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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4章 前世因果——曲终人散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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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仙道将落，然万法归一之时九仙人曲也将响起，荡尽妖邪，引领仙人寻得正道。
九天仙曲降临，调正了仙道的音律，让修仙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之前纠缠楚毅他们的仙人们消失不见。茫茫一片山野，只有无尽绵延的山脉，和青葱的绿植。天蔚蓝无暇，仙道散发出的柔光与夕阳下的黄昏重叠相应。
仙曲普世，撒到每一个角落。凡人听不到，可李琰君他们深深地听到了。
那是一种缠绵悱恻，让人道不清、说不明的声音，能够直荡人的心底，将人里里外外、彻彻底底的摸排一遍，仿佛自己从内之外不再有秘密，那种裸露与超脱。
没有人记得起在启云仙门这里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还记得那一池子的水有什么“成仙”的功效。人间一片祥和之色，所有人都会到从前的生活。没有人会记得这群修仙人曾经做过什么。
“平静了。”白小聆轻松一口气，手中的骨笛发出柔和的光亮将她团团裹罩。
可是平静的太突然了！
仙曲临世，九天仙子下凡，终是重归仙界，匡扶正道，得以重新位列仙班。
待楚毅从仙曲的沐浴里回过神来，白小聆已经变成了耀华的仙身。此时不同的是，她的额间比之前多了一朵梅花。
“耀华……”楚毅莫名的感动了，看着她额前的梅花，盛开如血，让他想到了在那里的那个人，问，“是凡林？”
耀华笑了。
白小聆一生修行根基太差，如果不是倾尽了她前世的一切因果相助，尤其是得到凡林的灵力加持，她绝不可能实现现在的一幕。
凡林的灵力有别于仙道，仙曲不能及，在耀华的仙身内褪去不掉，就在她的额间显露出一朵梅花。
她看向万俟柳，如往日一样温婉若水，静候而立。
“柳，”她朝他微微一下，覆身而去，“欢迎回来！”
她向他伸出手，紧紧环抱他。
万俟柳化成仙身，嘴角微微笑着。
“嗯。”
界口树下，仙道轮回之下，一身粉衣的仙子对柳仙承诺：“待你回来，接风洗尘！”而今茫茫仙曲之中，仙界大门敞开，仙子终是兑现了这个诺言。
“奇怪，我怎么会在启云仙门？”
“是啊，赶快回去吧，不然长老要责罚了！”
……
启云仙门里泡澡的那些仙门弟子纷纷出来，对现在的情况不明所以。所有人看着，都相顾一笑。
李琰君看着已经回归仙位的耀华，虽然有些胆怯，但还是忍不住过去问她：“上仙已经回归仙位，那小聆儿……”
白小聆是耀华转世，现在她已得道变成了耀华，那么之前的白小聆……
耀华轻轻一笑：“小聆儿是我这一世的人身，我已位列仙班，这一世就已经翻过去了。”
李琰君心下一沉。虽然早就想到过是这样的结局，但真到面对时，心里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耀华安慰他，把手搭在他肩上：“玄清，谢谢你，对我诸多照顾，”说着从衣袖里拿出那颗明珠，放到他手上，“这个东西就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李琰君看着这颗圆润的珠子，想到了之前白小聆拿着这颗明珠的种种，更加惆怅。
“你要和我回去，还是再一次离开？”耀华问他。她的身形映在万俟柳的重瞳中，呈现了两个影子。
万俟柳摇头：“吾自有安排。”
“留在人间？”
万俟柳轻轻闭眼摇头，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耀华会心一笑。
楚毅一直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此时竟没有一句话。他欲言又止，眼睛里看着耀华是浓浓的情愫。
确定过万俟柳的打算后，耀华突然回头，如当年初见白小聆时的感觉相同。
“要不要，和我去仙界？”
她向楚毅伸出手，灿烂的笑容再也不似那个高高在上的上仙。
“可是，我不是不能成仙？”楚毅惨淡一笑。
耀华却是坚定地伸出手，眉眼皆笑，示意着他。
楚毅没再犹豫，牵上了他的手。
“玄清徒儿，照顾好自己！”楚毅对李琰君说道，头也不回的跟着耀华去到了仙界。
二人升入仙界之中，转眼消失了身影。但从天上还隐隐传来耀华的声音。
“玄清，此明珠乃天道化生所生，我今日交给了你，你定要好生待之。”
天道化生吗？
李琰君呵呵一笑，看着这颗珠子，心道：上仙，即便你不说，我也会好好珍惜的。
毕竟这颗珠子，有他和小聆儿共同的记忆。
仙曲在人间奏响了整整三个月，人间一切恢复如常。
一曲仙音将落，曲终总要人散。
李琰君躺在床上，读着云城城主的来信。
“玄清亲启！
我自与柳仙游历三界，新城主已经上位。念你喜欢来云城雪脉峰睹物思人，担心新城主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能卖你的账，所以在随信寄给你的是云城通关令牌，可以随意通行。”
“新城主？”李琰君翻看第二张纸，不由大惊，“静夜？”
他愣愣想了一会儿，将通关令牌收下，一个人躺着又睡了下去。
云城易主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天道明珠就在他的床头。李琰君心叹一声，攥在手里，昏沉睡去。
……
一片睡梦之中。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揉着，轻轻摇着他。
“二师兄。”
“二师兄！”
他微微睁眼。
“二师兄，起来了，二师兄。”
他睁开眼，眼前竟然是白小聆的脸。手中的珠子已经消失不见，李琰君猛然惊醒，看到白小聆傻乎乎地朝他笑着。
“二师兄，我回来了！”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