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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风流-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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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搞起来了，游客到了这里，钱也就跟着来了。
不过，余凤霞还是有顾虑的，所以微微思虑了一番，这才接过杨帆的话说：“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乡里资金也紧张，不能盲目上项目吧。”
这个话，让身边的几个乡干部都露出惊讶之色，心里都觉得余凤霞傻乎乎的，有点不识抬举的意思。年轻的区副书记，怎么可能会替乡里考虑困难呢？你先答应下来，拖一阵子，实在拖不过去，装装样子搞一下就是了，当面质疑领导，这不是蠢是什么？
偏偏杨帆没有表示出任何的不快，反而露出赞许的表情说：“余书记考虑得很全面，是不能盲目的上项目。我替你们想的是，先从区里拨点款，把这个庵堂还有牌坊修缮一下，同时派人到省城和市里的旅游公司走一走，了解相关的操作情况。我认为这个项目，还是很有前景的，回头我到省市旅游局跑一跑，争取帮你们把这里纳入市重点旅游景区。”
这时候林顿笑着接过话说：“杨书记，整个纬县区，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保存了大量的古建筑，完全可以来一个面向全区的旅游规划。您这一招棋，是在揭开我区旅游经济战略的序幕。”
这个马屁拍得叫一个响亮，叫一个贴切。
杨帆不由微微一笑，诧异的看了看林顿，随即感慨一声说：“是啊，老天爷和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多了，我们要保护好利用好。这些古建筑，还有这一片青山绿水，都不能糟蹋了。”
身为杨帆的秘书，林顿心里清楚杨帆想说啥了，非常配合的接过话题说：“是啊，前几年，野兔岭乡的小煤窑横行，破坏了多少青山绿水啊，令人心疼啊。”
一干乡干部，都没料到这两位，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把话题又绕回来了，毫无防备的众人顿时又紧张起来了。倒是余凤霞一脸淡定的，料到杨帆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
“只要我杨帆还在纬县区一天，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野兔岭乡小煤窑的整顿，要坚持不懈的抓下去，即便是已经有合法开采手续的，在三年之内，也要关停并转。”这句话，算是给那些惦记着小煤窑的干部们一个响亮的耳光，也算是给一些提醒了。想开小煤窑，先过我这关。
余凤霞听了杨帆的话，大感欣慰的笑着说：“杨书记，现在乡里就两座煤窑还在生产，我也希望能在任上，看见乡里没有小煤窑的那一天啊。”
杨帆的心里早算计过了，三年下来，两座煤窑也捞够本了，够一辈子花销了，到时候停了就停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这种原始的财富积累方式，就是为了防止将来需要用钱时的预备的，并没有一直捞下去的意思，钱是赚不完的。
杨帆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众人顿时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个强势的副书记的思考。一番思索后，杨帆终于抬头笑着说：“那两座煤窑，现在不好动它。不过，我看这修路修庙的钱，乡里可以去化缘嘛，就当是积阴德好了。”
余凤霞听了微微一笑，一干人等听了心里暗暗的发凉。那两座煤窑的背景，大家也打听过，好像是步嫣被拿下后，转给了市里的某领导，大家都在猜测可能和纪委有点关系。不管和纪委有没有关系，总之区里的领导们都没有去碰那个煤窑的意思。这种地方，连省纪委的人下来了都当没看见的，谁肯去触这个霉头？
现在杨帆居然鼓励大家去敲竹杠，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心说这个年轻的副书记，好大的胆子。
“杨书记，乡里对企业，还是采取扶持态度的。”江青山还是过来说了一句，表示了一下困难，他心里在猜，杨帆这不是在害我们吧。
“呵呵，你们不去，回头我去，一次性的弄个几十万出来，以后就不打扰他们就是了。不过，你们乡里要给开介绍信啊，搞到的钱也是给你们做启动资金的。”自己去敲自己的竹杠，杨帆想想也觉得有趣。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区里的财政虽然宽松了一些，但是药材基地和道路修缮之后，财政上也没多少钱了，银行方面做了工作，利息是不收了，但是欠的钱总是要还的吧？可以说，今后两年内，区里的财政都不会有宽松的时候。对于杨帆而言，抓政绩比抓钱来得要重要，所以也就掏点腰包出来算了。
杨帆这番表态后，余凤霞再蠢也要表态了，微微的想了想，觉得这个事情确实可以搞一搞，便笑着接过话说：“回头我们开个会研究一下，遵照杨书记的指示，派几个人出去看看别的地方是怎么搞的，学习一点经验。”
杨帆该说的也说完了，顺着话说：“这个事情，我给区旅游局打个招呼，让他们配合一下，乡里也要抓紧一点，跟旅游局紧密配合，争取在年底之前，搞出一点样子来。”
余凤霞心里暗暗感激杨帆想得周到，这个事情拉上旅游局，确实少了不少麻烦。反正有杨帆在上头撑腰呢，谅旅游局那帮子混蛋也不敢推诿、卡、拿、要。
其实杨帆想得更远了，微微的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这个事情常委会上我提一下，把发展旅游业作为全区经济战略的一个新的立足点。”
视察结束，杨帆给野兔岭乡的干部们，留下了一个锐意进取，不畏强权的领导形象；当然，很多人心里认为，杨帆这个年轻人，飞扬跋扈，目无同志，目无领导，纬县区小煤窑这么大的事情，就敢在事前放话，而不是在常委会上提出。要清楚，你不过是一个副书记，还不是纬县区的班长。
当天晚上，洪成钢的家里，就来了几个客人。一番诉苦，一番抱怨之后，脸色平静的洪成钢，抱着手里的茶杯一直没有表态。一直到最后，才微微一笑说：“小煤窑的事情，先放一放吧。”
一干人等失望而去，次日一早，在洪成钢的办公室内，江心荷一直皱着眉头坐在对面，口中轻声抱怨说：“我都收了人家的钱了，八万多呢，还花了两万买了点首饰，现在你说不行，我怎么交代？”
洪成钢微微叹息说：“别生气了，回头找几张发票来，我签字报销了。不过，这种事情，今后不要胡乱答应别人了，会招惹来麻烦的，杨帆的背景，不是你我能撼动的。我现在也要沾他的光，争取早日调上去，到时候把你也调走。今后日子还长着呢，别计较一时的得失，现在我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这个年轻人，把纬县区的经济抓上去。政绩，还能少了我一份？”
从洪成钢的办公室里出来时，江心荷还在为要退还的钱心疼，女人大抵都这样。不过，洪成钢说话的时候，脸色虽然平淡，但是语气很坚决。江心荷不是一个有大野心的女人，只是想依赖男人过点舒坦日子，这一点洪成钢一直都在满足她。
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前，江心荷就看见杨帆背着个电脑包，像个学生似的上来了。想起洪成钢的交代，江心荷立刻笑着上前来。
“杨书记早！”
杨帆看见江心荷这个表情，心里微微的一阵诧异，觉得这个女人倒也是个人物，被自己坏了好事，还能这么坦然的微笑面对。
“呵呵，江主任早啊。怎么？有事情么？”
江心荷妩媚的一笑说：“看您说的，没事情就不能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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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怔了一下，随即笑笑说：“好好，江主任好。”
一些不快，似乎在交错之间就消散了，不过杨帆心里清楚，这只是表面现象。现在自己占了上风，将来万一落了下风，多少人等着过来踹自己一脚呢。官场是最无情，最现实的所在。杀人不见血的招数，大家都是轻车熟路，玩的活络得紧，没有这点觉悟，将来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夏季的酷热之间，稍微动一动就满头是汗的，领导们都藏在空调房里，难得出来走动，之后的两个月内，杨帆无疑常委班子里最忙碌的一位。
几乎每天起来，早晨不是参加这样那样的会议，就是到各单位突击检查，这是干部问责制度领导小组赋予杨帆的责任。下午，杨帆总是背着包出现在各乡镇，视察药材基地和经济林。期间还要从农户的利益出发，指派相关部门，派出公正人员和法律顾问，监督和指导农民与厂家和水果商签订供销合约。
大学生村官一事，由于省委统一的介入，杨帆倒是不要为这个事情劳累了，丢给区委其他领导负责。这个事情，最后大大的出彩的是洪成钢，接受了省电视台的一个专访，大谈特谈了纬县区在新的形势下，如何结合中央文件的指示精神，如何大胆尝试新鲜事务，勇于创新开拓进取。
沙梨收获的季节到了，杨帆每天都在乡里督导，各乡都跟着忙碌了起来，每个乡政府门前，都设立了收购站，当场验证品级大包装箱。一车一车装箱的沙梨运出了纬县区，根据合约，一个月后结账。农民在忐忑的心情下，等待了一个月后，水果商人把一干款项先后打到各乡指定的帐户上，然后按照事先记录的数目发放货款。
农民都是非常现实的，拿到手里的钱才是自己的。这一天秋老虎犹自肆虐，莲花乡政府的门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昨天放款的公告一经贴出，全乡种植沙梨的农户们都沸腾了。一年的艰辛和汗水，终于能看见收入了。
为了保证每一分钱都能发到农户的手中，杨帆在款到之后，专门召集乡干部开了一次会议，一再强调谁敢往里伸手，发现就开除公职，决不手软。为防万一，常委会上，杨帆提出区委、政府两套班子办公室的人员，抽调一部分到每个乡蹲点协助监督，区公安局和各派出所，也要及时出动，维护现场秩序。
有备才能无患，杨帆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总算是确保这一事情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不过也暴露出了一些缺点，就是放款子的速度太慢。忙了三天，才算是把所有应付款都放了出去。针对这个事情，杨帆觉得有必要改进一下。
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是艾云提供的。眼看药材基地的第一批药材要收获了，一直在华中区本部忙碌的艾云，作为主要负责人回到了纬县区。
两个多月过去了，再见到杨帆时，艾云感觉面前的这个男人，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杨帆是在办公室里见到艾云的，林顿倒上茶水后，杨帆请艾云坐下。
“艾云，你来得正好，有个事情我要找你商量。”
艾云多少有点哭笑不得，两个多月没见了，见面就谈工作，这个男人还真的无情啊。
第181章 见效快的思路
面对杨帆疲惫的面孔，艾云也只能坦然的笑对。说实在话，再次见到杨帆之后，艾云不是没有想法，不过艾云是个现实主义的女人，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去追求一份可望不可及的东西，不如退一步经营好身边的事情和感情。
这一点艾云看得比较开，已经错过的就让它过去好了，即便是回到从前，以艾云的性格，还是会在面包和爱情之间选择面包的。怎么说呢，性格使然吧。
杨帆把水果款子发放时面临的问题说了一下，然后颇为感慨的说：“今年的沙梨取得了大丰收，平均每亩地种植户获利三千元。就是这钱，弄得大家几天都睡不安稳。”
艾云听了，更是苦笑了，摇头说：“你还真是的，哪有人因为有钱睡不着觉的？这个事情很简单，给每位农户办张卡，帐算好了，钱直接往里面打，到时候直接发卡。今天来找你，说的就是这个事情，我们的第一茬药材快收获了，这就是我们药材收购款的支付办法。到时候，直接走银行来办这个事情，你说省多少事情？”
杨帆觉得自己真的是累糊涂了，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到。杨帆一拍脑门，苦笑连连说：“我真是笨啊，脑子不会转弯了。”
艾云看着杨帆这个表情，心里不由微微的一声叹息，谁能想到当年那个一顿吃五毛钱菜的穷学生，今天能有这一天。人生的境遇变化之大，实在是难以想象。
“你提的办法很好，我这就给政府办的武主任打电话，让他配合你把事情办好。”杨帆说着拿起电话，随即又放下说：“算了，我还是走一趟吧，顺便交代一下，今后的水果收购款子也按这个办法来。”
两人刚刚出了办公室，楼上的洪成钢下来，看见杨帆就喊：“杨书记，等一下，正要去找你有事情。”杨帆闻声站住，回头一看洪成钢笑容满面的下来，看见艾云连忙伸手握手说：“艾经理，你可是稀客啊，好久都没下来了，这次要多呆几天，让杨书记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艾云面对洪成钢的热情，客气的回应：“没办法，就是一个劳碌命。其实，你们当领导的，也不是整天忙碌么？”
洪成钢笑了笑对杨帆说：“杨书记，下面几个乡镇，好多农户看见水果和药材种植户发财了，现在都在叫嚷着也要种。这个事情你怎么看？我觉得吧是个好事，农民的积极性起来了，纬县就是山多，增加个几万亩的种植面积没问题。”
杨帆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看看艾云。艾云气得翻了杨帆一个白眼说：“目前，我们这边还没有大规模扩大药材种植面积的构想，不过倒是可以在原有的乡镇，寻找适合的土壤环境，增加一部分种植面积，规模不大，你也别指望我了。”
杨帆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回头朝洪成钢说：“洪书记，经济林的种植，必须要在之前做好市场调查，不能盲目的上项目。前任班子的前车之鉴就在面前，我们花了老大的力气，才算是解决掉这个问题。照我的看法，事先还是和水果商好好商量一下，根据市场的需求来调整种植结构，不能看见种沙梨有市场，大家一拥而上，最后造成市场供大于求，倒霉的还是农民。我这也就是一点个人的看法，这个事情还是要洪书记从全局来筹划的。”
杨帆虽然说得客气，但实际上已经在表示要慎重。洪成钢属于那种被蛇咬过的，很自然的就点头说：“对啊，这个事情不能着急。杨书记，一事不烦二主，也就是你了，回去整个初步的调整计划出来，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你要招呼同学，我就不打扰了。”洪成钢说着匆匆告辞上楼去了。
艾云在边上看了看洪成钢的背影，不由苦笑的摇头，往楼下走时低声说：“你们纬县的区委书记，真是幸福啊，啥事情，都是你在做。”杨帆边走边笑着说：“没办法，事情总要有人来做吧。”
来到政府这边，把事情交代之后，杨帆匆匆走了，等着他去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刚走到楼下，楼上的走廊上，武钢追出来喊：“杨书记，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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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站住，武钢一溜小跑下楼来，武钢过来低声说：“那个卡办哪个行的？你给拿个主意啊。”杨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这么多收购款子，传了出去哪个银行不想插一缸子，这可是一笔大业绩啊。杨帆的心里瞬间转了几个念头，多少有点拿不定主意。银行方面，农行和建行都欠着钱，都不好得罪。算起来，农行方面还是关系不错的，当初困难的时候，农行还贷款下来，这个人情要还，不过也要看怎么还。眼下纬县的经济，正在慢慢的扭转颓势，到处还是等着钱用的，这个时候银行的关系一定要处理好。
抬头看看武钢的脸色有点不自然，杨帆心中微微一动，笑着低声问：“你是不是有啥想法？”武钢确实有想法，上次放款子，武钢是从头跟到尾的，累得跟死狗一样，回来之后，心情不错，和一个信用社的朋友一起喝酒时，说起了这个事情。当时那个朋友就给武钢出主意，也是走信用社设帐户，然后直接发卡的办法。武钢还没来得及跟杨帆说呢，艾云已经来办这个事情了。
原本武钢是打算做个提议，然后顺势提出信用社来办理这个事情的。现在杨帆主动提出了，武钢就有点被动了，可是当初也答应朋友帮忙说项的。武钢了解杨帆的性格，所以显得有点为难，该不该说的时候犹豫了。
“杨书记，是这样的，这次我们的水果款子，走的是农行专项基金的帐户，前几天我遇见农村信用社的薛主任，他跟我抱怨，说信用社在农村小额贷款里占了大头，为啥有大笔资金的时候，不考虑一下照顾信用社？我当时说是领导的决定，他也就没说啥了。不过吧，事后我仔细想了想，今后各乡镇发展经济，还是离不开信用社的支持。”
武钢说到这里，立刻就是收嘴了。杨帆站在原地，微微的考虑了一下说：“我们主动给农民办卡，对信用社是存在一定的冲击，毕竟这个还是带有半强制性质的做法。不过，农民都是很现实的，除了一些怕麻烦的人，只要信用社的利息高，农民还是会为了一年几十块钱，把钱从卡上取出来，存到信用社去的。”
杨帆这是在间接的否决这个提议了，看见武钢的脸上有点尴尬，杨帆不觉心中动了动，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专制了，没有顾及到下属的感受。想了想，杨帆最后还是加了一句：“这个事情这样吧，你跟乡里面商量一下，让大家征求一下农户的意见，愿意办哪种卡，农户的意见我们也要尊重一下。不过我可先说好啊，下面只能提意见，乡里不能许诺，具体该怎么弄，你拿个意见出来。这一批药材的收购款，都走农行吧，我们欠着人家一个大人情呢。具体的你也别透口风，我还惦记着拿这个事情做点文章呢。”
杨帆也是一时没有想好该怎么办这个事情，简单的拿出一个临时的办法来。同时杨帆的话里还有一层意思，药材的款子，都别惦记了，就是农行的了。水果款子那边，倒是可以灵活一点的，做主权也算是下放给武钢了。
杨帆说着往外走了几步，很快又站住，招呼武钢过来，在他耳边一阵低语。武钢听了连连点头，等杨帆走远了，还站在原地一阵感慨。杨帆刚才交代的，是让武钢去找农行人，这个事情具体又他来经办，前提条件是，区里的农行再给贷一笔款子，具体多少，看武钢的能力了，杨帆也没有明确的说。
武钢感觉到杨帆给予的高度信任，同时也意识到，这是杨帆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什么机会呢？杨帆往外走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在想，这个还是要看武钢自己怎么操作了，跟着一个“廉洁”的上司，平时伸手捞好处的机会少得可怜。
搞定了这个事情，杨帆匆匆回到办公室，刚刚坐下呢，电话急吼吼的响起来了。接过电话一听，里头传来陈昌科的声音：“老四，我们的摄制组到宛陵了，中午上来一起吃饭吧。”
杨帆一听是这个事情，不由微微笑了笑。最近陈家三兄妹，有事没事的来个电话问候一下，相互之间比以前要熟络多了。这是陈家表示肯定的一种方式，也是陈家这一代人表示承认的态度。
杨帆笑着说：“有没有时间不好说，我要问问秘书，有没有别的安排，你稍微等一下。”杨帆捂着电话，把林顿叫进来，问了问今天的安排。林顿说：“具体的安排没有，就是下午本来计划是到野兔岭乡去看看古迹修缮情况的，上次您帮忙弄了五十万，已经派下去了。”
这个事情可以推一推，杨帆对陈昌科说：“行，我可以上来，你说地方。”
挂了电话，杨帆上楼来，找到洪成钢，换了个方式说这个事情，就说是一个摄制组下来拍电视剧，通过京城的朋友找到自己，寻求帮助的。杨帆考虑到纬县区旅游业的发展战略，所以决定上去接待一下。
既然是为公事，洪成钢现在就指望着杨帆呢，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答应了。
杨帆打了招呼，独自驾车前往市区，到了剧组下榻的宾馆，远远的就能看见两个大气球拉着两条横幅，上面写的是欢迎xx剧组入住酒店的字样。刚把车开到宾馆门口，杨帆就不得不把车停下了，因为几十个少男少女堵在门口，手里举着“秦馨”的字样。围在门口一通喊：“秦馨，秦馨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看见这个阵势，再看看里头忙着维持秩序的保安，杨帆心中暗暗的叫苦，心说遇见粉丝群了，这个剧组里没准某个明星很出名。小地方的粉丝，没有那么疯，人数好像也没那么多。杨帆在后面一通按喇叭，保安急忙过来开道。杨帆慢慢的开了进去，停好车后出来，发现那些粉丝突然一阵尖叫。只见酒店大门口，一个带着墨镜的漂亮女人出来，七八个壮汉急忙上来，拦住那些冲过来的粉丝，把他们隔在停车场的护栏外面。
被阻挡了去路的粉丝们，站在护栏外拼命的朝里伸手，那个疯狂的架势，杨帆还是头一次遭遇。再看看那个带着墨镜的女人，脸上挂着非常职业的微笑，拿着一叠照片，挨个的发给那些伸进来的手，还不时的朝那些粉丝招手致意，看那意思比市委书记还有派头。
杨帆看着觉得挺搞笑的。这一类的女人，也许追求的就是这表面上的光鲜吧，暗地里是不是让人按在身下折腾，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杨帆笑了笑往里走到大堂的时候。一个保安过来拦住杨帆说：“你好，请出示房卡，因为要接待剧组，我们正在清场，请您配合。”
还没等杨帆说话呢，边上的沙发上，一群女人围着杨伟正在那里忽悠呢，莺莺燕燕的环绕中，杨伟好不潇洒。听见保安拦住杨帆的时候，杨伟一扭头，看见是杨帆来了，立刻摆脱一干女人过来，冲着保安嚷嚷。
“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拦着杨老板，什么眼神嘛？”这家伙训孙子似的口气，杨帆眉头一皱，没好脸色的对杨伟说：“你咋呼啥？不能好好说话啊？”
“是，是，我今后一定注意。”杨伟的马匹拍到马腿上了，立刻尴尬的后退一步，低着头弯着腰等杨帆接下来的训斥。
杨帆都不爱说他，只是冷着脸说：“你们老板住哪个房间呢？”杨伟立刻抬头媚笑着说：“我带您去吧。”
杨帆露出厌烦的表情说：“不用麻烦你了，告诉我房间号就行。”杨伟多少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很快就笑着说：“708号。”
杨帆摆摆手上去了，留下杨伟在原地擦汗，一干女子围了上来，有胆子大的低声问：“这是谁啊？这么拽？长得很帅啊，国内没见过他拍的戏啊。”
杨伟看着杨帆的背影还没怎么走远呢，吓得连忙压低声音说：“姑奶奶，小点声，这位大爷，最讨厌别人说他的艺人了，你们今后可要注意了，别害我。得罪了他，别说配角了，龙套都没你们的事了。”
女人都是八卦的，立刻有人脑筋开始乱转了，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凑上前来对杨伟低声说：“他到底是谁啊？咱姐们有没戏？”
杨伟朝她一翻白眼说：“你就拉倒吧，人家的女朋友，比秦馨都漂亮，上次要不是为了这个，我……算了，不跟你们废话了，我得给老板打个电话。”
杨帆来到708，还没按门铃呢，里面已经主动开门了，出来一个穿着一件低胸衬衫，带着一副眼镜，一眼看去是个男人都无法不注意其深深的孚仭焦担聿募浠鸨昵崤恕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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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先生么？”
杨帆笑了笑点点头，女子往边上一让说：“请进！”杨帆进门来，里头房间里，陈昌科边走边穿着衬衣出来了，看见杨帆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来之前怎么也不打个电话上来，我好下去接你。”
杨帆笑而不答，而是伸手指了指陈昌科的脸。陈昌科愣了一下，随即笑笑说：“你先坐下，我去洗手间。”杨帆指的是陈昌科脸上的一道口红印记，天晓得杨帆上来之前，里头在做什么。那个女人端茶过来的时候，杨帆扫了一眼，女人的额头和颈子上，细细密密的一层汗，胸前的衬衣边都湿了。
没一会陈昌科就出来了，挥挥手示意女人出去，坐下后笑着问：“最近怎么样？感觉你黑了许多，不过人很精神。”
杨帆苦笑了一声说：“我是辛苦的命，前一段忙完了水果销售的事情，这一段又要把区里的旅游抓起来，一刻也没得闲的。”
陈昌科听了这话，不由得眉头皱了皱，微微的摇头说：“老四，我不赞成你搞旅游。”
杨帆淡淡的笑了笑说：“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叫老四我不习惯。另外，你说说你不赞成的理由。”
陈昌科微微沉吟了一番说：“纬县的旅游资源确实比较丰富，但是不成体系，也没有多大的名气，你要是作为一个大的构想来操作，没有大量的投资，是无法运作起来的。最关键的是见效慢，就算你拉来大量的资金，短期内也未必能作出什么样子来。三五年以后，你肯定调离纬县区了，到时候政绩都是别人的，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陈昌科这番话，虽然有点难听，但是很有道理，杨帆不由得陷入一番沉思中，发展旅游业，是立足于纬县的实际情况提出的构想，这个事情说起来杨帆还真的没有考虑那么远，只是觉得从实际出发就去做了。
“这个事情，我还是想做做看，不搞大，集中抓局部地区，搞个以农家乐结合游玩的方式，看看效果再说，投资应该不会很大。”杨帆思虑了一番，还是决定做个尝试。
陈昌科心里暗暗苦笑，觉得杨帆的性子太执拗了，发展旅游业这个口号，多少人都喊烂了，真正做起来，哪个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杨帆说不搞大，而是尝试局部，搞个试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的。
陈昌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了，笑了笑话题一转说：“你要抓政绩，我劝你还是从发展工商业入手。明年上海有个华中六省一市的工业博览会，你可以去看一看，到时候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争取拉一两个项目回来，不出三年你们纬县的gdp就上去了，又好看又快速。”
这个建议倒是挺对杨帆的胃口的，听得杨帆连连点头说：“确实是这个道理，一个地方没有工业，想要快速的发展经济，根本就是空话。”陈昌科笑了笑，心说自己怎么也跟杨帆一样了，见了面就谈纬县的工作上去了。看来，杨帆这个人，还是很能影响别人的思路的。
陈昌科想着不由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起一包大熊猫丢给杨帆说：“刚才那个女秘书，不错吧？管理学硕士学历，身材一级棒，在床上超级带劲。”
杨帆不由连连苦笑，指着陈昌科说：“你啊，怎么三句话离不开女人？”杨帆心里还说，我现在身边女人够多了，别给我找麻烦了。
陈昌科笑了笑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玩玩而已，大家各取所需，我跟你说，这个圈子里的女人，你随便上，承诺的好处兑现了就成。”
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陈昌科笑了笑接着说：“嘿嘿，哥给你留了个好的，待会你看了就知道。”不等杨帆说话呢，陈昌科已经起来开门了。
第182章 齐国远的手段
杨帆的身后就是窗子，关闭得严实的窗帘和灯光，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门口传来一阵低低的女人说话声，还有陈昌科不满的哼哼声。杨帆在没有阳光的屋子里感觉到一种压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伸手扯开窗帘。
阳光瞬间充满的客厅，在空调房间里有点冷的感觉在阳光下消失了。杨帆下意识的往楼下看了看，那些粉丝们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保安却依旧是一副高度戒备的架势。
“做人莫装纯，装纯遭人轮。”门口传来陈昌科突然提高的嗓门，杨帆听得清楚，不由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陈昌科一脸的冷笑回来了。
看见杨帆，陈昌科脸上的阴沉更甚了，杨帆刚刚坐下，陈昌科就阴森的说：“才演了两部戏的主角，就以为自己是个腕了，拿起架子跟老子装纯。”
杨帆听出这话里头的怒火，不由淡淡的笑着说：“你这是干嘛？火气那么大。”杨帆心平气和的样子，弄得陈昌科脸上不由一阵赫然，多少有点不要意思的叹息一声说：“我就是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有点事情都挂在脸上，这才没走进官场这个圈子。”
这时候门口还有人在嘀嘀咕咕的，陈昌科有点不耐烦的扭头说：“杨伟，让她回去吧，如今人家是腕了，我这当老板都要看她的脸色了。”
说着陈昌科哼了一声，低声对杨帆解释说：“旗下的一个艺人，让她来坐坐，推三阻四的搞到现在才来。”杨帆隐隐的感觉到陈昌科说的是谁。刚在进来的时候，那个叫什么馨的女明星吧。杨帆是个基本不看电视剧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哪路神仙。
“不愿意来做就算了，不要强人所难嘛。”杨帆觉得陈昌科这么干，多少有点恶霸地主的嫌疑，自己搞不好就成了从犯了。
门口又传来一阵女人的声音，说得挺着急的样子，似乎是在解释，没一会之前那个女秘书，领着一个一身素白连衣裙的女子进来了。
这个女人的样子，用我见犹怜来形容，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说实话，杨帆多少有点感慨，刚才带着墨镜在粉丝面前的微笑和从容自如，现在完全看不见了。临来之前估计是匆匆的洗了洗脸，妆都没来得及化，一脸的惶恐走到陈昌科身边低声解释说：“老板，刚才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怕因此怠慢了您的客人，所以……”
陈昌科嗯了一声，脸上的怒色似乎淡了许多，指了指对面一脸微笑看戏的杨帆说：“我兄弟，过去陪他坐坐。”
杨帆看了看时间，淡淡的说：“不早了，中午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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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杨帆站了起来，陈昌科和秦馨都有点意外，同时愣了一下。杨帆一直没有怎么正眼看这个秦馨，骨子始终认为，这一类人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看与不看的意义都不大。
还有一点，杨帆对之类女人不熟悉，睡了她们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感。
“不出去了，外面不方便，坐下，我让下面做了送进来。”陈昌科笑着说，示意杨帆坐下。秦馨多少有点局促的看了看杨帆，脸色微微的平静了一些，慢慢的走过来站在杨帆的面前，伸出手来说：“老板，您好，我叫秦馨，请问您怎么称呼？”
出于礼貌，杨帆握了握秦馨的小手，一股冰凉的感觉传递过来，杨帆很快就把手松开，淡淡的笑着说：“你叫我杨帆好了。”
感觉到这个20出头的女孩子是真的在害怕，杨帆心底微微一叹，表情变得没有之前那么生硬了。秦馨急急忙忙的挨着杨帆坐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杨帆低声问：“杨先生，您是做什么生意的？”
“没做什么生意。”
一对一答之间，杨帆显得有点冷淡，弄得秦馨有点不知所措了，茫然的抬头看看对面的陈昌科。陈昌科不出所料的笑了笑，回头朝身边的秘书一阵的嘀咕，女秘书笑着点头起来，陈昌科笑呵呵的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要死了，也不看看有人呢。”女秘书白了陈昌科一眼，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身出去了。
如果说这个女秘书是那种奔放型的女性，此刻杨帆身边的秦馨，就像一朵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白花。此刻的秦馨确实是在害怕，在这个圈子里有日子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野猪满地跑，秦馨还算是运气的，还在大三就被杨伟发现上了戏。虽然当时是出于剧本考虑选的她，后来因为电视剧卖得不错，似乎陈昌科也没怎么为难她过，一直挺顺利的走到今天，也没有遭遇到其他艺人遭遇的那些麻烦。至少是在今天以前，秦馨认为陈昌科还算是个正经的艺术人，没有像其他的老板那样。
这个圈子里的潜规则，秦馨是非常清楚的，既然决定投身这个圈子，自然是早就有这样的心里准备的。相比与秦馨，多少有着银幕梦想的女孩，奔走于一个又一个有点能量的男人床上？换来的也许就是那么一两分钟的上镜时间，剪辑的时候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两说。
“你们聊，出去一下。”陈昌科笑着站起来，打个招呼出去了。
身后的阳光有点烈，秦馨白皙的小手，在阳光下有一种透明的感觉，可能是不适应阳光的缘故，秦馨不自觉的抬手档了一下脸，杨帆看见之后默默的站起来，回头把窗帘拉上了，这个举动让秦馨的表情有点紧张了起来，双手似乎都在微微的发抖。
“我去一下洗手间。”秦馨说着站了起来，匆忙的溜走。
杨帆多少有点哭笑不得，心说你还当真了，老子没见过女人么？杨帆从来不把自己当作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