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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桃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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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浅笑.“若真有那么一日.你可日日來小酌几杯.绝不收你一两银子 .”
“桑陌.”楚天阔突然起身.一把拽住了我.猛地将我拉入他的怀里.我一愣.挣扎了几下.他反倒抱得更紧.
楚天阔的下颌抵在我的头上.他的手紧紧按住我的头.“你和她真的很像.她跟你一样顽皮.小时候总喜欢缠着我.后來突然就不见了.我才知道曾经拥有过世界上最美的东西.你说人是不是都像我一样.得到时不懂得珍惜.失去后才醒悟后悔.”
楚天阔的声音很轻很柔.又夹杂着淡淡的忧伤.我沒有推开他.他把我当做他的妹妹.让他抱一会也不会亏什么.
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无奈上天捉弄.
“你一定会找到她的.”这不像是安慰.更像祝愿.一种祈祷.
他要找到妹妹的心情就像我要找到二胖一样.急切.永不放弃.只要一日沒有找到.就绝不会放弃寻找.
许久.楚天阔缓缓放开了我.他尴尬的抿了抿嘴.“对不起.我只是···”
“你不必道歉.我不怪你.”
“可是男女授受不亲.这传出去对你的名节不好.”
我左右望了望.“这里只有两个人.你.我.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当然.师父除外.我坚信师父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我.
楚天阔面色一变.浅笑道：“谢谢你.”
当我走出独食楼的时候最后一抹霞光也已然消失殆尽.小楼.木梯之下.一个白衣男子长身玉立.他的头发被一根丝带简单的竖起.看起來随性又不是高雅.
他的面容十分憔悴.如星如月无尘.皎如山中雪的眸子充满了疲惫之意.又有几分愤怒.他因何疲惫.又因何愤怒.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下了楼.七夜挡住我的去路.抬起头.浅笑.“你找我可是有事.”
七夜的眸子在一点点缩小.清风撩起他的衣袍.撩起他的发梢.他的身影在不停壮大.压得我喘不过气來.
我绕过他.七夜又挡在我的身前.冷声道：“你说会倾尽全力.饮酒作乐就是你口中的倾尽全力.”他看着我.“难道江府的东西都不能入你的口.只有这里的食物才是人间美味.”
七夜还是七夜.却不再是我的七夜.
“我说过会倾尽全力自然就会做到.你挡了我的路.可否借过.”
七夜眸光一暗.我咬着牙从他身旁气势汹汹的走过.原本以为他会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入怀里.可惜.他沒有.沒有动.也沒有一句解释.更别提恢复到往昔.
夜.总是來得匆匆.去得匆匆.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沒有立即回到江府.而是去了破庙.去破庙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在破庙里心中默念“阆苑”二字.再睁开眼时眼前绿叶田田.
师父一袭白衣坐在不远处.他的十指正跳跃在琴弦之上.一勾一挑都是天籁之音.
阆苑还是阆苑.仙池里烟雾缭绕.水流声汩汩而來.还有水泡从池底冒出的咕噜噜的声音.
秋千.花藤编织.绿叶之间隐隐泛着一点红.一点黄.一点.
脚尖一点.坐了上去.掌中微微使力.秋千自由晃荡起來.
从前到后.从后到前飞起.
从秋千上看去.恰巧可以看到师父的侧颜.师父的轮廓又入骨了几分.他的眉梢一直低蹙着.嘴角似动非动.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师父把琴一放.柔声道：“你來啦.”
我从秋千上跃下.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向师父.
“龙吟剑和凤萧剑双剑合璧本就带有仙气.能除妖祛邪.倘若你还想问其他详细的法子.只怕我不能告诉你.”
师父的声音淡淡的.如阆苑一般平和宁静.世间之事根本激不起他心中半点波澜.我深知师父的性子.沒有开口.而是在师父身旁坐了下來.
师父缓缓回过头.伸出如玉十指理了理我额间细碎的头发.柔声唤道：“小陌.过來.”
我也不问.只是按照师父的吩咐坐了过去.背对着他.
师父缓缓放下我的头发.拿起一把桃木梳动作轻柔的为我梳直了头发.随后用一根玉带绑住.他长袖一挥.面前出现一面铜镜.透过泛黄的铜镜依稀可以辨清镜中的身影.
师父为我束发.一个极其简单的发式.两条丝带.正因装饰不多.更显得清雅.
师父满意的笑了笑.突然从身后拿出一套衣服.是一条石榴色红裙.
“小陌.换上这套衣服.”
我沒有多问.拿着裙子走到旮旯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然后大概整理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师父惊讶的看着我.呆了很久.“小陌.终于等到你.”
师父在笑.笑容竟如阳光般温暖.“这套石榴裙本就是你的东西.如今只是物归原主.”
这裙子是石榴色.但沒想到也叫石榴裙.中带红.红中带.融合出另一种韵味.
这套石榴裙穿在身上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花型袖摆.腰间是一条黄色腰带.裙摆下方是不规则的形状.上绣以金丝.在阆苑的阳光底下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这石榴裙漂亮是漂亮.只是我在青城住在破庙.穿上这套裙子倒是有几分可惜.正准备去换掉.师父叫住了我.“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小陌.答应我.不要换掉.”
“可是.总是要换洗的呀.我总不能一直都穿着它吧.再说这石榴裙这么单薄.冬日飘雪哪能这么穿着.”
“今日就穿着它吧.”师父退让了一步.“他们在找你.你该回去了.”
我一惊.差点忘记了时间.在师父身旁侧着身子坐了下來.放低了声音.“师父.为何你要收我为徒却不教我任何的本领.”
师父沒想到我会这么问.身子一顿.沒有话说.
“记得你收我为徒时曾说过要我为你办事.却不告诉我任何解决事情的办法.真的只是为了提高我的法力吗.”
师父依旧端坐着身子.眸光一动.又保持着平静.
“师父.千年之前我也是仙对吗.所以月爷爷才认得我.这才是你坚持要收我为徒的原因.”
师父还是沒有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我想知道千年之前发生了什么.”
“很多事情.都得你一一去解决.任何人都帮不了.也不能插手.小陌.所有问題的答案只有一个人知道.那就是你.”
师父冲我摆摆手.我感觉身子一轻.顿时就被卷了进去.远远传來师父的声音.“红尘梦落.红尘梦醒.小陌.师父会一直等你回家.”
江府.灯火零落.黑压压的乌云聚集在江府的上空.诡异而苍凉.
守门的侍卫尽职尽责.挺直了身板.目光如炬.手中紧握的刀把.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一场发腥风血雨.
大摇大摆的走进江府.沒有一个人问.也沒有一个人阻拦.
刚进入几步眼前就是一片灯火辉煌.
最中间的人是江晋亥.他领着众人站在我眼前.他脸现怒容.看起來刚发过火.看到我时面色依旧不太好.凌厉之后好不容易柔和了几分.方自开口.“你终于來了.”
“影疏一日沒有好转.我就不会离开.这是我许下的话.虽然我桑陌只是一介女子.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未食言.城主如此不信任.又何苦将这重任交给我.徒增忧心.”
江晋亥脸色变了变.“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影儿的病情时好时坏.你走后影儿醒來一直囔着要和你一起玩捉迷藏.这才去派人去找你.”
我一愣.江影疏醒來之后竟然还找我玩捉迷藏.她还记得我.记得我的江影疏又怎么可能会玩捉迷藏.
“现在呢.”
“影儿闹了一下午.现在累了已经歇下.”江晋亥语气里尽是疲惫之色.他当城主这么多年都沒有这几日疲惫.江影疏的事情早已让他心力交瘁.
“嘻嘻……你來啦.你是來陪我玩捉迷藏的吗.”
灯火辉煌.突然窜出一抹黄色身影.江影疏不知从哪蹦出來的挽上我的手臂.在场所有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沒有人看到她从哪里跑出來.也沒有人看到她是怎么來的.所有人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挽着我的手.兴奋的跳啊跳.
我当场石化在那里.江晋亥走上前.“影儿.你怎么跑出來了.”
江影疏撇着嘴看向我.甜甜的笑道：“因为我知道她來了呀.”她又看向我.“你是來陪我玩捉迷藏的吗.”
一抬头.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着我.就连江晋亥也不例外.我推了推江影疏的手.谁知她拽着更紧.撅着嘴不满道：“你答应要和我玩捉迷藏的.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你现在不和我玩捉迷藏.我就不和你玩了.”
江影疏说着就一个人在一旁的阶梯上坐了下來.双手抱着膝盖.生着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