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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十二夜——提问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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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银子离开已经快要经过整整50分钟。
什么情况?这次间隔未免也太久了吧?第三节课下课,第四节课上课,现在第四节课都快下课了啊。
漫长的等待使得华冉变得有些急躁。
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华冉伸直原本弯曲的脚,低下头小力拍打按摩着自己久坐麻痹不充血的腿。
再次抬头,萧莹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萧莹俯身仔细观察着华冉的表情,随后一脸遗憾的挺直腰板地说:“还以为刻意让你久等,你会生气呢。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啊?”
华冉一脸疑惑地问道:“让我久等?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莹毫不客气地开始职责华冉。
“你知道每个回去教室的人都是什么表情吗?尤其是银子,我原本想替银子给你点惩罚的……”
萧莹再次靠近华冉,仔细观察着华冉。
“原以为是毫无表情,这……是一脸疲态啊。”
见华冉一脸疲态,萧莹便没了继续折腾华冉的打算。
疲态?我吗?
华冉随意搓揉着自己的脸庞。
诶?原来处理这种事会这么累的吗?
萧莹一脸同情地看着华冉,可最终却依旧不饶人地骂着:
“真是个笨拙的男人,你从他那里抢走的工作原本就是有着这种重量。”
“我并没有抢他什么工作,别把我说的跟那种急于邀功的小人一样!”
华冉激动地想要蹦起来,可另外一条没有回复知觉的腿使他摔倒在地。随后华冉缓慢站起身来,站起身后还在继续强调着:
“是他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不肯说我才!再说我的做法和他又不一样,我选择的是最优,最有效率的,没理由这么累……”
“那就证明你的做事想法正在无意识中向他靠近。”
“不是吗?”
萧莹打断华冉,华冉呆滞地看着萧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萧莹的调侃也到此为止。“好了,开始你的问题吧。”
华冉短暂地闭眼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
一派胡言,她说这些不过是替丘银子报复我的手段而已,我怎么这么激动,看来确实是有点累了……
见华冉磨磨蹭蹭的,萧莹擅自一个人开始了问答。
“首先,犯人是谁是吧?我觉得犯人是……”
“诶?啊,是的。”
反应慢了一拍的华冉顺势拿出纸和笔,准备开始记录。可等了半天都等不到萧莹的第二次开口。
华冉疑惑地看着萧莹。
萧莹笑了笑。
“数据采集……这不是你的目的吧?你想要的无非是调查我们8人之间的人际关系以及思考回路。我不认为这能算得上什么好办法。”
华冉冒着冷汗,可声音依旧平稳地回应道:
“怎么说?”
萧莹解释道:
“就像我能解读出你的意图一样,假设犯人也能意识到这点的话,你这么做岂不是反过来被犯人利用了吗?”
“是这样吗?那如果你不是犯人的话,我希望即使你知道我的意图也能配合我给我想要的答案。”
华冉故技重施,再次停顿了下,短暂观察萧莹的微表情后,继续问:
“所以你的答案是谁?”
萧莹叹了口气,毫无波澜地回答道:
“这种已经知道谜底的猜谜,我觉得意义不大。尽管如此你还是想要我的答案的话……子庆、芳晴还有你是犯人的可能性比较高吧。”
“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吗?”
萧莹调皮地摇摇头。
“没办法,我就是因为不知道犯人是谁才在这里配合你的。你让我给个准确答案给你,我不知道怎么给。”
不过这答案也无疑表现出了萧莹的思考回路,对于华冉来说第一问的意义也许就已经有了。
华冉没有继续追问,分别在木子庆横芳晴横以及华冉横一列写下了“1/3”。随后抬起头。
“那么第二问……”
“辛吾景。”萧莹抢答。
华冉并没有过多的惊讶,因为萧莹回答“辛吾景”亦同样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华冉缓缓点着头,随后看着萧莹问道:
“能听下你的理由吗?”
萧莹少见的十分逻辑性的分析并解释道:
“别的地方我可能懂得不多,但关于人性,我自认为比普通人懂得多一下。在不知道犯人把我们困在游戏里的目的是什么的情况下,犯人最直接的目的便是‘困住我们’,而辛吾景从进入游戏到现在做的事情分别为‘分析情况、确保住所和食物、稳定成员、制定逃离计划,再来就是帮某些人解开了心结吧’。跟’困住我们‘这个目的完全没有关系。”
华冉不知趣地补充道:
“他还为你杀掉王强……”
“闭嘴!”
萧莹的眼睛瞪得斗大,心虚的华冉没有继续多嘴,直接开始了下一个问题。
“那么,下一个问题吧。”
华冉掏出最后一张纸给到萧莹。
萧莹接过纸和笔后,下笔毫不犹豫,就像平时签名一样的自然,理论上是除了任吉以外写三个名字写的最流畅的一个。
华冉接过纸张。
可纸张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他认识的名字……
即使如此,华冉也并不打算就第三问进行追问,而是快速地开始了第四问。
“那么第四问,一辈子中让你最难受的事情是什么?”
“哦,这个问题啊,我拒绝回答。”
华冉有些无奈,收起纸笔,长叹一声后抱怨道:
“四个问题,一个拒绝,两个敷衍,你这样我很难做啊。你也想赶紧出去的对吧?”
即便华冉这么讲,可萧莹依旧没有想对第四问进行补充的想法,只是不耐烦地回应道:“不想说的你再怎么问我顶多给你个敷衍的答案。”
萧莹和其他人不一样,即使设法去激怒她,也没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华冉深知这一点,第四问华冉同样没有继续追问。随后华冉撇了撇嘴,理所当然地说出:
“好的,那么第五问……”
“等等!”萧莹将开口说出“第五问”的华冉喊停。
“第五问是什么?我可没听说啊!”
华冉淡定地解释道: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只有四个问题,是你们擅自在私下交流,误认为我只会问四个问题而已。”
作为注意隐私的人,在知道对方的问题后,自然会提前做好准备。给到对面想到的东西的同时,且又不提供可能会侵犯到自己更深处隐私的多余信息。
萧莹无话可说,原以为节奏全在自己手中,最终发现还是被人玩的团团转。
“可以问了吗?”华冉确认道。
明知自己被算计,当下萧莹也只有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华冉再次提问:
“第五问,这个游戏世界对你来说最值得迷恋的是什么?”
原以为华冉会拿什么难题来折腾自己,原来就这?
萧莹一脸轻松地回答道:
“没有。”
答案令华冉有些意外。
华冉再次向萧莹确认道:
“这个问题比其他问题要重要,希望你能如实作答,我的为人你应该清楚,不该说的事我不会跟其他人乱说的。”
尽管华冉再次确认,萧莹依然回答地一脸轻松。
“真的没有,我只想逃出去而已。”
华冉仔细观察着萧莹,似乎也想从萧莹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之间获取更多的信息。
可事与愿违,看着萧莹。华冉唯一能确认的就是——萧莹没有说谎。
此时下课铃声再次响起,第四节课结束。
无计可施的华冉指着楼梯一旁向萧莹提议道:
“去那边等他们下来,待会儿一起回去吧。”
萧莹疑惑地看着华冉。
“回去?不是还剩一个……?”
萧莹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剩下那个是用来整理情报的啊。”
华冉长嗯了一声,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整理好纸条,随后引着萧莹,两人前后脚走到楼梯旁等待其他几人下楼。
楼梯间,人来人往,放学的高三10班的同学看见萧莹,热情地跟萧莹打招呼,萧莹一一从容应对。而华冉那边则是无人问津,尽管他看起来那么显眼。
不一会儿,人几乎已经走光。萧莹不耐烦地朝楼上望去。
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啊?
“萧莹,再问你件事。”华冉突如其来地问话使萧莹吓了一跳,回过头的萧莹眼神充满怨恨地看着华冉,心想着:
这家伙是真的不懂与人相处啊,真以为这种情况我还会回答他问题吗?
不知萧莹这么想,华冉依旧不知好歹地自说自话的开始的提问道: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上他了?”
萧莹思考了数秒,随后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没有。”
“我没说是谁。”
“你这个人……!”再次被算计的萧莹少见的被华冉惹怒。
而此时其他几人刚好从楼梯间下来,辛吾景挥着手向两人打着招呼。
“我说怎么没人上来,原来你们在这里等啊。”
丘银子看到怒气冲冲的萧莹,立即指责华冉。
“冉仔!你对莹宝也说了什么是吧?真的是……!”
此时对华冉有意见的人也纷纷看向华冉,华冉成了众矢之的,灰溜溜地转过了头。
任吉蹦到华冉面前,放声嘲讽道:
“哈哈哈哈哈哈!臭肥冉!看来你比我还遭人厌啊!”
随后他又像是在玩狼人杀一般地对其他人说道:
“话说你们都选了犯人吧,华冉有几票?他就是犯人吧?像这种人赶紧将他投出去吧!”
辛吾景把碍事的任吉推向一旁,对华冉说道:
“别管这东西,说下你接下来的打算吧。”
众人开始吵杂,楼梯间怨声载道。
总结起来抱怨内容始终就一句话。——“还要配合华冉的指挥啊……”
华冉走到众人中心位置,一面自嘲一面开始再次整顿并安排众人的行动。
“我知道我很讨厌。但我的目的是为了帮助大家逃出去。希望大家可以再配合我多一段时间。”
众人不屑地看着华冉。
但鉴于没有人出声直接来怼自己,华冉继续说:
“等下我们先回宿舍,我需要一定时间整理一下现状,在这段时间内,我希望你们全部呆在宿舍不要乱走。”
任吉憋不住了,破口大骂道:
“你有病吧!?鬼知道你所谓的整理现状要整理多久啊?要是你整理整个周末我们岂不是要整个周末都得陪着你!?”
刘海水也同样开始抱怨。
“是啊华冉。而且今天是星期六,校门开了,好歹让我们出去吃点东西或者自由行动一下之类的吧?”
丘银子和木子庆一脸委屈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辛吾景。
辛吾景无奈地掩住了脸,随后对华冉说道:
“华冉,你的意图我懂,但是……”
“竟然你懂,那就更因为跟我一起阻止他们。今天是星期六,外面充满了诱惑。大家出了校门后,又有谁能保证这次全员都能回来的?我不像某人,不会浪费时间去一一将你们找回来。我这么做,只是选择了效率最高的方式而已。”
“肥冉!!!”
伴随着一声怒吼,任吉来到高自己将近一个头的华冉面前。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劲,任吉拽住华冉的衣领,一把将华冉拉到自己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华冉说道:
“我最不爽的就是你这种看不起人的态度!从高中开始就是如此!你刚才说的话就是对我们所有人的藐视以及不信任你知道吗!?”
华冉地回怼道:
“信任的话,景已经给过你们了,所以我不会再给了。”
“我是看在废物景的面子上才配合你到现在,你是真把自己当领队了是吗?”
任吉推开华冉,戳着华冉胸口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要出去!并且星期一我会老老实实地回来!”
随后转身指向其他几人,同样大声喊道:
“在场的所有人作证,我任吉要是再次输给这个虚假世界的诱惑或是给大家添乱的,我任吉就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孬种!!”
说完,任吉不屑地朝华冉旁边的地面吐了口表鄙视的口水,随后笔直向校门口走去。而他的这个举动,没有任何人试图去阻拦。
也许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众人一致觉得任吉的话如此撼动人心。
见任吉离去,刘海水也牵起芳晴往外走。
边走边用余光看着华冉说:
“抱歉,这次我站任吉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