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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详        书名:一个女人的春天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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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浴室激情1

    肩上的握力越来越重,有点弄疼她了!

    “你力道轻点?有点疼!”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说出话来男孩就浑身颤抖起来,连带肩膀手臂都在颤抖,还能听见他的低吼声。

    自己的衣摆下方不停抖动,从云更加好奇了,想睁开眼看一下,只是微微眯了条缝向下一瞧。

    一只骨节分时的大手正隔着她的外套下摆在他胯间不停地上下套弄,从云仰高脖子,正对上一张迷离漂亮的小脸,神情似欢愉,似痛苦,细嫩的皮肤间微微溢着些许汗珠。

    那双迷蒙氤氲的双眼,充溢着浓厚十足的情欲色彩,一双美丽的双眼只顾着流连在她身上,竟然还没发现自己自慰的动作全落在别人眼里!

    要是平常的女孩子第一眼见到估计会受到惊吓,大喊流氓!不同的是,那个人是从云,男孩的动作没有让刀子感到害羞,反而令她失败感十足。

    他是对她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竟然宁愿自己解决,也完全不肯经过她的手。

    从云将手中的输液瓶挂到墙壁上的支架上,一只手轻轻捉住他正在套弄的左手,压在他的手掌上,另一只手轻轻地拂着,对上他闪烁着浓厚情欲色彩的双眼,心中蓦地一阵坚定。

    “我想帮你。”

    手上湿热的温度传来,孙茗卓身子一僵,吓了一跳。

    听到胖女人的声音,下意识低头一看,只见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似乎是害怕他离去一样,一阵感动充溢xiōng口,莫名其妙的孙茗卓竟然有一种被电到的感觉,呆住了。

    也许是他这个人心太软,胖女人死活拉着他的手恳求说要帮他的样子让孙茗卓心中也是一阵怜惜,双手不受大脑控制地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动作,他先伸出左手将她从怀中扶起,然后是再用那只手勾起了她的下巴,让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近距离呈现在他的面前。

    从云仿佛是吃了一惊,没有任何动作,并不清澈的眼睛带着一丝羞涩的望着他,男孩的眼神就好像面对着的是一个未经人事的清纯女孩一样,令他有点受宠若惊。

    在男孩灼灼的目光下,她的脸更是有点胀得通红,眼睛也闭上了,双唇却微微张开着仰起来了。

    那一刻,孙茗卓失去理智了,低头狠狠地吻住了那张对他来说充满诱惑的樱唇,一丝香甜的气息顿时充溢了满口,孙茗卓更是陶醉了,一只插着吊针的手空闲地悬在空中,另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臀,让胖女人丰腴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的下半身,安慰安慰他的小弟弟。

    从云的身躯一下变得主动起来,一双手紧紧地圈住了男孩的脖子,香甜软滑的小舌头也主动地伸到了男孩的嘴中。

    孙茗卓的舌头也不甘示弱地溜进了她的口腔里。缠绕着她的舌,吮吸逗弄着,贪婪地掠夺着胖女人口中的津液和所有的呼吸。

    孙茗卓只觉得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变得兴奋起来,一只手隔着衣服狠命地揉着她丰满的臀部,然后慢慢地插入到两人身体的中间,抓住了她高耸柔软的rǔ房揉捏起来。

    “嗯……哼……”两人激情地热吻着,鼻息咻咻,满脸潮红,分不表究竟是谁的呻吟。

    孙茗卓一只手探进了她的内衣里,摸索着将胖女人饱满的玉rǔ握在了手中,丰满滑腻的感觉让人无限地向往,也让人凭添了许多遐思和绮念。

    从云的身躯轻轻地颤抖起来,肌肤的温度也在不断升高,明白无误地显示了她内心的激动和不安。

    不知不觉,孙茗卓加大了手掌下的力量,就跟揉面团一样,胖女人丰满滑腻的nǎi子在他的手掌下不断的变化着形状,她那可堪与两只热馒头的双峰简直是让他有些爱不释手,双峰顶端的樱桃也颤巍巍地逐渐肿胀起来。

    不安分的手开始急速顺着胖女人的xiōng腹下滑,手指挑开了紧贴着她肌肤的内裤边缘插了进去,一下子盖在了胖女人那绿草茵茵的yīn户上。

    “不……不行……”从云突然猛烈的颤抖了一下,然后推开了男孩放在下面的手。

    “妈的!刚才谁说要帮我的?”任是谁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被对方推开,心中难免会产生一点沮丧的情绪,更别说脾气霸道的孙茗卓。

    “你现在受伤,我来动吧?”

    从云一手吊着男孩的脖子,一手却顺着他宽厚的xiōng腹往下抚摸,然后从他白色衬衣的缝隙当中插了进去,回来游移,向下一伸一把抓住了男孩已经一柱擎开的命根子。

    “唔……”小弟弟一被握住,孙茗卓大脑动作完全失灵,哪里还记得刚才自己正在不爽地跟她摊牌帮不帮的问题。

    从云没有继续下去,反而牵着他走过去,然后自己蹲了下来,坐在浴缸边,自己把衣服都脱掉,“我帮你解决吧。”

    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着胖女人的裸体,孙茗卓一颗小心肝儿,那个澎湃啊。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胖女人那条小得不能再小的内裤,中间凹陷进去了一块,沟壑隐现,还有少许黑色的yīn毛从内裤的边缘露出,简直让他看得血脉贲张。

    一双桃花眼色迷迷地盯着她赤裸的身子上看下瞧,下瞧上看……

    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珠子更是“手忙脚乱”地再下瞧,再上看,就差没在头顶上插上一把刀,然后在刀刃上刻上“孙茗卓是小色狼”几个大字!

    第十五章 浴室激情2

    孙茗卓胡言乱语,说着上一些含糊不清的话——全然成了情欲的奴隶——她能从这些话中听到一些不规则的语句——再脱——我要——

    从云循着他的意思把内衣一起脱掉。正要凑过去用嘴帮他解决,孙茗卓已经迫不及待地蹲下来低下头,埋进胖女人雪白的酥xiōng,含住了她微颤的嫩红蓓蕾,用力地吮吸起来。

    “我先尝尝你的nǎi子。”孙茗卓迷迷糊糊地嘀咕着,一只大手已经抓住了胖女人的大nǎi子用力地揉,把两座相邻的山峰揉捏在了一起,嘴巴也在山峰上一阵乱啃。

    孙茗卓一张樱桃小嘴怎么含都没法把胖女人的巨峰全部的含在嘴里,最后含红了眼,拼命地能含进去多少就吃多少,就像吃果冻一样。

    她的nǎi子并不是他看到的最好看的,却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一对nǎi子,以前不是,但是以后绝对是!

    胖女人的两粒rǔ头就似樱桃闪烁着淡淡的葡萄色,此刻坚挺的在圆润的rǔ房上,rǔ晕不大,只有五角钱那么大,泛着润红的光泽。

    孙茗卓露出洁白的牙齿开始顺着眼睛所及处贪婪地咬住了胖女人绿豆大小的rǔ头,舌头不停地围着她的小蓓蕾和硬币大小的rǔ晕转动。

    孙茗卓明显感觉到每当他一含起rǔ头,胖女人就会颤抖地一振,于是拼命地用那只手挑逗她的rǔ头。

    一阵猛舔之后,孙茗卓已经开始气喘连连,将那只揉弄胖女人xiōng部的手移到她的小妹妹上,他不满足!

    孙茗卓伸出中指和食指,压在胖女人左边的yīn唇上,向右转动,等到了右yīn唇再向左转动,直到手指变得湿润了,稍稍捅进穴眼里,慢慢地将手指整根没入,指甲抠到了她滑嫩的嫩肉里面。

    “啊……啊……”从云压低了声音低喘,看着那根在自己yín水淋漓的yīn道中进出的手指,“啊……你……你的……手指好……好长……啊……碰到我的……花心……了……啊……”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男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技巧了,她明明记得他上次还是一脸好学地胡乱搅弄着。

    “很爽吧?”孙茗卓眉飞色舞地笑着,就好像一个做了好事得到糖吃的乖孩子。

    死玻璃总算做了一件让他称心如意的事,呆会得好好犒劳犒劳他,多从他身上捞出点玩意出来,再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男孩的手指在她的xiāo穴里一通儿猛捣,从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她只能用声嘶力竭的低叫来缓解迅速在小腹内集结的强烈快感,“要泄了……泄了……”从云的脚趾用力地弓紧,同时大量yín水从穴眼里喷射出来,像尿一样的液体顺着男孩的手流到了地上。

    这就是女人的高潮?孙茗卓眼看着胖女人浑身抽搐这般刺激,胯下更胀痛得厉害,yín性大发,他掀开胖女人两条白白的粗腿,想要再看得仔细一点。

    可惜女人高潮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就孙茗卓这么一惊一乍的功夫早就完了。

    不过,光这样也够孙茗卓热血沸腾的,胖女人的yīn部就这么毫无顾忌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她下面的大yīn唇好肥,yīn毛也很浓密,高潮后的yín水使yīn部闪闪亮亮的,拨开呈暗红色的小yīn唇,湿答答的yīn道深处也清悉可见。

    孙茗卓突然腾地一下站直,ròu棒不小心弹了从云的脸一下,一条25公分长的大家伙,昂首挺立,高高地翘着,呈现在她的炭疽,紫红色的guī头还略微地跳动着。

    孙茗卓含蓄地看了一眼胖女人下面的小妹妹,优雅地将目光收回,再绅士地移向胯下的小弟弟,任由心里波涛汹涌。

    意思就是,本少爷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第十六章 浴室激情3

    意外的是,从云这回并没有遵循他的意思办,而是跪下身子,用一对nǎi子夹住男孩那肿胀的yáng具,双手按住他的屁股,不断来回揉着。

    “你现在真的不行,我来动,你千万别动。”

    “滋”地一声,从云的腰向上一提,男孩坚硬的yáng具已经进去了,从云的xiōng部也开始跟着忙活起来,不停地上下挺动着。

    一阵酥麻感从腿上传来,这姿势太,太他妈yín靡了!孙茗卓眼看着胖女人卑躬屈膝地蹲下身子,低着头弯着腰,挺起nǎi子大力地前后抽插,把他的屁股抱得紧紧的。

    脑子里好像有一股血液往头顶上涌,一阵阵的,仿佛有什么液体往身体外方不停流失,孙茗卓左手下意识地往鼻间一抹,干干的,没流鼻血,幸好没丢脸。

    “唔……好爽……”孙茗卓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胖女人的头部,头部往后仰,享受着她的伺候!

    “小声点。”男孩的yáng具在她的xiōng部间疯狂摩擦,虽然她没抬头,但凭那个男孩的声音和动作也猜得到,她甚至可以听到他开始轻轻地喘气。

    孙茗卓把坚硬的小弟弟凑向两只nǎi子的裂缝中间,将灼热的枪头往她脸上直逼过去,欲火烧昏了他的头脑,他才不管胖女人胡说八道什么,发疯似地把她的一对nǎi子挤在一起,小弟弟在中间快速抽动着,一下比一下快。

    “噢……我再前……再退……再前……唔……再……”一只手不够用,孙茗卓干脆不管不顾地把另一只腾空着的右手也用上,紧紧扒住胖女人的脸,又圆又翘的屁屁用力向上顶个不停。

    那种滋味有点像腾云驾雾,粗大的宝贝泡在胖女人肉感十足的nǎi子里,一股从没有过的爽意立刻传遍全身。

    男孩紫胀的guī头不停地向她脸上迎来,从云张开她那湿热的嘴巴,含住他的guī头,然后用她灵巧的舌头,开始舔弄他的guī头,xiōng部向上挺动边为他口交。

    孙茗卓只感觉到一阵阵酥麻感觉袭上心头,双手不自觉地伸出,扶出她的头顶,然后闭上眼睛,好好地享受着胖女人的服务!

    “嗯……唔……还要……我……舔一下……”胖女人慢慢地将他前面露出的小弟弟都吞进她的口里,虽然可以感觉到她那湿热温暖的口腔正含着他的宝贝,但是她的舌头却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来刺激他的宝贝,所以孙茗卓“非常强烈”地要求她舔弄他的枪头。

    从去抬头往上看他一眼,吐出男孩的yáng具,调整了一下姿势,温暖湿润的口腔开始紧紧地吸吮着、套弄着yáng具。

    舌头轻刮着guī头边缘的菱肉更让yáng具涨到极限,当孙茗卓低头往下看时只见他的命根子正在胖女人的两片桃红色红唇中进出套弄,时快时慢地好舒服、好爽、好痒。

    不由得加快了冲击的力度,“滋 、滋、滋”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响。这种情景太刺激了,胖女人的表现又是那么的风骚煽情,孙茗卓心里一激动和紧张。

    “啊……噢……再快……噢……我再快……”随着速度的加快,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不停地上窜下入,流出流入,孙茗卓更是感到头面充血发热。

    胖女人的口腔把他的枪头泡得红红发亮,虽然没有在穴里干得自然,但是小弟弟在rǔ沟里被两个柔软nǎi子夹着又是另一种风情,简直令他陶醉不已。

    她会用她的银齿轻咬枪头的菱肉,或是偶尔将睾丸放在手里轻揉几下,更让他的性欲升到最高点,孙茗卓顾不得一切地扯掉手中的线管,两手抱住胖女人的头就此抽送了起来,恨不得将他的宝贝命根子全部往她的口中送。

    刚开始只有一小根yáng具的插入,到后来几乎想把整根yáng具送入从去的喉咙中才过瘾,由于yáng具太长了,从去自知会像第一次一样喉咙会受不了,就腾出一只手抓住了yáng具的底部,这样一来只能有三分之一的yáng具在她的口中进出。

    没过多长时间,随着guī头的一阵跳动,一大串白花花的jīng液喷得从去满脸都是。

    从去找到纸筒拿过里面的卷纸,将脸上的jīng液和男孩的下身擦净,自己穿好衣服正要搀扶男孩离开,未料见到地上一长串的塑料线管。

    孙茗卓提起裤子上前一步想要洗手,却又猛地一头栽了回去,头脑一阵阵发热。不知道纵欲过度还是身子不支所致,只觉得脑子里像有千万只蜜蜂在嗡嗡乱叫,眼前阵阵发黑,全身上下酸软得使不出一点力气。

    从去焦急地走过去检查他的手,纸胶贴还黏得好好,针头却早已不知去向,搜寻着墙壁上悬挂着的瓶子,输液瓶哪里还有什么白色的液体,能看到的,只有占据瓶子五分之一空间的红色液体。

    孙茗卓顺着她的视线一看,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微张着唇,牙齿不断地撞击,眨巴眨巴着一双美丽的大眼,那表情似是要哭,又似乎是在憋气。

    “血……血……我的……”颤抖的右手缓缓地抬起,向着视线所及处靠近,想触摸一下,却又无力地放下来,他的宝贝血液,就这样,就这样没,没了!

    “你没事吧?”从去有点可惜地看着脸色一会儿转青,一会儿转白,再一会儿转绿,浑身如筛糠一样颤抖不已的男孩。

    空气在此时凝结,只有一种尴尬的气氛。

    一股沉闷压在她的心上,像是一双手正揪着她的心,从云的心似是在窒息,把全部的过错都结在自己身上。

    她也是懊恼不已,自己刚才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竟然没注意到墙壁处的输液瓶已经滴完了。

    “没……没……没事……”孙茗卓喃喃低语着,他想开了,为了女人流血的男人,就是英雄!

    他是英雄!

    双眼犹如要冒出火焰一样,孙茗卓再次看向她那犹如黄金般珍贵的鲜血,想要为它们哀悼一下!

    鲜红的血液放在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里默默地流动着,在一个宽敞的小空间里不停地哭泣。

    不是他抠门,真的不是他抠门。

    而是,而是,这血流得也太多了吧!哇!!他心疼啊!!!

    第十七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这血还能输回去。”从云绞尽了脑汁,才想到一个好办法,向他提议。

    “废话,当然要输回去!”孙茗卓斩钉截铁地接过她的话匣子,实丰不是他小气,而是他的血真的很宝贵!

    从云搀扶着男孩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地打开门缝,从门的缝隙探向外面。他们两个在里面呆了那么久,不可能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没抬头却已经吓了一跳,没意料自己会撞见一双妖美的黑眸,正似笑非笑地瞅着。

    做什么鬼鬼祟祟的,老子又不是做贼!

    孙茗卓才没她那点小心思,横过身子一脚把门踹开,自己向前一步大摇在摆地走了出去。

    撞见一双如狐狸一样狡猾的眼眸,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回过神来,恶声恶气地说,“又是你!”

    上次是偷窥,现在是偷听,下次保不准就是偷人,不行,他得注意点,不能让他的人给这只狡猾的狐狸偷了去!

    他哪里会料到,下次这只狐狸偷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女人。

    “高尔夫打完了?”早就打完点滴的梁胤鸣斜靠在墙上懒散地站着,对着孙茗卓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揶揄道。

    “狗屁!”孙茗卓不懂装懂地骂,嘴上仍旧不服软。

    “这就是你报答我的方式?”梁胤鸣伸手一指,将食指封贴在嘴上,比出噤声的手势,附到他耳边悄悄说,“我可是使出浑身解数,才把黄毛给支开的哦。”

    看来这只狐狸还有点良心,没有坏了他的好事。

    “你把他支哪去了?”心里如是想着,孙茗卓还是有点担心尤单羽的伤势。

    “没什么。”没注意到后面的从云手中提着一个血瓶子,梁胤鸣背过身子跟在孙茗卓身后走回病床,“我不过跟他说了句‘何院长要问候问候你’。”

    这就是死狐狸所谓的浑身解数?难怪尤单羽这么听话原来是他小叔要“问候”他。

    坐回病床的梁胤鸣转过头,却看到从云拿着一瓶血液擦身而过,这血?梁胤鸣张口正想话说,去而复返的尤单羽径直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这两天时不时露个几面的何院长。

    “这血怎么回事?”看见病房里多了一个面生的女人,而且还提着一瓶血,不用梁胤鸣开口,郝易已经抢先一步问道。

    “小叔,那是我的血。”孙茗卓赶紧凑过去,想要诉苦,他的小叔最疼他了。

    薄唇上扬勾出一抹意图不明的笑,梁胤鸣浓眉一挑快速地替他接下话,“没错,是他献的血。”

    茗卓献血?郝易一惊,看向身上贴着纱布,一脸苍白的孙茗卓,如同瓷娃娃一样白皙细腻的皮肤在白炽灯地照射下几乎成了透明色,显然是过度失血所致。

    “真的?”表情微微一变,微皱着眉,上举异常犀利,何郝易一张脸庞严肃之极,极来肃地环视了一下众人。

    何郝易面无表情,就像包公审案一样,令人没来由地一阵紧张,只差没在中间抬出包大人的台子,在京剧的急急风里铁面无私地审起案子。

    孙茗卓顿时瞠目结舌,瞪圆了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一向疼他宠他的小叔,没料到他会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想到他刚刚在浴室里面偷偷“打炮”,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结结巴巴地回他,“是……的是……是我……的……”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一张严肃平板的脸隐隐的有了一丝松动,露出菊花般的笑容,何郝易突然猛的一手大力打在孙茗卓的肩膀上,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一直以来都是小叔对你的爱像大海一样深沉,你对小叔的爱却像沙粒一样贫瘠,可是今天,小叔对你的看法完全改观,我们家的茗卓终于长大了!”

    “恭敬庄严,踊跃献血,且不求任何回报,这是说起来多么神圣的字眼儿啊!”

    “小叔真的太激动了,我们的苟卓竟然知道为国家奉献,为人民服务,为党和政府劳累,知道用一腔热血诠释对国家和人民的赤胆忠心,知道为家人挺身而出贡献一份鲜血。”

    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叫来护士严谨地命令她把瓶子里的血拿到血库里面珍藏,他们家宝贝外甥的血哪里能那么轻易地奉献出去,必须好好地保留着做纪念。

    突然被喷了一脸口水,眼巴巴地望着和蔼可亲温柔美丽的护士姐姐淡定从容地接过他的宝贵血瓶子,孙茗卓的心痛得快要淌血,他只说是他的血,没说要贡献出去啊!

    何郝易唠叨完,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下一长串熟悉的号码,他要告诉二姐,她这个儿子没白生,茗卓这小子终于长成气候了,知道为祖国献血!

    对了,还有他的岳母岳父大人,这两个老人家也特别喜欢他们家的茗卓。

    对了对了,还有大哥的岳母岳父大人,姐夫,嫂子,小姨子。

    哦,对了,还有姐姐那边的亲戚,叫什么来着?还有那个谁谁谁……

    一个一个,统统都要通知一遍。

    孙茗卓要献血,天都会下红雨!对孙茗卓了解得就连他的命根子长多长多宽的尤单羽十分同情地看着异常纠结的孙茗卓,不好意思,他是真的爱莫能助,力有余而胆不足,何郝易是他的死穴。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孙茗卓苦啊,他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敢说!气恼地扭过头瞪向“肇事者”拿她开涮,“限你一秒之内在老子的视线里消失!”

    哪里还有刚才为了女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英雄样,俨然一副吃干抹净不认账的小白眼狼样。

    从云被毫无征兆的牵连,碰了一鼻子灰,动了动嘴唇没说什么,其实她也想离开,再继续呆在这里只怕身份迟早会被男孩的亲戚发现。

    从云刚出去不到几分钟,孙茗卓就后悔了,扔下只顾着打电话的小叔,一个箭步冲到门外睁大眼睛东张西望,西望东张,哪里还有半点胖女人的人影。

    孙茗卓懊恼地靠着大门默默无闻地抽泣着,胖女人不要他了!可恨地是,他怎么使劲都挤不出一滴眼泪。

    谁说男人流血不流泪的,他现在就想流泪!

    “你靠着门哭干什么?那门是你的情人还是你的老婆?”真正的肇事者在他后面凉快地站着,梁胤鸣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坏笑道。

    “是你脑袋发烧还是我眼睛发烧了?”搞不清楚状况跟上去的尤单羽对着孙茗卓绕了个半圆圈,然后像看怪物一样惊恐地看着他,不要告诉他孙茗卓为了个女人堕落,打死他都不信!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男人,同样也是一出戏,而是戏份十足的感情戏,端看谁是主角,谁是配角,谁又是苦情角色。

    第十八章 三角恋

    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7号楼的电梯开了又关了,邬岑希默默地走进了空空的电梯间里,面壁而立,面色冷峻。当红色的指示灯闪到了“1”的时候,他从厚重的门里走了出来,向一楼大厅走出去,身后跟着一个眼睛清澈明亮的黑衣男子。

    两个人的侧面,一个俊美无涛,一个清爽阳光,形成一幅极不协调的对比。

    邬岑希最吸引人的,要数地男模般的身材,头发乌木一般黝黑,五官的线条冷硬而绝美,举手投足都洋溢着一股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给一股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距离感。

    倒是他身后的黑衣男子,显得易亲近些,像野猫一样漆黑发亮的眼睛明亮有神,神采奕奕,从侧面看他鼻梁的上端有凸起,形似驼峰或结节状,鼻尖有点下勾挺,那挺拔的鹰钩鼻更是体现出一股阳光向上的形象气质,任谁也预料不到这是黑鹰帮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五匹狼之一。

    两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走着,但是走到了一半的时候,邬岑希停住了,他发现自己目前的情绪很低落,而且很难在从电梯口到病房的这短短的路上彻底恢复常态。

    严格说起来他的伤势并不严重,为什么父亲会安排人把他送到医院,显然是刻意而为之。

    “何郝易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动静?”那个所谓的小叔子居然亲自把他请到这里,更令他不得不怀疑。

    “没有。”身后的阿杰无奈地耸了耸肩,只要姓何的这阵大风稍微一吹,他这根小草就会马上紧张地大晃起来。

    可惜啊,他白天眺望夜里俯视,就连人家少妇少妻白日当空在刮风的阳台风吹日晒地云雨巫山,晚上在病房里鬼哭神号地洞房花烛,愣是被他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偷窥研究了去,硬是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两人走到大厅休息处的沙发坐下,阿杰稍敛神色,侧过身子向邬岑希报告,“不过那个自称同性恋的男人资料下来了,是皇甫家的后代,自称梁胤鸣,原名皇甫辰风,是皇甫昊的第三个儿子。”

    邬岑希面色一整,皇甫昊?论财产和钱势,绝对要比孙庆宇高上一层,他的儿子看上孙庆宇的儿子,不为钱权,难道真为私人感情?

    “据资料上显示,四年前,皇甫昊这第三个儿子在整个家族里面一直是最被看好的继承人。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两年后皇甫辰风自出国留学一回来,跟皇甫昊吵完一架后,父子当场决裂,从此皇甫辰风改名梁胤鸣一个人在社会上游荡,无所事事,没有一点成就。”

    “吵架原因。”邬岑希望着大堂门口来来回回走过的各色人物,冷笑几声,梁胤鸣?光他的身手要在这条道上一事无成反而更令人怀疑。

    “估计是被皇甫昊用钱买断线索完全封锁掉,无论从哪条路线搜索都没有一点消息,就连皇甫集团那些新老员工都绝口不提皇甫辰风一字。”

    “继续查。”没有不漏风的墙,皇甫昊能用钱买断线索,他就能用命来突破线索,看那些员工是要钱还是要命?

    “是。”

    一阵冷风吹来,冰冷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让他有点萎靡的精神稍稍振奋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阿杰缓缓地摩挲着下巴,笑得像只偷到**的黄鼠狼,“希哥,你说要是姓孙的和皇甫辰风中间插上一个女人叫什么?”

    邬岑希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森冷地看着嬉皮笑脸的阿杰,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高手,没有一点杀手该有的样子。

    真是无趣,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一脸兴致盎然的阿杰被邬岑希这台冷水机沷了一身冷水,猛的打了一个寒战,讪讪地笑,“希哥,开个玩笑,别介。”

    第十九章 黄鼠狼

    “皇甫辰风?”邬岑希没有理会他的花言巧语,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在装‘疯’!”

    单指一挑,邬岑希示意阿杰凑过身子,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你想个办法混入他们之间……”

    一改平日吊儿郎当的神态,目光凌然地垂下眼皮,阿杰面色凝重,姿态十分恭敬地低头倾听着邬岑希的耳语。

    “binggo!”阿杰打了个响指。

    慢慢地收缩了下视角,面色一改轻松摆摆脑袋恢复以往的神态,不过还是难以掩饰其中的激动,阿杰露出笑容,热切地说,“希哥,太绝了,简直就他妈一箭射死两只大雕,不费吹鸟之力!”

    既可以测验出皇甫辰风究竟是不是gay,又可以令那个姓孙的身败名裂。转念一想,不对,希哥没告诉他怎么混进去!

    一箭双雕听起来好像不赖,赖的是他这个马后炮要怎样变成马前炮,怎么打点关系混进去?怎么撮合皇甫辰风和姓孙的进入一个密闭的空间?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们吃下春药?

    头儿没说,该不会是让他自己想办法吧?双眼很快变成红色爱心状,阿杰眼中一片深情,黑水晶般的双眼嵌在一张阳光清爽的脸上,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的头儿,希望他能多开金口,再给点指示。

    用手支起上半身,头发从他肩上披散下来,邬岑希低头看到阿杰一脸多情的样子,眉头皱了起来,冷硬的面容上淡漠而疏离,警惕而嫌恶地看着他,“还不走?!”

    感觉到有一缕冷风钻进了耳朵里,阿杰的身体缓缓陷入麻痹,背脊徒然间流出了冷汗,心也随之渐渐发冷起来,不是吧,真的让他自己想办法。

    身子往沙发角落处缩了缩,丢个哀怨的眼神给他最崇拜的头儿,阿杰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离开,口齿不清地喃喃着,我只会动手动脚,动刀动枪,该死的就是不会动脑袋瓜子!

    一只修行成精的老狐狸,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再加上一只专缺心眼的黄鼠狼,孰是孰非,孰胜孰负,孰可恨孰不可恨,还是一场持久的游击战。

    已经快到了睡觉的时间,休息大厅里的人也很少。邬岑希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面朝窗外,面背向身后来来往往的人流,眯眼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助手一步步离开。

    是他隐匿的功夫太深还是他太过耿耿于怀?这个变脸比京剧还快的韦杰,难道真的不是父亲指派过来的间谍?

    秋日的夜晚是颇能感染人心的,那里面掺进了秋天煦热温情的味道,窗外苍郁浓绿的樟树被镶上金边的椭圆形叶片,还有笑得快要咧开嘴的饱满的番石榴。

    可是他根本没有心情欣赏眼前月色撩人的美景,他的心境如同他的脑海一般空荡荡轻飘飘地无从落脚。

    晴朗的夜空,像一条发光的地毯铺在上面,月亮像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立在地毯上。她透过云尘,散发出皎洁的柔光,远远望去,就像一盏大明灯。

    邬岑希发了一会呆,然后摸索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烟,从里面抽出一支烟。没有半点头绪,邬岑希把烟的过滤嘴衔住了半天,才想来来点火。

    他慢慢地吸进呼出着烟气,目光投向窗外,他想,是不是医院的玻璃加进了特殊物质呢,使透射进眼里的光线被削弱了几分,要不原本如此明亮的天空,怎么会在他眼里却变得像是患了艾滋病一般呢?

    邬岑希的眼神,在弥漫在他四周的烟气中显得越发迷惘和惆怅。在潜意识里,他正在和另一个自己做着激烈的斗争,是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式的斗争。

    可是那个自己也相当地顽固,不肯轻易就范。他就沦陷在了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嗅不到硝烟但惨烈异常的战场中,久久,久久得不到解脱。

    值班的护士秦柔途经的时候,看到了休息大厅里有人在吸烟,赶紧嚷道,“喂,那位同志,医院里规定在这里不许吸烟!”可是喊了好几声没有得到回应。

    秦柔急了,走过去想要拍他的肩膀,“喂,同志!我们这里不许——痛——痛”还没碰到长发男子的肩膀,纤细的手腕已经被一只大手箍住,痛得秦柔直掉眼泪。

    邬岑希一回头,秦柔愣了一睛,忘了自己的小手还被对方箍着不放,抱歉地傻笑,更忘了自己才是最该理直气壮的那位,这个男人,好美好高贵的气质!

    年轻的秦柔穿着一尘不染的白大褂,戴着圆圆的护士帽,怀里抱着一大叠病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点羞涩地对长发男子说,“同志,我们这里不许抽烟。”

    邬岑希没有回应她,甩开她的手,掐灭烟头,随手丢在了一边的垃圾箱里,冷硬地转过头继续看他的风景。

    好绝情的男人?秦柔心酸地瞅着对方冷漠的背影,一边恋恋不舍地往回走着,一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脸上的面部表情,尽力让它正常化,拼命挤出一丝笑脸。

    护士长三令五申地警告过,谁要是没露出花一般的笑脸被她看到是要罚钱的。

    可是她知道那笑脸一定是苦涩的,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帅哥,可惜,人家只肯在梦中跟他约会。

    刚从电梯走出来的从云,听到护士小姐的大声呼喝,循着声音看向休息处抽烟的男人,没意料竟会碰到他,有点意外。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病房里休息的吗,怎么会独自一人站在那里观赏夜色?

    窗缝的月光微微射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那道斜斜的光线还在浅浅地舔着他的背影,显得有点孤寂。

    从云不做他想,移步向他走去,像个熟人一般热络地向他打招呼,“你伤势怎样了?”

    第二十章 热脸贴上冷屁股

    细致舒缓的声音,如同橘色温暖,又若小猫乖巧,细软,甜蜜蜜,懒洋洋,软绵绵,女人的声音并不是那么清脆悦耳,但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细碎的声音犹如有着黑水晶一样的质地,似春风一般,溶溶曳曳地飘满整个空旷的大厅。

    邬岑希双手交叉抱着在xiōng前,闭目养神,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回头朝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眼带期盼的面容,幽暗深邃的双目里流露着不解正好和从云的目光对视。

    短暂的沉默,邬岑希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更没有发出自己内心的疑问。

    热络的招呼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从云脸上的肌肉有一点僵硬,声音卡在喉咙里叫不出来,话又在一瞬间蒸发得不知方向了。

    从云站立的姿态有点慌张局促,她的脸色是近于尴尬的惨白,嘴唇翕动了半天,喉结伴着情绪的起伏也在做着剧烈的往复运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继续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看着男人高挑挺拔的身影,从云感到自己的心情有点像放飞的风筝,没有一点着落,调整了一下心绪,继续面带微笑近乎谄媚地迎上前去,“有点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费力而不连贯的叙述,女人微弱的声音,带着颤颤的波动,显然是被刻意压抑下去。

    “睡不着。”邬岑希说着,仰头又一次看向天空,他的语气淡淡的,却有着一丝难以忽视的落寞味道。

    也许是受了邬岑希的影响,从云也抬起头,望向夜幕下的天际,清冷的夜幕下,远方天际,几颗闪烁的寒星,若隐若现,一片乌云夹着冷冷的风,渐渐遮住了皎皎的月色,夜更寒了。

    从云稍一偏头见他上身只穿一件休闲格子衫,款式简单又带点时尚,纽扣零零散散地只扣了下面几个,健壮结实的xiōng膛微微敞开,衣服显得单薄了些,一股股冷风从窗棂中扑进来,扑打在主人的脸上身,他却恍若未觉。

    冷风飕飕地灌了进来,从云心里微微一动,用清冷的、带着浅浅犹豫的声音说,“我到病房去帮你拿件外套吧?”

    女人的声音似乎是浅唱的歌吟,又如在耳边轻言低语,温暖入心,有股冷风从前颈中吹进他的xiōng膛,邬岑希却浑然不觉,微微一顿,移开视线淡淡地看着她,“看护的钱你也赚?”

    显然这个男人将她误当成看护人员,从云没有反驳,心里又开始打起生意人的小算盘,既可以赚这个男人的钱又方便下楼去悄悄观察一下男孩的病情。

    只是前提是,这个男人不做爱,她的身子实在有点吃不消这个男人的持久度。

    从云抱着侥幸的心态想了想,只要她尽可能不出这个男人的病房,应该不会被那个男孩看到,偏过头正要开口,映入眼睑的居然是男人狐疑的眼神。

    从云瑟缩了一下,继而坚定地表示立场,心情也因为有钱赚而轻松起来,眉眼弯弯,望进男人深邃的眼眸,状似随意地说,“你也知道,现在钱不好赚,我只是私人兼职的看护,都是看护一些朋友介绍的病人。”

    是吗?邬岑希唇角微勾,笑意却未达眼底,没有继续跟她纠缠下去,转过身子先行离开。

    满怀无限期待的心顿时冷了半截,从云见他毫不留情地离开,身子有点颓然地倚靠在窗前,怎么办?最近为了那个男孩的伤势花了她太多积蓄,可是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男孩总是一脸似懂非懂地以为她在暗示些什么风花雪月的东西。

    没有捞到半分钱,却反而流失一大笔损失。从云再也不敢像上次一样直接伸手要钱了,怕是又要再来一回猫捉老鼠似的你追我赶。

    看来上流社会,永远都不懂下流社会的拮据。

    从云不经意地转头仰望天际,蓝色的夜幕下,星光微闪,一线天开,没被乌云遮住的天际透出些许光亮,夜愈加深沉,慢慢的,垂在天际的漆黑夜幕下,燃起了浅浅的夜光,从云静静地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夜空,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寒风,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定了定心神,从云披着萧瑟的清风,追上男人的脚步,殷勤地说,“你还没请看护吧?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发呆?要不我来吧?对于照顾病人这种事我很熟悉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是有点分寸的,再说。”

    从云顿了顿,试探性地说下去,“再说我对你的了解并不比其他人少。”

    第二十一章 我很安全,大家放心

    女人的声音很谨慎很轻,加上一副煞有其事的眼眸,声音轻柔得就如同秋风飘落的树叶一般。

    邬岑希不厌其烦地听刀子絮絮叨念着,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女人一次性说出这么多话,奇异的是,竟然没有一点烦躁的感觉。

    骤闻她颇具深意的最后一句,邬岑希停下脚步,若有似无地牵开嘴角一笑,对上从云笑意深深的黑眸时,嘴角微微抿起,“说下去。”

    一左一右站在电梯前的两人,给人以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感,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感。从高空坠入地上的感觉,刚开始可能不适应,不到一刻钟,便会觉得高空的风景纵然美丽,但是地面上的新鲜空气似乎更胜一筹。

    从他们身边经过的秦柔羡慕地看着站在长发男子身边的从云,金童玉女的组合固然养眼,不过眼红的人比欣赏的人多。相较之下,耀眼十足与亲和有余两者的搭配美好得宛如一副画一样,不会令人生厌嫉妒。

    她是个活泼直率的女孩,坦荡直接。潇洒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早就把刚才长发男子给她带来的挫败感全然忘到脑后。

    相较于长发男子,她还是喜欢他身边的女人多些,秦柔不由露齿一笑,若隐若现的梨窝使得小人儿更加显得娇丽。

    长发男子单独看上去都已经足以吸引别人的眼光,只差没在脸上写明:“我很危险,生人勿近”的字样了,相反的,他身边一脸笑吟吟的女人却是很容易令人一眼带过,脸上永远写着:“我很安全,大家放心。”

    继续说下去?可是她已经说完了啊,站在一旁安静地等他的答案的从云听他这么一说,有点犯难。十秒钟过去,“当……”的一声电梯门开了,门内三三两两的人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门外的两人却是不焦不躁地各怀心事。

    呼了口气,舔舔干燥的嘴唇,从云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进去,思索着该怎么照他的意思继续说下去。电梯门悄然合上,从云摊靠在不锈钢靠壁上,一只手放在电梯的一面的扶手上,嘴唇微弯,轻轻说着,“给我一点时间多了解你,我会尽职尽责地照顾好你,直到你安全出院。”

    说完,从云的眼睛征询式地看向一双男人深邃的眼眸,也许是下意识总以为他都是单身一族,也许是下午正巧碰见他一人躺在病床上,她似乎忘了飞薇的警告,这个男人还有个感情甚好的未婚妻。

    电梯里面的液晶电视屏幕还在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几句广告词,从云抬眼一看,是一个男生内裤平面广告,有一个男生下面正面穿着内裤的特写上面写着“外面比威风,里面比威力”,一群妖娆清纯不一的女人高喊声着“大,实在是大”争先恐后地奔向那个男生。

    邬岑希没有说什么,不偏不倚地站在中间,双手无意识地插在紧身劲装裤的后袋,微微地扬起嘴角,似有似无的笑容,说不出的迷人,这样的动作用在他身上,竟然有种别样的慵懒。

    电梯金光闪闪的门,阖上的瞬间,现代金属感设计的电梯上四面环绕的镜子顿时映着邬岑希线条绝美精致但有点缺乏血色的面孔,这种苍白让身形健壮的邬岑希显得有些女性化的柔弱。

    看了看电梯面板上的数字,已经到了七楼,从云原本有点低沉的表情在电梯门再度开启时仿若显微镜下快进了的花朵绽放过程,不是惴惴不安的等待而是近乎单纯的发自内心的展露笑容,虽然男人没有说话,不过她就是知道自己得到了认可,心里压着的石头也开始渐渐落了下来。

    两人走进邬岑希所在的病房,淡淡的熏香扑鼻而来,若有似无地缭绕在空气中,隔绝了秋日的微凉,暖意缭绕,不禁让人舒服得熏熏欲睡。

    竟然没有傍晚时候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看来这个男人请了清洁工过来打扫,从云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走过去帮他摊开床上叠好的白色棉被,背着他熟稔地唠叨,“你现在有伤不能像以前那么晚休息,还是先洗脸刷牙睡觉吧,不然伤口没那么容易好。”

    背后,一道耐人寻味的视线紧紧地注视着她,眼神越发深邃,邬岑希靠着冷冰冰的白色墙壁微微颔首,点了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邬岑希微微眯了眼睛,走到她的面前,一股烟雾从口中喷薄而出,喷在身前的女人脸上。

    男人的举动,真是很像一个流氓。

    烟雾缭绕,从云想要提醒他不能抽烟,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移开脚步,走到窗户面前,把窗户开大点。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像是过去了几个世纪,没有人开口。

    从云对这个男人的冷漠早已完全免疫,拿过放在茶几上的病号服,继续忙活着到浴室帮他挤牙膏放热水。

    对于他三不五时地不理会她,从云似乎已经看得很开,有时候,人不得不脸皮厚点,才能轻松地面对风吹日晒的拷打。

    而邬岑希依旧是斜在门框上吞云吐雾,他眉间笼罩着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淡淡的,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落寞。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女人的侧脸,永远也看不腻一样!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是在透过她好奇地寻找着什么。

    第二十二章 黄鼠狼给白眼狼“拜拜”

    深夜一点多,一整天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从云坐在躺椅上,撑起手肘,半睁着眼睛,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熟睡男人的睡脸。

    柔和的月光,衬托着他白皙的脸,令人窒息的绝美轮廓,就像在看一幅唯美的画像,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她所遇见的男人中最美丽的。

    睡梦中的他,很安静,没有不雅的打呼声,也没有不宜的呓语声,浓眉微微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眉宇间有着一股普通男人所没有的戒备,长长的睫毛会时不是地抖动几下。

    就连睡梦中都不肯放松自己,她不懂,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是最安全的吗?为什么这个男人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可爱不起来。

    内心暗涌如潮,从云静静观察了他一会儿,见他没什么异样,才躺回皮质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606病房。

    “床前明月光,李白在睡觉;举头望明月,低头想女人。”

    孙茗卓感慨地念着情诗,偏过头斜了两眼死狐狸和尤单羽,鼻子塞得跟拉风箱一样,呼噜打得跟小章箱一样,口水流得跟黄河泛滥似的,五官拧得同长江决堤一般,估计这会正跟猪打架打得热火朝天。

    “不要硬着想跟猪打架,因为你滚了一身泥,而猪却在得意地笑。”

    孙茗卓安慰自己一句,终于决定放弃马拉松似的失眠。掀开被子跳下床,走出病房,忍不住再感慨一句,那两个没有女人的男人,真可悲——连女人都没得想。

    他现在就是那种吃过了葡萄知道葡萄好吃现在没得吃却还要想着吃又馋得吃不到的人,想想看,能不能难受么。

    一个人溜达到了医院的小花园处,孙茗卓对着那满院香喷喷的桂花发誓:要是桂花是双数,胖女人明天就会回来;要是桂花是单数,那根本就是瞎了他的狗眼,把她当成空头饭票,而且还是过期的。

    结果,孙茗卓把桂花摘了个遍,愣是没数出个具体数目来,真是叫人,赏心悦目,感慨万分!

    一个人对着萧条的小花园哀叹人生惨淡,一脸的愤世嫉俗,直到——医院值班的护士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跑出来问:“孙少爷,我们这里的桂花有问题么?要不要我再运点桂花来给您摘?外面有点冷,您身体支撑得住吗?……”——孙茗卓才从自己的内心世界走了出来,发现了人间处处有温情……

    正想转移阵地,涂害别的生灵,不远处传来一对男女吵架的声音。

    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真切,孙茗卓反正无聊,走上前去,眯眼仔细一看,是一对青年男女,大半夜不睡觉的,跑到医院后花园吵什么架?

    女的长得有点胖,绑着一头长长的马尾,头发一甩,后面的马尾一晃一晃的,一脸地说,“对!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男的长得还不赖,跟他有一拼,大大的眼眶已经开始起雾,鼻头也已经微微泛红,看起来就是紧紧咬牙硬撑着不落泪,委屈的说,“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孙茗卓掉了一身的**皮疙瘩,这小白脸的声音,跟娘们似的,娇得可以滴出水来,简直可以去当色情电话的一线员工。

    女的两手叉腰,质问道:“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娘娘腔一跺脚,继续用那蟑螂在爬的声音,弱弱地反问道:“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女的气势更甚,一只手推着他往前走,强势地说:“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娘娘腔输人不输阵,挺起脸膛大声反驳,跟一只斗败的公**似的,更激动地骂道,“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女的嗤笑,一双眼睛眨了眨,放出发现猎物般的精光,“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娘娘腔抹了一把鳄鱼泪,作出一脸奋不顾身状,“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女的“呸”的一声,一脸就知道的表情,“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这对白怎么这么熟悉?不是抢了台湾哪个阿姨的台词?孙茗卓感觉自己小心窝里的兔子跳起了迪斯科舞,差点就把他的心肝踹穿了。

    精致的瓜子脸上一抽一抽的,这两人是在唱哪出戏?

    女的无奈的扒了扒缭乱的刘海,满脸挫败地拍着额头,“韦亦杰,你把我关在爱的牢笼里,有期徒刑三天,这难道还不够吗?我们各自出笼,好聚好散,远走高飞,不是更好吗?”

    阿杰扑过去抱住“临时演员”,一脸深情地说,“韩东紫,你更狠,我被你终身监禁,释放不出来了!”

    孙茗卓瞪大了一双桃花眼,左眼皮连着跳了两下,妈的,这娘娘腔简直道出了他的心声啊!

    第二十三章 那只死狐狸你以为那么好对付

    “韦亦杰,你还是不是男人了?这样纠纠缠缠的算什么?”韩东紫漠然地推开韦亦杰奔上来的身躯,决然毅然地转向离去。

    双腿一个踉跄,韦亦杰仰面朝天,恰到好处地摔倒在孙茗卓面前,一副被女人抛弃的可怜样。

    韦亦杰在心里狂笑,如此高明的演技,表情恰到好处,动作拿捏到位,丝毫不矫情,丝毫不造作,也只有他韦亦杰才有这个本事。

    就像是在施舍好处给乞丐般,孙茗卓蹲下身子明知故问地开口,“喂,你怎么了?”

    “失恋了,”韦亦杰选了个他听得懂的,脑袋瓜子转了一下还是补充了一个字,“又。”

    孙茗卓拍拍他的肩头惨然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原以为天下最痛苦的可能就是他,看到这娘娘腔的惨况,有点开心,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相逢何必曾相识,哥们,咱俩真是臭味相投。”韦亦杰激动地站起来跟他握手,换上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然后再纠正自己的口误道:“不对,是惺惺相惜。”

    孙茗卓笑笑,没说什么,有点戒备地扒开他的手,抬起脚步,动身离开。

    这小子,不好搞定!韦亦杰心里暗忖,更殷勤地跟上前去,讨好地说,“我叫韦亦杰,24岁,对于爱情没什么概念,但是爱情对于我很我概念,谈过多少恋爱就失过多少恋爱,所以一秒之前,还不是单身。”

    “你失恋很多次?”孙茗卓惊奇地停下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跟他讨教道,“那你怎么走过来的?”

    韦亦杰眉飞色舞地笑,丢个“你不懂了吧”的眼神给孙茗卓,凑到他的耳边满腔热情地低语道:“我啊?失恋的时候,换出掏出裤裆里的小弟弟,凝视它、观察它、景仰它,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软能硬,学学它,能曲能伸,那个不要你的女人算个屁!”

    “绝,太绝了!”孙茗卓原来聪明机灵的脑袋一被胖女人抛弃完全成了稀饭脑袋,现在被韦亦杰一搅合更成了糨糊的,整个完全是被他牵着往前走。

    “恋爱就跟便秘一个样,你想拉屎,尽管你很使劲,但是出来的也可能只是个一屁!不多采点野花,怎么知道哪个是狗尾巴花哪个才是牵牛花?”

    “有道理,有道理!胖女人算个屁!”孙茗卓非常赞同地点了两下头,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见对方一副好学生谆谆受教的样子,黄鼠狼尾巴翘上了天,本着教坏学生的原则,韦亦杰自鸣得意地发起他的牢骚经。“女人跟那书本似的,虽然你买了她,但在你买之前她被几个男人翻过你知不知道?咱要买就得买全新的,况且今天那个不要你的老女人已经旧得不能再旧,烂得不能再烂了,扔掉算了……”

    话没说完,一个带有强大风劲的拳头狠狠地挥了过来,韦亦杰灵光一闪,迅速错身闪过。

    紧接着,十几个拳头疾如闪电,接踵而至,一股股强大的气场排山倒海般向韦亦杰压了过来,全被他以肉眼难察的速度迅速躲开。

    蓦地,韦亦杰眼中闪过一道寒色,一个硕大的拳头以难以置信的速度轰上前去,“砰”地一声,两个拳头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孙茗卓刹时感觉自己的拳头仿佛撞到了一粒迎面而来的正在飞速行驶的子弹!蕴含着不同斗气的两股力量在拳缝指节间对撞,整个修长的身躯也不由地后退。

    “你到底是谁?”居然连胖女人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孙茗卓紧紧握住拳头,手上的伤口裂开,使得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

    额上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骨气,孙茗卓硬撑着使力顿住脚步。

    糟糕!刚才忘形不小心露出尾巴,韦亦杰坦然自若地收回拳头,讪讪地笑,提高声音,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缓缓说道,“我是来帮你把梁胤鸣那个玻璃赶走的。”

    原来这娘娘腔的声音不娘,刚才做什么装女人的声音,白掉了他一身疙瘩。

    “就你?”孙茗卓跟着收回拳头,不屑地撇了撇嘴,姑且不论他信不信他,关键在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只死狐狸你以为那么好对付?”

    韦亦杰丢了个“你又不懂了吧”的眼神给孙茗卓,奸奸地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有害怕的东西,那只狐狸最怕什么?”

    孙茗卓泄气地摇了摇头,双眼打着各式各样的问号,不得不悲叹自己大脑内存太小,运转不够快,迄今为止,他还真没见过那只死狐狸怕过什么东西。

    韦亦杰还想丢个“你还不懂了吧”的眼神给他,被孙茗卓一瞪,乖乖地收回眼神,举手示意说“最怕摔倒,因为他脚滑,我有本事让他摔得爬不起来。”

    双眼马上放射出无数个感叹号,孙茗卓哪里顾得上管韦亦杰是谁,化被动为主动,马上冲过去友好地跟他握手。

    韦亦杰伸出一只手挡住对方射出来的刺眼强光,心里惴惴不安地想,希哥,你得时刻准备好救我啊。

    第二十四章 鬼魅般的杀手

    深夜时分,半躺在床上的邬岑希,后背靠着枕头,露出诱惑却带危险的气息,两眼却毫无焦距地望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他摸索着在黑暗中掏出一支烟和一只火机慢慢地点燃,似是不经意地低着头看向在躺椅上休息的从云,在黑暗中凝视她沉静的睡脸。

    女人沉睡的侧脸在黑暗中仿佛是清淡简朴的素描,自然平淡却沉静分明,过了一会儿,邬岑希才转过脸凝视窗外,没有吭声。

    黑暗中有什么细微的举动惊扰了她,从云偏了个头,换个方向枕着脑袋,迷迷糊糊地准备继续打盹。

    眼角瞥过一片死气沉沉的白,浑浑噩噩地想起,邬岑希正睡在病床上,以为是他哪里不舒服。

    赶紧揉了几个惺忪地睡眼,转回病床的方向,微微仰着脸,满目的的,而对方的目光也正凝视在她的脸上,气质孤清而沉静,眉宇间却有一种深沉的倦意,正抽着烟,盯视着她表情沉静的脸庞。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从云有点费力地站直身子,上前替他掖好被子,情不自禁地打上一个哈欠,两只眼皮也不由得跟着打架。

    将手中的烟头弹到垃圾桶上,暗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渐渐泯灭,邬岑希淡淡地说,“想睡就去睡。”

    “没关系,现在不困。”其实她现在真的是挺困的,从云见他还是直挺挺地躺在靠在病床上,并没有躺下的意思,只好踱步走到浴室里,洗了把冷水脸清醒清醒。

    没有说什么,邬岑希转过脸继续看他的风景,没有什么风景会入得了他默然的心灵,他现在满脑子重复着的,全是那个杀手鬼魅的身影。

    四处疯跑的身影像黑豹般敏捷快速,居然可以在他的眼皮底下逃窜离开,枪法和身手绝不逊色于他,能够比得过他的,究竟会是谁?

    不过从他的目标来看,似乎全是针对他和另外那个中枪的男人而来,难道是姓孙那小子派来的杀手?又或者……

    月光将他的身影拖得很长很长,从云呆坐在躺椅上看着他的背影,显得有点多余,又不好走上前去打搅他。

    干脆拿过包里的毛线和棒针熟稔地织起毛衣,织毛衣对她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以前在监狱里每天织那么多毛衣,数几年如一日,久而久之,早就已经熟能生巧,巧而精通。

    不过这是她第一次为男人织的毛衣,是原先打算送给那个男孩的,想了想,还是决定多织一件送给他。

    邬岑希转过身子,见她正低着头细心地织着毛衣,微微怔了几秒钟,忽然冷漠开口问道:“给谁的?”

    一个嘶哑而低沉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默认的沉寂,从云身子一抖的,像受到惊吓一样,这是一种无意识的惯性。

    “你的。”她当然不会傻到说是送那个男孩的。

    邬岑希伏下身子,如铁的双臂按在躺椅两侧的把手上,将她禁锢在他xiōng前狭小的空间范围内,迫使她和他四目相对。

    然后冷笑一声,目光冰冷幽暗,连笑容也是冰冷,冰凉的唇从她额头一直延伸到唇畔耳际,满意地激起她一阵颤栗的轻喘,寒声问道:“没量过尺码也敢说送给我的?”

    他的唇靠近她,魔魅而炽烈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脸上,随后,灼热的气息喷拂在她的耳侧,肩颈上的毛孔瞬间反应过来,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让她无处可躲。

    说到这个,难道他不知道吗?从云摇摇螓首,有点害羞地说,“你的尺码不用量我也知道啊。”

    从云偏开头想要看他的表情,他炙热紊乱的呼吸声,吹气如焰,扑面而来,滚烫着她的耳垂,让她的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

    女人的口气中带着几分讶然,几分埋怨,亦有几分迷离的情绪,令邬岑希一愣,凝视她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兴味,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畏怯,正昂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薄唇微勾,邬岑希优雅地放开双臂,舒适地侧躺在病床上,一举手一投足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似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从云织毛衣的样子。

    那双手,在月光的指引下,飞快地穿针引线,飞针走线,细细密密的毛衣便从她的手上织了出来,尤其令他惊奇万分。

    第二十五章 我们只听希哥的命令

    接下来的几天里还算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特殊人物过来看邬岑希,从云大多数时间只是陪他养伤,帮他打理病房。

    唯一的缺憾是,他的病房门外不知何时站了几名酷酷的保镖,任她怎么找理由劝说,都不肯放她出去。

    “两位先生,能不能麻烦你们放我出去一会?我真的有事。”从云悄悄打开门缝走出去,低声细语地说。

    站在门外的两个黑衣男子,长得身高马大,体型魁梧,一个叫阿凯,一个叫阿祖,两人听到声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希哥房里那个丑女人,不耐烦地挥手挡住她的去路,不约而同地拒绝,“我(们)只听希哥的命令。”

    言外之意,是让她去求他们的“希哥”?

    “能不能通融一下?”从云有点顾忌,虽然这几天他们两相处得还算融洽,但是那个男人的性格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跟在他身边的人随时都要绷紧每一根神经,战栗不安的等待它的爆炸。

    就连她也不例外,所以每次面对他,总是格外小心,生性会触到他的底线。

    邬岑希一回来,看到的就是那个害他心烦意乱的女人,正站在门口卑微地垂首求着他的下属,心头一股无名火迅速燃起,嘴角微沉,脸色转为yīn沉,证据也随之冰冷到零下好几度,冷冷地斥道:“我让你们来是聊天的?”

    无缘无故被头儿骂,任谁心里都不好受,两人相视一眼,有点委屈地闭上嘴巴,又不是他们先开口的,是那个丑女人自己上门求他们的。

    狠狠地瞪了从云一眼,邬岑希砰地一声踢开病房的门,径自走进去。

    唇角挂着冷毅的狐度,眸子里满是幽暗的杀气,邬岑希脸上各种表情全都落入从云眼里,令她有点忐忑不安。

    深吸一口气,从云走到茶几处给他倒了杯水,递给他,故作沉静地问道:“你刚回来,先喝口水吧?”

    很好!还能如此镇定!该死!邬岑希咬牙,双手紧紧握拳,内心生起一把浇不息的怒火。他在那边心浮气躁地命令下属给他找妓女发泄,这个女人也不甘落后,居然死性不改,四处找男人拉皮条!

    这个女人有一千个一百个缺点,却是一点优点都没有,凭什么让他对别的女人担不起兴趣,举不了棋?

    邬岑希倏地转过身子,一个甩手,从云手上装着白开水的杯子直直掉落在地上。

    然后长臂一伸,一手箍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瞪着她,射出的冷光令人心颤,冷冷地下结论,“你还真是我见过最yín荡的妓女!”

    冰冷无情的言语,宛如利刃划过她的xiōng口,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他的心情不好,而且气得不轻,糟糕的是她不知道他怒气何来。

    他脸色铁青,语气相当不善,嘴角还勾起一抹嘲讽,刻意忽略掉他话里伤人的语气,从云有些自嘲地笑,“我可不可以将它当成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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