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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苋井        书名:蓝月穿越之龙国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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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退路

    不要对他说谎?别傻了。那个禽兽!自己执意要别人的身体,还想别人对他言听计从吗?怎么可能!那晚他还把她玩得脚软,翌日几乎连站上秋千都做不到。严心岚气极了,那个男人,他自恃着自己英俊风流,又深得宠爱,就不理别人死活,这样的人还真的可恨。不管是出于妒忌——他的得天独厚,或是出于饱受欺压,总之,她讨厌死他了。

    为免悲剧重演,接连几天,严心岚为了杜绝他再来侵犯她,就算对金铃不起,每晚她还是要金铃陪她练到天亮。

    ——至少,她不认为他会放肆到即使有其他人在场,也对她侵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又好像平空消失了一样。而她也把心思放在练习上。

    “萧萧姑娘,你在烦恼吗?”金铃站在严心岚身后,一双巧手灵活的为她整理发丝,只见映在铜镜里的脸,灵动的眼眸怒火腾腾,但柳眉却不时起蹙,那嘴角还时不时抽动着……虽然这样想是很没礼貌,但是她由衷并且控制不了自己的觉得……还真诡异。

    “我哪有什么烦恼!”严心岚听到她的话,翻了翻白眼,她这叫生气而不叫烦恼好不好?她撅着美丽的唇,不满地问道:“你哪里看到我烦恼了?”

    金铃支吾了下道:“你、你的样子……”

    她的样子?严心岚没好气的把视线落到铜镜。

    啧啧,真不熟悉的脸。看着这张脸,她都无法辨别这是什么情绪。

    铜镜照出来的影像不很清晰,而那张清秀美丽的脸,却让她总是觉得陌生,虽然自从得了蓝萧萧这个身份后,她都一直用这张脸示人,但是天知道在此之前,她有多久没有看过自己这张脸?曾经,她一看到这张脸心里就会紧得发疼;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把这张脸装扮得美美的。

    “未来真是不可预计。”严心岚喃喃的说。

    “啊?”听不清楚她的说话,金铃满脸疑问,怎么今天萧萧姑娘一副失神的样子?啊!对了,还有两天就是比赛的期限了,难到她是在担心吗?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她怎么这么粗枝大叶,连这也没有想到!现在的情况……萧萧姑娘当然会担心啊!“萧萧姑娘,不如,你那天还是不去比赛比较好吧?”

    “唉……”一想到什么比赛,她就立刻紧张起来,汗毛都竖起来的样子,嘴里逸出宣泄的叹息。“唉唉唉唉唉……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啊,金铃,你说,这天下间哪有这么荒谬的比赛。”

    她哪里想到,这种秋千比赛,既是让人飞上枝头的比赛——这个似乎没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事实;也同样是玩命的比赛——这个她倒是挺肯定的。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金铃和严心岚都耳有所闻。

    一场秋千选拔比赛,掀起了几多热闹、几许风波。

    “所以我就说嘛……只要你称病,就不用参加这次比赛了。”金铃也是一脸担忧。

    能够在太后的寿辰中表演,这是何等荣誉;能够在皇上眼前作御前献技,又是何等幸运。只要皇上对自己看上一眼,就说不定有变成凤凰的可能。宫里不少女孩,怀着的都是这样的梦想,尤其对于没权没势的妃与宫女,终其一生可能没有机会看上皇上一眼,如今有此等难得的机会,只要皇上看上自己,就不用这在深宫中枯萎的过着一生。

    不论在任何朝代,女性和后宫总是突显男性权力的最大象征,“后宫佳丽三千人”此话一点不假,她来的时日不多,但看来连同后妃与宫女,也许数目还远超三千,而她——也是其中一人。向来好动的她,最初新奇的感觉已经消褪,皇上对她的讨厌,使得她除了金铃以外,几乎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那个男人不被她归纳为“人”,而且她知道自己在宫中,不会是唯一一个面对这种情况的人;所以她觉得自己幸好有金铃相伴,她才不觉得如此寂寞。她还听说,有些过了年纪的嫔妃,如果从没有承蒙龙恩——她想大概是侍寝吧,甚至还会被眨为宫女,不但没有自由,还要受人白眼、饱受欺凌。

    其实这些,她从前也听过不少——例如小说啦、电视剧啦、电影啦……也可以想像到那种悲惨的情况;只是人不真正面对真实情况的时候,还可能会想着“事情不会是这么坏啦”、“我说不定会是幸运的那一个呢”,她不得不承认,她似乎有点太天真了。

    真正处于宫中,整个气氛深深的浓罩着她。不过也幸好自己有“艰巨的任务”要完成,那样想着,反而觉得好过一点。

    话说回来,也因为皇宫是一个这样的地方,所以不少人都在比赛中施展浑身解数,听金铃的描述,啊,比金铃厉害的人为数不少,而最可怕的是有些人莫名奇妙的中了毒,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在表演中途从秋千上掉了下来,在比赛之前,就已经发生了无数“意外”。

    而最最可怕的是,听说第一天——

    皇上坐在三级阶梯上的座椅,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女孩。他穿着一袭玄色龙袍,圆领宽袖,绣有八条金龙,正龙绣得正襟危坐,威严十足,眼瞳炯炯有神;其他行龙则分别盘踞在皇帝生上,而绣得灵动,似动而非动,八龙皆以最上等的金丝绣成,图腾呈兽形,足爪齐全,在黑色的龙袍上显得栩栩如生,乃彷似要一跃而出的架势,既显示出皇上尊贵的霸气,更突显了皇上的王者之风。而他的身旁还坐着当时得令的八王爷,相对来说,八王爷那张似笑非笑的、略带邪气的俊脸,就显得和蔼可亲得多。

    皇上那双深邃且锐利如鹰的眼眸注视女孩的脸庞,冰冷残佞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紧抿薄唇好像淡淡的透着不耐。

    在这样的眼神下,什么“搏得三千宠爱在一身”、“什么但愿皇上看一眼死也甘愿等等”的话全成了废话,现在她们觉得自己只要做错一个动作,就随时随地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这样的眼神下,她们觉得自己好像站在刀刃上,光是能把站上秋千的腿控制得不颤抖,就已经值得鼓掌了。大家只想着表演不要失准,但事实是往往事与愿违,看到皇上那张木无表情的冰冷脸容,在初选中表现失准者不计其数,有不少参赛者更是一站上秋千就从秋千上摔下来。第一天的状况可谓惨不忍睹。

    这个消息简直震惊了全部人。皇上竟然在初赛选拔时就已经到现场观看!什么回事呀?喂喂喂,皇上不是应该在太后寿辰当日才出现欣赏最完美的表演吗?为什么会参观水准参差不齐的初赛?

    接连几天皇上也有到场,在沉重的压力和可怕的眼神下,失手的人依然不少,但皇上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让小太监们有些安慰的是,其中有些美人儿表现不俗,甚至有些更是可以以技艺超群来形容。只是随着皇上的脸色愈来愈差,眼里并没有半点欣然,他们心里刚燃点起的喜悦就瞬间熄灭,在现场的小太监可以说是战战兢兢,就怕皇上一个怪罪,就要把他们推出去斩。

    奇怪的是,看着这种境况,皇上什么都没说,只是黑着脸坐着;而八王爷依然气定神闲。

    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她不是又想着什么鬼点子吧?金铃又道:“萧萧姑娘,以你现在的情况,我怕你受伤,而且宫里莫名其妙生病的人也不少……”她知道萧萧姑娘的自尊心极强,她只好委婉的说。“称病的话,皇上应该不会怪罪下来的……而且,要见皇上,也不差一时……”

    比赛中,有些基本动作必须要做到。经过艰苦练习,严心岚算是粗糙的做到了一些基本动作,但那些跳起什么的,就完全没辄。要是真的做,她随时会在秋千上跌下来——在这个比赛,摔断腿、受伤的人已有数百。

    第一次听到,严心岚简直吓死了。她没有想过比赛是那么一回事。她以为做不到就做不到,但原来只要做不到,就会被判以欺君之罪,所以大家都奋不顾身的做,最后有些人能力不足,就从秋千上摔下来。

    “金铃,不可以的。”到了这个地步,她没有退却的馀地。“就算称病,也可能会给人说话,被人发现了那不是事实,同样是欺君。而且,可能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啊,我怎么能放弃呢?”

    严心岚明白金铃在说什么。但是,她要的只是皇上一眼,她不是要得胜,动作做得再差也没有关系;只要皇上把她认出来了,就不会有事。她想,皇上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是为了找她吧?只要她想的没错,这就不是危机,而是可一不可再的机会。

    “萧萧姑娘……”金铃知道她的倔强。

    “你就为我打气吧。”严心岚笑笑,决断的说。“你自己不也需要比赛吗?你也要好好的做喔。”

    金铃叹气。

    其实现在的严心岚,心脏噗噗直跳,紧张得要命。

    但是此刻的她,并没有退却的馀地。失去了这次机会,她也许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他们的婚礼,她有种感觉,他根本不想完成。无论如何,她也不可以成为那种永远都见不上皇上一面的女人,所以,她只有这条路可走。

    而且,不过是比赛嘛……没事的。只要有了心理准备,小心一点,就不怕。她只要让他看见脸就好——这张以往她无比讨厌的脸,现在竟成了她的救命良药。

    依着她想的做,就没有问题,这说不定会是事实。只是,这个世界总是充满变数的,不然为什么有一句说话叫做“阴沟里翻船”呢?

    秋千比赛

    秋千表演是一种揉合了优雅与力量特质的动作表现,服装和表演方式都没有特殊的规定,不过此种表演最初起源于西城,男女皆好——展现方式各有不同,但大抵因为西城民风淳朴,且人民骁勇善战,是以其以风格向以直率清爽见称,不过份花俏,要完成动作更需要有足够的力量;然而随着演变,女生的表演就更为多变,透过不同花式的铺排和创意,表现灵活优美的一面。

    但是以悠悠的筝乐伴奏,却是众人第一次看见。所以,在比赛场上,当筝声奏起的时候,不少人都忍不住同时抽了一口气,筝?秋千表演向来没有乐的,这样……未免跟他们一直看惯了的秋千表演太不同了吧?破格不是不可以,但在皇上面前,胆敢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结果,不是上天庭,就是下地狱了吧?这是什么人啊?她有心理准备吗?随着乐声,表演的人徐徐走出,看到她的服饰……这次真的有不少人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这是什么回事呀?

    刚才说过,秋千表演的风格方式向来以爽朗直率为主,所以服装也以方便活动为主,上身为对襟窄袖短衣,下身则是宽身裤服,使得做着跃起转身等动作也能体自如,这并没有规则,但大家都习以为常罢了。

    但是此时女孩却穿上一袭白色的宽袖长裙,上面有淡淡而清雅的碎花,绸缎带子紧紧的缠在肢腰上,突显了那彷佛不堪一握的纤腰、婀娜的身材,从裹衣到外衣,她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少,只是领口露出了白净的肌肤,锁骨一带的肌肤似因为日晒而变得红润,而白色的衣裳份外透薄,在日光的照耀下,手臂的形状清晰可见,她随着音乐起舞,脚踝和手腕都系上铃铛,每一下摇动都发出了清脆可人的声音她在秋千做着各种动作,其实明眼人也可以看出她的动作还不到家,很多动作也是草率充当,只是配合了音乐和服饰,倒也不见突兀,甚至举手投足都带有一种诱惑的意味,莫名的惹人遐思。如果要说这是一个表演,倒也新颖突出。加上女孩脸上挂上轻纱,只露出那双的眼睛,双眸有丝别人看不透的情绪,更添神秘感。

    只是……看到的人虽然觉得好看,但是心里头都泛起了疑问。呃,这算是秋千表演吗?说不是吗,可基本动作她都做了——做得好不好是一回事;说是吗,那面纱、服饰、铃铛和音乐又是什么回事?女孩哗众取宠的意图很明显,可是,用这样的手段去掩饰能力的不足,这不是做得太明显了吗?

    有些人不禁心里在想:就算想抓住皇上的目光,也不必赌命呀……万一惹怒了皇上,她又怎么办?

    有些人不禁为她捏一把汗,但因为皇上在场都不敢表演出来;有些比较大胆的,偷偷的瞄向皇上,只见他神色冰冷,眼眸却变得更深沉阴鸷,而紧抿的唇没有半分愉悦,众人的精神就更加绷紧了。

    但是坐在皇上旁边的八王爷,起初在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冷硬,却在看到女孩的眼神时,轻轻的笑了一声,眼神里饶富兴味。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的视线偶尔会碰上他的,而当中有几分想杀死人的怒气。暧,她就这么想念他吗?连表演的时候也不忘看他?他回望她的眼神透着这样的讯息。看到她的装扮,他是有点生气的,他不是要她放弃了吗?她竟充耳不闻,就是不听他说,还如此精心准备,可是当他看到她的视线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女人毕竟不能无视他的存在。他轻叹。唉,他的要求何时变得这么低了?这个女人这几天不但安放了个宫女在她旁边,让他想吃她也吃不到,而且现在竟然还敢当着他的跟前诱惑皇上……真是个欠教训的女人,她就打定主意不愿意跟他?宁愿冒这样的险也要入皇上的眼?一思及此,他的心里就有点不是味儿。

    他扬眸看了皇上一眼,只见皇上脸上不动声色,深沉的鹰眸凌厉的盯着她,女人的面纱掩去了半张脸,皇上根本看不到她的全貌,但是大概是听见她是蓝萧萧,又做这样的表演,他的脸上有丝轻蔑和残酷。八王爷的眉忍不住紧皱,她不会真的惹怒皇上吧?要是她真的让他生气了,他也不一定能保得住她……

    临近尾声,严心岚心里却愈见紧张,还差一个动作就完成了。那个动作是她完全没有把握的,其他动作,不管是做慢点也好,做不足也好,也总算是做了,但是要她筋斗,那又怎么可能,所以她只好改为从秋千板上翻滚到地上,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就算——她也不想的啦,但做不到真的是做不到嘛,但是就是这样做一个翻滚的动作也不容易啊……唉唉,她在心底一再叹息,她本来想着只要让皇上看见她的脸,一切就可以顺利进行,但是……该死的!她竟然敏感发作,她真的比不幸更不幸!

    如果这个世上真的有命运去操纵人生,那命运是决心要一再捉弄她是么?本来那么简单的事情,却也出了乱子,前天她的脸突然变得红肿痕疼,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不洁的食物,竟然出了如此意外,杀她一个措手不及;她本来有想过放弃,反正她真的是病,可是她不甘心,想了很久,她这张脸是不能让皇上见到的,因为见了也恐怕认不得,除了通过初选之外别无他法,只有正式在当晚表演,才有机会让皇上看见她。

    计划改变了,只是要通过初选,对她来说比登天更难,最后只想出些花巧的主意,让金铃匆忙为她做衣裳还为她奏乐,最终做一个如此荒谬的表演。金铃不是没有劝过她,她也不是不担心。但是要她就这样就算,她却不愿意。她不是没有看到皇上森冷的目光,不是没有留意到他的目光彷佛在说杂耍班里的猴子都比她有趣——啊啊,她不是不怕死,但、但那只是因为他不知道她是她而已……她安慰自己。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要在荡得高高的秋千上高高跃起,再翻滚到地上而已嘛!那有什么难度!一定要做得到!她这样对自己说。

    呜……但是真的好高,要怎么跳下来……秋千以很大的弧度摆动了好几次,她飞到老高的,都不敢跳下来。她再吸一口气,咬了咬呀,豁出去就豁出去吧!

    但是,就在她跳起的时候,一阵猛风吹来,吹掉了勾在脸上的薄纱,露出了严心岚那张大大的脸,呃——真的是大大的没错,她的脸一脸红肿,脸颊都变得肿胀辨不清容貌,鸦雀无声,连乐声都停顿了,众人被逼自己把惊讶、震撼、尖叫都吞在嘴里,耳边却听到“噢啊!”的叫喊,滴着冷汗的面面相觑,随即发现发出这样的声音的人,就是蓝萧萧。

    严心岚因为突如其来的意外而慌了手脚,内心太过震惊,她一个不小心,堕落秋千板上的时候,一滑脚踩空,整个人往下堕落——

    此时,有人真的再也忍不住发出微弱的惊呼声,眼看她的身子急堕,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包括严心岚自己。眼前的事物以难以形容的速度掠过她的眼前,好像挺高的,不,应该是很高才对,她想。

    如果命运真的有主宰,那么主宰她的人,应该是以荒谬和绝顶荒谬这样的想法去推动她的人生吧?是谁想出这种洒狗血的剧情啊!太可狠了!

    这、一、切、未、免、太、荒、唐、了、吧?

    她好想哭啊,可是却欲哭无泪,尖叫声和喊声卡在喉咙之间,连发泄都做不到。

    急速向地下坠下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过份荒谬,眸间出现了一丝嘲讽,笑自己的愚蠢,那么拼命干什么?最后的结果不也是这样吗?她是不是会跌死?还是会因为一掉下来就会瞬间回到现代的世界里?

    努力不一定有结果。坚持也是、执着也是。那么,她到底在做什么?

    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很可笑。

    犯错自当受罚

    八王爷奕斐看到她要从秋千上掉下来,那道身影像娃娃一般的被荡高,他很清楚下一步就是坠下,还要是头向着地下的那种。

    恐惧的感觉密密麻麻的爬上他的后背,他的呼吸停住了,周遭的声音也止住,只剩下眼睛看见的影像,凝视着女孩纤弱的身躯向上抛起,他的心脏一下子几乎要跳出来。

    该死的!他就知道会这样,虽然他对她的了解可以说是仅限于床上,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地知道这女人是那样的人——只要想做的事情就不顾一切的去做,不知道是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做不了或是会受伤,还是毫不在乎,她就有那么一种豁出去的气势,所以,即使她的脸变成这样,她也非做不可吗?但是现实可不是那样简单,现实是就算多么努力去做,也有做不到的时候,这个道理,她难道就不懂吗?这个学不乖的女人,多应该受到教训!

    可是为什么他会那么害怕呢?害怕?真可笑!当他察觉到自己用这样的字眼去形容此刻的感觉时,他真心觉得可笑。面对千军万马他不害怕,面对殿上的豺狼虎豹,他也不会恐惧;但是,此刻,他竟然有害怕的感觉,他只想冲上前去救她,不然她就算不死也必定会身受重伤;只是他不可以!——仅馀的一丝理智这样告诉他。

    只要他一去救她,那他与她有关系的传言就会得到证实,那对他来说实在百利而无一害。

    皇上登基后,实行严政厉治——也多得皇上喜怒无常的个性演绎,的确控制了某部份政权蠢蠢欲动的人;但由于皇上执政时日毕竟不算长,如今皇权表面来看,虽似稳定,但实际上龙国内依然存在不同的势力。政权就像一盘棋局,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面对那些权力趋之若鹜甚至觊觎皇位者的人,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要小心,有时甚至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

    他要辅助皇上,除去那些窒碍他的人,要让皇上成为前所未有的一代帝皇,他一直以为,即使要他付出一切,他都不会在乎。到了必要的时刻,就算要他的命,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他是有这样的决心的。

    所以——他不可能去救她。

    在宫里,即使他与皇上怎样玩,也不过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宫里的人敢偷偷说,却从来没有人胆敢多嘴做证,因此尽管曾经有人想要以他“此等恶行”来攻击他,却毫无作用。但是,现在这个场合、这个女人、那些传言,只要他一救她,他的所作所为肯定会为人所诟病,公开与皇上的女人有染?这可不是简单能摆平的事情,只要他一出手,肯定对他处境极为不利。

    在他的思想里,向来只有利害。做对皇上和自身有利的事情,不做对皇上和自身不利的事情。只要将事情简单分为两极,那么做决定的时候就会很简单。

    因此,他只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地、受伤,甚至……死去。就算心脏好像会疼痛,却还是不得不如此。

    这称作——牺牲。

    如果要成就更伟大的事情,有些手段是必须且必然的,包括——牺牲。

    那么,他此刻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怀里,是那颤抖的身躯,看着他的,是那双充满恐惧、不确定又夹杂着恐惧的双眼,而他看着的,是那张很丑很丑的脸,而他听见的,是属于自己的叹息。

    原来这就叫作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反应。当他还想着什么利害关系的时候,身体已经迅速地做出了作反般的反应。他不是要这么做的,真的不是;只是当他的手臀感受到她的重量的时候,却变得安心。

    这次全场真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把一切看在眼里的皇上,如寒冰窖一样森冷的眼眸闪过一抹讶异——虽然很快又回复冷洌,冷眼看着他们。刚才在女人堕地时,在场所有人都慌了手脚,只有两个人反应,一个是女人的婢女,一个是斐。看起来,那个婢女想要冲过去用身子垫住她的主子,而与女人的距离很远的斐,却比她更快接住了那女人。他不知道斐是否知道,他这是没有经过思考而单纯的作出了反应。一看到那女人堕下,他就像箭一般以轻功过去接住她。

    他不是没有听过这个蓝萧萧与斐的传闻,只是斐向来知分寸,也对他绝对忠诚,是以那种小事他并没有理会,反正就算要玩,斐也应该知道怎样玩。但是……现在看来,却似乎不是这样。

    皇上森沉的眼扫过那女人。

    “我、我……”在场内,首先开口的是严心岚,她以为自己死定了,可、可是……怎么会呢?心跳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他把她拥得很牢,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手劲。她抬头,不解。

    他,怎么会救她?

    她本来只是在脑里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问题,她确实地问了出声。

    效果——掷地有声。

    因为现场很静,所以耳力比较好的人,都听见了她的问话。

    咦?连她不知道啊?

    是啊,为什么会救她?

    明明是很紧张的情境,却因为她这句说话而让气氛变得奇怪,大家心里的疑问竟然真有人问了出来,而且还要是主人公,这不是有够奇怪吗?

    八王爷听到她的话,真有冲动要把她的脖子扭断,她还好意思问他?不过她这话倒是问得好,给了他一个当众解释的理由,他顿了顿,挑眉说道,脸上又是那似笑非笑的寻常表情,没有人看得出他正在思考,想着该说出口的理由:“今天是初一,这个月就是母后的寿辰,要是在宫里见血,成何体统?”

    这理由,说合理倒是合理,但是却没法完全消除众人的疑虑——尤其是想惹事的人。

    “啊,原来如此。”她应道。

    原来如此?嘎?他是不是听错了?这个女人竟然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道,她知不知道他为了她,此刻正处于进退维谷的地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不禁觉得有点火大,但是这次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他没说什么,就把她放了下来。

    “谢谢八王爷相救。”尚未回魂的她向他欠了欠身,这是诚心诚意的,那张很丑的脸上还真的有着感激。

    “行事应当量力而为。”八王爷冷硬地说道。

    “是的,民女知错,请皇上和王爷怨罪。”知道自己做错事,又察觉到皇上冰冷的视线,严心岚一阵心寒,脑筋转动不快,回话倒份外乖巧。

    八王爷还想说什么,皇上却比他先一步开口,冷佞的脸上毫无暖意,声音也是冷酷无比:“既然有罪,就自该受罚。”

    严心岚惊愣的看着皇上,恍惚的魂瞬间被强大的力量牵扯回来。受罚?要罚她?不、不是吧……他想怎样处罚她?不、不、不会是判死刑吧?不要啊——听到受罚,严心岚这才知道害怕。

    “八皇弟,你认同吗?”

    “当然。”八王爷的话语里没有一丝犹豫。“犯下如此大错,自当受罚。”

    严心岚心冷了一截。

    她知道不能怪他,刚才他的举动想必引起了很多人的疑窦,要是他还保她……对他和她,都不是好事,这点,她明白。所以他的回话必然是最佳答案,只是,没有人能救她,皇上想对她怎样?呜呜,她是他寻找的人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可惜她的心音没法传达给皇上。

    皇上的眼眸如隼一般凌厉,紧紧的抓住她的脸,无情地说:“把她关进庶牢房,直至朕说可以把她放出来为止。”

    严心岚听到,立时松了口气。喔喔,只是牢房而已吧?这倒还好,不用死不用打,她在心里暗自庆幸着,没有察觉到八王爷和金铃脸色一变。金铃一听见,立刻想开口,但是八王爷却以眼神阻止她,在这种情况开口,只会让情况雪上加霜,金铃只好不语。

    “皇上……蓝萧萧是清远大将军的女儿。”在旁的小太监,听到皇上的旨意,心里一寒,怕皇上忘记,小声的提点。对那种娇生惯养的千金来说,牢房里的不堪情况,恐怕不是她能承受的。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对她的身份嗤之以鼻。“更何况,庶牢房的设立,当初不就是为了惩罚那些自以为尊贵却犯罪的人吗?不过是小惩大戒,八皇弟,你以为朕说得对吗?”

    他知道皇上是故意的,为了让他撇清他与她的关系。皇上在给他机会了,只是……他还是觉得担心罢了。

    “是的,皇上。”八王爷的眸闪了闪,最后只得沉声应道。“犯错自该受罚。”

    皇上满意的点头,“来人,把她带下去。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遵旨。”

    入狱

    严心岚被侍卫带走,临行前看了金铃一眼,只见她的神色不是普通的担忧,眼里又是闪动泪花,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牢房两字,她自然是听得懂的,只是庶牢房这三个字,她可是闻所未闻,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这个时刻,应该还要感到羞耻,毕竟,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侍卫强硬地扣住她的肩,把她押进牢房,这种事情,那个年代的人遇着,就不是应该那么轻易能在心理上接受——不过对于严心岚来说倒不是太严重的事情;但至少,她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或者应该担心皇上对她的观感;但是,此刻的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她不禁疑惑,她是不是缺少了危机感,还是病得太严重?她跟着侍卫们走,经过八王爷面前时,也刻意不去看他,怕少许举动都会惹人疑窦。

    可是,她心里的疑惑却没有消减。

    他救了她。

    这个认知,占据了她全副心神。

    在她要堕地之际,紧紧的抱住了她。好像武侠小说的英雄救美;也好像爱情小说里会出现在男女主角身上的情节啊。

    但……怎么可能?她是不是在做梦?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清楚与他的关系。她以为,她不过是他的玩物,因为……他们一直都在做呀,他每一次见她,不就只是为了做吗?所以,她以为,万一真的遇上了什么事,例如——让人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置身事外,把她弃之不顾。在她看来,他就是这样的人,又或许该这么说,在她看来,她没有哪一点值得他为她如此做,所以她才会这样想他吧。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愿意当众救她……他,难道没有想过后果吗?还是这样对他来说,根本是无关痛痒的事情?真的就如他所言,他的权力大得就算明目张胆地与皇上的女人亲近,也不会有任何后果?还是,宁仲贤那药真的有那么厉害的效用?

    无数的可能性在她的脑里出现,当然她心里不是没有想过是“那一个原因”,可是她不认为这是个爱情故事,爱情故事那种单纯的感情,不应该在她的故事里出现。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自视过高的人,因此,她不愿意把自己放得太高,也不愿意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虽然想着不能看他,但眼角馀光还是忍不住瞄了一下,只见他已经转身离开,她的脑海有点昏沉,一时间无法思考,是因为生病才会胡思乱想吧?事实上,她的皮肤敏感诱发的是一连串的头晕、胃口不佳等等的症状,让她一直都处于精神疲惫的状态,连日来不过是靠意志力支撑着,然而紧密的练习,让她好像更加疲累和不适,但是面对着只有一次的机会,她不愿意就此放弃;她唯有勉强自己打起精神,可是那精神在她从秋千上堕下的时候就已经顿时散漫,是以遇上刚才那应该是颇严重的事情,虽然有害害怕和疑惑,可是说实在,她其实并没有太大的真实感。

    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来到“庶牢房”。表面看来,庶牢房并非真的牢房,反而是以石墙砌成的房子,四四方方的,就像是平平无奇的石屋一样,旁边是荒废了的田,她觉得……好像她刚刚来到龙国时,跟野人和宁仲贤住在一起的房间很相像,就像废屋一样,那平实荒芜的感觉,跟皇宫的氛围格格不入,她感到奇怪,怎么会在皇宫里建上这样的地方呢?可是,才刚踏进去,牢房里潮湿冰冷的气氛却渗进她的胸腔,明明不是秋冬时节,却让人感受到一阵寒意;脚踏进去的时候,洼里的水透过鞋子沾湿了她的脚,她皱了皱眉。

    黄昏时份,石屋里只有一扇小窗,郁湿的味道,彷佛急不及待的爬进她的鼻里,她的胃里顿时翻起酸意,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牢房里有几张床,床上躺着几个人,各自背对着她,连望她一眼的意图都没有。不、不会是死了或是晕掉吧?寒意自脚底窜起,这是刚才金铃用忧心的眼神看她的原因?

    “他、他们……”她结结巴巴的开口,含蓄的问道:“没事吧?”

    侍卫见她开口,有点诧异,把她带过来的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脸上也没有害怕的神色,他本来还有点惊讶,猜想她怎么可以如此若无其事,没想到她不是没有反应的。“活的。”他淡漠的说。

    严心岚抬眼,只见他略带黝黑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还没来得及回应,耳旁传来侍卫毫无变化的声线:“庶牢房跟其他牢房不同,只是住在这里的人全是宫里的人,除了石屋,外头那块地你们都可以出去,每星期有人送食材过来,这里没有人侍候,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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