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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者:于墨        书名:薄情帝王的新妃:贴身宫婢        类型: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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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好像是被扑灭了,后宫由开始的凌乱渐渐的变回平静,可是此时的后宫依旧显得乱,在这深夜里,宫人还在随便的走动着,像失去了规律一般。

    回到月池宫,发现这宫内的宫人好像比往日少了,相信大家全往飞霜殿的方向而去吧!

    那边失火了,所有人都好奇会是什么回事,宫人们都到处的跑去说是说非是正常的。

    带着无力的脚步往着寝宫的方向走,我发现琴思跟洁儿都不在了。

    她们是哪里去了呢?也是去看热闹?

    罢了,不在也好,不想让她们看见我带微红的眼,那只会让她们随乱猜测。

    这后宫里,没有人知道那石室下还有人存在,不管火被扑灭得如何,相信里面的人都已经不能存活了吧!石室下面没有多少透气的地道,那火如何猛,他肯定不能逃过这一劫的。

    想不到,痛苦了快两年之后,惨死还是只能是他的最后下场

    “霜儿,你不想做朕的妃子吗?朕知道朕的后宫三千,你也许不愿意当其中一个,可是朕会好好的珍惜你,就算给不了你后位,至少会疼你、爱你”

    邢江温柔的说话跟承诺慢慢的在脑海里回转,坐在床边上回想着过去的一切,心又一次狠狠的抽紧着。

    曾经,他说过要给我最大的宠爱,他一直以为不愿做他妃子的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去当其中之一,却不知道我一直的拒绝是因心有别人。

    低下头,泪水又一次滴在手背上,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也许是洁儿她们回来了。

    不想让洁儿发现我的不对劲,只好立即转身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躺回床上去装睡。

    “吱”门轻轻的推开了,走来的人是女人没有错,脚步轻若,慢慢的来到我的床前。

    发现我闭着目,那人也没有说什么,只看了一下便转身走到床边静静的守着。

    刚回来的洁儿大概是以为我真的睡了,不好将我叫醒。

    缓慢的睁开眼皮,静静的凝视着前方,我忽然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管。

    我不能肯定今晚的事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却有肯定那几个从飞霜殿内消失的人影并不简单。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若目标真的是为了杀邢江,好像便只有邢津这人会做的事。

    可是若是邢津,他又为什么会这样做呢?邢江被囚在石室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而他从来不准我去石室,若他暗暗的杀了邢江,我也不能知道啊!他没有必要对自己的宫殿纵火的。

    可是我的心很乱,我猜不到什么原因,难道真的会这么巧合吗?那几个纵火的人真的不知道那房间里有石室?只是真的那么巧?

    无力的呼了口气,重重的呼了口气,凌乱的心情让我什么也想不清楚。

    朦朦胧胧之中,疲倦的眼皮渐渐的沉睡而去

    “嘭”的一声巨响,我整个人吓了一跳。

    躺在床上睁大了眼,我几乎要弹坐起来。

    眼内的光线微亮,此时的天色才开始转亮,天大概快要完全的亮了起来。

    “皇上?”洁儿慌乱的叫,又立即跪下:“奴婢参见皇上。”

    “你们的主子昨晚去了哪里?”邢津的语气冰冷得十分吓人,那如警吓一般的调子让人忍不住微微一颤。

    我坐了起来,看向刚冲进房间的他,也知道刚刚那声巨响是他用力推开门时发出的声音。

    他回来了?

    不,现在已经快天亮,他早该回来了。

    “皇上娘娘昨晚昨晚没有去哪里啊!”洁儿是被吓倒了,整个人颤抖起来。

    “没有?你要跟朕说没有吗?”邢津今天怒火特别沉重,他用力的将手上的披肩掉在地上,用力的往洁儿身上踢了一脚。

    软弱的洁儿没有预防的被踢飞向一边,痛苦的趴在地上。

    我急急的冲下床,跑向洁儿:“洁儿,你怎样?”

    “娘娘,洁儿没事。”洁儿无助的摇头,可是痛得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对洁儿动粗,我激动而生气的瞪向他。

    昨晚的事我还沉溺在悲伤中,他天还没有亮便来这里闹什么?洁儿又是哪里得罪他了?我昨晚去了哪里又与他何关了?

    目光落在那地上的披肩上,那雪白的披肩这才让我意识到什么回事

    那是他之前送给我的披肩,皇后说这世上只有两套,其中一套就在宫中,便是他送给我的。

    “下去。”狠狠的看向洁儿,他没有回应我,下令道。

    “是。”洁儿吓了一跳,立即应,却因伤而难以站起。

    我吃力的将倒在地上的洁儿给扶起,轻轻的推了推她的肩:“你快出去吧!”

    她在这里,我担心邢津会再次伤害她。

    “娘娘小心。”洁儿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才胆怯的移步,越过站在原处气红了眼的邢津离去。

    门被小心的关上,这时的天还没有完全的亮清,寝宫内的灯光特别暗沉,天色介乎在半亮不亮之中,那种低调的暗黑也让我看不清他的所想

    只知,他很气

    可是他气什么呢?就算昨晚我真的出现过在飞霜殿又怎样?难道像林妃、妍妃昨晚并没有出现过在那里?

    “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身面向着他,我冷冷的问。

    我记得昨晚从高墙跳下的时候身体被扯了一下,原来是被树技扯住了这个披肩,只是当时事发忽然,我并没有注意这么多,急急的想去看那逃跑的黑影,所以并没有注意这披肩的事。

    后来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更没有心情去记得自己身上的披肩不在了

    可是他带这披肩来又能动什么气呢?难道我去看失火就不成吗?

    “告诉朕,邢江在哪里?你是不是又一次趁机将他放走了?”如箭的上前,邢津用力的握住了我的手。

    无助的痛从手腕上传来,我暗暗的咬紧了牙,却因他的说话而呆住了。

    什么?他在问我邢江在哪里?难道昨晚的事不是他安排的吗?真的不是他要杀死邢江而安排的?

    是的,不会是他,他要杀邢江何需烧掉自己的宫殿,更不必把事情闹得,暗暗的杀掉便可,谁也不会知道啊!

    那么昨晚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不说话了?真的是你,是不是?你一直忍辱负重的留在后宫里,承受朕所有的伤害跟无情,就是为了等今天是不是?就是为了等朕跟冯侍卫都不在宫里,你就能将邢江放走,是不是?”没有回应的我让他更生气了,用力的握紧的掌心更是用力。

    眼眸紧紧的皱起,我根本听不懂他的说话。

    “你说什么,我没有。”我没有,昨晚我还来不及去见邢江啊!

    “你没有?那为什么你的披肩会挂在树枝上的?那正好是要从墙外跳进飞霜殿的最好地方,你昨晚不是去看热闹才留下披肩的,你是在失火之前就去飞霜殿的,是不是?你为了不让人发现所以偷偷的跳墙而进,是不是?”他说,手松开了,却是将我狠狠的推倒在地上。

    怔怔的瞪着地上的披肩,我说不出话来

    是的,我是偷偷进入的,聪明的他只要知道披肩遗留在哪里便可以猜测得出,我根本无力反驳。

    “我”我的唇动了动,却真的不知能说什么。

    我能说,昨晚我本意是想趁他不在宫中而偷偷去探看邢江还过得好不好吗?

    不,我不能这么说,若我说了这肯定只有死路一条,他只会更想杀我。

    “所以,是你趁朕跟冯俊不在宫里而放走了邢江,再纵火好引起后宫的凌乱,让邢江能顺利的逃出宫去的,是不是?”我的迟疑更肯定了他的想法,他就是如此笃定的指证我的罪恶。

    倒坐在地上的我无意站起,呆呆的看向他,我总算意识到他一直在说什么。

    他在强调,是我放走邢江的。

    所以,邢江并没有死?他没有在石室之中?

    昨晚那些黑影是来救他走的人吗?

    “皇上邢江他没有死?”呆呆的问,我不太确定的问。

    原来他没有死,我为他的死而难过了一个晚上,原来他真的没有死

    可是他没有死,那救他的人是谁呢?那么他的离开又将要引起什么?

    惊慌的看向邢津,我能明白这对邢津意味着什么。

    若邢江真的被救走了,那救他的人肯定不会简单,而且邢江的存在只会是邢津帝位的一个重大威胁。

    “他在哪里,你不是比朕更清楚吗?朕要知道,他在哪里,你来告诉朕。”怒火染红了邢津的眼,他忽然蹲在我的面前,咬牙切齿的问。

    “霜儿不知道,霜儿昨晚是想趁皇上不在的时候去看看他,可是霜儿才进入飞霜殿便听见失火了,霜儿并不知道他逃了,霜儿还以为他会被那火而烧死。”看懂他眼里那要杀人的怒火,我只好急急的解释。

    我没有做过,他必需要相信我

    “你没有做?那好,你告诉朕,这又是什么。”他冷笑了一声,从手上丢出一支发钗。

    那是很漂亮的碎花发钗,那是承亲王之前送给我的。

    因这发钗名贵,在为婢的时候我从来不敢戴上,后来被封为德妃娘娘,我才用过两三次。

    可是这发钗怎么会在邢津的手上?

    不解的看向他,他也正好开口给我解释:“这是朕刚刚进入石室的时候发现了,朕也以为邢江会不会被烧死了,却万万想不到石室内空无一人,而这是被遗留在石室门道不远处的,这说明这发钗的主人曾进入过石室。而这发钗朕记得后宫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曾佩戴过,朕记得对不对?”

    “不,不是的”急急的摇头,我不能相信他所说的。

    怎么会呢!我根本没有进入石室啊!我才进入飞霜殿便看见那些人影,也听见了宫人尖叫失火,根本没有来得及进入石室,又怎么会留下这发钗的?

    “还要骗朕到什么时候,这发钗的宝石名贵,不是一般人能配有的,当日你戴在发上的时候,朕有特别注意过,不明白什么时候你会有这么贵重的发饰而朕不知道。后来朕以为那只是有人送给你成为德妃娘娘的礼品,便没有放在心上。却不知道,今天是这发钗让朕明白,你对朕的背叛。”他激动的低吼,整个人站了起来。

    高高在上的盯着我,眼里尽是恨意:“朕说过,会对你好的,想要对你好,为什么你不能满足?到底邢江有什么好,你可以为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朕?你可知道若他离开石室,那对朕来说将是怎样的威胁?朕真是天真,竟然还念手足之情没有狠下杀手,早在登位当日朕就该杀了他。”

    “皇上,霜儿没有,霜儿没有背叛你。”用力的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去说他才能相信。

    “我不知道那发钗为什么会在石室内,可是我真的没有进入,真的没有”我没有进入石室啊!怎么会这样的呢?这发钗怎么会在他的手上?

    “你没有?若是你没有,难道邢江还能自己逃离石室吗?他的手脚可是被铁链锁起来的。”冷笑了起来,邢津的怒火已到了尽头。

    当他不怒而笑,我的心都乱了

    “皇上,昨晚霜儿真的只是想去看看他,看看他这两年过得怎么样,却没有想到”

    “朕以为是霜儿不好争夺,所以将出宫去看热闹的机会让给了候贵人,却没有想到这全是你的心计,你有意趁候贵人在的时候去找朕,又有意要对候贵人让步。原来全是为了邢江,你就是想找这个朕不在后宫的机会来放走你心爱的男人。”他冷笑的指向我:“难道朕总觉得霜儿变了,变得冷冷淡淡的,对朕所有的伤害都不放在眼内。原来你真的早便不爱朕了,你一直忍辱负重的留在朕的身边,等的就是这一天,而朕竟然笨得让你等到这个机会。”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真的没有那样做。”从地上站起,我想要解释。

    我没有背叛他,真的没有

    “昨晚晚上我跳过高墙的时候看见了几个黑影肯定是那些人放走邢江的,也肯定是他们纵的火,那真的不是霜儿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我伸手上前,想要告诉他,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哈哈,你以为朕到现在还会天真的相信你吗?你说有黑衣人救走邢江,朕相信,可那就算是有,也是你的人。”他冷笑一声,伸手又一次推开了上前的我。

    被他用力的推向一边,我无助的趴到了摆有鲜花的摆设框上,将花盆打落。

    盯着凌乱的花泥,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的解释

    “整个天下,知道邢江还没有死而且被困在那里的人就只有你跟朕了,你说,若不是朕笨得放走了邢江,还会有谁?”一步一步的贴上前,邢津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越来越吓人。

    无助的颤抖了一下,我知道此时自己说什么也是假的

    他不会相信我,连我自己也无法去相信啊!

    承亲王送给我的发钗就在石室内,那可是他送的,这后宫不会有人有同样的款式。

    而且,昨晚我的确是偷偷的进入飞霜殿的,这是他不用猜都能看得出来的事实。

    再说,这世上知道邢江没有死而且还在石室的人不多,而我是最有可能出卖他的那一个

    他恨我,是应该的吧!

    可是天知道,我根本没有这么做,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向谁透露过邢江还没有死去的事实。

    “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这个一次又一次出卖朕的女人。”伸手握起我的手,邢津冷笑了一声轻问。

    无声的盯着他,我有眼里没有泪,也没有委屈,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要如何处置?那还到我来决定吗?

    “霜儿不知道了。”低下眼睑,我无力去看他,也无力去替他想那么多。

    我的结果,已经决定了吧!

    死,也许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哈哈,你不知道?”他狂妄的大笑着,原来俊俏的五官可怕的扭曲起来:“告诉你,朕也不知道。”

    “皇上就赐霜儿一死吧!”既然永远都洗不脱这点清白,那就算了吧!

    其实他的心里早已经不再相信我,经过这件事,他一辈子都不会相信我了吧!

    他不再信我,而我也不再那么不顾一切的痴爱着他,我们之间不如就此算了吧!

    死就死吧!反正没有亲人也没有爱人的我,在这世上再也没有期待了,活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不是吗?

    “死?你倒是想得简单,可惜朕不会让你如意的。”他笑了笑,在我的面前弯起了那好看的薄唇,冰冷的吐出那可怕的说话:“朕要让你好好的活着,朕要让等,等到朕找回邢江的那一天,朕要在你的面前把他一点一点的折磨至死,朕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活着比死还要痛苦。”

    他说,冷冷的扯了扯唇角,转身大步的离开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的亮了起来,刚刚他唇边那可怕的笑我是看得那么的清楚

    他说,要让我好好的活着?

    哈哈,我活得还不足够好吗?

    跌坐在地上,我知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努力维持的恩爱已经破烈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爱我、宠我

    眼泪无声的滑落,注意着前方那雪白的披肩,心更紧更痛

    皇后喜欢这披肩,他却不肯送出。

    那当他决定将这披肩给我的时候,心里对我又有多少的宠爱呢?

    他说,他本来要决定好好对我、宠我的,我却又一次背叛了他。

    他对我,真的有用心的想要去宠爱吗?可为什么我们之间总是回不到原来那么的单纯?

    我是想放邢江走,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置他的生死以度外啊!我又怎么会不知道邢江对他的存在是怎样可怕的威胁呢?我又怎么可能会趁机主走邢江呢?

    可是他不会相信我的,就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啊!

    为什么?为什么这发钗会在石室里的?这发钗我明明一直收好在发饰盒子里,而且佩戴的次数还是那么的少,只有上次琴思说配那衣服给看劝我戴上,我才点头用过一两次。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在石室里?是谁将这发钗带到石室去的?又是谁想置我于这种险地?

    泪水无声的滴落,心狠狠的抽痛了起来

    邢江走了,他终于被救走了,可是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半点的快乐?

    死不去,以后的以后我还要面对什么呢?

    痛苦的闭着眼,无助的靠坐在墙边,任由晨光射进,可是我的心还是暗暗的,无法被照亮每一处

    太多太多的不能解释让我疲累,到这一刻我都想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若我跟随邢津出宫,这一切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为什么最后我会没有出宫呢?为什么最后我竟然留在宫中了?

    难道这真的叫作命吗?这是我的命?

    “娘娘,你怎样?”洁儿走到我的旁边坐下,已经将寝宫内被打破的花盆跟鲜花都清理好。

    无声的坐在床边,呆呆的转头看她,眼泪已经干了,可是眼眶很涩

    我怎样?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了。

    邢江忽然被救走,而我的发钗竟然会落在石室之中,这一切太奇怪了

    从邢津的眼神中的恨意可以看出来,他今天是真的很生气,他是认定了我放走邢江的,他甚至觉得这两年来我没有怨言的在他的身边当这宫婢也是为了找出机会去救邢江。

    骄傲如他,竟然不敢去相信我曾经那么那么深的去爱着他

    我又怎么会这样做呢?当年会想要放走邢江也只是一刻间的冲动,不想他死在那场惨战之中。

    可是事隔了这么多,就算心里再如何难受内疚,我也不会不懂得这事的轻重,又怎会在被他封为贵妃之后还做出这样的事来呢?

    可是我能说服得了谁?我能怎么让人去相信邢江的离开与我无关呢?

    就连我自己也根本解释不了为什么我的发钗会在石室之中,为何我正巧偷偷跳墙进入飞霜殿,为什么邢江刚好在这一天被人救走了?

    这一切,我也分不清到底是个圈套,还只是天意

    不,这不会是天意,一个人不会无端端消失的,救走邢江的人也肯定已经计划了许久的,不然不会如此顺利。

    可是会是谁呢?会有谁这么做?又有谁知道邢江并没有死而且被困在石室之中?

    当日邢津夺位后是声称邢江在他们进宫后已自尽身亡,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暗认定邢津已经将邢江给杀了,还会有谁知道邢江并没有死呢?

    邢津不可能会向任何人透露的,而我也从来没有向谁诉说过,到底还会有谁知道这真相?难道有人刚巧发现了那石室?

    然而就算有宫人真的如此巧合发现那石室,可是后宫中又有什么宫人胆敢冒险将一个失势的前任帝王救出呢?

    “娘娘,你怎样?你不要吓我了,你的眼睛不停的在转动,洁儿很怕,很担心你。”洁儿伸手轻轻的扯扯我,不安的盯着我的眼。

    “没事,我没事,你怎样?皇上刚刚那一脚是不是很重?”目光定在她的脸上,我勉强的扯了一个也许很难看的微笑冲着她问。

    刚刚她几乎是站不起来的,此时肯定还有痛楚吧!

    “洁儿没事,明天就不会痛了吧!”伸手揉了揉还在痛的地方,洁儿无辜的摇头,转身蹲在我的面前:“娘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皇上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的?他好像想杀人一样,这跟宫里昨夜的失火有关吗?”

    洁儿清灵的大眼静静的疑视着我,眼中有许多的不解。

    她很担心,那不安跟不清楚都让她更慌乱

    可是我根本不能向她说什么

    关于邢江的事,我什么也不能说

    “洁儿,你没事就去休息一会吧!本宫累了,想躺一会。”无力去解释太多,我转身摸回床上,不想被她再作追问。

    说不清,理也乱

    罢了,都罢了

    他不让我死,我也不想死,我也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那发钗为什么会在石室里?是谁想害我呢?

    其实这一着都太多余了,只要邢江被救走,邢津第一个怀疑的人就只会是我。

    只是那发钗不会轻易的掉失的,能进这里偷我发钗的人必是能自由出入月池宫的。

    会是谁呢?

    心中的疑惑太多,心底的疲累太多,我懒得再去多想什么

    昨晚还在为邢江的死而痛心,没想到今天要痛心的却是自己的下场。

    原来他没有死,我心里的内疚可以减轻一点了。可是随着他的离开,我将要承受的罪过也将会更重一点。

    “皇上,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走了也不跟霜儿说一声?”伸手紧紧的掩着唇,我无泪的,却想哭。

    他走了,他走得如此干净利落,可是我却永远走不出这个宫殿

    这里的沉重,是邢津给我的,我仿如永远都摆不脱这里的黑暗

    天很快的又转暗了,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的我就是这样半梦半醒的过了一天,任由阳光进入,减淡,什么都不想管。

    “娘娘,你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不如过来吃点东西,洁儿陪你聊聊天,好吗?”洁儿走到床边,对着床上的我轻声的笑问。

    无声的瞪着前方,我没有半点胃口。

    “娘娘,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皇上今天也像疯了一样,可是将飞霜殿里所有的宫人跟侍卫都重重的处罚了,说他们没有尽职,现在后宫人心惶惶,大家都能感觉到皇上这一次的不对劲。”洁儿难受的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邢津吧!

    怒火无处可泄,飞霜殿的宫人要受难也是肯定的。

    邢江在他的眼皮下被救走了,他怎么不会疯掉呢?

    他肯定在想,若不是那些宫人太松懈,凭我也不能如此轻易的放人纵火吧!

    “除了处罚后宫的人,他还有做了什么?”想了一会,我懒懒的问。

    邢江逃跑了,他不可能会坐以待败的,他会怎样做呢?

    “洁儿听说,皇上下令封锁了所有的墙门,不准所有人出入京城。另外,再让冯侍卫亲自带兵在京城里到处的查找,听说皇上确定昨晚的失火是有人故意纵火的,所以要严查京城中所有的可疑人物。”洁儿听我开口后,便立即乖乖的作答:“可是洁儿也不清楚,到底皇上能不能查出什么来,真的是有人纵火吗?”

    “是不是纵火,并不难查。”火烧得那么快那么猛,肯定不是自然起火的。

    “听说是,好像被人淋了一些容易燃烧的东西的,所以火才一下子烧起来,而且难以熄灭。”洁儿的说话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那些救邢江的人也很聪明,知道若飞霜殿失火了,后宫必乱。

    想来,这是他们能轻易摆脱后宫禁卫离宫的主要办法,在所有人都心慌意乱忙着救火的时候,他们是多么轻易的离开这处处高墙的深宫大宅吧!

    “娘娘,这次失火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所以皇上才发这么大的脾气?”洁儿想了一下,带点不确定的问。

    沉思了一下,转头看向她,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洁儿,是不是连你都觉得我跟这失火的事有关?”

    “娘娘,洁儿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洁儿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之前对娘娘还好好的,却会忽然大动肝火呢?他好像真的很生气,像是娘娘做了什么太对不起的他的事一般,那眼神里的恨意真的很吓人。”洁儿立即摇头表示她对我的信任,可是她心里的确有太多太多的不解。

    我能理解她的不明白跟不了解,可是我却不能解释。

    邢江的事到现在为止还是一个秘密,我不能道出去的。

    “洁儿,你别管了,我跟皇上之间的事你从来都不了解,也不能去了解。你还是不要担心我了,你也受伤了,就好好的休息,让别人来侍候就好了。”伸手抚上她的手臂,我不知道她伤成怎样,可是也无心去看清楚一点。

    我的心很累很倦,什么都不想管

    “可是娘娘你现在这样,洁儿不放心去休息,你可是一天什么都没有吃过了,你这样下去会撑不住的。你的病才刚好,身体才刚见起色,可不能这样把自己的身体搞垮的。再说,皇上现在也只是在火头上才会这么生气的,明天他的气过了,也许就会过来看娘娘你了,你可不能因此而伤了身体。”洁儿还是不放心的劝说,指向桌面上的膳食:“娘娘,你就去吃点东西吧!好不好?”

    面对洁儿的关心,目光落在那桌子上的膳食处,只好点头。

    我真的没有胃口去吃什么,可是再没有胃口还是得要吃的。

    我还没有想死的打算,没必要跟自己的肚子赌气的。

    “洁儿,你知道最近谁进入过这寝宫吗?有没有人动过我的发饰盒?”走下床去,我的目光又一次接触到那放在铜镜前的发钗上。

    那支承亲王所送的花钗是独一无二的,这设计很特别,却也直指着我的罪过

    在邢津的眼里,不管从理论上,还是从实证上看来,我都是那个出卖他的人

    除了我,他此时的确想不到会是谁做的好事吧!

    “没有啊!娘娘的寝宫一向都只是我们几个宫婢打点的,而娘娘的发饰盒里的饰品名贵,更不会有宫人敢碰啊!”洁儿扶着我坐下,直接的答。

    “那琴思呢?她去了哪里?”今天好像都没有见过她。

    “琴思一直在正殿那边,洁儿看娘娘心情不好,心想你不会喜欢让太多人知道你有不高兴的事,所以我让她们不用来侍候,让洁儿一个人候着就好了。”洁儿解释说,是那么的细心。

    重伤的她还努力的护着我照顾我,而我却这样躲在床上一天,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呢?

    无声的暗叹,不想她担心得太多,只好顺从她的意思拿起碗筷来

    被困在月池宫里,我是哪里都没有去,也没有想去的地方

    也不知这宫殿是否真的如此不吉祥,我竟然跟清太妃落得了同样的下场都是被人困在这华丽的宫殿中了。

    邢津说,他要让我知道什么叫活着比死更难受

    可是这两天他却并没有来折磨我,我想他大概还在忙着怎样找到邢江吧!此时的他没有比找邢江更重要的任务。

    听洁儿说,冯侍卫带人到处的查找着京城的各处地方,却始终找不到那个所谓的可疑人。

    其实京城中的人心很乱,大家都不知道所谓的可疑人是什么,从外地来的商人都因此而恐惧,怕自己成为了所谓的可疑人。

    没有人知道,其实他们要找的不是可疑的,而是那个所有人都以为死掉的邢江。

    若不是只有冯侍卫知道要找的是什么人,又怎么只有一队人在查找呢?

    京城说大不算很大,我想邢江若还没有离开京城,那么也许总有被找出来的一天。

    而他,要怎么离开京城呢?听说邢津不准人进出京城,他肯定还是无法离开京城的,救他的人是否有办法带他走?

    会是谁救了他呢?而我竟然怎么也想不到

    其实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敢肯定。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那人就正好是当晚大婚的承亲王

    他进京是近半年了,可是他为什么回京却一直让人不解,就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思乡如此简单呢?

    不止是这样的,肯定不止是这样的,可是我又无法去解释承亲王是如何救出邢江的

    当日邢津攻进宫中的时候,承亲王已经离开了京城在他的封地上,他又怎么知道邢江并没有死呢?若说他的回京是另具心计,为了帝位而另有计谋的话,这还能说得过去。可是若说承亲王回京是为了救邢江的,那么我就真的不能明白,他是怎么知道邢江没有死呢?

    难道宫里还有他的细作?

    不对,就算有他的细作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可是他的细作怎么能知道邢江没有死呢?

    飞霜殿不是一个闭人随便能进入的地方,后殿更是少人走动,谁会知道里面别有洞天呢?谁能发现邢江没有死?

    所以,就算承亲王的可疑性是如此大,但就连邢津也没有直接的去怀疑他。

    或者,他已经将放走邢江的事归根在我一个人的身上了吧!他已经放定了是我有意让出出宫的机会给候贵人,然后趁他们不在宫中而放走邢江,再纵火助他离宫的。

    也因此,邢津并没有将矛头指向承亲王吧!

    听说这新婚之人已经几天没有上早朝了。

    “娘娘,用膳了,今天你的膳食有点少,皇上说”洁儿推门而进,她手里只拿着一碗不算很满的饭。

    皇上?看来邢津已经决定要对付我了。

    “没事,我吃不多。”要饿我吧!这不算什么。

    “娘娘,到底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洁儿难受的红了眼,将门关上后转身往着桌子的方向走过去。

    眼看着她将那碗什么菜也没有的白饭放在桌面上,我也跟着站起向她走近。

    为什么?这两天洁儿几乎一直在问。

    可是我哪里能解释,于是只能任由她不死心的问。

    其实她不是好奇为什么,她只是无法接受邢津会忽然对我如此无情罢了

    “宫里今天有什么消息吗?早朝上没有别的事?”随口的问,我将她的问题移开了。

    “嗯!也没什么,不过听说今天早朝的时候承亲王带着新的承亲王妃进宫来面圣,他们好像很恩爱的样子,听那些公公说承亲王妃很漂亮,承亲王很宠爱她,处处护着她,连她走路都盯着结结实实的,像害怕她会跌倒一般。”洁儿依旧如此灵活,对后宫里大大小小的是非都这么的了解。

    才是早朝的事,现在她便能如此清楚了。

    “哦!那就好啊!”他真的如此宠爱这个由皇上赐婚的妃子?

    若真是如此,那也就好了

    不管此次邢江的事与他有没有关系,想来他也算是我的朋友之一。

    “对了,听说这次承亲王面圣的时候还请皇上准许他带新的王妃回封地去,他说回京都快半年了,想念承亲王府里的人了,也必需得回封地去看看情况如何。正好娶了新王妃,所以希望能带王妃回封地去跟其他的妃子也见见面。说成家了,总是想家。”洁儿退站在我的旁边,看着我缓慢的吞饭,嘴里向我诉说着她今天得知的消息。

    也许她是以为我烦闷,所以这两天听到什么事,不管大大小小都向我汇报。

    不过,这样也好,能让我清楚宫里宫外的一切情况。

    “回封地去?”喃喃的低语,我低下了头,心里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回封地去?竟然是在刚好在现在?

    他的理由也许不牵强,跟承亲王妃成婚了,要带她回自己所属的封地去看看也是应该的事,这不难让人怀疑什么用心。

    可是时间太巧合了,邢江正好才被人救走两天,承亲王却忽然说想回封地去,那么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

    “嗯!想来承亲王回京都好一段日子了,现在新婚,带新王妃回去也是应该的事。”洁儿点头,认同的的说。

    大家都这样觉得吗?觉得他提出离开的提议没有什么特别?

    可是邢津怎么想:“皇上答应了吗?”

    邢江失踪了,邢津心里总有想法的,他一直都在怀疑承亲王回京的用心,会在这个时候放他离开吗?

    “皇上并没有立即答应,他说承亲王妃一直久居京城,若忽然回承亲王的封地去只怕还不能适应。皇上还说承亲王是候大人心爱的女儿,若真的要跟王爷回封地也不必急于一时。说他们才新婚,不如先跟候大人好好的相处几天,等候大人慢慢适应女儿出嫁的事再作决定。”洁儿不解的皱了一下眉,又无所谓的说。

    看来我猜得没有错,疑心重的邢津不会在此时如此轻易准许承亲王离京的。

    若是他提出回封地的说话是在邢江被救出前,也许邢津会恨不得他立即走,可是现在不能。

    只是我与邢津心里都有同样的疑问,都在怀疑承亲王若是救出邢江的人,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现在这样不解的人只有我。

    若是邢津认为我是跟承亲王一伙的呢?若邢津认为我一心要救邢江而跟承亲王合起来将人救出呢?

    所以,邢津不会在此时放走承亲王,他不相信我,也肯定会质疑我与承亲王之间的清白有多清

    不管这承亲王提出在此时离京是不是真的与邢江这事有关,他想离开也不会是容易的事。

    疑惑的低下头,吞不了几口,我已经不想吃了

    将碗放下,筷子也慢慢的放下。

    “娘娘,你不吃多一点吗?是不是没有菜所以不想吃?”洁儿担忧的看着我,小声的说:“不如一会洁儿想办法给娘娘弄一点菜来吧!”

    “洁儿,你不必为我操心,我是真的不想吃,也没有胃口吃,这些白饭就足够了,你不要担心。”从椅子上站起,我转身又想往床上而去。

    这两天,邢津没有时间来折磨我,于是我开始喜欢躲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当一个人心情沉重的时候,原来最好的解决方法还是躲在床上,躲在那只有自己的世界里,心能舒服和平静一点。

    事情来得太忽然了,我与邢津都没有去面对的心理准备

    所以,他恨我

    而我,也无力解释

    现在的我,连还自己一个清白的机会都没有,亦无心去查到底是谁将我的发钗带到石室去的,这是否又另有诡计?

    真的只为了存心要陷害我吗?除了后宫的女人,还有哪些会救邢江的人却又狠狠的恨不得我死呢?

    我不知道,也无力去猜想

    就如现在,我也怀疑着承亲王要离京的巧合,却又不知道怎么去解释为何他会知道邢江的存在。

    是他吗?是他救出邢江而陷害我的?

    可是他在新婚的当晚,又怎么知道我最后并没有跟随出宫呢?

    如今想来,这世上谁都信不过了,包括那个平安逃离的邢江,他也不知是否值得我去坚信了

    若他都要被人救出去了,为什么要将我的发钗留在石室里?他可知道这件事?还是是他让救他的人这么做的,想报复我当年的背叛呢?

    我不知,什么都不知,什么都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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