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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徐家尾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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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隐秘的角落里。
徐四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般抬起右手，刚好捂上王清清那张正要发问的樱桃小嘴。
见对方没有丝毫要反抗的意思，徐四这才满意地松开眉头，看向青芒冲天的光柱。
还剩20分钟，够用。
“根据那个奇怪电子音的提示，我们先看看个人面板里都能查到什么东西，算是集思广益吧，想到什么就找什么……”话说到此，他又觉得不是很严谨，便继续补充道。
“里面应该有时间，那就先按十分钟来，等十分钟过后再碰下头。”
虽然此刻的大部分人都选择聚集在一起，可徐四不知道怎么地就想往人少的地方跑。
也许是因为当下形势不明，除了身边这个还算熟悉且在他晕倒期间一直保护在左右的王清清以外，自己还是少与别人打交道为好。有时候人多不一定力量大，也可能会成了斗争的漩涡不是么。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其实连王清清都不太想带在身边，这女人时不时发作的物理攻击和精神污染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一样既麻烦又致命。可是二人一路下来，也算并肩作过战，多少生出点团队友谊。而且，冷漠如徐四其实也有一颗外人从不知道的感恩之心。这都与他的灰色童年息息相关，此处先不赘述，后面会有更加详细的说明。
“哦哦，好的。”
王清清见他面色沉着，似在用心思考。便老老实实地点点头，难得识相地闭了嘴。
就这样，二人一同沉下心思搜索起来。
徐四直接跳过基本信息，刚一看到属性面板又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条件反射真可怕。
他努力恢复了理智，觉得最后还是得留两分钟看看自己的天赋技，那不知用途的技能也许会是通过的关键也说不定呢。
毕竟，存在即是合理，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有它出现的道理。
可是他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地翻查了半天也没看见第三页，便只好把面板翻回到最前，再次研究起来。这一次，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字眼，哪怕它只是个标点符号。
咦？这是？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
徐四终于发现这面板的最右角正排列着几个抠抠搜搜的小图标。
还真是标点符号！
、@、？、！
添加好友？艾特好友？……
可惜除了问号以外，其他几个选项都呈灰色字样，显然是不能使用的意思。
有着多年正常生活经验的徐四没有犹豫，他同很多与他相似经历的人一样，直接朝那问号点去。只是点开之后，除了一个不停闪烁的光标，便再看不到其他东西。
哦？还设定成了自主提问。
有意思，正常的徐四得出了第二个结论。
与此同时，场中只有少数人还在那叫喊个不停，其余的大多数都选择陆续闭嘴，安静地搜索起来。
提问：这是什么地方？
—第99号训练营。
提问：你们的负责人是谁？
—检测级别为训练生，此问题超越权限。
提问：麻烦呼叫zf热线，这里有个传销窝点，我要实名举报。
—检测词汇不存在，训练生不具有高级搜索权限。
提问：我爸是赵刚，你们最好马上放我出去，精神赔偿要是没有五位数，这里将会在一周之内被夷为平地！
—检测训练生中无此人，此请求超越权限。
提问5，提问6，提问7……
超越权限1，超越权限2，超越权限3……
几乎一半以上的训练生都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只有极个别的存在关心着吃喝拉撒，甚至是生活百科。还有些电脑高手狂输着各种代码，却直到累得虚脱也没见着半点反应。唯有脑顶虚浮的独苗，随着不知何处吹来的气流飘忽不定，眼看着就要被连根拔起，这些人只好马上作罢，如同孤独幼兽般保护着最后一旮瘩“绿洲”。
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渐渐多了些谩骂声。
因为很多人发现，检索信息的功能居然只允许使用一次。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只是随便试探性地查了查日期，便再得不到半点回应。
“什么东西，你好歹事先说明一下啊！”
“可不是！玩儿谁呢啊！”
“破玩意12月xx号用你告诉我啊！”
……
徐四已经认真思考快五分钟了。
他不确定这个小问号会不会有什么限制，便迟迟没有动作。万一，只有一次机会怎么办？
不能随意试探，一定要问个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什么幕后黑手，也不是什么游戏内容，关键是……我想要什么。
我……
我最想要的……当然就是离开这里！
怎么才能离开？
是不是通关就可以？
通关？多少关？
一共有多少关？
对，就是它！想到这，徐四感觉自己几乎费光了所剩不多的语文功底。
提问：请问通过几关才可以离开这里？
一99关。
不知道过了几秒还是几分钟，光标的颜色早已变暗，徐四却还是有些愣神。
99关，一定很难吧。
还能出去么？
我要是出不去，徐天赐那三个狗东西不得天天奏乐摆席，鞭炮齐鸣啊！万一他们乐极生悲，伸腿瞪眼了，那“后爹后妈”不就得我一人养活了？
徐四一想到自己那俩不如后爹后妈的父母，心情就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之所以名为“四”，只是因为上有三个同胎哥哥。那时候，年轻的父母高兴不已，取了“天赐”、“天赋”、“天赏”这三个从字面就能看得出有多喜爱的名字。自从三兄弟到来后，徐父的公司就突然接了很多大单子，几个月之间就翻了好几翻利润，他们家一下就从小康水平，跻身到上流社会。
于是乎，徐爸徐妈就开始了二胎求女的计划。可惜天不随人愿，直到年近高龄时，徐妈才迎来期盼已久的开奖时刻，也就是徐家众人梦想破灭的那天。
那一天，徐四呱呱坠地，守在产房外的徐爸突然接到相关单位电话，说他们公司项目有问题，要他马上配合调查。他只来得及看了被护士抱出的徐四一眼，便匆匆离开了。此后，徐爸的生意一落千丈，徐妈也因为高龄刨腹落下病根，从此身体大不如前。徐家多年累积的财富，健康和气运都在同一天彻底消散。无处宣泄的众人，把这一切遭遇都归结到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身上。
这个婴儿就像丑小鸭一样，整个童年乃至于成年后，都过着不受待见的日子。在满月登记户口时，他没被研究五行八字，也没被查询命格吉凶，只是按照家中兄弟排名，得了个毫无意义的数字。
失去多少爱，就生出多少恨。
徐四不想再继续回忆，他好不容易才压下情绪，恢复了往日的风轻云淡。
真是百密一疏，我怎么就忽略了那三个狗东西在“后爹后妈”的心里地位呢，他俩说不定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激动就跟着嗝屁了呢！
对呀！出去干嘛？
想到这，徐四由悲转喜，突然咧开嘴角嘿嘿嘿地笑个不停。
能怎么办？当然是晚点通关喽。
于是乎，徐四看了眼所剩不多的时间，然后慢吞吞地翻到属性面板轻瞥了几眼。
技能栏：天赋技一五险一金。
徐四：……
有些仰天长啸压着压着就习惯了。
果然，这下面出现的不是什么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招数，也没有兵器谱上的刀光剑影。
它就是五险一金的组成部分，老老实实的劳动保障。
看到这里，有些不服气地徐四一下就忘记自己的初衷，异常认真地阅读起来。然而，就在他一字一句地捋清之后，却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养老保险:可以任意吸收别人的技能点数滋养自身，但前提是你必须亲自动手把他们变成死人，冷却时间24小时。
工伤保险:暂未达到开放条件。
失业保险:暂未达到开放条件。
医疗保险:暂未达到开放条件。
生育保险:暂未达到开放条件。
公积金：暂未得到使用权限。
……吸收别人？
这玩意好啊！那三个狗东西不知道进没进来，要是让我碰见，保证给你们吸得连裤衩都不剩。
死人？还得亲自动手？大义灭亲难道不犯法么？
说到底，徐四虽然接受了超自然的事态，可毕竟从小在法治社会长大，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有办法能联系上外界，万一警察真的来了……看看形势再说吧，毕竟狗东西在不在这还是两说呢。
面板里的文字让他一会儿振奋一会儿冷静，好像个临时心理学堂似的，把徐四本就老成持重的心态打造得更加坚不可摧。当然，这得除去他那些不如陌生人的亲属和秦嘉琦那厮，哦对了，现在还得加上他的二代—王清清女士。
徐四一顿分析后，感觉心好累，怎么越锤炼弱点就越多了呢。
于是，不想再思考下去的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紧握着项链的王清清，环顾着远处一个个或安静或暴躁的身影，顿时生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
就是，不怎么爽。
【作者题外话】：徐四的技能确实挺主角光环的，但是我不想把他写成动不动就取人性命，脚踩众人，牛逼哄哄的存在。我希望他就是一个心中仍有尺度，该怂就怂，该出头时也有担当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