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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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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有妻如此，足以。”袁祯不愿再多说。王慕晴是王凯的妹妹，他和王凯谈过，也说明了王慕晴从未受过宠幸，他可以给王慕晴安排另一个身份，将她送出宫去，远离京城，让她重新拥有正常人的生活。相夫教子，而她的身份足以让她一世衣食无忧。
王凯见袁祯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同意的，毕竟在这深宫中，就算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一定能过上安稳日子，更何况袁祯根本没把自家妹妹放在心里呢。
王慕晴听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来求见袁祯。她怎么甘愿就这样离开袁祯的身边？
自从七年前在家中花园无意的一瞥，他的身影就从未离开她的心底。若非自己年纪小，那时的她一定会拼命嫁给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娶了沈家的女儿。
“姐姐，求求你，让我留下，我发誓，我绝不会和你争宠，不会伤害小殿下，只要让我留在殿外身边，我做什么也愿意，求你～”王慕晴突然扑向苏沫，声泪俱下的哭求着。
“你先起来。”苏沫不愿看到女人如此卑微的姿态，试图让她冷静一些。
王慕晴像没听见似的，只是一直求着苏沫。她觉得若不是苏沫的意思，袁祯又怎么如此对她？她不信，不信袁祯身为太子，这一世就只有一个女人！
“一个男人心里没有你，你又何必强求？这世间，没有谁离不开谁。也许等你真的离开了这里，你会庆幸自己终于拥有了最珍贵的自由。”苏沫话音刚落，就被袁祯一把揽了过去。原来王慕晴突然发疯似的拔下头上的簪子，刺向毫无察觉的苏沫。
“是你！一定是你！他不会赶我走的！是你容不下我，想把我送出宫去，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不会让你……”王慕晴激动地大喊，话未说完便瘫软着向后倒去，身后世闻讯赶来的王凯，看着自家妹妹那疯狂的样子，他赶紧点了她的睡穴。
“殿下，舍妹魔怔了，还望殿下恕罪。”王凯抱着王慕晴，给袁祯行礼赔罪。
“无事，今日就安排她出宫吧。”袁祯面色冷峻，让王凯带着王慕晴和青竹退下。
王凯一走，袁祯就看着苏沫，似乎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苏沫见袁祯这么盯着她，微微往后退，这人怎么了？
“这世间没有谁离不开谁？”袁祯重复着苏沫刚才的话语，似乎还有些“咬牙切齿”，“看来我得把你看得更紧些。”
苏沫听了袁祯的话，真是哭笑不得。她简直怀疑袁祯是被换芯了，这么幼稚的话能出自冷面王之口？
两人在花园里笑闹着，乾清宫气氛却是一片凝重。
“安王人呢？”明和帝坐在龙椅上，满身怒气，“朕传召他三次，他人呢？！”
“皇上息怒。”汪直匍匐在地，低声道，“安王的侧妃刚刚难产，母子俱亡。安王正是伤心之时，怕冲撞了皇上，故让奴才回禀，料理好母子后事后，亲自向皇上请罪。”
“不过是个奴婢，是她没有福分，难道他还要给个贱婢大办丧事不成？”明和帝压抑不住的怒气。
汪直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并不敢搭话。正在此时，门外有太监通报：文贵妃娘娘到了。
明和帝正想找她呢，来得正好。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吉祥。”文贵妃手里端着托盘，依然是为明和帝准备的药膳汤。
见明和帝脸色不大好，文贵妃不动声色地看看了一眼明和帝身边的汪直。这才端着托盘慢慢走向明和帝。
“皇上，这是臣妾特意给你熬的养生汤，趁热喝吧。”说着，将托盘放在了案几上。又盛好了汤，确定不烫口后递给明和帝。
明和帝看了一眼汪直，汪直立刻拿出银针，放在汤里候了一会儿，确定银针没有变色，明和帝才接过汤碗。
“安王近日在忙什么？”明和帝边喝汤一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安王近日因痛失幼子，在府中闭门思过。”文贵妃声音有些哽咽，“这孩子生下来我也见过，长得很像父亲，可没几天就没了，臣妾私下里也是哭了好几场。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安王心痛在所难免。所以这几日都在家为亡子超渡。”文贵妃知道明和帝不喜儿女情长，丝毫未提碧水半句。
明和帝脸色稍有缓和，但语气仍有些生硬：“男儿应当心怀天下。朕已派人去传召安王三次，他都找各种理由推脱，简直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
文贵妃退到大殿中央，向明和帝行礼：“臣妾教子无方，请皇上降罪。”
明和帝不言，看着文贵妃沉思片刻，说道：“安王是朕的儿子，有些事情朕不说但并不代表朕不知道。你好好去劝劝安王，跪安吧。”
文贵妃点点头，谢恩，躬身退下了。明和帝看着桌案上的汤碗，沉默许久。就在汪直以为明和帝即将休息之时，他缓缓开口：“去，把太子叫来。”
汪直领命而去。
安王府。袁画坐在书房里，书案上是一副女子画像。女子自然是已经香消玉殒的碧水。她带着目的接近自己，袁画不是不知。只是，这心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被她生生地夺走。如今，她竟然带着他们的儿子离开了人世，让他如何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仰头猛灌一口酒，酒顺着嘴角流进衣领里，袁画也丝毫不介意。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袁画专注地看着碧水的画像，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没有半点要搭理门外人的意思。
“王爷，母妃来了。”安王妃的声音透过门板穿了进来，袁画听见母妃二字，嘴角扯了扯，跌跌撞撞地向着门口而去。安王妃站在门口，眼见着门被打开，她的心也慢慢下沉。这扇门自己敲了不知多少次，没有一次有回应。来不及多想，袁画整个人便向她扑了过来，她赶紧将他接住，仍被撞得后退了几步。若不是身后有丫鬟搀扶，恐怕两人都得摔个底朝天。
“画儿！”文贵妃来到后院就看见袁画浑身无力似的靠在安王妃的身上，那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和乱糟糟的头发，让她怒从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