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TXT下载

三四中文网->与君缠绵TXT下载->与君缠绵

34-39

作者:奈菲尔        书名:与君缠绵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一秒记住 三四中文网 www.534zw.com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mi.534zw.com

    三十四、情夫的指控

    秦珩百忙之中去球馆打球正好遇到季冬明,两人挥了几杆,然后在休息室喝茶。季冬明不经意地问:“你确定要法院解决?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你有更好的建议?”秦珩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

    “建议你换个律师,我可以给你介绍相熟的人经手或许比我在行。”季冬明坐下来往软椅里一靠。

    “谢谢,我想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他不领情。

    季冬明非常头疼,“我适合?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又不负责这一块你偏要我帮你做这种有损yīn德的事情,你不是存心害我吗。”

    “我们不是朋友?”

    “不是,我们是雇佣与被雇佣关系,合同知道吧,合同条款里我没有义务提供工作以外的服务。”

    “如果你不想你小女朋友投他人怀抱,你可以不负责。”

    “你多大了还威胁我?”季冬明恼。

    “你可以试试。”

    下午时他和秦爸通了电话,虽然他做不来拉皮条这类活计,但为了耳根清净还有快速解决,只有支走秦妈。秦爸说让秘书过来接人,秦珩欣然同意。所以当天夜里秦妈飞往s市,而浑然不知即将到来的暗战。

    这两天他没有去见余静,忍了那么久不差这几天,他不想在紧要关头出乱子。下午在公司休息了半小时看行程不满也没要紧事情,秦诚说周依昨晚到了c市,想大家吃个便饭。

    这时秘书敲门,秦诚在那边问怎么样,秦珩说可以,然后对门外的人说进来,秘书见他拿着电话没有说话,怕他忙忘了今晚的饭局,要知道这组人来c市简直是罕见,而最近有几个项目又有求于人。虽然秘书也清楚秦珩家世背景,但她由心佩服他诚恳踏实努力不浮躁,完全没有世家公子的浮夸之气。

    秦诚幸灾乐祸。

    晚上的时候秦珩准时出席了在某高级休闲餐饮场所的饭局,没想到会遇到秦诚一行人。秦诚一眼就看到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下。秦珩似是往余静的方向看去,不动声色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然后听到一阵哄然大笑。

    秦珩在专属他的包房里款待远方来客,这场看似娱乐的饭局对他帮助不少。因为秦爸明文规定不许动用家里关系,秦珩也不屑运用,他认为自己有能力。但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即使你没有意识要运用关系,可巴结你的人自主潜化你的意识。

    好不容易结束这名为玩乐实为工作的消遣,然后串到另一个包房。一推门进去就有人起哄罚酒,秦珩笑道:“等一会要开车,分都快被扣光了,我可不想进局子里。”

    “你也变得循规蹈矩了,哎,生活可真把人变得残忍。”不知是谁感慨。

    这冷笑话引得几个人附和,秦珩坐在余静对面,偶尔看她几眼。余静低头和周依交谈着什么,似若谈得不错,偶尔低笑几声。

    其实两人也没谈什么,周依喜欢余静的淡然恬静,余静觉得周依和自己想象中的相差甚远,交谈了才知道原来她是某知名企业家的掌上明珠。

    周依轻笑着说:“知道秦诚他妈为什么要反对我和秦诚吗。”

    余静笑了下摇头。

    “因为曾经我喜欢秦珩,小学的时候发誓非他不嫁。”周依说着忍俊不禁,“不骗你,秦珩那时候可拽了,那时候我的名字还不叫周依,因为名字比较硬朗他就说我男人婆,气死我了,后来我缠着我爸非要把名字改了,然后就是今天这名字。我改名字后他视我为瘟神见我就避,简直是……”

    恰在这时秦诚不经意地看过来,余静用手拐了下周依。周依不以为意地耸肩,“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他人妻。”

    余静偏下意识地往秦珩所在方向看了一眼,发现他也看过来赶忙移开。“你和他倒也有缘分。”

    “你真会开玩笑,不过也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做不成那啥还可以成嫂子嘛。说实话,当初我很好奇他这种没心的人到底喜欢哪一类型女孩,后来无意间听秦诚说起。”说到这里周依贼笑。

    余静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她接着说:“看到他有今天我打心眼里乐,终于有人把这黄世仁压倒了。”

    “你有和王阿姨通过电话吗?”

    “啊……你说慈禧太后啊,得了,我还敢私通他国简直是不想活了。你不知道每次和他妈通话我一颗心都蹦到嗓子眼上来。”周依夸张地说。

    “那是我妈也是你妈。”秦诚压低声音纠正。

    周依嫣然一笑回敬:“那是我婆婆。”然后拉着余静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比如催生孩子?”

    “这可以理解。”

    “就知道是这样,为什么非要生孩子呢,你说女人命怎么就这么苦?难道生下来就是为了生孩子而活?我现在都不敢去见她,就怕她逼着要孩子。”

    “这个年纪要孩子还是有点儿早。”余静中肯点头。

    “其实我是害怕,我觉得自己还是孩子怎么可能要孩子?”

    余静静默。周依又说:“你不恐婴吧,要不你要一个?肯定超级可爱,最好是龙凤胎,家里就圆满了。”

    余静正喝着水乍听她这话呛了一口气上不来,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分别时周依附在她耳边说:“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把伴娘的位置留给我,做不成新娘总得满足一下穿礼服站在某个人身边的风光。”

    回去是秦珩送她,车内悠扬的音乐缓缓泄出,点缀了车里的气氛。余静喝了点酒,也许是因为混杂喝此刻头有些晕。她酒品极好,喝酒后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下来睡觉。秦珩车开得平稳,她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忽然想起了什么,余静在睡梦中喃喃地问:“当初为什么要结婚呢。”

    “良心发现了?”

    “才没有。”她咕哝,“像你到处招蜂惹蝶活该。”

    “所以你得为我负责。”

    “幼稚啊,我跟你讲玩归玩不要轻易动不该动的念头。”虽然很头痛,但意识很清醒。“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其实也挺好的?”

    “什么挺好?”秦珩皱眉,蛮横无理地说:“存心要气我是不是,你睡了我就想一脚踢开,我告诉你你休想。还有你希望我们的关系一直这样偷偷摸摸见不得人是不是,吃饭还得看你心情,在公众场合还要装着彼此不认识,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关系很刺激,存心把我当你地下奸/夫?”

    余静头更痛了,又被他绕得晕乎乎的,只好打断他,“我们这样的关系有什么好?要是能够选择的话当初定会抵死不从。”

    “可惜木已成舟为时已晚。”秦珩把车驶进别墅,暧昧地补充:“还有你的身体比你的心诚实多了,你应该向身体多学习,不要总口是心非。”

    “换别人也一样,身体的反应做得了准吗。”

    秦珩神色懊恼:“耍赖的女人真麻烦。”

    “知道麻烦就滚一边去。”她一点也不客气。

    “最近我很累对我温柔一点。”

    余静无语,这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嗤笑:“谁对你温柔找谁去。”

    “今晚周依对你说了什么?心情大受影响。”他早就察觉她的不对劲,第一感觉就判断出是周依那个麻烦精。

    “没有的事,你冤枉人的习惯什么时候改一改。”余静不得不承认今晚周依的确是刺激了她,看着她能够坦然看开过往她就大受刺激。为什么她就不能抛开过去迎接新生呢,为什么要死钻牛角尖不能放自己好过?“还有像你没事找事不累才怪。”

    “总之你必须无条件的对我温柔。”

    “你有毛病。”

    “那也是因为你。”

    为五斗米折腰的生活就如蝼蚁搬家,春蚕到死也不能闲下来喘口气。又因为昨晚喝了点酒,早上起来头隐隐作痛,秦珩还笑她:“让你别喝还不听话。”

    “你管不着。”

    中午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因为在公司吐了两次,隔夜吐特别难受,脚步虚浮眼也花了,感觉肺部都被抽空了一样,人就如在云端锦绣堆里化成了灰烬。第三次跑卫生间的时候,胃已经没东西可吐了,好不容易回到办公室,周总电话打进来口气温和,“今晚公司员工出席酒会,下班后记得换礼服。”

    余静莫名其妙,但是老板发话她不好问,放下电话嘀咕几句。心想她什么时候成了外联部的人了?又不是行业酒会。

    下班后先回去换了一套礼服,不知是不是为了故意气秦珩,那么多礼服偏就挑了套裹胸黑色长裙,裙摆下垂还有几许褶皱,抹了淡妆掩盖苍白的脸色,又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觉得效果不错。

    可惜脚步虚浮了,又加上黑色更显清瘦苍白。让余静惊讶的是老总亲自驱车过来接她,已然她是什么重要人物。余静受宠若惊,坐在前往某知名餐饮娱乐场所的路上愁肠百转。

    三十五、免费服务

    她又不是公司骨干,又是周总亲自当她司机,余静唯恐大事发生。当站在觥筹交错的会客大厅,余静有种置身梦中的恍惚感。类似的场合她来过几次,还没毕业的时候秦珩早已步入社会,而她作为他不定时的女伴出席。只是那时有他为她挡着,现在置身这陌生又略熟悉的情景里,余静只觉好似在拍情景剧。

    又因时隔已久,余静似若融入不了这华丽虚伪的画面里,也不知今晚充当什么角色,只有默不作声跟在周总身后,脸上至始至终挂着礼貌地笑容,偶尔有人寒暄,周总的介绍也是含糊而过。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人和人的缘分微妙到这地步,就连这种场合都会遇到他。其实只要她稍稍动用脑子想一想就能猜出,只是不愿意深想自寻烦恼罢了。从莫名其妙地升职,然后和老总一番各怀心思的对话,又到老总亲自督阵。她不是傻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没有利益驱使谁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周总和人寒暄了一阵,带着她直奔秦珩处,秦珩和几个人点头谈论什么,她看了一眼点了下头。走近了,周总殷勤地和秦珩握手,又恰到好处地把余静‘引荐’出去。秦珩不动声色,仿佛两人是陌生人还十分搞笑地握手。尤其是他那一脸郑重其事,余静反应也快立时就明白场上的微妙气氛,很是配合他伸出纤纤细指,如若陌生人一样道:“久闻秦总大名,以后还请秦总多多关照。”

    余静在说这话时死命地憋着气,深怕一不留神就破功。到是秦珩淡然自如,对她点了下头就和其他人寒暄了。余静知趣,心想老总对她应该很失望,在周总朋友过来聊时余静终于找到了抽身的机会,借口上洗手间匆忙离席。

    因为开始被人灌了两杯酒,昨晚的酒精还残留体内呢,现在更是虚浮的不行。在洗手间用冷水拍了脸,补了妆容,喘了口气后走出来,正琢磨着要找什么借口离开,就见走道拐弯处有人在讲电话。

    余静不屑偷听,但还是听见了关键两句,女声说:“我不管,我只需要结果。”

    隐约觉得这女声有些熟悉,又记不得在哪里听过,当她走过时,不经意往角落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赵瑜对着电话滔滔不绝。余静无心细听,匆匆回到会场,这时候会场已在放舞曲,第一轮早已结束,步入了肢体交流的桥段。

    目光在舞池里飞一般地掠过,惊讶的是竟然没看到秦珩。余静知道秦珩的舞跳得既优雅又从容,气质天成得令人嫉妒。这种场合没见他,余静不免叹息一声,又少了道给人观赏的绝美风景。不过要想骗他跳一曲比要了他的命还要难,用他的话来说一个好端端的人何必徒增少女的烦恼?虽然心里不服气,但没有能够反驳他的话。这男人不管站在哪里都是别人关注的焦点,尽管他处事低调。

    “看什么那么入神?”

    耳边忽然出声,想得入神的她吓了一跳,猛地转身瞪肇事者。口气恶劣:“没事出来吓人啊?”

    “是你想得太入神了,我已经喊了你几声你都没听到。”秦珩一脸委屈。可他那身段哪有委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余静看了就来气,yīn阳怪气地说:“怎么不去陪你那些客户啊,我可没钱支付你。”

    秦珩低笑,然后又是不可抑制地笑,很显然她又一次娱乐了他。余静索性不去理他任他笑够,抿了口橙汁润喉。秦珩笑过了,又一本正经地说:“算了,陪他们不如陪你划算。”

    余静迟钝半晌,“才不要你陪,尽搞官僚主义。在说我没钱支付给你。”

    “我免费提供义务服务,包你满意。”

    “比如?”余静心里不爽,目光正好触及周总的方向,看到他拥着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娇欲滴的美女摇曳着舞姿,心底莫名来气。长这么大不是没被人利用过,但这一次不知为何,她只觉很反感。也许是新仇旧恨挤压到了今日,然后排山倒海的将她推至爆发的边缘。

    “只要你开口,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余静白他一眼,“童言无忌,没大没小的。”

    “你还是关心我的是吧。”他靠得极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她后脖颈及侧脸,似有若无地一阵酥麻,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动。

    “谁关心你了,我只是出于人道。还有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公司有合作了?我怎么一直没听说?”

    “只是生意往来,并非是冲着你过去的。”秦珩淡淡地解释。

    “又没人说你是冲着我来,自作多情。”明明是自己自作多情反倒诬赖秦珩,还能理直气壮,也许正如余妈曾说,不要仗着秦珩宠你,你就仗势欺人。

    他沉吟片刻,“你就当我是冲着你去的吧,反正你不在乎。还有你们公司有事没事要那么多未婚男性做什么?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夜店出来的。”

    余静嗤笑:“你这笑话一点水准也没有,亏你还是某大学毕业生,枉费了虚名。”

    “越来越牙尖嘴利了。”

    余静愣怔,这一板一眼的对话她竟然对答如流,没半点卡壳。若是其他时候,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恰好这时候有美女过来邀舞,秦珩拉过余静,“我舞伴在这里,如果你不介意你们可以切磋。”

    余静气得牙痒,有碍于面子不好发作,美女悻悻离开,走时还不忘三回头,那眼神有嫉妒有疑惑,余静顿时又神清气爽了。也许女人天性就虚荣,而秦珩恰好满足了她这一虚荣心。

    又一曲舞曲响起秦珩拽着她跃进舞池,带着她飘然的转着较高难度的动作,余静被绕晕了,只有随着他的节奏翩然舞动。舞池的灯光不是很明亮,但余静的眼神特别好使,亦然如她健忘著称的人。舞池另一端一位翩翩佳人随男步翩然起舞,场中的灯光打在那对壁人身上,男的帅气女人的俊俏,吸引了不少眼球。

    “你旧情人来了你打声招呼?”余静故意踩他一脚。

    秦珩吃痛,带着她翩然转身,两人对换了位置,他看到了她所看到的场景不由失笑。觉得今晚的她不把他气死是不罢休的,可他上过一次当后还上当,除非是没脑子。

    “你还说我冤枉人的习惯得改一改,我看你也得改一改了。”

    一曲下来她气喘嘘嘘诚然是久不运动的结果,秦珩把她带回休息区,手一送她就顺势跌入软椅里。秦珩对付这种场合早已是身经百战,可她犹如局外人,在软椅里休息一会,周总过来,万分关切:“是不是累了?要不让人先送你回去休息吧。”

    久等的赦免命下来不由松了口气,忙说:“不用麻烦了,我打车回去。”

    “不早了一个女孩打车不安全,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余静心想你也知道不安全那还把我拉来,嘴上却笑着说:“已经习惯了,周总忙正事去吧。”

    她没有打招呼就溜出来了,外面气温很低,她穿得又很薄,走出大门时迎面冷风一吹,立即打了个喷嚏。

    说来还真是巧,从周子扬生日聚会上打了照面,今晚已经是第二次了。赵瑜衣着时尚,身上似有若无飘着兰蔻的香水味。若说她一个讨厌香水的女人识别能力很弱才对,其实她对香味不敏感,能够识别兰蔻那是因为有一段时间,她几乎是闻着她过来的。那段记忆犹新想忘记都难。

    “余小姐好巧,你和朋友过来?”

    “赵小姐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们还真有缘。你等人?子扬没来接你?”

    余静不愿解释,淡淡一笑:“赵小姐呢。”

    “等朋友,不好意思车来了先走一步,子扬没来接你?也太过分了点。”赵瑜口上说着过分,可那笑容分明写着得意。

    余静不与她计较,觉得跟不相干的人计较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她从不想为难自己,往往又不得已为难自己。她万万没想到秦珩也溜了出来,还把车也开来了,余静记得他喝过了,不由心紧。他摇下车窗,似是调笑:“半途逃跑。”

    余静紧了紧外套,以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车里暖气十足,可她还是冷得发抖,俨然如同凌晨还在枝头挣扎地残风落叶。

    “以后不要和不相干的人来这种场合。”

    她靠着玻璃微眯着眼,诚然要睡过去了。听了他的话困倦地说:“你以为我想啊,人为五斗米折腰,要不是你们资本主义剥削劳苦人民,谁乐意来这种场合啊。”

    “你最近太辛苦,要不休息一段时间?”

    “不必,我又没那么娇气,休息……又没人养我。”

    “我不是人?”秦珩似恼了,脸色yīn沉下来。余静眯眼,没有去看他。一路睡过去,等她意识清醒时自己已躺在了床上……

    三十六、只有她没资格哭

    这两日忙乱又不安生,偶遇李萌两次,拒听周子扬电话四次,巧遇赵瑜五次,唯独秦珩酒会后除了每日必发的信息电话都没有打了。余静得过且过,你不联系我休想我主动联系你。

    偶遇李萌,她不安地邀请余静共进晚餐,第一次她婉拒了,对于已经过去的事情她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可第二天下班又遇到了,余静想如果不满足一下她,还不知她要来拦自己多少次。

    余静选择就近就餐地点,人多拥挤,她也乐的清闲。坐下来两人相对无言,余静喝着茶等她开口。

    “静静姐,我并没有要和你抢他。他这些日过的很不好,静静姐你真不能原谅他吗?”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别人过问。”余静心情不好就会变得刻薄尖酸,“这不是你的机会吗,为什么要来对我说这些?难道你不想嫁给他?”

    “我……”

    “李小姐很抱歉,如果你只是为了说这件事,我想我们没必要谈下去,我不想浪费时间。”

    “我……我没有怀孕。”

    余静怔忪,片刻后,犹听了笑话不可抑制地笑了。李萌急红了脸,紧咬着唇死死地盯着她看。余静和周子扬都没有谈及这事,即使大家心知肚明但有的事情提及了伤人伤己,而她不过是猜测,在她给周子扬机会时他宁愿分手也不做解释,或是说他也蒙在鼓里?后来又在妇产科遇到李萌,她也懒得在纠结了。现在当事人却说她没有怀孕,她霎时想起了梁微,直觉很讽刺。

    “是吗,真是可惜。你说你没有想要和他,那么怎么要利用怀孕登堂入室呢。李小姐这戏码在很多年前都不流行了。”

    “我没有。”

    “你有没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他走到这一步你不是如你所愿么。你今晚找我又是为了什么,因为你良心发现还是你认识到假怀孕不足以套牢一个男人?其实都不要紧的,如果那个男人够爱你的话,即使你不能生育他一样爱你,如果他不爱你就算你为他生儿育女又能如何?”余静平静地如同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她还想说生活里没有那么多情情爱爱,只是面对这个可怜的女人,她放弃了。

    在这家餐厅,她又一次遇到赵瑜,赵瑜热情主动,仿佛自来熟。她熟络地和余静聊,却是下意识地往李萌小腹上看了看。

    这个晚上她和一位朋友通电话,两人聊及感情生活时,她才得知朋友过得不如意。余静安慰她,朋友突然问:“当初你是怎么放手的?”

    余静知道朋友问什么,久违的心酸排山倒海的朝她扑面而来。“只要足够绝望,而且我和他相识太久了,彼此又不懂迁就,走到那一步是必然的。”

    朋友沉吟片刻后,“听说他现在过得并不好,那个位置权当是摆设。你们就没有想要改变现状么,乘着你们还年轻。”

    “多年的折腾我们都累了,也许是性格使然,这样两个人走到一起未必会幸福。”

    “还没试过怎么就妄下结论呢,你这性格放在朋友身上很好,但在爱人面前确实挺讨人厌的,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说,他又是冷清的人,又忙于事业哪里有时间整天猜测你在想什么?”

    余静失笑:“你来做说客的?”

    “不,我是你的朋友非他的友人。昨天我回了我们大学校园,站在我们宿舍楼下时想起了我们四年的大学生涯。”

    余静怎么会忘记呢,当时宿舍里住了四个人,两个是本市的,她和梓潼来自外省,两人都是淡然的人,初见面就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的感觉,四年他们走过了和别人一样的流光溢彩的大学生涯。毕业时梓潼说谁后结婚谁做伴娘,可上天待人是残忍的,不管是余静还是梓潼,两人的感情生活并不如意。

    “今晚我遇到了前旧情敌。”余静事不关己。

    “周先生的前女友?”朋友在那边笑,“够有趣的。”

    “算不上前女友,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女的是某知名网站记者,很有能力的女人。她一直窥视我前男友,如果放在以前我不会在意,但现在她有事没事就会出现在我面前仿佛是为了提升知名度,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最近几天我总是很不安生,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天下太平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你提早进入更年期了。”

    又到一日下班时间,梁微约她喝茶,她心里有鬼有心回避,梁微说:“静静,在这座城市我就你一个亲人,你忍心丢下我不管么。”

    余静嗤笑,心里的苦谁能看见,在世人眼中她依然是光鲜照人的余静,桃花不断的余静,为人处事低调的余静,性格不讨好的余静。

    这座城市的夜幕,灯火流转,夜星璀璨,绚丽如斯。她知道今晚是道鸿门宴,撕破脸来恶言相向还是维持面子上的平和已经不再重要。有的事情该来的躲不掉,她也无力躲闪,在李萌前正义言辞的她,在梁微面前也许无地自容,也许泰然处之。但他们都知道,这表象的平和底下是惊涛骇浪。

    仿佛看到了满目疮痍,裂痕累累。不问过往的种种,她现在是不折不扣的第三者,她没有办法否认也无力解释。去赴约的路上她甚至想,要不离开吧,不管在哪里只要离开,只要她离开,秦珩就会忘了她。

    怀着复杂地心思在梁微对面坐下,两人目光直接撞上。余静看到她微红的眼圈,人也不如前些天精神了。余静内疚更深更浓了,张了张嘴最后只是默默无言。

    “为什么?”梁薇在沉寂多日后,情绪忍无可忍。她永远也忘不了在秦珩酒醉那晚,最亲近时刻他喊着:静静……

    那一声似叹息又似深情的呢喃,犹如一把刀子把她的心脏锯开来。她暗暗发誓,不管代价多大,以后陪在他身边的人只能是她,是她梁微。她不会在做她的绿叶,人人都爱余静,可她就要让她痛失最爱。

    余静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要怎么回答。这结果不是她选择的,甚至是‘被迫’接受。在感情世界里,她一直处于被动地位,被动接受爱被动被人抛弃。千言万语在心头上一一闪过,“对不起。”

    她知道这三个字有多伤人,大家都知道。梁微嗤笑:“对不起?静静,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姐妹,我那么信任你,可你呢,你都回报了我什么?你知不知道秦珩是我老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他?”

    余静默然,她自知没有资格辩解,而可笑的是她竟然说了对不起。余静不想否认什么,因为这事不管是不是被迫接受,事实是她已经伤害了梁微。一个伤害别人的第三者有资格说无辜吗,有资格说清白吗。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秦珩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现在如愿以偿了是不是?他终于向我提出离婚了,在我们婚姻还没两年的时间,我终于被他厌烦了被扫地出门了,你满意了吧。”梁微歇斯底里。还好这里是隔间包厢,外面的人不会听到里间的动静。

    余静沉默,也不知是谁在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梁微扑过来抢过她的包,三五下把包拉链拉开拿出手机。此刻梁薇的表情千奇百怪,完全不似她所认识的知书达理的知性女人。梁微白着脸把手机丢到她面前,电话还在响。余静看到电话显示秦诚的名字,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她犹豫了下在梁薇的注视下接通,秦诚的声音传进来,一如以往:“刚看到你进了皇朝娱乐城,有约?”

    “没有,和微微喝茶。”余静下意识地看梁微一眼。

    秦诚沉默,片刻后说:“注意安全,等一会我这边忙完了过来接你。”

    余静没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边,但凡有钱人想知道一个人的行踪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在秦诚到来的前半小时后内,梁微先是甩了她两耳光,然后泼了她一杯热茶。余静都木然承受了,如果这样她好受一些的话。梁微泼了热茶后,“余静,你他妈就当我从没认识你,高三时你被人误会抢了校花的男朋友,她对你泼热水我替你挡下来,今天我还给你,我们谁也不欠谁。但你想和他厮守你做梦,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梁微几乎是用尽全力,这两巴掌的力道很大,她指甲很长,余静的脸划了两道细细的血口。还有茶还很烫,茶水从头顶滴下来,脸上火辣辣的疼。可这些疼还不及心里的疼,她早知道这一天会来,真的来时还是很难受。如果,如果当初自己勇敢一点,局势会不会好一些?

    可惜没有如果,岁月脉脉流水昭昭,发生的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上一刻她还对别人使用最恶毒的语言,现在别人对她使用了,这算不算是扯平了。余静只觉无奈、荒唐。

    秦诚推门进来时看到她狼狈地痴怔发呆,皱了下眉走过去,尽可能温柔地将她拥入怀里。余静没有哭,她没有资格喊疼,可眼泪怎么就止不住簌簌落下呢。

    秦诚半抱半拖把她带回了家,在车上他打了几通电话。回到算是她家的家里时,周依早已等在门外,看到她狼狈地模样微微皱眉。周依是直性子,余静知道她想问又欲言又止是为什么。秦诚在一旁吩咐说:“你帮静静放热水,静静,你想吃什么?给你熬粥好不好,小时候你最爱吃我熬的粥了。”

    余静不想他们担心,惊动秦诚她已经很过意不去,现在他们为她忙前忙后,只是因为她被正式‘欺负’的丢人行径。周依陪她去卫生间,余静勉强笑道:“不要整得跟世界末日一样,我没事,真的,我这叫自作虐无可话说,你们放心吧我不会那么脆弱。”

    周依还是担心,余静已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她把喷洒拧开,水声盖过她的哭声,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统统朝她逼过来。

    三十七、如果当时不勇敢

    时间好似停在了这里,记忆犹电影胶片一一回放青春年少,那易骚动的青春期,懵懂不清的情愫,最初的懵懂感情,后来被漫长岁月酿成了爱。余静必须承认她是爱秦珩的,只是她是个事事瞻前顾后容易受周围事物影响的人,不肯轻易表明心意。如果她勇敢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轮到梁微来钻感情空子了?但若感情坚不可摧又有谁有空子可钻?归到底,他们的感情本就不牢固。

    秦珩,这个她年少时就喜欢的男孩,历尽经年依然念念不忘的男孩。可她亲手摧毁了他们的灿烂,若论对错,是她先于他一步抛弃了最初的信仰。这一生会有多少爱,还会不会爱上别人,她现在还不能断言,毕竟人生际遇难断。但她却可以肯定,这一生,秦珩绝对是她爱得最漫长、最深刻的男孩。

    她洗好出来秦诚已经熬好了粥,周依欲言又止。余静自嘲地笑了笑,在许久不用的餐桌前坐下,先喝了一口粥,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秦诚,字字句句地问:“你不问为什么?”

    “问什么?”秦诚认真地看着她,“我看着你长大,我自认为不会看错。”

    “可打着爱的幌子去伤害别人那还叫爱吗。”

    “孰轻孰重我想你比我还清楚。”

    周依帮她上药,脸上的划痕只是细细的口子,但还是疼的她抽冷气,还好茶水不是很烫,够不上烫伤,但头皮隐隐作痛,太阳穴突突的跳。为了表明自己没事勉强喝了半碗粥,周依要留下来陪她,余静推着两人出门。

    屋里又安静了,秦珩、幸福,梁微、良知这四个词组反复交错在心底。一个是青春年少时代就情根深种的男孩,一个是陪伴她走过青葱岁月的‘朋友’。她不愿意伤害任何一个,也因如此把两个都深深伤害了。而就目前的状态,她应该尽早抽身远离是非似乎是最好的办法,在梁微没做出惊人的举动前,她毕竟没有把爱情当作活着的全部。可是,一想起要离开,再也看不到他,再也不能呼吸同一天空的空气,烦恼不减反增,反而心又千回百转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人生最大的烦恼,往往就来源于必须面对的选择,有选择永远比没选择更令人痛苦。如果眼前是一条康庄大道,如果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没有面临犹豫彷徨的选择,每个人都会认命的一条直线走到底,是喜是忧是苦是乐都毫无怨言。但如果眼前这条路布满荆棘,铺满伤害,洒满泪水,不管路尽头等待自己的是不是幸福,都会让人踌躇犹豫为难煎熬……该怎么选?该如何择?是进是退?他们这一条路将如何走下去将来才不会后悔。又抑或,不走这条路将来是否后悔?余静头疼在加剧,心中的网又密又结实。

    这关乎几个人的幸福选择,余静彷徨又彷徨,舍不得丢不开放不下。她知道在这一刻自私占据了所有理智,什么狗屁友情,什么矜持理智,在面临选择时弃之不顾会不会好过一点?

    这两个人,注定要辜负一个,要如何选择,海阔天空才不残留一点错,回头看怕懦弱往前走怕坠落,她很迷茫。

    在无从继续想下去时她选择看无聊的片子,她倦怠地蜷缩在软沙发里。电视调成了静音模式,只见屏幕在上演一幕女主女佩撕扯的桥段。这片子很久前已经看过了,当时梁微说:“如果我是女二,注定是炮灰的命运,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最好让那对狗男女一辈子活在痛苦内疚的yīn影里走不出来。”

    那时候梁微还没和秦珩结婚,却是一锤定音。

    片子无声播放,门外有急促的敲门声,仿佛敲门的主人身后有数千追兵。余静愣怔,半晌后才慢吞吞去开门。秦珩脸上写满了急切担忧,像他这么冷清的人,能够触动他们的情绪太过罕见了。也许是外面下着雨,他的头发湿了,狼狈反而令这男人光芒万丈,他目光深沉缱绻,直直地看着她。

    他一脚把门踢上,不管不顾地抱紧她。那么用力,仿佛是为了表达歉意。余静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怕有的话一旦说出来更是覆水难收,可是他们还能走多远?一条有尽头抑或布满伤害的路途,如果最后他们走到了一起,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躲在他怀里,理智告诉余静不要再犹豫不要再迟疑,不要待前尘往事终成空时才追悔莫及。

    “秦珩你能不能别离婚。”她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

    “别的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件办不到。”

    余静知道多说无益,秦珩下决定的事情谁也无力更改。他的坚持,她不是不动容,这种无力自拔的沉沦就如含笑饮鸩酒,痛并快乐着。余静带着一种做梦般语气:“我们不要在犯错了,她是无辜的,你不要伤害她。”

    “无辜?”秦珩自持冷静的人语音竟也微微颤抖,似是伤了五脏六腑,“难道我不无辜?被你们所谓的姐妹联手欺骗,余静,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

    “我只知道你和她……整出了人命。”心急自乱阵脚,慌乱中口不折言。

    秦珩深吸气压下那些不适,有点咬牙切齿:“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追究,还有孩子不是我的,信不信由你。”

    如五雷轰顶,余静怔住了。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静静,我们别再虚耗时光了好不好?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是人我也会累。你一定要逼得我无路可退你才甘心么。”强势的秦珩就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在她耳边耳语呢喃。

    在这一瞬,她的自持她极力伪装的平静全部擅自离岗,一颗心如残风落叶无政府状态无乱摇摆。这样强烈失控的心跳,这样的痛彻心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她还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了。她自认为处事不惊,凡事都能够把握,即便是内心汹涌澎湃,还能镇定自若。可她错了,在失去他那一刻,就如走到了路的尽头,她自认为自己没有爱情大过于天的天真痴想,可必定是高估了自己,更是低估了他的影响力。

    但这样的痴缠,冷清的人绵长的叹息,余静不觉就红了眼圈。忽然想起他昨夜还说在s市,或许是秦诚告知了他,他撇下工作匆忙赶来。

    可不管是怎样的深情,到底是孽缘。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边的工作谈妥了么。”

    他捧起她的脸,抚上她脸上的伤痕,心底尽是心痛,“还疼么。”

    余静摇头。他凝视她,认真专注,仿佛是永生。然后低下头,缠绵的气息洒在她脸上,温润的唇在她伤口处轻柔地吻过,似是疗伤万般爱怜。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目光锁住她,心底像是燃起了一把火,无法控制的迅速蔓延。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几乎是出于本能。余静只感觉时空交错,顿然醒悟时已然两人双双滚落床间,在她要出声制止时,他就堵住她的唇。他狠狠地咬着她的唇,仿佛是要把她吞入腹中,

    那暴风雨般的吻在她锁骨处、胸间,激狂不加掩饰。秦珩从未在床上有所掩饰,他会倾尽所能折服她,直至她在身下辗转求饶。

    有时候余静怀疑他有人格分裂症,人前冷清的他在这上面又是极尽缠绵,看着她一寸寸弃城投降仿佛是他最振奋的事。

    他的手指在她最私密处灵巧地揉捻,似要逼她就范,灼烫的唇在她胸处撕咬。他最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印记,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两人肢体纠缠过。

    在她意乱情迷时,灼热抵上她的羞处缓缓蠕动,然后奋力挺入,狠狠的大力抽/送起来,手在她的雪/乳上大力挤压,将它们抓握得变形红肿,更显娇挺……他刚抽出一点点,摩擦的快感就袭来,□的欲/望呐喊着想要狂野地摆动,想要狠狠把她镶入体内,获得心灵上的慰藉……

    她似若失去了所有力气,在他律动里,犹如淋了甘露般痛并快乐着……他压下来,在她红唇上吮吸,似要将她推向极限。她就如走在极至快乐的云端上,在他猛然进入时,她的四肢百骸俱散,声如颤丝,娇咛不已……

    极至的消魂,高/潮铺天盖地的朝她袭来,她仿佛看到了绚丽的礼花在眼中灿烂的爆炸。最后他也抑制不住,猛力抽/动了两下,就一阵抽搐,欲望喷出一股又急又热的白色弹雨,如细绵的春雨滋润了她……

    激情散去,她偎在他怀里言不由衷:“为什么非要离婚呢。”

    “既然不能好好过只有离婚,静静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芥蒂我不信守承诺。你可知道,有时候背信一回好过抱憾终身。你讲的道理我都懂,我并非无情无义,只是如果给不起何不放了彼此?她还年轻,离开了我才能寻得属于她的人生,你可明白?”

    “你既然知道那为何要和她结婚,她把所有希望都寄在你身上。”

    秦珩神色懊恼,自己挖好陷阱自己跳,也许是刚耗费了一场体力战,精神不支。“如果我说,当时我被你气昏了头脑你信不信?”

    “不信。”

    “你这女人,坑了我还不愿意负责。”

    三十八、如果当时不冲动

    秦珩这几日过的混乱而不安生,有个项目处于关键时期,而这项目又非常麻烦,又因为在外省,远离自己的势力范围,背后有人刻意刁难。这还不是最头疼的事情,令他不安的是余静,他担心自己在前方抗战她在后方捅他一刀。

    他也知道自己太心急,要从心底驱除她的心结不是一两个月能消除的。而梁微又太会利用余静的弱点攻击他。余静又不会因为他三两句话就放下思想包袱。现在他腹背受敌,每日忙得疲惫不堪。

    昨晚在s市那场长达八小时的谈判,关键时刻秦诚打电话来简单说了余静的情况,他立马放下正在进行的工作乘专机过来。

    今早秘书电话不断,大多是关于昨天s市谈判。秦珩怕影响余静休息,就去了阳台讲了近一小时的电话,好不容易消停回到卧室。余静已经洗漱好了,秦珩皱了皱眉,“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在家里好好休息。”

    余静摸了下脸有些疼,虽说结疤了,但伤痕还是很明显。秦珩见她犹豫,“休息几天,你们李副已经准假了。”

    “我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你说呢。”

    “你不去上班啊。”要知道这男人就一工作狂,工作时候六亲不认。这个时候还留在这里,余静好奇心起。

    “今天休息。”他精神不是很好,靠在软椅里闭幕眼神,察觉到余静的注视,他暧昧地解释:“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休息一天怎么了?身为老板这个权利还是有的吧。你是不是非要我承认昨晚其实我也很累?”

    余静没话反驳,红着脸走进厨房烧早餐。

    半天内他接了不下三十通电话,有一通他整整说了二十分钟,难得见他态度谦和。余静有了几秒钟的幸灾乐祸,随之又闹心。

    秦珩最后把工作上的手机关掉了,傍晚时分,余静在厨房忙晚餐,秦珩的秘书打来一通电话说:“秦总,医院来电话说梁小姐在医院急救,要我过去处理吗。”

    很多时候都是秘书代他处理梁微的事,如果不是因两人还存在那一婚书的关系,秦珩恐怕很难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物。秘书提起梁薇也是小心翼翼的,秦珩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不必,你订一束鲜花就可以。”

    “还是黄色郁金香吗。”很显然这秘书很尽职尽责,连老板的感情生活都了如指掌。而秘书这一行径,恐怕是对老板的脾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嗯。”

    “今晚有饭局?”余静从厨房探头。

    “嗯,不急,七点开始。”

    在余静处吃了她做的饭菜,几道在普通的家常菜,可他仿佛在吃山珍海味,吃了两大碗饭。要知道他一向吃得极少,有时一天不吃饭也就这样过去了,其实余静的厨艺谈不上好坏,勉强能填饱肚子。

    从余静住处离开就去了医院,他到时秘书订的鲜花已经摆在病房里。梁微安静的躺着,手上插着管子。秦珩站在床尾,冷淡地看着她,仿佛躺在这里的是位陌生人。梁微看他来了,自嘲地笑:“你总算是肯来见我了。”

    秦珩的眼神莫不关己,昨晚梁微的电话不停地进来,他干脆关机,早上起来看到手机里有她无数信息,他没有看一律删除。

    “一哭二闹三上吊对我没用。”秦珩选了最远的位子坐下,正眼也没看她。

    “但我知道对有的人有用就行了。”

    秦珩依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心里就没这么置身事外了。他清楚梁微的举动是以此来威胁余静,就如同当初她借以怀孕的手段一样。这样最好,大家撕破脸来他也不必顾忌太多。

    “你大可以多吞几颗。”

    “你说我是故意要吞?”梁微冷笑,她从没像昨晚那般的绝望,那种绝望把她逼到了爆发的边缘。现在的她虽虚弱,在看到那一束黄色郁金香时情绪就彻底的歇斯底里了。“秦珩你说我们结婚到现在你给过我什么?除了那一张纸你还给过我什么?丈夫的关心?家庭的温暖?你有给过我吗。”

    “你要的不就是一个身份吗。”

    “秦珩你怎么不去死,我要身份?人都没了我要身份有什么用?”

    “我还以为你糊涂了,看来还很清醒,那么你什么时候有过人了?”秦珩不善于刻薄,但想起她步步算计,还有她和老头有过一腿,就算不在意的人,可是面子呢?

    “我不会离婚,我不同意离婚。”

    “我说过你可以耗尽青春,如果认为划得来的话。不要等大家撕破脸,那对你没任何好处。该你的那一份我不会少你。”

    “该我那一份?你是想用钱打发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在做梦。就算是死我也不同意离婚。”

    “如果你不介意守一辈子的活寡。”

    梁微惨笑:“你看看,这才是你的本性吧。如果那个人也耗得起我有什么赌不起呢,我青春有限难道她的青春就永垂不朽?秦珩信不信你最后也得不到她?”

    “得不得到有什么关系?”

    “看吧,秦珩我赌你不幸福。”

    秦珩没有说,只是冷漠地看着这已经进入疯癫状态的女人。梁微把自己逼入这难堪的境地,一时间心如死灰。昨天早上收到法院的传票,开始的私下解决已升级为对簿公堂了。他这么好面子的人竟然抹得下面子,梁微意外之余只剩震惊。他们的离婚其实是在一年前秦珩提出来的,那时候她刚做掉孩子。梁微知道这男人太好面子不会把离婚议程拿到桌面去给人徒增笑料,但她万万没想到,就这么爱面子的男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抛弃原则。想到另外一个女人,梁微咬牙切齿恨不得撕了他们。

    秦珩对某些部门的速度挺满意,虽然闹上公堂有损秦家面子,但必要时候面子可以搁一边。人犯一次错就足以抱憾终身,一次决策性的判断失误,一年多来他得小心翼翼的看守在很早前就贴上了秦太太标签的女人,可最终还是让人窥视了。他不能容忍,好在是战略来了大转移。他认为男人必须要捍卫他们的东西,譬如家庭,譬如事业,譬如女人……

    在这一刻极少回忆的秦珩,难得一次的勾起了他稀缺的回忆。婚礼当夜,余静也许是不知道的,因为她已喝得烂醉。秦珩脱下礼服就去找余静了,把烂醉的她拖回家,那一刻好死不死的,余静不知有没有认清他,抱着他不肯松手。秦珩又不是柳下惠,被她气了这么久,然而在这一刻好像忘掉了积怨的不快。空气闪着火花,在进入她前他停下来问:“认不认得我是谁?”

    她没有回答,抱着他吻住他。事后她还没醒,秦珩就被王太后电话召回家。他是什么时候清楚梁微算计他的内幕?在和她有过不光彩的一夜后,他其实很乱,觉得对不起蒙在谷里的余静,但精于算计的梁微,早把这一切告知了她,然后利用她那泛滥的同情心帮外人来算计他。他不怪余静,要怪只能怪自己理智不够清晰,意志不够坚不可摧。但那个时候,他眼里看到的那个人明明是余静的。

    婚后一个月,梁微流产了,她很有自知自明。秦珩在结婚第二天无意邂逅医院的朋友,而这朋友的女朋友恰好是妇科一位主治医师,又恰好是负责梁微身体指标的医生。医生朋友无意说起,“秦珩你行啊你,以前我还以为那安静漂亮气质上佳的余小姐适合做你老婆,没想到你竟然喜欢那一类型。”

    秦珩无所谓,心里的无奈怕是没人能够体会。医生朋友又不自觉,“你太太怀孕已两个月了,你这家伙也太不厚道了吧。”

    当时他只觉得懵,两个月?但他依然不动声色和朋友聊天,回去后让人调查,结果证实了。但另一个结果是无意窥破的,简直是难以启齿,秦家的莫大耻辱。不过总归麻烦不是自己的,秦珩反倒是放松了。一年来不想闹开一是担心秦妈身体,但现在他不想等了。

    流年似水岁月不饶人,他不能等到花儿也谢了。如果说自私,他承认自己很自私,不愿意属于他的美丽有一天在他人怀里绽放。

    “你何必送黄色郁金香呢,你想说绝望的爱是吗,你何不把协议书直接拿来?”

    “很早就给你了,好像没多大效果所以我们只能走别的途径。”

    “很好,秦珩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这就狠心了?”秦珩似乎笑了下:“或许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算是真狠。”

    “是该见识一下,最好那个人也见识让她睁大眼睛看看,她爱的男人是什么人。”

    “梁微我们之间的事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秦珩的口吻有着警告,眼神也冷到了极点。

    梁微颤笑,不停地点头:“无辜?好无辜啊,一个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算无辜?”

    秦珩皱眉:“你总算知道什么是破坏他人家庭?”

    “你什么意思?”梁微恼羞成怒,捡起床头没吃的苹果砸过去。

    秦珩帅气地往后一偏避开了,用他惯用的口吻:“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清楚,别说我没提醒你,不要等到大家撕破脸。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在意。”他站起来,“这地方不错。”

    梁微咬牙切齿:“你不要走。”

    任凭梁微歇斯底里也留不住秦珩往外走的脚步。他本是不愿来,但若她出事他怕是脱不了关系。不过依他对她的了解,她还不至于为他自杀。

    三十九、我可能不会爱你

    事情好巧不巧传到了远在外省的秦妈耳里,秦妈电话过来劈头就骂:“秦小二你事业做大了啊,连媳妇你也欺负了,还有没有点男人的责任心?什么好的不学,你爸你哥那些不着调的事到是全学会了。”

    秦珩排行老小,性格犹像秦爸,秦妈尤为偏爱他。因为深爱舍不得说他,而他除了婚姻这事闹心点外,其他正事到没让两位老人操劳过。

    “妈你又听了什么谣言?”秦珩眉心拧了下,头隐隐作痛。“什么欺不欺负乱七八糟的,妈你就别在这添乱了。我这边很忙,不骗你是真忙。”

    “又有什么事?前些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事,也真是的,你和你爸怎么就一个比一个闹心。要不和你爸说说吧,兴许还能帮上你什么。”

    “不用。”提到秦爸他反应很强烈,当初他要从商老头子不同意,两人拧到底谁也不服软。秦爸放话谁帮他就是和他作对,话都放出来了谁敢帮啊,但话说回来,到底是姓秦,秦珩天生聪慧,秦家的关系倒也没怎么运用。

    “你怎么这么倔啊,一老一小搞得跟两国对战似的。”秦妈叹气。

    “妈真没事,事业起步最艰难的时期不也这样过来了吗,还是你不信你儿子?”

    秦妈这回乐了,关照他注意休息工作是永远也做不完钱也是挣不完,而稳定的家庭在大后方支持那才是成功男人的标志。秦珩还能说什么,秦妈一门心思是想要抱孙子,可孙子有那么容易么?别说他现在有心,那也得某人配合。

    在说他那烂摊子还没处理完。秦珩终于体会了什么叫做结婚难时离亦难,心中认准的新娘一脚踢开他,好不容易把她追回来,自己这边还有一场难缠的官司。秦珩不是没想过动用手段,可他还不想把梁微逼死,毕竟她和余静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现在关系已步入死局,他不想添她负罪感。这犹豫不决还真不像他,季冬明笑过他说:“已经各自飞的人了还有必要留一手吗,小心人家还以为你念旧情死活不松手到时候有得你哭。”

    秦珩思索着要怎么劝服她搬到伯爵那边的公寓去,在这边令他很不舒服。尤其是趟在那张她和另一个人的婚床上,心里的疙瘩渐深。他自知没有资格说她,因为自己的身体也曾走失过,虽然只是一次,一次失误,可毕竟是两人心口的伤。但不管怎么样,现在又把她找回来了,这比什么都好。

    电话又响了依然是秘书的,接起来秘书说:“秦总,医院陆医生来电说梁小姐不配合院方……”

    没等他说完秦珩打断:“知道了,我来处理。”

    “明天晚上七点天都酒店和规划局局长有饭局。”秘书尽职,深怕大忙人的老板忘了这事。

    “好,你去安排。”秦珩揉了下眉。

    挂了电话又拨了一个号码,让处理点事。开车到余静楼下时,看到楼上微弱的灯光透过帘幔,依稀温暖。心立时被灼烫的温度伤了,他不敢想如果不回头,此刻在这里望楼上看的就非他了。想到这,秦珩的心蓦然一冷,还好她还在这里,还好他也还在这里。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把她划为自己的私有物品,贴上自己的标签,然后把她私藏起来。秦珩为自己瞬间涌上来的恶念非常的难以理解,他并非是不理智的人,可有时候人的私心是无限的,没拥有的时候只要看一眼也能解渴,拥有的时候恨不得把她镶入体内。

    在他要下车时,看到赵瑜踏着轻缓的步子走出来。秦珩没有动,看着她从一旁走过,隔着玻璃依稀看见她眉梢微上扬起,嘴角有些许幅度。

    秦珩不喜欢这女人,她眼里有着梁微一样的亮光,那是算计的光芒。赵瑜走了,车尾消失在夜色里。秦珩往楼上去,还没敲门,仿佛是心有灵犀,余静竟然来开门。秦珩诧异,随即又紧抿唇,因为屋里走出周子扬。

    余静看到秦珩愣了一下忤在原地,周子扬仿若是不知两人有了关系,似乎如前几次略带歉意抑或别有意味地看他一眼。秦珩心里不大高兴,因为他必须得承认周子扬出现在这里他很不爽,而且这一幕非常的刺眼。

    “那个子扬听说我请假不上班过来看看。”空气中的暗涌,余静拿捏不准秦珩那是什么表情,因为太平静就如暴风雨来前的宁静,更如平静的海面底下的惊涛骇浪。更是担心两人会做出惊人的举动,余静似乎又觉亏欠了周子扬,他一直很照顾她。可显然这一预期没有出现。

    “嗯,我来这边有点事。”

    “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周子扬交代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伤痕上,有疑虑但不好问。毕竟现在他没立场,就算是问了依余静的性子她也不会说。

    想到两人的疏离他万分感伤,在余静还给他机会的时候他弃之不顾,但他想回来她已经收回好意了。难道要从此陌路?周子扬只感觉很疲惫。

    “开车小心点。”

    熟悉又疏离的关心,周子扬的心抖了下。走过秦珩身边时拍了他的肩膀,低声说:“她还没吃晚饭,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带她出去吃吧。”

    周子扬落寞地走了,余静默默地回屋,秦珩关上门跟在后面,忽然就冲动起来,环抱紧她劈头就吻下去。强势而霸道,不留给她喘息的机会,只想把她嵌入身体里,只属于他一个人。也不知过了多久,余静气息虚弱:“秦珩你别这样。”

    两个小时前周子扬急匆匆赶来,余静心烦意乱。他带来了梁微入院的消息,两人谈话间她如坐针毯。余静知道梁微要强要面子,用她的话说如果得不到还不如毁掉,谁也别想得到。她就是那么偏激的性子,所以当初才会不惜断了自己后路,可当初是自己给了她希望现在又毁了她的梦。余静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还很失败。因为她不知道如果这事情浮出水面,她背负内疚多深无法预期。

    他抛下工作跑来看到她安好,他明显的松了口气。两人坐下来后,周子扬仿佛在斟酌,许久后缓缓地问:“梁微住院了,说最近身体不大好。”

    余静脑里翁一声,数千道讨伐的声音在脑海里叫嚣。

    “你怎么知道的?”余静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为了掩饰慌张她努力地控制,把话说得很慢很慢,“我怎么不知道?”

    “秦珩提出了离婚,一年前,下周开庭。我没想到事情到这一步,我一直觉得不管感情如何,既然结了婚就该好好过。”

    余静不说话,实在是因为不知要说什么。周子扬自嘲:“这些道理我都懂可还是犯了错,静静,我越来越觉得我们不该就这样分了。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保证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周子扬我不是矫情的女人,你五次三番的来找我,我不是没有动摇,毕竟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女人,期盼的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一个疼我的丈夫,我知道你做得到。可有时候我又想自私一回,周子扬既然你知道梁微入院,那么依你的敏锐一定猜出一二了是不是?”

    周子扬不说话,余静自嘲:“当初我的确怨过你,怨你答应了和我过日子却又和别人不清不楚,我不是小气的人,如果你逢场作戏我不会说什么,但你说分手就分手了,你可想过从那以后站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可能就是别人。”

    “我认错,那时候是我冲动了。”

    “现在讨论冲动是不是已经晚了?你是不是早就察觉了什么?譬如我和秦珩及梁微的微妙关系。”

    周子扬摇头又点头。余静苦笑:“你看,连你都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人不少吧。只是不知道我这个横刀夺爱的第三者会遭什么报应。说实话周子扬我不怕报应,但我担心我身边的人会因此而抬不起头。我并不想争什么,我和梁微间有很多事不是一言两语说得清楚的,我这人毛病太多,做事瞻前顾后不果决,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预想之中的。”

    “静静,秦珩不适合你。”

    余静沉默,许久后缓缓说:“周子扬你信吗,曾经我是真心想和你过。”和周子扬在一起她不会患得患失提心吊胆,而跟秦珩就像是坐过山车忽上忽下,心情也是大起大落的。

    “我们重新来过好吗?”周子扬伸出手捂住她的,余静愣了一下抽出手,心平气和道:“周子扬你适合更好的,我不是好女人。我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傲然的外表,脾气还很别扭,甚至你知道我可能不会爱你,即使是这样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想,还有在我心里这世界上除了你没有比你更适合我的,在我心里你也是最好的,我也不是只是需要一个妻子,诚然你说的都不错,可是我们怎么就不试一试呢。静静,你不试一下怎么断定就不会爱我?你也说了只是可能,退一步说你也有可能爱上我不是吗。”

    “因为我累了,周子扬我累了,梁微她……”

    “她很好,你休息一段时间吧,我记得你想去西藏,你还要在那片洁净的土地上许愿。”

    “愿望这东西都不灵的,我是唯物主义者。”

    他们都是聪明人,有的话点到了就知道下面要说什么。周子扬临走时说:“不赌一把你又怎么就知道可能不会爱了,静静,这世间有千般万般求不得,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手机用户访问:m.hebao.net

    他留下了这句话,余静彷徨了又彷徨。


热门小说推荐: 剑来 圣墟 夜天子 斗破苍穹 永夜君王 斗罗大陆 情欲超市 大团结 乱伦大杂烩 乱伦系列(未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