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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3

作者:千里清秋        书名:后宫好乱        类型:历史军事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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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包子出生记(下)

    八月底,七人陆陆续续全部离开牛郎宫各归其位。

    九月,璃月葵水没来。

    因怕裴青瑶难过,璃月并未将自己不能生的事告知裴青瑶,璃月久久不怀孕,裴青瑶一直只当她是贪玩暂时不想要孩子所致,因而一直关注着璃月的月信情况,求神拜佛只期望她哪个月能不来月信。

    这个月得到在织女宫伺候的宫女汇报后,裴青瑶立刻组织御医开赴织女宫,给璃月一诊脉,了不得,喜脉!

    精通保养之道的裴青瑶因怕产生鱼尾纹一向非常注意不大笑,然而听到这一喜讯却是当不得了,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拢嘴,第二天便发现平滑的眼角多了一条细纹。

    一条细纹换一个外孙女或者外孙,也值了。

    相较于她的乐不可支,璃月却是惊讶居多:不是说不能生了么?

    花了一天时间她才接受了自己怀孕了这一事实,心中顿时又是开心又是生气,想苏吟歌这厮果真狡猾,又被他骗了一回,只是……前一段时间他们都是一夜一夜轮着来,也不知这腹中胎儿是谁的种?

    燕瑝、曲流觞和玉无尘这三个本来就在永安的家伙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听到璃月有喜的消息,二话不说丢下手边的事就朝织女宫飞奔而来,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得不够快。

    皇甫绝和金缕等人得到消息便知比燕瑝等人慢了一步,顿时火急火燎也管不得正在上朝正在议事了,站起身叫一声:“放假!”大步就朝门外奔。

    勤于政务的臣子撵在屁股后面追问:“皇上,皇上,今天是什么节啊?”

    据说金缕和皇甫绝极有默契地回答了同样的三个字:“孕妇节!”

    *

    织女宫,七夫齐聚却静默一片,原因无他,他们正在进行一项极为重要的研究:这孩子的爹到底是谁?

    苏吟歌绷着脸坐在贵妃榻侧,一手搭在璃月腕上,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摇头,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璃月懒懒地躺在榻上,忙碌地拍着六只试图伸到她肚子上来的狼爪。

    金缕手伸得最勤,璃月也拍得最狠,此刻白皙的手背已是红彤彤的一片,他赌了气,问苏吟歌:“到底诊出来没有?”

    苏吟歌白了他一眼:“要不你来试试?”

    金缕顿时乖乖闭上嘴。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苏吟歌又装模做样对璃月仔细检视了半晌,然后踱到外侧桌边,拿出随身携带的医典,一边唰唰地翻一边提笔在纸上写起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公式来。

    燕瑝等人围在桌边看着他在那笔走龙蛇,眼睛眨都不眨,仿佛下一刻他笔下就会蹦出一个名字,而那个名字的主人,就是璃月腹中胎儿的父亲,幸运到死的家伙。

    苏吟歌根本不管六人等得眼珠子喷火,洋洋洒洒地写了六七张纸,最后将狼毫大力地往稿纸上一拍。

    “怎么样?”

    “哪一天?”

    “有答案了吗?”

    ……

    苏吟歌根本不理六人七嘴八舌的提问,自顾自地压了压手指,扭了扭脖子,直到六人都安静下来,他才缓缓道:“八月十七,璃月怀孕的日子。”

    众人一听,赶忙掰着手指算那天是谁与璃月过夜的?

    八月十五是玉无尘,八月十六原本是苏吟歌,结果被璃月踹了回来,八月十七是……

    那人的名字正呼之欲出,“喔嗬——”那边金缕已经兴奋得一蹦三丈高,差点将织女宫的屋顶撞个大洞。

    “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我要当爹爹了!”某人压根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什么叫低调,当着其余六人的面手舞足蹈状若疯狂。

    曲流觞满脸的嫉恨,说出了其余几人心**同的不满与愤懑:“凭什么是他?”

    金缕耳尖,闻言停下动作,笑得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根,得意道:“因为我长。”

    六人一愣,反应过来后,叶千浔最先暴跳起来,骂道:“你长?你丫嫌命长吧?!”羡慕嫉妒恨地扑过去将他按倒就打,曲流觞的加入使单挑变成以多欺少,然后苏吟歌毫不犹豫地将之发展为群殴。

    皇甫绝、燕瑝和玉无尘这三个动口不动手的正人君子在一旁充当啦啦队为动手的三人呐喊加油。

    心中充斥着就要做爹爹的巨大幸福,拳头落在身上也不觉得痛,本着为孩子积福的想法,金缕也不还手,只抱着头叫:“你们这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三人也不做声,闷着头将某人一顿痛扁,苏吟歌一边捶着金缕一边心中偷着乐:你做爹爹?你当我这大夫是吃干饭的?哼哼!

    本来他看金缕、玉无尘和叶千浔都不顺眼,正在想选哪个做替死鬼好,思前想后决定还是选金缕,谁叫他们同在南佛呢?与金缕发生摩擦的几率自然远远高于与叶千浔兄弟。

    玉无尘一直观察着苏吟歌,见他眼中露出得意之光时,他嘴角也泛起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

    因为璃月有孕在身,七人不敢怠慢,虽说暂时父亲的光环落在了金缕这小子头上,但其实众人心中都还抱着一丝侥幸——那么多御医都没办法准确估算出璃月是哪一天受孕的,苏吟歌那小子的话就真那么可信?天知道他是不是因为不满金缕才把他推出来天天挨打?

    于是七人议定,轮流过来陪伴璃月,三个皇帝也不例外,反正现在三国皇帝关系这么铁,底下臣子除非有同时挑战三国的勇气,否则是没胆叛变的。

    随着璃月肚子一天天鼓起来,七夫的脸也从一开始的红光满面渐渐泛白,泛黄,然后发绿……没办法,憋得慌啊。又不敢背着璃月去偷吃,为了一时之快被璃月裁员可是得不偿失,况且璃月腹中还有个即将出世父不详的宝宝。

    憋吧,大不了等璃月生完后厚积而薄发。

    快临盆的那一个月,七夫又同时来到织女宫,陪在璃月身边。

    九个多月来璃月体验了七夫截然不同的温柔,被七人照顾得胖了一圈,脸都圆了,肚子更是大得出奇。

    苏吟歌曾抚着璃月鼓鼓的肚腹小心翼翼地判断:“可能是双胞胎呢。”

    这样的猜测又让七男打了**血般激动起来,充沛的精力亢奋的情绪无处发泄,竟日围着璃月团团转,看得璃月眼晕。

    某日,璃月不胜其烦,说一句:“你们要闲得发慌就斗地主玩吧,别吵我午睡。”

    妻谕不可违,七人当即搬来桌椅拿来纸牌,燕瑝、金缕、叶千浔和苏吟歌四人入了座,曲流觞在苏吟歌身旁观战,皇甫绝坐在燕瑝之侧学习,玉无尘陪在午睡的璃月身侧给她扇扇子。

    “喂,开局前先商定赌注吧。”苏吟歌一边洗牌一边道。

    金缕道:“我赌一根黄瓜。”

    叶千浔斜他一眼,言简意赅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滚!”

    燕瑝微微笑,不语。

    苏吟歌冷哼:“要是你下面那根我可以考虑。”

    金缕笑得无赖,道:“想要我下面这根,你需得先去征得璃月同意。”

    “真是拿无耻当有趣啊。”曲流觞嗤之以鼻。

    “好了,我看不如就赌一万两银子好了,意思意思。”眼看又有打口水战的势头,燕瑝急忙建议道。

    众人没意见,于是开局。

    金缕这几个月风头正劲,手中牌还没看便抢了地主当。

    “一对5。”金缕出牌。

    “过牌。”叶千浔不要。

    “一对6。”燕瑝跟牌。

    “一对K。”苏吟歌开始压牌。

    “过牌。”金缕竟然不接。

    苏吟歌嘲笑般一勾嘴角,正要出牌,那边叶千浔突然甩出四张3。

    苏吟歌一怔,随即瞪着叶千浔骂道:“你脑袋进水了?他才是地主。”

    叶千浔难得的眉梢一挑,露出一个极为气人的表情,道:“我乐意,你管得着?”

    苏吟歌简直鼻子都快被他气歪了。

    “三张7带一对3。”叶千浔不理他,兀自出牌。

    “三张8带一对4。”燕瑝跟牌。

    苏吟歌咬牙切齿盯着叶千浔:“过牌。”输就输,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拿钱。

    金缕慢条斯理地抽着牌:“三张9带一对3一张4。”

    “尼玛怎么还有一张4?”苏吟歌叫了起来。

    “南佛就是这么打的。”金缕道。

    “滚,我怎么不知道?”苏吟歌看无赖一般看着他。

    “我今早刚下的圣旨,以后南佛不论官民都得这么打,违令者斩。”金缕一本正经地解释。

    苏吟歌气得直接趴在了桌上,装死。

    叶千浔二话不说,甩出四张10。

    金缕还以五张J,料定三人不会在此刻跟他拼炸弹,正要出牌,那边叶千浔慢吞吞道:“且慢!”

    苏吟歌看着他,心想:看这个白痴把炸弹都扔没了怎么打?

    “一个璃月。”叶千浔喊道。

    三人循声往桌上一看,一张Q。

    金缕眨巴眨巴眼睛,转头对苏吟歌道:“给他诊诊脉吧。”

    “滚一边去,不学无术的东西,Q是皇后的意思,这里除了璃月难道还有第二个皇后?还是,你已经不把璃月当皇后了?”叶千浔挑衅地斜睨着金缕。

    “哇Cāo,这也能挨得上?你也太能扯了吧?”金缕将牌往桌上一扔。

    “燕瑝,璃月是你的皇后吧?”叶千浔不理金缕,转而问燕瑝。

    燕瑝憋着笑,无比肯定地点头:“当然。”

    “皇甫绝?”叶千浔眸光往他身边一扫。

    皇甫绝道:“当然是。”

    “二比一,通过,继续。”叶千浔说着,自顾自地打出778899连对。

    燕瑝接了88991010,苏吟歌过牌。

    金缕气哼哼地重新拿起牌,心思Q嘛,谁没有?

    毫不犹豫地甩出一张Q,有样学样道:“一个璃月。”

    “两个璃月。”叶千浔眼皮都不抬一下。

    金缕瞠目,随即甩出三张Q三张K,叫道:“三个璃月加我、皇甫绝和燕瑝。”

    叶千浔:“……”

    苏吟歌揉了几下额头,侧头对曲流觞道:“今天我们去永安吃晚饭如何?”仿佛现在桌上的牌局跟他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皇甫绝低声对燕瑝道:“本想学习一下的,怎么越看越乱了?”

    燕瑝温文尔雅道:“别看他们,他们打的都不对,我给你示范一下。”说着,甩出两张小王两张大王:“天王炸!”

    其余人一下安静下来,竟然出现了天王炸?!

    苏吟歌见金缕目瞪口呆被压住了气势,又来了精神,对燕瑝道:“出牌出牌。”

    “等一下,你竟然敢炸璃月?”金缕yīn恻恻地看着燕瑝,那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到璃月床边去告状。

    “我知道,天王炸冒犯了璃月,所以决定灭他十三族,一张不留。”燕瑝说着,将手中牌全部往桌上一摊,顾左右道:“好了,庆祝吧,我们赢了!”

    金缕直接晕倒。

    “无耻啊无耻……”如此打完一局,其他三人正忙着数银票,金缕瘫在椅子上哀叹,玉无尘突然就从里间冲了出来,对苏吟歌道:“璃月肚子痛,你快去看看。”

    “肚子痛?莫非要生了?”外间六人怔了怔,嗖的一声向里间冲去,带起六道劲风,将三十张银票卷得到处都是。

    果真是要生了。

    一瞬间,方才还祥和一片的织女宫忙乱起来,宫人们往返奔跑伺候,苏吟歌在里面接生,其余六人被关在门外团团转。

    听着里面时断时续地传来璃月的尖叫,六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连璃月都忍不住发出这种叫声,那该是有多痛啊。

    着急兼心疼中,叶千浔曲流觞等五人又将一腔怒火发泄到“准爹爹”金缕身上,不由分说将他掀倒在地就是一顿暴打。

    裴青瑶赶到的时候五人为了保持形象停了一下,待裴青瑶进房后,又将刚摇摇晃晃站稳的金缕按倒在地,扬起的拳头还没来得及落下,门开了,苏吟歌满头大汗地探出脸来道:“金缕,进来一下。”

    金缕还未动其他五人已争着向里面挤去,却被苏吟歌拦住。

    “凭什么他能进我们不能进?”叶千浔吼道。

    “就凭他是孩子的父亲!你想让璃月就那么痛着就只管在这跟我纠缠好了。”苏吟歌没好气道。

    金缕一听,早从人缝中挤进了房里。

    门重新关上,五人少了泄愤对象,正愤懑不平,突然就被房里传来的一声凄厉尖叫给摄去了心魂。

    “发生什么事?璃月怎会叫得这样惨?”叶千浔心颤颤地问,脸都白了。

    “放心,这不是璃月的声音。”玉无尘听着金缕的尖叫,大概猜出苏吟歌叫金缕进去是干什么的了,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微笑。

    一个时辰后。

    门开了,宫女出来报喜,璃月生下一对双胞胎男孩,母子平安。

    门外五人闻讯,激动得几乎要昏过去,争先恐后地挤进房中看望璃月和孩子。

    虽然有苏吟歌在璃月并没有遭太多罪,却因为太过疲累昏睡了。

    苏吟歌正在为璃月做善后工作,裴青瑶手中抱着一个襁褓,满面慈爱地哄着那哇哇大哭的婴儿,另一个婴儿在早已准备好的rǔ娘手里,而准爹爹金缕此刻正面色煞白地坐在一旁任宫女给他包扎伤口。

    在生孩子这一个时辰内,璃月一共在他胳膊上咬了三十七口,其中有二十一口都见了血。

    这就是当爹爹的代价啊!金缕泪光闪闪痛并快乐着地想。

    五人不敢到裴青瑶手中去抢孩子,只好围住了rǔ娘,看着襁褓中那哭声洪亮皮肤红红的小婴儿,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新奇,隐隐还有种多了一份责任的幸福感,复杂至极。

    “哎,你们看,这孩子鼻子像我。”叶千浔最先叫了起来。

    “像你就完了,大蒜一头,他这么直,这么挺,明明像我好不好。”曲流觞反驳。

    “耳朵像我。”燕瑝观察半晌,沉稳地下结论。

    皇甫绝看着,心中高兴之余却也泛起了一阵刺痛。

    曾经,自己的确有一脉骨血躺在璃月腹中,可惜,自己还未来得及知道他的存在便失去了。

    若是没有失去,现在应该会走路,会叫爹爹了……想着想着眼睛便湿了起来。

    玉无尘明亮的眸子一寸寸扫过孩子小小的脸庞,心中激动万分,这是他的孩子,他与璃月的孩子!

    和璃月在一起的头几个月,璃月不怀孕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他精通药理,自然也懂一些歧黄之术,趁璃月熟睡时曾给她诊过脉,知她是因为药物导致不孕,于是后面几个月,他已开始从饮食中下手,偷偷地给璃月调理身子。

    苏吟歌以为只有他能解璃月身中的不孕之药,想不到他玉无尘也可以,而且先他一步。

    金缕在一旁听着五人七嘴八舌地争论孩子哪个部位像谁像谁,心中不是滋味起来,想:明明是我的孩子,怎可能像你们?要自我安慰也不是这么个自我安慰法,当我这个如假包换的准爹爹是死的啊?

    当下挤进五人中间,试图让他们看看,他和孩子才是一脉相承的。

    然而将孩子那小小的脸庞从上看到下从左看到右,他愣是没有发现这孩子有哪一部分像自己,心思:莫非是综合了我与璃月的优点?所以谁都不像?

    心中这么想嘴上却万万不会这么说的,哈哈一笑,道:“明明是我的种嘛,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啦,跟我长得那么像,你们争也白争。”

    “你少睁眼说瞎话,这孩子哪儿跟你像了?”叶千浔不乐意了。

    金缕底气十足地说出一个让他们反驳不得的部位:“睫毛像我!”

    五人怔了怔,“滚你妈的!”五只脚一起踹来,金缕瞬间呈弧线状飞出了房门。

    正文檀郎夫妇卧谈会

    哼!作者真是偏心,竟然到番外才让我上来说两句,殊不知我一路看着美女们对我厚爱有加却不能上来表示感谢,憋得那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啊。

    什么?问我是谁?

    看咱这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还用问吗?

    哎哎,那位美女答对了!没错,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打遍天下无敌手,情场杀手鬼见愁,人称美貌无双,心地善良,惊世骇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方圆200里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檀郎是也!

    或者大家叫我潘安也行,檀郎就是潘安的小名嘛,嘿嘿,我不介意。

    咳,言归正传,今日之所以粉墨登场,可不是为了抢那七位男主人的风头(咱檀郎的风头天生就有,不用抢),而是为了发挥咱忠犬本质,为维护主人名誉奋战到底。

    事情是这样的,三年前主人怀孕生了一对男小主人,主人不甘心,嚷嚷着要生个女小主人,于是去年再次怀孕,几天前又生下一个男小主人。

    男主人们欣喜若狂女主人哭天抢地咱都管不着,但是老婆质疑女主人的生育能力咱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老婆说,她只我一个夫君,每次怀孕一生就是一窝,最少四只最多六只,而主人有一窝七个夫君,每次怀孕却多则两只少则一只,两相比较下,主人的生育能力真是差到家了。

    我觉得我有责任让她明白,之所以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并非女主人不如她,而是男主人们不如我。

    于是在这个煦日和风的春日下午,我和她吃完蹄髈便来到织女宫花园中的一棵海棠树下,准备召开一次卧谈会,扒一扒主人的男人们。

    “啊,生活真美好啊!”看到一地的海棠花瓣,她往地上一躺,四肢朝天扭来扭去。

    我在她身边趴下,瞄一眼她臃肿的身材,一边怀念与她初识时的美好时光一边轻咳一声:“注意形象!”

    她一个懒驴打滚站起来,恼道:“我形象怎么了?嫌弃我了是不是?要不是你,我至于这样吗?想当年,我可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狗中一枝花,再看看现在……都是你的错!”

    眼看她又要发飙,我急忙妥协,伸爪搔搔她的耳后,软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啦,你是我的宝贝老婆,我不是怕你走光被别人偷窥嘛!”

    她闻言,略略消气,重新在我身边趴下,幽怨道:“要是你也像苏吟歌那般懂医术多好?你看女主人生了两次了,身材一点都没走形,皮肤也还那么紧致光滑。”

    我问:“你怎么知道她皮肤紧致光滑?”

    她道:“就是老三走丢的那晚,我去殿中找它,听见苏吟歌在床上气喘吁吁地夸她又紧又滑来着。”

    我:“……”

    说到这里,老婆双眼呈星星状,道:“七个男主人中我最喜欢苏吟歌了,长得帅,会哄女人开心,会医术,懂保养调理,最关键的是蹄髈还做得那么好吃,这么好的男人,哪里去找啊?”

    见她一脸的崇拜样,我醋意横生,冷哼:“好又怎样?三个小主人都不是他的种。”

    老婆倏然扭过头来,问:“你怎么知道?”

    “闻就闻出来啦,三个小主人哪个像他一身药味的?”我振振有词。

    老婆:“……”

    见她不语,我再接再厉:“而且他还爱好爆菊,我估计他八成是龙阳君转化来的,可怜的主人被他蒙蔽了。”

    老婆惊诧:“爆、爆菊?你说主人被、被他……”

    我无比痛心地点头:“没错,就在去年七夕那晚,主人,菊花开了。”

    老婆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心有余悸道:“我决定崇拜金缕了。”

    崇拜金缕?难道她不应该对我说一句“夫君,还是你最好”吗?

    我极度不爽地叫:“金缕有什么值得崇拜的?”

    “金缕当然值得崇拜啦,七个男主人中属他长得最美了,对主人又温柔体贴,小主人也喜欢他,看到他就爹爹爹爹叫个不停,这就是魅力啊!”老婆眼中又开始冒星星。

    “切,他哪有玉无尘长得美!小主人见谁都叫爹爹好不好?只不过金缕那厮奸诈,小主人还没出世就把三国所有的玩具工匠都高薪请到了南佛皇宫,如今属他带来的玩具最新奇有趣,小主人才勉强和他亲近一些罢了。

    而且我告诫你,千万离他远些,这厮表面牲畜无害,实际心狠手辣,想当初在天一岛第一次见面,他就当着我的面把一位温柔美貌的姑娘给活生生地掐死了,我那个心痛啊……痛不欲生啊……”我说着说着眼角便湿润了。

    半晌不闻回音,我扭头一看,老婆正冷冰冰地盯着我,我心中一颤,忙道:“不好意思啊老婆,我跑题了。我们言归正传……”

    “很心痛哦?”她威胁意味极重地插一句。

    我讪笑:“那时我还没遇见你嘛,以为她就是这世上最美的姑娘了,后来遇见你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不那么心痛了。”

    老婆哼一声,不说话。

    “呃,那个,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我搔了搔脖子,问。

    “嘘,有人来了。”老婆下巴往草地上一搁,假装睡觉。

    我抬头看了看,是皇甫绝从不远处的小径上走过去了。

    “唉,七个男主人中,皇甫绝最可怜了,不得主人宠爱,在众男主人中也矮一头。”看着他英挺华丽的背影,老婆以一种悲天悯人的口吻道。

    “谁说他不得主人宠爱?”我反驳。

    “就是不得,主人寝殿窗台边的小案上放着六个男主人的瓷娃娃,那次我去看了,独独没有他。”老婆忿忿不平道。

    我叹了口气,问:“您老什么时候去看的?”

    老婆头一歪,前爪在草地上划拉几下,道:“大概,三年前吧。”

    我晕,道:“早就已经添上了好不好?如今那上面不仅有他,还有女主人和两个小主人呢,第三个小主人估计也很快就会出现在上面的。”

    老婆眨眨眼睛,道:“是吗?可即便这样,我还是觉得皇甫绝很可怜,七个男主人中,属他和女主人的欢好机会最少了。”

    我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对老婆道:“告诉你个秘密,你不要张扬。其实女主人很早就开始宠他了,说他在欢好时的喘息声最性感,不过为了怕其他几个吃醋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他们常常趁那六个不注意在花园里野合。”

    “野合!这么刺激!”老婆尖叫起来。

    我翻个白眼,道:“我们不是每次都野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讨厌!”老婆伸爪拍我一下,又把头拱过来,道:“哎,他们怎么野合的,你给我描述一下呗。”

    “矜持啊,咳咳,身为人母,你怎么好意思提这种要求?”我一本正经道。

    “少来啦,你身为人父还跑去偷窥主人野合,许你看不许我听么?快说快说!”老婆一副心痒难耐的模样。

    我严词拒绝:“不行,事关主人名声名节的事,打死我也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的。我是她最最信任的檀郎,众所周知的忠犬啊!”

    老婆鄙夷地看着我,道:“我知道,不过可不可以拜托你下次表忠心的时候口水不要流出来。”

    我:“……”

    老婆头一扭,气鼓鼓道:“不说就不说,那我也不把我看到的新鲜事告诉你。”

    “什么新鲜事?”我被勾起了好奇心。

    老婆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次女主人去后面的兰町沐浴,那夜本该是苏吟歌侍寝的,结果曲流觞也进去了。”

    “后来呢?”我两眼放光。

    老婆转过头来,笑眯眯问:“你想知道后面的事?”

    我点头如捣蒜。

    “那你先告诉我野合的细节。”老婆翻脸如翻书。

    我脸一垮,道:“其实那天我也没敢走太近看啦,只是隐约看到主人被皇甫绝压在树干上叫得挺欢,等他们完事的时候那棵树的叶子都掉光了。”

    “你说的莫非就是去年春天梧桐落叶案?我记得那件事在宫里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呢,都说梧桐新长出来的嫩叶一夜掉光是不祥之兆,原来是真相是这样啊。”老婆惊叹,随即又满脸艳羡:“新长的树叶都给摇晃没了,皇甫绝是有多猛啊!猛男……”

    “咳,现在该你说了。”我沉着脸打断她继续意yín。

    “哦,那个,他俩进去之后就把门关上了,我没能跟进去,所以什么都没看到。”老婆道。

    我吐血。

    老婆见我不满,讨好道:“其实我还知道一个秘密。有一次,明明是玉无尘侍寝,可是进到主人寝殿里的却是叶千浔和玉无尘两个人。玉无尘先进去,叶千浔过了两刻之后偷偷进去的,然后天亮前叶千浔先出来,等到宫女进去伺候的时候殿中便只剩玉无尘和女主人两个人了。”

    “你的意思是……”虽然没有镜子,但我也知道自己此刻眼中定然满是邪恶。

    老婆低声道:“他们在跟主人玩3P呢。”

    我嘿嘿低笑起来,道:“3P其实也不算什么,老实说,有一次我还看到燕瑝、苏吟歌和曲流觞一起去主人寝殿呢,主人的低叫声一晚上都没停,真可怜。”

    “重口味啊重口味,不过我一直以为燕瑝是正人君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呢。”老婆道。

    “呸!这几个在主人面前哪个能称得上是正人君子?那次我跟主人去永安皇宫突击检查,进入御书房的刹那我亲眼看到他把一本春宫图藏在奏折里面了。”我嫉妒又不屑。

    论起正人君子,只有我檀郎才当之无愧,怎么老婆的眼睛就只会往男主人身上瞄呢?

    真是家门不幸啊!

    “说起春宫图,我觉得你也应该找机会去看看,看主人们有那么多姿势,我们却每次都只有一个姿势,好乏味。”老婆有些幽怨道。

    “春宫图我早就看过了好不好?问题只在于,你能前爪撑地,后腿抬起来夹住我的腰么?又或者你坐在秋千上把后腿搭在我肩上?”我憋着笑斜睨老婆。

    老婆眼神躲闪,支吾道:“这个……貌似有点难度……”

    我正想取笑她一番,她突然岔开话题道:“听说以前天圣宫天钦宝盒有个预言,说将来会出现一个王者能吞并三国统一天下,如今看来,这个王者一定是在小主人中诞生了,你觉得哪个小主人最具备王者潜质?”

    “屁预言!不过是金缕那厮搞出来的鬼罢了。所谓天钦宝盒的钥匙其实是天圣宫一座藏着宝藏的地宫机关钥匙,被偷了之后,金缕那厮想要那笔宝藏来武装自己的军队增强实力与金威相抗衡,可茫茫人海要找到偷钥匙的人实在太难,所以就想了这么个招儿,目的是让天下所有人都帮他来找这把钥匙,只要有了目标,他夺回钥匙就轻而易举了。”

    老婆有些不可置信,问:“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主人问他这件事,我亲耳听见他这样对主人说的。”我道。

    老婆感慨:“一个人能奸到这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正说着,耳边突然传来小狗清脆的哀叫声。

    我和老婆倾耳细听一番,我说:“不好,那个长着叶千浔鼻子的小主人又在揪老三的尾巴了。”

    “不是,是那个长着金缕睫毛的小主人在摸老四的****。”老婆反驳。

    “是老三。”

    “老四!”

    “赌什么?”

    “一个蹄髈。”

    “好。”

    卧谈会到此结束,我和老婆得赶紧去营救我们那正被小主人蹂躏的儿子们了。

    最后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作者是个好yín!嘿嘿!作者有话要说:看了最后一句,我决定要把檀郎给阉了!咳,后面安排如下:下一章专门写包子,再下章写苏吟歌和璃月在世外桃源的生活,然后番外结束,接下来是一章三明治,此文就正式完结鸟。更新时间不定,不过亲们最晚下周日可以过来看完结和三明治,嗯,就酱紫,嘿嘿!

    正文包子萌事记录簿

    抓爹

    关于璃月第一胎生下的那两个包子父亲究竟是谁的问题,如今连玉无尘和苏吟歌都不确定了,原因无他,单从外貌上来看,越长大越不像。

    令人头痛的是,不像中偏又有那么一点像,而且不光他俩有这种感觉,其他五个也有这样的感觉,加之两个包子长得圆滚滚胖嘟嘟,委实可爱无比,又爱笑不爱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七个男人每次见到心中都像猫挠一般,恨不能天降神谕,说自己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倒不是有多介意自己是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而是因为如果能冠上这个头衔的话,就可以比其他几只更有立场逗孩子玩了。

    两个包子八个月大的时候,金缕最先按捺不住,提出要滴血认亲。

    璃月一脚就将他踹到了漓水里,扬言:“谁要敢碰我儿子一根毛,我就让他从此不举!”

    从那时起,众男对此事便噤若寒蝉了。

    转眼两个包子一周岁了,扶着手的话能踉踉跄跄走几步,不过他们貌似还是更喜欢爬,爬起来飞快。

    普通人家的孩子周岁会安排抓周,放上印章经书笔墨算盘之流让孩子抓,目的是看看孩子将来前程如何。

    这两包子有这么七个爹,无论怎样都是不用担心前程的,考虑到七人都需要继承人,于是璃月灵光突现,将抓周改成抓爹,包子抓到谁就做谁的继承人。

    此话一放出来,七人都是摩拳擦掌,能不能弄到儿子就看这一战了。

    五月十八,两个包子周岁生日这天。

    织女宫育龙殿,殿中铺着昂贵的长毛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如履云端,平日里这里都要尽量的保持安静,然而今日却是格外热闹。

    七个爹都来了,在殿中远远地坐成了一个圆形,每个人身边都放满了各色新奇的玩具试图吸引两个包子的注意力,别出心裁的只有苏吟歌和金缕。

    除了玩具之外,苏吟歌还精心准备了一盒吃的,那香味,大人闻了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金缕早料到他会有这一招,于是一早买通了两个包子的奶娘,让她们今天把两个包子喂得饱饱的,以看到食物就想吐为标准。

    而他自己则带了个一周岁左右的小女孩,要说这小女孩长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貌若天仙,谁见了都会忍不住想亲一口的那种,仔细看竟然跟璃月还有些相像。

    金缕是这么想的:食色者性也,两个包子虽然小,但既然是男孩,七个爹又都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血液中应该就有对美女感兴趣的基因,所以他特地找了这么一个眉眼跟璃月有些相似的小美女,就等着勾引这两包子。

    不一会儿,璃月一手抱着一只小老虎过来了。

    要说璃月这恶趣味也真是不一般,两个包子自出生至今还没穿过一套像样的衣服,衣柜里不是兔子套装就是小狗套装,总之全是动物,虽说的确可爱,但好歹七个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子连一套像样的正装都没有这像话吗?

    于是七人隔三差五地往这边送衣服,可惜那些价值不菲的衣服都被璃月压了箱底,看,今日抓爹这么重要的场合,两个包子化身两只老虎被拎了出来。

    不过想起今日艰巨的任务激烈的竞争,七人也无暇顾及这些了,两个包子一被放下,七个爹便各显神通,各种糖衣炮弹接踵而来。

    未料两只包子根本不买账,老大揪着老二帽子上的虎耳,老二揪着老大屁股上的虎尾,真如两只虎仔般滚做了一团,自娱自乐得很。

    七人用玩具美食美色引诱了一会儿,两只包子瞄都不瞄一眼,无奈,只好向在一旁看热闹的璃月求救。

    璃月过来强行将玩得正欢的包子分开,让他们背靠背坐在中间,哄到:“乖,去跟爹爹们玩。”

    七人见机不可失,再次各显神通。

    叶千浔将身前一座小木马摇得咯哒咯哒直响,燕瑝手上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在扇着翅膀,玉无尘甚至变起了魔术……

    两只包子乌溜溜的大眼睛到处看着,估计也觉得甚是有趣,一边啃着胖乎乎白嫩嫩的拳头一边时不时地咯咯直笑,口水横流,可就是没有爬向谁的意思。

    七人满头大汗,眼看包子们看玉无尘变鸽子变小鸟的魔术看得挺入迷,金缕急了,哄身前的小女孩爬过去勾引包子。

    小女孩还真的挺听话,向包子们爬了几步之后又扭过头来看看金缕,金缕道:“拉一个过来,一定要拉一个哥哥过来啊。”

    苏吟歌忙向璃月检举道:“璃月,他作弊。”

    金缕一脸无辜:“当初制定抓爹章程时也没规定这个不可以啊。”

    苏吟歌怒道:“谁知你这么无耻带个女孩过来。”

    金缕一本正经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知道不?性教育也是教育……”

    话音未落,却见两只包子同时掉转身子向那小女孩爬去,小屁股一扭一扭连带的那虎尾也一扭一扭,萌到不得了。

    其余六人大急,未待他们做出反应,两只包子路线一改,绕过小女孩向金缕爬去,金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带着一脸惊喜的表情正待张开手臂迎接两只包子投怀送抱,殊不料两只包子又同时头一扭,绕过他向殿门口爬去。

    接二连三的变故看得七人一愣一愣的,顺着包子们的行进路线向殿门口一看,这才发现了罪魁祸首。

    一只胖乎乎毛绒绒的小狗,也不知是檀郎的第几代子孙,乘人不备溜了进来,两只包子的目的正是它。

    七人大惊失色,这可是抓爹啊,要是两只包子抓了那只小狗……让他们这些帝王将相情何以堪?

    急忙起身去撵。

    那只小胖狗本来正看着两只向它爬来的小老虎发呆,七人这一撵可把它吓坏了,慌不择路地向殿中桌下钻去。

    两只包子紧随其后,那爬行速度敏捷程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包子们在桌椅下面追着小狗撵,爹们在四周围追堵截,凳倒桌歪**飞狗跳,看得璃月笑弯了腰。

    就在此时檀郎来到了殿门口,向殿中一看便知是自己的儿子搅了主人们精心准备的抓爹大会,本着一颗歉疚的心和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觉悟,它冲进殿中叼起自己那只不孝儿就跑。

    “啊啊!”包子们急得大叫起来。

    “檀郎!”璃月一声疾喝。

    檀郎只好停下来,可怜兮兮地回看璃月一眼,心道:主人,我这可是为你着想啊,要是让小主人们抓到我儿子,咱俩不就差辈了么?

    可惜最终檀郎的忠心还是没能阻止差辈悲剧的发生,而七个男主人的魅力还比不上一只檀小郎的故事也成了檀郎夫妇茶余饭后永久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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