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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斩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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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笑容。
他心里明白，以秦松宁折勿弯的个性，绝对不会同意这个要求。
果然秦松摇头道：“杨锦必须死。”
杨锦心里得意，面上却装出惶恐的样子。
道：“方师兄，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故意惹事，实在是他咄咄逼人。”
而杨锦跟班眼见此事峰回路转，纷纷开口道：
“方师兄，秦松杀心太重，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不错，应该把他送到执法堂严惩。”
“这等年纪就如此暴虐，若是放任成长，今后谁能制他。”
“都闭嘴。”
方华呵斥一声，对秦松道：“你真要杀他？”
秦松点点头。
方华道：“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秦松道：“仇恨已结，解开的唯一方式，就是一人永远倒下。”
方华叹了口气，道：“旁人都说你杀心太重，我还不信，现在才知你已经被邪魔掌控心智。”
秦松反问道：“何为正，何为邪？”
方华道：“不嗜杀者为正，沉沦杀戮者为邪。
秦松冷笑道：“我与方师兄信念正好相反，我认为杀为正，不杀为邪。”
方华道：“此话何解？”
秦松道：“圣人言‘和大怨, 必有余怨；以德报怨，安以为善？’既然杨锦选择杀我，那便是我的敌人。”
方华道：“佛经有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更何况上天有好生之德，人也有恻隐之心，难道秦师弟真的如此冷血。”
秦松道：“我之冷血，正合天地之道。你刚才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你也应该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道理。”
方华见秦松言辞犀利。
自己不但占不到半点便宜，道心反而有崩塌的迹象。
当即怒喝道：“秦松，你别蹬鼻子上脸，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不肯原谅杨锦。”
秦松摇头道：“原谅他是佛祖的事，我的任务是送他去见佛祖。”
方华见吓不到他，道：“秦师弟，今日便是外门大比的日子。只要你转身离开，我保证杨锦不会再对你出手。”
秦松笑道：“方师兄，你何时见过豺狗不吃屎的。更何况我秦松修行，求得便是本心痛快，岂会因为他人三言二语，便摇动本心，更改雷霆手段。”
方华闻言，不禁感到秦松竟有一股吞吐天地的气象。
但他有心要破秦松信念，思索片刻后道：“上善若水，过刚易折的道理想来你也听过。秦师弟，你如此好斗，今日不死，明日也必死于战阵之中。”
“何人不死？”
秦松扬天大笑道：“正所谓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历史烟云，繁华浩瀚，古今多少人物，谁能逃脱生老病死。只要能有增进，朝闻道夕死足矣。”
方华心神巨震道：“我嘴皮子斗不过你，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秦松道：“那就来吧。”
“好。”
方华身着长衫，风采极佳。
手中本该握一把长剑方显潇洒，谁知他的兵器，却是一柄长斧。
秦松上下打量一眼，总觉得此人扮相有些不伦不类，当下笑容古怪道：“这兵刃和你好配。”
方华皱起眉头，道：“你这话是在讥讽我。”
秦松道：“是的。”
“既然如此，我就拿你来试试我的疯魔斧法。”
方华话音未落，已然拖斧而行，斧刃在地，拖出一路火花。
“第一斧——山崩。”
方华飞身纵起，一斧劈下。
半空中响起一声大喝，如惊雷连爆，山峦崩倒。
方华眼中杀意璀璨，习练此斧时的情景如在眼前。
这一式山崩，不求迅猛，不问变化，只重杀意二字。
轰隆隆。
长斧劈斩，朝着秦松兜头罩下。
秦松只觉气机被锁，右手一探，远处的青鸟剑被他抓在掌心。
朝上一推。
当。
斧刃劈在剑身之上。
却没有崩开，反而紧紧吸在一起。
只见方华以泰山压顶之势倒悬在秦松上空。
他全身真气凝聚，以双手握住斧柄，缓缓下压。
秦松双脚所立之处开始下陷，扩展出一个方圆数丈的浅坑。
站在周围的众人纷纷后退，想要避开无形的劲力余波。
此时，斧刃距离秦松头颅尚有一尺。
秦松双脚沉入土中，不过却没见他面上显出半点难色。
道：“以无敌之心战有形之势，山崩我便劈山，水覆我便平海。”
长剑一震。
方华只觉一股大力涌入双臂。
身子倒飞间，秦松一剑裂空，剑光升腾而起。
竟然卷动无数泥沙，如同一条黄龙，在半空咆哮曲折。
这条黄龙横挂于洞窟之上，遥望如同天河倒悬，令人不禁生出乾坤倒转的感慨。
“去。”
秦松剑尖遥指方华。
黄龙咆哮间狠狠朝着方华撞去。
“这是一个开窍境修士，能够使出的剑法吗？”
“这简直是个怪物？”
“是啊，不但剑招霸烈，连真气都如同雄浑，比通脉境五重都高。”
“刚才连杨锦都抵挡不住，想不到现在连通脉境二重后期的方华都擒不住他。”
“不错，此人修为精展之快，简直令人心神绝望之情。”
轰。
方华拧身转斧，斧刃和黄龙碰在一起。
瞬间空气凝固。
洞窟为之颤抖。
剑光恢宏如烈日悬空，照彻得洞窟十丈之地一片明亮。
无人能看清两人对拼结果，只听见方华一声怒吼，以及兵刃相撞的轰然巨响。
下一刻。
洞窟寂静，再无半点杂音。
待光芒散去，众人连忙撤下手掌，睁开眼看向场中。
只见二人所立之地化为焦土。
整个地面。
都被一剑击出一道炸裂的深痕。
两侧泥土翻卷，如同被犁过一般。
再看场内，只见方华长衫碎成布条，面色苍白，跌坐在地。
秦松长剑收鞘，继续迈步朝杨锦走去。
方华见他瞧都不瞧自己一眼，不觉胸口翻腾，道：“等等。”
秦松转身道：“还有何事？”
方华道：“我想问你，这一剑可有名字？”
秦松道：“为何有此一问。”
方华道：“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死在那一式剑招之下。”
秦松道：“这一式本是斩天拔剑术中的剑招。但刚才与你争论中，忽然心有所感，便将其融入了剑式之中。”
方华道：“原来是新创剑式，不知可有名字。”
秦松道：“你就叫它‘斩善恶’吧。”
方华道：“善恶若斩，是非难分，如何自处。”
秦松随口道：“天地行事，自然而然。”
方华闻言，扬天喷血，当场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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