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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倩倩小        书名:云雨赋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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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六十九章 玩弄之旖旎早晨

    软榻幔帐,流苏微荡,其间只窥见莹白或精壮躯体缠绵交覆。

    三千青丝如斯纠缠,似分不开的羁绊,男子的手紧紧将女子裹入怀中。

    盈盈清眸轻眨,羽睫掀开,那如莲清逸的容颜便落入她的眸底。

    那般的叫她心头激起一片涟漪。

    两人腰间盖着同一张冰蝉薄被,露出其上半身。

    夫君不复平日里那纤尘不染的气息,披散青丝的他多了几分妖娆魅惑。

    让她忍不住想要亲吻而下。

    于是抵不住面前的诱惑,便真的那样做了。

    吻极浅,落在他的眉宇间,一如昨个晚上他这般对她。

    从哪时开始,她喜欢这样用指尖描绘他那清雅的容颜。

    顺着他的脸庞的清秀弧度逐渐往下,越过那眉宇,来到那薄唇,感受那略微冰冷的触感。

    唇齿相贴之间,她轻笑出声。

    这般的举措让他自己觉得像是个欲求不满的青楼女子。

    脸颊仍旧泛着粉意,残留昨晚上留下的春色痕迹。

    瞥见掌心自己早已结痂的伤口,未曾开口问她关于伤口之事,因为坚定地相信她,因为了解她,更因为爱她疼爱她,所以才风轻云淡么?

    这个傻夫君呵……

    移了移螓首,将脸颊贴在她光滑的xiōng口,听着那在沉睡中有力的心跳。

    半晌之后,她转过身子,起身整理起纷乱的衣物。

    眼眸儿瞥见那地上纠缠在一起的里衣肚兜,粉颊不由得再次染上几片红云。

    动作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于是转眼望向正在酣眠的男子,走至到窗台,哪里有一面铜镜,依稀可见其脸上的娇羞欲滴的表情。

    莞尔一笑,只见单一在厢房内细细观望起来。

    简单清雅,竹藤编织的东西倒是很多,带着淡淡的竹香,窗台上摆放着木兰花。

    那股子清幽的香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得,跟那竹香混合在一起,倒是有种别致的淡香。

    让人有种放松身心的感受。

    指尖轻抚那木兰花瓣。巧笑嫣然,心中满是喜悦在细细望去,厢房后边应该是夫君的书房。

    不由得想要知道那个男人平日里都在读写什么。于是踱步走去。

    进入书房之中,与之前厢房不同的是,书房中满是书墨的味道,一旁的竹编书架上,排列着密密麻麻的书籍。

    随意翻阅一下,种类繁多,有医人治病的医术,还有那缱绻传香的古典诗集,国图地域的书,以及一些西夏历史演变的书籍。

    不过最叫她感到意外的是,自家风轻云淡的夫君居然也会看兴兵打仗的书?

    不仅如此,还有周易等解卦书籍。

    慢慢的一个书架,至少也有好几百种书籍。让人不禁眼花缭乱。

    将方才随手抽取的书放回原位,北堂静转身来到书台上。

    那上面摆着笔墨砚台,还有一幅似乎未完成的画像。

    好奇之下她随手执起,但眼神在触及到画中人儿之时,不由得怔愣在地。

    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画像的人儿,眼底闪烁不定。

    画像那女子巧笑嫣然,顾盼神飞间仿若将要化蝶而飞,一袭白色轻衫恣意飘荡,青丝飞扬,眉宇间尽是睥睨天下的傲然锉然。

    淡笑着将那画像放下,转身时候却不由得碰到那台上的砚台,眼看那墨汁快要浸透那画像,于是赶紧将那画像执起。

    但是那一刻,转身之间,却偏偏见到一副不得了的画面,

    此生此景都不会让她忘却。

    那后面正面墙壁之中,挂满了女子的画像,时而巧笑嫣然,时而嗔怒连连,时而抿唇淡笑,时而怅然大笑,时而垂泪依依,但最让她为之动容的却是那一副染上血渍的画像。

    画像之女子眉目执着,白衫浸血,那把剑正正刺入她的xiōng口之中。

    绝望悲戚之色被刻画的入木三分,似曾相识的画面教她不由得走上前去,伸手触及那画像。

    墨迹早已干却,纸张眉脚微微泛黄,向来放置在这里也有好些年。

    但为何在女子的xiōng口,那早已黯却成朱红的血渍依旧如同鲜活般映入她的眼底。

    那是真正的血渍,并不是一般朱砂材质画上去的。

    整幅墙上放眼过去,也有好几百张画像,而那些被放置的角落还有高高一叠。

    究竟在这些年里,这个男人花了多少张。

    原来……

    自家夫君三年前开始早已倾心于她,将那一颗炙热滚谈的心交覆于自己。

    清泪滑落,正巧滴在那着血渍的位置。

    那血渍居然化作一片涟漪,会成朱红色彩。

    他等了她三年,也爱了她三年么?

    若人生只如初见,她定然飞蛾扑火也要回到他的身边。

    身子被人拥在沁凉的怀中的,她眸光闪烁依偎在木兰花香怀抱之中。

    “王爷夫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傻?”她靠在他的身上微微仰头问道。

    他淡笑不语,只是将她散落在颊畔的青丝拢至耳后。

    痴傻又如何,她值得他这般做。

    “瞒儿饿了么?”他如是问道。

    她无奈点头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有点饿了呢,毕竟昨个晚上夫君大人压榨的我到现在浑身酸软呢~”

    听闻身后男人尴尬轻咳,她恶意笑的更欢了。

    原来,逗弄她家的王爷夫君,比起逗弄闭月羞花那几个小丫头来得有趣多了。

    今日外边四美婢便早早的差人送来了梳洗的水盂以及衣裙,鹅黄色的流苏,翠色的绫罗衣裙。

    坐在铜镜前,她当窗理云鬓,桃木梳落于她的青丝上。

    皓腕被人握在半空中。他轻笑间来到她的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桃木梳,动作温柔的替她梳理起一头青丝。

    犹记得在梨园那会,她替他绾青丝。

    如今这会,变成了他替她掬起一头青丝,慢慢盘髻。

    不得不说她家王爷夫君心灵手巧,她自个平日里需要用半天功夫才能绾好的飞燕髻如今在他手里,不出小半个时辰便完成了的。

    且手艺一点也不输于身边的四美婢。

    不由得左右对比,找不到一丝的瑕疵。

    在夫君面前旋身,笑道:“王爷夫君,好看不?”

    男人遂淡笑:“在我眼中,瞒儿最美。”

    挑起柳眉,歪着螓首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忽然道:“哦~~这般来说,瞒儿只是王爷夫君最美的而已,别人眼底就不美了?”

    一双轻灵的眼眸而斜睨着对面的男人。再看到他微滞的神情后才笑出声来。

    “瞒儿是在跟你开玩笑罢了,夫君还当真了?~”

    上前与十指紧扣,伴在他的身边。

    “去吃早饭吧,肚子这回可真是饿了呢~”

    两人走出门外,一路上遇到正打扫的下人,众人望着两人紧扣的指尖,不由得促狭一笑。

    看起来,自家王爷、王妃的感情可真是深厚。

    王妃也不若昨天那般的了无生气了的。

    看到此景,众人心中不禁真心欢悦。

    四美婢跟德福老早就在大厅守候着了,在看到自家王爷、王妃出现的那一刻,不禁眼前一亮,为那两人春风拂面的气息感到微怔。

    诶~~!

    该不是昨个天上的观音娘娘听到他的祈祷了?

    今个一大早就看到如此完美温情的一幕,真真真是动人啊……

    四美婢则是错愕不已。

    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如此明艳动人,目含秋波般温柔可人。再看那紧扣的十指。

    又从昨个守夜的下人口中得知,小姐跟王爷是在同一个厢房内同处了一晚的。

    啊啊啊!

    难不成是……

    轰的!四美婢毫不尴尬的将眼眸转向一旁,脸颊上泛着淡淡红霞。心底所想第一次想到同一个地方去了。且还是让人羞得心脏巨跳的场景。

    正是如此温馨场景之时,打听外却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

    移眸望去,看到府中那家丁迈着急促的步子进入大厅,手中握着一封信函,信函上的漆金大字让人一看就知是从宫中传来的。

    只是这宫中可是又发生了什么要事?

    只希望不会又是一场勾心斗角的鸿门宴而已!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七十章 玩弄之质子风波

    北堂静望着眼前一群巧笑倩兮的女子,柳眉微蹙。

    思及方才还在自家府邸里悠闲用早饭,如今却到了这欲孽沉沦的皇宫内,看着眼前一张张无不是画着精致妆容的各王妃。

    说是要请恭亲王妃与众王妃小聚,来到这里,难道只是看着这群女子毫无意义媚笑么?

    敛起如水瞳眸,警惕的滑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却觉得总有些不对劲。

    于是执起面前的玉盏,轻啜了一小口的香茗。

    眼眸悄然斜睨那面色有些许诡异的王妃们。

    只见太子妃首先笑道:“三妹妹果然长得倾国倾城呢,如今近看更是让人艳羡不已,姐姐自诩不及妹妹一般的姿色呢~难怪恭亲王对妹妹宠爱有加,让我们姐妹们可是羡慕不已。”

    眼前穿着绛红织锦华服,华服上文绣着龙凤呈祥的正是当朝太子妃,不过年长北堂静两岁。

    三年前嫁入天家,便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作为地位养尊处优的当朝太子妃,这个头衔是所有女人都钦羡不已的。

    能够嫁入太子府三年间不闹出任何波澜大事,可见这个女人手段不一般。

    虽说太子纳妾无数,但仍旧对太子妃宠爱有加。且看眼前女子就已然知道其中缘由。

    杏眼朱唇,琼鼻雪肤,目若秋水般盈盈一灿。着实是个大美人。只是眼神眸光太过于锋利,落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时时刻刻充满了算计城府。

    如今更是这般,北堂静便觉得眼前的太子妃话中有话,虽看似钦羡的话说出来却叫人感觉忒不自在。

    其他妃子听太子妃一说,不由得皆露出谄媚笑意,眸中却带着些许不屑。

    “呵呵,太子妃姐姐,你这么说了是有些不对呢~谁都知道,三王爷向来风轻云淡,想必咱们三王妃过去就将他治得个死死地,哪里像我们这般啊~哎~咱们的王爷个个都是风流的种啊~”如此不羁的出口之人正是那性格豪爽的五王妃。

    京城中无人不晓得,除了四皇子尚未娶妻,还有那因为年纪尚小,不及弱冠的八皇子,九皇子没有成亲外,其他的皇子皆已成家,且纳妾无数。尤其是那五皇子,京城中谁人不知晓,五皇子风流成性,喜纳美人,不仅在府中纳妾无数,在外边的青楼红馆中更是养了无数的舞姬小妾。

    而五皇妃偏偏又是个性极火热之人,为了那纳妾之事,不知道上朝闹了多少次,每次都跟五皇子闹得个不欢而散。

    也是叫当今皇室十分头疼的人物。

    对于知晓了北堂静的情况之后,对于北堂静敢于跟皇上对峙朝堂,叛逆不羁的兴致竟是欣赏又是嫉妒。

    不过本来女人就是容易嫉妒之人,更何况京城百姓都知晓,恭亲王除了前些日子纳了个美貌小妾之外,府内再无妻妾。

    如此男人,在皇室并不罕见。

    言子服,已算是个异类。

    即使他身负重病,仍旧可以纳妾无数,何须用这般的借口,但她知道,那个男人的心思。

    更晓得,若是一个人的心底一旦被某个人占据之时,脑子里边不会再有其他的身影,正如同此时此刻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家的王爷夫君。

    为何……

    总感觉这一进宫就会发生什么事情?放下手中玉盏,眸光细细打量前边欲要跟那御花园百花争艳的众王妃们。

    今个,太子妃,二王妃,五王妃,六王妃,七王妃都到齐了,加上她自己,便是六个女人。

    信函上说的各王妃之间小聚闲聊,但望着那神态各异的众王妃,却犹自感到不对劲。

    羽睫轻抬,如是回应各王妃笑意。

    “各位姐姐、妹妹们莫要打趣我了,王爷身体自小羸弱,不及其他皇子那般的健壮,我也只能陪伴在他身边而已,自然对我多了几分依赖而已,倒是我要羡慕姐姐们呢,能够的自家夫君的宠爱,想必在其心中占有不一般的地位,那些个侧妃小妾于皇子们而已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出一阵子,便都会忘得个一干二净了,届时需要的,想起的还是姐姐们的温柔缠绵。

    此番话说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众王妃连连笑着赞同,更是说道她们自个心里去了。

    投向北堂静身上的眸光也少了几分的妒意。

    “呵呵,姐姐果然是七窍玲珑心,怪不得上次回府后,我家王爷便对我说,要让我好好向姐姐学习呢~”七王爷笑道。

    北堂静但笑不语,只将目光投在凉亭外的芳香四溢的百花群中。

    那牡丹实在盛放的极好,妖娆雍容的,艳冶动人。

    今日众王妃中,就只有她一人是素色华服,其他王妃莫不是绛红罗裙抑或是桃色华服。

    头顶金银宝钗,皓腕串着玛瑙玉石,无不是世间珍赏极品。

    而她依旧是身上那件鹅黄绫罗裙,发髻简单的东海珍珠。

    虽然看似简单,殊不知那普通一件单品亦是价值连城的罕见宝物。

    那都是自己王爷夫君亲自给她戴上的。

    但他却没有温情这些如此贵重的宝物究竟是从何而来。

    皇上赏赐的?

    这般的东西就连皇室之中也少见,更何况只是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

    但那时还未问清就被人接进了宫,这话也只能搁置下来。

    回府之后定要问个一清二楚。

    还记得他给她钗上的时候,她诧异的表情。而他只是清淡一笑。

    “呀~姐姐的珍珠好漂亮啊~”五王妃忽然出声,让原本正笑意闲聊的众王妃随着她转过眼眸,落在北堂静发髻上那颗足足一个鸽子蛋大小的东海珍珠。

    原本珍珠并未有何奇特之处,只是这般大的已是罕见,不过若是放在皇室中倒也合理,毕竟历年来,那些番邦使节送上来的贡品里边也会有这般大小的珍珠宝石。

    只是让五王妃真正吃惊的是,方才不经意间,撇过眼眸看到的却是那颗珍珠泛着七彩光泽,在阳光下璀璨艳丽。

    竟叫人迷花了眼眸。

    太子妃凝眸望去那珍珠半晌,而后眼中划过诧异。

    “难道是稀释珍宝,东海珍珠么?”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声响起。

    想那在海底千年才结成一颗的东海珍珠,居然就别在恭亲王妃的发髻上,这可真是太让人震惊了。

    想太子妃出嫁时,场面何等庞大繁华,皇上皇后为此还赏赐了一颗难得的百年珍珠于她,这也算是最大的恩宠了,如今这地位不及她的,夫君又是最不受宠的三王妃发髻上别的珍珠居然是那罕见的东海珍珠?

    北堂静抚上那圆润的触感,遂淡淡笑道:“是王爷送给我的,说是小礼物而已,我也不知道其中的价值,进入出来太急,只简单梳妆就出门了。”

    这就更让众王妃感到吃惊了,于是斜眸望着太子妃头顶上那颗同样大小的珍珠,但相比恭亲王妃的就显得暗淡无光了。

    太子妃敛起一双美眸,便面上淡然自若,实际上心底早已掀起波澜。

    在众王妃面前失了面子不说,只怕日后还成了这些女人饭后的笑柄。

    气氛骤然变得凝结起来,各王妃心中各付心事。其时而瞥向恭亲王妃头顶发髻那颗千年东海珍珠。

    不知不觉过了有一个时辰时间,北堂静忽然起身,对着众王妃笑道:“各位姐姐,妹妹们,忽然想起府中还有些要事,恕先就此告退了。”

    方想要转身离开,却被连忙起身的太子妃拦住了去路。

    迎面而上的是太子妃巧笑嫣然的面庞。

    “方才还没有好好跟妹妹聊一聊呢~~!妹妹就这样离开了,姐妹们都会感觉很可惜的。”说着眸光撇过一旁的众王妃们。

    机灵的六王妃赶紧附和道:“是啊,姐姐就这样走了,我们可是会觉得少了些许的乐趣呢。”

    乐趣?这些女人当她是乐趣么?眼眸淡淡落在六王妃身上,六王妃赶紧解释:“我是说,姐姐不在的话,大家都会感到百无聊赖呢,还有很多话题想要跟姐姐闲话家常呢~难得姐姐这次能够进宫小聚,就不要急着走嘛~”

    这边六王妃刚刚说万,那边的二王妃也赶紧说道:“是啊,七妹说的对,咱们姐妹们才刚刚熟络,不妨接着再聊些其他的话题,我想知道妹妹平日里的一些爱好兴趣呢~”

    接下来,众王妃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让我越是感到越来越不对劲,似乎从方才开始他们就一直牵制着她。

    “我也想跟姐妹们多聊,但是王爷夫君身子不好,我还得回去照顾不是?咱们女人,夫婿永远都是放在头一位的,我也不过俗人之举,还请太子妃以及各位姐妹们谅解了,下次我一定亲自登府拜访。现仍是先行告退了。”

    此番言语让人无从找任何的借口阻拦,眼看他就要出了凉亭,那性急的五王妃不由小声惊呼。

    “糟了,这样左相大人会不会埋怨我们为能留住她啊!~”

    前面之人的脚步嘎然而止,身后的五王妃瞪大眼眸惊呼。

    “啊!”她不会听到了吧。心底焦急不已。

    太子妃带着责意的眼神睨向五王妃,五王妃讪讪低下头。

    北堂静转过身子,眼眸落向众人神情各异的脸庞上。

    方才那句话可是清清楚楚落入他的耳中。

    左相?

    为何会与左相有关?

    脑海里白光一闪,瞳眸一缩。

    不好!

    她竟是中了左相的调虎离山计!

    提前安排好这次入宫的借口,然后做出一些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候才能去做的事情。

    将她调离王府,那么这样一来,针对的便只有那个人而已!

    言子服!自家的王爷夫君?!

    双手紧握成拳,眼眸凌厉的睨向眼前众人。

    一字一句道:“原来竟是左相安排的这场游戏,让你们牵制住我么?”

    太子妃不愧是后宫之人,遇到此情形仍旧处变不惊,淡然承认:“没错,虽然欺骗了妹妹,单着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为了西夏的和平稳定,妹妹作为皇室之人,自该晓得此等道理。”

    用此等大道理就能拦得住他了?!

    “哼!好一个为了江山社稷!妹妹这就记下了姐姐的好意,日后有机会定当相报!”那一双清冷瞳眸犹是让堂堂的太子妃觉得如芒在背,刺得她不敢对上那凌厉的眼眸。

    好一个刚烈的女子,居然有风雨雨来的强势气息,怪不得左相要安排此牵制她,这个女人果然有不同于后宫女子的狂妄。

    且那话中句句夹着尖刺,尤其是那句“日后相报”更是让她心中不安起来。

    拂手离去,北堂静轻点足尖,也不管是否在宫中,不管是否有人看到她此番凌厉的样子,只一心想着自家王爷夫君的安危。

    方且除了御花园,意外与一人相遇。

    眼前男子玄色长袍,凤目微阖,指尖旋着一把白骨玉扇。

    此人正是不久前才才选上的西夏驸马——风堂。

    其实也正是刻意伪装打扮的北堂风。

    看到妹妹如此风机火燎的赶往宫门的方向,不由得将她拦下。睨向此刻无人的四周,敛目低声问道:“瞒儿,可是出了什么大事,这般惊慌?”

    从未见过妹妹如此焦急之色,于是便才想着定然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爷夫君他……只怕是宇文及那只老狐狸开始动手了。”一开始他不过是静观棋局,看那局势走向,但如今,只怕是早已看是着手动棋。

    凤目瞬间暗沉,那平凡的脸庞积满yīn郁之色。

    握着玉扇的指尖泛白不止。

    呵呵~

    终于……那只老狐狸中就是下手了么?!

    京城即将要风云变色了呢~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七十一章 玩弄之风云变色

    赶至回王府之时,看到王府内所有下人早已等候多时,此次不同的是,年迈的管家大人————德福眼中积聚泪水,面颊过于苍白,额上冷汗连连。

    难道,还是晚回了一步么?

    蹙着眉下了马车,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美婢赶紧围了上来,面色被不安所笼罩着。

    此时北堂静还注意到一旁的魅眉宇间也有几分疑惑不解。

    心中一敛,她朝着管家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伙都杵在这里?”

    德福诺诺不知怎样同自家王妃开口,眼底泪水纵横,犹自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悲戚回道:“王妃,方才……方才左相派人来,说是皇上亲自下的令,将王爷给带走了!”

    那浑浊泪水顺其面颊滑过,脸上留下两道水渍。

    “带走了?莫非是带入宫了?”

    “不是宫中,是前往匈奴的道路上了?”一旁的魅终究忍不住开口淡淡道。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左相会改了主意,前些日子连书上奏,要求皇上将三皇子送入匈奴。

    本不是要送入北齐么?

    太子殿下应该知晓此事才是,若是改了主意……

    北堂静瞳眸不由得紧缩,柳眉蹙得更紧了。

    匈奴??!!

    为何会是匈奴呢?!

    此前她得到的消息明明是北齐来得,为何会变成了匈奴。

    那匈奴之地不正是漠北么?

    难道是耶律齐?

    可恶可恶!

    那个男人居然做出如此卑鄙之事。

    耶律齐,这就是他向她证明逃离他的后果么?

    得不到她便让她心爱的夫君受到折磨伤害。

    实在是让她愤怒难当,不能原谅!

    看到自家小姐满脸冷冽之意的面庞,四美婢不由得的担忧。

    心地在清楚不过。那匈奴之地,明明就是耶律齐那个男人控制着,身为天可汗的他,在那里有着至高的权力。

    只是不晓得,王爷这件事情跟耶律齐是否有直接关系。

    向来心思最为缜密,最聪慧的沉鱼不由得愕然抬眸。眼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家小姐。

    难道是……

    那个男人已经知晓了小姐的身份,知晓了恭亲王妃就是当初逃离的小姐??!

    于是便满心想着报复,所以施加在了王爷身上。

    这样想来,无不可能,且机会极大。

    若真是那样,小姐又该无何是好?!

    要知道,耶律齐那个男人邪魅冷肆,早前在漠北之时就一心想要得到小姐,此番王爷被带入匈奴,对小姐来说已然形成了牵制,想要控制自家小姐就更易如反掌了。

    小姐若是贸然前往匈奴之地与耶律齐会面,不过是羊入虎口而已!!

    “王妃,你说这下该如何是好啊,王爷、王爷他可是万万不能再去那匈奴之地了啊!”当初的王爷在匈奴受到的折磨难道还不够吗?

    为何老天爷要如此残忍,要让羸弱的王爷再次回到那个对他来说不过是场梦魇的地方呢!!?

    当初看到血迹斑斑,浑身消瘦不成样子,还只是一个孩童的王爷被送回府的时候,足足熬了三天三夜。

    那高烧一直不退,连御医都快束手无策了,最后那晚,才奇迹般的烧退了去。

    王爷因为劳下了病根,一旦天气严寒之夜,或是yīn雨缠绵的时节,便会再次发病,加之肺痨过重,后面的那几年几乎是在床榻上挨过的。

    因为平日里,对于自家王爷的起居进餐他都是要严格把守的,如若发现一旦不合格,皆要重新再做一遍。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王爷那温柔清淡的笑容了,一直在王妃入府之后。

    想来寡言少语的王爷才会不经意间露出那温墨笑意。不至于让人感觉归于疏离冷淡。

    王爷是她亲手伺候大的,他知道,王爷孱弱的身躯里实则有着一颗执着的心。

    想当初他决然对皇后给他说亲不知拒绝了多少次,每一次都是风情云淡的给回绝了,因此让皇后一直对他的婚事心怀担忧,毕竟他的府中居然连一个妾室都没有。

    唯有皇上那强制赐婚,他拒绝无门之后才不得不做出妥协,但却未曾踏入新房半步。

    “德福,王爷走了有多久了?“如今追上去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不管如何,绝对不能让自家王爷夫君被送入匈奴之地。

    那日皇后的话仿若在她耳边回荡。

    匈奴后山迷雾林里呆了三天三夜,没有吃喝,他究竟是靠着怎样的意志才在那样残酷的环境下存活下来的?

    曾想要问过他,却又担心触及他心底的禁忌,因为终究是禁言不语,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够亲自告诉他经历过的一切。

    德福赶紧回到:“不到半个时辰。“

    想起方才那幕,他且还心有余悸。

    左相府的黑骑兵居然将府邸完全包围起来,那圣上手谕一展,不由分说的便将自家王爷给带走了。

    而且这一走还不知何年何月能够回来。

    居然漠北最荒凉凶暴的匈奴之地。

    在漠北,又划分为两处地方,一处是人烟热闹的中心地界,处于漠北的中央位置。

    一处则是边缘的远离城池的匈奴之地,漠北之人都晓得,那个地方荒无人烟,罕见人际。

    在那里住下的皆是粗犷残暴的匈奴暴徒。

    那些人,无论遇上什么人。若是遇上老人男人,便将其财产洗劫一空,然后杀害之将其暴尸荒野。任由那秃鹰叼食。

    若是遇上八岁以上的女娃或是几位年轻的女人,则是掳回家对其施*暴。

    因为那里人烟罕至,因为女人也极其少,往往都是一女服侍众男人。

    而一些流落到那里的年轻男子,或是被发放到那里的清秀男儿,在那里也会成为匈奴暴徒的嘴边饕餮盛宴。

    因为那里男风极其盛行。

    男宠作为禁脔也是极其平常的一件事。

    当年的言子服便是险些成为那些残暴匈奴的禁脔。

    如今的王爷夫君再一次被送往匈奴,便不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因为必须在那之前阻止左相!!!

    按照自家王妃的吩咐,德福命人准备好马车,回到北堂静身边毕恭毕敬道:“王妃,小的将马车给准备好了,你现在就要进宫么?”

    凌厉清眸落向那马车,眸底闪过决绝。

    电光火石之间,落雁腰间的佩剑骤然出鞘。

    铿然一声划破天际的声响,一阵嘶鸣长啸。

    北堂静骑上被佩剑硬生生划断的缰绳。

    一身鹅黄衣裙,眼中尽是凌厉之势。

    “王、王妃,不是要进宫么?”怎么要将缰绳给割断了?

    况且貌似大伙还是头一遭看到自家王妃如此超凡的武功。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结实的缰绳居然被生生割断了,可见王妃武功极高。

    根本与之前听说的那个如西子的金枝玉叶大相径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般众人瞪大了眼。那边四美婢来不及阻止,只听到马蹄踢踏出去的声响伴随那长天一啸。

    她此次势必要将自家王爷给安然无言的带回来!

    决不允许任何人伤他丝毫!哪怕是要与整个天家作对她也飞蛾扑火不悔此生。

    第五卷  袖手天下只为她  第七十二章 成魔之羊入虎口(1)

    前往漠北匈奴之地满地荒芜人烟的城郊小道上,一列黑骑兵前后包围着中间一辆装极其豪华的马车。

    那泛着黑色光泽的盔甲如同黑渊,让人不由得心中生寒。

    而那马车上遣送的正是西夏当朝的三皇子——如今的恭亲王,言子服。

    以及那权势滔天的左相宇文及。

    马车内一身月色长衫,清淡无争的男子正静静阖眸,清秀的眉宇察觉不出一丝一毫动容的表情,而在他对面则是正悠然品茗的左相大人。

    眼眸落向对面的男人,宇文及不由得心底暗忖,即将要被送往那凶暴残虐的匈奴之手,没有想到眼前这男人居然依旧无动于衷,丝毫未曾显露过惧怕的神情。

    今早如不是用调虎离山之计将那北堂静调走,只怕事情并未如此顺利,且若那个女人闹起来,定然会弄得满城风雨。幸而下了这一步棋子,事情才能如期的发展。

    任由谁也不会想到,漠北大汗会在昨日亲自登门拜访自己。

    犹记得当时那个男人眼中的yīn鹜。

    “你说你要让我向皇上上书,联合各大臣要求皇上将恭亲王送入匈奴?”宇文及满眼诧异的望着眼前那狂傲不顺的男子。

    一身的黑色长袍,不羁的发丝只简单用黑色发带束起,露出其邪肆狂妄的轮廓。

    这个男人长的过于霸气邪肆,剑眉入鬓却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倨傲,鹰鼻微勾,薄唇微抿。

    不似中原男子的温润。系男子让人感到无法抗拒的压抑。

    鹰眸微闪yīn鹜

    “没错,告诉你们的皇上,若是将三皇子送入匈奴,漠北大汗将下旨此后不再攻打西夏,且届时西夏再也不必借取北齐的兵力,难道左相大人认为这不是两全其美之计?”

    那双邪肆的眼眸紧紧锁在他的身上,宇文及不由眯起了长眸。

    “你认为老夫凭什么相信这些话?”实际上不然,宇文及虽然不晓得面前男人的身份究竟是何,但却认为这个男人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毫无半点掺假。

    男子走至上前,狂傲的眸与他的直视,薄唇微掀,淡然落下一片犹如惊雷的话语。

    “因为我就是漠北大汗,耶——律——齐!!”

    一双yīn眸顿时瞪大,瞳孔微扩,望着前面那人。

    他……居然就是漠北大汗,那个传闻中狂暴冷鹜的君王么???!

    没有想到,没有想到……那个犹如鬼神般的存在的男人居然就站在他的面前。

    回忆思及到此,忽然发现对面恭亲王已然睁开一汯清潭。

    于是装成贤臣般笑道:“恭亲王醒来么?若是有何需要,只管告知老夫。”

    言子服望着眼前快然笑意的宇文及,白莲般的唇只轻声道:“多谢左相好意,我并无任何需要,只是希望能够独自一人安静思虑些许事情,还望左相大人应允。”

    宇文及脸上笑意未退,但眸中已闪过yīn鹜冷意,随笑道:“既然恭亲王想要独处,老夫岂有不应允之理,老夫这就出去。请恭亲王静心调养才是,也只有这样恭亲王妃才不会埋怨老夫。”

    欲走出马车之时,宇文及语带他意的说道。

    却未注意到身后如青莲般的男人眸中霎时yīn暗无比。犹如狂风暴雨欲来之势。

    那骨骼清秀的手指上执起的毛笔骤然折断。刺骨入肉的疼痛从心底蔓延。指尖早已艳红一片,鲜血汩汩流淌过身下白色长衫。

    另一边,北堂静策马赶至诚门外,却遇重病把守。

    守城士兵看到不远处疾驰而来的枣红骏马。那上面策马之人长得美艳无双,但挥鞭上下间却凌厉无比,如飞鸿般逐渐向城门靠近,不由得纷纷互相对视。

    今个究竟是要发生什么大事?

    方才那列气势凌冽的黑骑兵才刚过,且马车上的人正是当朝权倾朝野的左相宇文及大人,如今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迎面而来的女人有时稀世艳丽姿容,实在教人移不开眼。

    遭到守城士兵阻拦,蓦地一声,那马仰天长啸,北堂静勒紧缰绳,凌厉双眸射向那阻拦她的两个士兵。

    如锋芒般的实现让那两个守城士兵不由得冷汗涔涔。

    马上这女人的视线实在叫人不敢与之对视,简直比上头大将军严厉的目光还让他们觉得如坐针毡。丝毫不敢存有不敬想法。

    “咳,这位姑娘,请问出城可有要事?”普通寻常百姓家出城皆是马车随性,或是徒步而行,但这个女人策马狂奔之气焰让人不得不怀疑其真正意图,按照上头规矩,是要对可疑人物例行检查。

    “让开!”北堂静冷叱道。眼眸嘹望前方,一心只希翼左相府黑骑兵并未走远。

    但那方才开口的士兵被她如此凌厉的斥骂,面上不由得挂不住,但看女子身上的衣着,以及所骑宝马来看,不是京城权贵就是一方地主的家眷。

    因此也不敢做出有所逾越的行为,只能低头寻思着,然后继续说道:“还请姑娘下马进行例行检查,小的这也是按照规矩行事。”

    北堂静此时早已是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进这小小士兵的一番话语,况且那士兵看她的眼神分明存有遐想。

    于是心中不由得微恼,长鞭一挥,愣是叫那士兵给吓得闪到一旁,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止。

    城门外的其他士兵见到此景皆冲上来,想要拦截北堂静,但那骏马嘶鸣着向前奔,毫我停下之意。

    让众士兵躲闪不及,纷纷朝着两边闪去。

    “来人啊!快点给我将那女人拦下来!!!!去禀告统领!快去啊!”先前那士兵恼怒的大喊,看着那策马逐渐远去的清丽身影,骂骂咧咧的啐了一口,狠推了一把身边职位较低的士兵。狠狠拽紧了手中的长矛。

    大约策马前行了一段距离,却意外碰到此时正往回赶的燕淮南,楚南风、小侯爷等人。

    然北堂静却依旧丝毫没有停下来之意,只一心想着追回自家夫君,且无论如何,自家夫君放在此刻才是迫在眉睫之事。

    一行人远远就看到那裙裾飞扬的清丽女子,虽看不清其面容,却犹自感觉那女子如飞鸿的大雁,策马奔驰在黄沙滚滚的官道上,漫天风尘却掩盖不住那绝世的芳华。

    待那人越来越近之时才愕然大惊。

    居然是她?

    恭亲王妃?

    当年的莫逆之交,曾经的青梅竹马。

    想当年,燕淮南、小侯爷慕容淳安、楚南风、北堂静兄妹等人同在一个书院上学,又同在校场练习,而北堂凌跟北堂琪那两个小家伙总喜欢跟在他们的身后,那个时候,大家都正值年少,风华正茂,xiōng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一腔热血激情。

    然三年前那场剧变,却教一切都改变。

    三年后,再次相遇,世事早已物是人非,落花仍在,却犹不是当年的艳红。

    他已是手执重权,威震四方的镇远大将军,

    而楚南风则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太阁院侍读学士到权势至上的天朝国师。

    而慕容淳安这些年虽仍是小侯爷,但在对水利建设方面却被 称之为奇才,历年多次洪灾皆提供巧妙的解决谋略。虽无一官半职,但在朝中地位却不一般。

    清眸从他们身上快速掠过,而后继续策马向前。

    “是……姐姐?”北堂琪惊呼出声,虽然自确认她的身份以来北堂静从未踏过北堂府,但想起那日在朝堂上,她为了北堂家而不顾皇权敢于同皇上据理力争的一面,她犹自不能忘记。

    况且那人还是自小疼爱她的姐姐。

    本以为北堂静会停下,却发现她反而更用力的挥动长鞭,欲要从他们身边经过。

    燕淮南眸光一闪,拉动缰绳,居然挡在了她前方。

    蓦然对上那个男人刚毅冷然的眼神,北堂静握紧手中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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