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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3

作者:奈菲尔        书名:与君缠绵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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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八、纯属巧合

    日子又平静地过了两天,秦妈和梁微已经回了c市,秦珩还有一周才能结束g市的交流考察。这两天余静没有主动给他电话,也很少回信息,秦珩莫名的不安。而他这两天实在是很忙,抽不开身去想工作之外的事情。

    终于挨到了不忙时,拨了余静的电话,响了几次没人接。三小时后她回过来,劈头就问:“你给我电话了?刚电话落在家里,你有事?”

    秦珩这两天精神不是很好,感情有点脆弱,他扶额:“我想你了。”

    余静心下一紧,像他这么冷清的人这类情话已经是极限了吧。她很不配合:“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我很忙。”

    这两天她的确很忙,陪余爸在自家超市闲转,每天还要对付余妈身边各类热心阿姨级人物,那些人都是修炼了得,在他们强大火攻下只差没有溃不成军了,迫于形势所逼她找了条惨淡的退路,就是提出陪余爸看家业。余爸当然是乐意,其实余静是有私心地,她觉得和周子扬的事情总不能一直瞒着,想在余爸这里透露口风,免得哪天事发突然,没一个帮手。

    “我最讨厌无乱挂电话。”他的声音不大,但余静足足心虚了下,等着他的下文,可他半晌也没有出声,以至于余静疑似他忽然停止了呼吸。

    “你还好吧?”

    “不好,一点也不好。”

    余静无语望苍天,最近她怎么觉得秦珩有点儿无理取闹?不知是不是她一个人生出了错觉,这冷清的男人一面强势的攻城掠地,一方像小孩一样无赖。但归根结底,无论什么场合掌控权都在他手里就是了。

    “那你继续你的不好吧,我忙去了。”

    “今晚等我。”

    “我知道你很忙,你就安心忙你的吧,我又不会跑掉。等你忙完了在谈,我今晚的航班回c市。”

    “嗯。”兴趣不高,看来精神真的很不好。余静犹豫了下忍不住关心:“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说真的,不要分心思在我这里。少喝点酒,别酒后驾车,听到没有?”

    “知道了,你是承认了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对任何困难了是吗?”

    “没有的事,无事找事的男人最讨厌了。”

    “妈好些了么?”

    “指标还好,只是不能受刺激。”她顺溜地接话,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暗暗咬牙生气:“那是我妈,还有你不要不分场合乱叫,你就不怕别人听了去?”

    “我在公寓里,这里除了我没别人你大可放心。”

    “不说了,我爸喊我。”

    一通没有主题的对话她强行结束了,秦珩问了明天行程安排,没什么要紧事情,让秘书订当晚回c市的机票。秘书不忘职责:“秦总,明天和g市长已经约好了。”

    “给我订机票。”他不容置疑,“以后再约。”

    “但是……”

    “还有问题?”俨然已经不耐烦了,秘书只好从命:“好的,今晚最后一班是十二点十分起飞。”

    秦珩又坐了一会,靠着软椅休息了会,精神稍微好了些。

    而另一座城市的余静,正在拐弯抹角和余爸聊天。

    “爸,以你过来人的身份坦诚地告诉你女儿我,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很不靠谱?”

    余爸显然不想自己的女儿有此番想法,愣了一下,眼神有点yīn暗,立马说:“你觉得你爸我不靠谱吗?”

    “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想听听您的意见。”余静笑了下。

    “你想听关于哪一方面的意见?”

    父女两虽然没有多少交流,但余爸比较开通,交流起来不费力气,一般情况下余静喜欢和余爸交流意见,除非是不得已选择余妈。

    “你知道的,就是你和妈在一起时有想过别的女人吗?有没有这种想法?”

    余爸脸色一yīn晴,“胡说八道。”

    她干笑:“我就随便问问。”

    余爸沉吟:“你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余静觉得蓄意几天的内容自己把自己绕晕了,只好悻悻作罢。忽然一拍额头,奇怪地问:“爸,今天在楼道里遇了一老爷爷,他问我是哪家的闺女,我报上您老大名,他打量我半晌,你猜他说什么?”

    余爸脸色变了变,这细微的变化余静没有发现,余静自言自语:“哎,这老大爷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长得不像你也不像妈,不会我是领回来的孤儿吧。”

    “瞎说什么。”余爸呵斥。

    余静吐舌头,挽紧余爸手臂撒娇:“哎呀,我也就开开玩笑。”

    当晚登机时在机场候机室遇到秦诚,再见他余静显然吓了一跳。这男人还没回去?又或是说受人所托来监督她回去的?

    在她纠结时秦诚向她走来,帮她提过行李,“真巧。”

    “嗯,巧。”

    坐上飞机了,当秦诚在她身边位置落座,余静更是确定了两人相遇不是巧合,而是纯属预谋。她翻杂志,表面上平静无波,但心里却没能这么平静。秦珩他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要全城出动?就是要拿下她这不讨人爱的女人?

    在看秦诚,他也在翻阅杂志,极为认真。看着他就没来由生气,这些人凭什么只顾自己意愿行事?难道就因为他们有权有势容不得别人半点反抗?

    “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想必很不错啊。”

    秦诚微微一笑不可置否,但说话也是很不客气的,“如果你能收回你的yīn阳怪气或许会更不错。”

    “如果你没有巧遇我,也许世界会太平一些。”余静知道自己不能迁怒别人,但就是忍不住,尤其是秦诚一副事不关己,她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总不能称了别人的心意自己憋屈。其实她有什么好憋屈的?以为错失的爱情仿佛失而复得了,以为这一生在无波澜,在他回头的日子里过得胆战心惊,这应该算是一种收获了吧。可她还是憋得需要发泄。

    “还是这么口齿伶俐。”秦诚看了她一眼,摇了下头,“其实你可以想象成我们没有刻意为之,我真是有公事。”

    “我又没说你闲来无事。”她强词夺理。

    “好吧,你没说。”秦诚无奈:“今天心情不好?这么伶牙利嘴可不好。”

    “你是希望我没任何招架之力?”

    “算我没说。”秦诚投降:“对了,他的事业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这个时候提出离婚对他影响不好,你知道我们劝不动他,我希望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和他聊聊。”

    “那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逼他这样做。”余静心里有气,委屈得不得了。

    “他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你……”

    余静像是吃了火药,狠狠地瞪了秦诚一眼,“我们都是成年人,自己做什么清楚得很,难道我得为他的选择负责?”

    秦诚头疼,这丫头这几天看来受的刺激不轻。事实上她受的刺激是真不轻,昨天夜半梁微打电话哭诉,最后话锋一转说:“静静,你曾经发过誓,永远不对秦珩有非分之想,如果有……”

    当时余静就头大了,她当时就是一头脑发热,那完全不是出于本意。可她能辩解吗?余静有苦说不出。

    余静不觉自己无辜,但是她为自己的遭遇感到委屈,目前这境况不是她愿意见到的,更不是她主观选择的,而是被迫……想到这里,脑壳里顿然开窍,为什么她总是处在被动里呢?凭什么所有人都能如常所愿的过着自己想要的人生,而她为何就不能心安理得的享受?

    这想法也仅仅维持几秒,因为她是那种见不得别人过得不好的人,宁可自己受委屈。很快她就打消了这想法,恰在这时候飞机起飞了,乘务小姐过来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余静因心神不宁,乘务小姐提醒了第一次也没反应。倒是秦诚帮她系好,十分体贴地说:“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回去的时候休息几天。”

    “我好得很不劳你操心。”余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见他俯身帮自己,也不好太过尖锐。可忍了一下,没忍住:“我就不明白,你一个公家人员还是一比较忙的人,怎么有空陪他玩这种小游戏?不觉得掉身价么?”

    “你可以把这当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

    “可惜你不是我哥,还好你不是。”后面半句她拉长了声调,听起来怪异无比,“还有,像你这么有立场的人,我就想不通他是怎么说得动你?你就不怕嫂子不高兴?”

    “这你大可放心,相对我来说你嫂子对你的兴趣比任何人都高。还有,我也没你想的那么闲,这次是真的巧遇,今天刚结束这边的一项学习考察,给叔叔打电话他告诉我你今天回去,所以我就想碰碰运气。”

    余静知道秦诚和秦珩有一个通病,做事不屑对别人解释,即使是冤枉了他。今天秦诚的解释,余静觉得自己小人小气不通情达理透了。而这一场对话她觉得无聊透顶,搞不懂自己发什么神经,迅速结束了话题。

    她靠着眯了一小会,飞机遇到强气流颠簸的厉害,她睡得不深稍有动静就醒了,看到电视已经关掉,光线很暗,她看不清秦诚的表情,但秦诚拿着纸巾为她擦汗,技巧娴熟高超。她就知道自己刚才又做梦了,而她初醒时大脑总有几分钟反应迟钝,脑海里沉沉浮浮,梦境中的画面断断续续总是串联不起来。

    “不用了,谢谢。”她不自然地看他一眼。

    “又做恶梦了?”秦诚不做无谓的事情,坐直了,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

    “没有,有点儿口渴,麻烦你帮我叫杯水。”

    大约过了半小时飞机终于摆脱了强气流,余静忽然心血来潮,“嫂子是什么样的人?”

    秦家这样的家庭,还有秦诚的工作,余静就想不通他会娶一个小明星做妻子,对他事业没有帮助也就罢了,搞艺术的女人比一般人更不靠谱。

    预想中的他没有回答,余静觉得无趣极了,又说:“你们兄弟可真有趣,是不是觉得跟家里人作对很有趣?”

    “你精神不好先休息一会,到了在叫你。”秦诚明显不想继续这话题。就如他当初决定娶周依一样,和她领了证然后两人各过各自的生活,说到底结婚和单身没多大区别。他知道很多人对他的婚姻很感兴趣,就连他认为一向与八卦绝缘的余静都不例外。

    二十九、侵略者

    夜幕终于降临,薄蓝的天空渐渐铺开浓浓的墨色。西方的天际线上尚晕染着一线橘红,辽旷的天边已升起一轮又大又圆的明月。这种天气,yīn冷潮湿,更显诡异莫变,令人不觉产生凄然的恍惚感。

    c市的街旁路灯一盏盏亮起,街边的积雪,发出淡淡地薄光,由近向远形成两道发光的锁链。

    现在正处于车流量高峰期,路上的车流却不见减少,秦诚开车走走停停地穿行其中。余静不让他送,她想一个人透透气。秦诚又一次义无反顾地充当保护者,他的固执,余静没辙只有默许。

    他们艰难地穿过塞车地带,他的车里流淌着一曲缠绵悱恻的歌,歌词这样唱道:“因为爱情,不会轻易忧伤,我们还是曾经的模样……”

    余静觉得心烦:“拜托你换一首吧。”

    “你今天心情很不好,我先送你回家休息。想吃什么?要不我们先吃饭?”

    余静不耐烦打断了他的提议,秦诚中途接了个电话,车子停在余静住的小区楼下,天色终于暗了。余静下车往里走,秦诚也跟着下车。

    “谢谢,我已经到了你回去吧。”余静下逐客令。

    秦诚不理,到了所住的楼层余静发现找不着钥匙,才想起钥匙遗忘在大连父母家里。秦诚显然知道她丢三落四的性格,也没问,建议道:“到我那边去住。”

    余静愕然,他解释:“我有空房子,你是知道的,你要去酒店住吗?我记得你讨厌住酒店的。”

    她有轻微的洁癖,没想到秦诚竟也知道,今天也累得够呛,唯一的想法就是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秦诚将她送至他别墅,这地段寸土寸金,房子尽显田园风格,回归大自然的淳朴,所谓的低调奢华。

    秦家有钱,余静早就知道了,但是他们家在有钱,秦诚怎么说也是政府要员,竟然也搞了这套,余静心里不是滋味。但现在她很累没有心情计较其他事情,洗了澡,秦诚已经走了,但是管家已帮她做好了晚餐。

    余静匆忙吃了点东西,管家带她到二楼一间装潢怪异的卧室。说怪异那是因为整间卧室的格调和秦诚的喜好格格不相称,秦诚是那种沉稳低调又略显张扬的个性,她不由想起秦珩,随后立马否认了这想法。

    晚上余静照例换了床睡不好,翻了好久,脑里晕晕乎乎的,那些已被她忽略地过往片段时不时浮出来。室内气温不算太高,可她觉得很热,沉沉浮浮,全身黏糊糊的,出了一身汗。她翻了个身,立时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坐在软椅上,整个人浸在淡淡地月光里,似乎在想事情。

    她喃喃说了一句:“你怎么不睡?”

    如果是大脑清晰,她一定不会问这么抽的问题。明明是要问你怎么在这里?分明是有几个相同意思的字句,怎么就冒出这一段话了?

    “刚回来。”秦珩已坐了好一会,听了她的话站起来,“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然后转身离开。

    余静是被奇异的温度弄醒的。秦珩从背后搂了她,嘴唇灼烫着她的后颈及耳垂,他的手分明是凉的,可触在她温热的肌肤上又是那么烫热,还有他全身都是冰冷的,贴着她的身体,仿佛有电流击过,她不由打了个寒战。她分明记得秦珩已经洗过澡,还是她记忆出了问题?

    脑子有过短暂的清醒,竟也记不起这里是他人的地盘,或许不愿意深想,不愿意破坏秦诚在心里的形象。其实他提议时她就该想到的,可她抱着侥幸心里,或许隐隐中也有着期待。

    “别闹了,我困。”余静咕哝,用手拐推他,可她软绵绵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半,仿佛夹带几分暧昧。

    秦珩不肯放过她,把她碍事的手抓在一起紧紧地握着,灼烫的嘴从后往前慢慢地轻啃,在她敏感的肩胛骨咬了一口。空着的另一只手在她的抗拒中不厌其烦地撩拨着她身体的每一处。原本就有点闷热的空气腾升了暧昧气息,她本来又困又乏,在他的执意撩拨下,渐渐放弃了抗拒。

    他就如一个侵略者,攻城略地霸道地不容她心思其他。

    这个姿势她觉得难受,想要摆脱却是无力。秦珩半侧身从后面和她亲密相融,因他的动作过于强势,余静被推至床沿,以为要掉下去了,却被他翻身压下。余静全身无力,趴在床里扯来枕头紧紧地抱住。他不让她好受她也不会让他如愿,可他强势地提起她,不让她动弹,一手捻着她敏感的神经。在她忍不住呻吟后彻底将她攻陷。

    冬日的卧室里,不该这么闷热,余静口干舌燥地想要抓住什么,可头埋在枕头里只能听见呜呜闷声。秦珩探□来,唇在她的背脊上一路吮吸,律动时快时慢。

    在他强势地攻占下,她仿佛是看到了漫天的礼花,在辽阔的天际散落,一片一片的星星点点从天温柔地落下来。

    激情褪去,他终于退出她身体时,余静还是趴着动也不动。他探身过去,手从她腋下伸进去覆在她胸前两团柔软上,嘴在她脖颈上游走。

    “滚开。”余静抓着枕头,嗡嗡地骂道。

    他没有理她,执著地揉捏她敏感的神经。余静火大,一次次送上门来,她想自己一定是饥渴到了极度,不然怎么就这么不自重呢?

    秦珩再次攻陷她之前,叹息说:“余静不许在丢下我……”

    当他终于停下动作,翻身下来,满足地大口喘着气。然后把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吐热气,“不许不打招呼就跑掉。”

    “神经病。”余静撇嘴,心想这男人还当真是孩子,无理取闹耍无赖,可是真的是孩子吗?在他掌握主动权时,霸道强势不容人质疑。

    “我有必要逃跑?”她咕哝,觉得就算要走也不会偷偷跑掉,这也太不像自己的行事作风了,但她的行事作风又是什么样子?余静想得有些恍惚。也许秦珩是了解她的。

    “反正我不管,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随时都有可能逃掉,让人特别不踏实。”秦珩收紧了手臂,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抱怨还有不满。

    余静默默不语,第二天一早就被闹钟吵醒,她还没来得及去关闹铃,秦珩先她一步起身关掉了,重新躺下来把她牢固在怀。余静准备起来,请假已经有一周多了,今天应该有一堆事情等着她过去处理。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又被捞回去,秦珩不满:“今天就不要去了。”

    余静很不给他面子,挣着要起来。秦珩收紧了力道,“明天我还要去g市,这次在g市呆的时间比较久,你就不能陪我一天?”

    “想找人陪还不简单?一个电话怕有几街的人贴上来。”

    秦珩忽略她的讽刺低笑:“你愿意?”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又是我什么人?”

    秦珩抓紧她碍事的手握在一起,探过身来似是惩罚在她胸前咬了一口,想必在那里留下了印记,疼得她皱眉。

    “你都睡了我的人你说我是谁?”

    “睡你的人多了去。”她不自知这话说的酸溜溜的,“不要在我这里装清纯,就你还纯全世界就没纯种了。”

    很显然这句话又娱乐到了秦珩,他头埋在她胸前笑得双肩颤抖。余静推他,“一边去,我要去上班,你们这些资本主义吃人不吐骨头。”

    他笑了好一会才断断续续地说:“又不是我吃你,你对我发什么火?要不你去我那里吧,你想要什么职位都可以,想什么时候上班也不会有人管你。”

    “鬼才要去你那上班,我要去检举你。”她气得口无遮拦。

    “检举我什么?我们的关系?别忘了我们这关系已经很多年了。”

    余静觉得自己被他绕晕了,打断他:“你别说那么快我反应迟钝,还有什么我们这关系?不要含血喷人,谁和你有关系了?我才不是小三。”

    “好了,别生气了,生气容易变老,小心到时候连小三都没得做。”他明明是一口正经,那笑暧昧的让人磨牙尚不能解气。“谁说你是小三?让她站出来。”

    一向准点的她去到公司时竟也迟到了,恰好在电梯口和李副相遇,“刚回来怎么也不好好休息?”

    “已经休息够久了。”余静不问他怎么知道她刚回来,反正他有的是渠道,但自己的行踪被人窥破心里到底是不舒服,不过她掩藏得很好,还笑容可掬地开玩笑:“在休息下去怕饭碗都得丢了。”

    李副笑了笑不多说。中午休息时,秦珩约她吃饭,余静没好气,心想还吃饭?你家媳妇没把我吃了就谢天谢地了。因为请假一周公司竟然有人事变动,余静惊讶之余又觉可以理解上头的做法。只是有一点她难以消化,论资历论能力她都不是最好,工作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万万没有想到像她这种人竟然在生存压力这么大的地方‘脱颖而出’,这不得不说是奇迹。

    因为她的迁升连带她下面的人也享有了同等待遇,可谓说一荣俱荣。以往她对这次没多大感触,当亲临其境时不得不感慨。

    她知道很多人对上头此举十分不满,余静盯着任职单有点恍神。吴巧然敲门进来,因为是换了新办公室,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明亮。“静静姐,啊不对,余经理。”吴巧然口齿不利,这小姑娘想必也是一时消化不了今早董事局下达的人事任命。

    “你也来消遣我?”余静揉了下眼。

    “不是,我是问你要不要叫一份便当?”

    “要,老样子。”

    吴巧然嫣然一笑,“静静姐,要春暖花开了吗?你回来后脸色好了很多。”

    “今年运势不错。”余静含糊。临了去一趟洗手间,没想到在洗手间里听到隔壁洗手间有两名男孩在谈论。

    a君抱怨:“我要和女朋友分,太折腾了,这一次一定要分。”

    b君嗤笑:“这话我已经听很多遍了,别回头又死皮赖脸贴上去。”

    “我已经想好了,要么就找像余静姐这样的温柔淡然体贴低调的人。”

    “别妄想了,余静姐也是你能想的?听说她有男朋友,男朋友是很有来头的人物,你没看到么?就连我们公司副总对她都和颜悦色有礼谦让,怕我们公司老总都得给她几分面子,所以你就别拉蛤蟆盼吃天鹅肉了。”

    余静听了,心肝一颤。

    三十、你已不是我想要的人

    下午在她忙得不可开交时,接到余爸电话,并告诉她周子扬去了大连。乍听到这消息,余静胸口□了几秒钟,在快收线时余爸说:“你是不是把钥匙忘了带?我让子扬给带回去。”

    挂了电话她又呆了一下,周子扬去了大连?没有告知她私自去了大连见她父母?他这举动余静只觉很烦躁,害她没心情在做工作。她明知道将私人情绪带到公事里是很愚蠢的行为,可她抑制不住。

    在她烦乱中签错了一份快递,又把一份原本是发给李副的报告发送到了老总那里。还没等她喘口气老总办公室的电话过来了,他亲自打电话来让她上去一趟。余静想死的心都有了,事到临头懊悔迟。

    这个时候已经快下班了,楼上几乎没人,余静到了老总办公室门前深吸了口气,敲门里面老总的声音传出来。她推门进去,恭敬地说:“周总好。”

    周总大约五十几岁,人很精神,但对下属有些严厉。余静和他没有交情,也仅在某些场合见过几次,想必他没认出她来。周总对她点头示意她坐下,开门见山说:“工作压力很大?”

    “没有。”余静正襟危坐。

    “那就好,听说最近你精神不是很好,年轻人可不要大意,身体要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要觉得难为情。”

    “谢谢周总。”

    “不客气,有你们年轻人公司才有前景。”周总顿了顿忽然说:“对了,你和秦总很熟?”

    “有过几面之缘。”余静一怔,不明白他所说的秦总是不是她想那个人,不敢妄揣摩周总心思,只有避重就轻谨慎回答,免得出错。

    “好,你先下去,有事再叫你。”

    一番没头没尾的谈话,余静摸不清头脑也不能一问究竟,憋在心里又很难受。下班了,余静要回去才想起没钥匙,难道要自动送上门?余静跺了跺脚,准备就近订酒店,哪料秦珩电话适时响起。

    “什么时候回来?我饿了。”

    余静听得火大,尤其是那句我饿了,也许是她心里有鬼所以才觉得十分暧昧,没好气:“饿了找你妈。”

    “我这不是在找吗?”他低笑,正经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要是把你气跑了我到哪里找老婆去?”

    即使不是面对面,即便是他们已经是那种关系,她还是听得面红耳赤。他重复:“什么时候回来?”

    “我才不回去,那又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回去?”她存心找别扭。

    “怎么不是你家了?这里可是登记你的名字。”

    “你别冤枉人,还有你别拿你那一套来应付我,你是想用一栋房子来打发我还是锁住我?”余静有点气急败坏。

    “我以为你喜欢,记得小时候你说你长大了要居住在城堡里。”

    “那是胡扯。”余静自知争不过他非常挫败,吵不过也就罢了,连争辩也不是对手,不是对手也就罢了,还不是一个级别。她不得不怀疑,她有智商障碍。

    事实证明她智商有问题,吵归吵结果竟然乖乖过去。她安慰自己,不过是去借宿,借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秦珩第二天一早又飞往g市,起初两天余静觉得没了他的纠缠耳根清净了空气清新了,可时间一长却觉心里少了点什么。余静清楚地知道,他们不能这样下去,三个人的对局迟早要遍体鳞伤,可她心存念想,想留住什么,哪怕到最后仅剩回忆她也甘之如饴。

    据周子扬解释他不是专程过去,因公司有项目作为负责人他过去洽商,然后顺路而已。他解释了余静也就不在自找不快,不管怎么说他们曾经也是最亲密的人,还是曾说携手共度一生的人,只是生活里有诸多的不如意。一开始她就知道,就算是周子扬能够坚持到最后,那她呢?余静不敢保证,就如秦珩那句:“不许不打招呼就跑掉。”

    这么多年了,他比自己更了解自己。那么周子扬呢?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那些貌合神离的日子,他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抽身才干净利落?

    她不是没有想过要好好对他,不是没有感动于他细心体贴,就在她暗下决心和他共度一生时,他用行动告诉她说余静我们分手吧。

    周子扬回来当天约她吃饭,说是送钥匙给她,还有余妈带来些特产过。知道避不过,她也不在扭捏,去赴约的路上,她斟酌是不是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她到时周子扬早已到了,那日匆匆一别已经有十几天时间没遇见,再见时竟有恍如隔世似的。

    他专注地看着自己,余静犹似不自然坐下时对他点了下头。周子扬也知道她的不自在,把菜单给她,和以往一样,“我要了水煮鱼,今晚你还想吃什么?”

    “已经够了。”想了下又要了几盘清淡的素菜,解释说:“水煮鱼太上火吃些降火比较好。”

    周子扬知道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不由心下一喜,又不敢太过喜形于色。一顿饭下来话不多,对白场景有点儿熟悉。余静惯例似地询问:“工作还顺利吧。”

    不用他回答也知道他会敷衍地说:“好,你呢?”

    “嗯,我挺好的。”

    然后一顿饭关于工作上的敷衍到此结束,他们就会陷入长久的沉默里。今晚的台词不在一层不变,周子扬说:“不是很顺,不过不要紧能应付得过去。最近你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要请假休息一段日子?我下周有公事去一趟g市,你有时间吗?”

    周子扬的邀请余静愣了一下,俨然没想到他会提出邀请,先别管他出于什么心思,她首先想到的是家里那一关,想必这一次周子扬又博得了不少同情票。

    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吃好了,用纸巾擦了擦手,郑重其事地说:“周子扬你觉得现在做这些还有意义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想要有什么回报,只是我觉得你应该出去散散心。”

    “你的目的?”余静不以为意,“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我要不要误以为你现在才发现你其实爱着我?周子扬我说得很清楚,当初是你要分手,现在回来纠缠不清你觉得有意思吗?如果有这时间还不如做点有建设性地事情,你觉得呢?”

    被人道破心里的事并不是件好受的事情,他本意的确是希望有机会弥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而她什么都明白,在她面前他仿佛成了透明人。

    “那天我在妇科看到她,一个人怪可怜的。”余静顿了顿:“当初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确很解气,现在想想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也不完全是你的错,我也有大半责任。”

    “你想说我们可以扯平是不是?”周子扬扶额:“那件事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但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周子扬算了吧,谁能陪谁一辈子?人生那么长,岔路口那么多,繁华世界溺水三千不到最后谁敢断定自己只取一瓢?”余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润喉纾缓情绪,不管周子扬和她是不是存在爱情,但曾属于自己的人转眼就把别人拥在怀里,那滋味并不是很难受但绝对会很失落。这就是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人类,私欲无止境。

    周子扬不好回答,余静觉得分手的人坐在饭桌上谈论这么没营养的话题有失面子,只好说:“周子扬,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想有人更需要。”

    这顿饭吃的无味,因为是临近年关,周子扬的电话响个不停。看着他讲电话余静有些恍惚,这样的场景很像是和秦珩相处,他腾出时间来陪她,但是公事缠身一边应付她一边用电话指挥。

    周子扬有事处理余静不让他送,自己打车回去。车上播放一曲较为流行元素的新歌,歌曲这样写道:留恋离开的那个午后,头也不回走的匆匆,回忆被你留在身后,你就像是蝶儿逃离了爱情的残蛹,我却无法像你一样当成一场虚构……

    一场感情就此终结了,余静知道不该怪周子扬,现在自己沦为这样尴尬地境地如果不怪他又怪谁?人在无路可走时总得找理由才得以继续走下去。

    原本以为人生已经到了终点,但一场变故改变了一切,平淡的生活悲伤落幕,然后各自扬起风帆飘向不知名的旅途。

    睡觉前上了会网看到梁微的留言:后天是周子扬生日……

    这是梁微的习惯,她习惯提醒余静,只有余静清楚怎么回事。她习惯了隐忍,也不想把这些事情搬到台面上来给人看笑话。责怨梁微时也觉得自己对朋友过于敷衍,不管怎么说多数时候,周子扬对自己还算不错。

    三十一、爱怎么解释

    季冬明受秦珩委托见了梁微两次,又因为和秦珩公事有业务往来,于公两人是老板和雇用关系,私底下两人算是较好的朋友,秦珩在g市的某项目出了点问题,他也过去帮着处理。

    这天忙完两人驱车在交通拥堵的车流里,季冬明开车还不忘调侃:“我说啊嫂夫人可真厉害,柴盐不进态度强硬,难怪你也搞不定,我就说你是存心要我断后是吧?知不知道她说什么?说我坏人因缘要遭天打雷劈。”

    秦珩置身事外的冷然,季冬明有点受挫,“明明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非要把我这无辜的第三方也扯进去?”

    “于公我们是业务关系于私你对事情始末了解,我讨厌对陌生人说着乏味的事情经过。恰好你也希望我能解除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

    “我不了解,一点也不知道。还有,你搞定余静了没有?前些日子偶遇她一次,她过得不错啊,意气风发,我就纳闷了,她也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体贴的你怎么……我知道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哈。”

    他自娱自乐到有一套,秦珩闭目养神假寐。看他不准备理自己,季冬明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真搞不懂你当初那么放不下干嘛要结婚?早知如此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情?我看你们啊就爱折腾,不把人折腾死不罢休。你和余静简直半斤八两,一个比一个能装能折腾。”

    秦珩懒得解释,余静和他怎会是青梅竹马那么简单,她几乎是承载了他整个年少。而他对她有着相同的期望,希望她能够回报以对等的热情。可惜余静是个冷清的人,凡事不声不响,说她温顺吧有时候倔得要死,说她倔有时候又特懂得心疼人会为人着想。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女人看似深沉其实简单的要死,而他偏偏就栽在她手里。那时他觉得余静不爱他,那么她呢?是不是同样以为?

    走了半小时也没冲出重围,季冬明建议:“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不管怎么样饭总是要吃的,不然哪来精力打持久战?要知道持久战就是要拼耐力,若是谁先拼不过谁就输。”

    秦珩精神不是很好,记得应该是刚吃过了,因为不觉得有饿意。想着下午已经没什么事情那就吃顿饭当作休息。两人在一家比较高档的店面前停车,季冬明看他一眼,“这地方不知你吃不吃得下,这附近这一家算是好的了,入乡随俗将就一顿吧。”

    秦珩笑笑,他吃食挑剔但很会体谅他人。

    两人挑了较为隐秘的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刚点好菜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势不小但下的还算温柔,只是天顿时间变得有些yīn郁。

    “哎那女人有些眼熟。”季冬明示意秦珩往外看,顺着他视线,秦珩也看到了一位时髦女人和一群貌似制片组的人在一起,确切地说在录制节目。秦珩记得这个女人,因为在某个场合有过几面之缘。

    “我记得她,貌似是周子扬青梅,是某知名网站驻站记者,挺有能耐的一女人,据说挺受周家二老欢迎。”

    秦珩不言,对于这些他不感兴趣。

    “好像叫什么赵瑜,啧还真是一性感火辣妞。”季冬明看向外的眼神多了份狂热,那种只属于男人转有的狂热。但在秦珩身上几乎不曾见,即使他对某些人某些事有着执著地偏狂也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

    吃好了又坐了十几分钟外面的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暮色已经降临,季冬明说:“走吧,明晚我还得回去,小女朋友催得急。”

    秦珩不以为然,他不满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不要以为你过了清心寡欲的生活就觉得我不务正业,我告诉你要是她……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等你深有体会就清楚个中滋味了。”

    他怎会不明白,只不过他想要的是她一生而不是只需要一个女人。

    两人出去时,竟被赵瑜认出来,她热情大方,“这不是秦总吗?他乡遇故人这缘分真是……”

    秦珩微微颔首,较为冷峻。季冬明伸出手免得美女尴尬,临走时赵瑜说:“秦总和季先生是要回c市吗?我也要回去不知我们是不是一趟航班。”

    季冬明兴致高涨,“你也回去?”

    “是啊,明晚是周子扬的生日得赶回去。”

    上了车秦珩拿出手机看新闻,季冬明继续做司机,想起了什么忽然说:“明晚周子扬生日你说余静作为他旧情人会不会出席?”

    在c市的余静和梁微陪同王太后喝下午茶,王太后这两日面色较差,余静正好从东北带回些人参正好做顺水人情。王太后对她的细心赞赏有加,可木已成舟还能如何?要怪只能怪自家生的儿子不争气。

    王太后不当她是外人,开始以过来人的身份心心教导:“微微啊,你和秦珩到底怎么回事?你总不能任他在外面胡来啊,你们这样何时才能有孩子?要我说男人要有了孩子才收心。”

    “妈,我知道了,我和秦珩……”梁微想必是思前想后,“挺好的。”

    “你们两要闹我也懒得管了,但怎么闹都要记住你们是夫妻,夫妻就该是同林鸟。对了,昨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开了一个疗程的药,吃完药在去看看。”

    余静不得不佩服梁微的忍耐力,如果是自己怕早就疯了,可她佯装无事人。

    “你也别不信中医,有时候西医解释不了的问题还是我们中医管用。静静,你说是不是?”

    “啊,是啊,中医博大精深。”坐着看戏的她没想话锋一转落她头上,只有含糊其辞。

    “你们也别嫌弃我啰嗦,我怎么啰嗦也是为了你们好。这女人总得要有个寄托,男人有事业你总不能指望他为你跑前跑后。”

    “妈是为我们好我都知道。”

    余静看着梁微这样不免心酸,很想问值得吗,为了一个目的委屈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余静知道高中时梁微有个较好的男朋友,大一时还有联系,只是那时候的梁微视野更开阔了,对原先的那虽然爱她但前景没保障的男友两人相处如履薄冰,后来两人怎么分手余静没有过问,因为梁微说人要向前看。余静想她所谓的前是不是等同钱?

    她家境还算可以不知道钱有多重要,所以她对梁微的执狂她很难理解吗,也不敢确定,她到底执着什么。

    王太后遇着老熟人,余静心不在焉地听着他们聊天,无非是谁谁的老公外遇或是包二奶了,虽然知道他们说的不是自己,但心里有鬼的她这些话就如一根刺扎在心尖上。

    中间梁微出去接电话,一位面孔陌生的贵妇人笑吟吟地说:“秦太太媳妇可真是孝顺,以前我就说谁娶这女娃谁家有福气。”

    贵妇人不指名道姓可其他两人目光看向她,余静觉得很尴尬正要开口解释,王太后不易察觉叹道:“谁说不是,可惜世事无常,有的事情我们说了也不作数。”

    “总之秦太太好福气。”

    王太后笑了笑。余静有些想不明白王太后为何不解释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不是存心让人误会吗?可她有心解释也错过了时机。

    梁微回来几位妇人已聊起了其他事情,余静兴致缺缺听他们聊天,她自己从未没想过有这么一天,纵使不喜欢却也还要装着认真地倾听。

    王太后看出她的心思让她早点回,余静终于等来这句话,对着其他三位贵妇人歉意地笑了下。梁微陪她到外面拦车,等车时她说:“明晚是周子扬生日,你去吗?”

    “在说吧。”

    梁微缄默,片刻后说:“哪有男人不犯错,静静我们不敢保证下一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我知道你一直活在光环里,习惯了站在尖端看男人。或许你现在没有感觉,因为你不够爱他。但我想说错过周子扬你还得再去寻找另一个周子扬,静静,我们面对现实难道不是妥协吗?”

    “我们能不说男人吗?”

    “可我觉得你不该轻易放弃。”

    余静想解释忽然觉得很无力,现在的梁微再也不是她心中的梁微了,不是那个追在她身后的梁微了,她生活里处处都是算计,算计别人算计自己,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静静,我一直想问你,你对秦珩是什么感觉?我说如果,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会不会选择他?”

    “微微你想多了。”余静深吸气,“生活中没有如果,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我和秦珩……一直是表兄妹。”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这虚伪的场面不觉可笑,夹枪带棒还要维持最后的风度。她清楚梁微一定是察觉了什么,现在的步步紧逼,她不由失笑。很难想象曾经还算好的两人,今日为了男人各怀鬼胎,相互欺瞒和算计。他们走到今天这一步是谁错了?

    三十二、蜡烛点了,寂寞亮了

    第二天悄无声息的到来,她还记得去年周子扬过生日的场景,那是两人关系确定之初,在他生日宴会上余静曾以为周子扬会是伴她一生的良人。

    时隔一年早已时过境迁,昔日的恋人转眼间成了今日的路人,她并不觉太多感伤。或许正如梁微所说的她不够爱所以感受不了那份痛彻心扉,但她躲在角落里痛哭失声时谁又懂得她的心?彼时的她又在为谁而哭泣?秦珩还是年少的梦?

    为了显得她豁达,在紧要关头她请了半天假到商场挑礼物,余静安慰自己即便是路人,好歹两人曾经共枕而眠。她的薪水不高勉强够用所以买不起昂贵的奢侈品,在商场转了一圈没有中意的,路过某小巷子在一家十字绣精品店看到一幅精致的十字绣,余静心莫名一动,走进店里。店里老板是位年轻时尚女子,两人交谈一会余静更是决定要买这幅,但老板为难:“这幅已经有人订走了。”

    并说客人已经付了定金,余静知道就算客人没付定金她也难买下,只有表示遗憾。老板给她推荐另一幅,余静看了摇头。有的东西要么第一眼就看中了,如果勉为其难挑选其他那就成了将就,虽然她也明白生活是在现实和理想中寻找微妙的平衡点。

    老板最后把她私藏的作品拿出来,诚心说:“这幅是我一个朋友绣的,花了一年时间才完成,颜色素雅,我个人认为很适合你。”

    余静左看右看,虽然没有初见那副令人第一眼怦然心动,但这幅有着别样的吸引,她决定买下这一副,但不是送给周子扬而是留给自己。付了款要走,店里又来了位客人,余静记得她,曾在周子扬家里偶尔遇过几次,没想和周子扬没关系了还能再见。

    来人显然没留意她,余静不是多事之人,何况两人不熟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拿着包好的东西就要走,哪知来人忽然转向她,说:“这不是余小姐吗,幸会啊。”

    这个时候余静总不能装作不认识,轻点头笑道:“你好赵小姐。”

    “这是你预定的?”赵瑜看着她手里包装好的精致盒子,笑着问。

    “是啊。”她对赵瑜没喜感,或许赵瑜对她也一样。余静不想做多停留,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赵小姐慢慢挑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周子扬没来接你?”

    她走出店外赵瑜忽然来了句,余静不想解释,淡淡地说:“他很忙。”

    余静到某酒店时已经临近七点,冬日昼短夜长,现在早已是万家灯火,可在那灯火阑珊处依稀是冷清。周子扬邀请她时余静没有立时答应,今天来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如果不来担心周子扬误会,误以为她在拿乔。余静不是故作姿态扭扭捏捏放不的人,既然已经是路人就得大大方方祝福。

    她不知道周子扬社交圈有多广,但今晚见识了,周子扬不是孤身一身。在场没有见着梁微这是预先就想到的,余静并不觉得奇怪,也没有看到李萌,她不觉有胜利的喜悦。其实李萌也不过是可怜人,那种可怜只有身临其境了才能体会。

    以前她不能理解何以好好地人生偏偏要去做别人的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幸福,现在她明白了,有的是不得已而为之,有的是一时心动意乱情迷,谁没有年少轻狂呢?正因如此,在往后的慢慢人生路上,因为昔日所犯下的错才会更懂得珍惜现有的一切。

    周子扬撇开其他人向她走来,余静轻点头,“周子扬生日快乐。”

    “静静,我以为你不会来。”

    “我为什么不来啊?”余静笑吟吟地看着他,在两人对视时其他人也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她讨厌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当着众人的面递给他一个信封,解释道:“你通知的太晚了,一时又想不起要送什么给你。”

    周子扬看着她手里的信封一时间百感交集,眼神深不可测。余静偏不去看,“你忙去吧,都老朋友了没必要客气。”

    她看到了周子扬眼里光亮一点点暗下去,这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周子扬看着她的手勉强一笑,“既然是老朋友你又何必客气?”

    场面有点尴尬,余静笑了下悻悻收回。

    她挑了个较为偏僻的地方坐下来,喝了杯饮料就见到秦珩,余静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明明记得秦珩尚在g市怎么一眨眼就出现在眼前了?她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生出了幻觉。秦珩显然也看到了她,和身边的人交谈了句就朝她走来,直到他站立面前了,余静犹不敢相信。

    “你怎么回来了?”她没有喜悦只有惊诧。

    秦珩看她今晚的装扮微皱了下眉,余静这才意识到今晚她穿了黑色衣裙,还是贴身的,该凸起的地方凸起该凹的地方凹,但黑色显得太过清瘦,给人的感觉过于苍白。

    秦珩给自己倒了杯饮料,仿佛是生气所以并没有回答。余静微微一笑偏头去看在场的其他人,把他当空气。很快就有人过来,秦珩对来人微微颔首,余静乘机起身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免得等一会又有的好看。然而她看到门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心有疑虑置身追出去,只看到一个背影。余静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看着别人过得不好她并没有收获喜悦,也许是出于同是天涯沦落人心情,源于对李萌最初的情愫渐淡。

    “李小姐既然来了何不进去?”余静声音不大,可前面的人脚步顿时缓了,迟疑:“我只是来看看,不会打扰到你的。”

    李萌是不会隐藏情绪的人,余静早就知道。李萌迟疑慢慢地转过来,望着余静的眼睛字字句句地说:“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因为我你们分手,但我从没有要和你抢什么,周子扬很爱你。”

    余静失笑,周子扬爱她?或许吧,但那又如何呢。“那是我和他的事情和你无关。”

    “我只是……只是不想他过的太消沉。”李萌不是谈判高手,面对平静的余静,她几乎是不知所措。

    “他消沉?”余静怀疑眼前这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消沉,就周子扬还消沉?现在事业一帆风顺,像他这样的男人最应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或许闲下来时偶尔会忆起曾经有个叫做余静的女人感动于他的体贴。她也清楚周子扬是真的爱她,可惜他亲手打碎了他们的信念。

    “那是你不知道,他……”

    “够了。”余静立时失去耐心,眼神无意在她小腹上掠过。她不知道这肚子里是不是无声的蕴育着一个小生命,可那又如何?和她有关系吗。余静茫然地摇头,她总是在接近最幸福的地方,人生骤然巨转。

    李萌紧咬着唇,眼里闪着晶莹地泪花。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余静仿佛是失去了力气般颓然靠着墙,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谁唱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为爱飘忽在红尘,飘忽情缘总是太捉弄人,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我无力在争,只觉得失落好深,男人该说话的时候总是无声……

    当她回到包房里,依然热闹如斯。她看到仅有几面之缘的赵瑜缠在秦珩身边,不知是不是视觉问题,余静觉得赵瑜靠离秦珩很近,穿的又清凉,几乎是要贴到他身上去。她看到秦珩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远一点,一手搭着软椅扶手,兴致缺缺面容冷然。

    余静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出包房里给周子扬拨电话,出于礼貌,觉得走也该告诉主人一声,电话响了两声就接起,却是在身后。余静先一惊,转身看到周子扬握着电话看着她。

    “我该走了。”

    “静静,我们还能重新……”

    “周子扬我讨厌你拖泥带水,如果你对我还有点感情的话,能不能……”因为和李萌一番对话,余静直觉头很疼。有了那么好的前车之鉴可她呢,还能抱着侥幸的心态么。不管梁微是不是利用了自己的感情,但她现在这样又是谁对不起谁?余静鄙夷自己的时候,对李萌就多了一种微妙的情感。“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带来多大的困扰?周子扬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对不起,我不是存心给你带去困扰,静静你知道我……”

    余静深吸了口气,再看向他时,见他身后不远处的光线较暗的地方,秦珩冷冷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对不起我该回去了。”

    “静静……”周子扬还想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让我考虑我都知道,但是周子扬,我需要时间,而考虑的结果或许不是你想要的。”余静有些语无伦次,偏偏又下意识望秦珩的方向一眼,语不达意:“我记得我们没有正式的告别,周子扬我觉得我要说声再见。”

    余静是落荒而逃的,只是她都不明白为何要落荒而逃。也许是受了刺激,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失去所有,因为她在偷用朋友的丈夫。她清楚自己永远去不掉这不光彩的帽子,也没办法。她一边害怕秦珩和梁微离婚,因为那样她注定要失去某些东西,一方面又贪恋秦珩的霸道和无赖。也许在内心深处她一直希望秦珩离婚的,这是她矛盾所在。而多面对周子扬,就多一份不确定还有不安生。

    三十三、遂了谁的愿

    秦珩充当司机把她送回别墅,余静闹着不肯进去,结果惊动了管家。据秦珩说这里的管家是当年抗美援朝从一线退下来的老战士,因膝下无儿女妻子在一年前得了癌症去世后就来这里替秦珩打理别墅。一开始她还想挖苦几句,但看到一个六十几岁还精神抖擞的硬朗老人,立时萧然起敬,默默地观察了会对秦珩说:“他对你的行为没说什么?”

    那一刻的秦珩眼里有她从没见过的无奈,以为他不会回答她故意的找茬,沉默片刻后他说:“能够和相爱的人在一起人生才算是真正的圆满。”

    余静低头不语,也许是心灵相通,她看懂秦珩眼里的期待。可她不能回应任何,哪怕一缕微笑。

    秦珩送她回到别墅后又走了,原因是王太后召唤。余静知道梁微没有怀孕是她心头病,三番五次地寻找名医只为早日抱孙子。余静能理解这份心情,毕竟老人的心愿就是儿孙承欢膝下。以余静对梁微的了解,梁微绝对不会说是她没有和她儿子同房才没机会怀他们秦家的骨肉。若是说了,秦珩势必会撕破脸,余静知道,也害怕那一天的到来。她可以不顾自己但家人呢?余爸呢,她真不想他为难,就算他从不说,她并不迟钝。

    晚上没有吃东西管家给她做了一份宵夜,全是她爱吃的。管家话不多,但做的饭菜没的说。余静坐在昂贵的餐桌前,觉得精致的餐盘里的佳肴不是用来吃的而是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脸上扯开几缕无奈地微笑。

    吃好洗好已经十一点了,想着明天要上班,虽然还很清醒但不得不上床躺下。别墅太安静了,拉好的窗帘隐约倒映零星景致。她能预感今晚的梦,在翻了无数次也睡不着的时候,电话在安静的房里响起。

    她心如擂鼓狂跳不已,拿过电话显示梁微,她愣了一下,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才按下接听键。梁微的声音里隐约透着喜悦以及得意,她说:“静静你睡了吗?”

    余静无语,心想如果我睡了还能接你电话?她故意睡意惺忪地说:“微微啊,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但为什么要这样做,余静没有往深处想。梁微笑道:“在等秦珩呢,他还在洗澡所以无聊得慌,我都忘了这个时候你已经睡觉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余静嘴上不说心里想着你不就是想告诉我秦珩回家了吗,或许今晚你们会上演限制级画面,但那又能如何?余静有自知之明。

    “恭喜。”

    梁微轻盈地笑道:“是啊,终于是苦尽甘来,也不枉费我报以痴心一片。所以我和他都希望你和周子扬早日解除误解。”

    “但愿吧。”忽然没了说话的兴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我明天还得为五斗米折腰呢。”

    切断通话之后她偎着床头为刚才不留神的醋意懊恼,她问你凭什么吃醋?你凭什么难受?你有什么立场在这里自怜自爱?

    整个长夜冗长纷沓的梦里,她又一次从梦中惊醒。她听到有人哭,由远而近由轻渐重,似有若无飘忽不定。醒来时湿了一身汗,按了壁灯开关房里温暖的灯影里,越觉自己形单影只。

    就在她为梦里的人物感伤的时候,卧室里的座机响起来,安静的夜半尤为吓人。她怔坐了一会电话不依不饶,接起来时才知道是秦珩,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仿佛是中了大奖。余静不由皱眉,想起梁微的话心里就如长了刺,在生出脓疮。

    “还没睡?”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夜猫子?”余静没好气。

    “还在为那番话生气?真没必要的,你还不了解我吗。”他难得好言解释。

    余静心虚了一下,她承认自己在生气,但她有资格吗。所以她更是生自己的气,他们夫妻感情好不好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只不过是背后里不伦不类的第三方。未经允许偷用别人的东西已经是罪大恶极,现在还要越权去生气更是不能容忍。

    “我要睡觉了。”她很不高明的转移话题。

    “你确定你能睡得着?”他仿佛是看穿她一言击中。

    “我睡不睡得着不管你的事。”

    “真是麻烦。”他尾音上扬一点也不像嘴上说麻烦的口吻,略噙笑意,“要不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余静不语,把电话搬到床上自己缩在被窝里。秦珩开始说:“从前有座山……”

    “我讨厌听这死循环的故事。”

    “那你想听什么?”他耐心地询问,又说:“难道你没听过这新版本?”

    “我头疼要睡觉。”

    而在秦家大院书房里的秦珩随手拿过一本安徒生童话书翻了数页,几行歪歪斜斜地铅笔字已经模糊了,但还能看个大体:等我长大好不好?又隔了数页涂鸦:秦太太到此一游。

    看着潦草不成文的字体,秦珩不自觉地扬了眉,“给你说安徒生童话可以吗。”

    余静脑里翁一声,愣怔地说:“好。”

    秦珩拿着书平铺直叙地念着,没一会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均匀的呼吸。秦珩冷峻的侧脸在灯影里有着别样的柔和。

    每个男人在遇到余静这号女人前都是周子扬,然而总有一天周子扬会变成秦珩。所以不管男人外表多么的强大,在内心深处总有他柔软的一面。

    秦珩在书房里将就睡了一夜,如果不是为了秦妈,他才不会勉强自己。潜意识里还是担心梁微向余静闹,以她不要脸的手段,余静除了步步退让肯定不会反击。秦珩很是头疼,一面希望她变得强大,一边又希望她永远保留那一份纯真和善良。也许人就是这么矛盾,秦珩苦笑。

    秦家大院夜半万簌寂静,几盏路灯在夜风里摇曳。书房外有敲门声,秦珩翻了个身,可敲门声持续不断,仿若屋里的人不开门就不会停下。秦珩不耐,穿好衣服把门打开,梁微穿着凉薄的黑色睡衣,在暗影里妖娆万种。可秦珩眼里只有冷淡,他没有主动开口,任由场面尴尬。

    “我热了杯牛奶你要喝吗?”

    “不必谢谢。”客气疏离有礼貌,俨然两人不是夫妻而是陌生人。

    “我们一定要这样相处?”

    “如果你愿意早点签协议也许情况不同。”秦珩淡淡地看她。

    “我不会离婚的,我也跟你讲过除非你给我一个孩子,否则我们免谈。”

    “满大街都是男人想要孩子还不简单?”秦珩不咸不淡,完全置身事外。

    “你……我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就算你不喜欢你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嘘……小声点,你也不想你婆婆知道是不是?”他意有所指,“你要知道离婚对男人没什么,如果你硬要闹开对你影响恐怕不是一日两日那么简单吧。梁微你说是不是?”

    梁微立时羞红了脸,心虚气短,“你不要乱讲。”

    “信不信由你。”

    “秦珩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我对你一心一意。”梁微因激动胸口激烈起伏,脸色微泛白,“你要判人死期也得留个全尸,你……”

    “我已经给你留全尸了可惜你不要,很晚了如果你还有什么要讨论我们改天,又或是法院见。”

    他难得起早床,下楼看到秦妈坐在客厅里听越剧,屋里顿时热闹起来。看他起床了秦妈把声音调小了些,笑吟吟地问:“昨晚睡得还好吧,是不是吵到你了。”

    很显然她还不知昨晚的事情,秦珩到不是很介意,但还是有点顾忌。那件事情深埋心底,不想让他浮出水面,秦妈引以为傲的婚姻,虽然在看不见的地方支离破碎了,他还是想保全瑕疵后的最后一道海市蜃楼。

    “嗯挺好的。”的确是挺好的,书房的床太小睡得不舒服而已,到没什么心思杂念。走到秦妈一旁很随意地坐下来,拿起矮几上的报纸翻到财经版,粗略看了下。

    “微微还没起来?”秦妈往楼上看了几眼。

    “爸那边最近挺闲,你要过去住几天吗。”秦珩慢悠悠地说。

    “算了老骨头了就不去凑热闹了,他难得休息就让他好好休息吧。”秦妈兴致缺缺。

    “去吧,最近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回家来陪你。”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了?”

    秦珩噎语。秦妈叹息:“都说养儿防老我这养儿啊就是找罪受。”

    “你这不是还年轻吗哪里老了。”

    娘俩聊了几句秦珩就要走,秦妈埋怨:“好不容易回来住一晚连早餐都不肯吃就要走,是不是嫌我话唠?”

    秦珩时不时看时间,“我早上还有两个会议要主持,没时间吃了。”

    “你们哥俩一个比一个忙,前两天秦诚回来还没坐稳就急着要走,你哪来那么多事情?自己的公司还能忙得底朝天?在忙也得顾家是不是,若忙到连家都顾不上了事业在成功有什么用。”

    “最近确实很忙,先不说了。”匆匆走出家门,在一小会车子滑出了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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