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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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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爷爷一脸沉思，“真的是夜儿杀了你？”
我狠狠的点了点头，现在重点不是七夜杀了我，而是怎么去无妄之境。
月爷爷自言自语道：“龙吟凤啸，双剑合璧，威力无穷，放眼天下，也只有龙吟凤啸才杀得了你们！”
“月爷爷，你还是先告诉我怎么去无妄之境吧！”
月爷爷手抚银须，微微一声叹息，“无妄之境我也不曾去过，夜儿若是真的逆天而行，定是去了无妄之境的炼狱。”
“炼狱？那是什么地方？”
我一急，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月爷爷点点头，继续道：“炼狱是专门惩治仙界里的人犯错用的，是比重入轮回，打入凡尘更可怕的惩罚。”
月爷爷的话听得我心中紧紧悬在了半空，“那七夜会怎么样？”
月爷爷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在炼狱里每个人都一样，没有任何法力，一天之内要遭受各种酷刑，极冰极寒，炙热之刑，更重要的是炼狱会每日抽去一个仙气，直到完全沦为凡人时才会抽去仙根，贬去蛮荒之地。”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抓住了月爷爷的手，“我要怎么才能去炼狱？月爷爷，你快告诉我！”
月爷爷眸光一转，“其实你大可不必去炼狱。”
“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但是你需要去无妄之境的三生石前找到你的名字。”
我不解，我救七夜和三生石有何关系？“找到我的名字就能救出七夜了吗？”
月爷爷道：“以前你不是总问我在你红线的另一端的人事谁吗？”
“七夜？”我虽这么想着，但不敢十分肯定。
月爷爷摇摇头，我一愣，“难道不是七夜？”那还会是谁？师父？二胖？楚天阔？还是遽如风？
“在你的姻缘线和夜儿璟儿的交叉在一起，是一个死结，所以……”
“所以，师父和七夜才会都这么对我？”
月爷爷点点头，“一千年了，我始终无法解开此结。”
“可你不是说三生石上有我雕刻的名字吗？那我是和谁一起去的？”
月爷爷低声叹息，“千年前的你虽然挣扎在夜儿和璟儿之中，但你终究是选择了夜儿。”
“这么说三生石上雕刻着我和七夜的名字？可师父曾带我去找过，并没有找到。”不知为何心中又是欣喜，又是心疼。醋溜溜的，百感交集。
月爷爷点点头，“三生石上虽然雕刻着你和夜儿的名字，但被你亲手磨去。”
“我？”
“那日你心如死水，万念俱灰，一个人去了三生石旁磨掉了所有关于你和七夜两个人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为什么会死？”
月爷爷有些心痛的转过身，“当日不止是你，璟儿也死了，丫头，其实你一直都误会了夜儿，至始至终，那件事都不是他所为。”
我摸了摸脑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哪件事情？月爷爷，你把当年事情的经过都告诉我吧！”
“当年是月儿执念太深，偷来日月珠，本想当着你的面让璟儿杀了夜儿，好叫你恨他，谁知阴差阳错之下，璟儿被夜儿所杀。”
“七夜杀了师父？”我哈哈大笑起来，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师父是高高在上的仙君，而七夜武功也不错，但要和师父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月爷爷道：“当年夜儿和璟儿的功夫，可不分上下，他们同为阆苑仙君，无论是名声还是功夫，都不分伯仲。”
经月爷爷这么一说，我止住了笑声，咬住了下唇，一时之间忘记了七夜也是阆苑仙君这个事实。可我还是不能理解，就因七夜在我眼前亲手杀了师父，我就磨去了三生石上的誓言？
千年前的我，这么小气？
“事情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千年前的你也不是小气之人，只是用情太深，为情所苦。当日璟儿是为了救你才被夜儿失手所杀。而那时的你也被夜儿刺伤。”
“然后呢？”
“当年刺伤你的剑正是龙吟凤啸！”
我一惊，“龙吟凤箫剑是青城一朋友所赠，又怎么会是七夜的东西？”
“龙吟凤啸原本就是你和夜儿的剑，但因种种原因，流落凡间。你可还记得顾倾城和顾言？”
“记得！”当然记得，他们两个人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顾倾城是阆苑的彩蝶，而顾言是阆苑里的醉蝶花，千年之前阆苑里还有另外一种花，忽地笑。但你对醉蝶花情有独钟，倒是很少看过忽地笑。”
忽地笑曾说我不曾正眼看过他，他是阆苑里的手，是我亲手所种，若非是我偏心与醉蝶花，或许忽地笑也没有这么深的执念。这一切的苦果原来都是我千年前所种！
不禁有些心虚，可是醉蝶花忽地笑和彩蝶都是阆苑的，为何去了青城？
“他们后来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城？”
“莫急！不只是他们，你可记得小石头？”
月爷爷一提小石头，我的心咯噔一跳，内疚不已，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死。
“月爷爷你怎么知道小石头？”
“我当然知道。”
“可小石头死了，被我害死了。”
“小石头没死！”
我一喜，“没死？真的？他在哪？”
“他就在阆苑的仙池里。”
我立马就泄气了，“月爷爷，你不必安慰我，若非我不计后果的把小石头带回了阆苑，或许他也不会死。”
“我并非是安慰你，而你也没有害他，只是助他提前归位罢了，小石头一直都在在阆苑的仙池里。”
“我曾回去过，找遍了仙池所有的地方，但怎么都找不到小石头，月爷爷，有些事我已放下，你不必安慰我。”
月爷爷突然一声叹息，“哎！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小石头原本就是阆苑的东西，你把他带回阆苑，只是助他早日归位罢了。他一直都在阆苑的仙池里，只不过以前是人形，现在是颗真正的小石头而已。”
我眨巴眨巴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当真？”
“千真万确！我何曾骗过你？”
心中对小石头的歉意终于放下，可更大的疑惑将我团团困住，“他们原本都是阆苑的，为何一下子都去了青城？”
“这一切，还是因为千年之前。夜儿把你刺伤之后，你带走了璟儿，就坐在阆苑里，把醉蝶花一片一片洒落在人间，小石头曾是夜儿送你的，你那时心已死，就把小石头也抛了下去。就连你最爱的彩蝶，你都带走了，你说你要带走所有关于你的东西，不给夜儿留下任何一点回忆。”
我闭上眼睛，眼前时而浮现一些零碎的片段，画面中的我无力的笑着，而师父却躺在我的怀里，他安静的闭着眼睛，睡得很沉。
我捂住了耳朵， 痛苦的抱作一团。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七夜又是谁？师父又是谁？”
“对不起，我爱的人是七夜！”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师父拿着一片很美的枫叶站在我的眼前，但我无情的拒绝了他。
“陌儿，陌儿，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三生石，三生三世，而我却要永远和你在一起。”七夜温柔的看着我，深情的笑着。
“我要杀了你！”突然，眼前又闪现出另外一个画面，七夜拿着龙吟凤啸双剑合璧之后一剑向师父刺去。我一急，挡在了身前。
“啊……”我痛苦的一声嚎叫，最后瘫痪的跪在了地上，“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七夜杀了我？不对，七夜杀了师父？师父，呵，东方璟，东方璟怎么会是我的师父？”
“丫头，你，你都记起来了？”月爷爷焦急的站在一旁。
我一跃而起，拂袖而去，月爷爷追了上来，“丫头，你要去哪？”
“无妄之境！”
“不可！”月爷爷疾呼道：“你不能去！”
“月爷爷，你为何要骗我，无妄之境就在最西出，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忘我之境才能去，你们为何都要骗我？”
月爷爷怔住了，“我们只是不希望你继续痛苦下去。”
“这样真的就能解脱吗？只是会让我陷得更深而已。”
我一用功，加快了速度。
月爷爷道：“我何曾骗过你，是阎王那小子不希望你继续痛苦，但也是出自一片苦心。你不可以去炼狱，绝对不可以！”
“我要去三生石，而不是炼狱。”
月爷爷一愣，“难道你想起了你把名字刻在哪里？还是你真的磨去了？可为何我这里看不到任何关于你和夜儿的东西？”
我苦笑着，三生石，三生三世，生生世世，心中隐隐泛起一丝自嘲自之意。
是一起的誓言太美，还是现在太过凄惨？亦或是都有？
三十生，碧草连天，一望无际的不色，从眼前，绵绵不断伸向天际。
偌大一块石碑出现在眼前，眼前浮现出千年前的画面，当年我以血磨去了我和七夜的名字，难怪东方璟上次带我来时找不到。
三生石，三生三世，一旦磨去，两人再也无法在一起。
七夜啊七夜，你我之间，难道真的缘分已尽？
可就算如此，我也要救你出来，只是从今以后，你我，再也互不相欠！
我终究是没有听月爷爷的劝阻，去了炼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