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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收获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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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readx();</script> 凯歌刚入队不久，还是个没有经历的雏。而今晚的行动，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想范畴。
曾今朝将车开出清华东路，不经意的瞥了瞥火线的尽头，是在赤霞名城小区附近。想必是富康车将那青年放下，而青年却没有给车上的人活路，损坏了油箱。
这到底是一个狠厉的角色啊。
工人医院在高架桥北段钻石园对面，凯歌将这个可怜虫送进去，嘱咐医生治疗完之后，千万不能让这个人离开。
此时是晚上10点10分，任务还没有结束。曾今朝打电话询问另一队的情况，“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而那边却是一阵的嘈杂声，许久才有回应，“我们现在在代山路的代山村，这些人十分的顽强，不肯投降。现在我们正在破门而入……”
曾今朝将电话丢在副驾上，又加紧了油门。“将加工作坊设得这么偏，挺贱的啊。”
凯歌猛然向后靠，一股加速力猛然提升。速度指向盘又再次指到了90。在这样车多拥挤的腾飞路，真是够拼。到了代山路，指向盘疯狂的指到了100，火力开足。
本想再次询问具体的地点，但显然是不用了。黑乎乎的乡村小道，远处一排低矮的居民楼，恬静之中夹带着一丝狰狞——因为有一处居民楼的家中着火，犹如一个火把，明确的告诉大家往这赶来。
到了那个着火的居民楼，曾今朝停下车。居民楼前面停着两辆消防车，消防队员正不住的往里喷射水。消防队员后面则集聚了好多村民，大声的议论。
曾今朝过去询问情况，得到的解释也让人震惊。“我们一路跟着夏利车，显然他们没有发现被跟踪。夏利将车停在这栋居民楼外，或许是他们有所察觉了，飞快的跑向四楼。我们被堵在门外，得不停的砸门。等砸开门后，里面已经着了大火。那些人正从阳台外撤退。”
“那这些人呢？”凯歌问道。
“一死三伤。死的那个人，是失足从四楼摔下去，正好磕到石头上。”
曾今朝和凯歌抬头看着这个出事的房间。这个房间正在冒着浓烟，里面时不时吐出火蛇。即使在楼下，都闻到了十分刺鼻的味道。高-压水-枪迸射出来的水柱，冲进四楼的房间，不断的与里面的大火进行搏斗。
曾今朝惋惜的摇摇头，“可惜里面的证据了。如果我猜得没错，这里就是一个加工点。”
“之后他们就烧了这个加工点，防止证据被搜集到。”凯歌说道。
曾今朝点点头，“恐怕一抓到，就是死罪。所以他们才销毁罪证，即使是跳出阳台，冒着跳楼的危险——毕竟跳楼，万一能活下来呢。”
凯歌一阵惋惜。
曾今朝见到他那叹气的样子，反而笑道：“不必为这些人叹气，路是他们选的，他们要做这些违反法律的事情，又怪得了谁？”然后命令凯歌，“你去询问这些村民，看看是谁租给这些人。而我去询问那些没死的人。”
曾今朝走上警车，里面有一个被手拷拷着的人。他手臂刮伤，作了简单的包扎。听说他是在跳楼之前被破门而入的警察给拽了下来，而另外两个人则没有那么幸运，已经送往医院。
曾今朝拿出笔记本，冷冷的讯问：“姓名！”
“冯天满。”
“职业！”
“没有，我是这里的村民，地荒废了。”
“你为什么要销毁那些东西？”曾今朝打量了一下他，问道。
冯天满低着头，轻轻的说道：“我怕被定刑，听他们说，留得越多，越容易挨枪子。”
“那你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吗？”曾今朝严肃的指责道，锐利的眼神好似恨人不成钢。
“知道。”冯天满满脸通红，几乎啜泣的说道：“是冰-毒、k粉之类的毒-品。”
整个晚上的抓捕行动，就是抓捕这些毒贩子。为了抓捕他们，将之一网打尽，至少一个月，曾今朝是不眠不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搜查监控录像。通过严谨的调查，发现文昌门的一处歌舞厅，有兜-售毒品的迹象，然后跟踪这些人，从而得知交易的频率。
在今晚终于采取行动，可惜之前没有抓到那个关键的人物。而这一次，是这些人销毁了里面的所有毒-品，依然可惜。
“交易方式是什么？”曾今朝继续问道。
“就是上家给货，我们进行配置，将纯的4仔，加入点料——呃，有时料不足，会加入墙角灰。”冯天满如实说道：“然后东哥就会提货，在他的歌舞厅进行兜售。”
“真够损的，海-洛-因里加入墙角灰，居然还有人傻到去买。”曾今朝不屑的语气带着无比的愤恨，咳嗽几声，说道：“东哥我们也知道，暂时留着钓大鱼。”
凯歌走过来，将自己询问到的情况说给队长，“我询问了这些村民，早在半年前，这帮人就买下这个楼层。平常就很少人住，村民都不知道这里面是干什么的。”
“那火灭的怎么样了？”曾今朝叹了一声。
“估计还有十多分钟就可以了。”凯歌回答道：“可惜里面全被毁了。”
话刚说完，一阵剧烈的声响冒出——
“轰——轰隆——”
就好似一个火山爆发那般，令人猝不及防。凯歌本能的双手抱着头，靠着警车不敢动弹。
此番声音，不就像是那车漏油之后引爆发出的声响吗？凯歌的脑海中里面马上翻滚出一个小时前见到的画面——熊熊燃烧的富康车，浓烟滚滚的黑烟，以及那长达千米的火线。
他哆哆嗦嗦的回头看去，见到的当然不是那燃烧着的富康车，而是被大火包围着的那个房间。
刚才的猛然巨响，那个房间外的空调外机在火光之下已然熏黑。忽然外机向旁边一歪，飞速坠下砸在石头上，又爆出一阵碎裂声。
房间内的火陡然增大一倍，恶魔一般张牙舞爪的要冲出来，不停地拍打着窗口，“扑哧扑哧”的奸笑着。高-压水-枪喷射出来的水柱变成两根，一鼓作气冲上四楼，冲进房间与火魔决战。
而底下许多人都在说着刚才的爆炸声，有些村民吓得跑到了这个警车旁边，不断的重复着：“刚才那个是煤气罐爆炸吧……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原来房间里面的大火无意接触到了煤气罐，致使煤气罐爆炸。
这场大火足足灭了半个小时。
此时的房间已经没有了火光，只有浓密的黑烟，夹杂着水蒸气从房间里翻滚而出。黑漆漆的房间，好似地狱的入口。
“你上去看看。”曾今朝对凯歌说道，“虽然都已经被毁了，但让你见识见识也是好的。”
凯歌面露难色，迟疑着。
曾今朝嗔笑了一声，“你是怕突然爆炸吧？放心，没有问题的。”
凯歌有些不相信队长的话，嘟囔着什么，很无奈的与那些消防队员一同上去。
这栋居民楼十分的破旧，楼道中积满了灰尘和垃圾，每上一级台阶，都要扇去那难闻的气味。
楼道没有安装路灯，只得小心翼翼的上去。一路摸着黑，心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由于太过小心，凯歌踩空了一个楼梯，心猛然一提。
每层楼都是一排排的门，就像是旧式的筒子楼。发生火灾的是在四楼中间一个门。来到门边，他便看出来，这个门上有被熏黑的摄像头。
门被反着踢开，里面当真是一片狼藉。借着手电筒，光照之处，都是黑乎乎的一坨，分不清这些曾经是什么。地板则积满了水和杂物，凯歌没有穿水鞋，不方便进入。
消防人员在里面检查着火源是否存在。借着那移动的光照，凯歌勉强能辨别里面的家具布置。最中间的是一个长长桌子，已经烧掉大半。上面的东西乌七八糟乱摆着，可以想到之前曾经摆了许多东西。一定是制作那些可恶毒-品的台面。
他闭着眼睛想象——这些人每天在这个台面上工作十几个小时，将新进的毒-品搅拌，加入其他材料使得纯度降低，然后放入冰箱当中冷冻，之后拿出来切割，放在天平上称。每天可以生产好几公斤的毒-品，再拿到歌舞厅等地方兜售。
想到这，他不禁一阵哆嗦——实在太过于可怕。
下了楼，他们正准备收队回去。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收获却不佳。
凯歌坐回东风车驾驶座，曾今朝则坐在后座。
晚上十一点，正是夜最深的时候。水仙这座城市慢慢陷入沉睡当中。许多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些警察为了抓捕毒-贩，进行了多少的努力。
霓虹灯渐渐关闭，城市褪去了色彩。这个沉睡着的水仙，藏着许许多多他们不知道的罪恶，等待着抓捕。
“队长，那个关键人物，你可以说说吗？为何今晚整个搜捕行动就是为了他而设呢？”凯歌依然不解。
回头看看，曾今朝已经入眠。
凯歌轻轻摇摇头，继续开着车。队长为了这个行动，操劳了一个多月，奋战在前线，今晚是他难得休息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