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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9完结

作者:苗亦有秀        书名:声色流转        类型:高辣文       直达底部↓       返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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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晋江独家发表

    邱霖连滚带爬地冲向二楼,将咖啡厅里所有的无关人员都驱散,然后顺手提起墙角摆放的俩青釉大瓷瓶,生怕到时候场面失控给他们损坏了!

    五分钟后,褚绪臣在前台小姐的引领下走进来,郎熙已经正襟危坐的等着了。

    邱霖亲自端了两杯咖啡来,磨磨蹭蹭地站在旁边不肯走,一脸期待地问:“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郎熙看也不看他,两指往后一摆,浑身上下全是凛然霸气,邱霖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开。

    褚绪臣抬腕看了看表,倨傲无比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只能抽出这十五分钟时间,冒昧打扰了……郎先生应该能体谅我们的哦?”

    郎熙面色不改,点了点头道:“嗯,给别人打工是没有自己当老板轻松自由!”

    褚绪臣脸色一僵,冷冷地讥讽道:“郎先生这话说的……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工’的艺人吗!”

    郎熙端起咖啡,慢吞吞地说:“抱歉,我没看过你,谈不上看得起看不起!”

    这话潜意思就是,你压根还入不了我的眼!

    褚绪臣垂下眼,他研究的资料明明显示,郎熙是个极端冷漠的人,即便在公共场合开口,也不过是寥寥几个字……怎么今天看起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会有寡言的人一张口就噎得对方死去活来的吗!

    褚绪臣沉吟片刻,很快若无其事地笑起来:“说起来我也该跟着左左喊你一声叔叔……先生来先生去的未免太见外,不知道叔叔介不介意?”

    郎熙抿了口咖啡,淡淡地说:“介意!”

    褚绪臣得意地挑起眉毛。

    郎熙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不想给你机会跟我套近乎!”

    褚绪臣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差点吐血,有这么自负的人吗!谁要跟他套近乎!

    褚绪臣漂亮的双眼满是怒火,还带着明晃晃的不屑,对着他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郎熙不为所动,瞄了眼对面墙上的钟表,慢悠悠地提醒道:“你还有十一分二十七秒。”

    褚绪臣愣了愣,差点没反应过来,没好气地从包里抽出文件递到他面前:“贵公司投资的电影,我已经通过了严导的试镜……这是合约,如果郎先生看过没问题的话,我们就签约吧!”

    郎熙看都没看,放下咖啡冷冷地说:“这种事,你应该跟恢弘有关部门的负责人谈,而不是越级找我,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理会这些**毛蒜皮的琐事!”

    郎熙的语气平且冷,并没有刻意的情绪在里面,却让褚绪臣不由生出卑怯的心理。

    那是他所不具备的……镇定从容,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这种血雨腥风中打磨出来的铁血气质,即便一句话不说,一个眼神也就能压制住他,那股子谁与争锋的强大气场,是他如何模仿也学不来的。

    褚绪臣沉默一瞬,没什么感情地开口:“你还是见了我,不是吗……实话告诉你,这种事平时都是经纪人打理的,我不希望韩左左跟你接触,所以才会亲自过来!”

    郎熙淡声道:“我和她接不接触,不是这一个小小的合约能阻挡的!”

    褚绪臣冷哼:“我知道,左左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挡!可是……能让她跟你少见一次面,我就会乐意为之!”

    郎熙第一次仔细地打量他,对面的男人的确十分漂亮,双眼线条流畅,眼神明澈,那是……安逸简单的成长环境里养出来的干净单纯。

    郎熙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韩左左会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这个人执着倔强,天真的对未来满怀憧憬……他的身上,有着他们所不具备的特质!

    郎熙心下叹息,拿过文件迅速浏览完,一边签字一边平静地开口:“我和左左必然要在一起,我不会放手,也绝不允许她放手。”

    褚绪臣冷笑起来:“你说不允许就不允许了?你以为你是谁!左左那么独立要强,她才不会任由别人安排她的生活!”

    郎熙将文件合上推给他,随口反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安排呢?”

    褚绪臣一愣,随即不服地反驳道:“不可能!你们两人的关系……她不会让自己的母亲为难!你凭什么以为她会为了你抛弃一切?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你以为还和以前一样?人都是会变的,你现在真的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真是笑话!这种年代还有你这样不讲理的人存在……”

    褚绪臣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明显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郎熙心里一动,不露声色地反问:“那你就能懂她?”

    褚绪臣拿了文件起身,冷冷一笑道:“最起码我知道她为了工作室付出了极大的心血……是我,就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增添麻烦!”

    褚绪臣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眼珠一转回过身来,指着窗台上的盆栽问:“这盆true love在哪儿买的?”

    不等郎熙回答,褚绪臣状似不经意地低声嘟囔:“你倒清楚左左最喜欢天竺葵……”

    郎熙眼神微动,淡淡地说:“不清楚!”

    褚绪臣立马露出个了然的笑容,不屑地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郎熙是真的不知道,这里都是由专人打扫布置,甚至这盆花,如果不是褚绪臣说起,他都不知道它叫true love。

    true love么……现在,他就算知道,恐怕也不会告诉他!

    邱霖鬼鬼祟祟地探入脑袋,惊讶地发现大厅内一派平静,居然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难道敌人太弱小,老大不屑动手欺负小孩?

    “过来!”

    邱霖一惊,对上郎熙冷淡的眼神,立马摸着鼻子哂笑,小跑到他面前。

    “老大,您有什么吩咐?”

    郎熙指了指窗台上的花,冷声吩咐道:“去买999枝天竺葵,包好看点,明天晚上我要用!”

    邱霖咋舌:“买那么多干嘛,这玩意儿又不……”

    “让你去你就去!”郎熙不耐烦地打断他,冷声威胁,“你很闲?”

    邱霖立马立正,肃容道:“老大你放心,我一定办好,999朵,保证每一朵都娇艳欲滴!”

    第二天是韩左左的工作室正式开张的日子。

    从出道至今,韩左左带过许多艺人,虽然只有桑彤和褚绪臣是她带的时间最长的,可其他经过她指导帮助的明星,也有不少是很有名气的。

    所以她的工作室开张,自然得到许多当红艺人的捧场,甚至很多业内的朋友有赶不过来的,也都纷纷电话祝贺。

    白天是剪彩仪式,到了晚上,韩左左借用荣耀的场地,特意主持了庆祝酒会,来感谢那些前来的朋友,也让辛苦了许久的员工们放松放松。

    韩左左上台致辞,简要说完就大声宣布开场,前来的都是比较熟悉的,立马沸腾起来,兴致高昂地笑闹着。

    韩左左喝了不少酒,满脸通红,费了好大劲儿才从层层包围中逃出来透透气。

    褚绪臣不放心,从厨房要了杯热水端给她,刚找到人,就看到郎熙抱着一大捧花站到她面前。

    褚绪臣立马乐了,快走两步上前,和他们挤在走廊外的小阳台上。

    郎熙僵着脸,面色极其不自然,咳了一声,用一种很微妙的语调说:“送你的,祝贺你!”

    韩左左惊悚地瞪大眼,一看他把花往自己怀里塞,立马避之不及地退后,捂着鼻子不停打喷嚏。

    郎熙皱了皱眉,往她走去:“怎么了?”

    韩左左一边痛苦地喷嚏不断,一边伸出手挡在他面前:“别、别靠近……阿嚏!拿走……阿、阿嚏——把花拿走……”

    韩左左涕泪横流,眼睛迅速红了起来,捂着鼻子躲在最远的角落,没好气地骂:“你这哪是来祝贺的!你这分明是故意给我添堵来了!阿、阿嚏——你送什么花不好偏偏弄那么大一束洋绣球,混蛋,我过敏啊你快点扔出去!阿嚏……”

    郎熙看了看怀里的花,再看一眼不远处幸灾乐祸的某人,瞬间沉下了脸。

    褚绪臣得意洋洋地咧了咧嘴,一副胜利在握的高傲模样。

    郎熙淡淡地移开视线,大步跨到阳台边,毫不犹豫地将那捧花摔了下去。

    褚绪臣掏出纸巾递给韩左左,然后温柔地劝她喝了点热水,鄙夷地瞄了他一眼说:“没素质,瞧着人模狗样的,还乱扔垃圾!”

    韩左左正弯着腰擦鼻涕,闻言眼中凶光一闪,手一抖,半杯水浇在了褚绪臣的腿间。

    褚绪臣顿时跳起来:“嗷——左左你干什么,幸亏不烫,不然我……”

    韩左左随手将杯子放到阳台上,淡淡地说:“哦,不好意思,喝多了手没力气!”

    褚绪臣无奈极了,那个位置也不好当着人面拿纸擦,待会儿被人看见还以为他尿裤子里了呢……

    郎熙脸色yīn得简直能滴出水来,看也不看褚绪臣,垂着眼沉默许久,才缓缓地开口:“对不起,我以为那是true love……”

    韩左左闻言,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憋屈地问道:“你不知道天竺葵的别名叫洋绣球吗?很多人都会对它过敏,你拿那么大一束送人,幸亏没有孕妇在,不然搞不好会弄出人命的……”

    郎熙的脸色冰冷至极,眉眼间的冷厉仿若实质,冻得褚绪臣心里发毛。

    凌厉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他,郎熙紧抿着唇没有任何解释,许久才沉声说道:“这一局,你赢!”

    说完立马转身,高大的背影在灯火通明的走廊里迅速消失,看上去让人无端觉得孤独落寞。

    楼下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郎熙的车子疯狂地进进退退,直到将地上娇艳欲滴的天竺葵碾得粉碎,才箭一般飞速离去。

    韩左左轻轻地叹了口气,靠在阳台上低声问:“绪臣,你高兴吗?”

    褚绪臣愣住了,不自然地笑着说:“怎么这么问?”

    韩左左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必?我虽然喝了不少酒,可离醉还早着呢!”

    褚绪臣表情变了变,强自镇定下来,无辜地问:“我又怎么了?”

    韩左左睁开眼,平平地望向他,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带着洞悉一切的光芒,竟然比夜色还要清冷几分。

    “郎熙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他绝不会想起送天竺葵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也是务实主义的人。”

    褚绪臣猛然沉下脸:“那你就怀疑是我误导他的?你怎么不说他使了招苦肉计嫁祸给我?”

    褚绪臣越说越愤怒,困兽一般低吼:“我到底哪点比他更不可靠?为什么你那么信任他!你说,我到底输在哪儿了!”

    韩左左轻笑,笑容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甜蜜,缓缓地说道:“绪臣,不管郎熙的城府有多深,他绝不会用这种方式去竞争……不是因为他光明磊落,而是因为他舍不得,哪怕让我打几个喷嚏,他都不会忍心!只这一点……你就输给他了。”

    褚绪臣的心,瞬间凉了下去。

    “他说你赢了这一局,其实并不正确……”韩左左看了他一眼,微微叹息道,“他输给你,是因为他的感情纯粹至极,他想不到有人会这样毫无顾忌地算计心爱的人……若不是你的这番算计,我还在庸人自扰地别扭着,是你让我明白了,有时候不说,并不代表爱得不够深……”

    韩左左这番话说得轻柔极了,却仿佛狠厉的耳光,一字字重重抽在他的脸上!

    褚绪臣面色一片灰败,惨淡地笑了笑:“你说的对,其实是我输了……”

    他从一开始就是输的!

    输给了时间,输给了郎熙纯粹的深情……

    而今天,他连这最后一点脸面都输得一干二净!

    难怪,难怪……难怪韩左左数年来始终念念不忘,难怪向来冷静自持的她也会在深夜醉酒哭喊……

    这两个人是如此的想象,坚定,执着,无所顾忌,强势骄傲……

    他早就该发现的,韩左左日思夜想之下,不管是行事风格,还是细微的习惯爱好,都带着郎熙的影子!

    褚绪臣心里再没了不服,垂死挣扎地低声问:“如果……他没有回来呢?你会一直等下去吗,你会不会……有一天爱上我?”

    韩左左的眼中是浓浓的伤感歉疚,还带了一丝怜悯,对他的怜悯,也是对自己的怜悯……

    “不会,如果他不回来,我会去找他!”韩左左残忍地回答,丝毫不给他一点希望,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当做弟弟一样照顾的男孩,终还是被她深深伤害了。

    “你是我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的最美的惊喜。可是对不起,我不能爱你……绪臣,你不会明白,我曾经有多么希望自己能爱上你,可是我尽了全力,忘不掉那个人,做不到爱上你。”

    她深知,人生短暂,很多事情经不起等待,她做不到释怀,宁可堵上所有拼死一搏,也绝不找个替代!

    更何况……这世上只有一个郎熙,哪里是别人能替代得了的!

    韩左左冷清,郎熙淡漠,这两个外表冷到极点的人,骨子里都深藏着如火的热情,让他们无法忍受被动等待,迫不及待地去掌控主动权,强势到霸道的地步,拼尽所有也要得到自己珍惜的东西。

    “我是不是要谢谢你的坦诚……”褚绪臣笑得比哭还难看,那双永远神采飞扬,熠熠生辉的眸子,此刻黯淡得如同身后的黑夜。

    可是韩左左只能满含愧疚地说一句“对不起”。

    褚绪臣摇了摇头:“你最不用说的就是‘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你不过是不爱我,你没给过我一丝希望,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而已,跟你并没有关系……”

    褚绪臣这样说,虽然是实话,可却让韩左左更加难受了,她宁愿他像以往那样气急败坏地炸毛,臭着脸大吼大叫,也不想看到他如今这般平静,眼神里全是压抑的浓浓悲伤。

    褚绪臣深深凝望着她,许久才垂下眼,低低地请求:“你能不能……跟以前一样,继续当我是……弟弟?”

    韩左左微微一笑:“只要你不嫌我烦,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弟弟!”

    褚绪臣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故作轻松地说:“我希望你开心,可不乐意这么快就让那个人春风得意……而且别想我喊他姐夫!”

    褚绪臣颤着声音勉强潇洒完,再也无法维持住面上的淡然,生怕晚一秒就要忍不住流泪,脚步凌乱的从她身边匆匆跑开。

    韩左左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直到晚风吹散了满身酒气,才惆怅地长长叹出声来。

    这两个人,差点搅乱她的酒会!

    怎么办,她突然好想成全绪臣的最后要求,不让郎熙那么快春风得意!

    作者有话要说:深刻觉得自己不年轻了,在外面跑了好几天,每天睡眠极少,于是总觉得休息不过来,今天白天居然昏昏地睡了一天……

    这个教训告诉我们,规律作息的重要性!

    大左和四叔要和好如初了~你们期待他们联手对付周老爷子吗?

    嘎嘎嘎,四叔的手段绝对符合他一贯异于常人的奇葩思维!

    ps:天竺葵又叫洋绣球,花挺漂亮的,true love只是其中一个品种,这种花香味浓郁,一般味道重的花草都容易引起过敏体质的人发生变态反应,也就是过敏反应……这种花容易养活,但是不适合长期养在室内,有毒,特别是对孕妇!

    67、晋江独家发表

    韩左左虽然矜傲自持,有时候甚至过了头,但是在某些时候,却也很能豁得出脸面。

    比如之前她信誓旦旦地跟郎熙划分界限,声称尽快搬走把公寓转到他名下,可这么多天来,她的东西放在那儿动也没动,每天依然半推半就地跟郎熙回去住,做足了姿态,端够了架子……这会儿子更是毫不犹豫地准备回去。

    韩左左钥匙还在,直接开了门进屋,屋子里没开灯,黑咕隆咚的差点绊了她一跤。

    韩左左摸索着开了灯,看到门口的鞋子,不由松了口气。

    在楼下看到窗户一丝光亮也没有的时候,还真以为屋里没人呢,幸亏郎熙还是回来了。

    韩左左自顾自地放下包,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里,刚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

    嘶——看来今天他被气得不轻呐!

    韩左左心里头那点不满瞬间消散了不少。

    床头柜上摆着瓶酒,杯子掉在地毯上,郎熙光着膀子歪在床上沉沉睡着,脸色微微泛红,浓墨一般的双眉死死拧着,可见睡得不舒服极了。

    韩左左戳了戳他的眉心,又揉了揉,看他还是死皱着不放松,立马爬到床上,大脚丫子往他脸上一踹:“起来!”

    郎熙猛然惊醒,直挺挺地坐起身,双眼瞪视前方,透着没睡醒的朦胧,茫然了片刻,转过头看到左左,惊讶地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韩左左叉着腰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是我的房子,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郎熙难得迟钝地眨了眨眼,随即反应过来一般,不可置信地问:“你不是说要搬走?今晚我害得你过敏……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韩左左抬起一只脚踩在他宽厚的肩上,柔软的脚心状似不经意地画了个圈,淡淡地说:“哦,我想了想,以前那栋公寓是分手的时候,你给我的青春损失费,我卖不卖是我的事,凭什么还得买一栋还你?再说了……这几年房价上涨那么厉害,简直翻了几番,我岂不是亏死?”

    郎熙压根没听到其他的,一把握住肩上挑逗的赤.裸脚踝,声若寒冰地问:“谁准你分手的!”

    韩左左此时底气十足,才不会怕他这点怒气,轻轻一挑眉道:“你一走就是几年,音讯全无……这还不是分手?”

    郎熙手上一用力,捏着她的脚腕把人整个拖过来,让左左尖叫一声摔在了床上。

    幸亏这是kingsize的大床,不然这一下估计直接摔在地上了!

    郎熙迅速翻身压在她身上,黑沉沉的眸子满是风雨欲来的压抑:“我走是因为迫不得已!你不愿意跟我离开,我能有什么办法?走之前我就说过,你嫌年轻不够成熟,我给你时间长大,不过你要是想后悔,我是绝不会放你离开……现在我回来了,这还不能说明一切?”

    韩左左沉默了许久,看着郎熙一向淡漠的双眼满是惊痛,原本计划好小小折磨他的那些话,全都堵在了嗓子里,再难说出口。

    这样的男人,对你用情至深到再也看不见其他人……你又怎么狠得下来伤他的心?

    哪怕是恶作剧般的小小报复,韩左左都再也无法忍心!

    于是在郎熙默默地等着韩左左牙尖嘴利的反驳时,等来的却是韩左左轻柔的吻……

    郎熙的身体瞬间僵住,思维连着呼吸都停止了,心跳得厉害,瞪着眼一动不动,实在不敢相信唇上温暖柔软的触感是真的存在。

    传、传说中的抓挠掐咬呢?

    这反抗手段他喜欢!

    郎熙一时间傻眼了,陶醉了,熏熏然地不知所以……

    韩左左连吻带吮百般挑逗了许久,仰着脑袋脖子都酸了,身上的人却半点反应也没有,不由羞恼地咬了他一口,赌气般重重躺回去,瞪着他嗔骂:“你是死人啊!”

    郎熙表情一凛,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记,立马低下头急切地咬上去,带着醇香酒气的吻,让左左很快醉在其中,忘情的跟他唇舌缠绵。

    直到抵在大腿上的坚硬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着暧昧的灼热,韩左左才勉强撇开头,将他大力推开。

    郎熙粗喘着气,双目幽幽地看着她,带着浓浓的欲求不满。

    韩左左连忙警觉地坐起来,以一副防御的姿态缩在床角,开玩笑,他们之间还有问题没解决呢,不趁着现在郎熙内疚心虚的时候给他个措手不及,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

    韩左左平了平呼吸,镇定地开口道:“我想了很久,你不愿意放手,我一时又没什么更好的选择……既然如此,我们和好也不是不行……”

    郎熙如同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眼中的情.欲急剧消退,怒火中烧地纠正道:“什么和好?我们从没分手过!”

    “好好好!”韩左左退了一步,“就算如此,可如今我们都不年轻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郎熙,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要跟我过一辈子吗?”

    郎熙闻言怒火更炽:“难不成我还能跟别人过一辈子?韩左左,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会相信,别说这辈子,就算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绝不放开你!”

    这样霸道的宣言,这样理直气壮地强取豪夺,居然让韩左左熟悉到热泪盈眶的地步!

    韩左左笑了笑,微微叹气,低声喃喃自语道:“虽然开头不尽如人意,可好歹后来动了真心……”

    韩左左的声音几不可闻,可深夜里全神贯注在她身上的郎熙还是听到了,顿了顿伸手抚着她的脸,眼睛亮得惊人,那是一种……誓死不休的坚定决然。

    “韩左左,我承认我们的开始是我一味强求得来的,甚至不管你的顾忌为难,就硬是把你困在了身边……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强迫着你,哪怕现在我有心去讨你欢心,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郎熙直直地看着她,声音平稳认真,语调却满是坚决:“很小的时候,我就被人灌满各种知识,为所谓的复仇积蓄能力……我学会了冷静自持情不外露,学会了如何不动声色地掌控全局,学会了让自己从不在意,然后无所畏惧……可是,我学会了那么多,却从来没学过什么是爱,更不知道如何爱一个人!”

    韩左左突然觉得心疼,为他从小接受的冷漠教育,为他这些年受到的委屈……

    她难过伤心,尚可以发泄出去,可郎熙呢?淡漠的表情后面,是多少不为人知的压抑隐忍!

    郎熙继续平静地说:“所幸,我还有那么点见猎心喜的本能残留,让我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地选择掠夺……虽然伤人伤己,但好歹没有错过你!”

    郎熙看着她,缓缓露出一个笑容,带着说不出的霸道。

    “所以,韩左左,你别指望我后悔,你也别想着后悔!我绝不为自己当初的强横后悔!”

    若不是当初我遵循内心,本能地接近你,将你牢牢圈禁在自己的领地,那么就没有以后的甜美相守。

    所以即便开始我的方式不对,我也绝不会后悔!

    韩左左内心震动极大,默然许久才开口,艰涩的声音缓缓地流入郎熙的耳里心底。

    “你走后,我每天背英语单词,去年还报了辅导班,gre考试我拿了很高的分……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准备去m国找你了!”

    郎熙觉得这辈子再难有什么话会比这段更为动听,心里被狂喜涨得满满的,欣喜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左左看着他微微一笑:“所以,你大可以安心,和你在一起,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韩左左跟褚绪臣也说过,若是再等不到他,她不会一直等下去,放不下就去主动争取!

    这么些年都没能把他忘记,那么估计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忘怀了!既然如此,何不再试一次,遗憾终生,总比心如死灰要好过……更何况不试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郎熙一晚上心绪大起大落,突然听到这么一番表白,对她当初毅然毁约的那点怨念也消散了,激动得简直无法自已,紧紧握着她的手,就像一个如愿得到珍宝的孩子,结结巴巴地对大人许诺:“我……我以后一定努力让你满意!我知道自己拙嘴笨腮不会哄人,还常常猜不懂你的心思……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我会去学!你喜欢什么?烛光晚餐?逛街看电影?”

    韩左左默默扭脸,四叔……就你这一张口噎死人的本事,你要是拙嘴笨腮,这世上蹦跶的,就全是闷嘴葫芦了!

    郎熙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会儿欣喜于左左对他的表白,一会儿又十分苦恼,他都活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要去学习怎么追求人!

    韩左左叹了口气,抽出手正色道:“你不用刻意去学别的男人,不会浪漫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前那样就很好!阿熙,我可以跟你重归于好……不过我是有条件的!”

    郎熙一愣,肃容道:“你说!”

    韩左左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不由抽了抽嘴角,咳了一声开口:“你既然知道自己的臭毛病,那以后不管有什么事,都要先和我商量!当然,你的工作我没兴趣知道……但是只要牵涉到我的,事无大小,都要先询问我的意见!”

    郎熙点了点头,干脆地答应。

    韩左左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女王一样懒散地靠在床头,慢悠悠地继续道:“之前在你有心安排下,媒体曝光了我俩的关系……这件事家里早晚要知道,我就不说什么了!不过,我既然跟你在一起了,就应该和你共同面对,你不许背着我做什么偏激的事!四叔,家人始终是家人,能得到他们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郎熙这下子迟疑了,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说:“从现、在开始,我保证不背着你做任何事!”

    韩左左默默咀嚼着“现在”俩字,眼中精光一闪,慢慢眯了起来:“你不会……已经背着我做了什么吧?”

    郎熙坦然点头,镇定地解释道:“一点小事……我之前担心曝光后老头子他们找你麻烦,没什么大不了!还有其他要求吗,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韩左左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儿,狐疑地盯着他,奈何他平日就一副高深莫测的面瘫样,这会儿不用刻意都让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韩左左只好挥了挥手:“暂时就这样吧,等我想到后再补充!”

    郎熙微微松了口气,伸手捞起她的腿,摸着脚腕细腻的肌肤问:“疼吗?”

    刚刚那大力一下,韩左左还真有点疼,不过郎熙怎么可能真的伤到她,即便粗暴了点,也很注意不让她受伤。

    韩左左活动了下脚腕:“没事了!”

    郎熙却不肯放开,揉捏着脚腕的手一点点顺着小腿朝上,火热的掌心熨帖着玉石般微凉的肌肤,引得韩左左不自觉瑟缩了起来。

    刚刚韩左左女王一样站在他面前,莹润的玉足挑逗着他,那倨傲妩媚的姿态,早就撩拨得他心痒难耐,此刻气氛那么美好,他自然打蛇随棍上,握着她的腿拉开,将自己嵌入她的腿间。

    俩人早就不知道滚了多少次床单,更激烈离谱的都做过……可如今,仅仅是沿着自己一条腿揉捏亲吻,韩左左的脸,居然就火辣辣烧得厉害,心里更是腾一下窜起了火苗,那在大腿内侧啃噬的一下酥.麻,更是如同往火里丢了一把干柴,烧得她仿佛听到自己身体细微的“噼啪”声。

    韩左左主动盘上他的腰,蛇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体内还未完全代谢出去的酒精齐齐涌了上来,醺然欲醉,只知道遵循着本能迎合着他的动作。

    这样缠绵温柔是她极少体会到的,郎熙好像真的如他所保证的那般,做一个体贴对方的好男人,在吻得她晕头转向之际,忽然停了下来,认真地追问她这样是否舒服。

    韩左左没好气地瞪眼,不满地伸腿蹭了蹭他的腰,催促道:“快点!”

    于是,郎熙很乖顺地加快了动作。

    然后在韩左左绷紧了脚尖等待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时,郎熙突然又停了下来,细密的汗水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性.感到了极点。

    “现在呢?速度怎么样,力度还满意吗?”

    韩左左:“……”

    韩左左欲哭无泪,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全身仿佛爬满了刁钻的小虫,沿着神经慢慢地咬噬,痒入了骨髓!

    “阿熙,快一点嘛……”

    韩左左无可奈何,只好放软了嗓音柔柔地求他,还故意缩腹夹他,只求他给个痛快,别千方百计地折腾她!

    郎熙果然受不了她的主动,呼吸一窒,随即掐着她的腰畅快进出,紧紧地搂着她一起攀上绚烂的云端……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猜猜看,四叔背着大左做了什么偏激的事情?

    悄悄透露一点,这不是小事哦~是天大的事,不光大左被算计了,连周老爷子都无话可说!

    68、晋江独家发表

    韩左左和郎熙一别数年,如今好不容易等到破镜重圆,年轻的小两口正该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偏偏韩左左的工作室成立之初忙得要命,各项工作都还没稳定下来,琐事又一大堆,缺了她坐镇不行,于是郎熙拉着她胡天搞地地缠绵了两晚,便被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孤零零凄惨惨地独守空房。

    韩左左不再是当年寄人篱下的小女孩,如今事业小成,有了与周家抗争的能力,韩琬这么些年也早就融入了周家,自然不需要她担心,而且经过之前的教训,她再也不愿意和郎熙偷偷摸摸。

    是时候光明正大地和他在一起了!

    不过韩左左也没刻意公开,任由媒体热血沸腾地猜测八卦。

    一个是向来神秘的恢弘幕后老总,一个是业内最著名的金牌经纪人,报刊杂志乐得拿他们来提高自己的销售量。

    郎熙对外界舆论向来视而不见,韩左左呢,完全不予回应,巧妙地利用这条绯闻将工作室大肆炒作了一番。

    韩左左的计划,三个月内工作室步入正轨,各项工作都稳定下来了,她就腾出时间专门对付周家。

    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郎熙居然留了那么缺德的一大后招,打得她措手不及!

    之前帮褚绪臣拿下了《倾尽天下》的男配角,韩左左就费了不少劲儿,现在电影正式开拍,韩左左安排他的行程、指派跟组助理,一件件事忙得她焦头烂额。

    严翼全早就牟足了劲儿要拍一部大片作为转型之作,更何况这部电影不仅是荣耀的年度压轴大片,还邀请到隐退多年的桑彤加入,更有刚回国不久的梁源,和小天王苏炜。

    主创阵容如此强大,投资方又那么给力,再加上骆家太后的背后把关,这部片子不火都难,刚一透出风声,媒体就纷拥而至,未开拍就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了。

    韩左左帮褚绪臣争取了这么一个戏份重要的角色,只要没有明显失误,褚绪臣的演艺事业,必然更上一个台阶!

    跨过这个瓶颈,天王巨星的名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褚绪臣的梦想得以实现,韩左左才能真正安心。

    韩左左对褚绪臣颇多内疚,即便工作室很忙,依然挤出时间经常往剧组跑。

    褚绪臣只是个配角,戏份自然要少很多,还要经常配合主角们的进度,在片场很多时候都需要在一边干等,而且常常一等就是大半天。

    桑彤的状况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隐退多年让她找不到演戏的感觉,总是无法达到严导的要求。

    韩左左几乎每次去片场都能见到严翼全对着她竭斯底里地咆哮,顿时心生同情。

    骆响言黑着脸站在角落里,瞪着敢骂他老婆的人,那眼神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踩死导演。

    韩左左大仇未报,自然不会放过任何打击骆二爷的机会,悠悠然踱到他身边,笑得异常灿烂:“哟,骆二爷这是怎么了,您不是号称最怜香惜玉的绅士吗?这会儿我们桑小彤都被骂得狗血淋头了,您怎么一个屁都放不出来啊!”

    严翼全向来铁面,整个圈子里除了骆家太后,谁的面子也不给!

    更何况他对电影的狂热爱好,工作态度向来认真到吹毛求疵的地步,跟他合作过的艺人,几乎没有不被骂哭的,连当年如此富有灵气和天赋的苏炜,都没能让他稍微放低要求,把还是小孩子的他骂得哭爹喊娘!

    再说严翼全对事不对人,骆响言即便心疼老婆心疼得要命,还真不敢冲上去为她出头。

    骆响言丢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呛了她一句:“我放屁干嘛,你要闻吗?”

    骆二爷最会装模作样,在公共场合向来风度翩翩,尤其是对待女人,更是温柔风趣,魅力无穷。

    大概在他眼里,韩左左这样凶残的品种,真的不算女人吧,所以每次一遇到她,必然会扯破虚伪的嘴脸,变得毒舌又yīn险。

    韩左左毫不动气,笑眯眯地说:“要不要我找人帮帮她?唔……梁源怎么样?”

    梁源是桑彤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也是骆响言此生最恨的情敌!

    骆响言眉毛一竖就要骂回去,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又住了嘴,眼珠一转笑呵呵地说:“小姨子何必麻烦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呢!我骆家别的不说,有关系的老戏骨老前辈还是认识不少的!倒是小姨子你……突然那么高调地公开和疯狼的关系,怎么着,周老将军没扛把枪冲到你们面前找麻烦?”

    韩左左脸色一沉:“你少插手我的事!”

    骆响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傲娇地扬起下巴:“稀罕!我才没兴趣管你们!狼狈为奸……说的就是你们俩了!啧啧,我倒是奇怪了,瞧着你们俩一个比一个横,怎么就这么废物呢,都多少年了还没能进门!”

    韩左左冷哼,嘲讽道:“自己一身毛还指着别人骂猴子!你骆二爷这么些年不也是看得到吃不到吗?”

    骆响言立马露出个奸计得逞的笑容,骄傲无比地宣告:“谁说没吃到?顿顿饱餐!”

    那得瑟的嘴脸,恨不能举着喇叭吼得人尽皆知!

    韩左左倒是没想到这俩人突然有了夫妻之实,面上不动声色地说:“不过如此……我们可是比你早了很多年呐!”

    骆响言鄙视地看着她:“早了那么多年也没能进门……别回头孩子都生出来了,还入不了周家族谱!”

    韩左左刚想反驳,却猛然脸色大变,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恐慌,看得骆响言也不由担忧起来。

    “喂,韩大波你别吓我啊,哪儿那么大气性儿?不就说了你两句,至于气得脸都白了吗!”

    韩左左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贱、人!”

    骆响言被骂得一头雾水,刚想开口,韩左左却看也不看他,干脆地转身离开。

    难怪当初郎熙支支吾吾不肯坦白!

    难怪这些日子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儿!

    感情在资本主义帝国待了那么多年就学会了这种贱招!

    韩左左黑着脸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挂号、排队、缴费、检查,然后戴着厚底眼镜的医生瞄了眼报告单,坚定地开口道:“胎儿已经有六周了,这段时间的疲惫、嗜睡、胃口不好都是怀孕前期的反应,问题不大,不过因为你这段时间休息不够,饮食不规律,所以反应较为明显!”

    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嘱咐她各项注意,估计是看她的脸色实在难看,皱着眉问了一句:“这胎你要不要?”

    韩左左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当然要!”

    那医生估计见多了这种意外怀孕的情况,点点头淡定地说:“既然决定生下来,就要对孩子对自己负责!从现在开始,你要注意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要有充足的睡眠,按时过来复诊,头三个月尤其要小心,忌房事……其他的医嘱都写在病历上了!”

    韩左左道谢,然后恍恍惚惚地去楼下药房拿药。

    坐在外面候诊区的椅子上发了半天呆,韩左左对着彩超单反反复复地看,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怀孕了!

    要不是今天骆响言无意中提到一句“孩子”,她还想不到呢!

    原本以为是这段时间太过忙碌,压力大,才会食欲不振,疲劳嗜睡,没想到居然是怀孕!

    韩左左一想到这是郎熙算计出来的,就恨不能掐死他!

    她不是不愿意生孩子,这是郎熙和她的结晶,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可是……这个孩子来得实在太突然!她的工作室刚刚成立,周家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未婚先孕,这让她怎么跟妈妈交代?

    郎熙那个贱人,真不愧是资本国家长大的啊,丝毫没有天朝传统的宽厚品质!算算怀孕时间,居然从一开始就下好个套儿,他以为丢了个球儿给她,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吗!

    韩左左一个人怒火中烧地腹诽了半天,许久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只有去主动面对!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世就背负上不好的名声。

    韩左左没有冲回去找郎熙算账,而是开着车去了郊外。

    自从郎熙离开,韩左左再也没有回过周家。

    不管韩琬多么伤心担忧,一遍遍打电话给她旁敲侧击,她都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回来这里。

    时隔几年,周家大宅依然如故,雕花铁门半敞着,院子里那架吊椅还在,廊下多了几盆花,旁边摆着周老爷子最喜欢的竹制躺椅。

    韩左左推开铁门走进去,树下挂着的鸟笼突然晃了晃,发出一阵扑棱棱的声响,那只圆滚滚的灰鹦鹉早就长大了,毛色油亮,威武地挺着胸膛,字正腔圆地开口:“你好!你好!”

    韩左左苦涩一笑,那么久没回来,小灰早就忘了她是谁。

    周广荣一个人在家,听到声响在屋子里高声问了一句:“谁啊?”

    韩左左没有回答,默默地进屋,老爷子几年未见依然精神头十足,正坐在沙发上用放大镜研究自己收藏的邮票。

    “左左?”周老爷子微微惊讶,立马慈祥地笑起来,就像这几年的隔阂丝毫不存在一般。

    “回来的正好,今天有人送了一篓子螃蟹,晚上正好让他们弄了给你吃!”

    韩左左坐在他对面,慢吞吞地开口道:“谢谢,不过恐怕我没这个口福了……怀孕需要忌口,这些东西暂时都不能吃。”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喂,姑娘们实在太犀利……每次大苗傲娇地卖关子,期待大家纷纷猜错然后大苗能够很得瑟地揭露剧情,必然都会以失败告终!这让大苗情何以堪呐~

    居然好多人猜中四叔让大左怀了娃……泪流满面,果然读者的眼睛是雪亮的!

    预计明天会上大结局,正文完结后还会有番外的~

    含泪感谢【娇羞乱扭】销魂的霸王票!

    69、晋江独家发表

    周广荣动作一顿,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眼神如电地看向她,那双锐利精明的眼睛丝毫不见他这个年纪的浑浊平和,反而带着洞悉世事的犀利,看得韩左左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心头一跳。

    周广荣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沉声问:“结婚了?”

    韩左左没有直接回答,强作镇定地开口:“一纸证明不是问题,我们都忙,您也知道,婚礼不婚礼的,我和他都不在乎!”

    周广荣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轻轻搁在桌上,杯底与桌面发出是轻响在安静的大宅里格外清脆,让韩左左的心猛然一跳。

    周广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淡淡地说:“周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也是有头有脸的,自然要脸面!不管怎么说,你都算我周家的女儿,什么时候把他领回家看看,也让你妈妈放心?”

    装模作样!老奸巨猾!

    韩左左心里冷笑,老狐狸都成精了,心里不比谁清楚!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肚子里是谁的种!

    韩左左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周老爷子的对手,要是由着他拐弯抹角打太极,还不知道会被他绕到什么地方去!

    韩左左干脆利落地说:“爸爸,您又不是没见过,阿熙不是外人!”

    周广荣脸色一沉:“明义不在,你喊谁‘爸爸’?”

    韩左左淡定地看着他:“当然是喊您,您是阿熙的父亲,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爷爷,我喊您一声‘爸爸’是应该的!”

    周广荣冷笑:“明义是我儿子,我这年纪……可当不起你一声‘爸爸’!”

    韩左左不为所动:“您能有阿熙这样年轻的儿子,就能有我这样的儿媳!”

    周广荣很久没被人这样话顶话地顶到肺疼!

    这话啥意思啊,就是说您自己为老不尊一把年纪还弄出个风流债,就别管指望下梁能有多正!

    好啊,难怪那欠捶的混账玩意儿能跟她看对眼呢!一个个都他娘的噎死人!

    周广荣面带怒容的时候气场是很强大的,那是长期处于上位者的威严,是枪林弹雨里历练出来的铁血杀气。韩左左背挺得笔直,毫不退缩地拿出彩超单递到他面前:“这是您孙子的照片!”

    周广荣看也不看,冷冷一哼,眯着眼睛问:“你以为……有了孩子就能逼我妥协吗?”

    “不!”韩左左淡定地说,“我只是觉得这毕竟是您的孙子,出于对您的尊重,应该通知您一声!”

    “你这话说的……”周广荣冷哼,“是不准备把我放在眼里了!”

    韩左左摇了摇头,轻笑道:“怎么会?我要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怎么可能还特意跑过来告诉您?”

    周广荣满脸怒气,重重地一拍扶手喝道:“混账!之前看在你们年轻不懂事的份儿上,由着你们胡闹,我可以不去计较!可你们现在也都大了,怎么还不干人事呢!”

    韩左左笑了笑:“瞧你说的,我们干的要不是人事,也不能怀上您的孙儿呐!”

    我俩要不是人,您老又能是什么呢?

    韩左左这是拐着弯地骂回去!

    周广荣果然怒火更盛:“你们做下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不说好好反省,居然还大张旗鼓地在一起……你们想过后果没有!两个人都算得上公众人物,周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出了这样的丑事,别人还不得唾沫星子淹死周家!”

    韩左左沉吟片刻,淡淡地问:“您觉得该怎么做呢?难不成要把这孩子流掉,然后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周广荣一窒,说真的,他虽然从始至终都是封建家长的讨嫌嘴脸,干着棒打鸳鸯的恶事,可还真的没想过要把他孙子给棒打掉!

    那可是他亲亲小孙子唉……

    周广荣心里淡淡地惆怅了……

    “咳!”周广荣不自然地干咳一声,“去国外,把孩子生下来,这是周家的骨血,我自然不会亏待它……至于你们两人,左左,说真的,你不觉得你们俩性格都太好强了吗?即便现在黏黏糊糊在一起了,可日子久了呢?你们谁也不让谁,摩擦不断,靠着那点感情又能黏糊到什么时候?”

    强逼没用,只好利诱。

    周广荣立马转为一张慈祥亲切的长辈面容,谆谆诱惑着她。

    韩左左不以为然地笑起来:“爸爸,我可以听从您的意见……不过您觉得我要真这么做了,阿熙会怎么样?”

    周广荣再次被噎住了。

    自己的儿子即便从小没养在自己身边,多多少少还是会了解一点的……

    就冲那混账玩意儿油盐不进的德性,要想让他放手,周广荣真心觉得自己没那么大面子!

    “爸,您不能拿您的标准来要求我们!我和阿熙既然过了那么多年还能走到一起,就说明我们有缘分,而且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过一辈子,并不是问题!再者……”韩左左坚定地说,“我也绝不会让我的孩子离开身边!”

    周广荣冷冷地开口:“你说了那么多,还是要不顾伦理道德了?如果我就是不同意呢?”

    韩左左并没有被他吓住,其实很早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更何况现在她肚子里有了周家的孩子,自古就有母凭子贵一说,周老爷子再狠心,也不会舍得他的孙子!

    “这怎么牵扯到伦理道德了呢?我和阿熙并没有任何血缘上的关系啊!”韩左左微微一笑道,“爸,您同不同意都改变不了事实,我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征求您的认可……当然,能得到您的祝福,我们自然更安心,可得不到的话,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妨碍……”

    韩左左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至多……不过是爸您失去一个私生子!”

    周广荣眼角一抽,狠狠地瞪向她。

    韩左左话里的威胁很明显,郎熙那个混账对周家根本就没多少感情,自己同不同意压根影响不到他,若是他再不让步,那小子立马能翻脸不认人,跟周家撇得一干二净!

    周广荣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扶手:“那你呢,左左,你就不怕失去自己的母亲?”

    韩左左胸有成竹地笑起来:“我怎么会失去我妈呢?相依为命的情分还在呢!再说了,明义爸爸可是年纪不小了,早该搬出去跟老婆孩子独住的,他和我妈可是夫妻,俩人是要过一辈子的,出去享受二人世界也是正常的啊!”

    瞧瞧这话说的,您老想拿我妈来威胁我,那是做梦!

    我妈跟我自然比跟您亲,周明义又是个老婆奴,大不了策反他们,一起在外头享受天伦之乐!留您一人在周家大宅孤独终老吧!

    韩左左话里话外就是这么个意思!

    幸亏自己心脏向来强健啊……周广荣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控制住不去揉胸,气得肺都要炸了!

    周广荣没辙了,态度强硬地冷冷道:“即便我同意,你们自己说说,这辈分怎么捋得清楚?你叫明义爸爸,叫我也是爸爸……称呼上也乱了套!”

    韩左左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周老爷子肯这么说,就说明他心里的已经服软了。

    “这您放心!”韩左左不疾不徐道,“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我和周家的关系……知道的那些又都是家里至亲的人,他们也不会指责乱说!爸,我可以不再说自己是我妈的女儿,反正她也乐得我喊她姐!”

    韩琬心思简单,以前左左恭维她的时候,常说她年轻,在外头偶尔还美滋滋地跟她假装是姐妹,以后外人面前喊她二嫂……想必也不会介意的吧?

    再说,自家母亲总比周老爷子好对付!

    周广荣沉默许久,终于颓然地长长叹了口气。

    老咯老咯……真是老咯!

    年轻小辈一个顶一个的厉害,他是拿捏不住了!

    罢罢,索性就退一步!

    周广荣伸手拿起桌上摊了许久的彩超单,举着放大镜仔细地看了起来。

    韩左左缓缓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

    韩左左并没有多留,略坐了坐就起身离开。

    走之前,周广荣终于表态:“尽快把婚礼办了,不然等孩子生下来就难看了!”

    韩左左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亲昵乖巧地笑着答应。

    嘶——这丫头,装模作样的功夫跟他有得一拼!

    韩左左从周家出来,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个一干二净,满面yīn郁地开车回了公寓。

    还有一笔账没算呢!

    郎熙给自己放了长假,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在家,韩左左忙起来不顾及自己身体,他必须要盯着她才能让她保持健康作息。

    韩左左这个时候回来倒是让他吃了一惊,看她脸色不对,立马上前关心道:“怎么了?”

    韩左左狠狠将他推到一边,直奔卧室而去,将床头抽屉一把拉出来,稀里哗啦倒了满床的东西,然后找出药瓶,冷冷地看着郎熙。

    郎熙眼神微微一闪,挑起眉毛别有深意地问:“你拿避孕药做什么?唔,现在……想要了?”

    韩左左冷笑:“郎熙,我记得自己每次都会吃药,怎么我还能怀上孩子?”

    郎熙每次兴致上来,就不管不顾地压倒她,常常来不及带套,久而久之韩左左只好每次服用避孕药。

    不用想,里面的药片肯定被偷偷换了!

    郎熙惊喜地问:“怀了?多久了?”

    韩左左淡淡地开口:“多久也没用啊,我之前一直吃避孕药,医生说对胎儿影响很大,所以建议我流掉……”

    郎熙眼神一凛,冷冷地骂:“庸医!”

    然后安抚地缓和语气说:“你放心,这药对身体伤害太大,我给换成了维生素……”

    “贱、人!”韩左左勃然大怒,手里的药瓶狠狠冲他脑门砸去,“你居然yīn我!”

    郎熙不敢躲,额头都被砸红了,手忙脚乱地抱住她:“别气别气……生气对孩子不好!”

    韩左左气了一路,有火也早就消了大半,恶狠狠地扯着他耳朵,态度强硬地命令道:“向我求婚!”

    郎熙又是惊喜又是疑惑,不解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韩左左狰狞地笑,“没结婚证,你让我在医院怎么建档?怎么办准生证?你让我怎么面对别人的眼光?”

    郎熙原本带着喜悦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你是因为孩子才愿意跟我结婚?”

    好啊,贱、人果然是贱、人!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韩左左气绝:“你说呢?你他妈敢不娶我?难道你要让我的孩子跟你一样沦为私生子吗?”

    这话说得极难听,郎熙黑着脸冷声道:“私生子又怎么样?”

    韩左左掐着他的脖子骂:“我可不想我的孩子跟你一样心理变态性格扭曲!现在、马上、立刻,拿上证件跟我去登记!”

    郎熙面色冷然地捏着她的手腕,解救出自己的脖子,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走到书房翻出两人的全部证件,然后喜滋滋地揣进怀里。

    废话,好不容易生米快煮熟了,哪能再给她机会反悔?

    要是不赶紧把名分落实了,凭她那唧唧歪歪的性子,不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郎熙一走出书房,立马冷静下来,板着脸沉默地揽着韩左左,急吼吼地冲去民政局,火速登记、拍照,大钢印戳在小红本上,俩人的关系可算实打实了!

    啧啧,邱霖那小子说的果然没错,怀孕的女人情绪起伏大,受到荷尔蒙的影响思维会比较混乱,这个时候最容易糊弄了!

    韩左左心情复杂地将结婚证翻过来调过去的看,鼓起勇气摸出手机通知老妈。

    韩琬接电话很迅速,语气欢快地说:“左左啊,我正想着给你打电话呢你就打进来了!咱母女俩真是心有灵犀!”

    韩左左笑着问:“妈,你还没下班呢,那边怎么这么吵?”

    韩琬咯咯咯笑得十分愉悦:“我没在上班……左左,我要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

    “正好,妈,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韩琬“咦”了一声:“左左你出什么事了吗?”

    韩左左笑着说:“没有,我没事……妈,您先说!”

    韩琬笑了笑,突然就有点小羞涩,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喜悦:“左左啊,你要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我去检查,医生说我怀孕了,都快两个月了呢……”

    咔嚓——

    九天玄雷狠狠劈在韩左左的头上,雷得她外酥里嫩,差点眼前一黑厥过去!

    估计是这头沉默了太久,韩琬迟疑了,忐忑不安地问:“怎么了左左,你、你是不是不高兴……”

    “恭喜……”韩左左哽咽道,“妈我真为你高兴,都喜极而泣了,请允许我独自消化一会儿……”

    韩左左掐了电话,慢吞吞扭过脸看着郎熙。

    郎熙皱着眉问:“妈出事了?”

    韩左左憋着两泡泪瞪着他,愤然一声怒吼:“贱人!!!”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说明一点,韩琬高龄产妇,但是不代表不能生,我有个朋友,她大学毕业工作了,父母觉得家里冷清果断给她生了个小妹妹……所有大家不要纠结这一点~

    然后希望高考的姑娘们都能顺顺利利通过,考上理想的大学和专业,前途一片灿烂~

    这个文到此正文就算完结了!后面会有番外滴哟~

    暂定的番外有:骆二爷和四叔夫妻俩的对决、四叔讨好丈母娘、四叔的历程和他伟大的精神世界,当然还有小狼的番外!

    河蟹内容等大苗整理好就放上去,到时候会文案放链接给大家的!

    感谢大家的支持,一路相伴,你们的包容和热情让我一直动力满满,虽然也有很多不足之处,但因为你们的不吝相帮,大苗才会进步,写出更好看的故事!

    鞠躬致谢!大苗永远爱你们!

    新坑还没定,会尽快跟大家见面,很大可能会写医生故事,腹黑嘴贱的外科医生很有爱滴哟~希望大家到时候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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