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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3

作者:domoto1987        书名:温柔猎狩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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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鲜币)温柔猎狩 29(浴室paly 慎)

    29.

    “我说了下面我自己洗!”

    “你也答应给我机会报答你了,我觉得应该从现在开始。”

    “我干你妈江少行──!”谁他妈需要这种强制的报答!

    江家的两位哥哥和好了,但似乎某些相处模式,他们真的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兄友弟恭。

    江少行仗著某人的伤比自己严重许多而肆无忌惮。

    江大少的裤子最终被江二少以“报答”的名义强行脱了下来,於是恼羞成怒的男人cāo起手边的洗发露或是润发rǔ就朝笑得格外无耻的另一人扔了过去。

    “我妈就是你妈,大哥,你想清楚再乱来。”男人堪堪偏过身,瓶子没撞到他,可怜地落了地,瓶盖被摔开,流出了一地的液体。

    江少行却仍旧笑著,一边笑一边脱了自己的衣服,直到把自己也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

    “现在很公平,我也什麽都没穿。”不要脸的男人毫不在意在对方面前暴露自己的好身材,还有在腿中间晃荡的小东西,那根东西也有著让人无法忽视的尺寸。

    坐在轮椅上的人视线对著的地方几乎正是那个部位,於是他唰地红了脸,气急败坏地偏过头:“你他妈是暴露癖吗?!你以为你身材很好?有什麽好炫耀的!”

    江少行想说他才不是炫耀,而是勾引,是如此赤裸裸的勾引,明明他的肢体语言已经这麽明显。

    但可惜的是,江云霄似乎并不愿意上钩。

    江云霄被(强迫地让)江少行伺候著清洗了头,擦干净了脸,一屋子都是洗发露的香味。

    江少行大方赤裸地在江云霄面前晃来晃去,後者头痛地想,为什麽他要在这个地方,和江少行这麽古怪地呆在一起?

    江少行的心情看起来是非常的好,也许和吴苏落到了他的手里有关,也许和他现在正摆弄著江云霄有关,但江云霄的心情一点都不算好。

    温热的毛巾拂过江云霄的锁骨,坐在小凳子上的男人突然想到了很久远之前的时候:“小时候我们也经常一起这样洗澡。”

    “我记得。”江云霄回过头来道。

    他甫一垂目,目光迎接上江少行递来的视线,男人的手握著毛巾,继续在江云霄光洁的肌肤上游走。

    “突然好怀念,”江少行说。

    而後,他空闲的左手突然盖住了江云霄的後颈。

    “哥哥。”男人直直地望著江云霄的眼睛。

    江云霄的心咯!一跳。

    随著江月洲的出生,江少行不知在何时已经不再叫江云霄“哥哥”,後来也不再有人这样称呼他。

    因为从三弟的出生,他曾经最疼爱的弟弟也终究变成了别人的哥哥。

    多年以後,江云霄在这样一个变得陌生的称呼里突然发现,自己竟在漫长的时间之中遗落了曾经只属於他的事与人。

    二十多年来他和他都给了江月洲太多的倚靠,让江月洲甜蜜的长大成人,兄长和父亲填补了三弟所缺失的母爱。

    但是江少行呢?

    江云霄看著江少行凝然如昔的脸,始终察觉,从江月洲出生的时候起,他就把原本属於江少行的那一份感情毫不留情地夺走。

    “怎麽了?这一声哥哥让大哥你这麽感动?”男人缓缓地从凳子上离开,靠近江云霄在氤氲的水汽中的发怔的脸。他的笑容逐渐放大,邪魅非常。

    江云霄回过神来时对方的脸已经近在眼前,他想要偏过头去躲避,但他的脸被放在颈边的那只手有力地阻止。

    男人在离他两三公分的距离里眨了一下眼睛,江云霄只看到他性感的嘴唇轻轻地张合。

    “我想亲你。”

    而後,江大少的嘴被不属於自己的干燥的嘴封住,他的呼吸被湿濡的舌尽数吸走。

    江云霄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何时开始挣扎,也没意识到他何时又停止了挣扎。

    那个比他高的混账东西抱著他,亲吻他,摄取他的神智。和人接吻的感觉是该死的好,也许只因为对方富有技巧,但谁知道啊,这一刻江云霄已经连自己是谁,身在何方,究竟著了什麽魔都不知道也没法去想,只余随波逐流。

    江云霄被抱下了轮椅。

    另一个人靠著雪白瓷砖坐在地上,让江云霄小心翼翼地坐到自己的身上。

    江少行一边用尽全数的接吻技巧勾弄著江云霄的唇舌,并爱抚著他光裸的身体,一边把他移动到自己身上更方便拥吻的位置,并且不会影响两人的伤口。

    两个光溜溜的男人抱在一起,水汽里,江云霄的唇被热烈地碾磨,一根舌头一排排舔过他的牙齿,而後又继续吸吮他湿濡不堪的舌头。

    江少行的手温柔却又用力地捏著江云霄的下颚,让他不能掌控自己,只能眩晕地被人抚弄著腰身、背脊、上臀。而他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肩头上,却不知道是否想要把对方推开。

    腹间两根高翘的小东西抵弄在一处,互相难耐地磨蹭。

    就算是纵横情场的江少行,怀中抱著自己最想要的男人,也让他觉得从来没有过这麽好的体验。

    哪怕还只是亲吻、抚弄著对方,还没有让自己和对方真正地连成一体,他就已经亢奋不已,下身胀得几欲爆炸。

    江云霄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从二十多年前,到未来几十年。

    他不会再把这个男人放开,哪怕再一次互相弄得遍体鳞伤。他肖想了这麽多年,哪怕是半强迫,这个男人肯为他敞开自己的身体,这已经是好的信号。

    “嗯,唔……”

    一个吻却不知持续了多久,幸好江少行还顾忌著江云霄作为情场菜鸟恐怕没什麽经验,他在一边热吻之间还有技巧地留出呼吸的余地。

    江云霄被自己吻得意乱情迷,让江少行更加得饥渴难忍。他按著江云霄的双臀,把他更贴近地抬到自己的欲望中心,坐在自己硬挺的後方,更方便两个人的ròu棒摩擦。

    两个小东西都斗志昂扬,你不让我我不忍你,交锋之间头顶的小洞都yín水直流。

    江云霄完全瘫在江少行的怀里,对於缺乏经验的人,江少行太懂得怎麽去引领他陷入情欲。

    两个人的下半身都有频率地耸动,共在一起多时,找到了契合的频率和动作,一个向前一个便退。两柱擎天的性器交锋地便更加顺利,柱身亲热地摩擦,欢愉地与对方一起挺动弹跳,感受对方上面根根的凸起和滚烫的热度。那是从未有过的热烈交探,一丝不挂的缠绵。

    和腿间的欲望一样,两个人交织著身体,传递著体温,兽一般缠绵。

    浴缸里水不知何时满得溢了出来,江少行还在抚弄著江云霄,他巴不得这一刻不会结束,他们都陷入永不停歇的春梦不复醒来。

    唇悄然地分开,下身的纠缠还在引领情欲。江少行一下一下亲著江云霄发蒙的眼睛和喘息的唇角,手伸进了两人身体之间。

    “呜……”

    欲望陷入了手掌,和另一根同样发硬发烫的肉刃一起,被紧紧地握入那手中,一下又一下地被上下撸动,甚至连一直被冷落的沈甸甸的两颗肉丸也一并得到了照顾。

    “啊,哈……”江云霄昂著头,微微绷紧身子低吟。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要在激烈的快感中心跳衰竭。

    男人的手伺候著江云霄和他自己的二两肉,两个人急喘的呼吸交汇,身体无间隙地紧贴,没有做到最後的性爱已经令人眩晕。

    被照顾周全的肉根终於在快速的撸动中忍到极致,再也没有什麽可以阻止它冲破一切,勇敢无畏地喷薄。

    “啊,少、啊……”

    江云霄长长地低吟过後,交待进了江少行的手中。被快感逼得双眼湿润,江云霄无力倒在江少行的身上。他的下面还被男人握住撸著,正在断断续续地抽搐,一点点喷发著最後的热液。

    水流仍旧在悄悄蔓延,江云霄爆发过後不久,江少行也粗重喘息著射了出来。

    两个人的jīng液射了他满手,包不住的那些,都尽数沾染在了二人的xiōng膛和小腹上。

    浴室里都是激情过後的气息和味道,交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咚咚咚”的跳得激烈无序。

    好几分锺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起来吗?”江少行身下都是水,还好江云霄趴坐在他身上,两处伤口并没有沾到水。

    江少行伸手探了探江云霄汗湿的脸,一只手抬起来,把他的手甩开了。

    而後,男人沈默不言地从江少行身上爬了起来。

    江少行看了江云霄的脸一眼,扶著他到了轮椅上。

    “把身子擦干净吧。”他重新取了一条毛巾,蹲下去给江云霄擦脸,但江云霄一把拽住那根毛巾:“我自己来。”

    作家的话:大哥是我写的最可怜的受,被攻各种羞耻地玩弄。

    为了大哥我已经挑战了把尿、舔吸小菊穴,後面不知道还不会有别的,二哥是真心的无耻太下流。

    二哥:我哪有?还不都是你写的。不过我也不介意有更多羞耻paly。

    (13鲜币)温柔猎狩 30

    30.

    江云霄沈著眉没有再看江少行,也并没发火。

    他紧紧地拽著那根雪白的毛巾,再也不肯退让半步。

    僵持了两秒,江少行放开了那条毛巾,“那我先出去。不方便就叫我。”

    比起之前纯粹的亲吻或是肌肤的接触,这一次是真正的,两个人越过了界线,就算最後没有进去,但对於江少行和江云霄来说区别已经不大。

    浴室的门从外面被关上。

    而隔著一道门,两个人各自有著不同的心思。江云霄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会放任江少行,更放任自己和江少行发生这样的关系。

    这不是一句“男人之间互相解决生理问题而已”能够一笔解决的。

    那条毛巾在江云霄手里捏著,许久,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

    情欲散去,清醒过後,还有什麽能比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让他心绪乱得理不清楚?

    江云霄完全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江少行在浴室门外站了一分锺才转身出去。

    他在外面找了半天没找到浴巾,衣服又扔在了浴室里,他虽然不是很介意就这麽光来光去,但是江云霄肯定很介意。

    江少行四处张望一圈,最後只好把单人沙发上装饰用的布扯了下来。那上面满是孔,秀满蕾丝花边,但即使这样也胜於没有任何遮羞物。

    所以江少行把他勉强围在腰上,勉强系了个结,他小半边腰侧的屁股都露在外面。

    江少行站在落地玻璃前,里面印著男人身长强健的身段。那男人光著身子望著百米以下的街道,车流穿行,城市的夜色迷离如梭,他挑了挑眉,最後挠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心里虽然有几分终於吃到嘴的愉快,但江二少却又不可能不在意江大少的想法。

    江云霄推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少行一身古怪的装扮,像个只在腰间围张兽皮的野人似的。

    而就是野人也都没他露得这多麽。

    “洗好了?”

    江少行听到动静,殷勤过来推江云霄。

    “上床?”

    “嗯。”

    於是江少行把他的亲哥哥推到床边,轮椅刚停好,他已经弯下腰伸出手,自然而然地要把人扶起来。

    江云霄挡住了他的手:“我自己来。”

    枪伤正在愈合,单单是从轮椅移动到床上江云霄靠自己完全没有问题。更重要的是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江少行做任何肢体接触都让他下意识排斥。

    “ok,那你小心一点。”

    男人知道他在意什麽,所以并不坚持。他站在江云霄的身後看著对方撑著轮椅站起来,用没受伤的腿支撑著自己,慢慢坐上床,最後躺进了床里。

    “我去洗澡。”江少行把电视打开,把遥控器扔给江云霄,而後就转身进了浴室。

    江云霄盯著电视,脑子里却都是江少行围著满是窟窿的布的样子,可笑得他想要嘲笑江少行一番。

    可是他却和江少行越了界,他刚和江少行越了界,他要怎麽面对江少行都不知道,还能肆无忌惮地像平常那样讽刺他几句?

    江云霄脸皮薄,他做不到这麽快就行色自若。

    明明他和江月洲都是一个妈生的,性格为什麽会差这麽多呢?现在江云霄的脸都还在发烧,电视一点也看不进去,他搁下遥控,闭目躺进了凉被里。

    刚才在浴室里动了半天,现在两处伤口还一阵阵地发痛,幸好没有流血。那一晚惊心动魄的场景他还能清晰地回忆起来,连中两枪的滋味现在想起来才觉得後怕。後来警察来过两次都是给他做例行笔录,但找江少行却找过几次。

    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江云霄一时忘了晚上的事,咬著牙暗骂江少行。

    江少行洗完澡出来江云霄已经在被子里躺好,电视开著没人看,只在宽敞宁静的空间里制造一点热闹。

    他也没看电视的心思,於是关了电视关了吊灯,揭开被子上了床。

    “你睡床上?”江云霄警觉地睁开眼睛。

    这不是废话吗,不睡床睡哪里?

    拧暗了床灯,江少行好笑地躺下去,说道:“总不能让我睡沙发或地上吧,好歹我也是可怜的伤员之一。”

    另一个人的体温很快传给了同一个被窝里的江云霄,他翻过身背对著江少行,烦躁地离对方远了一点。但立刻,江少行竟毫不知耻地和他往同一个方向移动了一下。

    “江少行,你想我掉下床?”

    江云霄愤懑地冷下脸。

    “你别动就不会掉了。”江少行在江云霄背後说。

    江云霄忍著伤痛恼怒地翻过身,朝著江少行吼道:“你後面那麽空留著给鬼睡啊!”

    但江少行抱住了他。

    在江云霄转过身来的那一瞬,他被捞进了江少行的怀里。他没注意到自己立刻满脸涨红,心跳紊乱。

    “你终於肯看著我了。”江少行不容挣扎地把人拖到自己眼前:“云霄,我们好好谈谈。”

    “不。放开我!”

    江云霄坚决地拒绝这个提议。

    不管江少行会谈些什麽,他想都不是他愿意听的。

    “那我会把刚才在浴室的事情再做一次。”

    江云霄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你他妈疯了啊江少行!”

    “我没疯,我比之前几年都要正常。”江少行一只手捞著江云霄的腰,一只手抓住江云霄抗争的手,“云霄,看著我说话!”

    “我他妈不想听你说,别逼我!!”江云霄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别乱动,”眼见江云霄挣得厉害,江少行只好把他整个人紧紧地按到自己身上,以防他挣裂了伤口。

    江云霄被迫贴在江少行身上,他无法再动了,他内心升起巨大的恐惧,他和江少行是兄弟,就像他和江月洲是兄弟一样。

    当他发现自己对江月洲的感情的时候也曾恐慌过,但是,他选择了沈默,选择了什麽都不说也不做,所以那样的恐慌没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是江少行……这个晚上江少行的行为让江云霄无法再自欺欺人,他不能再告诉自己一晚的激情什麽都不算。

    他怕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江少行会对他有兄弟以外的任何感情。这天晚上他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於江少行的,来自於兄弟血脉的,来自於家族甚至是他自己的更多的恐惧。那巨大的恐惧铺天盖地地砸到江云霄的身上,令他发冷、颤抖、愤怒、迷失和无助。

    “江少行,求你,算我他妈求你,停下来……”

    让什麽停下来,有那麽一片刻江云霄恍然而不知,但江少行一直都是明白的。

    这个男人牢牢地抱著他,给了他最大的压力和恐惧,但是,却又给了他其他地方都无处可寻的坚韧挺立的力气。

    “我爱你,云霄。”

    仿佛没有听到江云霄无助地恳求,江少行狠下心,在他的耳边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江云霄觉得自己,还有他的整个世界都被撕裂成了再也拼不回的碎片。

    江云霄终於睡著了,在这之前,这个晚上後来的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没有说话。

    江少行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五点。

    理所当然的,江云霄除了说“你他妈疯子”之外,没有给江少行其他回应。

    後来他放开了他,躺回到了属於自己的枕头上。但他已经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不管江云霄怎麽躲避他都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他只是不会逼太紧。

    江云霄肯与他亲近,他就有的是机会。他在外面混的这些年已经学会怎麽成功地猎取,反正人总是在,时间很多,已经等了这麽久,江少行等得起。

    (16鲜币)温柔猎狩 31 第一次的倒计时

    31.

    “问出来了?”

    “他什麽都不肯说,妈的,非要等少行哥你来。”

    江少行穿著简单的黑色t和牛仔裤,眉宇间含著戾气,头上的毛还野性地凌乱著,看起来比谁都更像混混。

    他跟著手下朝里屋走去,心情有些不好。

    天亮了才睡著,谁知道还没睡沈就被电话吵醒。

    连同江云霄也一起醒了过来,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饭,席间都是江少行在说话,寥寥几句,江云霄最多就回了个“嗯”。

    江少行虽然不急著要江云霄和他两情相悦,但他竟会和青春期的少女一样,在告白之後,期盼在早晨醒来时,能够和睦欢快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吃一顿充满爱的早餐。

    但江云霄有躲避的意思,没给他坏脸色,但也没好脸色。於是江二少的少女情怀都落了空。

    不过在他离开的时候,江云霄虽然冷著脸,却看著他道:“自己小心一点,我不会给你擦屁股的。”

    又让他的少女心重新燃烧了一点。

    明明快三十岁的人了,明明也喜欢那个人许多年,却突然之间有了初恋的感觉。

    甜蜜酸涩失落复杂的,各种滋味尝尽。

    把江云霄送回医院後,江少行就再也没有好脸色,谁见了他都要退避三尺。

    任谁刚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被吵醒也不会有好心情,何况江少行。

    屋里亮著灯,通透的橘黄色的灯,没有空调,只有一台落地扇在呼呼地吹。

    四壁不见光亮,仅有的一闪小窗户还被糊了报纸上了钢条。

    吴苏的脑袋上缠著纱布,上面都是大块暗红色的斑,伤自然便是头一天被江云霄砸的。

    他被绑在一条铁凳子上,双手反剪在後面,加上没进食,又被拷问过度的原因,整个人就像要死之前,堪堪靠绑他的绳子和固定在地上的椅子支撑著他不会倒下去。

    江少行拉椅子坐下去,风扇吹在他身上,仍旧不见凉快。

    “六轮你带其他人出去,绿头留下。”

    “我要留下来。”六轮固执地站在原地,吴苏现在浑身的伤大多数都是他弄的,但这还远远不够让他泄愤。

    浮生被这个畜生弄成什麽样了啊!下身的伤让他好几天都下不了地,每天看著他毒瘾发作,六轮都恨不得让吴苏死!

    “那你站在这里,我没让你动别动。”

    “嗯。”六轮捏紧拳头应一声。

    “我来了,说吧,我想知道的,我想不用我再问。”江少行看著对面的人。他把手肘撑在桌上,左手掌支著脸颊,右手轻轻敲打著桌面,节奏不疾不徐,但一下又一下,昭示著他没有那麽多的耐心。

    “呼,”吴苏垂著的头慢慢地抬起来,他在笑,他再也不像当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时目中无人,也不像平时那样见事不好立刻变脸翻书举手投降。

    到这份上,他却竟然不再怕?还是因为,他对江少行的仇,怎麽也算报了,所以无所谓?

    “你要知道什麽,江少行?”吴苏的脸上青肿不堪,眼睛里却含著嘲笑。

    江少行付了一把头发,眨了一眨眼,道:“是谁出卖了我们,还有上面想知道的,你手里的秘密。”

    “我为什麽要告诉你?反正说不说你都不会放过我。”

    江少行朝後仰,靠在椅背上,那斜斜照著对方方向的吊灯下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他看不清表情的脸似乎微微向上扬了一下,略带漫不经心的话从昏暗之中传出:“吴苏,让你死容易,但我也 可以让你生不如死,给你一分锺想清楚。”

    “江少行,你以为我真的怕你?等我死了,我就可以去和小茵团聚了,哈哈哈哈,咳咳……”

    “……吴苏,没想到你到现在还可以自欺欺人,我真的很敬佩你。”江少行的话语里牵出了一丝笑意,而後,他狠狠地说:“不管你死了去哪里,你都找不到吴茵。”

    “──你放屁!她在等我,她一定在等我!我会找到她!”

    江少行咄咄逼人,步步紧逼,一字一狠地低声笑:“她真的会等你?等你这个把自己的亲姐姐囚禁起来的变态?!她如果会等你当年就不会求我把她带走。你觉得她爱你?你如果真的觉得她对你有感情,当年又怎麽会想办法整蒋成武?因为你内心清楚,吴茵爱的究竟是谁。”

    完了,他声调上扬,加上一句:“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其实吴茵没有死,他和蒋成武一起活得好好的。”

    吴苏的表情里登时出现了裂痕,他双目欲裂,嘴角开合,江少行的话一下如雷劈到他的头顶,让他这几年心里的某种信念和坚持一下都没有了倚靠。

    “──不,你胡说八道!她没有求过你,是你抢走了她,是你害死了她,是你把小茵害死了,我亲眼看到你的车爆炸,只有你逃出来,你没有救她,啊啊啊──她不可能还活著!”

    “疯子。”绿头站在旁边啐了一口:“你***以为少行哥是你杀姐的仇人啊?怪不得这些年都针对我们,居然还想杀少行哥。告诉你吧,你姐姐根本没死,因为,我才见过她不久。”

    绿头幸灾乐祸地抱著手笑起来。

    “不,不,不可能!”

    “只要你老实一点,我可以让你见吴茵一面。到时候你自然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不,不……”吴苏陷入巨大的矛盾里,他以为吴茵死了,而因为吴茵死了,他可以一直自我欺骗他和她是相爱的,而她因为江少行才出了车祸死掉,所以他才能一直把江少行当成破坏他和她幸福的仇人。

    但是吴茵却没有死,不仅没死,还和别的男人快活地过了这麽多年。

    那他又是谁?以什麽身份,用什麽资格去惦记著复仇?

    真相只能让他变成一个可怜虫,让他一直活在自己的妄想里,被人暗暗地捉弄和嘲笑著这麽多年。他宁愿几年前吴茵真的死在了那场车祸里。但他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还能见他所挚爱的女人一面,那简直是天大的惊喜。

    “绿头,联系武哥,告诉他吴苏在我手里,让他带著嫂子秘密过来。”江少行看了吴苏那副可怜的样子一眼,突然转过头对身侧的六轮说:“叫人给我买支棒棒糖来。”

    “啊?”六轮以为自己听错了,江少行吃棒棒糖?

    “烟瘾犯了。”江少行瞪六轮一眼。

    六轮简直摸不著头脑。“少行哥,烟瘾犯了就抽烟呗,你戒烟啊?”

    “等伤再好一点再说,那麽多废话?”

    “呃……”他们老大怎麽突然这麽中规中矩,刚受伤的时候还好说吧,现在都好多天了还禁得严严实实,这可真是闻所未闻。

    一向不拘小节的少行哥这是转性了吗?

    六轮好奇归好奇,还是赶紧到门外通知人去给江少行准备一打的棒棒糖。

    六轮通知了人回来,道:“对了,早上下面的兄弟送了新鲜的蛇肉和野兔子过来,要不要让绿头做了我们晚上过去吃?”

    “哦?”江少行挑挑眉:“那等绿头回来你问问他方不方便。”

    六轮最近几天没心情吃饭,现在终於抓到了吴苏,又恰逢拿到了好东西,他终於察觉自己嘴里要淡出个鸟来,唾液都一下分泌过盛。他舔舔唇问:“要不要叫上江大少?听说蛇肉对伤口愈合有用。”

    “云霄吗……”

    江少行看了吴苏一眼:“我待会儿问问他。”

    半个多小时後蒋成武就带著他妻子到了江少行的地方。

    “嫂子,你没问题吗?”江少行问。

    吴茵取下遮在脸上的围巾,露出她那张格外丑陋的脸:“没关系,不论如何我们都流著吴家的血,我一直都还当他是我的亲弟弟。”

    “那你们进去吧,我在外面等著你们。”江少行对蒋成武点点头,蒋成武也对他点点头,然後转过身,揽著吴茵的肩走进了不见天日的房间。

    “云霄,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饭?”

    拿著电话,原本要问到不到绿头家,但话到了嘴边,江少行说出来却变了地方。

    陷入爱情就是这麽患得患失,就连那麽一点曾经从不堪察的细节,现在也都突然想了起来。也许江云霄不愿意去陌生人家里,而回家的话,江云霄会答应的几率或许更大。

    所以话那麽一转,就改变了模样。

    “那我等你检查完去接你们。”

    得到了对方的回答以後,江少行的嘴角都顿时翘了起来:“叫月洲别乱跑,否则我不会给他做他喜欢吃的。”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麽,江少行笑意更深:“他怎麽能和我比。”

    六轮坐在江少行旁边的石阶上,看著江少行古怪的笑容,突然觉得在这个阳光干燥的夏天,他们的老大身上有什麽变得不同以往。

    但那不同究竟是什麽,他望著头顶上不知多少岁的梧桐树的茂密树叶,想了许久仍旧不得而知。

    江少行收了线以後对六轮说:“晚饭去我家吃,你和绿头一起来,我给你们做。”

    六轮立刻受宠若惊地欢呼起来:“亲自做?!吃了老大这一顿我可以三天不吃饭了啊!”

    江少行心情好,斜斜一瞟六轮:“少给我贫嘴,等我伤好了到时候多叫些兄弟,去海边给你们做海鲜。”

    “哇,我们少行哥要变成贤妻良母啊。”

    江少行剥开今天的第二支棒棒糖塞进嘴里:“信不信我剁了你?”

    (17鲜币)温柔猎狩 32

    32.

    绿头从外面拿了几盒雪糕进来,分给江少行和六轮。江少行坐在中间,另外两个人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三个男人并排在台阶上挖雪糕吃。

    六轮又想到刚才的话题,就好奇地问:“少行哥你的厨艺哪学的啊?以前江家没给你吃的?还需要你自己动手?”

    “我?你不知道以前我立志当大厨吗?”江少行笑。

    “呃?!”六轮和绿头都瞪大了眼:“你、你的梦想不是称霸b市黑道吗?!”

    “我什麽时候说过这样的话?白痴吗你们?”

    “可是不想称霸道上的流氓不是好流氓,我以为你的最终目标是当龙头老大。”

    江少行翻了个白眼,继续挖雪糕:“云霄以前嘴挑得很,换了很多厨师都不合他胃口,读书的时候有几年他长得实在是太营养不良,後来我就想试试,自己按照他的口味去学做东西。”

    说到这里,江少行眼睛里闪过笑意:“说真的,他现在长得这麽正常我功劳不小。”

    “也、也就是说老大你上学的时候就会下厨了?!”

    “废话,别看我前几年才拿到高级厨师证,其实还可以更早,如果没有年龄限制的话。谁让我是天才?”江少行挑挑眉。

    “老大你以前和江大少关系真的很密切哦,哎。”六轮叹口气,现在全城都知道江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不和,虽然私底下的两人最近又走得近了些,但也总让人惋惜,毕竟这麽多年的兄弟罅隙,再怎麽和好,过去的时间也回不来。

    江少行笑笑不说话。

    有些事情不必让每个人都明白,自己懂就够。

    晚上,江家三兄弟,六轮、绿头,还有被江月洲勒令一起吃饭的晏海,六个人围在江宅宽敞的後庭享受著江大厨亲自做好的美食。

    六轮带来的食材,蛇肉被江少行煲成了色香味浓的汤,兔子烤得滋滋油响,再放上佐料做成麻辣烤兔,另外江少行还做了几道海鲜和时令蔬菜。

    上桌之前,每一道菜都已经被江月洲那个馋猫提前“检验”,而且他吃完还不擦,一嘴的偷吃证据。

    那些重口味的海鲜、烤兔子都摆在江月洲伸手可及的地方,而鲜嫩的蔬菜和蛇肉汤,江少行则让人摆放在江云霄的近处。

    炒完最後一道菜,脱下围裙,江少行绕到後庭摆著桌子的草地上,其他几个人已经在喝著酒等他。

    几台冷气扇“呼呼”地送著风,江少行走到桌前出手便夺了江月洲手里的小酒瓶。

    一看商标,红星二锅头?不是六轮就是绿头带来的。

    江少行盯了六轮和绿头一眼,而後把酒放到身後的佣人的托盘中。

    在江月洲闹著“连个二锅头都不给喝,大哥都没不准”的反驳声里,江少行拉了凳子坐在江云霄身边,看著男人说道:“你怎麽也不管管他,待会儿要是喝多了在院子里乱跑,谁还拦得住?”

    他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实则却有著一丝难以察觉的亲昵。别人听著都觉得寻常,但他用幽深的目光望著江云霄在灯光下闪烁的眼睛,就已多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只是二人的视线短暂交汇,江云霄已转过了头去。

    江云霄原本要让江月洲尝两口再收他的酒,但江少行已经提前做了,於是他便转过去朝江月洲笑了笑:“给小少爷香槟。”

    话是对佣人说的。於是身後伺候的人立刻给江月洲换上了一杯香槟。

    江月洲没想到二哥一句话就让大哥变成了同夥,他的嘴一跨,马上就要找晏海哭。但紧接著,江少行一句话就打消了他告状的念头。

    “不老实就只吃蔬菜。”江二少笑得霸气横生。

    江月洲立刻像一只被霜打过的茄子。

    好吧,他是听说过自己喝醉之後的某些壮举,所以除了必要场合,其他时候他的哥哥们都不会让他喝度数高的酒。

    在兄长和吃素的双重威压下,江月洲乖乖地放弃了他的二锅头。毕竟威武不能屈,但美食不可弃。

    但是,大哥和二哥……要不要配合得这麽轻描淡写却又莫名微妙?这种感觉太夫唱夫了啊。

    众人尽兴地吃到最後,剩了一桌残羹冷炙。歇了一会儿六轮和绿头起身离开,江月洲又撑得躺倒在客厅沙发,让晏海给揉肚子,江少行让人收拾了院子,就提了个椅子坐在江云霄身边。

    江云霄今晚也胃口大开,喝了好几碗汤,还吃了两大碗饭,这会儿在轮椅上坐著完全不想动弹。

    其实是很多年里形成的一种习惯,只要是江少行下厨,江云霄总是会比平常有胃口得多。

    从少年到男人,江少行的厨艺完全就是在时间的磨合之中,为江云霄量身打造。

    而这个男人这样春风化雨的温柔,等漫长的时光过去,才在夏日的熏风里,渐渐地让江云霄一桩桩想起。

    其实这许多年以来,江少行对江云霄的一点一滴,都是与他人不同的,包括他们都最为疼爱的江月洲。

    晚上吃饭,平时江云霄是照顾人的那一个,这回因为他受伤的缘故,他成了被照顾的那个。

    江少行就在他的旁边,体贴周到地给他夹菜盛汤,挑的都是他喜欢的。那种体贴明显得就连江月洲都在旁边喊:“偏心、吃醋。”

    若是从前,这些也不过都只是温馨的玩笑。

    江云霄想起许多事,脸有些发热,微微走神。

    “要我给你揉肚子吗?”旁边的男人突然在他耳旁笑。

    江云霄回过神,偏头盯了笑意融融的江少行一眼:“谢谢,我怕消受不起。”

    “怎麽会消受不起?”江少行翘著二郎腿,咬著一根棒棒糖,形色自然地勾起深深的唇角。

    他挽著袖子,衬衣开著上面的三颗扣子,xiōng膛隐隐露出来,颇为性感英俊。

    以前江云霄并不太注意他这个二弟的外表,但现下,灯光下的男人竟让人有些移不开眼。不得不承认,仔细地看江少行,会发现他长得真的很不错。

    但是,江少行要给他揉肚子?别开玩笑了,他敢相信江少行只是要给他揉肚子?

    虽然他们现在还能不动声色地同在一张桌上吃饭,但不表示他忘记了此人刚对他说了惊世骇俗的话,还动手动脚过几次!

    “不用了,我又不是月洲,而且还没那麽撑。”江月洲不自觉地转回头:“我先回房。”

    “不回医院?”江少行见江云霄开始转动轮椅,於是笑了一声站起来,帮他往回走。

    “不想去,今晚我住家里。”

    “也好,我正好也有事和你说。”江少行扔了手里的糖就推著江云霄回主宅:“吴苏对我说了一些事情。”

    江云霄微微一怔:“他说了什麽?”

    “上去再说。”

    到了楼下,平常的楼梯却难倒了轮椅。江少行问道:“我抱你上去?”

    “你想伤口再裂开?”江云霄看了一眼江少行尚未痊愈的腹部:“我叫人带我上去就是。”

    但是江少行却朝江云霄伸出了手,轻轻一扬眉:“虽然麻烦一点,但是不如我们互相搀扶著上楼好了?”

    “你无聊啊江少行。”

    江云霄虽然白了江少行一眼,但是,他并未否决对方的提议。於是他伸出了一只手,立刻,江少行的手便穿过了他的手臂下方,男人弯下腰带著他站了起来。

    “走吧大少爷。”

    江少行的左手穿过江云霄的腋下,伸到背後,手掌落在他另一方的腰侧牢牢地稳住了他。

    平时两三分锺轻松走完的楼梯,这一次却用了更多的时间。

    在缓慢的攀爬中,两人身上都微微出了汗。“伤口痛不痛?”

    江云霄偏头问:“你呢?”

    他的伤口在行动之下微微有些牵动,但并不是特别痛。但江少行却说不好,毕竟他大部分重量都压在江少行身上。

    二人同时看著对方,四目相对,距离过近,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江少行不答,却满脸的笑意:“也许六十年以後我们也是这样互相牵著对方的手,一步一步地一起上楼。”

    “少他妈胡说八道。”

    江云霄不自在地回过头:“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他不再看江少行,许久也没有听到江少行再接话。

    直到回到三楼,江云霄的心砰砰地乱跳个不停,却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江少行把江云霄扶上床,轮椅也被下人送了上来。

    江云霄惦记著江少行要说的事:“刚才你要说什麽?”

    “下午蒋成武带著他妻子过来见了吴苏,你知道他妻子吴茵是吴苏的姐姐,她求我不杀吴苏。但吴苏能不能留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能算,所以我没能答复她。”

    “吴苏那麽对她,把她关起来不准见人,还想和他乱伦,这种时候她还关心这个畜生?”

    江少行眼神闪动地看著江云霄,缓缓一抿嘴:“哦,那你觉得他是畜生,是因为他关了吴茵,还是因为他对吴茵违背常伦的感情?”

    江云霄正要作答,却在他开口的刹那猛然想到,吴茵和吴苏的事竟和他自己现在的情况相似。

    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姐弟,悖德的感情……原本放在吴苏身上是如此龌龊,但一旦换成江少行,江云霄竟一点也没有觉得江少行恶心。

    江云霄额上潸潸地流下汗来。

    就是发现自己喜欢月洲的时候,他也难免对自己膈应过好一阵子。

    然而这时候江云霄才惊觉,无论是当初江少行捉弄地亲吻他,还是後来对他告白,两人又在浴室里做了那样的事情,他竟,从来就没有生过一点点,觉得这样的江少行变态恶心的心思想法。

    江云霄不敢相信地懵坐在床上。为什麽,亲兄弟之间明明应该令人作呕的亲吻、肌肤相亲,他却从来没有该有的感觉?

    “无论哪一方面他都是畜生。”冷汗沿著脸颊流下脖子,江云霄的声音却又冷又低。他不敢在这一刻抬头,他怕江少行看清楚此刻自己的脸,更怕江少行看到他眼里的惶惑恐惧和犹疑。

    “我不信。”男人却说道。

    “什麽──”

    “你会觉得你自己也是畜生吗?嗯?”江少行俯下身来,抬脚跨进了床,“我在你的眼里也是畜生?”

    江少行的两手撑到床的靠背上,进逼江云霄冷汗潸潸的脸:“你连自己都骗不了,怎麽骗我?”

    “你是个骗子,云霄。”

    (15鲜币)温柔猎狩 33(炖肉四连发1 全章慎)

    33.

    “少他妈胡说八道!”

    一只手在怒声反驳中按上了江云霄的xiōng膛,左边,那里有他剧烈跳动的心脏。

    “既然你的嘴不老实,那让我先问问你的心。”男人说。

    说完,他的双手紧紧地圈住了江云霄背,他的耳朵贴上了与眼下的肌肤一层之隔的滚烫。

    “放开──”

    “别动。”

    男人的手一紧。他贴著江云霄的部位是如此的烫热,让江云霄觉得那些地方如同烧了起来,而心,也更强烈地不受控制地躁动。

    他厌恶这样不可自控的感觉,尤其是,在江少行的面前。

    “我说放开我!江少行唔……”後面的话,江云霄再也说不出来了。

    江少行的脸在他的眼前放大,一份干燥的柔软袭击了他的嘴唇,下颚一紧,男人的手钳住了江云霄的脸。

    他惊愕得根本不及动弹,江少行已经霸道地吮吸起他因愕然而微微张开的唇,进而,便撬开他的牙齿长驱直入。

    “唔……”

    江少行剧烈地挣扎,然而江少行两腿往两边一跨,压住江云霄动弹的腿,另一只手将江云霄的双手定在了头顶上方,防止他因为挣扎而影响了伤口。

    江少行的唇是火热的,火热而霸道,那条刁钻的舌卷住江云霄闪躲的舌,“啾咕”地含吸,夺走江云霄的呼吸。

    江少行是他妈疯了!

    江云霄疯狂地挣扎,愤慨,但在这一刻,他却只想不顾一切地逃离出这个地方,逃离让他感觉前所未有地危险的混蛋。可是男人的身子覆在他身上,禁锢了他的手脚,让他无路可逃。

    江少行危险地眯著眼睛卷袭江云霄的一切。

    他只想在这一刻要了他,狠狠地进入他的身体,把他艹出眼泪,cāo得口水直流,cāo得在自己身下射一次又一次,cāo到直至世界末日。

    他的唇终於离开了江云霄的唇,在身下的人的疯狂的挣扎和怒吼声中,他撕开了对方的衣服。“这是对骗子的惩罚。”

    他把他翻了过去,面朝床褥。终於,江云霄再也没办法和他拼命了。

    “我要杀了你────”

    这是江少行在进入之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话。

    夏夜,一室昏暗,凉爽的冷气里,却满室都是燥热yín靡的气息。

    来自於男人和男人的冲撞,肉欲的味道撞进人的呼吸,只余下高低起伏的喘息与呻吟。

    江云霄从来不知道,原来做爱真的可以让人历经一遍生死,可以让人疯狂得难以承受。

    江少行,他不会放过江少行的!

    这是在理智尽失之前,江云霄头脑里最後的执念。

    “啊……”身下的人一个狠狠的顶撞,把江云霄逼得眼角溢出了泪水。

    他们已经不在床上,先还在床褥里,江云霄被江少行从背後贯穿,男人托著他,以後背位冲刺了许久终於射了一次。

    後来不知道在什麽时候,他们已经下了床,成了现在这样的姿势──

    江少行坐在房间的单人沙发上,他大开著双腿,而江云霄坐在他的身上,背部贴著他的xiōng膛,被迫大张著腿贴在他腿上。

    这姿势显然是顾及著江云霄的伤,也同时更利於两个人在狂热的撞击中更深地结合。

    “啊,唔……”

    江少行一只手揽著江云霄的腰身,另一边在江云霄身上四下游走,最後慢慢来到江云霄的xiōng前,捏住了男人的rǔ头。

    “嗯啊──”

    修长骨感的手指夹著rǔ首不断地戳弄,下身也不歇地耸动抽插,上下敏感处同时被摆弄的人,只余在情欲的浪潮之中无法自主地颠簸。

    只是那狂风巨浪之中,他身下的不是飘摇的船只,而是另一个男人粗长的钉在他身体中的性器。

    那让江云霄惊惶却又爽到天堂的凶器,一寸寸深入他最隐秘的深穴之中,又猛然抽出。等再次进去时,又一次准确地研磨过体内的那一点。

    “不,啊……”

    xiōng前的那只手坏心地按住江云霄的rǔ尖,往同一个方向一遍遍画著圈,而後便仿佛要戳进那中心的小洞里似的用力地用洞里钻,男人的rǔ尖被这样捉弄,便更加不可控制地呻吟,那致命的快感随著rǔ心传遍全身,令他彻底地迷失在情潮的漩涡。

    快感逼得人发疯,江云霄伸手逮住了按在rǔ尖上的手,却不知道是想要把它甩开,还是期望著那灵活可恶的手更凶更狠地蹂躏自己。

    下面依旧被江少行不客气地攻击,上下夹击不过一两分锺,对江云霄来说却像无止无尽地折磨,在这折磨里,他止不住的口水从唇角淌下,路过下巴,弄湿了他的脖子。

    江云霄弓著身子,只能在江少行的一次次挺动中随波逐流。

    男人吻著他汗湿的後颈,吸走那里细密的汗水,亲吻凉意之中的炙热的肌肤,而後,在他耳边轻唤著他的名字。

    “云霄。云霄。”

    在失控的情欲里,江云霄仿佛听到来自遥远的某个地方的呼唤,那声音如此熟悉,又仿若陌生。

    他再也不可分辨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那包含著无尽的情意的声音究竟是真是假。只是他的嘴却老实地琴瑟和鸣地回应了那呼唤。

    “啊,少行,恩少行……”

    於是那进攻著的男人呼吸一窒,紧接著,缠绵的顶撞变得更加的快而重。

    沙发在猛烈的耸动中被撞得“咚咚”作响。

    江少行按著江云霄,随著他往上挺,两人的身子便离了实地,继而,又从空中落回去。性器每一次都进到可怕的深处,撞得江云霄直翻白眼。

    两个人交织的喘息谱写著夏夜的豔情,江少行摩挲著江云霄的一寸一寸的肌肤,恨不能把身上的人整个吃掉,从此与自己再不能剥离。

    江云霄难耐地呻吟著,仰头大声地无意识地叫著:“少行,少行!”

    在他什麽都不记得的时候,在他疯狂得快要死去的时候,为什麽,只偏偏叫了他的名字?

    江少行啃咬著江云霄後颈的皮肉,突然心中蜂拥出倍感的珍惜。

    “云霄,转过来。”

    他的双唇在江云霄的耳边诱惑一般地拂出热气,并伸手托住江云霄的脸颊,牵引过对方的脸。

    那一张早就被吻得红肿不堪的唇在迷蒙之中被引到了江少行的唇边,男人垂著眼睑,看著两个人四片唇慢慢地相贴,呼吸潮热,而涌动。

    唇一粘上,江云霄就自觉地张开自己,江少行舔走他唇角的湿润,最後也张开嘴,把自己狡猾的舌伸进了江云霄喘息的嘴里。

    “嗯,嗯……”

    那口腔中的原住民乖乖地接住了来自於他人的盛情,两条湿滑的灵舌“滋啾”地缠卷,追逐,唾液再一次流出两个人的唇缝,染出一片的yín靡。

    江云霄反过手抱住江少行的头,用更方便的姿势与钉在他身体中的男人热烈缠绵地交吻。

    男人的手离开江云霄的脸颊,移到江云霄另一边xiōng膛,抚摸上那颗被冷落许久的小肉珠。

    那里被他一触碰,竟立刻便挺了起来。

    “呜……”被含咬著唇,泄露出被快感逼得更加疯狂的声音,两边的rǔ头都落入江少行的手里,一同被蹂躏著,江云霄的身子只能绷得更紧地去承受。

    ròu棒和肉穴亲吻摩擦,如上面的嘴一样禁不止生出大量的液体。

    “叽咕、叽咕……”

    结合处随著抽出、进入的动作,便不断将一股股的yín水挤压出紧致的穴洞,它们湿了江云霄被撑得不可闭合的洞口,又粘湿江少行腿间茂密的丛林,最後随流过江少行的下身,落入身下的yīn影,把沙发弄得也一片糟糕的湿滑。

    “嗯,啾啾~”

    许久後双唇终於分开,终得自由,上方的男人再一次失控地长长低低地呻吟。

    “云霄,你好棒,唔,你真的要夹死我。”cāo著江云霄的男人在江云霄脸庞坏笑著吐出热息。

    这一刻,换成谁都不会带给江少行这样完美的性爱,从前他艹过的那些男女,谁都抵不过江云霄的千分之一。

    因情而动,欲方能至巅峰。於他身上挺动的是一具成熟男人的身体,坚韧豔情而不够妖娆,只是平日那冷静凌厉都已不复存在,只余下满腔的情爱,缠绕住江少行的身体与心。

    除了在江云霄的身上,这辈子他还能在哪里获得这样极致的性爱?还有谁会让他恨不得能和对方一起死在床上,死都不分离?

    他玩著他的rǔ尖,亲舔著他的脸颈,cāo著他只为他紧张收缩的xiāo穴,在他身体里留下自己的印记,来回往复,直到永恒。

    “呼呼,嗯啊……”

    下身的顶撞变得时快时慢,快时让江云霄连呼吸都只能被江少行掌控一般,连叫都叫不出声,慢时却让他浑身难耐、焦渴,恨不得让身体里那凶器更快,快得把他杀死在那罪魁祸首身上。

    江云霄听不到自己在喊些什麽,他也没有任何的意识,只有身体的本能让他空虚,进而要得更多,让他希望那该死的凶器可以在他身体里动地更快,他要那个人狠狠地草干他,否则,他将焦渴至枯竭。

    “啊啊──”

    作家的话:二哥和大哥的第一次。

    威武霸气的流氓二哥晚上艹了白天还不放过大哥,实在有点罪无可恕(三弟你的道行还不够啊)。

    一万字的大锅肉,民那桑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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