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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6章 打谷场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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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无名只是轻笑,并不作答。待到跟班们也远去,老九沉不住气了,拉着无名的手埋怨起来。
“小哥,你也许真有两把刷子,但不该得罪胡大人。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你勉强可以顶住胡大人的招式,也没用的。胡大人家有人在清风城做官,还和群英殿的太保有交情。我看,你还是赶紧逃走吧。”
“没事。”无名只简单回答了两个字,然后任由老九在那里摇头叹息。
他知道,这所谓的后台群英殿太保,很可能就是第四太保阴柏寒。莫说阴柏寒已经被自己杀死了,就算他没死,巴巴的赶过来,也不是自己一回合的对手。如今的群英殿,有本事力压自己的,也许只有神秘的殿主一人。
无名的心思,已经转到小郑一家的身上。看看村里的人也纷纷离开,无名上前几步,来到小郑的面前。见到无名走过来,小郑显然也紧张起来。他急忙张开双臂,下意识护住身后的小女孩。
“别害怕,我不是真的来抢人。我没有恶意,只是来听你讲故事。”
停在小郑身前两步远,无名开口说明来意。他实话实说,并没有拐弯抹角。然而,这理由实在匪夷所思,让小郑一家人,以及一旁的老九都愣住了。所有人都以为,无名说出的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当然不可能如此简单。
见到众人一副质疑的表情,无名也知道几句话说不清楚。既来之则安之,他也不着急,从怀里摸出一小锭银子,递给小郑。
“这钱够一份午餐了吧。给我弄点好吃的,午后打完那个什么胡大人,再细谈也不迟。”
在老九的鼓动下,略一犹豫,小郑走上来接过银子,同意留无名吃午饭。不过,他马上又表示,家里很穷,没什么好吃的,只能是凑合吃饱。对此无名并无异议,面带微笑的跟着一家人进到里屋。老九这个中间人,也被无名拦了下来。无名希望,他可以再耽误半日。
里屋也几乎没有什么摆设,不过一张旧桌子和三把小凳子,甚至不够所有人都坐下。无名和老九是客,老妇人坚持要两人坐下。她自己也坐了一把,余下一个大人和三个小孩,都只能站在一旁。
少顷,小郑去张罗午饭了,无名和老妇人攀谈了起来。原来老妇人是小郑的母亲,而那三个小孩,都是小郑的弟妹。无名看小郑年纪已经不小,本以为他早已成婚,那三个小孩是他的子女。听老妇人一说,才知道小郑其实只有二十二岁,和自己同年。艰苦的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让他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人。
无名又想询问小郑一家到处结仇的原因。无奈老妇人一听到这个就默不作声,让双方都异常尴尬。无名知道忍下来,静待下午解决了胡大人再说。
很快,午饭端上来了,是一大盆煮熟的土豆,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哎呀,好多好大的土豆啊!”
“今天过节了!”
三个孩子眼睛放光,都嚷嚷起来,不断的咽口水。然而,没有一个人伸手来抓,他们都看着老妇人,等待她开口。
看到这一幕,无名心中暗叹。看来,在自己心目中简朴得不能再简朴的白水煮土豆,对这家人来说也算是一种奢侈。同时,他也按赞老妇人家规严谨,这半大小子们都如此老实听话。
“这位少爷,我家就这么点东西,真不好意思。其实你那锭银子,在港口饭馆里可以买到一大桌好酒好菜。要是您觉得不满意,我待会敲一小块就好,余下的我再还给您。”
小郑尴尬的开口。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是要收钱,并没有豪爽的请无名吃一餐算了。老九显然有点不高兴,脸上泛起了愠色。
“我说你们是真不懂事。连我都看出来了,小哥是在帮你们顶住胡大人的压力。不然他一个外乡人,有必要初来乍到就树下强敌吗?”
听到这话,老妇人和小郑的脸上都挂不住了,急忙表示是自己不对,不用收无名的钱。看小郑伸手入怀打算把碎银子取出来,无名急忙制止。
“真的不必。孩子们都挺苦的,这点钱就当我给三个孩子的见面礼吧。我也不是白给你钱,下午解决了那个胡大人,我要听你讲故事。”
小郑道:“少爷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不过那个胡大人不仅本人很强,背后还有……”
不待小郑说完,无名一摆手示意他打住。其他人见无名不喜欢听这个,也不再言语。只是,除了无名和三个小孩,在场的三个大人都信心不足,显得愁眉苦脸,吃不下东西。反倒是无名,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吃这些没油没盐的白水煮土豆,吃得很开心。要不是想多让一点给三个孩子,这一大盆无名一个人就可以消灭到底朝天。
“当当当~”
吃完午饭,还不及说话,门外响起鸣锣之声。接着,有人大声叫喊起来,重复说着几句话。
“注意啦注意啦!午时一刻,胡大人在打谷场修理不懂事小子。每家必须出人观战,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这话,屋里几人都越发焦急,只有无名继续一脸的轻松。犹豫再三,老妇人终于开口。
“小伙子。我看你还是先躲一躲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随便得罪胡大人这种小人。”
“是啊,”“是啊,”小郑和老九和附和起来。
“老人家,真没事,你放心。”
无名出言安慰。说完这句话,他走到天井中抬头看了看天色,伸了一个懒腰。
“时候还早,我可以找个地方午休一下吗?”
“没问题,睡我的床。”小郑立刻接口,指了指一旁的一个房门,示意那就是自己的卧室。
无名也不客套,直接走过去,推门而入。这房间并不大,一张很旧的小床上,铺着一些稻草。被褥很薄,堆在床边一角。无名也不用被褥,直接躺倒在柔软的稻草上,很快睡去。
看到无名居然还能睡着,老九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暗道:“或许,这小哥真的大有来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午时快到了。一直没见到无名出屋,老九终于沉不住气,推门查看。
门一动,无名立刻醒了过来。看清来的是老九,他笑了笑。“时辰快到了吧。打谷场在哪里?”
老九道:“出门顺着山路走到顶就是。”
“知道啦,你们稍待片刻,我去去就来。”
说完这话,无名突然启动,如一阵风一般飘出房门,再飘出院门,直接上到了村里的那条狭窄山路上。顺着山路冲到顶,果然,一块巨大的广场出现在无名眼前。
这广场足有几十亩地大小,而且并非夯土地面,而是铺满了青石板。虽然年久失修,石板有些已经破碎,但也算得上大手笔。一个偏僻贫苦的小村子,居然会有这样的广场,实在是出乎无名的意料。
现在广场的一角,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一两百人。他们虽然衣着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破旧。显然,这都是被胡大人的命令强行叫来的村民。胡大人和他的六个跟班还没有到,看来,他们应该还在何村长那里被款待。
见到无名这个外乡人出现,村民中那几个刚才打过照面的,都马上认出了无名。随着他们几个的窃窃私语,广场里的众人都明白了,今日胡大人要修理的,就是这小子。
“哎呀,看这小伙子眉清目秀文质彬彬,怎么得罪了胡大人啊。”
“是啊,可惜了。得罪了胡大人,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好好的一个小伙子就这样毁了。”
“说话注意点,别让胡大人他们听见!”
村民们议论纷纷,但显然都不看好无名。胡大人平日里在此地作威作福,众人都把他看做最强大的存在。对于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少年,除了惋惜再也没有什么正面的评价。
这些议论无名当然听见了。然而他充耳不闻一般,自顾自的欣赏起山色来。说起来这里依然滂水,风景秀丽,确实是一个陶冶性情的好去处。对于即将开始的所谓“决斗”,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对他来说,这美好的景色本身,更能吸引他。
“呼哧呼哧~”
老九也匆匆的爬了上来。气喘吁吁的来到无名身边,他上气不接下气的介绍起这个打谷场。
“小哥,这里其实还有段来历,并非简单的打谷场。十多年前,这里可是青蛇帮日常训练的场地。青蛇帮最强悍的时候,手下帮众上万人。这个场地曾经数千人同场练武,蔚为壮观。只是可惜啊,唉。”
“可惜什么?”无名心中有点明白。
老九道:“可惜青蛇帮一朝覆灭,数千帮众如鸟兽散。如今的这个练武场,只能给村民们用来搭晒粮食,当年的那辉煌一去不复返了。对了,说起来,小郑的爸爸老郑,当年就是青蛇帮的骨干,当年……”
“好小子,你居然真的敢来!”
一声大喝自打谷场的另一个方向传来,打断了老九的讲述。无名转头看去,胡大人和他的六个跟班,已经出现在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