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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134

作者:堃暖蓝        书名:米安情事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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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蝴蝶不愿意 129

    一声并不太刺耳的铃声划开黑暗中的寂静,惊动了呆愣的窝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男人。

    “说吧。”

    向以伦拿起电话,黑暗中,看不透他的眼神,连声音,都听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我在机场看见米安了,现在正跟着她。”

    举向以伦这边没有说话。

    沈起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她现在的目的地像是准备回家。我替你打听过了,那天她是坐私人直升飞机离开北京的,出入境那边有登记资料,只是她的飞机直接停在医院,没有去哪个机场,所以你才没堵到人。这次她回来也是乘私人飞机,首都机场有这架飞机的资料,我只打听到这架飞机的主人是美籍华人,具体的,也没人肯透漏了。”

    向以伦还是没有说话。

    环“以伦!”沈起炜突然喊了一声。

    “嗯……我在听。”向以伦应道。

    沈起炜说:“我知道你在听!我想说……米安在你公司的那个大厦下车了!”

    向以伦一怔:“我在楼上呢……你等等我!”

    说着,电话扔到一边,人就急冲冲的往外跑。

    电话那头,沈起炜摇摇头,他当然知道向以伦在楼上,他打的就是他办公室的电话,现在的问题不是他等不等她,而是米安要干嘛!

    米安是独自回到北京的,或许也不能说是独自,乔香惏会把香港那边的手续办好之后跟着来北京,孩子,自然还是乔香惏在照顾,米安急着要见佟鹣然,便提前回来了。

    她从机场出来打车来向以伦楼下确实想找她,可下了车,才想起来现在最着急的该是卢志海,其实她在香港也没有呆多长时间,连路程算上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米安现在手里也没有电话,她抬头看了看这栋大楼,还是没有往里面走,转身,朝路边公车的站牌走了过去。

    沈起炜搞不清楚米安怎么回事儿,就在她快走到路牌下的时候,向以伦跑出来了,他摇下车窗招呼他,向以伦跑过来直接打开驾驶室的车门,沈起炜很明白的,自己下车,向以伦钻了进去。

    打着方向盘,向以伦看着米安顺着大路一直慢慢的往前走,他的车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中间大概隔了十来米的路程吧,走着走着,米安忽然低下头,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件方小说西。

    向以伦的车往前靠了一点,他微微眯眼,才看清楚,米安的手里拿的一个如巴掌大的玩偶,这种玩偶很多女孩子会拿来当手机链或者挂在要是上做装饰,可能线头松了吧,被掉在路上。

    米安看着那个玩偶,轻轻的笑了一下,拇指抹了抹玩偶上的灰尘,拿在手里,过了公车的站牌,还是继续往前走。

    她整个人,从拿起玩偶的那一刻开始,身上都带着一种温暖的沉静,尤其是刚才的那抹笑容,向冬日里初升的朝阳一样,亮丽但柔和。

    向以伦的心,从看到米安那一抹笑开始,竟然也跟着沉静了下来,那种想抓住她抱着她询问她的一切念头都平复了下来,就是这样静静的跟着她,看着她闲散的步调,想着她弥漫在唇角的那抹的笑……

    直到,米安一转身进了一个店铺,向以伦的车,才跟着停了下来。

    

    还是没有下车,就坐在车里,透过店铺硕大的落地玻璃,他能一清二楚的看到米安在里面做什么。

    向以伦知道这个店铺,这家店面积不算太大,但装修的很别致,整个门头只有一个‘香’字,单单这个店名就足够香艳了!虽然这不是不是任何书牌的直营店,但是这个店里,却网罗了全球各大奢侈书书牌的精书,很多衣服独此一件,连书牌的旗舰店都不一定有得卖,听说还有两个一线女星为了一件上红毯的礼服差点在这里骂起来,最后怎么样不知道,不过这家店更火了。

    米安站在香水架子前,她的目光第一个便落在chanelno.5那经典的瓶子身上,在香港,乔香惏问过她一个问题:

    “米安,如果找到合适的香,你会一直用下去吗?”

    米安微微的垂下眼,沉默片刻,才说:“我知道我母亲一定会。”

    乔香惏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起来:“是啊,怜苡一辈子也只涂过一种香水,就是chanelno.5。”

    米安摇摇头,抬眼,目光落在墙壁上悬挂着那张巨幅照片的女子身上,身着旗袍的阮怜苡,能让人想到的词只有一个意境,就是‘花样年华’。

    她的美,真的很像王家卫镜头下的世界,就像一种城市间琉璃的感情,一种过去的缅怀,一种多重视角的变奏……而当这些都随着时间慢慢消逝之后,只留下世人永无止境的眷顾。

    “不太像。”

    乔香惏知道,她说的是人与香味的感觉,笑了笑,她说:“是啊,就像她选的男人,一个女人固执一生只用一种香水,固执一生,只爱一个男人。她永远是美丽的,因为她的人生终止的时候,只有二十九岁。”

    这是一个女人最美的风华。

    米安看着她的母亲。

    乔香惏也看着她:“或许是因为她怕老吧。”

    米安说:“天使也会老,可是……天使不怕老。”

    拿起架子上的香水,米安打开,凑近鼻尖,轻轻的嗅了一下,然后递给旁边的导购小姐:“谢谢,麻烦你。”

    向以伦看着米安走出店铺,拦了一辆车,坐了上去。

    可他没有再追下去,反而下车走进那间铺子,站在米安刚才站着的地方,拿起米安刚才拿过的瓶子,打开,凑近鼻子……

    这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和米安刚才如出一辙,天使在人间。

    --------

    今天字少了点,白天医院太吵了,我没睡着,晚上脑子太糊,磨磨蹭蹭耽搁到现在只写了这么大,抱歉。

    是蝴蝶不愿意 130

    米安回到家的时候,是没有一个人的,餐桌上,放着向以伦给她的那支手机,应该是卢志海放上去的。

    她想,卢志海也不知道她会这样回来,该还在外面找她,拿起手机,正准备拨他电话的时候,忽然又停顿了……如果她失踪的消息让佟鹣然知道了,其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是放下了电话,米安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不到八点。

    她到北京的时间比较早,刚才去的那家店幕后的老板就是乔香惏,她告诉她,‘香’是全天二十四小时都会营业的名店。

    举在香港的时候,乔香惏让她看过一些文件,原来阮家这样有钱,几乎每个国家置有不动产,仅在北京,就有三栋别墅,四间公寓,原来连她现在住的这间公寓都是,只是在乔香惏的名下。就连各个人流旺盛地段的铺子也有一些,更别提家族支流替阮家搭理的各种生意了。这种情况不光是在北京,上海、杭州、厦门、广州、深圳、香港、澳门……甚至是大马新加坡乃至菲律宾都有阮氏家族的存在,这是一个庞大的豪门世族,但真正的继承人,却只有阮怜苡,她是阮家的独女。

    走进浴室,米安开始在浴缸里放水,点上依兰精油,她需要好好的泡一泡澡。

    身子刚没入浴缸里,放在一边架子上的手机便响了。

    环米安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接起,便直接道:“我刚刚从你公司楼下回到家。”

    是向以伦。

    “我知道,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

    米安倒是一点也不诧异:“是吗?麻烦你多等一会儿,我正在泡澡,一会儿才能下去。”

    向以伦明白,她一会儿该想去见佟鹣然,说:“好,你出门的时候向方小说便看到我了。”

    “谢谢。”

    米安挂了电话,闭上眼睛,彻底的放松自己,她今天,要说的话还有很多。

    ***

    这间朝阳的高干病房里,现在坐着的只有两个人。

    陶伯垣和他的机要秘书黄德生。

    接近广面玻璃窗户的旁边临时安插了一张办公桌,上面放满了文件。陶伯垣就坐在那儿,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的镜框,旁边,看过的文件,显然已经堆了不少。

    “是狮峰龙井吧。首长,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这对心脏有负荷,我给您换一杯。”

    说着,便换了一杯参茶递了过去,说:“喝这样,一样能提神。”

    从文件里抬起头,陶伯垣道:“你怎么进来了,快,站门口去,别让小单过来的时候看到我在干这些!”

    黄德生笑了笑:“哪能这么快,夫人刚和向家那姑娘出去了,她心情不好,向家姑娘说是带她去看个西洋景,保证她能高兴,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呢。”

    陶伯垣松了一口气,把眼镜取下来:“德生,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对泽晓太不公平?”

    想不到吧,陶伯垣的病是装的!

    就连陶泽晓在单位里遭受的那些个白眼啊之类的,都是陶伯垣给吩咐下去的!要不然,就像陶泽楠说的,在这地头上,谁他妈敢!

    就算陶伯垣真从位置上退了下来,也没人会这样做!

    先不提陶泽晓本人的学历及能力,就算单凭这两年他个人的成绩,有没有陶伯垣,一样仕途坦荡!

    年轻,人才呐!

    部队里的头头又不是傻子,放着这么好的人才,一旦放出国————

    后果不堪设想呐!

    这种人你留都留不住,还敢轻视!

    黄德生摇摇头:“您也是一片苦心。”

    陶伯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立在窗边看着窗外,今天的阳光真好,北京好久没有这样明媚的天气了。

    “鹣然……在里面还好吧?”

    黄德生回道:“向首长的私人医生唐老一直照看着,前两天他又亲自领着到医院彻底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问题了。其实……他在里面比外面清闲多了,还有人逼着他养病,恢复的快。”

    这话到没有别的意思,纯粹是在陈述事实。

    陶伯垣点点头:“是啊,人是清闲多了,可心里,就不一样了。”

    佟鹣然和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他那个人怎么样,陶伯垣最清楚不过。

    他这次病也倒不是纯粹的从头装到尾,第一次送到医院确实是心脏病又复发了,不过和陶泽晓没半毛关系,第一,他最近也确实操劳,心里装的事儿太多,其实他最近已经开始服用一些辅助性的药物了,只是怕单玫担心就一直瞒着没有说。加上佟鹣然这猛的一出事儿,着急上火,心脏病就干脆的复发了。

    沈起炜主刀的手术确实很成功,而且陶伯垣恢复的也很好,见到陶泽晓又被他说的话气的病发这次,就真的是装的了。

    要不然,就他这年龄,这病情,要是真短时间内复发两次,什么国内外专家,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你也得给呜呼过去!

    陶伯垣与向钺岩的想法一样,从来都不会认为佟鹣然会去贪污,一个人的秉性,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可能会因为外界的因素发生改变。

    可佟鹣然处在这个位置上,处在便于敛财的位置上已然不是这样的年数,五年八年他没贪,十年,十几年他没贪,偏偏就是这会儿查出来了?还才八百多万?陶伯垣便知道,以他的性格,要么就是真的做了,就算是被迫无奈也是做了。要么就是,为了谁!

    为了谁?

    逃不了两个人,佟夏、米安。

    不管是哪个原因,为了哪个人,他都知道,你拉不回来他!从他认罪的时候,你就拉不回来他!

    甚至,他这次能让查他的那些人这么快的掌握到证据,也都是他有心放水吧,佟鹣然受不了这样的内心磨难。

    “首长,您也别想太多,其实您装这场病连夫人都瞒着,未尝不是为了泽晓好,现在确实不是谈这些的时候,孩子们的感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凉凉,就淡了。而且,我看向家那姑娘比米安和泽晓更相衬,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黄德生不免去安慰。

    陶伯垣笑了笑,不置可否。

    这是他心里的一点事儿,谁也不想告诉,别说是颇为了解他的黄德生,这次,他不连单玫也瞒着了?!

    

    有几句,就像是砸在他心窝里一样,忘不了。

    “伯垣,我也不瞒你。米安有一个孩子,是谁的,连我都不知道。而且,她是早产,手术的时候因为身子弱,又大出血,这辈子恐怕也再难有孩子了”

    陶伯垣刚准备说什么,就让佟鹣然给拦住了:“不用不用,我知道,你不会介意这些,泽晓也知道点米安身子的事儿,连他也不介意。可是,我介意,米安介意,这孩子什么都没传我的,就这点,连累人的事儿,我们佟家的人,不会干。这次,已经连累了泽晓,我……万分惭愧。可不能再这样了。”

    陶伯垣摇摇头:“泽晓是我的孩子,他既然不介意,那对米安的心,我还能不明白吗!”

    佟鹣然说:“可米安是我的孩子,她对泽晓没那份心,我还能不明白吗!伯垣,事到如今我对你说些不要脸的话吧,泽晓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如果米安能喜欢他,真心的和他在一起,我真能抹下自己这把老脸,什么都瞒着你家,就算你们介意,我就是骗,就是求,也要逼着你们答应,为了她的幸福,脸算什么呢!可是,米安的性子,或许是她那个孩子的关系,她面上不说,可内心的卑微,我这当父亲的怎么能不明白!也是该没缘分,是我们米安没这份福气让泽晓照顾。我这次出事,要说最担心的是她,最不担心的还是她。她心性强,从她在学校的表现我就知道,别人越是看着她觉得她不好,她就越能好。我现在什么都放下了,米安以后我也安排好了,苦,也是苦这几天,这孩子和我不亲份,也好也好,苦几天,就罢了。

    “伯垣,想办法断了泽晓的心吧,他这样,注定要苦。”

    话是这样说,可陶伯垣又怎能不清楚他自己儿子的心,可还是做了。最少,他到了最后心底还能埋怨下他们这父母的,那苦,能分一点,就一点吧。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门的突然被推开,陶伯垣吓了一跳,转身,果然是单玫,旁边,陪着的是向以吟。

    这就是她说的‘西洋景’呐!

    ————————

    同志们,恐怕我明天要食言段更了,我这两天在医院挂消炎药可病情一直也没转好,今天咳的更厉害了些,明天医生要给我换药了,其实我办的是住院手续,主要医院离家不算远,我晚上都偷跑回家睡,早上医生查房前又赶回去,其实医生一直都知道,他今天警告我,如果明天换了药再不减轻的话就必须要住在医院里,不能偷跑了。希望我明天能好转吧,要不然估计段更的天数少不了,我也不希望,但愿吧,睡医院好不舒服的。

    

    是蝴蝶不愿意 131

    医院的停车场里,向以吟坐在自己的车上,手机的屏幕上一遍遍的输入着自己的名字————以吟。

    满满的一排。

    停车场很安静,也就只能听到呼呼吹过的风声,阳光透不进来,有些yīn冷。她和单玫推开门的一瞬间,陶伯垣脸上的表情是精彩的,其实是有些窘迫和歉意吧,歉意多一些。

    向以吟也看得出来,单玫听到陶伯垣身体没危险的时候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其实她是高兴的吧,毕竟那是自己家人,平安无事,就是幸福。

    巨看着屏幕上一个紧挨着一个的字,向以吟很希望自己能够‘趁人之危’借助陶家这次所谓的‘危机’,或许,她和陶泽晓能在形势的‘逼迫’下会在一起,可是————

    向以吟忘不了,陶泽晓痛哭在单玫怀里时的样子。

    他狠狠跪在地上时喊的那一声‘妈’里,有多少恳求,多少痛楚,就像是冰疙瘩一样砸在自己的心窝里,痛楚,麻木,透心的寒,什么滋味都有了,她自己都承受不住,帮帮他吧,爱这个男人,别让他这么的苦。

    猾有车子慢慢驶入停车场,细微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场所里被格外的放大,向以吟依然没有抬头,还是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直到听到有人来敲自己的车窗————

    “泽晓?”

    向以吟有些讶异。

    陶泽晓拉开车门,坐了进来:“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朝你摁喇叭你都没听到。”

    向以吟笑了笑,把手机反着扣在操作台上:“没什么,你怎么这时候来医院了?”

    陶泽晓没回答她,伸手去拿她的手机,向以吟也没阻拦,他刚才看到了不是。

    屏幕依旧是对着向以吟的,陶泽晓把上面满满的字删减的只剩下两个,以吟。

    他说:“你要打出自己的名字并不难,最难的是弄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自己,找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向以吟沉默了会儿,笑着说:“为什么有时候我知道这样做是对的,我还觉得这样的难受。”

    陶泽晓也笑:“做正确的事是需要勇气和力量的。

    向以吟偏过头看着陶泽晓,慢慢的摇了摇头:“你这样,我感觉很像我爸。”

    “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陶泽晓说:“我该谢谢你,这一阵儿你一直陪着我妈,我和泽楠这点都不如你。”

    向以吟慢慢的凑近了陶泽晓一点:“我知道有些话说出来或许比不说更难受,可是,难得我现在有这份勇气和力量,我想说出来。”

    陶泽晓看着向以吟,慢慢的别过头。

    “你是不想看我还是不敢?”

    向以吟一直都是微笑的,她的表情像是很放松,其实,身体里那根弦都快绷断了。

    陶泽晓摇摇头:“都不是。”

    “我知道,其实你很清楚,我喜欢你。”向以吟看着陶泽晓的眼睛:“我一次又一次的让自己试着告诉你我爱你,可是一次都没有说出来。我以为我隐藏的挺好,可泽楠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他挺不待见我看上你的,你知道吗,泽楠一直觉得你值得这个世上最好的女孩,呵!其实有时候我也这么觉得,我不敢说是因为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

    向以吟慢慢的说着,也一直在笑,可到最后,眼泪笑了出来:“后来我哥都知道了,或许是我做的太明显,玫阿姨也能看出来,姑娘家这样,是不是挺掉份的。”

    她把头低了下来,甩了甩,又抬起来,继续道:“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米安,不管因为什么喜欢上的吧,我想我能等的,慢慢等,等你不再喜欢她,也让我可以变得更好一点。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看上你了,想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儿,要是能说清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也就好了。有些话说出来其实挺二的,可是,就是借着今天这股劲儿我还是说了,我也知道,要是不说出来,咱可能以后还会这样面对面聊聊说说话,有时候你还是会抱抱我,叫我一声以吟,像小时候一样。以后估计你不会了。泽晓,我爱你,说不清楚为什么,我挺想和你在一起的,现在也知道是不行,不过我希望你过的好,别这么苦就行。”

    向以吟的话说完了。

    陶泽晓看着她半天,也沉默了半天,这个女孩是他一天天看着长大的,以吟是个比较随意的女孩,他也知道一直以来她对他的好感,可是陶泽晓没当真过,他一直觉得向以吟或许还没搞清楚什么是习惯的依恋,而什么是爱。

    可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竟然能对着他,一直面带微笑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她很清楚的知道她的感情,也能最好的理解她的感情。

    向以吟,这时候又哭又笑的说出来的这番话,给陶泽晓一份深深的震撼,震撼的他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他想不到话语上的任何一个词能够承受。

    倒是向以吟,她蛮大气的拍了拍陶泽晓的肩:“最少你该对我说声谢谢吧。”

    像是再开玩笑。

    陶泽晓却认真道:“不止的,以吟。”

    向以吟微微一怔,倾身抱住了陶泽晓,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抱着,很紧很紧。

    ***

    米安收拾妥当下楼之后往方小说,很快就看到了向以伦,想不发现他其实很难,就这么靠在车头上,眼睛一直盯着她这栋楼的大门。

    向以伦看见米安出来,眼睛睁大了一下,微微一笑,很纯真的一个表情,却出现在这样一个男人的脸上。

    他走过来,替米安开车门。

    “谢谢你。”

    只有这一句话,一路上,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车在阳光下行驶,人流中,满满的烟火气息,即便是坐在这样密封严谨的车厢里,耳边只有对方轻微的呼吸声,也像是能感受到外面的嘈杂一样,但是不厌烦,只有平静,生命感一样的平静。

    米安也没问去哪儿看佟鹣然,总之,她知道他会安排好一切。他把她带到哪里都无所谓了,现在的她,真的往深入里想想,原来她这么一个人,竟然带着这样多的秘密,今天一天,她知道的,不知道的,迷茫的,想要了解的,都能清楚的展现在自己眼前,挺好的。

    当然,确实也有些米安想不到的,向以伦带她来的地方是这样一条胡同。

    

    要说起这胡同,在北京,你往前推三十年,整个北京城就是一个胡同挨着一个胡同连起来的,俗话说北京‘有名的胡同三千六,无名的胡同赛牛毛’,那时候是没什么新鲜,可现在,就成了北京城一景。

    这是一间老四合院,其实盖这种宅子特有讲究,所谓‘四合’,四指的是方小说西南北四个面,合说的是四面房屋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这种正规的四合院一般依方小说西向的胡同坐北朝南盖着,基本形制是分居四面的北房就是正房,南房和方小说西厢房,四周再围以高墙形成四合,开一个门。大门必须地建在宅院方小说南角,有风水的说法。

    这间宅门是前清的一座贝勒府,这位贝勒爷也是吃喝玩乐抽嫖赌一把抓的好手,得老佛爷宠,也风光过一阵子,后来清王朝垮了,他也垮了。后人不长进,坐吃山空,也不成器,只是这座宅子选地好,风水好,里面老佛爷赏下的宝贝也多,听说这后人把这宅子给卖了,卖给谁了也不清楚。

    没想到,现在佟鹣然在这里。

    门是紧闭的,向以伦扣了两下门板,有人来开门,也没多说什么就让进去了,等米安刚跨过去,啪的一声,门立马又给关上了。

    的确是个好宅子,后人打理的很好,宅门里那种祖上留下的精致纨绔气息一成都没变,只是少了份生气,属于人的生气。

    向以伦朝里面指了指:“你再跨过一道门槛,最里面的那座厢房里,他就在那儿。”

    米安看着他。

    他笑了笑:“我在外面等着你。”

    米安点了点头,不急不缓的朝着里面走过去。

    向以伦就这么看着她,像是世外的一道独孤的魂,渐渐消失,遗留下的,只有那股淡淡的,不完全属于她的香气。

    他慢慢的低下头,从兜里摸出他一直时不时攥在手心里的瓶子,拿出来,凑在弊端,他也买了,chanelno.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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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大家关心,我全好了,早上出的院,先更新,再去忙别的。不会段更,并且保证是不弃坑的,大家放心,也谢谢大家的忍耐和包容!谢谢!

    

    是蝴蝶不愿意 132

    哭的时候没人哄,便学会了坚强;怕的时候没人陪,便学会了勇敢;烦的时候没人问,便学会了承受;累的时候没人可以依靠,便学会了自立。人总是在逆境的时候找到最真的自己,然后发现,其实自己可以很优秀。

    米安一步步慢慢的走进去,那间厢房的门是开的,虽然是在屋里,可里面的寒气和外面一样重,唯一的热源便是那扇小小的电热扇了吧,放在离书桌还蛮远的地方,书桌旁,站的人,便是佟鹣然。

    米安看着他,也不跨过那道门槛,只是看着里面,他微微躬着背看书的样子,还是那样一身衣服,朴素却又奢华的军装,只是肩头那些章都没了,或许有些冷吧,那只没有抚着书页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爸爸。”

    巨米安在喊这一声的时候笑容慢慢的从唇角漾开,可以说,这是她最舒心的一抹笑了,却,能让看到的人疼死!

    佟鹣然转过头看到门口站着的米安,眼睛里,真正的忧伤。

    “米安?”

    猾佟鹣然想走过来,去牵米安的手,可刚走两步,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又停了下来:“你怎么能来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怎么来,怎么回去吧。”

    米安愣了愣,可她什么都没有说,佟鹣然没有像父亲一样过来牵着自己,她可以像女儿一样走过去扶着他,步子迈进去了,可佟鹣然却吼她:

    “就算你有本事能进来,可我总有不想见你的权力吧!”

    米安还是没生气,也没伤心,她不但没有走,还反身把门给关了起来。

    “就算您现在不想见我吧,可我也总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权利吧!”

    说着,米安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佟鹣然:“爸,无论您决定了什么,我想,我应该得到您一个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佟鹣然疑惑的看着那份文件,又看着米安:“你……”

    “乔香惏您应该比我熟悉才对。”米安在佟鹣然面前坐了下来。

    佟鹣然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对不起……米安。”

    米安的心微微一痛,可她忍了下来,说:“爸,您别再骗我了,对我说实话吧!”

    佟鹣然望着米安,许久,都没有做声。

    慢慢的,他走过来,伸手摸了摸米安的发顶,轻轻的开口:“你这样,真的好像你妈妈,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弄到最后可能比不知道或者不那么清楚的时候更难受,却还是要搞的明明白白,才肯罢休。”

    米安仰着头,任他抚摸着自己的发,也轻轻的开口:“那八百多万……您给了我的养父母,对吧!”

    “你见过孩子了吧?你乔阿姨把他照顾的很好是不是?”

    提到了孩子,米安点了点头,佟鹣然也点了点头。

    “直到你母亲去世的那年我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你。”佟鹣然淡笑,轻轻的摇头,像是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你养父母这家不是我替你找的,而是你的母亲,或者更确切一点来说,是你的外公。我想关于你的出世最不高兴的就是你的外公,所以当时他开给你母亲一个近乎于苛刻的条件,他最大的容忍限度就是允许你母亲把你生下来。如果你母亲要是选择了抚养你,那么就等于她放弃了阮家的继承权。这些,我也是听乔香惏说的。”

    米安点点头,这些,在香港的时候乔香惏也对她说了,以前他们为什么生了她又不养她原因是什么,无论错与对,她都不再关心,她想知道的,只有现在!

    “我知道,那八百万一定是因为我。可是,既然你知道我母亲这么有钱,我不是您一个人生的,无论她是生是死,您都可以找乔香惏拿钱的!”

    佟鹣然摇摇头:“你母亲她没有钱。”

    米安眼睛都瞪了出来:“为……为什么?!”

    遗嘱上明明写的很清楚,阮怜苡是阮家唯一的继承人!

    佟鹣然低下头,半天,才说:“你外公从你母亲离开美国之后就再也没有给你母亲一分钱,连你养父母那边当初说好的赡养费也都给断了,这些年她用的一直都是她的信托基金。”

    他停了下来,低头看向米安的时候,米安依然那样仰着头看他,眼睛里那样信赖,仿佛在等着他,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她!

    她没有说话,再等他,等他解说那笔钱的去处。

    佟鹣然抚向那双眼睛,美丽而忧伤:“你母亲去世后,一直都是我同你的养父母联系。我曾去看过你,那时候你还在上小学。你恨懂事,你母亲留给你很多方小说西,你的字,你脖子上的这条项链,还有你知道那么多的知识,你母亲,真的把你当做一个大家闺秀来培养,即便……她从来都没有看过你一眼,可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在潜移默化之中教育你。事实证明,你也很优秀。本来我也打算把你接到北京,可自从见过你,也看得出来那家人也真的很喜欢你,这个念头也就打消了,有时候,平凡也是一种福气。如果,你没有在北京出事的话……”

    米安静静的听着,原来那些字,那些札记,包括她从小带到大的项链,都是她给她留下的!难怪她养父非要让她考军校,原来,他们一直都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

    这些事实,对米安来说,确实凄伤。

    “你怀了孩子这件事对你养父母来说打击很大,毕竟在外人眼里看来你是他们亲生的,而且,知识分子难免有些古板……其实,也……”

    米安看穿了佟鹣然的心思:“他们嫌弃我了对不对?他们这两年一直在找你对不对!”

    佟鹣然摆摆手:“也不是他们找我。或许都是我的错,我一直责怪自己,如果早些把你带来北京,或者找个由头让你北京上学,这些都不会发生了。也许是你出事之后我往南京跑的勤了点,也许是我太忽略那一阵佟夏的想法……”

    “我哥哥?”

    “是,你的事我一直都瞒着佟夏,他也不知道有你存在。我也以为我隐瞒的很好,谁知道,有一天他忽然拿着你的照片追问我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佟夏怎么就知道了,想想,他也这么大了,再加上你那阵子情绪很不好,我特别想把你接回来,就对佟夏说了你的事。谁知道,没有多久,就趁着那场全军演习我忙的无暇分身的时候拿了八百万去找你的养父母……”

    米安摇摇头:“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

    佟鹣然道:“我也以为他要去见你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会去南京。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的养父特意来北京找过我一次,只是那时候因为忙着演习的准备工作,没有找到我,可他找到了卢志海,志海当时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注意特别的告诉我,你养父以为我不管你了,所以……”

    米安看着佟鹣然的眼睛,隐隐惊栗:“他不要我了,他管你们要这八百万,他们家不要我了是不是!”

    佟鹣然劝解道:“米安,你不该这样想。中国有句俗话‘生亲不如养亲’,这二十年来,他们确实是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那样对待的。”

    米安点点头,她抬手,抹了一把脸:“好,我听您的,我不这样想。我只问一句,这钱,是不是给他们了!”

    佟鹣然回答米安的只是一片沉默,好久,才听到他轻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想想,我们做大人的,真的没有权利犯一点点错误,因为受到惩罚的不止是我们,还会连累孩子。想想,从你生下来,虽然在别人看来很幸福,可到底,你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我们一直感谢他们,若不是他们,你该多委屈,多委屈的活在一个没有父母的世界里……”

    他的声音越来越哀默,里面听得出来,有浓浓的沉伤:“如果不是我的错,佟夏就不会……不会因为这些钱去贪污。我不能不认,佟夏是个好军人,我不能让他死了,再背上这样一个名头。别说是你,就是佟夏,这个在我身边长大的孩子,回忆起来,从来都是……我让他走,他就要走。我让他停,他就要停。而我这个做父亲的,从来都没有问过,了解过,他喜欢什么,他想做什么,知道他死……如果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是蝴蝶不愿意 133

    一段张狂而跋扈的残酷时光。

    我们所看到的天空总是存在两种对立的极端,不是魔幻般的彩色,便是忧郁到底的灰。日复一日的乏味生活让人无法忍受,就注定了魔鬼的因子要爆发,且一发不可收拾。

    用一张漂亮的成绩单来换取赞美和夸奖幼稚岁月已然过去。

    一生只得一次的半熟时光,难道不该用来挥霍?

    巨有屁就放,肆意狂妄,横冲直撞,会沉迷高浓度酒精与主题派对,我们只是让自己来摸索该怎样进入所谓的成熟世界。

    我们崇拜上帝,崇拜佛祖,崇拜亚当,崇拜夏娃,崇拜**前如钢铁般屹立的中**人,崇拜天桥上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嚎叫的流浪歌手。

    我们崇拜‘红楼梦’,崇拜‘金瓶梅’,崇拜曾国潘,崇拜鲁迅,也崇拜慈禧那老娘们。

    猾我们崇拜**,崇拜烟草,崇拜高浓度酒精,崇拜迷幻药,崇拜金钱,崇拜对冲基金,崇拜崔健,崇拜宿醉,崇拜操场上再也难捡起的篮球。

    我们崇拜爱情,崇拜盘正条顺的大姑娘,崇拜蓝天,崇拜大海,崇拜海鸥,崇拜赢家,崇拜闪光的他们,崇拜迷失的自己。

    佟夏,十八岁。

    照片上,那个穿着海魂衫,军绿色宽大的裤子,脚上一双‘踢倒山’的军球鞋,绣着红色五角星的军帽正儿八经的戴在头上,嘴角,一抹歪笑。

    这是个坏男孩。

    佟鹣然转身去倒了一杯热茶。

    米安看着照片里的男孩,他的笑容,坏的格外灿烂。

    他的眼睛,俨然皎艳,朦胧惊丽。

    米安没有注意夹着照片的那个笔记本,她在佟鹣然端着茶杯转身的时候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是佟夏把这些钱给他们的。”

    佟鹣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养父也是走投无路才来北京找我的,他的贸易生意有一笔货被扣了下来,需要钱。你也知道,你养父做学术还可以,生意也是一直不愠不火的,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这时,他已经把茶杯放下,双手撑在桌沿上,看着米安拿给他的遗嘱:“你母亲确实是阮家的唯一继承人,可是,那些钱是她的,不是你的,阮家的财产在你外公死后都是家族代理在打理。就连她一直用的那笔信托基金,在她死后,都被冻结,你一分钱都不能用。这些,连你母亲都不知道。”

    米安看着那份遗嘱,愣愣的看着窗外,她的包里还有一份文件,在香港的时候,乔香惏要她打开看一下,如果同意就签字。可米安没有看,她知道,这和她的孩子有关,和阮家有关,或许……和佟鹣然也有关。

    外面,天空又蓝又明,那种真正的蔚蓝色,海天一线的蔚蓝色,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阵鸽哨,宁静的悦耳。

    米安默默的流着泪:“你心里有愧疚,觉得对不起我,对不起佟夏,所以这次你认的这么干脆。”

    “米安……”

    “你被抓的时候,我怎么哭怎么喊怎么求,你都不回头看一眼,你怕,你怕看到我你就会放不下。”

    “米安……”

    “你入了狱,想帮你的人你都拒绝,你拒绝见卢志海,你拒绝见我,就连我来了,你第一句话不是问我好不好,也是要把我赶走。”

    佟鹣然受不住米安一句又一句的话,他的手狠狠的掐在桌子的边缘。

    “你想就这么死,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来北京和你不亲份也是一件好事!”

    米安的手,慢慢的覆在佟鹣然的手上:“爸,我求你想想我。”

    佟鹣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米安抹了一把脸,把包里另外一份文件拿了出来,摊开对佟鹣然说:“来这儿之前我去一趟香港,是乔香惏带我去的。她给了我这个。”

    佟鹣然偏过头。

    米安继续道:“我还没有看,她也没告诉我里面的内容,只是让我自己选,她说,有了这份文件,我就能把那八百万给补上去。爸,贪污确实是罪,可既然是因为钱,我们把钱补上去,能不能不用命去偿?!”

    佟鹣然摇摇头,他不用看也知道,原来他把孩子暂时托付给乔香惏的时候,乔香惏就提过对阮家遗产的处理方式,可是他没有同意。

    米安的孩子,姓什么,该由她自己决定,而且,这不止是一个姓的问题。

    可米安不知道佟鹣然为什么摇头,她以为佟鹣然不同意,下一秒,手便压在那份文件上,眼睛朝书桌上扫过去,看到笔,抓在手心里,在最后签名处,利落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已经签了,由不得你不同意!”

    “米安!”

    佟鹣然正不知所措,米安已经开始去收拾那些文件,她怕佟鹣然把文件夺走,收拾的很慌乱,往袋子里装的时候,胳膊不小心碰到了一边散开的笔记本。

    是佟夏的。

    笔记本里,散出另外一张照片。

    就落在米安的眼底。

    米安手上的动作停止,她蹲下来,捡起照片。

    照片上,除了佟夏,赫然是两张熟悉的脸。

    向以伦,陶泽晓。

    佟夏的贪,佟夏的死————

    再坏的都想过了,可为什么……为什么……

    米安嗵的一声跪在佟鹣然的脚边:“爸,我还有谁,你怎么就舍得……”

    到头来,竟然是她害了自己的哥哥,害了自己的父亲。

    是蝴蝶不愿意 134

    沈元涵地产发展公司名下首打的工程‘温哥华森林’的广告已经在北京各大报纸上登出,但凡各个区地标性建筑物的附近,都会有这个楼盘的巨大广告幅。

    相交于这个楼盘的作为,陶泽楠那边倒是有些销声匿迹了,拆迁工作是做的蛮好,旧楼也都给拆了,就是一点,一片废墟,扔在那!

    这不动一天都是钱呐!

    上次陶泽楠和沈元涵闹的不愉快业内人士都有所耳闻,也知道这两个楼盘算是敌对的,都在猜,陶泽楠出什么招对付沈元涵。毕竟现在沈元涵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巨就连对‘温哥华森林’感兴趣的也都在观望,观望什么?对比喽!最好是打起价格战,那就最好了。

    陶泽楠呢,别看工地上像没什么动静,人在公司里,一个星期都没回家了。

    单玫那边知道陶伯垣没事,虽然这心还静不下来,可每次回家看到泽楠那样子也能看出来他也有事儿在烦,有时候她趁着泽楠出门那会儿把他给拦下来问两句,可泽楠都把她给敷衍过去了。头两次还没什么,问多了,陶泽楠烦,顶了单玫两句,单玫一生气,干脆别上,不理了。

    猾可这孩子连着一个星期都没着家,单玫还是担心,见到向以吟的时候忍不住拐弯抹角的打听泽楠是不是有麻烦,都知道,他俩谈得来。

    向以吟最近陶泽楠的事儿在外面也听了不少,听单玫这么一说,嘴上安慰单玫,心里想着,得空该去看看他了。

    站在陶泽楠公司的楼下,向以吟抬头看着这栋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心里啧叹:陶泽楠可以啊,能在cbd和全球五百强抢地盘,他公司选址的环境还真不是盖的。

    向以吟来的时候也没跟陶泽楠说一声,前台小姐的态度还算好,不过听她说要见陶泽楠,便说:“抱歉,陶先生正在开会,如果您有需要的话麻烦留下联系电话,我会通知陶先生。”

    向以吟指了指楼上:“会议室在几楼,我上去等他。”

    前台小姐有些为难:“陶先生开会会开很久的。”

    向以吟看了下手表:“已经快中午了,他总该出来吃饭吧。行了,我自己会上去。”

    说着,就直接往里面走。

    前台小姐摇摇头,不过也没阻拦,提醒道:“会议室在七楼。”

    向以吟喊了一声‘谢谢’,就闪进了电梯。

    到了七楼,整个走廊里都很安静,外面格子间里没有一个人,会议室确实很大,光线明亮,都是硕大的玻璃窗,半通透的状态,帘子都没有拉上。

    向以吟探身看了一眼,陶泽楠并没有坐在主位上,他窝在会议桌不太显眼的一脚,低着头,桌上全都是一次性的那种咖啡杯,凌乱的文件夹,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不过现在倒是蛮安静的,不像有人在说话,就是大屏幕上不断的变换着三维动画,都是一些零散的画面,也看不出来什么。

    也没往会议室门前去,向以吟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拿起一本杂志翻着。她不急,连着看了好几本杂志,又拿出iphone玩,也没刻意去看表,连有人来了又走都不知道,直到感觉饿了,一抬头,看到时间,自己也吓了一跳。

    三点了。

    忍不住,向以吟又朝会议看了一眼,还是那种状态,她站起来,轻声的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因为会议室门没关严的缘故,这次里面的说话倒是听了清楚一点。

    “陶少,政府规划部门已经大致通过了总平面的审核工作,容积率包括消防通道的设计那边都说没什么问题,他们对我们的图纸设计很惊叹。”

    陶泽楠就点了下头:“我有分寸。”

    “陶少,管线综审查和排水许可证也大致没什么问题了。”

    陶泽楠从图纸上抬眼:“你再去核对一下高压电线的接入口,我不想现在谈的好好的,等工程结束正式接的时候这个电站突然搬走了,又或者它的容量已经超了,你住在这儿也不想夏天开不了空调,用了电脑就没办法开电视了吧!还有,确定一下市政的排污管线,还有网络运营商,这些都是入住后经常会出现的问题,就算能对住户交的了工,我也希望大家住进去之后舒舒服服的,别难么多头疼的问题。把所有预计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告诉我,图纸一旦上交,想变都难了。”

    “陶少,我会跟进。”

    陶泽楠点了下头,看了眼四周:“关于这些审核上的事我相信你们的能力,你们也知道我的办事准则,总之这期工程总建筑师是我,大家最好细心再细心一点,就当以后你们会住在这儿一样认真。”

    有人开玩笑:“陶少,我真挺想买这儿的房子,先不提升值空间,就单提住在这儿就很舒服了。”

    “陶少,还有一个问题,相信不是我一个人想问的。劭凌地产那边的动向你也很清楚,我们现在还这样默默无闻下去是不是不太妥当?更何况,我们的设计……”

    陶泽楠笑了笑,没有让他说下去,他接着他说道:“我读建筑的第一年,去香港的时候认识一个人,他对我说过一句话,最开始他刚做房地产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但他有一个信念,这个世界越来越进步,人口会越来越多,可是地球不会变大,而地始终是人的最终,是最根本的必需书,所以,谁用地用的最好,谁就是赢得这个世界的人。可是万丈高楼平地起,如果你的根基不好,盖的越高,跨的也越快。就像你说的,劭凌那边的动向我很清楚,他们这么快起售楼处其实也就是想卖房子尽快回笼第一批的资金,劭凌很多大的动向都是在上海,他们这次回北京发展有些急促,外面好多余款也都没有追讨回来,这次合资买了地,开始第一期的工程我想资金已经开始有限了。我们不同,咱的根基就在这里,我不是故意在托,只是事情要一步一步来,表现不代表你真的做的很好,据我所知拆迁那还有一点问题吧?”

    大家都笑了笑,负责拆迁的同事道:“陶少,我明白,放心,会尽快解决的。”

    陶泽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回去好好吃点方小说西,睡个觉,昨晚到现在了,都累了。”

    会议室的门打开,人们鱼贯而出,当陶泽楠看到向以吟的时候,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上来的?”他问。

    向以吟看了下表:“有五个钟头了。”

    “还没吃饭吧。”陶泽楠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办公室里领:“跟我上去吧,给你叫顿好吃的。”

    向以吟跟着他往外走:“你几天没洗澡了?别告诉我这个星期都没有!”

    陶泽楠摁了电梯,走进去:“有这么难闻么!你跟着下野战队的时候再难闻的味儿不都也受,我这也不过三天,至于么你!”

    向以吟进了电梯故意站的离陶泽楠远远的:“看不出来啊,你这次是要和沈元涵死磕呐!别把自己拖垮了,斗气又不值当。”

    陶泽楠摇摇头:“你还是想想呆会儿叫什么吃的吧,趁着我现在还没拖垮。”

    向以吟撇撇嘴,刚准备回他————

    突然,电梯一阵晃动,都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感觉身体跟失重一般直直的往下坠,可就是那么一下,突然又停住了!紧跟着,眼前一片黑暗!

    “啊————!!”

    向以吟的尖叫声凄厉入耳,陶泽楠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被刺破了。

    “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黑啊!为什么会没有灯!不是该有应急灯吗!”

    印象中,向以吟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她不断的胡乱摁着电梯按键,拍打门板。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陶泽楠准确的抓到向以吟胡乱挥舞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应该是大厦的供电设备有问题,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很久,最多几分钟就好。”

    “我不管,快点开灯!快点开灯啊!”

    此时,向以吟紧紧的抓着陶泽楠的手,不断的往后退,直到她的背顶住墙才停下来,慢慢的蹲下身子,窝在角落里。

    陶泽楠发觉了向以吟的不对劲,跟着她蹲下来,反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以吟?你很怕?”

    向以吟连头都不敢抬,眼睛都不敢睁开,只是不住的点头:“要么你把门开开,要么你你把灯开开。”

    陶泽楠知道向以吟可能真的有点怕,再强的女人也是个女人不是,他也真有点坏:“求我喽。”

    “我求求你,求求你,泽楠,我真的怕!”向以吟死咬着下唇,眼泪都落了下来。

    陶泽楠皱了皱眉,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真这么‘听话’?

    抓着她的肩头,这才知道,她全身都是抖的。

    陶泽楠不自觉的放柔了语气:“你现在就当是晚上睡觉,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

    向以吟低低的啜泣:“我晚上睡觉都是开着灯的!”

    陶泽楠微微一怔:“那……那你试试今天不开灯,你当现在你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五点,天还没亮,你往窗外看过去的时候,天上还有星星。对了,你知道吗,天快亮的时候,星星是最亮的。而且,这个时候出现流行的几率也很高,你顺便许个愿都行!”

    向以吟摇着头:“凌晨五点,天真的是这个样吗?”

    “凌晨五点……”陶泽楠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你又不是我知道我,我能起这么早看去看星星么!”

    向以吟狠狠的掐着他的胳膊:“不知道你还胡说!”

    陶泽楠疼的呲牙也没吭声,只是道:“我想的,大不了下次我专门替你看看还不成!不过夏天的五点天已经快亮了,你就当现在天快亮了,你不好受点。”

    “你干脆说六点!”

    “夏天六点天已经亮了!”

    “你!”

    向以吟睁开眼去瞪陶泽楠,就是这个时候,电梯忽然又动了起来,灯也亮了。

    陶泽楠松了一口气:“好了,六点了,天亮了。”

    再看向以吟,满脸的泪水。

    她站起来,手背急忙的抹了一把脸,侧过身。

    陶泽楠还看着她。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陶泽楠笑了一下:“你害怕这个?你每天晚上睡觉都不关灯?你跑去野营的时候怎么不怕?”

    “废话,你野营的时候空间是密封的啊!”向以吟啐他。

    电梯到了,陶泽楠这一路拉着向以吟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直到进了他的办公室,抽了面纸给她擦脸:“说真的,我还真没见你哭过。”

    向以吟没说话,捏着面纸也没动。

    陶泽楠低头看着她:“没事儿吧?”

    向以吟摇摇头。

    陶泽楠有些不放心,像对小孩子似地,摸了摸向以吟的头发:“真的没事?那就叫方小说西吃。”

    向以吟又摇了摇头。

    陶泽楠苦笑:“到底怎么样?”

    向以吟抬头,说:“我看你不止三天没洗澡吧,有味了。”

    陶泽楠低头闻了闻:“有吗?”

    向以吟重重的点了头:“有!”

    陶泽楠却没有往办公室里的那个套间去,他叹了一口气:“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有幽闭恐惧症。”

    这样的人,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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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白天太忙,回来的也晚,写完就这个时候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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