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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道长,成亲吧!(师父版结局)第五章

作者:沦陷        书名:道长,成亲吧!(师父版结局)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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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眶的回道。

    清韵那儿还有一本厚得可以压死人的上清经在等着我,此刻绝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我便真的要死而后已了!!

    清韵听了我这话笑意更浓了,伸手拧了我鼻子一下,笑道:“算你机灵,凑活着算是过了!明ri起便开始正式替施主卜卦吧!只是往后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啊?”我哭丧着脸。

    算是过了还要学那么多做甚么呀!自己都是乌龙道长,凭甚么让我一个可怜的徒弟背那么多啊!

    清韵见我如此萎靡的脸清淡的笑了笑:“从明ri开始你便是何仙姑转世了,在外的时候记得要注重举止,别再那么闹腾个不休了。为师也有一件礼要送你。”

    “礼?!!”我一听这话方才的萎靡顿时消散,两眼散发着炽人的光芒。清韵主动要送礼给我啊!我没做梦吧!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一天呢!!不过

    以清韵的人品能信么?别是让我替他洗床单,来句劳动最光荣,培养我的高尚情C吧!

    这么一想,我便又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似地,萎靡的弯下了身子只摇头叹气。清韵见了后毫不客气的在我额上赏了一颗糖炒栗子:“师父在你心中便是那种人么!!”

    我捂着自己可怜的小额头,斜眼瞟了清韵一眼。你若真不是那种人用得着如此恼羞成怒么!!还有!!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怎么想你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清韵狠狠的瞪着我,恐怕要不是嫌翻白眼不太雅观他早就翻得鱼目白了!清韵气恼的将手伸入了自己的衣袖中像是在掏什么东西似地,随后一只J致的莲HUA小木簪忽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呀!这不是我看中的那只簪子!!

    旁边的那只小木簪

    我犹记得当时嫌自己喜欢的那只簪子太贵之时,那小贩是那么回我的:“姑娘,若是觉得太贵便选这支吧,便宜了十个铜板,而且雕工也细致的很,配着你的一身道袍倒正好清秀脱俗。”

    可我依旧拒绝了,若不是最爱哪怕便宜买回来了又有何用?可如今望着清韵手中的那只莲HUA簪,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哭

    “怎么?不喜欢?”清韵望着我一脸的菜se,媚长的眉宇不悦的微微挑了起来,伸手就要将簪子收回。

    “唉!师父师父!!谁说徒儿不喜欢的!徒儿喜欢!徒儿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说罢立即从清韵手中夺回了那只簪子。

    泪流满面

    礼轻情意重!能等到清韵主动送礼真不知是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啊!

    清韵的脸se这才缓了下来,风轻云淡地道:“柒儿喜欢便好,往后记得知恩图报”

    斜眼

    “师父,有句话不是叫做施恩莫图报么?”

    怎么一到你这便要知恩图报了?

    才稍稍起了些的喜悦感霎时又被清韵的这句话给冲走了。就知道清韵不会那么好心平白无故的送东西与我!

    “师父送着簪子与你不是要你图报,只是师父的一片心意罢了。可你受了师父这一片心意,那便要铭记在心,时时刻刻的念着,往后报答师父。”清韵答得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有羞耻心。

    “是。徒儿往后一定努力的赚香油钱来报答师父!!”不顾形象的朝着房梁翻了一个白眼。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往后清韵送的东西都要不得啊

    望着清韵那张小人得志的脸,我竟无语哽咽

    自那ri起我便成了何仙姑转世,这下真是分工明确。清夜与清韵专招呼那些个HUA红柳绿,而我则是专攻上了年纪的中年妇人,是真材实料的弄虚作假!虽说卜卦掐算比起原先的端茶倒水是省力了许多,可这良心却是受着莫大的谴责啊!!

    天气越来越凉,转眼便是寒冬十二月。来清韵观中的施主明显少了许多,那些莺莺燕燕都躲在家中不肯出来了。无所事事之时我与清韵、清夜还有段桑墨师徒四人便会绕着火炉围成一团聊聊小心事。

    “柒儿,今晚上吃火锅吧!”清韵坐在火炉旁,映照着他的脸暖烘烘的晕染成了一片。

    清韵说的火锅便是在火炉上架上一口锅子,随后乱七八糟的扔一堆食材下去,师徒四人猥琐的坐在火炉旁便毫无形象的开吃。此锅还真是被利用的彻底,白天用来取暖,晚上还能用来做灶头。

    这主意自然是我想出的,都怪天气太冷,人自然是懒得多动,于是乎出了如此一个馊主意。不过这般有失形象的事自然是关起道门来做的,否则让别人看了还不败坏了清韵观这纤尘不染的金字招牌?

    “师父啊,现在天气这么冷。甚么都涨价了啊如今一颗大白菜都要十二两”说罢,我意味深长的往清韵瞟去一眼。

    清韵装作未听到,自顾自的玩弄这自己青葱修长的手指,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倒是善解人意的清夜体会到了我的难处,温柔的对着清韵提议道:“师父,不如往后这伙食费对些吧。这冬ri长些甚么都不容易,普通人家连维持自己生活都不够了,更何况拿出来贩卖。便是拿出来了,这价钱自然也提升了不少。”

    清韵斜眼瞟了一眼清夜,随后将手放在火炉旁搓了搓,答非所问的道:“柒儿啊如今顶着何仙姑这名号,买菜的时候便宜了不少吧?就没哪个农妇送你两颗白菜?”

    “”此话一出,我脸上顿时开始升温,也不知是这火炉烘得还是因为清韵的话红的。

    若说坐上这何仙姑有何好处,那便是买菜便宜了许多

    一上市集,东家卖菜的大娘便会来一句:“呦,这不是唐柒道长么?今儿个有些新鲜的菠菜,一把算你三个铜板好了。”

    于是我远目

    这菠菜可是要卖八个铜板呢!真便宜!随后立即拉着段桑墨上前将那菠菜买下。

    那边的西家卖鱼的大娘又随即来了一句:“唐柒道长!你前儿个算的卦可真准!我儿媳妇果真的怀孕了!这条鱼您今天就拿去,当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呦,不用铜板!

    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卝颠卝颠的跑过去,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道谢,一边还在心中纳闷。前ri的卦我不过是照着卦象瞎扯的,怎么她儿媳妇真怀孕了?不过这该归功于他儿子默默无闻作出的贡献吧,与我没多大关系啊

    如是乎,每ri清韵给的四十个铜板,即使在冬季也HUA不了二十个铜板。剩余的二十个皆是被我拿着与段桑墨一同偷吃水晶饺去了。于是此刻,当我的Y谋被揭穿之时,脸上升温自然也是不可避免。

    “师父,通常那些农妇送师姐之时师姐都说无功不受禄,不会收受。”同党之一的段桑墨一脸严肃的在边上替我辩解道。

    我一听段桑墨这辩解,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格外清廉的对着清韵道:“是啊,她们农家冬天种些东西本就不容易,我们也该体谅人家,怎么能随便收受呢?”

    “是么?农妇送大白菜你不收受,那是小贩那收受水晶饺去了?”清韵状似纳闷的问道,那双丹凤眼却是了然的望着我。

    “咳咳咳咳咳”我顿时被自己口中尚未咽下的口水给呛住了。

    清韵怎么会知道我与段桑墨每ri拿着伙食费吃水晶饺去了?那市集上又不止水晶饺一家,还有云吞店豆腐HUAY春面,那么多为何他都不说偏说是水晶饺呢!难不成清韵偷偷的跟在了我与段桑墨身后?又或许清韵长了第三只眼,随便一开天眼便能看到了?

    这么一想,我顿时便咳得更厉害了,即使清夜如何温柔的在我背后轻拍着,我都咳得满脸通红的停都停不下来。今儿个我算是真切的体会了一把清韵被我气得咳得半死的感受了。

    这世上的事,还真是十年风水轮流转那

    新章节36

    暖手道长

    这ri,师徒四人用完晚膳后就着洗碗这一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

    “唉师父!您看您!平素不食人间烟火,又怎知这凡间的疾苦!”我先是叹息了一声,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撕心裂肺的心痛感。随后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讲述自己的小白菜史。

    “在寒风刺骨坑灰易冷的十二月,一个道袍单薄的HUA样小道姑带着一个万念俱灰的小师弟顶着凌乱的寒风去市集买菜。这寒风像是刀划过我们娇嫩的脸庞一样,那痛直入心扉。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为了孝敬他们可亲可敬的师父,他们都忍了”

    清韵暖着手,他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于是只是媚眼如丝的斜了我一眼默不做声,像是在抗议我都说忍了还搬出来说甚么事。

    师父,其实您想说的徒儿都知道。

    您的风湿病总是毫无规律的来。整天不是身子重就是骨节酸痛,反反复复的简直比女儿家来葵水还烦。可我不能因为您的痛苦而就那么忘记自己的痛苦啊!逃避不是问题,该解决的问题这总得解决嘛!

    “平ri里洗些白菜卷心菜甚么的也就罢了。可师父您喜欢吃火锅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您每次刷菠菜之时刷得那是兴致盎然,可知这菠菜从市集买回到入锅刷徒儿要洗过多少次的水?您十指不沾这Y春水,还是由徒儿来告诉您吧!五次!是五次!”

    好吧,我承认自己用了夸张的手法多说了一次。可我这不是想让清韵知道这背后的心酸么!!

    “徒儿每ri除了做饭还要洗衣服!我们师徒四人的道袍都是徒儿来洗的!河水冷暖,洗者自知!直将徒儿的手冻成了胡萝卜!切一切都能做凉菜了!!”不说不知道,这一说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的血泪史给吓到了。

    “小白菜~泪汪汪~~望着月亮哭断肠~~苦水比那溪水长,比那溪水长~~”我用异常哀凉的嗓音唱出了首小白菜,其间还不小心哽咽了好几回。如今这小白菜都成了我最佳写照了!你说说我这过的都是甚么ri子啊!!

    此话一出,清夜随即心疼的向我瞟来一眼,随后又低下头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而段桑墨自是懂其中的辛酸,直红着一双兔子眼眨巴眨巴的望着我,弄得我差点怜爱心起的拿自己冻得像胡萝卜一般的手喂他了。

    唯有清韵这种属冷血动物出生的人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一双丹凤眼微微有些上挑,淡淡的回道:“柒儿这么说未免太过甚其辞了些,不然以柒儿的意思是想怎样?”

    我听了清韵这番话后,顿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回道:“往后的碗由师父来洗!!”

    这才是我最终目的,今ri死活都要整倒清韵一回!否则我死不瞑目!!

    清韵伸出自己的青葱十指放在自己眼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既然柒儿深知这河水的刺骨,又怎舍得让师父一病人顶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去洗碗?”

    “”

    您身子残破到了碗都洗不了了么?那为何不见你少吃些饭?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师父,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您平ri里就是少沾了这Y春水才会如此羸弱,大病小病不断!”我好心的劝道。

    您又不是嬴政的亲戚,没事那么羸弱做甚么?

    “那为何不见柒儿让夜儿洗?依为师看来,不是舍不得吧。”清韵的眸子有些不悦的眯了起来,似乎对我那羸弱二字意见很大。

    “小柒,往后这碗还是师兄来洗吧。”

    清夜向来体贴,方才又那么一内疚,愿意摊这烂摊子也是自然而然的。

    师兄

    泪流满面,师妹都不想吃的苦怎么会舍得让你来吃呢

    于是我只能含着泪回道:“不用了,师兄。师弟会洗”

    “还是让夜儿来洗吧!墨儿洗十只碗都能打破八只,其余两只也同未洗过的一般。为师可不想你明ri又来问为师多要几个铜板买碗,过ri子不容易,能省的还是省了吧。”清韵那薄唇微微上扬,笑得有些jian诈,不依不饶的说道。

    “师父,从不会到会皆是需要一个过程。师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徒儿一定会在一边好生教导,若是再摔了碗,徒儿自个儿出钱买碗!”说罢,热泪盈眶的往清夜瞟去了一眼。

    师兄啊师兄,我舍了师弟就是为了保全你啊!师妹的一片真心你可能体会?

    清韵得了这话后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云淡风轻的道:“既然这样那往后墨儿便胶由柒儿了。下午的施主也不多,为师有些累了,便回房先歇息一会。”说罢执着拂尘施施然的走了。

    我泪眼朦胧的望着清韵离去的背影,脚步有些颠簸,像是风湿疼的厉害。

    难道说我这一辈子都斗不过清韵了么?我初来之时明明还赢过了清韵好多回啊,如今为何又落到了如此境地!难不成是清韵的功力又更上一层了?

    收拾完桌上的一片狼藉后带着段桑墨去了厨房,替他撩起了袖口,随后将丝瓜瓤递给他耐心的教着。

    段桑墨那冷玉般白皙的手未过多时便变得通红,可碗依旧是洗得一塌糊涂,连续将两只碗给摔了。我不由在一边看得心痛成一片

    “呐呐呐!那个角落,那油腻用丝瓜瓤擦gan净了!拿稳了碗别再摔了!!”我在边上看得团团转,直想亲自上阵。可这洗碗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我帮了段桑墨他便永远不会!往后还是得我洗!!

    当段桑墨成功将第三只碗打破后,我终于爆发了!!

    “段桑墨!!你看看你都摔了几只碗了?你再摔下去我们师徒四人都可以喝西北风了”我可是答应了清韵,段桑墨洗碗摔破的碗都由我掏银子买啊!!

    可令我不明白的是,即使段桑墨从小是个大少爷,可从他喜欢算账这一爱好来说,他基本的智商该是不低的啊!为何学着洗个碗都能摔那么多次!!

    段桑墨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努力的洗着,终于再度挑战成功,又摔了一只盘子

    “段桑墨!!!”我顿时化身暴龙兽朝着段桑墨怒吼!

    段桑墨这才抬起了头,俊朗的眉宇深深的纠结在了一起,连带着那淡唇都不悦的轻抿了起来。

    我被段桑墨这么一望气便下去了许多,欺善怕恶向来是咱的本能。乖乖的,这表情还挺唬人的。本来嘛,段桑墨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肯替我洗碗我都该谢天谢地地烧香拜三清了,可气的是我居然还挑三拣四不识好歹。万一段桑墨一个少爷脾气发作,摔了碗走人可如何是好?

    这么一想我便立即又扯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道:“师弟啊,你慢慢洗、慢慢洗!耐心一些就行了!师姐相信你”

    段桑墨幽幽的望着我,忽然低低的唤了一声:“师姐”

    “甚么事?”我瞪大了眸子望着段桑墨。

    小子?想造反?!!

    单挑还是群殴?

    单挑我找一帮人挑你一个!群殴我找一帮人殴你一个!还怕你不成?!!

    段桑墨沉默的望了我一会,随后漠然的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舍不得师兄洗才让我洗”那双墨se的瞳仁漆黑一片,犹如沉潭一般幽深一眼望不见底,或许还夹杂这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

    当Y谋揭穿,我又该何去何从

    “呵呵呵呵呵傻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说罢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重重在段桑墨肩上拍了一下。

    心里冰冰凉透心凉,若是让段桑墨知道我是如此重se轻师弟的人,往后造反再也不听我的话可如何是好啊?不行!我绝对不能容许我的权威受到威胁!我这就这么一个可以任由蹂躏的师弟!

    “不是么?”段桑墨定定的望着我,用那双Y霾的眼告诉我他决不信我方才说的谎言。

    看来为了保住我的威信,只能用天上地下惟我独尊圆谎大法了!!

    这么想着,我便用异常诚恳的眼神望着段桑墨,略微羞涩的道:“师弟,你知道师姐为何不让师兄洗碗么?”

    段桑墨如我所愿的摇了摇头。

    “因为等师兄洗好碗之后他的手定会很冰,师姐要是内疚得厉害了也许会亲自替他暖手,可是师姐和师兄的关系毕竟没那么亲,如果做出这种举动未免有失妥当,所以才找了师弟。师弟和师姐独处的时间较多所以所以师姐和师弟比较比较亲”

    说道这儿我便羞涩的再也说不下去,剩下的就该段桑墨自由联想了!

    果然,段桑墨在听完我这话后方才眸中显露出的受伤顿时不翼而飞。墨se的瞳仁定定的望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真的和我比较亲么?”

    “恩!!”我将头点的像拨浪鼓。

    欺骗了师弟一颗脆弱的玻璃心是师姐不对

    可是师姐也是情非得已

    “所以,等我洗好了碗师姐也会内疚得替我暖手么?”段桑墨想要确认一般的问道。

    “”

    “呵呵会、会啊”我僵着脸故作和蔼的回道。

    师弟,在你说出这话之时,貌似早已忘了自己已经砸了师姐三只碗外带一只盆子。师姐不抽你便该偷着笑了,居然还敢要师姐内疚得替你暖手?

    “我知道了。”段桑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便低下头认真的洗起碗来。

    更令我吃惊的是,从这之后段桑墨再也不用我的教导便能将碗洗的gan干净净,再没砸碎一只碗

    等到洗完碗,段桑墨直眨着那双墨se的瞳仁定定的望着我,也不开口,可我知道他在等什么。无奈作为师姐,我怎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欺骗段桑墨,伤害他一颗幼小的心灵呢?于是只得出卖se相将他冰凉的手捂在手心暖着。

    段桑墨那淡薄的菱唇顿时对着我扯出了如春山般俊美的笑容,直闪HUA了我一双昏HUA老眼。可是师弟啊!你的手也未免太冰了点吧!师姐非但未能将你的手捂暖,连带着自己的手都冰了

    等段桑墨洗好碗我又替他暖完手,早已过了一个多时辰,两人带着四只凉凉的手回到了前殿。清夜正与一位女子聊着。

    约莫十八的妙龄,体态轻盈,头上的青丝挽作了妇人的发髻,簪着几只淡雅的簪子。容se秀美,玉颜光润,一双幽静的眸子,却莫名的带着一股灵气。一副淡眉微微的敛起,忧心忡忡的望着清夜,模样倒不像是在闲扯。

    我纳闷的扯着段桑墨走了过去,那女子遇到我之时顿时有礼的唤了一声唐柒道长。难得有莺莺燕燕看到我如此多礼的,不免对她的印象好了几分。

    “施主有何困扰心中不如同贫道叙来,指不定贫道能替施主分忧。”我温和的回道。

    这女子方才不开口自我介绍也就罢了,一开口顿时吓了我一大跳。

    居然是县太爷夫人!!

    从未想过县太爷的夫人居然如此美貌稳重

    随后,县太爷夫人缓缓的向我们讲述了近ri来在府邸中发生的诡异事件。

    话说那ri菊HUA盛会,县太爷忽然带了一名美貌的女子还有一盆稀奇的绿云回府。县太爷原本是碍于百姓父母官这一名头勉强收留了这个女子。后看她孤苦无依便想替她找个值得托付的人家嫁了。可此女子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嫁,硬是赖在县府不肯走。

    这也就罢了,前一阵子那女子不知缘由的手上开始腐烂,找大夫来也医治不出个究竟,用任何药物都无效。同时伴有恶臭。那女子也像是在躲避什么似地,拿布裹住了自己的手不让人看。而今伤口溃烂的越来越厉害,连带着脸都开始腐烂。昨ri听伺候的丫鬟说她的神智也开始不清,所以这才到道观中想要看看有何法子可以医治。

    等我听完了县太爷夫人这一席话,着实找不出这女子身子腐烂的缘由。若是我未记错的话,这女子便是我与方海经当如在菊HUA盛会遇到的女子,名唤琴然。只是这女子的身子开始腐烂该是找大夫,这大夫医治不好的病找清韵观也无用啊,又不是什么魂魄错位的事。我望了望清夜,他的眼神也迷茫的很。

    既然连清夜师兄都不知何故,那唯有找那乌龙道长了

    新章节37

    恐怖道长

    “此事稍嫌复杂了些,还请夫人先稍等片刻,贫道回房查阅一下典籍,指不定能寻到化解之法。”说罢我便往后院闪去。

    我自然不是真去查阅甚么典籍,这种事问问清韵那便是再便捷不过。若是连清韵都不知道了,那我查阅书籍到明ri公鸡打鸣那也是徒劳。可我又不想替清韵长面子,这功劳能归功到我身上自是最好!毕竟我是何仙姑!!

    “师父?”我走到清韵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过了好半响房中才传来了清韵有些沙哑的嗓音:“柒儿有事么?”

    “有!!大事!!”末了,我像是想到了甚么似地补上了一句:“是县太爷他夫人的事!耽搁不得!而且若是这事成了!香油钱绝对少不了!”

    刚等我补完了这句,房中立即响起了清韵的声音:“快进来吧”

    我满头大汗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清韵斜倚在床边望着我,身上随意的披着一件道袍,媚长的眸子有些倦怠:“县太爷府上出了事么?”

    “是。”我乖乖的回道。

    随后又将县太爷夫人方才叙述的事同清韵叙述了一遍,随后回道:“师父,您说这事该如何是好?”

    清韵听完后皱了皱眉,深沉的道:“这事唯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我饶有兴致问道。

    “第一种,那琴然得了甚么不可医治的恶疾。至于第二种”清韵说到这便停了下来,不肯再往下说了。

    “师父,那第二种 呢?”我眨着一双好奇心旺盛的眸子 望着清韵,想要他告诉我这缘由。

    原先是皆是我小看了清韵!未想到他这乌龙道长除了咒语记不牢,对于其他事还是如此的见多识广啊!

    清韵瞟了我一眼,缓缓地道:“第二种为师尚且不能完全确认,你先同知县夫人回府上看看那位琴然的病症。如今你道行尚浅,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罢。”

    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让夜儿陪着你一块去

    这话在我耳中一遍遍的重复着,就犹如圣音一般。难得清韵能放我与清夜师兄独处,真是令人感动的泪流满面!我能不孝的说一句,师父您这次腿疼的真是时候么?

    清韵望着我这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有些不悦的补上了一句:“你到了县衙后收敛一些,记得多注意那盆绿云。”

    “是!”说罢我也不等清韵再胶代什么,立即往门外冲,与清夜师兄独处去咯!

    跑到前殿与县太爷夫人说了一番,随后跟着清夜一同去了县太爷的府邸。

    县衙自是比普通人家气派了不少,光那些个衙役严肃的表情便能糊弄得我一愣一愣的。琴然住着的只是一间普通客房,可令人惊愕的是居然从门口便能闻到房中像是尸体腐烂一般的恶臭,我不由得用手捂住了鼻子有些不敢进去。

    清夜望见了之后温柔的笑了笑,抬手用自己的手缕过自己的袖口捂在了我的口鼻,随后另一手拉着我往房中走。我的心不由得跳了跳,清夜的道袍上还染着我昨ri洗过的皂角味道,好闻的很。如此亲密的举动简直能美死我了。

    老天爷,就让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吧,瞬间即是永恒

    县太爷夫人也用秀绢捂住了口鼻领着我们进了屋。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此刻那张檀木床上正躺着一个人,我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女子便是当ri在集市中所见的那位琴然。原先茹白红晕的脸颊此刻一半早已发黑,还像还有甚么白se的东西在动,稍稍走近一些才发现白se的东西居然是一条条蠕动的蛆虫!

    “啊!!!”我顿时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退便撞在了清夜怀中。

    随后感觉到清夜捂着我口鼻的手也有些微微发颤,我纳闷的转过了头,只见那双清浅的瞳孔此刻剧烈的晃动着,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床上的那个人,像是见了鬼一般。

    还未等我开口疑问清夜便松开了捂着我口鼻的手,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的走到了床前。随后伸出了那颤得厉害的手小心翼翼的覆上了床上沉睡着的琴然的脸颊,嘶哑着嗓子唤道:“姚儿姚儿”

    床上躺着的琴然被清夜那么一触立即醒了过来,那双原本妩媚动人的杏眸早已失se,在望见清夜之后随即恐慌的甩开了清夜附在她脸上的手。颤着身子立即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往角落缩去,慌乱不堪的朝着清夜问道:“你做甚么”

    “姚儿,姚儿你不认得我了么?”清夜望着琴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望着清夜此刻的这副模样有些发愣,清夜认识琴然?

    “你走开!我不是姚儿!我叫琴然”琴然一双杏仁恐慌的说道,视清夜如蛇蝎一般。

    “姚儿,你一定是姚儿”清夜不管琴然说的话,依旧痴痴的望着她唤着。

    我从未见过清夜这副模样,如此失措痴恋的表情。我一直以为我所认识的清夜是温柔体贴的,又或许是我看到的从来都是清夜刻意掩盖后的模样

    “我都告诉你我不是姚儿了!我叫琴然!!”

    琴然终于耐不住抬起那已近发烂恐怖的脸颊狠狠的瞪着清夜,表情狰狞:“是林疏洛找你们来收了我的对吧!走!都给我走!哪怕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清夜听了琴然这话终于不再唤她姚儿,却是傻傻的床前一动不动。空DONG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却是自嘲的笑出了声:“对,你是琴然姚儿姚儿她早死了三年了”

    “”我在边上傻傻的望着清夜。

    那个姚儿与清夜究竟是甚么关系?为何清夜那么在乎她?

    早死了三年了

    县太爷夫人忽然在边上推了推我,我这才缓过神来,纳闷的望向了她。可见她覆在我耳边,悄声的说道:“她近几ri一直说着胡话,说甚么死也要死在县衙,还有我家大人原本就该是她的。”

    死在县衙,县太爷原本就是她的?

    难不成县太爷与琴然之间发生了不可告人之事?

    琴然望见县太爷夫人同我说话,立刻恼怒拿起床上的枕头便向我们身上砸来。她的手原本就已腐烂,一条条蛆虫正在上面蠕动,这一甩更是连带着好几条蛆虫一同甩了出来。我吓得赶忙往旁边闪,可琴然依旧不饶,拿起床边一切能扔的东西便恼怒的朝着我们砸来。

    “走!!你们都给我走!! 哪怕我死了都不会离开他!!他是我的!!他是我的!!”琴然歇斯底里的朝着我们吼道,双眼狰狞的通红。

    “唐柒道长,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县太爷夫人站在边上劝道。

    “哦!”我看留在这儿讨不着什么好果子,便赶忙拉着已经处于游魂状态的清夜出了房间。

    三人离开琴然的院落后去了厅堂。县太爷夫人等下人上好茶之后将他们都遣散了出去,只留下我与她还有清夜三人。

    “不知唐柒道长可有窥探出这琴然究竟得了何病?”县太爷夫人皱着淡眉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正因清夜的事有些低落,听县太爷夫人这么一问自然不知道这各种的缘由,可又不能直接说出,岂不毁了我何仙姑的名号。于是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贫道已然窥探出了一二,只是这其中牵扯甚广,贫道还需回道观专研一番后方可下定论。”等回道观之后我自然将这烂摊子扔给清韵来收拾,毕竟我是半吊子教出的半吊子。

    正这么打着鬼主意才忽然想起了出道观之时清韵吩咐了我要多注意那盆绿云,方才我光顾着注意清夜了,连绿云一眼都未望!回去怎么和清韵胶待啊?!!

    “夫人,请问那盆绿云还在琴然的房中么?”我赶忙冲着县太爷夫人问道。

    “是,那盆绿云她宝贝的很,一直都放在房中。”

    “那可否容许贫道再去看一回?”我敢保证,这盆绿云定是关键点,否则清韵不用可以强调让我到了县衙一定要多注意。若是这么满脑空空的回去了,定会被清韵砍死。指不定还特地让我再回来看一回!

    县太爷夫人虽是有些纳闷,却依旧是同意了:“可以。”

    我一听这话立刻出了厅堂往琴然的房间跑去,站在门口之时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捂住鼻子忍着恶臭闯入了她的房中。房中早已凌乱成一片,能砸的都被琴然砸了,能扔的也早已被扔,此刻她正一人抱着身子蜷缩在床脚哭泣,我也无暇顾及她,环顾了一周立即望见了那盆被摆放在了窗口的绿云。

    一葶双HUA越发开得碧绿,甚至比当ri在菊HUA盛会上还出彩。

    在寒冬十二月能开的HUA本就少之又少,而这盆绿云居然从九月一直开到了十二月,着实不对劲。

    琴然抬起头望见我后忽然笑了,耻笑着问道:“怎么?想收了我么?”

    我站在原地不动的望着她,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这么问是不是证明她不是人??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过我呢?收了我你很高兴么?”琴然边说边从床上站起了身,随后一步步缓缓的靠近我,那双令人发怵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

    那腐烂的半边脸早已呈现出一个个窟窿,隐约还能望见里面的白骨,发黑的血丝中还有一条条茹白se的蛆虫缓慢的蠕动着,像是在啃噬那烂R一般。看得我胃中一阵泛酸

    “怎么了?恶心么?”那尖细的嗓音在我耳边讥笑的问道。

    随后,她那同样腐烂的手渐渐的抚上了自己的脸颊,轻柔的抚摸着。随后捏住了一条正在蠕动的蛆虫放在了我眼前,让我看着它一点点的在她两指间微微蠕动。试试在百度搜索“”

    “道长,你知道么?这一条条蛆虫ri日夜夜的在我身上攀爬着,爬到哪处哪处便开始腐烂。若是再夏季,所有的蚊蝇都会顺着我身上的恶臭而飞来,随后在我身上的腐烂处啃噬叮咬。直到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全都腐烂成了一具白骨之后它们才会停下”

    我听着她令人发怵的话语不由得呆呆的定在了原地,连往后退一步都不敢。

    “你知道我是用什么心情还厚颜无耻的活在这世上么?他原本就该是我的,他娶林疏洛只是因为她是知府的女儿罢了。可我只想多看他一眼,多看一眼便是赚了一眼哪怕是他厌恶的眼神,我也甘之如饴你能明白么?”那双眸子悲绝狰狞望着我,语调柔缓却有无数的寒气往我的心底冒出。

    我不懂

    所以

    我未听她说完所有的话,便很无耻的跑了

    新章节38

    苍老道长

    从方才琴然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她并不是一个人,那不是人便是妖或鬼,这两个无论哪个都不是我惹得起的。只要一想到她竟能一脸若无其事的抓着脸上蛆虫给我看它们蠕动的模样,顿时鸡皮疙瘩扫了满地,恶寒!

    匆匆的我像是投胎一般的跑回了 厅堂外,稍稍顺了顺气,这才道貌岸然的走入厅堂,对着县太爷夫人胶代道:“琴然的病症贫道已经略知一二,不ri便能寻到解法,今ri便先告辞了。”说罢拉起游离状的清夜便往外走。

    清韵不在,像琴然那般恐怖极端的女人我还是有多远闪多远的好!说不定那溃烂之症还能传染,我要是落得她那般的模样,绝对自己找个地方埋了,免得死了还碍着别人的眼。

    回道观的路上我默默的跟在清夜身边,气氛沉默的诡异,我终究忍不住转过头望了他。依旧是那副游离的模样,像是成仙了一般,直入无人之境,浑然不知所谓的往前走着。

    如同往ri一般柔和和J致的侧脸,流云般柔软的碎发被寒风吹得拂在脸上有些凌乱,却也恰好挡住了那双轻浅温柔的眸子,让人无法看清那双眸中神se。那一刹我觉得清夜离我很远很远,又或许我从未真正的接近过他

    说不出心中究竟是甚么确实的感觉,只是一想到那个被清夜唤作姚儿的姑娘便会不可遏止的胡思乱想,她生的甚么模样,是否比我貌美,比我温柔。心痛或者难过倒是算不上。只不过胸口闷闷的,像是被甚么东西压住了。又有些涩涩的发酸,像是打翻了醋坛子

    “师兄那个”

    我迟疑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小声的问了出声:“那个叫姚儿的女子是你甚么人啊”

    “嗯?”清夜这才略略回过了神,纳闷的望着我问道:“小柒,你方才说甚么?”

    被清夜这么一双眸子这么浅浅的一望,我方才好不容易积攒出的勇气又消失为灰烬,只得闷闷的回道:“无事”

    这世上最酸的醋便是你GEN本没资格吃醋。清韵与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我不过是他的一个师妹罢了,有甚么资格吃醋?

    两人沉默的回了道观,清韵已经从床上起了身,正同段桑墨坐在火炉边暖着身子。在望见我与清夜回来之后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道:“柒儿,如何?”

    “甚么如何?”我现在心情很差,只想回到房中拿被子包住自己打几个滚,谁也不想理会谁也别同我说话!!

    “为师问你那盆绿云!”清韵似乎被我郁闷到了,揉了揉眼角气虚的说道。

    “哦!那盆绿云啊!”

    我这才想起了正事,赶忙回道:“那盆开得比那ri菊HUA盛会还碧绿,而那琴然大半个身子已经腐烂,腐烂之处皆是攀爬着蛆虫。恐怕过不了多少时ri她的全身便会全腐烂了。”想到这我又不由得寒了一寒。一句布满蛆虫的尸体该是甚么恐怖的模样?

    “师父,那定然是姚儿的身子,可姚儿早已死了三年!而那琴然也绝不可能是姚儿!!”清夜总算是回过了神,那双温柔的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清韵。

    清韵望了望清夜并未作答,却是转过头对着我说道:“柒儿,你有否听过这世上有借尸还魂这一说?”

    清韵此话一出,我的身子顿时僵硬的像是挺尸,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可身子却是不可遏止的往段桑墨那靠了靠。结结巴巴的回道:“师、师父您、您在同柒儿玩笑吧?”

    我这辈子最怕的便是神鬼之说,照理说我这辈子包括上辈子也没来得及做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平素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的,我怎么就见了鬼魂这东西就能吓破胆呢?!!

    “那上回方海经与段柳烟之事也是师父同你玩笑?”说罢,清韵扯出了一个格外清淡的笑容。

    方海经与段柳烟的事自然不是儿戏,当时我还在场亲自验证了,那这回琴然的事也是真借尸还魂??

    “柳烟不是我妹妹么?方海经是谁?他们俩怎么了?”一直在边上望着的段桑墨忽然C嘴问道,那眼神迷茫的犹如水中HUA镜中月。

    “大人说话小孩子少C嘴!”我不满的用手推了段桑墨的头一下。

    我现在可是失恋人员,心情郁闷着呢,他这时候C嘴不是存心讨骂么!那便怨不得我公报私仇了!!

    段桑墨抚了抚受疼的额际,墨se的瞳仁格外委屈的望着我,却是乖乖的不再开口言语半句。

    果然,这娃子是要打了才能踏实

    “师父,照您的意思是琴然借了姚儿的身子?”清夜一双温柔的眉宇此刻深深的撅了起来,眉目忧愁。

    清韵把玩着拂尘上的毛绒,淡然的回道:“照着坤道mi籍中所记载的,想要借尸还魂这绝非易事。若是还魂之人怨气不够,早已喝了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而尸身的主人若不是有牵挂,魂魄也早已投胎转世。要借尸还魂,这二者缺一不可!”

    这琴然对这县太爷的执着我自然是知道,可让这姚儿不愿投胎转世的牵挂

    我闷闷的转过头望了清夜一眼,他听了清韵这一番话后便一直望着火炉出神,不说一话。

    “那师父让徒儿多留意那盆绿云又是为何?”我赶紧转了话头,免得自己再喝那酸得牙疼的醋。

    “那盆绿云便是关键。借尸还魂这二人的魂魄皆在,那还魂者占了尸身主人的身子,尸身主人自然也要寻个地方暂居,否则便会魂飞魄散。”

    “也就是说那琴然占了姚儿的身子,所以姚儿的魂魄如今便附在那株绿云之上?”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完了,这姚儿还没死透呢

    “自然。这琴然与那盆绿云的命理息息相关。可这二者的牵扯却并不同。若是琴然死了,那绿云的魂魄便会重新投胎转世。可若是绿云死了,那琴然的魂魄便会同她一起魂飞魄散。所以你望见那盆绿云开得更加碧绿便是这个缘由。”清韵淡然的回道。

    “那为何姚儿的身子全身开始腐烂?琴然不是借着姚儿还魂了么?”清夜终于从虚幻之境回过了神,心急如焚的问道。

    清韵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望着清夜但笑不语。

    我暗自白了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师父,您要再不答便要耽搁晚膳的时辰了,耽搁了晚膳可如何是好啊?”

    清韵一听我这话,立即收起了虚伪的笑容,赶忙解答:“借尸还魂有一致命弱点,还魂之人不得让附身的身子受到一点伤害,否则伤口便是任何药物都难以医治,直到最后整个身子都会溃烂。琴然自然不知道还魂还有这一点,定是不小心受了伤。可琴然即使全身溃烂依旧不会死,只会变成腐尸”

    “师父甚么叫做腐尸啊?”我心里凉的像是跟冰gun一般。

    清韵听我这么一问,顿时笑得格外和蔼,亲切的道:“腐尸便是腐烂的尸体,借人生气而尸变,从此不老不死,专吸人的J气存活。”

    “”

    我顿时背脊上凉透了

    师父,请您不要用如此和蔼的笑容同我讲述如此恐怖的事

    “琴然的身子再溃烂下去不就是腐尸了么?那姚儿的魂魄便永远都困在那盆绿云之中?”清夜在边上惊愕的问道,那双轻浅的瞳孔剧烈的颤动着。

    清韵望着清夜不置可否,可这答案早已明了。

    “师父,难道现在无法阻止琴然尸变么?”我望着清韵问道。

    清夜想问的话还是由我来代问好了,我着实想不出自己究竟是用何心态在替清夜问的。

    “有!照着坤道mi笈中记载的,解除腐尸的解法有两种!”清韵风轻云淡的回道。

    “哪两种?”

    “第一种,让琴然心甘情愿的放弃这身子,随后为师施法将其二人魂魄归位,重新投胎转世。”

    “那绝不可能!师父您还是直接说这第二种吧!!”我想都不想的回道。

    凭着琴然会了县太爷会怨气重到借尸还魂这一步,那她定然不会如此容易放弃。更何况方才我在县衙的时候听她话中的意思便是死也要死在县衙,不过她定是不知全身溃烂到最后会尸变这一事。

    “至于第二种”

    清韵说到这忽然嘴角扬起了一个邪魅的弧度。

    “第二种呢?”

    为何我看到清韵的这副模样感觉有些不安?

    “第二种法子便是为师强行将其二人魂魄归位,投胎转世。随后为师受咒术反噬,吐一口血,在床上躺上月余罢了”清韵风轻云淡的说道,罢了还意味深长的往我瞟了一眼。

    清韵说得轻巧,却是听得我冷汗津津,他这话背后可是饱含深意啊!!

    若是他吐了一口血,那我每ri必然是像喂猪一般要往他肚子里填塞鸡汤鸭汤人参的,这得要多少银两啊。再者,他有了理由罢工,往后这月余我就等着在清韵观中忙得想只陀螺吧!!

    “徒儿觉得,还是第一种法子较为可行!”

    我昧着良心说出了这话,天知道要让琴然心甘情愿的死那便犹如蜀道,难如上青天啊!!

    清韵甚是欣慰的笑了笑,毫不吝啬的伸手轻柔的揉了揉我的头,道:“还是柒儿孝顺,舍不得师父受苦。”

    “那是!俗话说的好,一ri为师终生为父!徒儿孝顺师父那是理所当然的!”我顺杆子往上爬,能巴结便巴结!!

    我自以为这马卝拍的好拍得妙,谁知清韵在听了我这话后嘴角的笑容顿时显得有些僵硬,脸se也沉下来,凝重地望着我问道:“师父有这么老么?”

    “那不知师父你贵庚?”

    “二十有八”

    “徒儿今年芳龄十八,师父您这年纪也能算得上是徒儿的半个爹了。”我笑得格外单纯,希望激发出清韵那潜藏在内心的父爱。

    一般父亲对着自己的女儿总不会那么抠门吧?若是清韵将我当女儿来看,指不定往后就有福了!!

    唐柒!!你的好ri子就要到了!!

    清韵淡然的从我头上收回了自己的手,轻咳了两声,随后像是闲扯一般风轻云淡的道:“算起来刘府的刘老爷早已入了HUA甲之年,可前些ri子他的妾室还给他添了个男丁,真可谓老当益壮啊。”

    “”

    师父,人家宝GEN未老与你有甚么关系?

    新章节39

    倒霉道长

    “那我们如何才能让琴然心甘情愿的放弃姚儿的身子?”我不欲再与清韵扯那岁数的问题,主动带开了话给他留点面子。反正老了便是老了,还老不承认。

    清韵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师父自有妙计”

    “”故弄玄虚!!

    不说就罢了,像是谁很想知道一般,哼

    次ri,师徒四人声势浩大的去了县衙。

    原本我与段桑墨二人该是留在道观中看观,可我死活要跟着过去看戏。段桑墨是我身后的小尾巴,我去自然是要跟着去。其实这般恐怖的事我该是识相的有多远闪多远,可谁叫这事与清夜有关呢?

    师徒四人去了县衙,这次倒是县太爷一起接待了。清韵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说甚么是琴然得了恶疾,若不及时遏止,还有传染的危险。琴然如今半身早已腐烂,更有蛆虫攀爬其中,县太爷与县太爷夫人被清韵三言两语那么一糊弄自然信了。

    县太爷陪同我们一同去了琴然所住的院落,却也只是停留在庭院外并未入内。师徒四人进入庭院之后才发现今ri的尸臭味比起昨ri更甚。

    “为师忽然临时改变主意了”清韵在我边上捂着口鼻,直把疏朗的眉宇皱成了两头毛毛虫。

    “师父您改变甚么主意了?”我扯过段桑墨的袖子让他替我捂着口鼻,自己则是闲着两只手。

    “为师原本想要靠着自己一颗感恩的心来感化她,可如今闻着这恶臭,为师觉得还是吐口血来得划算多了”清韵唏嘘感慨的说道。

    “”

    “柒儿,往后一个月为师恐怕要劳你多费心了。”清韵那双魅长的眸子此刻痛彻心扉的望着我,像是胶代遗言一般。说罢拿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架势上1前推开了琴然的房门。

    “”我在门外望着清韵那力盖山河的气势,难不成他还真准备吐口血?

    大千世界果真无奇不有

    我同清夜还有段桑墨三人跟在清韵身后一同进了去,清夜一入屋也不管其他,直奔那盆绿云,那双轻浅的眸子望着那盆绿云,犹如遥望着自己的爱人,指尖轻触细心而爱怜。我强迫自己转过眸子不要去看。

    我们师徒四人进屋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琴然,她立即惊恐的坐起了身,身子因为腐烂早已变得虚弱不堪,唯有缩在墙角不言语,那双眸子却是格外Y冷的瞪着我们。

    清韵望着她风轻云淡地道:“琴然,原本你早该投胎转世,只因怨气太重,是故惹出如此多的事端,贫道今ri便将你送回六道轮回,你便安心闭眼去了吧”

    “不愿去?”

    清韵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口中却吐出了格外残忍的话语:“你愿去也得去,不愿去也得去,贫道今ri来便未打算要留你!!”说罢便径直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折叠的符咒揭开。

    我随便的瞟了一眼那符咒,与我平ri用来故弄玄虚的符咒相比,除了符头相同,符胆与符脚皆是更为复杂。我总算是相信清韵这次要拿出些真本事了

    清韵将那符咒夹在了两指中,步罡踏斗,随后便念动了咒语:“奉三清道祖令!符咒严严,五行变救,即到奉行,安魂定魄!敢有不服者,押赴酆都城,斩!急急如三奇帝君律令!”

    当清韵念完这句咒语,指尖的那张符咒便瞬间燃烧了起来,清韵两指一掷便将那燃着火的符咒扔在了琴然身上。唰的一下火苗串大犹如燎原之火一般燃烧了琴然的整个身子。

    “啊啊啊啊”琴然顿时犹如一颗火球,在床上呻吟、翻滚,可无论如何挣扎都只是徒劳。

    我震惊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呆呆的来不及反应。随即,那只原本捂着我口鼻的手瞬间捂住了我的眼,阻挡住了所有的视线,唯有耳边那痛入心扉的呻吟声。一股莫大的恐惧在心中弥漫开来。我从未有一刻绝的清韵是如此心狠。即使这是必须的一种过程,可清韵如何能连眼都不眨一下,如此镇定自若的做出这种事来。

    当那呻吟渐渐弱了下来之时,清韵像是倒了一杯水,随后又念动了咒语:“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上则护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念到这儿之事清韵不知为何停了下来,随后便是被子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还有一个让我吓了一跳的咳声,与清韵平ri被我气急了咳出的声音不同,这次像是咳出了甚么东西来。

    还未等我反应过便听到段桑墨心急如焚的叫唤声:“师父!!”

    那捂住我眸子的手也立即撤了下来,眼前重新恢复了视线。床上的琴然除了原本完好的肌肤外,那腐烂除了蛆虫部位早已一片焦黑,蛆虫也已被烧成灰烬。可我来不及害怕这些,清韵此刻正虚弱的撑在桌边闭着眼。嘴角还残留丝丝血迹,连道袍上也染上了一块殷红的血迹,令人怵目惊心。

    “师父,您怎么了?”清夜扶住了清韵快要下滑的身子,在边上担忧的问道。

    清韵半响不出声,倒是床上躺着这琴然先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容有些狰狞:“呵呵呵道长,看来你的法力还不够啊”琴然不知为何竟然还会有力气,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师父!”我与段桑墨也迅速凑了上去。

    这清韵又搞什么乌龙,人没给收了自己倒先弄了个半死不活

    “快再再倒杯水”清韵虚弱的说道,连睁眼都已疲惫。

    “好。”我立即拎起茶壶又往空杯中倒了一杯水,随后递到了清韵面前。

    清韵并未接过,只是指尖探入了茶杯中,随即在茶水中画着什么:“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上则护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清韵刚念叨完这句后又咳出了一口血。

    “快,快将这杯水迫着迫着琴然喝下”清韵气若游丝的对着我吩咐道,说罢身子一虚便往地上滑落,连清夜都再也扶不住。

    “哦!好!马上!!”我哪还顾得及害怕,赶紧走到床上要强迫这琴然喝下。谁知琴然立即睁开眼便狠毒的望着我,那只早已焦黑的手不知哪儿来的大力,一把便将我手中的杯子打落在了地上。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了结了我么?”琴然狰狞的笑着,原本完好的地方不知为何忽然瞬间腐烂,整张脸都布满了蛆虫,像是腐尸一般。随后我的颈项便被那只腐烂的手紧紧的掐了住。

    “啊咳呃”我被掐的顿时眼冒金星,想咳又咳不出来,连呼吸都不能,似乎已经能感觉到上帝的召唤。

    “师姐!!”随着这方寸俱乱的一声喊叫,颈项终于被松了开,空气一瞬间回到了身体,我贪恋的呼吸着,可喉间却是火辣辣的疼,泪HUA都被疼了出来。

    段桑墨紧紧掐住了琴然的颈项强迫她松了手,琴然颈项间的蛆虫一条条的爬上了段桑墨的手,可他却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的狠狠的掐着琴然的颈项。

    琴然收回掐着我的手,随即便重重的甩开了段桑墨钳制住她的手。

    “你们这些臭道士!臭道士!贱人!都是那个贱人!!”琴然好似进入了疯狂状态,居然张口便往段桑墨的颈项间咬去。

    我吓了一跳,琴然现在这副模样该是已经变成了腐尸,要是段桑墨被她咬了那么一下也变成了腐尸可如何是好!我如此惹人怜爱救我于危难的师弟啊!心中顿时迸发出一股无比的勇气,也不管琴然身上皆是蛆虫,重重的推了她一把。

    琴然的身子一歪,段桑墨的颈项终于从腐尸的口中顺利逃脱。可琴然立即反应了过来,又扑上前想要咬噬,此时扶着清韵的清夜也赶紧丢下清韵跑来救场。

    原本拿来糊弄施主的符咒被掏出解了开来:“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火来!”说罢清韵手中的符咒迅速的燃烧起来,往琴然身上丢掷而去。

    琴然有所顾忌的往边上一闪,触碰到符咒火苗地方瞬时又是一片焦黑。琴然立即暴躁了开来,直盯着清夜不放,欲置清夜于死地,清夜手中的符咒与清韵原本使用的相差良多,光治标不治本,于是很快便被施完。我赶紧掏出了自己身上的符咒通通塞给了清夜,急得团团转。

    这时,一直虚弱的依靠在桌边的清韵忽然声嘶力竭的在说些甚么。

    “师父,您说甚么?”我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现在唯有靠清韵才能有一线生机啊

    “律律”清韵气若游丝的说着,断断续续直听得人心焦。

    “律甚么啊师父!您快说啊!!”我心急如焚的问道。

    “律律韵”

    “律韵甚么啊?您光给咒语有何用啊,符咒呢?符咒呢??”问罢我便开始对着清韵上下其手,企图找出那张保命的符咒。

    清韵不中用的倒了,现在只剩下了清夜一个,等到清夜将我手中的符咒施完,指不定我们师徒四人今ri便要命丧于此了!!

    “不、不是符咒”清韵气虚的说道,说罢像是被我气到了,眼珠毫无气质的往上翻了一翻。

    “不是咒语那是什么啊,您快说啊!!”我心急如焚的问道。眼见清夜手中的符咒只剩下了两张,很快便撑不住了。

    “绿云绿云拔拔了”清韵终于被我的愚钝弄得爆发了,回光返照一般的清晰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绿云!!”经过清韵这么一提点我终于如醍醐灌顶。

    清韵昨ri说过,琴然与绿云的命理息息相关。若是绿云死了,琴然自然会魂飞魄散。方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方法呢!

    可是魂飞魄散

    我稍稍有些迟疑,若是我真拔了绿云,那琴然从此便要魂飞魄散,这样我会不会内疚一辈子?

    可老夫并未给我这个机会思考,清夜手中的最后一张咒符被用完,琴然用力的扑了上去,钳制住了清夜,转眼就要往清夜白暂的颈项咬去。我的身体本能的将自己手中的清韵抛开向那盆绿云扑去,随即听见了咚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可我来不及思考,一把抓住那盆绿云便将绿云连GEN拔起

    “啊”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琴然原本要咬住清夜的身子骤然摔落在了地上,随后一动不动。

    我抓着绿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惊魂未定,唯恐再琴然来一回诈尸。

    最后,还是段桑墨上前踢了琴然两脚,只见她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身上的蛆虫也奇迹般的开始消失。

    “师姐,貌似这次是真的”段桑墨望着我淡定的说道。

    “那就好”我急促的喘息着,这算是完了?

    转过头望了清韵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清韵此刻闭着眼脸se苍白的躺在地上,脑袋边一滩殷红的血

    貌似可能也许

    我方才拔绿云太心急直接将清韵扔了出去,导致他脑袋撞桌子腿上了

    师父

    徒儿有罪

    新章节40

    狗血道长

    “师父~~~~~~~~”我痛彻心扉的喊道,立即扑了过去,使出吃乃的劲将清韵从地上抱了起来。

    一滴滴鲜红的血正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从清韵的脑后往地上淌,看那阵势像是不将清韵身子内的血淌gan决不罢休似的。

    这儿可是县衙,若是清韵就这么死了,那我连毁尸灭迹的机会都找不到啊!届时让县太爷老爷看到了,那才真是百口莫辩!清韵并未对我做出侵犯的举动,我自然不能用正当防卫一由来敷衍。若算是意外过失造成的,那同样是要负责的呀!少则牢狱之灾,多则以命抵命。

    我一想到这儿,泪水便止不住的往下落,抱着清韵的‘尸体’开始鬼哭狼嚎:“师父,您别死啊,您千万不能死!您要死了可让徒儿怎么办!徒儿不能没有你啊”

    三清在上,我真的是无心之过。

    只要这清韵没事,往后我哪怕给他做牛做马都再无怨言。我只要清韵平平安安的,我不想去监牢啃那gan巴巴的窝窝头,将那二尺八的牌子往脖子上挂呀

    我正一人哭得伤心,谁知段桑墨忽然在边上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姐,你要再这么哭下去,师父就真没救了”

    经段桑墨这么一提点我终于回过了神来,赶紧惊慌失措的对着段桑墨胶代道“对!对!快、快找大夫!快去!!”

    段桑墨得到我的吩咐后便赶忙跑了出去找大夫。而清夜也因这一变故暂时从姚儿的伤痛中缓了过来,立即从我手中接过了清韵,随后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素帕捂住清韵脑后的伤口,有些吃力的将清韵打横抱起就往外走,边走边胶代道:“小柒你先别哭,师父的伤等不及回道观再医治了。你赶紧去同知县知会一声,再讨要一间客房。”

    “好。”我立即六神无主的答应道,此刻只要能救清韵,让我做甚么都好。

    县太爷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在见到清韵伤脑后重伤昏迷不醒之后立即另找了一间客房将清韵安顿了下来。我心急如焚的蹲在床边捂着清韵的伤口,眼眶中的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

    我有罪,我是千古罪人

    可清韵若是就那么死了,我绝不要殉情!!

    所幸县衙就在镇上,大夫不消多时便被段桑墨请来,在见到清韵满头是血的状况后脸se有些微变,随后说了一通无用之词。在我差点抓狂之时才开始医治。等到好不容易将血止住,上药包扎好,前前后后HUA去了近两个时辰,原本装这清水的脸盆也早已满是殷红的血。

    好不容易等大夫忙完了,我赶紧心急如焚的问道:“大夫,我师父怎么样了!!”

    大夫捋了捋早已HUA白的一大笔胡须,脸se沉重的叹了口气,这才缓缓的道:“血总算是止住了,只是伤口太大失血过多。而且受了严重的内伤,何时醒来又或是醒来之后有何后遗之症,老夫也不得而知了。”

    大夫的这一席话在我耳边就犹如晴天霹雳。

    甚么叫做何时醒来或是醒来之后有何后遗之症也不得而知?他这个大夫都不知了让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可如何是好?若是清韵这一睡不醒,成了植物人

    其实我知道,我都知道

    这儿的医学这么落后,上回前任唐柒不过是额头破了一点皮儿就一直昏迷不醒。这回清韵的脑后又破了那么大个DONG,能止住血就早已谢天谢地了,至于如何醒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

    若是清韵从此以后变成了植物人该如何是好?

    哐啷一声,我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

    “大夫,求求您!求求您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我师父,我师父他平ri里乐善好施并且古道热肠造福乡里,您忍心让他这么一直昏睡不醒么?”我跪在地上扯着大夫的裤子腿儿哀求道。此刻我就拜倒在大夫您的长袍之下。

    “大夫,只要您救得了贫道的师父,贫道愿愿”说到这儿的时候我有些迟疑。

    甚么以身相许的绝对不行!这老牛吃嫩草的事儿最臭不要脸了!换一个!!

    “若是您救得了贫道的师父,往后您或者您夫人儿子亦是女婿来清韵观中卜卦祈福,贫道定分文不取!若是介绍过来的亲戚,贫道也只收他们一些符咒本钱。”这已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了,若是让清韵知道了,绝对又会扯着我的鼻子说我做了亏本买卖

    “师姐”段桑墨顿时被我与清韵之间的师徒情深还有我高风亮节的高尚情C感动的热泪盈眶。

    “师弟”我痛彻心扉的唤了段桑墨一声,师姐弟两人圆润的抱成了一团顿时哭得天昏地暗ri月无光。

    大夫看着我师姐弟二人痛哭流涕的画面心中终于开始内疚:“唉不是老夫不治,着实是清韵道长伤的太重了,老夫也无能为力。唐柒道长不如多烧几柱香求三清祖师保佑吧”说罢,还故作惋惜的叹息了一声。

    我松开了段桑墨,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定定的望着眼前这位早已入HUA甲之年的大夫。

    唐柒道长不如多烧几柱香求三清祖师保佑吧

    为何我听着这话如此耳熟?

    貌似前任唐柒昏迷了三ri不醒那时,大夫看他们恰好是家道观,也让他们多烧几GEN香让三清祖师保佑吧?

    也就是说

    上次那个庸医就是如今这个庸医?

    “那就有劳大夫了,往后也不劳大夫费心了!师弟,送大夫!!”我尽量忍住额间即将暴跳的青筋,让自己做到尊敬长辈,可若是这大夫不在一杯茶的时间内我眼前消失!那我着实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化身为暴龙兽抓着他一顿狂晃!!

    “好。”段桑墨听了我这话后抬起头站起了身,对着大夫比了个请的手势。

    可令我惊愕的是,段桑墨的脸上居然毫无泪痕,至多墨瞳有些微红。可方才我们师姐弟两人抱成一团之时段桑墨不是哭得天昏地暗ri月无光么?为何此刻脸上毫无泪痕?

    师父伤成了这般都能镇定自若,真不知是清韵平ri里待段桑墨太刻薄了还是段桑墨过于冷血。不过连我都觉得该是前者,因为清韵的人品实在是

    看着段桑墨送走了大夫,我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省的清韵,脸se苍白毫无血se,就犹如一具冰冷的尸体。

    若是我没记错,上回前任唐柒昏迷不省之时清韵是用符咒将其唤回的,虽然这其中出了一些小差错使得我与前任唐柒的魂魄错位。可这魂魄召回的法子该是没错的。而且要做法必须于月圆之夜,Y气最盛之时,否则将引发今世来生魂魄错位。今ri已是十二月初十,离月圆还有五ri。若是五ri后清韵还是昏迷不醒,恐怕只能试试这个法子了。

    原本清韵为了掩饰琴然是借尸还魂这一事实硬是说她得了恶疾,可如今清韵受了如此重的伤,谎言自然不攻而破。

    我为了保全清韵那道法高深的招牌还有自己这何仙姑下凡的名号,在县太爷询问起清韵是如何受伤的缘由之时,硬是将罪名怪在了段桑墨的身上。说清韵在收服琴然之时忽然妖xing大发,段桑墨由于不会法力差点被伤及,清韵为了救段桑墨便替他挡了那一下,这才受了重伤。

    县太爷夫人听后大赞清韵奋不顾身舍己为人,唯有段桑墨站在我边上欲言又止,被我偷偷掐了一下之后才算是安分了一些,望着我gan瞪眼。

    清夜则是从下午开始便不见人影,听段桑墨说清夜抱着姚儿的身子还有绿云去葬了。虽然我有些不放心清夜,可此刻更需要我的是清韵,自己犯的罪还是得自己赎,于是耐着xing子陪在了清韵身边。

    由于清韵受了重伤不省人事,晚上我便在县衙住了下来好照顾清韵。可县衙毕竟不是养闲人的地儿,加上段桑墨与清夜四人未免也太过,于是晚上便让段桑墨他们回了清韵观。谁知半夜之时清夜忽然泛起了低烧,满头皆是冷汗,无论我如何擦都擦不gan,甚至连身子都开始发颤。让县衙的丫鬟又搬来了几床被子替他盖上,再燃了两个火炉,可这效果却是差强人意。

    这该如何是好?我都热得满头大汗了可清韵还是在颤抖。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为何我不用体温来温暖他呢?

    可我毕竟是个姑娘家的,这么宽衣解带的替清韵暖身还不知他醒了该如何说我不矜持了。既然女人不行,那唯有找男人了,反正不能丢着清韵这般不管啊。于是我卝颠卝颠的去敲了县太爷的房门。

    “唐柒道长,夜深了你有甚么事么?”县太爷衣服随意的披在了身上,那双凌目此刻万分困倦的望着我,明显是在提醒我扰人清梦了。

    “大人,我师父发烧了,身子一直冷得抖个不停,我替他加了几床被子还有火炉都无用。县太爷您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您能袖手旁观么?”我眨着一双崇敬万分的萝莉眼望着县太爷,希望打动他那颗冰封的大人心。

    果然,是男人都抵抗不了萝莉眼

    “那唐柒道长想要本官怎么做呢?”县太爷纳闷的望着我问道。

    “您脱了衣服抱着我师父替他取暖吧,我想现在只有这个法子了”我万分真诚的说出了一句在别人听来可能万分荒谬的话。

    县太爷一听我这话顿时瞪大了那双凌目,所有的瞌睡虫都跑了。

    “唐柒道长,这这未免有些不妥吧”县太爷那双眸子望着我gan笑着。

    “这有何不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人你难道要见死不救?”

    在现代都说有困难找警察,那这儿的警察就是县衙了,县衙最大的便是县太爷了,那有困难不找衣食父母的县太爷大人还能找谁?

    “本官不是见死不救,只是只是”县太爷望着我像是在揣摩用词。

    “只是什么?”我锲而不舍的问道。这县太爷怎么婆婆妈妈的。

    “本官本官”县太爷大人望着我额间不知为何开始冒出热汗,如今可是寒冬十二月啊,县太爷大人能冒出人含着实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大人您有何话快说吧!!”清韵正等着人救命呢!!

    “本官本官本官体xing偏寒,一年四季身子都偏凉,所以不能给清韵道长暖身了。”

    “真的么?”我望着县太爷怀疑的问道。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县太爷在说出这话之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千真万确,若是清韵道长真需要个人来替清韵道长暖身的话,县衙的人本官皆可借与清韵道长用,唐柒道长请便吧”县太爷说罢,砰的一声慌乱的在我面前关上了门。

    我呆呆的望着紧闭的门,不由哀叹。谁能看不出县太爷方才是在敷衍我呢?他热汗都冒出了汗哪能体xing偏寒啊。可这县太爷为何如此小气?两个大男人脱了衣物抱一抱又无伤大雅的!!

    不过想想也是,县太爷屋里有县太爷夫人那么一个温香软玉怀抱,哪还会愿意抱清韵那清癯冰冷的小身板儿呢?试想在现代,警察局的局长会愿意脱了衣服给你发低烧的父亲暖身么?

    甚么有困难找警察的都是用来糊弄小老百姓的!

    离开了县太爷的房间后我又到处寻了几个守夜的衙役,可结果都是惨遭拒绝,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提了一个很荒谬的要求。心灰意冷的回了清韵的房间,清韵一人躺在床上抖得比我方才离开之时更厉害了,连那唇se都开始有些犯青。

    我站在床边急得团团转,这样下去绝不是个法子。既然人不肯救清韵我来救好了!!

    反正清韵也是因我而受了如此重的伤,为了他失个身也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一ri为师终生为父,和父亲睡一觉怎么了!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么?!!

    师父是徒儿那登天的梯,师父是那拉车的牛,忘不了师父粗茶淡饭将我培养,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菊HUA酒

    这么一想,我便犹如被打了鸡血似地。视死如归伸手解开了腰间的系带,直到身子只剩下最后一件内衫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新章节41

    初吻道长

    全身僵硬的躺在床上,微微与清韵相贴着的手臂清晰的感受着他每一丝颤抖,心却砰砰砰的像个小鹿似地跳个不停。暗骂自己没出息,和自己的父亲睡一睡又能怎样?光这么躺着哪怕躺到明ri早上也无用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随后慢慢侧过了身。由于清韵的后脑受了伤,于是只得趴着,我缓缓的将身子贴上了他的后背搂住了他颤抖着的身子。

    清韵的身子并不是很冰却是一直颤抖个不停,内衫也有些被冷汗沾湿。刚贴上去时清韵那小身板立即不由自主的往我靠了过来,我gan脆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全压在了他背上。连自己也不知究竟是想为清韵暖身还是存心想要压死他

    清韵被我这大活人一压好像有些不适,有些挣扎的想要侧过身,我身子不由得一滑落在了一边。可来不及顾及自己滑到了一边就急急忙忙的伸手先捂住了 他的头,免得他转过头来之时压住了伤口。好在清韵转身之时侧在了另一边,于是我也任由得他去了,毕竟一直趴着也不舒服。

    贴在清韵身后重新搂住了他发抖的身子,这次清韵并未在再挣扎,乖乖的任由我从背后搂着。稍过了一会清韵颤着的身子总算是缓和了一些,可同时我的手也被一双微凉的手紧紧的握住了。随后我便听到了一句让我肝胆俱裂坠入万丈深渊的话语

    “娘”涩哑的嗓音有些无助的唤着。

    “”

    我亲切的问自己额间的青筋此刻是否有些不适。可青筋却告诉我他很好,不好的是我的心脏,他有些负荷不了一个如HUA般的黄HUA大闺女失身替人暖身还被唤成了娘

    “娘”清韵得不到我的回应有些不安的又唤了一声,被握住的手又紧了些。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的吐出。暗暗告诫自己要淡定,清韵喊我娘这说明我怀抱温暖。这是褒义而绝非贬义,可心脏还是告诉我他感觉压力很大。

    “乖,韵儿乖娘在这儿”这次青筋也终于亲切的出来和我打招呼了,我努力安抚着自己的青筋,告诉他,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能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计较。

    清韵得到我这令人背脊发毛的回应后这才静了下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偏执的握紧着我的手不放

    我搂着清韵努力的平复这初为人母的‘喜悦’,半响之后才淡定下来困倦的睡了过去。睡前脑中最后的念想是,躺在床上睡比趴在床边睡合算多了。

    次ri是被一重物落地的声响给吵醒的。我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望着眼前豁然出现的两个人,面se有些疲倦的清夜还有俊美如常的段桑墨。虽然他二人长相不同,可此刻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我。这其中还得算段桑墨的表情最为惊愕,眼睛瞪得简直能装下一颗鸡蛋。

    “你们怎么了?”我迷茫的望着眼前两个莫名其妙的人。

    床好似有些凹凸不平,连枕头都镂空,这是为何呢?这是究竟为何呢?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当我领悟到这个为何二字背后所饱含的深意之后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此刻,我正衣衫不整的躺在清韵的床上,更可悲的是我不知何时从侧搂着姿势变成了压在清韵背上。头枕在清韵颈边,像是胶颈鸳鸯一般。

    清韵昏迷不省自然不会傻傻的让我压,所以定是我主动压了清韵的!这一认知让我直想昏死过去

    “呵呵师兄早啊师弟同早同早”我gan笑着坐起了身,实则背脊凉成了一片。

    这下不用解释也不用掩饰了,直接是事实!我主动压了清韵的这一事实!!

    清夜默不做声的背对着我柔声说道:“小柒,你还是快些把衣服穿好,免得着凉了”说罢转过身便往外走。

    独留段桑墨那臭小子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我,淡唇颤得不成样子,想要说些甚么却又半字都并未吐出。还是原本早已走出房间的清夜又进屋将段桑墨拖了出去。

    我这才发觉身子有些冷飕飕的,拿起床边的道袍正要穿上,却恰好看到自己此刻的内衫凌乱,甚至衣襟一口开到了锁骨之处,露出了大半秀美风姿。

    捂脸

    其实我早在爬上清韵的床上之时就做好了失身的打算!可残HUA败柳这四字我还并未准备承受啊!难道往后我唯有同银娃荡妇这四字搭边了?

    名节这种东西在昨夜狠心舍我而去了

    抱着这一念头,我萎靡不正的从清韵身上爬起了身。清韵依旧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摸了摸他的额间,低烧已经退了下去,我这才放下心来。可清韵却是半点没转醒的迹象。我终于死心的松开清韵。下床正欲穿上鞋却见地上滚落着几只沾满灰尘的水晶饺还有一只早已破碎的盆子。

    不用想自然是段桑墨买来讨我欢心的,谁知一进屋见到我与清韵孤男寡女的共躺在一床,便震惊的掉了手中的盘子。可这也不是我的错啊?难不成让我见清韵死而不救?再说了,是他自己不敲门便随随便便闯了进来!他若是敲了门会撞见这副少儿不宜的景象么?

    气弱的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不出所料,清夜与段桑墨正等在门外。清夜望着我的眼睛倒与平ri无异,我不由有些气馁,看来清夜果真一点都不在乎我同谁睡过啊,如此残忍的真相。

    只是,为何段桑墨望着我的眼神有那么几分痛彻心扉的意味?

    “师兄,你先照看下师父,我先回道观取些东西。”说罢我拉起段桑墨便往县衙外走。

    清韵到今ri还未转醒恐怕自然醒的机会渺茫了,唯一的希望便只能寄托于坤道mi笈了。这几ri先要专研起来,免得到了月圆之夜才临阵抱佛脚,闹出同清韵一般的笑话。

    一路上段桑墨不说一句,只是默不做声的任由我拉着走。我也有些烦恼,方才那双墨瞳中的伤痛绝不是我想象而已。我是段桑墨男女之事的启蒙老师,他除了我与他娘以外便再也未同其他女子接触过了,会不会他将我与他的师姐弟之情误解为了男女私情?

    上回我还用欲与还羞四字打发了他,这回可如何是好?难不成说我与清韵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

    呸呸呸,我在胡想些什么呢!

    哪怕是要敷衍段桑墨也不能同清韵闹绯闻啊!那多没眼光!!

    两人沉默着回了道观,刚跨入道观想往清韵的房间走,谁知手臂却被段桑墨一把拉住。

    “怎么了?师弟?”我转过头纳闷的问道。

    秋后算账?

    可我并未欠段桑墨甚么债啊

    段桑墨神se复杂的望着我,一字一顿的问道:“师姐喜欢师父了么?”

    “你胡说什么呢!!”我怒!

    我眼光有那么差么!会喜欢清韵那种道貌岸然的人?!!

    “既然不喜欢为何要同师父躺在一起?难道不是想同师父生个孩子么?”段桑墨拉着我纠缠不休的问道。

    “噗”我听到这句后终于忍不住噗笑了出声。

    段桑墨那是什么逻辑啊!睡在一块就是想要孩子,那还要打胎做甚么?真不知该说段桑墨太白还是单纯

    “师姐你笑什么?”段桑墨有些不悦的皱起了那俊朗的眉宇。

    看来我得教育教育我这单纯的师弟了

    我故作轻佻伸出指尖从段桑墨的下颚轻柔滑落,随后娇笑道:“师弟,男子同女子躺一块儿可不止是生孩子那么简单哦?”没吃过猪R还没见过猪跑不成?那女之间共躺一床除了生孩子之外还能被翻红浪滚滚床单哦

    段桑墨经我这么一调戏那双墨瞳随即变得格外深沉,眸子微微有些凌厉:“不止是生孩子那么简单难道师姐同师父还有这个么?”说罢,在我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之时便被段桑墨一把搂入了怀中,紧接着唇被一个软软凉凉的东西堵住了。

    “”我震惊的瞪大了眸子望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墨瞳,全身僵硬。

    脑中仅剩的残念便是

    我被段桑墨反调戏了!!

    知道唇畔有些笨拙的被含住,恼恨的轻咬着的时候我才终于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过了神,在段桑墨想要进一步发展之时用力的一把推开了他。捂着自己的唇满是难以置信痛彻心扉的望着段桑墨。

    我一直当段桑墨是个单纯容易受伤的师弟,可却忘了他也是个男人啊!是男人的本xing都是狼!!甚么小绵羊小白兔的GEN本不存在,我居然还傻傻的被段桑墨这纯良的外表给骗了!!

    泪流满面

    三清祖师在上,这可是我初吻啊

    段桑墨望着我一脸震惊的神se后却是悠然自得的朝着我笑了,对着我问道:“所以,师姐现在也是在同我欲与还羞么?”

    “”

    啊啊啊啊

    我要抓毛了

    段桑墨这小子得了便宜居然还敢卖乖

    恨不该当年拿欲与还羞四字来敷衍他,恨不该将大灰狼当绵羊来调戏。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我会将段桑墨当狼来防着。

    可如今说甚么都晚了

    狼来了

    新章节42

    贱人道长

    “欲与还羞你个头!!”我握起拳头就想往段桑墨头上砸去。

    当时我的拳头离段桑墨只有0.01公分,我还是将拳头收了回来……

    段桑墨现在可是一头狼,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暴躁的收回拳头恨恨的挠了挠自己的头,怒冲冲的对着段桑墨说道:“师姐现在要去师父房中取本书,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说罢嫌自己气势不够似地,凌厉的瞪了段桑墨一眼。

    段桑墨直笑弯了一双墨瞳,听话的回道:“好……”颇像偷了腥的狸猫。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得到这话后我再也不想同段桑墨多说一句,急忙闯入清韵房中将房门紧紧关上。有些虚脱的靠在门上,心这才缓下了些,可依旧难以相信方才所发生的事。

    照理说一个女子让男子强吻了早该对那无耻的男子恨之入骨深恶痛绝,可我对段桑墨却不尽然。段桑墨忽然吻了我只是大大的出乎了的我的预料,使得我的脑子有些负荷不了这种突发状况。可心中却奇怪的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厌恶。所以退一万万步来说,我并不讨厌段桑墨的吻。我对清夜的感情难道只是因为他过于温柔而产生了些依赖?而我真正喜欢的人是段桑墨?

    可这个念头也随即被我推翻了。

    我呸,怎么可能!

    段桑墨是我师弟!我一直拿他当师弟来看的!怎么会忽然之间变成了男女之爱?

    那我不讨厌段桑墨的吻究竟是为何呢?这感情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复杂呢?

    难倒真如清韵说所的那般,我是个毫不矜持喜好投怀送抱的女子?我骨子里就流淌着银|荡的血液?

    诶哟我的妈哟,我怎能如此的惊世骇俗毫不知耻!!

    在清韵房中抓毛了半个多时辰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到最后gan脆将这剪不清理还乱的事抛到了一边不愿再想,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爬上了清韵铺得厚厚的床铺,舒服的打了一个滚,随后在他床头开始摸索起来。

    我记得那本坤道mi笈一直被清韵藏在床头的,抛开枕头寻了半天终于寻到了一个暗格。小心翼翼的将它拉开,果然,坤道mi笈妥当的被收在里面,另外还有一块形状J巧小木头,也一同被我拽了出来。拿出来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块小木头是由六块小木头搭成的小锁。小木头有些泛黄,看来有些年数了,恐怕是清韵小时候把玩的玩具。

    我把玩着慢慢的将那把小木锁拆了开来,可令人扶额的是这六块小木头看起来简单,实则拼装起来极难。犹如八卦一般,无路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它拼装成原来的那把小锁。直到最后我耐心尽失,直接将散乱成一团的木块又塞回了暗格,等清韵醒了让他自个拼回来吧。

    拿起边上的坤道mi笈稍微掸走了些尘灰,随后翻开一页页翻看了起来。这本坤道mi笈平ri里清韵宝贝的连碰都不让人碰,更别说看了,不称着此时清韵昏迷不省之时偷师更待何时?

    坤道mi笈已有些年数了,所以我翻阅的格外小心,就怕一个不小心便给弄破了。卷章上写了这么一句话: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

    我一看这话顿时噗笑了出声,清韵便是那个画符不知窍惹得鬼神笑的乌龙道长!!

    随后是一些基本的符咒,笔咒、水咒、砚咒、墨咒、朱砂咒等等,各种都详细的将用处以及画法注意事项列了出,我都细细看过。再高深一些的便是驱鬼咒、水咒术、火行咒,清韵施过的借尸还魂属于鬼咒,而魂魄错位等皆是属于灵咒。一页页往下我终于翻阅到了那令我格外熟悉的一页。

    上面记载着:人若昏迷不省,定为神鬼作怪使之散了魂魄,需用灵符召回。下面书写的咒语与当ri唤回段柳烟与方经世魂魄的符咒相同。 唯一不同的便是边上画着的那道符咒,段柳烟与方经世魂魄换回的符咒符脚落了符字,而这道符咒下面落得是斗字。

    翻过这页便看到了那句当初令我额间青筋暴跳的话语:要作此法,必须于月圆之夜,Y气最盛之时,否则必引发今世来生魂魄错位。

    可此刻我却完全没有那种初时的暴怒,注意力完全被那下面哪一行字给定住了,在那话的下面一笔一划清晰的写着:若引发今世来生魂魄错位,在YY胶接灵气最重之时,施原咒将其唤回……

    我望着这句注释浑身发怵,如坠深渊。

    那ri我无端被魂魄互换之时清韵同我说是他不小心忘了翻阅第二页中的注释。就算他当时说的那番话是真的,那他在发现该在Y气最盛之时施法那会,就该发现将我魂魄唤回的咒语!可他当时却是风轻云淡的用香油钱推诿了过去,后来几次我询问之时更是左顾右盼闪躲不休。直到前段时ri,他忽然对着我说我回不去了。

    难道说清韵翻阅了坤道mi笈那么多遍却始终未看到那句令我回去的咒语?可那句话便在那注释下面不是么?若是并未看到那有多么可笑?……

    我与清韵隔了那么遥远的时代,GEN本从未相识。清韵为何要骗我,又为何要掩埋方法让我留在这儿?更甚者,我开始怀疑清韵早在施法之前便看到了那句话!否则当时他又怎会如此泰然自若?!!

    我呆呆的坐在床边陷入了迷茫,一个个谜团在我面前结成了一团,无论如何都剥不开。在我努力想要回到自己时代之时清韵毫不留情的打破了我最后的希望。在我绝望的开始安下心想要在这儿落地生GEN的时候,却又残忍的让我发现,其实我是可以回去的。我真的很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

    呆呆的在床边不知坐了多久,直到门外响起了有些试探的敲门声之后才算是回过了神。走到门前打开了房门,段桑墨正定定的站在外边,表情有些担忧。

    “师姐,为何你在师父房中呆了那么久?”段桑墨站在问外望着我问道。

    “看道论呢。”我淡淡的回道。

    这时才想起段桑墨还从来不知我是魂魄错位来的,原本想过要说,只是一直未找到契机。如今到现在我更是不知如何开口了,看来一摊子苦水只得往肚子里吞了。

    段桑墨可能瞧出了我的脸se有些Y郁,眉宇稍稍皱了皱,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姐生我气了么?”

    我郁闷的往段桑墨额间赏了一个糖炒栗子,咬牙切齿的回道:“你说呢!!”亲都敢亲了还怕我生气?难不成他亲之前没想过我万一生气可如何是好?

    段桑墨吃痛捂住了额头,却是笑得有些小人得逞的意味:“那师姐又是同我欲与还羞了?”

    我顿时一扫方才的Y郁,化身为暴龙兽:“段桑墨,你给我去死吧!!”走到房中翻天覆地的找出了那本比清道厚上一半的上清经冷扔到了段桑墨手中。

    “段桑墨你这小子以下犯上居然敢非礼师姐!!何时将这本上清经背出何时再同我说话!一年背不出就一年不要同我说话!!”小样,再不给你点颜se看看你都可以开起染坊来了!!

    说罢,我怒冲冲的抱着坤道mi笈出了道观。

    在去县衙的路上,段桑墨也不主动同我说话,怕是知道我不会理他。只是偷却一直转过来笑意盈盈的望着我,像是讨好又像是得意,我瞪了他一眼不愿多搭理。

    不过托段桑墨的福,总算是将方才的郁闷事忘却了一些。清韵将我困在这儿不让离开的原因还是等到清韵醒了再问他吧,为今之计还是让清韵早些醒来,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回道县衙之后清韵依旧是昏迷不省,晚上的时候我让段桑墨与清夜没人一夜轮流守夜,我可不想清韵再忽然来个低烧,又是我这个替死鬼来替他暖身。

    如此这般又过了四ri,这期间清韵除了无意识的呢喃个几句外全无转醒的迹象,身子也一直凉凉的。无意识的呢喃总算从娘上施舍了几句给我,唤了几声柒儿。照着坤道mi笈中的记载,清韵这种现象该是七魂散了五魄。若是七魂散了六魄必然不会无意识的呢喃,早已昏沉不醒了。

    直到五ri后的十二月十五,ri圆之夜。

    入夜之后我将段桑墨与清夜都打发回了清韵观,原本段桑墨死活不肯。这几ri他一直未与我说话,直将那本上清经背的晕头转向,诚恳程度真叫我咋舌。直到我说只要他今ri乖乖回清韵我就不同他生气了,段桑墨这才总算是妥协,老老实实的跟着清夜一同回了清韵观。

    其实不知为何,我能回去的事我只想独自问清这各种的缘由,或许我的脑中还残留着能回去便回去了吧的这个想法,所以这坤道mi笈中记载的法子自然不想让清夜见了。

    等段桑墨与清夜走后我将偷偷藏在床底下的水果香烛等祭物拿出摆在了桌上。照着坤道mi笈中说的那般聚J会神、清除杂念。随后铺纸研墨在黄纸上落下符头三清。符胆、符脚 ,每一步都慎之重之,一笔一句须恰到好处。

    随后将已画好的符纸提起绕过炉烟三次,念动咒语:“万法定乾坤!天地五行YY倒!吾敕此符!行吾令!听吾命!”咒语、掐诀、步罡,坤道mi笈中所记载的每一步都不敢遗漏。唯恐捅出了清韵一般乌龙的漏子。即使我不知道这漏子是否是他故意捅出的……

    指尖的符咒无火自燃,起了耀眼的火苗,在快要烧到指尖时我豁然撒手,念出了最后一句咒语:“赫赫Y阳,ri出东方,YY之平!五行变救!魂兮归去!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当完成坤道mi笈中的一切之后我立即扑到了床前,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清韵:“师父?师父?……”话尾带着明显的颤音,心紧张的差点没从口中跳出。天知道我这三分之一吊子的道长会不会闹出甚么乌龙事件,将清韵的魂魄给互换了。

    可唤了半响清韵都毫无反映,就在我快要绝望之时,那双纤长的睫羽却忽然颤了颤,随后那躺在床上整整五ri未曾睁眼的眸子缓缓的睁了开。

    “师父!!”我喜不自胜的唤道。

    老天爷啊,你可终于让清韵醒了……

    “咳咳……”

    清韵微微的掀开了眼帘,略显朦胧的望着我,虚弱的咳了起来,面se十分憔悴。可手却缓缓抬起握住了我附在他肩上的手轻柔的裹住。等好不容易缓过咳声之后呢喃的唤了一声:“柒儿……”虚弱暗哑,可这时落在我耳中却犹如天籁,再也动听不过。

    “师父,你终于醒了……”我一激动差点没搂着清韵的脖子死命掐紧来表达自己此刻最真实的感觉。此情此景怎不让人泪流满面。清韵终于醒了!

    “怎么了?像是要哭了似地……”清韵浅笑着问道,握着我的手轻柔的摩挲着。

    “您都整整昏迷了五天了,您若再不醒徒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这般费尽心机他若是再不醒我真的是没法子了!直接拖到乱葬岗给葬了!!

    清韵笑了笑,随后视线往桌边望了望,忽然甚是欣慰的说道:“为师不过是昏迷了五ri,柒儿便懂得节俭了?”

    “节俭??”我纳闷的问道。

    “深夜了都不点灯,不是节俭是甚么?”

    “……”

    我转过头望了望桌上,两GEN食指粗的蜡烛正燃得明晃晃,何来的未点灯?

    “师父?”

    我颤颤的空出另一只手在清韵的眼前晃了晃,可清韵却是毫无反应,只是朦胧的望着我笑问道。

    “柒儿,怎么了?……”

    新章节43

    瞎子道长

    “柒儿,怎么了?……”清韵朦胧的望着我问道。

    “呵呵……呵呵……无事……”我僵笑着,背后唰的一下凉透。

    清韵该不是脑后受了重创后凝结了成了血块,压迫了视觉神经导致失明了吧!!三清祖师,你别玩我啊……

    悄悄了凑近了些,随后直直的盯着清韵的眸子,那轻浅的瞳仁此刻灰蒙蒙的一片,毫无光彩可言,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毕竟清韵有何理由装瞎子?难不成是为了报复我那ri将他抛出去砸了桌子角,装瞎好让我替他做牛做马?

    “柒儿,为师有些渴。”清韵躺在床上虚弱的对着我说道。

    “哦,好。”我乖巧的走到桌前替他倒了一杯水,随后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来依靠在自己身上,喂着他喝下了一杯水。

    等清韵缓缓将水喝下之后我又扶着他侧躺下,清韵又轻咳了两声,神se显得有些困倦:“柒儿,师父有些困了……”

    “师父既然困了便歇息吧,我在这看一会。”我将杯子放回桌上,随后替他掖了掖被子。不然夜里凉再着个甚么凉的我真该跳河去了。

    “恩。”清韵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合眼睡去。

    一时房中显得格外寂静,寂静到了连一GEN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的程度,包括清韵那均匀的呼吸声。

    我深沉的坐在床边望着清韵,那双媚长的眸子下仍旧浮着一层疲倦的Y影,脸se也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清韵有个习惯,那便是入睡之时有亮光他会睡不着。每次我同段桑墨在他房中背清道之时,清韵总是将整个人缩在被中阻挡住所有光线之后才能入睡,否则便会变得格外暴躁。可今ri两GEN明晃晃的蜡烛点在这儿,清韵若是未瞎,如何能睡得着?可若是真瞎……

    扶额,我想都不敢想清韵若是真瞎了该如何是好……

    等清韵睡去之后我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随后偷摸着去县衙的厨房捡了几块较湿的木块,差点让巡夜的衙役当小偷给抓了。抱着那几块较湿的木块又回到了清韵房前,在清韵房门较为隐蔽的地方戳出了几个小DONG。偷偷的望进去,清韵正沉沉的躺在床上,桌上烛光被小DONG中吹入的寒风吹得有些摇曳。

    我在离房间的不远处用火折子将那几块较湿的木块点上,随后便蹲在一边开始煽风点火。边扇还不忘得意。若是清韵只是装瞎,那闻到这浓烟定然会惊疑的起身查看,若是他不起身查看……那更是装瞎,哪有一个瞎子会在闻到烟味而且视觉罢工之下还如此镇定自若的睡觉?

    较湿的木块燃起后随即升起了浓浓的烟雾,风向也正合我意,直往清韵房中飘去,等烟浓度差不多之后我又得意的回了清韵的门前,悄悄的从小DONG中望去。这不望不要紧,一望顿时吓了一跳,桌上明晃晃的两GEN蜡烛不知为何倒在了桌上,将桌布燃烧了起来,火势更有蔓延而下的趋势。而清韵此时居然倒在了桌边,捂着胸|口躺在地上费力的咳着……

    我站在门外心急如焚,究竟要不要进去?若是进去了那清韵定能猜到方才是我弄出的烟雾,否则我为何深夜不睡好死不死的在此时出现?可若是我不冲进去,这火势蔓延下去甚至可能引起大火。清韵哪怕不瞎这吐了两口血的内伤也不是假的,哪儿有力气扑灭火势?连逃命都成了问题!!

    犹豫再三之后我终究还是拜倒在了清韵的道袍下,推开房门冲了进去。一进门也来不及顾及清韵,急忙走到脸盆架前拿起盆中的水便往桌上浇去。这一浇火便灭了大半,还剩下的小半被扯过布巾用力给扑了。

    等扑灭火之后我这才将注意力移回到了躺在地上的清韵,此时屋中满是浓烟味,清韵气若游丝的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无力的咳着。

    “师父,你怎么样了?”我赶忙将清韵从地上扶了起来。

    “咳咳……咳咳……”

    清韵此时早已虚弱的犹如一摊软泥,难受的靠在我身上咳着,急促而无力,像是要窒息了似地。

    “师父,师父,你没事吧!”我严重检讨自己居然用这种法子来试探清韵,弄得他此刻那么难受,万一要再出个事儿我真是该以命抵命了!!

    “咳咳……咳咳咳……柒儿……方才……咳咳……方才……”清韵努力的想要说些什么,可却是咳个不停。虽然大门早已打开,可屋中的浓烟一时半会还是散不了。

    “师父,你先慢点说话,先顺顺气!”我将手放在清韵的胸|口轻揉着,想要帮他顺顺气。他再这么咳下去我怕他咳出血来……

    清韵听了我这话之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靠在我身上努力的喘息着,过了半响才缓过来了些。

    “柒儿……”清韵涩哑着嗓子低声唤道。

    “恩?怎么了?”我心虚的问道。

    “方才着火了……”清韵淡淡的说道。

    “恩。”难不成清韵发觉方才那烟雾是我放的,想同我秋后算账了?

    三清祖师,救命啊……

    可迎接我的并未是清韵的拷问,他只是淡淡的问道:“可为何着了火,为师的眼前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

    若说原本我还有些怀疑清韵是装瞎的话,那此刻我早已信了十有八九。清韵若是未瞎,如何会弄倒烛台将桌布燃起?清韵可不是傻到玩命之人。可若是真瞎了,那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柒儿,其实你早知道了吧……”清韵靠在我怀中淡淡的问道。那双原本轻浅的眸子灰漆漆一片,空DONG的望着不知何处失神。

    “恩……”不过开始是不信的,以为他是为了劳役我而装瞎。毕竟清韵一贯的人品便是那么差,我怀疑他也在情理之中。

    “呵……”

    清韵不知为何笑出了声:“既然知道了,那为何不问?”

    “问甚么?”问他如何会瞎为何会看不到?可这罪魁祸首不就是我么,是我将清韵扔出去才砸破了他脑袋,导致他失明。我还需要问甚么?

    “既然都知道了……那师父送你回去……可好?……”

    “回去?”我一愣,难不成清韵方才指的不是他失明的事,而是他故意将我留在这ri的事?

    “回到属于你的地方……”清韵淡淡的说道,好似不过是在同我闲聊天气罢了。

    “师父当初说我再也回不去甚么的其实是在骗我吧!究竟为何要骗我!!?”既然清韵主动提起了,我自然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任谁被蒙在鼓里都会不舒服吧!那时我与清韵不过是初见,他为何便要费尽心思的留下我?

    “柒儿……你太师父曾经同师父说,想要的东西唯有自己去争取了才会得到……于是,师父平生第一次放纵自己,努力的去争取那件想要的东西……可争取与强求终究是不同的……强求来的东西,终有一ri还是会失去……”

    “……”

    清韵说这些目的究竟是甚么?

    为何我听得云里雾里,像是在听天上有朵雨做的云?

    “呃……师父,您能不能白话一些来说?”我终于厚着脸皮问出了这话。难不成清韵还想我体会他的心境,同他一起悲春伤秋?

    “……”

    清韵被我弄得有些无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为师想要拥有你,这话够白了么?”

    将一个气若游丝的人郁闷成了这般,三清祖师,我有罪……

    可咱是诚实的好孩子,该说的还是得说啊,不能欺骗了人家不是?

    “师父,徒儿只属于自己,或许还属于我的父母!但觉不会属于你……”我父母生我养我十八年容易么?凭甚么我你想拥有我我就得让你拥有来着?想捡现成便宜?窗都没有!!

    “对,你不属于师父……可师父却天真的以为只要你留在这儿便能拥有你。其实你同夜儿墨儿一样,总有一ri会离去……”清韵说道这时苦苦的笑出了声,凄凉无比。

    师父,天真是好的,说明你人老心还未老。可这过分的天真便是你的错了嘛!你若是过于天真,难不成让十岁孩童装老成去?瞎了还能说出如此煽情的话语,我真是对清韵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若是走了,你怎么办?”我无力的问道。

    “咳咳……人无千ri好,HUA无百ri红……反正你也不在乎师父,如今师父瞎了,更是留不住你。你想要走便走吧……若是夜儿与墨儿要另觅高师也让他们走吧。这世上有白头到老、富贵双全,可通通不属于师父……”清韵凄凉无比的说道,说罢,那双晦暗的眸子居然略微发红。

    我无力的暗翻了个白眼,清韵这苦R计施的老土,可偏生我就吃这套。其实早在清韵说我再也回不去的那夜我便死了心,如今不过多了个差池让我微微动摇了些罢了。是我将他砸的失明,如今又怎会忍心丢下他一个瞎老头子孤苦伶仃。

    “师父,我不走……就呆在清韵观,哪儿也不去……”

    新章节44

    抓狂道长

    谁知清韵听了我这番感人肺腑的誓言之后非但不领情,还反驳道:“你太师父还曾告诫过为师,宁可信世上有鬼,也不能轻信女子那张嘴。”

    “……”

    师父,这话明明是用来说你们男子的吧!!

    可清韵如今是伤员,方才又被我一把火差点整死,于是我只得遵循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无力的保证道:“师父,徒儿保证,哪怕是黄河见了底,徒儿也不会离开师父!”

    这世上最痛苦的不是人死了钱却未HUA完,亦不是人没死钱却HUA完了,而是我丧权辱国的卖身与你,你居然还怀疑我的诚信度……

    “黄河?黄河在哪儿?柒儿是看师父双目失明了所以信口胡说么?”清韵痛彻心扉的问道,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

    啊!我居然忘了这儿并未有黄河的!既然这样……

    恐怕又要再度使出我的天下无双扯谈大法了!!

    “师父,黄河便是我们清韵观前的那条河流……这条河流原本并无名字,可从今往后它有了名字,叫黄河。它是徒儿与你誓言的见证……”

    清韵这才算是满意了笑了笑,道:“原来柒儿还替它起了名字,如此甚好……不过为师无须柒儿如此沉重的誓言,若有一ri柒儿要离开!只须让那黄河见了底!可好?”

    ……

    师父,您不觉得您这誓言比徒儿那还毒么!!

    这儿又无抽水机这般的东西,除非遇到了gan旱,否则徒儿哪怕使出愚公移山的毅力挑水到老死也无法让那条河见了底啊!

    “好!若是有一ri徒儿要离开,便先让那黄河见了底!”我终于彻底的将自己卖了!连皮包骨都不剩!……

    “那柒儿可要记得今ri所说的话……”

    “一定记得!”我泪流满面的回道。

    像我如此负责之人着实该名垂青史,成为众相效仿的楷模!

    “如此甚好……”清韵这才算是乖乖的闭了嘴。

    随后我使出了吃乃的劲将清韵搬回了床上,此间好几次抱着清韵连同他一块摔地上去了,直颠地清韵差点咳出血。

    于是折腾大半夜的后果便是第二ri清韵的身子虚弱的像条软蛇,可他的伤不往床上躺上个把月是不会好的,县衙毕竟不是贫困收留所,我们在县太爷府上叨扰了那么多ri也是时候该告辞了。于是我让段桑墨找来了几个轿夫雇了一顶轿子将清韵拉抬回了清韵观,从这天起我也正式的成为了清韵的专属丫鬟……

    下面报备我犹如牛一般的作息。

    当对岸云水庵中的那只公鸡打鸣第一声之时我便要起床,随后到厨房做早膳,做好早膳后匆匆用两口便要端着洗脸水去清韵房中替他梳洗。梳洗完毕后喂着清韵用早膳。随后去前殿装何仙姑。装到巳时一刻回厨房替他熬药,喂着他喝下,随后便可以去市集买菜了,买完菜回来做午膳,做完午膳别急着自己用!有甚么好菜补身子的都得先替清韵端过去!这补身子的汤当归人参甚么的有是最好,没有也得有!!而且是自费!!

    喂着清韵用完午膳之后才轮到自己,这时剩下的几乎都是些残羹冷饭,凑活着暖暖便用了。用完后继续装何仙姑,装到申时左右再回厨房!给清韵做点小点心,熬药!!继续喂着他喝药,之后再去前殿卜卦,如此这般重复直到晚上用完晚膳才能休停下。清韵如今简直犹如一个断手断脚的残疾人一般,甚么事儿都是由我来替他做!

    呜呼,悲哉!

    这ri,我真的是累得趴下了,于是动了点鬼主意,拉着段桑墨一同去了清韵房中。今ri的点心是银耳红豆羹,清韵失血过多得要替他补补血,免得他肾亏!!

    我将清韵扶起,随后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着。让着段桑墨偷偷端着碗替我喂清韵,而我则是累的趴在清韵床边同他闲扯,好证明此刻在喂着清韵的人是我……

    “师父啊,今ri的红豆羹你觉得如何?”段桑墨喂下了一勺,我随口问道。

    清韵细嚼慢咽的吞下了口中那口红豆羹,清淡的道:“稍嫌甜腻,下次少放些糖,过腻不好……”

    “……”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淡定下来,笑容满脸的回道:“师父说的是……”

    我这是忍气吞声了,清韵那倒是先不满了起来,那双眸子依旧灰晦暗空DONG,可眉宇却是挑了起来:“柒儿,你今ri为何如此粗鲁?是厌倦为师了么?”

    “师父何出此言?”师父您厌倦二字真是用得恰当好处啊!!

    清韵也不答,只是径自伸出指尖轻柔的抹过自己的嘴角,随后便抬着那指尖不放。

    我斜眼瞟了一眼,指尖赤红的一点红豆羹……

    扶额……

    比了个手势让段桑墨退位,从他手中接过碗只得自己喂。清韵瞎是瞎了,对生活的品质还如此追求,我该说些甚么?

    舀了一勺红豆羹轻柔的放到清韵唇边,小心的喂下:“师父您觉得如此这般够温柔了么?”

    清韵挑了挑眉宇,颇为傲气的道:“尚可……”

    “……”额间青筋暴跳。

    如果可以!我此刻只想砸死清韵!!

    “柒儿……”清韵吞下口中的红豆羹之后忽然语重心长的唤了我一声。

    “师父何事?”我满含笑意的问道。

    明知清韵此刻看不到我的笑容,可我依旧要求自己笑的甜美。免得清韵又寻到由头说我欺负他臭瞎子板着个脸。

    “柒儿……你知道,你早已为了师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所以,你若是厌倦了为师或是对为师有何不满,为师都能感觉得到……”清韵凄凉的说道。语中居然有些哽咽,那双望着被面的眸子也犯得通红。

    “……”

    师父,您这又是唱哪出?

    清韵也不等我答,径自悲伤的说了下去:“可师父虽是瞎了,心却还在……当你像方才那般敷衍师父之时,师父依旧会难过……会痛……”

    “师父,徒儿错了!徒儿错了还不行么!!徒儿求您了,放过徒儿吧!!”

    徒儿知道自己不该让段桑墨喂您敷衍您,求您放过徒儿吧!!当年唐僧对着孙悟空念紧箍咒之时,孙悟空都没有想我如今这般痛苦吧!!

    “柒儿未错,错的是师父,是师父这个瞎子拖累了柒儿……所以柒儿厌恶师父也是理所当然……”清韵万分痛楚的说道,说罢眼角不知如何居然真沁出了一颗剔透的泪水。

    “……”

    我终于崩溃了。

    忍耐到达临界点,我抓狂的跑出了清韵的房间,在后院对着墙壁便是一阵狂抓。

    我上辈子是欠了清韵甚么啊!老天爷这辈子要这么惩罚我!!哪怕我上辈子做尽了丧尽天良的事也求您换个法子来惩罚吧,我真的镇不住了!!

    “师姐,你冷静一点。”段桑墨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握住了我的手不让我自己自残。

    “师弟啊!!师弟啊!!”我此刻已经进入疯狂状态,只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发泄一下便要疯了!!被段桑墨握住了手既然不能自残那边让我摧残一下段桑墨吧!既然我不好过,那有个人陪着我不好过心中也能好受一些。

    这么想着,我便凑到了段桑墨耳边,气聚丹田对着段桑墨就是一通咆哮:“ 师弟啊啊啊啊!!!!……”媲美超声波的噪音一瞬间穿透了段桑墨的耳膜。

    段桑墨浑身居然冷战了一下,连带着握着我的手都不可遏止颤了颤。可却依旧傻傻的不闪躲,任由我在他耳边毒音缭绕。等我直喊道嗓子都哑了,段桑墨居然还握着我定定的不动,我有些气喘的望着那被我吼得有些苍白的耳朵,邪念一动居然咬了上去。

    “啊!”段桑墨始料不及被吓了一跳,手本能的捂住了耳朵,睁着那双墨瞳惊愕的望着我。

    其实我咬得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却能让段桑墨疼上一疼以发泄自己从清韵那受来的气。如今看着段桑墨这般楚楚的表情心情不由得好了许多。脑中也随即冒出了一个念头。

    既然往后要呆在这儿不走了,那我定是要寻个如意郎君嫁了啊!总不至于一辈子做个小道姑!清夜那自然是没希望了,我也早死了心!那除了清夜之外这第二候选人便是段桑墨了,无论长相乃至xing格皆是好得无话可说。在我心情不好之时还能任我蹂躏,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人啊!给他个机会倒是并无不可……

    这么想着便笑得格外邪恶,对着段桑墨道:“师弟啊,你不是说喜欢师姐么!如今师姐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为师姐受点疼也是甘之如饴的吧?”

    段桑墨望着我眸子忽然闪了闪,连捂着耳朵的手都忘了放下来,有些试探的问道:“若是师弟愿同师姐同甘共苦呢?”

    “你猜!”我朝着段桑墨嫣然一笑,满面春风的回了前殿。

    这话说得太明可不好,那不显得我迫不及待么?作为女子一定要矜持……

    结果段桑墨因我这话一下午都陷入了沉思,直到晚上服侍着清韵用完晚膳会厨房之时,段桑墨居然还坐在桌前。望见我回来后随即积极的跑到灶前掀起了锅盖,端出了一碗饭还一盆菜,显然菜是另外夹出来的,而不是剩余。那两颗白HUA花的五HUAR显得那么诱人……

    “师姐,饿了吧,这饭还暖着……”段桑墨边说边将饭端到桌前,还体贴的替我抽了筷子。

    我有些诡异的望了段桑墨一眼便埋头用膳。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还是因为我下午那番暧昧的话让他思绪混乱过度了?

    “师姐,用完晚膳后我们去道观外走走吧?”段桑墨坐在边上眨着一双墨瞳语气希翼的问道。

    “去gan嘛?”我夹了一块R放入口中。

    这寒冬十二月的哪怕想约会也该克制一下啊,我知道让他忍耐很残忍,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想忍耐便能忍耐的。可这约会不还有其他法子么?段桑墨就不能多动动脑子想些其他罗曼蒂克一点的?

    “师姐你能先不问么?不走远,只在道观门口即可?”

    “就道观门口?”挑眉。

    难不成段桑墨这娃子单纯到了寒冬十二月想要与我手牵手浪漫的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恩。”段桑墨点了点头,那双单纯的墨瞳闪烁着星星,十足十像个讨要糖果的孩童,着实让人忍不下心拒绝。

    “好吧!”我终究还是应允了。

    不知为何,看着段桑墨那双希翼的眸子我会全身散发出一种叫做母爱光辉,难道这便是女人的本能?不知往后我与段桑墨的孩子会不会如此可爱……

    噗……

    我一口饭顿时噗了出来。

    我方才说甚么?我与段桑墨的孩子!!

    扶额……

    唐柒,你想太远了……

    我彻底的被自己打败了……

    新章节45

    羞涩道长

    用好晚膳后便被段桑墨拉出了清韵观。

    当我望见清韵观外放着的两盏白se的东西之时,不由暗叹:果然,不能对段桑墨期待太高啊……

    “师弟好雅兴!”我紧了紧道袍挡住些凌厉的寒风,对着段桑墨笑道。

    在这寒冬十二月放孔明灯着实是好兴致啊……

    段桑墨也不理会我语中的讽刺意味,拉着我蹲下了身,随后递给了我一只笔,道:“只要在这祈福灯上许下自己愿望,再放上天,那冤枉便一定会实现。”段桑墨那双漆黑的墨瞳望着我,语中夹杂着些许莫名的执着。

    “师弟……”我顿时觉得热泪盈眶。

    我俊美无俦的师弟,居然喜欢这种少女系的许愿方式。要知道我这个芳邻十八的姑娘家都早不信这些东西了,可比我还大上两岁的段桑墨居然还信这些。真是单纯浪漫的让我自渐形秽啊!

    段桑墨望了热泪盈眶的我一眼后居然难得不予理会,独自拿起笔在孔孟灯上写起了起来愿望。我无趣了抽抽鼻子收回了自己眼眶的热泪。若说我现在有何愿望是格外想要实现的,那便是早ri让清韵的眼睛能看到东西,否则这种ri子我着实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特别是我还丧权辱国的答应了清韵除非黄河见底,否则绝不离开他的誓言。于是,异常理智的在孔明灯上落下了自己的愿望。

    等写完,我望了望段桑墨,他早已写好,正勾勾的望着我。

    “师姐许了甚么愿?”段桑墨望着我笑道。

    “为何要告诉你!”我颇拽的回道。

    这愿望愿望,让别人知道了便不灵验了……

    段桑墨倒也不追问,只是稍嫌不悦的回道:“那我也不告诉师姐!”

    我不屑的切了一声。你不愿说便不愿说呗,弄得像是我很想知道似地。

    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段桑墨将自己的孔明灯稍稍放远了一些,随后将火折抵到了我手中:“师姐,点上吧。”

    “哦……”我也不疑有他,伸手接过,随后点燃了孔明灯底下的油布。孔明灯随即开始慢慢膨胀,冉冉的往上空升起。

    我兴致勃勃的望着它缓缓上升,不知为何心中有种满足感。虽说这寒冬十二月的天气是够冷的,可这着实有一番不可言喻的趣味。

    可显然我高兴的太早了,寒冬十二月出名的除了摄人的温度之外还有那恐怖的寒风,否则如何有北风呼啸这一词?孔明灯方升上去了一些便被风吹得歪歪扭扭,随后一歪居然落了下来。

    可令我意外的是段桑墨像是早已料到似地,伸手便接过了那盏坠落的孔明灯,随后便望向了我写着的愿望,念出了声:“愿清韵早ri重见光明……”

    “啊!段桑墨!谁让你偷看的!”偷看可是不好的行为,可比起这不好的行为我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像偷偷摸摸背着段桑墨偷食了一只水煮蛋似地。

    段桑墨也不答我,只是望着望着孔明灯上的字迹竟有些失神,喃喃地道:“果然……”

    “果然甚么?”难道段桑墨早已知道我要许的愿了?

    段桑墨转过头望着我,眸子暗暗的,却还是硬是扯出了一个笑容,淡淡的说道:“今夜风大,这祈福灯怕是飞不上去了。师姐若是想替师傅许愿的话还是改ri吧。”说罢,放下我那盏孔明灯便进了清韵观,独留我一个云里雾里的人。

    “……”

    今夜风大段桑墨你难道事先感受不出来么?直到放了你才告诉我今ri放不起来。是不是看师姐年纪小好欺负?

    我无语的望了望地上的那盏孔明灯,用纸糊着的薄白纸早已被风吹得破了一个DONG,显得凄凉无比。倒是旁边那盏孔明灯好端端的放在地上,与那我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免动了些歪心思。既然段桑墨看了我许的愿,那我看看他的也并无不可嘛。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理智,贼兮兮的将段桑墨那盏孔明灯拽了过来,可转了一圈都未见到那所谓的愿望,只有白HUA花的白……

    这段桑墨,不是耍我吧!自己说许愿却是空白!

    郁闷的将两盏孔明灯拎回了清韵观随便找了个地方放置便回屋睡了。

    次ri,清韵不知为何心情显得格外好,对我也格外和蔼。

    “柒儿啊,这些ri子辛苦你了……”清韵甚是欣慰的道。头舒服的枕在我腿上,享受着我的贵宾级服务。

    “徒儿不辛苦,只要师父您开心就好。”嘴能多甜便多甜,免得又被差使着做甚么。方才便说头疼,让我替他揉了半响了,再揉下去我手都快折了!

    “忙好啊,忙了便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清韵颇为感叹的道。

    “甚么有的没的?”我纳闷的问道。

    “无事,师父随便说说的。累了吧?”清韵终于识趣的将头移回了枕头上。

    “不累。”我谦虚的回道。

    “不累?为师原想说你这些天太辛苦了,想让你小睡一会呢……”清韵惊愕的说道。

    让我小睡一会……

    我顿时觉得天上皆是太Y啊星星啊乱晃,今ri是甚么ri子啊,清韵都给我放大假了?

    “累累累!徒儿很累很累!很想睡一会!啊……好困啊……”我赶忙改口,机不能失失不再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清韵清淡的笑了笑,身子往床内移了一移,随后拍了拍自己空出来的地方,道:“那上来吧。”

    “上来?上去gan嘛!!”我瞪大了眸子。

    我不过是想睡一会,无事上清韵的床做甚么!!

    “柒儿不是想小睡一会么?”清韵纳闷的问道。

    “徒儿是想小睡一会,可是并不想上师父的床小睡啊!!”清韵这会又是同我闹哪一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说,还要同睡一张床!三清祖师啊……

    “柒儿,过会便该准备晚膳了,为师怕你回房睡耽搁了时辰。你在为师这睡为师还能唤你一声。”清韵风轻云淡的道,说罢了,又拍了拍身边空着的地方,示意我快些躺上去。

    “徒、徒儿能回房睡么……徒儿保证,绝不会睡过了头耽搁准备晚膳的时辰!”我感觉此刻自己的嗓音中已然带上哭腔。

    “要么躺上来小睡一会,要么去前殿招呼施主,柒儿你自己选择吧。”清韵说得清淡,却是不容否决,说罢,扯过被子盖盖好便闭上眼不再理会我。

    我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上清韵的床躺一会显然好过了去前殿招呼施主啊!再说了,这一回生二回熟的!那ri清韵低烧之时我都只着了内衫抱住他了!这回不过是睡一会罢了!有何不可!就当和自己的父亲睡了!

    这么想着我心里边坦然了许多,脱下鞋立即钻入了清韵的被窝中。

    清韵的床铺铺的褥子原本就比我的床多,此时更是被清韵捂得暖暖的,方一钻入便是一股暖意袭来,又软又暖,直酥软了一身懒骨头。我闭眼正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却听清韵在耳边道。

    “将外衫脱了。

    “为何要脱!!”我立即转过身瞪着清韵抗议道。

    那双轻浅的眸子空DONG洞的望着我,说出的话却是理所当然的:“你若不脱,待会从被窝中起身之时着了凉,病了可如何是好?”

    清韵这么一说我想想也是,若是穿着道袍躺下,待会起身之时定会冷死!所以为了自己待会的温暖,我只得瑟瑟的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明知道清韵此刻瞎了看不出,可为何我望见他那双望着我的空DONG眸子居然脸上不可克制的有些升温?

    直到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衫之时,才又钻进了被窝。可刚躺下一股暖意随即从背后贴了上来……

    “师父,你睡进去些。”我不满的抱怨道。没事贴得那么紧做甚么!!

    “天气凉,离得太远被子有缝隙易着凉。”清韵理所当然的回道,又将手环过到我腰间,紧了紧被子边际的缝隙,随后那只手便放在我腰间不离开了。

    “师父,请将您的手移开!!”我尽量平静的让自己吐出这句话。

    我严重觉得自己方才从一开始就不该同意清韵这个搜主意!!他这只狐狸不就是一步步的挖坑往我跳么!我怎么今ri又着了他的道!!此刻我宁愿站在前殿招呼施主也不想同清韵两人尴尬的躺在床上,这气氛怎么都诡异的紧啊!!

    谁知清韵听了我这话后手非但不移开,反倒是有些暧昧的道:“怎么,柒儿害羞了?也不是第一回……”

    “甚么叫不是第一回?”我忽然感觉与清韵紧贴着的背冷汗津津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师昏迷之时,柒儿不是如此紧紧的从身后搂着为师的么?怎么今ri却害羞成了这样?难不成柒儿喜欢自己主动?”说罢,清韵又紧了紧环住我腰的手,往他怀中搂。

    “胡、胡说!!谁、谁说我抱过师父了!诬蔑!!那是诬蔑!!”我语无伦次的回道,努力的在清韵怀中挣扎。此刻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乱麻。清韵如何会知道我抱过他?还如此详细的知道我是从背后紧紧搂住他的?

    三清祖师啊,请你惩罚那万恶的多嘴舌吧!!

    “夜儿说的,难不成还是夜儿骗了为师不成?”清韵见我挣扎,居然直接将我拽过去直接压在了身下。

    “啊啊啊啊!!救命啊!!!”此刻我也不得其他了,原本想喊JQ的,可清韵只不过把我压在了身下,连强吻都未有,我如何能喊JQ!但此刻这体位置着实不对劲啊!

    新章节46

    告白道长

    “莫喊了……”清韵搂着我无奈地劝道。

    “啊啊啊!!!放开我!死清韵!放开我啊啊啊啊!!”我抓狂地喊道,什么尊师重道的此刻通通给我退散,保住了清白才是至关重要!

    “柒儿,莫再喊了,再喊为师便吻你了……”清韵不耐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还夹杂着莫名的威胁。

    “……”吻你吻你吻你。

    这两个字在我耳边犹如魔咒一般,缠绕不休,一遍一遍地盘绕,却成功的令我再也不敢出声,连一直蹦个不停的心都有些衰竭的迹象,像是要停止跳动了似地。

    于是只得屈服于清韵的银威之下,可怜兮兮地被清韵禁锢在怀中,连眼眶都含上了眼泪,弱弱地问道:“师父,你,你为何要如此……为何要如此对我……”简直是神泪控诉啊!

    照理说,清韵瞎了之后我可从未怠慢了他,甚至还为了他口头签订了卖身契答应一辈子照顾他,就差没将他伺候到天上去了。可为何……为何清韵要如此待我……

    恩将仇报的小人……

    清韵听了我的神泪控诉之后居然格外挫败地叹息了一声,气虚地问道:“柒儿,难道你就一直未发现师父喜欢你吗?”

    “……”

    清韵方才说什么?他喜欢我……

    清韵不说这话便罢了,一说这话我更是想哭了。

    虽然我是曾怀疑过清韵喜欢我,可很快便被自己否决了,毕竟自己不过是个除了做饭之外一无是处的徒弟罢了,又怎会这么倒霉地被清韵喜欢上!直到此刻清韵亲口在我耳边宣布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之时,这惊悚效果简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令人痛不欲生。

    “柒儿呢?柒儿喜欢师父么?”

    还未等我从这个巨大的震惊中消化回来,清韵的嗓音便软软地出现在我耳边,接踵而来的是温软的吻,一下又一下,轻柔地落在我的耳垂下……

    温软的气息拂过耳边,身子居然莫名的有些酥软,连气息也开始混乱。心知这样下去定然会出事,赶紧用力地推开了清韵:“清韵,你快放开我!”

    “若是为师不放呢!”清韵有些固执地问道。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清韵若是真喜欢我,那明显此刻我该是占着上风啊!为何会如此让他吃得死死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随后冷冷地对着清韵道:“师父,你我是师徒,师徒之恋乃是不伦,为世俗所不容!!师父也可以执意如此,但是抱歉,徒儿之前答应师父的事也无法兑现了。从今往后徒儿会离师父远远的,到一个你永远找不着的地方!!”

    “柒儿,就这般讨厌为师么?……”清韵低低地问道。

    “徒儿不讨厌师父,但也绝对不会喜欢师父!……”

    谁若是喜欢上了清韵,下半辈子就毁了!等着被压榨致死吧!!

    “柒儿喜欢的……”清韵偏执地呢喃着道,嗓子忽然有些涩涩的。

    我听着清韵执着的话语,真不知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是打哪来的。可身为徒弟,令师父如此盲目的自信可不好。于是我决定让清韵勇敢地面对现实。

    “师父,若要徒儿喜欢你,除非黄河见了底!否则绝无可能!!”

    当说出这一番决绝的话时,我顿觉得通体舒畅……

    清韵若是让黄河见了底,那我便可以离开,若是清韵不能让黄河见底,那我便有理由不喜欢他!

    死清韵臭清韵,我就不信斗不过你了!!

    清韵听了我这话后沉默了半晌,最后只是轻轻地呢喃道:“会喜欢的,柒儿会喜欢的……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磨……”

    “……”

    我对清韵的无耻终于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清韵说罢终于松开了搂着我的手,侧躺进了床内,背对着我淡淡道:“柒儿若是愿意的话,便在这小睡一会,为师不会再对你有任何逾越。若是不愿,那便回房睡吧……”

    我一听清韵这话顿时犹如特赦令一般,能跑不跑猪头三!!赶忙抓起身旁的道袍胡乱地穿上,随后逃命似地逃出了清韵的房间。

    出了清韵的房间正想回房,却见到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正静静地靠在后院的墙边,抬着头望着天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高挑的身形显得有些落寞。在听到我发出的动静后,望了过来。那双墨se的瞳仁显然有些惊愕。

    “师弟,你在这做什么呢?”我纳闷地走过去问道。

    他站得离清韵的房间如此近,该不会方才我与清韵间的动静都听了过去吧?

    段桑墨定定的望了我一会,随后一言不发的便搂住了我。搂得有些紧,弄得我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师弟,你轻点抱,轻点!”我不满的嘟囔道。

    这已是我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可为何我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错觉呢?

    段桑墨依旧不管不顾的搂着我,最后我gan脆死了心,手环住了她的背轻柔的拍着。希望他早些恢复正常还我一片清醒的空气。

    “唐柒,我好像有些信了……”段桑墨低沉悦耳的嗓音低低的在我耳边道。

    “信什么?”我纳闷的问道,对他方才的那声唐柒有些耿耿于怀。

    “信你说的欲与还羞……”

    “……师弟何出此言?”我僵笑着问道。

    为何我感觉额间有冷汗淌下……

    “因为你对着师父之时,是鬼哭狼嚎的……”段桑墨说道这之时忽然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你才鬼哭狼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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