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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45 部分

作者:未知        书名:神恋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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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是想要把事情的真相理清,绝不容许J人从中破坏,更不容许黑白不分,因此耽误了薛姑娘的终身大事。”

    张永阴阴一笑,道:“薛姑娘,你听明白没有?如果那欧定邦以谎言取得令尊和令堂的信任,冒昧地定下了这桩亲事,那么不仅是他一人的不幸,连整个峨嵋都会牵连进去……”

    他的脸色一沉,道:“两位姑娘,如果我秦老弟受到欺骗,别说是区区的峨嵋一派,就算是九大门派全都在此,他也有能力把这九大门派毁于一旦,哼!更别说我们都是他的至交好友,岂能见他受到卑鄙无耻之徒的欺骗?薛姑娘,普天之下,想要与我们为敌的人,任何人都得想想后果,想想下场如何……”

    蒋弘武眼中露出凶光,接下去道:“张兄刚才说的‘会因此引起天下大乱’,绝非恫吓之言,你们谅必能够体会?”

    薛婷婷和江凤凤听了这些话,吓得花容失色,频频倒抽冷气。

    江凤凤颤声道:“可是可是……”

    秦玳道:“两位姑娘不必害怕,张大人和蒋兄是为了帮助在下,所以向两位施压,这一切都是为了在下,我衷心感激。不过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我现在叙述的,是当年师父青木道长对我说的话,并无一点加油添醋的地方,两位无论认同与否,都请仔细听好。”

    薛婷婷站了起来,朝秦玳深施一礼,道:“秦大侠请说,小女子愿闻其详。”

    秦玳略一沉吟,道:“当年,师父青木道长获悉幼妹即将出师,于是寻思要送她一件有纪念性的礼物,适逢枪神相邀,所以两人一起同行到铸剑谷去找欧峰大师。当时,欧大师曾取出白虹剑供两位师父鉴赏,青木道长一见大喜,便当面向欧大师索取……”

    他吁了口长气,继续道:“欧大师当时就答应下来,无奈其弟欧岳,认为此剑既是其兄欧峰所赠,便该是自己所有,于是不肯相让。青木道长无奈之下,只得和欧岳对奕三局,在枪神的见证下,终于从欧岳手里赢得此剑,所以说根本就没有以此剑作为聘礼之事,那欧定邦完全是胡说八道。”

    薛婷婷和江凤凤两人听了目瞪口呆,江凤凤悄悄道:“怎么会是这样?”

    秦玳道:“事情真相便是如此。”

    张永发出一阵怪笑,道:“原来这么回事,看来是欧定邦那小子在搞鬼!”

    朱天寿一拍卓面,骂道:“好个狡猾的小子,竟然连秦老弟的妻室也敢动起歪脑筋,真是胆大包天!”

    他满腔愤慨,似乎在替秦玳抱打不平,侧首道:“张永,你想个法子把那姓欧的小子抓起来,如果峨嵋派的那些和尚敢罗嗦,全都把他们砍了!”

    张永晓得朱天寿的脾气,想要做的事情交代下来,若是自己没能完成,后果就不堪设想。

    他恭声道:“是,小舅,我立刻派人到四川去,必定抓住欧定邦那个混蛋……”

    江凤凤惊道:“喂!朱公子、张大人,你们千万不可以这样,那峨嵋派是武林正派……”

    张永阴冷一笑,道:“管他峨嵋是不是正派,得罪了我们秦老弟,就等着灭派吧……”

    他顿了下,清了清嗓子道:“如今峨嵋派的掌门是谁?”

    蒋弘武道:“七年之前,峨嵋派老掌门苦因大师闭关,将掌门一席让与师弟无因禅师。如今峨嵋派共有三代弟子,那银剑先生韩重谋是无因禅师的师弟,吴明达和姜重凯则是第二代弟子,至于欧定邦既是什么新起的峨嵋四秀,想必是第三代弟子。”

    他的话声稍稍一顿,道:“在七年之前,峨嵋派上下一共有七百余名僧人,俗家弟子约有四百余名,不过现在还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必须去查资料,才清楚实际人数。”

    秦玳对于蒋弘武的记性之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更凛于他对武林各大门派的熟悉,暗忖道:“看来锦衣卫对于武林中的各门各派,都随时在监控之中,可能东厂在各派里也潜伏有人手。”

    他所揣测的没错,厂卫三大机构,除了监控朝廷大员和边疆各卫所之外,甚至分封各地的王室宗亲和地方官吏,全都在监控之中。

    当然,这些厂卫的成员,大部分来自武林各派或江湖各地,为了维持江湖上的安定,对于各门各派的资料,都搜集得很是完整,甚至有混入其中的人员,进行各种任务。

    只不过数十年来,风气日坏,人人皆争名夺利,那些潜伏在各门派中的人员,由于缺少油水可捞,于是纷纷请调,或者转而下山行道,大肆捞钱……

    就因为*的社会风气,导致厂卫对于江湖人士的控制力大减,只有在平时做做官样文章上报直属长官,才会将各派的资料填进档案,归档备查而已。

    这也是各地受封的藩王,将他们的王庄日益扩大,不断侵占民田,导致农民流离失所的原因之一。

    如果这些派驻各地监视藩王及封疆大员的厂卫将军和校尉们没有接受贿赂,能够将各地的情形上报,那么大明朝或许不会衰败得如此迅速。

    不过,锦衣卫和东、西二厂都是由太监把持,太监本身就贪财敛色,所谓上行下效,这三个特务机构里的人,就算不同流合污也很困难了。

    秦玳在沉思之中,只听得张永“嘎嘎”一阵怪笑,道:“峨嵋派的什么银剑先生、追风剑客,都是秦大侠的手下败将,可说峨嵋派已经和秦大侠结下梁子了,如今竟然还有峨嵋派的弟子,公然以欺骗的手段,想要把我们秦老弟的未婚妻子骗走,我们岂能坐视不管?”

    他话声稍顿,道:“赵定基,你带十个来自四川的手下弟兄,明天一早起程赶往四川,会同当地官府,一路上峨嵋去抓欧定邦,一路去青城请薛掌门夫妇到华丰城来查证此事,务必让这件事水落石出……”

    薛婷婷和江凤凤没有料到竟会有这种怪事发生,而张永的语气更是重得吓人,使得她们一愣之下,都不知如何是好。

    朱瑄瑄直到此刻,才想起张永的真正身份,脸色一变,忍不住问道:“你叫张永?永远的永?”

    张永望了朱瑄瑄一眼,对朱天寿道:“小舅,她到现在才想起我是谁来,你说好不好笑?”

    朱天寿微笑道:“这也不能怪她,当年你看到她时,她才不过几岁,也难怪她想不起你……”

    他看到秦玳讶异地望着朱瑄瑄,而朱瑄瑄则是面含嗔怒并混杂着惶恐之色,表情虽然复杂,倒也另有一种特殊的风情,心里禁不住怦然而动,想起了她美艳丰盈的母亲,不禁脱口道:“朱公子,令堂还好吧?”

    朱瑄瑄此时想通了张永的身份,不由得对朱天寿的身份也打起大大问号,可是任她怎么想,也不敢想到朱天寿便是来自华夏城的,那个黄圈圈里面小圈圈里的人,因为从皇宫大内那个小圈圈里面出来的人,姓朱的只有皇帝一人,除此之外,就算是分封各地的藩王,也不可能让张永如此尊崇。

    朱瑄瑄想着想着,只觉得坐立难安,虽然看到朱天寿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却更加感到喉干舌燥起来,她干咳一声,道:“禀告朱大爷,家母安好无恙。”

    朱天寿道:“你这趟出门,有没有禀明父母?”

    朱瑄瑄道:“晚生出外学艺,的确经过父母同意……”

    朱天寿道:“想必你也练过武功,和秦老弟一路走来,也见识过他的功夫,不知道你有什么感想?”

    朱瑄瑄弄不清楚朱天寿这时怎会把秦玳给牵扯进来,她谨慎地道:“秦大侠的武功深不可测,不愧是当代高人,晚生佩服之至。”

    朱天寿呵呵笑道:“可是这么一位当代大侠,绝世高手,竟然还有人想要把他未过门的妻子诓走,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朱瑄瑄一楞,道:“此人真是色胆包天,不知死活,太可恶了。”

    朱天寿点头道:“所以,你也认为我们这样处置没有错吧?”

    朱瑄瑄拱手作揖道:“朱大爷睿智,这种处置方法的确没错,薛姑娘乃一代美女,岂能落人骗徒之手,当然要抢回来。”

    朱天寿目光一闪,道:“秦老弟,你听到了,连我这位同宗老弟都赞成,你就别顾忌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你是我的兄弟,任何人对你不利,便是对我有害。所以,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帮你处理,就如同你帮我们一样,对吧?”

    秦玳抓了抓头,道:“唉,这件事是我的私事,岂能烦劳官家出面?”

    张永道:“秦大侠,你要协助我们抓住那个千里无影,势必无法离开华丰城,而这件事又有关你一生,务必在短期内解决,所以我们尽点力,把令岳二老请来华丰城,也是应该的……”

    他的话声一顿,问道:“薛姑娘,你认为老夫这个决定对吗?”

    薛婷婷道:“小女子不敢说大人的决定对错与否,不过此事有关峨嵋和青城两派的交情,所以还是容我和表妹返回青城禀告父母,再作打算……”

    “不可以!”

    张永道:“你们如果回去,便会落入那个骗徒的陷阱中,很可能让秦大侠留下终身遗憾,所以上策是我刚才所说的办法。”

    薛婷婷为难地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事情就这么决定。”

    张永道:“赵定基,你明日一早就带人走驿站,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处理好这件事……”

    赵定基垂首答应,然后问道:“请问大人,是否请薛姑娘书写一封信函较为妥当?也免得薛大侠不安。”

    “对!这点我倒忘了。”

    张永道:“为了取信于薛大侠夫妇,最好薛姑娘写一封信,详细陈述此事,并且……”

    他转首望着秦玳,道:“秦大侠,你身上谅必有青木道长给你的书函,何不一起拿出来交由赵定基代呈令岳,也可证实此事。”

    秦玳点头道:“道士师父给了我两封信,一封是呈于凌霄门掌门,我已将之交给崩雷神剑杨子威带回凌霄门,另一封便是交给他幼妹盛珣的。”

    他从腰际解下布囊,自内取出数封信函,挑出其中厚厚一封颜色有点泛黄的信柬放在桌上,这才重新包好布囊系回腰际。

    当他拿起桌上的那封信柬,眼前似乎浮现出青木道长那情瘦的面容和无神的眼眸。

    那时的青木道长,由于一身功力几乎毁于烈阳神君的雷霆一击之下,重伤虽愈却是体弱多病,功力的恢复是五人中最差的。

    平时,他仅是留起一个道土髻,用一支自己削成的木髻C在发髻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在看到秦玳的时候,他的脸上才有笑容,眼神也似乎有了活力,尤其在和秦玳对奕时,他那苍白的脸庞上,才会泛现出难得兴奋的红晕。

    在秦玳的记忆中,青木道长对于自己的爱护和疼惜,绝不逊于枪神、追风斧,或者大愚禅师,比起吴昊来,更是慈爱多于严厉……

    秦玳的手指在泛黄的信封上细细地摩挲了一阵,似乎想从上面感受出青木道长当年对自己浓郁的垂爱。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这封信,是师父在什么时候写好的,不过从这厚厚的信封里,便可看出师父极为疼爱盛珣师姑,这里面留下的,是他老人家无尽的思念……”

    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情,让几个身属厂卫的大人听了,都觉得感动,身为当事者的薛婷婷,更是感同身受,几度泫然欲泪。

    她伸出手来,道:“秦大哥,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二舅的字?”

    秦玳将手里的那封信函递了过去,道:“道士师父天资聪颖,除了道法武功之外,还精通琴、棋、书、画,他深信这些都可与武学相通,所以他的书法笔锋犀利,自成一格,就如同他的剑法,干净利落,丝毫不会拖泥带水。也因此,他才能将书法融入剑法,将画理融入剑理,观梅花绽放而能创出一套剑法,只可惜他老人家……”

    他长叹一声,想起青木道长一生之中,仅将少部分的精力放在武学上,却依然有此成就,若不是旁骛太多,恐怕他在武学上的成就,便不会如此尔尔,只怕不比烈阳神君吴昊相差多少。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吴昊和青木道长对奕时,烈阳神君十局中只能赢一二次而已,并且经常是中盘大败,弃子投降。而这种情形,还是青木道长看他输得太多,才故意相让的。

    到了后来,就算是青木道长让步,甚至让二子,烈阳神君都不愿应战,可见双方棋力的悬殊。

    所以,青木道长常常当着秦玳的面,嘲讽烈阳神君吴昊是臭棋篓子,这种情形直到他教出秦玳作为对手之后,才稍稍好转,吴昊的耳边也才清静不少。

    秦玳此刻回想起来,才明白当年青木道长,为何常常会把吴昊气得暴跳如雷,敢情是青木道长的武功不敌烈阳神君,受到极大的困窘,心理上也同样蒙受着极大的伤害,唯有借着围棋的对弈,他才能在击败烈阳神君之后,取得心里的满足和平衡……

    朱瑄瑄见到他一脸黯然的模样,忍不住道:“凌霄门青木道长身居当年武林十大高手之六,武学上的成就惊人,让人钦佩不已。不过此刻听到秦大哥之言,晚生尤其佩服他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古人云‘有其师必有其徒’,难怪秦大哥不仅武功超绝,并且能旁及棋、画、书法,晚生真是钦羡……”

    朱天寿道:“朱公子,你如果佩服秦老弟,更该多多与他亲近,如此一来,对于你那飞扬跳脱的个性,必能有所帮助……”

    朱瑄瑄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望了秦玳一眼,顿时陷入沉思之中。

    张永很快便猜到朱天寿的用意,以询问的眼光望着朱天寿,见对方点头,他才恍然大悟,眼神急转直下。

    他见到薛婷婷把手中的信柬交回给秦玳,于是道:“诸葛大人,请你带薛姑娘去找李强,准备纸墨让她写封家书,如此一来,就由不得薛夫人不相信了。”

    诸葛明应声而起,领着薛婷婷和江凤凤往大屋走去,找李强索取纸墨写信。

    张永见到他们离去,对秦玳道:“秦大侠你放心,我会让定基以六百里加急文书的方式,走驿站前往四川,用不了几天便可到达青城,绝不会误事。”

    秦玳手里抓着书柬,感激地道:“多谢张大人,尤其要麻烦赵兄走这一趟远途,真是过意不去。”

    赵定基抱拳道:“能为大侠效劳,是在下的荣幸。呵呵,在下只求将来在喜宴上,能多喝两杯。”

    秦玳举起手中的酒杯,道:“赵兄,在下先敬你一杯,祝你一路顺风!”

    赵定基赶忙举杯,仰首和秦玳一起喝干了杯中水酒,只觉得酒一入喉,整个人都轻松起来,因为从明天开始,他便要离开张永身边,暂时脱离上司的管束……

    等到秦玳敬完一轮酒之后,张永便道:“秦大侠,你可知道官家一共设了多少个驿站?”

    秦玳摇了摇头,张永继续道:“本国的驿站,东至辽东、西及松藩、南达崖州、北至大宁,西南到云南益齿、东南至福建漳州、西北至陕西、甘肃,其中水驿、马驿、水马驿,三种驿站共有一千一百余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鬼胆大

    大明朝立国之初,明太祖为了防止各地的官吏和地方上的恶势力结合,导致贪污腐化的情况发生,曾定下法规,严格禁止地方官员在原籍任官,因而实行南北更调用人的回避制度。

    为了官方人员的交通往来,以及朝廷对地方的通讯联络畅通需求,洪武元年,太祖便下诏各地设置水马站、递运所、急递铺,几个月后,又将站改为驿。

    当时,以约六十至八十里的距离设下一驿,驿馆所在的位置,都是水路和陆路通达交汇的地方。

    举凡迎送过往官员、传递军情、官方紧急公文或上报朝廷的章奏,都要由驿站经过,至于军饷钱粮等物资的运送,则交由在陆路要冲及水路码头设立的递运所负责。

    而急递铺的设立,则是为了专送政府的公文,在府、州、县的境内,大约每隔十里左右都有急递铺,如果是在卫所,则设立军站。

    在正德年间,全国的马驿已有三百六十多个,水驿则有二百三十余处,至于设在水、陆路交汇处的水马驿,则高达五百余处。

    难怪张永在提起此事时,脸上现出得意之色,似乎这一切都是在他的管辖下,才会有如此的成就。

    事实上,当时的厂卫官员分布全国各地,都是经由驿站传递密报公文,所以深知驿站的重要性,故此有许多的驿官,都是由厂卫的外围组织人员掌控,遇到经由驿站到各地上任或卸任的官员,还得查访探密一番,每月都得递交报告。

    秦玳听到张永所说的驿站数字,不禁暗吃一惊,向往地道:“张大人,想不到我大明朝的国土如此辽阔,以后真想找个机会利用水马驿到各地去看看,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

    张永笑道:“当然可以……”

    他望了朱天寿一眼,问道:“小舅,朝廷所设的各路水驿、马驿,以及水马驿,似乎都是供官员南北更调所用,如果秦大侠要使用驿站,是否可以取得方便?”

    朱天寿笑道:“秦老弟本来是武林人士,不过只要取得朝廷的任官之令,立刻便可使用水马驿了……”

    他话声稍顿,道:“秦老弟,不知你最想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秦玳道:“我第一想去辽东或山东,第二则是想去福建……”

    他话未说完,只见钱宁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老远便喊道:“秦大侠,不好了,那个小子发狂了,非得你去处理不可!”

    蒋弘武动作极快,飞身而起,掠了过去,一把抓住钱宁,道:“钱宁,镇定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宁喘了口气,道:“蒋大人,是姓薛的那个小子,他发疯似的拔出长剑乱砍乱劈,我们又不敢伤他,只得把他围住,看来只有秦大侠赶去,才能制得住他了。”

    张永道:“钱宁,他只是一个孩子,好端端的发什么疯,是不是你们惹了他?”

    钱宁道:“那个小子张狂得很,我们哪里敢惹他?”

    蒋弘武点头道:“张大人,钱宁说得不错,那个姓薛的小子胆大包天,连我都敢骂,只怕钱宁也被他骂惨了。”

    钱宁苦笑道:“他骂我是无常鬼……”

    蒋弘武笑道:“这个小子,嘿嘿!还骂我是马面客呢!”

    朱天寿放声大笑,张永也忍不住,跟着一起大笑。

    秦玳抿着嘴,忍住了笑意,道:“朱兄,还是我出去一趟,把那个小混蛋带回来,免得他惹出更大的麻烦。”

    朱瑄瑄也跟着站了起来,道:“我也跟去看看。”

    秦玳没有阻止她,领着蒋弘武和钱宁两人一起出门而去,可是朱瑄瑄却被张永叫住,只得又坐了回去。

    走在小路上,蒋弘武追问薛士杰发狂的经过,才知道是因为他见到钱宁等人坐在路边赌大牌九,一时好奇便站在一旁观看,看了几铺之后,就已明白如何下注进行赌博了。

    等到薛婷婷和江凤凤走了之后,薛士杰便掏出银子下起注来,钱宁作庄,忙着推牌、打骰子、收钱、赔钱,一时也没注意到薛士杰凑在人堆里下注。

    起先,薛士杰的手气极好,无论是下注何处,都赢过庄家,以致七八铺下来,他便赢了有三百多两银子。

    这个小子胆大包天,眼看自己用五六两碎银子的本钱,在短短的时间里赢了三百多两,认为自己鸿运当头,于是野心越来越大,每注都下一百两以上,结果又被他赢走了四百多两,直把作庄的钱宁,气得差点把自己的手剁了下来,于是掏出银票来准备大玩一场。

    薛士杰根本没有见过银票,也不相信上面写着“贰仟两”,便可当作二千两银子用,坚持要用白花花的银子赌,所以当场就跟钱宁吵了起来。

    钱宁也弄不清楚薛士杰跟秦玳是什么关系,唯恐因薛士杰会得罪秦玳,于是只得让出庄家的位置,让薛士杰当庄,而他则拿着银票跟锦衣卫的校尉们换白银下注。

    岂知薛士杰抢着当庄之后,手气却转坏了,三把牌下来,都是小点子,赔得他只剩下一百多两。

    可是他不信邪,仍旧抢着当庄家,第四铺牌一推出去,却拿了个瘪十,当场赔光了所有的银子,气得他直跳脚。

    薛士杰当时已经气不可遏了,再加上钱宁又火上加油地消遣了他几句,把个小顽童气得七窍冒烟,当场解下身上配的白虹宝剑,要抵押一千两银子,准备继续做庄,把输出去的银子赢回来。

    在场所有赌钱的人,没有一个敢拿出钱来,范铜于是好心相劝,岂知薛士杰却像发了疯似的,突然拔出白虹剑,砍向范铜,若非范铜闪躲得快,已经丧命在宝剑之下。

    薛士杰见到自己没有砍到范铜,剑锋一转,又攻向钱宁,所幸范铜等人取出兵刃,替钱宁挡住一剑之厄。

    薛士杰看到几名锦衣卫校尉挡住自己,当下杀得眼红,乱砍乱杀起来。

    那些人包括范铜在内,全都不敢伤着薛士杰,只得将他团团围住,钱宁不知道该要如何收拾残局,只得奔回来向秦玳求救。

    蒋弘武没等钱宁说完,便骂道:“他妈的,你们还真有出息,连个小孩子的钱都敢骗?也难怪那小鬼会发狂了。”

    “蒋大人,我们可没有骗他!”

    钱宁苦着脸道:“是他手气不好……”

    蒋弘武瞪了他一眼,道:“总之无论如何,你们让孩子赌钱就是不对。”

    钱宁受到斥责,不敢再吭声。

    秦玳觉得这整件事情都是荒谬透顶,怎么锦衣卫的校尉们会蹲在地上堆牌九?并且让一个没到十四岁的孩童下注赌钱,而那个孩童仅以五六两碎银,便赢了七八百两,却还不肯放手,反而抢着要当庄。

    这每一件事都让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知道该要如何责怪钱宁才好,暗忖道:“小杰这孩子真是胆大妄为,若不好好管束,长大之后不知道还会闯下多大的祸。”

    一念至此,他已见到数丈之外,三四名锦衣卫校尉,包括范铜在内,全都将薛士杰围在里面。

    而薛士杰一面出剑乱砍,一面大声骂人,惹得那些在路边两侧站开的衙役,全都靠拢过来看这场好戏。

    自从张永带领数十名锦衣卫到了华丰城之后,那些平日里横行在华丰城内外的,各地的衙门差役全都吃了瘪,不但任务加重,而且不敢有丝毫不满,以致每一个人都装满了一肚子的怨气,却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此刻,当他们眼看薛士杰痛骂那些锦衣卫校尉,并且杀得这些人只有招架之力,所以每个衙役心中都欢畅无比,觉得薛士杰替他们出了一口怨气,于是都抱着看热闹、兴灾乐祸的心态,在一旁观赏这场闹剧。

    不仅如此,甚至还有大胆一点的差人不时叫好,更加鼓舞着薛士杰的勇气,直把个范铜气得牙痒痒地,恨不得一刀劈了薛士杰。

    不过他记起了薛士杰是秦玳的徒弟,自己若是错手伤了薛士杰,就算秦玳肯放过自己,恐怕张永张公公也不会轻饶,到时候无论自己怎样,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由于这种顾忌,使得范铜使出的刀法全是守招,在薛士杰的连环攻击之下,把他手里的一柄厚背大刀砍得处处缺口,几乎不成刀形,气得他几乎要吐血。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乍然闪现,两名围住薛士杰的锦衣卫校尉受到两股大力推撞,向左右两侧跌了开去,接着一道剑风响起,向着范铜急攻而至。

    范铜刚一看清那突然出现的人影,竟是一个身穿浅蓝长袍、头梳道士髻的清瘦中年人,便发现对方点住了薛士杰的X道,左臂一伸将他搂住,右手已夺下白虹剑朝自己攻来。

    那个道士打扮的中年人,动作极为迅捷,剑法又非常犀利,范铜才一看清他的长相,便觉寒芒浸体,惊骇之下,刀出扇形,护住要害。

    岂知他手里的这一柄刀,早就被薛士杰砍得多处残缺,这下再也经不起剑术高手的一剑之力了,但听“嗤”的一声,白虹剑削斩大刀,就跟削豆腐似的,剑锋过处,范铜手中的一柄大刀便断为两截,冰冷的剑锋从他胸前划过,急得他在百忙中使了个“铁板桥”的功夫,才堪堪避过那道凌厉的剑锋。

    所幸那个蓝衣道人志不在伤人,*退范铜之后,挟着薛士杰,飞身跃起,像是一只夜鹰般投入苍溟之中,几个起落便从那些守卫的差人头上掠过,从路边屋顶窜去。

    那个道士的动作极快,从出现到挟持薛士杰遁去,仅是数个呼吸之间,那些衙门差役发出一阵鼓噪之声,刚要动念追赶,就听到一声大喝:“大家都留在原处别动!”

    喝声之中,只见一条人影恍若大鸟腾飞,掠过数丈的空间,朝那个蓝衣道士追去,速度之快,较之脱弦之箭尤有过之。

    众人在惊慌之中,但见蒋弘武现身路上,道:“大家镇定下来,别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那些锦衣卫的校尉以及衙门差役一听此言,全都留在原地,不过都不约而同地望着人影逝去的方向,想要知道结果如何。

    蒋弘武扬声道:“各位请放心,秦大侠亲自出马,一定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抓住J人,绝不容他逃脱。”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陈年往事

    秦玳的本事有多大,在场的人最少有一半都目睹过,就算没有亲眼看过,也都了解这位当代年轻高手是昔年枪神之徒,武功深不可测。

    因此,所有人的情绪都安定下来,深信此刻秦玳可能已经将那个蓝衣道士擒住。

    他们所想的果然不错,此刻秦玳已经追到了那个蓝衣道士,并且仅以一双R掌,便将他的所有剑招封住。

    可是秦玳并没有立刻擒拿那个道士,他只是用掌势圈住对方,不让那个蓝衣道士有出剑的机会。

    那个蓝衣道士本以为自己的剑术造诣,将至登峰造极的境界,绝未想到武林中竟会有人仅凭一双R掌,便可用强大的气势,封住自己剑法上的一切后路,顿时,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原本强大的自信心,逐渐崩溃。

    他惊骇万分,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颤声道:“你……你是谁?锦衣卫里怎么会有你这种高手?”

    秦玳望了他胁下所挟着的薛士杰一眼,道:“在下乃一介草民,并非锦衣卫……”

    蓝衣道士道:“可是你却……”

    秦玳指着薛士杰道:“道长胁下所挟之人,乃是青城派掌门之子,道长既是出身华山派,该知此子的大伯,是贵派的前任掌门……”

    “啊!”

    蓝衣道士惊呼一声,道:“此子果然是盛珣的儿子,对不起。”

    他在秦玳强大的气势*迫下,出剑既不能胜,退后亦不能,只要秦玳掌势一发,他立刻便会心脉震断,所以他在这样进退两难的情况下,只得道:“贫道俗名何康白,出身华山,昔年有个外号叫白虹剑客……”

    秦玳没等他把话说完,已是收起外放的气劲,退了一步。

    白虹剑客何康白喘了口大气,收起白虹剑,问道:“请问大侠出身何派?为何会熟识本门的剑法?”

    原来秦玳去势如电,仅数个起落,便在一处窄宅之后的空地上,截住了白虹剑客何康白。

    当时,何康白正想借着地形的变化,逃避秦玳的蹑后追赶,岂知双方的轻功造诣相差太远,何康白才逃出十多丈,就被秦玳追上了。

    由于何康白认定秦玳是锦衣卫的人,所以一出剑便是华山派的镇山剑法,剑影一动,寒梅朵朵飞起,竟然连续闪现八朵梅花,把秦玳身前所有的空隙一齐填满。

    在他的想法中,寒梅剑法的威力极大,加上对方又是空手,只要出一招,便可*使对方退出数丈开外,自己就能找到空隙逃走。

    岂知这寒梅剑法,是凌霄门青木道长和其兄华山派掌门盛琦,两人早年合力研创出来的,秦玳五岁时便已练会整套剑法,后来复以天纵之才,补齐了三大绝招。

    故此,他对于寒梅剑法所有的变化都明察秋毫,何康白剑势一发,一切的破绽都落入秦玳眼里,未等剑式变化,他便以洪门大悲掌封住对方剑路的一切变幻,硬是以超绝的气势,压制住何康白,使之无法动弹。

    何康白大惊,明白双方的武功相差太远,面对那蓄而不发的雄浑掌劲,他骇惧之极,禁不住出声询问对方的来路。

    幸亏秦玳看出他是华山派的高手,所以手下留情,这才获悉这个蓝衣道人,便是华山派的白虹剑客何康白。

    当年,青木道长提起盛珣在获得白虹剑之后,曾将之赠与何康白,故此他以白虹剑行走江湖时,便博得“白虹剑客”的名号。

    在青木道长的叙述中,盛珣可能嫁给何康白,可是当秦玳见到薛婷婷之后,方知当年盛珣并没有嫁与何康白,而是嫁给了青城派的薛逢春。

    这件事一直放在他的心里,所以他一听到这个蓝衣道士自称是何康白,才立刻卸下戒心,收回外放的雄浑气劲。

    听了何康白之言,秦玳抱拳道:“在下秦玳,是青木道长之徒,当年曾蒙先师传授寒梅剑法……”

    他这时又把几位师父“假死”的消息放了出来,目的还是避免麻烦。

    果然,何康白脸色一变,大惊道:“秦少侠,你说什么?莫非青木道长已经仙逝了?”

    秦玳心里稍有不忍,脸上却是表情不变,颌首道:“不错,先师在十年前便已离世羽化。”

    何康白如遇雷殛,全身一震,往后退了一步,喃喃道:“唉,原来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了,难怪这十多年来,我们在江湖上奔波,都一直得不到他的消息……”

    他凝目望着秦玳,道:“少侠方才使的武功,好像不似凌霄门的掌法,不知……”

    秦玳坦然道:“在下方才使的是洪门大悲掌。”

    何康白骇然道:“如此说来,洪门大愚禅师也传授过你武功?”

    秦玳点头道:“不仅是大愚禅师,连追风斧欧阳凌宇和枪神东方云,也是在下的授业恩师。”

    何康白“啊”了一声,追问道:“他们此刻人在哪里?”

    秦玳道:“四位恩师都已经仙逝多年……”

    何康白顿时目瞪口呆,无法言语,当场愣在那儿。

    秦玳道:“何大侠,你何不放下小杰,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何康白“喔”了一声,惊醒过来,找了块大石头坐下,伸手便要解开薛士杰的X道。

    秦玳连忙加以制止,道:“何大侠,且慢,我们所说之言,不宜让这个孩子知道,免得传出去会影响大局。”

    何康白弄不清楚秦玳是什么意思,不过倒也听从他的建议,没有解开薛士杰的X道,将他放在身边的草地上躺着,秦玳也找了块大石坐下。

    略一思忖之后,秦玳问道:“何大侠,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大侠,是否请大侠明告?”

    何康白道:“少侠请问,只要贫道知悉之事,绝不敢有所隐瞒。”

    秦玳略一沉吟,便把青木道长对自己所说的,关于盛珣和何康白之间的事提了出来,道:“何大侠,能否请你告诉我这件事,以解在下心中之惑?”

    何康白的脸色变幻了数次,充满哀伤地道:“这件事是我心中永远的痛,直到此刻,经过了二十年,我仍然忘不了她,忘不了这件事对我的伤害。”

    他深深叹了口气,仰首望着夜空,淡淡的月光洒落在他清瘦的脸庞上,平添了许多凄凉之色。

    沉默了好一阵,他才缓缓地道:“遇到盛姑娘的时候,我才十九岁,她年方十八,那时我刚刚出师,在通往湖北的官道上遇到了她,当时她正被中州镖局的镖师们调戏……”

    当年,盛珣长得年轻貌美,刚出师门不久便到处行侠仗义,仗着一柄锋利的白虹剑,博得了“*神剑”的绰号。

    却不料她在路经湖北时,遭到了走镖襄阳城的中州镖局镖师们的口头轻薄,于是盛珣在嗔怒之下,出手惩治其中一名镖师,结果惹来绰号“狂狮”的镖头以九节钢鞭攻击。

    当时盛珣功力尚浅,虽然手中有宝剑,却忌于对方的九节钢鞭太过粗重,不敢以剑刃相碰,于是在缚手缚脚的情况下,终致落败。

    这时何康白经过,眼见十多位镖师围观起哄,于是下马查看,才发现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受到了狂狮李勋良的欺凌。

    何康白义愤填膺,当场出手救援,截住了狂狮李镖头的所有攻势,才让盛珣喘过气来。

    何康白是当年华山大侠的爱徒,剑法凌厉,功力极高,狂狮纵然蛮力惊人,仍然不是何康白的对手,双方大约交手了十多回合,狂狮李镖头便已连中两剑,流血不止。

    那十多个镖师眼看情况不对,于是上前围攻,结果被两人合力打退,单单伤在何康白手中电梭之下的便有六人,其他七八人也都中剑负伤。

    狂狮眼看情况不对,说了几句场面话,便领着负伤的镖师们逃走,连两辆空的镖车都弃之不要了。

    何康白和盛珣相谈之后,并没有详细询问对方的身世,仅是结伴行走江湖。

    可是少男少女只要稍有好感,再加上多日同进同出,虽然一路分房而睡,感情已是日益增进,不到一个月,两人便情根深种,难以拔除。

    当他们两人决定要禀告父母,共结连理时,何康白才发现盛珣,原来是自己师父的幼妹。

    那时,盛珣已将手中的白虹剑,赠给何康白作为文定之物,而何康白则将祖传的一块玉,交给了盛珣。

    何康白以一柄白虹剑行走江湖,博得了“白虹剑客”之名,不过他却面临着生命中最大的抉择:一是不管一切地和盛珣成亲;二是就此和盛珣分手,免得铸下大错。

    因为按照辈份来说,盛珣是何康白的师父之妹,也就是他的师姑,比他大上一辈,纵然何家二老都颇为中意这个媳妇,可是若让华山大侠盛琦知道此事,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按照门规,何康白只有死路一条,绝无幸免。

    这件事困扰了何康白许久,终于,他在日夜担惊受怕的情况下,便把自己的出身来历,详细告诉了盛珣。

    当时,盛珣有如遇到晴天霹雳,震得她整个人都傻了,两人相拥而泣,却也知道双方的辈份之差,是一条极大的鸿沟,根本无法跨越。

    如果他们两人不顾一切地结合,那么双方必须从此隐姓埋名,退出江湖,再也不能与任何亲友来往……

    这种牺牲对于当时雄心勃勃的何康白来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所以他们两人经过慎重的讨论后,终于决定分手。

    当盛珣取回白虹剑离开何家庄时,何康白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他躲在庄里,大醉三天三夜,之后浑浑噩噩地过了半个多月,也没能从巨大的痛苦里拔身而出。

    何父见到独子如此颓丧,多次痛斥怒骂,结果还是骂不醒何康白,直到大约一年之后,何康白的心情才稍稍平复。

    那时,他返回华山准备拜见师父,却听到师兄姜文斌提起,师父盛琦已经赶往青城山,为的是替幼妹主持婚礼,男方便是青城派掌门之子薛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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