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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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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灰暗的房间里，地板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电视机，黑暗中的屏幕显得和雪花一般花白，上面不断播放着录像带一样的内容，让人眼花缭乱，不断从喇叭播放出来的声音更是让人有癫狂的冲动。
显示器看似混乱无章，实则有着一定的规律，在一开始的角落里，一把撑开的黑伞打开放在地上。
在无数的显示屏前面，龙崎独自蹲坐在地面上，手里不时拿着一个耳机贴到右耳上，耳机的另一边连接着无数显示屏中的一个，听了没一会儿，龙崎马上又把耳机插到下一个显示屏上。
“诗织姐，龙崎先生他，难道要一整都呆在那个房间里吗？”
大厅外面，冈本端着咖啡，看着某个房间紧闭的门，向一旁的诗织问道。
“这个得看情况，以前也试过几没出来的。”
诗织一边淡定地冲着咖啡，一边用很平常的语气回答道。
“几！？咳咳……”冈本被咖啡呛到，“不会饿死在里面吗……”
“不会的，他的身体情况我可是一直在监测着呢。”
诗织亮出了自己纤细的手腕，上面有一只电子表，上面尽显示一些身体状况数据。
“一旦出现什么情况，还有这些。”
诗织拉开了旁边的抽屉，里面是一些医疗急救药品，氧气筒，注射器，一些不知名药物和液体等等。
“这……难道你以前是做护士的吗？”
冈本一脸正经的样子。
“哈……”诗织似乎被逗乐了，“你见过有哪个护士看到病人的身体状况如此的差，还束手旁观的？”
冈本才发现，诗织手表上显示的数据，几乎每一项都濒临警戒线了。
“本来以为以后都不会用到这些设备的，”诗织看着抽屉里的东西，眼神变得严肃起来，“没想到他还会如此拼命地投入……”
自从龙崎的眼睛丧失了观微的能力之后，诗织以为他的身体不会再出现过度疲劳的情况，没想到为了追查骑士的事情，还有这么漫长的路要走。
这个时候，响起了打开门的声音，龙崎从里面走出来。
黑色的眼袋，没什么精神的眼睛，这就是龙崎一贯给人的形象。
诗织很默契地把一杯咖啡端了过去。
喝了一口，龙崎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似乎大脑在整理着什么。
没一会，龙崎又坐直了身体，双手合并放在自己的鼻梁上，眼睛盯着桌面上的咖啡旋涡出神。
“把大家都召集过来。”
最后终于出了这么一句话，冈本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便马上把在外面执行任务的田中和波尔都叫了回来。
“有什么发现了吗？”
波尔一脸的兴奋，以为龙崎对于盗走自己芯片的人有了什么结论。
“很遗憾，从目前的信息，我还不能判断谁是真正的骑士。”
众人表情显得略有失望，但是也是意料之中，他们本来就没认为事情会这么快解决。
“龙崎先生，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挺在意的。”
带着警察的警觉性，田中似乎想出自己心中一直的疑问。
“田中前辈，有什么就出来，不用在意。很多时候细节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冈本马上回应道。
冈本身为前信息部部长凡尔斯的手下，就在凡尔斯被认为叛变失踪的那个晚上，被认为是骑士的那个晚上，就是靠着自己从监控里的发现的蛛丝马迹，才发现了住宅领地被入侵的情况。
而现在，他坚信着自己一直以来所服从的凡尔斯大人，并不是真正的无恶不作的骑士，带着这个信念，他加入了龙崎的手下，所以对于有任何能够帮助的细节，他都不会放过。
“嗯……就是这个芯片的东西。”
田中也很爽快，直接了出口。
“如果真的是犹如罗地一般，能掌握周围所有的电子信息，甚至操控它们的能力……”
田中环视了周围一圈，继续自己的疑问：
“那我们现在把自己处于这些电子化的房间里，岂不是非常危险？”
本来在之前的时间里，龙崎是严禁自己的地方出现任何的电子设备的，连一开始的档案室都是纸质的文件，为此还弄了一个非常大的犹如世界图书馆一般的书房。
而就在那自己在直播间公开声明和骑士的对决之后，龙崎似乎就忽略了这个因素一般，让大家都开始使用手机，而那个图书馆也被封闭起来了，他本人也开始使用笔记本电脑，使用电视机查看录像等等。
田中的这句话，确实给了大家一个激灵，如果骑士现在就在偷听这个房间里的谈话，那就不妙了。
“这个啊……这个不是什么问题。”
龙崎反应冷淡，似乎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到了，而芯片的存在，当然他也没忘记。
众人不解的表情，等着龙崎解释。
“很简单，”龙崎再次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因为芯片的功能已经被我“封印了”。”
“这是什么意思？”田中更加疑惑了，“是芯片已经被破坏了的原因吗？”
“不会？我可是花了一辈子心血研究出来的啊，”
身为芯片研发者的波尔马上激动起来。
“芯片本身没有任何变化，我封印的，只是它的使用，准确来，是对我的使用。”
“我明白了！”
喊出声的，是年轻的冈本，只见他仿佛茅塞顿开的样子。
“因为除了用书面的传统资料进行调查分析之后，龙崎先生每都有使用电子设备的，那就是和诗织姐一起假装调查失败的样子，在笔记本电脑上记录着虚假的调查记录，还有谈话等等，这些都是为了误导骑士，让他高枕无忧。”
“而现在龙骑先生已经和骑士正面对决，并特意告知对方，我知道你手里有芯片，这样的话，骑士再也不敢用芯片去偷窥龙崎的调查内容了，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又是故意设的另一个陷阱呢！”
冈本一口气完，大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有诗织满意地点点头。
“就是如此，”龙崎点点头，“所以我们大可不必担心谈话内容被偷听，所谓虚亦真时真亦假，骑士他根本判断不了他听到的东西是真的对他有用的信息，还是只是烟幕弹。”
“原来如此……简直是比心里犯罪更加高深的博弈……”
“就像手握一把只有一颗子弹的两个弹腔的左轮，手枪……开枪成功率为五成。”龙崎继续加以明，“轮流朝着自己和敌人开枪，你究竟是选择先射击自己，还是敌人？”
“骑士现在是崛起的时期，他不可能选择冒风险的事情，所以他的选择，只有舍弃这个“手枪”。”
田中马上自己补充道。
“原来之前的那个直播还有这个功效啊，”波尔一脸吃惊，“我还以为当时是龙崎先生漏了嘴呢，原来是故意让骑士知道的，这下子骑士他就慌了。本来是自己的一件利器，现在却变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好了，现在召集大家，是有别的重要事情……我刚才了，目前所采集的信息还不够，所以我想更进一步……”
龙崎身体前倾，对大家着自己的计划。
在听了龙崎的计划之后，大家又是大吃一惊，这次，连一直神情淡定的诗织，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咖啡杯里的旋涡，在溶解着方糖。
咖啡厅里的一角，凌月城独自一人坐着。
凌月城望着旋涡出神，停下了手中一直搅拌着的汤匙，放在碟子上，拿起咖啡杯，轻轻喝了一口。
凌月城眉头微微一皱，把被子放回垫子上。
是味道不对吗？还是糖放得不适量？还是搅拌的力度出了问题？
咖啡还是那杯咖啡，变的只是人，现在的凌月城，早已没了品尝咖啡的心情，现在的他，正在被逼上绝境。
桌子上，咖啡杯旁，凌月城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着。
笔记本屏幕上，芯片程序打开着，大半个伦敦市的电子设备都尽收眼底。
其中一两个红点特别显眼，被凌月城特意标记起来放大着。
那就是之前他曾经查找到的，龙崎所用的手机还有笔记本电脑。
他不敢打开，上一次他打开，看到的那些东西还历历在目。
那是龙崎留给自己的一条短信：
“一直在背后偷看别人的东西，感觉不错？”
“啪！”
凌月城突然把笔记本合上了，放在一边不看了。
为了保险起见，凌月城在纠结很久之后，终于放弃了对龙崎的监听，在布局的能力上，凌月城自认不如龙崎。
“杀掉你的方法，又不止这一个……”
凌月城呼吸了一口气，恢复了心情，继续品尝着眼前的咖啡，抬头看着咖啡厅里播放的电视新闻。
“接下来是今的伦敦时政新闻，前首相落选人，莱特议员，今再次亲临公开游行示威活动，继续声讨现任首相康纳里及其所在政党的作风问题，而且对于其操作黑幕也颇有言辞，对此我们连线了首相府的发言人，来问问他的看法如何？里德部长，请问你对于莱特议员的做法有何见解？”
“额，莱特议员现在明显是对执政党有所误解，而他采取的过于偏激的手法是不可取的，应该争取谈话解决。”
“请问如果莱特议员的行动进一步激化的话，首相府会采取什么措施？”
“呃……我们肯定不会姑息这种现象，必要的时候会利用我们的权力剥夺他的身份。”
“现在伦敦市奉行的投票制度，处置一个如此重量级的议员，必须动用这个制度，而莱特声称完全不惧怕，他现在声称他领导下的党派人士集中了伦敦市半数以上的各界精英，如果是公开透明的投票决策，他愿意接受，这个你怎么看？”
“咳咳……他所言毫无根据，真理是永远站在我们这边的，嗯……”
“里德部长，能否用具体的数据明呢？比如现在两大党派的存在比例，财政，军界，政界等等，各个方面，是否都如莱特所的那样，他的党派力量都占据大多数呢？”
“这个……是政治秘密，不便透露……”
……
正在看着电视新闻的凌月城，突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那是以前的王者必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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