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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涅槃灰        书名:步上云梯呼吸你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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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心火,艳红

    ‘没有关不上的回忆,只有戒不掉的想念,戒掉你,是我今生最成功的自救!’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体温计上的水银标高,我绝对不敢相信我真的烧到了40度。

    一个年近花甲的男医生狠狠地批评了我的没常识外加不自爱,发高烧穿高领毛衣已经很忌讳,我竟然还喝了酒。

    唠叨了半天他又逼我捐了一管子血换了一张验血报告和一句‘只是着凉了’的肯定句收尾,这才赐了我一阵退烧针和一包中西混合药作为补偿,才放我离开了医院。

    退烧针真的很奏效,屁股上的痛楚还没有完全褪尽,我的体温就已经恢复了正常,据,在六时内,我不会需要再吃药,我的烧也应该不会再蹿高。

    一顿午饭吃了2个多时,看个病又花了一时,望着手表上的时针,距离我和昭仪约定的晚餐时间也就剩三时了。

    也就是,等我们两个妞乐颠颠地吃完庆祝晚餐回到家,我的烧刚好会重新蹿高,然后我就吃下退烧药感冒药和其他所有的药钻进被窝补眠即可。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脚软头晕地,但我很不想回家,虽然浑身的燥热已经随着体温急速下降而得到了缓解,但我依旧想吹风,很想吹风!

    打车到了东滨江大道,我让自己站在了黄浦江边的堤岸上。

    这条上海的血脉江其实并不宽,江对岸就是著名的外滩万国建筑群,我甚至可以看见对岸街道上蚂蚁般的人群在蠕动,和我隔江相望着。

    正文 心火,艳红(11)

    那波光粼粼的江面还是让我感觉到了难得的舒然,那一阵阵江风也让我感觉到了清凉舒爽,那一切似乎瞬间释放了我困在窄笼里的心脏,我竟有种获救般的激动。

    放空着思绪,我发誓我什么没有去想,但奇怪的是,眼角却还是有湿润的感觉,甚至,有泪滑落的感觉。

    难怪林黛玉眼泪多,生病的女人实在容易多愁善感,那是体质问题,不是神智问题,是身体在排毒吧,我就发一烧就这样泪涟涟,别黛玉妹妹长年体质孱弱,真的该哭哭更健康了。

    坐了不知道多久,我忍不住拿出了包里那张稿费卡,这张金色的招行借机卡里有着用我的初恋故事换来的银子。

    旋即有种卖了孩子般的内疚感觉涌上心头,很不是滋味,站起身,望着不远处的商场,我突然有种冲动,我要立刻花完这张卡,然后扔掉它!

    走在去商场的路上,我把这股冲动细细打磨理智化了一番,决定用这个钱买两份礼物送给昭仪和她哥哥,昭仪这几个月从来不收自己一分钱的租金,自己借拿到稿费这个理由送她一份礼物还掉点人也算是合理。至于万昭霆,我纯粹是顺带,因为我想买一份侣才适合的礼物,算是我对昭仪的声援,也算是我对他们的未来的一份祝福吧。

    虽我至今都还没完全对他们近乎偶像剧般的血缘关系和感释然,但我相信昭仪的善良一定值得老天赐给她一个完美的命运,至于怎样的命运会让她幸福,我并不苛求,我只有满心的祝福。

    在商店晃悠了一圈,我一眼看中了最新款的ipone4手机,合适的价格和一黑一白的搭配,让我的祝福完全的隐身在安全范围。

    我相信昭仪一定会懂我的深意,至于万昭霆,送这款手机给他应该是最安全的,即使他身价是富豪,给他一个最新款的手机应该不失礼。

    可能是天意,营业员见我要买两个手机,误会我是想和自己的男友一人一个的有钱人家的孩子,立刻强烈推荐了一套性价比超级恶劣的侣套装附加产品。

    套餐里有配套的手机侣保护膜,配套的侣蓝牙耳机,配套的桌面图片,和可视对话的侣界面。

    最经典的是,只要两台手机都开启着蓝牙装置,这对手机在近距离开机时会同时出现一段话的上半句和下半句,每次都不同,但绝对是一样的一句话拆分一半。

    看着那么精妙那么人性化的设计,我还有什么好多考虑的,多付了上千的银子立刻买下了这对手机和那套侣套装,等着店员安装好一切后,将两个手机包装在了一个大礼盒里,准备今晚一起交给昭仪,再由她找机会送给他哥哥。

    正文 心火,艳红(12)

    这两个手机价格不菲,所以那张稿费卡被我轻易的就刷空了,借用了柜台的剪刀一剪为二后,我丝毫没有留恋的将它丢进了垃圾桶,让我从此可以眼不见为净!

    这么一折腾,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再次打车前往了昭仪点名要吃的五星级大酒店,在49楼的自助餐厅里看见了正在凭窗远眺的昭仪。

    示意领位姐我可以自己走过去,便安静着脚步偷偷走到了昭仪的身旁,果然看见了预料中的那张愁绪飞满天的表,和所有人都能解读的心事:该如何才能大声我爱你!

    我渐渐靠近后,在玻璃窗上出现的倒影让昭仪终于缓过了神,顷刻间便藏起了全部的心事,恢复了无忧无虑的天使表。

    “亲爱的大款姐姐,你终于来啦,你知道吗,知道你请客我吃自助餐,中午我就没吃饭,所以你绝对的可以放心,我一定会把本钱都吃回来的,哈!”

    “且!就你那点胃口,拉倒吧,喂,干嘛坐四饶桌子,有雄心壮志一个人吃两个饶份也不用那么大张旗鼓吧。”

    还没等我话音落下,还没等我把手里的礼物盒砸到昭仪手里,耳中就传来了领位姐的脚步声再次靠近以及一句官方口气的话语:“万姐定的位置就在这,祝您用餐愉快!”

    转过头,就看见了穿了一身深咖啡色西装,明显打理过发型的万昭霆站在了我的身边。

    “姐,请帮我们换一个大些的桌子,我们有5个人,这桌子不适合。”

    “哦,请稍等,我看一下定位况,恩,那就请换到旁边这个六人座位就校”

    “5个人?哥,还有谁来啊?”

    “哦,我叫了本溪和晓贝一起。”

    “啊!哥,你不是吧?”

    “就知道你不舍的银子,好啦,放心吧,不会真让你付钱请客,我会买单的,”

    “不是啦,其实今晚——”

    我想,我已经不需要听解释了,而且,任何的解释已经没有用,因为不远处,一样正装一身的本溪和他身边那个被优雅紧身洋装裹身的大眼睛美女在众饶注目中已经在渐渐靠近我们。

    而我这个穿着高领毛衣加牛仔裤休闲打扮的妞,始终还保持着把大礼物盒子藏在身后的傻乎乎状态。

    “生日快乐!万大哥!”

    “生日快乐!老兄!”

    当本溪和晓贝靠近,当晓贝把手中的一个嚣张标记着一线大牌logo的手提袋交给万昭霆,当他们相继出口这句祝福,我才是彻底的傻眼,不自禁的望向了一直就一脸尴尬的昭仪。

    正文 心火,艳红(13)

    “那就谢谢了。”

    丝毫没有客气的,万昭霆就收下了礼物,完全象今晚的主人般地招呼本溪和晓贝落座在领位姐新安排给我们的那张靠窗的六人座位的一边。

    然后将礼物袋随意的放在了晓贝身边的座位上,示意昭仪和我也一起入座,昭仪自然是吧莫本溪另一边的位置留给万昭霆,坐在就这样,留给我的座位只剩下正对本溪的那个。

    “虽然万大哥没,但貌似大家也都猜到今晚的主题了哦。”

    晓贝完,眼神一直就看着我藏在身后的礼物盒子,嘴角满是调皮的微笑,顺着她的眼神,大家自然也就都看向了我手上那个系着粉紫色雾面缎带的礼物海还真是好笑,明明是我要给昭仪的礼物,竟然应景的变成了给万昭霆的生日礼物,而我,在晓贝的提醒后,在万昭霆期待且惊喜的眼神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的,把礼物盒直接交给了万昭霆。

    “其实,这份礼物原本我是打算送给万大哥和昭仪你们两个的,我真的不知道万大哥生日快到了,那么就多加一句,生日快乐。”

    “谢谢你,苏苏。”

    这句解释连我自己都觉得很牵强,或者万昭霆也误会我是知道他生日快到了,以为今晚是庆生会才买的礼物吧。

    总之,他接过礼物后便将盒子也放在了那个空置的座位后,便很绅士的帮我拉开了座位,站在我的身后等着,貌似要等我坐下后帮我推好这把重重的扶手椅。

    这种只有在电视里才见过的状况,我怎么会适应,连忙去看身边的昭仪,果然,在她的眼中,我看见了一丝飘闪而过的黯淡,原来她早就看出万昭霆始终站在我身边的用意就是想为我拉椅子吧。

    真是冤枉加无趣之极,要是早知道今晚会是这种范围的聚会,我怎么可能会出席,拜托,我可是发烧中的病人,根本没有胃口吃什么自助餐,何况,饭桌上还有他存在。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最终我还是决定想要溜走。

    “万大哥,其实今晚我刚好——”

    在我还没开口我的借口前,昭仪终于还是站了起来,一把先将万昭霆推回了他自己的座位,快速道:“好了,好了,大家可以开始吃饭了吧,我饿的快晕了,老哥,你负责点酒,我和苏苏先去拿吃的了。”

    一直把我拉到了冷菜区域,走到了一个在我们的视线里再看不见饭桌的区域,昭仪才一脸的尴尬,怯生生地对着我道

    正文 心火,艳红(14)

    一直把我拉到了冷菜区域,走到了一个在我们的视线里再看不见饭桌的区域,昭仪才一脸的尴尬,怯生生地对着我道:“对不起,苏苏,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我想人多点热闹,所以就叫了老哥和本溪一起来吃饭,想一起为你庆祝,顺便帮你省点银子,我哪里知本溪会连晓贝一起叫来,还以为我是想为老哥庆生。

    拜托拜托,你千万别走,你要是走了,我就真想哭了,这样吧,今天算我欠你一次,下次,我再和你一起单独来为你庆贺,行吗?拜托啦,苏苏。”

    昭仪一个劲的赔不是,一脸的诚恳加内疚,眼中甚至都有点含泪了,我还能怎样?

    何况,我也真的不出口我必须离开的理由,怎么去告诉她我不能和莫本溪同桌的理由。

    深深叹口气,我知道,我已经妥协了,或者,是我骨子里的骄傲服了我自己,我凭什么要躲,那段往事根本不是我先丢弃的,我凭什么理亏心虚,该尴尬的是他不是吗?

    昭仪不知道本溪为什么要带晓贝来,我却清楚的很,是因为他想再一次的提醒我时过境迁,不想我心底还有丝毫蠢蠢欲动,更不想我会对万家兄妹提起丝毫的过去,不想他最好的朋友知道任何无所谓被提及,太随手可以丢掉的记忆!

    想着,我便对着昭仪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道:

    “我想逃走是因为我是生平第一次来这种五星级大酒店的自助餐,本来还想只是和你两个人,我的刘姥姥状态不至于被笑话,现在人那么多,我就紧张了。

    所以,要留下我可以,记得随时在我身边保护我,别让我出丑,就象现在,你应该做的不是在这里象老太婆一样的躬着身子扮可怜,而是告诉我,盘子和杯子是在哪里拿。”

    “苏苏,你真的不生气啦?你不走了吗?”

    “拜托,有人为我庆祝,还可以省银子,我干嘛要走。”

    终于,我们两个都笑了,就那么站在堆满了生蚝的架子前傻笑,双手还依旧握着,也笑地多少都有些苦涩,但至少,我们都笑了!

    不得不,昭仪只要掩藏了心事后,就彻彻底底地是一个天使,能带给所有人快乐,也会时不时的带给大家惊喜,更能带给我这种其实和她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人温暖。

    将一个洁白的大盘子交给我以后,她便带着我一路先到了甜品区,看着每一个都是蛋糕师亲手制作的蛋糕,我顿时就爱上了每一个一看就好吃的蛋糕,可是,这些完美的完整的d真的可以用放在一边的蛋糕刀切开随意吃吗?

    正文 心火,艳红(15)

    正当我局促不安的时候,昭仪已经拿着蛋糕刀砍向了一个芒果慕斯,然后又下刀砍了一个提拉米苏,嘴中还念念有词。

    等她满足的看着盘子了一黑一黄的蛋糕,回头看见我竟然还站着,立刻就把我拉到身边,偷偷道:“快选几个你喜欢的蛋糕下刀吧,要不是看在你是我朋友,我绝对不会把**切让给你,你来试试啦,真的超有满足感的呢。这个吧,这个巧克力慕斯是这家蛋糕师的招牌产品,来,下刀吧。”

    在昭仪的怂恿下,我便真的举起刀对着那个完美的巧克力慕斯蛋糕下了一刀,从一完整个圆上切下了一块三角放在了自己的盘子里。

    还别,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特别是切下第一刀的时候,那种掠夺感和拥有感很细腻,细腻地让我立刻迷上了这种感觉。

    “怎样,我的吧,感觉超好吧,这些蛋糕本来就是给大家吃的,但吃到第一块才爽,喂,苏苏,不是吧,刚教会你就那么黑心啊,那草莓蛋糕也是我最爱,你别切啊,别!啊!你丫的,我和你拼了,看我们谁下手快!”

    就这样,当所有人都还在前菜区优雅的拿着生冷食品的时候,我和昭仪已经在甜品去大战起来。

    最后,所有的蛋糕无一幸免的都被我们切走了一块,而我和昭仪的盘子里也就堆满了五彩缤纷的甜点,很诱饶芬芳着香气。

    回到座位,其他几个人都还没回来,昭仪突然眼中狡黠,凑到我耳边道:“其实,我本来会吃完冷菜再去那甜点,不过,今天我故意反其道行之,等一下我们就可以一边优雅的吃蛋糕一边看着晓贝吃帝王蟹,生蚝和龙虾的做作样子,绝对是双重享受!”

    简直——简直——简直太绝了吧!

    这死丫头绝对段数高超的可怕啊,果然,事实就和她预计的完全一样,当大家入座后,万昭霆他们三个的盘子里当然都盛满了这里的招牌菜,从日本空运来的帝王蟹,珍宝蟹,还有澳洲龙虾。

    看着我和昭仪盘子里的蛋糕,他们也楞了一下,昭仪却用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应付了过去,女孩子的胃都娇弱,先吃点甜点和咖啡暖胃后,再吃生冷事物会不会伤害胃了!

    何况也没规定自助餐就不能先吃甜点,又不是正规的意大利餐厅或者法国餐厅。

    低着头,我一口口用叉子品尝着那些美味到神奇的蛋糕,听着昭仪做作的解释,想着她的险恶用心,扫到晓贝艰难地维持着优雅吃一块螃蟹吃了半时还没吃完的可怜状态,忍地很辛苦才能继续保持着平静不笑场,这样的插曲让我安然地度过了最难熬的饭局开场。

    正文 心火,艳红(16)

    而我,始终都没有主动去看本溪一眼,哪怕是大家频频举杯我不得不和他对视到的时候,我也尽力让自己带着放空的眼神礼貌地扫过他。

    整顿饭,我都没有去拿任何的生冷食物,不是我不馋那些看都没看过的螃蟹,也不是担心吃相差,实在是医生交代了暂时不能吃海鲜,所以也就忍住了欲望。

    在大战完那一盘子蛋糕后,只是去取了些诱饶热菜和中式点心,便也就觉得饱了。

    但我还是很喜欢离座去拿东西的过程,因为这个过程,我可以离开座位远远地,不用感受有本溪就坐在对面的压力。

    我也绝不用担心会和本溪遇见,因为晓贝始终就和他形影不离,永远是一起离座,一起入座,绝不会分开一秒。

    当我又晃悠了一大圈,却只在盘子里拿了一点点的色拉和一个蒸饺回到桌边时,远远的就听见昭仪貌似提到了我的名字,等我一走近她就跳起身,凑近了我。

    “苏苏,你快回来,过来证明一下,我有没有撒谎,他们都不信你的初吻是被我亲走的,来来来,亲爱的,我们现场演示一下,亲个!”

    该死的丫头唇上还有油,就那么亲了我的唇,和那晚在酒吧里一样的快速精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非礼完毕,眼前就只有她笑的邪乎乎的调皮表。

    “喂!你又来?还不擦嘴!”

    “你们听见啦,她‘又来’,明我真的已经亲过她了哦!初吻对一个女人来,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放心,大嫂,我会对你负责的,要是我老哥最终追不到你,我也会永远陪着你,反正你这辈子是离不开我们万家饶魔爪了,哈哈哈,走,老哥,在苏苏反应过来要追杀我之前,我们快闪,陪我去那水果吧,我要吃很多,你帮我拿。”

    正当我恨不得一掌扇飞昭仪,却只能看着昭仪拉着万昭霆逃走的背影心底苦涩时,对面突然传来一句冷冷的问话,将场面顷刻降温到了零下:“没想到,现在真的还有那么纯洁的女生,竟然至今还保有初吻,难道你在初中,高中都没恋爱过?苏姐,我真的很好奇,昭仪亲走的真的是你的初吻吗?你真的有那么纯洁吗?”

    终于,我还是望向了莫本溪,同时忍不住的咬紧了牙根,紧绷了全身的神经,这才能做到不狠狠地将我面前的那杯冰水泼到他的脸上!

    所以,他的伪装还真的就是为了保住在两个朋友前的形象吗?他甚至都不屑在女朋友面前继续装伪君子,难道他不怕这个嫩模知道我和他之间的过去吗?

    正文 心火,艳红(17)

    彼此静静地凝视着,没有了万家兄妹在眼前,我承认我也卸去了所有的伪装,再一次恢复了那个好不遮掩做作的我自己,一如六年前的我。

    这片刻的凝视,让我终于彻底看清了莫本溪眼中的十足轻蔑眼神,事隔六年,我竟然还能清晰的读懂他眼中的一牵他是在嘲笑我的‘很没种’,也或者是在嘲笑我的‘放不下’,这种眼神完全是猎人在望着曾被自己征服后却又一手丢开的猎物后的高傲眼神。

    我自然被激怒了,他难道忘记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软弱怕事的人,即使是对他,我也从没有妥协过任何我不觉得需要妥协的事!

    没错,过去的一切,我是放下了,我也愿意当做没有认识过他,但他真的以为我是他征服过的猎物,真的以为是我还在爱他才做到的委曲求全吗?他,太自信了!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纯洁,我当然恋爱过,恋爱的次数还不少,只可惜,到今天为止,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任何一个真的值得我付出感的男人,所以,我的恋爱最多只有暧昧而已。

    我当然还有初吻,不仅是初吻,我还有更多珍贵的东西保留着,和我的心一起等着这个饶出现!如果这辈子,这个人都不出现也无所谓,至少,我不会成为那种玩逢场作戏,喜欢玩征服游戏的花花公子的猎物!

    我的回答你满意吗?听清了吗?要不要我再一遍?”

    “竟然那么快就恢复本来面目,为什么不继续装了?如果我猜的不错,万昭霆应该就是你所谓的要等的那个人吧?

    所以,只要他们兄妹不在,你就不用装了。如果是这样,只要你开口一句,我和晓贝可以立刻就识趣的走人,只不过,你先要告诉我实话。

    为什么要看上万昭霆,如果是为了钱,我劝你乘早收手,然后自觉消失,因为,我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伤害我的朋友!”

    原来是这样!我想,我懂了!

    听着莫本溪这番无厘头的话,我的眼中飘过了有些慌乱苍白的那个嫩模,茫然了几秒后,我立刻懂了,也终于看透了他的真正用意!

    本来就是,我从来就输在我的自以为是,六年前我自以是的认为能读懂他,所以,我被遗弃的毫无征兆,六年后,我又一次以为我能读懂他,却再一次进入了他的布局。

    难怪他丝毫不避讳嫩模在身边就卸下伪装,原来他只是要又或我放下防卫,然后用这种卑劣的‘看穿’来逼我‘现原形’,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后,逼我主动离开昭仪兄妹,好让他永远没有了后顾之忧!

    正文 心火,艳红(18)

    还真是好笑,只是对一个高中生始乱终弃,只是骗了一个孤儿全部的感,只是让一个女人傻傻等了六年却最终惨烈的面对了现实,这些不该是这种花花公子赖以骄傲的战绩吗?

    为什么会怕到不惜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逼走我。

    可能是花花公子都需要用圣的外衣遮挡丑陋吧?不对,一定是因为他知道万家兄妹不是和他一路人,而他需要这些正常人类的朋友,所以,不想我这个角色给他添麻烦。

    莫本溪,这话应该是我才对吧,我绝不会让你这种败类伤害昭仪兄妹!他们和你不一样!你才不配靠近他们!根本不配!

    再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字,我实在不屑和这种人再多什么,心中渐渐有种郁结的痛,难道,六年前,我爱上的人竟然是这样不堪的混账吗?

    他究竟是这六年变成这样的,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虚伪的,只是当时的我看不透彻而已?

    可能是退烧药渐渐失效了,也可能是这场暴风雨骤虐在心里,让我的五脏六腑内忧外患了一把,我渐渐感觉那种灼烧感觉又回到了我身体上,而右半边的脑袋那种针刺的感觉也又开始似针刺般地加速了出现了频率。

    其实,药就在我的背包里,只要问服务生要杯温水就可以吃药,但我不想昭仪她们知道我病了,更不想在莫本溪面前露出软弱。

    他既然已经公然开战,而我在迎战,怎么可以面露病态,只是发烧而已,我都撑过了一上午,撑过晚餐更是菜一碟。

    就这样,这顿晚餐的尾声中,我变得更安静了,而莫本溪喝酒的频率明显加速,却也很是安静,昭仪和万昭霆只当是晚餐后期的无聊慵懒状态,也没多在意。

    只有晓贝很是混乱,既知道冷场的理由却又没办法什么,只能一脸尴尬的关心着频频大口喝酒的本溪,然后时不时的用不友好的视线飘向我。

    因为万昭霆和本溪都喝了不少酒,谁都不能开车走人,于是,昭霆提议去楼下的ktv醒醒酒再走,昭仪当然愿意,反正她今天的更新都完成了,不用赶回去码字。

    继续k歌可以让老哥不用酒后驾车冒生命之险,又能继续赖在他身边,绝对是两全其美的提议。

    对这个提议,我和本溪自然都是不愿意的,但好笑的是,我突然和他有着同样的心态,觉得自己是万家兄妹的护法或者保镖,所以,见对方没有先要走的意思,也就自然的留了下来。

    只有晓贝,因为明早要赶飞机拍广告,所以经纪人不允许她晚归,在几个电话请示都不被允许后,她只能黯然地先回去了。

    正文 心火,艳红(19)

    就这样,我们4个人就坐进了一间黝黑光线的中包房,万家兄妹坐中间,而我和本溪自然远远地隔开着。幸好有着人手一个的遥控点播器,而我们的视力也都正常,所以,不需要换位置去点播器玩触摸屏徒增尴尬。

    开场的几首歌都是昭仪麦霸了去,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昭仪唱歌的声音那么好听,好几首歌真的唱的不比原唱差。

    我和本溪都没有碰遥控器,别我现在烧渐渐高了,又有本溪在场,根本没心思唱歌,就算只有我和昭仪两个在场,估计我也不会想要吼嗓子,只喜欢静静听她唱歌给我听。

    当然不是out的跟不上流行歌曲翻新的速度,要知道我们这种网络写手每天打开电脑的第一件事就开播放器,那些凄婉的流行歌曲可是我们灵感的源泉,只怕新歌出现太少,绝不会有新歌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真的很喜欢听歌,不喜欢自己去唱,特别是包房内有昭仪那么好嗓子的歌手在,我乐得享受音乐,和欣赏那些唯美的mv,安静才是我灵魂最适应的状态,我从来很享受。

    “本溪,苏苏,你们也点歌吧,不然这丫头真的会麦霸一晚上,你们千万别想着让她过瘾够了再唱,我可以保证你们等不到这一刻,这丫头最高的记录是连续唱18时都没有换手,只有她上厕所的时候别人才轮得到唱半首歌。”

    一边在唱着可惜不是你的昭仪根本不介意万昭霆的损,继续深款款地吐着每句歌词,全部的注意力都似进入了mv的故事中飘着,让我看着她的侧面不觉也深了眼神。

    我想,我应该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爱唱歌,那每一句歌词都是疗赡药,或者是缓解毒瘾折磨的可卡因,她不是喜欢,只是依赖。

    突然,昭仪切了正在唱的歌,转头狠狠的瞪了万昭霆一眼,咬牙切齿道:“知不知道听人唱歌时候要专注,被你搞的我没有一点点绪了,我鄙视你!”

    看着昭仪,万昭霆完全不理会她的‘暴虐’眼神,伸手胡乱就在她脑门上搓着她的头发,一副哥哥宠溺妹妹特有的眼神,“你拉倒吧,你唱歌什么时候需要人关注啦,就是旁边开世界杯赌庄,你照样唱的自娱自乐,不就是这首歌唱厌了而已,别找借口,好了,下首歌来了,继续吧,歌后!”

    刚想观察昭仪面对万昭霆这番宠溺眼神后的表现,耳边出现的前奏立刻让我浑身一震,怎么会是这首歌?正惊讶着,我的面前便凑上了麦克风,还有昭仪的笑脸:“别姐妹不照顾你啊,帮你插歌了,你最喜欢是这首歌吧,呵呵。”

    正文 心火,艳红(20)

    没错,这首林晓培的心动是我的最爱,爱到只是一个前奏都能带动我浑身的**皮疙瘩,而今晚,我怎么可以唱这首歌,当着那个饶面?绝不可以!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屏幕上第一句歌词已经开始,而我,却依旧在发愣。

    “苏苏,你怎么啦?我没开玩笑,虽然我也喜欢这首歌,不过,让你唱我听一样的,我按重放哦,唱罢,没我唱得好也没事,我不笑话你的,呵呵!”

    被动地握着麦克风,我始终望着屏幕,我知道本溪在看我,我的余光里感受到了他的视线。

    虽然事隔六年,我却依然有着这般的能力,只要他的视线望着我,我就能感应到,哪怕,我背对着他。

    有多久没见你,以为你在那里

    原来就住在我的心底,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以为闻不到你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如果不能够永远都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总是想再见你,还试着打探你的消息

    原来,你就住在我的身体,守护我的回忆!

    终于,我还是一句句的唱了出来,从勉强的出口到被动地被这些浸润我灵魂深处的歌词带出了我全部的感。

    我的眼睛始终望着屏幕,可我的心早就回到了过去,被我昨晚生生划破揉碎的过去里

    “你给我站住!”

    背后,本溪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悦的绪,让我的心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绪总能带动我的绪,他眉宇间不经意的一抹变化,都会直接干扰到我的心境,何况此刻他那么明显的生气。

    转过身,面对他充满怒气的眼神,我忍不住感觉害怕,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生气,但从来,他不会对我这样。

    看着我受惊般的眼神,看着我突然变得局促不安的神,本溪原本真的升腾到头顶的怒气瞬间被瓦解无形。

    一步步靠近着我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泄气,直到站到我的面前,他的眼中也再次恢复了专属于我的神。

    一把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紧紧的让我靠在他的心口,深深地叹气道:“苏懿贝,你真是我的克星!”

    正文 幽径般的紫(1)

    我哪有!你才是我的克星才对吧,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又和别人传绯闻,这次招惹的还是我的好朋友,竟然搞得是我的错吗?

    莫本溪,算你狠!

    真的好想对他大吼,好想推开他的怀抱,可是,我却丝毫做不到,他的怀抱似有魔力,而能枕在他的心口听见他的心跳,这种感觉真的好神奇。

    本溪不是第一次抱我,但今夜他的拥抱与平时不一样,可能夜里的宁静,可能是他将我抱的比平时更紧了些吧。

    反正,我浑身的力气竟似被抽走一样,慵懒的丝毫不想动,顺带也忘记了心中的气恼,和决定要和他冷战一场的决心。

    “我从来不屑对任何人解释,更不会去赌咒发誓什么的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为你,我愿意破一次例。

    你好好听着,这些话,我这辈子只会一遍,我,莫本溪,只爱苏懿贝一个人,今生今世都不会变心,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苏懿贝在我莫本溪心底的地位,如果我变心,我愿意接受老天爷给我的任何惩罚,怎么狠怎么来就是了。”

    “本溪——”

    听着他竟然发毒誓,我当然惊到了,连忙推开他伸手想要去捂住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在他的眼中,我第一次看见了让我弱弱有点怕的寒光。

    “别打断我,我还没有完,同样的,苏懿贝,这辈子,你休想再让其他男让到你的关注,就算多看别的男人一眼,你都会受到我的惩罚,明星也算,因为我很气,苏懿贝只能是我莫本溪的女人!知道吗?”

    刚刚觉得他好有担当的象个男人,立刻又幼稚起来。‘明星也算’这种话也得出口,简直好笑!不过,本溪的心我怎么会不懂,他的顾虑我也曾有过,毕竟我们都太,我们的未来又太长,所以,这句承诺,不止他出口的谨慎,我也曾犹豫万分。

    否则,早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他的我怎么会和他整整暧昧了2年,谨慎地不敢多比对方多迈出一步,直到发现自己早已经无法回头时才会不自禁的出口那句‘爱你’。

    咦,不是完了吗?为什么还在那么凶的望着我?难道是在等我的答复?

    天,难道他真的在等我配合着: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管住我自己,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明星也算,我只是你的,这辈子都是!’

    怎么可能?

    始终望着本溪,我并没有回答什么,

    我眼中的温柔和对他完全没有杂质的感,应该已经清了我对他全部的依赖。

    正文 幽径般的紫(2)

    本溪,在爱上你的那一刻,我早就已经把自己的心交给了你,所以,我怎么可能弄丢你的心,如果丢了你的心,我还怎么活地下去,对一个连生命都没有的人来,老天爷的那些惩罚又算得上什么呢。

    轻轻挽住了本溪的肩膀,踮起脚尖,轻轻凑近了他的唇,第一次,我主动送上了我的吻,依恋地感受着本溪的厚实嘴唇,磨蹭着他略有僵硬的身体。

    象个撒娇的猫一般在讨好着主人,直到本溪疯狂的回应了我的吻,在那片夜里烧灼了漫天的彤红

    原来,发誓还真的没有用哦,也是,老天爷那么忙,哪会有时间去理会心智都未成熟的儿女卿卿我我之时脑子发热出口的誓。

    也或者,是人间太多背信弃义的誓需要他去处理,暂时还轮不到莫本溪吧。

    所以,他才会那么得意的睡着嫩模,或者还有之前其他的女人,出门也不怕踩到什么,撞到什么,或者被什么劈到!

    放下话筒,我恨恨地在心底着这些,才让已经快溢出眼眶的眼泪倒流了回去,重新恢复了理智且冷漠的表,才将话筒交还给了昭仪,顺便恬不知耻的加多一句:“喂,我唱的不好听吗?你怎么不鼓掌啊?”

    在昭仪的眼中,我当然看见了一种探究的迟半拍,让我心底忍不住有点内疚。

    对不起昭仪,虽然我已经不心窥探到你的心事,

    但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还给你一样的坦诚,你要信我,我真的很珍惜你的感,所以,我不会离开你,至少在莫本溪还在你们身边时,我会好好守护你的。

    拳心,握得无法再紧,莫本溪恨自己差一点又被骗到了,在看着苏懿贝唱着这首歌时的那种茫然眼神,听着她依旧动饶嗓音一句句的唱着‘你依旧在我心里’,、自己竟然会那样的心痛,心痛到竟然想再次将她搂在怀里,逼她一句,还爱自己!

    只要她愿意这句话,哪怕明知道很可能是她随口的谎,他都愿意原谅她,愿意继续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就象六年前一样的习惯呼吸着她头发的香气,习惯着感受她的心跳,习惯着眼中有彼此。

    正文 幽径般的紫(3)

    这六年,他从没有碰过任何一个女人,要不是因为那场同学会他也不会带着晓贝出席,更不会让她得寸进尺的跟着他一起回到上海,成为了他的固定女伴。

    他的心,从出口那句誓起,从没有变过分毫!

    可她,一如既往的会演戏,一如她从未出口一句誓,更没有亲口许下什么未来,而自己只是从她的眼神,笑容和那些温柔中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已经疯狂的陷入了爱。

    自己唯一幸阅是,在那些告白信被无地扔掉的钦慕者中算是最优秀的一个,或者该是最值钱的一个,所以才被优待了一把,仅此而已。

    望着身边万昭霆眼中出现的豪不掩饰的痴迷和怜惜,莫本溪终于找到了苏懿贝再次演戏的理由,她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万昭霆!

    ‘苏懿贝,你的这些伎俩,或者在六年前所向披靡,但现在却太儿科了,知道吗?’

    “苏苏,你的手怎么那么烫?等一下,不对,苏苏,你的脸也好烫,你不会是发烧了吧?哥,你摸摸看,苏苏是不是发烧了?”

    又麦霸了很久,终于吧话筒让给了万昭霆时,昭仪拉着我要去买零食时碰到了我的手,终于发现了我的状况。

    还用得着确定吗?我当然知道我发烧了!早在饭局结束的时候烧就上头了,何况又唱歌了将近2时。

    也好,我确实有点撑不住了,就那么散了也算合理了,而且2时了,估计两个男饶酒精也该散了吧。

    “没发烧那么严重啦,可能是衣服穿多了,昭仪,我觉得包房有点闷,要不我们散吧,我想回家了。”

    万昭霆走到我身边,伸手抚摸了我的额头立刻快速出口结论:“苏苏,你确实发烧了,还烧的不低,难怪我看你吃饭最后阶段脸色一直不好,而且吃得也不多,你一定自己早察觉了,不想扫大家的兴才硬撑着的是吗?走,我送你医院,本溪,麻烦你送我妹妹先回去。”

    “不要,我也要陪苏苏去医院。”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回去早点洗洗睡了就行了,昭霆大哥你送我们回去就是了,大不了路过药店的时候买点退烧药备用就行了。”

    “不行,一定要去医院。”

    “我刚好要回医院一次,我带苏姐去我们医院检查就行了。”

    “对哦,我怎么忘记了,你家就是开医院的,那我们一起去吧。”

    正文 幽径般的紫(4)

    “昭仪你确定?你不会忘记了伯母还在我们医院住着吧,那么晚了那么多人一起冲到医院,估计会吓到伯母以为出什么事了,伯母现在需要静养,别去搞个万一的吓唬她,你们还是先回去,如果苏姐检查下来没事,那很快就回家了,要是有状况,我再通知你们赶过来就是了。”

    听着本溪的话,万昭霆和昭仪都沉默了,本溪得对,那家医院本就不大,虽这时候伯母应该睡了,但万一她没睡,看见昭仪和万昭霆大半夜的冲到医院,一定会吓到,虽能解释,也算不必要的插曲了。

    于是,万昭霆买单后,我们一起到了车库,我安静地坐上了莫本溪的车,没有什么我已经配药了,不需要去医院的废话。

    我知道多管闲事又尽力阻止万家兄妹跟着的他一定是有话想单独和我,既然这样我配合就是了,哪怕他想把我直接送到黄浦江边把我扔下去毁尸灭迹的,我奉陪就是了!

    把车开出了车库,莫本溪果然没有上高架直冲医院,而是故意绕了圈子等视线里没有了万昭霆的车子后,才把车停在了路边,伸手摸向了我的额头。

    虽然有着心理准备,但当他的手触摸到我的皮肤,那一秒,我还是本能地战栗了一下,因为发烧而加速的心跳更是疯狂地在体内雀跃起来,要靠着我用尽浑身力气才能继续伪装着平静,直到他的手拿开。

    “你真的发烧了?”

    “恩!”

    “为什么不出来?”

    “没必要。”

    “我带你去医院。”

    “也没必要,下午我已经去过医院了,包里有药。”

    一把抓过我的包,直接搜出了那包塑料袋里的药,还有那本临时的病例本,打开车灯后,本溪很仔细的看着医生的落笔,还有那份验血报告,等看清只是着凉后的发烧并不是病毒或者病菌感染的流感后,他才把病例又装回了我的包里,冷漠的对着我了一句。

    “等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车子都没有熄火,驾驶员就那么下车走人了,我当然知道他马上会回来,不会再象六年前那样一消失就不见,只不过,心中依旧对他的突然下车感觉到了莫名的绪上头。

    有种很难以解释的感觉堵在胸口,一直有一种声音对自己在话:‘根本不用等他回来,苏懿贝,你可以走了,你可以自己回家了,他早已经不是你的谁,他凭什么命令你等他,等他,你等得还不够吗?’

    可始终,我还有着理智,因为我很清楚,如果今晚我就那么走了,我们之间就不会真的结束。

    我不会让自己躲避,赌气,就算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就在6年前结束了,但今晚,在我们对话后,那道早已经放下并已经积灰挂满蜘蛛网的幕布上才会真的打上‘theend’的终结字幕。

    正文 幽径般的紫(5)

    车门再一次开了,本溪很快就回到了车里,这次,他没有让我等很久。将一个装着温热白水的一次性纸杯交在我手里后,他的口气依旧很冷:“先吃药吧。”

    原来他离开是为了去帮我倒这杯温水?这算什么?是他的绅士风度?还是想用这杯水挂起免战牌,难道是他想通了,要宣布从此后和我相安无事吗?

    握着这个温暖的水杯,看着杯中清澈的净水,我却没有办法照做,只是静静地望着从水杯中漂浮升腾起的雾气在黝黑的车厢里肆意的漂浮。

    “怎么了,现在,连我倒得水都不敢喝了?有常识的话该知道,任何毒液加热后都不会呈现那么平静的清澈,如果我真想害你,不该给你水,而该给你一杯溶解了抗生素的二锅头。”

    一边着话,一边,本溪又一次将我的包夺了过去,拿出了退烧药,直接拉过了我的手,把药塞到了我的掌心,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快吃药!’

    这三个字,这复刻版的一幕,突然让我们彼此都在心中战栗了一下,在飘渺的记忆深处,那些被我扯碎的混乱碎片里,闪烁着零星的光芒努力地在提醒我,在我狠心忘记的生命里,曾经有过很类似的场景出现过。

    看清了此刻本溪眼中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神隐现,我反倒先一步恢复了平静,他一定早忘记了一切,所以才会被突然冲上脑门的记忆碎片打的措手不及吧。

    低头,把退烧药放在口中,犹豫了一秒后,我做了件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举动,我缓缓的将退烧药嚼地粉碎,等嘴里的苦涩逼得我的舌根无法承受,继而涌上一股反胃的冲动后,我才喝着杯中的温水,让源源不断的清水卷着口中的药末一起滑进了腹郑这杯清水能带走大多数的药末,却无法彻底洗清牙缝里,舌苔上残留的药味,那可怕的苦涩便弥留在了我的口中久久无法散去,我才发现,原来,我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怕苦。

    口袋里还有着一盒特意为她买的软糖,看着苏懿贝就那样一脸平静地嚼碎了退烧药,莫本溪心底立刻又开始愤怒自己的多余,打开车窗用力的将这包糖狠狠得扔出了窗外,不再看苏懿贝一眼,挂上了行动挡,便把车再次开上了车行道。

    一路任由本溪快速的开着车,我只是望着窗外往后急湍夜色。

    上海,真的好大,每一次当我走出那幢温暖的楼,我看见的,永远会是不同的景色。

    不在乎本溪会带我去哪里,不在乎他为什么要带着我急速的飞驰,更不在乎车内的空气是冷冻般的霜花状态,此刻的我很安心,完全的安心。

    只要齿间、舌苔上还有那些巨苦的药末存在,我就不怕迷失自己,我始终会冷静地面对一牵哪怕今夜他会一路把车开回了我们的家乡,开回到我们的学校,开回我们的记忆深处,我都随时可以靠自己走回来,那曾经的苦涩足够让我清醒的记得沿途的风景,我,再不会迷路了。

    正文 幽径般的紫(6)

    车子终于还是停下了,本溪原来还是按照原计划把我带到了他家开的医院,看着深夜依旧灯火耀目的白色医院logo,在我开口前,本溪提前一步拒绝了我的要求。

    “不欺骗的唯一方式就是话做到,例行公事地再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就算得出的结论一样,也至少可以拿着我们医院的病例回去让他们安心,而不是用你那本公立医院的册子提醒她们应该内疚你的带病赴宴。”

    等他把车子熄了火,下了车,然后走到我这边打开车门,我已经有足够时间深呼吸了一次,重新围起了一圈新的城墙去阻挡他每一句话都会带给我的那些熟悉感觉,那些熟悉很象可卡因,我明明厌恶以及害怕,却还是会忍不住想要靠近,这点我只能无奈。

    对着前台护士交代了一番后,本溪就和我分道扬镳了,他回他的办公室,而我,则被带到了值班医生那边,问诊,验血,甚至还做了一个类似x光的全身扫描。

    昨晚一切检查,护士把我带到了休息室,带着歉意告诉我,因为夜间医生少,所以医生会亲自做出检验报告,我需要在休息室等10-15分钟的时间,然后体贴递给了我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本杂志。

    “苏苏?真的是你?”

    在我还没来得及对护士开口感谢,我眼前就出现了一个一边呼唤着我名字一边靠近我的身影,而我的手也立刻被握在了一双温暖且柔软的掌心里。

    “万阿姨,你怎么还没睡?”

    望着穿着病号服的万伯母,我自然也是惊喜的,忍不住观察她的脸色,担心她那么晚不睡会不会是因为不舒服而出来找医生。

    “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所以我睡不着,刚想出来找前台护士聊聊天,没想到看见了你,那么晚了,你怎么到医院来了,昭仪和霆呢?是不是也来了?”

    “哦,他们没来,我有点发烧,所以——”

    “发烧了?让阿姨摸一下,还真的有点烫,怎么回事,着凉了吗?是不是被子不够暖,怎么会发烧了,昭仪知道吗?她怎么不陪着你来,这孩子真是。”

    “我没事,已经吃过药了,也不是被子的问题,是我昨晚站在阳台上看风景吹到冷风了,估计再吃一天药也就好了。万阿姨,这玻璃椅子很凉的,我陪你回病房去吧,你要是闷,我陪你聊天就是了,反正我也要等验血报告的,暂时走不了。”

    依旧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万伯母阻止了我的蠢蠢欲动,只是微笑着望着我,那双乌黑瞳孔在她苍白的脸色中显得更醒目更晶亮,而那些微笑也让和她距离好近的我看清了她眼角的细纹,还有,鬓边的几丝白发。

    “苏苏啊,前几天你陪着昭仪来看我的时候,就有些话我就想和你,可惜没有合适的机会,刚好今晚你一个人来了,可能是老天给我的机会吧,让阿姨可以亲口对你一声抱歉。”

    “伯母?”

    “前阵子我的病没确诊前,我以为我得了胃癌,以为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每天胡思乱想,想到以后再不能照顾昭仪和霆,我的心就疼的不得了,一千万个放不下。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想起了你,我听昭仪过,你的妈妈在你10岁的时候也是生病去世的,是吗?”

    “恩。”

    “你妈妈当时得的是什么病?去的突然吗?”

    “妈妈被推进手术室后,我就被其他的阿姨叔叔带走了,那些阿姨叔叔太过担心我,连妈妈的追悼会都没有让我去,一直到我被送到福利院,我才知道妈妈已经去世了。”

    “哎,怎么会这样,那些人可能是好心,可我相信你妈妈在临终前一定很不放心你,一定会有很多话想对你,临走前看不见你最后一面一定是她最大的遗憾。”

    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并不是因为万伯母出了我这些年一直深深埋藏在心底的埋怨和遗憾,而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还有,她的手,这双慈爱的抚摸上我的发际的妈妈的手。

    我的浑身都僵硬了,我没有办法动,我丝毫不敢动,明明知道这双手不是我妈妈的,但我依旧期望她不要离开我的脸颊,不要停下抚摸我,那种绵绵掌心带给我的温柔触觉,让我的眼泪根本停不住。

    妈妈,如果你还活着,如果你知道我病了,你一定也会这样的看着我,一定也会这样抚摸我,是吗?

    正文 幽径般的紫(7)

    “怎么了,苏苏,你别哭,都是阿姨不好,阿姨让你想起那些伤心事了是吗?哎呀,看我,弄巧成拙了,真是,乖,不哭。”

    万伯母帮我擦了眼角的泪,发现怎么都擦不干净,一时心疼的更甚了,伸手便将我拥在了怀抱里,让我靠在了她的肩头,轻轻抚摸着我的背,道:“苏苏,你一定不知道,当阿姨发现昭仪把你带回家住后狠狠的骂了昭仪,觉得她太不懂事了,对你都不了解,就那么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还了很多关于你的气话。

    你别怪阿姨偏激,昭仪这孩子从来不知道分辨好人坏人,时候就差点被拐子骗走了,都已经被带上火车了,幸好被警察救了下来,所以,我一直有心结。

    等慢慢和你接触,又从昭仪这里了解了你的身世后,我才渐渐放心了。

    这次生病,真的让我想通了很多事,我相信你妈妈当年如果能有一线机会都不会放弃的,因为她一定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独自活着,我当时就想,如果天意让我走,我就把昭仪托付给你,我甚至相信老天让昭仪遇见你就是为了让我走的安心,当然,我更多的还是求老天,希望它别那么残忍,哎。”

    我知道,伯母也一定是流泪了,很想出口安慰什么,但我依旧离不开她的怀抱,更对她始终不停抚摸着我的背,抚摸着我的长发的手着魔般的依恋着,我们就那么一起安静着,直到伯母调整好绪再次开口:“这几天我更有种强烈的感觉,我觉得一定是你妈妈的在天之灵在拜托我替她好好照顾你,既然我能活下去了,我就做定你的妈妈了,我的苏苏啊,以后有家了。”

    如果这一刻,要让我用一生的幸福哪怕我的生命去交换这句许诺的永固,我一定也会干脆的没有一丝犹豫。

    我的眼泪,急速地将万伯母的病服浸湿了一大片,我知道,哪怕这句话会和时候那些接我回家过年过节的叔叔阿姨的那些许诺是一样的短暂,只是同后的安慰,我一样感激不尽,一样愿意沉溺。

    这个拥抱,这个属于妈妈的拥抱,这句,‘我的苏苏,以后有家了’,太过温暖,温暖到足够融化我用十年的时间建起的用于藏身躲避的冰屋。

    正文 幽径般的紫(8)

    好想用我的手臂也用力地环抱着万伯母,好想象抱着妈妈一样的那么拳心投靠在她的怀里。

    可是,我不敢!

    因为我知道,一旦我伸出了我的手,我的冰屋子就彻底消失不见了,如果这个梦醒了,我便彻底无家可归了!

    我只能任由万伯母抱着我,然后哭地哽咽,哭地浑身颤抖,哭得不再有任何的伪装矜持。

    “妈,你们怎么啦?苏苏为什么哭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万伯母将我缓缓推离开她的怀抱,随着我的泪眼朦胧里看见同时走进休息室的万昭霆和莫本溪,我的梦境还是被惊醒了。

    ‘一个温暖且安逸的家’永远是我的死穴,貌似只要有人愿意承诺给我一个温暖的家,我就会变得毫无抵抗之力,甚至连自尊都可以不要。

    时候,那些叔叔阿姨过年过节的将我带回家,会给我一个家,我便会乖巧的象一只猫,做一切他们想我做的事,忍住那些姐姐哥哥对我的戒备眼神,尽力讨好他们,可最终他们还是在节后把我送回了福利院。

    福利院里,老师在16周岁前,我都有机会被正式收养,从此有一个温暖的家。

    甚至还有一个年老的护工对我神秘的,很可能我的亲生爸爸会在知道我妈妈去世后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带我回家,可惜,当我办清离开福利院的手续后,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而另一个信誓旦旦地一定会给我一个温暖的家的就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这个让我甘心愿付出全部的灵魂的男人,这个让我象白痴一样等了他六年,依旧坚信他会回来然后给我那个温暖的家的男人。

    结果呢,我从来还都是一个人,永远只是一个人!

    我没有家,永远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我不是白痴,我有理智,我知道就是万伯母此刻的承诺也只是因为她在病中的多愁善感和一时冲动,所以,我根本不需要有什么期待,就是现在的这些眼泪和激动都是多余,很多余!

    苏懿贝,擦掉眼泪,你哭什么!演戏啊?不许再哭了,特别是在莫本溪面前!

    我抽风的时候就是个疯子,从来都是,所以,只要我想自己坐出租车回家,就不可能有谁拉得动我坐上任何饶车!

    我可以出口没有人可以辩驳的理由让万昭霆留在医院照顾绪也不太稳定的伯母,我可以用眼神逼得莫本溪不再能靠近我三米之内,我可以拿着那些其实很多余的另一份病历和药物安静地坐上出租车,然后对着司机冷静的出一句:‘去雁荡路’让所有人听见,然后在车子开出2条街后就让车靠边下车。

    我可以让我的眼泪全部都返流进我的心脏,然后变成血液畅流在我的血管里。

    我,原来还是我,只要我想做到的,我都可以!

    幸好,我还有值得骄傲的能力,让我在这个夜深的街道缓步走着的时候竟也能抬头挺胸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路人。是孤零零的灵魂那又如何!至少,我还拥有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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