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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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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眉毛一抖，他搞不明白时陆，为什么要拒绝这个机会？
“先不说金陵有多少个适合藏身的地方，光是五个区，几百万人口，外加每天码头数不尽的货物和船只。别说是我了，就是十万天兵天将都找不出来。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我这直接被抓回去掉脑袋也不是稀奇事。”
“奖励你五十万，在给你一个安全组副组长的位置。”
“这不是钱的问题，虽然你这职位也不错，起码退休养老金不少。”
张敬脸色阴沉了起来，离开站的地方，望着窗外：“说出你的条件。”他不信，不信时陆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
时陆还是摇了摇头，回应道：“这不是酬劳和权力的问题，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你许诺再多东西也无济于事。”
“你恨这群人吗？”张敬突然问了一句与此刻无关的事情。
时陆抬起头，直视这张敬的双眼，沉声回答道：“恨。”
张敬声调突然高了起来：“你那么恨这群敌对势力，为什么要回去？难道坐视不管，放任他们在这座城市里为所欲为你就开心了吗？”
“金陵市有着最优秀的调查部门，最多的资源和信息。这里还有你们这些精英。怎么抓这群恐怖分子成了我的责任了？”这语气里说不出的嘲讽，让张敬有些不自在。
“因为只有你能救这个城市。”这近乎无赖的话，让时陆有些无话可说，正要摇头离去，让马小奎送他回去。不成想张敬快人一步，疾步走到面前，一把拉住他的衣服，转身挡在门旁，和他对立起来。
“我知道你对上面有怨气，我也知道你对迂腐的规则有怨气，我更知道你对那些人有怨气。现在你有机会把破坏他们的计划。你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上面，是为了外面这群人的阖家欢乐，是为了他们每天的幸福。这是人命，我不管什么道德绑架，我只要你解决这件事！”
张敬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竟有些颤抖，显然一项以冷静著称的张敬，也不禁有些情绪波动。
时陆没料到张敬突然的失态，而当他这近乎无赖的表情却让他内心有了一些动摇。时陆内心荡起的波澜，让他联想到了自己在梦里看到的一幕幕血海般的画面。沉默良久，时陆随还是不情愿，但也明白，时间不多了！最终他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好吧。”
张敬松开了手，后退一步，重新变回了高姿态：“我的承诺不会变的，这你不用担心。“张敬明白，对人驭人，除了直接干巴巴的命令外，还需要给予适当的利益交易。毕竟，人还是要吃饭的。
“不过我还有......”话没说完，张敬打断了他的话：“我只要你要什么，我可以保证，你不需要太多顾虑，按你的节奏来办事。”
“那就是说我可以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张敬知道，这金陵的水太深，各种势力纵横交错，各种制衡，整个城市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要想在一个月，不，是二十九天内查出问题，就要有快刀斩乱麻的决心。时陆要想在这里抓住人，必须要有绝对的权威——即使是狐假虎威，也要保证一切没有阻碍。
张敬没有迟疑，这家伙上次就是因为他心狠手辣，什么都敢做，没有人支持他，才会进去关了几年，这次，可不会张敬下定决心，他抬起左手，拿出一个钱包大小的皮夹子，打开口里面是时陆的照片和一行字，上面写着“安全组副组长”六个字：“从现在开始，我任命你为安全组副组长，组里，包括局里任何人员调配，都听你差遣。”
时陆接过证件，塞到口袋里，从此刻开始，他就是最有权力的犯人了。
“我先说好，人是你选的，证是你给我的，路是我挑的，我们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时陆准备去的时候，想到了这件事，便回头提醒了他。
谈话结束，张敬便让他自己在这里换件衣服，利于行动。在收拾好后，张敬亲自带着时陆来到安全组最大的会议室。
这里是整个安全组中枢所在，可以说安全组一切行动和信息调查都在这里。汇集着各地警员和其他特点精英。隔壁则是负责调查信息和资料的信息室，这里有本地最为出色的电脑高手，可以随时帮助出勤警员查找需要的东西。马小奎则是这个室的室长，负责所有信息调配。
但让时陆最为震惊的是，整个安全组的后勤。
整个金陵，几乎每隔十公里不到，就会有秘密的特警负责这片区域，一旦出勤的警员发生意外，周围的人可以迅速赶来支援。更为震惊的，这群秘密的特警同时负责自己本地方的所有情报，用以方便安全组快速得到想要的信息和答案，毕竟，不是所有信息都可以在电脑上找到。
这玩意，有点像是古代的驿站，但和驿站的有所区别的是，他们不仅负责信息，也能快速支援。所有秘密特警之间相距不过十公里，意味着信息瞬间从金陵的一边到另一边。时陆一眼就看出这套体系实用所在，这就像是他自己长了一只巨大的眼睛，所有事物无处遁形。
不过人员的安排可以说消耗巨大，也只适用于个别GDP发达的城市。
此时的曹军、杨逍、小宝则还在会议室中，随时待命等候调遣。张敬喊曹军的名字，曹军急忙赶来，他可没有忘记，这次任务的失败。曹军毕竟是指挥官，哪怕这件事错不在他，但只要是领导，那么黑锅就必须他来背——谁让人是从他手底下跑掉的。
张敬平静道：“曹军，这次任务的失败，我负有最大责任。”
曹军颇为惊讶，他没料到自己的上司会自己承认错误，倒是让他颇为意外。
张敬对此不以为然，现在时间紧迫，他可没时间在划分责任错误，当务之急是快把人谁找到。他指着一旁的时陆：“这位现在是安全组副组长，负责追查此案，也是他指出我们的疏忽。”
曹军打量了时陆一眼，他已经看到张敬派马小奎去找一个叫时陆的人，却没想到这个叫时陆的人如此年轻。他不明白在这种紧急时刻还要把宝押到一位年轻的人身上。不过曹军是军人，军人就要服从命令！他向时陆敬礼，振声说道：“我是特警大队队长——曹军。请长官指示！”
时陆点了点头，也回了军礼，在初略了解后，由于时间紧迫，时陆记下一些必备的联络方式后，走到战术板前再多了解一下这群组织的情况。
这个战术板应该是时陆最为喜欢的了，就和电影里一样，一块长三米，宽两米桌子上，投射出3D光影，所有人可以在用手指在空中随便乱画，以达到自己想要的样子。
负责解说情况的则是张敬的手下，一位负责整合信息的天才——乔檀。她面对着张敬和时陆，把所有拍摄到关于曼哈特的视频和资料都展示给两人观看。她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让时陆在内心感叹：有点像是女低音歌手。时陆略有一些不礼貌的多看了乔檀一眼，让乔檀在内心不停皱着眉头，虽然她表面上装作没有看到。
“重点是，他们打算在什么地方动手？”时陆问。
乔檀回答道：“目前不知道。唯一一份情报表明，最有可能的就是商场，他们想让所有人感受到帕普多的厉害——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时陆点了点头。帕普多是这个组织的代名词，类似于自己国家的部队被称作龙的部队一样。整个词据说是一句诅咒，也是一个故事。说的是从地下觉醒的巨兽，是世界憎恨的化身。“
金陵变成帕普多，也许是一句玩笑，也许是吹牛，谁知道呢？
乔檀知道时间紧急，语速很快的继续说道：“这是我们在车里暗匣里发现的一张破损厉害的金陵市人口分布统计图。很有可能，曼哈特还没有想好在什么地方下手。”
一听到是人口分布图，时陆两条眉毛连同疤痕都纠缠到一起。图是好图，人想干什么也大差不差明白了。张敬注意到时陆的神色变得沉重，问道：“依你看，他们，想干什么？”
“下毒、放火、自杀性人肉炸弹、无目标杀人......要是在秋元节，只要在几个关键路口和步行街，虽然放个鞭炮，都能引起大面积踩踏。有这个图，想去哪个人多的地方就去哪个人多的地方。”
张敬一听，面色严峻，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但若人出事的太多，整个安全组都坐牢也不为过。
“那你会怎么做？”张敬问。
“一般人都不会有这样的图，这是比较机密的事情，除了警局，很少有地方能有这个数据。既然图没有从警局得到，要么去有关部门去偷，要么......”时陆视线移到战术板上，脸对着乔檀问道：“最后一次看到曼哈特是在哪里？”
乔檀略微扭头不与他直视，迟疑了一会回答道：“曼哈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这条马路的路口处。据我们猜测，他很有可能从附近的水库或小区里逃窜。这地方人流量很大，我们已经派人去搜查。”
时陆摸着疤痕道：“他不会走太远，最后一定会回到这里来。”时陆指着金陵地图的一片地方。
“南街？”曹军有些惊讶，颇为不解。张敬缺点了点头，和时陆异口同声道：“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