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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说的是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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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乐器？有没有会乐器的？！”
天刚蒙蒙亮，一辆面包车风驰电掣的驶来，停在服务部门口，
剧务坐在副驾驶上，车还没有停稳就着急忙慌的冲群演们喊道，“有谁会乐器吗？会的吱个声！”
看得出来他很焦急。
司机也没有熄火，这里要是没有合适的人，他们马上就会去下个地方找。
那些准备起身围上去的群演听到这个要求，也立刻偃旗息鼓，又坐了下来。
不符合要求，人家根本不会要，凑上去也是白搭！
“我会我会！我会乐器！”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边上前一边说道：“钢琴，电子琴，管风琴我都会！”
剧务眉头一皱，没好气的道：“谁说西洋乐器了，我说的是传统乐器！有谁会的没有？！”
“大哥，我会拉二胡，你看行吗？”一位六十多岁的大爷陪着笑脸道。
“唢呐，我会吹唢呐，吹的可好了！”另外一位四十多岁的朴实汉子也毛遂自荐。
“嗐！我说的是古琴，七根弦的古琴有人会吗？你们会不会？”
剧务也知道自己太心急没把话说清楚，此时赶紧亮明了条件。
“我会！”
正当剧务觉得没戏的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曹孟德上前说道：“你说的是七弦琴吧，我会弹！”
“那个，我也会弹！”
那位会西洋乐器的年轻人看到剧务面露喜色，知道再不争抢的话，这个演出的机会就轮不到自己了，于是咬咬牙出声道。
见剧务面露怀疑之色，年轻人赶紧解释道：“我主学的是西洋乐器，可对咱们的传统乐器也是知道的，七弦琴学过一段时间……”
卧槽，这还是个全能选手啊！
抢活儿是群演们的常态，没有人会太过计较。
看着这个和自己争抢的年轻人，曹孟德撇了他一眼，也懒得搭理他。
谁知人家并不准备和善，而是看着他质问道：“你说你会七弦琴，那七弦琴有什么讲究你知道吗？”
这是……欺负到孤的头上了？
嗬，好狗胆！
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这么直言顶撞孤呢！
要是杀人不犯法，你早就躺下了！
“我……”
还不等曹孟德回答，那位年轻人就昂着头自信满满地说道：“七弦琴又称瑶琴、玉琴、丝桐，是我国汉族传统拨弦乐器，有三千年以上历史，属于八音中的丝。
七弦琴的音域宽广，音色深沉，余音悠远……”
“七弦琴最初有五根弦，象征着金、木、水、火、土，周文王为了悼念他死去的儿子伯邑考，增加了一根弦，武王伐纣时，为了增加士气，又增添了一根弦，所以七弦琴又称文武七弦琴……”
“这，你懂吗？”
看着那张明明很英俊，却又似笑非笑，满带嘲弄，又紧紧盯着自己的脸，
曹孟德真想上去，给他一耳光！
你都说完了，还让我说什么？
你说就说，用这种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系统，我能揍他吗？”
“打架一时爽，过后悔断肠，打输住院，打赢坐牢。”系统那不带感情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住院你也没钱治……并且在宿主被拘留坐牢期间，一样消耗积分……”
“本系统提醒宿主，你还有六个积分，如果积分清零，本系统将开启自爆程序！”
“呵呵呵，我跟你闹着玩儿的，根本就没想揍他……”
曹孟德对于系统云淡风轻的笑道：“宰相肚里能撑船，更何况孤可是大汉的魏王，一个小卡拉米孤怎么会放在心上呢！”
不生气，不生气……
哼，待会儿看你怎么死！
你以为孤只会打仗？
孤还是一位音律高手好不好！
“登高必赋，及造新诗，被之管弦，皆成乐章。”
这话的意思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呵呵呵，说的就是孤……
孤可以和当时最优秀的音乐家桓谭、蔡邕相提并论！
就是这么厉害！
呵呵，是不是有点不谦虚了？
摆弄古琴？
不过手手到擒来罢了！
“好好好，上车吧，导演那边等着开机呢！”剧务心急火燎的对那年轻人说道。
“好，谢谢……”那年轻人立刻大喜，赶紧道谢。
这就要选他了？
“光会说有什么用，得真会弹才行！光说不练的人多了！”
君子报仇，一刻也耽误不得！
所以曹孟德立刻提醒说道。
真要选了他，孤这一身的本事如何施展？
刚才他可听见了，这个年轻人不是专攻古典乐器。
面包车的司机对剧务提醒道：“王哥，我听导演说要弹半首曲子呢，可不是摆个花架子就行了……
要不让他们试试再说？要是找回去不能用，导演又该骂人了……”
一句话瞬间就点醒了他，剧务一拍额头：“哎呀，你看我光顾着着急了……”
说着便拉开面包车的车门，拿出一把七弦琴放在车门边的脚垫上，说道：“来，你先弹弹试试！”
那个青年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艰难的清了清喉咙，慢慢走上前去，
一边走还一边揉搓着双手，活动手指。
摸了摸琴弦，伸出手指挑起琴弦，感受了一下它的松紧……
又是紧弦，又是松弦，摆弄了好一会儿，琴弦都快湿了……
剧务着急道：“怎么样，调好了没有？你快点弹，我们赶时间！”
“额，那我弹什么曲调？”
“随便！反正是个曲子就行！”
“好吧……”
忐忑的心，颤抖的手，青年伸手弹出了几个音符，
可紧接着只听“咚”的一声，打破了琴声的优美……
“嗯？”
曹孟德望去。
曲有误，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曹郎顾！
剧务也睁大了眼睛，本以为他只是错了一个音符，这倒是可以原谅。
可谁知道音律一乱，剩下的全都乱了！
“嘿，原来还真是个绣花枕头啊！”
大度的曹孟德再次补刀：“你以为这是破锣烂鼓呢，只要弄响就行了？”
剧务厌烦的瞪了那青年一眼，伸手把他拨到一边，又对曹孟德道：“你来试试！”
幸亏自己没把他带去，否则见了导演非挨骂不可！
不过他这会儿也不敢把话说死，毕竟这个青年还能弹出几个音符，要是真无人可用，
那也只能赶驴上架，死马当活马医了……
“小子，瞧好喽！你今天算是烧了高香，能遇到曲艺大师！”曹孟德对那青年道。
走上前去，根本不用试音调弦，毕竟刚才人家谈的时候他就知道音色了。
七弦琴响起，声音一会儿浑厚如钟、刚劲沉洪，一会儿玲珑剔透，清远飘逸……
要不怎么说音乐是最有魅力的呢，优美的声音立刻把群演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就焦躁的剧务也静静的听他弹琴。
一曲没有弹罢，曹孟德就停了下来。
让你们尝个味儿就行了，还真想过瘾啊！
“好！好好好好！弹的更好！来快上车！”
剧务大喜过望，一边把古琴放到后面的座椅上面，一边拉着曹孟德让他上车。
“你们给多少钱？”
谈钱嘛，又不是谈情，不寒碜！
真要把谈钱弄得像谈情，那就输了……
“三百！高工价！给你三百！”
“就三百啊，我这怎么说也是大师级别的，你知道我师傅是谁吗？那可是享誉国际赫赫有名的……”
“五百！最多五百！就一首曲子，用不了你多长时间，最高只能出到这个价儿了……”
不等曹孟德在讨价还价，剧务“砰”的一声就把车门关上了！
到了剧组，摄像机轨道什么的都弄好了，就等着开拍，剧务去向导演说明了情况，
导演一挥手，化妆师不由分说的拉着曹孟德到一旁化妆，给他套上一身古装侠士衣服，
还有头套……
额，正经的那种。
剧务把他带到凉亭里面，亭子里的石桌上摆放了一把古琴，又把准备好的配乐放了一遍给他听，
“记住了吗，就按这个弹！拍的时候会在一边放配乐，你跟着调子谈着就行了……”剧务嘱咐道。
“没问题，你就瞧好吧！”
拍摄的时候没有话筒收音，只要在后期根据演员弹奏的节拍，把曲子配上就行了。
不过因为是现成的曲子，所以就得要求弹的手法和曲调一致，要不然就穿帮了。
一曲弹完，摄影机对着曹孟德的各个角度拍摄，除了脸之外……
做替身，最不能要的就是脸……
拍了一条之后，又保了一条，不过即便这样，用时也不过半个小时罢了。
“不错不错！导演很满意！这是给你的钱。”
手里接过五张大钞，曹孟德的心里甭提有多美了！
“哥，以后有这种活儿记得找我，都是熟人了，收费可以便宜点儿……
额，我说的是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