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岳大掌门》 江湖情况基本设定 江湖中人的武功基本分级: 绝世上品无 绝世中品顶尖东方不败 绝世中品风清扬方证令狐冲+九剑+吸星+易筋经 绝世下品任我行冲虚左冷禅令狐冲+九剑+吸星岳不群+辟邪向问天 一流上级解风金顶上人林平之+辟邪方生童百熊黄钟公岳不群莫大封不平定闲不戒 一流中级震山子黑白子魔教十长老清虚成高天门丁勉陆柏刘正风乐厚钟镇定静绿竹翁泰山三玉何三七黄河老祖计无施平一指秃笔翁宁中则成不忧丛不弃任盈盈余沧海 一流下级嵩山十三太保较弱者定逸桃谷六仙张金鳌青海一枭丹青生黄伯流鲁荣连木高峰仪琳娘田伯光王元霸破庙十五人中的高手 二流上级游迅蓝凤凰破庙十五人中的弱者黑白双熊张夫人桐柏双奇严三星司马大史老大各大门派中一般长老中坚 二流中级辛国梁易国梓觉月黄国柏施令威丁坚仇松年玉灵道人西宝和尚七星使者天松天乙天柏谭迪人王伯奋王仲强 二流下级令狐冲(初)狄修史登达劳德诺米为义向大年建除仪和仪清各大派少数精英弟子小派的一般长老中坚 三流上级林镇南梁发仪光青城四秀中等门派的少数精英弟子 三流中级林夫人陆大有陶钧英白罗迟百城大派中的一般弟子 三流下级岳灵珊仪琳余人彦福威镖局各分局大镖头小门派中的一般弟子 四流至九流林平之(初)王家驹王家骏福威镖局一般镖头、镖师 原笑傲江湖各派高手及势力评估 嵩山超一流下品一人,一流中品五六人,一流下品十余人,二流七八十人,全派七八百人,外围势力合三四千人。 恒山一流上品一人,一流中品一人,加各地同盟庵堂一流下品数人,二流十余人,本派三四百人,同盟庵堂共二三百 人。 泰山一流中品四人,一流下品数人,二流三四十人,全派一千三百人。 衡山一流上品一人,一流中品一二人,一流下品数人,二流四五十人,全派三百余人。 华山气宗一流上品一人,一流中品一人,一流下品数人(与岳不群不和,下山回家归隐)二流二人,全派五六十人。 华山剑宗绝世中品一人,一流上品一人,一流中品二人,二流几人。(剑气二宗比剑后归隐弟子)三流数十人。 魔教绝世中品一人,绝世下品二人,一流上品几人,一流中品十余人,一流下品四十余人,二流三百余人,全教三流三千人,一般教众四五万人。外围势力两三万人。 少林绝世中品一人,一流上品二三人,一流中品数人,一流下品二十余人,二流两百余人,全派近千人,各地俗家弟子四、五千人。全国分寺未知人手两千余人,与少林有关连的十万人。 武当绝世下品一人,一流中品数人,一流下品十余人,二流百余人左右,武当本山七八百人,全国分观两三千人,俗家两三千人。与武当有关连的三四万人。 原笑傲武林江湖人员评估 绝世宗师数人 一流宗师两三百人 二流高手两三千人左右 三流好手一两万人左右 四五六流十万人 普通江湖中人一百万人
第一章 剑气 子易从昏迷中醒来,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人十分的难以忍受,不由轻声的呻吟起来,旁边立即传来一个惊喜的女声,“师兄,你醒过来了?”子易迷迷糊糊的感到脑海中多了许多的记忆,一个叫岳不群的人一生二十六年的记忆。各种人影面貌,各种事件经过,还有近二十年不断重复练习,让后世青少年所梦寐以求的武功,一套基础剑法《华山剑法》,一套《养吾剑法》,一门华山入门心法《抱元功》。这些东西在后世,早就成了失传的、传说中的神秘功法,现在却出现在子易的脑海中,子易猛的惊醒过来。现在是明朝成化十八年年关,原来自己也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附身在笑傲江湖这本小说中,有名的伪君子岳不群身上。 子易轻轻的摇了摇头,缓缓张开双眼;只见一个十三四岁左右,明眸皓齿,轻音空灵,如白玉人儿一般漂亮的小姑娘,一脸惊喜的望着自己,面颊上还残留着不少的泪痕,子易心道,“这就是未来岳不群的夫人宁中则了,没想到宁中则竟这般漂亮,难怪二十五年之后,还数次遭人非礼。原来岳不群是在前两日,剑气两宗玉女峰比剑时受的重伤。”想起印象中玉女峰上尸横遍野,鲜血遍地,超过三百具各式各样的尸体;而且都是在同个屋檐下生活习武的同门师兄弟,更是被自己师叔伯,师兄弟所杀,子易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生活在和平安定的二十一世纪中国,子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就算是其他国家有这种残酷的事情发生,自己也不过是在新闻上、网络上一扫而过,顺便和同事喷喷口水罢了。那会自己亲身经历过,吓也吓死了,可现在那些影像在脑海里怎么也甩不掉,影像早已牢牢记在心中深处,午夜中时时想起。 想想自己是怎么穿越的,半晌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自己在未来已过而立之年,又不是毛头小子,无亲无挂的。自已早已过了冲动的年纪,没了热血的武侠情怀,好歹是家中有老人老婆孩子的,怎么能随便就穿了呢?未来世界的老人老婆孩子怎么办?子易十分惶恐和恼怒,看看躺在床上的这具身体,明显比自己小好几岁,也结实不少。比起原本虚浮无力的身体,倒让人满意。只是胸口包着长长的布条,有着极浓重的中药味,也不知胸前的伤势怎样?不过按疼痛感来感觉,怕是肋骨都被砍断好几根。伤筋断骨一百天,自己可要疼上好一阵子了。这该死的古代,也没个止痛的药,是不是想把自己给活活疼死。话说自己这个穿越属魂穿,不是身穿,脑海里有岳不群一生的记忆,两个人的记忆一半一半。虽是子易的灵魂为主,却是以岳不群的身体形象示人。从遗传和血缘上来说,不管愿不愿意,以后自己也是岳不群了。难怪自己胡思乱想,内心却依然带着岳不群的痛苦,为华山,为死去的师兄弟们痛苦,可怜自己未来的亲人们,再也见不到了,不由揪心起来。两种心理痛苦加上身体的疼痛,让子易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让身体也愈加的疼痛。直咬得牙齿嘣嘣作响,恨不得立即死去的好。骇得小美人宁中则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许久岳不群才停上颤抖的身子,平静了下来。 “还有多少人没死?”岳不群喃喃的无意识问道,宁中则眼神一黯,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诉说着玉女峰上的一切,最后说道:“剑宗的十几个师叔伯全死了,气宗除了掌门师伯和我爹外也全死了。剑宗二代弟子,还有二十几个拜师不久的没死,却死也不愿改投气宗。最后向掌门师伯发下誓言,不再自认是华山弟子,被掌门师伯逐下山去。气宗二代弟子连师兄你和我,也只有七个人没死,不过……不过其中有两位师兄,在收拾完各师叔伯和师兄们的尸首后,于今日一早不告而别,也下山去了。”岳不群听后默默不语,按岳不群的记忆判断,剑气二宗到底谁对谁错,恐怕全华山谁也说不服谁,就是后世也是议论纷纷,难分高下。以今生岳不群的观念,这也不过是两条不同的道路,怎么走都是疏途同归,只是偏重度不同罢了。剑宗早期强,成长快,适合心思灵活多变,资质悟性高,急功近利的人。主练剑三十年后,剑法成长到一定瓶颈,再静下心来一心练气也未尝不可。如同六、七十年代的苏联。气宗后期强,成长慢,适合吃得苦,根骨壮,心性好,能守住本心不变,心思稳重之人。主练气三十年,气功大成后再专心练剑也不算晚。如同二十一世纪后的中国。 只是世上急功近利的人多,能吃苦,稳重的人少;所以学剑宗的人多,而学气宗的人就少了。剑宗弟子练剑十年就能在江湖上扬名立万,成为世人所称赞的少年英雄;而气宗弟子则要二十年才能和剑宗相比,自然少不了羡慕、嫉妒和恨。不过这样也就算了,毕竟本派中真正的一流高手,还是气宗的厉害,而且掌门之职自岳肃开始,就一直是气宗的人担任;可偏偏清字辈的剑宗出了个不世出的奇才风清扬,剑术通神,人称剑圣,在江湖上也算是绝顶高手之列。又是个好交朋友的人,在正邪两道威望极高,远胜做为华山派掌门的段清玄。加上江湖上本就有谁的武功高,谁的威望就高,在门派中的话语权就强,甚至就算是强夺一派之掌门,在江湖上也不会有太大的责难。再加上段清玄门下的六大弟子,皆非突出的人材,掌门大弟子岳不群,练功二十年了,还只是三流的武功,难担门派的发展大任。如此,剑宗弟子自然心思起异,不满气宗压制剑宗数十年之久,也等不及华山派第十二代掌门段清玄年老自行退位,便起了强行推风清扬上台,夺取华山掌门之位的心思。而气宗心中更是惶恐,按世上规矩,掌门乃是一派之主,对派中门人拥有一定的生杀大权。你剑宗不听命令则罢,还偏生起了夺权之心,这不是造反做乱吗?加上气宗在人数上本就比剑宗要少近半,如果失去掌门之位,后来的弟子就都去投剑宗了,不出十年二十年,气宗也就烟消云散了。 当年的华山派在与魔教第二次大战后,有许多剑招全都失传,恢复和发展本门的武功变得迫切起来。气宗强调的是以内功为主的全面发展,强调武功的多元化,用内力来弥补自身剑术的不足;剑宗强调的是剑术上的精益求精,或者说是尽可能地重新恢复失传的剑招,甚至是再创新的剑招,强调的是单一武功的精深化。这样的分歧从武学的角度上来看,还是有意义的,如果两派能够互相取长补短,然后找到一个优良方案的话,对于华山派的武功应该很有益处。但是,遗憾的是分歧中又夹杂了对于门派权势的争夺,于是,华山派元气大伤了。这既是权力之争,同时也是道统之争,在重视权力和道统的古代,这就差不多是生死之争了。所以两宗的剑气之争愈演愈烈,从开始的意气之争,转变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怨之斗。 如果风清扬此时能够站出来压制剑宗弟子,并明确表示无心华山掌门之位也就罢了。偏偏风清扬是个无行浪子一般的人物,没这个政治头脑,更没这个政治眼光。对剑气两宗之间的争斗不闻不问,态度十分不明朗,在江湖上厮混的日子比在华山的时间更多,一年也见不了几回。此中态度在剑宗弟子想来,风清扬这是在效仿古人上位的请辞之意,要以江湖舆论、自身声望和剑宗弟子的行动逼迫气宗让贤。在两年前,风清扬又得到了一位江湖奇人的传承,剑法之高差不多成为新的天下第一的地步。使剑气之争更进一步激烈起来。要知道一个天下第一,对于一个门派是多么的重要,是一个门派能和少林武当一样传承千年的保证。对于气宗来说,风清扬的剑法已非纯华山本门剑法,更代表不了剑宗。亦不能以他人剑法传承为依靠,来成为少林武当一般的武林圣地,这本是件偶然性的事件,代表不了正统的华山派。而剑宗弟子本就多练剑,少练气修心,往往练得一身的戾气,而且杀心也不易自控,多为盛气凌人之辈。认为气宗贪权好利,已经腐朽了,是阻挠华山大兴的罪人。言论行为愈来过份,大有一举将气宗弟子逐离华山的想法。而此时的华山派掌门气宗的段清玄,刚好紫霞神功大成,正式步入绝顶高手之列。气宗长老信心大增,欲要以比剑的方式压服剑宗,邀剑宗弟子于玉女峰上一决胜负,在一代长老之间比武定输赢。气宗胜,剑宗则无条件降伏,听从气宗号令;剑宗胜,气宗则交出掌门之位,甘为剑宗之下;不过比武的前提是,已习得他人剑术的风清扬,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可不能算在剑宗长老的比武之列。 剑宗早得风清扬传授妙用剑法之要决,个个剑法大进,心气极盛,却又不知本派掌门段清玄的真实实力,自然自信满满,认为即使没有风清扬,也可大胜气宗。剑气二宗怕风清扬阻挠玉女峰的大比剑,双方更合谋借风清扬家人之口迫其成亲。又托一武林名宿在江南一带为风清扬寻得名媛,使其远离华山到江南成婚,双方则借此时机于玉女峰比剑,以定输赢。剑气二宗一流高手大比斗,二十余位剑宗一流高手对上七名气宗一流高手。二十余位剑宗一流高手连续挑战段清玄,欲用车轮战击败气宗的第一高手。不料段清玄的紫霞神功无人能敌,被段清玄借紫霞神功回复快,长于久斗,而且威力无匹的特点将二十余位剑宗高手一一击败。剑宗弟子气愤不已,认为上了气宗的大当,但是紫霞神功偏偏又是华山本派的武学。在辩无可辩,气愤难当之下,不少人当场自尽以示不屈。凶恶的更一怒之下杀向气宗弟子,从而引发剑气二宗的大血拼。在作为未来掌门的掌门大弟子岳不群,被一位剑宗师叔砍伤倒地,生死不知时。血拼进一步升级,气宗弟子聚在一起成阵,以少敌多,死战不退,段清玄则被十余剑宗高手所围攻,抽不开手脚。而其他气宗长老与剑宗长老相斗,竟胜少败多,纷纷被杀。宁清林见势不妙,拼命杀死三名剑宗长老后,又冲开围攻段清玄的重围,将段清玄放出。段清玄见此惨状,大怒之下运使紫霞神功大开杀戒,将剩下的十余位剑宗长老全部斩杀。又杀向众二代弟子,直到剩下数十人时方才清醒过来,大错早已铸成。剑宗一流高手全部被杀,只剩余二十几名入门不久的剑宗二代弟子。气宗高手也只余段清玄和宁清林,气宗二代弟子除了重伤不死的岳不群和刚入门不久未参战的宁中则,也不过才五人而以。往日有三百余人的名门大派,现在只剩下大猫两三只,小猫几十只的濒亡小派了,昔日人声鼎沸的华山此时变得鬼影重重,满山素白,几乎不闻人声。 岳不群将这些思绪扫出大脑,长声嘘了口气,不由自嘲起来,未来的岳掌门,你将来如何能重新光大华山啊?想想自已本就是普通人,两世人的武学资质都是奇差,如何有那能力?就说岳不群吧,学华山剑法近二十年了,基础倒是非常扎实,却依然不过三流中品水平,还不如剑宗才学剑十年的弟子;剑宗有这二十年时间练剑,少说也是二流中、上品的高手了;就像风清扬,二十年练剑,已是一流上品的宗师级人物了。练气十八年,虽十分用心,却因根骨不强,心性一般,内力也不如多数才练气十年的气宗弟子;气宗有这十八年时间练气,少说也是二流中上品的水平,天资高明的一流宗师也练到了。整体武功在三流好手中只是中品里倒数的,即使在其他各派的未来掌门候选人中,也是较差的;做为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岳不群一直压力山大。即使将来修练紫霞神功,二十余年也只是小成而已,话说现在的华山掌门段清玄,岳不群的师父,有这二十年时间早就大成圆满了;成为江湖中的绝顶高手,能力压五岳成为盟主,和将来的左冷禅一般的武功。 再说子易吧,高中肄业,身体肥胖,四肢无力,体育上无一可称道,十分笨拙。这根骨资质,按那金庸群侠传中的属性值来说,也是最低下的。想那武学资质满百的是达摩、黄裳、独孤求败、张三丰一般人物;武学资质九十的是射雕前后五绝、天龙四绝一般的人物;武学资质八十的是东方不败、风清扬、令狐冲、任我行一般的人物;武学资质七十的有方证、左冷禅、冲虚;武学资质六十的也有向问天、解风;五岳中的其他四岳武功秘藏不如华山,未来的岳不群武功比起泰山衡山恒山三派掌门也高明不了多少。由此可见,岳不群的武学资质更是五十不到,四十左右罢了。而子易充其量只有十几二十的武学资质就偷笑了,二者相加也不会超过六十,除二的话三十不到。就这武学资质还是洗洗睡吧,也不要再想如原著一般当什么华山掌门了。 玩发展,武功不行,压不住阵脚;玩政治,一向厌恶政治的自己不被人家玩就不错了。强玩硬玩怕是和原著一样被人玩得家破人亡,门派也亡了。武学资质不行,心计不行,连性格、胆量和毅力也不行。还是像令狐冲一样的江湖浪子好,想玩就玩,想喝就喝,没事练练武功,调戏一下美女。话说胖子好色,自己将来怎么着也要娶个三妻四妾,才不枉穿越到古代一场。想令狐冲虽然也是被人玩了,但是绝世武功、美人、声望都到手,还能安稳归隐,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岳不群就暗暗下了决定,等伤势好了后就下山去,也不去管什么华山派了,反正又不是自己弄成这样的。谁爱玩谁玩好了,不是还有三个师兄弟吗,随随便便选一个,也不见得会比自己干的差吧。 岳不群作下决定后,心情不由一松,伤口也不如先前那般疼痛了,只是内心深处依然还有原来的一股责任感,不能完全释怀。因为岳不群是当年剑气二宗分裂时,气宗之祖第八代华山掌门岳肃的孙子,之后的第十一代华山掌门岳惟的亲子。祖父两代都是华山掌门,岳不群也是当作未来掌门来培养的。而且当初华山分成剑气二宗,也是从岳肃和蔡子峰两人偷学葵花宝典为起始。虽然当时两人也没有从中学到什么武功,却把各自着重练剑还是着重练气的武学理念给传了下来。两宗弟子不知究竟,不明所以,搞得一分就是六七十年,最后更是大打出手,差点都灭门了。所以,作为岳肃的子孙,岳不群有责任有义务将华山重新发扬光大,幸好有子易这后世人的灵魂,才能将原本岳不群的执念压下。 在岳不群沉思的时候,宁中则不知什么时候离去,这时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又过来了,闻到清香扑鼻的红枣小米粥,岳不群顿时感到腹中空空,饥火难耐,胃中酸水阵阵涌出。宁中则把粥放到床边小几上,说道:“师兄,你昏迷了两日,失了不少的血,我生怕你就此一睡不醒,幸好老天保佑,你终于醒过来了。在你昏迷的这两日里,我只是喂了你一点小米汤,也补不了什么元气,现在好了,你能自已吃食了,这里有碗补血的药粥,你把它喝了吧。”说着,宁中则俯身将岳不群上身扶起,又拿了个枕头放在岳不群腰下,让岳不群依靠在床头,做完这一切,宁中则也有了点微喘。绝色少女的香气喷在脸上,不等岳不群有所心猿意马,却因鼻子刚被宁中则小巧的****磨了几下,一个喷嚏打出,抽动胸口的伤口又是一阵巨痛,急得宁中则手足无措。 岳不群痛苦不已,这时候可不是吃师妹豆腐的时候,虽然师妹无论相貌、身段、气质,都是国际范儿。但想起日后正直要强的宁中则,就算她再漂亮诱人,也不敢有多少心思去撩拨她。因为宁中则喜欢的是原本岳不群翩翩君子的样子,而体内的两个思想谁也不是个真正的君子。特别是后世的子易,受后世功利思想的侵害,未必不会做些阴险小人的举动。如按原著那般娶了她,怕是依然要伤透她的心,与其将来反目,不如现在不惹为妙。可惜了,以后不知会是哪个混蛋,能得到小师妹的欢心;岳不群想着这些,就嫉妒的恨得牙痒痒。 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痛,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小手,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宁中则面色微红,就如带粉色的羊脂白玉,让人爱不放手。宁中则端起小几上的热粥,准备亲自来喂;岳不群那里敢让她再诱惑自已,连忙伸手去接过碗来,宁中则有些不解的望着他,岳不群干笑道:“这两天多劳师妹照顾,师兄我才从鬼门关里回来,师兄在这多谢你了,看你的样子黑眼圈眼袋都出来了,这两日怕是没怎么好好休息吧,我即然已醒来,师妹你就先去休息一下吧,小姑娘家不多多睡觉保养,以后会变成丑八怪的。” 这话倒唬的宁中则花蓉失色,天下间有几个女子不喜欢自已美丽动人,又有几个女子愿意以丑样面对自已心宜的男人。古语说女为悦已者容,指的就是这个意思了。宁中则冲冲走到房中的铜盆旁,用盆中水反光左右照了照,发现真如岳不群所说,有了一圈淡淡的黑眼圈了,本就白玉一般的人儿更是显眼。宁中则也不强求再照顾人,只是在一旁的书架上拿了本书,放到床边小几上,说道:“那师兄你先喝粥,完了就放在这,我先睡一会再来收拾,师兄如精神不济,也可睡一会,如有精神,可看会书,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说着匆匆离去。岳不群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必竟是小女孩儿,就是好哄。低头就喝起手中的红枣粥来,一碗热粥下肚,总算舒服了许多。不过已有两三日未曾好好进食,一碗粥怎么也挡不住饥火,岳不群知道这是宁中则怕自已是重伤之身没什么胃口,久饥之身不能饱食之故,只能强忍饥火的侵袭。心里再胡思乱想,想自已是如何穿越来的,以分散自已的注意力。
第二章 话古 心里默默回想岳不群的一生,心中不由有些哀叹,小时候无比喜欢令狐冲。而现在换了一个身份,站在岳不群的角度来想,君子一生,却落得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说来说去都是收了个“好徒弟”令狐冲大侠之故,加上左冷禅的咄咄逼人,任盈盈的算计污陷,本来没什么野心想法的美满人生,也变得支离破碎。原来的岳不群是把华山派放在第一位的,令狐冲则把自我意气放在第一位。岳不群为华山派可以牺牲一切,令狐冲为了自我安危可以牺牲门派。两个本就不是一类人,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把一个小乞丐抚养了十五年,可说如同再生父母,并教授其武功,让其比他派同龄弟子更强,这是多大的恩情。但令狐冲绝对不会把师父师母放在自己的信念之上。令狐冲的性格说难听点,就是极度的任性自我加自私,完全符合一个无家无责任的小乞丐思想信念。只要是合自己口味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恶人,都可以做朋友。只要是不合自已口味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正人,也可杀之。明知田伯光作恶多端,师父师母都在千里追杀他,一样心生好感。眼看向问天乱杀无辜路人,还不是照样称兄道弟。自称师娘如同自已的母亲,可母亲遭魔教长老非礼,却也无动于衷。令狐冲到后来对岳不群的行为不齿,现在的岳不群反而对令狐冲的行为不齿。其实令狐冲才是真正口是心非的伪君子,心里想的全是敬跟爱,实际做的全是陷和害…… 岳不群躺在床上烦燥乱想,十分无聊,偏偏身有重伤不能随意动弹。此时的房子很小,不到十平米,一眼就看完了,也无什么消遣之物。回想后世的生活,手中时时摸着手机电脑,一步不离,哪有无聊不无聊的说法。就算是宅了点,每天也过得十分惬意,到了古代,什么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好拿起床边小几上的书来,书名是《尚书》,这是上古之书,又是儒家的五经之一,又称《书经》,可说是中国最早的史书,在后世从没学过,因为早就被教育局扫进垃圾堆里了。倒是岳不群能倒背如流,只是毕竟属野路子出生,时间大多花在练武上面,所以大半本书的意思都不懂。可怜啊,两辈子加起来的学问也读不懂一本《尚书》,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基本上都能读懂里面意思的。真不晓得原著中的岳不群凭什么号称“君子剑”了,难道是在一大群粗暴文盲武夫里,出了个喜欢讲大道理,从不以武压人的家伙,就变成“君子剑”了?可能是吧,不行,新岳不群将来不管成不成为“君子剑”,这书还是要多读。要成为真正有文化的武林中人,至少将来有人称一声“君子剑”,心里也要有底气才行。 岳不群左手拿着书,右手从左至右随意翻了一页,上面写着“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岳不群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细思其中之意。后世的子易唯一的一个优点,就是学历不高,却喜欢看书,所以多多少少能看得懂一些文言文。许久才长吐一口气,轻声道:“这句话是说:‘公正能发扬才智美德,使家族亲密和睦。家族和睦以后,又辨明百姓的善恶。百姓的善恶辨明了,又使全国协调和顺。’师傅这个掌门基本能做到公正,可剑宗弟子不读书,也不养气修心,自持剑宗势大对师傅这掌门无半分尊重,又如何能达到和睦。如果剑宗不那么喋喋逼人,比武输后能老实认输那该多好,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又不是与魔教立场不同,更有血仇,弄得同门血拼。唉!” “因为为师并未真正做到公平公正,只一心为气宗着想,没有为剑宗着想,非真正的华山掌门,所以剑宗弟子才不服我。”岳不群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年有六旬,留有寸余的山羊胡子,身着玄袍的瘦削老者,正静静的站在屋子中间,默默的看着自已。正是华山的掌门,岳不群的师傅段清玄。岳不群这才恍然,明白自已必竟不是真正的岳不群,只有记忆却不能和现实相关连,连自已师傅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看短短数日,段清玄瘦了十来斤,可想其心中的痛苦,岳不群也心有凄凄。如在后世,岳不群现应该躺在床上不动,口里招呼段清玄,但此世却不行,必须滚下床来,这是礼数。再有就是要向段清玄叩头请罪,因为剑气二宗弟子真正杀红眼,是在岳不群重伤倒地之后的事了,也是岳不群的身份特殊之故,这个罪得认。岳不群连忙要挣扎下床,口里急急说道:“都是弟子的错,若非师傅师叔们爱惜弟子,又怎会使两宗自相惨杀……”但胸口的伤让岳不群又是阵阵的巨痛,不由哼出声来。一双枯老的手忙将岳不群阻住,温言道:“你一个二代弟子身份再特殊,岂能左右得了派中的生死大事,此事与你无关。剑气二宗血战,华山大衰,都是为师这掌门的错,你不用将此责负于自身。”岳不群抬头看了看段清玄,只见段清玄一脸的衰败死气,哪里是气功大成,绝顶高手之像,直是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普通老朽,看来段清玄此时已心有死志了。 岳不群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一个把门派弄得濒亡的掌门不想活了,谁又能劝阻得了,岳不群也只能默默不语。段清玄手捂着岳不群的双手说道:“为师今日来,是想和你说说话,有些话你要好生记着,这本是咱们华山一件不好的往事,但却是剑气二宗分争之始。你作为掌门大弟子,不可不知,也好让后人引以为戒。”“是,师父”岳不群知道段清玄准备讲古,放下书耐下心来听着。 “咱们这华山原本是不分剑气二宗的,只有华山一宗。在七十余年前,你祖父岳肃岳祖师和剑宗之祖蔡子峰蔡祖师两人,听闻福建莆田少林下院南少林的方丈红叶禅师得到了一本《葵花宝典》,那《葵花宝典》乃是一本道家的无上宝典,曾在江湖上引发了无数腥风血雨,两位老祖与那红叶禅师十分交好,意欲前往一观宝典上的武功有何高明之处。原本江湖上以武会友也是常事,可那红叶禅师却十分小气,不肯演练宝典上的武功,忌讳莫深,一口只推说没学,满嘴没一句实话,连红叶禅师的得意弟子渡元禅师也言语不祥。两位老祖恼红叶禅师不够朋友,又不是要偷学他的武功,却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让人十分气恼。有一日二祖再去找红叶禅师时,却见禅房门大开,并无一人,那本宝典就放在禅房内床头,并无人看管。神功秘籍就在眼前,世上又有几人能强忍而不动心,二祖因一时气愤也动心了。但偷学武功本是大忌,虽不是南少林本门武功,此事也非正事,二位老祖只得各自分看一半,稍稍记住就退出了禅房,又因心虚就匆匆告辞离去。回到华山,二祖将所记默写出来,却发现牛头不对马嘴,二祖纷纷说对方可能记差了。不过我华山自有神功妙法,二祖本就不是真要学那宝典上的武功,差了也就差了,能一观其中奥秘也就心满意足了。不久之后,渡元禅师来到华山告知二祖,红叶禅师已知二祖偷看过《葵花宝典》,然宝典上所记武功十分凶险,特来劝二祖千万不要修习。红叶禅师也已将原本宝典烧毁,二祖才知自已偷看之事差点让华山数百年清誉毁于一旦,多亏红叶禅师厚道,没有责难二祖偷看宝典之事。二祖对渡元禅师好生相敬,深至歉意,并告知渡元禅师,二人所记不全,根本无法修习,只是想稍窥宝典几分奥秘即可。并拿出残缺宝典向渡元禅师请教,那渡元禅师人虽年青,但名师出高徒,将二祖武学上许多不懂之处细细解说了一番。近十日后三人才尽兴分离。二祖心有所得,各自召集门人稍加传授,必竟那宝典上所载武功与本门不同,只是传授了一些练气或练剑的技巧。却因各自门下弟子不知原由,不能领悟二祖所传为何截然相反。加上曾见二祖私下争吵过几次,以为二祖不和。有些弟子为得师父欢心,开始私自起了各种小磨擦,后来更分出剑气二宗来。不久,那魔教不知从何处得知本门得了《葵花宝典》,魔教十长老突然率众攻上山来,一举将岳、蔡二祖杀害。同时还杀死不少前来会盟的五岳其他各派弟子,更将宝典夺走。不过当时魔教也死伤惨重,十长老更人人重伤而逃。想当初,我五岳剑派与魔教虽然对立,却无大仇,至此一战,我五岳剑派也就与魔教不死不休了。五年之后,魔教卷土重来,十长老竟然武功大进,想是在宝典中得了天大好处,竟将我五岳剑派前辈打得节节败退,伤亡惨重。我华山当时第九代掌门人见势不妙,匆匆传位之后,与五岳剑派剩余的高手将魔教十长老引入到一处隐秘处,从此再也不见归来。恐怕诸位前辈是与魔教众高手同归于尽了。此举虽救了华山一门,却也使得五岳剑派各派中的高深剑法就此失传。” 段清玄说到这才停顿了一下,却见岳不群一脸的欲言又止,段清玄十分满意岳不群的终实听众模样,温言说道:“群儿,你有什么要说的?”岳不群问道:“即然我华山因他人武学而分剑气二宗,知道原因后为何不回归正统?还一直争斗下去?”段清玄点点头道:“这就是人心啊,气为体,剑为用,原来华山正宗也正是如此。可消息是为师小师叔,也就是你父亲打探清楚的。他乃气宗之祖岳祖师的儿子,当时又是第十代掌门人意外身故,并未指定何人接任掌门之位的时候。彼时剑气二宗都一心想争夺这掌门之位,气宗弟子的话,剑宗弟子自是不信。他们一是为门中掌门的权力;二是当时正是与魔教连年大战之时,华山众弟子大都贪剑宗之法能快速提高实力,于是纷纷加入剑宗,更不可能认错。而后更指责你父亲败坏二祖声誉,反而从那时起,剑气二宗斗得更厉害了。你父亲为证明自已的正确性,在力夺第十一代掌门之位后,就欲闭关创出一门无上的气功心法来压服剑宗。以本门的原掌门绝学《紫阳功》心法为本,以幼时无意中在岳师祖那听到《葵花宝典》里的只言片语为用。共花费二十年时间,终于创出了我华山派的绝世气功心法《紫霞功》来。” “什么?《紫霞神功》是我父亲所创。”岳不群吃惊的瞪大眼睛望着段清玄,没想到自已这个老爹天资如此之高,难怪后来的岳不群会那么坚持气宗立场。段清玄自豪的笑道:“《紫霞神功》?《紫霞功》倒是当得上神功之名。你父亲岳惟师叔可说是除华山创派祖师外,最有天份之人。当时《紫霞神功》一出,华山全派莫不震惊,此功之精妙威力当可与少林的绝世上品级功法《易筋经》相媲美;从此,华山上下无人不服。又过了五年,也就是你出生的四年之后,在你父亲将紫霞神功练至圆满后,与当时的魔教教主任天逸一场大战,将其重伤,更将当时魔教的左右光明使全部击杀。只可惜《紫霞神功》毕竟是属初创,其中尚有许多隐患未能即时发现,由于功法后劲十足,威力无匹,运功到极至时,会使人经脉寸断,所以你父亲得胜后不过数日就死去了。当年你父亲为创神功并未收授弟子,而你也才四岁左右。在当时,华山派弟子中以为师的资历最长,武功也最高,这才得你父亲指定成为华山派第十二代掌门。又传为师《紫霞秘籍》,曾言此神功不练到圆满倒也无碍。为师既得此大恩,自要回报,所以将你收为弟子,定为下一代掌门人。” 岳不群这才明白自已为什么身份这么特殊,心中愈加佩服自已的老爹了,问道:“不知有何隐患?”“此功长于聚气,善养生健体,五感灵敏,运劲巧妙,隔物传功,曲直如意,更善于治疗内伤,化解他人攻入之异种真气。此功,可生出氤氲紫气,可随意扩散到体内、体外,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心魔不生。这门神功最擅长对内力的运用,蓄劲伤敌,无坚不摧,所以又称之为紫霞气功。初发时若有若无,绵如云霞,然而蓄劲极韧,到后来更是铺天盖地,‘紫霞’二字由此而来。而隐患就在与人争斗之时的运用法门上,小成时,运使神功耗费内力极多,蓄劲至极处后,可在两刻时内,招招发出比自身多出九分的内劲击出,最后自身只余四成功力;大成后,蓄劲至极处时,可在两刻时内,招招可发比自身多出两倍余的内劲击出,最后自身可余七分功力;圆满后,自身内力如阴阳转换,蓄气极快,蓄劲至极处后,可在两刻时之内,招招发出比自身多出五倍的内劲击出,而自身竟只损半分功力。只因威力过强,五倍于自身内劲霸道异常,自身筋脉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功力蓄到极处就是经脉寸断之时。”岳不群不解的问道:“是不是圆满后的功力不能自控?”“不错,在与人争斗时,莫不是有多大内力就使出多大内力。这紫霞神功圆满后,一但发功,明如云霞铺天盖地,实如暴涨之江水,一浪接一浪,后劲不断,浪头也截之不断。至少在经脉寸断前是截之不断的。人体的筋脉宽度,随内力高强而加宽加固。三倍于本体内劲就可让经脉受损,四倍本身内力更是决堤断脉之势了,更别说发功后五倍劲力于体内经脉四处运转。但强收只会让内力反击自身,反不如顺势一气打出,能与敌同归于尽也是好的。只希望日后有更高明聪惠的掌门将此功补全,以扬我华山之威。” 岳不群暗想:这倒是与传闻中的天魔解体**,有些相似之处。段清玄停了停又道:“这紫霞神功有此隐患,而剑宗又不明所以,为了掌门之位,硬说气宗练气已入魔道,而剑宗练剑却不会成魔。加上此时剑宗发展极速,弟子中又出了个剑道天才风清扬,也已名声渐起,不过数年竟凭剑术成为天下有数的高手,而且年纪也不过才三十初头。此例自然成为剑宗攻击气宗的突破口,由此剑气二宗一争就是十数年,在三年前更是成为水火不容之势。直到现在,才终于分出了胜负,只是结果却让人如此的悲哀。”段清玄满脸的落漠,手捂在脸颊,一脸无颜见人的样子。岳不群心中也十分无奈,劝道:“师父,此事也说不清谁是谁非,剑气二宗各有坚持,各有差错,也各有理由,同门相迫,同门相残总是不对,只是事以至此,也只能说一切向后看了,现在阶段是以如何光大华山门楣为重要目标才对。”段清玄眉头一皱,怒容一闪,好一会才说道:“不错,现阶段正是要以如何光大本派为最重要目标,这也正是为师来找你的目地。为师料你风师叔一旦知晓华山大变,定会匆匆赶回,不管他是如何决定的,做为本派掌门,为师都要给他一个交待,为师也不想再苟活于世。那华山大衰之责将尽归于我,华山的未来就要靠你们师兄弟来发扬光大了。” 岳不群听了急忙阻止,说道;“师父,弟子心中有愧,实不敢当这掌门。而且弟子才能平庸,并无服人之能,天资也差,武功也弱于他人,今生能入一流之境就能让弟子心满意足了,如此才具如何能领导华山,实在担不起这华山大兴之责啊!”段清玄睁睁地望着岳不群,似不信岳不群有此想法,怒而立起喝道:“混帐东西,这掌门之位你当是什么了,如此随手就放弃了,那我气宗和剑宗还斗个你死我活做甚?你这混帐东西,白费老夫二十余年的一番苦心。难道那一剑,就把你的胆子都砍破了不成?”岳不群诚惶诚恐的说道:“弟子……弟子……师父恕罪,请师父仔细想想,弟子这二十多年来的一切表现,并无掌门大弟子之才,更接不下这光大门楣的重任啊,求师父明见!”段清玄气愤不已,岳不群硬着头皮咬牙不应,段清玄再三问道:“你是真不愿为下一代掌门?”岳不群硬着头皮,肯定的回答道:“是真不愿意,弟子自知已能,实无掌门之才具,只想做普通的华山弟子。多年来一直想着要跟师父说让出第十四代掌门大弟子之位,只是怕师父伤心生气,一直不敢说出,直到剑气两宗比剑,才……” 段清玄如何不知自已弟子才具,经营之能极弱,为人太过规矩守礼,个性古板偏激,凡事太过较真,不知变通;有时很天真,气量又稍狭,也难交到真正的朋友。主要是武功太低,难以服众,只是责任心倒强。有这些缺点在现在做个掌门也无妨,必竟没有剑气二宗制肘,只是光大华山却难了。因为剑法太差,勉强入三流高手中品的水准,内功也勉强近三流上品,综合实力不过是三流中品中稍强,当个小门小户的掌门都挺勉强的,更不用说是华山了。自己如若死去,而宁师弟也因伤了本源,伤好后怕也难活几年,风清扬更是不喜管事,华山怕是真的衰败下去了,不如另择他人……另外三名弟子武功不错,高的有二流上品,低的也有二流下品,不出几年就能进入一流,倒也能担起重担了。 段清玄呆坐细思良久,才长叹一声,长年苦心无结果,不由满面失落,言道:“群儿你有此谦让之心倒也难得,也罢,为师去与你宁师叔商议一下,如何考教另外三名弟子的人品才具。只是这《紫霞神功》乃你父所创,倒是可以学上一学,日后你可为我华山一派的传功长老。”岳不群低眉顺眼的应下,段清玄将紫霞秘籍从怀中拿出,岳不群忙双手接住,段清玄说道:“群儿,你先记着,最好将之倒背如流,先自己理解一番。为师就依你所言,先和你宁师叔商议一下,如何考验那三名弟子,再与你逐字逐句讲解。”“是师父。”岳不群应道。
第三章 谦让 待段清玄离去后,岳不群才拿起那部《紫霞秘笈》,翻开第一面来,心中默读道:“天下武功,以练气为正。浩然正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武夫之患,在性暴、性骄、性酷、性贼。暴则神扰而气乱,骄则真离而气浮,酷则丧仁而气失,贼则心狠而气促。此四事者,皆是截气之刀锯,舍尔四性,返诸柔善,制汝暴酷,养汝正气,鸣天鼓,饮玉浆,荡华池,叩金梁,据而行之,当有小成……” 岳不群不过只看了一遍就能将秘籍倒背如流,心道:我的记忆力如何这般的好了,这可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事,难道是两个思想的合体所引起的质变?心中不禁欢喜起来,自己此身总算是有门特长了。再细细揣摩这内功心法,虽只寥寥三四千余字,也不过是后世的一篇文章大小,却是博大精深,非同小可。看得秘籍似明不明,似悟不悟,想了半天还是一窍不通。只感觉是篇好文章,但是要从中间领悟出怎么练出内功法门来,却是千难万难了。不竟佩服起其他穿越的仁兄来,神功到手不几年就圆满自通,就是主练剑法的剑宗也不可能。想那黑风双煞还是东邪之徒,东邪文化可是宗师级的,弟子的文化水平也不会太差,好歹也是秀才举人以上吧,只是不通道家经典,就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这《紫霞秘笈》粗看似儒家养浩然正气的典籍,细思推算应当算是道家类的养气神功,如不通道家的典籍要义,怕是难练得很,难怪后世岳不群练《紫霞秘笈》练成了儒家的君子,也没有使紫霞神功大成,方向错了啊。岳不群长叹口气,还是文化水平不够啊。 不知过了多久,段清玄才又回来,面色有些好转,想来是因有宁清林的开解吧,“群儿,如何,可有所领悟?”岳不群摇摇头道:“弟子愚蠢无比,半点不悟。”段清玄微微摇头,似早有所料。当下将那内功心法一句句的详加剖析,又指点种种呼吸、吞咽、运气、吐纳、搬运、运劲、蓄劲之法。岳不群本就能倒背如流,又经段清玄这么一加剖析,这才知每一句口决之中,都包含着无数精奥的道理。但这些内功的精要每一句都足供他思索半天,好在段清玄不厌其祥的细加说明,令他登时窥见了武学之中至高无上的奇妙境界。岳不群十分汗颜,叹了口气,说道:“弟子见识浅薄,从没想过世上竟有如此精奥的道理,如此神奇的功法,父亲大人真是天纵其才,让人可望而不可极啊。弟子得传此功,心思莫明,此状真可谓是朝闻道,夕死可矣。” “哈哈……”段清玄总算是有些微笑了,道:“当初为师亦如你一般想法。群儿,你要记住,一练此功之后,必须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之处,否则于练功者实有大害,往往会走火入魔。此功虽可增长内力,但其主旨是对内力的运转和运用之法,需要有不弱的内功根底方可修练。功力不达二流上品,容易让人功力耗尽,伤之自身。所以功力不够时,最好别练。你的华山心法《抱元功》尚未圆满,《归元功》也尚未修习,还需勤加修练才行,现如今还不可练此神功。”“是,师父。”岳不群应道,默默想了一下,心思不由一动,好的神功秘籍是内力越强越易修练,紫霞神功不知如何修练才好?紫霞神功现在不过才两人练过,创功的父亲偏又早亡,尚未传下决窍。那原来的岳不群内功未成就强学紫霞神功,二十年也未能大成,想来是与内功高低有些关系。加上此功吃药练气十分繁琐,少说也要十年之功,自已也没那美国时间,于是说道:“师父,弟子天资不高,如习紫霞神功,进度怕还不如修习《抱元功》或《归元功》的内力增长得快,反正弟子日后也不是掌门,武功高些低些无所谓,也不用着急去练紫霞神功,反不如先修习《抱元功》和《归元功》,等内功大成之后再习紫霞神功不迟。”段清玄说道:“其实紫霞神功真正的优势在于,可以和其他心法两功同修,相互之间并不影响,功力反而会增长更速,你自已看着办吧。”“这么好?!”岳不群喜道,段清玄微笑的点点头,在岳不群放弃掌门继承人之位后,段清玄反而不如以前那般严格了;在与宁清林一番长谈后,心情倒也平和了不少,对岳不群的行事也看开了。思及风清扬迟早归来,又生怕华山派武功就此失传,于是将华山派现有武功全部传授给岳不群。只留原来华山派掌门的专修内功《紫阳功》并未传授,另抄写了一份,藏于华山派秘洞之中。 其中剑法有:《朝阳一气剑》一流上品、《养吾剑法》一流上品、《希夷剑法》一流上品、《淑女剑法》一流上品、《玉女金针十九式》一流下品、《铁线剑式》一流下品、入门剑法《华山剑法》二流中品;刀法有:《反两仪刀法》一流上品、《四象刀法》一流下品、《八卦刀法》二流下品;拳法指法有:《破玉拳》一流上品、《铁指决》一流中品、《混元掌》一流中品、《劈山拳》二流上品、《伏虎掌》二流中品、《豹尾脚》二流下品,其中包含有华山轻功身法的《长拳十段锦》三流上品;内功心法有:《归元功》一流上品、《混元功》一流中品、《抱元功》二流下品;还有神功秘籍:绝世中品级的《紫霞秘笈》。其中七门一流上品的武功,再加上《紫阳功》和《紫霞神功》,共称之为华山九功。岳不群内心十分兴奋,华山现有武功基本都在脑海中存着,这足够自已练上一辈子了。虽有原岳不群的记忆,两个思想记忆自合一后还没练过武呢,兴奋的思想更多是来自未真正习武的子易思想在做怪,谁让子易才是身体的真正操控人。 在段清玄走了许久,宁中则才匆匆赶来,白玉一般脸上满是汗珠和黑灰,衣服上也是满身的黑灰,手里同时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对不起,对不起,师兄,都怪我,一睡就不知道起了,都快六个时辰了,你一定饿坏了吧?”岳不群微微一笑,伸手用衣袖替宁中则擦去黑灰,露出她那靓丽的容颜,说道:“没事,刚才一直跟我师父说话,早忘记饿了,我师父刚也没说饿呢。倒是你,年纪还小,也不多睡一会,这么着急跑来。”宁中则小脸通红,小声说道:“谢谢师兄,练武之人哪有那么困。”“是我要谢你才对,我一大男子却要你一小姑娘来照顾。”“是我要谢师兄,我刚入华山时什么也不懂,都是师兄手把手教我习武练剑。”“同门里师兄我武功最差,也只能教教刚入门的师弟师妹了。”“不,在我心中师兄是最好的……”“好了,好了,”岳不群忙止住宁中则的感谢,不然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还要说到什么时候去了。“我饿了。”宁中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慌忙将粥递给岳不群,岳不群也不怕烫,几口就将热粥喝尽,祭奠早空的五脏庙。 此后一连休养十余日,整日静悄悄的,连过年都不闻一丝人声。伤口渐渐好转,多时在床,身子愈加难受,这日岳不群轻轻下得床来,慢慢向屋外走去,准备稍做活动,看看景色。院子大不,只有一百多平米,除居住面积,还有二十平米空隙地。院内有两株桃树,现在还是年初,桃树光秃。记得是二师弟所种,说要给自己多加点桃花运,种后多年也没见加什么,依然光棍一个。倒是便宜了宁清林的两个小弟子,那两个小猴儿年年吃桃吃个饱。院内还有个小亭,是三师弟四师弟五师弟用竹木茅草所建,三师弟家里是木匠出身。三个师弟都爱下棋,棋术却臭不可言,没有落子不悔的说法,更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说法。每盘棋都是三个人同下,吵吵闹闹的,吵完又重新再下,当时还闲吵得心烦,现在却无声了。六师弟也是个安静的人,学识是真的好,人人都称小秀才,自己也多次向其请教,可惜现在无知已也。院内四周寂静无声,气氛十分压抑,院里同住的几个掌门一系的师弟,现在也变成黄土一堆,岳不群扫去心中不适,又走出院外。院子离掌门所居的紫气东来轩很远,有数里山路,就是离华山派其他弟子所居也很远。华山山势极险,几乎没有平地可言,东一个院子,西一个房间,大多悬空而建。以前还有人声嘈杂,现在由如鬼蜮,原本还有十几个杂役,多是华山弟子亲眷,现也逃离华山,不知所踪。而离华山派大殿剑气冲霄堂还有五里多下山路,虽然到处是雪,岳不群还是慢腾腾的向前移去。 “这剑宗之法以入魔道也,你看这‘夺命连环三仙剑’,但求剑法精妙,虽称仙剑,可剑剑狠辣无比,不成功便成仁。却失确我华山剑法险中求活,灵活巧妙之法,也忘了本派‘以气驭剑’的不易至理。当时掌门师伯只破了那当头一剑,就一个个自动送到掌门师伯剑上,只如飞蛾扑火一般,拦都拦不住,后面两剑再精妙也无从说起。”只听见有个阴柔的声音在评论着剑宗剑招。岳不群来到大殿,抬眼看去,只见三个三十岁左右的师弟正聚在一起。这三人年岁虽大些,但拜师却比岳不群要晚上一两年,都是气宗里的二代高手。一个坐在座上沉默寡言,岳不群记得他叫风不言,另两个站着的粗野那位叫张不惑,刚刚说话的那位叫陈不寂。三个师兄的师父全都死在玉女峰上,对剑宗自是恨之入骨,凡是剑宗的一切都大加评讥。岳不群记得“夺命连环三仙剑”是剑宗最厉害的绝招,虽有三招,却是一式,属绝世下品级,在江湖上也是少有人能挡,剑宗的名头多靠此招而来。就这一招同样也杀了气宗大部分弟子,连气宗长老也大都是死在这招绝招之下,远没有他们说的那般无用。 三人见岳不群进入大殿,才有了一丝笑意,忙上前作礼。从前他们对岳不群的态度可不怎么好,冷讽暗嘲不知有多少次。自知道了岳不群放弃未来掌门之位的消息,自然大为欢喜。因为未来的掌门就要从他们三人中选出,对岳不群自然大大感激。现华山派没有了剑宗制肘,如能重新发展起来,那自己就是华山的中兴之祖,不管是名望还是权利,都让人无比期望。三人上前将岳不群迎住,纷纷请岳不群上坐,有岳不群这掌门大弟子举荐,机会自会大增。岳不群也不推辞,慢慢坐于左手上首位子,才说道:“三位师弟,剑气二宗之争从现在起就不再存在了,死者已矣,不管怎样,都是华山弟子,就不要再抹黑他们了,剑宗剑法还是有可取之处。日后你们三人中会有人成为华山掌门,掌门就要公平公正对待一切事物,剑宗气宗都有错误,把它们区分出来,重新教导门下弟子,让弟子知道师门的惨事,日后不再重犯错事才对。如无论对错,全一棍子打死,却是不对,岂不是让数百师叔伯、师兄弟们白白惨死,而没有得到半点教训。” 三人面面相视,默默不言,似不明岳不群为何如此说说。张不惑性子最急,直冲冲的问道:“岳师兄,正就是正,魔就是魔,哪有正道有错的地方,入了魔道还有对的。如师兄这般说法,那门人弟子看那剑宗前十年进展之速,恐怕大部分弟子都将自甘堕落,学那剑宗之法,日后不是还要再分剑气二宗?赶下山的剑宗弟子如又上山来争夺掌门之位,那些学剑宗之法的弟子又算哪边的?这掌门之位给是不给?要我气宗当他剑宗是同门,可他剑宗何时把我气宗当同门了?玉女峰上比剑,明明是他剑宗输了,不服输的自尽也就罢了,却向我气宗弟子大下杀手,岳师兄你现在的伤还未完好,难道便忘了不成?好不容易才将剑宗杀尽驱逐,我华山难道又要再斗个百八十年才对?”风不言连连点头称是,说道:“张师弟所言不错,岳师兄你太心善了。玉女峰上可是他剑宗先下杀手的,剑宗师叔以大欺小,一剑差点将师兄杀死时,可没这么心善过。”陈不寂也接着说道:“如果当时不是我气宗奋勇拼杀,连我们几个也留不下来。而剑宗弟子,我气宗还留了他们二十余个,算起来,我气宗还算是心善的了。”风不言又接着说道:“只恨当时没有将剑宗弟子全部杀尽,让掌门师伯一时发善心,连他们的武功都没废掉。我怕过不了多少年,剑宗弟子又将杀上山来,夺取我华山正统和掌门之位,到时候怕是又要一场好杀。”三人连连愤怒之语,让岳不群一时沉默下去了。可不是吗,后来就有参加风清扬的婚宴后,因事未归的封不平等人上山来争过,嘴里手下更是不干不净。败后同样打伤掌门大弟子令狐冲,又在破药王庙中意欲淫辱宁中则。这就是政治斗争啊,谁上台了也不会轻饶对手,说对手的好话。如果让剑宗重新上台了,难道还会感激你不成,也会轻饶你不成。就如那东方不败记恩不杀任我行,善待任盈盈,最终还不是被任我行反杀,任盈盈也不会记念半分旧情。最后还要将其挫骨扬灰,没有半丝尊重对手的意思,连二战时倭寇也不如。长叹一声后,说道:“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该怎么办,你们日后谁当掌门了,再怎么办吧!”岳不群起身又慢慢走出剑气冲霄堂,陈不寂忽然叫道:“岳师兄是不是担心风师叔?”岳不群身子顿了一顿,依然向前走着,心不狠,还是不要玩政治的好,做个闲云野鹤就挺不错的。 岳不群四处看了看华山之雪景,累了就坐在石上休息一会,大半日才回到自己房里。此时没有什么娱乐节目,自拥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华山派内的藏书道藏也已全都看完。只是多不理解,如看天书,也亏岳不群有这耐心看完。吃了宁中则送来的饭食,又感觉有些无聊了。岳不群想了想,干脆盘腿坐在床上修习气功来。心中默想《抱元功》心法的运转路线,默念心法要决:“双手抱元,守一内意。妙化虚寂,持已真元。坚守初一,自修养气。独立守神,专气致柔。澄心定意,抱元守一,存神固气。致虚极,守静笃,凝元神,入气穴,神凝丹田,息游紫府,身若凌虚而超华岳,气如冲霄而撼北辰……”依以前岳不群的经验,五心朝天,心思放松无想,一呼一吸之间,一股细细热流从涌泉而起,经膝过腰腹,气冲华盖,行至头顶泥丸往下,又在胸腹中各经脉流转一圈,到达胸口膻中穴,再直流而下脐下气海穴中。脚腿腰背头颈胸腹,全身上下经内气流转一圈无不舒张,哪感觉怎么说呢,比男女之欢还好上几分,一个完事后十分疲倦,而行完功后却精神奕奕。难怪练武有成的人大都不喜女色,多大龄成婚生子,想父亲岳惟,任我行等人,都是四、五十岁后才生子的,以前自已还觉奇怪呢。岳不群真如小儿找到好玩的玩具,心无杂念,乐此不疲,一遍遍的修练起来,不过月余时间就使那股热流壮大不少,达到圆满之境,内力终于三流圆满了。岳不群又开始修习起进阶的《归元功》心法来,《归元功》心法修习也不慢,这华山派心法本就是一经学会就自动运转,主动修练更是快速无比。至岳不群伤好时,内功已经初成了,比起受伤时还要高深近半之多。内力犹如一只热气化成的小老鼠,不断在体内乱窜,也不知是因以前的苦修厚积薄发之故,还是因心无压力,心境大好之故,此时的功力已达二流下品之境。 百日后,伤口已结疤脱落,肋骨也已愈合。岳不群长喝一声,越至院内舞起长剑来。剑法轻灵灵巧,如天空飞鸟,随心所欲。加上内力大进,剑随气走,风声呼呼作响,比三月前那一板一眼似的剑法,不知高明多少。认真舞完一套《华山剑法》后,岳不群感觉到比以前大有长进。原本的岳不群在武学上是老实刻板的人,师傅怎么教就怎么练,力求和师傅教的一模一样,并无自已的想法。所以练剑近二十年,剑法的基础打的极为扎实,剑法修为却不甚高明。现有了后世的知识,以扎实的剑法基础来重新练剑,自然是进长快速。如没有这扎实的近二十年剑法基础,就算再明了剑道灵活的用法,恐怕也只是将剑法练得乱七八糟,而不是大有进境。想了想,岳不群又将剑法零碎拆开,想舞哪招就哪招,衔接不上的动作就自创,最后更是想都不想,下意识的舞着长剑。这一刻是《华山剑法》,下一刻又变成了《养吾剑法》,连从来没练过,只在脑海里有过揣摩的《希夷剑法》、《淑女剑法》、《铁线剑式》和《玉女金针十九式》,也不知不觉中使了出来,而且毫无生涩之感。岳不群一直舞到气息渐乱,以《夺命连环三仙剑》为收尾,这才收剑调息起来。岳不群稍稍平息气息后,才发现院门前站着个四旬左右,身着蓝衫,人才风流的男子,和宁中则站在一起,那男子正是师叔宁清林。原本气功有成的宁清林有五旬上下了,在玉女峰比剑之前,看上去还要年青潇洒些,只是比剑时伤了本源真气,内伤又未全愈,才开始有些老相。岳不群十分仰慕宁清林的风采,常常私下效仿,所以在宁清林亲女宁中则拜入华山后,与宁中则也十分亲近,至使宁中则对岳不群这个师兄产生了莫名的好感来。 此时宁中则看得眼冒金星,一股敬佩感迎面而来,拉着岳不群的手撒娇道:“师兄,你的剑法好棒啊,以前没这么厉害啊?怎么练的,教教我好吗?”岳不群正不知所措,宁清林则双目十分满意的看着岳不群,过了一会才咳嗽了几声,将宁中则惊醒过来,“咳咳,群儿,你见着你风师叔了?”岳不群忙上前行礼,答道:“师侄这些日子天天在屋里养伤,并未见到风师叔。”宁清林点点头,走到凉亭中坐下,“看来是你顿悟了,你这剑法中有剑宗的影子,可是在玉女峰上见到剑宗之人所使?”“师侄是看到后才心有所感,是师侄错了。”岳不群被宁中则扶着,跟到凉亭中站定,这才想到剑气二宗才死斗完不久,对气宗来说这剑宗似的使剑之法自是让人不爽。“你不用着急,这剑宗之法原也不差,只是主次不分。而你风师叔的剑法,已达以意运剑的层度,脱出了剑宗的枷锁。而我气宗讲究气为本,剑为用,最重剑意,气功高了学习剑宗之法自是手到擒来。观你气息,内力也已大进,已进入二流高手下品之境,受伤之时也没放下修习,说明你还是没忘我气宗的宗旨。刚刚观你使剑也是剑随气走,气随意走,有些以意运剑的影子,却没有使差。本担心你下山后会受人欺负,现看你剑法大进,也有二流下品水准,也就放心不少。江湖上能完胜你的同辈弟子已然不多,就是一些差些的他派长老也可斗一斗,以你不喜惹事生非的性子倒也无碍。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下山?”岳不群答道:“这两日先收拾一下,后日就下山。”
第四章 寻道 “你以后真不想做掌门了?”宁清林语气奇怪的问道,岳不群十分老实的回答:“师侄实无掌门之才具,还是让于他人为好。”宁清林死死盯着岳不群,见其心意以决,才认同这是实话,叹了口气,长思片刻才说道:“你倒是大气,若是剑气二宗都有你这般大气,倒也不会有这般多的事情发生了。”见岳不群已定好下山日期,只得吩咐叮嘱一些江湖上的事物,也好让其能平安一点。必竟岳不群以前武功未成,没独自下山闯荡过,现在下山又无人相伴,着实放心不下。宁清林跟岳不群说了许多,中间还一起用了膳食。这种种关怀之意,直如岳不群是宁清林的儿子一般,让岳不群十分感动,对华山也有了几分不舍。可再多不舍,为不让历史重演,也只能放下。 两日后,岳不群收拾了几套衣服,带了几日干粮,又在宁清林处取了五十余两银钱,手拿一把华山弟子制式长剑。在拜别师傅段清玄和师叔宁清林后,向山门行去。宁中则依依不舍,直拉着岳不群到了山道口,都不愿松手。风不言,张不惑,陈不寂三人也在山道处送别,双方言谈了几句后,又劝服了宁中则,让她在华山上好好练武,才转身向山下行去。因暂时没有目地地,一路上慢慢悠悠,观赏着华山初夏美景,不时又向山谷中行去,从下而上观看华山的南峰,西峰和北峰。华山派所在的东峰朝阳峰和支峰或称中峰的玉女峰,在岳不群记忆中都十分熟悉,其他三峰就不是很熟。留连了半日光景,眼见天色渐晚,岳不群才运使华山轻功向华阴县驰去。这华山的十段锦轻功身法与华山派的名头不甚相符,闪躲攻击十分灵巧,长时赶路纵高却是不行。一个跨步不过丈余,速度也不算快,不到一个时辰,内息就有些散乱,腿脚发软。岳不群休息好一会后,才再运使轻功赶路,直到天黑才赶至华阴县。城门早已关闭,武林中人可不会老实等着。岳不群看那城墙高有两丈,心中琢磨了一下,在无人看顾的地方,将包袱背好,左手握剑,提气后一个直冲,左腿一蹬地面,飞起一丈,右腿再一蹬城墙,又上升七尺,右手一抓墙垛,就飞上城墙。见四周无人,又飞进县内。 明朝华阴县内的房屋并不高大,房屋挤挤挨挨的,一个县城也不过两千人,也许华阴县是小县的原故。岳不群来到县内唯一的一家客栈,点了一间说是天字号上房的房间。那房间也不过十余平米,一床一席一桌两长凳一洗漱盆而以,还要两百文钱,大约后世一百多块钱。岳不群也无奈了,明朝的生活水平也就这样。休息一晚后,岳不群在城内转了一下,稍稍了解明时百姓的生活情况,决定向西行去。现在的江湖十分混乱,主要是魔教和五岳剑派,武当,丐帮等派之间的争斗。其中魔教和五岳剑派斗得最凶,年年都有不少人死在对方手里,光华山一派就连续四代掌门死于魔教有关的战事。处境中最好的是少林派,少林派各地分寺不少,但莆田少林寺下院最为特殊,可与嵩山少林寺并立于世。莆田少林寺并不听命于嵩山少林寺,同时不听从嵩山少林寺之命的还有西域少林寺。为免南北两少林寺之间有所争斗,因此在宋时就分成了南北两个少林派;各自入世百年遁世百年,在不同时期,把持着武林正道之牛耳。北少林现正是遁世之时,还要再过数年左右才会入世。之前入世还是九十余年前的事了,彼时正是元朝统治时期,也就是小说《倚天屠龙记》中的时候。而南少林现正是入世之时,已持武林正道牛耳九十余年。与魔教一南一北,冲突倒也不大。与魔教对抗的江湖主力,一直都是五岳剑派,而岳不群怀疑华山和魔教的战事,其实是南少林挑拔的。原因就是当时的华山派实力本不弱,算是武林中的第三大派,一流宗师高手足有二十多名。自剑气二祖去了南少林一趟后,就因《葵花宝典》一事与魔教大战起来。要知当时南少林才有正本,魔教要找也是找南少林才对,却因红叶禅师烧毁正本而打消魔教的念头。而知晓华山有《葵花宝典》副本的人,也只有四人,剑气二祖属偷盗性质,自然不会泄秘;渡元禅师自己都偷学了,就更不会泄秘了;那就只有满面慈悲的红叶禅师有泄秘的可能。当时剑气二祖偷看宝典时,未必不是红叶禅师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之计,只是时间已经久远,无法证实罢了。想想天龙世界的丐帮,两雕世界的全真教、丐帮,笑傲世界的华山、嵩山各教派,衰落无不是与少林佛门有关。特别是元时的佛道之争,少林派更是赤膊而战。借蒙哥、忽必烈两蒙帝之助,大败全真教。于是少林又重新成为正道武林的第一大派。就倚天世界的武当好点,有个百多岁的张三丰老神仙才幸免于难,却也被少林派好一番折腾;不过到了笑傲世界后,在几十年前也遭到魔教突袭,并夺去了真武剑和《太极拳经》。近年来除了玉清道长,冲虚道长也渐渐无人才,开始衰落了。就不明白魔教为什么从没攻过少林,笑傲中唯一的一次也不过是个笑话。直到清朝,因清朝皇帝信奉萨满教和藏传佛教,又因属中原佛教的白莲教,弥勒教,无生老母频繁造反,天地会,红花会与少林关系也较密切之故,才遭统治者满人的清庭打压,中原佛教和少林派才开始衰落。(有人说佛门弟子慈悲为怀,不会做恶事。可现实中的世界三大教派,有谁不是进攻性极强的教派,以建立本教派为最高统治的国家为最高目标,先施以经书,迷惑人心,不听的就以刀剑说话,敢反抗者就是异端。如中世纪的欧洲,西亚中亚北非印度,解放前的西藏,蒙古,东南诸国。在中国,史书上也有和尚唆使大臣王子叛乱的事迹,如果中国不是出了几个灭佛的君王,而道家、儒家对佛门限制极大,搞不好中国也变成地上佛国了。而那灭佛的几个君王,在灭佛后不久就离奇死去或亡国,明着是报应,暗着怕是佛门的阴谋,由此可见佛门阴谋的厉害了。) 岳不群想得越多,就越觉得害怕,不寒而栗,还是向西走好,向西方安全些。看看方向,岳不群决定先去终南山,去看看活死人墓的神雕后人,现如今怎样了。又慢慢悠悠的一路游山玩水,向终南山进发,做个为自己而活的浪子倒也自在。先至骊山,华清池,翠华山,南五台游玩了一番,才来到户县。重阳宫就在户县,现实世界是有重阳宫的,笑傲世界恐怕没有重阳宫了。经过一番询问当地百姓,果然没有,只有些零散的小道观,还有些小寺庙,都不成规模,也没见到什么豪富神仙般的人物。岳不群问明原重阳宫的地址后,又买了些干粮,才向山中走去。初夏时节的山林,草木有些茂密,那有些古旧的石板小路也有些不见踪迹了,岳不群只好以剑开路,好半天才找到原重阳宫遗址。那遗址上现有一座小道观,方圆不过数亩地,岳不群也不去管他,径直向道观后山而去。后山占地极广,来来回回怎么也找不到进入古墓的小溪秘道。盘腿坐下细细回想脑中的记忆,似乎那小溪秘道不在这后山,而是在终南山山脚下。这般大的地方不知要找多久。岳不群也不泄气,找到了古墓就有绝世武功,现在不过是花些时间罢了。想罢后提气一越而起,半空中忽地想起一事来,气息顿泄,不由得惊慌失措,身子向下扑倒在地。岳不群趴在地上苦苦一笑,两世人的水性都是奇差,华山气功中的“神凝丹田,息游紫府,身若凌虚而超华岳,气如冲霄而撼北辰”闭气之法也不甚高明,如何能进那需要小半个时辰以上的地下水道。 岳不群失望之下站起向山外走去,不多时,又见到那座小道观。心思一动,何不以此为据点,练习游泳和找寻小溪秘道,于是转身向道观行去。岳不群缓步走入道观,正欲呼唤,却见此时道观中正进行晚课,大殿中十来个老小道士盘腿背对大门坐着,口中诵读着《全真功课经》,低沉的念经声让人耳目一新,心中少了许多的烦恼。大殿正中坐着一个须发眉毛皆白的老道长,两尺长须飘飘若仙,也不知有多大寿数,着半旧黑白道袍,慈眉善目,瘦削脸颊,手握拂尘,望之让人敬慕不以,好一个得道的全真。岳不群不由盘腿坐在门口,学着众道士的声调,也念起经来。半个时辰后,众道士才做完晚课,有个十六七岁的小道童发现岳不群,忙上前来问询。岳不群称自己是全真教郝大通真人一脉的后代弟子,因华山道学不盛,特来重阳宫原址寻道。小道童回去禀报后,请岳不群上大殿面见师祖玄贞子真人,岳不群随后进殿,向玄贞子真人施了个道礼,表达敬意。玄贞子真人说道:“尝闻华山郝广宁太古真人一脉已转为武林一道,修道之士已愈发稀少,难得你出生其中,还能保持本心,来全真祖庭寻道。只是吾得全真之道不多,怕指点不了你多少。” 岳不群听后老脸通红,欺骗老人本就不对,更何况是一位得道真人,口中如实说道:“弟子来全真寻道,也是本着提高自身武学之心,非如老道长所想那般高洁。”玄贞子真人摆摆手说道:“无碍,无碍,武、道本是一家,只习武不问道才是落入下乘,想那武当的三丰真人不就是以武入道。”岳不群愈发惭愧,反正无事,不如静下心来,在此洗涤一下被后世红尘迷乱的本心,也好借此缓解一下对亲人的思念。岳不群想罢就此住下,当晚就向玄贞子真人讨教道家经典,后世之人所学十分繁杂而不精,玄贞子真人一心修道却是精而不广,两人皆大有所得。玄真子真人也不敢再称师了,只与岳不群平辈论道。 第二日,岳不群随众道士做完早课,用完早饭后,见众道又聚在一起练起拳来。昨日就知这十余道士不通武功,以为练拳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只随意看了看。不料越看越吃惊,越看越严肃,虽然岳不群武功不算太高,只有二流下品之境,但却是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出身,眼光境界却高。能看出这路拳法十分精妙,比华山的内外家拳掌还要精妙许多,有道家内家拳的影子。只是众道不修内功,看不出有多大威力。岳不群忙问坐于殿中的玄贞子真人,玄贞子真人说道:“这是贫道幼时所得,那是九十年前的事了,那时贫道才七八岁,观中只有贫道与吾师两人。也是初夏时节,山下来了三千朝庭官军,大肆搜山,四处寻找什么,也曾来到本观问询吾师,终南山是否有练武之人。后来过了一月,又都退走了,似乎少了小半的人手,而且人人带伤。吾师十分好奇,就带着贫道沿着官兵所遗点点血迹,一路找寻,最后在山脚下一个涌出溪流的洞穴旁为止。吾师料秘密就在溪流之中,可又不敢进入一探,必竟官兵死者甚众,里面定有大恐怖,思索半晌,决定在一旁找寻一番就算了。吾师与吾寻了数里方圆地方,惊见三十余个官兵与一妙龄仙子倒毙于地,于是善心之下将众人埋葬。此时贫道无聊四望,见不远处的树杈上卡着一本书,那书就是这本拳经。后来吾师与吾又找了几日,没有发现什么才带着拳经回到观中。此拳也就成了我观中强身健体的法门了,学得此拳倒也身轻体健,益寿延年。” 岳不群心头大惊,朝庭三千官兵,难道神雕后人被官兵杀了?九十年前是朱元璋在位的后期,难道是神雕后人见老朱杀性太大,而去搞暗杀,反被老朱给剿了?不然一个隐世门派家族,怎么会得罪官兵而被灭掉?除了老朱,也没人有这么大的魄力。岳不群不明所以,只能放弃,问道:“老道长,不知此经是何名字?”“此经名《空明拳经》,写着全真周伯通真人所著,其后还有一套《双手互搏术》的要决,多年来并无人能习得。”玄贞子真人手捂长须说道,“若你想修习,贫道可将拳经给你一观。”岳不群又惊又喜,忙向玄贞子真人道谢,玄贞子命那十余岁的小道童灵动子去自已禅房取来拳经,岳不群忙双手接过,口中连连称谢。 那《空明拳经》书页早已发黄,翻开一看,首页上写着“《道德经》中有言道:‘兵强则灭,木强则折。坚强外下,柔弱处上。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此路拳共七十二路,乃以虚击实,以不足胜有余的妙旨。要旨在于以空而明,柔中带韧,阴柔无比,拳力若有若无,需内心澄澈而明解妙诣。此拳之十六字要诀为,‘空朦洞松、风通容梦、冲穷中弄、童庸弓虫’。”岳不群见后十分感叹,此拳经经两百余年苍桑,自己竟能学到,是为大幸,不由说道:“此真乃天下至柔的拳术,我闻那周伯通真人心思单纯如顽童一般,武学上的天资却不亚三丰真人。可惜周伯通真人练武只为好玩,深得道家无为不争之法,没有一心将心思用于发扬武学之道上。不然世上又多出一名,不亚重阳帝君和三丰真人的伯通真人来。我今日得传周伯通真人之拳术,万分感激,却想着争上一争,为真人扬名天下。” 玄贞子真人点头赞道:“你有此心,却不比贫道将此拳经埋没于终南之地。”说完,将自已练拳近九十年的经验一一传授。玄贞子真人本就对道的领悟极深,练拳多年早知拳术之真理,只是没有内力,无法使出拳术的威力。岳不群感激玄贞子真人的大方,无物可报,也将除紫霞神功外的三门华山气功心法教授给玄贞子真人。真人静坐细思华山诸心法之要决,良久方开始修习,岳不群也在一旁吸收真人所传之经验。一个时辰后,岳不群才将此拳法大致明了领悟,跃入院中打起拳来。 空明拳本是天下至柔的拳术,使将起来没有半丝烟火,运空当强,以虚应实,几乎不耗气力,旁人不知究竟,还以为是没使力。就如那太极拳,慢吞吞的,没有半点威力,却都是以柔克刚的至高法门。二者虽然都是以柔克刚,却也不大相同。空明拳出自《道德经》,所取是道的本质,无能生有,空则能容之理,乃柔之极也;而太极拳出自《周易》,所取的是混沌不分,阴阳变化之理,乃至柔而生阳刚,刚柔并济也;就拳理来说,空明拳是不争不败之拳,高出太极拳一筹。但太极拳早已形成由低到高的系统理论,人人可练太极拳,又有与之匹配的纯阳无极内功,更有太极功练气之法,愈斗愈盛,最能持久,所以太极更胜一筹。若评功法的品级,太极是绝世上品级的内家拳术功法,而空明拳威力不弱于太极拳,却也只能算是绝世中品级的内家拳法。岳不群若想为周伯通扬名,使其不亚张三丰真人,怕是有些困难,也要使空明拳形成由低到高,以空而明,运空当强的系统理论,使之人人可练,并找回与空明拳相匹配的原全真教的《全真心法》才行。 一声长啸突然响起,啸声初时低沉,而后清亮明澈,渐渐的越啸越响,其音纯阳正气,让人一时沉寂其中。岳不群惊讶万分,那啸声内力十分醇厚,怕是比自已的师傅段清玄还要高出两分,却是刚习内功心法不过小半日的玄贞子真人所发。当啸声停止,众人忙上前问询。原来众道士平时里日日诵经养气,加之练拳多时,内外相生,体内各经脉中早就有许多真气的存在。只是未得内功心法引导,所以深藏体内而不显,不能为已所用,只能强身健体。玄贞子真人得了华山三门气功心法后,以自已一生百年悟道感悟为基,将此三门心法融合为一体,改创出一门新的气功心法来。并以新的气功心法推动自身内力运转全身,一举突破任督二脉,使自身内力进入小周天循环之境,自已也初入岳不群所说的绝顶高手之境。岳不群又惊又喜,对玄贞子的天资也大感敬服,竟然没有遇见一流上品到绝世级的武学障,更没有身体老朽的障碍,一举突破成为绝世高手。 这华山派的气功心法本是出自王重阳所创的《全真心法》,那《全真心法》表面上看粗浅普通,却是道家极高明的悟道心法。修练的时日越久,功力越深,就愈发能查觉心法的奇妙。即使练到绝世高手之境,也不能尽悟心法之妙,可说是能修练一生的,没有瓶颈的玄奥心法。就算和《易筋经》相比,都不差分毫,只是对心性、悟性和对道的领悟要求极高,不然极难练至高深处。神雕中的全真教弟子数千,二代的全真七子只是小成就有一流上品的功力;三代弟子心性差些,还没小成,基本就有一流下品的功力。四代弟子中有二流水平的起码有数百人,三流水平的数千人。在当时更号称天下武功出全真,少林什么的全都靠边站。也只有心思单纯悟性好的周伯通和郭靖二人练至大成,但也未真正至圆满之境,就已是天下难寻敌手了。后来郝大通建立华山派,后人更是不堪,把郝大通气功有成后,所创的绝世下品级《紫阳功》奉为掌门秘传心法,把《全真心法》一分为二;分为初级的《抱元功》和高级的《归元功》两级,来教授一般的弟子。又经两百年时间的变化,《抱元功》和《归元功》早与原来的《全真心法》大不相同,不知有没有原本一两分的精髓。而后又有剑宗的前辈高人嫌《归元功》虽然中正平和,但进境太缓,而又威力稍弱,才改创成威力奇强的《混元功》。这两功都失去了全真心法的精髓本质,虽然比原《全真心法》容易修练,所需时间也大大减少,却再也练不到绝顶高手之境了。岳不群不知玄贞子真人融合功法后比《全真心法》如何,心中十分的期盼。
第五章 修道 玄贞子真人细细解说融合后的新功法,岳不群稍稍有些失望,华山诸心法经百余年的变更,早已没了《全真心法》的半分影子,新功法也只比原华山诸心法高明一筹而已,倒有七分相同之处。这新功法保留了华山诸心法的自主运行,中正平和,进度稍缓但威力极大的特点。又加入了玄贞子真人自已所悟道家修身养气的妙法,使之比华山派诸心法要高深许多。初学时感悟内气、强身健体和筑基上不比《抱元功》弱,修习时不但对心境要求不高,更要容易许多,如精研道藏,修习进度还会快上不少。在习得此功愈十年后,功力进境更是年年增高,时间愈长,功力愈厚,比华山派原来的气功心法加快了有两成的速度。依岳不群现如今的功力,不出十数年就可进入绝顶之境,而且对道的理解越多,自身境界越高,修练进度就会更快。 岳不群大喜之下,决定就此留在终南山,向玄贞子真人学经悟道。经得岳不群同意,玄贞子真人也向众道士解说传授新功法,众道纷纷修习起来。不出两个时辰,各个真气显现,兴奋起来鬼啸不断。高明的二代道士有两个竟有一流下品之境的功力,弱者也有二流三流之境的功力,就连那三代的小道童,也有四五流之境的功力。没想到经岳不群来后一番施为,这终南山之地,竟出现了一个不亚于五岳各派的一流大门派来。其所学之气功拳法都来自于原全真教,算来可说是全真教的一个分支门派,与华山派属同出一源的兄弟门派。以现天下高手的现状,玄贞子真人可入天下六绝之列。(其他五绝是华山剑宗的风清扬,武当掌教玉清道长,魔教教主李长秋,南少林方丈明心禅师,华山掌门气宗的段清玄。)只是玄贞子真人年纪以老,武功见识不广,又不喜争斗,更不喜外游,内力拳法虽强,但战力不强,可能与一流上品宗师差不多,可为六绝之末。 岳不群说道:“老道长,此功法是由您所整合的,已属绝世下品级的功法,不如由您老来取个名字,也好流传后世。”玄贞子真人捂须笑道:“《归元功》返本归元,与道合一之意甚好,改不改名皆可。唔,此功以《归元功》为主,《混元功》和《抱元功》为辅,不如多加两字,就叫《归元一气功》吧。”岳不群笑道:“好,好,就叫《归元一气功》。”岳不群心思一动,又请玄贞子真人到禅房中坐定,寻到纸笔后,才说道:“老道长,我这还有一套《紫霞秘笈》,乃是我华山掌门和传功长老外不传之秘,不过其中有些隐患,可否请老道长帮我将它的隐患消除和补全。”说着将紫霞神功默写出来,双手将秘籍送与玄贞子真人。真人接住秘籍,细细观看几遍,又询问了《紫霞秘笈》的一些决窍秘要,闭目沉思不语。岳不群知道自己老爹都需二十年才创成此功,玄贞子真人再厉害,一时也弄不明神功。等了一会后,也不去打扰真人,自回禅房学那《双手互搏术》去了。 岳不群蹲在地上用树枝一手画方,一手画圆,奇怪的事出现了,两世人从未完成过的事情发生了。岳不群死死盯住地上的图案,半晌无语,自己心思不单纯啊,也没学过《全真心法》中的一神守内、一神游外的秘决,竟也能练成这《双手互搏术》。仔细思量华山心法《抱元功》和《归元功》,没觉得这两种功法有何神奇之处,最后只能归纳于自身是穿越的一个灵魂,占有两种思想记忆的情况。岳不群十分欢喜,来终南山可说十分幸运,没费什么劲儿就得到不少的好处,即使日后进了古墓,什么也没有得到,自己也没什么可惜的。岳不群领悟数日后,手拾两根树枝,使起剑招来,双手互搏,威力顿时倍增,同使《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威力更是倍增又倍增。一守多攻少一攻多守少,一缓一快,本是华山派分进合击的两路剑法,现由一人使出威力更大。剑法使了一遍又一遍,左右不断转变不同剑招,直到稍能攻守无瑕,气息混乱,才停下稍歇。 岳不群盘腿坐在床上运功,只因心中欢喜无比,一直都定不下心神。良久才达到静虚玄默,心无杂念之境。又隔良久,岳不群运转数圈《归元一气功》心法后,忽然想到若要练成分身合击,一人作二、左右分击的上乘武功,光是招术还不成,这内力运气的法门也得左右分别,各不相干涉才行。不然光有招术,不带内力,却难以制敌。当下用手指按住鼻孔,分别左呼右吸,左吸右呼的练起来,经一日夜练习,方觉略有进境。第二日又开始练起招式,左拳右剑,左剑右拳,练个不停,练得不亦乐乎。 又过了二十余日,玄贞子真人才将岳不群叫到禅房中,说道:“贫道才疏识浅,整合《归元一气功》已是贫道最大能力。这《紫霞秘笈》更多的是对内劲的运用之妙,贫道本非专门习武的武林中人,对此确实不通,实无能为力也。”岳不群听后,心情忽喜忽忧。喜的是紫霞神功果然是顶级的绝世神功,不是一般人所能改造完成的;忧的是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将其中隐患消除补全,可正常练至圆满。想想擅长运劲蓄劲,能蓄本体五倍之劲,生生不息的内力,阴阳转换,能隔物传功,劲力曲直如意,强身健体,五感灵敏,又能治疗内伤,化解异种真气,还可二功同修,增长功力。如此神功,世上能媲美的功法又有几部?难道真的是如《乾坤大挪移》一样,永远也不可能练到最高级? 玄贞子真人递来一叠写满字的白纸,又道:“贫道观这《紫霞秘笈》心有所悟,《归元一气功》也修改了一番,可使其更优良几分。再则,贫道发现那《混元功》心法也有隐患,道家养气之法,宜清心静气,心平气和。而《混元功》恰恰反其道而行,虽然勇猛精进,但也易伤人肝脾,于养生不利,贫道加入养生之理纠正改过。只是《混元功》还是不如《归元一气功》远矣,你可一观。”岳不群接过后忽惊忽喜,想想剑宗的师叔们,多面色焦黄带金,心火很大,原来是因《混元功》之故!只可惜他们人已死了,也学不了修正好的《混元功》,白让玄贞子真人费心了。 岳不群此后就在道观长住,见道观收入不多,又将自身的全部银钱献出。每日与群道士同睡同起,撒扫庭除,做早晚功课,诵经不倦。清晨锻炼体能,早上习武练招,下午讨教道家经典学问,傍晚自学潜泳,晚上修习内功。每日都安排满满的,心中亦无凡念。真所谓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年的潜心修练成果是喜人的,岳不群修道养气渐有所感悟,自身内力增长急速,那热气小老鼠已经长大,强劲而有力。内力到处,无不感觉到那强劲的暴发力,却是到是二流上品圆满了;剑术稍缓,曾有三个月的时间,岳不群以长剑左右开弓之法,雕啄巴掌大的木雕,锻练双手运剑之巧力。剑法进展也不算少,现已进阶到二流中品之境,左右互搏术愈加熟练了。拳术的进展最大,后世之人本就对各种类型的拳术了解极多,什么刚柔的拳术理念都懂得一点。从最初三流的拳脚,已到现在的二流上品水准,粗通空明之意,可谓自身武学之中进展最速的。因对道法和易学的理解加深,刀法的进展也不小,有了二流下品的水准。至此,岳不群的战力已然不弱了,有左右互搏之术和合击剑法在,就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也可斗上一斗,不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了。 而道观中的众道士,经岳不群一年时间的教授,拳法和武学知识都懂得不少,已能自如和人比斗,而不是花花架子,只能练气养生。观中众道共分三代,岳不群在此传授了武艺,对众道有师徒之宜。但岳不群又向玄贞子真人求道,所以与二代道士平辈相处。岳不群也曾询问众道是否有意于江湖,但众道十分满意现下的生活,对江湖什么的没有半点印象和好感;只一心想修道成仙,得成金丹大道。对于岳不群所授之功法,只视为增强自身先天真气,便于凝练金丹的法门而修习。岳不群也是无奈,不好强迫,只得让众道继续在终南山遁世修练,不问外事。只是相约定,如有动凡念的弟子,可下山投入华山一派。 又已到初夏时节,这日岳不群与灵动子小道士下山采买生活所需。经过一小酒店时,忽听有人在说“华山派”什么的,岳不群一时好奇,招呼灵动子进酒店用膳。两人进入酒店,见只有五六张桌子,生意不好,只有两个二三十岁江湖客人在中间一桌喝酒。两人寻靠里的一张桌子坐下,又叫小二上半斤米酒,一盘馒头,两盘荤菜,一盘素菜。等候上菜的时候,侧耳静听,只听挎剑的江湖汉子说道:“那魔教教主李长秋得知华山派只余区区五六个人时,大喜过望,七八十年的大战终于到了胜利之时。下令让魔教光明左使任我行,领教众拦住嵩山、恒山两派于潼关,光明右使陈天纵领教众拦住泰山、衡山两派于南阳,自已领十大长老攻上华山,欲一举将华山派消灭掉。” 灵动子吃了一惊,小声道:“他们在说华山派呢,小师叔。”岳不群虽然心急,却也稳得住,摆摆手,让灵动子不要说话,老实听着。那背刀的江湖汉子猛的一拍桌子,叫道:“我还道那魔教教主李长秋是什么英雄,连个快被瘟病灭门的华山派,都如此兴师动众。教中主力更是全部攻上华山派,不是英雄好汉的行径。我要是那魔教教主,就华山派这几个人,我一个人就搞定了。”“所以大哥你才不是魔教教主,更灭不了华山派。”挎剑的汉子嘲笑道,背刀的汉子不解的问道:“怎么,华山派现在难道还有什么大高手不成?不是说,那华山剑宗的剑神风清扬回家娶亲之后不久,就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么,他又出现了?”挎剑的汉子笑笑问道:“怎么,在大哥眼里,华山派就剑神风清扬一个大高手吗?”背刀的汉子抓抓脑袋,想了想道:“华山派里扬名的绝顶大高手似乎就他一个啊,除他外,就是华山派掌门段清玄也不过是一流上品宗师高手,打几个魔教长老还行,打魔教教主李长秋,还差得远呢?”挎剑汉子也猛的一拍桌子道:“就是大哥你看不上眼的华山段掌门,这次保全了华山一派。”“哦,他也是绝顶大高手?”“不错,”说了半天,有些渴了,挎剑汉子倒了两碗酒,两人碰了一下,一口喝尽。这时岳不群点的酒菜也已经上齐,自已倒了一杯,细酎慢咽,灵动子则抱着个馒头啃起来,二人继续侧耳旁听。 “那华山掌门段清玄平时不显山露水,没想到也是个大高手。”“就是啊,兄弟我以前远在贵州,一直以为华山派成为五岳剑派盟主,全是剑神风清扬风大侠一人之力。不想这次亲眼见到华山派段掌门大展神威,才知华山派还是有大高手的,只是人家低调,不好扬名罢了。”背刀汉子有些心急了,问道:“兄弟,你快说说,这华山派掌门和魔教教主是怎么比斗的,是不是打了打三天三夜,过了万招后才稍胜一筹。”挎剑汉子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当时我就趴在山梁上,也如你一般想法,魔教教主李长秋领着魔教十长老向上走,华山派段掌门就坐在半山腰等着。那华山本就险峻,上下只有一条路,段掌门所在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当的绝地。也不知他们碰头后说了些什么,也拉不开围攻之势,反正那魔教十长老排着队,一个个上前和段掌门交手,被段掌门一剑一个一剑一个,连斩三个。这下魔教教主李长秋坐不住了,让剩下的七个长老全部退下,自已上前。我本以为双方会势钧力敌,不料段掌门斗了十几剑后,猛地一掌拍出,那魔教教主李长秋也是托大,只用单手接住,却见他立即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整个人都被打下山崖。也不知是被打死的,还是摔死的。那七长老吓得像兔子一样跑得飞快,段掌门也不去追,施施然的慢步走回山去。魔教的光明左右使闻讯,忙领教众退回黑木崖,去争那教主之位去了。而五岳剑派中嵩山派的左冷禅,在此役中大展身手,掌毙数个魔教一等一的高手,威名大震,号为‘大嵩阳神掌’。听闻,在今年七月二十三,将是左冷禅继任嵩山派掌门之时。”说完,又倒了碗酒一口喝了下去。 背刀汉子像是失了魂一般,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魔教教主这么窝囊,被一掌就拍死了……”挎剑汉子同情的伸手拍拍背刀汉子,说道:“大哥,所以说啊,别去想投什么魔教了,还是正道的五岳剑派强些。”背刀汉子这才逐渐清醒过来,长叹一声,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投啊,我从十几岁开始,从广西到河北,见派就拜见门就投,就没一个肯收的。要么是来路不明,要么是没人引见,要么是天资不行,就是少林武当两派,也是说什么与佛与道无缘。他奶奶的熊,投个门派学个艺都这么难。最后年纪大了,就更不收了,想当个记名的旁门弟子,少说也要交个三百两银子,老子有这三百两银子还不如在老家当个小地主呢。你说,你说,现在除了魔教好歹皆收,立功后也能得授武功,还有谁肯传授武功给咱们?”说完,就愤愤不平的抱起酒坛猛灌,挎剑汉子听了也沉默不语呆坐着。 岳不群听了华山派无事,不由松了口气。此次魔教吃了大亏,总会安定几年了,要是任我行上台,为了报仇和立威,必然再一次杀上华山。华山派现在有段清玄在,应该自保有余吧。自已的武功还算不了什么,还是有多远躲多远,按原计划去西域。再想想风清扬,看来还是如原来一样,闷头不出思过崖,不知是不是后悔没能阻止剑气二宗之间的争斗,从而引发华山全派的衰落。但又因身为剑宗弟子,深恨气宗将剑宗击败。虽然气宗是光明正大,手段也正常,但心中仍有恨意,不愿再见气宗之人。回想原书上说气宗给风清扬找了个妓女当老婆,骗他去江南成亲,而后再在华山大杀剑宗弟子。现在想想,却是非常不对劲,气宗诸师长就这么有把握,风清扬知道原由后也不会回来寻仇。依这世所知,这是剑气二宗共同的计策才是对的,要不然原来的岳不群也不会如此理直气壮了。想那妓女一事,恐怕是方证和冲虚哄骗令狐冲,故意抹黑华山派的鬼话。让“气高心洁”的令狐冲相信华山气宗的无耻,同情心属剑宗的风清扬,使其与气宗的岳不群渐渐起怨。也只有“机敏聪慧”的令狐冲,才相信德高望众的少林和武当两派掌门人不会骗人,终于他们成功了。最后教令狐冲《易筋经》也是有心虚和惧怕风清扬的意思,让令狐冲得了好处,日后就算知道了实情,也不好再计较受骗之事。 听着挎剑背刀两个汉子不停的长吁短叹,岳不群也有些同情。古人一向讲究“法不可轻传”,收徒历来十分严谨,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家至亲子弟,或生死朋友的后人,是基本不收的。要收也是极少的收些天资很高,而且自小养大,受已恩德的孤儿。其他的多是些外门弟子,只传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而且每个高人所收弟子不过一个两个,多的也难超十个;还分亲近喜爱与否,多传少传的方式,又分为真传、亲传、内门、外门、记名弟子的等级传授问题。所以江湖上的绝世高手极少,一流高手虽有两三百余人,但各个名门大派就占去大半,魔教和下属帮派又占小半,江湖上剩余自由无门派的一流高手不过少数十几个罢了。所以这不光是天资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名师传授和武学秘籍的问题。因此江湖中人很少有高手出现,能自学成三流好手就算很不错了,就能在一县之地称王称霸。偶然出现几个一流二流的高手,那是天资运道极高的个别人物,不是常见事情,也远没有各大门派来的多。致使一但听闻哪里有武功秘籍出现,就一窝蜂的跑去抢夺,往往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岳不群暗想:看你们两个可怜,一心求武却无人肯教,反正已经传了一观的道士,再传你们两个一些粗浅拳脚也无防,只是不知心性如何?想罢,低声叫灵动子别动,看热闹就行,自已一拍桌子叫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乱议我五岳剑派的事非,现在还敢入那魔教,与我五派为敌,看打。”说完,等二人反应过来,抽出刀剑后才飞起踢出两脚,二人连叫骂的话都未说出,应声而倒。岳不群大汗,这二人的水平也太差了,连试探的两脚都接不住,这武功都不知算几流,恐怕连走镖的镖师都比他们强些,竟然大言不惭的说着一流宗师高手如无物的话语。不过两人倒也硬气,也不肯求饶,趴起来后叫道:“老子们议了五岳剑派又怎样,要入魔教又怎样,要杀就杀,老子们还怕你们不成。”“不错,现在就算杀了老子,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等下辈子学好武功后再找你五岳剑派报仇。”岳不群又是两脚将二人踢翻在地,挖挖耳朵,不屑一顾的说道:“就你们两个废物,再练十辈子也不是我的对手,更别提五岳剑派了。怎么?不信?好,我今日心情很好,就放过你们其中一个的性命,等练好武功后,再来找我报仇。另一个嘛,就等下辈子去练武报仇吧。”
第六章 指点 两人面面相视,心中纠结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那背刀的汉子叫道:“兄弟,你年青,你活着给我报仇吧。”说完,飞身撞向小店土墙,岳不群一踢长凳将其跘倒,说道:“你急什么,你兄弟还没应承你呢。”挎剑汉子又是羞愧,又是气愤,张口一下咬断左手食指,说道:“我周昆在此发誓,今生定学成一流武功,与大哥你报此大仇,如若不能,生生世世与大哥做牛做马。”“好兄弟。”背刀汉子大笑应道,两人又转头看向岳不群,一脸的愤恨。岳不群被两人的果断和阴狠惊住,果然是混了多年的江湖人,仇杀看得多了,自已也有所觉悟。这二人武功不强,个性却不错,有成为高手的潜质。岳不群摇摇头道:“看你们兄弟情深,今日就放过你们。五岳剑派与魔教不共代天,日后在五派地界不要乱说投魔教的话,不然我能饶你们,他人就说不定了。” 二人见岳不群轻轻放过,无不大喜,江湖中人一言不和,就乱杀一通的比比皆是,没事还要找事的也不少,但从没有打起来还会轻轻放过的。也不怕被寻仇,不过二人也不敢寻仇,混迹江湖多年,眼力还是有的。对方小于自已,但武功却深不可测,一看就是五岳剑派中的二代高手。五岳剑派家大业大,也不是自已能硬碰硬的,只能自认倒霉了,而且伤也是自已咬的。二人一抱拳道:“多谢少侠指点,后会有期。”“怎么?这就走了?”岳不群淡淡的说道,挎剑汉子周昆以为岳不群不肯放过自已,怒道:“少侠还有什么指点?”倒是背刀的汉子并不动怒,只是望着岳不群抿嘴不言,“把你们的帐给结了。”周昆因猜错而闻声不动,背刀汉子闻声愣了一下,拿出一小块碎银,递给早以吓的如鹌鹑样的掌柜。又抱了抱拳,拉着周昆转身欲走,岳不群的声音又传来了,“我叫你们走了吗?”周昆怒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打不过少侠,少侠还是杀了我们吧。”背刀汉子忙拉了拉周昆,又抱拳行礼道:“在下桂林韦金定,请问少侠有何吩咐。”岳不群转身坐下用餐,也不理二人,灵动子好奇的看了看三人,也不作声,只是吃自已的。直到岳不群二人用完餐后,韦周二人还一动不动,韦金定依然弯腰行礼,周昆依然一动一动。岳不群道:“把我的帐也一并结了。”韦金定二话不说又掏出一小块碎银结帐,再次抱拳行礼,道:“不知少侠还有何事需我兄弟二人去作。”岳不群又指使道:“我需要一些物品,你们去给我买来。”说着,将所需之物一一说了,韦金定应下后拉着周昆转身离去。灵动子不解的问道:“小师叔,你这是干嘛?”岳不群微笑道:“看这二人可怜,试探他们一下,再给点好处。”“”什么好处呀?”“他们想要之物……” 不说岳不群二人,只说韦周二人,走了一段路后,周昆气还未消,说道:“大哥,那小子是什么意思。”“什么小子,是少侠。”“大哥,他到底什么意思,说杀不杀,说放不放,玩我们呢。不如曾现在就走吧,天下这么大,还怕他找得到我们。”韦金定摇摇头,沉思一下才道:“我看少侠定有深意,只是我们猜不出来。”周昆气道:“难道不是想玩咱们?”韦金定说道:“不像,像我们这样的江湖中人,一抓就是一大把,有这空只为玩咱们?”“难道只是想要我们跑腿卖力?”韦金定猛然醒悟,说道:“恐怕正是这样。”周昆依然有些执拗,“我才不要呢,将我的手指都弄断了,而且天下高手一大把……”“可看中我俩的只有他。”韦金定笑着劝道:“别犯傻了,上次我还中了一刀,差点没死过去呢。再说咱们十来岁就出来混,三十岁了还一事无成。要说机会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咱们有把握住吗?现在又有机会在眼前,不管是与不是,都要紧紧抓住。不就一根手指吗,还是你自已咬的,如果能习得高深武功,就是断我一条手臂都行,大不了做个独臂大侠。”周昆语气稍弱道:“就听大哥的,这次就让他玩一次,如没机会的话,我就去河南一趟,看看嵩山那边有没有机会。那也没机会的话,我就回老家去了,我老爹老娘都老了,不如回家尽孝去。”“好,就这么说定了,走,兄弟你先上医馆治伤,再去集市上找我。”二人高高兴兴的分开走了。 岳不群等了近一个时辰,以为韦周二人不来了,正欲叫灵动子离开。只见韦周二人一人背着一个大竹筐,里面正是岳不群所需之物,而且份量多出一倍,韦金定也不多说,只笑道:“少侠赎罪,我们兄弟来晚了。”周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望着岳不群,眼里似有些希望。岳不群没说什么,一手提一个竹筐,十分轻松,领着灵动子转身就走。韦周二人吃了一惊,竹筐有两百来斤重,自已亲身背来如何不知,不想岳不群轻松的一手一个提起,果然武功高深。见岳不群越行越远,二人不由急了,心情也慢慢低落下去,忽然看到远方的小道士似乎招了招手,二人忙急冲冲的追去。当二人追了十里地才气喘吁吁的追至,这才发现小道士的武功也很厉害。从开始追时双方相距不过一里地,现在竟追出十里地才追上,而且看样子还是对方主动减慢速度的。韦周二人跪在地上一心叩头,岳不群也不转身,淡淡问道:“你们还有何事?”韦金定说道:“请少侠能收留我们兄弟当个跑腿的下人。”岳不群笑道:“就你们二人这三脚猫功夫?能跑什么腿?还要我天天等你们不成?”韦周二人一时失语,确听岳不群又道:“明日一早至那处地方等我,我有事吩咐你们。”说着将自已平时学游泳的地方说出,又提着东西走了。韦周二人大喜之下连连叩头。 第二日,岳不群如平日一般,做完早课后,才慢悠悠的向外走去,直到辰时,才来到那处小河旁。而见到的场景让岳不群有些恼火,韦周二人到是来了,不过二人却是在一棵大树下呼呼大睡。岳不群冷哼了一声,韦周二人立即惊醒过来,见发声的是岳不群,又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韦金定说道:“请少侠赎罪,我兄弟二人怕误了少侠要事,所以昨晚就在此候着。心中因能为少侠办事而十分兴奋,因而一晚未睡,直到天光大亮才无意中睡着,还请少侠宽赎。”岳不群看二人眼中有不少血丝,倒也没撒谎,心中连连点头,倒比那汉初张良好多了,也许是身份不同,所以韦周二人傲不起来。 “你们起来吧,我既要你们二人办事,你们就先露露武功的底子,我也好看看你们能做多大的事。”韦周二人大喜,站起来后先是一番推让,最后还是韦金定先来,打了一门乱七八糟的刀法,和一套太祖长拳;周昆上来也打了一门乱七八糟的剑法,和那套太祖长拳。岳不群看了后,心中也有几分底了,两人基本功倒还不错,去镖局里混个镖师还行,镖头就差些。岳不群根据后世的一些观念,和近一年来的教学,总结出授徒的资质有三要,悟性、根骨与心性。悟性代表学习和理解能力,对武功的学习,创新,招术的进度负主要责任;根骨代表身体的接受能力和武功招术的威力,及修练内功心法的进度;心性则代表所学武功的偏向性,和武学修为境界的最终成就。三者皆重,不可或少,心性或者是三者中最重要的。个人的个性与功法要契合,坦荡之人适练光明正大之功,跳脱之人适练灵活多变之功,暴烈之人适练凶猛大力之功,阴狠之人适练奇诡险峻之功,稳重之人适练柔和守御之功。时人讲究中庸之道,多授与人相反的功法,补充个人心性上的不足之处。而岳不群则因后世的思想,认为应该顺应个人的天性授武。韦金定刀功拳法都不错,性子暴烈果断却又小有心机,适合学的武功不少。华山派的刀法中,有二流下品的《八卦刀法》可教;还有一流下品的《四象刀法》、和一流上品的《反两仪刀法》,不过也无需教授一流的刀法,二流的刀法就可以了。而外家拳脚中则大都是刚猛类的,倒也可教;有初级养生练体,内外皆修的《长拳十段锦》,练后身体可柔可刚,兼之还包含华山的轻功身法,灵动异常,圆满后可达三流上品水平;二流上品的《劈山拳》是纯刚猛外家拳法,大开大合,有劈山裂石之功,圆满后可达二流上品水平;高级的《破玉拳》以内力催发刚猛无匹的拳掌力,无坚不破,圆满后可达一流上品水平。现在可教韦金定初级的《长拳十段锦》,看进度再传《劈山拳》就可以了。周昆剑法灵巧,拳法一般,心性阴狠坚韧可学正统的华山剑法,可传其《长拳十段锦》《伏虎掌》和《华山剑法》。《华山剑法》虽是华山派入门的基础剑法,却也是华山派剑法中的精华。看似二流中品剑法,在悟性超高的人手里,则可成为一流上品之境的剑法,华山派的诸门剑法皆是从此门剑法中演化出来的。再传二人《抱元功》心法,二人即使年纪以大,筋脉已固,内功修练进展缓慢,但如能埋头苦练二十年,也可达三流好手的水平。像五岳剑派中的大多数普通弟子,也就这水平了。放在江湖上,也可在数县之地称雄,对于年纪已大的二人,也算是不错的安排。 岳不群有了决定,说道:“看你们二人武功差劲,恐怕也办不了什么大事。”韦周二人顿时慌恐起来,岳不群又说道:“也罢,我就先传你们二人一些武功,等你们练好后再为我办事。”听岳不群又说的话,让二人顿时如入仙境,不知所以,这世上还没有先给报酬再做事的,二人又是一顿叩头,都快变叩头虫了。此世的习俗就是这样,欲学高深武功,全靠运道和机缘,还要看师父的心情和喜爱度,不然,你就算叩一辈子头,也别想学到高深武功。而后世学生,求他学他都不肯学,但那也只是一般的学问,像高深点的,专家教授以上级别的,你看谁轻易教授了。岳不群传了韦周二人武功,也不回避另一人,只是说了自已对二人的安排,看二人自已的想法了。不过此时的人倒也听话,说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二念,十分踏实,所以岳不群也就认真教起来,教完后就在一旁看二人练功。 华山派的刀法都需要学习一定层度的易学知识,费时较多,对于战力的增长程度不高。华山派弟子自剑气两分之后,大都去学剑法了,刀法只是辅助,学者不精。华山派拳掌指法初时威力不显,中后期又刚猛无比,非长臂力大体强或勤奋吃苦者,不能发挥最大威力。拳掌指法如不到一流,远不如剑法的杀伤力大。而且华山派剑法灵巧易学,入门的要求也低,所练者最多,拳掌指法大都只是浅尝就止。加上华山派又是以道家内家功夫为主的门派,以练气为主。不像少林,最重外家功夫。华山派弟子多是在内力有成之后,再修习一流的内家武功《混元掌》《铁指决》和《破玉拳》。没有自下而上的修练拳掌指法,却也失了华山拳掌指法的精髓。所以华山派弟子的武功如不到一流,大都不擅长拳脚之术。自从剑气二宗争斗加剧后,练者就更少了,大多也只是步入一流后才稍有涉猎。就连身为掌门的段清玄也只是略习华山拳掌,难称高明。现在的华山二代弟子中,也只有风不言掌剑双修,在二代弟子中武功最高,有二流上品之境水准。 原来的岳不群性子柔和少怒,本不喜刚猛类的外家拳掌功夫。只是做为掌门大弟子,也曾苦练过数年拳掌指法,以做未来武功的筑基之用,并未深研。现在的岳不群如不是为了修练《空明拳法》,又重新苦练了一年时间的拳掌,初通明了拳掌之要,现在恐怕还教不了徒弟。因此,借教韦周二人的机会,岳不群再一次重新复习华山派的拳法掌法来。刀法虽然不如剑法在行,但岳不群向来喜好读书,对这以易学为基的华山派刀法也算是略通,教个六七流的低手还是能够胜任的。时光匆匆,一月时间已过,韦周二人拳掌剑法轻功已全部学会熟悉,内息也已练了出来,武功比起以前高明不少。韦周二人每天不断练武比斗,自觉武功大进,心底也有几分得意起来。而岳不群本身的刚猛拳掌功夫,也有了不少的进展,理论和实际相结合,明了内外刚柔两种拳掌不同之处。正所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未练大成的空明拳,还不能以空柔之劲克敌制胜,还需刚猛之拳相佐。而大成圆满后的空明拳,以到柔之极至,自身立于不败之地,倒也无需再借用刚猛之劲破敌。岳不群见时机差不多了,决定与二人分别,又有些不满二人的得意,武功还差得远呢,就开始翘尾巴了,于是厉声喝道:“你们二人练了一月,却依然如此的差劲,实在是让人失望。我这也用不着你们了,你们滚吧,日后不许再来找我。”说完,也不等韦周二人答话,运使轻功,几个起落间就飞离而去,留下惊慌失措的两人。 岳不群在早些时间曾进入古墓中一探,古墓中满地尸骸,尸气极重,超过一千五百具尸骸,几乎让人无处下脚,真成了一座大型的古墓。这古墓主人倒也厉害,那些官兵还是明初时的精兵,竟能以一当千,加上手下也拼掉一些,可知这古墓一门的武功厉害之处。那古墓主人在绝世高手中,恐怕也是最厉害的了。如果不是身在这古墓绝地之中,怕是再来十倍人马,也不一定留得下这古墓主人。就如那天龙世界中的萧峰一样,只要想走,没人能将其留下。想那死在外面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古墓主人的血亲,有古墓主人亲自开路也难逃一死,实在可惜了。古墓之中已被洗劫一空,除了尸骸和破烂兵刃之外,什么也没有。刻在墙上的武功秘笈,也全部被削去。岳不群暗叹:古墓成了真墓地,世上又少了一处武林圣地了。 来终南山待了一年多时间,有超强的记忆力,岳不群所知的道家经义基本上有所明了,如要将这些经义至理归为自已的思想,不知还需多少年,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也说不定。岳不群的武功修为已到了二流上品之境,现已进入到了武学上的一大瓶颈,如无一定的机缘和感悟,光是埋头苦练,凭岳不群的资质,短时内很难进至一流之境。虽然岳不群喜欢终南山的隐世生活,但是为了提升自身的武学修为,还是决定入世一行,等到武功小有所成之后,再回来隐世不迟。想想中原也无甚无主的武功秘藏,而西面昆仑山有《九阳真经》,天山有灵鹫宫秘藏,于是决定往西一行,看看运道如何,只是路远而囊中羞涩,却也伤了脑筋。 这江湖中人少事生产,一般门派各自都有田地产业,又有门下弟子的贡献,还有门派所在地附近帮派镖局年年送礼,以求得庇护,倒也不愁生计。而江湖散客,正道中人或是行侠仗义,为他人解决难题得报酬;或是到各地好客的江湖豪门、江湖帮派中,名为交友实为打秋风,凭各自的武功声望得到一些仪金。邪道中人则是打家劫舍,抢夺他人;聚众的就开山立柜,阻路设卡,走私贩卖,坐地称金;有头脑的就在城中收买官府,开帮立会,或欺压弱小,或欺行霸市。那魔教嘛,就是所有邪道中人的事全做,还欺压正邪两道所有的人,并以“三尸脑神丹”加以控制首脑,霸道异常,这才让人恐惧生厌,所以称之为魔。正道与邪道尚可井水不犯河水,但与魔教则是死生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邪道中人已经无法抵挡势大的魔教,而正道江湖的首脑少林和武当两派又十分滑头,不愿直面魔教的锋芒。所以现今江湖,正道诸派都是以五岳剑派为首,抵挡着魔教的入侵,因此五岳剑派在江湖中的名望十分崇高,比之天下武学之源的少林和武当也不差分毫。五岳剑派势力虽大,高手也不少,毕竟只是一个松散的联盟,却也危害不到少林和武当在江湖中的地位,这两派倒也不忧。这两派本就高手众多,又有五岳剑派在前抵挡,魔教绝不敢轻犯,所以稳坐钓鱼台,视魔教和五岳剑派双方如戏子。对于双方的战略态度,谁强就拖谁后腿,绝不使一方真正大兴起来,只是方向上稍稍偏向同属正道的五岳剑派。如果能使魔教和五岳剑派两方同归于尽的话,那么少林武当两派就更欢喜了。可惜魔教没喂少林武当两派高手食“三尸脑神丹”,不然两派也不会如此悠然自得了。想想原书中,五岳剑派除恒山外尽皆消亡后,两派顿时慌了手脚,面对任我行所领魔教大军时的表现就是好笑,比左冷禅时代的五岳剑派不知差了多少。 岳不群为盘缠而烦心,既不想回华山,也不想打人秋风,自已又初下华山,声名不张。实在无法之下,找个恶霸做做梁上君子也无防,下好决定后,就直奔长安而去。傍晚时分,兴冲冲来到了长安,岳不群心中不由一突,这陕西一地属于华山派的势力范围,在这做梁上君子不是丢华山的脸面么,心中忐忑不安,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一声豪爽的叫唤把岳不群叫醒,“这不是华山派的岳少侠吗,今日有幸在长安得见岳少侠,真是三生有幸啊!”岳不群转身看去,见是一个三十有余的粗豪壮汉,手提鬼头大刀,身着青色短褂长裤,半****胸。后面还有一支队伍,头辆车上有面旗子,旗子上写着龙门镖局的字样。 岳不群细细回忆,终于想起这是龙门镖局在长安分局坐镇的陆大德陆镖头。这龙门镖局总局在洛阳龙门,陆镖头近几年常随龙门镖局的老总镖头程华英,少总镖头程俊廷拜会华山派掌门段清玄,多是由岳不群这掌门大弟子接待。记得头三年还和这陆镖头切磋了一番,当时武功未成,手段不高,只和三流下品的陆镖头打了个平手。见是认识的人,岳不群也上前打个招呼,“原来是龙门镖局的陆镖头,有年余未见,幸会幸会。”陆镖头满脸堆笑讨好的上前迎住,问道:“不知岳少侠哪里去?”岳不群微笑答道:“近日打算往昆仑山一游,缺些盘缠,正准备回华山一趟。”陆镖头忙道:“岳少侠到了长安还说缺少盘缠,这是打陆某人的脸呢,走,去龙门镖局,三百、五百的银两全不在话下,陆某双手奉上。”
第七章 腐败 说着,陆镖头向后招呼一声,让镖局其他镖头镖师慢行,自强拉着岳不群向长安城中走去。龙门镖局就在长安西大街上,基本是面对西方的生意。只见镖局占地有三千多平米,可见势力强大。门口两个大石狮子,两边各插一根旗杆,上面写着龙门镖局和长安分局的字样。左右各有两个壮汉,见陆镖头回来了,忙上前迎接。进去一看,一个巨大的练武场,两边摆满了刀枪箭戟,正中是座大堂,可容数十人并坐,后面则是大大小小一排房屋,足可住下两三百人。陆镖头请岳不群入住镖局中上房,又让婆子丫头准备沐浴热水,热情之处让岳不群很是不安,但又不好推辞,只得由他。沐浴完后,又是一身蓝色新衣奉上,等了一会,陆镖头也沐浴完毕,又请岳不群至长安最好的酒楼谪仙楼用餐,并亲自驾车送到谪仙楼,也没请他人做陪,只有陆岳二人上谪仙楼三楼雅间。坐定后,陆镖头将谪仙楼的招牌菜全部点了一遍,百年份的上好汾酒醉太白也上了两坛,在等酒菜上桌之际,岳不群忍不住问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岳某自问未与陆镖头有何重大交情,实担不得陆镖头如此厚爱,还请陆镖头明言,不然酒菜虽好,岳某也食不甘味。” 陆镖头吱吱唔唔半天也说不出来,最后说道:“这对岳少侠来说只是件小事,但对陆某来说却是件大事,所以今日请岳少侠尽管开怀吃喝玩乐,等明日再说。今日请岳少侠万事不用去管,只管乐呵乐呵,有事明日再说,明日再说。”岳不群只是摇头,最后陆镖头只得老实说了,“前两月有几个河北来的朋友,在酒桌上喝了不少的酒,问到华山派近一年来没见有弟子下山行走。陆某当时喝多了,一时糊涂,竟实话实说,告诉他们说,华山派去年大起瘟病,快死绝了……”说着,陆镖头低下脑袋,偷偷瞄了瞄岳不群,见其眉头大皱,脸色发黑,心中愈加害怕,身子都快发抖了。岳不群皱眉问道:“那几人是魔教的?”“是,是,其中一个是山西浮山一带的好手,听说是在两年前入的魔教,因为没有立功,地位不高,算是小喽罗。他们打着魔教的旗号来要吃要喝的,咱们镖局小门小户也不敢得罪,所以陆某免为其难的陪他们吃了餐饭,结果酒后失言……”原来陆镖头听说华山派瘟疫大起,华山派弟子差不多死绝了,只余下了了数人。而华山派掌门大弟子的武功与他差不了多少,本有些轻视,说话也没遮没拦起来。不想前些日子听闻魔教大举入侵五岳剑派,华山派掌门段清玄掌毙魔教教主李长秋,而威震天下,惊得稍有轻视之人个个惊惧不已。陆镖头生怕自已的酒后失言传到华山派,让华山派认为此役是自已挑唆起来的,给龙门镖局招来灭门的灾祸,一直惶恐不安。今日见到岳不群,知道其性格谦和不欺,在华山派的身份地位也不底,决定主动交待坦白,希望能够从轻处罚。 岳不群瞟了陆镖头一眼,知道他没说实话。华山派大起瘟病,没剩下几个人的情况,迟早会传遍江湖,魔教只要一探便知。做为抵抗魔教称霸江湖的正道主力华山派大衰,江湖中人对于五岳剑派是否还能抵抗魔教,心中都是个未知数,所以暗地里和魔教勾勾搭搭的人着实不少。只是这陆镖头做的过头了些,有些明目张胆的意思。估计他还透露了不少关于华山派的情况,借酒后失言一并说出,但又说得十分的含糊,不甚清楚,让魔教自已去猜想。所以此罪可大可小,不然他是不会这般老实交待的。龙门镖局的主要业务是西北一带,多在华山派的势力范围中,华山派不能依靠了,做为早先向魔教献媚的势力自然有大好处。但没想到的是,现在华山派反杀了魔教教主李长秋,五岳剑派又一次击退了魔教的入侵。这下龙门镖局就坐蜡了,搞不好被五岳剑派灭门也说不定。岳不群淡淡的说道:“照理来说,你龙门镖局与我华山派本是老交情,感情上应该更偏向我华山派才对,不知这次为何做出这等大错事?”“是,是,这全是陆某的错,不关龙门镖局程总镖头的事。只因历年来,华山派剑宗弟子对陆某呼来喝去,如同仆奴,所以陆某在醉酒后一时气愤,而做出此大错事。这都是陆某的错,都是陆某的错。”说着,陆镖头两腿都跪在地上了,岳不群无奈的摇摇头,将陆镖头拉起坐好,但陆镖头依然颤抖不停。对于剑宗弟子盛气凌人,把老交情逼到魔教的一方,这奇葩的做法已经不想置评了。如果是剑宗弟子来处理此事,不知会是什么结果?管他是不是陆镖头私下的行为,龙门镖局都会被灭门吧。在百余年前元末的时候,长安就有个大镖局长风镖局,因参合了明教与六大派之争,被人一夜之间灭门了。多年后,好不容易有人在洛阳龙门开设镖局,护卫西北数省的行镖,护一方行商的安全,岳不群可不想也轻易灭了他满门。 岳不群轻声按抚道:“好了,好了,一时鬼迷心窍,岳某也是能够理解的。日后让程总镖头送份陪礼去华山,相信我师父也能够理解。只要日后不再犯错,不与魔教中人结交就好,此事就此翻篇了。”陆镖头闻言大喜,连连点头,说道:“多谢,多谢,陆某明日就请总镖头上华山一趟,向段掌门请罪,日后年年的礼金多加一倍。”岳不群摇摇手道:“看自身情况量力就行,总不能叫弟兄们一年到头白忙活一场。”“不白忙活,不白忙活。”陆镖头忙拍胸应承道。 矛盾已解,两人立时气氛大变,变得兴高彩烈起来。菜上齐后,陆镖头酒到杯干,岳不群却细细品味这百年的上好汾酒醉太白,陆镖头看着自已干净的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岳不群玩笑道:“岳某不善饮酒,所谓酒桌之上称英豪,酒桌之下武功高。可惜我这酒量,什么也称不了,武功也低下。但却也十分羡慕陆镖头这般的英雄豪杰,酒到杯干,不,是酒到碗干的豪气。咱们还是各喝各的好,我用杯,你用碗,各取所需,各自痛快。”陆镖头连称不敢,私下却想着:俗语说‘英雄好酒,才子好色。这华山派的岳少侠一直斯文和气,只怕是好色吧。’心中顿时有了决意。陆镖头又欢喜的向岳不群介绍着长安的名菜,有“葫芦鸡”“三皮丝”“奶汤锅子鱼”“口蘑桃仁汆双脆”“鸡米海参”“酿金钱发菜”“温拌腰丝”“枸杞炖银耳”“”“水晶莲菜饼”等等几十道名菜,让岳不群吃得满嘴流油,大叫爽快。 用完晚膳,二人酒足饭饱,陆镖头提意四下游玩一下,岳不群自是客随主便。天色尚早,二人先至孔庙碑林一游,又至书院门一条街,再看看关中书院,再至长安钟楼鼓楼一观。陆镖头又神神秘秘的带岳不群到一处好玩的地方,最后才发现是长安最好的青楼胭脂楼。岳不群转身欲走,这才醒悟这是在明朝,青楼妓院是文人墨客的最爱。这时的青楼小姐相对于是后世的大明星,才华横溢,品格高雅,趣味高深,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谱曲作词拈手及来,歌喉婉转,绕耳不绝。所处对象基本是有文化修养的文人,如果不喜对方,当场下逐客令也不在少数。只有小巷子里的窑姐才是后世的高级妓女,但也有一定的文化技艺功底,非如后世那般没有职业素质,此时的窑姐也是有挂牌资格的。陆镖头忙拉住岳不群问“何故?”岳不群说道:“此处是文人才子来的地方,咱们这武夫来此不是自讨没趣么。”陆镖头哈哈大笑,道:“哪来那么多真才子,大多只是一些沽名钓誉的家伙,能吟诵两首打油诗就不错了。陆某观岳少侠心中自有乾坤,还会怕那些酸儒不成。”岳不群被陆镖师一激,心中不由升起好胜之心,在青楼争风吃醋本是才子佳人所好,如若进去也勉不了如此,只是心中确实无物,好胜心也不勉有些弱了。心想是不是也学学文坛大盗,装装厚脸皮算了,不然在这陆镖头面前也忒没面子。 岳不群打定主意,强自作好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心中忐忑不安,如作贼的心思一般,但也要做出豪迈样,说道:“好,就依你,去看看这六朝古都才子佳人的水平,是否能比得过我这华山乡野来的村夫。”陆镖头哈哈大笑,道:“好个村夫,莫不是诸葛卧龙村夫?”说着,请岳不群先入胭脂楼,小楼呈回字型,进门是一大块屏风,小楼正中是客人居坐的地方,正对屏风的是一个小型的舞台,舞台上正上演一出《西厢记》。正中座位上早以人头汹涌,每张桌子都有三五个客人和姑娘,一眼望去,有近百人之多。看着近半莺莺燕燕,光臂露腿,满面香风,轻声软语,衣着十分暴露,直让岳不群感觉又回到后世夏日大街之上。只是今日来此目地不纯,见此绯靡场景倒让人心猿意马起来。陆镖头大大咧咧的大叫:“范妈妈,范妈妈,陆爷今日又给干姑娘捧场来了,干姑娘今日没客人吧?” 岳不群心中一悸,莫不是那位干姑娘吧,不要让人恶心到了。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应声而至,看这老鸨不过三十有余,神态娇媚,肤色白腻,杏眼桃腮,美目流盼,双颊带晕,是个极出色的美人。竟然就退休了?看来这行竞争极烈,可惜岳不群不好御姐。“哟,是陆爷到了,陆爷今日又给我们小巧儿带来什么英雄好汉了?”陆镖头偷看了岳不群一眼,低声道:“岳少侠,这干小巧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清馆人,尚属完壁,只是喜交英雄好汉,不好文人仕子,所以陆某请客多来了几次。”岳不群不动声色,心中暗道:幸好幸好,只是同姓。却随口说道:“在下吴辰,华阴人氏。”范妈妈巧笑嫣然,连道:“久抑,久抑。吴少侠,里面请”忙引二人直奔后院小居。岳不群一马当先,留下陆镖头张大口呆立不动,陆镖头心头乱想:这名门大派就是虚伪,上个青楼都用假名,生怕别人知道是华山派的。偷偷四处瞄了瞄,还好没有江湖中人,忙跟了上去。还好岳不群不知陆镖头心中所想,不然肯定一巴掌拍去,本因有色心无色胆,加上在后世也属于犯法,所以来到此世心中不免有些阴影,上青楼不用假名心里慌得紧。 后院有几个不大的小院,看来是楼中头牌才享受的了。院子不大却精致,有点江南小院的味道。进院就是一片绿色的菊花,还未到开放之时,一侧的凉亭中无人纳凉,想那干小巧姑娘正在屋内。范妈妈叫道:“女儿,来客人了。”只听屋内立时传出一曲悦耳动听的琴声来,岳不群不通音乐,但后世听多了,也能听出好坏来,曲目明亮欢快,应是迎客曲之类的。范妈妈请岳不群先入,岳不群点头示礼后,提步而入。屋内凉气扑面而来,原来屋子正中小桌上放着一大盆冰块,冰块上放着盘果品糕点与美酒,看来这青楼待遇着实不差。见岳不群进屋,琴声顿停,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着淡黄衣裳,妙龄少女轻巧的上前施礼,口中柔声道:“奴家小巧儿见过少侠。”说着抬望了岳不群一眼,抿嘴一笑。这一笑直笑得岳不群魂飞魄散,不知今昔是何年,这少女实在太美了。瓜子小脸,明眸皓齿,容貌娇美俏丽,身形苗条纤细,婀娜多姿,肤色虽不如师妹宁中则白皙,但更见娇俏柔美,也更加引人着迷,尚未触到,未见薄妆,已闻一阵香甜,让人蠢蠢欲动,不能自抑。好一副旺夫宜男之相,岳不群深吸了口气,默运内功心法,好一会才止住心中异念。说实话,后世荧幕上也不是没见过美女,但是一是粉太厚,不知美丑?二是动没动刀,不知真假?三是素质,气质也差太多了。古典美女和现代美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岳不群就偏好古典型的。四是这美女是真实的,真的太美了,而且就在身边,娇颜纤体柔音,触手可及。**丝的心理素质,就是经不起美色诱惑啊。 岳不群虚请干小巧站好,二人同入小桌并坐,干小巧柔声问道:“不知少侠高姓大名?”岳不群还是昏昏沉沉的说道:“在下华山岳不群。”后来的陆镖头和范妈妈不由面色一黯,同时暗骂无耻。陆镖头更是口快说道:“不是叫吴辰么。”干小巧奇怪的问道:“什么吴辰?”岳不群立时惊醒,想起书剑一书中的无尘道长,正色道:“在下于一年前正式入道,是在家的道士,道号‘无尘’,乃佛家的‘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之意。”陆镖头似信非信,范妈妈倒是信了,干小巧又问道:“岳少侠既入道门,为何又取意于佛家?”“在下欲全习儒释道三家之义,并将之合成一家,自成一派。现已初明道家之义,想来不久的将来定能成功。”岳不群面不改色的说道,三人却是不信,那可是圣人或得道真仙所干的事情。干小巧临时起意,连问十几个道家经典中的难问题,包括《道德经》《易经》《金丹大要》《南华真经》等经书,显示其有不底的道家经义功底。不过岳不群拈手即答,深入浅出,娓娓道来,教了三人不少的道家要义,三人大是敬慕,没想到来人竟是大贤。却不知这些多是玄贞子真人对道经要义的理解,纷纷重新给岳不群见礼。诸人坐定后,干小巧斟酒连敬数杯,借酒意连奏琴曲数首以示敬意。又请范妈妈弹琴,自已翩翩起舞,婀娜舞姿,柔软身段,让人赏心悦目,恨不得抱入怀中爱怜一番,可是岳不群不敢。干小巧突然呀的一声,问道:“刚刚听岳公子说是‘华山岳不群’,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华山派吗?” “正是。”陆镖头忙主动应道,“还是掌门大弟子,也就是下一代的掌门。”岳不群连忙解释道:“年前在下已决定放弃第十三掌门之位,专心修习儒释道三教之**。”干小巧三人敬服不已,直称岳不群德高,把岳不群赞得十分高兴,也十分郁闷,心中直呼:“老子是来青楼找姑娘的,这是可是第一次啊,都弄得变成了圣人,还怎么玩啊。”过了一会,范妈妈去招呼上宵夜,陆镖头向干小巧使了个眼色,干小巧沉默一会才道:“听闻华山派的大侠武功都很高,不知岳公子武功如何?可是江湖中人所说的一流高手?”岳不群温言道:“在下在门中武功一般,只到了二流之境,一流高手嘛,还需磨砺几年才可。”干小巧又问道:“岳公子一向谦虚,奴十分佩服,听闻陆镖头在长安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不知岳公子比他高出多少?”岳不群牛吹完后倒谦虚老实起来,说道:“在下记得三四年前曾与他比过,似乎不相上下……”干小巧听后,面色有些失落,花容渐衰。陆镖头倒是有些得意,当年和华山掌门高徒平手,可是让他兴奋了几年。逢人就吹,也因为吹多了,对华山也没原来那般敬重,而引发后面结交魔教的事来。岳不群默默算了一下,道:“如果依陆镖头那时的武功,在下现在不敢多说,一二十个一起上,也可一一斩杀。”陆镖头和干小巧吃了一惊,惊呼道:“一二十个一起上,也可一一斩杀?”岳不群肯定的点点头,自已的武功虽未进一流,搏杀经验也不丰,但有左右互搏术在,杀三流下品确实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杀伤力比原书的田伯光还高出一筹,而被其秒杀的泰山弟子迟百城都能打五六个陆镖头,自已若拼死一战,就是杀四五十个陆镖头也行。前提是不要在狭小的地方才行,高手不能闪躲腾空游走,也会怕乱刃啊。 陆镖头不知岳不群是真话还是吹牛,但是却知道华山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排在前面的。想岳不群是华山气宗高手,数年前武功未成也能理解,气宗需练二十年后,功夫才厉害的。现又过了几年,内功大进,武功也一飞千里,也是有可能的。陆镖头忙不停向干小巧使眼色,干小巧终于下定决心,猛的站起,又一下跪在岳不群面前。惊得岳不群手足无措,不知发生什么情况,忙上前要将干小巧扶起,干小巧死也不肯,说道:“岳少侠,小巧此身有血海深仇未报,已过年余时间,日夜思及家严惨死之事,就觉得生不如死。今幸得见岳少侠,求少侠为小巧报仇,解小巧心中之痛,小巧此生愿为少侠做牛做马,以报大恩。”岳不群忙道:“还是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干小巧倔强不起,道:“小巧肯求少侠,少侠如果不答应,小巧就此长跪不起了。”见美女耍赖,岳不群也很无奈,**丝心理基本上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见到美女先天弱三分。到底心中还是有一丝清醒,知道古人特别看重誓言,自已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做不做得到还是先看看清况再说,于是说道:“我不习惯有人动不动就下跪,你若还跪着,我就走了,话也不用听了。”陆镖头见了也说道:“小巧姑娘,你就先起来吧,岳少侠乃是名门少侠,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来,相信岳少侠定不会袖手旁观的。”陆镖头不说还好,一说岳不群就对他有了些计较,看来这一切都是他所安排的,现又忙不急跳出来,于是说道:“不错,我再厉害也不过一人,龙门镖局镖头数十人,镖师趟子手上千人,在这西北可是第一大势力。陆镖头即已应承,有他们打头,在下在旁敲敲边鼓,再大的事也能摆平。”
第八章 女仆 被岳不群隐隐点破,陆镖头听得目瞪口呆,干小巧也跪在地上不知所措。最后陆镖头硬着头皮,老实说道:“此事本就是我龙门镖局的事,只是对手点子太硬,我龙门镖局上下无人能敌,一拥而上也不好使。为了此事,前前后后折了不下百人,伤者也有百人,可谓元气大伤。”干小巧也说道:“为了我干家的事,累及龙门镖局死伤无数,白添了数百孤儿寡母,我干家实在罪大恶极。如岳少侠能帮我两家报此大仇,我愿世代为少侠之奴,以赎干家之罪。” 岳不群正欲问是何等惨事,突然,听一声破锣嗓子在外院大骂道:“华山派的小贼,竟敢跟桑爷爷抢女人,活得不奈烦了,快给桑爷爷滚出来。”岳不群、陆镖头、干小巧三人一惊,忙站起向屋外冲去。只见屋外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各拿兵刃,指着屋门叫骂,话语十分难听。剩下一个就是范妈妈,只见范妈妈花容失色,头发散乱,被人推倒在地上,不知受没受伤。陆镖头一脸急色,嘴里说道:“那几个人是魔教的崽子,前些日子来与陆某联络的就是他们。”一脸的无奈之情,可岳不群心头一突,怕是又中了陆镖头什么诡计了。不然时间那里有这么巧,自已刚来不久,魔教崽子就找上门来,还指名说是争风吃醋抢女人,不知对头的武功怎样。 为首叫骂的人见岳不群冲出,嘴里骂道:“好个华山小贼,你华山派杀我神教教主,今日又抢桑爷爷的女人,此仇不共戴天,拿命来。”说着,双手使出两支尺长判官笔向岳不群胸口小腹分点而来,另两个分使长剑的也左右夹攻而来。岳不群出身于名门大派,高手见过不少,武功一般般,但眼光还算不错。此时隐约看出这三个魔教教众的武功,一个二流中品,两个二流下品,合起来也有二流上品的战力。但必竟不是一人,武功也不是一个路术,不擅合击,使剑的两人配合有些迟缓了。岳不群估摸自已勉强能对付得了,心下顿时安定不少。虽未正式与人生死搏杀过,拆解招式倒也纯熟。岳不群抢先一步,双手使了招“妙手空空”,迎住使双笔的桑某,运使空明之劲,抵住双笔上下夹攻。桑某大惊,双笔空落落的,混没着力之处,被岳不群双手一抖,将其摔出数丈之外。这时左右双剑已然近身,后面出来的干小巧见了,娇声惊呼起来。岳不群双手前后一挡一拨来剑,一个转身,双剑擦身而过,左右一拳一掌同时轰向对方面门。两个魔教教徒没想到岳不群变招之快,长剑回援不急,忙伸出另一只空手,使掌来迎。岳不群左手一记《混元掌》,内力一吐,先将一人震退数步。右手使空明拳,将另一掌掌力空去,在对方不防之下,又运使空明柔劲将对方身子一拖一拉,使其立足不稳,左手反拔腰中长剑挥斩。那魔教教徒惊慌之下急退,不想岳不群紧随而去,一剑穿喉,先杀一人。剩下两个魔教教徒大吃一惊,没想到岳不群武功竟如此高明,那古怪的空柔劲力,更让人摸不着头脑,听都没有听过,不由心生退意。岳不群也不等两个魔教教徒再上来夹击,先扑向被震得受了点轻伤的使剑魔教教徒。使判官笔的桑某一时去留不定,未及时上前夹攻,不想岳不群只几招拳剑快攻,就以空明之劲卸开对方长剑,一式华山快剑“古柏森森”将使剑魔教教徒杀了。使双笔的桑某这才后悔末及,现再转身而逃,怕是死得更快;料得今日脱身困难,双笔上下一分,形如螳螂之势,先拼命斗上一斗,说不定还有胜机。岳不群此时心中大定,也不着急,借机使出华山各路剑法与桑某喂起招来。桑某连连猛攻百余招,招招全力以赴,以命换命,却也攻不破岳不群剑圈,自已反倒内力大耗。桑某又卖了几个破绽引诱岳不群来攻,岳不群谨慎小心惯了,也不上当,桑某急得冷汗直冒,不知如何是好。岳不群见桑某招式用老,长剑分开两支判官笔,乘机一掌印在其胸口上。内劲一吐,桑某胸口肋骨顿时断裂数根,连退数步。身受重伤,更难逃走,桑某大恨之下,对岳不群刺来一剑不管不顾,待长剑将要入体,才将双笔当暗器电射而出。一支飞向陆镖头,一支飞向干小巧,双手曲指向岳不群前胸点来,两道微弱的凌空指劲射出,直点岳不群膻中,气海两穴。岳不群虽被吓了一跳,但对其同归于尽的念头早有防备,手中长剑只轻轻一点就抽出,右脚蹬地身体向后飘出丈余。两道指劲只射出五尺后,就消散了。岳不群的长剑又向干小巧飞射而去,恰好在判官笔离干小巧身体尺余时,将笔击落。长剑顺势射入其身后的门框上,干小巧小脸吓得雪白。 一旁的陆镖头“唉哟”一声,因避之不及,被判官笔洞穿左肩。桑某无力跪倒在地,前心因被长剑点中,心头鲜血不断喷射而出,命不久矣。桑某先朝干小巧骂了声“小贱人。”又冲陆镖头骂道:“好个龙门镖局,出而反而,不要以为有华山派撑腰就没事,他日我神教定诛你满门……”说着,一口心头热血喷出,顿时倒地身亡,岳不群倒也没什么不适,在玉女峰上早经历过了。陆镖头抚着肩膀骂骂咧咧的上前来,勉力抱拳说道:“岳少侠好功夫,几年没见,武功就见涨了这么多,华山气宗果然名不虚传。”岳不群也不看他,淡淡的说道:“陆镖头,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陆镖头干笑的说道:“禀告岳少侠,这三个魔教崽子,就是先前来分局和陆某接触的那三个魔教崽子。前些时日,陆某曾在此地招待过这三个魔教崽子,这姓桑的魔教崽子当时看中了小巧姑娘,但小巧姑娘不喜,所以陆某就帮忙拖着。不料昨日一早,这姓桑的魔教崽子又来长安分局,说是要强行带走小巧姑娘。可那时陆某行镖未归,桑某人又找不到小巧姑娘下落,于是就气愤而走,也不知去了哪里落脚。今日分局镖队归来,动静颇大,而后陆某与岳少侠前来胭脂楼,想是被其探知消息,所以尾随而来。幸好今日有岳少侠在,武功也高,根本不惧这些魔教崽子,正好解了小巧姑娘一难。” 岳不群心中气极,后世在书中、影视中有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后世之人谁也不是傻子。自已不定会算计人,但他人的算计却一眼就能看破。陆镖头事到如今还轻描淡写的解释,真当自己是傻的吗?不过区区一个三流好手,竟敢连连算计华山派中人,真当华山派中人不会杀人么,都是吃素的不成。岳不群瞬身靠近陆镖头,右掌压在陆镖头天灵上,冷声说道:“看来龙门镖局的确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陆镖头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小巧惊慌的直叫:“少侠,少侠,不要啊,不要啊……”身子向岳不群奔来,一路跌跌撞撞。岳不群厉声喝道:“还不快说。”干小巧终于抓住了岳不群的手,带着哭说道:“我说,我说,岳少侠……”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了,忙将自己和陆镖头两家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干小巧并非是胭脂楼的妓女,而是长安一干姓商人的独女。那干姓商人年前领马队至青海一带做生意,不料一行近百人全被当地的一个恶人所杀,数月后消息才得以传回,母亲也因闻此恶耗发病去世。那趟红镖正是龙门镖局所保,随后龙门镖局新任总镖头程俊廷邀了几个正道的好朋友,又抽调了数十名镖局中的好手前去找场子,却几乎全军覆没,总镖头程俊廷也重伤而归。那龙门镖局总局虽在河南洛阳,却多在陕甘凉青西域数地讨生活,而陕甘两省就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所以镖局年年送礼,只为有事时华山派能为其出头。陆镖头也曾替程俊廷上华山求助,不想华山派因派中起了瘟病而实力大衰,未能及时与龙门镖局出头。再加上前些年在剑宗弟子那吃了些闲气,陆镖头便起了异心,想要和触角已到陕西边上的魔教联系求助。而干小巧一心只想报父深仇,也不要龙门镖局赔偿,于是陆镖头就想出了个美人计。专门打探魔教中的高手,谁人好色,等找到并结交后,就让干小巧至青楼一聚,诱使对方为自己报仇。大半年时间已过,也没找到适合的人选,好不容易找到这桑某,不想又因魔教攻打华山一事而耽搁。陆镖头今日碰到岳不群,是见华山派大胜魔教,心中顿时起意,又想让干小巧诱惑岳不群为两家报仇。如果岳不群的武功高强,能报大仇,干小巧就顺势嫁给岳不群亦可。如果岳不群武功不行,也可让岳不群寻华山派高手与之报仇。不料桑某昨日就已来到长安,想强行带走干小巧,不料干小巧本非妓女,平日里自然不在青楼,所以扑了个空。现在想来,那桑某定是心有不甘,今日又尾随而来,反被岳不群所杀。 岳不群皱眉问道:“行美人计也无需扮成妓女啊?”陆镖头苦笑道:“就是扮成妓女才好,这流妓可以四下自由而动,而范妈妈因欠陆某的人情,也可帮着遮掩一下。如碰到桑某人这般强行要人的,就可以谎说逃走了。如不扮成妓女,不是直接被堵在干家了,反而真害了干姑娘。”干小巧也泪流满面,哭着说道:“这大半年来,多亏陆镖头相助,不然奴也难以保全此身。少侠,反正你也没吃什么大亏,你就饶了陆镖头吧。”岳不群却十分怀疑是陆镖头将桑某人引来的,既有将这祸水东引之意,也可借此考验一下自已武功。如果自己还是年前的功夫,只怕早早就已身死当场了。对欲害自已的人,可不能轻轻放过。岳不群心中又推算一番后,冷冷诈道:“龙门镖局也是长安的地头蛇了,竟然会被人尾随,这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如果刚才我的武功不行,恐怕早死了。到时陆镖头自会上华山哄骗我师父,诈说我答应为你们报仇,反被青海的仇家所杀;或者又说出另一番鬼话,只要我死了,就死无对证,有了血仇,我师父自会下山为你等报仇了,是与不是?哼!你二人把我当成什么了?可用可弃的棋子吗?”说完,一掌将陆镖头打得吐血,一连退后数步,陆镖头身子倒也结实,只晃了晃几下,就挺住了。干小巧却身子摇摇欲坠,也不知是岳不群说到了真相,还是被岳不群冤枉了气极,一声惨笑道:“好好,既然如此,也只怨小巧命不好,命中注定无法碰到真正的英雄侠士,为小巧的爹爹报此大仇。岳少侠,陆镖头全是因我干家之事而奔走,他的命就由小巧一命抵换吧,不知少侠意下如何?”陆镖头看着一脸决绝的干小巧,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岳不群,硬着头皮说道:“干姑娘,只要还活着,总会有机会报仇的。陆某已活了三十三个年头,早活够了,哪用得着你一小丫头来抵命。岳少侠,算计你的是陆某,与干姑娘无关,岳少侠尽管冲陆某来就是,不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岳不群听了,一时也难以断定真相,自已的江湖经验不丰,智商也不算高,刚入江湖就碰到这样的事情,日后还不定会有什么更复杂的事情碰到。看着两个争死之人,岳不群终究还是心软了,本就是后世的普通人,哪有什么狠辣的念头。于是说道:“你二人争什么争?我有说过要杀你们吗?”二人惊呀的“啊?”了一声,不约而同看向岳不群,只听岳不群说道:“我就再给你龙门镖局一个机会,要知道事不过三,不然仙佛也有火。唔……从此以后,龙门镖局每年所得的利润,需上交三成给华山,支援我华山派重震声威,余下的再归龙门镖局自已分配。”陆镖头吃了一惊,没想到岳不群此次胃口这么大。虽然给的条件还好,比魔教的五五分成好上许多,而且魔教还要求听命行事,总镖头更有可能被喂食“三尸脑神丹”。但比起以前的自由随意送礼,还是严格太多,急忙说道:“岳少侠,陆某非龙门镖局的总镖头,怕是做不了主啊。”岳不群斩钉截铁的说道:“如不同意,岳某就亲自上门一趟,到时就不是如此优待了。就凭你们结交魔教攻我华山,杀你满门也不为过。”陆镖头泄气的认命了,悔不当初啊。岳不群看陆镖头一脸心疼样,不由有些腻歪。听闻龙门镖局每年的纯利润在三四万两上下,每年送礼给华山派不过才一二千两。出事了,也就多送个两三倍的礼金,就要华山派为其出头卖命,怎么算都太便宜他们了。至使他们总是小看华山派,处处算计。转头看向干小巧又道:“你不是说要为奴吗,行啊,你的仇我接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奴婢。什么时候帮你报仇,就看你为奴的本事了,是否能讨主人的欢心。” 干小巧见岳不群答应下来,心中却十分欢喜,总算报仇有望了,忙应道:“是,主人,今后小巧就是您的奴婢了,奴婢原名干茗予,小巧是奴婢于青楼中的化名,不知主人是否要重新替奴婢取名?”岳不群口中念叨了几句,说道:“干茗予,干茗予,好名字,不过这不是奴婢该有的名字,看你琴技不错,就叫琴奴吧。”干小巧古怪的望了岳不群一眼,“是,奴婢日后就唤琴奴。” 名份已定,岳不群问及那仇人的姓名,不想却是在青海一带活动的白板煞星白一真。岳不群不禁身子一僵,心中暗道装蒜过头了,那白板煞星白一真成名已久,有近五旬左右年纪,听闻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不知近来武功有无提高?如到了一流中品之境,那目前的华山派怕只有段清玄可以杀他,宁清林也只能击败而已。岳不群不由干笑数声道:“原来是他,你放心好了,我现在虽不是他的对手,但三五年后,杀他是易如反掌。”琴奴美目一亮,问道:“主人是真的吗?只要三五年就可为奴婢报仇?”岳不群豪气的说道:“那当然,我华山派气功练的时间越久就越厉害,气功强武功也高。看我不过几年时间,就比陆镖头厉害十倍,就可想而知了。至于什么时候报仇,我说了,看你为奴的本事,什么时候得了我的欢心,就什么时候帮你报仇。”琴奴顿时万分欢喜,愈加娇美动人,柔声坚定地说道:“主人所说,奴婢相信了。从此以后,奴定把主人当作是奴的天,奴的地,奴心甘情愿,永生永世为主人之奴,以报此大恩。”岳不群内心半是烦忧,半是欣喜,吊丝也能收个绝色美女当女奴,这万恶的旧社会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只不知这女奴是小青型的,还是双儿型的。“女奴”二字在心头久久不散,不过那个同样有美女女奴的名公子“慕容复”三字映在脑海中,不由让岳不群一阵郁闷和尴尬。 岳不群正郁闷间,旁边咳嗽声传来,陆镖头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手里托着一本薄书,说道:“岳少侠,刚才陆某搜了一下那三个魔教崽子,没想到那桑某人还带了一本判官笔的武功秘籍,所以拿来请岳少侠瞧瞧。”现今的武功除各大门派外,大都是师徒间口口相传,极少写在书籍上。而且当师父的留一手颇多,所以失传的武功绝技很多,没想到今日打怪倒爆出本秘籍来。岳不群将判官笔秘籍接过,口里却问道:“陆镖头原先是不是想找那姓桑的去杀白板煞星?这是不是太难为人了?”陆镖头有些不解,还是说道:“那白板煞星虽然在青海一带横行,但青海一带是昆仑派的地界,独行高手极少。观其多半是因恐怖的相貌而得名,武功却未必有多高明,不然总镖头也会提醒陆某小心的。总镖头只说那白板煞星内力不过二流,却十分擅长使毒,十分难防,料来武功定没什么高明的。而那姓桑的说去找两个会毒功的朋友联手,应该就能对付得了,其武功只要不入一流,以岳少侠的深厚内力,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更易对付才是。像那塞北明驼木高峰,比他名头更大,也不过是二流中品的高手,为何岳少侠如此重视此人。” 岳不群苦笑摇头,原来是无知者无畏啊。只能为二人解释道:“你二人有所不知,西域武林高手少,不代表白板煞星差。那西北有三个大派,昆仑、天山和星宿派,三派掌门都是一流之境的大宗师大高手,每派掌门杀我这样的二流高手都是易如反掌。而白板煞星正是其中一派星宿派的掌门人,他可不是独行客。那星宿派也称青海派,是从北宋时就传下来的门派了;只是星宿派弟子人数极少,又行踪诡秘,常不为人所知,如不是武林中的各派耆老,世人也少知尚有此派。听闻多年前星宿派曾被魔教所灭,后来又由白板煞星重新立派,昆仑派曾派人上门挑衅,被整得很惨,却又不敢再派人上门寻衅,可想而知他的手段。而白板煞星其人又不喜四下走动,所以虽有凶名,少有人知晓其武功的真正底细。我想那白板煞星根本是在玩弄程总镖头吧!”
第九章 西行 “什么?一流之境?一派掌门?”陆镖头大吃一惊,琴奴却不甚明了,问道:“一流之境到底比主人厉害多少?”岳不群说道:“先说其他的等级划分吧,人分三教九流,世上习武之人也分上中下,九流十二品。下三流就不去细说了,只要自已勤加锻炼,皆可达到。常人苦练数年,手、腿、眼、身、反应能力都将高于常人,能以一敌五个常人。如龙门镖局的趟子手,高明者以一敌七,下三流不入品级。中三流就需要师父教了,无论是招式、功法、杀招、运劲法门和对付不同敌人的经验,就不是一般人能自学成才的。中三流比下三流在力、速、反应上都高了许多,更懂得如何才能快速制敌,如何才能更好保护自身;在何种情况下采用何种方式,可以一敌十余个常人。如龙门镖局的镖师,高明者以一敌二十,也不在话下,中三流也不入品级。” 岳不群停了停,喝了一杯水酒又道:“上三流就分的细了,每流差别极大,又分上中下各三品。当练到第三流时,可以称之为江湖好手,能以一敌三四十个常人。在常人眼中虽算无敌,但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只能算是刚入流的江湖人。从第三流起,在江湖上就较少了,只有各门各派各帮各教,才能培养得出来,是各门各派各帮各教的基本战力。其不但需要掌握各种武功秘法,还需要知道各种江湖典故礼节,了解各地知名的江湖高手,更要懂得内外伤势的自我疗养和毒药的解除。三流下品的战力可敌中三流两三人;三流中品的战力可敌两个三流下品,敌中三流至少十人以上;三流上品能敌两个三流中品,却可敌六七个三流下品,中三流在其眼中与常人无异,能以一敌数十。如各门派中的内门弟子,各帮派中的主要人物,朝庭各军镇的知名武将。练到了二流之境,那就等于一门武功已练到顶峰,可以正式出师称高手了,也就是传说中的万人敌。二流上中下三品之间差别和三流之间的差别不大,打三流好手基本上是砍瓜切菜般容易。像我这样,只要不被人团团围住,来一个死一个,只有累死之说,没有杀死之说。可在一省一府之地称雄称霸,各派的长老,各帮派镖局之主和朝堂上的知名猛将多是此级,估计此级整个大明能有一二千人之多。不过被各大门派、魔教和朝庭一分,零散在江湖中的人数就不多了。像龙门镖局的程老总镖头,勉强入了二流上品,就可横行西北之地。这一流之境想要进入可就难了,此境又称宗师高手级。没有上好的功法、天资、根骨、心性和勤学苦练,是不可能达到此境的。就如少林派,天下武功出少林的武学圣地,以三十年为一代,收上千名弟子来算,也不过能出二三十个一流下品宗师,和数个一流中、上品的宗师,其他弟子多为二三流高手。所以江湖上每一代能成一流宗师的不会超过两百人,而且多为一流下品。这一流下品宗师武功也是有高有低,高者十几招就可将我击败,低者需要数百招才行,全看其所习功法之威力和搏杀争斗之天赋。到了一流中品宗师之境,武学上基本已练到顶点,没有机缘也就到此为止了。其不说精通十八般武艺,不说了解天下各门各派武功招式,可也需要自身没有明显的缺点。其武功之高,当世也不过三四十人左右,多为各大门派掌门和魔教长老。二流高手在其面前就如小儿耍大刀,反掌及灭,就是一流下品宗师也可戏耍自如。我猜那白板煞星有可能就在此境,而且星宿派一派擅长毒功,实力比一般一流中品宗师更加难缠。” 琴奴听后心情底落许多,知道岳不群先前所说三五年之事,不过是在安慰自已。岳不群继续说道:“到了一流上品宗师之境,不但通习百家武功,有上百场生死搏杀的经验。而且在武学上也要有许多感悟。高明聪慧者能创出一流之境的新功法来,可独开一派,成为一派之祖。而且在同等级宗师间说走就走,谁也拦不了。即使大军合围,也困之不住。此境不会超过两掌之数。像少林、武当、华山等各大门派,每代如能出一人,就可保证此派长盛不衰。如运气不好的话,百年都难出一人。在一流之上还有一阶三品,说来此阶也算一流宗师,但此阶宗师高出他人太多,所以只得另计,可称之为绝世宗师高手。此境高手武功已入化境,武学感悟上近忽于道。能将武功化繁为简,随便使一路普通的长拳,就可完败一流上品高手,武功之高已非我等所知了。无论何派有此一人,又有几个一流中上品的弟子支撑,只需数十年,就可成为如少林武当一般的新武学圣地。想我华山派……可惜了。他们如能感悟得道,成仙成佛也不成问题,可谓陆地上的真仙佛佗。” 陆镖头惊呼道:“那不是达摩祖师和三丰真人的境界了?”“正是。”岳不群看着闷闷不乐的琴奴,劝道:“那白板煞星武功虽高,想要杀他也不算很难,又不是要和他正面比武搏杀,用些阴谋诡计也是可以的。比如投毒……不行,星宿派本就擅长用毒,可以借刀杀人,可以诱他入绝境困杀,还可以诱他学有隐患的功法,使他走火入魔而死等等,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难啦。”琴奴望着一脸正经的岳不群,心中柔软处被触动,内心大为感动,总算有了期盼,有了依靠。不象前半年,没有半丝的期望,人生茫茫如无边际,抓不住,摸不着,整日浑浑噩噩。现在终于有人真心为自已报仇了,琴奴在心中默默向父母祷告着。 陆镖头包扎好伤口,不知死活的又要喝酒。而琴奴则请岳不群至干府歇息,言身在青楼还是十分不自在。岳不群找陆镖头要辆马车,也不去管他受伤能不能喝酒,反正江湖中人早习惯了,只要不死就无酒不欢。不一会有马车来到,二人上了马车,车夫送二人去北城的干府。琴奴在车上闲聊,告知岳不群自已本名的来意,“干茗予这名儿,是父亲与友人品茶时听到女儿出生所取。奴婢小时喜琴技成痴,所以父亲又给取小名琴奴。不想主人和父亲想法一般,也给奴婢取名琴奴。”岳不群惊讶道:“没想到世上还真有这般巧合之事,那我以后就唤你小名琴奴了。但你也不必真当自已是奴婢,先前在青楼只是一时的气话,我等江湖中人,并不是太习惯有人侍候。琴奴、琴奴……真是好名字。”二人自是一番调笑,琴奴又介绍干府情况,干府在长安北城,不算巨富,只是一般,占地有两千平米。府中现只有管家和十几个仆奴,母亲也在年前去世,并无兄弟姐妹。家中余财不多,只区区千余两银钱,青海一行时已败尽,有两个铺子,一个皮货铺子,一个杂货铺子。皮货铺子没有货源,基本倒闭,只有杂货铺子维持府中开支。岳不群没想到白得个美娇娘女奴,还送一大份家财,在后世西安这份家财价值起码在十亿人头币以上,光两千平米的干府价值就极大,还有两个商铺价值也不小。这女奴的一切家当现在自然都属岳不群的,有美艳女奴、管家、家奴,有豪府家当,吊丝们梦寐以求,又为之奋斗终生的东西,就这么唾手得到了。 到了干府,琴奴令管家仆人拜见了岳不群这新主人,又去洗漱了一番,琴奴将岳不群引到一处卧室安歇。岳不群见房子外间有琴几书架书桌茶桌,书香之意扑面而来。而卧室布局色素而又温馨,空气中更有淡淡芳香,却是睡觉的好地方。岳不群跑了一天,自是累了,一下躺在床上,不由自主的伸了个懒腰,闭目享受了一下空中的香气,迷糊中却听见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这是琴奴自家,岳不群自是不以为意。不想一具娇柔的躯体靠了过来,香气与空中飘荡的味道一般。岳不群吃了一惊,想到这可能是琴奴闺房,忙将怀中的娇躯推开,不想入手一片腻滑,又将手收回,也不便睁眼,说道:“琴奴,这是为何?”琴奴颤抖着身子,说道:“女奴的职责就是主人有需要,女奴就要给予。平日里安排主人的衣、食、住、行,晚上为主人沐浴共眠,献出身体供主人玩乐。刚才未侍候主人沐浴,已是大大的罪过,现在只有献出身体供主人玩乐,以求主人谅解。”岳不群感到阵阵头晕,忙说道:“啊?这什么呀?琴奴啊,主人我一时还不习惯被人如此侍候,而且你一上来就脱衣服,真的很不习惯。至少也要交流一番才行吧。看……看你的反应只怕也不太习惯吧,不如等两年,你也年纪大点了,咱们之间也熟悉了,再这样,行吗?”琴奴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这有什么好习惯的,主人只要躺着就行,范妈妈教了奴许多东西,一切奴自然侍候妥当,定让主人乐不思蜀。奴年纪也不小了,十二三岁嫁人才算早,如父亲还在,奴现在也该嫁人了。况且奴无兄弟,家中也无香火传承。奴还想,反正奴之子也不能继承主人家业,奴还想早些生几个小子,求主人赐一个给干家传递香火呢。”尼玛,连小孩的事都考虑到了,岳不群也不知该怎么说好,难道就这么推了?真的推了?终于下定推了的决心,嘴上却反说道:“琴奴啊,你有所不知,我华山派内功心法需童子之身方能练成,所以派中长辈多在四十岁之后方才成亲破身。你如果破了我的身子,我的武功怕是终生难有所成了,你父亲的血仇怕也难报了。” 琴奴吃了一惊,忙跳将起来匆匆穿衣服,岳不群偷偷瞧了一眼,只见满眼雪白之色,凹凸的曲线,玲珑精致的躯体如天赐般美妙。岳不群不由狠狠打了自已一记耳光,为什么不禽兽一点。琴奴惊问道:“主人,怎么了?”岳不群心中在滴血,表面却故作无事样,说道:“无事,刚有只不如禽兽的蚊子。”琴奴疑惑的说道:“蚊子?不如禽兽?”幸好琴奴不解其中之意,不然定大笑岳不群是“伪君子”。见岳不群那不明之物已然兴起,惊得忙向外躲避,声音传来,却是“奴就不在此打扰主人休息了,还请主人多多保重,早日习成绝世神功。”十分郁闷的“伪君子”岳不群念念不忘那美好的躯体,猛得睡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想把空气中的香气吸净,却怎么也吸不干净,最后只得睡觉。 许久,翻来覆去的岳不群才想起那本判官笔秘籍来,那秘籍纸页古旧,并无名字,躺着细细研究许久,不由“呀”的叫了一声。屋外立即传来琴奴的声音,问道:“主人,琴奴就在外间,有何事吩咐?”岳不群瞄了一眼外间,没想到琴奴如此尽责,一个原本的千金小姐能做到这步,倒让人刮目相看,说道:“没想到那桑某人的判官笔法粗看无甚高明之处,细看却是门极古拙狂乱的笔法。后面还有一门精妙的指功,比我华山派的《铁指决》威力更大,凌空点穴,十分厉害,练到极深处可至一流上品之境。这本是门高深绝学,为何在江湖上从未听闻过。”琴奴冲进内间惊呼道:“那主人学了后是不是很快就到一流之境了。”岳不群苦笑的摇摇头道:“我华山剑法也不差,主人我更练了一门绝世级的拳法,也没见马上就到一流之境。这武功不是说练了有多好的秘籍,就能有多高的武功,还需要有多年的苦练和感悟,或者能顿悟创功祖师的意境才成。那桑某人就是这样,学了这么好的功法,年近四十也不过才二流水平。不明创功祖师的意境,武功是练不到圆满的。所以每一门武功的威力,除创功祖师能发挥十成十的威力,后学者能发挥出七八成的威力,就可说学成了。只有极少天资高明者才能练到十成十威力,或者超越创功祖师。”琴奴问道:“那又要如何才能更好的感悟或顿悟?”岳不群向琴奴解释练武的一些要点,说道:“顿悟要看机缘,有人一辈子都不能顿悟,有人下一刻就悟了。这感悟嘛,一要丰富的经验学识,二就是自身的心念通达。这人的心情舒畅了,念头也就通达了,想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快……”也不知最终说到了哪里,两人都因疲倦而睡去,最后更相拥在一起,嗅着少女的芳香,岳不群更不断的做起春梦来。 第二日近午,岳不群和琴奴才双双惊醒,琴奴自是怕与岳不群发生了不好的事,而岳不群却因在梦中发生了不好的事而尴尬。琴奴最后松了口气,岳不群却将琴奴赶了出去。经过一番收拾,又用过朝食,岳不群才欲求不满的携琴奴去看自已的铺面。路上琴奴告知岳不群,这杂货店就在长安城北的旺地,特色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凡家居用品大多皆可购得,店内布置或有点凌乱,但全部货品皆会在店内或门口展示,一目了然。岳不群心道:这不是古代的超市吗。到后一观,果然如此,不过生意看来还不错,每月都有一百两的纯利润。房子分前后两进,有三百平米,铺面倒也大,足有后世五六个门面大小,只是布置的确凌乱了些。岳不群向掌柜提议,是否如超市一般布置经营,掌柜点头说可以一试,但不保证生意会更好。岳不群倒也无所谓,又去倒闭的皮货铺一看,皮货铺相距不远,也是旺铺,只因没有货源,不然生意要好上近倍。房子铺面大小和杂货铺差不多,只剩下一些柜台。本来有不少人想要买走铺面,可琴奴念及是父亲所留,不舍得转手,所以一直留下空着。按岳不群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卖了,好不容易有房有产,怎会轻易出卖。可两世为人都不擅长经营,想了许久后,才决定做此时没有的生意。回府后与管家商议一番,把铺子一分为五,做五种生意。一个蛋糕店,一个肯得基麦当劳式的快餐店,一个水果超市,一个果酒店,并研发高度酒,和一个手卷烟店。为了向快餐店提供肉食,还在城外避静处开了个农场,请些百姓种些小菜和养鸡养猪。出完主意后,就完全由管家去经办,至此,干府所余钱财全部花光。还好那蛋糕店只两天就开张了,开门大吉,蛋糕香气溢满长安,人们蜂拥而来,只一天就大赚数十两。管家笑得合不拢嘴,干家复兴了,不,是岳家始兴了。 岳不群见干府情况有好转后,将家事托给老管家,自然要向西北一行。琴奴会骑术,自也要同去,毕竟一人赶路和一男一女赶路不同言语。特别是休息时,两人并排坐在一起弹琴,你浓我浓的……嘿嘿,那滋味,嘿嘿。向陆镖头敲诈了五百两银子后,买了两匹马,中途又送了三百两银子至终南山小道观,而后一路绝尘向西。一路上香艳之事不断,让岳不群直道自已错穿了,应穿成田伯光才是。和琴奴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加深,此时琴奴一心也只系于岳不群一身,果然是日久生情啊,不知何时才能与琴奴琴瑟合谐。想起自已说得内功大成时限,不由的打了自已一巴掌。琴奴好奇的望着另一匹马上的主人,这主人什么都好,人也和善不欺,如柳下惠坐怀不乱一般的君子,是个能托付终身的好人选。只是有一点不好,老是动不动的打自已耳光,总说是有蚊子。夏时是有蚊子,可也没见总是叮脸的啊,脸上包没见着,指印却根根醒目。 一路上稍微有些名望的武林人士,如凤翔府的丁家七势拳,方家功力拳,庆阳府的赵家少摩拳,刘家的指东拳,柳家的追风箭法,廷安府的郝家呼廷枪法,袁家的七星剑法和五行刀法,姜家的梅花拳,兰州府的金家护身拳,鲁家的破军枪法,西宁府的范家心意**拳,凉州的花家花枪枪法,陶家的白猿通背拳,甘州的秦家盘根气功,肃州的马家十字回旋刀法,郎家太阴棍法,直到安西州的童家飞星赶月鞭法,都得到岳不群的上门拜访讨教。也不管他是一流二流还是三流高手,只要武功不弱就前去讨教一番。不过岳不群为人谦和,也不过份,和谁讨教都是以平手告终。差不多的就请教,差得远的就指点,一路之上皆大欢喜。岳不群的武功修为虽然没有再提升多少,但剑法拳掌指法运用的愈加纯熟,对战经验越来越充足,战力和实力真正相合起来,也渐渐有了一个“君子剑”的名声。琴奴见岳不群满面不喜,问道:“主人为何不喜?”岳不群愁眉苦脸的说道:“还不是这‘君子剑’的名头,如果日后有人在前面加上个伪字,那真气死人了。”琴奴先是一愣,而后咯咯娇笑起来,笑得娇躯乱颤,差点摔下马来,岳不群忙伸手拉住她。琴奴娇嗔的望着岳不群,白了一眼,说道:“‘君子剑’就是‘君子剑’,这可是江湖上众人给的,全部都认同的。谁会如主人这般没好心思,胡乱猜疑他人的为人。”岳不群被琴奴白得心花怒放,又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正道武林可从来没有人说过“君子剑”不好的话语。只有那敌对的一方魔教中人,才总是“伪君子”的乱叫。因为他们自已做不来君子,心存妒忌,又是敌人,自然看不惯。偏偏还真有人相信了魔教中人的污蔑,因一时的犯错,被认为从小到大都是虚伪的,每做一事,都是别有用心的,时时刻刻都是在算计。真是这样的人,以原书宁中则的精明早就发现了,还会一起生活二十几年?岳不群心怀大畅,叫道:“还是琴奴说的对,主人我却是多心了,来,香一个。”琴奴自是不依,摩挲一阵,兴头顿起,见四下无人,于是提议早早安营,只是可惜啊又是可惜,最多只能并肩弹琴……
第十章 沙暴 过了玉门关,就不再是华山派势力范围了,再西去就是昆仑派的势力范围。岳不群遥望前方的长城,感慨不已,江湖势力一门一派就占据一省方圆数千里之地,比起后世的黑社会更加厉害,难怪每朝每代都对武林中人大加打击。只是每朝每代的统治机构都是到县一级为止,又让武林各门派有了生存下去的土壤,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华山派此次大衰,也不知还能否保住陕西、甘肃两省的传统势力范围。想那甘肃原是崆峒派的势力范围,在元末时,崆峒派遭蒙古的王保保围攻而实力大衰,甘肃的地盘被后来的华山派借五岳剑派之势挤占了去。崆峒派这数十年来一直归缩于平凉一地,不知是否会在近年生事。还好,此次岳不群西行,也算间接替华山派扬名,打了出威风。而崆峒派中多年内乱不止,不能统一向外,想来还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华山派下一代弟子发展起来。 此去昆仑派有一大段沙漠路要走,此时正是晚夏天气严热的时节,沙漠中的行程实在让人讨厌,加上不能随意用水洗漱,日子会十分难熬。岳不群在西安州换了两匹骆驼,又要给琴奴准备头巾,罩盖住头面,防止阳光的直接照射。在集市上购物时,正巧碰着了龙门镖局的陆镖头。原来陆镖头正好要保一支百人商队到吐鲁番去,比岳不群晚走了月余时间。却因岳不群四处讨教武功拖了些时日,才刚巧与陆镖头碰上。长安分局此次总共派来了五十名四、五流的好手,人人都是高头大马,身背长弓利箭,挎快刀,携樱枪,威风凌凌的。岳不群见了也暗自心惊,这五十名好手不过才中三流水平,可这么一装备,自已可就没什么把握打赢了。华山派武功适合陆上平地打斗,可不适合马上弯弓与冲锋作战。不由谦虚的向陆镖头讨教马上作战的外门功法,反向指点陆镖头陆上平地功夫也是应有之事,这才发现陆镖头的武夫已到了三流上品水平。只是陆镖头的功夫似乎练差了,本是小巧灵活奇诡的中短刀刀法,却被他练成了大开大合的鬼头大刀刀法。岳不群问到深些层次的东西,陆镖头却言语不详。岳不群知他顾及门户之见,也只得放弃,在现有的基础上指点了一番,陆镖头的武功也算大有改进,不出一两年就可入二流之境了。 马战方面,岳不群有深厚的内功根底为基,学什么外门功夫都快,本来一路上就向各家请教过不少马上战技,只是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记在心里。岳不群现在重新翻出学习,并以脑中所记的鲁家破军枪法为主,中间掺杂了些花家的花枪,郝家的呼廷枪法,郎家的太阴棍法和童家的飞星赶月鞭法,改造出了一门适合自已的新枪法《乾坤枪法》来。此枪法以《归元一气功》催动,威力极强,有近二流上品武功的威力。宿营时,岳不群骑在马背上与众镖头护卫们切磋,直如一员无敌的猛将,无有一合之敌。岳不群又修习了柳家的追风箭法,百步射靶,无所不中,骑射三十步内也可箭箭命中。还修习了马家的十字回旋刀刀法,不过十日功夫,马上武功就大为涨进,惊得陆镖头直呼怪物。言及就算是去朝庭为将,岳不群也属明庭中的无敌猛将之列。岳不群笑笑不答,自是不会去的,那些猛将大都只是靠着马匹盔甲和亲兵护卫之力罢了,没了那些东西不过自已十合之敌。现如今自已马上功夫大进,更视明庭猛将若小儿了。 一路过沙洲,哈密,行来倒也平安,这日一早到了要与陆镖头一行分手的时候,吐鲁番还要向西北方向去,昆仑派却在西南方向。众人道了声后会有期,正欲分别,却见远方有无数条黄沙长龙滚滚而来。陆镖头不由皱起了眉头,岳不群见了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吗?”陆镖头解释道:“此地还算沙漠中心,并无绿州,周围无甚大的势力,见那黄沙长龙也不象商队,更不象沙匪,却是奇怪的很。”岳不群从没到过沙漠,自然不明所以,又问:“应该怎样分出是商队和沙匪?”陆镖头头也不回,口中说道:“商队常常来往于沙漠之中,自然知晓行走的要点,需节省体力,不该狂奔乱跑。而沙匪行劫,却是埋伏一圈,商队入围才一拥而上,也不会远远就冲锋。看此情况,只可能是……沙尘暴来了。”说着,立即狂呼道:“沙尘暴来了,快快快,把驼队集中起来,围成一圈,商货卸下,让骆驼跪下,人也随骆驼身旁趴下。” 话音刚落,只见无数黄沙长龙的后面,出现了两条巨大的龙卷风。龙卷风卷起漫天黄沙,扑天盖地迎面压来,威势之大让人惊慌不已。但商队人马动作却慌而不乱,有条不紊,显是司空见惯,不以为怪。镖队商队在陆镖头和商队商主的指挥下,一座骆城不久即成,只是不知这回沙尘暴能不能平安渡过。岳不群和琴奴就在骆城内右侧,琴奴在前方趴着,丰满圆润的****正好冲着岳不群面门,伸手可抚。岳不群也不知沙尘暴的厉害,心中还有胡思乱想之念。直到黄沙长龙奔近,才发现是一只武装的队伍,有三百人左右。人人高头大马,比陆镖头一行的更加神骏,也是长枪长弓弯刀,着一身浅黑长袍,外罩镶铁的皮甲,黑头巾围住面孔,只余眼睛在外。不过个个都十分的狠狈,满身沙尘,大半人有弓无箭,小半人长枪也已失落,除了马刀和一匹神骏的好马,基本身无长物。见前方有座骆城,领头的一人,呼喝几句,纷纷纵马奔至驼城外围卧马,加厚驼城。 不多时,已各自安置好,众人也不说话,只静候沙尘暴来临。不过几分钟,沙尘暴呼啸而至,猛然感觉天空暗了很多,抬头一看,只见西方天空中飘来万丈高的黄土,让人分不清这是在天上,还在地上吹过来的黄沙。这么厉害的沙尘暴,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巨大的风速和旋转威力,让岳不群阵阵心惊。好惊人的天威,现在的人力根本就无法比拟,即使是后世的人类,借助高科技之力也不可能完全抵御,现在就只能听天由命了。岳不群死死抓住骆驼缰绳,心里感受着外界的狂风,不知为何想到了原书中剑宗封不平的《狂风快剑》来。如果他见到这沙尘暴的威力,不知还敢不敢自称《狂风快剑》,或改称《清风快剑》。又想到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在沙尘暴中悟出一套《狂沙暴风剑法》来,日后好让封不平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狂风快剑。只是抬头开眼都难,只能以身体去感悟这狂沙暴风了。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沙尘暴才渐渐小了一些,沙子都差点将人盖住了,岳不群这才有机会尝试着抬头。不料前面的琴奴一声惊呼,娇弱的身子竟被狂风卷起。原来琴奴身子单薄,恐身体全被黄沙淹没,只得学着骆驼左右晃动身体,好将身上的黄沙抖落,身体逐渐抬高。可半个时辰过去,双手早无气力紧抓缰绳,也许是身子抬得太高,又未紧靠骆驼之故,于是被狂风趁虚而入,整个人被卷得飞起。岳不群刚刚抬头,在后眼疾手快,一把将琴奴抓住,不想沙尘暴虽已减弱,但卷起二人却是不难,岳不群忙将琴奴紧紧抱住,急使千斤坠,可华山千斤坠并不甚高明,岳不群也学艺不精,此时无能为力也。陆镖头等人自顾不暇,不敢相救,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不由自主得向着高空飞去,两人只得死死抱在一起,听天由命了。狂风中沙石打在身上十分疼痛,脑子也是昏天黑地,恶心直吐。此时倒是对狂沙暴风的感悟极快,只是人死了,感悟再多也无一用。 幸好,老天不绝岳不群、琴奴二人,只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狂风就渐渐减弱,二人逐渐下降至数十丈高的风势外围。不久之后,二人竟被狂风摔了出去,一连在空中翻滚了无数圈,岳不群猛发数十掌风,方才稳住了身形。眼见就要落地,又强运内力使出空明拳空空卸劲之法,空去了大半下落之势,终于,二人摔在了一个沙堆之上。岳不群一个转身,于下方当了回人肉垫子,被沙堆和琴奴两方的冲撞力一挤压,虽有气功护体,可还是岔了气,胸腹遭受到极大的强压。阵阵巨痛,使得岳不群两眼发黑,差点晕厥过去,却并未喷出血来。岳不群心知自已受了极重的内伤,吐了淤血还好,气血也能自如运转。不吐的话,气血淤结一处,非得靠一流的内功高手方可打通。岳不群试着运气疗伤,果然,此刻体内的气息四散,难以聚集。稍一运气,顿觉痛如刀绞,差点哼出声来,让岳不群丧气不已。
第十一章 变故 岳不群默不作声和琴奴躺在滚烫的沙堆上,同时也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想必定有后福。过了好一会儿,一向柔和的琴奴突然疯狂的扑来,亲吻起岳不群,岳不群明了这是人类心情过激后的自然反应,只要发泄一下就好,当下也不在意。没想到琴奴越发兴奋起来,身上的衣物也被其撕破,再看其眼中的雄雄的爱意和欲火,哪里是心情过激。岳不群被撩拨得兴起,也不管自身身受重伤了,男人本就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加上本身又属闷骚型,经不起挑逗,于是强忍疼痛,彻底放开了。就算是死,也要先放纵一下。果真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两人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酷热的沙漠之中,上演出一场火热的激情戏来。罗衫半解,激动万分的岳不群却血气上涌,内息在胸腔中不断冲击起来,胸口闷热难受,呼吸不能,欲叫不能,激得岳不群双手曲抓,猛翻白眼,差点就昏死过去。突然浑身一阵巨烈的颤抖,口喷淤血,如雨似雾,身子一松,不由软倒在琴奴的娇躯上。被喷得满身污血的琴奴大惊失色,忙抱住岳不群大叫:“主人,主人,你怎么了?不要吓琴奴啊?”岳不群浑身无力,心中更惊慌不已,只觉胸口巨痛已然减轻,默默运功感受了一下,发现内腑淤塞已通,这才心神一松。又过了好一会,只觉得自已稍回复了些许气力,忙坐起乘机运功自疗。琴奴满面担扰,泪如雨下,心更如刀割,暗恨自己为何如此的放荡,明知岳不群练的是童子功,还要引诱得岳不群受伤,心里又是气愤又是悲伤,直欲一死报之。过了近两个时辰后,岳不群方才一越而起,体内的暗伤竟已好了大半。功力更进了一大步,宛若一条孱孱地小溪,在身体间适意的流动,全身上下暖洋洋地,内功修为竟莫名奇妙的,正式步入一流下品之境了。岳不群哈哈长笑道:“琴奴真乃我的福星呀,一番人伦欲火,竟让我气血畅通无阻,内伤大好,而内力更平增四分之多,已达一流之境了。”琴奴询问清楚原委,才知不是自己诱发岳不群受伤,内心也大为高兴,频频拍胸庆幸,眼中也闪耀着泪花。只见半裸的白腻娇柔身躯,混合着满身污血,有着异样的惊人诱惑,岳不群蠢蠢欲动,准备继续未完成的人伦大事。方才还柔顺的琴奴却突然拒绝道:“主人不是说华山内功需童子之身吗?怎么……”岳不群顿时尴尬的连连咳嗽,正要想个法子骗琴奴继续,不料聪明的琴奴稍稍回想一路之上,岳不群那强忍不耐的异常行为,顿时呵呵偷笑了。岳不群不知究竟,依然诡辩道:“主人我不是说了吗,刚刚正式入了一流之境,童子功已成,做什么也无碍了。”琴奴只是不依,岳不群也无可奈何,总不能用强吧,这也太没品了。看着琴奴娇美艳丽的笑脸就让人十分不爽,怎么叫停也停不下来,不由万分郁闷。这时靠拢过来的琴奴,轻轻地在耳边呢喃数句,岳不群顿时回嗔作喜,“大怒”之下,猛扑上去对其就是一番恨恨的教训,顺便过一过手足之瘾。 好一会准备重新上路寻找镖队,可惜岳不群破了自身“君子”的面目,让琴奴对已再难有半分的敬意。无论怎样严肃正经,在琴奴眼中都是可笑无比,岳不群无耐,只得随她去了。举目远眺,又估计了一下那沙风暴的时速,大约是每秒在二十多或三十米的速度,这么算来,两人起码飞出了六七十公里以上。幸好身上还有半皮囊的水,只是没有食物。岳不群猛得将还在巧笑不知的琴奴抱起,运使轻功,以一步丈余的速度,势若快马,大步向预估方向而去,吓得琴奴一路连连惊叫。一连花了近两个时辰连续不停奔驰,还不断回跑转圈找寻。好在不是路痴,终于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看到,有零碎的被风吹起的商队物品遗留。一路上岳不群又喷了几口污血,气血更加通畅,让不明究竟的琴奴看得心痛不已,内心愈加温柔感动,不断的为岳不群擦汗喂水。岳不群也因功力大进,得以在两个时辰内奔行一百公里,不然这两个时辰还真是够呛的。此时也花尽大半的内力,估计再行数里路程就能找着商队了。眼见天色渐晚,岳不群的脚程不由又加快少许。 忽然,岳不群慢慢停下,琴奴问道:“主人,怎么了?噫?好重的血气?出什么事了?”岳不群默想了一下,说道:“恐怕是那队武装人马,和商队起了冲突。琴奴,你先留在这,我上前瞧瞧去。对了,你最好在沙丘下把身体埋住隐藏,等我回来唤你再出来。”说着,又把剩余的水留下,琴奴忙叫道:“主人小心些,不要伤着了。”岳不群随口应了声,向前奔去。 又奔行了两三里路程,隐隐听到刀剑相击和喝骂之声,忙弯下腰悄悄摸去。又走了两里多路,翻过一个沙丘,才看到沙丘下的敌对双方。所猜没错,果然是那队人马和陆镖头那队商队起了冲突。商队以驼城为依靠,不断阻击来犯之敌,此时天色尚未全黑,极力望去,已方倒也还好。陆镖头是外粗内精的老江湖,众镖师们久于行镖,不轻易信人;所以打斗半天才死伤不过十数人,商队却死伤二十几人,一行一百五十余人死伤了五分之一。而那队武装人马就不太好了,先是不知被沙尘暴追着跑了多久,兵器食物全都没得补充,就和商队对敌起来,自然吃了大亏。光是倒地死去的就有四五十人,另有三四十人受伤,战力少了近三分之一,不知为何却死命不退?要知道,古时作战搏杀全靠士气,死伤三分之一不退者就是一国之中极精锐的部队了。双方本无大仇,商队又非巨大肥肉,怎会打得如此惨烈?实在让人不解。 天色以暗,攻击方纷纷下马休息,防守方也不敢大意。岳不群悄悄下去,想找陆镖头问询,不料一支长箭射来,忙一把抓住,喝道:“不要放箭,是我,华山岳不群。”几个起落间,不等另一方的敌人反应过来,就如乳燕投巢的飞入驼城中。陆镖头忙上前迎住,一上来就说道:“太好了,岳少侠,你没事就好,先前还一直担心你呢。干姑娘呢?没和少侠在一起?没事,明日大伙一起去找。少侠既然回来,这下就好了,有你在,咱们商队也可平安无事了。”见陆镖头一脸头痛的样子,说话又急又快,岳不群忙让他先喘口气,再慢慢说。 陆镖头恨恨的说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沙尘暴过后,大伙忙着找人,找商货。那队人马先前还好好的,还帮着收拢东西,后来不知怎的,突然集合起来,只说了几句话,就向咱们杀来。幸好老子留了个心眼,在他们集合时,也叫所有人准备好兵刃,果不其然,咱们没有被杀得措手不及,反杀得他们措手不及。只是对方头领是个外家刀法高手,武功比我还高出许多,有二流下品的样子,力气很大,几个弟兄就是死伤在他的手下。那家伙主使一把大驼刀,还有一把小驼刀当短兵和暗器使唤,那小驼刀又薄又快,抛出去还会回转,十分阴险。大驼刀主攻好挡,小驼刀从后杀来却不好挡,老子就中了一下,差点被杀了。”说完转过身来,让岳不群看看伤口,又见左肩臂上有一条三寸长,寸许深的伤口。伤口十分的深薄,不动的话还好,一动就有鲜血直流。“幸好没伤到骨头筋脉,不然这条左臂膀就废了。”“说得是啊,那家伙的小驼刀因不擅群战,咱们在死伤几个弟兄后,大伙混做一团,就不好使了。咱们将他们杀退后,又用弓箭将那头领逼退,靠着驼城才打到现在。” 岳不群大概了解了对方情况,除那头领有些本事外,其他人等不值一提,不过是些军中精卒,而且现在还又渴又累。如不是怕他们骑马四散,又招来更多兵马围攻镖队,岳不群一人就可将他们杀尽。“可知道他们是为什么起了邪念吗?”众人都摇头不知,又问商队主人;商队多属于走私的性质,商队主人姓路,名伯龄,人称蓝田的路老爷。路老爷也十分疑惑,言道:“本商队财货不过价值万余两,暗中也无甚奇物,到了吐鲁番也不过多出两倍价值。那吐鲁番城为中西方财货集散要地,像我这般规模的就有数十家之多,更大的商队也有几支,常年来往也算是老关系了。如此种种,想那城主大人每家商队逢十抽四,光收税金就能富甲西域,哪里值得这些城主亲卫亲自来抢啊?此明让城主的声望、收益受损之事,这亲卫……确是奇怪,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二章 分析 “什么?这些兵马是吐鲁番城主的亲卫?”岳不群和陆镖头不由惊呼起来,陆镖头叫道:“路老爷,你快说说,怎么认出他们的?”路老爷说道:“这有何难,西域人的兵马比我大明还要不如,我大明的骑卒也不是人人可穿得起皮铁甲。只看他们这三百人,个个高头大马,刀枪弓箭盔甲全配备了,这行头也只有吐鲁番城的城主亲卫才拥有得起。”陆镖头想了想又问道:“有没有可能,是西域其他城池的城主亲卫,来此下暗手?”路老爷笑道:“没可能的,在西域昆仑山天山以东,就数吐鲁番城城主势力最强。其麾下有兵马五千之众,是西域一小霸,也是察合台国国主最亲信的大将,旁人哪敢撩其虎须。而且能集齐三百精锐亲卫的城主,就更是没有了,数家合力方有可能。还有,我曾隐约听人说过,那吐鲁番城主亲卫队统领莫花尔彻,便是使得两柄奇异的驼刀,无敌于西域各城,号称西域第一勇士,应该就是他了。” 岳不群和陆镖头眉头紧皱,不明白吐鲁番城主亲卫为何杀自家的财神爷,陆镖头不由大骂:“该死的狗屁城主,连自家的刀都不听使唤了,真是个大蠢蛋。”岳不群闻言,灵光一闪,说道:“或许那城主不是大蠢蛋,而是个死人。”陆镖头和路老爷惊疑的望着岳不群,不明所以。岳不群见惯了后世各种类型的小说和影视,联想了一会后,笑道:“那城主若尚在人世,城主的亲卫们是绝不会,也绝不敢抢掳自家的纳税商贾的。这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城主就是再蠢,也绝不会允许属下去干。除非城主不再是城主,城主亲卫不再是护佑一方的军士。”陆镖头迟疑的问道:“岳少侠是说,这吐鲁番城的城主,已失去了城主之位?所以这些城主亲卫们没了往日的顾忌之心,临时起意抢咱们一把。可岳少侠为什么说,那什么狗屁城主死了?”岳不群笑道:“随便猜的。城主若不死,那他至少还是察合台汗国的将军,这些亲卫也还是正规的军士,抢掳一事想必也不会轻为。毕竟咱们这商队的财货,还远未达到能让人不顾一切强抢的地步。看这群亲卫明显不是有意行劫,而是临时起意,再看其死伤惨重也不退走,我便猜想他们其实是群无处归附的乱兵强匪。如此一来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作为主君的城主已死,还是非正常性的被国主灭门,这支精兵已成叛党乱军之徒,非察合台汗国之正规军士。所以才见着一支商队,也不管是否骨头硬,更不管是否有油水,就先抢了再说。”陆镖头点头赞同道:“能让西域一霸的吐鲁番城主亲信卫队不敢为主报仇,更使三百精锐骑兵不战而逃。有此威势的,我想也就那察合台国的国主了。看来那国主定是怀疑城主有了异心,想派兵捉拿,又怕城主据城作乱,所以先发制人,用阴谋先将城主杀害,再以大兵压进围歼乱党。只是这亲卫队得警较早,又惧被牵连,所以才早一步逃了出来。又因出逃太速,除武器兵刃外身无长物,所以此时遇到咱们这支不知于已有无大用的商队就死抓不放,既有夺取补给物资,也有败坏新城主名声和报复之意。” 三人合伙一分析,确有几分道理,也只有这样才会使得吐鲁番城主亲卫变兵为匪,只是三人的推断是否与事实相符,只需擒一活口便知。有一名唤周老二的镖头自告奋勇地要去抓活口,陆镖头连声称赞,叫道:“周兄弟果然是条好汉,回来后,咱们一道给你敬酒。”周镖头大笑一声,飞身上马,驰马而去,敌方并未生火,一片漆黑。远远听得对面一阵人慌马乱,不久,周镖头就顺利归来,看他只受了点轻伤,马鞍上却放置了两个昏迷不醒的敌兵。众镖头镖师和商队护卫纷纷围拢过来,称赞周镖头好身手好功夫,更将一袋好酒献上,陆镖头一众果然举酒袋相敬,自有人将那两个敌兵拉走逼供。岳不群却远远站在驼城边上,看着只慌乱不久即止的敌营,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不久,陆镖头大笑而来,远远说道:“岳少侠果然神机妙算,那吐鲁番城主确实是死了,与岳少侠所料不差,不过却是那察合台汗国的二王子阿黑麻派人所杀。那阿黑麻是老汗主最宠爱的小儿子,手头势力很强,欲在吐鲁番地区独建一国,那城主因挡了他的道,才被谋杀的。这群丧家之犬西归无路,正想抢一票去当沙盗呢。”岳不群闻言不语,只将陆镖头腰间的弓箭拿来,又细细感觉了一番后,向黑暗中连射三箭。对面并无声响,陆镖头对此有些不解,那群吐鲁番城主亲卫久在沙漠生活,知道在沙漠中行走勉不了会有沙沙声,岂会如此不智前来偷袭,若是那首领亲来,不怕被围杀么?何况还有岳不群这大高手在,没什么可担心的。又等了一会,陆镖头正要唤岳不群离去,忽然一阵轻风刮来,陆镖头正觉不对劲,岳不群长袖一挥,将陆镖头打翻在地。陆镖头翻身而起,正欲问时,岳不群又将陆镖头打翻,陆镖头心头恼怒,却听到“叮”得一声脆响,岳不群将长弓抛于地上,长弓已断成两截。陆镖头猛地想起那诡异的回旋短驼刀,不禁吓得冷汗直流。 一声冷哼后,一条黑影飞身扑了过来,岳不群拔剑迎上,也不答话,刀斩剑舞,叮叮当当的以快打快,一连打斗数十招,黑影轻咦一声退开数步,双方方才停下打量对方。黑影黑衣黑巾,并未着甲,约三十六七岁,褐色双眼,一脸好看的虬髯胡子,身材高大,近两米身高,气势威猛。双手使一大一小两柄驼刀,大的刃长四尺半,型如弯月,小的不过一尺,与回旋镖相似,果然是薄如纸片。双刀刀柄皆镶有红绿宝石,十分的华贵。岳不群不禁眼睛一凝,看那驼刀式样,有些像大马士革弯刀,那可是后世三大名刀之一啊。再举手看看自已手中长剑,长剑上早已缺口无数,已成废物。若非自已习惯运使内力使剑,而对方不懂内力,只用蛮力,远不如已,长剑早在交手之初就被斩断。习武之人看见好刀好剑,莫不见猎心喜,岳不群也不由起了抢夺之心。 亲卫统领用古怪的音调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原明人的剑法?虽比我的刀法高明一些,也不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嘛。”岳不群随手将长剑一抛,笑道:“在下剑法一般,中原高手无数,比我高明的不知多少,就你这水平也敢小看我中原剑术。”亲卫统领哼哼两声,双眼却大放光明,说道:“小看不小看,你能击败我再说,快快去再拿一柄长剑来,我们再战一场。”岳不群望向退至一旁的陆镖头,陆镖头苦笑道:“兄弟们都是用刀的,却是没带长剑。”岳不群风轻云淡地一笑,说道:“无剑也无防,我就以空手与你战上一场,让你瞧睢我中原拳术。”亲卫统领眼睛一亮,双刀舞了个刀花,叫道:“来吧。”岳不群巍然不动,细思这亲卫统领的驼刀刀法,长刀凶猛暴烈,短刀诡异非常,与中原刀法不同,却与肃州马家的十字刀法相似,都属弯刀系的,用法也相似。加上这亲卫统领不懂得左右互搏之术,双刀配合并不严谨,衔接破绽太多了。如是单刀,或者还要斗上一阵,现在么,破之易也。岳不群本身就因赶路而内力大耗,于是决定速战速决。思毕,岳不群上前一步,喝道:“请。” 亲卫统领知岳不群武功胜自已一筹,现在又以空手对敌,知晓岳不群定有高招,不敢放松小看。凝神观察半响,方大喝一声,长刀猛烈的直劈攻来,刀光暗淡而暴烈,一往无前;半途却又突变成诡异而迅疾的短刀刀法,让人防不胜防。岳不群等的就是他的变招,右掌似缓实快,精妙无比,一式空明拳的“妙手空空”,一切一叼,短驼刀就被岳不群强夺入手。亲卫统领大惊,长驼刀横切过来,想要一刀两断。岳不群也不退后,待长驼刀近身,左拳下击,一式破玉拳的“三叠劲”,直击长驼刀刀面。亲卫统领闷哼一声,遭三叠劲连环一击,身形不由一顿。岳不群再以凌空一指,点中亲卫统领的右腕麻穴,长驼刀立即脱手落地。亲卫统领望着架在颈上的短驼刀,不敢置信自已才两招就败了,难道对方先前是在试探自已。避在一旁的陆镖头早识得岳不群的手段,自是不惊,与闻声而来的众镖头一起上前就要抓人。
第十三章 立志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你服是不服?”亲卫统领喃喃说道:“服,服了。”突然想起岳不群先前本已被沙风暴吹飞,现竟然又平安无事的返回了,双腿不由一软跪在地上,也不管因岳不群收手不及,被短驼刀割破的耳朵,叫道:“神仙,神仙,你一定是中原大明来的神仙吧,求神仙收我为徒,教我厉害的剑法拳术吧。”岳不群见原本的敌人突然变拜师人,不由又好气又好笑,正不知如何是好,陆镖头却骂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小子是白日作梦呢。”“不,不,我一向敬慕中原上国,天天做梦想做大明国人,决没有异心,决没有异心。”亲卫统领连连叩头叫道,陆镖头也被气笑了,说道:“杀我们几十个兄弟也叫没异心?”亲卫统领忙解释道:“我没了主人,想做强盗,强盗杀人很正常,大明国也有强盗,大明国强盗也杀大明国人啊,难道他们也有异心?”陆镖头被气得无语,强说道:“对,他们也有异心……” 而此时的岳不群却思绪飘散开去,想起后世的中国武术在世界上的地位,竟不如中国武术的分枝空手道,柔道呢。此时的大明人太过注重个人武力,轻视工业之力和团体之力,讲究的还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喜好勇猛之将。所以对武功的传播十分小气,而此时的西方早开始了原始的现代化建军,以工业的力量强化个人,比个人的武力不知先进多少。如果不乘此时大明国力强大时,传播一些华夏武术,让世界了解华夏武术的魅力,等到清末时,就变成了刀枪不入那种虚假的东西了。所以岳不群认为,此时的华夏武功择一些二三流的功夫传播出去,也无不可。遇到品德高尚之人,就是一流下品的武功也可传授一二。主要将华夏的武功和武德在新疆、中亚一带发扬光大,再随之传播到西亚、非洲和欧洲,让世界知道华夏人的古武术思想……唔,岳不群细思一会,暗道:也不好,此时的中亚人愚昧无知,只传播武功和武德定难传开。唔,反正闲着无事,不如玩大一点,自已肚内的道家经典要义无数,再结合后世一些科学知识和玄幻洪荒传说,装个神棍,创一个道家的教派来玩玩。或效仿唐僧玄奘法师,来个西行传武布道,传他个三年的武和道,嘿嘿,这个主意不错,不错……岳不群转头看看正一脸真诚拜师的亲卫统领,这不正是送上门来的护教军团嘛。岳不群手抚亲卫统领的头顶,一脸神棍的样子,说道:“好,好,好,你肉眼能识真仙,却与贫道有缘,你这徒弟,贫道收了。”除了惊喜的亲卫统领,一众镖头掉了一地的下巴。 岳不群让亲卫统领拾起驼刀,回去约束正缓缓围上来的亲卫队,又让陆镖头去准备伤药食物,自去接应隐藏在远处的琴奴。琴奴独自一人在黑暗中等待,无边的黑暗仿若妖魔,向琴奴吞来。听到岳不群的呼唤,终于大哭奔出,投入岳不群的怀抱。岳不群轻轻抚慰着,暗道:必竟只是刚满十八岁的少女啊。把如鹌鹑状的琴奴,接回营地安置好,陆镖头也跑过来安慰,这才发现两方的人虽未再行争斗,却也分开有数百米远,井水不犯河水,各自防备着。陆镖头上前接住岳不群,低声问道:“岳少侠暂时稳住这群强盗,可是等深夜再……”右手做出下砍的动作。岳不群摆摆手道:“不,不,降而后杀,非仁者所为,必遭天遣。况且这些人是亲卫出生,不是天生的强盗,我想将他们收服,收做亲随,日后好有大用。”陆镖头倒抽一口冷气,竖起拇指暗赞,说道:“这群家伙非我族类,又桀骜不逊,岳少侠还需小心一些。不知可有用得着陆某的地方?”岳不群说道:“我正有事想求陆镖头呢。”“岳少侠请说。”“我有心想在西域之地,传我华夏的文化、道家经典要义和武德侠义之道,却苦于没有声望和威名,希望陆镖头你们所有人在西域一行时,能表现得对我敬重一些。”陆镖头怪异的看了岳不群一眼,说道:“陆某和局中兄弟们一直很敬重岳少侠啊。”岳不群说道:“不是这种敬重,是把我当成真仙真佛一般的敬重,顺便抬捧一二,要抬捧成神仙一般,对了,日后还请称呼我‘无尘真人’。”陆镖头听后挠了挠头,说道:“就陆某一人倒还无所谓,只是镖局众兄弟和路老爷他们……”岳不群说道:“你龙门镖局每年的三成利润,我华山派不要了。”“好,成交。” 岳不群说服陆镖头后,又来到的吐鲁番城主亲卫营中安抚人心,亲卫统领忙上前拜见。岳不群看大部分伤者都包扎好了,少数几人在低低呻吟,还有几个流血不止的亲卫正大声叫唤着。忙上前蹲下,对着那几个亲卫流血的地方又一阵凌空点穴,血流顿时止住。众亲卫全都被镇住了,隔着数寸远,只用手比画了几下,血就奇迹般的止住,这只有神仙才会有的能力。亲卫统领得意洋洋,说道:“以后这位神仙就是本统领的师父了,你们可要给我好好侍候着。”众亲卫连声应是,并依令跪拜神仙。师徒两人来到一堆篝火旁坐下,岳不群一副高人模样,淡然的问亲卫统领:“好徒儿,为师还不知你的名字哩?”亲卫统领满面的敬重,说道:“禀告师父,弟子叫莫花尔彻。”“莫花尔彻,唔,是了。徒儿你曾练的是何种武功啊?”岳不群随意的问道,莫花尔彻答道:“禀告师父,弟子练的是古波斯国,皇家亲卫所传的护国刀法,汉名,应该叫《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 说完,就拔出两柄驼刀挥动起来,岳不群的记忆很好,早探出了一些莫花尔彻刀法的招术,再看一遍不过是细思其中的精妙处罢了。《狂沙刀法》有四十五招,招招直来直去,凶猛暴烈,讲究的是一个刀快力大势猛,再借宝刀之利,可斩高出一筹的敌人,是一门不错的外家刀法,不过太过粗糙,不如中原刀法细致,属二流上品的刀法。《回旋刀法》只有二十三招,诡异莫名,擅近身刺杀,其中有四招抛出回旋杀敌的奇妙杀招,手法精奇,属二流中品的刀法。莫花尔彻的缺点就是太贪,没有一心二用的本事,非要把不同性质的两门刀法合在一起使用,本来有二流中品的武功,却使得战力减弱一筹。 岳不群思毕,又推演了一番,接过长驼刀,驼刀是弧型的,对于岳不群来说,有些不顺手,但还能将就一下。先是慢动作,适应性的将四十五招演完,改正了一些的招式,都在小动作中,或长出一寸或短两寸,或刀锋向左或向右,并向莫花尔彻说明何以如此的道理。又以慢动作将短驼刀刀法化为长驼刀刀法,又改了一些招式,全都一一说明。最后再以慢动作挥刀而动,连使五六遍。最终,岳不群运使内力以快速手法起刀,三招一过,刀上已发出“呼呼”的风声,沙尘飞起,已不见岳不群身影,只见刀光激起一片精芒,流虹电闪!狂风呼啸,当真有惊天动地之威力。原来岳不群将自已在沙尘暴中的感悟,发挥了一点出来,内力源源流注于刀上,竟然生出寸长的刀罡来。接着岳不群脚踏八卦方位,刀势右转,使出八八六十四招变化,接着左转,倒回反向六十四刀招。沙地上平空升起了两个大旋风,直如今早那小型的沙尘暴。流闪的寒芒旋飞成两个刀圈,任何人物进入刀圈,不出半息就会被砍成粉碎。 待岳不群收回刀势,莫花尔彻早满嘴沙土,目瞪口呆了。经岳不群一番改动,《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合二为一,共六十四式,再配以中原武林较常见的八卦四象步,威力增强两倍有余,竟有一流下品顶级的威力。岳不群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自已竟创出了一门这么厉害的刀法来,看来自已的天资还是不错的嘛。莫花尔彻忙跪下叩头,叫道:“求师父指点弟子。”岳不群笑迷迷的望了莫花尔彻一眼,说道:“徒儿你知道八卦和四象吗?”莫花尔彻摇摇头,岳不群说道:“中原武功大都以中原文化为底蕴而创,此门刀法虽是以你所学刀法创造,却加入了中原道家的八卦四象方位步伐,和养生气功的运劲之法,你若不通中原道家经典要义,也只能学个皮毛而以。”莫花尔彻忙说道:“还请师父传弟子中原道家经典要义。”岳不群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看你说汉话还不顺溜,想要理解道家经典要义却也困难。唔,不如你先教为师你所擅长的语言,为师再将道家经典要义翻译传授给你。”莫花尔彻摇摇头道:“西域主要语言是蒙语、突厥语、藏语和波斯语,这些弟子都会。只是师父从未学过,怕一时学不会。”岳不群哈哈大笑,现在发现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真是自已重生以来最强的能力,就是拿门绝世秘籍来换,也决不换。“此四种语言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徒儿尽管教为师,以为师之能,一夜即可学会一门。”莫花尔彻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岳不群,还是老实的一一教授。这四种语言都是以字母拼音类形的语种,远不如汉语文字的多种多意。岳不群在两个时辰左右的死记硬背,竟然真的吞吞吐吐的用突厥语和莫花尔彻交谈起来了。莫花尔彻惊的是彻底拜服了,把岳不群当成真神仙来对待。
第十四章 谈武 下半夜岳不群向莫花尔彻传授了一些简单的道家经典要义,又传了华山派的基础内功《抱元功》心法。莫花尔彻接触到气功心法的神奇后,大为欢喜,问道:“师父,什么是气?”岳不群回想起玄真子真人的论道,答道:“气是人从母体之中带来的先天之精气,和后天呼吸的后天之清气,及食用食物所产生的水谷之精气,是为人体的本源之气,称之为元气。元气为生气之源,气在则神随生;得元气则生,失元气则死。而元气中先天之精气最为重要,也称之为先天清气或先天真气。先天真气存在于人体中的所有地方,先天真气充足的人身强体壮,先天真气不足的人身体孱弱。” 莫花尔彻又问道:“师父,什么是内力和内功心法?”岳不群答道:“内力和内功心法乃武林中人的说法,道家并无特定的称呼,最多称它们为气功和金丹之道。常人在五、六岁之后,因身体不能留存住先天真气,而逐渐转化成人体的后天本源和精元。这后天本源十分神奇,也可称为神源,或为神魂,或可定寿元之数,常人难以具体猜度。你也无需去管它。后天精元则是人体的精、气、血液和潜力的总称,是为内息之母。通过内功心法的修练,吸收天地灵气,水谷之精气,混合炼化人体的后天精元,所产生的较多那股气息之力,便是内力了。内力原本并不存在于人体中,是通过后天修练出来,又可使用的一种气息之力。它对人体有许多有用的功效,可以充作先天真气的补充,所以也可称之为后天真气。真气是内力,但内力决不是真气。内功心法本是中原道家对天地感悟极深后,所创出专门吸收天地中的灵气,从而增强、补充、锁住自身先天真气的功法,内力只是其中的一种随生气息。只不过因为产生的内力较多的原故,所以又被称之为内功心法。通过修练内功心法,人体中的先天和后天两种真气得到增强,并将先天真气锁存于中丹田膻中穴,后天真气则锁存于下丹田气海穴;需要时,再通过内功心法的运转,遍布全身护体或外放伤敌。中原道家修仙之说,主要修的就是先天真气。先天真气愈强,对人体保护的就愈好,人体愈不容易衰老,人体也可保持长时间的年青之态,即使到百岁年纪,也如三四十岁的人一般健步如飞。所以中原的道士大都十分擅长养生健体,有高明的道士通过培养壮大自身的先天真气,从而达到长生不死的境地。当先天真天充盈全身而不漏时,是为不漏金仙,也就是世人常说的神仙了。” 莫花尔彻再问道:“听闻中原武功分为内家和外家两种,以少林和武当两派为代表,他们有何不同之处?”“内家外家有内壮神勇、外壮神力之说,内壮神勇大成后,从骨中生出神力,久久加功,使臂、腕、指、掌,迥异寻常,以意运使,硬如铁石,并其指可贯牛腹,侧其掌可断牛头。外壮神力大成后,**的一举一动莫不有千斤之力,“手托城闸,力能举鼎”也算不上奇异。少林武功是通过对自身**筋骨的苦练,消耗精元和**的潜力来壮大自身的力量,以纯**力量攻击敌人的**筋骨,是为外家武功。武当是通过内功心法吐纳打坐,吸收空气中的灵气,炼化精元来补充壮大自身的先天和后天真气,并以后天真气攻击敌人的五脏六腑,是为内家武功。外家武功是属主动性提升,对力量提升很快,不出数年区别就会很明显。但是却很容易损害身体,透支身体的本源和精元。所以练外家功夫的人易老,四五十岁后身体就会慢慢变弱,对于养生不利。少林的达摩祖师在天竺时就是修练外家武功的宗师,佛法修为和外家武功已到尽处,到了升无可升的地步。后来东渡中土,见识了中原的道家经典和内家武功理论,又在嵩山面壁九年,这才大彻大悟,以道家补全了佛门,创出了现在少林一脉的禅宗佛法和武功心法,最后在一百五十岁左右成佛。而内家武功则是属被动性的提升,以天地灵气来提升内力,合理的调理身体腑脏。所以内力提升很慢,但胜在根基稳固,对身体有益而无害,同时可增强自身先天真气。练气十几二十年后内力增长会越来越速,人越老内力越厚,内力增长也永无止尽。武当的三丰真人在一百五十岁时身体还似壮年,最后更成就无漏金身,成为真仙。”莫花尔彻再问道:“是否可以内外兼修?”岳不群笑笑答道:“你想学达摩祖师?唔,你年纪已大,应该如此,只是外家武功属动功,修体。内家武功属静功,修心。二者相同又不同。无极高的天资,画虎不成反类犬。有极高的天资,进步如飞,常人无法可以想象其速。只是近千年来,少林无数僧人除达摩祖师外,都是碌碌无为,而道家却出现了不少内家功夫的大能之士……” 莫花尔彻越听越精神,一夜未睡也不觉困顿。只是莫花尔彻年纪已大,筋脉已固,修炼内力难有进展。幸好那《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有些奇特,与中原的动功生成内力之法颇似,能让人体内产生一点不多的内息。在岳不群的帮助下,那点内息不多时就如臂所使,被莫花尔彻纳入丹田之中,算来那点内功,在修为上也有三流下品之境。莫花尔彻的战力直升到二流上品之境,比岳不群也差不了多少了,全身晶萤流转,气势比初见时更盛。岳不群问道:“徒儿,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莫花尔彻道:“弟子此后愿追随师父,不管师父要去何处。”岳不群指指周围的亲卫队又问道:“那你的部下呢?”莫花尔彻答道:“他们都是弟子的奴仆,自然要随弟子追随师父。”岳不群有些奇怪,再问道:“他们不是吐鲁番城主的……”莫花尔彻回解释道:“回禀师父,弟子原是干不离城主的部将,而他们则是干不离城主赐给弟子的奴仆,他们的生死都归于弟子掌握,弟子的生死则归于干不离城主掌握。现干不离城主已无后继之人,弟子也就自由了,弟子可以随意寻找可追随的主人。”岳不群有些明白了,他们的关系有些像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的关系。部下的部下不是我的部下,即使人是我赐给的,我也管不着。岳不群又问道:“为师要往西域一行,察合台汗国的汗王是否会为难你们?”莫花尔彻的一番解释,让岳不群知晓了许多西域的情况。 察合台汗国在半年前起内乱了,因察合台汗国汗王羽奴思汗不贤,手下大臣分为三部对立。数年前,杜格拉特部的埃米尔阿巴拜克,在喀什噶尔拥兵自立,占领南疆自称苏丹。又因羽奴思汗喜好幼子阿黑麻,使得长子马合木部属将领与阿黑麻部属将领对立。其实,马合木与阿黑麻兄弟私下关系还是很好的,但是手下部属却因定居民和游牧民之间的复杂关系而对立。数月前,马合木部属中属定居民的将领私下逼迫羽奴思汗退位,并准备进攻阿黑麻部。所以在喜欢过游牧民生活的将领大臣拥立下,无奈的阿黑麻占据了蒙古斯坦叛乱,自称为阿黑麻汗。马合木汗父子兄弟三人情深,虽夺走父亲羽奴思汗的汗位,让羽奴思汗退隐,私下又默许阿黑麻汗占据察合台国的东半国立国。但是东半国的实权人物,吐鲁番城主干不离却因自身的利益关系而反对。所以被羽奴思汗、马合木汗和阿黑麻汗父子三人共同抛弃,并在阿黑麻汗的阴谋下灭族,将吐鲁番城占据下来,准备以此立国。按蒙古人的思维,莫花尔彻非干不离的血亲,部下也没有为主人报仇的习俗,更不会受到主人的牵连,还可转投阿黑麻汗麾下继续做部下。只是莫花尔彻怨国主一家人太狠毒,不愿做阿黑麻汗的仆从,所以才出奔自走,不料却碰到了沙风暴,从而与岳不群相争相识。 岳不群听后十分感慨,人家蒙古蛮人都知道父子兄弟情深,而自家华山派却因派中发展的方向,和权力争斗而自相惨杀,弄得华山弟子十不存一,十分凄惨。不知有何法能够避免同样的惨事继续发生?或许用宗教信仰的教育能够避免一点吧,自已该宣扬什么样的信仰呢?岳不群苦苦的思索着自已的教义。 当岳不群苦苦思索教义的时候,琴奴寻来送早饭了,原来时间已到第二日辰时。一轮红日从天际间升起,不多时冲破了黑暗中的重重云霞,完全跳出了地面,颜色真红得可爱。只一刹那间,这轮深红的圆日就发出夺目的光亮,射得人眼睛发痛,漫天的云霞也突然有了光彩。哪里是沙?哪里是地?哪里是天?已全然分不清楚,入眼处一片灿烂的亮光。亮光照在岳不群身体上,也升起一片亮光,琴奴不由有些痴了。
第十五章 传教 岳不群不知是顿悟了,还是什么,突然之间似乎融会贯通,不由哈哈大笑起来,琴奴与莫花尔彻疑惑不解的相互对望,发现对方也同样不解。岳不群告诉莫花尔彻自已要讲故事,让所有的亲卫都来听讲。莫花尔彻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不多时,两百五十二个亲卫,包括有伤在身的也依令到来,围着岳不群团团坐下,每人手里还拿着陆镖头让人送来的干粮。岳不群也不去管他们,坐在人群中以一种低沉的声音,用突厥语缓缓的将盘古开天地之传说娓娓道来,其中更运用了一点内力,让每个人都能够听清。不过,通过岳不群的修改,与原来的传说又有不同,加入了后世的一些科学知识。 混沌无量无识,不知何时产生生命,是为盘古,盘古因混沌不明而开辟了天地。混沌自天地初开而产生大道规则,天地在大道规则中不断升高扩大,无数亿万年后变成了宇宙。盘古因为开天而衰弱死去,身体化为宇宙的中心,是为洪荒仙界大陆。洪荒仙界在大道规则的孕育下,又产生了许多的生物,是为先天大神。因为神乃是大道规则所孕育而出,也就等于大道的化身,也最为了解宇宙的大道规则,是宇宙大道所认可的物种,也算是宇宙的主人。神因为洪荒仙界太过广大和单调,于是创造了万物生灵,各种种类的高低智能生物都是由神所创造出来的,人也只是其中的一种。人并不是如自已所想象的那般,比其他生物更高级,众生都有相同的地位,众生平等。在仙界中,随着时间的流逝,生物繁殖渐渐多了起来。因各自的生存需要而产生争斗,使得仙界变得乌烟瘴气,血流成河。神十分的愤怒,认为自已的创造失败了,要将这些失败物全部清除掉。但因宇宙大道规则中拥有一线的生机,神于是就把所有的生物流放到茫茫宇宙之中的星球上,人则来到了地球。人是先天大神圣母女娲所造,用先天四灵风火水地所转化的后天五行息壤所造。故而人分五行,有白绿黑赤黄五色,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每色人的第一个人类初祖,都得到过圣母女娲的赐福,拥有无尽的神通,是为五祖。五祖也因圣母女娲的赐福,而领悟到被神所流放的原因。人要以自已的能力,在特定的时间内,克服神万般的考验,进化和完善自我,重返仙界。才能得到神的承认,才能在仙界和宇宙之中继续生存下去,不然将会迎来神的灭世。神规定的时间可长可短,如果人的自我进化完善是以混乱、罪恶和破坏为主,神将降下神罚,人类将会迎来灭世。人的自我进化完善是以和平、善良和创造为主,人将会得到宽恕,赢得生存的时间。 五祖因为自已的错误领导,而使人类被放逐出仙界,在茫茫宇宙中受尽磨难,万分的后悔,决定舍却自身,牺牲自我,为人类打下良好的基础。但什么是正确的自我完善进化,什么是错误的自我完善进化,五祖初始也不明白。后来木祖见到了地球上有许多庞大的,人类无法战胜的危害生物,在一次错误的决定中,把这些危害生物全部灭绝了。但是宇宙大道的规则和神们都不认同木祖的行为,因为众生是平等的,所以降下了神罚,将木祖和木之一族绿种人全部灭绝。其他四祖在此次悲惨的神罚中,才明悟到一点宇宙的大道规则。于是金祖化身为天罚,只要人类的进化完善错误,天罚在得到神罚警示之后,将先一步惩罚人类。水祖化身为地狱轮回,分为十八层,每层的时间与人间都不同,人间一年地狱一元,为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人类若是有罪,死后将在地狱受到应有的惩罚,最少的也会受到人间十年,地狱一百二十九万六千年的惩罚。等到灵魂因惩罚而恢复阴阳平衡,再入轮回投胎成人。火祖化身为人类的遗传基因,每个人类都将拥有五祖流传的智慧传承,可以通过后天的学习,而将智慧传承开发出来,用来造福人类。土祖则化身为天堂,天堂一年人间一日,所有人类社会中勇敢、智慧、团结、英明、仁慈的圣贤们,他们的灵魂将会被接引之光引到天堂之中。在天堂等待着重返仙界,再造先天圣体,成为永生不死之人,在仙界享受无尽的快乐生活。自人类进驻地球以来,人类史上有过无数次的文明,每一次文明都因犯严重错误而遭受天罚,残留的善良人类则在天罚之后重新开始,在废墟中创建新的文明。此次的文明则是从万余年前开始进化的,此时也已逐渐开始向着错误的发展方向进化了。而岳不群则是开启了五祖的智慧传承,前来指点人类向正确的发展方向进化的先知。 岳不群说到此处,一日时间已经过去,又是夜色降临之时。众亲卫包括众镖头商队护卫都静静的聆听岳不群的讲古,连午餐都不记得吃了。在娱乐贫乏的时代,岳不群的故事十分的动人,不比中国的四大名著差,而西域就更没有同样新奇、玄幻而又引人入胜的故事了。陆镖头没心没肺的叫道:“岳少,不,无尘真人,您说的故事真好听,竟然说我们住在一个球上,这到底是真的假的啊?还有那金火水土四色人种分别住在何方?”岳不群微微一笑,道:“这个明日再说,至于真假嘛,假亦真兮,真亦假,你不相信它,它就只是一个故事;你相信它,它就是现实。贫道自称先知,自然知道他人所不知的事物。没想到贫道用突厥语讲故事,陆镖头你们竟也能听懂。” 陆镖头等人哈哈大笑,道:“无尘真人少出山门,所以不知,在西北数省混镖局的人多于蒙古、回回、西藏鞑子打交到,就算不会说,也能够听得懂。”路老爷也笑眯眯的问道:“不知无尘真人都知道些什么新奇的事物?日后可多说来听听,漫漫长路可真是无趣啊。”像路老爷这样精明的人,是不会轻易相信这神鬼的东西,言语中有些把岳不群当成说书人来看待。岳不群自是不高兴,要知道传教就是要骗人,你不信就要说服你相信,哼哼一笑,说道:“比如成化二十三年春,万氏死,八月帝崩,庙号宪宗。太子继位,年号弘治。”“嘶……”嘶声一片,此语是用突厥语所说,成化是本朝皇帝的年号,大明境内和靠近大明的小国有谁人不知,岳不群竟一口道出大明皇帝和帝妃的死期,如何让人不惊。路老爷是个谨守本份,忠心于大明的人,一听就大惊叫道:“岳少侠,你说什么?你说我大明皇父……”却是连无尘真人也不叫了,岳不群一脸莫明其妙的样子,“贫道适才说话了吗?”众人严肃的点点头,在封建时期,皇帝可是百姓的天,要是死了,那可是天塌般的大事。不管忠与不忠,都要做出忠心的样子。岳不群不由有些气恼,一群无趣的家伙,干脆不说话了,故做高深,保持沉默。 倒是陆镖头这老江湖,对皇帝老儿不甚尊敬,叫道:“成化二十三年八月!现在是成化二十年七月,不是正好三年时间?”不过却没人出来答话,莫花尔彻见状,只好站出来给师父打圆场,叫道:“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啊,路老爷,快去准备食物,难道又要我们抢么?”路老爷吓得忙让人准备,不再追究岳不群不敬之语。陆镖头也见机叫道:“休息一天了,受伤的也该有些缓解了,明天一早上路,多加了二百五十张嘴巴,不快点走就断粮了。”莫花尔彻怒道:“是还有二百五十三张嘴,哪才二百五十张嘴?你少了我三张嘴。”陆镖头哼了一声道:“说你二百五,你就是二百五,我还没算你那三百匹大宛良马呢。”说着,口水都流出来了,喃喃自语道:“这可是大宛良马哎!有三百匹哎!”莫花尔彻高傲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琴奴将岳不群拉到一旁去埋怨道:“主人,你也真是的,自已明明受了重伤,昨夜不休息也就罢了,今日还要讲一天的故事,哪来的那么大精力?”岳不群假装虚弱的连连咳嗽,急得琴奴连忙抚背,半响后,岳不群说道:“这不都是为了安抚莫花尔彻他们嘛,昨日还打生打死的,今日在一起听了一整天的故事,关系不是融洽了许多嘛。说到伤势,我华山倒有一法能加快恢复,只是……”琴奴一脸急切的问道:“只是什么?”岳不群一脸难为情的说道:“只是需要男女双修,行那采阴补阳之术……”琴奴小脸顿时僵住了,一阵青一阵红的,刹是好看,琴奴猛得推了岳不群一把,骂道:“死了才好,免得整天作怪。”双手抚着小脸就跑开了,岳不群挠了挠头道:“怪了?后世那么多人用来挑逗女人,让女人自动献身,怎么到我这就不好使了呢?”
第十六章 立教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大队人马就上路了,向吐鲁番城进发。吐鲁番城是西域大城,常居人口在五万以上,城外还有五万左右种植、放牧的农奴,他们的主人是城内的富豪、贵族和城主。在地广人稀的西域,却是难得一见的宝地,也是岳不群准备传教的第一站。岳不群坐在骆驼上苦思今夜要讲的故事,偶而想要找琴奴,却见琴奴紧紧跟在陆镖头身边,一步不离。岳不群不由苦笑骂道:“小女人真不经逗,陆镖头又不是你爹,有必要跟那么紧么?我还是你的主人呢,作为女奴怎能离主人那么远。”这日行程加快了不少,比平日多走了一半的道路,在天黑时赶到一处小绿洲。 绿洲已有一支百余人的商队在休息,路老爷上前一交涉,发现是认识的,是来自兰州的丘老爷,丘老爷请的是甘肃的玉门镖局。玉门镖局是专门吃西域饭的中等镖局,共三百余人,夹在华山和昆仑两派之间的空白势力范围,谁也不靠。镖局总镖头白子明四十余岁,为人硬气,号称“神拳无敌”。这名号有点滥,不过听闻是崆峒派玄空门的俗家高手,而玉门镖局实际上应是崆峒派的钱袋子。华山派与崆峒派虽称不上仇,但关系决不算好,岳不群自不会上前去自讨没趣,只在一旁准备宿营之事。半个时辰后,在大家用完晚餐后,岳不群将大家聚在一起又准备讲故事了。路老爷则不怀好意的拿出一张白布,要岳不群画出地球的地图来。这又有何难,岳不群不多时就将七大洲四大洋画出,并画上四色人种所生活的大至区域,看得路老爷惊疑万分。 上次岳不群说到,此次的人类文明进化开始于万余年前,在大约六千年前,世界各地产生了五大文明,金族白种人的希腊文明,水族黑种人的埃及文明,火族赤种人的玛雅文明,土族黄种人的印度文明,还有继承木族文明的白黑黄三族混合的巴比伦文明。人类文明的进化又一次出现了巨大的错误,一直指导人类无数次文明进化的先祖神发现;这些先祖神其实就是圣母女娲所创造的第一代人,他们同样拥有十分厉害的神通,是为了保护和指导人类而存在,因此被普通的人类称之为先祖神。众先祖神发现,是因为他们的思想早已固化,所以无论指导了多少次,人类都免不了向错误的方向滑落。所以众先祖神决议,主动承担起人类的错误,重建文明,并放弃神体,进入地狱接受人间三千年,地狱三亿八千八百八十万年的处罚。由普通的人类自我进化,先祖神不再干涉,而重建文明的地方则是在华夏。先祖神主动重建文明对于整个人类来说,其中的磨难并不大。但是对于文明的既得利益者,世俗的掌权者和神官们,他们的损失就极大了。他们安于平稳富足的生活,不愿放弃手中的权力和利益,反而认为是众先祖神入魔了,竟然想着要毁灭文明。在野心者和胆大而愚蠢的英雄领导下,此后人类与先祖神展开了,一场惨烈的人神大战。先祖神因为太过仁慈和善良,被狡猾而残忍的人类杀死大半,所以先祖神败退了,这就是所谓的诸神黄昏。大战使得地球上的许多大陆沉没入海洋之中,火族赤种人更被隔绝在海洋的另一片大陆之上。人神之战,人似乎赢了,实际上却输了未来。剩余的先祖神彻底抛弃了五大文明,退到了寒冷的北冰洋冰原,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华夏。华夏文明是一部分理智的土族黄种人来到后建立的,文明则是在六千年前正式开始的。五大文明因各自进化的错误,而受到天罚的惩罚,拥有神力的人先一步天人五衰死去,对待普通人类的小型五行天罚也开始了。土之地震与沙化,火之旱灾与天火,水之水灾与寒冰,木之粮食绝收与瘟疫,最后是生活在文明边缘的,东欧的蛮族古印欧人和生活在波斯的古波斯蛮人,开始了灭亡五大文明的金之兵灾与大屠杀了。金水土木四大文明纷纷被看似弱小的古印欧人和古波斯蛮人所灭亡,而火族赤种人的玛雅文明,看似因地域而躲过了一劫,真正的却是因为坚持自已错误文明,而被神彻底的抛弃,任其自生自灭。其文明因而多年来一直未得到进化,更会在未来的四五百年间,有灭族之祸。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地有一线生机,如果火族赤种人愿意改变自我,未必不能重新崛起。而华夏文明因为其的先进性,成功的闯过了小型的五行天罚,在五千年前正式进入了先进文明的进化时代。在华夏春秋战国时期,在地狱接受完处罚的先祖神们,感悟宇宙的大道规则有成,又见人类乱拜伪神邪鬼,再次有向错误的进化方向滑落,决定入世传播天地的宇宙大道思想。众先祖神纷纷投胎转世为人,从此之后,地球正式进入到无神时代。先祖神成人后不再有神通,却可通过学习而得到宿慧,是为圣贤。圣贤们大都投身在华夏,是为诸子百家圣贤,有少数伟大慈悲的圣贤则投身他方,有释迦摩尼、耶稣和穆罕默德。诸圣贤传播的思想是正确的,他们主要传播给人类的是天地宇宙大道。但经过后世人的再度传播,这些人没有了诸圣贤的德行,基本上或多或少受到过域外天魔的干扰。这本就是天地宇宙的一种规则,也就是所谓的“法不可轻传,天机不可泄露。”只能靠自我的领悟。诸圣贤的思想著作和教典,在后来基本都受到天魔的干扰,文字经义中有好有坏,有对有错。世人在传播的过程中,不断加入了自已的私心杂念,使得真理变得面目全非起来。所以岳不群出世了,只以解释诸圣贤感悟的天地至理,世间万物的发展规律为目地。 夜深了,岳不群的故事也告一段落,故事吸引了绿洲中的所有人,包括那个玉门镖局总镖头白子明。白子明远离人群站着,听得却也认真,见岳不群说完,转身缓缓回走。绿洲中的五六百人大都两眼放光的盯着岳不群,仿佛岳不群是什么希奇之物。也确是希奇,先知哎,华夏以前似乎也很少出现过,就是有,那也是圣人。原来吐鲁番城的亲卫队纠结了,包括莫花尔彻都有些迷茫,他们都是属于波斯新教信徒,虽然不是狂教徒,但也知道波斯新教教义中有两句铁律:一是,可兰经全部都是真理,不能更改。二是,先知穆罕默德之前有不少的先知,但穆罕默德将是最后一位。可现在又蹦出来一位,让他们有些无法适从了。依华夏人见庙烧香,见佛就拜,见神仙就求长生,没有太狂热的唯一信仰心理,所以对岳不群只会半信半疑,不会纠结什么,众镖头护卫也只是配服岳不群的博学多才。而陆镖头还是那样没心没肺,问道:“对了,无尘真人还没说地球的事呢,为什么地球会在宇宙中不落?人为什么也不落?地球有多大?大地与海分别各占多少?人绕行地球一圈需要多久?为什么地球北边冷南边热?地球有多少年岁数?咱们人类来到地球又有多少年……”陆镖头一连问了近百道问题,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幸好岳不群记忆力很好,能够一一记住。看了一圈求知欲极强的人,那满脸渴望的样子,岳不群就一阵满足,人都是好为人师,穿越的人就是知识面高啊,连朝回走了的白子明,也不知什么时候又悄悄的回来了,而且比开始还站得近些。 岳不群苦笑摇摇头,看样子今晚是无法睡觉了,只得一一解说道:“此乃万有吸引力,天地阴阳如巨大吸铁石,地球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细吸铁石,被天地吸铁石吸在中间而不落,被太阳与其它星星相互吸引而运动。地球像颗扁梨,北秃而南陷,不过差别不大,东西南北一圈皆在八万里左右。地球陆地不相连,海上风浪大,地与海三七分。如有心又无意外的话,三年可绕行一圈。南北两边都冷,圆的中部热,与跟太阳的远近有关。地球年纪在五十六亿年,人类来地球不过一千万余年……”又是一个不眠的夜,经过一夜的科普知识,众人基本上认同了岳不群的先知身份,因为没有其他人有这么的博学,似乎世上没有什么可难倒岳不群的。岳不群也不说什么深奥含糊的大道理,让人摸不着头脑,全是些很浅显的东西,一说便能理解了,也不会产生太大的歧意。陆镖头大叫道:“无尘真人您可比什么佛门大德,道家真人厉害的多了,您要想在西域传教,听众信徒定然无数,还需立个教派才行,也好与他人区别不同。对了,还得把昨日和今日所讲的记下来,作为教经。”“对对……”众人立即赞同道,岳不群笑道:“既然大伙抬爱,就称为‘五德教’吧,取我人类五色五行五德之意。这教经……不知哪位兄弟笔力不错,帮贫道记录一下。”有自信的纷纷举手,最后在数百人中选了九个文笔好的,还有琴奴依靠自身的能力也占了个位置,成为新五德教教经的十大笔录人。甘肃的丘老爷大方的让出三辆马车来,作为可移动的书桌,又让出一个大帐篷作为岳不群这大真人的住所。
第十七章 切磋 此后,一连十数日,白日赶路,晚上讲道讲故事科普日常知识,等到达吐鲁番城附近时,十名笔录人竟已记下几十万字的长篇教经来。教经可分为二十万字左右的神话故事,二十万字左右的历史故事,十万字左右的道经要义,十万字的自然问答知识,还有数万字左右的后世为人处世的问答观点。那自然知识当然只是科普一些简单的东西,必竟岳不群的灵魂只是个高中肄业生,看书再多,记忆力再强,逻辑性的数学几何物理化不懂就是不懂,只能记得些故事文字型的容易记住的东西,太深奥的岳不群也不懂。但就这些简单的东西,对于封建时代思想观念封闭最厉害的时期,对于愚昧无知的当世人来说,不亚于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点亮了一支腊烛。不,不是腊烛,对于这支五百余人的队伍来说,岳不群就是驱逐黑暗,给世界带来光明的火种。对于此时世界各宗教的封建愚民政策,和岳不群的开明愚民方式比较起来,岳不群才是真正的在开启民智,才是百姓真正所需要的圣人。吐鲁番亲卫队抛弃了西来的****,转投入五德教的怀抱,改名为五德教忠义护教军。而莫花尔彻也正式成了岳不群武学上的大弟子,五德教的护教军统领。两支镖队和两支商队也成了五德教的忠诚信徒,就连陆、路、丘三人也对岳不群行信徒礼。 这日傍晚,队伍在进入吐鲁番城的最后一次宿营,陆镖头满面恭谨的上前来拜见,说道:“启禀真人,崆峒派玉门镖局的白子明前来拜见。”岳不群此时正在帐篷里指点十名笔录人对教经进行修改,闻言抬头问道:“那白子明有什么事吗?”陆镖头嘿嘿笑道:“那白子明与咱们一路行来,早已被真人所折服,想让自家的小子拜在真人门下,做一名小道童。”岳不群有些许惊讶,问道:“他难道不知贫道是华山派门下吗?”陆镖头嘿嘿直笑,道:“应该不知道吧,陆某又没说,不过他家的小子主要是想学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岳不群想了想道:“也好,让他进来吧。”说着,站在正中的波斯毛毯上等着,不一会,陆镖头带着白子明进来了,还带着一名十岁左右的小童。白子明抱拳大礼拜见,还不等他开口,那小童一本正经的跪下,说道:“白小云拜见真人。”岳不群看小童白小云如此机灵,倒也高兴,问道:“你叫白小云!几岁了?为什么想要随贫道学道?”白小云答道:“回真人话,小子刚九岁,这些日子听真人讲道学到了许多道理,不由对宇宙大道产生许多兴趣,想时时跟随真人身边聆听大道。”“哦,不知你对贫道所讲的什么道法感兴趣?又学到了些什么道理?”白小云道:“真人之道,小子全都喜欢,除听不懂的道理,其它的都懂。”说着,把岳不群所讲的东西,能理解的说出不少,主要是自然知识和为人处世之道,对神话和历史故事也十分感兴趣,只当故事听了,对道经要义理解很弱。说实话,岳不群自已对道经要义都不是很明白呢,九岁小童白小云能记住这么多,岳不群十分满意。对白子明说道:“白总镖头知道贫道是华山门下弟子吗?”白子明抱拳答道:“隐隐听过龙门镖局的兄弟们聊天,猜到了真人是华山派的高人。”“哦?!”听岳不群的迷惑声,白子明解释道:“真人有所不知,崆峒派绝没有仇视华山派的意思。崆峒派建派时间很长,比少林派还早许多年,派中分八门,各有神功,都只对求道习武感兴趣,对世俗的争斗兴趣不大。在元时,因八门中的玄空门强入江湖,而遭元将王保保攻山,差点断绝道统。使得其他各门恼怒玄空门,与玄空门不合,崆峒一派已有百余年没有掌派人了,对于世俗势力毫不在意。即使有不少崆峒派门人在江湖上行走,也是少数个人的行为,与崆峒派全派无关。所以小儿随真人学道,并非什么大事。”岳不群有也些稀奇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门派,百余年了没有掌派人,那派中事物如何处理。白子明一番解释后,岳不群才对崆峒派有所了解。 崆峒派创派之早已无史可察,直到唐时的掌派人飞虹子时,才名显于江湖,飞虹子更称之为崆峒派第一代掌派人。在崆峒派共有八个掌门人,即飞龙门掌门、追魂门掌门、夺命门掌门、醉门掌门、神拳门掌门、花架门掌门、奇兵门掌门和玄空门掌门。但各门掌门只负责管理本门门下的弟子,八个掌门是平级关系,不互相管辖。由于玄空门武功基本是掌派人独修的功夫,所以玄空门的掌门基本也就是下一任的掌派人了,而比八个掌门身份再高一级的就是掌派了。不过想成为掌派人却有一个特别的要求,就是要求必须精练八门的全部功夫,学全数百套武功,而这数百套武功刚柔风格不同,一般人很难适应。能全部精练者为武学奇才,方能成为掌派人。没有这样的奇才,这一时期就没有掌派人。所以千百年来,崆峒派武学未断,但是掌派人却没有几个。至此时也不过才三人学全全派武功,成为掌派人。就是在元时名震江湖的绝世大高手木灵子道人,也没有学全一半的武功。其实木灵子道人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创的《七伤拳法》比之崆峒派各门武功更加高明。只是各门掌门基于门规,不愿奉木灵子道人为掌派人。而木灵子道人对外声称是崆峒派掌门,其实他不过只是玄空门的掌门。而后来木灵子道人的徒弟飞离子道人倒是学全了全派武功,但是飞离子武功却远不如木灵子道人。 “不知白总镖头是崆峒派哪门的高手?”岳不群问道,白子明一脸惭愧地答道:“白某本是神拳门俗家弟子,只是天资低劣,而学艺不精。后又学了花架门和玄空门的拳法,才有所成。”岳不群一听就来劲了,竟学了崆峒派三门的武功,连木灵子也不过才学了四门。而且玄空门做为掌派人一门,武功定有可取之处,何况还有绝世武功《七伤拳法》。不过《七伤拳法》内力不够,练之有害,看白子明的样子,应该没练才对。即使白子明学艺再不精,也可从中窥得几分崆峒派神功的影子。“不知白总镖头可有兴趣与我切磋一番。”“真人有请,白某敢不从命。”说完,岳不群、白子明、白小云、陆镖头一起出帐,找了一处空地准备切磋,莫花尔彻也闻讯而来观看。 岳不群站在场中,暗想:白子明号称“神拳无敌”,定是手上功夫厉害,倒也不用兵器,只好以华山拳法和空明拳拆招了。白子明离岳不群五米处站定,双手反掌向上,双腿分开尺余不丁不八。岳不群一式《劈山拳》起手式为礼,白子明大喝一声双手上下翻动,向岳不群面门胸口拍来。岳不群双掌迎上一拍,“砰”的一声响,两人各自后退三步,估摸着白子明有二流上品的内力,比自已弱上一筹。岳不群也不用内力欺他,以七成功力与其相斗,只与他比拳术的精妙。《劈山拳》拳招大开大合连连向白子明攻去,“石破天惊”、“傍花拂柳”、“金刚挚尾”、“粉石碎玉”“铁闩横门”“千斤坠地”“封闭手”……各式猛招强招不断。白子明沉着以对,所使拳法也是大开大合刚猛的招式,以招打招,以直破直,也不招架,直打岳不群之重心要害。两人硬碰硬斗了数十招,岳不群双手招式又变成华山长拳《十段锦》了,《十段锦》虽是三流的拳法,但以《归元一气功》的内力使出,威力大增,拳法忽柔忽刚,身形忽进忽退,灵动异常,一套入门长拳竟被岳不群使得也有二流拳法的威力。白子明也随之变拳,身形飘渺,如随风起舞之势,如飞天仙子优美动人,让岳不群不由一阵恶寒。不过其拳劲柔韧锦缠,飘健花实,用意不用力,拳招丰富多变,不露锋芒,实则遍伏杀机,往往打人于不知不觉之中。岳不群见其招式差不多使完,又变成《破玉拳》,《破玉拳》本就是华山派极刚猛的内家拳法,在《归元一气功》的催发下,虽未练到家,竟也有一流下品的威力,拳法招招力大势劲,一拳打来犹如铁鎚击岩、巨斧开山一般。白子明初时也以极刚猛的拳法相斗,却连连后退,有些不敌,岳不群收了一成功力后,白子明才将将挡住。斗了数十招后,岳不群又使出《伏虎掌法》,《伏虎掌法》共一百单八式,每式各有变化,奇正相生相克,变化多端,运用时愈出愈奇。掌招刚刚使尽,岳不群又使出《混元掌》来。此《混元掌》威力不弱,与《碧血剑》中的《混元掌》非同一门掌法,只是名称有些相同。虽称一流,远不如后来的那般霸道上乘。白子明全都抵挡了下来,岳不群再变《空明拳法》,拳出无声,脚去无影,飘飘忽忽,令对方难以捉摸,以虚应实,运空当强,连连卸了白子明几式猛招。不料白子明出拳风一变,所使拳招与《空明拳法》相似,也有卸力之能,不过却没有《空明拳法》的变化精奥微妙。两人打得是没有半丝烟火气,轻飘飘地不使半分气力。看得本来无比欢喜的莫花尔彻大是疑惑,这是什么怪招,不过看白子明身形不稳,又连连后退,连变数种拳法都挡不住,料想这种拳法定十分厉害。岳不群再次收劲,两人这才又双双对攻起来。岳不群直到把所有武功招术使完,白子明的拳招还远未使尽的样子,岳不群不由苦恼起来,后面该使什么拳法呢?
第十八章 玉女 又对了十数招后,岳不群忽然想到后世有不少拳法是此时没有,或者声名不显的。虽然不明那些拳法的具体招式,但却知道那些拳法的发劲要决。有了拳法的发劲要决,自已可以借用其发劲要决,混合此时所学的武学理论,临时创出新拳招来。想毕,脑筋连转,不多时嘴角微微一笑,进步靠前,最熟悉的咏春寸劲发出了,白子明一时不防,被击退数步,岳不群又欺身上前,连发寸劲,拳快而防守紧密,马步灵活,攻守兼备,刚柔并济,打得白子明十分狠狈。等其稍微熟悉后,正准备反击,岳不群又变成通背拳,力由背发,两背灵通,将上身之力贯注于臂力之间,放长击远,抡臂成圆,高态快下,闪展穿插。不一会又变成,沾衣号脉,出手崩打,回手抓拿,分筋错骨,点穴闭气,翻旋灵活,刚暴凶狠,快速密集的鹰爪功,再一会又变成通体如绵,活泼顺劲,双指并劲,臂活腰灵,缠绕不止,灵敏异常的蛇行拳。此时岳不群猛得想起,华山原有一门绝学《鹰蛇生死搏》,可惜早已失传。再一会变成游身八卦掌,顶头竖项,立腰溜臀,松肩垂肘,实腹畅胸,吸胯提裆,脚踏八卦步,虚实结合,变化无穷。再一会变成后世的太极拳,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使出太极八法:掤,捋,挤,按,采,挒,肘,靠。最后实在无招了,白子明还是意犹未尽,岳不群暗恨自已当初为何不多了解一下中国的武术,同时也对崆峒派的武功之多而十分佩服。 两人分开后,白子明见岳不群无心再斗,抱拳笑道:“真人真乃天纵奇才,不但道学精深,武学也十分厉害。若非真人手下留情,白某早一败涂地了。”岳不群摇头道:“贫道与白总镖头切磋,本是想一观那崆峒派三门的神功,不料贫道早已技穷,白总镖头拳法还未使尽的样子,却是让人烦恼。”白子明忙道:“真人勿怪,实是因我崆峒立派已近两千年之故。这许多年来,派中八门每代都有些许创新,到此时各门功法才有数百套之多。只可惜广而不精,其中大都是些二三流的功法,而好的一流功法却不过十数套而以。”白子明想了想又道:“白某真正佩服真人的地方,就是方才真人后面所使的六套武功,分明是临时所创,却偏偏十分奇妙,高明厉害的紧。可见真人年纪不大,但在武学上却是奇才,已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了。”岳不群老脸一红,自已哪有这么厉害,这些武功都是仿造人家的武功改创而成的,算不得原创,当然也算不得是剽窃,多少有自已的一份心力。“白总镖头过奖了,贫道哪有这么厉害,都是……都是一时胡思乱想所创……”岳不群不等白子明再夸赞自已,忙一口答应小童白小云学道一事,并拒绝了拜师之礼金,又邀白子明入帐喝酒,后面跟着兴奋热烈的莫花尔彻,和一脸苦恼思索状的陆镖头。酒席上,白子明大方的又演示了二十余路拳术,让在座几人叹为观止,岳不群也将自己后面所创的拳术奇妙之处一一道出,让几人敬服不已。等酒足饭饱后,岳不群又请白陆二人回去之后,要求各自所属的两队人马,不要泄露自已的出处,只说自已来自中原,其他的一概不知,免得打扰自已日后的清修,几人才告辞离去。 岳不群借酒劲与琴奴继续修改五德教教经,最后定下五德教之主要教义:一、世上有真神,世人可以祭拜各种神,但是拜神不要因私心而去祭拜;神是不会助你半分的,因为这本是神对世人的考验。世人若是随意信神、求神或顺从邪神,反而会被真神所抛弃。所以人应该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之心。二、要祭拜五祖,祭拜各个圣贤,虽然五祖和圣贤不会因此施展神通帮助你;但他们却是为世人而牺牲自我,教会了世人天地宇宙的真理,世人应该敬佩他们。所有为世人的文明进化而牺牲的人,教会世人进步真理的人,都应受到世人的敬佩和祭拜。三、人要主动学习,增强自身,不要软弱,也不要迷信权威,因为权威有时也可能被天魔诱导而犯错误。四、对天地间的奥秘要有探索欲,但是也要有底线,没有底线的探索,会受到天地的惩罚。对天地的一切及动植物要爱护,不然在破坏和灭绝它物的同时,自已也将被灭绝。五、做人要努力做勇敢、智慧、团结、英明、仁慈的人,要忠孝诚信、行善积德,不要为恶,不然灵魂会受到污染,会堕入阿鼻地狱受无尽的处罚。只有灵魂纯净的人,才会被当做人类的精英升入天界享乐和学习,为将来回到仙界永生不死和快乐生活而努力。 做完一切,时间已至子夜,岳不群看见一脸圣洁的琴奴,不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最近几日,琴奴重新对岳不群尊敬起来,或者说是崇拜。通过对五德教义的编写学习,与另九名笔录人一起,都成为五行教的最忠诚信徒。岳不群本意没想过培养出忠诚信徒,只是想传播一下中国的武术、武德和道家的思想。那五德教经教义的第三条就是不要迷信权威,可是人一旦相信起来,那就是真的迷信,没有半丝的怀疑。 就在岳不群准备作恶之时,帐外传来陆镖头的声音,“真人休息了没有?陆某有要事求见?”岳不群不由有些厌烦,该死的陆镖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种时候来,难到陆镖头真是琴奴的保护神不成。看了看已经出帐迎人,并准备回去休息的琴奴,就有些气馁了。厌厌的坐在帐中正中的波斯毛毯上等着,陆镖头进来后大礼拜见,却不说话,岳不群有些奇怪,问道:“你有何事?”陆镖头吱唔一阵才说道:“一路上真人有意指点陆某武学,陆某一时糊涂,以门户之见而有所保留,陆某深感后悔,还请真人见谅。”岳不群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各门各家的武功本就是门中诸位前辈高人所创,又岂可轻易示人。对他人心性不明,不知正邪善恶,有所保留也是应有之意。比如贫道也未将高深功法示人,所示的都是些二三流的功法。”陆镖头感动的拜服,问道:“不知真人此后还否愿意指点陆某?”岳不群心里虽恨陆镖头恨得紧,但还是应道:“有何不可。”陆镖头大喜之下,忙将自已所学武功一一演示出来,有两门刀法,两路拳法,一套掌法。岳不群看完后点评道:“你这些刀法拳掌法本应是女子所创的招式,武功招式也适合女子所用,偏偏将它改得不伦不类,由你这大汉使出威力更是大减。对了,这倒底是何人所改?”陆镖头面红耳赤的答道:“算来应是陆某家中元末时的一位先人所改,后来又经数代先人整改口授,与原招式相差确实很大,不过内功心法却是原样,未改一字。”“哦?你确定?”岳群疑问道,陆镖头问道:“确定,那内功心法在陆某家中就如百家姓、千字文一般,历来都是陆某家中的蒙学文章,陆某从小就会背诵,一字不敢忘却。”“可否背诵出来听听?”岳不群对陆家的教武方式倒是有些佩服,如此一来也不怕内功心法有所改变,就是有高人要改变内功心法,大不了再造一篇蒙学文章。 陆镖头将内功心法背出道:“……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乃养生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怠,多念则精散,多欲则智损,多事则形疲,多语则气促,多笑则肝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焦煎无宁。此十二多不除,丧生之本也……”岳不群听到这些语句时,不由愕然了,这十二少十二多不是古墓派玉女功的养生要决吗?难道陆家是古墓派后人或徒弟?算算古墓派灭门的时间,和陆镖头高祖改招式的时间,一在明初,一在元末,时间对不上啊。 “姓陆,姓陆……”岳不群口里叨念着,而陆镖头一脸眼巴巴的等着,过了一会,岳不群才暗想道:“姓陆,姓陆,姓程?莫非是程瑛和陆无双二女的后人?在自已的记忆中也只有她们二人练过********了。不过二人终身不嫁,程陆两家应是二人的徒弟养子之类的。可是也应该居住在嘉兴啊,什么时候到洛阳龙门了?”岳不群又询问陆镖头程陆两家是否是世交与表兄弟?及祖上迁徙情况?才知程陆两家确实是程瑛和陆无双二女的养子后人。在元末时,江南天鹰教独大,程陆两家不满天鹰教的霸道,而避居洛阳龙门,又在明初时建立龙门镖局,直到现在。岳不群大喜之下忙问陆镖头,家中是否传有“大道初修通九窍,又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等语句的内功心法?陆镖头给了岳不群肯定的答复,总镖头程俊廷程家的内家心法似乎就有这样的语句。
第十九章 传销 岳不群大喜之下以手抚额,大叹“老天有眼”。陆镖头不解的问道:“真人,真人,程总镖头家的内功心法是不是非常高明?”岳不群良久方才说道,“程总镖头家的内功心法原是全真教的上乘内功心法,在南宋时有天下武功出全真之语,你说高不高明。我华山派乃全真七子郝大通真人一脉,原本传的也是此心法,只可惜因故而失传了。而其他六位真人所传的门派,在元时都变成了专门修道传道的教派,与江湖渐行渐远,内功心法早不知抛到何处去了。到大明时,全真教各门因被正一教压制,已然势微,武功大部都已失传,寻都无处可寻了。”陆镖头大喜,问道:“既然内功心法上乘,为何程家近两百年也难出一位一流宗师?”岳不群笑道:“全真心法乃是重阳真人一生悟道武学的精华,道家修仙养生的妙法,岂是一般人能够悟透。想当初全真教十数代数十万弟子无一人悟透,就可想其中之奥妙了。”陆镖头大为丧气,说道:“那内功心法再好,练不成依然不是好功法。可惜了,咦!真人学究天人,有大慈悲,大智慧,不知可否能够练成?不如陆某回去劝总镖头将家传武功献与真人。”岳不群点头说道:“若程总镖头愿传贫道全真心法,贫道愿意拿华山派的功法相换,任由程总镖头挑选。”陆镖头也是大喜,说道:“那敢情好,练不成的绝世功法再好也不如可练成的一流功法好。”岳不群点头赞同,“作为帮、派、镖局,只有代代出一流宗师的功法才是好功法,绝世功法只能做为镇派秘传神功,可望而不及。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陆镖头也点头称是,又问道:“不知弟子家的玉女功是何种功法?”岳不群答道:“这玉女功是宋末元初时,击毙蒙古蒙哥汗的神雕大侠杨过所在门派,古墓派的秘传内功心法,算来应是绝世下品级的高明功法,不过古墓派武功极重轻功身法和武功招式,不重内力修为,要求心如冰清,断绝七情六欲,才有所成。贫道看你身法一般,招式大改,心性嘛……怕是难以重现昔日神功了,能练到一流水平就算不错了。”陆镖头不由苦笑,一种是数十万人练不成的功法,一种是断绝七情六欲的功法,就算学会了,做人又有什么意思。此后,岳不群答应代师将程陆二人收入华山门下,只是五德教刚刚开始传教,不好放开,约定日后返回中原之后,再入华山,行那拜师之礼。 第二日中午时分,大队人马才靠近吐鲁番城。吐鲁番城城墙不高,只有四丈左右,长有五里,宽有三里,城内建筑与中土不同,有充满古味的异域风采。看来比中原西北的一般县城要稍好,可比府城就差远了。近前一看,远没有想象中的美好,城外没有葡萄遍野的果园,也没有满山的牛羊,城内更没有载歌载舞的美丽姑娘。有的只是菜面麻木,形如骷髅,身着破烂的外族百姓,和满身衣着奢华,却狠毒贪婪的富豪贵族,当然还有四面八方而来的逐臭商人。中原商人的心性还好,所卖的也是正常东西,外族商人则什么都敢卖,只要赚钱就行。最让岳不群看不惯的就是奴隶交易市场,一群群肮脏、眼神呆滞、光着身子的奴隶,像猪猡一般被人赶来赶去,挑来挑去。一个个面黄肌瘦,麻木不堪,即使是二十一世纪最好的演员,也演不出来的真正奴隶。让有着后世生活经验的岳不群,感到阵阵心痛,感同身受的痛。自已穿越的不是一个武侠的世界,而是一个真正的大千世界。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不仅仅只是武侠世界中的那般……美好。自已穿越而来,难道只是为了笑傲江湖?不,不能仅仅只是为了武学才是,是不是应该做点更重要的事情? 岳不群认识到自已创立五德教时的一时兴起,是多么英明的决定。只要有十个人听信了自已的话,并按照去做,那么入目之处将会变得更美好一点。如果有千个人听信了自已的话,并按照去做,那么吐鲁番城将会变得更美好一点。如果是十万人听信了……,那么整个西域将会变成封建帝国时代的乐土。可要怎么传教呢?华夏的古人早就告诉了人们一个最简单有效的方法,那就是传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而万……一直到全世界。 等岳不群一行人,在城中专门安置外来客商的馆驿中住下后,岳不群开始布置任务了。以教经编写人带同样识字的两人为传道小队,分成九个小队;从第二日起到第三十日止,于城中各十字路口,照本宣科的传播教经内容,说一段故事,传一段道,讲百条自然知识,宣千字为人处世的行为道德准则;并记录他人的提问,于一月后再由岳不群亲自作答。每队还携有送给愿意听道的路人,一百份小礼物。每队还设有二十人为小队的护卫队,护卫队主要防止、阻止其他教派的捣乱和破坏。自已则留在馆驿之中,研究吐鲁番城最大的教派,波斯新教的可兰经经义,并与琴奴在客栈继续编写更多的教经,和回忆后世的一切,免得被人问得哑口无言。深夜,路、丘两位老爷过来告知岳不群遗忘的要事,两人已通过关系和贿赂,接触到此时吐鲁番城的守将合不勒,取得了在城中传教的资格。并拜访了城中的各大教派首领、主持、阿訇,得到他们的谅解。原本准备在吐鲁番城建都的阿黑麻汗,现在还在四处征讨不服,对战随之而来的马合木一派的敌对者。岳不群十分感激两个老人精的帮助,若是由自已乱来,说不定一事无成呢。于是又和二老再次商讨传教的方法和步骤,使传教方案愈加完善。 第二日很快就到了,九队人马两百零七人纷纷离去。客栈内,莫花尔彻在练刀,护卫在站岗,白小云在磨墨,琴奴在等待,岳不群则在不安的踱步。从来没有干过传教之事,不知结果如何?琴奴看出了岳不群的不安,取出古琴来,弹奏一曲《清心普善咒》。琴声轻轻响起,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四肢百骸,岳不群全身感到一阵轻松,轻飘飘地,更无半分着力处,便似飘上了云端,置身于棉絮般的白云之上。岳不群感激的望了琴奴一眼,琴奴抿嘴而笑,笑容顿时让岳不群忘却了烦恼,忘却了忧愁。其实所谓的五德教教经中,能写的基本上写完,其它的都是些会刺激到统治者的东西,绝不能写,最多再加些答记者问之类的奇怪东西。如果真把教经中写的东西完全做到,那就是与圣人、君子也差不了多少了。只是未必真有人能够全部做到,必竟人都是有私心的,能做到的也是一时,绝不会一世。所以有那闲功夫担心,还不如随琴奴练琴。想想后世有一首《天空之城》的歌曲,也十分空灵,不知用古琴弹奏会怎样? 不知是古代的人对音乐十分擅长,还是在后世从未接触到真正的音乐人之故,对于琴奴只听岳不群口哼无字歌一遍后,就能流畅的弹奏出《天空之城》来,十分的希奇。琴奴在弹奏三遍之后,更能以情入音,让人不觉痴迷。岳不群突然想到,世界各大教派传道的时候都以音乐相合,效果大涨三分,五德教还没有专门的音乐曲谱呢。岳不群不由大感烦心,没想到传道这么麻烦,恐怕日后要做的事还会更多,一点也不合宅男的生活方式。最后,还是硬着头皮,从记忆中选曲,选了未来的《天空之城》《冰山雪莲》《青藏高原》《草原牧歌》《搁浅的心》等三十多首旋律动人空灵的曲目,作为传道之音。又请路、丘二老帮忙找些吐鲁番城里懂乐器,能力不错的古音乐人来。到黄昏时,陆陆续续找来近百人,全是使用西域民族乐器的,有弹布尔、冬不拉、达甫、热瓦甫、都塔尔、考木孜,还有蒙古民族乐器马头琴,口琴,潮尔,萨满鼓,四胡等等,都可以开一个大型演奏团了。岳不群大手一挥,全要了,并与琴奴商议组建大型音乐演奏团之事。 传教人员也陆陆续续回来,汇报各自的传教经过,各自都有数百人的听众,有些人还忘记了自已的工作,却是不错的开头。第三日,传教的人继续离开传教,岳不群和琴奴在馆内排练教曲,琴奴亲作指挥者,岳不群在旁充作翻译,指点他人的错误。人在忙碌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一天时间又过去了。演奏团员初步了解各自在团中的作用,并顺利的演奏了几首曲子。大型演奏团的演出让人无比的震憾,特别是在人口稀少的西域,即使是西域的国主,只怕也从未听过和见过。更别提空灵的曲目让人心受到洗涤,从而感受到温暖和满足,感受到纯净和圣洁,感受到梦幻和唯美。天国、仙界的安乐祥和模样在音乐声中不断浮现,让人向往着美好平和。传教似乎还是没有进展,但是音乐却让馆驿附近的人停下手中的事物,静静的呤听,已成为忠实的听众。又过了数日,好消息终于传来了,五德教在吐鲁番城已有了数千人的固定听众,使得传教人员讲得口干舌躁,嗓音嘶哑。岳不群又让一些机灵记忆力强的护教军加入传教行列,扩大在吐鲁番城的传教范围。情况一直向好的方向进展着。
第二十章 圣刀 二十日后,吐鲁番城突然沸腾了,几乎人人都在谈论着五德教和教经教义,辩论着自然知识的真假对错,探讨着为人处世之道的得失。同时也让后知知觉的各教派首领主持阿甸恐慌了,五德教的来势太过凶猛,恐怕不出几日就会把所有的信徒抢走。首领主持阿甸们聚在一起商议着,怎样阻止五德教传教,并驱逐出境。可是五德教是开明式的,即不强迫,也不哄骗;我讲我的,你听你听,不听可以走人;你信的话照做就行,不信的话不要当面开骂就行;有疑问的话,我给你记录下来,无尘真人在一个月后会给你解释的。如此一来,首领主持阿甸们一时也找不到借口和理由驱逐,必竟当初他们也是同意传教的,以为只是中土来的一个普通教派,没想到来势这么凶猛。强行驱逐的话只会丧失民心,而且听闻五德教还有护教军,未得阿黑麻汗同意,就出现大规模的厮杀,只会让城中守将镇压下去。而阿黑麻汗现又不在吐鲁番,首领主持阿甸们一时也无计可施了,当一个无意中得到的小道消息,让他们为之一振,不用自已出马,自会有人收拾他们。 吐鲁番守将合不勒是阿黑麻汗的心腹爱将,二十四五岁左右,人虽矮壮,但是手长臂长,擅长射箭,有神射手的名号。为人有勇有谋,是西域的一员青年的名将,此时正领着一千铁骑将岳不群所住的馆驿团团围住。馆驿外早已是一片人抑马翻,馆驿中只有岳不群、琴奴、莫花而彻三人,二十来个护教军,近百个已吸收入教,正在院子里奏乐的教乐团成员。岳不群皱眉望了一眼馆驿外的军队,也不去管他,让教乐团继续奏乐。空灵的音乐一时打动不了这支铁血之师,却也让这支铁血之师暂时放下了杀心。合不勒摸着小胡子想了想,一声招呼,五十个骑士随他下马,闯进了馆驿。馆驿中的音乐顿时一停,岳不群叫道:“继续!”音乐声再次响起。合不勒面色一沉正欲发作,莫花尔彻上前挡住,说道:“合不勒,你来做什么?” 合不勒嘿嘿冷笑道:“听闻五德教窝藏叛国要犯莫花尔彻,本将军特地前来捉拿。”莫花尔彻怪眼一翻问道:“哦?我是叛国要犯,我反叛了哪个国?”合不勒叫道:“当然是……”声音嘎然而止,莫花尔彻嘲笑道:“说不出来了?我莫花尔彻就算是叛国,也是反叛察合台汗国,跟你阿黑麻汗国有什么关系?算来,合不勒,你也是察合台汗国的叛将呢?难道你想要重新回投察合台汗国,所以前来抓我邀功?”合不勒被这两句话憋得满脸铁青,与来时的意气飞扬恰好相反。心中不由恼怒异常,大手一挥,准备不讲道理讲蛮狠,莫花尔彻的声音却又响起来,“本来我还想找个刀术传人,最好找个熟悉诚肯而又聪明的弟子,可惜……”闻言,合不勒的脸色突然又由青变红,扭扭捏捏了一阵子,又忸怩不安的问道:“不知道莫师你找着那个弟子没有?”莫花尔彻长叹一口气,说道:“哎,找是找到了,可是他不愿认我这师父,一上门就要打要杀的,哎……”合不勒再一次变换脸色,喝骂道:“哪个该死的家伙这般不识好歹,竟敢这样对待莫师,真是该死,真是该死。那个,那个,莫师,你看我合不勒算不算熟悉诚肯而又聪明的人?要不收我合不勒做弟子算了?”莫花尔彻仰头望天,急的合不勒浑身冒汗,半响才挤出一句话,说道:“可以考虑。”合不勒大喜,右手抱胸行了个蒙古礼,说道:“明日,合不勒再来向莫师请罪。”说完,大手一挥,与五十个骑士恭敬的退出馆驿,不久,又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不一会,一千铁骑散得干干净净,仿佛重来没有来过一般。 岳不群有些不解,莫明其妙的来了,又莫明其妙的走了,什么意思?莫花尔彻来道岳不群身旁,抱拳行礼,说道:“回禀师父,这合不勒乃是阿黑麻汗的安答,也是其最亲信的将领,一同长大的伴当,如有他的帮助,师父定能在新建的阿黑麻汗国一帆风顺。弟子斗胆收他为徒,请师父见谅?”岳不群问道:“哦,那合不勒为何一听你收他为徒,就走了,你的刀法有这般诱人?”莫花尔彻老脸一红,说道:“这在师父眼里十分平常的刀法,在西域各国却是武将们人人抢夺的秘籍。传说中此刀法从穆圣时期,就是保护穆圣的护教刀法。当初古波斯国立国,此刀法转为皇家亲卫专练的护国刀法。在两百年前,旭烈兀汗灭亡古波斯国,此刀法一度失传。后来帖木尔大帝得到了它,又成为了帖木尔帝国的护国刀法。在帖木尔大帝死后,帝国内乱又一度失传,最终落到了弟子手中。有传闻谁得到或学到此刀法,谁就是神所选定的英雄,专门为保护圣人或圣主而生。这个传闻有人相信,有人不信,而合不勒就是相信它的人。”岳不群笑了笑,问道:“你当初是怎么得到它的?那察合台汗国的老汗羽奴思没有要你去做护卫?”莫花尔彻答道:“说来也巧,是弟子在二十年前随大军出征帖木尔帝国时,在一处古堡废墟中找到的。找到时并不知道它的价值,几年后,弟子刀法大进,才有人认出,从而得到干不离城主的赏识,从奴仆成为亲卫队统领。羽奴思国主曾要求干不离城主将弟子转送给他当亲卫统领,但是干不离城主没有答应,所以弟子一直追随着干不离城主。”岳不群笑着摇头问道:“这么说来,干不离也是个有野心的人了?不然怎么会干出这两边不讨好的事来。”莫花尔彻苦笑道:“怪就怪在干不离城主根本没有半点野心,弟子跟随城主有十五年之久,从没见过城主有半点不臣自立之心。所以弟子也就看淡了传闻,死心踏地跟随干不离城主了。在十年前,合不勒与一名叫察罕的青年人同来吐鲁番找弟子拜师,弟子当时心情很不好,本不想收徒。可是二人一个是大王子马合木的伴当,一个是小王子阿黑麻的伴当,不好推辞,所以弟子就让他们抓阄,从而选中察罕为徒,传了他刀法。而合不勒却一直不死心,每年都来拜师,弟子也一直没有松口,直到今日。”岳不群对自已这弟子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这政治觉悟比做城主的还高,那干不离城主有这水平,也就不会被灭门了,笑道:“这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啊。”莫花尔彻说道:“弟子倒是有不同见解。”岳不群疑惑道:“哦?你有什么见解?”莫花尔彻答道:“干不离城主得到弟子的护卫十几年,为的就是等师父的到来。所以师父一来,干不离城主就因福缘用尽而死,而弟子也正好此时出奔,甚至那两股沙风暴,也是因怕弟子与师父错身而起的。”岳不群哈哈大笑,这马屁拍得……极妙。 此后十日除合不勒前来请罪和拜师外,一直无事。传教工作已成白热化,人们兴奋热情,见到传教人员都十分敬仰,亲切的称呼他们为圣使。岳不群所在的馆驿也成了圣地,无数有钱有身份的人前来拜会送礼求道。岳不群只接待了数人,就有些不耐了,吩咐护卫挂牌谢客,只说要静修,为几日后的传道法会做准备。其实是因琴奴一时失守,被岳不群完成了此世的人生大事,而乐不思蜀,正躲在房中为琴奴画眉呢。 琴奴像猫儿一样倦缩在岳不群的怀里,慵懒的问道:“相公,明日就要开坛说法了,真的不用准备什么吗?”相公是此时女人对丈夫的称呼,老公则是对太监的称呼,岳不群自不会犯这幼稚的错误,说道:“也不看看你相公是什么人,该说的东西全在相公脑子里装着呢。倒是阿奴你,明日指挥教乐团行不行,会不会临时慌张,而指挥出错。”琴奴扭动着小蛮腰嗔道:“都是你啦,整日缠着人家,害人家没空去指挥他们。不过还好啦,他们很听话,不用人家指挥也会吹弹得极好。”岳不群取笑道:“还说我,你还不是整天痴缠着我,我想去教教莫花尔彻他们武功都不行,还怪我!”琴奴挣扎不依,岳不群自是乐得无边了。琴奴抚摸着小腹说道:“相公,你说咱们的孩子取个什么名字才好?”岳不群宠溺的说道:“还远远没边的事,你考虑那么久远做甚?真有了……随你,即然决定了孩子随你姓,自然也由琴奴你来取名了。”琴奴兴奋地亲了岳不群一口,道:“相公,你真好,那奴不是要准备两个名儿了,一男孩,一女孩。叫什么好呢?”岳不群笑道:“还是取四个名儿的好,万一生一双儿子,或许生一双女儿,又或许一胎有三个四个也说不定呢。”“才不呢。”琴奴嗔道:“人家又不是母猪,哪儿生得下那么多呀。”说着就冲岳不群腰间咬了一口,岳不群假装痛得倒抽一口凉气,叫道:“说的也是,说不定儿子女儿还没进你肚子里呢,来咱们继续咱们的人伦大事。”琴奴自是一番不依。
第二十一章 开坛 此时,忽闻外间有嘈杂人声,有人大叫“快捉住他……”但是叫声越来越近,显是拦不住对方。岳不群把惊疑的琴奴放开,准备自去看看来人是敌是友,琴奴忙叫道:“相公,小心。”岳不群点点头,拉开房门,只见一道黑影飞落在岳不群身前两丈处,却是莫花尔彻。又见两道黑影向这边扑来,莫花尔彻沉声喝道:“来人止步,不然,杀。”可两道黑影不管不顾冲来,已到莫花尔彻身前五步距离。莫花尔彻眉头一皱,“锵”的一声,刀光连闪,只听“唰唰”两下,黑影倒飞而走,落到地上时已是两具半边身体成骷髅状的尸体了。岳不群没想到新创成的《狂风回旋刀法》威力如此凶猛,只是两声,却砍了十七刀,加上锋利无比的大马士革刀,竟把人片成半骷髅状了。如果练到大成圆满,怕是直接全身变成骷髅状。不过莫花尔彻对人体骨骼的了解也是挺厉害的,没有一刀砍在骨头上,几达庖丁解牛的熟悉地步。岳不群不解的问道:“徒儿为何不留活口?”莫花尔彻解释道:“回禀师父,弟子看他们的身形动作,便猜到他们乃是波斯新教的护教死士,他们是不会泄露机秘的。如果不把他们立即杀死,他们重伤后的反击是恐怖的。”岳不群不由想起人体炸弹,和可兰经中对烈士的奖励来,“他们躺在宝石镶嵌的床上,长生不老的少年端着碗、壶和一杯最纯的酒服侍着他们(这酒既不会让他们头疼,也不会让他们迷醉);他们自己选择水果和喜爱的禽肉。他们还会得到深色眼睛的天堂天使,如同蚌壳里的珍珠一样贞节;这是对他们的行为的报偿……我创造了这些天堂天使并使其成为处女,作为他们的贴身爱侣……”对于这些,岳不群无语了,也许是国情不同,思想不同的原故吧,岳不群无法理解他们,就像他们无法理解其他人吃猪肉一样。 天亮了,辰时初,岳不群和六百余名护道者已经准备好了。岳不群、琴奴、二十七名传教使者和九十八名手捧乐器的教乐团,身着长长的白衣,飘飘若仙,代表着纯净。莫花尔彻、陆镖头、二百四十二名护教军和二百九十名镖头商队护卫,身着黑色劲装,腰挎长刀,骁勇果敢,代表着力量。岳不群骑着白色大宛良驹,领众人向三里外的城中大广场走去。大广场两天前就已有合不勒和富豪布置,只为今天而准备。中间设有两丈方圆高三丈的法台,法台后是宽五丈长十丈高一丈的教乐台;周围还有二十七座两丈高的小法台,每座法台下有一个围栏,是为护教军和镖头护卫所设。法台还有一个作用,就是相互拉长布条遮阳之用,长布条五颜六色,没有统一,想来是好几家出资的。一路上有合不勒率领的城防军左右开路护卫,还未到大广场就听到潮水般的呼唤声,“神仙”“真人”“圣人”“圣徒”“先知”“导师”“教主”各种各样的称呼都有。听声音起码在三万人以上,不知道广场够不够大。 来到大广场,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每个人都带着狂热,高举着双手大呼,最后形成了“神仙”“先知”两种声音。又经过一会的比拼,相互妥协,终于形成统一,形成“神仙先知”的口号。岳不群一路上学习着领导人的挥手动作,大脑一片空白,笑容僵硬,双股颤颤,汗留夹背。幸好是骑着马儿,天气也还热,又有大白长衣罩着,外表看着一切如常,只让人觉得平和仁慈而智慧。来到**台下,岳不群也不走楼梯,提气直接在马背上一点,纵身飞起三丈高,右手一抓法台木柱借力,轻飘飘的站上了三丈高的**台。人海中又是一阵热烈的狂呼着,岳不群抬头一看四周,台下黑压压的人头,让人十分眼晕。虽然有了国际巨星般超多的信徒,却没有国际巨星的思想准备,心中默念着“一个西瓜,两个西瓜,三个西瓜……”在台上抱拳向众人向四方向天地各行一个大礼,方才盘腿坐于台中的蒲团上。 等各方都坐定了,莫花尔彻一声沉喝“肃静”,五百余名护卫同样大喝“肃静”,黑压压的人潮终于静下去了。琴奴玉手一挥,空灵玄幻的音乐声响,柔和动听能洗涤人心的神曲,飞扬在人群的头上。所有能够听到的人,都沉心闭目细细的聆听着,这与众不同的旋律。外围听不太清的,也不敢向前挤,只努力静心细听着。岳不群运使内力一声沉喝“太上慈悲”,开始讲道了,运用柔和的声音向众人缓缓地讲着道家真义,每讲一句停顿一会,自有外围的传教使者重复一句。其实岳不群的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听清,运使内力后就像一个大喇叭,人在两三里外都能听清。现场的人不过是两百乘两百,共四万平的距离。外围传教使者的重复,只是加强人的记忆而以。道家真义每句都深入而浅出,让人不觉入迷,回味无穷,又让人深深的感受到其中的玄奥。万言道家真义说完了,又让众人细细体味了一会,岳不群开始答提者问了。 “有善信问,人可以飞吗?贫道告诉你们,可以,但不是自已,而是通过制作的工具。在距今两千年前中土的‘神工’鲁班,就制造出了会飞的木鸟,能够在天上飞三日三夜而不落。但是因为人类的文明还未进化到它该出现的时候,所以它被毁灭了。贫道也知道如何制造,但是不可说,不能说。它要等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时,才可以出现,到时它会以木头或钢铁的形式出现在天空。有人怀疑贫道说谎,那么贫道就说个此时可以出现的东西,但还要你们自已去做。那就是中土的孔明灯和风筝,你可以把它们放大无数倍,就可以成为带人飞起来的工具了。但要小心,因为任何非人力可控的东西,最初都是危险的,”
第二十二章 说法 “有善信问,仙是什么?人可以成仙吗?贫道告诉你们,仙是人通过修练,达到长寿不老,超脱人类,不受灾害的人。不错,他们其实还是人,只是拥有多出数百年,上千年的寿命。因为他们的灵魂不纯,所以还会有死的一日,最终还是会回到地狱,再重新轮回。贫道并不赞同人去修仙,一是修仙需要大毅力大智慧大慈悲方能成功。二是修仙就意味着放弃了人的责任,将自已与人分开来,变成另类的存在。将在很长的时间里都是空虚、孤寂的,感受不到做人的快乐。” “有善信问,富人为什么富?穷人为什么穷?富人会不会下地狱?穷人会不会上天堂?贫道告诉你们,都会。富人是因自已的智慧、努力、坚持、不屈而富裕。但是富人却又因富裕而起贪婪、恶毒、自私、不仁的恶念,去赚取不该赚的财富,灵魂从而受到污染,向恶的一面发展,变得污浊不堪,下地狱后将会受更长时间的惩罚。穷人则是因为自已的愚蠢、懒惰、茫目、屈服而贫穷,穷人又因贫穷而起妒忌、仇视、阴谋、算计的恶念,而去抢夺他人的财富,灵魂也同样受到污染,向恶的一面发展,变得污浊不堪,下地狱后也会受更长时间的惩罚。” “有善信问,什么人才会下地狱?什么人才会上天堂?贫道告诉你们,大部分的人都会下地狱。人的灵魂如太极阴阳,黑白分明,也就是说,人既有神的神性,善到极点,也有魔的魔性,恶到极点。灵魂因为神魔两性平衡而轮回转世投胎,因为不平衡而下地狱。只有灵魂纯净似神的人,才会被接引之光接引到天堂。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会因父母师长朋友和人世的教导和影响,逐渐向善或向恶的一面倾斜,变成似神之圣人或近魔之恶人。灵魂向善向恶进展的比值是一比一百,这就是常说的一个人行善不难,难的是一生不断行善。所谓成魔容易成神难,此乃是神对人的考验。也就是说,变好须做一百件好事,变坏只须做一件恶事。而且灵魂中只要有一丝的不纯,同样也会下地狱。如有教派教士哄骗善信,说神或因供奉,或因信仰,或因金钱,或因权势,或因其他什么事物,而轻易原谅恶人的罪恶,放纵恶人随意为恶的说法,只是别有用心之人对世人的欺骗和利用。当你相信他了的话语,甘愿受他的利用,最后只会是人神共弃。” “有善信问,世人同样下地狱,为善为恶又有什么用处?贫道告诉你们,地狱至公无私,有的只是规则,所以它是公平的。灵魂进入地狱之后,通过十八层地狱层层的惩罚折磨,灵魂会变得纯净,重新回到善恶平衡的地步。为善而使灵魂少污浊的人,只需很短的时间,就可以重新投胎转世;前世的善行将会变成后世的福缘,也让人更易为善。为恶而使灵魂多污浊的人,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的惩罚折磨,才可以投胎转世,前世的恶行将会变成后世的业报,让人更难为善。若是有人不愿为善,一心为恶,也没关系,只要不是恶至十成十的极点,天地还有一线的生机,还可以让你继续为恶九世,然后彻底魂飞魄散。有人说为恶无妨,等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但为恶之人可以想想,自已已经为恶到第几世了?有先贤言道‘忍让谦恭、苦己利人、行善远恶、积行累功’。所以做人还是要忠孝诚信、行善积德才好。” “有善信问,怎么样才叫行善,才能减去罪恶?贫道告诉你们,行善很简单,只要做大众都赞同的,都欢喜的,都受益的,就是行善。告诉你们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善行吧,这西域的沙漠年年扩大,不久的将来,西域将彻底变成不毛之地。而植树可以缓解沙化,更可以使沙化变成绿洲,改善了人类的生活环境,能使所有人受益,所以,在西域植树就是天大的善行。每年植树千万株,再大恶行也消解。所以勿以小善为无多益而不为,见小恶为无甚伤而不去。” “有善信问,天堂是怎样的地方?是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贫道告诉你们,什么都想要的贪婪之人是上不了天堂的。天堂只是圣贤善士们集聚的地方,可说是另一个与人间相同的世界。这是一个神所认同的世界,一个人间即使毁灭,天堂也不灭,反而会回归到仙界的世界。天堂的规则与人间并无不同之处,起始也只是一片荒无之地,只因是圣贤善士们的集聚地,在圣贤善士们不断的于天堂中发展演变,现在已成为一个极乐的世界。贫道的前世,曾于数千年前,神魂虚游过天堂,天堂已经发展成为……”岳不群把后世科幻小说家幻想的**社会,玄幻神话世界和后世现实社会的一切美好之处一一道出,让此时的人们如痴如醉,恨不得马上升入天堂。岳不群的天堂并不如其他宗教的天堂更美好,却比其他宗教的天堂更加真实可信,让人生不出怀疑之心。数千年前的天堂就已发展成为极乐世界,现在不知已经发展成为怎样美好的世界,让人无尽的羡慕。岳不群又道:“天堂的一切虽然美好,却是土祖所化的虚幻之地。圣贤善士们毕竟只是灵魂体,他们只能在天堂之中演变,人类社会文明应如何发展,推演人类回到仙界之后,如何正确的永世幸福生活。而人间的一切,还需人间的人们自已努力发展,所有人类才能有重回仙界的一日。虽然人间现在还是一片乌烟瘴气的罪恶之地,但是只要我们心中还有希望,还有理想,克制自已内心的魔念、恶念和贪婪的**,一心向善,一心为公,努力发展;无需千年,人间就会变成和天堂一般的真正极乐之地……” 这一日的讲道是成功的,看着几乎所有人下跪肯求岳不群继续讲道就知道了。岳不群连忙答应第二日继续讲道,众人才放岳不群离去。岳不群一大队人回到馆驿,个个都觉得全身乏力。虽然中途有休息吃食的时间,但是三十多度的严热天气下站一日,让人十分难熬,要是在中原,八月末的天气哪有这么热。其他信徒本地人居多,倒还忍受得住;岳不群有内力在身,能自动调节身体系统,倒也无所谓,可琴奴就差点中暑了。岳不群原本也教了琴奴内功心法,只是琴奴身体太柔弱了,既不如终南山的全道感悟天地多时;也不如莫花尔彻苦练多年的外功,有好的身体基础在;练了近三个月时间,也没有感悟出一丝内力。岳不群本有意帮助琴奴,可琴奴害羞不愿,后来岳不群自已也忘了。直到最近,在岳不群的贴身帮助下,琴奴终于练出了内气,大喜之下乐此不疲,反把有功的岳不群赶到屋外去了,让岳不群无比郁闷,这就是作茧自缚的结果。
第二十三章 神仙 一连讲道五日,场场暴满,岳不群也十分得意自已的蛊惑能力。后五日,又开始对可兰经中的经义进行讲解;波斯新教的阿訇们大哗,外教人怎能解释本教经义,这是对可兰经的亵渎。纷纷走出寺庙,与岳不群争辩起来,成为了一场可兰经经辩大会。然而岳不群以后世人的思维来释疑经义,却是在经辩大会中大占上风,让阿訇们全都败下阵来。五德教的教义乃是包容并理解一切导人向善教派的教义,并解释纠正被天魔误导诱惑曲解的他教教义;一切以人类文明进化为目地,团结所有导人向善,有利于人类进化的教派,在思想和行为上比波斯新教更胜一筹。加上解释可兰经时,一切都向好的方面解释;通过与一部分真正善良仁慈的阿訇共同讨论,将可兰经中暴力、仇视、强迫、欺骗、误导和诱惑世人的经义归于天魔之过,重新进行解释改正或剃除;让阿訇们十分敬服,大部分阿訇都赞同了岳不群的解释,表示等西域的大毛拉归来,重新编写一本新的可兰经释疑经典来。就连不太管事的阿黑麻王妃塔娜也请岳不群入王宫讲道,并贡给了岳不群不少香油钱,以作五德教平日开支,五德教至此基本上在吐鲁番扎下根了。岳不群的“神仙先知”之名也真正确定下来。 这日停止了讲道,陆、白、路、丘四人来向岳不群告辞,本来两队人马早就要回转大明了,只是五德教还未安定下来,所以留下来帮忙。现在功德圆满,自是到了分别的时候,原两队人马中的传教人员则愿留下来继续传道。岳不群身无长物,只得给四人每人一部五德教教经,做为送别之礼。等四人走了之后,岳不群才苦恼的发现自已真不是当教主的料,传武传道倒没什么,但是教中三百七十人的日常伙食开支、工资和其他杂费的来源却没有了。方才知晓路、丘两个老爷替岳不群支付了不少钱财,连现在住的馆驿还是他们付的帐。岳不群心里细算着,收入方面:前些日子来拜会的富豪每人给了五十两香油钱,共有三百两。塔娜王妃给了五百两香油钱,两者共有八百两。支出方面:每月伙食四百两,马饲料八百两,工资四千两,住宿一千两,杂费五百两,合计六千九百两。收支相抵,负六千一百两。岳不群无语泪奔了,即使工资暂停,也要负两千一百两啊,以后每月也还要三千两左右。好想出去干一票大的,不然破产了。想想后世的寺庙,这要钱那要钱,动不动就要几百上千元。没钱?对不起,佛道不开方便之门。现在自已干了教主,理解了,大家都难啊,无上那个太乙救苦天尊。 岳不群正为钱财的事烦心,正想着是不是不要面皮,出去找几个有钱的善信化个缘,这时,合不勒又来了。岳不群心里正烦燥着,没好气的问道:“合不勒,你来干什么?”合不勒笑嘻嘻的跪下叩拜,用不算圆满的汉话,咬着舌头说道:“叩见神仙先知,听说神仙先知是莫师的师父,算来神仙先知还是合不勒的师祖呢。”“无事你可以走了。”“有事,有事。”合不勒忙叫道,“阿黑麻汗的大王子满速儿想拜神仙先知为师,学习中原的武功。”岳不群闻言心里一动,肥羊来了,满面为难的样子说道:“大王子想学武?这……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法不可轻传,你懂得!”合不勒被岳不群的长音拖得难受,见岳不群答应了下来,连连叩头,说道:“多谢神仙先知慈悲,合不勒这就回去禀告大王子,请王妃准备拜师之礼,明日来拜见神仙先知。” 合不勒欢天喜地的走了,岳不群却觉得奇怪,有必要这么高兴么?忙把莫花尔彻唤来,问道:“徒儿,不知西域之民对中原武功如何看待?”莫花尔彻行礼后答道:“回禀师父,听闻在大元朝时,南人中有一个大英雄,曾以一人之力阻挡蒙古大军数十年之久,就连征服世界未尝一败的蒙哥汗也死在他的手里。因此大元皇帝忽必烈和众贵族将领非常敬重于他,同时也很想学到中原人的神奇武功。可是贵族将领们请了许多武师,都得不到中原武功的真传,让人十分遗憾。西域彼时也是大元朝治下,自然也知道了中原武功的神奇和难求。所谓越难求的东西越好,西域人对此自然也十分渴求。”岳不群问道:“西域不是有几个中原人的门派吗?他们也不愿教授西域人?”莫花尔彻答道:“是的,西域的五个中原人门派中,昆仑派和星宿派从来没有传过外族人武功;而西域少林派和西域金刚门有过传授,但都十分粗浅;自数十年前金刚门卷入察合台国内斗而大衰,少林派原本就已势微,更被波斯新教排挤撤回中原,之后就无人肯教了。还有天山派自成吉思汗时被大军所灭,虽然又有人于天山建派,不过却极少有人见过。除这五个中原人门派外,原来还有一些中原武人在吐鲁番授武;可自大明建国后,大明的洪武皇帝对北方西方的蒙人十分警惕,在他的禁令下,连一般的中原武师也不肯教授外族人中原武功了。” 岳不群暗道:这样算来,我不是卖国贼了?应该不算吧,吐鲁番后世可是中国的土地,还是比较靠近传统中原的。又起身的屋中转来转去,一会儿,不竟笑了。此时的民族主义基本没有,而所谓的汉人也只是多民族结合而成的,只要是着汉服,说汉话,习汉文,易汉俗的人就都是汉人。只要通过宗教把吐鲁番人变成这种汉人,想来也是可以的。岳不群说道:“莫花尔彻,你去发一道文告,就说我五德教将招收教门弟子,贫道将亲自教授中原的神奇武功。天资出众者,贫道将收为入室真传弟子,传我中原武功的秘传绝学。哦,对了,还要写上大王子已拜入贫道门下做二弟子,你莫花尔彻是大弟子。”莫花尔彻大喜道:“师父慈悲,弟子代西域人感谢师父的恩德。”“去吧,去吧。”岳不群心中冷哼,要多招少年弟子,学习中国的文化,教授中国的传统,穿中国的衣服,要做中国的忠孝仁义之人,加上五德教洗脑,就不信你不变中国人。
第二十四章 招生 文告发出之后,不过半日,吐鲁番城的人们似乎又有些疯狂了。“神仙先知”虽然暂停不讲道解惑了,却开始招收徒弟,传授中原的武功了。就连大王子满速儿和以前的城主亲卫统领、西域的第一勇士莫花尔彻都拜在了“神仙先知”门下。想学武要乘早,无数薄有家产,或真心想学武的,或只想成为“神仙先知”的弟子,或只想让自已的孩子靠近大王子满速儿。各个望子成龙的父亲们都开始了计较,只等明日大王子满速儿拜师后,就送自家小子当大王子的师弟去。 第二日一早,合不勒统领百名骑士护送大王子满速儿来了。原本岳不群是要到王宫里教授大王子的,一是阿黑麻汗不在宫里,所以不太方便;二是未得阿黑麻汗同意,不能太过正式了;三是岳不群现在吐鲁番声望很高,要表示对“神仙先知”的敬意;四是怕岳不群虽一时答应了,日后未必不会反悔,先拜师再说。所以满速儿亲来馆驿拜师来了。 满速儿现十岁左右,与岳不群的道门大弟子白小云年岁差不多,不过体格要壮实的多,虎头虎脑的。但眼神中有些狠厉,隐隐带着些许杀气,像是杀过人的。岳不群不竟对蒙古人的教育方式不满,才多大的孩子啊,就学会杀人了。同时心中有了些警惕,先不可教授其真功夫,先看看其心性再说,心中暗自下了决议。合不勒和满速儿领着二十名捧着托盘的骑士进入馆驿,将一盘盘金银珠宝白玉毛皮送与岳不群。岳不群坐在驿中的一张椅子上,一脸淡然,让莫花尔彻收了,又让白小云教满速儿拜师之礼,满速儿倒也老实,一一照做。末了,岳不群以蒙语说道:“满速儿,你从今以后就是贫道门下武学上的二弟子了,要谨记贫道的门规,如有犯过,就算你是王子,贫道也将追回你的武功。”满速儿跪在地上老实的应道,小脸满是兴奋之色,岳不群说道:“门规第一条,不得欺师灭祖,不敬师长;第二条,光大师门,永世流传;第三条,努力传播本教教义,终生无悔;第四条,同门友爱,不得自相残杀;第五条,不论大小,每日一善,至死方休;第六条,不得好色****,抢掠妇女;第七条,不得随意残杀百姓,夺人钱财;第八条,努力提高自身,不得嫉妒他人。满速儿,你能否做到?”满速儿连连点头,说道:“弟子能够做到,弟子全都能做到。师父,弟子拜完师了,是不是可以学武功了?”岳不群眉头一皱,看来满速儿是一点没听进去啊,说道:“可以,不过为师先看看你曾学了些什么,才好因材施教。” 满速儿兴奋的当场打了一门拳法,根基倒是扎实,但看这路拳法虽不高明,却出招狠毒诡异,讲究一招毙敌,应该是波斯国的武学拳法。岳不群看了有些头痛,该教什么呢?即要进度快,又要威力强,成长性还要不高。思来想去,还是泰拳吧,虽然不知泰拳的要决,但以此世的武学理念,改创一门肘膝拳腿并用的外家武功并不算难,只是需要几天时间来完善。岳不群笑道:“不错,不错,小小年纪有这般武功很不错了,为师想到了一门很厉害的武功,很适合你,但是为师没有练过,需要几天时间整理一下。满速儿,你先回去,等过几日再来。”满速儿怒道:“本王子头都叩了,你却不教本王子你会的最好武功,却教本王子你不会的武功,这算什么道理?”在场的人人大惊,这满速儿的性子也太燥了,刚刚拜师就对师父不敬。合不勒急着解释,岳不群摇摇手表示无妨,笑道:“既然王子认为贫道小气,那贫道就教王子贫道最拿手的吧!” 岳不群在场中站立,起手太极式,一拳一招缓缓而动,轻柔不带一丝烟火之气。不过几招,满速儿又大怒道:“这慢吞吞,软绵绵地,算什么厉害武功?”岳不群笑道:“这乃是中原武当派的镇教神功太极拳,如何不是厉害武功?合不勒,你应该听闻过这门神功的威力吧?”合不勒忙连连点头应是,满速儿狐疑了一会,问道:“那你本想教本王子什么武功?”岳不群笑道:“那是中原武林有名的奇功《奇膝十三肘》,凶猛无比,一肘一膝莫不要人性命,相传元时高人明教教主阳顶天年青时也曾学过。合不勒,那明教教主阳顶天之名你应该有所耳闻吧?”合不勒还是连连点头称是,满速儿这才满意,可眼珠一转,又道:“说得再好听没用,你练来看看。”岳不群笑道:“好,你看好了。”满速儿又指着跟来的二十名骑士说道:“你跟他们打,一招一个打死才算好武功。”岳不群停顿一会,才笑道:“好。” 二十名骑士相互看了看,硬着头皮上前围住岳不群,合不勒有些不忍,上前劝说道:“今日是王子拜师的大好日子,切不可见血,还是击伤倒地及可。”满速儿满脸的不愿,最后还是答应下来,立时听到大片出气的声音。二十名骑士大喝一声,一起围了上来,岳不群猛得向前飞扑过去,只一膝就将正面的骑士顶飞,不等落地,左右两肘一击,就将旁边的骑士击倒。这时后面的两个骑士就要扑到,岳不群上前一步后空翻,翻跃到两名骑士的头顶,以居高临下之势,双膝压下,两骑士头一歪,昏倒在地。岳不群又连续突袭四肘将围上来的骑士击倒,此时只剩下一半十一个骑士了。骑士们一时不敢上前,岳不群这才吐出一口气来,真是惊险的十秒钟啊,这还是用从来没用过的武功。接下来便更简单了,骑士少了,又只是六七流的身手,只要不被围住,岳不群尽展泰拳的暴力美学,肘击、膝撞、摔拿,绞击,让满速儿连声叫好。最后满速儿满意的走了,合不勒则苦着脸让人带走遍地的伤员。
第二十五章 经营 白小云见外人全部走光,只剩下岳不群和莫花尔彻在,问道:“师父,这个师弟分明是欺师灭祖啊,您怎么还愿教他武功?还是如此厉害的武功?”这些天因被众人追捧,而洋洋自得的岳不群冷静了下来。满速儿王子开始明着敬重,不一会就露出本性,可知他实则对自已是不屑一顾的。看来自已未必如想象中的那么受人敬重,一切只是自已错觉;至少,在富豪贵族和王室中,岳不群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岳不群淡笑道:“莫花尔彻,你怎么看?”莫花尔彻大声答道:“弟子本是哈萨克人,是奴隶,现在乃是五德教教徒,一切皆听从教主师父的。”岳不群点了点头,沉声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诚不欺我。凡是外族中的王族、贵族和富豪,皆不可授其真传武功。普通平民百姓也要择品德高尚之人传授,对出师之人要记录在案,只要不得本教同意,就私传他人武功的,传与授皆杀之。”莫花尔彻和白小云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应是。 第二日后,连续数日,上百贵族富豪将自已的子弟送来馆驿拜师,岳不群来者不拒,足足收了一百四十名弟子。每名弟子交纳的拜师费不一,加上珠宝和黄金,算起来总共有十万两之多。连馆驿之主见了岳不群的声望,也连忙过来退出所收的房租,更声称不再收取五德教半分银子,五德教愿住多久都行。琴奴认为赚大便宜了,岳不群却告诉她,这馆驿之主是拿五德教做广告呢。琴奴望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两眼发光,问道:“相公,武林的各大名门正派都这么有钱么?收百十个徒弟就有十万两的钱财?”岳不群说道:“名门大派自是有钱,一个记名的不授功弟子须交三百两银子,记名的旁门弟子须六百两,外门弟子须一千两,内门弟子须两千两,亲传弟子须五千两,所以才有穷文富武之说。没有银钱,是学不到高明武功的。算起来这些西域人也忒小气了,平均起来才八百两一人。只是收徒弟乃是一锤子的买卖,等拜师后,徒弟们的吃穿住行,全要门派自已来掏腰包。等徒弟们学武有成之后,如不让徒弟们下山,留在派中办事,每月还要给徒弟们不少的俸禄。所以光靠拜师银,是远远不够的,还需做些其他的营生才行。各派有富贵渡日的,也有清贫渡日的。像我华山、恒山、峨嵋、崆峒几派,就是清贫渡日型的,有钱财大部分也救助了穷苦百姓。少林、武当、衡山、点苍等派属中间型的,不富也不贫,也做了不少救助穷苦之事;像嵩山、泰山、青城、昆仑等派就是富贵过日型的,好事做得少,口号叫得响;这些都算是名门正派,各有各的正当营生。也有不正当营生的,比如坑蒙拐骗,欺男霸女,烧杀抢掠,主要是以日月魔教为首,是穷奢极欲型的,坏事做尽,恶事做绝,可谓无所不为。” 琴奴娇笑道:“管他呢,只是这许多银钱该怎么花费才好呢?”岳不群取笑道:“阿奴你还想一气花光不成?这些银钱大部是用来建五德教宫观的。”琴奴娇笑问道:“十万两银子大部分建宫观?相公,你没算错吧?十万两建宫观,是要建成一座大城吗?”岳不群听得眉头直跳,忙问原因,琴奴说道:“要知道大明前几年,有个大官叫余子俊,在陕西建了近两千里长城,总共花费才八十万两。而在陕西建一座数百人住的里许小城,所需花费的银钱不足千两;就算咱们的宫观要华美一点,广大一点,房舍多点,一万两也足足有余了。就算要建得再美观,再广大一点,三万两也足够了。如果夫君想建成江南林园一般的宫殿,那没有三四十万两银子的家产,想也别想。” 岳不群听了不好意思起来,自已还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啊。想当初在农村建房,有个十万两白银,六千万人民币的话,全村上千人都可以住上小洋楼,用上各种电器了。都是被后世的房地产商给骗了,以为建房很花钱。此时的道观朴素大气,人工、地皮和建材都不贵,确实用不了许多银钱,花个三万两就行了。也不在城内建房,在城外购一处地皮就可以了。岳不群又问琴奴,说道:“剩下的银钱呢?是存银行吗?”琴奴瞪大美目惊奇的道:“相公是说银号吧?怎么可能?存银号每年还要给银号七分存息,十数年银子就全没了。还是做生意好,钱生钱,像路老爷他们,一个来回除去开支,就可赚两倍的纯利。反正莫花尔彻他们现在也无事,一年跑个三五回,就又赚十万两银子了。剩下大半的钱还可以买地买农奴,这可是世代传家的产业……” 琴奴一说起生意来就滔滔不绝,不是愧商人之女。岳不群不喜这些,听得直皱眉头,忙连声叫停。不过对此时的银号有些好奇,琴奴一一解释,原来大明此时的银号极少,才刚刚起步。功能和未来的银行差不多,但是存钱还要给银号利息,这和后世不同,所以现在很少有人存钱。大部分业务是白银与铜钱之间的兑换,和民间的一些贷款业务。岳不群将后世银行的一些情况告诉琴奴,琴奴美目一亮叫道:“原来如此,相公,咱们开银行吧,二十年之内琴奴要把吐鲁番城的银钱全收到咱家来,把所有的地全买来,让吐鲁番所有的人成为咱家的仆人。然后再回大明,要在大明各城开遍咱家的银行。”岳不群接着又将后世商业上的一些东西向琴奴述说了一些,虽然说的不成系统,东一句,西一句;却但琴奴越听眼睛越亮,越听越专注,更兴高采烈,手舞足蹈起来。在琴奴的亲自笔录下,最后又编出了一本厚厚的《岳家秘传商经》来。岳不群看着兴奋的琴奴,自已也高兴。反正自已不像此时的男人,对女人抛头露面有不好的看法,只要琴奴高兴就好。 岳不群让莫花尔彻去找地皮建道观,买个一百亩地就足够了。想那嵩山的少林派,占地不过才二三十亩,一百亩地已是它的三倍了,做人还是低调些好。又发布一道文告,说要建五德教宫观,聘请有建筑经验的工匠,工钱面议;又请有闲余时间的壮丁前来做建筑小工,包食宿,包工具,每日每人一百钱工钱。于是乎全城的百姓又疯狂了,原来吐鲁番的壮丁每日工钱在三十文左右,还不包食宿工具。又包食宿包工具,每日还有一百文工钱的工作,这几乎是平日三倍多的工钱了;三日就可买一石糙粮,对于一家六口人来说,可食二十日;一月可买十石糙粮,可食九月时间,如此好事谁不愿去。其时恰好是刚刚农闲时分,人力充足,一时之间,应者如云,更有富豪将自家的农奴拉来,岳不群忙将护教军派出去,指挥起报名的次序来。
第二十六章 立业 等买好地皮、建材、工具、粮食等物,已经有数千人前来报名了,直看得人头皮发麻。最后与请来的几个会造道观的中原工匠来商议方案,要在冬季大雪天来临之前完工,决定施行分段施工法;每百人一队,共请五十队人工;加上规定和奖励,先完工者重奖;岳不群再买来百来只肉羊,做为每日的奖励;又让工人先建自已的窝棚,再行开工。不过二十日光景,吐鲁番的人们突然发现,城外东南二十里处的艾丁湖之畔,北面的一座小土山上,竟然出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凭空变出了一座巨大的道观。道观占地七十余亩,气势恢弘,房舍重重,气象万千,还拥有不少的后世建筑美学。观中有五德五行宫,祭拜五祖,有百贤宫,祭拜诸子百家圣贤和岳不群认可的他教圣贤,有老子,耶稣,穆罕默德,释迦摩尼等圣贤。还有教会学院,习文授武,可教授三千人之多;建有三十口深井,五座水塔,又从湖中引来水流注入其中,并有可住宿三千人的三十栋两层阁楼,与后世军营略同。只是一切未来得及添彩作画和装饰,围墙也未建好。有心人再三解释,可人们还是宁愿相信这是五德教神仙教主的神力所至。新的一轮朝拜“神仙先知”开始了,二十里的路上满是朝拜的人,有数千人之多。五德教可说是多神的教派,也可说是无神的教派,朝拜的人主要朝拜传说中的五祖和无尘教主,怎么劝都止不住。 又过了十日,岳不群和琴奴站在五德教新宫观前,看着这美丽雄伟的新家,心情十分激动。白手至西域,不过区区两月时日,竟然创下如许大的基业,从古至今也少有人能比。宫观即有宫观的仙气,又有小型要塞的一切功能,只是隐而不显,总共花费五万两白银,却也十分划算。人在异乡,安全第一,岳不群又让护教军开始秘密掘空小山,形成地下基地,还要挖出一条长达十里的地下遂道。让莫花尔彻跳眉不已,岳不群解释道,狡兔三窟,以防万一。 这一日,是五德教正式入住五德宫的日子,邀请吐鲁番城许多有名望的人,前来观礼,连阿黑麻汗王妃塔娜也应邀带着满速儿王子,三岁的次子哈里勒前来。经过一系列岳不群空想自定的仿道礼仪,五德教众人正式入住五德宫。岳不群请众人四处游赏,并诉说还要在宫观一旁的空地上,建一座养老抚幼院,传门赡养孤寡老人和抚养失孤幼童;再建一座纺织工厂,专门招收残疾人和无业游民,让他们有一处可保障生存的地方。塔娜王妃虽是蒙人,但是到了这个地位,却也心善,对岳不群这神仙的善行,非常敬佩,并主动承担每年三千两的扶助金。岳不群又道要在城中开设一家银行,以存贷投资为主,主要贷给一时缺钱的贫苦百姓。众富豪听了个个面色不愉,这可是众人的一个赚钱之方;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岳不群劝众人要有行善之心,又同意可收存诸富豪的空闲资金,并每年给予百分之十二的存款利息,做为五德教的补偿;如有富豪想在银行商借资金,在有抵压物的情况下,可贷抵压物价值七成的款项,每年只收取百分之三十六的借贷利息;如有好的赚钱方案,又不想独自承担风险,还可找银行投资。在大明银号钱庄刚刚兴起,吐鲁番并无银号钱庄的此时,岳不群的一切可谓是善行。众富豪听了纷纷大喜,岳不群的银行大有慈悲、公平、送钱和保护之意,大赞岳不群是神仙慈悲。并商定有钱的存钱吃息,无钱的抵压借钱,一时热络非常,当场就有不少富豪表示要存款、或借款。岳不群在心内一算,还好,还好,这空手套白狼之术让收支两平,最后还白赚不少的利息钱。其实岳不群真正想要赚钱发家的金手指,不是银行,而是那座纺识工厂。世上最赚钱的事物,莫过于吃、穿、住、行,这纺织工厂正是其中的一项。吐鲁番地区的棉花品质极好,羊毛也是极好,而西域的纺织业却不高。岳不群在后世曾经偶然见过一些古代的纺织知识,对那著名的珍妮纺纱机和清代出现的多锭纺纱车有一点点的印象。此在后世原本是无用的印象,在此时却是超级有用的东西。以岳不群那逆天的记忆力,能让这些知识重新清晰起来。珍妮纺纱机可纺织八锭细纱,比现在华夏流行的黄道婆三锭脚纺车多出五锭,至于清代的多锭纺纱车就更不得了了。不过岳不群现在的根基不稳,只敢弄出珍妮纺纱机来,以珍妮纺纱机威力,绝对可在短时间内,就能一统西域的织纺业市场,让五德教拥有大量的收入来源,能让五德教快速的扩张开来。 第二日,到了五德教教会学院正式开学之时,一众贵族富豪子弟进观入住。同时还有这段时间里,五德教招收的九百名左右少年贫民子弟;已成为五德教之准教徒,做为教中的储备人才,不但包食宿,每人每月还给三百文的补帖家用助学金。加上养老抚幼院、残疾无业人工厂和存贷投资业务的五德银行,这三个建筑的开建后,岳不群的神仙教主声望达到新高,凡五德教中人皆受到下到百姓上到富豪的敬重。岳不群又设五色带做为信教信徒的标志,也不禁其他教派信徒跨教信教;一时之间信徒大增,共有近两万人成为信徒,其中有两千多人的纯信徒。再从纯信徒中招收三百最忠诚信徒成为首批教徒,每日识字念经,培养其为日后的速成传教士。至此,五德教基本稳定了下来,不再有大的动作了。 早已习惯慢节奏生活传教的各教派,此时悲伤的发现,自家信徒已然少了大半;吐鲁番城基本上成了五德教的天下了,只剩下城外的农奴还未被五德教蛊惑住。不是蛊惑不了,而是因各村分散太开,岳不群一时没有精力之故。其他小教派倒还无碍,特别是波斯新教的阿甸们就无比的悲愤了,通过上百年时间与西藏喇嘛教的争夺,终于到了完美胜利摘取果实之时,却突然杀出了个五德教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吐鲁番城的百姓给蛊惑走了,真真让人欲哭无泪。虽然佩服岳不群的大智慧、大慈悲、大德行,可必竟是两个不同的教派,波斯新教也决不愿甘于五德教之下。甚至一些顽固激进的阿甸们准备发动一场浩大的,保卫信徒驱逐五德教的圣战。圣战的主力就是城外五万之众的农奴,因为城内的信徒已不足用了。就在阿甸们上下奔走之际,一个消息传来,让阿甸们大喜过望,圣战的准备一时也停止了下来。因为,阿黑麻汗就要回来了。
第二十七章 忐忑 岳不群正在一座唐式风格的武馆中,教授贵族富豪子弟练武,练得正是最近推演出来的空手道、柔道、泰拳、剑道。岳不群将学院学生分为三批,以满速儿为主的富豪贵族子弟、以贫民子弟为主的学生和成年的忠诚教徒。富豪贵族子弟主学教经,次学武功,再次学中国的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等各种陶冶情操的东西,成立独立武学院,以岳不群为主,九大教经编写传教使为辅。贫民子弟主学教经,次学武功,再次分科学习兵书算术、工艺技术、农业养殖、经商管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等各项专业技能,成立专业文武教士学院。以琴奴为主,岳不群、九大教经编写传教使为辅;成年的忠诚教徒只识字学教经,成立半年制速成教士学院,每三年返院校进修三月,以十八名传教使者为主,又聘来不少在吐鲁番城的人才和汉人读书人为辅。还有护教军,已扩大为三百人的风骑军和两百人的武卫军,以莫花尔彻为主,修练岳不群所传的《鹰爪功》《通背拳》《乾坤枪法》《狂风刀法》《回旋刀法》。因师资力量远远不够,岳不群已经去信给陆镖头,让其帮忙多多招收一些大明的读书人、工匠、老农和大夫前来,当然还有给琴奴准备的帐房和掌柜。 莫花尔彻来到了岳不群的身旁,岳不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莫花尔彻一般情况是不会来这的,莫花尔彻认真行礼拜见道:“启禀师父,今日合不勒来过了。”岳不群知道合不勒每日一早就要来道观一个时辰,找莫花尔彻苦练《狂沙刀法》和《回旋刀法》,岳不群问道:“是他说了什么吗?”莫花尔彻答道:“阿黑麻汗明日就要回来了。”岳不群让弟子们自已练习,与莫花尔彻走到馆外去,看着光秃秃的道观,还要等上几月才到春天,方能植树种花,给道观装点一些绿意。岳不群问道:“阿黑麻汗回来可有什么妨碍之处?”莫花尔彻答道:“阿黑麻汗回来倒是没什么妨碍,师父与阿黑麻汗并无什么厉害争端。只是阿黑麻汗的军师他只丁与师父有些妨碍和争端,或说是仇怨。”“仇怨?他只丁?”岳不群就更奇怪了,这名字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包括未来。莫花尔彻解释道:“他只丁不过只有三十二岁,却是西域有名的智者,全名其实应该叫大毛拉和卓他只丁。大毛拉、和卓乃是教中领袖之意,他只丁就是察合台汗国的波斯新教领袖,而且是世袭的大毛拉和卓。无论是羽奴思汗,马合木汗,阿黑麻汗,还是埃米尔阿巴拜克苏丹,都对他言听计从,尊敬非常,可说是他们的精神导师,也就是国师。只是他只丁家族一向是狂热的波斯新教传道者,凡是不信仰波斯新教的人们,不是被强迫相信,就是被驱逐,对抗者则是全部杀死……师父想要改正或剃除可兰经中的不良经义,这对他只丁来说,是对神圣可兰经的亵渎,定会为此和师父结上仇怨的。” 莫花尔彻接着将察合台汗国的历史,和波斯新教的传教历史一一道出,让岳不群听得头昏脑涨,大至还算是明白了。原来这个察合台国,是从原察合台国分裂出来的,可称之为东察合台国,而西察合台国在百余年前亡于帖木尔大帝之手。在东察合台国第一代汗秃黑鲁帖木儿时,秃黑鲁帖木儿汗强迫所有王公、大臣皈依波斯新教,并下令其臣民改宗,如有违抗,即处死刑。约十六万户蒙古人集体宣誓改宗波斯新教。而让秃黑鲁帖木儿汗下此命令的,就是他只丁的先祖札马鲁丁、额什丁父子的功劳,此后他只丁家族成为东察合台国的世袭大毛拉和卓。初时的波斯新教尚有总坛位于昆仑光明顶的明教与之相争,后明教因衰落而灭亡,波斯新教便渐渐成为西域最强之教。加上有各代可汗的扶持和帮助,他只丁家族强迫领内人们皈依波斯新教,并焚烧其他各派的经典、寺院,杀死驱逐他教教士,渐成为西域唯一的教派。在羽奴思汗时,吐鲁番城正式被波斯新教从佛教手中夺过,整个西域也成为波斯新教的地盘。数年前羽奴思汗强迫所有蒙古人定居生活,而使得东察合台国内乱,分成定居与游牧两派。干不离城主本属中间派,对于羽奴思汗的不智,使得国家大乱十分不满,同时也对波斯新教强迫他人信教有所厌恶。于是从西藏请回不少的喇嘛,支持他们与波斯新教对抗,从而让喇嘛教等教派在吐鲁番城有所反复。岳不群之所以顺利在吐鲁番立足,正是因为波斯新教在吐鲁番城不能一家独大,而信仰波斯新教的阿黑麻汗初得吐鲁番城,又远离征战之故。 莫花尔彻最后说道:“他只丁放弃马合木汗,跟随阿黑麻汗来到吐鲁番城,大约有三种意思。一是:阿黑麻汗有雄主之相,日后定有大能为;二则是:为了将吐鲁番地区彻底抓入波斯新教手中,不使其他教派反复;三则是:将波斯新教继续扩张,或东或南或北,将大明、蒙古和西藏的人们也皈依到波斯新教名下。”岳不群听后真想抽自已几下,这波斯新教可不比在中原已经汉化的波斯老教,波斯新教的传教一向充满血腥和攻击性,面对愚昧凶狠的古人,自已没事改人家教义作甚。口里却叹道:“放弃阿力麻里的优渥生活,而来到尚不明确的吐鲁番,他只丁确实是个狂热的传教士啊。这他只丁的手段如何?是否一上来就以大军强迫信教,不从则杀?”莫花尔彻答道:“这……这倒不会,他只丁是大毛拉和卓,西域有名的智者贤者,该有的气度还是会有的,不会一开始就如普通阿訇那般只懂用蛮。只是他只丁这等智者,会耍些手段也是应有之意,弟子与其不甚熟悉,不知他只丁会使些什么计谋。”岳不群有些头大,刚经历剑气之争不过才两年时间,为避开中原的正邪之争而远走西域,却又卷入了西域的教派之争。这真是天下无处不纷争啊,不知何处才是安乐家乡?回想起来,在终南山当道士的那段时间里,日子过得最是平静了。岳不群长叹一口气,尽量吧,实在不行,就回终南山去,或者回长安当个小富家翁也成。只是不知琴奴有没有古代女人的传统美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用逼迫自家的男人上进。
第二十八章 宴会 阿黑麻汗在四天之后归来了,同时归来的还有四千大军,其麾下的另两万多大军分散于各城游牧而居,并未同聚于吐鲁番城。进城后不久,得知了岳不群和五德教的存在,命人送来请柬,请岳不群参加明日的王宫午宴,岳不群硬着头皮应下。护教军的探子同时也回报说,他只丁刚回府邸,就接待了不少阿訇的拜见,等阿訇出来后,个个喜笑颜开。不久,他只丁也出门入王宫去了,王宫这才命人送来请柬。岳不群暗道:是福是祸,明日一见便知,实在不行先放弃五德教,保全传武一道。如果武之一道都不能保全,西域也就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第二日,岳不群内着棉衣,罩大白长袍,系五色带,头带魏晋高士冠,手拿一大部手抄五德教教经,看上去确有几分神仙的风采。岳不群恐王宫是鸿门宴,不宜太多人前往,决定只有自已和八名护教军前去,琴奴和莫花尔彻留守五德五行宫。如此一来,凭岳不群的武功,突围是没有问题的。岳不群对古人的心态是越来越不敢轻忽,他们可不会如后世人那般平和,不管好人恶人,对杀人一事都是司空见惯,随意的很。 岳不群来到王宫前,自有王宫卫士前来迎住,邀请岳不群入宫,又将八名护教军带至一侧的房屋内安坐。岳不群跟随着一名卫士向王宫正殿而去,看卫士的身形,确是一名铁血勇士,满身的肃杀之气。应该是阿黑麻汗的直属亲卫,不是合不勒的下属。王宫岳不群曾经来过,正殿就从未进入了。王宫本是之前的城主干不离的城主府,干不离本有在此养老之意,加上又有吐鲁番的巨额财源,在建筑和布置上倒也奢华。王宫正殿是城主议事大厅所改,并不是很大,十分简约。进殿一看,数十名身着波斯式衣袍的蒙古大汉,分两边数排前后盘腿而坐,每人面前的小几上,都有不少的食物水果,却没有酒,岳不群记得波斯新教是不准喝酒的。刚进殿门,上百只眼睛就齐刷刷的扫来,让岳不群一阵发慌。对于可随意杀人的古代王权,岳不群报有最大的敬意,即使心中再厌恶不过。岳不群目不斜视,上前几步后,行了一个道礼,以蒙语说道:“福生无量天尊,不可思议功德。贫道无尘,见过国主。贫道观中杂事丛生,所以来迟,还请国主见谅。”正中一个低沉男中音的说道:“无尘教主来得还不算晚,宴会还未正式开始,请入座。”“谢国主。”岳不群行礼后,将五德教教经作为礼物献上,阿黑麻汗随意的让一旁的宫人收下。岳不群这才看了阿黑麻汗一眼,三十四五岁的年纪,身材中等,着深蓝颜色长袍,头上带着头巾,上镶红色宝石,倒八字的小翘胡,人还算英俊,有睿智之相。面上带笑,对岳不群并无敌意,反有些好奇,敬佩之意。岳不群心里松了口气,座位在右手第二位,走过去后再次行了一礼,才盘腿坐在波斯地毯上的棉团上。岳不群打量了一番左右,右手首位上,是一个五旬有余的绿袍老者,正埋头大吃,也看不清面容。看他无礼,而阿黑麻汗不怪,可知这名老者的份量不低。左手却是熟人合不勒,一脸目不斜视的正坐,看清况在阿黑麻汗心中地位也不低。对面首位,还未有人入座,第二位第三位是两名同样黄色僧衣四旬上下的头陀,带大檀木佛珠,却无半点释家人的慈悲心肠,满面阴狠之相,此时正狠狠的盯着岳不群。岳不群心中倒也奇怪,自已并未见过此二人,怎地这样看着自已,似有什么大仇怨似的。 阿黑麻汗说道:“本汗刚回吐鲁番城,就听闻王妃说起城里来了一个中原的神仙大士;今日一见,果真如传说中的神仙一般,飘然若仙,仙气盎然。不知无尘教主的五德教教义如何?”岳不群还未答话,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阿黑麻汗突然闭口不言。一位三旬左右的瘦削白面长须人,步入大殿,着蓝色旧长袍,全身朴素,并无饰物,淡绿色的眼睛,充满是智慧的神彩。岳不群暗道,这定是那波斯新教大毛拉和卓他只丁了。阿黑麻汗忙站起来迎接,众蒙古将领也纷纷站起,以示尊敬。岳不群正不知是站是坐,但看到对面的两人和右手首位的绿衣老者并未立起,干脆也坐着不起了。白面长须人一阵似波斯语的祝福声,与阿黑麻汗交谈了几句,方才入座,众人也再次入座。 阿黑麻汗举起清水杯与众人共语祝福,岳不群也举杯装模做样了一会,宴会正式开始了。岳不群还未吃半点食物,就听对面的一个头陀冲自已以蒙语叫道:“本师乃金刚门门主宇文昊,闻五德教无尘教主武功高强,乃中原之绝世大宗师大高手,一来吐鲁番就强收大王子满速儿为徒,不知可有此事?”岳不群眉头直跳,这是要动手的前奏啊,情况不明,还是不动手的好;于是平和的微笑道:“宇文大师恐怕是误信人言了,贫道武功低微,本是在中原混不下去了,才至吐鲁番城碰碰运道而以。幸好吐鲁番城百姓慈善,贫道才有一立足之地,贫道又岂敢放肆。这大王子满速儿乃是一国之储君,若非他自已要求,又岂是贫道能强收得了的。”头陀十分满意岳不群的回答,点点头道:“无尘教主果然知趣,日后大王子就由我们兄弟二人来教导了,不劳无尘教主费心了。”他人当满速儿是宝,在岳不群眼里却是草,微笑答道:“只要国主和大王子同意了,贫道并无意见。”在场众人无不讶异,在西域很少见到这种面团似的人,不知是真谦虚,还是真窝囊。 他只丁眼睛微眯,笑道:“本师乃察合台国波斯新教大毛拉和卓他只丁,依无尘教主所说武功低微,想来那五德教教经也是蛊惑人心的邪经吧?”岳不群笑问:“不知大毛拉和卓是否翻阅过本教教经?”他只丁笑道:“本师需要看那等邪经吗?”岳不群笑道:“只要导人向善,不压迫侵害他人,就称不上邪经。”
第二十九章 算计 他只丁笑问道:“原来如此,听闻无尘教主篡改我可兰经教义?更自比穆圣?不知可有此事?”岳不群肃穆的答道:“此言乃胡言乱语,穆圣何等圣人,后人岂敢自比!贫道只是自认心思清明,能不受外物所惑,能清楚明了穆圣的教义,所以对穆圣的教义进行了阐述。而对穆圣含糊不清的教义,则要谨慎从事,小心理解,不可违了穆圣本意,而不自知,让世人皆误。”他只丁点头赞道:“无尘教主有此心确是难得,教主之智比我等毛拉、和卓、阿訇都要明智,却是难得一见的英才啊。”岳不群谦虚的答道:“大师过奖了,所谓无知者无惧,贫道也是大放狂言,对与不对大师自然可一目了然,只是大师不与贫道计较罢了。”他只丁笑道:“教主无不无知,本师不知,但是可兰经经义不容更改一丝,确是我教至理。如果无尘教主愿拜本师为师,并举教皈依我教,本师想真主是不会跟你计较的。”岳不群说道:“大师真言贫道谨记,只是贫道有些心性不定,今日信道,明日信佛,后日信儒;今大师让贫道信波斯新教,只不知贫道是否能够坚持到底?”他只丁面色转阴,说道:“如此一来本师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大汗,依本师所见,那冲撞大军的宁中则、韦金定、周昆三人定是刺客无疑,可以斩杀了事了。” 岳不群听了心中一惊,他们三个怎么撞在一处了,忙起身向阿黑麻汗行礼道:“国主,那三人乃是贫道的师妹、仆人,不知如何冲撞了国主,还请国主见谅,饶恕他们。”不等阿黑麻汗说话,他只丁笑道:“无尘教主这是承认了,昨日派人刺杀国主了?”岳不群微怒,问道:“大师何出此言?刚才不是说冲撞大军吗?贫道什么时候又承认刺杀国主了?”他只丁笑道:“开始只是冲撞大军,后来知道是大汗的军队,却还是直奔大汗而来,这不是刺杀又是什么?”不等岳不群回话,阿黑麻倒是先笑道:“大毛拉和卓大师,昨日本汗问过了,宁姑娘昨日才到吐鲁番寻兄;听馆驿老板说无尘教主在城外安家,所以才匆匆出城,刚好碰到本汗回宫。因为知道无尘教主是满速儿的师父,恐无尘教主正与本汗一起,怕错肩而过,才大胆冲撞了本汗。昨日不是一直听宁姑娘叫着师兄吗。”岳不群松了一口气,不等他只丁开口,抢先道:“多谢国主仁慈,才能明查秋毫,还贫道师妹、仆人清白。不知他们三人现在何处?”阿黑麻汗说道:“宁姑娘现在本汗后宫陪着王妃说话。来人,快去请王妃和宁姑娘前来赴宴。”他只丁在一旁说道:“大汗,现在该称塔娜王后了。”阿黑麻汗笑道:“对,对,本汗是大汗了,塔娜自然就是王后了,哈……”众将又是一阵贺喜祝福声。 重新坐定后,他只丁微微一笑,说道:“无尘教主,没想到那韦周二人是你的仆人。昨日,宇文大师兄弟一时手重,将二人废了手足,还请无尘教主见谅啊。”宇文昊和另一个头陀冷哼一声,岳不群心中不由一突,忙问阿黑麻汗,“国主,不知贫道的两个仆人现在如何了,还望国主将他们二人放了,交由贫道回去管教。”阿黑麻汗一脸的歉意,说道:“无尘教主,贵仆现正在后宫休养,这……”岳不群说道:“多谢国主大度,贫道心急如焚,还请国主能将他二人送来,贫道感激不尽。”阿黑麻只得同意,又让人去后宫。 不一会儿,只见王后塔娜带着个婷婷玉立,身穿大红貂皮绵衣的白玉美人来到大殿中,引得四周一阵吞咽声。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在华山时还不觉怎样,不过才一年半时间未见,宁中则已然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让一国的国主将领大是失态,直有媚惑众生之意,倾国倾城之态。中间却又夹杂一股勃勃英气,举手抬足如男儿一般豪爽大气。这两种气质混在一起,让一向豪爽大气的蒙古人全都痴迷了。而站在一旁的塔娜王后,却如同女仆一般,毫无特色可言,无人一顾。岳不群见了也是一阵失神,还好,在记忆中见多了,清醒的早些,却见到了他只丁满面的阴郁,和塔娜王后一脸的妒忌。岳不群再见阿黑麻汗一脸的痴迷,心中若有所思。“师兄。”宁中则一声空灵至极的清音响起,整个人如乳燕归巢般的扑来,紧紧抱着岳不群的左手臂。胸前蓓蕾让岳不群一阵口干舌燥,猛得竖立而起,幸好衣袍宽大,才没有出丑。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小手,以示安慰。阿黑麻汗一脸妒意的望着岳不群,转用怪异汉话笑道:“无尘真人,令师妹一切安好吧。”岳不群单手稽首道:“多谢国主仁慈。”阿黑麻汗接着有些急迫的问道:“不知令师妹是否有了夫家?”岳不群答道:“师妹玉洁冰清,尚是独身一人。”阿黑麻汗大喜,问道:“不知本汗是否有幸娶到宁姑娘为王妃?”岳不群一愣,又笑道:“如此好事贫道不反对,只要师妹同意就好。”宁中则似乎不信刚才的话语,是从岳不群的口中说出,“啊?”的一声,瞪大凤目,双手死死的紧抓岳不群的左臂,抓出十道青印出来。岳不群有苦自知,左手借长袖遮掩,食指在宁中则的大腿上一阵乱画,也不知她明白没有。 岳不群连写几遍,宁中则却低头不语。阿黑麻汗连连叫唤,宁中则才羞涩抬头,玉面霞飞,满面通红的说道:“多谢国主美意,小女子亦仰慕国主的雄伟英姿,只是家中尚有老父在堂,还望国主派人前往提亲。”阿黑麻汗早已神魂颠倒,连连答应下来,宁中则又道:“小女子既允国主的求亲,不知国主可否也答应小女子三事,以做聘礼。如何?”阿黑麻汗连道:“宁姑娘请说,请说,本汗全都同意。”宁中则道:“小女子多闻宫帷中有无限杀机,小女子不想害人,也不想被人所害;所以国主能否休去后宫王后王妃,独宠小女子一人?”
第三十章 挤对 周围一阵吸气声,阿黑麻汗却色迷心窍连声答应,四周又猛然响起数声咳嗽声,对面第四席的一个蒙古将领愤而立起,想说些什么,却又未说出口来,最后愤愤大步离去。阿黑麻汗此时方才如梦初醒,忙使眼色给合不勒,合不勒立即起身追出。阿黑麻汗干笑数声,又斜望了一眼正离去的塔娜王后,说道:“宁姑娘,此条要求是否可以另换一个?” 宁中则也不说可与不可,又说道:“小女子今年不过才十六岁,听闻大王子已有十岁,快到少年好慕之时。小女子身为汉人,对汉俗汉礼保守了一些,却有些不适与夫君以外的男子混居。中原有成年的王子出宫别居的习俗,不知国主可否让大王子提前另领一帐,独立在外?” 此条意见一出,又是一阵吸气声;第一条得罪王后,第二条得罪大王子;此两条一旦实现,加上刚刚出去,手握重兵的国主大舅子,就是阿黑麻汗也挡不住这巨大的反噬啊。 阿黑麻汗又干笑几声,说道:“不知宁姑娘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宁中则转头看了看岳不群道:“小女子和师兄两人,不是亲生,却胜是亲生,从小就比亲兄妹还亲。师兄本在中原过得不如意,才到西域发展,听闻已经建教立派,确是件大好事情。不知国主可否答应小女子,凡是国主的领地中人只可信五德教,不许信他教,并让师兄当上国主的国师,好不让他人欺负了他?” 在场众人已经无语了,哪来的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头,他只丁也只是阵阵的冷笑。岳不群忙不住的连声歉意,说道:“都是贫道对师妹从小溺爱惯了,才让师妹说出这番天高地厚的话来,还望国主见谅。先前两条国主无需去管他,小女孩子家家哪懂什么!只要国主答应最后一条,在国主的领内广为传播五德教,贫道做主,马上将师妹许给国主。” 阿黑麻汗看着一脸天真的宁中则,又看了看一脸诚肯的岳不群,最后看了一眼闭目不言,稳坐钓鱼台的他只丁,只得摇头说道:“宁姑娘的性子……看来本汗与宁姑娘无缘啊,此事就此作罢。” 岳不群忙道:“别呀,只是区区一个传教权,对国主的大业并无大碍,国主又何需吝啬?” 他只丁冷笑道:“大汗,如此愚蠢无知的道人和小丫头,与他们多说什么,不如驱逐了吧。” 右手第四席上的一位五旬的蒙古将领大笑道:“大汗,末将倒是觉得这位无尘道长的教义很有些意思,不妨答应宁姑娘,让五德教在国中自由的传教。”说完还朝岳不群眨眨眼睛。岳不群一阵恶寒,自已本想装装孙子和蠢夫,等出了这王宫,立时带着宁中则远遁回中原,这家伙出来又使什么妖蛾子? 他只丁面色难看的喝道:“土图将军,你真下定决心背弃真主,与本教作对么?” 土图亦喝道:“他只丁,你们家族的权势已经够大了,可偏偏还不满足,不但强迫全国全民皆信波斯新教,就连生活习惯也要改变,不从者杀。现在弄得举国大乱,一国三分,你开心了吧?我土图乃大汗的忠臣,汗国的巴图鲁,岂能容你这妖人继续在此祸乱汗国。说我背弃真主?你也配?你这妖人还代表不了真主的意志,别拿真主来吓唬我。大汗,真正要驱逐出国的是这他只丁,而不是无尘道长。” 立时有大半的蒙古将领齐声应喝,他只丁满面的杀机,阿黑麻汗脸色青红交加,岳不群则大感惊奇的看着场面的反转。阿黑麻汗呆滞了一会儿,起身说道:“本汗有些不适,宴会就由大毛拉和卓大师主持,不用管本汗了。”说完转身离去,身影刚刚消失,土图朝岳不群微微一笑,领着大半的蒙古将领也同时离去了,岳不群见后心中有些明悟。 他只丁哼哼一笑道:“无尘教主果然好手段,刚才好一招假痴不颠,这可是中原明国有名的三十六奇计啊,竟让大汗自动放弃了美人,” 岳不群惊奇的说道:“什么假痴不颠,贫道可是一心想嫁妹的啊,王后与国师诶,贫道不信谁人不想。难道大师以为贫道与师妹在唱双簧?这怎么可能?贫道和师妹许久未见,刚刚全是师妹自已所要求的。” 他只丁只哼哼的冷笑数声,因为并无真凭实据,所以刚才也不敢轻易点破。若是岳不群见逃避不开,随水推舟的献上美人,使个美人计来,那就大大的不妙了。毕竟这美人计的威力太过厉害,古今中外皆是大杀招,就是他只丁也不敢赌上一赌。可惜他只丁不知岳不群的心思,岳不群即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也绝不肯拿宁中则来送人求幸进的。宁中则的玉手则不停的掐着岳不群的左侧腰软肉,岳不群则苦苦强忍着,也不知宁中则学了什么指法,这么厚的棉衣,都能够指指掐到软肉。 此时,有宫人抬着两具担架过来了,担架上两人痛得直哼哼,却未叫出声来。岳不群、宁中则忙冲过去察看,正是韦金定和周昆二人。韦周二人一脸愤慨之色,见到岳不群后说道:“少……少侠,我们兄……兄弟无能,给……给您丢脸了,也没能保护好……好宁女侠……” 岳不群忙制止两人说话,打开纱布,察看伤势,手脚指腕匀红肿青黑,一旁的宁中则早已泪痕满面,说道:“师兄,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吧。” 岳不群细细的摸着二人的手脚,发现骨头竟被人用手大力折断抓碎。心中一凛,相同的场景出现在岳不群的脑海之中,是倚天屠龙记当中的俞三殷六两人。岳不群起身抱拳冲宇文昊师兄弟说道:“宇文大师,贫道这两个仆人胆大妄为,冲撞了国主,确实不对,但身受此伤痛也该扯平了,求大师给点贵门的神药,好让贫道救治二人。” 宇文昊埋头大嚼不答,另一个头陀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问我们兄弟要神药?” 岳不群强压怒火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头陀说道:“老子文显成,小牛鼻子记好了。” 岳不群再行一礼,说道:“原来是文大师,贫道与贵门并无仇怨,一切皆因冲撞国主而起,国主都不计较了,大师还何必记较。况且贫道将大王子教导之责相让,也算是一番善缘,大师……” “你姥姥的,技不如人也敢称善缘?”文显成左手一扬,一块筋肉就劈面飞来,岳不群侧身躲过,又向他只丁说道:“大师是否帮忙劝劝?” 他只丁双手一摊,说道:“宇文大师兄弟乃是大汗亲自请的高人,与本师不熟。”听得余众窃窃私语,岳不群这才深切明了,此时乃是弱肉强食的年代,不是后世的法治时期,个人的尊严还需自已一拳一脚的争来。
第三十一章 争斗 岳不群站在场中沉默片刻,心中重新树立自已的思想道德观,转身沉喝道:“久闻西域金刚门乃少林一脉分枝,神功无敌,贫道特请金刚门大师不吝赐教。” 宇文昊听了少林二字,面皮直抽,文显成则怪叫一声,猛得一爪抓来;这是少林的龙爪手,岳不群不敢大意,同样一爪鹰爪功抓去,双爪相交,一声沉闷声响传出,两人各退两步。文显成吃了一惊,没想到这软面团的武功竟也不弱。岳不群也估摸出文显成的爪力很强,外家功夫不错,已生出内劲来,有一流下品的劲力,实力算是极高了。 要知道,少林的外家功法在三流时还是纯外家武功,到二流时才可运用外家暗劲,到一流时才会练出内劲来。加上七十二绝技每门都有一门适合的内功心法配合,威力才会极大,进境也比纯内家功法更快,所以少林派才能一直持中原武林的牛耳。 当年的火工头陀在少林寺偷学武功,只学到了外家功法;所以这金刚门也只有外家功法传承,却没有少林正宗的内功心法配套,威力自是大减。当年的火工头陀天纵奇才,外家功法更胜内外结合。但后世门人就不行了,外家武功虽然不错,内力则一直不强,最多只有一流下品之境的修为。非天赋异禀之辈,不能练到一流中、上品之境。 岳不群估出对手实力,心里一松,自已内力已入一流,外劲虽不足,但内力有余,不惧他什么。依自已此时的功力,以柔克刚,可与之争斗一番。思毕,运用各种招式攻了过去,两人以快打打,不一会就交手近百招。乘其不防,岳不群欺近身去就是一连数拳寸劲短拳,打得文显成向宇文昊倒飞而去,半空连吐数口鲜血。 宇文昊吃了一惊,忙将文显成接住,看其已然重伤,不由大怒,喝道:“好个小牛鼻子,竟然扮猪吃老虎。”说着,一式大力金刚掌劈来,岳不群沉默不语,一式混元掌中的“混沌无名”与其交了一掌。岳不群顿时连退两步,这宇文昊劲力比文显成还要大上几分,足有五六百斤的掌力,岳不群却还是不惧,改用破玉拳于其相斗起来。一旁的宁中则看着岳不群使拳对敌,不由焦急万分,岳不群向来不是拳术高手啊。 岳不群自知已能,自已性情一向平和,对敌少杀心,混迹江湖的时间尚短,还从未经历过势均力敌的生死之战,战力称不上多高。今日正好借宇文师兄弟之手磨练一下也好,勉得日后遇到强敌不战自败。这破玉拳乃是华山派的内家拳法,虽说招式简单,但是劲力十足,甚至有“催波逐浪”之势,碎石破玉,无坚不摧。这门拳法的招式快而威猛,乃是华山秘传武学,能从外而内,锻骨洗髓,养成绝强内息。拳掌之力,能破玉断金,十分霸道,是华山派拳脚中唯一的一流上品的拳法,威力攻击力与少林的大金刚拳不相上下。 只是岳不群尚未练到家,外劲内力暂时落在下风,此战也有借机领悟破玉拳之意。岳不群虽然拳力强横,大开大合,威力极大,每挥一拳都带着劲风。但是宇文昊的大力金刚掌也不差,每一掌都刚猛无比,带着数百斤的力道,催筋断骨,十分厉害。两人拳掌相击,劲风四起,四周的几个矮几都被吹飞,他只丁忙起身躲避。留下的蒙古将领,则远远围成一圈观看着中原武功的神奇,只有那绿袍老者不动位子,双手抱胸,双眼半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岳不群每对一掌就退后小步,连对数十掌已然退到大殿门口,岳不群忙改用空明拳救场。宇文昊猛得一掌击来,被岳不群一空一抖,差点没摔个跟头,忙将身形止住。岳不群借机一连击出数招破玉拳,将宇文昊打得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宇文昊双手变化不断,使出数种少林掌指绝技,可招式却狠辣诡异,十分难防,与少林的光明正大并不相同,数招过后,宇文昊再次转守为攻。岳不群见破玉拳难敌,只得使出最擅长的空明拳来,空明拳法拳拳精妙,似空非空,或柔中带韧,或一空到底。宇文昊的大力掌指之力全被化解,却又不敢稍减半分劲力,唯恐岳不群的内劲随后侵入体内,招招力大势猛,不敢放松。 空明拳拳理精深,刚猛拳掌若未练到刚柔并济的地步,基本上全被空明拳所克制。只是空明拳乃至柔之拳,“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首先是不争之拳,也是立足自身不败之拳。如果拳劲伤了敌人,那反而是练错了方向。所以使用空明拳,是胜不了敌人的,只能拖死敌人。宇文昊击出数百掌后,头上的热气腾腾直冒,却是劲力大耗之像。宇文昊的内力本就不厚,偏又要全力而攻,只要再过数十招,内力就会耗尽,岳不群将不战而胜。 突然他只丁“哈哈”大笑数声,说道:“宇文大师,还请手下留情啊,无尘教主必竟太过年轻,才不知好歹。不若本师做个调解人,大家各退一步可好,无尘教主已然认错,宇文大师就将门中神药送出可好。” 他只丁话音未落,岳不群两人早已拆解了十数招,宇文昊的内力渐衰;闻言刚有借机下台之意,岳不群右手拆开敌掌,左手悄无声息的虚空连点,宇文昊措手不及,被点中胸口中庭、膻中等要穴,一动不动了。 岳不群肃手微笑道:“看来宇文大师并不领情啊,还是贫道自己来拿好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搜宇文昊的身。 半躺的文显成大叫道:“无尘贼道,你敢,我兄弟定与你没完。” 岳不群笑道:“先前贫道诚心相求,你兄弟却恶言相向,直道贫道好欺。现比武失败,却依然出口不逊,莫非贫道不敢杀人么?” 文显成一时语塞,宇文昊也闭目不语,文显成叫道:“一切都是我文显成的错,与我师兄无关,快放了我师兄,我这就有你要的伤药。” 岳不群此时也不想彻底得罪二人,毕竟自身和五德教安危未定,不可得罪太多。只得笑道:“这就对了,大家开始说话都和气一点,不是就没了这场比斗了。”说完,左手连点,宇文昊闷哼一声,满面阴郁,还是从怀中取出一只小木盒,说道:“外涂一点即可,两月就可全愈。”
第三十二章 白板 岳不群忙将木盒接过,打开一看,颜色纯黑,气味清香,应该就是黑玉断续膏无疑了,忙去给韦周二人上药。宇文昊扶起文显成,阴沉着脸,冲着同样一脸阴郁的他只丁说道:“还请大毛拉和卓大师回禀国主,就说我们师兄弟技不如人,大王子的教导之责,还是由无尘教主来负责的好。” 岳不群听了,不等他只丁说话挽留,乘机卖好,忙大叫道:“宇文大师且慢。”宇文昊兄弟二人满脸不爽的盯着岳不群,岳不群干笑一声道:“宇文大师,先前贫道确实是真心相让大王子的教导之责。大王子满速儿喜好刚猛霸道类的武功,而贫道擅长柔和养生类的武功,由贫道教导的话,只会事倍功半。两位大师的武功与贫道相差无已,都是一流宗师高手,若由两位大师教导大王子,定然事半功倍。所以还请两位大师莫要以一时成败,而放弃教导大王子的重任啊。” 宇文昊、文显成听了岳不群满面真挚的言语,既是惊异又是感激。思及本门衰落之状,大为感动,在多番答谢后,方才略过先前要走的话不提。 岳不群朝他只丁一笑,他只丁却一脸的忌惮,转身看到绿袍老者,不由一喜,说道:“白兄,你看这三人武功如何?” 绿袍老者怪眼一翻,说道:“三个小儿打闹,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这劳子什么教主的,使的那拳法倒还不错。” 宇文昊、文显成闻言大为尴尬,却并不生怒,想来以前在绿袍老者手里吃过苦头。岳不群这时方才有空打量这绿衣老者,只看了一眼,心中不由一突。这老者没有鼻子,面孔平平,十分怪异,像是块白板一样,与传说中的白板煞星相同,真是冤家路窄啊。 他只丁笑道:“无尘教主的拳法能入白兄的法眼,倒让小弟十分惊讶,不知白兄可有兴趣指点无尘教主一二,也免得无尘教主目中无人啊?” 岳不群一阵牙痛,这阴险的他只丁,真是一步一算计啊。白板煞星问道:“可算三事之列?” 他只丁一愣,咬牙说道:“算。” 白板煞星点头道:“也好,只此一次,日后你我不再有瓜葛。” 白板煞星的声音低沉带磁,十分好听,与面相及为不符。他只丁听了却面色一僵,点头答应。岳不群则头痛不以,自己现在可不是这白板煞星的对手,如再练上三五年还差不多。白板煞星施施然走到岳不群五步外,说道:“小牛鼻子,动手吧,今日老夫来教教你,这武功是怎样用来搏杀的。” 岳不群细思原著,这白板煞星乃是未出场的大高手,听他口气之大,也不知武功如何,如动手,既恐不敌,又恐其施以毒手,不禁苦恼万分。忽想到书中一事,决定一试,成功的话,至少可以降低一些白板煞星的敌意。岳不群思毕,忙拱手施礼问道:“不知老者可是星宿海的白板煞星白大哥?” 白板煞星面无表情的答道:“老夫正是白板煞星白一真,却不识你这什么小牛鼻子兄弟。” 岳不群大喜叫道:“原来真是白大哥,小弟与左大哥相交莫逆,蒙左大哥不弃,结为了异姓兄弟。曾听闻左大哥提起过您,说与您乃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要小弟来西域之后,替他拜会一番。还说如在西域不顺,可去找白大哥帮忙。今日幸得见白大哥,小弟在此拜见了。” 岳不群说完忙大礼拜见,白板煞星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的左大哥,可是嵩山派的左冷禅?” 岳不群答道:“正是,除他之外,世上姓左的又有何人可佩小弟称一声左大哥。左大哥现在可是嵩山派的掌门了。” 白板煞星淡然的说道:“原来是左贤弟啊,他不再担心正邪相交,会让他名声受累了?” 岳不群答道:“左大哥说,交友贵在交心,正邪黑白并无所谓,只是嵩山欲得五岳盟主之位,还是要些名声才行,还请白大哥见谅。” 他只丁见二人越说越亲,不由急了,大叫道:“白兄?” 白板煞星看了他只丁一眼,说道:“好了,老夫既然答应大毛拉和卓指点你一二,你出手吧。” 岳不群苦着一张脸道:“白大哥神功盖世,小弟不是对手啊。” 白板煞星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对手,老夫才好指点,势均力敌又如何指点。” 岳不群似乎明白了,一抱拳后,向白板煞星攻去,只是手中招式未带半分内力,白板煞星同样只以纯招式与岳不群拆解起来。原来还真是指点一二啊,岳不群大喜,各种所会的拳掌指招,连续不断的使出。白板煞星也不说话,直攻岳不群招式中不足之处,速度也不快,每每让岳不群有机会纠正自已不足之处。 岳不群的身形时而灵动,时而刚劲,时而诡异,时而轻柔,时而游走,各种拳招发挥的淋淋尽至。白板煞星则一沾即走,直如一只花间蝴蝶,身形轻盈不定,长袖飘飘,直若御风,真似个逍遥仙人。偏偏掌法招招凶险,攻向敌人要害,偏生姿式却非常优雅美妙,直如舞蹈。这般举重若轻、潇洒如意的武功招式,让岳不群大是叹服,直可惜未见逍遥派盛时的武功。 两人分分合合,一斗就是一个多时辰,在高手的压力下,岳不群的招式愈加熟练,所创的几门拳法也渐成熟,渐有一流下品武功的水准,而太极拳更是高出半个境界的水准。从白板煞星的武功招式来看,白板煞星绝对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世上能胜过他的不超十数人。 又斗了上百招式,岳不群已无新招,旧招也已完善,白板煞星的掌力忽然加重,一掌将岳不群送出三丈外。岳不群不解,正欲问时,却心中烦闷,一口鲜血喷出,已上好伤药观战的宁中则大惊,忙叫“师兄。”飞身扑来扶住岳不群。岳不群心中明了,白板煞星这是作戏给不懂武功的他只丁看呢,自已虽然吐血,可只是一点轻伤,休息半日即好。
第三十三章 劝说 白板煞星冲他只丁一抱拳道:“告辞。”说完运使轻功飞身而走。岳不群受伤,他只丁本该高兴才是,可是却神色黯然,最后愤而挥袖而走,宴会也就此散了。岳不群请宫人抬着韦周二人出宫,交给八名护教军先送回五德宫去。思及一事,又和宁中则转回大殿,与宫人说要求见国主。 不一会宫人回报,说阿黑麻汗不想见人,岳不群想了想又让宫人传话,说自已有灵丹妙药可治国主心病。又过了一会,宫人才回报说阿黑麻汗愿意见面了。岳不群、宁中则二人随宫人入后宫,左拐右拐来到后宫一座偏殿,阿黑麻汗独自斜坐在殿中矮床上,也无人相伴。岳不群二人上前见礼,阿黑麻汗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有看到宁中则时,眼中才出现一丝神彩。 “本汗有何心病?对了,本汗这是相思之症,无尘教主愿意无条件嫁妹,医治本汗的相思之症了?”阿黑麻汗嘲弄的说道,明亮的眼睛表明了他的智慧,对岳不群的把戏一目了然。 岳不群淡然一笑说道:“国主得相思之症只是表像,得大丈夫无权之症,确是实情。贫道这有强国固权之法,可治国主之症。” 阿黑麻汗一惊,精神随之一振,正襟而坐问道:“教主可否细说?” 岳不群暗中点头,看来自已所猜没错,这阿黑麻汗果然一直为自身的权势和察合台国的国运而忧心。“贫道既已断出国主之症,但不知此病原由,不明此病轻重深浅,不敢随意下药。”阿黑麻汗点头赞同,此乃老成之言,但并未直说,而是细思了一会,看岳不群是否可以信任,好一会才将东察合台国的情况一一道出。 其实情况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不管是原察合台汗国,还是后来的东西察合台两汗国,还是最后只剩下的东察合台汗国。国家的兴亡都只因一个原因,信波斯新教及定居生活,与不信波斯新教及游牧生活。到了羽奴思汗时期,羽奴思汗也听从他只丁的建言,强令全国上下信奉波斯新教,过上定居的生活,使得刚刚重新统一的国家又分裂成两大派。 因大王子马合木支持信教和过定居生活,使得不信教和过游牧生活的将领无所归依,大有叛乱或投外国的可能。做为羽奴思汗的儿子,阿黑麻只得站出来替羽奴思汗收拾人心,从而成了不信教和过游牧生活将领的领袖。只是父子三人还是棋差一着,将领们都有了各自的小算盘。起始是南疆势力最大的杜格拉特部的埃米尔阿巴拜克,拉拢了南疆的一些部落,称羽奴思汗是波斯新教的假圣徒,真异教徒。于是在喀什噶尔拥兵自立,占领了整个南疆自称苏丹。其后北疆的各部也突然莫名的互相攻击,并互拥马合木、阿黑麻二人叛乱起来,国家也因此一分为三。 岳不群见阿黑麻汗肯带他只丁来吐鲁番城,相信他本心也是信奉波斯新教的,实在是因部属中有太多的将领不愿信奉波斯新教。只得为了收拢部属的人心,不得不在表面上装作不信教。阿黑麻汗此刻对于如何保证自已家族的权势,和让国家能有更远久的未来,而伤尽脑汁。直到现在依然是茫然无措,宛如久旱饥渴的人,四处寻求清泉之水的滋润。 岳不群听了阿黑麻汗的心病后,对自已的处境大为放心,原来他只丁不过是只纸老虎,一捅及破。害得自已白白担心了许久,原来他只丁才是真正的身处敌国啊。而在宴会上走掉的土图等蒙古将领,想来是半信不信波斯新教,而又喜好游牧生活的那群人才对。如此看来,他们可为五德教的潜在盟友,能用来对抗他只丁。 岳不群问阿黑麻汗:“国主说了许多,其实心中应该有所得才是,为何反认为自已一无所知?还是说国主根本不愿去相信自已的答案?” 阿黑麻汗沉默了,此时天色以暗,岳不群让宁中则点起桌上的蜡烛,蜡烛点燃后,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岳不群淡淡的说道:“贫道想问国主,在信仰和权力不可兼得时,国主到底想要什么?还有,真的是真主需要全民的信徒么?其中还包括贡献世俗的财富和土地?真主有那么大的神通,还用这些人间的俗物做什么?真主为何不亲自出现神迹,以劝说的方式让人信教?偏要以阿訇的刀剑强迫……”一连十数问,阿黑麻汗都答不出来,最后岳不群说道:“所以说,传教和居住方式都是不能强迫而能得到的,因为人都是有自主思想的生灵,强迫只会受到反抗,压迫越大,反抗也就越大;所以要由臣民们自由去信教,去改变生活方式才对。中原道家有句名言,叫做上善若水;传教就应该如同阳光一般温暖人心,而不是如烈火一般烧灼人心;而居住方式则是以利引诱,而不是下令强行;如果波斯新教经义真是至理名言,定居有利可图,相信臣民们也不是傻子,自然会争相的信奉,会自我改变的。如果有人曲解了波斯新教的经义,使其产生歪理邪说,即使强迫臣民们信教,臣民们也会暗中诅咒反抗。相信真主也不会需要心怀恶念的信徒。国主乃不信教和过游牧生活将领的领袖,不管内心愿不愿意,都需要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这样才能得到他们的真心拥戴。这就是明国人所说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阿黑麻汗点头称是,他原来信奉波斯新教,除了在精神上的满足外,就是波斯新教对他进行神圣的加封和宗教支持,对他在世俗的统治上有益。可现在他只丁家族所代表的波斯新教,不能够帮助到他,甚至对他的统治基础有害时,阿黑麻汗终于果断的抛弃了波斯新教。决定试着采用岳不群的理论,看看五德教是否能够帮助到他。于是又问到该如何治理国家,岳不群暗中冷冷斜了他一眼,说道:“国主的先祖成吉思汗不是您的榜样么?国主不妨事事仿效先祖,作为国主要有包容天下万物之心,要有仁爱世人之心;无论他是什么人,国主都要包容,都要爱护,世人自然会紧紧团结在国主的周围,精诚一致,不离不弃……”
第三十四章 欺骗 接着,岳不群又说了许多假大空的话语,还给他只丁上了不少的眼药,更推荐了许多自家的五德教经义,让阿黑麻汗大为敬服。其实道家、儒家、佛家与基督、犹太、波斯等教的奥妙层度都相差不多,只看传教者的水平和口才了。 岳不群的口才虽然一般,但知识面极广,什么都能说上一二,可算是百晓通了。加上阿黑麻汗也有心改变自已的信仰,用心的去理解五德教教经,于是双方一拍即合了。直到深夜,阿黑麻汗还不愿放岳不群离去。岳不群忙阻止阿黑麻汗,道:“真理不可一日尽知,要自已细细的思考,研究其中的奥妙与对错,方能有极大的收获。因为贫道也不敢说,自已没有受到天魔的迷惑,所以五德教的经义需要大家一起探讨才对。”阿黑麻汗这才放岳不群和宁中则离去,并将岳不群送的那部五德教教经取来,准备时常的翻阅。 岳不群和宁中则离开王宫,尚有两名护教军留了下来等候,宁中则一脸迷茫的说道:“师兄,以前从来没有见你这么聪明过,懂得这么多的东西。” 岳不群大笑,问道:“在师妹的眼中,师兄我是怎么的人?” 宁中则想了想道:“对人很好,为人和善,很有耐心,很好读书,喜欢讲理,有翩翩君子之风,就是太笨,剑法怎么也练不好。不过,看你今天的样子,可能是练错了,应该练拳才是。” 岳不群大乐,说道:“原来师兄我这么好,师妹那不是很喜欢师兄了。”宁中则不由大羞,低头不语,岳不群不由警醒,暗骂自已,怎么又去说这些没用的话,明明应该和宁中则拉开距离才对,于是住嘴沉默不语了。 又行了一段路,突然一道绿影出现在岳不群等人马前,惊得马儿举起前蹄惊慌长嘶,岳不群忙安抚住马儿,凝神前望,原来是白板煞星白一真。岳不群招呼一声下马,笑道:“原来是白大哥,没想到您在这里等着小弟,小弟真是该死,居然在王宫逗留了许久,真是该死。” 白一真面无表情,也看不清喜怒,说道:“老夫方才一直在想,是哪家名门大派能调教出小兄弟这般的高手来。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一流高手,虽然少见,却也见过几个。但是年纪轻轻就能自创拳招,每路拳法还大有道理,直有一代大宗师的风范,这却是稀奇了。” 岳不群老脸一红,说道:“白大哥过奖了,小弟也是得左大哥指点,才可创出此等拳法,小弟乃是华山派弟子。” 白一真眼中杀机一闪即逝,抚须疑道:“华山派?是剑宗的还是气宗?” 岳不群声音有些低沉,说道:“我华山大衰,现只有了了数人,全是气宗,日后再也没有剑宗气宗之说了,就只有华山一派。” 看白一真还有些疑惑,岳不群又道:“我华山派现在已无实力去占那五岳盟主之位了,家师有心要扶左大哥上位,所以小弟才和左大哥相交。左大哥十分义气,曾指点小弟说,派中武功再好,如不合本性,也练不到顶点,就不算是好功夫,还不如自创拳招的好。左大哥还教了小弟许多武学至理,所以小弟才有幸创出几路拳法来。” 白一真这才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老夫还在想着小兄弟为何自家拳术不高,反而能自创拳法,着实奇怪,原来是得左贤弟指点之故。对了,小兄弟与那姓宇文的对招,有一套极高明的内家拳法,不知是何名头?” 岳不群笑道:“此拳乃是一位世外高人所传,说是叫《空明拳》,只是高人不让小弟随意透露拳法的要义,所以还请白大哥见谅。” “唔……”白一真似有不愉,随意一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既然如此,老夫疑惑已解,这就告辞了。” “白大哥,等等,”岳不群暗思,这白板煞星武功太高,如只凭武功杀他,恐怕十年都难,就只有偷袭一道了,还须进一步取得他的信任才行。只是取信于他,必须要透露点什么,随意透露空明拳法,却很容易上手,反而加强了他的战力。不如透露点紫霞神功,如没有数年的静修之功,也不会有多大进步。“小弟还有要事想请教白大哥,白大哥不如去小弟住处一谈,可好?” 白一真不奈的说道:“老夫还有要事,没那空闲时间,等老夫回来再说。”说着就欲离开,岳不群忙道:“小弟有家传神功《紫霞秘笈》一部,其中有许多隐患,不能练成,想请白大哥一观,看能否将其补全。” 白一真身体一震,如仙似鬼般掠到岳不群身旁,紧抓岳不群的右手,这一抓竟用上了十分高明的爪法,急问道:“真是《紫霞秘笈》?可是华山派岳惟的紫霞功?快给老夫一观。” 岳不群笑道:“正是家父的紫霞功,左大哥也曾瞧过,但并无太多指正之处,只是向小弟推荐了白大哥。说白大哥见识广博,心思灵巧,定能有所收获。小弟既然要请白大哥指点,自然会将秘籍献出,白大哥又何须如此心急!” 白一真老脸一红,故做正经,放开了的紧抓岳不群的老爪,强笑道:“老哥我这也是心急啊,要知道老哥的星宿海一派,曾因你华山派的紫霞功而被魔教灭了满门,全派只剩老哥一人。所以老哥一听能观无尘老弟家传的《紫霞秘笈》,这才心急啊。” 岳不群大吃一惊,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正欲问时,白一真挥手道:“老哥我确有要事,无尘老弟可与老哥一起上路,一起去瞧瞧奇物,路上再谈紫霞功一事。” 岳不群左右一看,本想将白一真骗到五德宫偷袭,再与众人一道围杀,看来此计是不成了。想想五德教境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阿黑麻汗同意了岳不群,不允许其他教派对五德教进行迫害。以五德教现在的状况,岳不群就是暂时离开一些日子,也无什么妨害。而跟白一真一起走,则可见机行事,乘机将其斩杀,完成琴奴的杀父大仇。
第三十五章 煞星 岳不群对宁中则说道:“师妹,你跟这两名兄弟回师兄的五德宫住下,等师兄陪这位白大哥一行,回来后再找你说话。” 宁中则忙抓住岳不群的衣袖,摇头不依,说道:“不行不行,师兄一走就是一年多,更在西域创下这么大基业,根本没有回华山的意思。此次一走,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岳不群哪里会同意,说道:“此去也不知是否有无凶险之处,你一个小姑娘跟去做甚,不行不行,去五德宫等我。” 宁中则再三肯求,岳不群只是不同意,最后只得说道:“师兄不带我去,我就哭给你看,我就告诉我爹师兄欺负我。” 宁中则一阵挤眉弄眼,惹得岳不群、白一真一阵大笑来,岳不群取笑道:“师妹都是大姑娘了,却还要学小时候般耍赖,也不知道什么是害臊。” 最后白一真笑道:“宁小妹子,你师兄不带你去,白老哥带你去。” 宁中则回嗔作喜,甜滋滋的笑道:“多谢白老哥。”岳不群心内忧愁了,也不好明着反对白一真,只是带个拖油瓶去,也不知是好是坏。 岳不群吩咐跟随的两名护教军几句,又将出城令牌和装黑玉断续膏的木盒给他们带回,这才和白一真、宁中则两人飞身离去。此时已至深夜,如要骑马赶路反不如轻功快速,三人不多时就来到城墙处,江湖中人本不喜走正路,只避开守卒,三人翻越城墙而去。 奔行了一个时辰,宁中则就有些气喘了,岳不群忙伸手抓住宁中则的小手,将自己的内功传入,宁中则却气息更乱了,变成了岳不群拖着走路。岳不群有些奇怪,也没多想,只运功帮宁中则理顺内息,好一会宁中则才将内息理顺,有岳不群的内功支持,宁中则才能继续赶路。 岳不群问道:“白老哥,不知我们现在要赶去哪里?” 白一真说道:“去天山派。” 岳不群有些奇怪,因天山派一向跟中原武林不怎么来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要事,问道:“这天山派有何要事,要急着赶去?有些什么奇物可瞧?” 白一真道:“天山派有一间密洞,里面墙壁上有许多武功秘籍,只是在两百余年前遭到蒙古大军的破坏,而残损大半。后来天山派后人重建天山派,但是武功却不高明,于是每隔五年就请武林中人前去观看秘藏一个月,代价则是一门三流功法。如有人能从中领悟出一点武功招式,只要把所悟留给天山派一份,就可自由离去。现五年之期就要到了,而每次只有二十个名额,所以要加快行程才是。” 岳不群暗道,原来灵鹫宫的武藏也给破坏了啊,不知留下的还能看出几分。宁中则好奇的问道:“天山派的武功秘籍很高明么?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白一真说道:“哪里有多高明,多是些骗人害人的玩意,似是而非,只会让人走火入魔。天山派初建时,曾引得无数江湖中人前去观看,可看了一个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白送了许多武功招式给天山派,还死伤了几人,后来就没人前去了。” 宁中则问道:“白老哥都说没人前去了,又为何急着赶路?还怕名额不够?” 岳不群解释道:“白老哥是说再也没有高手前去天山派观看了,但还是有一些二三流的江湖散人会前去碰碰运气,必竟一门三流武功,咬咬牙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如能悟到一门神功,那可是赚大便宜的事。” 宁中则又问道:“白老哥的武功已难寻敌手了,为何还要去看那些无用之物?” 白一真思索了一会,才说道:“老哥我年轻的时候也曾去过一次,但也没瞧出什么东西来;现在武学见识高了,才想明白其中还是有一些奥妙的;更发现我星宿派与原天山派有着极深的渊源,在天山派破损的秘藏中,是可以瞧出一些东西来补充本派武功的不足。前两年老哥我得到了一本秘籍,只是秘籍也有些不全,不过书中所载与天山派的秘藏有些关连,所以急着前去印证一番,看是否能将其补全。” 宁中则问道:“白老哥,不知是什么秘籍?” 白一真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名叫《小无相功》。” 岳不群暗惊,没想到逍遥派的三大神功之一《小无相功》都冒出来了,这门神功当年可是打得少林派无敌手的绝世奇功。所谓《易筋经》不出,七十二绝技都难与争雄的奇功,可模拟天下各种武功的奇功,可比拟紫霞神功的一门奇功,没想到竟落到白板煞星手中。 岳不群也开始发问了,“一般神功秘籍如无机缘,是极难获得的,不知白老哥是怎样得到这本秘籍的?” 白一真哈哈大笑,说道:“说来也巧,两年前老哥我无意中出门一趟,见到一支商队在贩卖商品。那商队商家手里正拿着这本秘籍观看,老哥也是一时好奇,就抢过来一看,发现竟是本神功秘籍。而那商家对武功一窍不通,秘籍也只是无意中得到的,还以为是本普通的经书。碰到如此无眼之人,秘籍自然就归老哥所有了。” 宁中则大惊道:“就这么简单?” 白一真得意洋洋的说道:“就这么简单,本来老哥因多年前受伤而武功全失,重修多年内功也突破不了二流中品的水平,得到此功后,不过年余时间就提升到一流下品之境,可见此功神奇之处。” 岳不群惊喜交加,忙问道:“老哥如此厉害的武功,谁竟有如此大的本事,能伤得了老哥?还让老哥武功全失了?” 一时间,白一真的神情因愤恨而扭曲,想及往事不由一阵哆嗦,脚步也停了下来,说道:“先休息一下吧,此事说来正好与先前跟你们说的,和紫霞功有些关联。” 岳不群、宁中则二人都有些疑惑,宁中则问道:“是我华山派前辈害了老哥。” 白一真杀气瞬息放收,说道:“算是吧,正因你华山派之事而使得我星宿海一派被魔教灭门。若非知道无尘你是左贤弟的好兄弟,早在得知你们是华山派弟子时,就被老夫杀了。”
第三十六章 谈功 岳不群、宁中则齐齐打了个冷颤,白一真徐徐地说着往事,表情扭曲之极,无鼻的面孔更加恐怖吓人。原来在二十余年前,华山派与魔教一场大战,魔教的左右光明使者全都死在了华山掌门岳惟的紫霞神功之下,魔教教主任天逸也身受重伤。魔教为破华山派的紫霞神功,决定针对紫霞神功的特点,创出一门神功来克制。 通过魔教众人的商议,决定创出一门或化解或吸取对手内功真气的法门来。又通过江湖传说和古老典籍的记载,发现星宿派就有一门功法可化人功力,原大理国也有一门功法可吸取人的内力。既然有现成奇功,自然先夺下再说,于是把目标放在了容易找到的星宿派身上。 当时星宿海一派的弟子虽少,却也有数十个之多,门中长辈也有五位一流高手,在西域乃是称雄一方的大门派,就是放在中原也不弱。虽然星宿派门风不正,滥杀无辜,但因是半隐门派,所以为恶不多。门中弟子之间并不友爱,还相互算计,相互陷害。可在对付外敌上确是一致的,比之外人,同门学艺多年,还是更能信任。 就在二十余年前的某天,魔教大举来袭,索要星宿派的镇派神功《化功**》,本来五位老祖见敌势大,不敢与战,主动将神功交出。只是神功在宋时就已不全,多年来也并未补全,魔教自然得不到全本。于是魔教诸人大怒,认为是星宿派藏私了,在言语不合之下,双方就此展开了一场大厮杀。 星宿派武功诡异,更擅用毒,可是魔教也不弱,不但有绝世高手坐镇,更有十余名一流高手打下手,本身的毒功亦不弱,更有霸道的暗器“黑血神针”。使得星宿派门人大部被杀,五位老祖也全被生擒。接下来便是拷问的时间了,先将星宿派一脉全部折断手腿指骨,或割去鼻子,或挖去眼珠,拷问全本神功的下落,虚无之物又如何能拷问得出。最终魔教诸人大失所望后,丢下星宿派满门嚎啕的伤者离去。 星宿派众弟子或因伤痛而死,或因饥渴而死,最后只余白一真苦苦的挣扎,直到遇到闻迅而来,侦察魔教动向的左冷禅。左冷禅不但救了白一真,更千里迢迢找到西域金刚门夺得黑玉断续膏,将白一真的手足指骨续好。只是白一真当时受伤太重,根基和元气皆损,养了数年才渐渐好转。又花了十数年的时间,方将内功练到原来的二流中品之境,重新建立了星宿派的声威。 直到现在,其内功一道也不过才一流下品之境。不过白一真天资过人,在武学招式上有着极高的天赋。只是苦于内力不足,才不能发挥一流上品宗师的战力。不过现在仅凭武功招式,也不比一流上品宗师弱上多少。岳不群就领教了白一真的厉害,招式一道的确远不是其对手。 岳不群惊讶的暗道,没想到《吸星**》的来历,却还是紫霞神功逼出来的。也正是这种解释,才说得通《吸星**》为何也不是成熟的功法,其中也有极大的隐患。宁中则则双眼垂泪,带着一脸歉意向白一真说道:“没想到因我华山派之故,让白老哥受此大难,更让星宿海一派灭门。小妹在此代华山派向白老哥和星宿派表达歉意,还望白老哥能够原谅,也希望星宿海的前辈们能够安息。” 白一真点头赞道:“你这小女娃子心地倒也不错,好,你这妹子老哥哥我认了,以后谁敢欺负你,只管跟老哥哥说,老哥哥替你出气。” 宁中则泪眼带笑,说道:“那就多谢白老哥了。” 岳不群不竟瘪嘴,宁中则真是小孩子心性,也不想想白一真是什么人。岳不群想到一事,故意问道:“白老哥,你说的那商家姓谁名谁?家住何方?小弟也去找他碰碰运道,看看能不能寻到神功秘籍。” 白一真大笑,说道:“小老弟迟了一步,老哥怕那商家走露神功的风声,已将他们一行一百四十余口全杀了。” 岳不群听了不动声色,宁中则却大惊叫道:“什么!全杀了?为……为什么?” 白一真笑道:“不杀他们,老哥如何自在,还不早被人找上门,抢了去。”宁中则忽惊忽怒,看着那张无鼻的面孔,方才觉还是极恐怖的,其实并不可亲,于是再不敢出声了。 白一真看向岳不群,一脸玩味,岳不群猛醒,笑道:“白老哥,现在有空,小弟这就将《紫霞秘笈》背出,让老哥替小弟修正补全。”说着,将《紫霞秘笈》一一背出,白一真则脱下长袍,用一种药水记上,岳不群一连背诵三遍对比,其间白一真反复询问,看是否错误,宁中则不知,岳不群却知白一真是在防自已哄骗于他。 岳不群不禁心凉了半截,神功乱传是江湖上的大忌,自已表现的如此坦荡,这老江湖,也还是不相信,自已是否能够算计到他?心中盘算良久,自已战力在一流下品之间,白一真内力是一流下品,但武功招式在一流上品,见识与狠毒方面更胜,战力在一流上品稍弱。没有极大的把握,还是不着急下手,先走一步看一步,要小心些,继续装个相信于他,又心无防备之人,好降低白一真的警惕。 白一真一连看了几遍后,才说道:“果真是一部绝世奇功,字字珠玑,发人省思,敢想人之不敢想。对了,隐患是什么?” 岳不群答道:“练至圆满后,劲力可数倍于已身,但不可控制,运功至极处,人身就经脉寸断而亡。小弟细思,有两法可补足,一是加强自身的筋脉强度和张力;二是想法控制住劲力的运转。” 白一真点头同意,说道:“不错,正是如此,我的《小无相功》就是极擅控制自身内劲的内功心法,也许可以从中借鉴一二。” 岳不群大喜,问道:“不知老哥可否借《小无相功》一观?” 白一真吱吾了一声,说道:“下次再说吧,现在准备赶路要紧,等老哥把《小无相功》补全后,再帮你补全紫霞神功。” 岳不群不竟暗叫失算,果然是邪道的老江湖,只得便宜不愿付出。连一向少思少谋的宁中则都看出不对来,拉了拉岳不群。
第三十七章 轻功 白一真或许是意识到自已的行为不对,又笑着指点岳不群、宁中则二人的轻功身法,把星宿派的轻功传授给二人。星宿派的轻功果然厉害,飘飘若仙,闪避灵活,如鬼似幻,对于内力也十分的节省。此次宁中则奔行了一个半时辰后,气息才稍乱休息,而路程却多出两倍有余。 此时天光大亮,经过三个时辰的赶路,已奔行三百余里。奔行一夜未曾进食,见着附近不远处有个小游牧村落,忙上前购买干粮。蒙古人征战天下,就是以牛肉为干粮;将牛杀死后,剥去牛皮,去掉内脏,整个挂着风干,一头牛不过产二十来斤肉干,只吃一把就能饱肚。经过蒙古人的加工,牛肉卖相不好,却也十分好吃,算是一种民族美食了。 岳不群好美食,怕日后碰不到游牧村落,一买就买了十斤,和一大皮囊马奶酒。宁中则小女孩贪吃心性,也跟着买了十斤,就白一真不屑一顾。 此后一路上岳不群不断请教白一真星宿派用毒防毒的手段,和武学上的至理,问得白一真头大无比,这才明白岳不群的东西不是好拿的。据白一真所说,此处离天山派已不足三百里路了,中午时分就可到达山下。岳不群也不去管路途,只一心请教武学,扰得白一真不胜其烦。休息一会后,就叫着继续上路,也不管宁中则休息好不好,直埋头前冲。岳不群心中愤愤不平,拉着宁中则的小手,运使轻功而走。 岳不群得白一真的指点,并以自已后世的思想观念来理解,对轻功有了不少的认识。后世对人的速度,跳高,跳远有明确的最高计量,短跑速度每秒在十米左右,立定跳高在一米五左右,立定跳远在三米五左右,基本上是以人本身的弹跳暴发力来达到要求。 轻功则有所不同,短时速度,闪躲腾挪,是以腰腿弹跳力、加自身的敏捷度、加特定的步伐、加内力在腿部的瞬间爆发力,而产生的动能,使人体可如风似鬼魅般行动,其中以内力的总量比重最大。以岳不群现在一流下品的内力,最高战斗时速可达每秒二十米左右,基本达到如狂风似鬼魅般的速度,只是不能长久,全身内力只能支持十余分钟时间,最远也只能奔走三四十余里路的路程,就因回气不及而力尽。长时匀速的速度,则是以自身腰腿奔跑的速度、加自身体质的耐力、加内力的活血去淤效果、和加强身体的抗疲劳效果,可使人体如马匹一样长时远距离奔跑,身体的素质和内力的比重差不多大,而且回气快的内功心法也较重要。 以岳不群的现能力,长时匀速在每秒八米左右,效率是最划算的。华山心法本就有回气快的特点,可连续长时奔跑四个时辰左右,最远距离可达四百五十余里的路程。轻功的跳高和跳远都差不多,主要是靠体内的先天真气,也就是先天清气,体内的先天清气多,则身轻体健,加上弹跳力和内力的瞬间暴发力,可达到极高极远的地步。此二者都不能半途换气,一但换气,清气就会变为浊气,身体就会下落。当全身的内力大部分转化为先天真气时,人就会在天空中自动漂浮了,内力可能就只作为方向上的控制盘。 当全身内力转化为先天真气时,人就不再是人,而是仙了。可利用自然界的能量,来达到腾云驾雾的效果。所以一门好的修练先天真气的功法是非常重要的,只是世间的内功心法多是以修练内力为主,修练先天真气为辅。王重阳当年所修的先天功倒是门好的功法,只是要求上太高又太过霸道,不是其人,练之不成,或容易走火入魔。自一灯大师后,就此失传了。 此后一路,白一真闷声不吭,岳不群则拖着宁中则而累得无心说话,直到内力快用尽时,白一真方停下休息。说还有二十里路程就到天山派所在的山脚下了,西北角上云雾中的一座山峰便是。为以防万一,先回复些内力再说。岳不群已累得像条死狗,宁中则被拖着也是大汗淋漓,玉容更白。看着一脸只是稍稍疲累的白一真,岳不群火就直冒,不禁在心中诅咒着白一真不得好死。 岳不群奈何不了白一真,只得盘腿调息,幸好《归元一气功》回气不错,只用了三个时辰就将所耗的内力尽复。宁中则现在所练的还是《抱元功》,不过自身内力尚浅,刚到三流下品,所以三个时辰倒也回复过来了。一般来说,回复完内力的时间总要有六个时辰以上才行,而且内力用尽,还会容易伤及本源,使得身体受伤、寿命缩短。所以平日无事时,没人随意动用内力赶路,万一力尽时碰到仇敌,不就死路一条了。 白一真看了频频称奇,直道华山派心法有独到之处,回复上要比他派心法快上一倍。岳不群听后说道:“那是当然,现在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少林派内功占了个阳和厚,说的就是内外兼修,光明阳刚,威力无匹,内力雄厚。武当派内功占绵和纯,说的就是气息绵长,极擅缠斗,内力精纯,以精破杂。我华山派内功占正和速,说的就是和平中正,不偏不倚,不易走火入魔;时时自主运转,虽然增长不多,回复却是极快的。” 白一真连连点头,说道:“老哥我久在西域,武功虽不错,见识上倒不如老弟。看来有空时,老哥也要常到中原走动走动,多见识一下也好。” 岳不群笑道:“这些都是派中师父、长辈们的教导之功,小弟哪懂得这些东西。白老哥如去中原一游,定会震惊整个江湖,让世人惊奇不已,这偏远的西域之地,竟能出了老哥这般的大宗师大高手来。” 三人起身看天山派所在的山峰,白一真边行边道:“这山峰终年云封雾锁,远远望去,若有若无,因此也叫作缥缈峰。一路上共有十八道天险,最险处莫过于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接天桥和仙愁门,这天山派倒是找了一处好地方。” 岳不群问道:“听闻当年天山派被蒙古大军所灭,不知是为何事?有如此天险又是如何被灭的?”
第三十八章 迎仙 白一真叹道:“个人的武功再高也不是大军的对手,派中高手再众,也不是帝王的敌手。这天山派被灭有两个传闻。先一种传闻是,天山派历代掌门都与原西夏王室有亲,西夏王室被蒙古大军所灭,王室中人全部被杀,一个不留,因而惹怒了天山派。天山派掌门一怒之下,下山去行刺蒙古大汗成吉思汗,并成功将成吉思汗杀死,从而引发蒙古大军围山。只是山路艰险难行,大军死伤惨重,使得上万大军死于此地。后蒙古大军将领采用断粮之法,足足围困了一年之久,方才将天山派剿灭。后一种传闻是,天山派虽与西夏王室有亲,却也深知西夏国之内情,知西夏被灭乃是天意,无人管得了。只是那成吉思汗欲要污辱西夏王后,不想被王后咬断男根,使得成吉思汗大怒,下令杀绝西夏人。天山派掌门一时心善,前去蒙古大营相劝,不料殃及池鱼,而遭蒙古大军剿灭。倒底是何因由,现已不可考了。”岳不群暗道,怕是两个传闻合起来才是真相吧,唉,可惜了,天山派的武功秘藏。 三人一路向山上而行,途经十数道天险,小心翼翼平安而过。一路风景倒是不错,奇景异石,飞流清涧,光怪陆离,让人觉得不似人间美景,而是仙界福地。直到接天桥,三人才略略停顿一会。虽说是桥,其实只有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共有五六丈宽。此时桥的另一头早站了不少人,仔细数数,刚好二十个。那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基本是各站各的,显然不是一路。 白一真大喝一声,“老夫特地前来一观天山派秘藏,天山派迎仙使何在?” 对面立即站出来两名着白袍的青年,两人远远行了一礼,左手一名青年说道:“天山派迎仙使在此,不知前辈是一人观秘藏?还是两人观秘藏?” 白一真说道:“老夫这边来了三人,自然是三人都要看。” 右手的青年行礼道:“真是不巧,前辈稍稍晚了一点,现在只有两个名额了。” 宁中则正欲述说自已不看时,白一真哈哈大笑一声,飞身扑向接天桥,只在中间轻轻一点,就飞过了悬崖。接着右手一抓,将靠近悬崖的一名壮汉制住,抛向悬崖,大汉惨叫一声,手足无措的掉了下去,长长的惨叫声让人不寒而栗。整个过程不过才两个呼吸,一个不弱岳不群多少的二流高手就这样死去,大部分人都还未反应过来,惨事就已发生。可是那大汉没有亲朋好友在此,白一真露的那手轻功爪法着实厉害,一看就是一流中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自然无人敢出头。加上白一真的恐怖无鼻面孔,余下众人大都猜到了白一真的身份,不敢多言,纷纷拉开距离,警惕着白一真。 白一真笑道:“现在不就有三个名额了。” 宁中则吓得浑身发抖,抓着岳不群的手臂,轻声道:“师兄,左掌门怎么与这样凶残的邪道人物交好,这不是让他们嵩山派蒙羞吗?还有紫霞神功,左师兄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师兄你也太轻信人了,万一……” 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小手,说道:“师兄我自有分寸,师妹你看着便是,你可要小心些。” 宁中则疑惑的看着岳不群,岳不群用右手将宁中则环抱,宁中则呀的一声,不由羞红了脸。正要推开时,岳不群深吸口气,沉声道:“抱紧了。”左足一点,两人腾空而起,向悬崖飞去,看着深深的悬崖下,不禁有些眼晕,岳不群又在半空中的铁索上轻点两下,同样飞过悬崖,来到对面。 天山派的两名迎仙使苦笑着摇摇头,大约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左手的迎仙使说道:“我天山派的规矩是每人一套三流武功秘籍,前辈三人,就是三套。” 白一真冷笑一声,一张薄布飞向二使。岳不群见了也不由摇头,真不知天山派的用意,有二流中上品武功的人,随便就可创出一套三流武功,这样的垃圾武功,又有何用?对于江湖中的小门派,或初学武的普通人来说,三流功法还算神功秘籍。但对二流以上门派的江湖中人来说,三流武功就是大路贷,完全不值一提。 迎仙二使笑嘻嘻的接过,翻开一看,全是未见过的三流武功,忙将薄书藏在胸口。岳不群不禁翻了个白眼,估计是白一真刚创的,你们见过才怪。连三流的武功都这么重视,难不成穷疯了? 左手的迎仙使者说道:“现已满二十人了,请各位前辈随我上山,安弟,你留下将接天桥收回。”“是师兄。”那安弟应道,岳不群心中一凛,没想道接天桥是可以拆卸的,真没看出来啊。如果拆掉的话,不是传修轻功的一流宗师高手,谁也飞不过五六丈的悬崖。这样一来,天山派就变成了不用设防的安全之地了,比当初童姥在时更谨慎一些。古代果真有心思灵巧之人,只是不知他们要怎样将桥收回。一旁的迎仙使不停催促,岳不群只得随众人上山了。 在迎仙使的带领下,众人默不作声走过一条石弄堂似的窄道,顺着小径向峰顶快步而行。也不知是相互不熟,还是因为白一真的狠辣手段,反正都没有说话的**,一路只有迎仙使说了了了数句。一路越走越高,身周白雾越浓,山风一吹,感到有些寒冷。 走了一个时辰,才到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都是被冰雪压住的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看来天山派弟子也不多。地下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要铺成这样的大道,工程浩大之极,不知当年逍遥派费了多大心思。只是随着时间流逝,青石板也已坑坑洼洼,还有不少从中断裂了,可见天山派此时衰落的可以。 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只是石堡经三百年风吹雨打,有几处已然坍塌,露出巨大的豁口,连猛鹫都成了或断头或断尾的破烂石雕。岳不群暗中叹惜,不知天山童姥有灵,知道昔日鼎盛的灵鹫宫变成这般模样,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同时想到同样衰落的华山派,日后恐怕还不如此时的天山派呢。
第三十九章 武藏 一个四旬有余,穿青色棉袍的中年人,带着三十余个大小弟子站在石堡门前等待着。中年人相貌普通,一脸憨厚,加上粗手粗脚,让岳不群不由想到了虚竹。 中年人满面憨笑,说道:“欢迎欢迎,欢迎各位武林同道,前来我天山派缥缈峰一聚,同参天山派灵鹫宫武学秘藏。某人郑厚意,现添为天山派掌门,郑某在此早已恭候诸位多时了,现以备好薄酒,请诸位同道入殿一叙。” 岳不群听过郑厚意的名头,虽然天山派一向低调,不太与人来往,但只要他出过手,就会被人所知,郑厚意至少也是个一流中品的宗师高手。 众人听了纷纷称赞天山派高义,一番恭维后,尾随郑厚意入堡,天山派弟子则走在最后。堡内大殿装饰简单朴素,除了二十一张小几石凳外,别无他物。外面看到的豁口,也只是用木板从里面封住。看来多年来天山派着实没有出一个懂经营的掌门,把好好的天山派弄得像要倒闭的门派似的。 郑厚意请众人入席,白一真的武功最高,当仁不让的坐在左手首位。从一路上的观察中得知,来的众人都是二三流的好手,比现在的岳不群还差上许多。岳不群打量了一圈,发觉自己的年纪还算小的,本着敬老和不出风头的精神,岳不群拉着宁中则坐到入门的两个位子。白一真瞟了岳不群一眼,却未说什么。其他人见煞星坐下,忙各自找位子坐下。 那名迎仙使在郑厚意耳旁述说了几句,郑厚意瞟了白一真一眼,才于主位上举杯和众人相敬,“我天山派每五年一度的参悟秘藏盛事,几十年来算今次来人最多,当真可喜可贺,实乃郑某人的幸运。来诸位满饮此杯,祝诸位顺利参悟我天山派绝学,成为一流绝世高手,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众人听了个个喜笑颜开,郑厚意说道:“诸位江湖同道多是第一次见面,可否先自我介绍一番?不如先从这位老哥开始?”说着先向白一真示意,白一真嘿嘿一笑,“老夫白板煞星白一真,不知郑掌门听闻过没有?” 郑厚意笑呵呵的答道:“白兄乃是青海星宿派的掌门,是一流的大宗师大高手,小弟非孤陋寡闻之辈,又岂会不知。只是小弟不敢相信,就连白兄这样的大高手,竟然也对我天山派的武藏感兴趣。” 白一真嘿嘿笑道:“天山派武藏在西域也是一大秘宝,老夫好奇过来瞧瞧也很正常,郑掌门不会不高兴吧。” 郑厚意哈哈大笑,说道:“白老哥真会说笑,我天山派广开山门,就是要邀请天下英雄前来共参武藏,今日有白老哥这样的大宗师、大高手前来,小弟岂会不高兴。只是白老哥性子一向急躁,动则杀人,方才就在接天桥杀了一位好朋友,这却是不好。还请白老哥在天山的这些时日,看在小弟面上收敛一二,小弟感激不尽。” 白一真笑道:“放心放心,郑掌门的这点面子,老夫还是给的。” 接着众人一个个报名,大都是西域和边塞的独行客,没一个正道的好手。岳不群的名号和宁中则的名号并不为人所知,众人到也不怎么在意,只在意是和白板煞星白一真一起来到的。其中有名黄衣空手的汉子也是心急,报名刚刚完就问道:“郑掌门,不知你何时让大家开始参悟武藏啊?” 众人顿时起哄起来,郑厚意说道:“诸位江湖同道,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诸位今日远来十分辛苦,现天色已暗,请诸位吃喝好后,好生休息,养精续锐,明日一早再行参悟,想必定会龙精虎猛,一日千里。” 有一四旬的黑衣短刀妇人嘻嘻笑道:“郑掌门守着宝山自然不急,咱们可是一穷二白,就盼能在贵派悟出些什么,也好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扬名立万。免得终日碌碌无为,闷煞人也。” “对,不错”一个六旬灰衣拄拐老头点头称是,“老夫已经六十有余,往后的日子是过一日少一日,能早一日看到秘藏也是好的,就算不能悟出什么,也可以死心踏地了。” 郑厚意见众人都想先观秘藏,想是害怕天山派耍诈。必竟许多年来,至天山派观看秘藏的人不少,却没听说谁真的成功悟出神功了。还是眼见为实的好,看看是不是真有秘藏。 郑厚意一口将杯中酒喝干,笑道:“既然诸位这么急切,那咱们就先去一观,等会再回来吃喝。”说着引众人离去,岳不群看着满几的食物,全是山中野味,香气扑鼻,不竟暗骂浪费。宁中则可怜兮兮的看着岳不群,小肚子早就饿坏了,岳不群一挥手道:“没事,把小几一起拿走,去天山派密室外头吃。”“ 好耶!”宁中则兴高彩烈的搬起小几就走,后面几个江湖人互望一眼,忙跑回来,也捧起小几追去。 郑厚意领着众人向后殿行去,不多久来到一个破旧花园之中,搬开一座假山,现出地道入口,郑厚意高举火把,当先领路,众人鱼贯而进。一路上郑厚意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那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行了两里有余,郑厚意伸手推开左侧一块岩石,众人走进石室,只见四壁岩石被刀斧砍得坑坑洼洼,石壁上刻满了被刀斧砍坏的,直径尺许大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过千,至少也有**百个。可惜已被破坏了大半,只有小半能隐隐认出,众人不禁心痛的拍腿大骂该死的蒙古人。
第四十章 参悟 岳不群知道这逍遥派的武功若是没有深厚的内功做底,是练不成的,强练只会走火入魔,更何况现在还残缺了大半,如果想从中悟到点什么,不亚于自创一门绝世神功。所以岳不群来此,只是想看看这神秘的逍遥派武藏,并未带多少希望而来,纯粹只是想记住,等日后功力深了,再看看能否参照借助。 岳不群原来两世人都浑浑噩噩的,但自从有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后,往日所见过一遍的东西,只要稍稍回想就能回忆起来,心思也变的清明了些。这算是岳不群穿越后失去家人,而得到的一点补偿吧。 郑厚意将石室中的几盏长明灯点着,大喝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说道:“诸位江湖同道,郑某在此先将此处的隐患告知,希望诸位不要自误。” 见众人都转过身来,郑厚意才说道:“这些秘藏残破不堪,胡乱修练极易走火入魔,所以诸位都要小心行事,不到把握十足不可轻练。本派武功修练后身体舒畅即是练对,修练后身体难受即是练错,所以切记切记。” 众人纷纷称赞天山派高义,这才转身看图。岳不群则与宁中则席地而坐,先吃食物再说。不久,众人就被食物的香味引诱得肚子纷纷咕咕叫唤起来,有一青衣使剑的潇洒青年,央告也看得岩壁入神的郑厚意,说道:“郑掌门,这个,这个,是否请天山派弟子送些食物过来?” 岳不群不禁笑出声来,说道:“要不要再拿床被子,让你日夜在此参悟?” 不料那潇洒青年眼睛一亮,说道:“是极是极,兄弟说得极是,一月时光眨眼即逝,能时时在此参悟最好。” 话音刚落,一片附和之声,郑厚意似乎真厚道,真外出叫人去了;不多时,就有天山弟子拿来十余张小几小凳,二十张被子,让众人在此安心参悟。 岳不群不禁和宁中则面面相视,宁中则悄悄赞道:“师兄,这郑掌门真是厚道人啊。” 岳不群也悄悄说道:“世上最会骗人的人,就是漂亮的女人和老实的男人。” 宁中则嘻嘻笑道:“我就不会骗人。” 岳不群也笑道:“因为师妹还不是漂亮女人,只是漂亮的小女孩儿。” 宁中则不依了,说道:“师兄欺负人,人家明明长大了嘛。” 岳不群笑问道:“哪里长大了?” 宁中则指了指胸道:“这里。” 看着一脸清纯无邪,确有c罩杯的宁中则,岳不群差点喷鼻血了,忙转过头去,说道:“这么多人,师妹也不害臊,快点吃东西,看武藏去。” 宁中则转头看了一圈,见没人在意这边,偷偷吐了吐丁香小舌,伸出二指禅,夹住岳不群的软肉就是一扭,痛得岳不群吸了口冷气,女人怎么都会来这招。 吃饱喝足后,吩咐宁中则不要强参,岳不群才起身观看岩壁上的图案;岳不群记得“甲一”的圆圈,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的起手式,“甲二”是天山折梅手的第二招,都已残缺不堪,分辨不清;依次看下去,只有半副图能够分辨。岳不群扫了几眼,又看下一个《天山六阳掌》的图解。 这时突闻几声惨叫声,急看时,有五个人已躺在地上抽搐不止;郑厚意忙上前察看,不过却没有施救;岳不群也上前察看了一下,发现这几人的脉象极乱,让人根本摸不清头脑,须有一流上品的内功高手,或许才可强行救治。只是这里没这种高手,不过一会,五人竟狂喷黑红色淤血,气绝而亡。 那拄拐老人忙问道:“郑掌门,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不救他们?” 郑厚意摇头道:“郑某早就警告了你们,这武藏残缺,极易走火入魔,无十分把握,不可轻练,身体舒畅即是练对,身体难受即是练错,你们却把郑某的话抛之脑后。不是郑某不救他们,而是郑某学艺不精,救不了他们。” 那使剑潇洒青年喃喃的说道:“怎会这么凶险,这么邪门,早知如此就不来了。” 郑厚意冷哼一声,说道:“我天山派的绝学岂是这么好得的,如无必死之念,还是速速离去的好。想我天山派历代前辈高人,走火入魔者不计其数,却依然如飞蛾扑火,终生不悔,才有我天山派现在的八门绝学,上百门的二流功法。想不损一分,不劳而获,天下哪有这般的好事。” 潇洒青年左右看了看,见大部分人都十分赞同,最后一跺脚,说道:“在下还太过年青,还不到三十,不想就此走火入魔死去,还请郑掌门派人送在下离去。” 郑厚意一挥手,道:“自去,自去,碰到我天山派弟子,自会有人送你下山,郑某没空。”一阵嘻笑声传入青年耳中,青年面红耳赤,最终还是走了。 郑厚意自去处理那五具尸体,岳不群则找到白一真,悄声问道:“白老哥,白老哥,这武藏真这么邪门?这么容易死人?” 白一真被岳不群吵到,心中十分不爽,说道:“无尘老弟若是害怕可自行离去,等日后武功高些再来。” 岳不群瘪了瘪嘴,忽然想到白一真青年时也曾来过,看来当时也如那青年一般早早离去,现在武功高了又后悔了,才再一次前来天山。岳不群转头看了看宁中则,宁中则正仔细观看几个图印,似乎没有要修练的想法,于是也转头去看图印了。 石壁上第二套武功是《天山六阳掌》,之后的武功招数是什么,岳不群就不知道了。岳不群只是一幅幅按顺序看去,也不管残破与否,只是将其牢牢记在脑海之中。岳不群计算了一下,大约这些图印有五十余种武功,有三十种武功只有一招半式完好,其他二十余种有小半完好,却不连贯,极易走火入魔。也只有这二十余种图印能悟出武功来,难怪天山派一次只请二十人来参悟。 过了半个时辰,岳不群已经将图印全部记住,可说是倒背如流。看完后,一时没发现什么可悟的,转身去找宁中则,想唤她离去休息。不料唤了几声,才其唤醒,宁中则嗔怪的白了岳不群一眼,道:“师兄不自行参悟,唤我作甚?”岳不群说道:“我没参悟出什么,想问问你悟出什么没有,如也没悟出,不如出去休息。”宁中则皱眉答道:“我看这几副图似乎是一门轻功身法的要决,只是残破,一时悟不出来,刚刚有了点头绪,就被师兄唤醒了。”岳不群忙连连道歉,然后陪宁中则看图了。
第四十一章 有诡 石壁上的轻功身法图共有四副,大约是极高极远极速极灵活之意,只破损了小半,大半还能够看出。只是岳不群看来看去也不过只是数十句话,数百个的线形状脚印,哪里能悟出什么。照图而练的话,没头没尾也没中间,只踏出几步就心中烦闷,有走火之相;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又见宁中则看得津津有味,才知她的悟性的确厉害。岳不群见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就自已十分无聊,气闷之下,想出去走走。 走过长长的地道,来到中间的一个石窟,忽闻前面有人声传来,看清况应该是在地道口不远处。岳不群因为无聊,一时听墙脚的好奇心大起,于是停下侧耳细听。原来是两个天山派的弟子,专门在此等待要离去的人,无聊之下随意说着些平日的闲话。 岳不群不由自嘲,自已可真是无聊,连闲话也偷听,摇了摇头,缓步向前而去。那两名天山弟子见到岳不群出来,忙站起行礼,问道:“见过前辈,前辈可是欲下山去?” 岳不群微笑道:“不,岳某虽然智浅,参悟不了什么,但还有同伴在此参悟,一时还下不了山去。今夜正是十月中旬,月光皎洁之时,岳某想借机夜赏天山雪景。” 一名天山弟子说道:“那就由弟子陪前辈一游,可好?” 岳不群问道:“不知天山派可有什么禁地之类,不能前去的地方?如果没有,岳某倒想自已走走看看。” 那天山弟子说道:“天山派禁地之类这倒没有,前辈有此雅兴,那弟子就在此恭送前辈了。” 岳不群抱拳为谢,自去游玩了。刚出地道数百米,忽想起一事,天山有著名的天山天池,不知离灵鹫宫有多远,如不是太远的话,这些天也好抽空前去一游。转身回走不过数步,就又听到天山弟子的聊天声,“师兄,让这家伙随意闲逛可好?” “没事,我天山派灵鹫宫现在无甚要紧的秘密,只有我等居所之处有些不适,这家伙应该也不会去那里;其他的话,也要等一月之后,现在先让他们自由痛快一下,日后再操弄他们。” 岳不群不由止步,心中大疑,看看左右,有数百米远,想来是那地道有扩音的作用,才被岳不群听到此语。听这两名天山弟子话语不善,看情况天山派有些不对劲之处,不过也要等一个月之后。有心再听,却没有更重要东西了。 岳不群悄悄走在寂静的灵鹫宫中,天山此时仿佛已经变成了吞人的魔窟。岳不群并没有到处探察,也没有抓天山弟子来询问;因为天山派总共不过才三四十人,只有郑厚意是一流高手,以岳不群的武功,打是打不过的,要走是很简单的事,只是有宁中则在此,才有些不便。 如果天山派有阴谋,这倒是一个杀白一真的好机会,不过如何将自已摘出天山派的算计之中,却是件难事。想了想后,岳不群决定明日一早与宁中则假意离去,再行返回。可是那五六丈宽的接天桥悬崖,却又是一个难处,走了就回不来了,此事真叫人为难啊。走了一会后,决定不去想了,还有一个月时间,船到桥头自然直, 岳不群漫步在皎洁的月光下,欣赏着初冬时节天山的雪景,加上飘渺的云雾,景色如梦如幻。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冷却人的心扉,让人说不出的舒爽。随意走了许久,忽见到远处有一群白包包,走近一看,原来是天山派先人之墓地。岳不群不由暗骂一声晦气,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了先前死去的那五具尸体来。 照理来说,那五人算是到天山派做客的,尸体不会如仇敌那般乱抛,免得有亲人寻上门来,说不过去。多年来观看武藏死去的人不少,他们又是怎样处理的呢?岳不群不由自嘲了,这是武侠世界,管那么多人道主义干嘛。想完转身回走,看看宁中则的轻功悟得怎么样了。 再次回到灵鹫宫,向后殿的破旧花园走去,半路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岳不群不由有些犯疑了。此时已到深夜丑时,天山派的弟子应该早就入睡了,黑影是从花园那边过来的,天山的人有必要鬼鬼祟祟吗?外来的十四个人现应该在参悟武藏才对。他到底是谁? 岳不群的脚步不由跟了上去。那黑影速度极快,岳不群如不是怕被发现,倒也跟得上,只是小心之下却有些跟不上了。看来前面那人的武功至少也在二流上品,可能更高,也是一流下品高手。岳不群正着急时,突然那黑影在一处房舍旁停了下来。 岳不群大喜,忙悄悄摸了过去,离黑影十丈处藏了起来。那黑影正侧身静听房中的动静,看样子也应不是天山的人。过了一会,黑影打开房门跳了进去,岳不群也跟了过去,在房舍外静听,不过鼻中却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岳不群心中一凛,里面死人了。正想着是进是退时,房中传来人声叫喊,听声音十分沉闷,似乎还隔了层什么。岳不群想着是不是房中还有地下室时,房门突然被撞飞,一个黑影飞了出来。不等岳不群有所行动,接连两柄长剑带着两人飞出,刺向那个黑影,再过数息,又连续闯出三十余名天山弟子。惊得岳不群目瞪口呆,这房舍是天山派的总宿舍么,怎么天山派弟子个个都从此出现,还个个衣衫整齐,长剑在身。 岳不群惊异万分,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不等岳不群离去,有名天山派弟子发现了岳不群,大叫道:“众兄弟且住,这里还有名贼子。”岳不群忙摇手叫道:“不是贼子,是客人,岳某刚刚夜游归来,并不知到你们在干什么。”那名天山派弟子不退反进,长剑出鞘刺向岳不群,嘴里叫道:“先杀了再说。”岳不群无奈,只得运使轻功掠开。
第四十二章 连累 一群人围着众房舍团团而转,还有飞上房顶的,而被逼在中间的就是岳不群和那黑影,却原来是众天山派弟子利用熟悉房舍分布,而行驱赶之策。从刚才见过天山派弟子的身手来看,只有三四个是二流高手,其他都是三流好手,根本抓不住岳不群和黑影。只是岳不群不知发生了什么,不想动手,而黑影却一心想跑,似乎是担心什么,而没有动手反驱。 果然担心的没错,有一条人影从地道里纵出,飞到房顶上只是几个呼吸,就出现在岳不群头顶。岳不群闪之不及,只来得急以七成功力与人影对了一掌,“碰”得一声,震得房舍上的雪都落了下来。人影被震飞了出去,岳不群则被震得胸口一闷,嘴角流下丝丝血痕,双腿更下陷青砖地面寸余深。来人一个翻身,双掌又已从天上击下,岳不群气息未稳,动弹不得,只得以六成功力又与来人对了一掌。“碰”得一声响,来人再次被震飞,屋上雪震落得更多,而岳不群“噗”得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来人功力更深,而且内力阴寒,岳不群挡得吃力,伤势也更加重几分,双腿又下陷了两寸。来人再一个翻身,凌空再一次双掌击来,只是此次飞得高了些,岳不群这才有了反抗之机。忙运十成的功力,双手左右互搏,一运空明劲,一运太极劲,一高一低。“噗噗”两声轻响,来人的一掌掌力被岳不群卸开空去,使得身形不稳,另一掌却被太极劲借力反击于自身。来人功力虽深,还不到收发自如的上品之境,不由自主横飞而走,撞向屋墙,加上内力阴寒回击,“噗”得一声,同样喷出一口鲜血,双方打平了。 天山派众弟子见了大叫“师父……”有数人挺剑而进,更有两人护住了人影,阻拦岳不群的进攻,那人影正是郑厚意,郑厚意左手一擦嘴角的鲜血,阴阴说道:“没想到这里还隐藏了一位一流高手,郑某倒是走眼了,差点阴沟里翻船了。” 岳不群边拆招边苦笑道:“郑掌门,是否误会了,岳某夜游天山,贵派弟子是知道的。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岳某是一点都不知,怎地把岳某也当贼捉了?” 郑厚意瞟了一眼被数名弟子围攻的黑影,阴阴的笑道:“郑某的行事准则,一向是宁可杀错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众弟子听令,杀。” 岳不群大惊,这郑厚意怎地这么凶残,浑没有半分名门大派掌门的风度,不问清红皂白,说杀就杀。岳不群使了个巧劲,挪开数柄长剑,转身就走。有两名天山弟子前来阻拦,被岳不群一抓一个,随手后丢,阻拦追敌。 郑厚意轻功高明,左右一闪就紧紧追在岳不群身后,岳不群不禁头大无比。从刚才对掌的内力,和郑厚意凌空的掌法招式,以及身形变化来看,确是一流中品的宗师高手,岳不群也只是借双手互搏术,在招式上有优势占了点便宜,阴了他一把,可惜也只是轻伤。不过郑厚意还有近二十名弟子的相助,这就让岳不群犯难了。 看那黑影的剑法武功,似乎还不到一流之境,就算加上那黑影也不是天山一派的对手啊。岳不群掠到黑影的身旁,双手一拉一推,就将围攻的几人带开,黑影知趣的跟着走了。岳不群这才发现那黑影竟是熟人,就是先前提前离去的那名使剑的潇洒青年。万没想到他也是别有用心,也不知他到底发现了什么,竟惹得天山全派的追杀,还连累了自已。 岳不群边纵边问那潇洒青年,道:“在下岳不群,不知兄台真名。” 青年说道:“在下昆仑派阮玉珪,岳兄真是好功夫,竟然能在‘翻天鹫’郑厚意使出了得意绝招《凌空云掌》,还能反击,使其受不轻的伤势。” 岳不群说道:“过奖过奖,只是郑厚意有些小视岳某,并未使上全力,而岳某可是使出了十分劲力,才能让其受伤,可惜了……” 阮玉珪说道:“确实可惜了,若是没有这群小喽罗,岳兄再补上一记,郑厚意不死也重伤了。” 岳不群可不敢自吹,到了一流中品之境,谁没有两手保命的绝招,自已方才也是一口气跟不上来,无力补掌。于是转移了话题,问道:“不知阮兄到底为何被天山派追杀?阮兄不是下山了吗?” 阮玉珪正想说话,后面有两道掌风劈来,原来郑厚意已然追近到两丈范围内,使出了劈空掌力。岳阮两人忙左右一闪躲开,却被郑厚意又欺近了两步,只余一丈有余。两人不敢再说话了,埋头前奔,一路向山下跑去,后面追着一大票的天山派弟子。郑厚意中途又劈了两掌,却被早有防备的两人,运使巧劲,反借力将自已的身子前送,使得三人的距离又拉开了一些,让郑厚意万分气恼。 就这样一路追逃,距离接天桥越近,岳不群想到一事,突然大惊失色,这接天桥自已可过不去啊,这可如何是好。忙叫道:“阮兄,怎么过那接天桥啊?” 阮玉珪干脆的答道:“使轻功跳过去。” 岳不群不由满面阴沉,难道我不知道是使轻功跳过去,可是该怎么跳,岳不群说道:“岳某轻功不行,跳不过去,阮兄可有其他良法。” 阮玉珪依然十分干脆:“无事,阮某先过去接应岳兄。” 岳不群面色更不好看了,自已最多只能跳个四丈半宽,剩下的一丈多怎么接,有那么长的手臂么?岳不群再说道:“岳某只能跳出四丈多远。” 阮玉珪似乎没想过岳不群的轻功不佳到这种程度,在阮玉珪的印象中,昆仑派的一流高手不说六丈,就是八丈十丈也能飞过。忽然想到什么的阮玉珪轻呼一声,说道:“不好意思岳兄,阮某把你当成是本派高手了。我昆仑派的轻功身法名叫《云龙三折》,在半空中可以不用换气,就可连折上翻三次,所以可以即远。只是《云龙三折》不能带人,岳兄轻功不能即远,阮某也无他法了。” 岳不群心中狂骂,嘴里问道:“不如与天山派讲和,反正咱们又没做何错事。” 阮玉珪说道:“你是没有做错,但阮某却看了天山派不该看的秘密,天山派非杀人灭口不可。” 岳不群问道:“是何秘密?不,不要说。岳某可一点都不知道。” 阮玉珪哈哈笑道:“天山派的郑掌门可不相信岳兄,方才不是说了吗,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嘛。” 岳不群不由大恨,这算什么狗屁破事,祸从天降啊。突然想到一事,叫道:“阮兄知道鱼跃龙门否?就是岳某先跳起,再借阮兄的掌力一送,岳某再运使轻功飞过接天桥。” 阮玉珪大叫:“好主意,只是没机会多试上几次。” 岳不群说道:“所以请阮兄要看好时机出掌了。” 阮玉珪叫道:“没问题。”
第四十三章 落崖 话刚说完不久,接天桥就在眼前了。岳不群与阮玉珪一对眼色,阮玉珪稍迟半步,然后看着前方悬崖心中默数,眼见还有数步就到悬崖,岳不群大叫:“注意,起……” 岳不群刚刚跳起,最后一字“跳”字还未出口,郑厚意就远远的,向着阮玉珪连劈数掌劈空掌,掌掌劲力十足。阮玉珪“啊呀”一声,也管不了岳不群了,自顾自的运使轻功飞向悬崖;在三丈过后,身子在半空中一扭一翻,立即向前又飞出一丈半,又一扭一翻,又向前飞出一丈,再一扭一翻,又再飞出半丈有余,刚好潇洒的跃过天险。 而岳不群则被劈空掌力波及,身子还未飞出一半,就向悬崖坠落下去了。岳不群无语抬头问苍天,这是主角的命运么,还不如跟郑厚意打呢,就算死也可拖死他几个天山派弟子。现算什么?失足落崖?这还算是一流高手么?岳不群无奈的竖起中指“操天”了。 岳不群以自由落体方式,以时速一百七八十公里,每秒五十多米的速度向下摔落,但心中仍不死心。年少时也曾幻想过摔下悬崖的场景,从而学到绝世神功,然后大杀四方。为此,专门去查了资料,得知正常落崖绝对是死路一条,根本没有任何生存的可能,这才放弃了少年时的美好愿望。直到成年后,无意中见到了滑翔衣运动的出现,和现在轻功最快可达到每秒二十米的最快速度时,岳不群知道自已不一定会死。 岳不群手足张开呈大字,内劲灌注于衣袍之中,厚厚的宽衣袍立时变成了滑翔衣,掉落的速度顿减近半,呈向前滑翔的状态。此时的时速乃在每秒三四十米,比自已最快速度还快上近倍,没有降落伞,依然是死路一条。岳不群睁大眼睛,努力在月光下分辨前进的方向,天山的夜景是极美的,此刻是生死存亡之机,也无心去观看了,一心只想不要撞着峭壁,希望前方有树木,水源可以缓冲。 虽然以现在的速度,撞到什么都和撞水泥地一样,但有总比没有的好。只是为什么这里的悬崖这么空,只有石头,没有树木。不过三四分钟,内力就已消耗了大半,岳不群终于在离地面不远时,发现光峭的悬崖上有一棵小腿粗的小松树。岳不群大喜,调整方向瞄准飞去,心中默念一定行的,一定行的,一定行的……就在离小树二三十米高时,双手猛得向空气中连连挥掌,借助掌力和空气的摩擦缓冲减速,此事在沙风暴时有过一次,此时对缓冲减速更有经验。近了,近了,近了,岳不群以全身所有的功力运使空明拳劲狂卸冲力,终于成功的落到小树上,小树深深的弯曲了一下,又弹了回来,小树并没有断,求生成功。 岳不群浑身虚脱在小树上,一动也不动了,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三清道祖,诸天仙佛,感谢你们的保佑,小的终于安全了。不知过了多久,山风吹得岳不群浑身冰冷,岳不群这才回过神来,忙在树杈上坐好,回复内力,调治内伤,并运使内功驱寒。真是万幸,从三四千米的高空坠落而无伤,无论谁都会认为是天方夜谈,可是岳不群真做到了,这也可说是武功的神奇之处。 总共六分钟的滑落,消耗完了全身所有的内力,而回复则用了三个时辰,幸好没有损伤到本源真气。终于天亮了,又是一个清爽天,岳不群摸了一下后腰,发现那装牛肉的皮囊竟没掉落,这又是一件幸事,只是马奶酒昨日就已喝完,不然当喝酒庆祝一下。想想牛皮还真结实,后日要做件牛皮滑翔衣,如又遇到同类的事情,也就不用畏惧了,内力也不用消耗完毕。 小树离地面尚有二十余丈高,岳不群有过从天而降的两次经历,这点高度自然无所谓了,只是又一次滑翔,又一次减速卸力,成功的落到地面。岳不群身有轻伤,一时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到天山派,好不容易将自已摘出了算计,轮到自已阴人的时候了。 虽然还十分担心宁中则,但有白一真这不知真心假意的干哥哥在,宁中则暂时还吃不了什么亏,岳不群也就安心的在此养伤了。找了一处避风有小山泉的地方安下窝,开始精练内功疗伤起来,渴有山泉冰水,饥有蒙古干牛肉,虽然日子坚苦,但也自得。一时之间,岳不群认为自已真有做深山隐士的爱好,对这种生活也很满足。 一连数日修养,内伤全好后,岳不群无聊之下四处走走,想找点野味改善一下口味。走出数里,忽然听到天空中一声长鸣,抬头一望,远远的只见一只巨鹰在高空盘旋,想是发现了什么猎物。岳不群饶有兴趣的望着巨鹰扑食,一念忽生,古人有观鹰创爪功,自已也有改创后世的鹰爪功,只是形似神不似,不知观真鹰捕食,可否再将鹰爪功的威力增强。虽然天资悟性不高,但岳不群对完善自创的武功招式,还是有些兴趣的。岳不群找了一处地方坐好,笑眯眯等着巨鹰捕食。 刚刚坐好,就见巨鹰收拢长羽翼,如长箭般的坠落,地面上一只惊慌的雪兔,匆匆从枯草丛中跑出,巨鹰就如岳不群从天而降般瞄准小树,直到落地时才张开双翅扑打减速,巨鹰之爪闪电般抓向雪兔,一眨眼,就捕食成功飞天而走。岳不群冥冥中似有所悟,却是飞天滑翔落地的感悟,岳不群不岔,继续追着巨鹰而去,非要看个鹰爪捕食的明白不可。 一连半月,岳不群连日观巨鹰捕食之形,终于领悟到一些巨鹰捕食之意,将自已创出的鹰爪功重新改过修正,并加入巨鹰之神韵。鹰爪功再以华山派的《铁指决》运劲法决使出,坚若铁石,快如利刃,愈加凶猛凌厉。此功有二十六式纯爪攻,有十三式擒拿法,更有三式从天而降的猛杀招,可算是一门一流中品的绝学,可称之为《四十二式鹰爪功》。 此功乃岳不群所创,自然可使出其最强的威力,使岳不群的战力跃升近倍,超过一流下品的水平。岳不群欢喜无限,又将自身所学全部清理了一遍,对各种招式的运用总算是更加灵活了,现在方才真正算是一流下品的宗师。不像以前,全靠一流的内力作为支撑的伪宗师。
第四十四章 芳逝 时间已过二十日,不知天山派的情况如何,是时候出去谋画了。可走了一圈,岳不群才悲哀的发现,自已已进入了一个长十余里,宽两里的绝地。两边窄的是高山,两边长的狭谷,最低的也是几十丈的悬崖,而且山石十分平滑,连突起之物都很少,小树更只有少少的数棵,有点像一支香蕉状的空间。地面上则有小半松树林,却只集中在西半侧,东半侧几乎全是三尺高的荒草,也不知这奇怪的地势植被是如何生长的,难怪自已坠下悬崖时找不到一棵小树。岳不群真的很悲哀,此世自已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怎么就这么倒霉,前些天才掉崖差点死掉。现又进了一个出都出不去的绝地,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岳不群转了三圈还是没有找到出路,不由有些丧气了。岳不群大叫:“贼老天,你就是想让我死在这吗,老子偏不如你愿,每天打个洞,打个三万六千洞,总能够爬上这峭崖。” 说干就干,拾块石头,就在峭壁上击打啄洞起来,当啄出十数个可放入手脚的浅洞,岳不群才甩甩手臂暗骂,没有工具在墙上啄洞,可真累人啊。要是会江湖上传说中的《壁虎游墙功》,那该多好啊。 岳不群想了想下华山后的遭遇,有几次碰到困难都需要偏门的武学帮助,如水中的《闭气功》,暴风中的《千斤坠》,现在的《壁虎游墙功》,虽然对战力提升无用,但是对生存却有大用,日后有幸碰到,还是多多学习才是。 岳不群边啄洞边心中胡思乱想着,突然之间又停了下来,在十几年前,有一部比较火的倭国动画片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之中,倭国《火影忍者》中就有爬树踏水等技能,而且很容易学,要求也不高,下忍即可,下忍的实力是多少?有没有三流?十二岁左右有四五流就不错了。 岳不群不由一笑,自已真傻,那是动画片啊,摇了摇头继续啄墙。又啄了一会,那场景怎么也甩不去,活动的手不由又停了下来。暗道,连穿越到武侠世界的荒唐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虽说这个世界真实度高,但有神奇的内功在,一切皆有可能。 岳不群跳下峭壁,坐在地上细细回想,火影中的查可拉是什么?对了,是**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混合,这跟外家功夫及为相似。内功是什么?是天地灵气、**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混合,比查拉拉高级啊。好象……对了,就和仙术差不多。泥马,干了,如爬不了树,踏不了水那就奇怪了。 爬树的要点是什么,集中精神,全身放轻松,把一定量的查可拉持续分布于脚掌,行成吸附力就可以了。集中精神,全身放轻松,这对修练内功的人来说太简单了,这不过是内功修练的基本功罢了。只是持续内力分布于脚掌有些困难,拳掌轻功大都是从手脚掌外放内力,吸附则极少有人试过。古人大都守规矩,少有胡思乱想的试验观念,并不是内功真做不到。 岳不群闭目深思片刻,集中精神,全身放轻松,聚内力吸附,伸出右脚踏在峭壁上,左脚也同时踏上,成功了。“碰”的一声,身子摔了下来,岳不群不由暗骂,脚是成功吸附了,对内力的消耗比平时运使轻功行走稍高许多,还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可是地心引力对身体的吸引呢?腰部如不用力,身子就倒垂下来,可一用力就与全身放松不合,难道火影世界没有地心引力么?还是说引力很小? 想不明白,岳不群继续着爬崖的修练。一次两次三次……一日时间过去了,岳不群终于掌握了集中和放松这矛盾的中间技巧,一次可爬到近十丈高的地方,望望还有百分之八十多的峭壁,想要成功还需努力啊。一连五日时间的不断修练,岳不群终于成功的爬上了峭壁,一阵激动的情绪油然而生,未来许多胡思乱想的东西,在有内力的情况下,都会变成现实。 可惜自已太笨,直到两年后的今天才明白过来。岳不群更丧气的大骂自已大蠢蛋,当年的自已真是“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中学时的数学物理化学课程一点也没听讲,既让自已在后世未能成才,生活艰难。也让此世的自已愚笨不堪,学武困难。要不然以后世科学的方式来理解和学习武功,想必自身的武功定可更加的强大。现在只得以古人的方式、和后世影视作品中的一些方式来埋头苦练了。 岳不群在峭壁上一阵狂奔,不过二十分钟就爬上了灵鹫宫所在的山峰。放眼望去,灵鹫宫十分宁静,尚未出现重大情况。一个纵身,岳不群轻灵的飞出五丈余远,中间右脚踏左脚内力一激,身子又向前飞出三丈,再左脚踏右脚,再飞出两丈远,踏上灵鹫宫顶。 这便是练爬山之后,对内力的运用愈加灵活,而创出的轻身功法。不但能很好的控制自身的内力输出,还能更加节约内力的使用,连轻功速度也提升了大半。这就是简单爬山修练,所带来的巨大效果,倭国的东西也不是全一无是处。刚才的轻功也拥有空中三折的能力,不过还需要用双脚互踏运劲,这是学习后世影视中的方式。远不如昆仑派的体内运功神奇,但是及远能力则更胜许多。可称之为《灵燕身法》,或《灵燕返空术》,如果体内清气能够长时不浊的话,一直滞空而行也不是问题。 岳不群悄悄向灵鹫宫后殿望去,却惊讶的发现满地的死尸,“不好,出大事了。时间不是还没到么?” 岳不群急忙跳下宫殿察看,只见房舍之间的地上一具具的尸体大都是天山派的,除郑厚意之外几乎全死了。而且地上尚有两具不识的尸体无人收拾,想来来敌也不好过。岳不群心急宁中则的安危,也来不及察看死尸的情况,忙向后花园奔去。只见后花园地道入口处也有六七具尸体,却是同来天山派参悟武藏的江湖客。 岳不群内心愈急,拾起地上的火把点着,一头钻入地道之中,地道中的机关只有数处开启,却不见死尸,可见来敌进攻之速。越过一处三丈宽的翻盖陷井,岳不群脑海之中轰的一声响,身子突然站住不动了,在那火光一闪而过时,见到了陷井中有道熟悉的倩影。胸口巨痛,踉跄坐倒在地,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是原岳不群的泪水,亦是子易悔恨的泪水。
第四十五章 重逢 岳不群心中万分的痛恨自已,因为自已不是真正的岳不群,对华山派的感情不深,所以一直因为畏惧,而逃避那可能的将来。对宁中则的朦胧感情,也一直压抑着,为不让自已有半丝的可能,甚至还匆匆的娶了琴奴。原想远离将来可能伤害到的人儿,却没想到会提前让她受害死去。 想着前不久还活泼可爱,在自已身前撒娇的倩影,现在却陷身陷井之中。岳不群悔恨莫急,当场便哽咽的哭出声来,“师妹,师妹……” 岳不群泪眼茫然,忽闻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坑中飘了上来,“师兄,是你吗?快来救我……?” 岳不群猛的转身,死死的盯着陷井,原来宁中则虽然掉入了陷井,可身子却没有被陷井中的铁刺刺中,现正在陷井中以俯卧撑的姿势,双手双足死死顶住了铁刺外侧。惊喜之下,岳不群将火把随手一放,沿着边墙走了下去,双手一揽就将宁中则抱入怀中。 这才发现宁中则身下还有一具死尸,正是因它的存在,而成了宁中则的垫脚石,使得宁中则不至惨死在当场。岳不群喜极而泣,紧紧的抱着宁中则,而宁中则不知是已无力反抗,还是不愿反抗,任由岳不群抱着自已。好一会儿宁中则才虚弱的说道:“师兄,放开我一下,我喘不过气来了。” 岳不群这才尴尬的稍稍放松,宁中则见岳不群满面眼泪和鼻涕,不由“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而后更是哈哈大笑,笑得岳不群满面躁红,有点无地自容。双手因抱住宁中则而无法擦面,鬼使神差之下,低头在宁中则胸前就是一阵乱抹。笑声顿停,岳不群也呆了,刚刚清楚的感受到了那胸前的丰满,真是人小奇怪多。 宁中则脸色忽白忽红,最后红成了一片,连脖子都红了,突然,宁中则一声尖叫,把那阵尴尬全叫没了,“师兄,你是怎么斜着站在墙壁上的?”岳不群悄悄吐了口气,说道:“这是师兄我所创的一项神功,踏山涉水如履平地,以后师兄教你。”说着,在宁中则满眼崇拜的目光中,走回到地道中。 宁中则又突然大叫一声,如哭似泣的问道:“师兄,你骗我,你是不是已经死了?又变成鬼回来救我,不然常人哪能这样走路?不摔下去才怪。” 岳不群哭笑不得,笑问道:“师妹,你又没有看到我死,你怎么会说我死了呢?” 宁中则娇躯不由颤抖起来,说道:“师兄果然是死了,没想师兄死了还会变成鬼来救我。” 说着,凤目涌出无数泪水来,岳不群头痛了,问道:“师妹,到底是谁说我死了?是郑厚意吗?” 宁中则哽咽的点点头,岳不群苦笑道:“我没有死,只是摔下悬崖了,悬崖下有树枝将我救下,我这些天被困在悬崖下,无意中练成了这门神功,才在今日回来,刚好救了你。” 宁中则道:“真的没死?” 岳不群道“真的,真的,死人是冷冰冰的,师兄我现在是热呼呼的,哪里像死人了。” 宁中则伸手摸摸岳不群的脸庞,说道:“真的,师兄真的没死,太好了……”摸了几下,又停顿片刻,才道:“还不放我下来,羞死人了。” 岳不群放下宁中则,两人尴尬的站在地道中,半晌,岳不群才问到底发生何事?宁中则才含羞的说着岳不群失踪后,近一个月来的事情。原来岳不群失踪后,郑厚意哄骗白一真和宁中则,说天山派来了仇敌,岳不群在帮忙抓人的时候,不小心被仇敌打下了接天桥下的悬崖。并让全派弟子在崖下帮忙寻找,不过找了数日也没有找到。 其实岳不群滑翔飞离了悬崖二十里,自然不在悬崖之下。宁中则伤心欲绝,于是决定为岳不群报仇,并肯求白一真答应帮忙。郑厚意告知众人,那仇敌只是先行探察之人,日后定有大群强敌来犯,并拿出了天山派的八门秘籍来,以做帮助天山派对抗强敌的奖励,引诱得参悟武藏的众人答应帮忙。 直到昨日傍晚,强敌才偷偷攻上山来,共有三十多名强敌;一路上,天山派方的众人在天山各处天险节节抵挡,但强敌武功十分厉害,有六名一流宗师,其他都是二流高手,尽管抵抗强烈,杀死了不少的强敌,可还是被强敌攻上山来。天山派弟子武功稍弱的全战死在前殿,而参悟武藏的江湖客们则因抢夺进洞的先后权,而自相争斗,反被强敌追至大部击杀。 只有宁中则和一名江湖客跑在郑厚意身后,郑厚意为阻拦强敌而打开机关,强敌未摔下陷井,反倒把宁中则和那名江湖客陷下去了。宁中则求生心切,慌乱中将那江湖客当了垫脚石,才活了过来。 宁中则惊慌不安的说道:“师兄,我这么做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大违侠义之道?使我华山派蒙羞了?” 岳不群安慰道:“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想活下去,你不对他出手,他就会对你出手,所以称不上好坏,这只是人求生的本能。” 宁中则还是不安的说道:“可是,可是……我看到他死不冥目的样子好怕,好怕,师兄你没来时,我好想就此死掉算了,一命抵他一命,正好和师兄在地下团聚。” 岳不群劝道:“千万不要这么想,那群江湖客没一个好人,你这么做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你只看那几个为争先入地道的家伙,就知道他们是群自私自利的人。幸好师妹你没犯傻轻生,不然,师兄我回来了怎么办?” 宁中则扭捏了一会,又道:“可是我们必竟都是一伙的啊。” 岳不群说道:“别傻了,你是为帮我报仇,他们都是为了天山派的秘籍,所以才聚在一起;不然,他们才不会帮天山派对敌呢。” 宁中则这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岳不群开始询问宁中则之前述说不清之处了,“那伙强敌和你们对话了么?”
第四十六章 捕蝉 宁中则摇摇头,说道:“没有,郑掌门说这群强敌是死敌,没什么可说的,让我们十几人埋伏在断魂崖上,天山派众人则前去诱敌。当强敌来到断魂崖时,被我们一阵偷袭,一举击杀了十数人,就连我也杀了一人,双方就此杀红了眼,无话可说了。之后在失足崖,双方又死了好几个,战火愈烈,等强敌的一流宗师出手后,大家不敌,一路退到接天桥,本想借接天桥阻敌,不想敌人轻功高明,可在半空中连续三折……” 岳不群听到这里,眉头直跳,“有人大叫是《云龙三折》,此后大家就无心抵敌了,一路败退到灵鹫宫。在灵鹫宫中,机关暗器大作,强敌又死了的近十人,只余下武功最高的十个人。那十人狂性大发,一阵快剑就将围攻的天山派弟子杀尽,只有两人被郑掌门偷袭杀死。吓得我们直奔地道而来,最后却只有我们三人能逃入地道之中。” 岳不群问道:“一般攻守,总是守的占大便宜,不过有白一真在,应该没这么容易败才对?” 宁中则解释道:“白老哥不愿和来敌强拼,只是在地道中埋伏等待,所以大家才朝地道中跑。师兄,现在我们是不是进去帮白大哥去?” 岳不群问道:“师妹你落入陷井有多久了?” 宁中则估摸了下时间,说道:“斗了一整夜,离我落入陷井,有一个时辰以上了。” 岳不群知晓白一真毒功厉害,这昆仑派的剩余高手恐怕会全栽了也不一定。点点头道:“好,我们进去,不过小心白老哥的毒。” 宁中则说道:“知道了,一路上我也听白老哥说过的。” 两人小心翼翼的朝地道内摸去,不多久,就离地道不远了,忽然听到郑厚意说话的声音,忙将手中的火把熄灭,悄悄摸过去。郑厚意说道:“你昆仑派就此大衰,不知悔也不悔?” 一个虚弱的苍老声音说道:“为民除害,有何可悔!” 宁中则一听原来是昆仑派在攻山,差点没叫出声来。岳不群知道待会还有更多的惊人秘密会说出,忙伸手轻抚宁中则的小嘴,不让她无意中发出声音;宁中则不禁横了岳不群一眼,却没其他动作。 郑厚意大笑道:“云清子大掌门,别说得那么好听,若不是郑某请了你派昆仑三老来此参悟武藏,使其三人走火入魔而死,你们昆仑派岂会来管郑某的闲事。” 那虚弱的苍老声音说道:“你天山派的武藏是似而非,最是害人不浅,两百年来谁人不知,有哪个名门大派会来瞧这些害人的东西。如果三位师叔不是因为久久不能突破绝顶之境,又岂会上你的恶当。而且三位师叔中也只有莫师叔,龙师叔是走火入魔而死,而文师叔却是死在剧毒之上,可见其中定有阴谋。而且你天山派手段恶毒,连我三位师叔死去了,你们都不放过,尽然将他们的尸身一一开膛破腹。幸好我昆仑弟子精明,从三位师叔的遗体上瞧出不对来,知晓了你天山派的阴谋。” 郑厚意奇道:“郑某自负医术高明,将人开膛破腹换心肝而人不死,将人开颅取涎而人存活,将男变女而能生子,将盲变明而见光亮,将人磨骨换肤而无细痕。倒不知你昆仑派是如何发现郑某手段的?” 另一个虚弱的苍老声音说道:“没想到你郑厚意竟有这等医术,不知你医了几人?救了几人?为何吴某未闻一人?可见你医术再高,也从未用在正道上,反而是用在魔道之上,用在了你天山派的武藏上。将人骗来参悟武藏,胆小之人或可得生机;强参走火入魔之人,却成了你天山派开膛破腹察看原由的材料。而成功参悟武藏之人则下散功之毒,逼迫其说出参悟的秘密,死后又将其开膛破腹察看一二。如此邪恶之人,比之魔教中人更甚,能力越高害人越多,此又有何夸耀之处。” 郑厚意大笑道:“郑某并非喜夸耀之辈,郑某有多大的能力,自知便好。今日跟你们一说,只是好奇你昆仑派是如何发现破绽的,郑某也好努力改过一番才是?” 不过却无人答话,郑厚意笑道:“此小事耳,不说的话郑某就开始大剖活人了!” 一稍年青的声音说道:“你这恶贼,要剖也要等我等死了再剖,现在吓唬我等做甚。此事告诉你也无防,我们给三位师叔祖下葬时,有名弟子不小心将棺木跌落,莫师叔的尸体滚了出来,这才发现异样的。” 郑厚意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不是郑某的医术不好,只是意外而以。那死尸的肌肤愈合能力就是不好,一受到震动就会开裂,活人反而无此情况发生。如此,郑某也就放心了。” 只听阮玉珪的声音响起:“你放心不了,昆仑派众弟子不见我等回去,自会将你的恶行传遍江湖,让你在江湖中成为人人唾弃的恶魔,日日受人追杀,永无平安之日。” 郑厚意大笑道:“小伙子还是太年青了,江湖上哪有那么多的侠义之人,无不是自管自家门前雪,不管他家瓦上霜。不过昆仑派虽然没了高手,但还有数百名弟子,却是麻烦。没关系,等郑某将你们一一解剖后,再上一趟昆仑,将他们杀个干净。” 阮玉珪耻笑道:“好大的口气,我昆仑数百弟子,二流身手的师叔们尚有二十余人,师弟们也还有三十余人,其他弟子多为三四流好手。而天山派现只余你一人,如何能灭我昆仑。” 郑厚意摇摇头,耻笑阮玉珪,说道:“到底还是年青啊,不说你昆仑派并无一流高手,就是郑某想要杀人还需亲自出手么?只需郑某手中之毒,或烟熏,或投掷,或传染,足有三种可灭你昆仑派满门。” 郑厚意得意的将自已所研制的三种毒药药性稍稍一说,把诸人骇得面容失色。除多种矿物混合类的毒素,还有一种竟是细菌类的病毒,全部都是毒性猛烈的毒,只需数个时辰,就可让人死去。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叹道:“罢了,罢了,我昆仑立派已有数千年,也适时到了要灭绝之时了,我……”说着,苍老的声音不禁哽咽了,其他几人也同时抽泣起来。
第四十七章 黄雀 宁中则手指忙在岳不群身上乱画,写道:“师兄,快救昆仑派的诸位前辈。” 岳不群同样也一阵乱画,说道:“再等等,不知白一真如何了?” 宁中则指画问道:“白老哥可能也被郑厚意暗算了。” 岳不群指画道:“不一定,再听一会。” 果然就听到了白一真的声音,“郑掌门,不知你所说的毒,可否予老夫一观?” 郑厚意笑道:“此次能捉住昆仑派诸人全靠白大哥的帮忙,白大哥既有要求,郑某岂能不从。只是这三种毒广散而不凝,只能对付一流高手以下的人,对付不了一流内功高手,却是件憾事。” 白一真道:“无妨,能毒一流高手的毒,老夫多的是,老夫就是看中它能毒众的特点,嘿嘿。” 郑厚意笑道:“这就是那三种毒药,还请白老哥收好。” 白一真说道:“多谢老弟了。” 声音刚落不久,郑厚意突然大叫,“啊,这是怎么了?白,白老哥,你也给我下毒了?” 白一真阴阴的一笑,“每个和老夫接触的人,都会被老夫下毒,你当然也不例外。老夫想要谁毒发,谁就会毒发,谁也跑不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不由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郑厚意叫道:“郑某与老哥有交情而无仇,老哥为何要对付郑某?” 白一真一叹,说道:“因为你杀了老夫的小兄弟和小妹子,虽然他们与老夫相交是有所图谋,但老夫毕竟与他们相交一场,有些情份在,所以还是要为他们报一报仇的。” 郑厚意叫道:“白老哥,他们不是郑某所杀,他们是昆……” 白一真说道:“昆仑派吗?不,不是他们,老夫知道,从你一开始骗老夫时,老夫就知道了。” 郑厚意说道:“那为什么你还会帮我捉昆仑派诸人?” 白一真叹道:“虽然老夫不喜名门正派,但老夫年青时,却因名门正派的道义行为,而受过益处,所以也不讨厌他们。帮你捉昆仑派诸人,只因昆仑派近年来,不断向青海东南一带入侵,而青海东南是我星宿派的地盘。今日只是想借机给他们一个教训,并不打算杀他们。如果日后再有敢侵入青海东南的举动,老夫也不介意灭他满门。” 郑厚意突然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白老哥也有这样感性的一面,可惜老哥没有机会了。” 白一真轻哼一声:“怎,怎么回事?” 郑厚意笑道:“我天山派的规矩是,能悟出我天山派秘藏武功的人,谁也下不了天山。此次运道不错,有老哥你悟出了一门内功心法,还有你那小妹子悟出一门轻功。只可惜因为昆仑派的原因,轻功没了。不过有老哥你的内功心法,也算不错了,所以郑某就给老哥你下了散功之毒、软骨之毒和颠狂之毒。不要怪郑某狠,只因老哥毒功声名在外,太过厉害了,郑某不得不防啊。” 白一真坚难的问道:“是什么时候下的毒?哦,就是那三包毒药?没想到全是无色无味之毒,三毒合一更成为一种新的、发作极速的烈毒。看来郑掌门的毒功不比老夫差啊,老夫接毒的时候,可是最为小心的时候,没想到还是中毒了。” 郑厚意笑道:“过奖,过奖,老哥可是郑某遇到过的,最厉害的毒道高手,郑某十分钦服。等老哥死后,郑某定将你好好解剖,然后再风光大葬的。” 白一真说道:“我们全都中毒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郑厚意笑道:“不错,但老哥是最先死的,郑某则十分肯定,因为三毒齐下,就算是郑某也无法解毒,所以也不信老哥能解此毒。倒是老哥下的毒却轻了些,等半日之后麻劲过去,郑某也就可出去寻到药草解毒了。” 白一真说道:“你可不要忘了昆仑派诸位可是先中毒半个时辰,也会先去麻劲,虽然手足无力,杀你还是可以的。” 郑厚意笑道:“老哥算得不错,只是老哥少算了毒道中人的体质,毒道中人接触的毒物太多,对毒药的抗性很大,绝对会比昆仑派诸位早些解去麻劲。所以……哈哈哈” 白一真苦笑着说道:“郑掌门的心机如此深邃,事事都算计到了,老夫败得可不怨啊……” 岳不群和宁中则对视一眼,全都被药翻了,还等什么,两人同时站起,飞掠进秘室。秘室中人大惊,认识的纷纷叫道:“你,你们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 岳不群冲郑厚意一笑,说道:“我被你所杀,自然是从地狱中回来找你报仇来了。” 说完一掌击向郑厚意天灵,“碰”的一声,郑厚意的脑袋如西瓜般被打暴,溅了一地的脑髓。宁中则在后面恶心欲吐,狠狠地掐了岳不群一下,向白一真跑去,白一真急叫道:“不要靠近我三尺范围。” 宁中则忙停下问道:“白老哥,你没事吧?” 白一真摇头苦笑道:“唉,阴沟里翻船了,这毒确实解不了,没想到今日竟是老哥的大限之日。” 岳不群复杂的望着“仇人”白一真,若不是白一真要为自已跟宁中则报仇,毒翻了郑厚意,自已还不一定是郑厚意的对手呢。宁中则不禁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 白一真叫道:“小兄弟,你过来。” 岳不群依言走过去,在三尺外蹲下,白一真道:“小兄弟给老哥看了你家的《紫霞秘籍》,而老哥却没有表示,小兄弟心中定然怪老哥吧?” 岳不群摇头道:“没有,老哥教了小弟和师妹许多东西,让我俩受益良多,小弟又岂会怪老哥。” 白一真微笑道:“那点东西怎比得上你家的神功,老哥现要死了,也就不小气了,就将我星宿派的武功和老哥新修正的《小无相功》传给你吧。” 岳不群惊讶的问道:“什么?老哥要传小弟武功?” 白一真长叹一声,说道:“我星宿派立派数百年,曾被人所灭门一次,后经老哥重新建派,却未收下什么像样的徒弟。老哥我不忍本派的武学就此而终,所以就便宜你了,算是看你家神功的报酬吧。”
第四十八章 丰收 岳不群也不知该阻止还是怎么,白一真虚弱的道:“认真听着,老哥我最多只能坚持两个时辰,你记不住的话,可别怪我。”岳不群哽咽的说道:“放心吧,小弟记性很好,老哥只须说一遍,小弟就能记住。” “那就好。”白一真满意的点头,接着以不让昆仑派诸人听到的细音,急速诉说着星宿派的各种武功和《小无相功》。其中有绝世下品的《灵虚**》,一流上品的《极乐**》《龟息**》《绝命夺魂掌》《抽髓掌》《三阴蜈蚣爪》《千蛛万毒手》《极乐魔幻拳》《凭虚临风》。还有不少其他功法,包括毒功,重要的奇毒制做及解毒之法。 虽然白一真所传武功招式没有图案,只是口决,但岳不群基本都能理解一些,而宁中则就有些像听天书一般。两个时辰过后,白一真还有许多没有说完,但看着岳不群点头说记住了,白一真也十分满意。因为星宿派中的主要武功秘法全都说了,剩下的则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武功和毒药知识。 白一真说道:“这《小无相功》基本补全,可算是绝世中品级的功法,小兄弟自有《紫霞神功》,此功日后可传给小妹子。你能让我星宿派一脉武学不绝于老哥之手,老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至于你往后怎样,老哥就管不着了。”岳不群哽咽的道:“请老哥放心,小弟日后定帮老哥将星宿派的武学发扬光大。” 白一真点头道:“如此就多谢了,老哥还有一事求你。”岳不群说道:“老哥请说?”白一真道:“这颠狂之毒十分厉害,老哥我压制不住了。老哥我本就很丑了,不想再在人前出丑,就烦小兄弟送老哥上路吧。”宁中则顿时哭倒在地。 “白,白大侠,岳兄弟,你们别急啊,我们昆仑派众人的毒还没解呢。白大侠不是说不想杀我们吗?”阮玉珪急了,半是急切半是讨好的说道。岳不群等人望了昆仑派诸人,昆仑派诸人都是一副渴望的样子,却因不识岳不群而不知该如何开口。 岳不群又转头看向白一真,白一真说道:“我教了你许多解毒手段,等老哥死后,你自已看着办吧。”岳不群沉痛答道:“好,白老哥,您一路走好。”说完,拾起昆仑派诸人的长剑,向白一真行过三个大礼,飞掷而去。 岳不群解了昆仑派诸人的毒后,昆仑派诸人因伤亡惨重,羞于见人,而面色阴沉。只是稍稍称谢,也不想久留这差点全灭之地,不久就带着战死的弟子离去了。阮玉珪倒是请岳不群至昆仑一游,岳不群连声答应。最后只余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个,替满山的死尸收尸。只有白一真身中不明剧毒,而不敢收尸,岳不群干脆封了地道,将地下密室当做白一真的陵寝。 在对天山灵鹫宫的一番搜找,竟然找到了上千本三流武功秘笈、一百三十余门二流武功和数百本内外科医学典籍。当然还有天山派的那八门绝学。其中就有郑厚意使用过的《凌空云掌》和《排云空掌》,还有《飘渺灵云剑》《雪花六出剑》《金翅摩云手》,和轻功身法《踏雪无痕》,及内功心法《天山融雪功》《寒冰雪魄功》。 这天山派的八门绝学与华山九功差不多,都是一流上品的功夫,《寒冰雪魄功》与华山的《紫阳功》一样,都属绝世下品的镇派神功。岳不群不由大赞运道真好,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没想到天山派的武学都是用书籍记载的,刚得到星宿派的武学传承,又得到天山派全派的绝学。就是那上千本三流武功、一百三十余门二流武功,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对于增长武学见识有着极高的帮助。就此和宁中则留在天山灵鹫宫观看秘籍,学习武功来。 专心学习的时间向来极快,忽忽月余时间又过去了,岳不群已将天山派的武学全部看完。又抽空去天山天池将踩水术完善,踩水术与踏山术相反,都是持续不断运行内力,一吸一放。而踩水术所带来的好处,就是让岳不群的内功修练加快两三倍,精练功力,还从中领悟到一点内力外放弹指攻敌的法门。 这段时间内教授了不少宁中则喜欢的武功,宁中则现在武功不过三流下品,学习太多武功反而不利日后的提高。即使宁中则再强烈肯求,也只教了她自已改创的《咏春寸劲拳法》、《岳氏太极拳》、《踏山涉水术》、《玉女金针十九式》和纵高及远的《灵燕身法》,以及天山派讲究奔行速度的《踏雪无痕》轻功。 宁中则的实力在这月余时间内,也升了一级,达到了三流中品,摸到上品的边界了,在各大门派中也算得上是精英弟子。岳不群又把传说中驻颜有术的绝世神功《小无相功》教给宁中则记住,让她在内力达到三流圆满之后转修。再有宁中则自创的奇妙闪躲型步法《玉女仙踪步》,就是二流中品的高手也可斗一斗。如论逃跑能力,只要不在第一时间制住宁中则,就是绝世高手一时也追之不上, 还有数日就要过年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决定下山回五德宫去,这天山灵鹫宫就此封闭。岳不群决定等过年之后,就把灵鹫宫做为五德教的隐部,五德宫则做为五德教面向世人的传教基地,和初中级文武教育基地。两人得了星宿派和天山派的轻功身法,加上《灵燕身法》和《玉女仙踪步》,一路行来如风驰电掣,速度极快。就连宁中则的长途速度,都到了每秒十米的程度,最快速度更是每秒二十八米左右。岳不群的速度因功力够高的原故,还要更快几分。虽然不知《葵花宝典》的最高速度,想来也不会差多少了。两人也不急着赶路,奔个两百余里就稍作休息,一路优哉游哉,好不快乐。
第四十九章 顺利 宁中则说道:“师兄,你所创的神功《踏山涉水术》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是不是再过几年,师兄你连神仙的腾云驾雾飞天术,都能创出来?” 岳不群微笑的摇摇头,火影世界中的理念不同于武侠世界,简单的东西或许共通,复杂的东西就不同了,能创出《踏山涉水术》已经是邀天之幸,如何还敢奢望其他。 岳不群说道:“传说中,飞天主要是靠人体的先天清气,即使是最擅长培气养气的道家内功,也阻止不了先天真气的时时流失。所以想凭借自身的武功飞天,那是不可行的。除非有一门神功可以大量增长人体的先天真气,同时还能封锁住自身的先天真气流失。不过,真有这样的神功,那就不是在练武了,而是在修仙了。” 宁中则娇笑道:“那师兄就努力创一门修仙功法来好了,那我们就可以修成神仙了,朝至苍梧,暮至北海,游遍神州大地,行侠仗义,管尽天下不平事,做一对神仙侠侣,好不好,师兄?” 岳不群看着宁中则一脸的美好幻想,神色一黯,却不接话,另问道:“对了,师妹,你怎么下山了,就你一个人吗?师叔也放心得下?你又是如何跟韦金定,周昆两个走到一起的。” 宁中则想了想说道:“半年多前魔教攻我华山,反被师伯打杀了魔教教主李长秋。师伯怕魔教会派出高手大举报复,我华山派人少抵挡不住,于是通传五岳各大掌门,决心让出五岳盟主之位,希望诸位能够推出一位德才双优的掌门来继任。新盟主定然不至于在继位之初,就让我华山派灭门了,必会加大对我华山派的救援力量。泰山的玉珑子道长,衡山的潘乐铭师伯,恒山的慧明师太,皆有意于五岳盟主大位,可偏偏谁都不服他人出任盟主之位。师伯无奈,只得与诸位掌门商议,于三年后的六月初六,在华山玉女峰上,以比武论高低,争夺下任盟主之位。师伯急欲闭关将紫霞神功练至圆满之境,以图保全华山,但华山的日常事物不可无人主持。我爹说风、张、陈三位师兄都不是做掌门的好人选,所以让我下山找师兄回山,接任掌门之位。我下山不久之后,就在山脚的民居中发现韦周二人在练我华山派的武功,心下起疑,也不知是谁教授的。经过一番试探后,发现是师兄所传授的,我华山派现今无人,加上这二人又十分机灵,我就替师兄做主,收下他们当个打探消息和跑腿的下人。他们二人倒也尽心,不多久就探出师兄往西域而来,所以我们就一路追来了。” 岳不群暗叹一声,三年啊!还是要自已当掌门吗?结果真是不能改变么?自已又不是真的岳不群,真心不想去挑那个担子啊。口中却骂道:“这两个不求上进的东西,得了一丁点进步就得意洋洋。本来我将他们赶走了,没想到他们又跑到华山脚下去卖乖,最后竟骗到了师妹收下他们。” 宁中则笑道:“师兄,他们两个知道错了,现在谦虚的很,师兄就收下他们吧?”岳不群取笑道:“师妹倒是心善,他们是不是给师妹灌了什么**汤啊?” 宁中则道:“才没有呢,对了,师兄在西域闯下这么大的名头和基业,想来是不想回华山了?”岳不群道:“这……是呀,现在跟着师兄我的人有上千人之众,怎能丢下不管。再说我既推了掌门大弟子之位,现在回去不是出尔反尔吗?再说了,华山上谁说没有掌门之才了,我看师妹你就不错嘛,聪明、漂亮、能干又豪气,是个当掌门的料。武功虽然差点,但有师叔在旁帮衬,我师父在后作为威慑,师妹还是当得下掌门的。” 宁中则不依的说道:“才不呢,我只要跟师兄一起,才不要做那掌门之位。”岳不群听了,忙又差开话题。 一路上两人谈谈笑笑,朝行晚归,傍晚时分就回到了五德宫。五德宫主要人员忙至五行宫拜见岳不群,人人都是喜气洋洋,向岳不群禀告近三月来的教务。第一批速成传教士差不多可以出师了;其他两批少年学员还在继续学习,学习情况良好;只是有几名贵族子弟退学了,改拜在金刚门宇文师兄弟门下学艺。养老抚幼院收养了数百名孤寡病婴,纺织工厂也有了上百名工人,开工了十数日,运作一切良好。而那神秘的珍妮机,已经在琴奴的主持下,被秘密的打造出来,就等岳不群回来下令开工。另有程总镖头和陆镖头帮忙招来百余人,只是这百余人能力一般,大都是在大明生活不下去的人,按各自的能力分配到各处。 岳不群让其他人退下后,问莫花尔彻道:“波斯新教的他只丁没有什么动作吗?”莫花尔彻说道:“回禀师父,他只丁前一月频频招集阿訇们集议,之后又进入王宫数次。合不勒透露说,他只丁想要阿黑麻汗驱逐五德教,并强行要求全军信奉波斯新教,但都被阿黑麻汗拒绝了。后来他只丁离城向西而去,到此时也尚未返回,可能是回察合台汗国寻找人手求助了。倒是阿黑麻汗每十数日都来五德宫祭拜五祖,百贤,并听半日的教经和仙音方才离去。并留下令谕,说等师父回来后,请师父入王宫一趟。弟子私下揣测,定是准备扶持本教在吐鲁番汗国中传播一事。” 岳不群点点头,又问道:“可曾有将领大臣或家眷入本教道宫一游?”莫花尔彻答道:“回禀师父,阿黑麻汗属下将领大都对教派有些抗拒,并无接触本教之心。其他信奉波斯新教的,根本不听本教教徒传教。只有土图将军几个表示会对本教支持,并阻止他人对本教的打压。不过靠近我五德宫的普通民众,和不少的农奴都信奉了本教。现在信奉本教的人数共有三万七千余人,其中忠实的信徒已过万人。算起来,本教各类信徒在吐鲁番城已占三成半的民众之数了。比喇嘛教还盛几分。” 岳不群说道:“那就乘他只丁不在,将城外的贫困无产之民全部收归为本教信徒,城中的有产信徒就不要再发展了。本教与他教不同,无需他人的供奉布施,即可自给自足。所以留下有产之民,给波斯新教和喇嘛教,不作断人根基之事。另外探察其他各城之情况,等情况清楚后,再将传教士派出,尽量先收拢城外无产民众成为本教的信徒,城中有产信徒还是要留下一大半民众给波斯新教与喇嘛教。莫化尔彻,你亲领风骑军于各处巡视,以保护我教传教士的人身安危。”莫花尔彻应道:“是,师父,那两百武卫军由谁来统领?”岳不群深思了一会,说道:“就由新来的韦金定和周昆统领……”
第五十章 得功 岳不群处理完一切后,长舒了一口气,宁中则一直痴迷的看着岳不群,说道:“师兄,你真能干,这么多事全都处理这么好。” 岳不群可不会告诉宁中则,自已本不擅长管理,只是曾看过一本类似管理的书,当时看了就忘了。但现有超强的记忆力,又把它回想起来了,自已只是依样画葫芦而以。温声道:“这些只是师兄胡乱弄的,其实都是下面的人能力强而以。师妹,今日行了一整天的路,你也累了,下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上一觉。好吗?” 宁中则不情愿的答应一声,跟一名女仆至贵宾居休息去了,岳不群则回到了自已的教主小院。只是琴奴的事,也不知该怎么跟宁中则说起。 琴奴就在小园门口等着,近三月没见,看样子似乎丰满了许多,“相公,你回来了。”岳不群见到琴奴小腹似乎微微隆起,有过当父亲经验的岳不群大惊,脑海中“轰隆”一声响,顿时震住了。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自已在这世上连亲生骨肉都有了。之后就是大喜,如旋风般的掠过去,抓住琴奴的双手,颤声道:“琴,琴奴,你,你有了?” 琴奴娇羞的低下了头,“嗯,有三个多月了。”岳不群喜不自禁,抱着琴奴就是一阵欢呼,又抱起琴奴连续的转圈圈,满园都留下琴奴的娇笑声。 半晌过后,琴奴才让岳不群停下,并告诉岳不群,说道:“相公,程总镖头和陆镖头已来了快一月了,一直想见相公,相公现在回来了,是不是先见见他们?” 岳不群嗅着琴奴身上的香味,说道:“今日不见了,今日就好好陪陪我的好琴奴。” 琴奴劝道:“好了,相公,咱们以后日日都会在一起,也不急于这一时。倒是程总镖头和陆镖头,他们不在自家过年,反而千里迢迢的跑到西域来找相公。看样子十分着急,还帮咱们请来不少能干的掌柜,让银行顺利的开业,倒是要多谢他们才是,见一见也不打紧。” 岳不群说道:“好好好,就听琴奴的,” 岳不群想到日后将会与龙门镖局成为一家人,于是就在教主小园中招待程陆二人,让人去做晚宴,边吃边谈。不多时酒菜上齐,程陆两人也来到教主小园,程俊廷三十五六岁年纪,现留了一抹小胡子,看上去比数年前要稳重一些。因去过华山数次,和岳不群也算熟悉,大家都是平辈论交,见面就笑容满面的抱拳道:“岳兄,数年未见风采更胜,没想到现更是堂堂五德教的大教主了,程某佩服,佩服。” 陆镖头哈哈大笑道:“俊廷大哥佩服是应该的,无尘真人来西域时,可真真是赤手空拳,不过数月就打下这般基业,还成了那国主老儿的座上宾,比咱们哥俩强太多了。”程俊廷点点说道:“是极是极。” 岳不群也抱拳见礼,谦虚的连道:“过奖,过奖。若非陆镖头和玉门的白总镖头,及路、丘两位老爷的倾囊帮忙,岳某哪有如此大本事,岳某还要多谢陆镖头你们呢。”三人相互恭维一番才于客厅中小桌旁坐下。 酒过数巡,程俊廷问道:“请问岳兄,是不是程某家传的《全真心法》真很难练?”岳不群解说道:“这《全真心法》的特性就是中正平和,根基牢固,没有瓶颈。江湖上有很多的奇功妙法可以让人的内功修为在短时间内快速提升,可是这些功法一旦修炼到后期,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唯独全真心法基本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甚至还会出现厚积薄发的情况,即便修炼后期依旧不会出现明显的瓶颈,从行、走、坐、立开始,包括吃饭、睡觉都有固定的姿势和呼吸吐纳的方法,还有全真剑法作为外练之动功,总体的速度绝对不会比任何一门功法来的缓慢。只是此心法最重心性的修行,心性自然、无为、单纯、无杂念者,十余年就能有极深的内力,心性一般的三十年方有一流的内力,心性差的一生也难达一流之境。” 程俊廷苦涩的说道:“原来如此,这门心法我程家练了两百余年,却依然糊里糊涂。加上心法中的行走坐立卧的姿势和方法,和《全真剑法》也不知在哪代时就被先人抛弃了,使得后人练功多年,内力的进境都极小。程某练功近三十年了,现在也不过二流下品的水平,看来我程家历代都算是心性较差之人了。” 岳不群叹了口气,说道:“原来也失传了大部分啊,依岳某之见,程家的这门《全真心法》如十年还没有太大进展,还不如改练其他的好。”程俊廷有些迟疑的问道:“岳兄,我程家这样有瑕的《全真心法》,华山派也需要么?” 岳不群答道:“此乃是道家正宗的气功心法,也是华山派诸心法的本源,虽然现在有所缺失,但能得之一窥,也是极好的。岳某愿以华山的《归元功》心法相换。”程俊廷喜得双手直搓,说道:“我程家也不贪心,用不着《归元功》。听闻华山派剑宗多习的《混元功》不错,是否可换。” 岳不群暗中摇头,此又一个急功近利之人,此时华山派的《混元功》还不是《碧血剑》中的《混元功》。此时的《混元功》虽然勇猛精进,刚猛锐气,十分霸道,但却锐不可久,练之也极易伤人肝脾。虽然玄真子真人将之改进,但还无人练过,不知究竟如何,只怕还是不如《归元功》,更不如《归元一气功》。 于是岳不群说道:“这《混元功》虽然进境极快,十年可修至二流下品,二十年可修至一流下品。但此后进境极缓,若无机缘,再过十年也难有一流中品的功力,更不用说一流上品了。就是想改修其他心法,其中也有极大的隐患,虽然去年得一高人改进,但到底如何还不得而知。程兄是否换一心法?” 程俊廷深思一会,才笑道:“岳兄过虑了,我等镖局吃的就是断头饭,要的就是快速培养子孙成材,能够在家中长辈有失之时,可立即接掌门户,而不会因武功不成而衰落下去。所以有《混元功》足以。再说我程家也不是要称霸武林,只要代代都有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出现,江湖上除了一流大派之外,又有何人敢惹?如此可保我程家千年不灭了。”
第五十一章 情事 岳不群听后十分佩服程俊廷的明智,心中也不由回想起剑宗的理念来。其实剑宗的想法和后世的流水式作业一样,虽然没有精品的出现,但是却可以用数量来将敌人淹没。苏联的粗制坦克海不就完败了德国的精锐坦克吗? 对于个人来说,是气宗的法子好,属精英教学,可产少量的绝世宗师高手。对于江湖门派来说,还是剑宗的法子好,属批量教学,专产大量一流下品宗师高手。 看来自已的五德教日后可分成内门旁门,旁门专修进境快,而后劲不足的武功,可做为教中主要战力。内门专修进境慢,但后劲十足的武功,可为教中领导层。对了,还要分个隐门,就在天山灵鹫宫,专门留给退隐的教众,不管其他事物,专门钻研武学。 岳不群和程俊廷互换内功心法后,依言代师收程俊廷为徒,并定于两三年后回华山时,再推荐拜师。程俊廷将家传剑法一一演练后,岳不群没有太大发现;于是教了程俊廷一门《铁钱剑式》,专门以剑意打磨锐气外露的内劲,使本身内劲圆润无暇。再配合《混元功》使出,有莫大的威力,练到精深处,可敌一流中品的宗师高手。 看陆镖头一脸的渴望,岳不群将华山派的《四象刀法》传授给他。喜的陆镖头手足无措,无物相报,将自家一门养生健体的功法教给岳不群,说是可以改善体弱多病之人的体质。岳不群一看,有“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的语句,感觉十分熟悉,仔细一思,竟是道家至高无上宝典《九阴真经》中的易经锻骨篇。 岳不群大喜之下,细细推敲后发现,这可是一门能短时增强人体的先天真气,并以先天真气为炉,重新锻炼增强人体骨骼筋脉,能提高常人根骨体质的奇功。不但有打坐修炼的静功,也有由外而内的动功,动静功相合,对内力的提升也有奇效,对于改进紫霞神功隐患也有不小的作用。 岳不群一脸的贪婪,连连追问之下,又从程俊廷处得到了《九阴真经》中的疗伤篇。这疗伤篇讲的是若为高手以气功击伤,如何以真气调理真元,治疗内伤的妙法。需要一人将自身的先天真气,通过手掌相接,渡让到伤者的体内。帮助调理和增强伤者的先天元气,强化本源精元,起到疗伤之效。同时也能增强已身的先天真气,是助人利已的高妙疗伤功法。 岳不群再次贪婪的追问,不死心的压榨程陆两家,直到程陆二人发誓再没有其他功法为止。同时程陆二人也万分丧气,自家有这许多好东西,两百年来却从不相识,还需外人指出,真是笑死人了。程陆二人这才发现,没有一个好的师门,空有神功也练之不成,于是程俊廷将儿子程江瑜,陆镖头将女儿陆小梅托给岳不群为徒。 岳不群见得《九阴真经》的两篇内容后,对全本的《九阴真经》更是充满渴望,想一睹经中的奥妙。可是岳不群知道,这本宝典是不可能找到的,古墓派已灭,哪里还有什么原本。也许峨嵋派有速成版的《九阴真经》,但与真本的相差太远,对岳不群无甚大用,岳不群现在主要是想看其中的内功心法和梵文总纲。 送走程、陆二人后,再研看那缩编的《全真心法》,里面的文字十分朴实,细细深思,却又奥妙非常,让人不觉入迷其中,领悟一整夜才稍有些心得。加上《九阴真经》中的两篇内容,让岳不群一夜未眠都精神振奋,直到天明琴奴醒来,才催促岳不群上床稍歇。岳不群方才从神功的迷梦中清醒,发现自已还有个怀孕妻子需要安抚,忙搂着琴奴睡觉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小会,房门“碰”的推开来,岳不群、琴奴二人被惊醒。只见一道倩影飞入房中,“师兄”二字刚刚叫完,突地就哑住了,死死盯住床上拥抱的两人,满面的不敢相信。不等岳不群说些什么,宁中则“呀”的一声又飞走了,速度之快,如旋风一般。 岳不群心中暗叹,该知的总会知道的,希望宁中则能够想通才是。琴奴半是疑惑,半是不解的看着岳不群,问道:“相公,她就是相公的师妹,宁姑娘?” 岳不群应了一声,琴奴又道:“原来宁姑娘这么漂亮,相公为何不去追她,向她解释奴只是相公的女奴。” 岳不群苦笑的说道:“小傻瓜,别傻了,我说过的,从来不当你是女奴,日后你也别当自已是女奴,你琴奴乃是五德教的教主夫人。师妹永远只是师妹而以。” 琴奴感动的亲了岳不群一口,说道:“虽然奴不知相公和宁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奴却看得出来,宁姑娘和相公之间是有情的。奴怕宁姑娘就此离去后,恐会有变数发生,相公还是追上去劝解安慰一番才是。” 岳不群猛醒,原岳不群与宁中则的关系,虽未达相互表明,可也暗自明了和认可。还有此时的女孩可不像后世,分个手无所谓,搞不好就又是一个李莫愁,忙起身直直的追去。 一路上有教众说看见宁中则向东而去,岳不群估摸着宁中则是想回华山去,于是也向东追去。一直追了两个时辰,数百里路程也不见宁中则的身影,岳不群大感奇怪。宁中则的轻功虽然大进,一时无人能追上,但不包括岳不群才是。加上宁中则内功还浅,应该早被追上才对,可一直见不到人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追过头了。或者宁中则发现了岳不群的身影,又藏了起来,岳不群无奈的往回而走。 岳不群缓缓而回,一路上希望能见到宁中则的身影,可还是见之不到,直到走回五德宫。莫花尔彻在宫门等候着,说小师姑已回来了,现正和夫人琴奴在一起。岳不群心头一惊,鬼魅一般的速度,十数秒钟就纵回教主小院,惊得莫花尔彻目瞪口呆,这哪是正常人的速度啊,恐怕只有神仙才有此能力吧。 当见到两女正静静的坐在小院凉亭中,并小声的说着话,岳不群才长嘘一口气。宁中则的童年还是幸福的,本性也善良仁厚,不像李莫愁那缺失关爱的童年,和偏激的性子,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第五十二章 坦白 岳不群尴尬的轻咳一声,两女发现了岳不群的到来,琴奴微微一笑,站起向岳不群示意了一下,又小声说了一句,才转身缓缓离去。岳不群走到宁中则身边,看着低头不语的大女孩,半晌才含笑问出一句:“师妹一早哪里去了?害师兄找了一天?” 宁中则冷冰冰的答道:“把你引诱出去,再回来杀了她。” 岳不群嘴角一抽,又微笑道:“师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又岂会做此恶事。” 宁中则说道:“那不一定,要不是看她有了你的小宝宝,看在小宝宝的份上,才饶了她一命。” 岳不群又是一抽,问道:“师妹为何要杀她?她似乎没得罪师妹吧?” 宁中则怒道:“她不守妇道,世人皆可杀?”岳不群又问道:“如何不守妇道?” 宁中则小脸涨得通红,小声道:“她勾引了师兄。” 岳不群笑道:“她从未嫁人,师兄又未娶妻,此乃正常之婚嫁,何来勾引之说。” 宁中则小脸刷得雪白,后又变得铁青,“原来是我自做多情,是我不守妇道。”说完起身就走,岳不群忙拉住宁中则,宁中则反身就是一掌,岳不群想躲,最终还是没躲,硬挺着生生受了她一掌。 幸好宁中则对内力的控制已极高了,及胸时收了几分内劲,但岳不群还是受了点轻伤。宁中则强硬的挺立,冷声问道:“为何不躲?你料定我不会下重手?” 岳不群轻叹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拉了拉宁中则的小手,说道:“坐吧,师兄跟你说实话。”宁中则硬挺着一动不动,岳不群只得由着她,细细回想原著,缓缓的说着故事。 “师兄于玉女峰比剑时重伤,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我俩之后的一生。在梦里,数年后我俩成亲了,又过了几年,师兄我成了华山派掌门,我俩还生下一个乖女儿,名叫岳灵珊。几年后,我收了一个男弟子,名叫令狐冲,在此之后,整个华山派就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加一个男弟子,再无其他人……珊儿被林平之杀害后……师妹你又因我自宫练剑,加上偷袭令狐冲,而心若死灰,自尽而亡,不久……我也被令狐冲吸净了全身功力,被恒山派的小尼姑仪琳所杀,华山派也就此灭派了……” 岳不群的故事基本忠实于原著,没有更改,听得宁中则心中茫茫然,昏昏然,岳不群问道:“师妹,你还愿嫁我这伪君子么?” 宁中则这才满脸复杂的望着岳不群,“师兄这是真的么?珊儿真被那林平之所杀?师兄真的自宫练剑?师兄真是伪君子?” 岳不群说道:“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师兄才不要当掌门,一心向西而行,避开中原的是非之地。来到了西域,也是为了避开将来的不幸命远。” 宁中则沉默了良久,才说道:“师兄离开了华山,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也不会再做伪君子了。”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谁知道呢,也许会发生更不可测,更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加上师兄我本性阴险虚伪,为人行事表里不一惯了,虚伪之举恐怕也会伴随一生。比如白一真其实是琴奴的杀父仇人,《小无相功》就是夺自于干家的,师兄我一直与他称兄道弟,真正的目地却是为了杀他。只是师兄我太过愚笨,算计不到他。若非当了回黄雀,不然还杀不了他呢。还有,我也从未见过左冷禅,只前我说的话大都有假,这些师妹就一点也不知道吧?” “什么?”宁中则大惊,不敢相信的望着岳不群。岳不群拍拍宁中则的柔肩,转身离去,一切都和宁中则说明了,就看她自已如何决择了。加上自已有了琴奴,马上就要有孩子了,这也算是改变了历史,还是重新面对未知的未来吧。 第二日,宁中则告别岳不群,说是有很多事想不明白,想要回中原去散散心,岳不群答应了,只要求宁中则过年后随龙门镖局一起回去。宁中则答应了,只是这个新年过得十分沉闷,没有多少欢乐可言。过年不几日,宁中则就吵着要回中原,程、陆二人只好放弃继续向岳不群讨教武功的事,带队离开吐鲁番。岳不群则开始新的一年,传教育人的工作了。 又两年时间匆匆而过,岳不群与他只丁经过近两年时间的明争暗斗,五德教越斗越盛,已然从吐鲁番城传遍整个吐鲁番汗国各居民区,连游牧的居民也都信了五德教。汗国共有近百万的民众,就有六十余万是五德教信徒,其中入教的教徒更有十数万之众。 他只丁曾求得羽奴思的书信令旨,强迫阿黑麻汗驱逐五德教,并强行推广波斯新教。可惜阿黑麻汗现在已是大汗了,不再是王子,有了自已的想法,只一心想稳固自已的政权,没有多少兴趣学他只丁那般热衷的传教。念及往昔的情份,只给了他只丁与岳不群公平竞争的机会。 岳不群虽然不喜争斗,可为了五德教的发展,和西域百姓的幸福安宁,又不得不争。他只丁只擅长口舌和计谋,却不擅长做具体的事物,更不懂得如何强大国家。在岳不群步步紧逼之下,他只丁连战连败,失去了汗国大半的信徒。 岳不群的具体措施有:指导蒙古将领们稍改军队的制度,让蒙古军队的战力有所增强。又劝导蒙古人多畜牧,少游牧,不使草场沙化;畜牧可比游牧少了许多的麻烦,同时也多了不少的利益;蒙古人见定居蓄牧有利可图,也渐有向半定居蓄牧半游牧转变。通过银行与汗国中的所有贵族和富商达成了合作之议。劝说各大豪门将农奴交给五德教统一管理,各大豪门只坐收租金。有了充足的人手,五德教的纺织工厂展开了其巨大的威力,让五德教的收入连连看涨。又对汗国各族的百姓进行支农扶贫等善举,汗国百姓的生活水平,在两年内翻了一番多。又建立了五德医院,为百姓免费或平价诊治,基本上解决了饥寒贫病的问题。 在各族百姓的支持下,连带大半蒙古将领和士兵也都信奉了五德教。让阿黑麻汗更加相信了岳不群的理论,传教是润物无声式的,而不是烈火焚焚式的。他只丁不甘失败,与岳不群展开一系列的大辨论。可惜他只丁学识虽然精深,却不如岳不群广博,被岳不群东拉西扯,谈天论地,纵横古今之下,不多时就败下阵来。于数月前垂头丧气的离开吐鲁番汗国,回到察合台汗国去了。剩下的阿甸们不是苦苦坚持着,就是一同离去,吐鲁番汗国从此五德教一家独大。
第五十三章 回归 五德教正式成为吐鲁番汗国的国教,岳不群重新制定教派中的管理层:教主之下设混元、阴阳、五行八大大德士,混元大德士为常务理事大德士,主管教中常务;阴阳二大德士做为混元大德士的助手,处理事物和升降赏罚之务;阴大德士专司监察,统计和邢法;阳大德士专司奖赏,调动和升降职务;金大德士统全教护教军,专司护教保卫;木大德士统技工工厂,专司生产制造和研发;水大德士统教业教产,专司商业经营和财务;火大德士统传教士,专司发展吸纳和传教;土大德士统院校,专司科研创新和教育。每个大德士下又设四个副大德士理事,二十名大德士助理管理。 又设教区一级,区大德士、区副大德士和区大德士助理,所设职能与总教各大德士等人略同,只是缩编一半和低一级。再下又设管理万人以上信徒的传教德士,管理千人以上信徒的传教师和管理百人以上信徒的传教士;每万人建教观一座,传教德士一人,传教师十六人,传教士八十人;每千人建教堂一座,传教师一人,传教士九人;将来传教士增加后,每百人还要建教院一座,传教士一人。 至此,可说五德教在一定程度上,接管了吐鲁番汗国内,所有中下级文官小吏的权力,辅助好阿黑麻汗管理汗国的具体事物。五德教对汗国的渗透深入基层,让阿黑麻汗对汗国的统治愈加得心应手,手中的权力大增,从联合汗王直朝独裁君王的方向进展,也使阿黑麻汗更加相信五德教了。 在岳不群的努力下,阿黑麻汗改宗五德教,成为五德教的荣誉大德士。吐鲁番汗国中的百姓大都精神乐观,积极向上,国势也愈见兴旺起来。两年时间有此成就,岳不群在吐鲁番汗国的地位几乎与阿黑麻汗一样,不可动摇,正式被人呼为“圣人”之名,成为吐鲁番汗国的精神领袖。 五德教教中的实力也得到极大的发展,宇文昊、文显成二人,与金刚门的十数名弟子,全部被岳不群拉入五德教。宇文昊和文显成成为地位极高的护教长老一职,专门应付敌对的外来高手。 五德教全教共有速成传教士六千人,预备少年教士三千人,护教军三千之数,三流高手十数人,二流高手一人,一流高手三人。五德教各建筑有天山灵鹫宫隐部,吐鲁番城五德五行宫总部,教区五行宫五座,五行教观五十座,五行教堂四百余座。 岳不群除莫花尔彻,白小云,程江瑜和陆小梅之外,又收了十六名弟子。此十男六女都是精选的天资出众之人,全都受过五德教恩德的贫家子弟。其中有九名是汉人,七名是西域外族人,乃岳不群这五德教教主的真传弟子。各大德士、区大德士和助理可算是亲传弟子,除了学习各种专业的知识,武功方面主要传授原天山派、星宿派和岳不群所创的数门武功,这两派武功现在都算是五德教的秘传功法。学院学员和速成传教士则是普传弟子,最需要博学的知识,无需专精一项,主要教授原天山派的上千本三流秘籍。学院学员和速成传教士只有忠诚和立功,才能得授原天山派融合了上千本三流秘籍后,所创的一百三十余门二流武功。而护教军属于军队,需要统一专精,自然只能学习原来的那五门秘传功法。 对教中教徒的教导思想,岳不群的要求是活到老学到老,和精学识、博见闻的思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和结交百样人。要求全教上下每日不断的学习,要有终日不倦的精神。所以五德教虽是初创,却也产生了不少传教、管理方面的人才。 当然,五德教的蓬勃发展,琴奴所主管的五德教商团可说有大半的功劳。岳不群擅长制定规化方略,琴奴擅长经营管理,教派与商团之间的互助互惠,使得两个不相同的组织,各自都垄断了吐鲁番汗国的各自领域。实际上,吐鲁番汗国的权力三分,阿黑麻汗主管政权、军权和执法权,岳不群管教权、民权,琴奴管生产经济和财权。只是岳不群夫妇的权力属于隐性,并不比阿黑麻汗的权力低。阿黑麻汗虽隐有察觉,但岳不群没有触及到他的核心军队领域,所以坐视放任不管,任由岳不群施为。 岳不群也没想到自已一个吊丝,在两年半的时间里,竟能干成这般大的事业。当然也多亏了琴奴这贤内助的帮助,同时对于宗教的能力大为敬畏。原本只是想发扬中华的武功和武德而传教,没想到现在变成了为传教顺利才传授武功,发扬武德。 不过还好,自已所创的教派基本上是劝人积极向上的一面,没有落后、守旧、自私、血腥的一面;鼓励世人重视德行,脚踏实地,实事求事;要有条件的了解和探索世界,保护世界,不要像后世人那样乱来一气;鼓励世人积极向宇宙探索奥秘,不会限制在地球之上;要求各色人种,各民族之间和谐共处,不允许出现大范围的仇恨和屠杀。即使在一千年之后,也可作为世人的指导思想,继续传播下去。 岳不群这两年时间虽然基本上在管理教派和教授教徒,但对自身的武功修练并未放下。通过九阴易筋锻骨篇的重锻体质筋骨,让岳不群的体质根骨如同重新再造一般,比以前更佳几分,比专修外功的宇文昊师兄弟更强一筹。如果此时的资质可以打分的话,岳不群以前的武学资质是:空手武功天份六十分,内功天份六十分,剑法天份四十分,刀法天份五十。现在则变成:空手武功天分八十分,内功天份九十分,剑法天份五十分,刀法天份六十分。光是纯肉身之双臂力量,就有六百余斤的拳掌之力,修习起空手的拳掌爪指法更易更速。 岳不群至此内外双修,武功进境极速,原本有向一流中品靠拢的武功修为,也顺利进境,向一流上品的境界飞奔。内功修为更是神速,岳不群每日苦练破玉拳,又有易经锻骨篇的动功,还有《踏山涉水术》这门奇功,内力愈加深厚精纯,也有了一流中品的内力修为。 再日日与宇文昊、文显成切磋武功,实战能力也是大涨,空明拳也悟通不少,终于练到小成之境,有了一流上品的威力。这身手,即使是在中原武林,也是排得上号的大宗师高手了。 岳不群见教派以入正轨,各部也按自已所订制的规则行事,不会有太大的变故。虽然小错不断,也都是可理解可原谅的。于是决定不再管理具体的教中常务,只指导本教的战略发展大盘方向;常务全部交由教中的八大德士负责,副大德士协助管理,助理可旁听提议帮助管理。自已此后则一心修武求道,并准备回归中原一趟,多见识一些华夏的神奇武学。让自已所拥有来自后世的武学理论,成功转化为自已的武学知识,并和自已的武功修为完美的结合起来。另一方面,就是人们常说的法、侣、财、地。岳不群在西域聚集了庞大的财富,除了留给后人的,此次就是要携带百万的资财回归中原,准备帮助华山派重新壮大起来,屹立于世上,千年而不灭。
第五十四章 名门 岳不群曾抽空去了昆仑派一游,昆仑派的阮玉珪自然大加欢迎,派中高手却多避而不见。只有没经历过天山一役的二流高手,才与岳不群切磋过招,其中就有后来的昆仑派掌门震山子,岳不群也并无不满之处。 昆仑派的武学有镇派绝学《玄天无极功》《乾元功》和《混沌剑阵》,还有《震天拳法》《昆仑落雁拳》《昆仑仙掌》《雪飘掌》《红砂掌》《三阴手》《如封似闭手》《雨打飞花剑》《玉碎昆冈剑》《迅雷闪电剑》《无声无色剑》《昆仑两仪剑法》《云龙三折》等等,真不愧是西域第一大派。 昆仑派武功源远流长,功法繁博,身形多变,攻防兼备,手脚并用,步法灵活,迅猛快速、招式凌厉,姿态刚劲,具有刁滑、凶猛、吞吐、浮沉的特征,可谓一绝。内功心法集技击、健体、养生于一身,重视精、气、神等内在的修炼,对重视内功精神修练的岳不群影响极深。 岳不群离开昆仑派之后,又至百年前的朱武连环庄遗址一游,有《踏山涉水术》在,什么悬崖峭壁都难不住岳不群。只可惜,当年张无忌所在的山谷似乎遭遇过天火,就连埋在地下的《九阳真经》经书都全被烧毁了,只有最下面的《医经》《毒经》留下小半能看的,被岳不群取走,做为五德教内外医学部的藏书,做为教学研究之用。 而琴奴于年前顺利为岳不群产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两人大喜,分别取名为岳心宁和干可思,一家一个传香火的小子。这两年真是家庭事业武功三丰收啊。琴奴正想好好的培养已经会说话的儿子们,也放下了商团的所有事物,全交由商团总掌柜处理;准备回长安祭拜先人,同时就留在长安聘请名师,教授儿子文学一道。 看来,琴奴对五德教文化教员的水平是极为不满的。其实也是,有能力的读书人谁会来西域这苦寒之地,到西域的全都是些混不下去的穷书生,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是。不过岳不群却很满意了,在愚昧无知的西域,有这些书生就足够了,能帮助五德教的起始发展。而那些所谓的大儒却不会轻易相信五德教教义,更不会帮助五德教从无到有,教授教士和传播教义的。 过完年就是大明成化二十三年,岳不群吩咐完众弟子努力习文学武,莫花尔彻小心保护五德教教众。也不等大雪稍融,就与琴奴骑白驼返回中原了。同行的只有四人,两个女仆和死活要跟着的韦金定、周昆。女仆是琴奴该管的,韦金定和周昆则是岳不群该管的。 韦周二人自被岳不群赶了一次后,在岳不群面前谦虚小心了许多,不敢乱翘尾巴。这也只是在少数几人面前而以,在大多数人面前还是一副元老的样子,被岳不群暗中整了几次。看来在开始时是看走了眼,两人不是能成大事的人,只能当个跑腿的下人。 不过两人确实十分乖觉,奔前奔后的十足仆奴样,岳不群还是挺喜欢这两人的。因为这两人的骨骼曾经被粉碎过,有些不灵便,于是岳不群传授了两人易筋锻骨篇,这可是连莫花尔彻都没教过的奇功。韦周二人通过重新煅炼骨骼筋脉,比起少年学武的体质根骨都差不了多少。内力增长很快,只两年时间就到了三流上品之境。在江湖上也可算得上是把好手,比起当初苦练了二十年的岳不群也高明一点,由此可见易筋锻骨篇之奇效了。 不过此功的效用到此之后,也就慢慢的减弱,功力的增长不可全靠此功,日后的功夫还需时时勤学苦练才行。岳不群又传了韦金定阳属性的《天山融雪功》和《排云空掌》,传了周昆阴属性的星宿派内功《极乐**》和《绝命夺魂掌》。二人感激之下,也更见勤快。不过十余日,岳不群等人就过了玉门关。琴奴又改坐马车,韦、周二人亲自驾车,一路驾得稳稳的,向玉门镖局而去。 在玉门镖局求宿后,更相邀白子明上崆峒山请教崆峒派武学。有白子明的引领,自然一路顺利,见到了崆峒八门总共要修练三百种奇功的诸位高手,并一一比武请教。这崆峒派实力不弱,每个掌门都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实力有高有低,不愧是曾经的六大派之一。只不知是否还有其他的一流中品、上品宗师高手?如果有的话,那这崆峒派的暗中实力就不差了。 崆峒派包含拳、掌、刀、枪、剑、棍、铲、钩、鞭等各种武功,与一般武学大不相同。如拳法中有拳打不实,用意而不用力,身似游龙一般,是崆峒派拳术中登峰造极的功夫。兵器的特点是“奇兵”兵器,它不属于十八般兵器;形式各种各样,小巧玲珑,携带方便,不易被对方发现,交手中往往能出奇致胜。所用兵器短小有排兵布阵及阵法之妙,派中阵法有阴阳阵、八卦阵、十二生肖阵、二十四天魔阵、三十六游龙阵、四十八降妖阵、六十四卦齐天阵、八十一通天奇门遁甲阵、七星回天阵、二十八宿造天阵等阵。可惜崆峒派人手不足,不能一一为岳不群演示。 最有意思的是花架门,传闻此门的武功是结合敦煌画上的飞天造型而创立的,是集攻击与欣赏为一体的上乘功法。其造型优美,攻击巧妙,尤适于女性习练,有出水芙蓉香飘宇庭之说。不过崆峒派武功真的是太多了,想成掌派人必须学全所有的武功,这个规矩着实让人无语。一个人无论如何也练不过来,而且大多只是二流的武功,还偏偏十分的难练。使得崆峒派自唐时出名,到明时只出了三个掌派人。若是没有这层规矩,不以广博为好,而以精练为妙;以崆峒派这三百种奇功为基,未必不能整合创出崆峒七十二绝技来。
第五十五章 游历 见过昆仑和崆峒两派的形势,对于未来华山派的重建,岳不群隐隐有所规划。不过自已只是华山派的传功长老,到底该如何重建华山,还要看新华山掌门的理念,自已的规划只能做为参考意见。 回到长安岳府,岳府的情况比三年前要好上许多,月收入在千两以上,连仆奴都到了百人左右,城外更买了千亩土地和一个大庄院,岳家此后也算是地主阶级了。只是除拥有高度酒的果酒店最赚钱,其他的店铺似乎都有了冒牌的,销量大降,让老管家愤愤不平。见自家主人回来了,忙向主人告状,琴奴已然看不上这点收入,但是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却很倔强,说蚊子再小也是肉,不可随意丢弃。 琴奴只好可怜的望着岳不群,岳不群只能让老管家在生产、包装、创新、品牌和分店上大做文章,只做最正宗的东西,要成为业内的标杆,大拉加盟店。老管家听了这些高招,欢天喜地的走了,准备大干一场。 三年来,魔教一直在为教主之位的归属,而争斗不休,直到去年底,任我行才成为新一任的魔教教主。为了坐稳教主大位,任我行定然要开始新一轮的征伐。而五岳剑派方面,五岳将于半年之后举行会盟,开启十年一度重新选举五岳盟主的大会。 岳不群可不能现在就携巨资回华山,不然定会被三位师弟认为是专门回来重夺掌门大位的,又将引起华山派新一轮的动荡。经过深思后,岳不群决定等到年底一切定鼎时,再回华山。现在可向南入川,先至云贵,再东向两广、湖南、江西、福建、浙江,最后再北上江苏、山东、河北、东北,一路拜会各处高人,讨教武功。反正是绝不去有乱象的河南山西与河北西、南地界,就连靠近河南的湖北也不去了。 而此时的琴奴又有害喜的迹象,让准备离去的岳不群又喜又忧。喜的是琴奴果然是旺夫多子之相,忧的是琴奴生头胎就差点没命。而自已这一去也不知要多久,就怕琴奴有意外发生。最后打定主意,速去速回,必须在九月初回返,让韦金定和周昆留在岳府好生练武,并保护琴奴,这才单身上路。 川中的崇山峻岭中,自古就有无数的神话传说,神仙奇士多不胜数。岳不群在崇山峻岭中不断穿梭,寻找高人的影子,有了《踏山涉水术》的帮助,峻岭也成了坦途。只可惜隐者倒有,高人却没有,神仙就更没见过,岳不群只能暗叹自已福薄了。 岳不群的灵魂都能穿越,并拥有了神奇的武功,对中国神仙的传说自然是全相信了,也相信人是可以修练成仙的,只是极难成功而已。自修成《踏山涉水术》后,对于后世人说逍遥派是修仙门派,也是信的,逍遥派的一举一动莫不是像在修仙。包括岳不群自创的《踏山涉水术》,在世人面前同样是惊世骇俗,所以岳不群也有些修仙的味道,只是岳不群还远远未能入门。 如能找到一些古老的武学秘籍就好了,能找到修仙秘籍就更好了,这样就能知道古人是如何修仙的了,再对照未来人的想象,也许此世也能修练成仙也说不定。 岳不群翻过秦岭,大巴山,又至横断山脉,无意中被人远远看见了模糊的身影,顿时流传起秦岭,大巴山,横断山脉出现神仙的传说,引发一阵求仙热,而岳不群本人则到了四川江油地界。四川乃天府之国,独立闭塞之乡,自古就有无数的英雄豪杰出现。现时的武学高手也不少,只是峨嵋派,青城派,巫山派就有不少一流的高手。其他的中小门派中,也有些许的一流高手出现,这些人将对岳不群的帮助很大。既然来了四川,自然要去一一拜访的,多些见识也不错。 一路之上岳不群逢门必进,逢派必访,甚至连只有一点武功声望的山寨、帮派都一一拜访。因为有两年半的传教生涯,使得岳不群的性子越来越向君子圣贤的方向发展。虽然内里不是,但外表是越来越像了。平日里说话温和客气,谦谦有礼,仁心慈善,对正邪美丑都一视同仁,指点了不少武功低微之人,并无名门大派高手高人一等的傲气,一路之上深得武林中人的敬重。无论黑白两道,都纷纷称呼为华山派的岳先生。后来有西北武林中人传来,岳不群于前两年闯出的“君子剑”名号,四川武林中人纷纷赞同,于是“君子剑岳先生”的名号彻底定性的流传开来。 这日岳不群来到了青城山脚下,古人云:剑门天下险,青城天下幽,峨眉天下秀,九寨天下奇。来到青城,自然要上山一游。想这青城派立派也有许多年了,却一直只是个二流的门派,只擅长拳脚和暗器功夫,远不如后世闻名。不过在二十年前,出了个天才掌门长青子,在三十岁之前就成了一流中品的宗师高手,并自创出一门一流中品的剑法《松风剑法》。加上本身在内功修为上也十分高明,所以打遍西川无敌手,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并让一个二流门派有晋升为一流门派的可能,实在是一位天才高人。 可惜在三十六岁时就死去了,青城派也因此沉寂了十数年之久,现今的青城派掌门便是余沧海。余沧海也算是个天才人物了,在师父长青子死时不过才十余岁的年纪。却硬是凭借自身的天资,观摩师父留下来的武功秘籍自学成才,成为一个二流上品的顶尖高手,让沉寂许久的青城派,再次重振了声威。等再过上几年,余沧海的武功达到一流宗师境后,青城派的声势势必更盛,两代皆有一流宗师高手出现,江湖中人也将默认青城派,算是准一流的名门大派了。 如果青城派日后,代代皆有不少于三位的一流宗师高手出现,就连所有的一流大门派,也将承认青城派有与自已平起平坐的资格。不过现在么,青城派还是差了许多,只能算是二流门派中的顶尖门派,有值得一流门派客气的身份和地位。
第五十六章 禅海 这长青子为了自家门派的声势地位,曾四处交游,与人比武切磋。亦与岳不群的师父,身为五岳盟主的段清玄交好。两人的关系也算极为亲密,在世之时常常往来。虽然在长青子死后的十余年,来往渐少,但是有那份旧情在,相信余沧海对于自已的到来,是执欢迎态度的。 岳不群来到青城山,向守护山门的青城弟子说明后,青城弟子立即上山禀告,不多时,山上就下来两人。两人都在二十六七岁间,比岳不群要小两三岁,一道一俗打扮,那道者稽首道:“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大驾光临,我青城派未曾远迎,可当真失礼之极哪!贫道钱如意,这是贫道师弟王沛,见过岳先生。掌门师兄现正在松风观里陪同嵩山派的左掌门说话,特命我等下山迎接岳先生,失礼之处还请岳先生见谅。” 岳不群拱手笑道:“岳某前来青城并未提前通禀,原是岳某失礼在先,如何敢怪贵派失礼。”说完,三人相互客气了一番,岳不群随二人一道上山去了。一路笑谈风生,并观赏青城初春的美景。岳不群表面赏景,心中却暗自疑惑,这左冷禅在青城派?他不在嵩山好生练功,准备在五岳剑派大会上,力压泰山、衡山、恒山三派掌门人,力夺盟主之位,却来青城派干什么?是了,定是在拉拢青城派上山助威,不过也无需亲自上门啊?要知道,左冷禅虽然才四十出头,却已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这青城派可还远不够资格,只随便派个师弟来就行了。 上得青城山,进入松风观正殿,两旁侍立四个七八岁的小童,正中主位坐着一高一矮两人,各有一派宗师的风范。由其是高的那位,长面虎目,鹰鼻阔嘴,气势极为惊人,一见就能让人心生折服感,二人正是左冷禅和余沧海。 二人见岳不群入殿,双双站起来迎接。虽然岳不群与他们二人属同一辈人,但二人都已是一派掌门之尊,岳不群却是华山的一般弟子,见了他们自然要大礼拜见。岳不群正欲屈身下拜,余沧海一掠而过,扶住岳不群,笑道:“早闻岳先生是守礼的君子,还真是如此,殿中都是自家兄弟,并无外人,何必还如此多礼。真是不该,平白让人生分许多。” 岳不群微笑说道:“余观主太客气了,岳某不过是江湖后辈,岂敢与两位大掌门相提并论。”余沧海哈哈大笑,说道:“近来‘君子剑岳先生’在川北的威名日盛,现西川又有几个掌门人敢小瞧岳先生半眼,谁敢说岳先生是后辈?反正我余沧海就不敢,大家还是平辈论交的好。” 左冷禅虽未说话,却也含笑认同,岳不群只得拱手为谢,又向左冷禅抱拳至敬,“见过嵩山掌门左师兄。”左冷禅点头道:“你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都是一门的好兄弟,岳师弟还是不要太多礼了。说起来岳师弟少在江湖上闯荡,却是不好,江湖儿女不见风雨,怎能成才,日后还需多多在江湖上行走才是。” 岳不群抱拳拜谢,说道:“左掌门师兄说得是,只是不群性子一向疏懒,更不喜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所以也就少在江湖上行走了。”左冷禅摇了摇头说道:“人一入江湖,哪能少得了打杀,你不惹他人,他人就来惹你;你不杀他人,他人就来杀你;即使躲起来,那也会祸从天降。所以岳师弟,以后还是不要抱着这种念头才是。” 岳不群再次抱拳谢道:“不群多谢左掌门师兄的关爱,不群日后定谨记在心。”左冷禅又道:“在七十余年前,我五岳剑派与魔教一场血战,各派高手死伤惨重,使得各派的剑法高招也失传甚多。近年来,我一直想要回复昔日的门中绝学,行走天下拜访各派高人,希望从各派高人口中得知本派的一招半式,能够将嵩山剑法重新整理一番。不知岳师弟你华山派可知多少我嵩山剑法的招式?” 岳不群细细一思,发现记忆中真没有,于是歉声道:“不群对嵩山剑法毫无所知,想来是不群剑法太过低微,自家剑法尚未学成,吾师才未与不群说起嵩山剑法之妙。等半年后五岳会盟,左掌门师兄再向吾师请教可好?”左冷禅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岳师弟此次出山,想是要磨练一下自身的剑法吧?兄弟正好有空,就指点一下岳师弟,望岳师弟莫怪兄弟托大才好。”岳不群谢道:“左掌门师兄乃中原武林的十大高手之一,能指点不群一二,实乃不群天大的荣幸,不群在此多谢左掌门师兄了。” 岳不群请左冷禅出殿,余沧海则让人把所有青城派一、二代弟子唤来观摩,不多时就来了二十余人。左冷禅望着双手空空的岳不群奇怪的问道:“岳师弟,你的剑呢?”岳不群大窘,自从拳掌指法大进之后,可能是浅意识里排斥华山派的剑法,所以对剑法的钻研少了许多,剑法修为恐怕还只有二流上品的水准,只是华山派做为五岳剑派之首,不用剑的话也说不过去,只得假言道:“不群的长剑,前些时日在与人交手时不慎折断,一直想找把好的长剑,只是未曾碰见合意的,所以……” 左冷禅喝道:“接着。”说完,一把长剑丢来,岳不群接住一愣,竟是左冷禅自已的配剑,左冷禅说道:“此剑乃是我师在兄弟三十岁时送给我的,只是近年来功力渐高,嵩山剑法又偏向大力厚重,此剑太细已不甚合用。倒是岳师弟你华山派剑法灵动险峻,适用此剑,此剑就送给你了。” 岳不群一时感动的说道:“这……这如何是好,此剑乃令师……”左冷禅摇手说道:“就这样吧,自家兄弟说这些做甚。”岳不群是真的感动了,眼前这对待他派之人也是如此豪爽大气的人,实难与后世狠辣的野心家相重合,也许此时的左冷禅,尚还未成长为野心家的原故吧。
第五十七章 心法 岳不群抽出长剑,长剑一声清吟,寒光闪砾,剑气逼人;长三尺五寸,宽三指,上书剑铭“寒光”,真是“一剑寒光耀九州”,果然是把好剑。岳不群抱剑再拜,左冷禅已向余沧海借来长剑,说道:“岳师弟,请。”岳不群只得一式“诗剑会友”,像左冷禅示敬,左冷禅点点头,道:“不必客气。”示意岳不群攻过来。 岳不群使了一式“古柏森森”,攻中有守,向左冷禅试着出了一剑;左冷禅一击嵩山正宗剑法“天外玉龙”,这一招气势雄浑,奔腾矫健,长剑似曲似直,如灵蛇,似神龙,精妙异常;两人长剑相交,“叮”的一声长鸣,连过数招,岳不群以气卸剑,剑气纵横,在左冷禅的强压下,也能做到剑法严谨自守,不露破绽,可见基本功极好。 左冷禅叹道:“不错,不错,有一流下品的内力,剑招却差了些,有些华山气宗的意思。只是招式变化上、剑招的精妙度还是有些不足,剑招一道岳师弟还需多加用功才是。”岳不群内力有所保留,但被左冷禅数招就试出了深浅,真不愧是一代宗师啊。 左冷禅既有意指点岳不群剑法,岳不群自然不会保留,使出本门剑法与左冷禅切磋起来。华山剑术奇拔峻秀,高远绝伦,招式中处处透着「正合奇胜,险中求胜」的意境。岳不群的剑法虽然不算高明,但也算小有所成了。未得其意,已得其形。左冷禅却十分轻松抵挡,口中不断指点岳不群剑招中的缺点,何处该快,何处该缓,何处该长,何处该短,都一一道出。虽然左冷禅未习华山派剑法,但以近一流上品宗师高手的眼光来讲解,自不会差了多少。比之岳不群指点莫花尔彻,白一真指点岳不群时更加高明。岳不群受益良多,剑法修为境界蹭蹭上涨。 岳不群更将所有华山派剑法一一使出,左冷禅也一一指点。到使完剑招后,岳不群再自练一遍,剑法潇洒灵动,各套剑法一气呵成,流利顺畅之至,剑法已入一流下品之境。 左冷禅和余沧海见了华山派的高招,也是大有收获,余沧海一时心痒难奈,见岳不群收招,也跳下场来向左冷禅请教,左冷禅也不推却,耐心指点着。青城派的“松风剑法”,如松之劲,如风之迅,剑法刚劲轻灵,兼而有之;“不动如松,快捷如风。” 岳不群曾于二十年前见过长青子使过,当时因年幼眼光不好,没什么感受,现在则心有所感。对从前在风中的感悟回忆了起来,只是深藏心中的想法,欲吐难出。就像是在写文章,胸中少墨,欲写无词,岳不群摇了摇头,继续看左、余二人的剑招。余沧海最后更使出了青城派绝招《摧心掌》和《无影千幻腿》。左冷禅也将自已整理好的,内八路外九路共十七路嵩山剑法,一一使出,并稍稍讲解一二,让岳不群余沧海大受助益,双双拜谢左冷禅的大度。 岳不群就此在松风观住了十日,与左冷禅、余沧海大谈武学之道,从中得到了许多内功心法方面的知识。岳不群对各派内功心法的特性、类别有了一些自已的感想。再参照当时医学上的理论,和后世的一些观念,把自已从前模糊的想法,重新总结归纳起来。 中原的内功心法多出自道家学说,可分成阴阳五行之说。分别由人体中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中不同的脉络进行运行。阴阳可按奇经八脉分为阳刚、阳柔、阴刚、阴柔、中性的不阴不阳和阴阳相济六大种,此六种功法各有功用。如阳刚、阴柔攻击力强、增长性快,伤敌难愈,也最易走火入魔。阳柔、阴刚攻击力稍弱,增长性也稍慢,但后劲强劲,擅长养生及疗伤。中性不偏不倚,主要讲究纯和稳字,攻击力最弱和增长性最慢,但是内力增长平稳,绝无走火入魔之忧,同时极擅长养生及疗伤。中性内功心法还有一大好处,就是练到极高明之时,可顺利转化成阴阳之道;就是转修其他种类的功法,危险性也是最低的。刚柔阴阳相济则最为极端,就是同时修练两门截然相反的极端功法,到达一定程度后,将两功强行融合起来,以快速达到转化阴阳的地步。攻击威力最强,增长性最快,也最易走火入魔。但是只要顺利融合了阴阳两种功法,用不了多久,就能拥有绝世宗师般的功力。 五行可按十二正经分为金锐利、木灵巧、水绵密、火暴烈、土厚重;如少林派有不少内功心法,多属阳刚类,或属土厚重型。武当派的心法则属阳柔水绵密,讲究纯阳之道。嵩山派心法属阳刚火暴烈,相对十分的极端。华山派心法属中性金锐利,不偏不倚,暗藏锋芒。不过其中的《混元功》是属阳刚金锐利,也是较极端的功法。其他的如青城派心法属阳柔木灵巧,衡山派心法属阴刚木灵巧。岳不群得到的天山派内功心法《天山融雪功》属阳刚火暴烈,《寒冰雪魄功》属阴柔水绵密,和《玉女心法》阴柔金锐利,都是较极端的功法;星宿派的《极乐**》属阴刚火暴烈的功法,莫花尔彻所练的《灵虚**》属阴刚木灵巧的功法,《龟息**》属中性土厚重的功法;《全真心法》与《紫霞神功》则都是属中性水绵密的功法。《小无相功》较特殊,也极为少见,是主修人体经外奇脉和十二正经的奇功。属于无属性五行具全的功法,所以能模拟世上所有的功法,这倒可以作为华山的镇派功法之一。 岳不群以前所总结的练武心性问题,就有一半以上,与个人的性格合不合内功的特性有关,另一半则与个人的心胸理念有关。合适的话进展就极快,不合适的话进展就极慢。所以个人学武,最好选择适合自已的心法,而不是一味求高级的心法。做为师父,对徒弟因材施教十分重要,掌握的内功心法的多寡也很重要;世上没有所谓的朽木,只有愚蠢的师父。 岳不群对于内功心法的世界总算是明白了不少。原来的岳不群的心性合适修练阴刚木灵巧的功法,可惜华山派没有,所以耗时四十年,岳不群也只能成为一流中品的内功高手。又练了许久的紫霞神功,才能和一流上品的内功高手相争,而不落下风。不过和绝世级的内功高手相比,就差上不少。 现在的岳不群,心性合适练中性水绵密的功法,只与华山派心法切合了一半。岳不群一直考虑是否更换《全真心法》修练,只是《全真心法》虽然是道家正宗,奥妙非常,但是少了其中的行、走、坐、立、吃饭、睡觉等固定姿势,又没有了《全真剑法》作为心法的动功,只能勉强算是绝世下品级的功法。比绝世下品级的《归元一气功》还弱了半阶,加上岳不群在悟性心性方面的没有底气,不知功力的增长情况如何?岳不群并无太大的自信。 后来思及中性与中性内功心法融合性高,《全真心法》又是华山心法之祖,更易融合,大可在其不如华山心法时更换过来,这才下定决心更换。又花费了两日时间,岳不群才把内功心法的运行路线更换过来。发现功力转换之后,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功力的增长情况,则需要等上月余时间,才能互作比较。
第五十八章 点苍 左冷禅与岳不群同时告离青城派,左冷禅要北上,岳不群则是南下,两人只得分道扬镳。左冷禅一时不舍,与岳不群说了无数话语,让岳不群又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现在的左冷禅是个可交的好朋友,难过的是未来左冷禅心性大变,有成为敌人的可能。岳不群再三拜别,这才硬着心肠离去。 下一站是峨嵋派,在青城派时,余沧海说及峨嵋派的一些往事。那是朱元璋在位时的末期,峨嵋派听信一些文人的言词,认为朱元璋是残暴之君。当时的峨嵋派掌门心止师太率领派中的高手,前去南京刺杀朱元璋,不料全军覆没。峨嵋派更被朝庭大军所剿杀,门下弟子纷纷离山四散。其中有一峨嵋道姑嫁与青城派前辈避祸,青城派方得到峨嵋派的《摧心掌》这门绝学。 后因朱元璋死去,又发生朱棣的靖难之役,朝庭无心去管峨嵋派的存亡,才让峨嵋派众弟子重新立派。至此已有近百年时光,峨嵋派一直都异常低调,少与江湖中人交往,岳不群此去拜访,未必能得峨嵋派人的接见。 岳不群来到峨嵋派拜访,果然如余沧海所说,只是吃了一顿素斋,峨嵋派高手未见一人,只有个不懂武学的高辈份老禅师作陪。不过岳不群也发现件奇事,峨嵋派是佛道双修的门派,即有佛堂,又有道观,倒是江湖一奇。无奈之下,岳不群只得又南下云南点苍派,点苍派有传闻是昔日大理国的一个将军,在大理国灭亡十数年后所创,也不知是真是假。 岳不群拜访点苍派,但点苍派似乎对五岳剑派有隙,闻是五岳剑派来人,反将岳不群逐离点苍派。让岳不群百思不得其解,印象中五岳剑派与点苍派似乎无冲突才对。不过久闻点苍派的武功以剑法和轻功扬名天下,轻功轻灵飘动,专走轻、柔、快、变等路线,而剑法则招数古朴,苍劲有力,大气坦荡,内藏其变,以诡异多变著称。而最有名的当属「回风舞柳」,既可作剑法,亦可命名轻功。所有招式都与山景山势山峰溪水有关,岳不群决定观一观美景,也许能看出些点苍派武功的底细来。 点苍山,后名苍山,古时称为熊苍山、玷苍山,是云岭山脉南端的主峰,由十九座山峰由北而南组成,东临洱海,西望黑惠江,北起洱源邓川,南至下关天生桥,长约百里,如一道绿色屏障,雄峙于洱海西岸。苍山共有雄峙嵯峨的十九峰,山顶上终年积雪,被称为“炎天赤日雪不容”,更奇妙的是,每两座山峰之间都有一条溪水,由上而下,顺东流淌一直注入洱海。 溪序为:霞移、万花、阳溪、茫涌、锦溪、灵泉、白石、双鸳、隐仙、梅溪、桃溪、中溪、绿玉、龙溪、清碧、莫残、阳南。苍山十九峰,巍峨雄壮,与秀丽的洱海风光形成强烈对照,其峰序自北而南依次为:云弄、沧浪、五台、莲花、白云、鹤云、三阳、兰峰、雪人、应乐、观音、中和、龙泉、玉局、马龙、圣应、佛顶、马耳、斜阳。这十九峰十八溪构成了苍山独特而多姿的景观。百里点苍,白雪皑皑,阳春三月,雪线以上仍堆银垒玉。最高峰马龙峰的积雪更是终年不化,峰巅时时萦云载雪。 岳不群看着白雪,忽然想起前年去天山时,白一真说的魔教夺功一事来,魔教的《吸星**》是由《化功**》和《北冥神功》残篇合成的,点苍派创派祖师若是大理的将军,那就有可能收藏有《北冥神功》残篇。以魔教的尿性,岂会不来点苍派夺功,而点苍派祸从天降,仇恨魔教是必不可免的,连带恼恨五岳剑派也是正常的。也只有这种答案,才会符合点苍派无故与五岳剑派有隙之情了。 岳不群又想到了一事,是从前大理段氏的《一阳指》,点苍派不知流传下来没有?前几年曾在魔教教徒手中得到过一本点穴笔法,后面附有的那一门指法,也可凌空点穴,与《一阳指》有相似之处,不若就唤作《一元指法》,日后可入华山派的绝学。 岳不群想到已有些时日未练功了,就在点苍山之上再次修习起《一元指法》来。这门指法的招式基本圆满无缺,专打人体各处要穴。以内力出指点穴,可缓可速,缓时潇洒飘逸,快则疾如闪电,可近身点击敌人穴道,也可远处凌空四尺欺敌,实在是门克敌保身的妙术。 这门指法最重内力修为,对精准认穴的要求很高。以岳不群现时的功力,指力在三尺之内最强,最远可至丈外时方才力尽。修练了十数次之后,精神和内力就有些不济了。岳不群忙盘腿调息,良久方才回复内力精神,又有空胡思乱想起来。 既想到了《一阳指》,当然也想到大名顶顶的《六脉神剑》,那《六脉神剑》的运功路径,书中也有所提及,只是并不明确,但岳不群心痒难耐,想运功一试。可修习高明神功的人无不小心翼翼,生怕走火入魔,不明确的神功秘籍更需多方推敲方可,此事岳不群本也明了,但是思绪一涌,就挡也挡不住,不试不快。最后说服自已,就试一试,不成就算了,小心一些,也不会有大碍。 岳不群默想书中提及最多的是右手无名指的关冲剑,关冲剑是“手少阳三焦经”所属一路,心中默运真气自丹田而至肩臂诸穴,同清冷渊而到肘弯中的天井,更下而至四渎、三阳络、会宗、外关、阳池、中渚、注液门,凝聚真气,自无名指的关冲穴中射出。 可是内力还未运到肘弯中的天井穴,就已四散开来,或不受控制,怎么也到不了关冲穴,更不要说射出真气了,连试半日,还是不行,其他各脉也差不多情况。岳不群仔细一想,要么就是内力不够,要么就是运功路线不对,需要内力在体内反复往返流转,如此一来不亚于重开一门神功,需要无数年之功。 岳不群摇头苦笑,最后运起《一元指》的运劲法门随意试验,一次往返蓄劲,两次往返蓄劲……还是不行。岳不群想了想,又混合华山派《铁指决》的运劲之法,一次往返蓄劲,两次往返蓄劲……直到十三次往返蓄劲,劲力以运到手臂涨痛之时,一道极强的劲力从手指中冲出,两尺外地上出现一个指厚的小圆洞来。岳不群轻咦一声,俯身细观,小圆洞有指头般大小,四周十分光滑,如泥鳅所钻之洞,手指触及有焦热之感。
第五十九章 创功 岳不群呆立当场,这……这是什么,手指剑气?自已练成了类似《六脉神剑》般的功法了?岳不群匆匆站起,依照先前所运的法门,又一指发射出,“嗤”的一声,地上又出现一个圆洞。岳不群呆立一会,突然又哈哈大笑,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六脉神剑》练不成,反依《一元指》和《铁指决》的混合运劲法门,练成了另外一种剑指,岳不群兴奋又连发二十余指剑,体内劲力顿时空空如也,看来这门剑指也是个消耗大户。 岳不群再一次回复功力,重新试验起来,先是一次往返蓄劲,两次往返蓄劲,三次往返蓄劲……又是一个半日的试验;最后得出在七次往返蓄劲时,并以螺旋劲力射出,威力最大最远;最远可及距离在九尺左右,最强伤敌范围在三尺之内,三尺内可在坚石上钻出一寸深的小洞来,以现在的全身内力,可发六十余指剑。 岳不群又花了三日功夫的钻研,终于成功创出这门,内力从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经中混合运转,又从右手食指商阳穴中射出气剑。其可近可远,可媲美神兵利器,功力越深气剑就越强,可算是一门入门低,威力奇大,又没有底线的功法吧。并修改了《一元指》的招式,另创出三十六招的气剑指功法来,取名为《天罡气剑指》,从威力上看,最终可成超一流上品的功法。 点苍山附近还有洱海、大理古城、崇圣寺、蝴蝶泉、三塔等景点,更有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的美丽传说。岳不群气剑指既成,自然好好游一游这些景点,顺便放松一下心情。现是初春,正是游赏大理的风花雪月最好的时节,大理的茶花也十分出名,可惜岳不群不懂花,虽然看着美丽,却不如美食的诱惑大。 而下关风是在一个山口,这是苍洱之间主要的风源,下关风的成因是其特殊的地势形成的,风期之长、风力之强为世所罕见。下关风平均风速为每秒四米,最大风速达每秒二三十米。由于下关地势特殊的关系,风产生一种窜上而复下跌的自然奇怪景象:如人朝北走,风自南面吹来,风揭走人头上的帽子,自应落于身前,谁知是落在身后,人们对此奇异现象,称为“下关风”。 岳不群见此情此景似有所悟,拔出长剑来,在风中起舞,手中并无固定的招式,只是随手而动。忽而狂猛、忽而轻柔、忽而回旋,忽而直上直下,身随风行,风随山势,无形无象,诡异莫名。半晌,岳不群停剑不语,长叹一声,这下关风太过依地势而行,对岳不群的感悟作用稍小;岳不群也不知自已想要什么,反正觉得这些还不是自已想要的。 岳不群又行近洱海之滨,仰望天空,玉镜高悬,俯视海面,地涌银涛,水光接天,万顷茫然,一轮明月在海中随波飘荡,洱海月色,令人惊叹。天空极蓝,星光虽然暗淡,但是星星点点,缀满天庭。洱海又称叶榆泽,因形如人耳而得名洱海。夜晚的洱海更加妩媚迷人,抬头望天上之月,低头看水中之月。 岳不群忽然想到了宁中则,她也是这般的皎洁无暇,如同洱海的月一般,不管是相貌,还是内心,同样的无暇。后世有一首歌中唱到:“天上有个月亮(太阳),水中有个月亮……心中有个恋人,身外有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属于,属于哪一个,哎嘿哎嘿呀……”岳不群发现自已爱上了这个白玉一般的女孩,只是这爱,到底是谁的爱,是岳不群?还是……岳不群? 岳不群心烦意乱,也不脱衣,也不畏冷,一跃入水,潜行极远,这才从水中探出头来;经过一番冷水的清醒,岳不群回复了平静,飞身踏浪而行,在海中舞剑;舞动的正是那套下关风中的乱风剑法,身影迷矇,形如仙人,时快若闪电,时缓若飞絮,时若燕子三折飞空邀月,时若龙君潜入水中捞月;口里更唱起那老首歌来。 “天上有个月亮(太阳),水中有个月亮……心中有个恋人,身外有个世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属于,属于哪一个,哎嘿哎嘿呀……” 岳不群正沉浸在自已的世界中,忽闻有船浆划水声,速度极快,已至四十丈距离内,岳不群猛然一惊,没想到竟然有人正此时夜游洱海。只是这踏水术不可轻露人前,身形顿时如风似电般,向来船的反方向踏水而走。船中人急的大叫,“不知是哪位仙人降临凡尘,蓝正和肯求仙人赐见。”听声音洪亮沉稳,似有不错的内力,只可惜岳不群踏水而走的速度极快,每秒达三十五米以上,真似一阵狂风吹过,话音刚落,岳不群就不见了人影。 岳不群又深入南蛮之地,去发泄一通。顺道寻觅蛇群改良《蛇行功》,寻找猿猴改良《白猿通背拳》。南蛮之地虽然瘴气丛生,但还毒不倒得了星宿派秘传的岳不群。春天正是野兽活跃之时,一连月余的原始生活,与兽为伍,与兽同寝,岳不群感到自己差点也化为野兽了。终于在以兽为形,以自己的感悟为意,将自身的拳术擒拿术大成了,正式进入一流上品之境。 现在算来,自己的武功中,拳术擒拿手已达一流上品宗师之境,除了主修达到一流上品水平的《空明拳》;还有四门武功最为精通,《鹰爪功》、《蛇行功》、《岳氏太极拳》和《白猿通背拳》。此四功都属一流中品,因是岳不群所创,可发挥其最强的威力。虽是一流中品,比之他人一流上品的绝学也不差半分。自身的指法有一流中上品,内功有一流中品,刀法也有一流中品,掌法有一流中下品,只有剑法刚到一流下品。 就战力而言,若不算上左右互搏术,基本属一流中上品左右的水平,在江湖上也算是一大宗师级人物了。在江湖上的武功排位,恐怕能进到四、五十名内。加上左右互搏之术,或可与天下英雄一战。只是一直没有经历过生死之战,拼杀经验多在纸面上,与人切磋还好,搏杀起来就不一定能比得上一流上品的魔教高手了。
第六十章 正风 广西贵州之地的高手较少,岳不群只拜访了几个知名高手,就来到了广东;广东在后世是全国最好的省份之一,现在却是地广人稀的荒凉之地,只有广州、佛山等几个靠海城市稍繁华一些。听闻以前更繁华,不过现在因朝庭禁海而衰落了许多。岳不群不喜海鲜,倒是有些水土不服了,身体没病,但是肚子却不舒服,无奈之下就在客栈里待了几天。 这日稍好,岳不群就出客栈去散散心,没走出几十步,就见迎面而来一群地痞无赖,簇拥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华衣少年;那少年龙行虎步,面嫩而手脚长大,动若脱兔,有很好的基本功底子,却不知是哪家的子弟。这群人几乎将整个街道占满,想过都过不去,两边又是院墙,除非从他们头上飞过去。 岳不群不想惹事,只得转身向后,往客栈里避去。不过这群人速度极快,几步就将岳不群追上,其中一个更双手一推,想把岳不群推开;岳不群正好身子不适,又闷了几日,心中有火无处可发,身子一扭,使了招类似沾衣十八跌的法门,将那人跌了个跟头,又将几个无赖拌倒。人群顿时乱了起来,众无赖纷纷大骂跌倒的那人,那人心头恼怒爬起就欲打岳不群,而岳不群却为刚才那招妙招发愣,没理会那无赖,更没听见那无赖口中的叫骂。 岳不群心里暗道:自已没学过沾衣十八跌,刚才为何这么顺手?是了,是《空明拳》之故,《空明拳》本就是卸劲类的高深武学,不用拳法,用身体当然也可卸劲;自已不是想完善《空明拳》吗?这就是一个方法,空明护身劲,以身体运使空空之法,将身体变空,或卸去敌人劲力,或加以借力之法,借力打力,将敌击退。 此时岳不群身体受到猛击,但气力不过百十来斤,岳不群身体自动反应,将猛击之劲散去。岳不群也不去管他,自想道:这样散敌气力似乎不对,以多出敌气力的内力卸力,大违以柔克刚之道;天下至柔莫过于水,以掌击水,水又荡漾反击,这又属借力打力之道,也是不对;有飞絮劲,棉肚功卸力,却又被寸劲短拳所克,还是不对;只有将身体彻底变空才行,可是身体乃有形之物,又如何将之变成无形之物呢? 岳不群沉入武学的领悟中去了,身体却自动运使借力打力,或卸力反跌的法门;让上前来帮忙打人的无赖们弄得是鼻青脸肿,哭爹唤娘,纷纷大叫见鬼了,躲在一旁不敢动,直叫“大郎,点子厉害,还是您上的好。”那少年皱眉看了看岳不群,抱拳说道:“在下广州黄安杰,在此有礼了。不知英雄是哪处高人,可否告知姓名,看看在下听闻过没有,免得冲撞了贵客,说我广州人氏霸道。” 岳不群理也不理,自顾自的想问题;黄安杰大怒,又问了几句,岳不群还是不答。黄安杰怒火冲天,站稳马步,十趾抓地,挥拳直击。“嗵”的一声空响,直感到击中了一面大鼓,劲力反震而来,让黄安杰站立不稳,但岳不群却浑然不觉。 黄安杰后退半步,挥拳使出十成大力再击,更大的“嗵”声响起,此拳足有四百余斤,虽伤不着岳不群,却将岳不群从悟武的痴迷之状中惊醒。见这小东西竟敢打扰自已的悟道,岳不群不由大怒,顿时就想一掌将其击毙。不过岳不群还是强压住了自已的杀心,冲冲将刚才所悟的东西归纳起来,创成了一门护体气功。可用自身少量的内力,卸去化解敌人攻来的内外劲力。最多可化解高出自身一倍的劲力内力,可算是一门不错的护体气功。就算是绝世高手的拳掌之力,岳不群也可防住几分。 黄安杰见全力无功,心中顿时惶恐起来,知道惹到高人了,不由呆立当场。岳不群斜视一眼黄安杰道:“好大的胆子,岳某未出一招,尔等竟还打个不休,真把岳某当个不倒翁不成,任由尔等欺凌?”说完就欲动手伤人,以做教训,客栈门前一男声大叫:“岳师兄,请看在小弟面上,手下留情啊。” 岳不群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岁初头的白胖男子,站在客栈门前,同样一身华贵的衣服,手上带着两个玉板指,好一个团团圆圆的富家翁。岳不群有些疑惑,自已好像不曾见过此人,此人又如何认识自已?不等岳不群开口,那富家子上前抱拳说道:“小弟衡山刘正风,不知岳师兄可有印象?” 岳不群恍然大悟,自已印象中的刘正风还是个白面小子,在十年前才见的面,没想到十年过后,这刘正风竟发福成这样子了。岳不群大笑道:“原来是衡山派的刘贤弟啊,刘贤弟近来大变模样,愚兄一时还不敢认呢?怎么,这群小子与刘贤弟有亲。”刘正风再拜道:“还请岳师兄见谅,这黄安杰家与我刘家算是世交,去年我那老哥哥去世后,就再无人管教,才使他变得如此跋扈。不过此子本性还算不错,十分孝敬老母,对百姓也十分心善;今日如此,也是心急来见小弟之故。” 岳不群斜了一眼站在一旁,红着小脸抿嘴不语的黄安杰,后面一群无赖正心惊胆颤的看着岳不群,不过岳不群眼尖,一眼看到有几个无赖已拿出了匕首,现正要偷偷藏好。岳不群冷冷一笑,说道:“此子继续如此下去,必成大害,希望刘贤弟多加管教,免得日后不要被人顺手除害的好。”刘正风也皱眉看了一眼黄安杰一伙,说道:“黄安杰,你自已回去吧,刘某就不劳你‘铁拳虎’的招待了。” 黄安杰小脸刷的白了,上前一步道:“世叔,小侄……”刘正风不耐的挥手道:“刘某刚来广州,就听闻广州新出一霸‘铁拳虎’的威名,本来是不信的,现在却信了,你走吧,刘某高攀不上。” 黄安杰上前两步,抓住刘正风的手臂欲说什么,不料刘正风一个挥袖,就将黄安杰摔了出去,转身对岳不群笑道:“岳师兄,好久未见,今日小弟做东,请岳师兄一聚可好。”岳不群摇头苦笑道:“愚兄近日身体不适,却是吃不得这广州膳食。” 刘正风哈哈大笑道:“岳师兄真没口福啊,不过此地不远有家湘菜馆,不知岳师兄能否适应?”岳不群双眼放光,自已后世就是湘人,如何不适应湘菜,笑道:“此地不远有湘菜馆?我来此几日竟然不知,真是白受罪。” 刘正风笑道:“这广东人喜煮食不喜炒食,自然无人问津,只有少数贪新鲜之人才去,所以知道的人少。”岳不群奇怪的问道:“客人如此之少,那店家如何赚钱?”刘正风吱唔一声,说道:“那店家只是开着方便,不为赚钱。”
第六十一章 玄门 岳不群摇头不解,与刘正风穿了两条巷子,才来到一家不大的店面,店面只放得下四张桌子,算是很小的店面了。店中掌柜正在闲坐,见岳不群刘正风进门来,浑身一震,忙起身在二人身前跪下,说道:“小奴叩见老爷。”岳不群不竟目瞪口呆起来,原来这竟是刘正风家的产业;这刘正风也不常来,开家店只为自已方便而以,没想到刘家竟这么奢华。不过想想,自已也差不多,在吐鲁番汗国,自已也是走到哪里都有地方吃食住宿。 刘正风坐下后,让掌柜去准备吃食,自已与岳不群喝茶聊天,刘正风问道:“岳师兄一向少见,两月前还闻岳师兄在四川,怎地现又到广东来了,路过湖南也不到衡山一叙。”岳不群说道:“愚兄是从云南贵州广西方向过来的,却还未去湖南,自然未去衡山了。到是刘贤弟为何来广州,这边有生意吗?” 刘正风点头说道:“正是,刘家与广州的黄家一起做海上的生意,两家也算是世交了;黄世兄年前因病去世,小弟当时尚在中原,未能见黄世兄一面,心中甚憾。此次来一是拜祭黄老哥,二是应黄老哥之请,帮那黄安杰寻一名师,三是追杀湘西僵尸门的一名魔头,四是帮小弟的未婚妻寻一窜南海珍珠,做为成婚礼。”岳不群笑道:“原来刘贤弟竟要成婚了,真是可喜可贺啊;唉呀,愚兄出门匆忙,未带什么贵重物品当贺礼,却是不知如何是好?” 刘正风笑道:“有岳师兄亲至,就是最大的贺礼了,却也用不着什么贺礼。”岳不群说道:“不行不行,定要准备点什么才是,对了,不知刘贤弟何时成婚?” 刘正风说道:“下月初五。”岳不群一算日子,说道:“那就是不足一月了,时间还来得及。还有,那湘西僵尸门是怎么回事?似乎没听说过?” 刘正风想了一会才说道:“说来这湘西僵尸门,他省之人恐怕不明,只有湖南本省之人才略略耳闻过。这湘西僵尸门确切来说并不是一个帮派,只是同一行当的统称,这行当就是专为客死他乡的死人赶尸。”岳不群说道:“这湘西赶尸我倒有所耳闻,听闻主要是靠背死尸或竖直抬死尸的行当,怎么?这种行当也有高手出现?” 刘正风笑道:“岳师兄与小弟初闻时一样,以为这僵尸门也是一群下三流,不值一提。其实,这僵尸门的实力极强,若加在一起,比起我衡山派都强上许多。只是这僵尸门因为行当的原因,昼伏夜出,极少与外人接触,所以旁人才少闻其名。”岳不群惊道:“如此奇怪,如此多的高手怎么去做这种……真不知如何评价此事。” 刘正风又想了一会才说道:“其实也好理解,因为他们与我们江湖武林不是一路人。在他们眼中,此事非常正常,还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就像我们与朝庭中人不是一路人,与传统的佛门道门也不是一路人,与专业的大商大贾也不是一路人。我们武林中人觉得不正常的事,在各行当的眼中都很正常。他们自称自已是玄门中人。” 岳不群头皮发麻,问道:“玄门?是否是修仙的门派?”刘正风面带奇怪的表情,说道:“是也不是,怎么说呢?玄门还包括正一道教,僵尸门,布衣门,麻姑寻龙门,太公神相门等等不少门派,大都是以观风水、定阳宅、寻墓地、看人相、断凶吉、驱邪捉鬼、祷告祈福、帮皇家寻点龙脉等等一些东西为主,说修仙也算不上,说不是却又与神鬼之术相关,着实说不好。反正玄门之事与我江湖武林无关,我等也不必多去关注;虽然这玄门术法远不如我武林功法,但其手段诡异,闻所未闻,就是一流宗师不小心,也会栽在他们手中,所以还是少惹为妙。” 岳不群见刘正风也不是很明白,只得做罢,问道:“那魔头又是怎么回事?”刘正风说道:“那僵尸门的魔头本来也是一普通赶尸人,听闻无意之中发现一座古墓,那古墓中埋有前汉时期的武功秘法。后来修练有成,野心大作,欲一统僵尸门。但是其手段狠毒,杀人无数,连一般的百姓也杀死许多。僵尸门众人不敌,但湖南一时找不到其他玄门高手,就向我衡山派请求帮助灭魔一事。” 岳不群笑道:“你们衡山派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刘正风也笑道:“说得也是,本来是玄门中人的事,我派也插手了,却不合规矩。只是这僵尸门求到头上来了,也算是行侠仗义之好事,我衡山派也不好不管。所以派中长辈也不便出面,只让我二代弟子出头,对玄门也算是有个交待。” 岳不群问道:“不知那魔头术法武功如何?”刘正风道:“那魔头术法武功还不到一流,只是手段诡异,擅长操纵数十具死尸攻敌,加上那些死尸身带巨毒,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才十分麻烦,一直从湖南追到广东,也没将其除去。” 岳不群惊道:“操纵死尸?赶尸人不是背死尸和抬死尸吗?”刘正风解释道:“这僵尸门初学者就是背尸和抬尸,但是其功力达到我武林中的三流水平时,便可操纵死尸了。功力越深,可操纵的死尸就越多,传闻达到一流下品之境的功力时,可同时操纵上百具带毒死尸,就算是武林中的一流上品大宗师大高手也不易强敌。只是这僵尸门极难出一个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不然哪有我湘中武林人士的活路啊。” 岳不群彻底震惊了,这到底是武侠世界还是玄幻世界,连可操纵僵尸的道士类赶尸人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东西不会出现。岳不群说道:“如有需要愚兄的地方尽管开口,愚兄正好也想见识一番僵尸门的奇异手段。”刘正风大笑,说道:“那敢情好,有岳师兄这大高手在,我衡山派会同僵尸门高手阻拦魔头的僵尸群,岳师兄可直击那魔头,一举灭魔。”
第六十二章 记名 两人说了回话,酒菜也上齐了,岳不群吃了几口,大呼好吃,如风卷残云一般,一扫而空。岳不群打了一个饱嗝,这才发现小店门外跪着一人,却是那黄安杰;方才太专注听刘正风说事了,也没在意店外,以为只是路人,没想到是黄安杰。 岳不群边剔牙,边问道:“这小子怎么又来了?刘贤弟怎么也不去管他?”刘正风望了一眼黄安杰,说道:“这小子从小就爱习武,可黄老哥就他一个小子,平日爱护得紧,不愿放他远游拜师,所以这小子只得待在广州城里。这小子天资根骨都很不错,只喜欢学些拳掌功夫,不喜学剑。我衡山派也无什么厉害拳掌功夫,所以小弟就没有收他为徒。不过他的拳脚基本功大都是小弟教的,学了点简单的呼吸吐纳法,和他算是有半师之份。可能平日里管得太严了些,没想到黄老哥去世不过数月时间,就混出个‘铁拳虎’的浑名,还收拢了全城的地痞无赖,创建了什么‘铁拳帮’。更拳打广州拳师二十多名,逼得这些拳师离开广州城,成了这广州的一霸。” 岳不群笑道:“还不错嘛,虽说心性不怎么样,不过这经营能力确实不错,将来或有可能成为一大帮派之主。”刘正风摇头说道:“这算什么经营能力,若拿着经营船队的法子经营江湖帮派,几下就给人挑了,这帮派说到底,还是拳脚功夫不含糊才是真的。” 岳不群说道:“这倒也是,不过现在这黄家的老哥去世了,他不就可以外出拜师了?”刘正风摇头苦笑道:“这就更走不了了,我那老嫂子卧病多年,脑子也不太清楚,加上家中生意一大堆,如何离得开啊。” 岳不群听了也摇摇头,想到了刘正风未来的下场,说道:“这也是无法之事,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在家孝敬老母,管管家中的生意,也是不错的选择。总比在江湖上混,朝不保夕,一不小心就是家破人亡来得好。”刘正风点头称是,突然迟疑了一下,试探的问道:“岳师兄,你华山派的拳法不错,在江湖上可称一绝,能否给小弟一个面子,收他做个记名弟子,传点拳法,让小弟也算对黄老哥有个交待。” 岳不群迟疑了许久,想到广东在后世中国的地位,在此留下个拳术道统也不错,只是不知能不能坚持到那时,最后才答应道:“愚兄就给贤弟一个面子,收他做个记名弟子,不过只教三个月,能学多少算他自已的本事。” 刘正风大喜,起身喝道:“你这混账东西,听到没有,岳师兄可是我五岳剑派华山派的顶尖高手,其师更是掌毙魔教教主的华山派掌门人。他自已也是一流下品的大宗师大高手,能指点你一招半式,就能让你一世也受用不尽,可算是你黄家天大的好事。还不快过来拜师。” 刘正风虽然说错了岳不群的实力,但岳不群也不去纠正,因为岳不群更喜欢扮猪吃老虎。黄安杰慌忙爬起来,又在岳不群面前跪下,一连三跪九叩,最后欢喜的跪在地上叫道:“徒弟黄安杰拜见师父。” 岳不群点点头道:“虽然你日后只是我的记名弟子,不入华山派门墙,但是华山派的门规你却也要遵守。”黄安杰点头连声应道,岳不群让小店掌柜拿来一叠白纸,又让黄安杰跪在地上抄写,岳不群见黄安杰准备好后,开始说华山派的门规了,“门规第一条,不得欺师灭祖,不敬师长;第二条,光大师门,永世流传;第三条,努力传播本门拳术武德,一生无悔;第四条,同门友爱,不得自相残杀;第五条,不论大小,每日一善,至死方休;第六条,不得好色****,抢掠妇女;第七条,不得随意残杀百姓,夺人钱财;第八条,努力提高自身武功,不得嫉妒他人;第九条,爱我华夏,不投敌做奸;……第一百条,要公平买卖,不得强买强卖……” 刘正风站在一旁,不由偷偷擦汗了,华山派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门规了,自已怎么不知?不过这些门规基本上是教人向善的,自已也不好多说什么。“……第三百条,早睡早起,按时用餐。好了,这华山派门规到此为止,你可要每日颂读,三日后争取将其全部记住了,倒背如流,可否明白?” 黄安杰跪在地上抄写了五六千字,虽是初夏,却早就汗流夹背,双股打颤,听到此语,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刘正风,刘正风抬头望着房顶,似乎房顶有什么宝贝一样。岳不群冷笑的说道:“怎么?不过是五六千字的门规,你就不愿记了?日后还能指望你做什么?你这可是犯了本门大戒第一条,第十三条,第三十一条,第八十七条,第一百五十四条,第二百零四条,第二百七十六条。刚刚拜师就连犯七条大戒,你叫为师如何处罚于你?” 黄安杰一呆,又低头连翻抄写的纸页,不一分钟又是一呆,试探的问道:“师父,您老竟也能倒背如流这门规?”岳不群冷笑道:“你说呢?”黄安杰一个激灵,忙连连叩头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弟子认罚,弟子认罚,弟子每日颂读门规,争取三日内倒背如流,日后也每日背颂,至死不忘。” 岳不群点点头道:“好,不错,今日就罚你围着广州城跑十圈。”黄安杰、刘正风同时“啊?”的一声,黄安杰见岳不群没有更改的意思,只得爬起,不过双腿已麻,差点摔倒在地,又站了一会,才慢悠悠的向外跑去。刘正风看其跑远,说道:“岳师兄,是不是太过了,广州城方圆有十五六里,十圈就是一百五六十里,这小子内力太差,怕是坚持不住啊。”岳不群说道:“无妨,无妨,愚兄看他基本功不错,脚步沉稳,筋骨强壮,你教的呼吸吐纳法门不弱,只要三个多时辰就可跑完,倒是刘贤弟太小看这小子了。”
第六十三章 消息 岳不群这两年教了三千习武的学生,有了三千个实验对象,自然总结了不少授徒方案,明白如何教才能让徒弟的实力增长更快;现西域的那十九个小徒弟要比黄安杰弱点,正好拿黄安杰来总测试方案的对错。岳不群见刘正风还有些担心,不由说道:“久闻刘贤弟极擅洞萧,愚兄正想向刘贤弟请教一番呢。” 刘正风最喜音乐,极擅洞萧,现被岳不群搔到痒处,自然得意,拿出随身携带的洞萧,就向岳不群卖弄起来。刘正风虽然年青,但这洞萧的吹奏水平,至少也是博导水平,教个岳不群倒是绰绰有余。岳不群跟琴奴练了两年的古琴,也算是有业余中级的水平,比完全不懂音乐的人来说,好教许多;不到半个时辰,岳不群就吹得似模似样了。 刘正风说道:“岳师兄能每日苦练一个时辰,十年后定比小弟更加厉害。”岳不群摇头说道:“音乐对于愚兄来说,只是修身养性之道,偶而为之还可,日日如此怕是不行。相比之下愚兄更喜练武,这洞萧能三日一练,就算不错了。” 刘正风叹道:“可惜,可惜,吾道甚孤啊!”岳不群笑道:“刘贤弟不用叹气,相信你不出数年,就可找到人生的知已。”刘正风抱拳说道:“希望如岳师兄吉言。” 岳不群和刘正风又谈论着江湖趣闻,从刘正风处也得到了宁中则的近况。宁中则自离开吐鲁番后,似乎并未回华山去,一直在中原江湖上厮混。在这短短两年时间里,小小年纪就独自一人走南闯北,会过不少江湖名家,未尝一败。年纪虽小,但名声渐大,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华山玉女”,是江湖上未婚青少年侠士的仰慕对象,只不过宁中则对这些人不屑一顾罢了。 宁中则又于今年年初,在郑州以拳术击败**门夏老拳师的三个女婿。一月后,更在汝南击杀了魔教安徽分舵淮北黑旗的旗主“绝阴剑”康宜平。这四人都属二流的高手,康宜平更是多年的二流中品高手。瞬息间,在江湖上刮起一阵旋风,说宁中则及有可能在二十岁时,成为一流宗师高手,而且还是华山气宗的一流宗师高手。江湖上更把宁中则的名号更改成为,“拳剑双绝,华山玉女宁仙子”。不过一月时间,宁中则的大名就传到湖南广东来了。 岳不群默然不语,心中暗自后悔和怜惜,一步错,步步错,今生恐怕与她无缘白头了。这时,黄安杰满头大汗,气喘嘘嘘的跑回来了。看看时间,才过了两个半时辰,比预计时间还要快些,岳不群说道:“盘腿坐好,五心向天,为师教你一门内功心法。”刘正风听了,忙唤掌柜一起离去。 岳不群将《抱元功》心法教给黄安杰,黄安杰依言运气调息,不多时就有一丝内气产生,流转数圈后慢慢壮大起来;不过半个时辰,黄安杰就神清气爽一跃而起,跪下谢道:“小徒多谢师父的授功之恩。今日已晚,不如和刘世叔一道,去小徒家中休息,好让小徒尽一番孝心。” 岳不群点头同意,唤上刘正风一道住进黄家。黄家占地极广,在城中也能有四千平米的大豪院子,家中更有三百仆奴,极尽奢华之能事,看来这海商走私真是太赚钱了。黄安杰聊到自家船队的事,共有五百料战船五艘,八百料商船三艘,一千料商船两艘,在海中也算不大不小的船队了。手下有海员五六百人,都是能打能杀的汉子,要不是有刘家在,黄安杰一时还压不住他们呢。 船队往返于东南亚一带,每年跑个四五回,每回可赚银十万两,一年就可赚银五十万两,两家四六分帐,黄家一年就有三十万两银子的收入。三十万两在大明是什么水平?可供一万五千户百姓一年的生活消费,却只向国家交零两白银的税,就是一文也不交,最多行贿给当地官员数万两银子。岳不群暗道:做大明的走私商人真幸福啊。 岳不群就此住下,专心教黄安杰武功,自已没事就吹吹洞萧,弹弹古琴,其实岳不群最喜欢的是古筝的音色。中国古乐器基本就是吹拉弹击打四种,只要学会四种用法,其他的倒也不难,自学即可。刘正风则去追查那僵尸门的魔头去了。 黄安杰的基本功很好,天生长臂大力,天资心性不错,根骨也极擅练拳掌功夫,当然岳不群教得也好。十余日过去了,在岳不群的指点下,黄安杰只练得一门《长拳十段锦》,拳术就提高很大,原本只有五流的水平,现在也提升到了四流,三个月后,相信可以升到三流下品了。 岳不群的古筝技法,自弹的也不错了,岳不群最喜在海边弹筝,于是黄安杰的练武场也到了海边。一边听海潮,一边弹古筝,那感觉极为美妙。这日,刘正风匆匆赶到,远远就说道:“岳师兄,那魔头找到了,没想到竟又想潜回湖南,我们已在韶关截住了他,就等岳师兄去一击必杀。”岳不群听了,猛得长身而起,说道:“徒儿,为师去去就回,你好生练拳。”说完,就与刘正风飘扬而去,留下满脸敬慕的黄安杰。 广州到韶关有四五百余里,依岳不群的脚程,两个多时辰即到,内力也不会消耗太多。而刘正风就不行了,现在还是二流上品的武功,四五百里要五个时辰左右,基本耗光了内力。依刘正风的说法,僵尸在深夜子时威力最大,那僵尸门的魔头定会在深夜子时突围而走。 现在还是辰时,所以算来时间足够赶到再行休息。一路上岳不群为将就刘正风的速度,特地放慢了脚步,如闲庭信步,而一旁的刘正风则气喘嘘嘘。终于在酉时末赶到了韶关,在一处山岭峭壁处找到了围困魔头的一群人,不,是六个人加一群僵尸。
第六十四章 僵尸 岳不群在漆黑月光下,看着一群微臭的僵尸跳来跳去,每次能跳半人之高,不算傻大胆的岳不群头皮直发麻,寒毛直竖。从树上跳下的五个人更把岳不群吓一跳,领头的一人轻篾的看了岳不群一眼,带人向刘正风抱拳说道:“刘师兄,那魔头还在峭壁下的山洞中未动,想来还是想等子时突围。” 这时那六个僵尸门的高手也走了过来,个个满面青白,相貌丑恶,在月光下直如死尸,让岳不群又是吓一跳。刘正风喘了几口气才说道:“也好,等我休息一会,再跟他一战。对了,这是华山派的岳师兄,是我找来的高手,也是此次拼斗的主力。” 僵尸门的高手青着脸没有说话,那衡山派的领头人似乎有些不满,说道:“刘师兄,这本是手到擒来的事,怎的又找人来?还找……”话音停住不说了,眼中的轻视一望可知。岳不群十分尴尬,自已还没一派宗师的气度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只是在此时深夜中,僵尸的形象太过吓人,岳不群刚从武侠世界来到玄幻世界,一时还没能把自已当成高手,所以才一惊一咋的。 刘正风骂道:“真是没眼力的东西,广州到此四五百里路,我都跑得气喘不止,内力尽耗,你们看岳师兄怎样?”众人一看岳不群一汗未出,气定神闲,若不是刚才那一惊一咋,完全是一副高人的模样。众人这才浑身一震,果然是个高手,只是胆子小了些。 刘正风喘了几下,才一一介绍道:“这是唐师弟,这是赵师弟,元师弟,杨师弟,米师弟。这是阿珠那阿普、腾陆强阿普、吴阿普、卜力阿普、罗阿普、陆阿普。哦,阿普就是苗语中的公公,让人尊敬的长者之意。” 岳不群忙一一打招呼,众人也纷纷回礼,气氛终于有了些缓解。衡山派几人坐下调息内力,几个阿普则远远的坐着吃东西,并不时控制僵尸跳动,团团围住山洞出口。岳不群好奇的上前打量不远的僵尸,只见一个个身着旧短衣,**半干枯,身形瘦长,形如骷髅,十分难看;身子于影视中相同,一跳一跳,不过双手并未平举。 岳不群又找了那稍面善的罗阿普,强笑问道:“那个,罗阿普,小弟对这赶尸十分感兴趣,不知可否透露一二内情,就当是说故事,怎样?”罗阿普面容一抽,也不知是笑是哭,沙沙的声音响起:“岳师傅想知道什么?” 岳不群大喜,说道:“小弟就是想知道死人不是无知无觉吗?这僵尸是如何活动的?还能攻击敌人?是赶尸的术法吗?是手决还是符箓?”罗阿普说道:“知道这些做什么?你想当阿普?不过你太俊了些。” 众阿普呵呵笑了起来,但个个面容只是抽抽,也没有半丝笑容,让人不由毛骨悚然。岳不群强笑道:“小弟只是好奇,想了解一下赶尸的内情,不过小弟对你们还是十分佩服的。”罗阿普说道:“佩服什么,一群穷赶尸的,天不要,地不收,也没人喜欢,连想要个子孙后代都难。” 岳不群听了也不知该说什么,做赶尸的人一般都神经粗大,心智坚定,轻易不会动情,一般的劝解只怕被他们当笑话。岳不群只得另开话题,想起在后世曾去湖南张家界游玩,观看了一些赶尸的传说,于是问道:“听闻赶尸源自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黄帝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命令阿普军师把战死的弟兄送回故里。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 几个阿普全都望向岳不群,罗阿普说道:“这说法岳师傅是从哪听来的,我们怎么不知?”岳不群一愣,难道这故事是清朝民国时人编的?岳不群笑道:“小弟小时看过的一本古书上记载的,只是那本古书已找不见了,也忘了是何书名。”众阿普长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丧气,罗阿普则激动的说道:“我们赶尸人虽然做的都是善事,当在玄门之中依然被当作下三流,跟盗墓贼差不多名声。若是有古籍证明我等赶尸人源自阿普蚩尤和阿普军师,那我等的地位将大大不同,同时也会受到众百姓的敬重。若岳师傅能够找到那本古籍,将是我湘西上千赶尸人的大恩人,日后岳师傅若有差遣,我湘西僵尸门定当舍命相报。”众阿普眼睛一亮,共同抱拳行礼,说道:“正是,就拜托岳师傅了。” 岳不群大惊,这事情弄得,难不成自已要去编一本假书不成,自已也没这做假的能力啊。岳不群只得谦虚的解释说道:“众阿普也不要全把希望放在小弟身上,也可以一起找找,多个人找就会更快一些嘛。”众阿普听了,点头称是,罗阿普说道:“岳师傅给我们僵尸门带来了希望,我罗立松无以为报,就将这赶尸之术传给岳师傅吧。”说着,也不等岳不群阻止,就缓缓的把赶尸的各种秘决一一道出,等罗立松说完后,其他几个阿普也将自已与罗立松有些大同小异的秘决道出。 岳不群这才明白,武林中人的战斗力来源于本身的力气,和后天真气:内力;而赶尸人,或者说所有玄门中人的战斗力,都来源于先天真气。通常来说,人在出生之后,身体会渐渐受到外界的污染,而不能起到留住先天真气的作用,先天真气会慢慢从人体中留失,从而让人足渐衰老下去。内功心法的作用,就是将天地中的灵气转化成先天真气和后天真气,并使流失的先天真气缓慢增长,从而达到强身健体之效。 而赶尸人和玄门中人,则是以十分霸道的古老玄门术法,强行吸取天地中的灵气,将之转化成先天真气,暂时纳入已身,再使用术法来战斗;战斗完毕后,又必须将多余的先天真气排出体外,不然也会使人走火入魔而死。岳不群知道的越多就越是糊涂,脑子里都成一团浆糊了。以前一直以为先天真气越多越好,现在才知先天真气太多也会使人走火入魔。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索性不去想它了,专心看那魔头的动静。
第六十五章 击杀 岳不群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动静,说道:“罗阿普,这山洞会不会有其他通道?”罗阿普说道:“没有,此处算是我们赶尸人普遍知道的一个休息处,并没有其他出口。” 岳不群心中一惊,问道:“普遍都知道?那这魔头为何会跑到此处来受困?他不知此处是块绝地么?还是说他有什么阴谋不成?”罗阿普皱眉不语,又看了看其他阿普,其他阿普也摇头不知。最后罗阿普说道:“不管这魔头有无诡计,再过半个刻时,一切就会见分晓了。” 岳不群问道:“为何不用火攻将其逼出?”罗阿普摇头说道:“那山洞九曲十弯,那厮的功力远胜于我等,我等不敢轻入。而且洞顶有一小通风口,山势太陡,一时爬不上去堵塞,烟薰无大用处。” 这时衡山派的几人一声招呼,全都飞上了树枝,站在树枝上准备以凌空下击,众阿普则躲到树后,引决操纵数十具僵尸,准备与那魔头的僵尸大战。子时刚到,山洞中立即传出声响,“噇噇”之声连响,山洞中跳出数具僵尸,罗阿普等人的僵尸立即涌上前去击打,一举一动都十分像影视中的僵尸。 其实僵尸们的实力并不高明,只不过四五流的水平,只是没有知觉,在人操纵之下能连续不断的进攻,加上浑身的巨毒,让人不好防备直击,而能与三流好手对阵。在场的十余人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自然不惧这些僵尸,只是那魔头有僵尸的保护才显得棘手。 罗阿普等人的目地就是用自已的僵尸引开困住魔头的僵尸,好让岳不群对其一击必杀。那魔头的僵尸实力稍强,不过一会就冲开一片空地,山洞中又跳出不少的僵尸,总数上少了罗阿普等人二十头左右;在微弱的月光下,上百头僵尸正在进行一场僵尸大战,满地“噇噇”声,击打起来如击败革,让人感到特别阴森恐怖。 阿珠那阿普算是众阿普的领头人,阿珠那阿普叫道:“阿苦力阿普,你的僵尸已尽出,为何还不现身,躲在山洞里做甚?”山洞中无人答话,众人不解互望几眼;又等了一会陆阿普和卜力阿普大叫:“不好。”未等他人问及,阿珠那阿普、腾陆强阿普、吴阿普、罗阿普也纷纷大叫不好,阿珠那阿普大叫:“上树。”众阿普忙纵身上树。 刘正风不解的问道:“众位阿普,有何不对劲之处?”阿珠那阿普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阿苦力阿普这魔头已修到了三品赶尸匠的地步了,我等的僵尸全都被他强夺了过去,不能控制了。三品赶尸匠,这可是数百年来未出的天才啊。” 岳不群不解的问道:“阿珠那阿普,这三品赶尸匠我看也不怎么样啊,就算能驱使上百僵尸,也挡不住我等的进退。”阿珠那阿普苦笑道:“这三品赶尸匠对你们武林中人无所谓,但是对普通百姓呢?对一支万人大军呢?三品赶尸匠是我们赶尸一门的界限,冲破了这道界限,想达到一品赶尸匠的境地,也不过六七年的功夫,这进境与你们武林中人大不相同。若到达一品赶尸匠,便可称尸王了,能同时驱使上千头僵尸,横行天下也不成问题。传闻昔日北鞑的汗主铁木真,就是依靠一位一品尸王横行天下的,最后更占了我中原花花之地,可见这尸王之危了。我等学习赶尸术主要讲究心性纯良,赶尸人大都面恶心善,所以看着恐怖,却能在湘西有着自已的一席之地。这阿苦力阿普心术不正,坏了我赶尸匠无数人得来的名声,若是今日让他逃了,定成祸乱天下的大害。所以我等不得不将他除去。” 岳不群、刘正风等人大吃一惊,没想到侠士以武犯禁,这赶尸人也能以僵尸祸乱天下,其危险程度更胜侠士。 刘正风说道:“既然如此,衡山派诸位师弟,今日不管死伤如何,定要将此魔头斩杀于此。”衡山派几人一凛,同声应“是”。岳不群则暗想道:既然区区赶尸人都有这种奇异超强的能力,那么玄门中人的其他各门各派定然也有相同的能力了;传说中的断人生死富贵,寻龙点穴,驱邪捉鬼,甚至是飞天入地怕也不假,这个世界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 这时山洞中传出一声嚣张的大笑,一个三十余岁,满面阴毒的丑恶男人走了出来,有八头僵尸在洞口护卫,其余近百头僵尸则围成十数圈,如同军队一般,围在岳不群等人的树下。那阴毒男人大笑道:“阿珠那阿普,我神功大成,已成尸将,尔等尸士还不快快前来参见。”阿珠那阿普说道:“阿苦力阿普,你心术不正,残害无辜,乃僵尸门的共敌,这僵尸门的规矩却是用不到你身。” 阿苦力阿普大笑道:“既然如此,留你们也就无用处了。”说完驱使众僵尸大力撞击大树起来,每头僵尸一击的力气在四百斤上下,用身子猛撞更有千斤之力,不断的重击一点,不多时就将一棵大树击倒。树上的是衡山派元师弟和杨师弟,只见他二人一跃而下,在僵尸们的头上连点数下,又轻松的飞上了另一棵大树。 元师弟笑道:“阿苦力阿普,你是在伐木么?若是伐木,今晚可会累死你啊。”阿苦力阿普冷哼一声,说道:“昨天我还惧你衡山派的剑法,今日嘛,我已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看你们都能跳到哪去,哼哼。”说完,阿苦力阿普缓缓走到众人所在的几棵大树下,又仰头说道:“看看这次你们还敢下来吗?” 话音刚落,僵尸们又开始击树了,杨师弟笑道:“不过刚入一流之境而以,我们一个人不是对手,但两个人却不怕你。等上半日至天亮以后,你的功力一散,你就惨了。”阿苦力阿普只是冷哼不语,驱使着僵尸撞击大树,自已则等待机会。 岳不群看了看距离,有三十头僵尸在击打大树,其他七十头僵尸分列在四周,每头相隔丈余,而阿苦力阿普则站在僵尸群中,身边还有八头僵尸保护。依阿苦力阿普刚入一流的功力,在其不防之下,岳不群倒是能对其一击必杀,就怕一时杀他不死,反落入僵尸群中,若是中了尸毒,而使得战力下降,杀他就难了。 岳不群“啪”的轻拍了下自已,暗骂自已笨蛋,对付一个不擅打斗的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很难吗?亏自已还是一流中上品的宗师高手呢。岳不群祥借僵尸击断树木之力,“啊呀”一声,佯装一个站立不稳,摔了下去;不等众人惊呼,岳不群右掌在刚刚跃起的一头僵尸头上虚拍,想借机飞起,不料一道黑影飞射而来,正是阿苦力阿普,两只铁青手掌向岳不群胸口击来,嘴里还桀桀的笑道:“第一个。” 刘正风大惊,在场众人中,岳不群是唯一能和阿苦力阿普正面而战的,若是现在伤在阿苦力阿普手下,众人可就有难了,当下想也不想,抽剑飞身刺去。岳不群嘴里啊呀大叫,虽然重新飞起丈余高,但是阿苦力阿普已然近身,阴毒的脸庞就在眼前,而刘正风还在三丈之外。众人不忍去看,正欲闭眼时,岳不群左手衣袖一圈一卸,将阿苦力阿普双掌移开,不等阿苦力阿普变招,岳不群右手食指早已电射出气剑,身形又借力拔高丈余,“噗”的轻响,阿苦力阿普则浑身一震,直挺挺的向前扑去,被后至的刘正风一剑钉在地上。 四周的僵尸没了驱使人,纷纷倒地,众人惊叫声起,没想到多日一直苦苦追杀的魔头,就这样简单被杀了,那唐师弟更拍手叫道:“刘师兄的这招‘剑落孤雁’使得真妙,时机也抓住的妙,只一剑就将这魔头击杀了。”
第六十六章 奇法 刘正风将阿苦力阿普踢翻过来,看见死尸额头上的小圆洞,不由苦笑一声,转身向落地的岳不群抱拳道:“岳师兄武功高强,胸有妙计,小弟倒是多此一举了。”岳不群微笑不语,众人听了纷纷下树,围上来一看,见着阿苦力阿普额头上的小圆洞,不由大骇,面面相视。 刘正风问道:“岳师兄,不知这是华山派什么武功所至,应该不是剑法吧?只出一个小圆洞伤,应该是指法类的。”岳不群答道:“是华山派的《天罡气剑指》。” 刘正风喃喃说道:“《天罡气剑指》?是气宗的绝学了,小弟实在是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岳不群自然不会说,这是自已新创的绝招,今天还是第一次实战使出。刘正风见岳不群也不多说,自然知趣也不多问,转身让阿珠那阿普去搜死尸的身。 阿珠那阿普带了一双黑手套,摸索了一会,除了些小瓶外,就一本泛黄的古书;刘正风接过翻了翻后,又交回给阿珠那阿普,阿珠那阿普也翻了翻,摇了摇头,转给其他阿普,阿普们看完再转给衡山诸人,各个看了都摇头不语。 刘正风则叫道:“岳师兄,请来瞧一瞧这本拳谱,是否有什么奥妙不成。”岳不群缓缓走去,接过一看,书名是《阴阳五行拳谱》,翻开一看,招式不多,只有十五招,后面则是一套《阴阳五行导引决》。岳不群细细揣摩了一会,此功最多就是二流下品的功法,没什么太稀奇的地方,说道:“岳某看来只是一般,不知诸位有何见教?” 刘正风说道:“确实如此,这掌法招式一般,这《阴阳五行导引决》也只是前汉时广为流传的一种养生功法,十分的粗浅,可说是内功一道的鼻祖,现在还是不少普通道士的常习之术。我少年时也曾学过,后来入了衡山派门下,就再没练过了,这却与我等无用。” 众人点头赞同,唐师弟说道:“是否秘籍在那山洞之中。”刘正风摇头道:“不可能,神功秘籍无不贴身收藏,要么背诵牢记后烧毁,谁会乱丢。”唐师弟嘟喃了一句,“杀得太快了,能活捉逼问一下也好。” 岳不群听了微笑不语,刘正风笑骂道:“你这蠢蛋,他真说了,你敢练吗?不走火入魔才怪。再说我等追杀魔头是为民除害,可不是为了神功秘籍。有最好,没有也无妨事。” 刘正风再三邀请岳不群和众阿普,十日后定去衡山参加刘正风的大婚喜宴,众人连连应诺,最后岳不群与众人告别,独自回了广州。 一路无事,岳不群慢慢吞吞的赶着夜路,不时揣摩赶尸用的秘决来。原本以为玄门的修仙功法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通过今日的了解,才知晓玄门也不过而而,比江湖中人还要弱些,远没有后世玄幻小说中的那么强大神奇。其实也对,真那么神奇,世俗还有帝王们的什么事,早成了修仙之人的天下了。僵尸门的控尸之法十分奇异,虽然威力一般,只能欺凌些普通人,可也有些神奇之处,让人摸不着头脑,也看不出与武修有什么关联之处。 法决名《藏地心经》,是僵尸门的通用法决,与武修一道的吐纳之法大不相同。主要修练十二正经的穴通,并不涉及八脉之功,属于仙修一脉,听阿普们说起,可以和内功心法同修。其是以霸道之法强借天地中的灵气为主,用完及散,极为霸道。看似属于短期借用型,但对自身并无多大益处,对天地灵气却有大损害。 而内功心法则是以温和之法吸收天地灵气,只吸不散,十分温和。看似属于长期霸占型,但主要是以灵气调养自身为主,内力的消耗也多来源自身的精元和食物的摄入,对天地只有小损害。如此看来,这僵尸门真是古仙修一脉了,只不知古时的仙人是不是真的有极长的寿命?唐宋之后少闻仙人之说,恐怕真如后世的修仙小说写得那般,是因天地灵气稀薄之故。 古修仙功法虽好,却对时人时事无大益处。使得王重阳为代表的一批人,创出了内丹之法,也就是结合仙修与武修的功法创出新的修仙内功心法,《先天功》便是其中之一。不过内丹之法虽然不错,可惜时世不同,远不如秦汉之前的天地大势,数百年来只出了个以武成仙成道的张三丰。而天地灵气的稀薄原因,主要是古修仙人对天地灵气的长期消耗,或许还要加上地球的自我流失。特别是工业化之后,对天地的灵气伤害更大,就连华夏的内功功法,到了后世都变成了虚妄之法,更别说仙修之法了。 走了近半路程,天色将明,忽见路旁倒毙了一位老年人,看情况是突发急症而死去的。岳不群看看四周,发现并无他人,一时心痒,决定试一试这赶尸之法。先察看了一下死人的物品,像是一个落魄的老货郎,岳不群向他行了一礼,保证让他入土为安。 岳不群运使《藏地心经》,吸取天地灵气流转全身,化为先天真气,主要存于足太阴脾经、足阳明胃经处的一百三十二个穴位中。岳不群不禁倒吸了口气,此时穴位中的先天真气竟多出本体的十三倍之多,只是这些真气浑杂而不凝炼,与本体膻中穴中的先天真气格格不入。 此功法真是奇怪非常,是以自身的先天真气做为根基,来吸纳那些临时的先天真天。自身的真气若少,吸纳临时的真气就少。自身的真气多,所吸纳的临时真气就多。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吸纳方式最多只能借用天地三四个时辰的临时真气。 岳不群又想到了一事,那《北冥神功》和《吸星**》的运功之法,似乎与此也有些相像之处。都是将真气或内力分散于其他诸穴之中,不知是否有所关联?只是没有见到其功,不好继续深研。当下抛开杂念,试着以运用自身真气内力的方式,运用这些先天真气中的一丁点。岳不群顿觉全身内力突然混乱不听使唤,有向各经脉冲击暴动之相,一口老血喷出,差点走火入魔了。 岳不群急忙运功平复内力,好一会才渐渐平息下去。之后就不敢再试了,老实的以《藏地心经》的运气之法,放出先天真气改造死尸经络。等改造完毕后,岳不群满怀希望的以先天真气牵引,左手掐决大喝一声“起”,可尸体却纹丝不动。岳不群又仔细检查了一番,修改了几处不对之处,再一次掐决大喝一声“起”,尸体应声而起,岳不群大喜,驱使着尸体向前行走。尸体是用固定的跳的方式前进,大约是改造经络的原因,跳的方式也容易上山过岭之故。尸体的最远可驱使距离为一百米之远,超过一百米后,先天真气就不能及了。
第六十七章 推敲 岳不群猛然醒悟,传说中的擒龙功、控鹤功不就是属于先天真气远程操纵型的吗?却不知这《藏地心经》可否擒龙控鹤?岳不群怀着兴奋的心情,将尸体弃在一旁,准备试验神功;岳不群努力将心情平复下去,先将目标对准一个半斤大小的石块,运使《藏地心经》中的控气法门,将石头包裹住,缓缓增加先天真气,并向上慢慢牵引。 那石块果然如被一只无形之手托起,并被控制着,顺着岳不群的周身旋转起来。岳不群大喜过望,又将目标对准一块稍大一点的石块,再一次成功了。岳不群更是兴奋的无以复加,又将目标对准那具尸体,加大先天真气的传送,心中默喝一声“起”,可尸体却纹丝不动。岳不群兴奋的心情回落了一点,再次加大一倍的先天真气,却依然不见效果;岳不群这下心情完全平复了下来,心里细思起原因,接着又实验了几次,先天真气一次比一次大,可依旧无效。 岳不群不信邪的重新对准石块,石块却十分听话的飞起,这是怎么回事?岳不群想了片刻,还是不得其解,最后将目标试探性的对准腰中的寒光宝剑,寒光宝剑也是纹丝不动。岳不群忽然想起《藏地心经》的名字来,难道《藏地心经》的藏地是五行属土,只能操控土和石块不成? 岳不群若有所思,也只有这样的原因才能解释得通,而操纵尸体时的改造,其实就是让尸体对土行的《藏地心经》起反应,为什么一蹦一跳的?便是尸体的本身多水,乃五行属水,与《藏地心经》的土决毕竟不合。为什么蹦跳?真气断开便是不跳,真气续结便是蹦起。真气的时断时续就是僵尸的时蹦时停,这解释还真有点扯蛋,但是真相也许正是这样。 岳不群又对其他各物的控制同样失败,但是对土属性的控制全部成功,最后也证实了岳不群的猜测。以岳不群现在的能力,可将三百斤的巨石托到十米的空中,这能力基本上算是神迹了。如若日后的真气越厚,可托使万斤巨石升空而落,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泰山压顶了?还赶个毛尸啊。真是神功处处有,只怕无心人埋没。只是……世上有那么深厚的先天真气么。 小半日的四个时辰已过,岳不群感到浑身的巨痛,这是临时先天真气在体内的极限时间到了,岳不群忙运功将多余的先天真气散去。同时感觉到自身的先天真气与内力好像多了一小点,这应是《藏地心经》的功劳。但比起自家的内功心法来说,增长的速度差了不只三四倍,有那时间,还不如去专修内功心法一道,这修仙之法,还真是鸡肋啊。 过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渐渐回复正常,岳不群长吐口气,暗道:这情况与紫霞神功一样啊,都是真气太多的原故,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此时天色以明,看了看四周的杂乱物,岳不群运起内劲集于双袖乱挥,一阵狂风吹过,四周立时干净了许多。岳不群又坐下盘腿调息,感觉到内力越发精纯了,只怕武当的掌教,绝世高手中玉清道长的内功都不及自已的精纯,心中还是有些小得意的。 内功的精纯代表着耐用,同时也代表着以小量的内力,就能比拼大量不纯的内力。调息了数圈内息后,岳不群将内力纳入了丹田,坐着开始闭目养神了,所谓养神?就是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的发呆,似睡非睡,两个时辰后精神就会十分充足了。这本是道家常用的一种睡觉方式,虽然不知道原理,岳不群这几年也常常这样代替睡觉,两日不睡第三日睡,效果不错,身体也很好。 岳不群突然莫明的清醒了过来,自已方才好象漏掉了什么东西,细细感悟了一下自身,猛然发现自已的先天真气似乎多了一丁点。原本内功有成之后,自身先天真气和内力的黄金比例一般是一比十,现在真的多了一丁点。平常人或者不会去理会那一点小问题,但岳不群一向重视自已的先天真气修为,就差没有将其数量化。所以岳不群能肯定自身先天真气的增加,与内力的比例变成了一点零一比十。 通常来说,自身真气与内力的比值,最好是固定不变的比例,不固定的话,就如魔道功法,是很容易走火之魔的。而《藏地心经》属于仙修,主修先天真气,所增长的先天真气,要比武修的内功心法多出不少。那些只有二流身手的阿普赶尸人们,他们本身的先天真气和内力比例,就绝对不会像修练武修心法的岳不群这样,始终比例平均。也许是一比八,或者是一比五,虽然其内力的增长十分的缓慢,比不上武林中人,但是他们的先天真气绝对能和一流中品功力的岳不群有得一拼。因为岳不群通过《藏地心经》吸纳了土属性先天真气后,发觉自已最多也只能控制大约十具僵尸作战。 只不知他们会不会同样有武学一道的走火入魔之忧?至于那阿苦力阿普的内力岳不群是知道的,确实是一流下品宗师高手的内力,那他的先天真气和内力比值是怎样的?一比八?还是一比五?或是一比三?他能控制比二流高手的阿普赶尸人超出十倍的僵尸,那么他的先天真气定然极为雄厚,甚至到达一比一的比例,有这样的比例,都超出了一般绝世宗师级高手的先天真气了。 他们真不会有走火入魔之危吗?如果他们都没有的话?那就是《藏地心经》有比内功心法更好的特性了,如果自已能武仙双修……岳不群的心火热了起来。要知道先天真气的作用太多了,即使不成仙,也有疗伤、祛毒、养生、补充内力、外放护体等等一大堆的效用。如用来伤敌,一份真气的攻击力也可比拟三五倍内力的攻击力。 只是绝世高手以下的武林高手真气很少,常常说什么一口真气足,真的只是一小口真气。而且回复也极慢,通常以年月来计算,用得太过还会伤及本源,减少寿命,宁清林就是这种情况。所以不到生死关头,无人敢随意动用,大都只是以内劲伤人。如果阿苦力阿普懂得动用先天真气来对付岳不群,岳不群在当时虽然能胜,也难以一招制敌。只是幸好阿苦力阿普才刚刚得到许多的先天真气,尚不懂得像绝世高手那样动用先天真气伤敌,所以他死了。 岳不群此时也开始了对阿苦力阿普的真气提升速度感兴趣了,从数月前还只能控制数十头僵尸,到昨夜时竟能控制百头之多,在这短短的数月时间内,他的先天真气是怎么修练的?难道就是那《阴阳五行导引决》?可阿珠那阿普他们都看过,认为《阴阳五行导引决》确实是前汉时流传下来的普通养生功法。难道说阿苦力阿普真的还有其他的秘决,只是牢记在心里,随着他的死亡而消失了?
第六十八章 奇功 岳不群苦苦思索起来,这《阴阳五行导引决》属于养生类心法,其要修练的经脉不是主修一两条,而是全身经脉全修,而且又并无主次之分。运功一周所增长的真气和内力偏生极少,所用时间和成果远不成正比。算它是二流下品的功法,那是高估,说它是三流下品都还可以。 就这样一门大路货般的功法,阿苦力阿普到底是怎么练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岳不群又是换位思考,又是大胆假设,终于得到了一些思绪,开始慢慢分析起来。大部分的正道内功心法所吸取的天地灵气都有一个平衡点,而这个平衡点就是先天真气和内力的比例值。那些容易使人走火入魔的内功心法,就是平衡点没有达到正确和完美的比例。而《藏地心经》其实也没有达到正确的比例,所以才会需要散去多余的先天真气。 不过就是这个散字用得极好,一但有走火入魔之危,就会散去多余的先天真气,使身体达到某一种新的平衡,也让比例值增加了无数种的可能性。所以阿普赶尸人的自身比例值才会与武林中人不同,就是他们同样几个阿普赶尸人,比例值也大不相同。 最后就是阿苦力阿普实力增长过速的问题,也许还真是《阴阳五行导引决》的作用。《阴阳五行导引决》是吸取天地灵气来强化自身的养生功法,其主要目地是为了养生,而养生最重要的则是平衡自身的阴阳五行之气。《藏地心经》在五行中属土,先天真气中土性过重,太过偏激,所以与本身的先天真气不合,半日后就需散功;但是《阴阳五行导引决》却可通过人体自身的五行平衡和相生相克,使先天真气中的土性转化为其他属性,从而被自身所吸收。又通过《藏地心经》中的散功之法,来达到新的平衡。 岳不群推敲了不少的理论,可是真相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一切都需要实验一番才行。岳不群不由心急的记算起时间来,这《藏地心经》如果能随吸随散,可时时能用就好了。偏偏吸取一次,就需要半日的时间来恢复身体的再次容纳性。时间一到,岳不群就迫不及待的运使《藏地心经》吸收天地灵气,先天真气一充足,就欲改运使《阴阳五行导引决》来。 正当掐决准备好后,岳不群不由一阵迟疑。此决归属于武功心法还是修仙心法?如同时运转两种不同的功法,在武学中属于大戒,走火入魔的可能性将达百分之九十以上。这可不是自家紫霞神功,全属自已胡乱猜测而得出的结论。此处又是荒无人烟之地,还无人在侧护法,如若走火入魔,下场那就是死亡。 岳不群望了一眼那具死尸,感触的说道:“老人家,你死了还有我帮你起坟,我死了恐怕就是枯骨一堆啊。”岳不群口里如此说着,心里却也不曾改变主意。与人打斗而死,非自已所愿。可追寻自身的强大,再害怕自已也愿一试,或许能从中闯出一条路来呢。当下掐决控制无形的先天真气大手,一铲一抓,无数碎土被抓取飘浮起来,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深坑。 岳不群又掐决控制那具死尸,让其自已跳入深坑,碎土纷纷落下,一座新坟顿时立起。岳不群再抓起一块两三百斤的大石,使其飘浮在面前,长剑出鞘,在大石上刻着死尸的年龄相貌和死因,做为其的墓碑,最后下书华山岳不群立,又运气控制大石飘至新坟前竖起。看着自已越加熟练的控土法决,岳不群并不后悔接下来的决定和行动。 盘腿坐于地上,岳不群深吸几口大气,贪婪的呼吸着,也许这是最后的呼吸了。一切准备就序后,岳不群运使起《阴阳五行导引决》来。立时感觉到有些许灵气,缓缓地随着一呼一吸,从眼耳口鼻及手心足心进入到体内,通过功法的运转,数股气从眼耳口鼻及手心足心而升起,化成数股热流,流转于全身的经脉之中。 竟然平安无事?那热流经华盖,行至头顶泥丸宫会聚,热流直流而下,化成内力纳入到气海穴中。行完一圈功法,与之前一样,还是三流的功法,岳不群见并没有生命危险,不甘心的又运转了几遍心法。直到第五圈时,突然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动了动,之后又尾随着《阴阳五行导引决》的那股热流运转了全身,再次回到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之中。 岳不群大喜,有动静就是好的,就怕没有动静。忙再接再励,继续运转《阴阳五行导引决》功法,每转五圈,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就跟着运转一圈;直到运转到第三十五圈时,那股真气又自动运转一圈,才回到了那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之中。不过还是有数百分之一,这极少的一丝凝炼的先天真气,在自转一圈后,全涌入了膻中穴中。 岳不群兴奋的想大笑,但还是强压住,先把功法平复下去,又把一百三十二个穴道中的真气散去。岳不群这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原来这大路货般的养生功法竟是如此的神奇,竟能融合纯土属性的先天真气来。那极少的一丝凝炼的先天真气,看起来量少,却足有岳不群本身先天真气的小半成之多,再估摸了一下时辰,也不过才过去两个多时辰左右。就这么一点时间,竟增长了小半成左右的先天真气,就算减去时时都在流失的那部分真气,那么半年之内,也足可让自己增长一倍的先天真气,这比平日里绝无寸进,将以年来记算的内功心法,这功法堪称是绝世奇功了! 岳不群站起身拍拍尘土,满心的欢喜,自身先天真气的增长速度,比平日足足提升了十数倍之多,加上内功的《全真心法》的修练也有常人倍许的速度。看情行,只要突破了绝世级宗师的屏障,几年之后便可成为绝世中上品级的宗师高手了。二十年后,那岂不是要成仙了?其他人还有得混么?岳不群长啸一声,纵身向广州城而去,一路风驰电掣,不过一个多时辰,在黄昏时分就回到了广州城黄家。
第六十九章 正一 岳不群见黄安杰正坐在大厅中发呆,既未练拳,也未练气,心情甚好的岳不群也不怪罪,问道:“安杰,为何不去练拳啊?”黄安杰吃了一惊,见是岳不群,脸色一白,最后又一青,青白相间,十分有意思,岳不群有些疑惑,问道:“安杰,怎么了?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先去休息一下,明日再练拳不迟。” 黄安杰神色不安,欲言又止,岳不群见了也有些烦了,说道:“安杰,你我是师徒,师徒如父子,有何话不能明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是不是又惹祸了?干了什么坏事?”黄安杰支支唔唔的说道:“回师父话,弟子没惹祸,也没干坏事。” 岳不群奇道:“那有什么事?是被你赶走的拳师请到高人回来找你算帐了?没事,有师父担着,打回去就是,他们自已学艺不精,还是不要为人师的好。”黄安杰摇头道:“不是,没人找弟子麻烦,是有人找……”停顿了一会后,终于下定决心说出来,“是有位不认识师父的高人要找师父的麻烦,这麻烦却是弟子招来的。” “找我麻烦?”岳不群先是一愣,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是什么样的人?说来听听,这世上敢找我麻烦,而我不知其人的人可不多?”黄安杰老实的说道:“其实找师父麻烦的,也是弟子的一个师父,那是弟子在三岁时拜的师,十多年来从未出现过。昨日突然就出现了,知道弟子改拜了他人为师,还是记名弟子,大为恼怒,说要找师父比个高低。” 岳不群笑道:“十多年不见的师父也好意思称师父,好不要脸,对了,你三岁拜的师,现在还记得他的样子?”黄安杰抓抓脑袋后,说道:“谁认识他了,只是他昨日夜间时分,带了几个人来弟子家中投宿,说弟子是他徒弟,并说出当年给了弟子父亲一本正一教的剑谱,弟子这才想起却有这么回事。” 岳不群问道:“后来呢?”黄安杰说道:“后来知道弟子未学剑术,反学了拳术,大骂弟子有眼无珠,明珠暗投。后又得知弟子在上月重新拜了师,还是记名师父,大怒之下说师父太大胆,竟敢让他的徒弟当个记名弟子,很不给他脸面,所以要找师父算帐。” 岳不群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说道:“看样子还真是你师父,那你就跟他学剑好了,我只教你练拳,教了三个月就走,跟他冲突不上。”黄安杰脸色一红,说道:“弟子也这么跟他说了,只是那个道人说一定要和师父您较量个高低,这……” 岳不群大笑道:“这有什么,师父我本就想一会天下高手,多见识一下各门各派的高招,如我知道了他叫何名,也是要上门请教的。”黄安杰长嘘了口气,说道:“那师父要小心一点,必竟弟子更喜欢学拳。” 岳不群摆摆手问道:“你那剑术师父叫何名字?”黄安杰说道:“他自称是正一教的大长老,时南宝道人。” 岳不群一惊,说道:“正一教?这可是大明朝皇家信抑的国教啊?”黄安杰笑道:“师父,您说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弟子一早曾派人出去询问正一教的事情,听闻正一教的第46代教主张天师因坏事做尽恶事做绝,差点被千刀万剐。最后不知何因,万岁爷爷饶了他一命,只是将其罢废了事。文武大臣不岔,更提议要废了正一教的传承。虽然万岁爷爷没有答应,还策封了第47代教主张天师真人之号;但是后来宫里招了不少道人,却没有半个属正一教的,可想而知万岁爷爷也十分不待见他们。加上各地文官的打压,正一教这十多年来一厥不振,虽顶着国教之名,却无国教之实。时南宝道人这些年苦苦支撑教门,想来早就把弟子忘了,昨日也是一时有事路经广州,这才想起此事。今日一早又走了,说过几日就会回来,不过弟子看他的样子,也没空教授弟子,最多又是丢本剑谱,让弟子自练去。” 岳不群知道正一教的气运极长,到了后世还有他的踪迹,不可冒然得罪了。又见黄安杰对时南宝道人的话语中似有不满,问道:“安杰对时南宝师父的观感如何啊?”黄安杰似乎就等岳不群的这句问话,愤愤诉苦道:“师父,您是没见那时南宝道人的嘴脸,初到时还挺和善,当知我父去世后,家中就弟子做主,立马不客气起来。先是对弟子意气指使,又叫又骂,再又要陪睡女婢,后来更是索要当年未曾收取的拜师礼,张口就是一万两银子。还要弟子每年年节去上清宫拜见正一教主,每次不得少于三千两的礼金。今日一早离去时,又要弟子给他的朋友每人一百两黄金仪程。师父您说,弟子会对这酒色财气的道人有何观感?” 岳不群也没想到这时南宝道人如此奇芭,不过想想也不算奇怪。江湖中人喜收贫家子,同样也喜收富家子。贫家子是收来传衣钵的,富家子是收来要钱的。贫家子不交一文就可传神功,富家子看钱传功。所以做为富家子也挺难的,经常被师父劫富济贫,还不一定学到真功夫。这时南宝道人还不算贪,在门派之中都算是比较正常的,只要黄安杰交了钱,那黄家就属正一教的下属势力。 以后黄家有事,尽可找正一教出头,正一教是决不会推却的。此事对黄家也是有大利,大可借正一教之势大力发展黄家的势力,可谓是双赢。可黄安杰这小子正是懵懂年少气盛之时,等到黄安杰这浑小子明白给师父送钱的道理,不知等到猴年马月去了。话说,黄安杰拜自已为师许久,就没送上拜师之仪金啊。 此时讲究尊师重道,岳不群亦为人师,只能劝道:“行啦,他必竟是你师父,是你父在世时,替你认下的。他正一教现在正是困难时期,你这做弟子的支援一下师门也是对的。等正一教重新兴起后,你家背靠大树,定然少不了你家的好处。”黄安杰见岳不群如此说话,只能喏喏应是。 岳不群又道:“那时南宝道人给你的剑谱在哪?为师剑法虽然一般,但帮他指点你一番还是可以的。”黄安杰忙回屋去拿剑谱,不多时拿来一本手抄本,看样子是当年时南宝临时手书的。岳不群一看剑谱名《庚金剑决》,字还不错,有颜体柳骨之型,比起自已写得好多了。 翻开看了几眼,眉头不由大跳,岳不群更暗叫道:这是什么情况?老天真想要我修仙不成?刚得了《藏地心经》,现又看到相同的《庚金剑决》。黄安杰看岳不群脸色不对,忙问道:“师父,这本剑谱有何不对之处?”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对之处,那时南宝道人是如何叫你练此剑谱的?”
第七十章 剑决 黄安杰想了想说道:“时南宝道人说,每日依法吸收天地之灵气,混合自身的精气神,面对选好的宝剑每日洗练两个时辰,是为养剑。十数年后长剑自然通灵,就可运使真气在二十步之内凌空御剑杀敌了;功力越深者,距离就越远。练功有成,可在百步距离御剑杀敌,之后则需凝练天地金精之气成就先天剑丸;剑丸者,形为丸,意为剑,利可削铁如泥,柔可绕指环柔;可剑气成丝,剑丝成网,不但锋锐无比、见血封喉,其上法力更有破去敌人神功法宝的奥妙。可剑光分化,分化万千,随隐随现,令敌人防不胜防,无从追迹。可化为剑形,御剑飞行,千里之地瞬息便至。” 岳不群惊道:“这不是唐代时传说中的剑仙一流?!吕祖便擅此类剑决。那时南宝道人练到了何种地步了?可曾向你透露?”黄安杰不屑的说道:“全是骗人的把戏,那时南宝道人五十多岁了,更是正一教的大长老,也只能在四十步内凌空御剑。看其御剑之法也称不上高明,只要近身而战,就连刘叔父都能胜他。更不要说那神妙的剑丸了。” 岳不群可不信黄安杰的眼光,疑惑的问道:“真这么差吗?按这剑决来看,应该十分厉害才是。”黄安杰说道:“弟子今日专门去找寻知晓正一教底细的老江湖询问,正一教擅长画符念咒,降神驱鬼,祈福禳灾,哪里懂什么御剑之术。就是画符念咒,降神驱鬼,祈福禳灾,只怕也是唬人的多,骗骗凡夫俗子和愚贵蠢豪罢了。反正弟子问了数十个老江湖,包括全家数百仆奴,更无一人见过鬼神,最多传说有人见过,在弟子看来全是一派胡言。” 岳不群摆摆手让黄安杰稍停一下,让自已先揣摩一下剑谱再说,说不定是黄安杰有眼不识金镶玉呢。先用了晚餐,回房去静修片刻,再拿出剑谱好生揣摩。这《庚金剑决》没有《藏地心经》那般霸道的吸引天地灵气之效,但也有岳不群本体的四倍真气总量。而且速度更快,几乎是瞬吸即满。 默运《庚金剑决》中的运气之法,吸纳天地灵气,灵气分别藏于身体中的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经的四十二处穴道中,三五秒钟后,即可转化成为金属性的先天真气。倒是和岳不群所创的《天罡气剑指》运功于手阳明大肠经的路径完全相似。岳不群脑子一抽,再次以运用自身真气的方式,来运用四十二处穴道中的先天金属性真气。 等岳不群醒悟过来后,差点没吓死,早上练《藏地心经》时就差点走火入魔。不过正是这次无心脑抽之举,岳不群惊奇的发现这些先天金属性真气十分听话,并未暴动。岳不群尝试以《天罡气剑指》的运功路径运转真气,最后一道粗大的无形剑气猛的从商阳穴中射出,厚达半尺的青砖墙壁竟被轻松射穿过去。 岳不群惊讶的摸了摸墙壁小洞,四周光滑无比,带着焦热感,如同是被激光射中一般。这……这威力也太强了吧!比之前强了五六倍不止,就是正版的《六脉神剑》,只怕也就这般威力了。 岳不群兴奋的再次挥舞右手食指,气剑不断射出,一连射出两百余剑,四十二处穴道中的真气才被耗光。岳不群想再运使《庚金剑决》的吸气之法,只吸收一点真气,那四十二处穴道顿时阵阵的巨痛,痛得岳不群哼出声来,岳不群忙停止真气的吸收,更将四十二处穴道中的少许真气散去。 岳不群暗道:这《庚金剑决》与《藏地心经》也是一样,一日之内只可吸收一次的真气。若是时时可吸,那可真成神仙了。看看满是蜂窝状的墙面,看来是不能住人了,以掌运功一推,“哗”的一声,那堵墙壁完全变成碎石状。岳不群纵身出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子,竟然没有倒下,看来质量还不错。 闻讯而来的黄安杰和黄家众仆,目瞪口呆的望着岳不群,如见仙人。黄安杰结结巴巴的问道:“师……师……师父,这……这……这就是……那……那……那剑决……的威……威力?”岳不群笑道:“这是为师的《天罡气剑指》,不,是《天罡剑气》。《庚金剑决》才刚刚研究呢。”黄安杰喃喃的说道:“原来师父的武功这么厉害!” 岳不群让众仆离去,又试验了一下剑气的速度和距离,初速每秒可达两百米,最远可达六丈;两丈之内威力最强,直有绝世中品之威力,削金断玉不费吹灰之力,这便是先天真气与内力的不同效果。岳不群十分满意《天罡剑气》的威能,只是比起《六脉神剑》的六脉齐发,速度上还是慢了一些。 岳不群又试验了其他的武功,却都不能使用这种金属性真气驱使,看来这种真气只适用于内力运转手太阴肺经,和手阳明大肠经的功法。岳不群又让黄安杰给自已换了一座房屋,住进去后再参《庚金剑决》,并开始运转《阴阳五行导引决》来。那穴道中的金属性真气十分老实的随着心法运转,一丝丝地纳入到膻中穴与自身真气混合。岳不群一连运转三十六圈,又散去了穴道中的金属性真气,发觉自身增加的真气与使用《藏地心经》时差不多,但是《庚金剑决》的先天真气远比《藏地心经》的先天真气来的平和。 《庚金剑决》中还有品剑相剑之法、吐气养剑之法、飞剑控剑之法、吸金成丸之法和一套御剑之术。看来这《庚金剑决》的开发率远远高出《藏地心经》,要更加成熟。岳不群先试用了飞剑控剑之法,发现此法的确实可控所有金属性物品,但是却不能让物品十分灵活的运转;才知这吐气养剑之法的重要性,此法就是要让宝剑变得具有灵性,能够凌空如意随心飞转。再看这吸气成丸之法,要一连吸收金精之气三年,肺中才可形成无坚不摧的剑丸来。每人可成就雌雄一对剑丸,平时分藏于左右肺中,遇敌时吐出伤敌,十分便捷。不过此法需要极强先天真气方可,至少也要达到绝世中品宗师高手的境地,现在对自已并无用处。
第七十一章 剑指 现在对已有用的似乎就是品剑相剑之法了,岳不群有些不甘,又结合《藏地心经》来参悟妙法。这两日共得三种功法,《阴阳五行导引决》主要是加速增长自身的先天真气。《庚金剑决》增强了自已的《天罡气剑指》的威力,使得战力大增,就是绝世高手也有一搏之力。《藏地心经》有什么好处?当个亡灵法师?搬石高手?不,不只是这样,岳不群陷入苦思之中,只是到了第三日上,也未能悟出什么来。 也许是才疏学浅的原故,必竟两世人的学历知识都不丰,脑袋也不算灵光,杂书是看了不少,但都不能融会贯通。能创出好几门武功,不是因后世的见闻而灵光一闪,就是纯属叨天之幸,自已并未出多少力气和悟性。算来自已比起原来的岳不群已高明许多,心中也就满足了,强求太多未必就能得到,还是随其自然好了。 所有思绪放下,岳不群重新投入教授大业,更认真了许多,也把黄安杰操得苦不堪言,进步也是极大。古人的教育方式多放养式,成不成才全看个人悟性和勤奋度,弟子们一日的练功时间不超过半日。但岳不群这后世来人不同,全方位指导修练,将黄安杰一天的时间都安排地满满的,什么时候做什么都有规定,弄得黄安杰又敬又怕。到刘正风大婚之日,黄安杰才长吐一口气,因为他也是要去的,不用再练功了,立即兴冲冲的去准备两份贺礼。 刘正风此时不过二流身手,名声并不大,所以到贺的大都是二三流的武林中人。人数也不多,只有四十来个,光是那日斩杀僵尸门魔头的阿普就有十二位,算来岳不群是功夫最高的人了。衡山派的前辈高人都未到来,连刘正风的师父潘乐铭掌门也未来到,说是要准备五岳会盟一事。 不过刘正风的嫡传师兄莫大这掌门大弟子倒是来了,为莫大性格开朗,脾气十分随和,远不像原著中的那副落迫糟老头状,不过今日也只是过来打了声招呼就走。也不知刘正风为何会选择这个时间成亲,弄得师门好多人都未到来。岳不群想想自已也差不多,当年自已也只是和琴奴两个拜了下天地,让陆镖头做证,喝了杯交杯酒就算了事,师门中人更是毫不所知,也更为简单。 酒宴顺利而圆满,并无他事发生,岳不群心急时南宝道人的邀约,不敢久留,于是向刘正风、众阿普拜别后,就带着黄安杰离开刘府,回到广州城去。那时南宝道人尚未归来,岳不群只得又让黄安杰练功去,黄安杰自然再一次悲催了。又一个月过去了,恐怕五岳会盟都结束了,时南宝道人还是未回归。岳不群不由气恼他不讲信用,说是要跟自已较量的,怎么也该早点回来才是,再过一月便到三月之期了,难道还要自已傻等不成。 岳不群气恼的乱弹古筝,“叮叮咚咚”的让人十分难受,一旁的黄安杰受到了岳不群的干扰,不由停下了拳脚。岳不群余光见到,双手一停,也不觉得自已有错,喝道:“世上有一种音攻之法,专以声音干扰他人的思绪和内力运转,来达到克敌制胜的目地,你若连这点杂音都承受不了,如何能对付哪等高手?” 黄安杰听后十分汗颜,忙向岳不群告罪,屏息静气后又开始练拳了。岳不群却没有心思再行干扰之事,重新静心练筝起来,又练了一会,忽的停住,岳不群又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世上懂得音攻之法的人极少,以音攻称雄之人,更只有东邪黄药师和六指琴魔两个。而且这音攻之法十分奥妙,需对各种内力的运行方式十分清楚,方能以内力配合音调控制影响他人的内息,达到克敌制胜的目地。自已对内力的修练和运行方式算不上深知,但是还可练另一种音攻,外放式音攻。 就是周星驰的《功夫》里天残地缺所使用的古筝杀敌术,内力借用筝弦射出,以筝声掩盖内力破空之音。严格来说,这应算是指法或爪功的一种,只是借用筝弦将其发射伤敌。不过岳不群既懂指法爪功,又懂得内力外放弹指法,还懂筝法,更懂《庚金剑决》中的真气外放法,或可一试。 说干就干,岳不群边弹筝边推敲新功法的运用,不时射出一道真气,开始时真气不快不利,只有右手食指能发,后来渐渐两指能发,三指能发……最后十指轮发全发,或想发何指便发何指。再就是使真气的快速弹射和锐利度,一遍又一遍的苦练,一练就是数百遍。 一旁练拳的黄安杰早觉有异,却又不敢停下,只得一心练功。这种神功可不是一时便能练成,岳不群又练了十余日,才摸到了一点头脑,开始初成了这门奇功。这门奇功能用指、用筝两法使出,只是用指十指连弹威力过小,只有二流上品威力,但速度奇快。用筝的话,威力可达一流下品,筝音还可掩盖指劲之音,速度稍缓。但相比起其他武功,那是超快了。 其攻击范围是前方一百二十度,最远距离可达十五丈,最强距离在五丈之内,不过若是筝弦的弹力更强,或者威力也会加强。这门奇功还只算草创,真气消耗也不小,《庚金剑决》的那四倍真气,也只能支持不过五分余钟的功夫。若想真正完善,将消耗减小,还需后续不断的努力修改创造。 又过数日,岳不群面对着海边一块峭壁练筝,想试试指法的真正速度和威力,必竟估算是不准确的。岳不群深吸口气,运使《庚金剑决》运气之法,大量天地灵气入体,以指发劲,十指连弹,一首《十面埋伏》叮咚响起,数丈外的峭壁竟开始一块块削落下来。 惊得黄安杰顾不上岳不群的责骂,抬头傻傻的望着峭壁和岳不群。现在的他还不明白岳不群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道岳不群什么都没做,只是一直弹筝。每弹奏一声,峭壁竟然如被人用宝刀利剑砍削一次,筝音越急,砍削速度越快,最后更如狂风暴雨一般。不过一柱香的功夫,方圆十丈的峭壁竟被削去了一二分厚,成了一面有数不尽砍削痕迹的奇崖。 岳不群长嘘口气,威力还不错,即使是绝世级宗师高手,也不敢面对此如狂风暴雨式的猛攻,只得退避三舍。若是在五丈内待着不动,嘿嘿,也许也难逃一死吧。此功可称之为《暴雨金剑指》,初速每秒有三四百米,已达到超音速,比《天罡剑气》更加快速。时速最快可达每秒十余剑指,总共可发出五千剑指。以每秒五剑指的速度,威力和精度最高妙。此功又急又速,可比拟后世的自动枪械来,此时能躲过攻击的人是少之又少,只可硬挡。如果用来对付二流及以下的人物,基本弹指即灭。
第七十二章 紫霞 黄安杰“卟嗵”一声跪在岳不群面前,说道:“求师父收弟子为徒吧!”岳不群正兴奋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为师不是早收你为徒了吗?”黄安杰一脸诚恳的说道:“弟子是说,求师父收弟子为亲传弟子,传授弟子更高深的武功。” 岳不群听明白过来了,黄安杰这些日子看到了两门十分厉害的绝学,自然产生强烈的拜师情绪,只是这两门绝学都是属于武功和玄术的结合体,不属于正常的武功范围。按武功来算,岳不群还是那个一流中上品宗师高手,按玄术,岳不群才不过刚刚入门。有了这两门绝学,岳不群才有了与绝世高手一战的可能。 但目前而言,岳不群还不想将这两门绝学轻易授人,不过这两门绝学也算是多亏黄安杰之福,于是说道:“安杰,你自有师父,可授你绝技。这两门绝学,乃为师压箱底的绝学,却不能教你。不过为师可破例教你其他几门绝学,算是你我师徒一场的赠礼。”黄安杰苦苦求道:“师父,时南宝道人一点功夫未教弟子,实算不上弟子之师。师父却教授弟子两月武功,您才是弟子真正的师父,师父大可不用管他,肯求师父收弟子为徒。” 岳不群眉头一跳,此话在后世或者没有什么,因为后世之人就算是极恶都有世俗的道德与律法约束,恶到极点自有国家的暴力机构来惩处。但当世社会则不同,一切都还不健全,武林中人多重武力,视道德和律法于无物,为了武功秘籍欺师灭祖不在少数,却少有人能制。因此,时人最重师生之义,一但不遵守此规矩,必受天下人唾弃,即使是魔道中人,也是让人看之不起。 岳不群双眼一翻,喝骂道:“俗语云,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况且时南宝道人也传了你剑术,是你自已不愿学,却也怪不得时南宝道人,如何说时南宝道人一点武功未授?你如此说来,却是把师徒之义视作无物,将来为了武功秘籍恐怕更会欺师灭祖。如此心性谁能容你?即使是我,他日若知晓你为恶人世,也必将亲自把你除去。日后莫怪为师没有预先警告。” 黄安杰不明岳不群为何突然大发雷霆,但岳不群所说之语却是听明白了,是怪自已不尊时南宝道人,忙连连叩头认错。岳不群才又说道:“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一生下来就有百万家产,不用费自已半丝气力。坐在家中就有师父自动上门授武,却不知他人四处奔波,拜师求艺之苦。你有如此良好条件,若是不懂如何珍惜,不明如何尊重他人,此生定难成大器,将来也不过一纨绔子弟。今日之语,你好自为之吧。” 岳不群说完,挥袖而走,留下茫然的黄安杰。岳不群知道这是浅意识中对令狐冲的恶感在做怪,虽然此世不会再收他为徒,但心底中对自已的索命人还是有极恶之感。岳不群没走多远,就看到一袭白衫,身影飘渺,如天上仙子谪落凡尘的宁中则,正远远飞驰而来。 岳不群使劲眨眨眼睛,却是不信在此地也能见到心中思念之人,没想到还真是宁中则。岳不群心内一喜,忙疾步前奔,跑到一半时才感到不妥,又缓下脚步慢慢前行。当宁中则站到面前时,岳不群还是一阵眼晕,两年不见,宁中则出落得愈加美丽动人了,不过也见清瘦,不复往日的婴儿肥了。 岳不群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克制住自已深处的情感,淡然的问道:“师妹,好久不见,这两年生活可好?是否事事顺心?为何在处地遇见师妹?师妹来广东可有何要事?”宁中则也是满眼复杂的上下打量着岳不群,说道:“多谢师兄关心,我这两年一切安好。今日是专门来找师兄的,奉掌门师伯之命,特来请师兄回山继承掌门之位。” 岳不群眉头一皱,说道:“师妹应知我为何下山的,你……”宁中则说道:“依师兄之意逃避也非正理,逃来逃去也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师兄若是今时不回华山出任掌门,华山派今时就得亡了,何需再等二十年之后灭亡。”岳不群严肃的忙问原因,宁中则缓缓将事情的原委说出。 原来这几年来,华山派中的风不言、张不惑和陈不寂三人,为了华山派掌门之位你争我夺,阴谋算计,浑没有半分同门之谊。风不言因武功最高,已到一流下品,所以阴谋较少,但其对所收的弟子十分严格狠辣,只要有偏向剑宗的练剑之法,不问原由,立即击毙。这几年共收得三名弟子,全都被其击杀。 陈不寂武功最弱,阴谋诡计也最多,自已不前冲,专门暗中挑拔冲动愚蠢的张不惑对付风不言。偏偏两人加起来武功也不是风不言的对手,日日丢人现眼还是乐此不疲。所以宁中则才于两年前下山请岳不群回山。当知岳不群拒绝后,段清玄无奈之下只得下定决心,由表现稍好的风不言继任下一代掌门之位,并决定在五岳会盟后退下掌门位置,专心修练《紫霞秘籍》。事故也正是在五岳会盟时发生了。 五岳会盟于华山玉女峰上举行,也正是当年剑气两宗比剑之处。会盟刚刚开始不久,魔教新教主任我行便领着数百魔教高手攻上山来,摆开车马要与五岳剑派一决胜负,身为五岳盟主的段清玄只得带领众人应战。魔教之人十分凶恶,与五岳剑派各派弟子同归于尽也再所不惜。诸位长辈见弟子伤亡太多,出言相激任我行派出高手一一对战。不料任我行十分爽快的答应了,派出教中的高手应战,双方死伤皆重。魔教虽死伤不少,但五岳各派长老也不少当场阵亡,最后就连泰山派的掌门人玉珑子道人,也被魔教的女长老“毒手阴妇”丘雨兰所杀。 任我行更是亲自出场挑战段清玄,不过段清玄却连连推托,只是遣他派人马上场,从而引起五岳各派的不满。后来任我行疑心大起,直冲段清玄而去,宁清林阻之不及,段清玄竟被任我行一招擒获。这才知晓,段清玄早已于两年前就因对战李长秋而筋脉尽断,武功尽失,只留下一条残躯威吓他人了。众人这才知晓华山派紫霞神功的真相,竟是有如天魔解体**般的邪功。
第七十三章 自强 任我行大怒,狂性大发,驱使刚刚练成的《吸星**》大杀四方。离任我行最近的风不言,强自救下段清玄,却不敌任我行的《吸星**》,被首先波及了,武功尽废。在此危难之际,左冷禅出现救场,与任我行一场大战,难分胜负。任我行欲使吸星**伤人,不料恒山派掌门慧明师太,衡山派掌门潘乐铭双双攻来,一举将任我行击退。 衡山派掌门潘乐铭刚刚斗退任我行,又被魔教的新任光明右使向问天牵制住,因一时大意,竟被魔教长老文嘉洪偷袭重伤。此时五岳剑派各派高手伤亡大半,左冷禅一人独木难支,至此算是大败亏输了。在此危急关头,刚刚大开山门的嵩山少林寺,达摩院首座方生和尚所领的一百零八名少林高手到了,与五岳剑派会合一道,一举将魔教众人逼退。 五岳剑派这才安稳下来,同时推举左冷禅出任第九任五岳剑派盟主之位。会盟散后,倒是华山派内部又出问题了,陈不寂与张不惑二人率门下弟子以言语逼宫,要武功尽失的段清玄传位于他们二人中的一个。宁清林大怒,想将二人及其弟子斩杀,却被段清玄所阻,并给了陈张二人一个期限,谁的武功先进入到一流宗师高手之境,就传位给谁,这才稳住了二人。宁清林忙偷偷派出宁中则,寻找岳不群回山继任掌门之位。 岳不群长长叹了口气,华山啊华山,怎的变成了这般模样?“风师弟呢?他武功尽失,没有死吧?”宁中则黯然的说道:“风师兄没有死,师伯和我爹帮风师兄疗伤时发现,风师兄不但内力全失,而且本源、真气、精元皆是大损,连经脉都萎缩了,几乎无复原的可能。这《吸星**》果然霸道邪恶,与师兄说得不差半分。风师兄得知无复原的可能,连寿命也不过数载,整个人都废了。日日不是大哭,便是大笑,连吃饭走路也没力气,更没个徒弟照料,我只得专门请了两个仆人上山照料他。这十余日来,他连连自尽几回,但都被拦住了;还想着绝食,我只得让仆人强行灌粥……师兄,风师兄好可怜,你有办法救他吗?” 看着宁中则有些憔悴的面容,岳不群也不由有些心痛,想了想道:“世上并无功法可治《吸星**》所坏之伤,不过要想让风师兄不再自尽,还需想个主意让他重新振作才行。”宁中则问道:“师兄可有何法子,能让风师兄重新振作?”岳不群沉默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只有这样了,或许有用。” 说完,带着宁中则返回黄家,让仆人拿来纸笔,给风不言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书信里写了剑气两宗争斗的始末,但主要说的却是其他三事;一事是,魔教虽夺了《葵花宝典》,但那一战并不占优,直到五年后才一一破去五岳剑法,却是从《葵花宝典》中都到的灵感,创出了破解之法。 二事是,岳不群之父岳惟之事,为平息剑气两宗之斗,以本派内功绝学《紫阳功》,结合其他内功绝学,自创出了《紫霞神功》。而死在此功的高手就有魔教的教主李长秋,和前任左右光明使者,更有剑宗的多数长老。任我行之父任天逸,也曾伤在此功之下。虽然此功有巨大隐患,但也不失为一大镇派奇功。 三事是,因为华山派《紫霞神功》的威力,迫使魔教远征星宿派和点苍派抢夺武学,并最终让任我行创出了《吸星**》来克制《紫霞神功》。只可惜现在无人能以《紫霞神功》与任我行的《吸星**》一较高下,平白让《吸星**》独得大名。最后劝道,风不言你也算是一代奇才,求人不如求已,何不自创一门功法来治疗已身,并破去任我行的《吸星**》,一雪此恨。 最后又写了不少数字密码,却是给宁中则的,以岳不群房中的书籍为解密本,将自已所得的几套内功心法让宁中则带回翻译出来,交给段清玄、宁清林和风不言三人,看看是否有所得。《九阴真经》的锻骨易筋篇和疗伤篇不知对三人的伤势有无效用,也一并寄回。只有《踏山涉水术》《藏地心经》和《庚金剑决》属玄门一脉,岳不群没有写上,并嘱咐宁中则不要告知第三人,更不要在人前轻露《踏山涉水术》。 宁中则点头表示明白,问道:“师兄,华山现在万分危急,你还是不想回华山任掌门?”岳不群想了想,现在除了自已似乎也无他人了,真是逃不掉的宿命啊。除非自已眼见华山派就此灭亡了,这却是不可能的,责任心和心底深处的执念让自已做不到。再想想,以自已现在的武功修为,在一流上品之境后即使遇到了武学障,突破不了绝世之境。但有《天罡剑气》和《暴雨金剑指》两门绝学在,保个华山派不灭,也还算是轻松的。加上知晓后世的一些事件,小心一些未必不能成功避过宿命之劫。 于是说道:“本来想让给风师弟做掌门,而我自已逃过生死大劫,没想到却累及风师弟遭祸。本来以为逃过了宿命,没想到还是回复了原点。是我的位置,终究还是我的位置,怎么逃也是逃不掉的。我同意回华山接任掌门之位,不过要再等上数月,年底吧,年底我就会回山过年了。” 宁中则默然同意了,岳不群见宁中则帮自已磨墨,而玉容上有了点墨斑,十分的显眼,忙伸手欲擦。宁中则不动声色的将头一偏,自已掏出手绢擦干净。岳不群见此情景,不禁心头苦闷,自已是回华山当掌门了,但宁中则却不再是那个华山派掌门夫人了,也不是那个依恋自已的小女孩子。还是嫌弃了自已日后的卑鄙无耻行径啊,这样也好,也算是一种改变吧。能相忘于江湖之远,各过各的,眼不见为净,很好。
第七十四章 福威 宁中则走后,岳不群惆怅了许久,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又继续自已的授徒大业。在后来的这十余日里,黄安杰的拳法已达到了三流中品,内功也算是入门,有四流的水平,看来授徒方案尚算可行。岳不群除了将《长拳十段锦》、《劈石拳》和《伏虎掌法》交授给黄安杰,还将一流下品的《游身八卦掌》和一流中品的《白猿通背拳》、一流中品的《铁指决》传给黄安杰。 每日还给黄安杰说故事,一代巨侠郭靖的故事。主要说郭靖是如何尊师重道,不拘小节,重视大节,为国为民的性子,最后更成为人人赞诵的一代巨侠。黄安杰听了心血澎湃,恨不得以身相替。 直到三月之期已到,时南宝还是未见踪影,岳不群则不再等待,准备离去了。于是吩咐道:“安杰,我正道功法与魔道功法不同,每套武功都包涵有极多的人生至理,极少杀伐的狠毒招式。所以练武需要先练心,心思对了,这武功自然也就强了。为师的这套《游身八卦掌》尚属初创,其中没有太多的人生至理,最易练成。但它尚有极大的进境可能,你要好好修练,争取将其提升完善。那《白猿通背拳》是以猿猴为师,以猿猴的习性动作为意,多观摩猿猴的一举一动,或可大成。那《铁指决》也有大大的妙用,你要好生的品悟。有此一拳一掌一指,这天南之地可任你横行,不过也要谨记郭大侠的故事,要做个让世人称诵的大侠。” 黄安杰心情底落,点头应道:“是,师父。”岳不群又道:“你性子刚强而又稳重,本来极适合练少林派的内功。但为师不懂少林内功,只得传你星宿派的《龟息**》。此功是一流上品的内功心法,传闻武当派也有一门同样的功法,但二者一仿神龟一仿玄武,应该并不相同。此功需要在水中修练,通过水压来增强人的功力。不过一经修练,不到收功,人事不省,你要小心修练,别让仇敌钻了空子。还有,平日里要多看看道经,修身养性,功力方可增长更快。不过此功最好等到《抱元功》大成之后,内力到达三流圆满时才修练为好。华山《抱元功》抱元守一,既可根基牢固,又可辅助《龟息**》,让你入定更易,功力增长更速,如此内功方能最终大成。这内功一道修练本就十分凶险,此功虽然平和,你也要小心谨慎才是。最好等为师有空时,来广州护持于你,再练《龟息**》。” 黄安杰又应道:“知道了,师父。”岳不群又道:“为师教你的武功也算高明,在尚未大成时,不得随意使出,不然定有江湖邪道前来抢夺逼迫于你。还有,如果你的武功不到一流,不得随意授徒,更不得提为师之名,免得败坏为师的名头。” “是,师父”黄安杰再次应道,岳不群想了想,又道:“那《庚金剑决》你已能自修,可能练到什么地步还要看你自已,不过那的确是门好功法,只是进境极缓,要有耐心才是。还有,这时南宝道人一直不见,他若是回返,你可帮我邀他在明年的二月中旬至华山一会。我要效访古人与之华山论剑,切磋技艺。” 黄安杰应道:“记住了,师父。”黄安杰忙将盘缠敬上,足有千两之多,岳不群不由哑然失笑,只拿了一锭五十两的。最后留下已然嚎嚎大哭的黄安杰,身携一筝一剑向东行去。 岳不群此去主要有三事,一是见一见《辟邪剑谱》,看看《紫霞神功》搬照了多少《葵花宝典》的内容,自已补全时也好有个底细。二是到杭州查一查风清扬成亲时的妻子底细,后来传闻的妓女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有阴谋。如果真是妓女,这明着是给华山气宗找仇恨值嘛。若是风清扬一怒之下返回华山大开杀戒,依当时气宗的实力,就是段清玄也不一定能挡得住。三是到丐帮总舵一行,见识一下著名的《降龙十八掌》。此掌可是名扬江湖数百年之久,也不知现在如何了。 丐帮的总舵原在湖南的洞庭湖君山,自郭靖和黄蓉战死后,丐帮被元庭不断剿杀,而动荡不堪,势力大衰,直到元末明初时,才最终定总舵于应天,也就是后来的南京。岳不群准备的路线就是先福州,再杭州,最后去应天南京。 一路行到福州府,从福州府西大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奕奕若生。 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展翅飞翔。左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两个小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四名劲装打扮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福威镖局在外观上看起来比长安的龙门镖局分局要大上一半,气势也更盛。全都是新的青瓦,墙壁也刷得干干净净,想来是才刚刚翻新。只是真正看起来,气势中还是透着一股虚弱感,有虚张声势之意,就跟现在的华山派一般。若是在十年前,这福威镖局也还是人人敬畏的武林圣地,现在则已经逐渐变成了商业化的镖局了。 岳不群上前两步,向着守门的四名劲装汉子抱拳说道:“在下岳不群,今日偶而游历至此,欲拜会一番林总镖头,还望几位兄弟通传一下。”那四名劲装汉子斜了一眼岳不群,不禁全都笑了,其中一名汉子大笑喝道:“瞧你这怪模怪样的,明明大热的天,却还穿着冬天的破厚素袍。腰挂长剑,手上却无老茧,怎么也不像是个剑客。背后的长形布包,那是古琴或古筝吧?还有臀后悬挂的大皮囊。这身打扮文不文,武不武的,更不像个武林中人。我看你不是呆子就是傻子,故意奇装异服的想来骗吃驴喝是吧?你当我福威镖局是什么地方,是善堂吗?”其他三名汉人大笑附和,叫道:“快滚,快滚,这里可不是你这等人该来的地方。”
第七十五章 辟邪 岳不群低头看了看自身,的确是冬天的厚袍,更因在云南原始森林待了一月,衣服都有些破烂了。到广州之后,黄安杰这富家愣头小子又不懂得讨好师父,给师父换上金装。而岳不群本身的内功有成,不畏寒暑,这厚袍又是琴奴精心而制,穿在身上亦有思家之意,所以一直未曾更换,想不到现在竟让人瞧低了。 不过从其仆看其主,这福威镖局总镖头林仲雄的性格和眼光也不怎样。本来听闻林仲雄是个好喝酒好交朋友的豪客,现在看来这林仲雄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所交的朋友也不过是些酒肉朋友。想想也是,林仲雄之父是天下第一的林远图,兄长又是朝庭的副将,宾客来往更无白丁。这当儿子的心气自然就高了,对上门打秋风的人是不屑一顾。偏生他自已的武功不高,只能交得一些衣着光鲜,吹牛拍马的酒肉朋友了。 岳不群倒也不怒,又问道:“不知几位兄弟,这林少总镖头可在局中?”这四名汉子一听,不由嘲笑道:“哟呵,还是有备而来啊,知道咱们少镖头仁义大方,还想来骗咱们少镖头呢。想法不错,可惜时间不对。告诉你,咱们少镖头去河南迎亲去了,新娘子少夫人可是洛阳金刀门的大小姐。你小子若有心,不妨在此待个十天半月,等少镖头回来了,可以来讨个赏钱。就怕你小子没那福份,怕没等到,就先饿死了。” 岳不群摇摇头,原来林家在此代就没落了,竟然让这种人来守门。岳不群将内力集于双腿,又在原地踏了两步,转身就走。四名汉子还在取笑不休,过了许久,才有名汉子无意中低头,看见岳不群站立处,竟出现了异状。笑声嘎然而止,惊得他如弹簧般跳起,匆匆跑到异状处爬着细看,原本被行人踩踏的十分光滑的石板上,竟出现一双深达近两寸的大脚印来。 那落魄江湖客不动声色间将内力运到了脚底,而踏出的脚印之中并无青砖碎粉,两个足印又一般深浅,平平整整,便如细心雕刻出来一般,可谓是神仙下凡啊,自已等人是有眼不识泰山啊。转头看了看同样跟来,都是一脸惊骇的同伴,自扇了两个耳光,忙匆匆跑回局中禀告。等林仲雄匆匆出来,准备迎接高人时,岳不群早就向当地老人询问到了向阳巷林家老宅的位置,去找那《辟邪剑谱》,准备翻阅一遍。 岳不群发现,其实那《辟邪剑谱》的心法比《紫霞秘笈》的心法精髓还要差上一些。只是《辟邪剑谱》更注重剑术的搏杀技巧,威力上也更易显现,这才显得其品阶更高一些。这《辟邪剑法》易于速成的特点,极适合急功近利的人。其上记载的心法、剑法和轻功身法,其中的武学至理也十分高明,深入浅出,细细品味越觉有理,让人不觉茅塞顿开。 岳不群仔细对比《紫霞秘笈》和《辟邪剑谱》,内心不由大松口气。后世有传闻说,《紫霞秘笈》乃入门初基,《葵花宝典》登峰造极,把紫霞神功说得一文不值。现在看来,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这《辟邪剑谱》本出自《葵花宝典》,紫霞神功与它只有二十分之一的相似之处。硬要说相同,当然也有相同之处,就是都十分注重五感灵敏和反应速度,都是属于极端偏向性的功法。 紫霞神功是以回复力,持久力,化解性,操控力和暴击力见长,辟邪心法则是以快增长的功力,暴发性,内力自由转折,阴阳化生和极限速度见长。两者都修练圆满后,一个拥有高回复、高暴击,一个拥有快增长、高速度。只是两者都难以练至圆满之境,最终只看修练者各自的功力高低了。只是《辟邪剑谱》毕竟是一整套的武功,有剑法、心法和轻功身法,就战斗力而言,《辟邪剑谱》或许更胜一筹。 岳不群细察了一下《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是属于阳柔木灵生的功法。只要依照功法所示的路线运功,顿觉欲火邪念上升,内息狂乱不止,直有走火之魔之相。岳不群十分不解,要说高明的内功心法,自已也有好几门,虽算不上有多明了各内功心法之中的奥妙,也算是对内功心法有些了解。 可是不管怎么研究《辟邪剑谱》的内功心法,却还是不明为何需要自宫的道理。难道神功级的内功,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吗?就像是少林的《易经筋》,如果不能做到平心静气,无我无相,无为而治,急功近利反而不成。这《辟邪剑谱》难道也要做到心如止水,无色空明之境,这样方可练成? 岳不群不由神念一动,自已不是有心如冰清,断绝七情六欲的《玉女心法》吗。如果练成了那《玉女心法》,或许可练成此功。还有,如将《辟邪剑谱》教给五六岁,完全不懂世事人欲的幼童,或许也可练成此功。只是还需多方试验才行,这样一来,此功对于自已几乎无甚用处,最多用来授徒。 岳不群将《辟邪剑谱》放回原处,再将自已进来的痕迹抹除,这才飘然远去,一路向北,缓缓而行。岳不群一路细细思考自已所拥有的几门内功心法,对比其中的优劣,相通和其原理,越发觉得内功一道奥妙无穷。自已现在还只算是摸到一点皮毛,远远谈不上入门。 而对于《辟邪剑谱》这种神奇武功的诱惑,岳不群还是能够克制自已的。岳不群不是一个单纯的江湖武人,只是一个武学爱好者,对学武只是爱好,懂得其中的取舍,不会为了所谓的绝世武功而疯狂。就像《紫霞秘笈》在手数年,岳不群想都没去想它,只想等功法补全后再修练。 毕竟现在可不是《笑傲江湖》小说的开启时间,没有太急迫的外界因素逼使自已,暂时也没有什么危及到自已和家人的性命,所以没那必要。《辟邪剑谱》中的剑法和轻功身法对岳不群还是有些启发,让岳不群在剑术轻功上有不少的感悟。只是岳不群本身的剑道天资不高,就连本派的剑法都有些不明所以,对辟邪剑法的理解更谈不上好。照本宣科的话,也不一定是后来东方不败、任我行、令狐冲等人的对手。
第七十六章 三七 岳不群走走停停,一路观赏福建夏景,这日来到了仙霞岭古道,这古道乃是唐时的黄巢起义军入闽,沿仙霞岭开山伐道七百里,成为当今著名的仙霞古道。并设仙霞关、枫岭关等九处。仙霞关被誉为“东南锁钥”、“八闽咽喉”。此关地处浙闽赣三省交通要冲,故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岳不群来到此地,发现古道入口处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一个四旬左右形貌猥琐的中年人,身前还有一副馄饨担子。那猥琐的中年人见着岳不群,顿时站起满面堆笑,说道:“客官,时已近午,附近并无酒馆茶铺,可否来碗馄饨充饥?”岳不群看了看馄饨担子,因有后世人的思维,对这种小吃的卫生清况不大相信。于是脚步不停,只摇摇头道:“不了,谢谢。” 那猥琐的中年人向前走了几步,忙又叫道:“本人的馄饨香滑可口,客官不妨来尝一尝,不好吃不要钱。”岳不群瞟见那两步极有明堂,似是十分高明的步法,心中顿时起疑,于是停下走近笑道:“也好,肚子确实有些饿了,闻着这香味还不错,就给我来一碗,对了加个鸡蛋。” 那猥琐的中年人笑嘻嘻地快速动作起来,不一会馄饨就煮好装碗,放了个汤勺,给岳不群送上。岳不群却端着不吃,问道:“摊主,你这馄饨是什么时候包好的?”猥琐的中年人笑嘻嘻地道:“今日一早呢。” 岳不群又问道:“这肉馅何时买的剁的?”猥琐的中年人笑道:“也是今早。”岳不群又问道:“你这肉在哪买的?离这有多远?这馄饨多少钱一碗?”猥琐的中年人见岳不群问话情况有些不对,半是疑惑的答道:“离这五十里的关隘买的,一碗只要十文钱。”岳不群说道:“大清早离此时已有两个半时辰,每个时辰行走十多二十里,倒也勉强可以走到。只是这一路上人流稀少,附近也无人烟,你跑这么远来难道只是做我的生意?还只赚十文钱?” 岳不群眼睛死死盯着猥琐的中年人,那猥琐的中年人不由面色呆滞,半响才笑道:“果然不愧是‘华山君子剑岳先生’,武功高强,而且心细如发。在下雁荡何三七,近两年来一向以买馄饨为业,不知岳先生可否有所耳闻?在下可不是专为等岳先生而来,只是因要南下泉州,而在此歇脚而已。” 原来是原笑书中有所提及的,居住在浙江雁荡山的高手何三七。此人在书中就是以馄饨为业,常独自一人挑了副馄饨担子,出没于三湘五泽市井之间。他虽一身武功,但自甘淡泊,以小本生意过活,武林中人说起来都好生相敬。 岳不群抱拳笑道:“原来是雁荡山何兄在此,小弟岳不群有礼了。尝闻何兄武功高强,偏生淡泊名利,以买馄饨为生,让小弟好生敬仰。不知何兄习的是哪派绝学,小弟不知是否有幸一睹高招。”何三七又是一呆,无奈的笑道:“岳兄过奖了,馄饨摊是何某自幼家传的手艺,这也算是子承父业,算不得什么。这武功嘛却是学自南少林。岳兄若有兴与何某切磋,可吃完馄饨,先休息一会再说。”岳不群依言几口就吃完馄饨,确实香滑可口,又和何三七谈及南少林的武功。 南少林与北少林不同,北方人多身高力强,性子豪爽之辈。所以北少林武功多以硬气功外家功夫为起始,等修练有成后,再练内家功夫。北少林武功最为知名的外家功夫,就是《大力金刚掌》和《大力金刚指》,属外家功夫中的顶尖武学。若想继续进境,就得转修《般若掌》之类的内家功夫了。 南方人多身短力弱,却性子火暴之人,所以南少林武功多以软气功内家功夫为主,辅之以技手短小,马步小而稳,多以声助力的外家功夫。南少林知名的武功有《二指禅》《鹤尊拳》《龙尊拳》《虎尊拳》《朱砂掌》《黑砂掌》等等,还有许多刀剑兵刃功夫。 南少林的武功特点是不尚花架,动作幅度小,简单使用,发力时摇身抖胛,极显阳刚之气,拳势极烈。而何三七主修的就是《鹤形拳》,鹤拳注重两臂弹抖之劲,出手如弓发箭,实进虚退,借势使力。拳法以节力、指力为主。采用不丁不八步。讲究摔弹,抖震等吞吐浮沉技法。似刚非刚,似柔非柔;弹抖劲力足,技手变化多;有留情不举手,举手不留情之说! 岳不群与何三七切磋完毕,相互拜别,一人向北一人向南而行。岳不群行不数里,又转身而回,跟在何三七身后尾行。说实话,岳不群对在此地遇到何三七,心中十分起疑,起疑之因有二,主动显露武功和他的身份。 要知道道家武功与佛门武功是不相同的,道家武功属内敛型,气势无华,浑无锋芒,如不显露身手,旁人还不一定知晓你是懂武的人。如福威镖局的那四名汉子,岳不群虽身携长剑,但他们都怀疑岳不群的身份。当然,也可说是他们眼光不好,不过混镖局的,眼光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佛门武功则属外露型,一般高手肌肉发达,手脚粗大有老茧;二流高手气势逼人,太阳穴会高高鼓起;一流高手虽也内敛,但双目有精芒,肤色如老革,太阳穴还未彻底平复,这些特点都会暴露其自身武功的高低。所以,岳不群在并未暴露自已武功高低的情况下,而做为传说中不喜惹事,淡泊名利的何三七在岳不群眼前展露武功,是十分可疑的。 真正让岳不群起疑的是何三七的身份,南少林弟子。岳不群因华山派的兴衰,所以一直对南少林十分敏感和提防。在南少林封山闭寺之后,却突然有个南少林弟子有意等候自已,偏又无甚大事,这不得不让岳不群起疑。
第七十七章 莆田 岳不群远远的不显身形,跟在何三七身后半日。何三七只是走街过巷的买馄饨,并未有可疑的举动,让岳不群大为不解。虽然不知跟下去是不是白跑一趟,但岳不群已然打定主意跟他三天,三天内没有异动才会离去。时至晚间,何三七行到一处无人破庙中停歇,岳不群则在庙外不远的树上过夜。 又过了两个时辰,本来早就休息的何三七,却突然起身挑担连夜赶路,把入定中的岳不群惊醒过来,忙匆匆跟去。何三七的武功在一流下品左右,比岳不群弱了许多,不过轻功还不错,奔行起来极速,肩上近百斤的担子仿若无物。不过岳不群现在的轻功身法当世无人能及,远远的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而何三七浑然不知,只顾埋头急驰,到天亮时分,已然奔行到了福州城近郊。 岳不群内心一突,心道:有问题。继续跟了下去,发现何三七进入了西大门,一直到福威镖局旁方才停下;不过只望了两眼,就又继续前行数十丈,到一家小客栈旁方真正停下,将摊子随手放在屋檐下,转身进入了小客栈。岳不群远远望见,心头剧震,果然是为自已在福威镖局前留下足印之事而来。 又过了不多会,何三七才转身出来,挑起馄饨担子向南门而去。岳不群心中估摸着,难道是去南少林?南少林不是在年前就闭寺了吗?去年南少林还专门召开了武林大会,并在武林大会上了结了所有江湖上的恩怨,才封山闭寺,不再去管江湖上的事情,最多只接待一些普通民众香客。怎么?南少林所谓的闭寺有假?暗中还在进行着一些江湖上的勾当? 岳不群带着满腹的思绪,继续跟着何三七一路南行,何三七果然是直奔莆田少林寺而去。岳不群心中满是忐忑不安,千万不要既有魔教这个大对头,又要再加上南少林这个巨无霸的暗敌,自已这小身板可担不起如此重任啊。老天似听到了岳不群的祷告,何三七没有直上少林寺,而是来到了少林寺后山的一处悬崖下停住。默默坐着等候着,看样子是在等候少林寺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岳不群又希望着,希望不是南少林的住持方丈,绝世高手中的明心禅师。不然,华山还是如原来一样,死路一条。 岳不群以踏山术登上悬崖,并找了一处距离稍近,而又不易被发现的凸起大石,暗暗伏于石上等着。足足过了三个时辰,时近黄昏,才听闻何三七站起说话的声音“拜见师父。”岳不群大惊,来人好高深的武功,自已竟然未听到一丝声息。偷偷地探头一望,只见崖下十丈处的何三七身前,出现了一个身着大红袈裟的白眉老和尚。 老和尚身形宽大,一点也不像瘦小的江南人士。看其年岁打扮,岳不群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南少林的住持明心禅师。岳不群不由心中哀叹着,自已真是个乌鸦嘴,说什么,什么就出现了。顿时屏息静气,希望自已伏于此地偷听,不会被明心禅师发现才好。 明心禅师随意摆了摆手,问道:“昨日在福威镖局前留下脚印的那个年青人,他是什么人?有何经历?去福威镖局可有何目地?”岳不群心道:原来还是自已惹得麻烦,这明心和尚也是的,一点小事都大惊小怪,哪里像个绝世高手的样子。 何三七答道:“那人姓岳名不群,乃是华山派掌门段清玄的大弟子,三年前曾于陕西甘肃两地闯下了“君子剑”的名号。后来不知为何一直未在江湖上行走,更传出华山派掌门继承人变成了风不言的传闻。直到今年年初,才南下蜀中,重新被人所知。一路上看其四处拜访各路高手,专门找人比武切磋,有些像武痴一般。而对待他人不论贤愚,全都翩翩有礼,极易得江湖中人好感。虽然得不到他人拥戴,却也易得他人的支持。他此次出山,弟子本怀疑是为继承华山派掌门之位有关,可又未见其参加五岳剑派会盟一事。而五岳剑派会盟之时,又一直都是风不言在管理华山派的接待事务。五岳剑派在受到重创后,又未见其赶回华山护派,让人十分费解。弟子窃以为华山派定然发生了某些变故,而那岳不群也许早已暗中脱离了华山派,所以才对华山之事不闻不问。弟子昨日与岳不群在仙霞古道相会,那岳不群十分精明,一眼就看穿弟子的来意。不过观其言行,料想只是想向福威镖局的林仲雄讨教武功,并无他意。只是那福威镖局守门之人十分无礼,岳不群才在镖局门前踏出两个脚印,以示警告。” 明心禅师点点头道:“那岳擅越的武功剑法如何?”何三七说道:“剑法不错,已得华山派剑法之精髓,气功比弟子稍强,不愧为华山派气宗首席大弟子,也是一流下品宗师高手的实力。只是他能在青砖上踏出,需有一流上品内力方可踏出的脚印,却让弟子有些奇怪?难道这其中有弟子不明的原因吗?” 明心禅师听后,不由叹道:“应该是华山派的《紫霞功》了。这岳檀越不过三十许,就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十年后恐怕又是个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更有成为绝世高手的可能。这华山风水何其之好,历代皆有天才人物出现。八十年前有岳肃、蔡子峰,五十年前有岳惟,二十年前有风清扬、段清玄,现在又出了一个岳不群。看来这华山派也是承了全真教之遗福,衰而不断啊。” 何三七笑道:“华山再厉害也比不过我少林派,我少林派弟子遍天下,分院数十座。不论南北少林,皆可独霸武林。而且南北少林的每代住持,至少也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师父您更是当代的绝世高手,天下间也极难找到相匹敌的对手。师父您又何须在意那濒临灭派的华山派。”
第七十八章 明心 明心禅师摇摇头道:“徒儿你有所不知,华山派的段清玄虽废,但是还有风清扬在。那风清扬剑术通神,就是为师也不敢说能胜过他,这华山派想要复兴也不是太难之事。况且华山派与我南少林一脉有仇怨,为师一直担心那风清扬上门寻仇,所以只要华山派有一息尚存,就不得不防啊。” 岳不群听到此语,呼吸也不由加重少许,何三七更是大吃一惊,问道:“我南少林与华山派有仇怨?这从何说起,为何弟子从来未听闻过?” 明心禅师顿了顿,仿佛在回忆什么,眼光迷离,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一切皆从本朝太祖时说起。太祖皇帝晚年时为保自家帝位不失,对文武大臣大加屠戮,虽然残忍,但是太祖对百姓是极好的,所以朝中有乱而天下不乱。不过文人官员对太祖皇帝暗地里却十分愤恨,明着不敢反抗,暗地里却常常造遥生事。唆使有权有势之人起来作乱,就连太祖之子都被遥言所惑,认为自已乃是汉王陈友谅之子,而有了反乱之心。最后身死国灭,何其愚也。江湖中人被遥言所惑者,也不在少数,其中就有峨嵋派的心止师太,和宋末元初时的神雕侠之后,终南山古墓派的隐士高手。在九十余年前,心止师太相邀古墓派高手前去南京刺杀太祖皇帝。可惜两人武功虽高,却皆是浑浑噩噩之辈。即不明天下大势,也不识太祖之手段,就冒然冲入皇宫之中行刺,却被皇宫中的大内高手所败,峨嵋派众人全部当场被杀,只有古墓派高手冲出重围。太祖皇帝大怒,下令大内高手围剿峨嵋派和古墓派中人。峨嵋派众弟子群龙无首,不能与朝庭大军相抗,只得四散逃走。而古墓派以为自已所在之处十分隐密,无人找到,所以也不逃离,只是闭门静养。不料朝庭的鹰犬锦衣卫神通广大,早就探查到了古墓派之入口,大军一围,古墓派全门被灭,无一人逃出。而峨嵋派直到成祖朝时,才有少数高手重回峨嵋山立派。这百年来一直十分低调,既不与人结怨,也不与人深交,平日里只是礼佛修道,习武强身,并不管江湖之事。” 何三七听了如此秘闻,才知峨嵋派多年来为何如此低调的原因,忙问道:“此事与我南少林有何关系?”明心禅师答道:“此事与我南少林本无关系,只是太祖皇帝之后的报复手段,却在江湖上掀起了无数的腥风血雨。不但使江湖中的高手大量死亡,最后还累及了我刚刚广开山门的南少林。使我南少林不得不面对来自江湖上各方势力的敌视,和暗地中伤。更让无数宵小之徒潜入我南少林生事,使我南少林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渡日如年。” 何三七束手正立,静心聆听明心禅师的故事,明心禅师继续说道:“你道太祖皇帝的手段是什么?只是简单的抛出一部神功秘笈《葵花宝典》,并让所有江湖中人知道,修练此神功有成的原主人,曾于二十年前一举将明教的主要首脑全部灭杀。从而让所有的江湖中人为了此神功秘笈而自相惨杀,这手段既简单又实用。那时的南少林住持,是为师的师祖红叶老禅师。他老禅师武功既高,而又心地慈悲,最见不得江湖中人的血腥厮杀。于是亲自出手,将那《葵花宝典》夺了过来,收入到南少林寺中,借南少林昔日的威名,镇压了此混乱之源。江湖中无了这混乱之源,杀戮顿时减轻不少。此举虽然大善于江湖,却也恶了太祖皇帝。太祖皇帝于是将红叶师祖唤到南京,狠狠的大骂一通,并迫使红叶师祖将《葵花宝典》重新流入江湖,如若敢不遵从,就派出朝庭大军灭杀了我南少林一脉。红叶师祖无奈之下,为了南少林千年的基业着想,只得想了一个法子。借华山派气宗之祖岳肃,和剑宗之祖蔡子峰来访之机,将《葵花宝典》放在禅房之中,暗中欲使二人盗走《葵花宝典》以避已祸。” 岳不群、何三七听了瞪目结舌,不敢致信,何三七问道:“这……这……此事实在是……那华山派的剑气二祖真偷走了那《葵花宝典》?” 明心禅师摇头道:“他们并没有偷走,只是匆匆看过一遍之后,就离去了。只是后来听闻他们回到华山,又默写出来一部同样的秘笈来。红叶师祖这才当众把原本烧毁,并派出门下得意高徒渡元禅师前去劝解二人。据红叶师祖所知,这部《葵花宝典》于人体的危害极大,借鉴即可,但千万不要修练。为师知你定是为了红叶师祖祸水东引之举,而感愤慨和羞耻,然而这在当时却是最好的办法了。华山派在当时是除少林、武当之外最强的正道门派了,而且与五岳其他四派结为五岳联盟,共同进退,在声势上不弱我少林半分。若由他们保管那本《葵花宝典》,同样有平息江湖混乱的效果。而且他们自已也有心想得到那本《葵花宝典》,只是没有料到,当时刚由明教残余所建立起来的日月神教,实力如此之强,不但抢走了那部神功秘笈《葵花宝典》,更将华山派的剑气二祖杀死。从而更引发了长达八十年之久的,五岳剑派与魔教之间的正邪连场战。红叶师祖万分后悔,又顾及太祖皇帝之令,不敢泄露真情,日日寡欢,最后郁郁而终。临终前,曾吩咐门下弟子,暗中要对华山派多加照顾,万万要照顾好华山派后人,不可使其被魔教灭派了。这几代下来,我南少林也一直担心华山派前来追究昔日之事,日日受到良心的谴责,心思难安。” 何三七长叹一声,为这位师祖级的长辈叹息不止,这一切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或者一切都要怨那太祖皇帝了。于是又问道:“不知师父为何让弟子多注意福威镖局?是因为林远图的原因吗?”明心禅师点头道:“不错,因为那林远图就是为师的师伯渡远禅师。” “啊?”何三七又是一惊,明心禅师解释道:“渡远禅师去华山之后,岳、蔡两位前辈以为渡远禅师修练过《葵花宝典》,曾拿来宝典副本向渡远禅师请教。不料渡远禅师对宝典上的武功是一无所知,因见宝典上的武功十分高深,不由起了贪念,违了师命。在随口解释其中的奥妙之余,并偷偷用心记住,当晚就将其抄写下来。在将其领悟之后,更自创了一门神功,这就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辟邪剑谱》。下得华山之后,渡远禅师又给红叶禅师写了一封想要还俗的书信,便当即还俗,更名为林远图,数年后,在江湖上闯下了赫赫威名。红叶禅师后来得知林远图就是渡远禅师时,又得知林远图所使武功与《葵花宝典》相同。于是亲自找上门去,劝说林远图不要再传下于人有大害的《辟邪剑谱》。林远图感念红叶禅师之德,发下誓言决不再传授他人《辟邪剑谱》,还于福州创下了福威镖局,从此娶妻生子,安居乐业。那林家因南少林之故,不再修习《辟邪剑法》,我南少林自然要对其多加照看,不使林家被人给欺凌了。”何三七说道:“原来如此,师父您就将福威镖局放心的交给弟子吧,弟子定会保护好林家,同时也会照看好华山派弟子。”
第七十九章 反转 明心禅师古怪的一笑,摇头说道:“不,恰恰相反,为师并不用你去管福威镖局和华山派的兴亡。”何三七不解的问道:“不知师父是何心意?”明心禅师呆立片刻,这才说出另一番惊人之语,说道:“江湖就是江湖,哪来的哪么多脉脉温情。以上话语,更多是在教你当隐瞒不下去时,需要说出来的话语,其实并非真像。” 何三七也愣了:“真像?什么真像?”明心禅师长叹一口气,说道:“江湖就是江湖,无论正邪,相互之间都免不了争斗。正与正之间有争斗,邪与邪之间同样也有争斗。门派之间犹如敌国,谁若真信了同道互助,江湖侠义,那才是傻子。江湖中人若要扬名,就要踏着他人的尸骨扬名。门派之间若要发展得利,就要压制他派的发展和利益。门派与门派之间,暗地里的各种阴谋诡计不断,就看你躲不躲得过了。躲得过便是你运气,躲不过就是你的宿命,千百年来莫不如此。” 何三七听得此语更是瞪目结舌,不敢致信。明心禅师拍拍何三七的肩膀,说道:“为师初听此语之时,也是如你一般,不敢致信。后来坐上主持之位久了,这才相信了此语不假。如若江湖上没有了我少林派,你道江湖会怎么样?”何三七摇摇头表示不知。 明心禅师苦笑道:“什么都不会变,会有另一个门派崛起,成为新的武林圣地,从而领袖群雄,比如武当派。嵩山之上,从此之后就只有嵩山剑派,不复有我少林派。莆田也会变为一片白地,江湖中人在数十年后就会彻底遗忘了我少林派。往后的日子照样该怎样过,就怎样过,也不会有太多太大的变化。” 何三七懦懦的说道:“那只要强大自身即可,也用不着使什么阴谋诡计啊。”明心禅师笑道:“此乃小儿之见,我少林派不使那些阴谋诡计,难道他派就不使吗?他派就肯眼睁睁看着我少林一直都是领袖群雄的武林圣地?不,不可能的,就像千百年来,为了扬名而至少林派挑战的江湖中人有多少?围绕我少林派的各种阴谋诡计又有多少?这些你都不知道。千百年来,我少林派光是有灭寺之危,来自于他派的算计,就有数次之多,全靠佛祖的保佑和少林弟子上下的努力,才再次重新站了起来。难道我少林派就不能使些阴谋诡计,算计一下他派?” 何三七已经震惊得有些麻木了,只问道:“不知有哪几次灭寺之危?”明心禅师说道:“在唐时与崆峒派飞虹子道人相斗,唐武宗的灭佛之危。五代时的阴阳宗主嗦使柴世宗灭佛之危。宋时的西域金刚门火工道人之乱,昆仑派挑拨我少林派分裂之危。元时与全真教相争佛本是道之危。元末时与明教相争,而后又被元庭偷袭差点亡寺之危。如此种种,我少林派若是不使些阴谋诡计,恐怕早就湮灭于历史之中了。” 何三七喃喃的说道:“原来我少林派也遭过数次灭门之祸,看来为了自保,使些阴谋诡计也是可以的。”明心禅师点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昔日我南少林算计华山派,其实另有原因,不过这还是要从太祖时说起。”何三七惊道:“啊?!” “太祖本是昔日的明教教徒,当坐稳皇帝大宝之后,自然不愿奉明教教主杨逍为主。不过当时的明教之中高手众多,太祖兵马再多,一时也剿灭不了明教高手。于是太祖决定以江湖事,江湖了,以江湖高手克制江湖高手,暗中联络与明教有血仇在身的江湖各大门派。不过却只有华山派应召,可惜当时的华山派,实力并不足以帮助朝庭剿灭明教,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五岳剑派联盟。而后太祖无意之中得到了那本旷世奇功《葵花宝典》,于是命手下的亲信太监修习。没想到那《葵花宝典》十分的神奇,不过数年就修出了一位绝世大高手出来。那位绝世大高手乃太祖之奴,忠心耿耿又十分低调,就连姓名也不为江湖所知。后来朝庭大军在这位绝世大高手的带领下,明教中的主要首脑全部都被朝庭俘获击毙,明教教众也大部都被剿灭了。” 何三七内心一动,问道:“那峨嵋派和古墓派也是这位大高手所为?”“不错。”明心禅师说道,“之后,这位大高手更帮助太祖组建成了锦衣卫,成为本朝皇帝最为得力的鹰犬爪牙,许多文武大臣皆是亡于锦衣卫之手。太祖在遇刺之后,有感于江湖侠士乃国家的动荡之源,于是将《葵花宝典》抛出,希望借此消灭掉绝大部分的江湖中人,只是其计划却被本寺的红叶禅师无意中所破。” 何三七疑惑的问道:“以太祖朱皇帝的英明,就不怕有人练成宝典上的武功,于朝庭有大害吗?”明心禅师一脸苦笑道:“太祖就是太祖,怎会如此的不智。你道那宝典的首句要决是什么?是‘欲练神功,引刀自宫。’” 何三七大惊,“啊?!”明心禅师摇了摇头,长叹口气继续说道:“正是有此要决在,太祖皇帝才不怕,因为练成神功的人个个都是太监。太监是什么?是皇帝的家奴而已。就算不愿入宫做皇帝的家奴,世上又会有谁认那太监为主?而且那八字要决,在《葵花宝典》中也并未注明。所以,即便有人得到了宝典,也练不成神功。” 何三七叹道:“原来如此,这些事情与我少林派和华山派无关,不知为何我少林又要算计华山派?” 明心禅师抬遥望星空初升的明月,说道:“其实初始并没有什么算计。虽然那时的华山派人才倍出,统合了五岳剑派之后,大有与我少林一较高下之势。但我少林寺千年的底蕴远非他华山派可比,加上前头尚有一个不逊色我少林派多少的武当派,我少林派又岂会把华山派放在心上。彼时,与太祖争夺天下失败的人,及后来被太祖所诛杀的文武大臣的亲朋旧故,还有明教的残余势力,为了推翻明庭,共同于河北组建成了江湖上有名的日月魔教。当时太祖已老,不久便已然驾崩,留下了年幼仁善的建文皇帝,和虎视眈眈狠毒更胜其父的燕王。红叶祖师无意间探知日月魔教与燕王联合一起,欲要反乱朝庭,祸乱天下。红叶祖师以天下苍生为念,不忍天下苍生再遭元末时的兵祸,于是决定相助建文皇帝安定天下,为建文皇帝消灭河北的日月魔教和北平的燕王。不过光靠我南少林一派之力量还是远远不够的,而武当派的张三丰真人自扫门前雪,不管天下事,也靠之不上。最后只有华山派为主的五岳剑派可以相助。于是红叶师祖邀约华山派的岳、蔡两位前辈前来商议,不过岳、蔡两位前辈久闻《葵花宝典》之名,则要求一睹为快。红叶师祖思及《葵花宝典》中有大隐患,一练之下便会欲火焚身,真气大乱,可说是难以练成。几次欲将此宝典送与华山派,又怕岳、蔡二人误会我南少林藏私。最终针对此二人性急的性子设计了一番,以偷的形式送给二人此宝典,二人自然不会怀疑了。红叶禅师生怕二人强练此功受伤,影响到我南少林的灭魔大计,于是又派出渡远禅师前去劝说二人。不料渡远禅师就此一去不回,两月后又收到了华山派遭遇日月魔教突袭的消息,岳、蔡两位前辈竟然当场死在了此役。红叶师祖大惊之下,亲自出山探查,才发现了一个不妙的消息。原来那渡远禅师竟是燕王的亲信太监马三保,其早在十余年前就奉命投入了我南少林,在江南一带活动,准备行日后的大事。”
第八十章 隐秘 岳不群和何三七都被明心禅师风格不同的两个故事弄蒙了,一会东一会西,不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得按下心思静听。 明心禅师又道:“那马三保太监本性阳刚,又是在寺庙无需蓄须之处,十余年来竟无人能知他是太监之事。马三保本不知红叶师祖之谋,却在华山派时,无意中得知了南少林与华山派之间的秘谋,下山之后便直奔北平禀告燕王。燕王当时准备尚不周全,正在装疯卖傻,迷惑朝庭。闻知消息后,大惊之下忙派出马三保联络魔教教主,以《葵花宝典》引诱魔教中的高手突袭华山,并与魔教定下日后平分天下的盟约。日后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可当时的日月魔教却信以为真,当及派出魔教十长老突袭华山派。华山派虽然被打得措手不及,连岳、蔡两位前辈也死在此役当中。但华山派在其他四派高手的支援下,也成功杀退了魔教,并将之重创,使得魔教实力大伤,赶不上后来的燕王靖难之役。红叶禅师找到马三保,劝说马三保弃暗投明,转而相助建文帝。但马三保言道,其早就看穿了建文帝的虚实,志大才疏,假仁伪善,其并无统御天下之能,一意只想相助燕王取得天下。红叶禅师无奈之下只得与马三保一场大战。那《葵花宝典》真不愧是神奇的旷世绝学,马三保也是世所罕见的绝世天才。就连红叶禅师也不知道的那八字要决,也让他误打误撞的达成了。最后还需他的解说,红叶禅师方知宝典的练功要决。马三保不过只修练了两三年时间的宝典武功,竟能和红叶禅师打得不分胜负。就在此时,又一个敌人出现,与马三保合力将红叶禅师击败,最后更将红叶禅师击成重伤,并废去全身武功。那人便是燕王的军师,红叶禅师的旧怨宿敌道衍和尚。饶是马三保记念往日的师徒情份,放过了红叶禅师与我南少林一脉。此后两年,燕王成功的击败建文帝,成为永乐大帝,马三保也因战功,而被永乐大帝赐名为郑和。而后,郑和七下西洋,就是为了追寻被旧时的葵花高手救走的建文帝。” 岳不群是真的麻木了,但也从中知晓了《葵花宝典》的原本,其实并无自宫的说明,所以根本练之不成,却使得华山派岳、蔡二人相互怀疑,从而分出剑气二宗来。之后不久更大意死去,才未能缓解后来剑气二宗的分裂。一切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啊。何三七并不关心朝庭之事,只是问道:“后来我南少林和华山派如何了?” 明心禅师继续说道:“后来,永乐大帝采用郑和之策,放过南少林和五岳剑派,并下令五岳剑派需剿灭日月魔教以示忠诚。南少林则在郑和的关照之下,被要求少过问武林和天下大事,只准闭门念经。直到三十年后,郑和遭新皇和朝中文武所忌,方才诈死脱身。以早年靖难时,行走江湖的一个假身份,林图远再现江湖。昔日的福威镖局本是专门查找建文帝的江湖组织,后来则成为林图远的养老之所。林图远又收养了林伯奋、林仲雄为子,半隐伏了下来。这一伏,又是三十余年,直活到十余年前,才以百岁高龄去世。五岳剑派在这数十年来,一直与魔教战个不休,我南少林却因皇帝之命而作壁上观。五岳其他四派不知恩怨的究竟,但华山派却知晓,我南少林自然得到了华山派的全部愤恨。数十年来,华山派对南少林的算计不断,对我南少林的冲突也是不断。特别是在三十年前,华山派掌门岳惟的紫霞神功无敌于世,彼时为师才刚刚成为南少林的主持,为师的武功远不是他的对手。那岳惟才雄志大,直有先灭日月魔教,再灭少林,继而称霸武林的雄心。我南少林虽然处处退让,但也到了退无可退之时。幸好不久,岳惟便英年早逝了。不然以岳惟之武功雄才,加上段清玄、风清扬等华山小辈之助,或许真有可能也说不定。我南少林在这八十余年来,对华山派事事退让,忍辱受屈,忍到现在,也该到了无需再忍之时。为师曾于二十余年前,略施小计,就让华山派剑气二宗争斗不休。数年前,又听闻华山派剑宗尽没,气宗也是大衰。他华山派谎说是得了瘟疫,但这又岂能瞒我。其实是剑宗与气宗在玉女峰上比剑,自相残杀之故。只可惜那风清扬并未按为师所算行事,不然,此时那里还有华山派之说。所以,徒儿你日后行走江湖,也无需再对华山派客气,一切当以我少林派利益为重,就是灭了他华山派,那也无妨。” 说道此处,明心禅师更是一脸杀气腾腾模样,与先时大为不同,让人诧异不已。岳不群暗中吐了口长气,华山派与南少林的故事相结合,再根据后面所发展的情状,总算了解了一点真相。当年的南少林对华山派未必没有利用打压之心,只是马三保和道衍和尚技高一筹罢了。使得红叶禅师的谋算,成了空忙一场,更拖累了五岳剑派。 永乐帝死后,郑和亦诈死失踪,皇命自然消失,也没见南少林对五岳剑派有多少帮助之举,还不是坐观五岳与魔教斗生斗死,也难怪当年的岳惟恼恨南少林了。可之后的华山派尚未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反而被南少林给害得自相残杀衰败了,算来,还是南少林对不住华山派多些。 岳不群心中一凛,明庭开国之初如此对待江湖人士,难怪在《碧血剑》一书中,以华山派为主的江湖联盟会相助李自成攻灭明庭,而不是帮助明庭抗击满清,与宋时江湖人士的行为大相径庭,原来是事出有因啊。这却是为了报复两百年前明庭对江湖人士的算计和打压,而彼时南少林正好又是出世之时,定然亦是那时的幕后黑手了,只是所辅佐之人太烂,反而便宜了关外的满清。 虽然此次知晓了不少的江湖与历史秘闻,却也对这些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更加烦燥不堪。要让一个在和平年代生活的人,一心打打杀杀的报仇雪恨,可真是难为人了。 何三七苦着脸说道:“师父,我南少林早已封山闭寺了,现正是北少林入世之时。何必再去理会这些江湖恩怨,说不定等下次我南少林开山出世时,他华山派早以不战自灭了呢?”明心禅师怒道:“不可能的,少林派本院的主持方证和尚,和你师兄了如一样,愚不可及。达摩院方生更是深受风清扬的活命之恩,时刻记念不忘。如要靠他们来谋算五岳剑派,发扬壮大我少林一派,还不如求诸天佛祖降下天罚尽灭对手呢。所以,在北少林入世之机,你要暗中时刻关注江湖动态,助方证一臂之力。必要之时,就是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地。” 何三七沉重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又如何对待福威镖局林家呢?”明心禅师高宣一声佛号,方才说道:“虽然师伯渡元禅师曾于我南少林有大恩,但也有大怨。而且他本姓马,又赐姓郑,早有他的子侄血亲过继传承香火。这林家不过是他养老送终之地,我南少林就护他一代吧。到林镇南当家时,就不用管他了。让他林家世世代代开镖局,做个富家翁便行了。不过渡远师伯将所学的《葵花宝典》更名为《辟邪剑法》横行天下,也不知留没留下剑谱?此事或许可做些文章。” “是,师父。”何三七应道,看样子满心的沉重,想必心中十分的为难,却还是答应了下来。明心禅师又与何三七说了一些林家的往事,直到亥时,这才放何三七离去。见何三七挑着担子渐渐走远,明心禅师才宣了一声佛号,说道:“了如,为师让三七这俗家人去做这些肮脏事,不再违你本性,你也该满意了吧?”
第八十一章 被毙 岳不群一惊,“怎么?还有他人?”忙伏于大石上一动不动。不过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出来,明心禅师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了,沉喝道:“不知哪位高手来我南少林一游?贫僧想请见一下。”岳不群又是一惊,“难道明心秃驴早就发现我了?” 又怕明心禅师耍诈,就更加小心了。不料明心禅师直指峭崖上的岳不群藏身处说道:“好朋友,峭崖石上风大,还是下来一叙吧。”岳不群才知明心禅师早就发现了自已,站起身来,与崖下的明心禅师对视一眼,哈哈长笑道:“没想到只是在此过夜,竟然听到了如此之多的江湖秘闻,真是运气啊。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明心禅师微微一笑道:“月下虽不明朗,但看你的打扮,应该是岳檀越了,我这徒弟啊,平日里也算十分机灵,没想到也是呆子一个,竟让人跟了数百里路程都不知晓。真是该打,该打。”岳不群笑道:“老和尚,你也不要去怪徒弟,你自已还不是一直未曾发现我。” 明心禅师一声佛号,说道:“不错,不错,没想到岳檀越内功如此精纯,比之武当的玉清老道也不差半分。呼吸之间没有半丝声响,若不是岳檀越无意中大大喘了口气,老衲也不一定发现岳檀越的行踪。发现后也以为有此功力的是老衲那不成器的徒弟了如。” 岳不群说道:“过奖,过奖,相信无论是谁,听到他派长者说及与本派的恩怨,恐怕他也不会无动于终吧。”明心禅师说道:“不错,不错,岳檀越真乃江湖上的新起之秀,后生可畏啊。岳檀越,不如下来随老衲入寺一叙?” 岳不群说道:“不了,此处风景无限好,岳某今夜便在此处歇息了,天色以晚,老和尚还请自便。”明心禅师说道:“岳檀越远来莆田,老衲作为南少林之主,岂能慢待贵客,岳檀越还请下来,随老衲入寺休息的好。” 岳不群说道:“岳某不请自来,纯属恶客,老和尚不怪就好,哪敢入寺为宾?”明心禅师说道:“不怪,不怪,我南少林封山之后难见贵客临门,对贵客来访十分渴求。今日岳檀越远道而来,老衲不甚为喜,不若老衲唤全寺僧人一同前来迎接岳檀越,可好?” 岳不群说道:“天色以晚,还是不麻烦列位大师了,岳某这就下来。”说完凌空跃起,头下脚上,朝下坠落,眼见就要着地,猛得双掌向明心禅师击去,口中却说道:“岳某久闻老和尚武功高强,还请不吝赐教。” 明心禅师双掌上翻,掌势威猛,四掌交击却不闻声响,岳不群被震得倒飞而上,明心禅师笑道:“岳檀越有兴,老衲岂会不陪,岳檀越的内力不弱啊,竟有一流中品的内力,看来我那呆徒弟看走眼了。” 岳不群半空中深吸口气,也不答话,左右足一点,顺势直上七八丈,心道:这老秃驴真不愧是绝世大宗师大高手,内力如此高深浑厚。我使出了十成之力,还借了下坠之势,竟还击得我眼冒金星,内息迟滞,只不知我能挡得了他几招?需得以奇招制胜。翻身朝下又是双掌击去,明心禅师双掌再次迎来。无声交击之后,岳不群再次倒飞,明心禅师并无半分退让,显然功力高出岳不群甚多,不惧岳不群的凌空之势。 明心禅师轻咦一声,说道:“这不是天山派的《凌空云掌》吗,岳檀越不知从何处学到的?”岳不群身在半空,为保真气不泄,哪敢答话,一个扭身双掌变双爪,气势惊人,宛若巨鹰捕食,凌厉无比。明心禅师又是轻咦一声,问道:“此功像是鹰爪功,岳檀越是从何处学来?老衲怎的未闻此种鹰爪招式的功法?”口中问话,但双手不停,也成虎爪之势,一爪一锁,反将岳不群拉了下来。 岳不群转手变柔,脱开明心禅师之锁,分蛇形上下分击明心禅师人中穴和气海穴。明心禅师双手成龙爪之势上下挡开,说道:“有趣,有趣,又变成了蛇拳。咦,莫非是华山派的《鹰蛇生死击》?”岳不群也不答话,左手鹰爪功,右手蛇行功,刚柔并济连攻数十招。明心禅师变爪为拳,时而威猛,时而阴柔,口中还赞道:“不错,不错,还真是《鹰蛇生死击》,原来并未失传啊。” 岳不群右手引开明心禅师双拳,左拳猛得长出一截,正中明心禅师前胸。“咚”的一声,明心禅师被击得退后两步,说道:“厉害,厉害,连武当的太极拳和长臂猿猴拳也会,还学得如此厉害。岳檀越不但拳掌功夫有一流上品的境界,还擅长一套双手互攻之术,实力更可增加一倍。看来我南少林除老衲之外,无人是你的对手,老衲却是不能留你了。”说完,拳风大变,变成古朴大力之掌,连连十数招,就攻得岳不群连退十数步。 岳不群忙使出空明拳来,空明拳招数精微,变化奇妙,加上左右互搏,才堪堪将其掌法挡住,与明心禅师打得守中有攻起来。“空碗盛饭”“空屋住人”“妙手空空”奇招妙招不断,明心禅师见了连连赞道:“好拳,好招,竟是天下至柔之拳,老衲从未听闻过比太极拳更柔的拳法。可惜,可惜,岳檀越功力不够,不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 明心禅师说得轻松,却也不敢怠慢,招式使得愈加严谨。岳不群有苦自知,这空明拳自已还练不到家,而且空明拳也没有必杀招式,只能用之拖死对方。可偏偏自已的内力虽精,却不如明心禅师来的浑厚,若自已有一流上品的内力,或能拖死这明心秃驴。现在么,只有逃跑一路了。 岳不群一时分神,明心禅师立即抓住机会,刚猛大力之掌瞬间袭来,岳不群的空明拳一时克之不住,被震得胸门大开。明心禅师一记阴柔之掌至下而上,猛得击中岳不群的腹间,内力一吐,雄浑的内力击入岳不群的体内。岳不群内腑巨震,鲜血喷出,身子更被击得向后翻倒,摔下后爬伏在地,只挺了几挺,哼了一声就不再动弹了。
第八十二章 亡命 明心禅师哈哈长笑,又是一声佛号,方说道:“可惜啊,可惜,岳檀越你也算是江湖上少有的青年才俊了,令尊还曾与老衲有旧,如今却被老衲亲手毁去,老衲对不起岳老檀越,老衲也十分痛心啊。岳惟匹夫,到底还是老衲技高一筹,你在天之灵,见着了吗?”说完又是一阵长笑,好一会儿,方双手合十,念起一段《地藏菩萨本愿经》来。 又过了一会,才上前准备收拾岳不群的尸首。明心禅师双手刚触及岳不群的身体,不料“已死”的岳不群双手竟然缠住了明心禅师。明心禅师大惊,欲摆不脱,被岳不群整个缠在了身上,这却是岳不群仿照后世的一门武学招式,“金蛇缠丝手”,是在云南原始森林观蛇群捕食而创,属《蛇行功》里的招式。 岳不群浑身宛若无骨,在明心禅师身上不断的游走,指爪更使出寸劲蛇击,击打明心禅师身上诸要穴。明心禅师只来得及护住身前要穴,身后却被岳不群连连得手,击得明心禅师内息大乱,最后更喷出大口鲜血来。明心禅师大喝一声,“袈裟伏魔功”,身上的袈裟应声膨胀后滑落,岳不群也随袈裟下落。 明心禅师双手挥舞,大红袈裟如同活物一般紧紧将岳不群反缠住。岳不群也是大惊,不及运使《庚金剑决》心法,便双爪连抓,指风锐利,不多时就将袈裟撕裂开来,飞身而退,两人站立原地不动了。 先前明心禅师那掌阴柔掌力,虽有自创的护体气功化解了大半,岳不群还是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加上刚才的《暴雨金剑指》耗去本身不少的真气,又不知明心禅师的伤势如何,所以也不敢着急进攻,先回复一下自身的真气和疗养伤势。不过为了麻痹明心秃驴,却故意装作伤势压制不住,以内力又逼出一口鲜血,现出重伤之相。明心禅师则被岳不群的寸劲击伤,更连中数十击,嘴角带血,暗中积极运功疗伤,表面却不露异色。 好一会儿,明心禅师笑问道:“岳檀越的功法这般神奇,让老衲十分佩服。不知刚才岳檀越是使了何种奇功?竟防住了老衲《柔水轻云掌》的大半内力。更让老衲一时大意,被岳檀越所算。”岳不群又吐了口鲜血,才笑道:“老和尚神功难敌,岳某不使诡计,决不是老和尚对手。那功法乃是我华山派的《归元护体功》,还望老和尚指点一二。” 明心禅师点点头,说道:“确实不错,能化解老衲的掌力,还让老衲毫无所觉,看来与先前那门至柔之拳一样,是一套功法了。请恕老衲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此拳功,不知是何人所创?”岳不群说道:“此拳法乃是昔日全真教重阳真人师弟周伯通真人所创,这护体气功嘛,却是岳某前不久胡乱创造的。” 明心禅师一惊,连声赞道:“岳檀越的才情,老衲是越来越难以猜度了,不过可以想象得出,若是再给岳檀越的时间成长,老衲恐怕也只能是仰望之份了。”岳不群说道:“老和尚过奖了,也许日后岳某就此不前也说不定呢。” 明心禅师摇摇头道:“不会,不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南少林今日是绝不能放过岳檀越了。”说完明心禅师沉声大喝,声响数里,却是向着南少林寺内发警,让寺内僧人会聚后山。 岳不群暗骂明心秃驴的无耻,武功本就比自已的一个半人还高,只是一不小心受伤了,没想到这秃驴更直接招唤起援军。不过此时岳不群也知晓了明心禅师的底气,忙转身就跑,嘴里却还说道:“老和尚,岳某还有要事,就先失陪了,待岳某十年之后,再来南少林拜会老和尚。” 明心禅师忙迈步追去,说道:“岳檀越拳掌内力不错,老衲还未见过岳檀越的华山剑法呢,岳檀越何需急着离去?”岳不群说道:“岳某剑法太差,腰中挂剑不过是为掩人耳目,免得他人骂我不走正道,老和尚还是不要看了吧。” 明心禅师说道:“要的,要的,就算岳檀越剑法差了点,不是还有老衲吗,老衲可指点岳檀越一番。”岳不群说道:“还是不要看了吧,免得丢人显眼。不过岳某自信在轻功一道上有所成就,老和尚可要与岳某比比脚力?” 明心禅师说道:“也好,也好,老衲从未听说过华山轻功有何独到之处,想来岳檀越是另有奇遇了,正好我少林的《一苇渡江》轻功身法不错,正可使来与岳檀越一较高下。”岳不群说道:“老和尚你可要跟紧些,免得落后太多了,只能跟在岳某身后吸尘。” 两人边说边跑,等有南少林僧人匆匆起身找到后山,岳不群二人早就不知跑到哪去了。南少林僧人只看到地上有破裂的大红袈裟,和一番打斗的痕迹,除此之外,再找不见其他事物。 岳不群现在的平均速度在每秒十五米左右,明心禅师则在每秒十三米左右。岳不群最高速度在每秒四十米左右,而明心禅师则是每秒三十四米左右,要比岳不群差上一大截。若非岳不群有意等候,明心禅师早就被岳不群抛开许多的距离了。 不过岳不群在比较后方才知晓,原来自己还是小瞧了绝世高手的速度。自已的速度还做不到秒杀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对上绝世高手虽有优势,却不能完全压制。而未来东方不败能在同是绝世高手的任我行眼下,都能秒杀一流上品宗师高手的童百熊,固然是武功奇高之故,但他的最高速度恐怕在每秒五十米以上,还能进退转折自如。自已的内力在增强之后,或许能达到东方不败的速度吧! 虽是晚上,岳不群也直向人迹较少的地方奔行,明心禅师则相隔十余丈紧追不舍,岳不群不明白明心秃驴怎么会有必杀自已的信心?或许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吧,生怕放过自已后,将来会有大后患,或会引来风清扬,使南少林千年的声名毁于一旦。而自已何尝不是如此,若少林派一心与华山派为敌,华山派也将没有任何发展的前途可言。 想说言和的话语,那决不可行,此时的人大多都是死脑筋,对各自性命的珍惜度极低。对师门的前途、名声重于一切,明心禅师是不可能同意言和的。真说了,也只会把岳不群的话语,当作是缓兵之计。除非岳不群肯被南少林囚禁起来,不然,就只有将明心秃驴诱至无人处斩杀,让华山派与南少林之间的恩怨就此终结最好。不然怨怨相报何时了,华山派可就真完了。若何三七忠于师门之事,少不得也将他暗中除去才行。
第八十三章 选址 岳不群边跑边与明心禅师斗口,心中更思考如何杀人一事,不觉已奔行了数百里之远。眼见明月西下,天色微光,全身内力只剩了三分之一,而明心禅师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受伤的面色更好了几分。岳不群暗道奇怪,这明心禅师定身据奇功,奔行之下还可自我疗伤。自已的伤势反而无法自疗,此消彼长之下,自已怕是有难了。 眼见就要到仙霞群岭了,岳不群打定主意,转向一座高峰而去,明心禅师虽觉奇怪,却也跟上。前面的千丈高峰并无人迹,岳不群忙向那处奔行。奔近一看,那高峰的下方有一面二十余丈的光滑峭壁,只有中间数处凸起之处。若无明心禅师在此,岳不群直接踏山而上就是,因为怕吓走明心禅师,岳不群只得硬着头皮以轻功上崖。 眼见数丈之处便是峭崖,岳不群深吸口气,运使真气,右足一蹬,飞身而上六丈之高,此时明心禅师以然奔近,相隔之直线距离不过九丈左右,明心禅师见岳不群身在半空,无法转折,忙就近抓起一块重达数十斤的大石,准备投掷。抬头一看,不想岳不群左右双足连点,又在峭壁之上踏脚借力,此时已然飞上了十七八丈之高,离崖顶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大石投击已无太大作用了。 明心禅师本欲击成小块石头,又怕来之不及,只得愤恨的将大石向上抛出。果不其然,大石抛至十七八丈高时,速度和冲击就减弱不少。反让岳不群以太极之劲,借助大石的冲力换气借力,纵身而上,两三折后飞上崖顶。岳不群站在崖上哈哈大笑,说道:“多谢老和尚的一臂之力,本来岳某还无法上得此崖呢。” 明心禅师已回复了平息静气的状态,说道:“岳檀越真让老衲万分好奇啊,所使用的武功大部分老衲都未曾听闻过,偏偏威力还不小,比之你华山派的武功也不弱。老衲十分好奇岳檀越是从何处学来的?还有刚才的轻身之法,与昆仑派的《云龙三折》极似,却又有不同之处。不知岳檀越可否为老衲解惑?” 岳不群说道:“这有何不可,这些武功基本都是岳某自创而成的,老和尚当然没见过了。那轻身之法也是依《云龙三折》所创,名叫《灵燕返空术》。不知老和尚可有何指教之处?” 明心禅师惊讶万分,似不信,似相信,最后深深长叹一口气,说道:“越与岳檀越相交,就对岳檀越的底细越不明了,对岳檀越也就越发佩服。我等还在苦苦学习先人之技,没想到岳檀越你已然创出了数门厉害的拳法。虽然破绽不少,但再有十年之功,想来便可完善了。难怪岳檀越不好名利权位,只一意潜心习武,直到如今方才下山扬名。依岳檀越之才,就是新开一派,称宗做祖,不出二十年,也能成之为武林的一大门派,难怪会让出华山派掌门继承人之位。” 岳不群笑道:“老和尚真高看岳某了,岳某可无如此高尚本性。明年年初,岳某将回山继承华山派第十三代掌门人之位,到时,还请老和尚大驾光临啊。”明心禅师宣声佛号说道:“岳檀越要做华山派掌门?可惜了,江湖怕是从此多事了。” 岳不群笑道:“江湖上多不多事,还看今日岳某与老和尚谁能安然离去了。今日你我皆有伤在身,不知老和尚可还敢与岳某在此峰之上一较高下?”明心禅师双眼精芒闪过,半是欣喜,半是疑惑的说道:“阿弥陀佛,岳檀越有此雅兴,老衲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岳不群哈哈大笑道:“老和尚与岳某真是英雄之所见略同啊,岳某就此先行一步,为老和尚挑选风水宝地,还望老和尚不要怪岳某眼光有差。”明心禅师笑道:“岳檀越自去为自已挑选风水宝地,老衲一会就来送岳檀越一程。” 岳不群转身就走,明心禅师却上不了此处峭壁,需另寻他路。岳不群等明心禅师看不到自已时,运使踏山术向峰顶而去,不过十余分钟就寻到一处绝妙之处。距离峰顶不远处,有突出的两个小峰,各自有一条尺宽山脊相连,平面上看如同一个长长的t字型。 而两个小峰峰顶就在t字的一横两端,相距不过七八丈,t字的一竖连接主峰,却有五十余丈距离。山脊两侧各有七八十度夹角,百丈之内都十分光滑,难以攀爬,其下更是千丈陡坡怪石。摔下去就基本上难以活命,对岳不群来说此处有地利之便。不过明心禅师武功本就高出岳不群近倍有余,虽然身有重伤,可也算是占有天时之便。此次就看二人的天命运道如何了,看谁的运道更好一些。 岳不群坐在一处稍矮的峰顶上休息,边回复内力,边弹奏着古筝《十面埋伏》曲,引领着明心禅师的到来。不过二十分钟,就见到了明心禅师的身影。明心禅师在山脊处站定,说道:“岳檀越果真是信人,没有乘机离去,而且分别不过小会,就又相见了。” 明心禅师四处看了看,又赞道:“岳檀越还真是好眼光,此处景色美好,山势峻秀,不远还有数条小溪环抱,确实是岳檀越的一处好的埋骨之所。”岳不群笑道:“岳某曾听闻乡间风水先生说起,这两个小峰有左青龙右白虎之势,主峰可为翠屏作为依靠,还有山水环抱,埋骨于此可大利子孙。希望老和尚的子孙不要太感激岳某。” 明心禅师哑然失笑,说道:“老衲幼年出家,徒弟有好几个,但并无后人,却是多谢岳檀越的一番美意了。如此好穴还是留给岳檀越好了。不知岳檀越可有后人?”岳不群笑道:“多谢老和尚关心,岳某刚好生有二子,可传香火。不像老和尚无子无后,自绝香火。不是太监,胜似太监。不知老和尚九泉之下可敢见汝父母?”明心禅师心下岔怒,也不答话,踏上山脊,几个纵身后坐在另一小峰之上,两人遥遥相望。
第八十四章 再斗 待坐定之后,明心禅师已然心平气和,笑道:“岳檀越的轻身之法,老衲是见识了,确实比老衲高明许多。而武功上的一道,老衲一时杀不了岳檀越,但岳檀越也杀不了老衲。不过岳檀越既邀老衲前来,想是有所定计才是,不知是如何分个生死法?” 岳不群笑道:“老和尚没看清楚么?此处可算是绝地,你我相距不过七八丈距离,只要不想放对方走,就都走不了。所以到了此处,你我二人就只能有一个离去,而且同归于尽的可能性更多。” 明心禅师看看四周的情况,大笑道:“妙极,妙极,老衲今年七旬过半,能有岳檀越这样的青年才俊陪葬,吾心甚慰。”岳不群笑道:“岳某亦是同样想法,能斩杀绝世高手中的南少林主持方丈,吾心不胜欢喜。”二人同时大笑。 明心禅师猛得站起,就欲攻来,岳不群摆手道:“老和尚何必心急,岳某尚有话说。”明心禅师问道:“不知岳檀越还有何见教?”岳不群说道:“武功一道早前已然比过,岳某自问不是老和尚的对手。若还在此比斗武功,最多不过是比比下盘的稳固。虽然岳某不惧老和尚,但还是觉得太过粗俗。不知老和尚对于指法和音攻一道了解多少?” 明心禅师笑道:“老衲精研南少林的《二指禅功》多年,还算有些火候,音攻的《天龙禅唱》也算不差。不知岳檀越想法如何。”岳不群说道:“既然如此,岳某与老和尚不妨坐斗一番,各凭指功或音攻伤敌。谁若坐不住了,翻身就摔落悬崖,不知可好?” 明心禅师细细一思,半晌才道:“岳檀越此法不好,指功达四丈之后,基本无甚威力,而你我相距却有八丈;此处又乃空旷之地,音攻之法也难以重创伤人。斗到最后,即使功力耗尽,你我也安然无恙居多。不好,不好。”岳不群大笑,说道:“看来是岳某高估了南少林的功法,比之北少林差得远了。” 明心禅师笑道:“嵩山少林寺乃天下少林寺的祖庭,比不过也是正常的。不过我南少林数百年来独创三十五房绝技,除去达摩祖师所传的三十六种,北少林也不过才创出三十六种绝技。南少林倒也不输北少林的绝技多少。南北少林相差极微,不然何来南北少林各领风骚百年之说。只是南北少林都无八丈外伤敌之功,岳檀越之法却不可成功了。” 岳不群摇头笑道:“也罢,也罢,你我可各自上前两丈半,坐于山脊之上,相距三丈而攻,这总还可以吧?再近的话,还不如不斗,直接一起跳下悬崖的好。”明心禅师又想了想,最后同意了岳不群的主意。 岳不群和明心禅师同时向前走去,相距估摸三丈左右时,各自坐下。岳不群说道:“老和尚还是占了岳某天大的便宜,岳某坐处不过才两寸来宽,而老和尚坐处却有尺宽。不公平,不公平。” 明心禅师笑道:“即然坐定,还是不要起身得好,不然一来二去,时间已过许久,岳檀越的内伤和功力也要多回复一些。俗话说的好,要投好胎得趁早,岳檀越还是认命吧。”说完右手食中两指凌空一点,指端顿时发出一股强劲的阴柔劲力隔空击来,一丈半之后威力逐步减弱,到达岳不群身前时,最多只有一流中品的威力。 岳不群挥手抵消劲力,笑道:“老和尚的《二指禅功》还是稍弱了些,认穴也不甚精准,如此下去可杀不了岳某,还是看看岳某的《天罡剑气》威力如何。”说完,也是右手食指连连点出,三道雄浑锐利的剑气瞬间成品字型射出,“哧哧”作声,竟比明心禅师的《二指禅功》威力更胜三分。 明心禅师大吃一惊,剑气到达身前时,竟然还有一流上品的威力,这与岳不群本身的实力相差太远。忙出数指将三指之剑气点散后,大叫道:“不可能的,这是什么功法,三丈之处竟还有如此威力,那不是有绝世中品的功力了?而且还是剑气,不是指功。不对,不对,这是真气,岳檀越的真气竟如此浑厚?竟可以用之发出真气伤人?就是老衲也不过只能以真气发出二十余道真气指功,真气就会告竭,岳檀越是如何做到的?” 岳不群笑道:“此乃我华山之秘,岳某就不告知老和尚了。”说着又是十数道真气剑气射出,山脊狭窄,本就难以闪躲,如此坐斗,更让明心禅师不得不全部硬挡下来。 明心禅师惊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的真气最多不过是老衲的三成之多,真气的凝练十分坚难,如何可以如此胡乱滥用?快告诉老衲,你滥用真气而不伤本源之**?” 岳不群也不说话,更不会告诉明心禅师,自已在这几个月时间里,真气增加了近半,本体的先天真气就足有他的五成之多。何况《天罡剑气》所用的全是《庚金剑决》吸收的临时真气,于是只专心出指射敌。 不料明心禅师猛得站起叫道:“不比了,等老衲将你生擒活捉,再带回寺中慢慢炮制你,看你吐不吐出真言。”说完,一连三道巨大雄浑的阴柔指力射出,却也是真气之指劲。指劲威力已然有绝世上品之威,到了岳不群身前也有近绝世下品之威。岳不群一时不防,剑气发射稍慢,只能挡下其中的两道指劲,还剩余一道强劲的指劲。 只匆匆避过胸口要穴,指劲就正中胸口。虽有护体气功防护,但还是内脏震动,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向左侧一翻,眼见就要朝着悬崖掉落。明心禅师大惊,不敢再射真气指劲,忙变指为爪,向岳不群扑来。不料岳不群竟斜站在悬崖上,纹丝不动了,左手托着古筝,右手连弹,筝音中锐啸之声破空大起,盖住了乐声。只一瞬间,就有三十余道金剑指射出,每道金剑指足有一流下品的劲力,更兼十分锐利。明心禅师武功再高,也不可硬挡三十余道一流下品的金剑指,只得举掌乱拍,又生生退回到原处。
第八十五章 斗杀 岳不群也坐回原处,不顾明心禅师的惊慌与不解,双手共弹。随着音乐声起,《暴雨金剑指》见隙插针的射出,真如暴雨打芭蕉,又急又密。筝音短促有力,长鸣呜咽,绵绵不绝,金剑指声又细又尖,宛如伴奏,又稍嫌刺耳。只是数量太多,显得势不可挡。 明心禅师忙再抵挡之余,又射出数道真气指劲。可惜此次岳不群早有了准备,以金剑指辅以天罡剑气,如群狼围攻猛虎雄狮,生生将明心禅师的真气指劲拦下。明心禅师见真气指劲无功,真气也将耗尽,拳掌内力也无大用之处,地势险恶,偏又闪避不能。只得立于山脊之上,双袖上下挥舞,使的正是少林的《铁袖破衲功》。 不过岳不群的《暴雨金剑指》又急又密又锐利,呼啸声簌簌作响,筝音都已遮掩不住了,将明心禅师的双袖点点击破,不多时,双袖就已成片片蝴蝶飞去。明心禅师大喝一声,“唵嘛呢叭咪吽”,此六字大明咒竟是以最后的真气发动《天龙禅唱》之功发出。岳不群不由被震得一阵晕眩,坐立不稳,强行压下的伤势又加重两分,口中含血,剑指也停顿下来。 幸好岳不群的内功精纯无比,《全真心法》更有守神练精之妙,这《天龙禅唱》对岳不群的效果稍弱。岳不群咬舌急振精神,忙一心二用,再发金剑指攻向快欺近身的明心禅师,又分心使出《全真心法》的内功秘诀运转内息。只用了片刻功夫,心神渐渐安定,到后来意与神会,心中一片空明,不着点尘。 任明心禅师的《天龙禅唱》之音再激荡,在岳不群听来只与海中波涛、山间风啸之声一般无二。只觉得丹田之中活力生机更盛,全身舒泰,伤势也好转了不少,剑指攻得更急更密。《天龙禅唱》耗功甚巨,此时明心禅师的真气已然用尽,无法之下,只得双手合十,罡风激荡,衣袂不由自主的急拂起来,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气劲升起。金剑指击在明心禅师身上如击金铁,却是少林的《金钟罩》。 此乃少林《金刚不坏体神功》的初级功法,却也十分厉害,圆满后能抵挡住一流上品的刀剑拳脚攻击。不过岳不群的《暴雨金剑指》胜在急速,而且威力不弱,震得人耳鼓嗡鸣,直击得明心禅师步步退后,胸口的血痕不少,僧衣也被斩破了。 明心禅师心中慌乱,正欲强行突破岳不群的狂暴剑指逃亡,不料一个牛皮包裹着的东西突然掉了出来,向悬崖下落去,明心禅师急得大叫:“不好,我的真经。”伸手欲抓,真气顿泄,立时被岳不群的金剑指连斩数十道,鲜血溅射,骨肉横飞,惨叫连连,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就栽落悬崖。 岳不群长嘘口气,幽幽长叹,自从进入江湖后,多与人切磋,极少生死之战,今日一战可说是此生最凶险的时刻。这明心秃驴武功之高,在当世乃是最顶尖的那几个。自已一直与之斗智斗力,强压住自已心中恐惧的想法。现在终于胜出,并将其斩杀,总算是松了口气,整个人半瘫在山脊上。 岳不群既庆幸自已学会了《庚金剑决》,拥有近五倍的真气。又庆幸自己及早换修了最重视收心息念、心无旁骛的《全真心法》,其对抗音攻之法有奇效,若不然《天龙禅唱》将无法可挡。算来自己的真正战力比绝世级高手还是差了近倍,即使自已自陷绝地拖住了明心秃驴,明心秃驴若不心慌急退的话,输的多半还是自已。 好一会儿,岳不群才回复平静,散去了所剩无几的庚金之气,将古筝背回背上。岳不群望了望深深的悬崖,不放心的直直踏山而下。直到看见半山腰上,被一块锐石插穿心腹的明心禅师,这才真正放松下来。必竟不是每个人都能高空坠落而不死,没有后世的见识,此时可无人能学会飞翔之术。 岳不群运使《藏地心经》,将明心禅师埋葬,面对这个莫明的敌人,岳不群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佛家常常劝人放下,可明心禅师这大德高僧却放不下,虽不知华山派从前到底如何欺凌算计南少林,但这也是南少林红叶禅师起的因,才得来之果。 华山派在这八十年来死伤无数,五岳各派也死伤极多,想要发泄也属正常。可不管再如何发泄,他南少林也是安然无恙,但华山派却被南少林算计的几近灭派。算来还是南少林更占便宜些,只能说各自的立场不同吧。希望华山派和南少林之间的仇怨就此消解,不再有纷争起来。 再想到自已本来自和平的社会,一向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多以和为贵,极少主动伤人。下山有四年多时间,也极少主动惹事,没想到就是这样,也还是杀了四五人之多,其中更有两位白道的掌门人。如此算来,自已倒不像正道中的华山派弟子,反而更像是一个黑道巨孽。 这算什么事嘛?难道这才是江湖?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决无手不染血的江湖中人?只是对于和平时代出生的人来说,杀人真的很没意思,良心上时时受到拷问,许久都不能释怀。真不知其他穿越者为什么那么好杀?动不动就诛人满门!论杀起人来,比大魔头都要狂魔,还偏偏装作一副善良小白兔的样子。 岳不群就坐在坟前凋息起来,半日过去,才恢复了全身内力,内伤也已稳定下来。岳不群向明心禅师拜了几拜,转身欲走,却突然想起从明心禅师怀中掉落之物。听话语,好像是一本经书,不知是佛经还是武经?这明心禅师的死亡,有大半却是因此经之故,才被自已所杀。岳不群一时好奇,决定去找找看,看看到底是什么宝经。岳不群按经书掉落的方向,顺着一定的风向,估摸着掉落的地点,有踏山术在,一切险途皆变平途。
第八十六章 杭州 花费了半天的时间,以居高临下之势,终于找到了那本经书。经书是牛皮所包裹的,即能防水,也能防一定的火,更别说防老化了。岳不群打开一看,不由一阵眼晕,这是什么东西?翻遍全书,只见满书的古怪文字,一字也不识。按照岳不群的推断,这定是古天竺国的梵文。 在少林,能用梵文写的东西,不是高深的武功,就是达摩老祖的手抄经文,都属于高大上的“古董”。既然到了自已手中,自然是没收了。等日后找到会梵文的人,先学习一番后,再来研究达摩老祖所传的东西,看看如何高大上法。 岳不群猛醒,自己每杀一人就能得到不同的秘籍,难道自已这不是穿越时空了?而是在一款仿真度极高的游戏之中?心中顿时忐忑起来,即期盼,又惶恐。现两个世界都有了牵挂,这该如何是好? 岳不群强将内心的想法抛开,平静了心中的思绪,再算算下一步的行程,应该是朝杭州去。虽说知道了算计风清扬的是明心禅师,但风清扬那厮后半生一直窝在华山后山,万事不做,万事不管是为何故,却要查查清楚。能拉一个绝世高手当打手,还是不错的,自已也好轻松一点。看看方向,朝杭州奔驰而去。 群山之中如履平地,岳不群对这神奇的《踏山涉水术》愈加满意。千里群山五日穿过,中间还包括游山和玩水;又转道雁荡山一游,才向北行直至杭州。杭州山水甲天下,又是此时文风极盛之地,与苏州共齐名,并称苏杭,正是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来到杭州,只见到处都是风度翩翩的文人仕子,绫罗绸缎的巨富豪商,红光满面的布衣百姓,人人都能吟诵几句唐诗宋词;四周的高屋青瓦,榭水楼阁,每餐的吃食都是荤素米饭酌小酒,相比其他各地足见杭州之富足。只是此情此景和其他各地相比,却让岳不群想起一首诗来,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语音刚落,不由惹恼了一个刚刚经过的青年仕子,骂道:“哪里来的土包子,大清早的尽吟些不吉利的诗词,真是晦气。我说土包子,你懂不懂这诗的意思?再这样下去,非被人揍一顿不可。”岳不群见对方目光清澈,语中恶言却有提醒之意,并非迂腐文人。不由笑道:“不知在下这诗词有何不对之处?” 青年仕子倒好为人师,解释说道:“此诗大意是说,青山之外还有青山,高楼之外还有高楼,湖中的游客皆达官贵人,他们通宵达旦与歌舞女一起寻欢作乐,纸醉金迷,这种情况不知何时才能罢休?暖洋洋的春风又似当时的人们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风气,使那些逃难者竟忘乎所以,只图偷安宴乐于西湖,并陶醉其中,竟把杭州当成了曾经繁荣的宋朝首都汴州。诗中之意指责南宋朝庭只顾吃喝玩乐,却忘记了金人攻占的首都汴梁,俘虏了徽钦二宗,中原国土全被金人侵占耻辱和愤恨。宋高宗逃到江南,在临安即位,南宋朝庭并没有接受北宋亡国的惨痛教训而发愤图强,当政者不思收复中原失地,只求苟且偏安,对外屈膝投降,对内残酷迫害岳武穆等爱国人士;政治上**无能,达官显贵一味纵情声色,寻欢作乐。这首诗就是针对这种黑暗现实而作的,它倾吐了郁结在广大百姓心头的义愤,也表达了林梦屏对国家社稷命运的深切忧虑。你看此诗与此时此景何处相像了?” 岳不群大笑道:“如何不像?三十八年前的旧事,比之靖康年难道不像吗?看此时此景,若北鞑再次入侵,谁是岳武穆?谁又是于少保?恐怕是更被北鞑一鼓而下,成为崖山之痛也?” 青年听后呆立当场,顿时满面羞愧,抱拳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兄台警醒,谢迪几被此暖风熏醉,也成了南宋时的软骨文人,只知顾着吃喝玩乐,不问天下兴亡事。小弟谢迪,字于吉,乃余姚东山人氏。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小弟也好谨计兄台点醒之高义。” 岳不群笑道:“在下一介武夫,当不得高姓大名,在下陕西岳易,华阴人氏。不知谢兄弟与晋时的谢东山可是同族?”谢迪说道:“原来是华阴的岳兄。小弟这东山谢氏自千百年来皆是一族。倒是岳兄,不知可是岳武穆之同族?” 古时的百姓不会随意迁居,同乡同姓基本都是一个家族,岳不群问的倒是多此一举了。而岳飞之名,华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谢迪的反问可谓是抬举了。 岳不群说道:“在下父祖早逝,也无祖谱,却是不知来历。想来是世代布衣,比不得贵家之源远流长。”谢迪歉意说道;“小弟一时孟浪,还请岳兄见谅。不知岳兄来杭可有要事?如无要事,可与小弟小酌几杯,一游西湖可好?”岳不群想想也行,反正也正想一游西湖,于是说道:“在下来杭欲要寻人,谢兄弟相请最好不过,在下就不推辞了。” 谢迪乃余姚人氏,属于宁波府,但宁波近杭州,说来也算是半个主人了,自然算做主方,请岳不群一路前行,直到西湖之畔。西湖有十景,基本围绕西湖分布,有的就位于湖上;分别是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 谢迪先邀岳不群步行而游,四处讲解西湖之景;近午时,再请岳不群上得西湖游船,于舟中享用午餐湖鱼。游船之主,乃一对夫妻与女儿三口,都是正经生意,与湖上花船不同。客人不多,生意也称不上好,只能说温饱无忧。夫妻两个麻利的准备午餐,**岁的小姑娘蹲着帮忙刮鱼鳞,岳不群和谢迪则坐于船头小几谈天说地。
第八十七章 妖言 经过半天时间的游玩,两人情谊渐佳,已能兄弟相称。谢迪好奇问道:“岳大哥,你七月还穿厚袍……这不热吗?”岳不群瞧瞧自身,尴尬一笑,说道:“还好,愚兄武功有成,并不惧寒暑。加上生活随意,洗洗后晾干,又直接穿上,所以没有换下了。况且此衣乃你嫂子亲做,愚兄穿在身上,也有思家之想。” 谢迪说道:“原来如此,看来岳大哥也是念家之人,不像小弟那亲大哥,十余年前入京赶考后,就一直在京中做官。多年来,不回家省亲也就罢了,就连家书也难寄上几回。而且所记家书之上,除了让我多读书,就是写些朝中的大事,让人看着实在无趣,难道我不会看邸报吗?” 岳不群笑了,这谢兄弟虽然弱冠,但还是小孩心性,有些恋兄的情节,说道:“令兄身在朝中,多知朝中要事,言传身教之下,也可让你早明朝中走向。日后如若考中进士为官,正好能马上适应官场之事。此乃兄长对弟弟的无言关爱,谢兄弟应该感动才对,岂可埋怨。” 谢迪笑道:“小弟岂会不知,只是想多与亲大哥述述亲情而以。不过,听岳大哥说话口气与我亲大哥略同,相信你们见面,定成好友。”岳不群笑道:“那感情好,不知令兄大名是……” 谢迪说道:“我大哥名迁,字于乔,号木斋,现为太子府少詹事兼侍讲学士。”岳不群喃喃说道:“原来叫谢迁谢于乔,少詹事可是四品大员了,等不久后太子即位,用不了几年,就可成为内阁大学士了。” 谢迪听后吃了一惊,左右看了看,那一家三口正在另一头专心煮菜,并未管这边的谈话。忙小声说道:“岳大哥禁言。”岳不群一愣,问道:“何事禁言?” 谢迪将身子移到岳不群身边,才小声说道:“岳大哥刚刚说‘等不久之后太子即位’的话语,可是依照五德妖言所说?没想道五德妖言之说竟传到了陕西。”岳不群眉头直跳,问道:“什么五德妖言?” 谢迪奇怪的看了岳不群一眼,说道:“岳大哥难道不知?那为何会说太子不久就会即位?”岳不群干笑两声,忽然想起谢迁是谁了,谢迁乃是弘治朝“李公谋,刘公断,谢公犹侃侃”的三大名相之一,于是神棍的说道:“愚兄懂得一点星象推算之术。前些时日,曾夜观天象,发现帝星暗淡,旁边有一新星得群星辅弼之相,所以推算得出新旧两皇将于下月交替。” 谢迪“啊”的轻声惊呼起来,岳不群继续卖弄着,说道:“愚兄也略通易数相术,从你面相可以得出,令兄的福德双全,不但位极人臣,德行高远,还可与晋之谢东山,宋之谢东江齐名,而且寿数极高,有八十三岁之寿。”谢迪已惊得目瞪口呆了,问道:“如此之神,不知小弟运道寿数如何?” 岳不群一呆,又细细回忆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记忆,良久才说道:“谢兄弟官运稍差,三十二岁时中进士,可官至广东布政使,寿数六十有三。”谢迪惊叫道:“竟然连小弟为官之地都清楚,这么神奇?”岳不群笑而不语,谢迪又问道:“不知小弟之父母寿数如何?” 岳不群迟疑了一会,才说道:“可能就在这七八年间,谢兄弟要好好尽孝才是。”谢迪面色黯淡,说道:“家父家母身子一直不好,想来也就在这几年,能坚持到七八年后,也算是可喜之事了。小弟这就写信给大哥,让他到时做好准备。” 岳不群忙阻止道:“七八年时间并不算短,迟些告知也可。另外我之预言不可让他人得知,免得另起变故,如若由好转坏就不好了。”谢迪点头称是,说道:“此事小弟知晓,就如那五德预言一般,明明和岳大哥都是对的,偏偏因被他人得知,而惹祸上身,使预言转变成了妖言,更成了奸人打击陷害他人的罪名……真是,唉!” 岳不群听了几次五德妖言,有些起疑,问道:“什么五德妖言?谢兄弟可说来听听。” 谢迪说道:“那是三月前的事了,扬州一地突然传出当今万岁爷将于八月驾崩的流言,南京镇守太监忙派出锦衣卫刺探流言的始末。后经过数日的刺探得知,有一陕西的路姓商人,年前至扬州玩乐,并印刷道经。曾与友人醉后言道:西域有圣人出,建五德教于吐鲁番汗国,曾言‘成化二十三年春,万氏死,八月帝崩,庙号宪宗。太子继位,年号弘治’。今年三月,万氏果然暴亡。那友人惊讶之后,便成了西域圣人五德教的忠诚信徒,并主动传播五德教教义于扬州。后因与人传教斗气,激奋之下说出圣人的预言,而遭到他人的告发,告发他诅咒皇父,阴谋做乱。南京镇守太监立即将那友人捕获,更抓获数百五德教信徒,向万岁爷邀功请赏。朝庭群臣也是大怒,奏请万岁爷发兵吐鲁番汗国严惩五德教妖道。不料却被太子千岁爷所阻,奏告万岁爷派出使节邀请五德教圣人入京,为万岁爷祈福。朝臣与太子千岁相辞不下,朝庭为之混乱了一月,最后只得各退一步;定五德教为邪教,毁烧五德教经书,不得谈及五德教之教义,不准其入境传教。另请正一教的张天师入京,为万岁爷祈福。” 岳不群听后愣住了,没想到自已当年的一句话,竟让数千里之远的扬州之地,弄出这么大的风波,还莫名的让五德教成了邪教。这,这真的是道家所说无穷之变数,后世所说的蝴蝶效应。 岳不群问道:“那扬州的友人和数百五德教徒后来如何了?还有那路姓商人受到了什么惩罚没有?”谢迪说道:“多亏太子千岁仁慈,最后只判了个流放辽东了事。那路姓商人早一步得到消息,已带家人逃至吐鲁番汗国去了。”岳不群点点头,江南的事了后,自己还需到辽东去一趟。因为自已的之言,而让他人遭家破流放之苦,自己又如何过意得去。
第八十八章 古曲 食罢午餐,二人坐在船中观景消食,岳不群取出古筝弹起《十面埋伏》之曲来。一连数月的弹奏,岳不群的筝艺已然不错,音色悦耳,乐声扣人心弦,加上乃是名曲之故,听得平日少闻名曲的谢迪痴迷不已。犹如此身已陷入十面埋伏之中,耳听四面楚歌声,空有拔山之力,可惜英雄气短,别姬自刎,痛何如哉。 岳不群见谢迪痴迷于自己的筝音之中,大感得意,于是十大名曲中的《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汉宫秋月》、《阳春白雪》、《渔樵问答》、《胡笳十八拍》、《广陵散》、《平沙落雁》一一奏出,直让谢迪听得满面泪流不止。最后岳不群实在是怕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不就是听个音乐嘛?自己也不是弹得很好。 谢迪抽泣的说道:“岳大哥,你真是害死人了,日后小弟到哪里去听这般动人的曲目。”岳不群不由一阵恶寒,说道:“愚兄不喜龙阳之好。”谢迪闻言呆住了,半晌才尖叫道:“我也不喜龙阳之好。”刚刚二十岁的声音尖细尖细,比之女声也不差,逗得岳不群哈哈大笑,谢迪也不由笑了。 谢迪笑道:“小弟失态了,不岳大哥何处学来的这些古曲,都是什么名目,小弟只听出了《十面埋伏》、《胡笳十八拍》、《平沙落雁》三首。”岳不群说道:“剩下的七首是《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汉宫秋月》、《阳春白雪》、《渔樵问答》、《广陵散》。” 谢迪惊讶的问道:“什么,还有《广陵散》?不是说‘嵇康之后,广陵绝响’吗?怎会……”岳不群笑道:“依愚兄想法,当时嵇康的琴技已到出神入化之境,无人能比的地步,方能将《广陵散》最完美的弹奏出来。自从嵇康一死,世上无人可弹奏出《广陵散》的那股韵味,所以说‘嵇康之后,广陵绝响’。并不是说《广陵散》就只有嵇康懂得弹奏。” 谢迪拍腿叫道:“不错,不错,正是如此,古今千年的世家不少,岂有不藏名曲古籍之说,就独他嵇康。就像我谢家,藏书万卷,名曲数十,只是没有岳大哥这十首如此高明。对了,我家小妹喜好弹奏古琴,而且琴艺不错,一直对《广陵散》念念不忘,不知岳大哥可否传《广陵散》给我家小妹?”岳不群笑道:“这有何不可,就是十首尽传皆可。”谢迪大喜说道:“多谢,多谢,小弟替小妹多谢岳大哥了。” 此时,一艘游船缓缓而来,一个略清扬的少年之声,远远传来,“不知对面的是何处高人,在此弹奏名曲,小可余姚王云拜见。”谢迪笑道:“哈,岳大哥,你看,又一个被吸引而来的知音人。” 岳不群苦笑道:“不是愚兄的知音人,而是古曲的知音人。”谢迪笑道:“一样,一样,若无岳大哥在此弹奏,恐怕我等一生也听不到如此美妙之音。对了,这王云也是余姚人,难道是王翰林家的小子?”说完,谢迪又高声叫道:“在下余姚东山谢迪,来人可是后来搬至绍兴的王翰林家的大公子。” 少年远远应道:“正是小可。”谢迪说道:“原来是王贤侄,还请过船一叙。”谢迪转头向岳不群解释道:“这王家虽比不过我谢家,但其父十分聪颖,乃成化十七年的状元公,现为翰林院编修,与家兄即是同乡又是同朝为官,所以不能怠慢了。岳大哥还请……”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谢兄弟不用担心愚兄,愚兄也不是什么傲诸侯的高人隐士,谈得来就谈,谈不来便作闭口禅。” 谢迪再三请罪,见两艘游船渐近,那王云面目已明。宽额竖耳,细眼高鼻,年纪只有十四五岁,却有一身正气,还有些高傲。游船尚余一丈时,那王云大步跃过,看样子也是习武之人,有四流水准,比当初遇见黄安杰时还要强些。 王云四周一望,抱拳行礼道:“原来是东山的谢家贤叔,不知是谢贤叔弹的好曲?还是这位先生?”谢迪一副长辈的作派,笑道:“愚叔可无此高艺,却是这位华阴来的岳兄弹得好曲。”王云再次行礼道:“小子敢问岳先生的大名、字号?” 岳不群一阵头痛,跟文人打交道就是麻烦,又名又字又号的罗嗦一大堆。最后只得编道:“在下名易,字通微,号西岳散人。”王云再拜道:“原来是通微先生。小子方才听了通微先生共弹古曲十首,曲曲动人心弦,不知通微先生所弹之曲是何名目?”岳不群说道:“乃是《高山流水》、《梅花三弄》、《夕阳箫鼓》、《汉宫秋月》、《阳春白雪》、《渔樵问答》、《胡笳十八拍》、《广陵散》、《平沙落雁》、《十面埋伏》。” 王云惊道:“竟是此十首古曲?王云何德何能可听到如此名曲。”说完,下跪而拜,说道:“王云大胆,肯求通微先生教授王云弹奏此十首古曲。”谢迪抚掌大笑道:“岳大哥真是好运,一连可收二位佳徒,可喜可贺啊。” 岳不群见谢迪帮忙应承了,只得无奈苦笑,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再说谢家王家近杭州城,算是半个主人了,而且书生仕子多喜青楼妓院,如向他们打听青楼妓院的消息,应该容易一些,于是苦笑道:“愚兄不过是个过路师傅,琴筝之技太差,不敢传授,只是记得几首古曲罢了,有何可喜之处。” 谢迪笑道:“既然收徒,岳大哥不会只教古曲吧?看王云贤侄步伐矫健,而且家学源远,可见是文武全才之人,岳大哥何不如也教他剑术一道?还有我家小妹,不喜红妆爱武妆,昔日也乘拜了一位擅武的琴师为师,岳大哥也可教我小妹剑术啊?” 岳不群彻底无语了,这谢兄弟也太自来熟了,一切都帮自已做好了安排。恐怕更多是把自已当做一般的剑师吧,以为自已的剑术可以随意传授。不过转念一想,这谢迪见自已打扮落迫,这也算是在为自已着想,区区一个落迫武人,如能传授些剑术给朝庭官员的子弟,与朝庭官员扯上关系,运气好的话,未必不能得到举荐,做个武官。这也算是给了自已一份福缘,自已应该不会推辞才对。
第八十九章 神棍 面对谢迪无意中露出的高人一等举动,岳不群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才暗暗叹道:算了,算了,适才与他说话还算融洽,况且自已还要在江南一段时间,教教也行。就算是给华山派找一条其他的路子吧。虽然江湖中人对勾结官府的行为深痛恶绝,但自已只是随意指点一番,也无大事。 岳不群望着王云说道:“这……不好吧?王公子只是想拜师学曲?”王云似乎也不太愿意,但最后还是说道:“小子贪心,欲学全儒释道三教之道,兵书战策阵法阵战之道,天文地理自然之道,古往今来宇宙之道。今愿拜通微先生为师,还请通微先生收弟子为徒,学习剑曲一道。” 谢迪倒抽一口冷气,说道:“王家贤侄好大的口气,真学全了,那不成圣人了?”王云傲然的说道:“小子大胆,愿为圣人。”这下连岳不群也倒抽一口冷气了,还真是一个狂傲的小家伙。心思一动,如此狂言倒与历史上的一位人物相同,难道是他? 岳不群细细一思,还真是他,王云乃他幼时之名,按传说的话,此时他已改名王守仁才是。既未改名,可见传说多有不实之处。谢迪转身问岳不群道:“岳大哥,此子狂傲,你看其面相,与运道寿数如何?”岳不群尚未说话,王云却抢先说道:“吾命由吾不由天,小子不信相术之言。” 谢迪被顶得岔气,咳嗽不已。岳不群则心中狂喜,王守仁竟成了我徒弟。但面上却淡笑道:“你既拜我为师,却如此无礼,你父就是如此教你尊师重道的吗?”王云一惊,忙叩了个头,说道:“小子狂傲无状,还请老师见谅。”岳不群说道:“相术一道真假难辨,你若不信,就当从未听见即可。若说你好,听之一乐即可;若说你不好,谦虚小心提防些即可。何必违了长辈对你的关怀之意。” 王云再拜道:“小子知错,请谢贤叔见谅。”谢迪摆手表示并不介意,岳不群说道:“我观你面相,有真假两面,但都是大福大贵之相。假面王云,一帆风顺,官居一品,寿数满百,子女双全,福德安康,善终。真面王守仁,官途坎坷,虽也能官居二品,但寿数只有五十八;前妻诸氏无子,过继兄弟之子;五十娶后妻张氏,生一亲子;有军功,封伯,虽能善终,但死后家宅不宁,继子亲子为夺爵位……嘿嘿” 谢迪问道:“何为真面假面?”王云问道:“不能成圣人么?”岳不群看了看两个,说道:“真面假面就是说明某人的命途可改,全看他自己在关键之时的选择如何,与本人的个性有关。若个性发生大变,比如大澈大悟或者顿悟什么,命途也会发生剧变。” 谢迪又问道:“为何假面比真面要好?”岳不群说道:“王云此时的命运是王云的命运。日后为成圣人,而改名王守仁,自然变成了王守仁的命运。”王云闻言眼光一亮,问道:“是不是小子改名王守仁,便可成就圣人之尊?”谢迪听了一惊,忙看向岳不群。 岳不群点头说道:“不错,王守仁确实是圣人,是儒家孔、孟、朱、王四大圣人之一。改名之后,也不一定会成就圣人,只能说有圣人之命,未来全看你自已后天的努力和决择了。” 谢迪听闻更加吃惊的抽气,王云说道:“老师能测弟子圣人的命途,难道是上天哪位上仙下凡?”岳不群笑道:“非也,我只是一介凡人,有点小本事罢了。”谢迪向四周扫了一眼,说道:“贤侄,此测命之说万万不可让他人知晓,不然恐有大变。” 王云看了看四周,两艘游船上的船家离的只有三五丈远,也不知听未听到,就怕他们会泄露出去。王云望向岳不群道:“老师,这如何是好?”岳不群笑道:“他们闻知,自然同时受益。你们两家皆是贵家,再养两家亲仆又有何难。”王、谢二人自然拜服,两家船家本是微薄度日,如能入豪门为仆,自然千肯万肯,纷纷上前拜谢岳不群的大恩。 谢迪问道:“王贤侄若改名王守仁,可否娶他人为妻,又不改圣人之命?”王云也对自已后代之事有些上心,岳不群笑道:“圣人之命全靠自己,自已若不努力关妻何干。只是若有另娶之念,我也不知后世如何。或许子孙满堂,或许子孙断绝。实难测算。” 谢迪转问王云道:“侄贤可曾娶妻或订婚?”王云皱眉说道:“前年时父亲曾与我订下至交之女,正是江西诸氏。此次从京城回来,一是省亲,二是向祖父说明订亲之事。”谢迪忙道:“诸氏无子,不可为妻。贤侄当告长辈退之。”王云说道:“岂可因已明了后事而退妻,这对无子的诸氏何其残忍。最多……日后娶个小妾生子以传后。” 谢迪拍腿大叫可惜,最后吭哧半晌说道:“贤侄,不,贤弟,我家有小妹年方十四,相貌才情皆不差,只要贤弟同意禇氏亡故后,让我妹为嫡妻,我谢家可将小妹嫁与贤弟为……外室。”谢迪好不容易的说完了,却看到岳不群和王云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已,也觉得丢死人了,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去。 岳不群似笑非笑,王云也不知如何说好,气氛十分尴尬。岳不群道:“圣人虽然不错,但其在世之时可算不上多好。所以,还不如为子孙占个学生弟子的名额,这样还来得实在些。”王云也说道:“他日小侄学有所成,定收谢家子弟为徒,以报今日提携之恩。”谢迪尴尬的说道:“如此正好,如此正好。” 三人坐下举杯共饮,不久之后,相交上岸再游。王云问道:“老师,这改名一事,可有讲究?”岳不群道:“并无讲究,只需禀告父母家人即可。”王云说道:“原来如此简单,那小子从此后就叫王守仁了。对了,不知老师相人命运,对自已是否有防碍?” 谢迪也有些担心的看着岳不群,岳不群满意的说道:“防碍是有,特别是为师这测算法,虽然灵验,但消耗太多。别人算命看相损已福缘,为师算命看相损已寿命。所以不是其人,为师一般不算。至为师学有所成之后,连今日也只是第二次罢了。”王、谢二人感激的再次拜谢。又行了一会,忽见前方围着一大群人,指指点点,不知是何事情。
第九十章 倭人 王、谢二人还是少年性子,喜好热闹,伸颈探头,想要一看究竟。岳不群微微一笑,见近百的人群之后有一棵大柳树,抓起二人便飞身而去,在谢迪的惊叫声中,站在了树技上。王守仁敬佩的望了岳不群一眼,说道:“老师的轻身之术真是厉害,三丈高远一跃而上。老师难道是江湖武林人士所说的一流宗师高人?” 岳不群笑道:“一般般,勉强算是一流宗师高人。”王守仁更加佩服,说道:“听人说,内家宗师高人大都在四五十岁的年纪,老师还如此年青,便成了宗师高人,真是奇人啊。”岳不群笑骂道:“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竟夸起老师来了,真是没大没小。快看是什么事?” 三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矮小的罗圈腿正坐于圈中,腰系一长一短两柄倭刀,身前一块白布上摆着十块黄金,还写着四个不错的汉字,“比武得金”。 王守仁说道:“原来是一个倭人,来我华夏欲寻人比武。真是可笑,宗师高人岂会为了区区百金和人比武。”岳不群皱了皱眉,此时见到倭人极为不爽,说道:“在倭国,比武双方大都是见生死的,以区区百两黄金诱杀我华夏好汉性命,这倭人十分阴险。” 王、谢二人吃了一惊,那倭人似乎耳目极灵,虽相隔六七丈,却向这边瞟了一眼。王守仁说道:“既然这倭人如此阴险,老师不如把他打发了吧。”岳不群微微笑道:“先看看再说,若这倭人真如此阴险,为师少不得送他回老家。” 那倭人果然耳目极灵,听了岳不群的话后,立即站起身来,收拾了地上的黄金,背于背后,向岳不群三人所在的大树行来。王守仁叫道:“老师,他听到我们说话了,他过来了。”岳不群笑骂道:“你这么大嗓子,谁听不到啊。过来就过来,还怕他吃了你吗?” 人群虽然吵喳,一直取笑这倭人,但这倭人也不动气,却朝岳不群等人行来。这倭人个子极矮,但气势极盛,要向外走人群也不敢阻拦,纷纷闪开身子,放倭人离去。倭人来到大树之下,朝上望了一圈,王守仁和谢迪被其盯得发毛,似乎被山中猛兽锁定,极不自在。岳不群却如风轻云淡,毫不在意。 倭人笑了一笑,却露出了极其难看的笑容,说道:“鄙人爱洲久忠,扶桑伊势国人氏,于三年前随扶桑遣明使来到宗主明国。曾被宗主明国成化皇帝陛下聘为近卫军教头,教授鄙人的《猿飞影流剑术》,直至去年为止。鄙人来宗主明国两年,一直未见到宗主明国的剑术高人,十分遗憾。本于去年就要归国,但心愿未了,一时不舍,才又留了下来。一路由北向南,每城都献上黄金肯求高人比剑。不知是否鄙人心意不诚,还是行为不对,却未见过一位高人,只有一些低劣的剑手前来比剑。今日终于见到了一位高人,还请先生指教一番鄙人的剑术。” 末了,又解释岳不群先前的话语,说道:“鄙人是正宗的武士,不是浪人野武士。比剑只是为了提高自已的剑道,并非为了杀人之道。先生先前所说,对鄙人是有所误会的。” 岳不群了然的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汉语说得这么好。我华夏宗师高手谁不是品德高洁之辈,岂会为了你的黄金而出手,岂不平白污了自已手中之剑。你说你曾被成化皇帝聘为近卫军教头,是锦衣卫吧。守仁,你听过此人没有。” 王守仁不屑的说道:“区区一个教头,岂能用万岁爷聘用之语,恐怕是哪个小太监或是千户之类的私下做主吧。本公子于京城中就从来未曾听说过。”爱洲久忠听后,大是尴尬,硬着头皮说道:“鄙人诚心向先生求教剑术,还请先生不弃。” 岳不群傲然道:“那你演练吧,我在树上看着。”爱洲久忠对岳不群的无礼,暗自愤恨紧握剑柄,好一会才说道:“还请先生静观。”说完抽出了腰中的长倭刀,以双手握法握刀;倭刀在手,爱洲久忠气势立敛,不再是喋喋逼人,宛若一只隐蔽的凶兽,气息不露半分。 岳不群一惊,这气势,此人已入一流之境,难怪一路南下寻不到敌手。华夏的一流宗师高手不过两三百之数,能肯定胜他的不过才四五十人,大都只能和他平手。怪不得无人与其比试,若不小心输了,那可是有辱国体的大事。以现在明人的高傲,自然不肯轻易出手。而能胜他的人大都是有身份有地位,又岂肯为了区区一介倭人,老远的跑上一趟。而且这个倭人还出百两黄金求比武,这不是埋汰人么。自然让这倭人顺风顺水的一路南下,来到杭州。 岳不群说道:“好了,看你的气势,有与我交手的资格,我就来会你一会。”爱洲久忠大喜,又将倭刀入鞘,退后几步等候。岳不群让王、谢二人待在树上,自已飘然落下。原本散开的人群,见有人比武,忙也围拢过来,不断说笑起哄指点起来。 岳不群与爱洲久忠相距一丈半而立,两人各以本国之礼后出剑,岳不群一式“白虹贯日”作起手式,爱洲久忠双手握刀收于右面颊处,凝神不语,各自探查对方的弱点。许久,爱洲久忠的养气功夫终不及岳不群,大喝一声,急跑三步突跃而起,双手高举,太刀猛然当头斩下。 岳不群长剑上指稍斜,以剑背挡住太刀刀锋,削向爱洲久忠的手指。爱洲久忠刀法一变,缩头矮身,缩手再前斩岳不群左肩背。岳不群左肩一让,长剑反撩爱洲久忠下身。爱洲久忠刀使半招,身子奇怪的向右侧翻落下地,跳跃前削,欲腰斩岳不群。岳不群长剑撩挡前刺,爱洲久忠又已跳开,太刀向右诡异的砍至,岳不群又挡开回削。两人叮叮铛铛交手数十招,互有攻防,却是不分胜负。
第九十一章 戚刀 不过岳不群却感觉自已一直是顺着他的打法而动,有些不由自主的样子,在轻“咦”一声后,刺出一剑,便跳开几步细观。爱洲久忠同时后退,也面色沉重,凝神静思。 岳不群发现爱洲久忠的刀法朴实严整,劲力充实,刀速流畅,快捷凶狠,刀招简单,逼得自已也以简单的剑招截削抹刺等法相斗。幸好自已的基本功不错,只采用手腕上的技巧变化,以最简短的距离来运使长剑,提高本身的剑速,应对爱洲久忠的刀速。 而且爱洲久忠还喜欢跳跃而动,多以全身之力劈斩,宛若猿猴,真不愧为《猿飞影流剑术》。岳不群在后世多少知道一点日本的剑道,日本剑道的斩系或被斩杀都是在一瞬间便能决定,所以,最初的一击通常也是最后一击。 而在“一击决胜负”的偏激思想下,就要求剑手们必须做到能迅速集中精神,准确地对敌手的破绽进行会心一击。因此日本人十分喜欢出必杀技,一招秒敌,动漫中更是经常出现一击必杀决胜负的场面。什么斩,什么必杀技都成了国内小孩子的口头禅了。 所以岳不群一直防着爱洲久忠的必杀技,打斗也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打法。幸好自已剑术虽弱,但武功修为却高出爱洲久忠许多,更曾与绝世高手战过一场,没有给他一击必杀的机会。 岳不群暗道:这日本刀法简单快捷凶狠,让我华山的繁杂剑术变得花哨无用,此乃以简破繁,以直破巧之法。与嵩山派的剑法略同,同属战阵剑法演化而成,但又比嵩山派的剑法更加快捷灵活。比起以灵活精妙、以险奇为胜的华山派剑法又更加凶狠直接。 自己的华山剑法还是太弱了,虽得左冷禅的指点,但左冷禅必竟是他派中人,不明华山剑法的真正剑意要旨。所以自己的剑法之形已算极好,可还是不太明了剑法的内在剑意,就是以气御剑之法也称不上高明。被爱洲久忠截断剑招,就有点续接不上去了。剑法一道上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岳不群不由有些为难了,不过既然说好了比剑的,自已也不好再用拳掌指法败敌,如此一来,此战着实难打。加上自已内伤未复,不便久斗,得想个法子才成。 岳不群不由想起历史上日本刀法的克星,戚家战刀刀法来。戚家战刀以日本刀的弧形刀身为刀身,华夏剑的剑柄为刀柄。既能使出日本刀的招式,又能运用华夏刀剑的技巧。这种刀以劈砍术见长,也同样重视攻击,可以双手握刀,依靠身体的力量砍劈,也可使用手腕的技巧进行变化。 其招式简单明了,刀走直线,刀势凶猛,基本以进攻为主,套路包含大量砍劈动作,刺击动作极少,同时又融合了华夏刀法“攻守兼备”的理念,适当增加了招架和回旋的动作,揉合了日本刀的快速,锋利以及华夏沉厚圆浑功夫。打斗时主要凭力量,速度和反应,对技巧要求不高,招招攻敌要害,极具杀伤力。 所以该刀法易于学习和传授,适合军队这种大规模的人群练习和普及。同时该刀法实用价值极高,在战场上有重要的实战意义。虽然自已剑法不行,但是刀法还算不错。更改创有一套弯刀的《狂风回旋刀法》,威力已超过一流下品。只要稍稍改变用法,或可克制日本刀法。 只可惜此时手中没有弯刀,寒光剑虽然坚锐,但还不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不然定让小日本吃大苦头。现在么,只要能击败他就算不错了。 岳不群一心二用在脑海中推演了数遍,自觉可行,而此时的爱洲久忠也对华山剑法有了些针对性的感悟。两人同时大喝,攻向对方,爱洲久忠的刀法更加快捷凶狠,而不乏灵活。刀法之快更起了数道刀影,刀法时而如灵燕回返,时而如猿猴旋击,时而如大浪层层叠叠,时而如月下之影诡异莫名,时而如海上浮舟随波而动。 而岳不群却剑法大变,剑使刀招,直来直去,凶猛暴烈,同样讲究一个刀快力大势猛。虽然还是单手使剑,但长剑更加灵活,更有八卦四象步伐四处游走,比之爱洲久忠的猴跳更加赏心悦目。不久,场中剑光激起一片精芒,流虹电闪,狂风呼啸,剑芒四射,更突然刮起两个小型旋风来,却是岳不群使刀法使到极至的表现。 爱洲久忠对于岳不群的突变打法感到极为不适,面对威力渐显的刀法脸色更是大变。《狂风回旋刀法》虽不比《猿飞影流剑术》高明多少,但日本刀法属纯外家功夫,不懂得内劲的运用之妙,更不明内力使用刀法所引起的异象,只觉矮小的身子在旋风中站立不稳。如雨打飘萍,风卷残云,不等爱洲久忠反应过来,脚步重新站稳,流闪的寒芒旋飞成两个剑圈,瞬间将爱洲久忠击飞数丈,手中太刀更叮叮铛铛断成无数截。 “哗”的一声,围观的群众全都欢呼起来;开始时,岳不群与倭人打得不分上下,原本喧杂的人声不敢喧哗,生怕影响到了岳不群的发挥。可后来岳不群剑使刀招,速度太快,早已看不清剑法的变化,只得目不转睛的一动不动,生怕错过。此时岳不群大胜,自然将心中深藏的喜悦叫出声来。 王、谢二人也爬下树来,笑语盈盈,只将围观的人群劝散。不过二人面上却不见有多少兴奋之色,只对岳不群的剑法感到惊奇与佩服。二人必竟是文人出身,在他们眼中,武功再好也不如一篇道德文章来得好。 爱洲久忠半喜悦,半失落的站起身来,向岳不群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先生剑术高明,鄙人十分佩服,鄙人终于见到了宗主明国的高深剑术,真是不虚此行。不知先生的剑术是何名称?”岳不群笑道:“我这微末剑术,在华夏不过下流水平,哪里高深了?比我厉害的不知繁几。这剑术嘛,其实是一套刀术,不像你们倭国刀剑不分,此刀术名叫《斩倭刀法》。”
第九十二章 天机 爱洲久忠微怒的问道:“不知鄙人何处得罪了先生?竟让先生一再针对鄙人?如果鄙人真的有错,鄙人愿剖腹向先生谢罪。”岳不群捂剑默盯了爱洲久忠一会,爱洲久忠面不改色,看来这小鬼子的修养还不错。 岳不群不由笑道:“我针对的是整个倭国,可不是你一人。”爱洲久忠疑惑的问道:“不知我国何处得罪了先生?”岳不群环视一周,不由想到后世数十年后的东南倭乱,不知大明将损失多少人口财物。若传下此刀刀法于东南之地,或可稍稍挡之。 于是笑笑说道:“许多年来,你倭国一直都是倭寇不绝,年年劫掠朝鲜和我大明沿海。此时又是你倭国内乱之时,每逢战乱倭寇更多。以我推测,你倭国至少还有百年之乱;料想不出数十年,东南沿海就会遍布倭国贼寇。我创此刀法,就是为了对抗你倭国强盗所创,自然称之为《斩倭刀法》。” 爱洲久忠这才恍然,说道:“先生剑术高明,鄙人佩服,但先生对我扶桑国国情还是不甚清楚;以鄙人料想不出十数年,国内就会大安,到时自有征夷大将军约束禁海,不使浪人海盗打扰宗主明国。”岳不群笑道:“何需了解,我只夜观天象,就知你倭国的足利氏、大内氏、细川氏和上杉氏气数将尽,此后诸侯混战,却不知你所认知倭国诸侯的还有谁家可安天下。” 爱洲久忠大吃一惊,此四家都是此时倭国最大的势力,足利氏更是名誉上的倭国统治者,征夷大将军。岳不群竟说他们都气数将尽。此语难道是妄言?爱洲久忠有所怀疑的问道:“依先生所言,不知我扶桑还有何家可安定天下?” 岳不群笑道:“此乃天机,岂可随意泄露。”爱洲久忠不由笑道:“原来先生也不清楚,只是诈言哄骗鄙人。”岳不群笑道:“休要激将,我可说一言给你听,免得你倭国小瞧我华夏高手之能。”爱洲久忠喜道:“请先生试言之。” 岳不群想了想道:“百年之后,魔王种麦,猴子合面,狸猫吃面。”爱洲久忠喃喃念着,笑道:“先生此言,说了等于未说,更象是嘲弄之言。”王守仁笑道:“你这倭人愚不可及,吾师之言再清楚不过。百年之后将有三位枭雄,共同平定天下。分别被人称之为魔王,猴子与狸猫。魔王为首,成功过半,却半途而亡;猴子继任打下天下,却被狸猫篡夺权位,坐享其成。师父,不知弟子所言是否属实?” 岳不群笑骂道:“就你能耐,狂傲自大,锋芒毕露,遇难则退,是你成才的大忌,你好自为之吧。”王守仁猛醒,向岳不群施礼拜谢。 爱洲久忠思虑一会,才说道:“多谢先生指点,不知能否再说出他们的姓氏?”岳不群笑道:“倭人果然贪心,得陇而复望蜀,天机之事也想一探再探。如若再探,小心你倭国乱象持续更久,亡者更多。”爱洲久忠忙道:“的确是鄙人太过贪心了,还请先生见谅。” 谢迪忧心的说道:“数十年后我等或老未亡,可怜还得此惨祸。岳大哥,不知可有何避免之策?”岳不群说道:“我一时心善,不忍东南数省深陷贼乱,而泄露此天机,本就是为我国百姓着想。如若文武百官就此重视海防,我国又岂有大祸发生?可惜我国文武都是明知是善而不为,明知是恶而为之的愚蠢肚肠,我大耗寿元而得来的警报,将无半分用处。如此,东南百姓还不如自助自救来得好,《斩倭刀法》也正是为此而创。”王守仁、谢迪肃然起敬,屈身拜服。 三人转身欲走,爱洲久忠拦住三人,拜伏于地,说道:“鄙人一直心慕中华剑术,今日得见先生一展身手,大为佩服;想拜求先生为师,学习中华剑术,肯请先生能应允鄙人之请。”岳不群笑道:“你的倭剑剑术别具一格,不出数年,剑术就可大成,又何必再来拜我。” 爱洲久忠诚恳的再拜,说道:“明国古人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鄙人诚心恳求,还请先生收留。”岳不群心中纠结了,小鬼子唉,到底收不收?又纠结了一会,终于还是收下了。因为岳不群明白,这爱洲久忠真正想学的不是剑法,而不死心的想欲知道,那安定倭国的雄主的具体情况吧。 而这爱洲久忠的来历,岳不群也终于想起来了。爱洲久忠又称之为爱洲移香斋,是倭国三大剑道流派“阴流”的创始人,将来也算是剑圣级的人物。他的弟子是剑圣上泉信纲,徒孙是剑圣柳生宗严。在后世,阴流的徒子徒孙更是遍及天下。既然如此,或者可以下步闲棋,日后也许有些用处。决定好后,岳不群说道:“即然如此,我就权且收你当个记名弟子吧。”爱洲久忠大喜拜道:“弟子久忠,拜见老师。” 谢迪邀请岳不群到余姚东山谢府做客,王守仁家的祖宅与祖父也在余姚,也可就近向岳不群求学。岳不群自无不可,曾机向谢王两家请求运用官府之力,查询风清扬岳丈一家的事情。明朝最重视户籍管理,禁止人员随意流动搬迁,风清扬岳丈家传闻颇富,即使失踪逃了,想来查找方面,也比江湖中人更加容易。 谢王两家都有高官在职,此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区区小事,自然照办。在杭州已无要事,四人即回谢家在杭州的小别院休息一晚,又向余姚而去。 谢家已是千年的世家,东山之下全是谢家子孙,足有数百户,近万人之多。而且听闻还有好几支在其他各地,也已落户在当地发展不错。来到谢府,岳不群才知什么是书香门第,什么是江南巨富。光占地就有八十余亩,仆奴更是上千,亭台楼阁,池馆水榭,绿树红墙,倒映在一池碧水之中;鸟语花香,苍松翠柏,奇花异草,散布其中。回廊九转,屋舍重重,仿若小型皇宫。 不,比皇宫更精致典雅,更有文化韵味。岳不群还好些,后世不管是影视,还是景点,多少见识过。而爱洲久忠就真如刘姥姥进大观园,眼花缭乱,手足无措,洋相百出,让谢府仆奴偷笑不以。不过岳不群的穿着也惹得谢府仆奴偷笑不以。
第九十三章 绝脉 岳不群在谢府大堂向谢迪父母行礼拜见,不过此来是作为谢迪之妹的老师,所以可低半辈论礼;略叙一会之后,又被谢迪引到后院客房休息,享用精美细食。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谢迪前来引岳不群至谢府琴房,谢迪之妹已在琴房等候多时了。只见一个长发披肩,头发上束了条紫带,全身淡红丝衣的韶龄少女站于房中,肌肤雪白,柔美无比,容色绝丽,让人怜惜;身似拂柳,气质楚楚,表情淡然,欲语还休,更有大家闺秀之内秀;只是樱唇淡紫,阴气极盛,有些奇怪。见岳不群到后盈盈下拜,说道:“谢幼娘拜见岳先生。” 岳不群不由暗赞道:好一个绝代佳丽,好一个红楼黛玉。岳不群笑问道:“谢兄弟,你说你妹子不喜红妆爱武妆,看这模样一点也不像,你是否是在哄骗愚兄?”谢迪不及答话,谢幼娘已答话说道:“禀告岳先生,二哥所说没错,幼娘自幼喜好红拂女的故事,更慕其伴随李靖闯荡天下的英姿,行侠仗义,笑傲红尘。只可惜幼娘自幼体弱多病,成不了红拂女,心中甚是为憾。” 岳不群问道:“不是听闻你曾拜了一位琴师为师,那琴师不曾为你调养身体?”谢幼娘说道:“六年前,秦师父教了幼娘三年琴技,本来好不容易答应教授幼娘养气习武,可惜却突然不见踪影,到今日已有三年时间了。”岳不群点头道:“原来如此,不知可否与你把一把脉象?看看你的身体状况。” 谢迪知道岳不群有些能耐,忙请岳不群坐下,又让谢幼娘伸出手臂。谢幼娘外表柔弱,但性格大方不作做,盘膝坐于琴几旁,依言将手臂放于琴几之上。话说练武之人多少懂得一点皮肉内伤的医术,对于其他的就不太懂了。 不过岳不群为了方便传播五德教,也曾研究过一些医书,特别是天山派的内外科医书、及小半本的蝶谷医经和毒经。也曾为不少百姓冶疗过,加上此时也没有医闹,岳不群的胆子大了不少。虽说大病治不了,小病中病还是没问题的。更别说华山内功本就擅长养生之道,现更有了《九阴真经》的锻骨易筋篇和疗伤篇。 岳不群伸出二指号脉,细细感受了一会,发现脉象极怪,时断时续的。仔细一想,似乎与天山派内科中所说的“九阴绝脉”相似,不过却又没有“九阴绝脉”那般恶劣。于是发出一道细细的真气入体探察,发觉谢幼娘的体内阴寒无比,真气刚到十二正经,谢幼娘就一阵轻呼痛声。 岳不群忙收回真气,问道:“幼娘,你小时得过些什么病?” 谢迪满眼关怀的扶着谢幼娘,谢幼娘说道:“幼娘小时经常嘴唇发紫,皮肤泛白,身体瘦弱,不能做剧烈活动,甚至不能有剧烈的感情波动。最让幼娘痛苦的是每日凌晨左右,浑身阴冷,全身有一种寒冷刺骨的疼痛,还伴随有心绞痛。后有名医诊断,这是一种绝症,是体内十二正经阻塞,称之为‘九阴绝脉’,本无医药可治,今生难以活过九岁之龄。不过幸好在八岁那年遇到了秦师父,他自称自已的琴音可以治疗幼娘的病痛。此后三年,每当幼娘发病之时,秦师父就弹琴给幼娘听,果然好上许多,再也没有以前那般疼痛,更能活到十四岁年纪。这几年虽然也经常发病,但幼娘都是依靠秦师父所授琴技渡过难关。” 岳不群点点头,原来还真是“九阴绝脉”,这种病发症状和心脏病类似,在后世多被西医诊断为心脏病,也是一种无药可医的绝症。此病特别是凌晨时的那一种让人生不如死的痛苦,真想就此自尽了事。但谢幼娘能坚持到现在,可见其性格之顽强,求生**之坚定。 谢迪问道:“岳大哥,不知可有何法治愈?”岳不群沉思了一会,才又问道:“幼娘,你可弹奏秦师父所授之琴技给我听听,看看琴音中有何奥妙之处。” “是,岳老师。”谢幼娘应道,转身在琴几边坐好,玉指纤纤,手抚几上古琴。琴面黑红相间漆,龙池上方刻“独幽”,池内有“太和丁未”四字;竟是唐时有名的古琴,就是后世也属十大古琴之一,这谢家果然底蕴深厚。 谢幼娘玉指轻弹,一阵动人心弦的琴音传入耳中,让人不觉飘飘然,直如身处云端,全身放松,心神沉醉。想不到这谢幼娘的琴技竟已至极高的水准,再过两年怕是可成为一代宗师了。不过岳不群就感觉不到舒服了,只觉琴声虽然好听,却扰乱了自已的心神,体内的内力竟和琴音共鸣,如不自制便不知不觉的为琴音所制。 岳不群为得琴技之秘,也不去自制,只放开心神听琴;琴音舒缓时,内息舒缓;琴音急骤时,内息也跟着急骤。琴声时缓时急,忽尔悄然无声,忽尔铮然大响,让岳不群大感难受。又过了一会,琴声越弹越急,岳不群只听得心神不定,呼吸紊乱,当琴音高亢时,心跳猛得加剧,就差没跳出胸腔来。激得岳不群心火烦燥,直欲舞动手足,大喊大叫的发泄一番。 岳不群恍然,这琴技其实是一种音攻之法,此法十分的神奇,对于无内力之人完全无伤,反有振奋精神的好处。而对内力越强之人,影响越大,有扰乱操控之能。没有内功修为的谢幼娘,光凭技法就可调动自已这一流中品内功高手的内息,虽然是自已没有抵抗的原因,也可见此功之威力了。 一曲即完,谢迪神清气爽,谢幼娘更是满面嫣红,比初见时更加娇艳动人,而岳不群则额上微汗。谢迪笑道:“岳大哥,我妹子的琴技不差吧?”岳不群说道:“岂只不差,比愚兄要好上千倍万倍,愚兄此后都不敢说琴了。”谢幼娘谦虚的说道:“岳老师过奖了,幼娘还差得远呢。不知岳老师可有何法治愈幼娘之疾?”
第九十四章 圣乎 谢迪也十分期望的盯着岳不群,岳不群沉吟了好一会,才说道:“幼娘你十二正经阻塞,秦师父是以琴音震颤之法,帮你疏通自身经脉。此法属正道,也十分温和,但进展极慢,需到三十岁之后,方可彻底痊愈。我这有个他人的法子,属于奇道,可修练一种极端的阴性或阳性的功法,吸收或化解自身的阴寒之气,强行突破自身经脉的阻塞。我手中正好有一门极阴的功法,可用来吸取自身九阴绝脉的纯阴之气,反以此气克彼之气,在此消彼长之下,可短时内打通和强化自身的经络,来治愈幼娘的九阴绝脉。只是此法十分霸道,但进展极速,一二年时间便可痊愈。就是此法太过凶险,有不成功便成仁之患。所以我不太赞同此法,觉得幼娘你还是安心等待秦师父回归,等他帮你治疗才好。” 谢幼娘长叹一口气,说道:“岳先生说等秦师父回来,幼娘想,怕是等不回了。秦师父临走之时欲言又止,幼娘知道此去定有大凶险,果然,已过三年也未曾回返。幼娘已于年前为秦师父起了一座衣冠冢,以表哀思之情。此病症已折磨了幼娘十四年之久,每日都在生死痛苦之中煎熬,如能早日痊愈,就算是有大凶险,幼娘也敢尝试。还请岳老师帮忙救治幼娘。” 说跪于地上肯求着,谢迪也跪在地上说道:“岳大哥,看着幼娘从小时起,每日就在死去活来之间,我这当哥哥的心也万分难受,恨不得以身替之。如岳大哥救好幼娘,我谢家定然记念你一世的恩情。” 岳不群忙将二人扶起,迟疑的说道:“好,好,愚兄尽力而为就是。只是愚兄从未治过此种病症,此事还需细细推敲一番,尽量做到成功救治才好。”谢家兄妹忙道:“多谢岳大哥(岳老师)。” 接下来便是教授谢幼娘古曲的时间了,谢幼娘琴技高超,只需让岳不群将曲谱写出,就可流利的弹奏出来。远比岳不群的筝音动听流畅,让岳不群无比汗颜,直道不敢为师,反向谢幼娘求教学习琴筝之技法,而谢幼娘又要向岳不群求治病症和学习武功剑术。 最后谢迪提议结为兄妹,相互学习即可,二人这才认可。谢迪擅长书法和绘画,岳不群也不放弃学习的机会,向谢迪求教学习书法和绘画的技巧;不过也向谢迪传授色彩明暗立体写实的西方画法,让谢迪大赞神奇,绘画技法大步提高。不两日,王守仁也加入了三人团的学习之中。 岳不群也想在华夏的文化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对王守仁的教授不止是古曲和剑术,更有自身所知晓的,适合于当代的一些知识,让王守仁三人惊愕不已,万分敬仰。岳不群虽然文化不高,但平日里喜欢看书,虽然属于囫囵吞枣式,不求甚解,所学不精,但所知的学识涵盖面之广,却让时人简直不敢想象。 从天文地理,宇宙气象,山川河流,自然生态,人种传承,人文风俗,语言文化,历史规律,法律规则,国家制度,政治思想,学术道德,仙佛宗教,军事战略,诸国内情,练兵战术,步骑船炮,兵工建筑,工业科技,工商管理,兵役税收,民生民意,垦植畜牧,矿藏冶炼,医疗卫生,灾害防治等一系列适合此时代的知识。 只短短一月时间,岳不群竟洋洋洒洒讲课数百万字,谢府专门为之安排记录的人员达二十人之多,书页纸张压实还有近丈之高。岳不群在后世一向宅得很,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已这么能侃,比在西域传教时更加能侃,侃得众人如痴如醉,不知休眠,不知饥饿,更不知世上的岁月。就差没有天女散花,心涌金莲了。 王守仁一日忽然拍腿大叫,满面的沮丧道:“老师学识之渊博深幽如海,弟子就是穷究学问一生,恐怕也难及老师万一。您才是真正的新圣人,弟子不过只是一个狂妄无知的妄人。”岳不群不由自嘲道:“为师我样样只是略懂一二,样样都似懂非懂,其实样样都不通,如何称得上圣人?” 王守仁说道:“孔圣人一生不过修订六经,授徒三千,就敢称之为圣人。老子圣人一生不过只传下数千言的《道德经》,也敢称圣人。其余圣人在弟子看来皆是大众小贤,竟也妄称圣人。老师立言数百万,句句皆是至理名言,他人如能得悟其中万字精髓,便可称之为世之大贤。老师如何不算圣人。” 岳不群大笑,摇了摇头,自然不好说明这些知识其实都是数百年后,无数先贤的思想论述,只能说道:“为师只能勉强算是生而知之的先知,可不敢妄称为圣人。徒儿既然说到孔圣人和老子圣人,岂不知孔子也曾拜师于老子。为师虽非圣人,但所言的这些学问还算不差,徒儿你难道不能吸收归纳,另辟蹊径自创一道,最终成就圣人之位?” 此言说得王守仁如雷灌耳,呆立半晌,最后深深拜伏说道:“多谢老师点拔之恩,弟子定然努力学习感悟,另辟蹊径,自创一道,成就圣人之位。” 一月过后,风清扬岳丈一家的情况始终查之不到。岳不群大感奇怪,难道他买通了官府中人,划去了自已的记录?不然以官府之能,何以查不到一家富豪的情况。琴奴的产期将近,岳不群也无心再继续侃文,这才开始传授武功,此时才记起被抛到一边许久的爱洲久忠。 问及谢迪,才知爱洲久忠见岳不群没空,就托谢家买来一把不错的倭刀,一直待在客房小院静坐练剑。岳不群让爱洲久忠也同时过来,与王守仁、谢幼娘一起学习华山派的剑术。内功方面,则是单独传授。因王守仁性情大变,谦虚而暗藏锋芒,于是传授给他中性金锐利属性的《归元一气功》。 而谢幼娘此时的十二正经是通非通,并非完全堵塞,也许修习阴属性极端的内功,其凶险程度并不如开始时料想的那般大。只是岳不群把不准何门内功心法适合谢幼娘,最后谢幼娘自我认定自已,是属柔和有韧性的性格。岳不群方才拍板决定,让谢幼娘修习阴柔水绵密的《寒冰雪魄功》,而不是《玉女心法》。
第九十五章 麻烦 八月中秋刚过三日,岳不群就亲自护法,相助谢幼娘修习《寒冰雪魄功》。《寒冰雪魄功》主修阴维、阴跷两脉,通过强壮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和足太阴脾经三经,来壮大自身的功力。 《寒冰雪魄功》的修练进境本就极速,加上谢幼娘的九阴绝脉阴上加阴,修练更速。如若成功,内力的增长速度将是正常人难以比拟的地步,不用一月,就可生出少阴之气来自我医病了。只是凶险之处在头三日,九阴绝脉本就属极阴,又要修练阴属性功法,阴上加阴绝对是九死一生。 岳不群也不敢怠慢,与谢幼娘同居于一间静室;以从谢幼娘处学来的琴技手法,调动谢幼娘本身的血气运转,减轻谢幼娘的身体病痛。还不时以手抚背传功,传入一道真气助谢幼娘顺利运转内力,不至有走火入魔之危。 如是三日不眠不休,谢幼娘忍受巨大的痛苦,终于将阴维、阴跷两脉的穴道连接通道打通。又运转无数遍的《寒冰雪魄功》功法,并结合自已体内多年的阴气,将时不时阻塞的十二正经疏通了一条小道,整个身体不由感到阵阵轻松。 谢幼娘满面惊喜的张开凤目,看到了略显疲累的岳不群,下拜泣道:“幼娘多谢岳大哥的护持,多谢岳大哥的救命之恩。”岳不群笑笑摆手道:“都是自家兄妹,客气什么。倒是这九阴绝脉果然神奇,阴气之盛让《寒冰雪魄功》的进境加快如此之多。他人四五年的苦修,反不如幼娘你三日的苦修。你只三日功夫,就修成了三流下品的内力,一年之后,至少可达二流下品的内力,你那红拂女的愿望,很快就将实现了。不过一年之后,你的内功进境将会日渐减缓,两三年之后,将彻底与常人无异了。所以日后你还需勤奋苦练才行。” 谢幼娘再拜说道:“多谢岳大哥的成全,幼娘定然不忘岳大哥的嘱咐。”岳不群笑道:“好了,起来吧,你爹娘和二哥也该等急了。咱们也该出去了。”谢幼娘这才起身,笑颜满面的与岳不群走出静室。 静室之外,已至黄昏,谢家二老、谢迪、王守仁和一个白面无须的锦衣中年人在静静等候着。只见静室门一开,谢幼娘就如蝴蝶一般飞出,满面红光,步伐稳健,阴气也少了许多。就知谢幼娘成功的练成了岳不群所说的阴性内功,不由喜极而泣,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好一会儿,锦衣中年人不耐烦的叫道:“好了,你们谢家可高兴了,可圣上却等得不耐烦了。若是圣上有事,你谢家也逃不过责罚。”又转身打量了一番刚出来的岳不群,立即满面堆笑,问道:“不知这位可是西岳散人通微先生岳大贤?” 岳不群满面疑惑,不知此是何人,自已这西岳散人岳通微的名号,不过是在西湖上随意编取的,只有谢迪、王守仁两个知晓,他人如何得知的?岳不群点头道:“在下正是岳易,不知阁下是……”那锦衣中年人媚笑道:“咱家梁芳,乃大内御马监总管太监,奉万岁爷爷口谕,有请西岳散人通微先生入宫觐见万岁爷爷。” 岳不群更加惊疑了,这成化帝的亲信大太监,怎么跑到余姚来了,还说成化帝专门找自已入京,自己什么时候闻达京城皇帝耳中了。转头看向谢迪、王守仁,只见谢迪苦着一张脸,说道:“在月前,小弟曾给家兄寄了一封家书,信中曾提到岳大哥对家兄的命数预言。不想,家兄将岳大哥举荐给了太子千岁,太子千岁又推荐给万岁爷。所以……” 岳不群这才恍然大悟,细思一会,现已是八月过半,成化皇帝恐怕病重将死。而正一教的张天师祈福无用,先前要求严惩五德教的群臣,恐怕反要受罚。而不知真孝假孝的太子却要受赏,也许还会重启邀请五德教教主入京祈福之意。只是西域路远,不知五德教教主是否能赶到京城,于是又将做为神算西岳散人的自已推出应急。只不知太子和谢迁的谋算是什么?自已此去不知是凶是吉? 又望了望太监梁芳,岳不群可没有普通江湖中人傲见官家的想法,想起有人说过太监喜欢别人把他们当作正常人看待,于是拱手笑问道:“原来是御马监的总管梁大哥,不知万岁爷龙体如何了?” 梁芳先奇怪的看了岳不群一眼,先是微怒,接着却眉开眼笑起来,不久笑容一敛,看了看四周的人,都属朝政知情者,这才长叹一声说道:“不好,岳兄弟你不是测出来了吗,现在就等西域的五德教圣人入京为万岁爷爷祈福了。只是路途遥远,要等九月初方能到达。唉,也不知来不来得急啊。” 接着又双目含泪的怒道:“都是那群该死的乱臣贼子,人家五德教圣人明明说了万岁爷爷的大限之期,竟敢还阻拦太子千岁邀请五德教圣人入京祈福之议。偏去请那无才无德更无能的张原庆,害得万岁爷爷有救不得救。那群乱臣贼子全部都想着万岁爷爷早日宾天,好做那从龙功臣。哼,休想,万岁爷爷无事则罢,若是有事,咱家定参他们一个陷万岁爷爷于死地的大罪不可。” 梁芳杀气腾腾的话语,让在场之人不由噤若寒蝉。照这么说,满朝文武的确该死,只是新皇若是登基,也只能不了了之了。人走茶凉,新皇也不可能因旧皇一事杀尽全臣。为表孝心,最多只会拉出几个替死鬼出来意思一下便行了。 岳不群听梁芳的话中之意,有交好自已的意思,不然也不会透露许多机密,与自已先前的猜测相同。五德教要入京城,自已不在西域,也不知会是谁来?太子的位置稳定,太子一党的谢迁也很稳定。正一教天师张原庆却要倒霉了,恐怕就是那只替罪羔羊。 岳不群问道:“梁大哥,小弟才疏学浅,不知此时召小弟入京有何重任啊?小弟也好做些准备才是。”梁芳擦了擦泪水,方才说道:“无需准备,只要你算出万岁爷爷确切的大限之日,和五德教圣人来京之日,还有测算是否能够来的及,有无其他的救治方法……反正请你入京就是一个测字。”
第九十六章 知行 岳不群只得暗中摇头了,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自已真会测算,怎会测不到自已将有大麻烦。要不是顾及到谢家安危,自已早跑了,何必去趟这趟浑水。本来打算过几日就要回长安去,守护琴奴生产一事,看来事不随已了,希望琴奴母子平安吧。 岳不群说道:“梁大哥,说句实话,大概的东西可以算出,这确切的东西如何算出。真能算出,小弟早就是仙人了。何必在这红尘之中打滚。”梁芳劝道:“岳兄弟不用多想,太子也知此事,请你前去也只是让万岁爷爷安心罢了。成与不成是看五德教圣人的脚程快慢,和太医院太医的手段,跟兄弟你无关。” 想五德教初立,教中并无大才,更无独挡一面的传教人才。在吐鲁番传教时,全靠自已说通阿黑麻汗,有了阿黑麻汗的支持,底层的传教士才能顺利传遍全国。但还是有几十万死忠他教的信徒,就是因为传教士才能不高,不能说服他人的原因。 如果八大大德士派出使者来明,以当朝的那些大儒、大真人、大和尚的学识,定会驳得使者哑口无言,坏了五德教的名声。现在还不是回传大明之时,看来自已还是要入京一趟,阻止五德教的使者出丑。 岳不群说道:“这就好,这就好,不知何时动身?”梁芳说道:“岳兄弟一连辛苦了三日夜,想必早已累了,老哥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马车,让岳兄弟在车上休息,咱们连日赶路,好早日回到京城。” 岳不群抱拳谢道:“那就多谢大哥了,小弟再嘱咐谢家小妹一些话语,就跟大哥入京。”“好,好。”梁芳说完,转身即走。 岳不群又转身嘱咐谢幼娘,不料谢幼娘却说道:“岳大哥,你说过的,练《寒冰雪魄功》在一月之内还有大凶险,我家可没有其他武功高手帮忙护持,幼娘只得和你一道进京了。况且幼娘还要去京看望大哥呢。” 岳不群想想也是,只得同意了,谢迪只好也去准备车马,把谢幼娘托付给岳不群同行,自已则要留在家中照料父母。最后只剩下爱洲久忠了,爱洲久忠学会的武功,远没有王守仁学的多,爱洲久忠只不过跟岳不群学了几日的《华山剑法》;而王守仁此时却身负《抱元功》《归元一气功》《华山剑法》《养吾剑法》《长拳十段锦》和《岳氏太极拳》等功法。这是因为王守仁志不在武,所以岳不群才提前传授,让他有空时慢慢自修,只起到养生健体之效。顺便借王守仁日后名人之效,传扬华山武功之名。岳不群又想了想,爱洲久忠必竟在京城混了两年,说不定还有需要用他的地方,于是也通知让爱洲久忠跟着一起入京。 见众人走远,王守仁不满的说道:“阉宦乃乱国之贼也,这梁芳贪黩谀佞,黩乱朝政,乃巨奸也。老师,您怎么对这阉宦如此亲切客气?”岳不群淡然问道:“守仁,你可愿自阉自身,入宫待奉万岁?” 王守仁顿时满面通红,怒气勃发,但因敬仰岳不群之故,没有发怒,只**的说道:“弟子不愿。”岳不群问道:“你不愿!那你知道去势入宫的都是些什么人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他们是阉人,凡是与阉人有关的一切,你都不屑去知道。他梁芳,若是富家子弟,与你一般身家才华,可会愿意去势入宫?皇宫里的所有太监,若都是富家子弟,可还会有人去势入宫?” 岳不群声音不由转重,严声道:“世代众多太监倒底何来?你想过没有?我告诉你,他们世代只是安分守已的普通百姓,他们的父母每日都在为如何平安生存于世间,而苦苦挣扎着。只是在口中常念圣人之语,想要世界大同的文人官员治下,却连抚养孩子长大,这最基本的能力都没有了。最后只得忍痛将自已的孩子阉割掉,想法送入宫中吃碗皇家饭,为的只是活下来。只是这皇宫容易进吗?不,想进皇宫至少需要数十两银子打点,这点银子不过尔等一顿酒宴的钱财,却是百姓一户人家一二年的生活费用。如真有这些银子,他们的父母还会阉割掉自已的孩子吗?‘朱门酒肉臭,门外冻死骨’到底是何意?你有空可四处看看,太平盛世下的穷苦百姓是如何生活的。去西北西南各省,更可去京城探察一下,那些被阉割后又进不了皇宫的阉人还有多少?决对不比皇宫里的少。一个正常人被阉割后会是什么?是生活在人世间活生生的厉鬼?厉鬼入了皇宫会做什么?只会想方设法报复这万恶的社会,报复让自已由人变成鬼的文人官员。” 岳不群声音更厉,说道:“‘阉宦乃乱国之贼’,说此话者都有何人?是文人,是满朝的达官贵人。他们本来自于民,却也自绝于民。只因掌握了世间的舆论,就把自已打扮成草民的代言人,来欺骗世人。有这样无耻的代言人么?若是他们将争权夺利,贪腐算计的心思全部用在治国之上。让大明天下所有百姓人人富足,人人安居,这太监何来?不思已过,反污他人,可谓无耻之犹。王守仁,你也要做这样的人吗?” 王守仁听得面色发白,连忙下跪,叩头说道:“弟子知错,请师父息怒。”岳不群余怒未消,又道:“你若想成圣,却不明世间的困苦,人间的黑暗,到底想成什么圣?如果依然只是如大众腐儒一般,夸夸其谈,光说不为,不得知行合一,充其量不过一伪圣。需知真正的圣人不但要有学识,还要有大爱仁心,还要有为他人着想的善心;更要有改天换地,治理天下之雄心。并且真正做到让天下人,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样才叫作真正的圣人……” 一番长篇大论,说得王守仁再次叩首道:“老师说得是,弟子知错了,等老师入京之后,弟子这就化身百姓,游走四方;同享百姓之苦,明察百姓之困,实解百姓之忧,真正进入百姓生活之中,不负老师重望。”岳不群手抚王守仁的头道:“你有此心,吾心甚慰。”
第九十七章 赴京 半个时辰之后,一切准备就续,岳不群、梁芳、谢幼娘和爱洲久忠,及六十名锦衣卫骑士一道向北奔行。岳不群和谢幼娘分乘两辆马车,三日的不休不眠的确够累,岳不群上车不久,就睡入梦乡。等醒来时,已到第二日凌晨,梁芳和锦衣卫骑士已奔行了一夜。 岳不群叫了几声,梁芳就顶着一头的露水策马过来了,肩上还有潮湿的印迹,不知是汗是露。岳不群说道:“梁大哥也不上车休息一下,马车上还空着呢。” 梁芳桀桀一笑,说道:“老哥我怕岳兄弟不惯与人同睡,就骑了一夜的马,岳兄弟既然醒了,老哥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双脚脱蹬,纵身一跳,又在马车辕木上一点,就擦着马夫的身子钻入马车之内。看样子武功也有一流的身手,看来宫中的内侍武功不差啊。 梁芳盘腿坐下,说道:“岳兄弟一路休息可好?”岳不群赞道:“休息极好,一路行来,马车竟然没有多少颠簸感,这车把式的功夫极深。”梁芳笑道:“这是当然,老吴头可是我御马监最好的车夫,他是祖传的手艺,世代为各位先皇狩游驾车。可惜多年来万岁爷爷从不出宫门,老吴头的手艺都荒废了许多。” 岳不群不置可否,又问道:“对了,刚才看老哥你的武功身手不弱,难道内侍人人都习武吗?”梁芳笑道:“哪里,现在满朝都是文人酸儒的天下,习武之人都是粗鄙的武夫,直遭所有人看之不起。而内侍们也都是酸儒们教出来的徒子徒孙,又有几人喜欢习武,内侍中习武之人数百人中也不过一人。而老哥我是因管着御马监,才不得不练上几手,好压压场面。算来,老哥我还是练武奇才呢,每日随意练练,整个皇宫竟无对手了。若是生在太祖成祖朝,老哥我就是封侯也说不定呢,可惜生不逢时啊。现在想来也只有当年的西厂厂公汪直,可与老哥我一较高下了。唉,多年未见,也不知他在南京待得如何了,有没有受到小人的欺压?” 岳不群见梁芳语气低落,岔开话题笑道:“大哥不知练的是什么武功?随便练练就如此高明,就是放到江湖武林中也是一代宗师了?”梁芳笑道:“江湖武林全是一群不听管教的刁民愚民,岳兄弟这么比可把老哥给看底了。武功再高又有何用,朝庭大军一到,全部束手就擒。至于老哥练的是什么武功,老哥也不太清楚,反正是宫里广为流传的几套武功之一。没名没字的,流传很广,只是练的人少,权当他是养生健体的法门。岳兄弟若有兴趣,等回京之后,老哥给你找人抄录来。” 岳不群没想到竟有如此的意外之喜,忙向梁芳道谢,又谈了一会的话,梁芳扭捏的说道:“岳兄弟,老哥有一事相求,不知……”岳不群说道:“梁大哥请说,若小弟能够办到,小弟决不推辞。”梁芳喜道:“小事,小事,岳兄弟很容易办到。就是想请岳兄弟帮老哥看看面相,老哥的后半生如何?可有大的变动?” 岳不群这才明了梁芳为何客气了,原来是这个,也不知谢迁在京是如何传扬自已的,就连梁芳这见多识广的大太监,也相信自已的测算能力。不过岳不群倒是真知晓梁芳的后半生,说道:“梁大哥想毕心中对自已的后半生也有所猜测,只是想知道个确切的答案吧?” 梁芳点点头说道:“不错,唉,早在数年前就有所猜测了,只是不能确定而以。老哥我现在只想问问,有没有性命之忧?”岳不群说道:“放心吧,老哥可寿终正寝,只把原来皇上赐给你的东西退还给朝庭后,最多降为南京的御用监少监,退居家中养老罢了。太子千岁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厚道君王,多年之后还一直念着老哥,只是群臣阻止,才和汪直一样,没有再被启用。不过算来,结果还算是好的了,想当初王振、曹吉祥的结果可就不好。老哥你苦了一辈子,也该到了休息养老的时候了。” 梁芳静默良久,长叹一口气,说道:“没有性命之忧就好,唉,老哥多年前还曾劝万岁爷爷废掉太子千岁,没想到太子千岁如此仁厚,老哥我就放心了。”梁芳放开心思后,人更见飞扬,与岳不群谈话时妙语连珠,知识面极丰,岳不群不由大感佩服。能在历史上留下方寸之地的人物,就没一个是简单的,若是梁芳转念想在江湖上立足,定会成为一代豪杰。 众人行程极速,一路都有驿馆卫所换马,可日行五百里,比之轻功要快速多了。毕竟不是每个江湖人都有岳不群的速度,就是有,如没有生死要事,也不会损耗内力赶路。对于此时的人来说,习惯了慢节奏的生活,时间的浪费无所谓,内力的损耗却是不行。 第二日黄昏就到了苏州府,梁芳思及众人疲累,决定当晚在苏州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再行赶路。当夜就住宿于苏州知府官衙,苏州知府则退至偏门小院住宿。岳不群没去管这些小事,只安心住下,扶持谢幼娘练功。 谢幼娘的绝症有了好的可能,整个人都活泼起来。此次更是初次出门,一路之上就如小鸟一般兴奋。除了第一日早上还休息了半日,另半日时间就钻进了岳不群的车子,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还好有梁芳这内侍出身的人,有着不一般的好脾气,问题中的十句倒有八句是他回答的。 酉时,岳不群正在房中看护谢幼娘练功,忽闻院外传来喝骂声和吵闹声。岳不群眉头一皱,暗道:天色已晚,怎么还有人前来衙门?听声音像是在后院大门,那不是有锦衣卫站岗吗?怎么引发乱子起来?千万不要惊到幼娘才好。 等了一会,吵闹声越来越烈,不过谢幼娘却顺利的从入定运功中醒来,岳不群这才松了口气。岳不群又让谢幼娘静心安养,这才出门去看看倒底发生何事?
第九十八章 才子 行了几步,看见梁芳也被吵得不耐,于是两人一起前去察看。走到后院大门,发现正有三个青年正与守门的锦衣卫拉拉扯扯,旁边还有十来个锦衣卫劝说。那三个青年各自脸上通红,五指印明显,想是被锦衣卫所打,而守门的四个锦衣卫则衣裳不整,倒是并未受伤。 梁芳一声怒喝,众人才停止吵闹,又有人上前来禀告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三个青年都是苏州举人,名声极广,乃是知府邀请前来赴小型文会的。岳不群、梁芳一行人的临时投宿,让知府措手不急,没有及时通知三人文会取消。而这三人自持衙门中的熟人,也不通报,就直直闯到后院里来,没想到被守门的锦衣卫打了几巴掌。 这三人顿时不干了,报出自已的举人身份,就和守门的锦衣卫拉撤理论起来。锦衣卫近年来被文官打压得厉害,见打了几个举人身份的人,怕被文官抓住漏子秋后算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才越闹越凶。 梁芳思及自已将要倒台,不想再让文官寻自已的差错,不想为那几个锦衣卫出头,于是偷偷跟岳不群说了,让岳不群这太子亲招的贵人前去处理,自已先回房了。 岳不群暗自摇头,要在后世,你若乱闯中央警卫要地,被打那是活该的,弄不好还会关上几日。不过明时的读书人可不好惹,特别是太监没掌权的时候,那可是如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更多的是自已咬作一团,自相残杀。 岳不群上前问道:“你们三人没看见此处有锦衣卫把守吗?怎么如此乱闯?就算没有锦衣卫,此处也是知府大人所居之处,要知尊卑有序,又岂能乱闯?你们夫子是如何教授你们礼仪之道的。” 三个青年中最年青的一个傲慢的说道:“区区阉狗,不文之人,也敢指责我等的礼仪之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知府大人与我等以文相交,不分尊卑,知府衙门我等想入就入,不需通传。谁知今日来了一群阉狗,强占主人之宅,拦主人之贵宾,现在还要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可恨之及。阉狗,可敢报上姓名,本解元定当参你一本。” 岳不群也头痛了,自已本就不通此时文人的礼仪规矩,这什么解元一开口,自已就后悔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嘛。自已本就不擅争嘴,如何骂得过这些句句“阉狗”的高材生。看看知府到此时还未前来调解,岳不群猛省,恐怕这三人是这知府故意支来找事的,难道梁芳与这知府有私仇?看先前接待的样子也不像啊。 难道这知府有其他什么阴谋不成?想想梁芳南下接自已的目地,弄不好这知府是朝庭中某大佬的马前卒,专门为迟滞自已等人入京的时间,好拖死成化帝,才搞出来的花招。 想到此处,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岳子易,乃一介草民,可不是什么内侍中官。不知三位举人老爷如何称呼,是否可让在下知晓三位吴中才子,少年举人的高姓大名。” 那解元一挥手道:“本解元之大名也是你这草民能知晓的,草民快让开,叫那老阉狗出来。”岳不群说道:“解元公原本也算草民,可成了解元公后自然不是草民了,唉,现在连跟草民说话都不屑了,生怕污了自已的嘴巴。草民明白了,草民明白了。”说完就欲退下。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举人忙拉住那解元,又叫住岳不群,说道:“这位黎首,伯虎弟不是这个意思,我等挨打,他只是急着找阉狗辩个是非明白罢了,并非是对草民不屑。小生祝允明,唐解元叫唐寅,那位叫文壁。” 岳不群心中一动,又见着熟人了,说道:“原来如此,只是这打人的不是中官,你们找中官做什么?难道只是领头的是中官,你等就要找中官骂一骂,来显示你们不惧贵权阉人之高风亮节吗?” 三人脸色一红,那唐寅强辨道:“此事起因是阉狗强占知府官邸为起始,自然要找阉狗辩个是非明白。” 岳不群笑道:“难道儿子作贼反去抓老子不成,再说这几个锦衣卫兄弟只是忠于职守,为避免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守卫的大院而打人,这又有何错需辩?” 唐寅怒道:“一句两句就想撇清关系不成?没门,不让梁芳这贪黩谀佞,黩乱朝政之阉贼出来,我等岂能干休。”岳不群微笑道:“三位想骂梁中官他日可以,但是今日不成,这梁中官今日身负重要之责,六日前才从京城赶至宁波,现又要在六日之内赶回京城。你等今日若是找他麻烦,他故然讨不了好,你等三人一生的前程也遭此连累,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唐寅大笑,说道:“好个危言耸听,唐某惧怕极了。你这草民再来说说,我等前程如何遭连累?性命如何有忧?让唐某再惧上一惧。”一旁的锦衣卫有一人冷冷的说道:“今日之事不劳岳先生神算,我等都知你等三人有大麻烦,还将有性命之忧。” 唐寅笑道:“神算?此人莫非是个江湖术士?我就知道,梁芳阉贼不按好心,与韦兴阉贼朋比为肩,不是引进妖人李孜省,就是妖僧继晓,现又引进妖术士岳子易。全是一丘之貉,该杀,该杀。梁芳阉狗出来,出来……”岳不群摇了摇头,看着这愤青唐寅,在后世对唐寅的好印象全部打翻了。 岳不群想尽快打发了三人离去,于是说道:“唐解元既然骂我是妖术士,我对你三人有几句测算之语,不知你三人想不想听?”唐寅笑道:“梁芳老阉狗既然不敢出来,那就听听你这妖术士之妖言,看看是如何惑众的?” 祝允明和文壁虽一直不说话,但对好朋友唐寅的支持是不可质疑的,虽对岳不群的身份不屑一顾,但梁芳不敢出门,不是还有岳子易这大走狗么,就先听一听岳不群的妖言,也无妨事。
第九十九章 预言 岳不群故意看了看三人,又点头又摇头,直看得三人发慌,才说道:“你三人之才,世所罕见,原皆有宰辅之才。我初见你三人时,头顶红云,气象万千,贵不可言。现在么黑云盖顶,霉运当头,宰辅之位已然失去。”唐寅三人哂笑不已,看着岳不群胡言。 岳不群又道:“祝允明,天顺五年生,寿数六十有七;擅诗文,尤工书法,日后名动海内。其实现在并未中举,中举还需五年后,之后久试不第;五十四岁授广东兴宁县知县,八年后转任为应天府通判,不久称病还乡。祝允明命数还算可以,没有跌落低谷,不错,不错。文壁,成化六年生,高寿九十;诗、文、书、画无一不精,人称“四绝”全才,后以文徵明之名闻于世。可是科举之路坎坷,十次应举均落第。五十四岁时受举荐以贡生进京,授职翰林院待诏。惜受同僚的嫉妒、排挤,四年后乞归,不再求仕进。文壁未保得前程,却保得寿数一道,也好,也好。”说完,又看向唐寅。 唐寅吃了一惊,连退三步,立即警醒,不服气的又进三步,岳不群摇头叹道:“你不进退这三步还好,进退这三步,却让你娶妻三次,三次或妻亡或休妻。” 唐寅听了不由一呆,岳不群继续说道:“唐寅,成化六年生,寿五十五,擅诗文,犹擅书画,后以唐伯虎之名闻于世。因过早泄露已中解元一事,要十一年后方中解元。因狂傲太过,命克家人,至使父、母、妻、儿、妹相继在六七年后,短短时日内去逝。十二年后入京参加会试,因霉运当头,更连累他人陷科场鬻题案,罢黜为吏。又因狂傲不就,与妻失合,休妻。后靠卖文画为生,纵情于酒色中自娱。幸遇名妓沈九娘不弃,嫁予为妻,生一女。又因拙于经营,一家全靠九娘撑持,再陷九娘病入膏盲,不久去逝。之后皈依佛门,号六如居士。唐寅一世不幸皆为狂,可惜,可惜。你三人日后好自为之吧。”岳不群束手而立,大摇其头,唐寅、祝允明、文壁三人面色惊疑不定,呆立许久不动。 众锦衣卫大怒,三个小小秀才竟敢冒充举人来欺诈自已一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摩拳擦掌的就想擒拿三人出气,三人大惊,唐伯虎强自说道:“我等虽不是举人,但还是秀才,堂堂朝庭的生员,也是有功名之人,你等不何放肆。” 明朝时只有举人才可为官,秀才可不算值钱,锦衣卫完全得罪得起,锦衣卫们恶狠狠的冲上前去拳打脚踢,岳不群看看差不多了,说道:“诸位兄弟,还请停手,他们已经自取其祸了,你们就饶了他们吧。” 锦衣卫们这才停手,骂道:“三个小贼,竟敢得罪我们锦衣卫,要不是看在岳先生面上,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你们后日功名前程一概没有,这样也好,对于文人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哈哈哈……” 唐寅三人挣扎爬起,文壁问道:“不知刚才岳先生所说可是真的?”三人面带期盼,一脸肯求,岳不群说道:“凡是有因有果,尔等前程本来自于皇家,在未出世时就得罪皇家,自然好不了。不过文人想要青史留名,未必全要科举进入朝庭,就是在民间也可有一番大作为。光是靠你们三人本身的才具,诗文书画之道也能流传后世,比之名臣大将也不差多少。算来,你们也该安心了。若是你等心有不甘,我亦无法。这样吧,我在余姚谢家留了一些文稿,你们可前去求取一观,或许对你们的命数有些更改,算是我们今日有缘的一点赠礼吧。” 三人垂头丧气的谢了岳不群,相扶而去,岳不群笑了笑,转身就走。有名锦衣卫神色一动,偷偷跟上,见四下无人,叫道:“岳先生,岳先生,小的叫钱宁,先生是否能为小的算一算前程,小的日后定不忘今日大恩。” 岳不群说道:“我若测算一人,定伤我一年之寿,此乃大事,岂可随意。”钱宁叫道:“小的日后定厚报先生大恩,还请先生为小的算上一算,小的感激不尽。”岳不群笑道:“日后你不害我就好了,我岂敢得你的大恩。” 钱宁一惊,不敢再说,岳不群说道:“罢了,就给你算上一算吧,你若真记我大恩,希望日后不要找我麻烦才是。唔,你的命数乃是‘生当五鼎食,死当五鼎烹’。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头又走。 第二日一早,岳不群梁芳一行人就北上而去,一路上十分顺利,最后在常州稍歇,又继续前行。第二日晚就行到镇江府渡江,于扬州休息。一路匆匆,也无时间去参观南京的繁华,更看不到那秦淮河的风光。 路上,梁芳笑问道:“昨日那三个胆大的秀才果真有宰辅之命数?只是因阻拦老哥请岳兄弟进京帮助万岁爷爷,就霉运当头?科举不顺?”岳不群笑道:“宰辅之才是有的,为何霉运当头就不知了,日后的确科举不顺。” 梁芳大笑,说道:“笑死老哥了,好端端的三个宰辅英才就这么废了,还不知原因,真是笑死人了。只可惜那幕后黑手钱知府,没有得到什么惩罚,可惜,可惜。”一路谈笑,倒也不寂寞。第三日就来到宿迁过夜,一早又向济南而去。不过当晚就下起了小雨,梁芳不由大怒,直骂贼老天,这样下去,三日之后如何能到得了京城。 第四日一早,雨还未停下,岳不群梁芳一众人只得冒雨前进。小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一路泥泞不堪,岳不群早抛弃马车不坐,只有谢幼娘乘坐马车。梁芳说道:“谢家小娘子身子大好,万岁爷爷却急着救命。是不是兵分两路,我们先走,让谢家小娘子慢慢跟上。不然如此下去,谢家小娘子怕会被拖垮,老哥和你也不能早日到达京城。”
第一百章 遇伏 谢家乃是官宦之家,更是要以皇帝的性命为重,虽然岳不群去了也无大用,但按规矩还是越早到达越好。岳不群还未说话,谢幼娘就已说道:“岳大哥,你为了救幼娘,已经让梁公公等了一日,岂可再因幼娘而拖累救驾的行程。你们快快前去,幼娘最多迟上三五日就可入京,分别数日,不会出大问题的。” 岳不群看了看天色,只得说道:“哪好吧,这几日练功时一切小心,不可疏忽大意了,免得走火入魔。”谢幼娘笑道:“知道了,岳大哥。”最后,只得留下二十名锦衣卫保护着谢幼娘,岳不群、梁芳、爱洲久忠与钱宁等四十名锦衣卫策马狂奔,也不怕雨天伤了马蹄,反正前方有换马之地。 老天一直小雨不断,只在经过泰山时稍稍坚难一些,一路倒也顺利。邻近天黑时,济南已不过还有十数里,遥遥在望。经过一片密林时,忽然一片弓弦声响起,从密林中射出数百支弓箭。岳不群一惊,抽出长剑连连击落来箭,不过座下良马却因一时未能防护到,中了数箭。良马一声长嘶,轰然倒地,岳不群忙掌击马背,借力飞跃落地。定眼再看其他人马,近半人中箭受伤,更有数人身亡,座下良马却无不倒毙死亡。 岳不群一凛,射人先射马,密林中人绝对是精锐部队,想要一网打尽啊。梁芳和爱洲久忠跃近岳不群身旁,梁芳骂道:“好贼子,这全文官腐儒莫非疯了不成,文的挡不了,现在竟又来武的。等咱家回到宫里,非禀告万岁爷爷和太子,将他们斩尽杀绝不可。” 此时又一波箭雨袭来,众锦衣卫武功不弱,围成四个小圈,将三人团团护住,个个挥舞绣春刀将箭雨击落拨开,只有寥寥几个再度受伤。钱宁说道:“梁公公,事情不对,看情形,这群贼人是想将我们全部杀尽啊。”梁芳叫道:“他们敢,咱家必竟还是御马监总管太监,万岁爷爷的近臣。文官们就是再大胆,也不敢随意派遣军队杀咱家。” 岳不群也在旁说道:“小弟虽不在朝中,但是也知道,他们既敢害万岁爷,那害你这御马监总管太监又有何不敢的。”说着,又一波箭雨射来,梁芳挥舞长袖击落射来的数十箭,怒骂道:“临阵三箭射,接下来就是步卒出动,骑军游奕了,看来确实想将咱们斩尽杀绝啊。” 一旁的钱宁大叫道:“梁公公,岳先生,不妙啊,咱们的锈春单刀怕是不敌贼子的长枪大戟,更别提贼子可能还有盔甲骑军。不若乘雨天贼子的弓箭张力不强,无法连射之际,速速离去吧。我等锦衣卫的脚力不错,贼子最多只有少量骑军可追上。光是少量骑军,我等还不惧他们。” 此时,林中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五支百人队的军队从密林中接连涌跃而出,分成鹤翼阵型围了上来,个个身着绵甲,手持长枪,腰挂长刀,威威凛凛,精锐异常。同时,两旁又奔出五十名骑军,左右游奕,断去官道大路,只等岳不群等人转身欲逃,就马上追击砍杀。再看密林的对面空地,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十七个黑衣蒙面人,个个背负一把长剑,分散四处站立着,一见身形,便知是剑道高手。 此地现在成了四面包围的绝地,钱宁之谋也失去了效用,看来今日又要不得不痛下杀手了。岳不群看了看那十七个黑衣蒙面人,感觉他们的战力最强,最难对付,于是心中有了定计,说道:“梁大哥,你和爱洲久忠防着两翼骑军,钱宁,你等锦衣卫防着那十七个黑衣剑手,这五百步卒就交给我来对付。等我打发了他们,再来对付黑衣蒙面人。” 众人一惊,不知岳不群如何敢说此大话,梁芳惊慌地问道:“岳兄弟,那可是五百人啊?你如何能敌?还敢速胜?”岳不群笑道:“这五百人在小弟看来,不过是插标卖首,排队枪毙,何惧之有。” 众人见岳不群信心十足,只得同意此种安排,纷纷对准各自的敌人。岳不群解下古筝,乘步卒尚未围拢,运使轻功迅猛向一队百人队冲去。身近五丈,又横向而走,筝音叮咚,金剑横飞,从头至尾,再从尾到头,筝音入耳,惨叫不断,只十个呼吸,一支百人队兵卒竟全部惨叫身亡了。 当场的其他近五百人震惊了,盯着一脸淡然的岳不群,纷纷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妖法?杀人如此之速?筝音声响就是人亡之时,全身的绵甲竟无半点防护用处,全部都是头脸之上遭受似剑创伤。 看着地上那两三排整齐的死尸,梁芳狂喜了,大叫:“狗崽子们,岳先生神术无敌,不用怕啊,杀贼啊。”岳不群又奔向另一支百人队而去,那统领五百兵卒的指挥将官也正在其中。那将官大惊,忙下令投出手中的长枪,百支长枪飞射而出。岳不群左右闪躲,并以空明劲击开数支飞枪,数息之后,就来到这支百人队身前数丈之外。 再一次古筝之音响起,只死了十数人,那百人队就轰的全散开了,兵卒们个个鬼哭狼号,四散奔走,立即引发了其他三队百人队的混乱。那三队百人队见岳不群古筝一晃,亦全部崩溃,转身四散逃跑了,如见到了什么人力不可拒敌的恐怖怪物,一哄而散。更对拦路的同袍乱砍乱刺,连两边的游奕骑军也惊慌失措的先走一步。独独留下那呆若木鸡的指挥将官,岳不群向前走了数步,那将官向四周一望,惨然一笑,也不多语,拨剑自尽身亡了。 岳不群暗自摇头,这就是封建时期的精锐军队啊,死伤百分之二十就崩溃了。如果是现代化的军队,拿起刀子一拥而上的话,恐怕自已也要大费周张吧。转身去看锦衣卫与黑衣蒙面人之战,岳不群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半阴暗的天空中,有十七柄长剑上下飞舞,宛若游龙,灵动异常。短短时间内,那三十余名锦衣卫竟被杀的只剩下几名了。
第一百零一章 御剑 梁芳使出一把软剑防护自身,苦苦挣扎着,爱洲久忠的刀法快捷犀利,在防护住自身的同时,还大开大合挥舞长刀,击飞电射而来的飞剑,保护着没死的几名锦衣卫。“是正一教。”岳不群暗自想着,因小时那款著名的游戏之故,对这御剑之术有些敬畏,因此并不上前,只站在一旁细观。看爱洲久忠刀击飞剑并不困难,那飞舞的利剑劲力应该不大,只是快捷灵动难防,如飞龙一般环绕周身回旋攻击,偏又不见剑招人影,一不小心就成为剑下亡魂。 那十七柄飞剑的飞行轨迹更是条理分明,分进合击极为凌厉,层层叠叠围攻一人的话,就是一流中品的高手也要被飞剑所速斩。攻向爱洲久忠的有七柄飞剑,攻向梁芳的却有十柄飞剑,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梁芳就已满头大汗,坚持不住了。岳不群有些踌躇不前,看这些正一教的黑衣人,估摸都是一流下品的高手,自已上前不知挡不挡得了这许多的飞剑。 不过也不容岳不群踌躇不前了,那正一教的黑衣人见岳不群武功厉害,短时就击散了五百兵卒,忙分出十柄飞剑攻来,不让岳不群有筹谋之机。梁发、爱洲久忠这才松了口气,而岳不群不由苦笑了,现在就是想退也退不了了。 以筝发《暴雨金剑指》不能三百六十度防护,加上与明心禅师大战时,所耗的自身先天真气只回复小半,《庚金剑决》所吸收的临时先天真气总量不多,不可久斗。岳不群只得弃筝用剑,运使华山派的《养吾剑法》先防护自身。这《养吾剑法》最擅防守,守中有攻,剑光只在周身三尺吞吐不定。黑衣蒙面人围在四周七到十丈外,决不靠近,掐着剑决遥控飞剑进攻。岳不群进,他们就退,岳不群退,他们就进,深得钓鱼兵法之妙。 岳不群刚一亲身接触飞剑,担忧之心立时放松了不少,飞剑之术虽然灵活快速凌厉,劲道的确稍小,比不上持剑肉搏,所以一时也攻不破岳不群以气运剑的护身剑光。只是久守必失,还需截断击落那些灵动的飞剑,突破飞剑之困,进行反击才行。不过这些飞剑似乎每把都是上品宝剑,锋利迅疾,岳不群的拳掌指擒拿法虽不弱,因是血肉之躯,并无刀剑不入的手套可用,也不敢以手轻试诸飞剑之利,破困只能依靠剑法之功。 岳不群的剑法水平一直低于拳掌指擒拿法,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华山派剑法的独特“剑意”之故。单论剑招的话,华山派剑法称不上极高明,但华山派的以气驭剑之法,则威力上远远强过他派。华山气宗有“以意驭气”之说,剑宗也有“以意驭剑”之说,这意便是“剑意”了。如不明其中“剑意”为何,那么一生就止于一流下品之境。如领悟到其中的“剑意”,短短时日便可成就一流上品的剑术。 比如《养吾剑法》乃是岳不群最先学到的高级剑法,而《养吾剑法》的“剑意”要求则是要养吾浩然正气,以浩然正气驭气运剑。岳不群虽知道家上善若水、虚极静笃,却不明道家是如何养浩然正气的。虽知儒家的宁静致远、知行合一,却不想做个儒家君子,也不明儒家浩然正气之真意,所以剑法招术虽然大成,但剑招无意境的加持,只有刚刚一流下品的威力。 想当年,岳惟自创紫霞神功之时,《养吾剑法》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更超出原创作者一筹,又将养吾剑意并入《紫霞秘笈》之中,成为紫霞神功的配套剑决。而紫霞神功的要决,也是要养吾浩然正气,因此这也是岳不群一直不想修练紫霞神功的原因了。 至于华山派的其他剑法,《希夷剑法》要求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乃是华山派某位前辈于华山中的一处秘洞里所得,相传是希夷先生陈抟老祖所创。其剑意高深莫测,比《养吾剑法》更难明其意,也同样难有进展。 《朝阳一气剑》乃气宗绝学,威力虽大,却最重气势,一出手就是必杀之剑,乃华山派掌门段清玄的拿手绝技。岳不群因其杀气过重,一时没有好好钻研。 《淑女剑法》则是专为女子所量身创造的剑法,岳不群是男人,也不可能领悟到淑女真意,从而学至大成。就因华山派剑法对悟性的要求太高了,所以岳不群逐渐对其他剑法也生出抗拒之心,这也是岳不群这几年喜用自创空手武功招式的原因。 倒是天山派的《飘渺灵云剑》和《雪花六出剑》,不讲剑意,只讲究招式的威力,岳不群反而练得更好一些。只是此二剑毕竟属于他派的武学,天山派虽灭,但知晓此派剑法的人不在少数,使多了反而让他人笑话,所以岳不群也练之不多,只是小成。到如今真正需要剑法之时,反而没有一门可用之克敌制胜的剑法,让岳不群无奈的连连苦笑。 岳不群只得边挡飞剑,边分心二用,思索着《养吾剑法》的真意,看看能否在短时内,领悟到《养吾剑法》之真意。岳不群思古推今,把自已所有有关浩然正气的见闻知识回想一遍。《养吾剑法》的剑意原意是指养天地之浩然正气,而这浩然正气应该不是实物,而是个人的修养、意志和心境。 道家的浩然正气与儒家的浩然正气又有所不同,自元末明初全真教势衰后,道家的养浩然正气之法逐渐失传了;现在的道士多学正一教之法,不重修持自身已心,而崇拜神仙,画符念咒,降神驱鬼,祈福禳灾。而岳惟早逝,同样也未传下其自悟的养浩然正气之法。 现世上流传的,多是儒家的养浩然正气之法。而儒家养气之法所谈修身养性,主要是要克省察治,排除己私,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以养浩然正气。王守仁更言:圣人之心如明镜,纤翳自无所容,自不消磨刮。若常人之心,如斑垢驳蚀之镜,须痛刮磨一番,尽玄驳蚀,然后纤尘即见,才拂便去,亦不消费力,到此以识得仁体矣。若驳蚀未去,其间固有一点明处,尘垢之渃,固亦见得,才拂便去。至于堆积于驳蚀之上,终弗之能见也。此学、利、困、勉之所由异,幸勿以为难而疑之。而修善去恶,尤须在起心动念处,认真省察,笃实扩充而克除之。战兢惕厉,毋或怠忽,是为善人。 如不明儒家经义之深意,终是难懂儒家养浩然正气之道。岳不群只得悟些简单的,要说最简单的,就是后世广为流传的八荣八耻之说,只要基本做到八荣八耻的,自身的浩然正气已然不弱了。而现在儒家养浩然正气之法,最出名的当属文天祥的《正气歌》了。
第一百零二章 剑意 岳不群手舞长剑,口中大声念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每读一遍,舞剑一遍,回省穿越后的所行所为所思一遍,剑法愈加圆润,锋芒愈加内敛,剑法也愈加高明。同时,修练数月的《全真心法》,终于可不断自我运转起来,时刻不停,更耐久斗。 岳不群连读十数遍,又细细品味,这才发现,所谓《正气歌》中浩然正气的真意,就是极度的爱国。岳不群不由思及后世民国时代的英雄伟人们,英雄伟人们也多爱国,而爱国主义就是最高的浩然正气和节操的集中体现。难怪那些英雄伟人个个正直不阿,自身也有着极强的人格魅力,这正是浩然正气的一种具体体现。 岳不群终于明悟了《正气歌》中浩然正气之真意了,“养吾天地浩然正气,至大至刚,直养而无害,塞于天地之间。彼气有七,吾气有一,以一敌七,吾何患焉。”岳不群在后世多受爱国主义之教育,也算是爱国之愤青了。此时端正了态度,将自身爱国的情感,依照先辈们的武学记录,溶入到剑法之中,《养吾剑法》的威力立时大进,一跃升为一流上品的威力,以达常人学剑所能达到的极至。 《养吾剑法》又是守护之剑法,专守护自身和同伴,深含守护反击之剑意。初时如谦谦君子,剑光不离身周三尺,剑法以不争为要旨,仿佛是要以情示人,以德服人。随着剑招的推移,到得后来,便如一名古之大圣贤,攻守进退之间,皆是正气凛然。叮叮当当连响不断,那十柄飞剑全被岳不群的长剑震落。 十名黑衣蒙面人大惊,忙掐剑决欲收回飞剑,不料岳不群一个压字决,将十柄长剑压得纹丝不动。毕竟黑衣蒙面人是以真气隔空御剑,力道如何是手握长剑运功的岳不群的对手。见收之不了,十名黑衣蒙面人各对视一眼,飞速向岳不群奔来,准备近身而战。 看他们举掌而行,掌上隐现雷火之光,岳不群心下起疑,一般的掌力哪有如此怪异的表象。当下也不敢让他们进身,抬足踏住十柄飞剑,寒光剑回鞘,古筝重新在手。待十名黑衣蒙面人全部奔近三丈之内,岳不群原地旋身,《暴雨金剑指》快速发动,辅以《天罡剑气》,一曲急速的《十面埋伏》奏出。三分钟后,地上躺满了破碎的死尸,如同乱剑分尸。 岳不群又纵身攻向其他黑衣蒙面人,剩下的七名黑衣蒙面人大惊,纷纷转身欲逃,不过轻功身法太缓,不多时就被岳不群、梁芳、爱洲久忠三人追上。黑衣蒙面人胆气已丧,剑术大乱,匆匆抵挡一会,就被岳不群三人斩杀了六人,只余下御剑术最强的那人,团团围在中间。 梁芳阴测测的笑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是何门派?竟敢胆大包天,刺杀本公公。”那黑衣蒙面人横剑身前,嘟喃几句,又将面巾拉下,只见是一个五十余岁的圆脸老者,说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贫道乃五岳剑派中的泰山派天门道人是也。”梁芳狠厉的叫道:“泰山派?五岳剑派?哼,咱家定将你们全部屠灭掉。” 岳不群皱皱眉头,说道:“梁大哥,他这是想转移你的视线,行嫁祸之计呢。他不是五岳剑派中泰山派的天门道长。”梁芳疑道:“哦,岳兄弟测到了他们是什么门派的人?”岳不群说道:“此地虽近泰山派,但两三月前,五岳剑派和日月魔教一场大战,输得极惨,泰山派的掌门玉珑子道人也死在此役。天门道长做为泰山派的新任掌门,此时正需坐镇泰山稳定人心,是不可能和十几名一流高手前来刺杀于你的。况且泰山派根本不懂飞剑之术,倒是龙虎三山中的正一教极擅飞剑之术……” 那圆脸老者凄厉的大叫着,飞剑向梁芳射去,举掌又向岳不群击来。掌心雷火隐现,更有细微轰隆雷音。岳不群猛然忆起,这是正一教嫡传弟子降妖除魔驱鬼的最强功法,《五雷正法》中的《五雷神掌》。听闻其要决是五雷分属五脏,将五脏之气攒聚,会聚为一,方能达于大道,掌握五雷之妙用。正一教多来往于朝堂文人百姓之间,少与江湖中人交往,只有道教分枝的门派才隐约听闻过正一教的道法武功。岳不群虽欲见识一番,但也不敢小视,忙运起全身功力,使出破玉拳迎击而去。 “咚”的一声巨响,岳不群只觉对方的掌力十分刚猛霸道,并伴随有数十伏电压的雷击,更兼有绵绵不绝的劲力,岳不群与那圆脸老者各自退了四五步,两人更是一口热血喷出。岳不群全身一阵麻木,心内更是大惊,自己的功力已近一流上品,破玉拳的威力更是奇大,竟然还跟一个不过一流下品功力的圆脸老者,所使的五雷神掌斗个平分秋色。这五雷神掌真有这么强么? 岳不群不信邪的压下伤势和麻木感,再次双拳击出,圆脸老者也同时举掌相迎。又是“咚”的一声,岳不群的五脏再次猛受震动,又一口心头热血喷出。此时岳不群才领会过来,这五雷神掌的确厉害,难怪是支撑正一教流传千年的镇教绝学,绝对是绝世中上品的神功绝学。即使是这功力不够的圆脸老者使来,也有一流上品的威力。梁芳和爱洲久忠击落飞剑,也挺刀剑左右夹攻刺砍而去,圆脸老者挥掌左右横扫,雷音双响,掌击刀剑,梁芳和爱洲久忠也同时喷血飞出数步倒地。 岳不群大急,出指凌空点向圆脸老者胸口要穴,圆脸老者也不畏惧,举掌再次拍来。不料岳不群却是射出两道天罡剑气,剑气锐利无比,迅捷如电,直如利刃破竹之势,以指破掌,击散了圆脸老者的五雷掌劲,又击穿圆脸老者的双掌,连他的小臂骨也全部击碎。圆脸老者惨叫连连,忙运内劲逼向沿臂而上的气剑,终于在手肘处逼散了气剑的侵攻,双臂却鲜血淋淋,已然被废。岳不群的凌空指力随后而来,连点圆脸老者的胸口要穴,圆脸老者顿时萎靡倒地不起,躺在地上直呻吟。
第一百零三章 妄语 岳不群暗叹,若是这群家伙只以五雷神掌来战的话,自己等人早就败了,哪里还有胜的希望?梁芳和爱洲久忠爬将起来,看样子受伤不轻,想来都是内脏受到巨震,需要休养一日半日才成。 梁芳踢了几踢地上的圆脸老者,骂道:“咱家想起来了,你们是正一教的九宫十八老。好个正一教,竟敢犯上作乱,简直好大的狗胆。等咱家回京,定率兵将你们全部剿灭不可。”地上呻吟的圆脸老者不由嘲讽道:“昏帝一死,太子及位,你这阉狗自身难保,还想灭我正一教?太异想天开了。” 梁芳笑道:“你这贼子,还想嫁祸太子,太子仁善,岂会弑父。至于咱家,嘿嘿,岳先生早和咱家算过了,太子仁孝,咱家死不了,最多被贬。倒是你正一教为万岁爷祈福无用在先,谋害天使,想害万岁爷不得救治在后,再嫁祸太子之罪;等咱家回京,定让你正一教数千有渡牒道士全部都要为万岁爷陪葬。” 圆脸老者也不理会梁芳,望了岳不群一眼,忍痛说道:“你就是那什么西岳散人岳子易岳先生吧,武功倒是高强,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了。可惜不再江湖上称雄,却硬要牵入皇室之争。听闻你术算不错,可算到入京之行,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岳不群淡笑道:“哦?太子仁厚,不知会有何人来治我于死地?”此时的梁芳是乎明白了什么,却一声惊叫:“太子妃……”突然停住不说了,双股颤抖,呆若木鸡,更无杀人之心了。 岳不群眉头一皱,暗思:太子妃?她怎么了?那太子妃张氏在史书中除了对自家人纵容,倒也称得上贤惠。而且她是年初时才成为太子妃的,她怎会有异动?唔,对了,以前看史书中说,孝宗只有张氏一个妻子,算是皇帝中最痴情的种子。可是反向思维,也可以从中看出张氏的手段十分高明,不但御夫有术,就连文官史官也少说其的恶行,最多只是稍稍说她骄妒。 就连做为内阁大臣的谢迁,也为了结好于她,而劝孝宗不要纳妃。这在古时重视皇室子孙繁盛的年代,是让人极费解的怪举动。要知道,皇帝广纳嫔妃是极正常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大臣也不会反对。比如前些时候,群臣就因为成化帝二十**岁还没有儿子,竟纷纷上书要求皇帝广纳嫔妃。看梁芳的样子,应该曾经领教过张氏的厉害。 此时张氏还只是太子妃而以,就有如此威信,可见其能。梁芳曾于前年劝说成化帝改立兴献王为太子,前几日梁芳也承认有此事,后来因泰山震动,大臣阻碍才放弃此念;张氏极爱丈夫,想来定然深恨梁芳。而太子自小就受尽磨难,不久又差点失去太子之位,即使太子仁厚,无所谓;可那张氏也许恨不得公公早死吧,好让自己丈夫顺利登基。她是极有可能阻止一切想救成化帝的人,甚至派人半路劫杀,也是有可能的。 岳不群看了看地上的黑衣蒙面人,也许他们真是太子妃张氏所派,这下麻烦了。岳不群心中转念一动,故意望望北方,又望望已然近夜,满是雨云的天空,跌足大叫,说道:“妇人短见,妇人误事,妇人害人害国也。” 本来吓得呆若木鸡的梁芳听岳不群一叫,不由惊醒问道:“岳兄弟,什么妇人短见误事害人害国了?”岳不群长叹道:“太子乃千年难得一见的贤君,其命数需受开国之祖的万般坚苦,才可成就大业。本来太子已经苦尽甘来,不需多久就可继承大统,一帆风顺,将开创大明五十年的盛世。可惜太子妃竟有弑君弑父之举,弑君弑父本是大罪,有此恶念者就有大业力降身。况且太子妃已然实施,业力将更大。不但让她自己受罪,还让太子寿元减半,大明未来也只能中兴十数年的了。” 梁芳大惊,忙又细问有何罪责,岳不群说道:“太子妃之罪孽,将大祸害丈夫、子女、兄弟。太子所受罪孽最重,寿元将先减一半,只得三十六岁之寿,为帝十八载;共生育二子一女,只嫡长子命硬存活,另一子一女全部早夭。长子日后继承大统,寿元也将不高,只得三十二岁之寿,也将先已母驾崩;更无后继之人,帝位也将落入叔伯兄弟他人之手。而后太子妃亲弟也将因犯罪,而被新皇所惩处;太子妃日后因此与新皇交恶,遭新皇所厌。晚年更是孤苦无依,凄凉而死,死后也不得太后之礼入葬。惨、惨、惨。” 梁芳彻底惊呆了,太子妃这命相纯粹克夫克子克兄弟还加克自己,整个一个扫把星降世啊。梁芳忙问:“岳兄弟,这太子妃自身有大罪恶,怎的累及太子?不知这有何说法?可有何改过之术法?其他妃子都没有所出吗?” 岳不群知他想借机立下大功,而转投太子麾下,可刚才的话多是来自历史,自己又哪里有能力改变了?真有那能力,自己也不会在外转了一圈后,最后还是要回华山当掌门了。这历史似乎并不容易改变啊,也不知自己日后还会不会再死在小尼姑之手? 岳不群说道:“上天行事是很公平的,夫妻本是一体,太子妃做恶全是为了太子,让太子得利,自然是太子得受大部分的上天严惩。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有神圣监察,莫要以为他人不知。做恶受惩,行善积福,没有后悔药一说。日后只得多做功德之事,或可稍减自身的业力,或许有更改自身命数的希望。其他妃子么?太子本是千古贤君之命数,是古今上百君王中最为专情之君,生平只有一妻,何来妃子之说。”梁芳听后不由讶异不已。 岳不群算算时间,现已到八月二十五了,有太子妃的制肘,想来五德教使者也不会有时机见到成化帝。不是早有伤亡,停止不前,就是被逼回转吐鲁番了。自己入京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还不如借机脱身。岳不群又道:“梁大哥,万岁爷一家的命数已定,我入不入京都无用处了,今日就此拜别,还望珍重。” 梁芳忙拉住岳不群,说道:“这……这……发生如此大的变故,也不知万岁爷去了没有,太子那边,唉……这……”说着不由滴下数滴浊泪,也不知是为成化帝,或是为太子,还是为了他自己。 岳不群说道:“太子继位乃大势所驱,老哥你也不要再有其他想法;看你近日气运大衰,如若谋事,铁定不成,定有杀身之祸,还是老实渡过此次危机才好。另外,你就和太子、太子妃禀告,万岁爷天命已到,是救之不了了,让太子准备继承大统吧。对了,我所说的话语,老哥别让他人知晓了。不然,将会有其他变数,死伤的人将会更多,尸横遍野,你我也将全部牵连进去,不得好死。”
第一百零四章 再骗 梁芳面色变换数次,最后只得拜谢岳不群,也不再强求岳不群入京。岳不群告别后,又唤爱洲久忠跟着,转身欲走,那圆脸老者颤音问道:“岳……岳先生,不知……不知我正一教此次作为,可有何不良后……后果?”岳不群转头看向圆脸老者,似笑非笑,说道:“既然正一教自愿陷入绝地,后果就自己猜想。一次测算要耗我一年阳寿,岂可乱算。” 那圆脸老者哀叫道:“岳先生,岳先生,还请岳先生大发慈悲啊。我正一教立世千余年,代代行善积德,只有前代教主方有为恶之举。此次作为也纯粹是受人所指使,非我教本意,若得大祸,实在不该。还请岳先生帮忙一算,算算我正一教的教统传承,是否有碍?我正一教上下定不忘岳先生的大恩。岳先生若有何需要,我正一教上下定全力相助,决不推辞。” 梁芳听后不由嗤笑道:“你正一教教主号称天师,在世人面前更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现在竟然也求起岳先生了。莫非你正一教全是骗人的玩意不成?”那圆脸老者吭哧的说道:“我教教主自然是天师,神仙一般的人物。只因前代教主不良,遭罢废早亡,至使本代教主未得真传,法力不深。所以才求岳先生帮忙一算。” 岳不群对正一教并不了解,于是推却的说道:“你我有仇怨在身,我如何能跟你算。”那圆脸老者说道:“今日之事全是我正一教之过,我正一教不敢有仇怨之心。”岳不群说道:“我可不是说今日之事。”那圆脸老者大惊,问道:“除了此事,不知我正一教还有何事得罪先生?” 岳不群负手望天说道:“我乃全真教之诸脉之后。”“啊……”那圆脸老者更惊了,半晌后才说道:“昔日太祖崇正一而贬全真,也算不上我正一教之过。大多还是全真教诸脉四散,无大德之人统管,不成一统,各行其事之故。想那武当派也是全真一脉,有张三丰老神仙在,太祖、成祖不是也十分敬重吗。”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很对,但天下道门是一家,你正一教对全真教还是逼迫太甚。你我本有怨怼在身,虽称不上血仇,我的意思还是不变,我却不能帮你正一教推算。”那圆脸老者想了许久才道:“不知我正一教可有岳先生所需之物,我正一教愿意花大价求得岳先生金口一言。” 岳不群望着那圆脸老者,心中细思正一教的世系历史,从前似乎扫了一眼,并没有仔细去看,现在回想有些困难。好一会才隐约记起一点,却是不多,想来骗不了人,只得刁难的说道:“我对你正一教的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之术,和教中的道法武功秘传有兴趣,你正一教也能答应吗?” 这些基本是正一教全部的立教之本,想那圆脸老者定然不会答应,如此也可推说是正一教自己不愿,怪不得自己了。那圆脸老者果然沉默不语,岳不群正想笑话于他,不料圆脸老者声音有些低沉,说道:“若是岳先生答应不乱传第二人我正一教的**,我可做主答应岳先生之要求。” 这回岳不群惊讶了,这圆脸老者竟有这么大的魄力,难道武林门派与宗教之间的差别如此之大么?或者说正一教更加重视教派的传承,而轻视武学道法?难怪对于死亡十数名一流高手,他都不显得如何悲伤。 岳不群问道:“你是正一教中的何人?可做这等主张?”那圆脸老者说道:“我乃正一教护教大长老时南宝道人,乃本代教主张天师的授业之师。岳先生所要之法,我全部知晓。今日为正一教之传承大事,传授**给岳先生,想来教主天师能够理解于我。” “什么,你就是时南宝道人?”岳不群又是一惊,梁芳则面色不改。在梁芳眼中,时南宝不过一小小道士,还入不了他这大总管的法眼。如是本代张天师前来,梁芳或可看顾一二。时南宝疑惑的问道:“岳先生知道我?”岳不群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在广州黄安杰那里听到过时师父的名头。” 时南宝不解,好一会才回想起来,说道:“原来是他,原来岳先生就是那黄家小子所说的记名师父。那小子倒是好运,竟可拜得岳先生这样的高人为师。难怪他对本教的御剑之术不屑一顾。那黄家小子既拜岳先生为师,我也不敢再自称是他师父了,还请岳先生放心。”停了停又道:“不知岳先生现在可愿为我正一教算一算教统传承之事。” 岳不群想到黄安杰天资不错,离开广州时,已有心收他为亲传徒弟,也就没有推迟了,应道:“可以。”故意抬头望天,手指一掐,好一会才诈说道:“你正一教气运已被前代天师败得衰弱不堪,今日之事更是将气运败得几尽耗尽,再过两代就将……不好。” 岳不群一脸的大惊,骇得时有些虚弱的南宝连连追问,岳不群皱眉说道:“两三年之后,你家教主将生有一子,此子天生鬼灵王的命数,似乎……似乎是专为亡你正一教而来。”时南宝大惊,问道:“什么是鬼灵王的命数?” 岳不群翻了个白眼,说道;“你正一教是专门捉妖驱鬼的教派,你都不知,我怎知道。”时南宝一脸的尴尬,转脸强作杀气腾腾状问道:“如杀了此子,可否能延长我教之传承。” 岳不群骂道:“杀、杀、杀,你们就知道杀,上天好生不好死,随意杀人只会让你们罪孽更重,不得好死。你正一教教统最多再传两代,就将败亡;那鬼灵王更是上天所赐,专给你正一教的考验,岂能乱杀了事。” 一通话骂得时南宝气息更弱了,岳不群出指连点时南宝伤臂,止住鲜血,又解开其的穴道后,才道:“鬼灵王的命数一体生死两面,死的那面可让你正一教就此一代而灭,但是生的那面,却可让你正一教教统延长五百年之久,之后更是衰而不绝。你说,要不要杀了他?”
第一百零五章 符箓 时南宝道人又惊又喜,忙问道:“不知如何才能去除死的那面,保留鬼灵王生的那面?”岳不群说道:“鬼灵王出生之后自然为人,成神成魔皆看尔等对其的教养。教养得差,将是你教的末日,教养的好,将是你教的新生。现在道门中就你正一教稍好,可以稍稍压制住佛门;加上我既得你正一教的好处,自然会收其为徒,助你教好生教养鬼灵王,助其弱化本体的魔性,强化其本体的神性。不过在其十岁之时,必须继任教主天师之位,借用教主天师之称号压制其身的魔性,尽量释放其本身的神性。如此或可无忧。” 时南宝惊喜交加,挣扎着就要拜谢岳不群,岳不群向梁芳讨得时南宝的性命,一同回到了先前的战场。那几名锦衣卫都有不轻的伤势,直躺在地上哼哼,钱宁这小子反而是受伤最轻的,果然后福无穷啊。岳不群稍为他们治伤后,才再次告辞离去。 岳不群本欲收取先前的寻十六柄宝剑,不料却惊奇的发现,哪里还有什么宝剑,只有十六柄一般的精钢长剑。岳不群这才从时南宝口中得知,那宝剑都是各人的专属宝剑,须近二十年吐气养剑之功,才可从凡铁成就神兵。但宝剑的主人死后,气机一断,宝剑也将重新回复成为凡铁。 岳不群这才知晓《庚金剑决》中吐气养剑之法的奇妙了。面对满地的死尸,这是岳不群两世中杀人最多的一次,内心对此十分的厌恶,不管是对于江湖还是朝庭,都十分的厌恶,内心更加向往隐士般的悠闲修道生活了。 岳不群决定就在济南城休息过夜,听取时南宝所传的正一教秘传,还有等待谢幼娘的到来。如果谢幼娘已能自主修练内功,自己也可就此回转长安,还可赶上琴奴的生产时间。梁芳则强忍着伤势,与余下的几名锦衣卫连夜渡过黄河,向京城奔去。 岳不群检查了时南宝的双臂,虽然小臂骨已碎,但还可用黑玉断续膏救治,只是痊愈后没有原先那般灵活了。爱洲久忠不懂内功,不能自已疗伤,岳不群只得为其开方抓药救治。忙活了两个时辰,临近子夜,岳不群这才好好的运功自疗内伤。岳不群仔细探察了一下自身,发现五脏并无大麻烦,只要疗养两日就好。 两日后身子刚好,岳不群就迫不及待的问询时南宝,正一教的各种秘传来。时南宝有求于岳不群,自然如实的一一道出。 说来正一教除了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之术,武功之道的功法基本没有,只有一门《五雷正法》有点靠边。而那《庚金剑决》还是在明初之时,正一教总领天下道门之后,才无意中得到的。传说中,在唐代以前,此功有许多剑侠修练,公孙大娘就是其中的高手之一。 因威力不弱,这才成为正一教的一套秘传功法。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阵道步法还不错,可以学习借鉴。那《五雷正法》也是属于修仙功法,岳不群听后稍一试验,发现这门功法修得是足厥阴肝经、足少阳胆经共一百一十六个穴位。如此看来,其并不是火属性功法,而是木属性功法才对。 在八卦之中,雷便是木属性。而那《五雷神掌》与自己的《天罡剑气》相同,都是以外来真气为基的功法,威力还要更强一些。看来古人并不愚蠢,早在千年之前,就创出了相同的功法来。只是时南宝不知《阴阳五行导引决》之妙,功力又不如岳不群来的深厚,这才败在岳不群手下。 岳不群吸引天地灵气入体,先天真气顿时充盈全身。运使五雷神掌,掌现雷火之光,真气纯阳刚正,含有勃勃生机,身体的各项机能似乎都十分欢愉。 岳不群暗道:木属性真气生机勃勃,不知是否有治疗之效。岳不群不断演练五雷神掌,掌心顿发雷霆之音,雷音连绵不断,好一个传说中的降妖伏魔掌心雷。五雷神掌也是天罡之数三十六招掌法,对应雷部三十六神将。掌法古拙朴实,威力十分强大,纯阳刚正的掌力绵绵不绝。 只是岳不群还属初学,不能达到亦刚亦柔,刚柔相济大成之相,却也有一流上品的威力。掌劲含而不吐,十分凝练,不像天罡剑气可以及远,但是却可刚柔双劲相互转化。柔劲可将两寸厚的青石击穿,刚劲可将两尺大小的青石击成粉碎。只是这五雷神掌十分的耗力,岳不群不过击出百余招五雷掌,便耗尽了真气。也难怪非可常用打斗的武功,只可做为杀手锏使出。 对岳不群有用的还有阵道之术,不过正一教的阵道之术多属术法一道,与武功一道不合,还需重新改变整理,才可一用。轻功步伐有《北斗七星步》、《禹步》,《北斗七星步》还不错,那《禹步》更相传乃五帝中的大禹所创,名头虽响,但难以练成,也不知具体威力如何? 至于正一教的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之术,岳不群是不信的。就是时南宝这正一教的大长老,也没见过什么鬼怪妖邪之物,更没祈到什么福,躲去什么灾,不然前代教主天师张元吉也就不会被贬。历代学习术法之人不断,只是为了方便正一教中人装神弄鬼,使正一教充满神秘感,方便传播教义。 不过做为中国道教最精妙的文化一部分,岳不群倒也有兴趣了解一二,即使自已不练,日后蒙人也好。岳不群对这预言大神的身份是越来越满意了,做个神棍也不错。于是认真听时南宝说起正一教的画符念咒,驱鬼降妖,祈福禳灾之术。 这些东西足足说了三日夜,时南宝巨细无遗的全部说完,岳不群也一一记住了。时南宝不由有些丧气,自已花了三四十年之功才学会的东西,岳不群三日就记全了,讨论起来还说的头头是道,直感叹岳不群果真是天生奇材。
第一百零六章 狂妄 谢幼娘早在第三日时,就赶到济南了,岳不群见她天资不错,没有自已也能平心静气,顺利的修练《寒冰雪魄功》,心下十分满意。在听完时南宝道人所传的符箓术法之后,有了时间的岳不群,决定再传谢幼娘《长拳十段锦》和《咏春拳》,就不再传了。毕竟谢幼娘是书香世家的大家闺秀,不会真的去闯荡江湖。而且她既不是华山派弟子,也不算岳不群的徒弟,只是学生而已,能学两套拳法自保,也就可以了。 就在岳不群准备回转长安时,梁芳再一次风尘仆仆的跑来了,看其面色苍白虚弱,想来也没有时间好好的养伤,轻伤也拖成中伤了。梁芳垂泪叹道:“万岁爷在四日前就驾崩,老哥我也没有见着万岁爷最后一面,太子妃乘机要治老哥奔走不力之罪。老哥无法之下,只得把岳兄弟的话禀告给太子、太子妃,以此保命,还请岳兄弟原谅。不过太子、太子妃本就极度厌恶左道之士,听后只是半信半疑。于是又派老哥前来,要召岳兄弟入京解释一番。” 岳不群并不意外,太监本就不是可以托负生死之人,为了保性命供出自已也是常事。自已预言皇家之事,本就是有所算计,却也怪不得梁芳。于是淡笑道:“小弟本是一介草民,偶习得神算之术,自耗寿元为太子、太子妃算了一算。太子、太子妃既不相信,就当是妄人胡言乱语好了。小弟还有要事在身,不想再入京妄语胡言了,免得乱了太子、太子妃之本性。” 梁芳看了看房门外,说道:“太子妃志在必得,岳兄弟还是入京一趟的好。”门外站有数名锦衣卫,正侧耳细听,不像站岗之人。想那太子妃不久就将成为皇后,现正是得意之时,根本听不进任何逆言。如若进京,只怕会被治个妖言欺上之罪。如不进京,更是心虚之态,锦衣卫立马上前捉拿。 岳不群自持轻功无敌,大笑道:“原来是太子妃想要小弟入京了,如小弟不老实从命,恐怕就有锦衣卫上前捉拿小弟了。只是小弟出身江湖,喜软不喜硬,最不喜官家的压迫。需知侠以武犯禁,小弟的武功如何,老哥也是知道的。小弟想走,还没人可以拦得住。况且以小弟的测算,尔等即使想用强,也对小弟无可奈何。而太子妃则免不了小弟的报复。梁老哥,你可要想清楚了。” 梁芳拍了拍大腿,劝道:“岳兄弟此言差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岳兄弟能跑一时,跑不了一世啊。” 岳不群笑道:“此言出自《诗经》中的小雅*谷风之什*北山。后面还有‘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此本是臣子抱怨之语,却断章取义,成了蒙蔽无知百姓,统治天下之语,十分无耻。孟夫子也有言,‘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父为子纲,父不慈,子奔他乡。’况天下之大,大明不过只居一偶,大明不可居,小弟何处不可安身。” 梁芳再劝道:“他方不过蛮夷之地,十分困苦,岳兄弟何必去遭罪呢?就算岳兄弟不怕艰苦,可岳兄弟之家人怕是受不了吧。”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我之家人可在大明安居不动,小弟自去荒蛮之地做那中行说,王猛去。” 梁芳猛然一惊,中行说曾让匈奴与汉朝大战数十年,死伤无数,更拖垮汉武帝一朝。而王猛助少数民族氐族一统中原,差点灭亡东晋政权,号称“功盖诸葛第一人”,都是十分厉害的人物。虽不知岳不群才干如何,光是神算之能,就可让大明陷入大麻烦之中。 于是不敢再说压迫之言,转而说道:“岳兄弟真是好说戏言,大明人当得好好的,何必去做那蛮夷之仆。况且蛮夷凶残恶毒,岳兄弟乃是汉人,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得信任吧。”岳不群笑道:“那不一定,想那西域五德教教主就是汉人出身,其自创五德教,教徒数十万,现更成为吐鲁番汗国国师一职,深受国主的信任,算得上半个首辅了。小弟不才,若北行大漠,当不差他多少。” 梁芳笑道:“北元已衰,岳兄弟就是去了之后,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岳不群笑道:“不然,北元之主达延汗虽才十数岁,却是一代雄主,直有冒顿之才。若我前去辅佐,不出十年,就可转变为新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蒙古铁骑将再次横行天下。大明现今虽然不弱,但西有按剑四顾的阿黑麻汗,北有雄心勃勃的达延汗,嘿嘿,此事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梁芳一脸的晦暗,门外的锦衣卫更是紧握刀柄,一有不对,立时杀入,岳不群又笑道:“只可惜本人生性疏懒,不愿劳累于案牍之间,如无外来的压力,只愿作个笑傲江湖的山野闲人,难成大器,难成大器啊。” 梁芳总算是松了口气,强笑道:“真是的,明明是想请岳兄弟入京受赏的,岳兄弟偏偏说出这样让人难受的话语。罢了,罢了,岳兄弟既然不愿入京,老哥只得自已回京复命去了。看看太子有什么喻令没有?”说完与岳不群告别,转身领着众锦衣卫离去。岳不群微微一笑,暗中擦了擦冷汗,转身请时南宝道人将谢幼娘送至京城谢迁处,自已则领着爱洲久忠转向长安逃走。 一路向西,岳不群总算有时间教授爱洲久忠了,不过却是教授五德教的教义。更减少了地理自然科学的部分,多了些神话历史知识。爱洲久忠本是坚定的神道教教徒,更是对扶桑文化十分尊崇,认定天皇乃天照大神的直系后人,是倭国的天然之主。可是岳不群的神仙论,宇宙论,人类的自我救赎,五色之民的始末,文明的进化论,让爱洲久忠耳目一新。知晓了神道教和天皇的本质,不过是统治者方便统治,并神话自已的一种方式。可是多年的神道教育,还是让爱洲久忠左右为难。
第一百零七章 成瘾 经岳不群的劝慰,爱洲忠久总算是平静下来。岳不群说道:“久忠,每种宗教每种文化的出现,最初都是为了人类世界的进步而发展起来的。但是经过天魔的迷惑,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许多的问题。只要将恶的一面抛弃,保留善的一面,何种宗教和文化都是可以信仰的。就像神道教中万物皆有灵,这点是对的;但是一些骇人听闻的凶神恶煞,也称之为神,去信奉他,祭拜他,这就不对了。而扶桑文化受到神道教的影晌,现在也是善恶杂乱不堪,你也可以尝试去改变去修善。” 爱洲久忠问道:“老师,不知弟子该如何才能保持本心,不受天魔的迷惑,去重新修善神道教和扶桑文化?”岳不群说道:“这点说难也难,说简单也很简单,只要摈除私心杂念,一心为人类发展大公无私及可。可是世人私心杂念太多,所以才会引发无数的争端。而也正是私心太多,才让人类有苦有乐,让这个世界充满色彩。” 爱洲久忠思索许久,才说道:“弟子私心太重,既想成为扶桑第一的剑客,又想辅助豪杰平定天下,还想还政于天皇,重建扶桑的次序,恐怕也做不到摈除私心杂念,改变不了神道教,也改变不了扶桑文化。” 岳不群说道:“这点我也知晓,你的命数只可成为扶桑的剑圣,成不了亲鸾上人和莲如上人那样的传道者,虽然他们已经入魔了……”爱洲久忠有些讶异,问道:“亲鸾上人和莲如上人是扶桑的大德高僧,他们如何也入魔了?” 岳不群想了想在后世玩光荣的游戏时,无意中看到的简介,说道:“亲鸾上人主张一个人能否往生极乐世界在于佛陀本意。善人能往生,恶人则更能往生,只要依靠佛陀力量就能得救。这种废除了传统佛教修寺、造佛、念经繁冗仪式的思想,能很快在广大百姓中得到传播。但是其善恶不分,更有鼓励为恶之理念。这种理念,将在明年的扶桑加贺一国,具体体现出来。加贺一国完全成为十万暴徒的世界,就是莲如上人也制止不了这种巨变。一向宗把佛陀、佛法和人间的法主三位一体,把人间的法主比作佛陀。可是法主再厉害终究还是凡人,拥有无数的私心杂念,如何能与佛陀相比。此后的数十年间,有加贺的榜样在,一向宗将彻底转变成为俗世中,争夺天下大名中的一员,让扶桑更加混乱。这与亲鸾上人和莲如上人的本意不合,他们不是入魔了,又是什么。” 爱洲久忠喃喃自言数句,问道:“老师神算,想来弟子心中之事也瞒不过老师,老师收弟子为徒,想必也有所用意才是,不知老师能否告知久忠?需要久忠做什么?”岳不群也有些讶异了,这爱洲久忠不笨啊,不是满脑子肌肉的武士。 岳不群又深思了一会,才说道:“华夏文明发展到现在,已到向高阶进化的一个顶点。若是成功了,不出五百年,人类就开始向宇宙发展。一个不慎,华夏文明就此灭亡,人类又要从头开始,重建一个新文明,再度发展数千年。此时是华夏最脆弱之时,如无外敌,或可平安过渡。但是天魔万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必将迷惑他国之人实行破坏。扶桑、朝鲜、东南诸国都是华夏文明的一个分支,成功了,诸国也将进一大步。失败了,诸国全部进入数百年的黑暗时期。直到被天魔所操纵的西方天主文明所败,成为天主文明下的奴隶。其他诸国倒也无妨,只是扶桑善恶杂乱不堪,极易受天魔所惑。据我测算,扶桑国数十年后的那三个枭雄,魔王将被天魔所惑,信奉了西方天主教派,有意推翻扶桑天皇,自任天皇。猴子更被天魔所操纵,刚一平定扶桑,也不休养生息,就立即两次派出二十万大军东侵朝鲜,欲意破坏华夏文明之进化。猴子家族固然被大明所败,因之而倒台,便宜了静观不动的狸猫。却也使得华夏元气大伤,不能顺利进化,再一次遭受北方蛮族的入侵,进入数百年的黑暗时期。华夏文明的分支诸国,因不得华夏文明的哺育,则成为了西方天主文明之下的奴隶。” 爱洲久忠问道:“不知西方天主文明是怎样的文明?”岳不群想了想道:“天主文明除了神学,什么也没有。因受天魔所操纵,武力战斗能力很强。其意图掠夺世间的一切文明,来发展完善他们自身的文明。看似不断向高阶文明进化,其实早入魔途。当到了没有文明可掠夺之地步,就将停止不前,最终的结果就是自我灭亡。不过在灭亡之前的疯狂,却也让人类遭受巨大的灭世之灾,不亚于传说中的灭世洪灾。而现在天主文明的外在表现,首先是贪婪,为了金钱财富什么都肯去做,表面上却十分伪善。在武力不敌时,会以商人传教士的形象出现,暗以天魔果罂粟开路,赚取他国文明钱财。如武力可敌,但凡金银财宝全部抢光,地下的墓地全部挖开洗劫,战败之人全部压榨至最后一滴血。其次是残暴,凡非金之白种人,其他人种全部是下等人,不是成为奴隶,就是灭族。火之赤种人,将在此后的数百年中基本被其灭族;水之黑种人,将死亡亿万之数,剩余的则全部成为奴隶;土之黄种人,因得华夏文明之庇护,虽不至灭族,也将成为他们所压榨的半奴隶。” 爱洲久忠惊愕的叫道:“天主文明与金之白种人竟如此的凶恶?”定了定神,方才问道:“不知老师想让弟子做什么?”岳不群说道:“太远久的事你管不了,太难做的事你也做不了。我只希望你回扶桑之后,能创立一个教派或者是组织,专门制止西方天主文明对扶桑的入侵。如能阻止魔王、猴子的上位最好,这样可避免扶桑对华夏文明的伤害。只是此事算得上是阻击天魔的一次尝试,能不能成功,我也难知,不知久忠你的想法如何。”
第一百零八章 惊闻 爱洲久忠想了许久,才严肃的说道:“弟子在此发誓,愿尽力阻止天主文明的入侵,尽力阻止魔王、猴子的上位。不使天魔对华夏文明的进阶,有所妨碍。为保护华夏和扶桑文明不惜此身。”岳不群满意的点点头,爱洲久忠又问道:“老师,不知那魔王、猴子和狸猫各是何人?除了他们?还有何人有望一统扶桑,平定扶桑天下?” 岳不群长吟道:“魔王是尾张国的下守护代,清洲三奉行之一织田氏久长之后,信定之孙,信秀之子信长。猴子是织田氏的下级武士木下弥右卫门之子木下氏藤吉郎,后改苗字羽柴氏秀吉,再改苗字丰臣氏秀吉。乌龟则是三河安祥城的松平氏亲忠之后,清康之孙,广忠之子元康,后改苗字德川氏家康。分别在四五十年之后降生,可以尝试提前斩杀。在他们之前,将有骏河的今川氏义元,安艺的毛利氏元就,和甲斐的武田氏晴信,此三人有望一统扶桑。不过今川义元因大意被织田信长所杀;毛利元就成事时过于年老;特别是武田晴信又与越后的长尾氏辉虎纠缠于信浓多年,失去了天时,反便宜了织田信长,更在五十三岁时,在三方原之战后病逝。虽然此三人各有缺点,但都不失为一代明主,倒是可以一助。” 爱洲久忠说道:“多谢老师的指点。”岳不群说道:“若是此三人都不能成事,那就需全力相助狸猫德川家康成事,最好是在八十年内达成目标,方可对我华夏文明有所助益。”岳不群又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要点,爱洲久忠连连点头应下。岳不群心内暗道:希望能让倭国的闭关锁国政策早些定下吧,没了魔王与猴子的狂妄举动指引,倭国人还是更加愿意躲在小岛上称王称霸。 岳不群与爱洲久忠行至郑州境内,前面就离嵩山不远了,北少林已经入世年余时间了。这少林派的入世遁世,只是针对于江湖中人来说的,百年内不再管江湖中的恩恩怨怨。由武林门派转为佛教寺庙,面向普通民众,并不是真的闭门不出。此时正是嵩山少林寺挟击退任我行之威,大举向江湖扩充势力之时,处处可见四方奔走的少林派弟子。 岳不群心急琴奴,无心理会少林派弟子,反正自已在河南声名不显,也无人上前答话。这日在一路边的茶馆用餐,就有两名三旬有余的少林弟子,一脸风尘远远而来。不过两名少林弟子刚刚走近,就轻咦的一声,上前抱拳说道:“不知尊驾是嵩山派的哪位太保,小僧少林派方如,这是小僧的师弟方时。” 方字辈现在少林派算是第一代,老一辈的已经逐渐让权归隐,而第二代觉字辈才拜师不久,年岁正幼,学艺不精。现在少林派的主要战力,就是以方证、方生为首的三百多名方字辈高手。不过大多也只是二三流罢了,一流高手能有几个就很不错了,只有接近绝世宗师高手的方证才可压得住场子。少林派想要真正把持武林的牛耳,还需十数年之功。现在的少林还是不如武当的,只不过武当中生代的主要战力,除了冲虚道人一技独秀外,基本无甚人才,十年之后武当就不如少林了。 少林方证应在五十多岁左右,这同一字辈的年纪相差二十岁很正常,像这两个少林弟子应当是从小入寺的,方才能和方证同辈。岳不群奇道:“方如师傅怎么认为在下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方如笑道:“你我皆在嵩山上比邻而居,左掌门的寒光剑威名赫赫,谁人不知。现能在偃师附近手持寒光剑的,自然是十三太保中的一人了。” 岳不群这才知晓是寒光剑的原因,中州不愧是中原武林之乡,想要隐瞒什么十分困难。岳不群笑道:“方如师傅这回可猜错了,在下可不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这寒光剑左师兄已送给了在下。”方如一时愣住,倒是方时笑问道:“今年年初时,左掌门曾去四川一行,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也同时在四川,想来左掌门定是那时,将寒光剑送给岳先生的。不知小僧可否猜错?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 岳不群一惊,这少林弟子遍天下,江湖中的一举一动也瞒不了人。自已只说了一句左师兄,便能猜出自已是谁。不知自已杀明心秃驴之事能不能瞒住南少林?看来那《暴雨金剑指》绝不能轻用了,记得在莆田时,曾以之击碎过明心秃驴的袈裟,后来更以之击杀了明心秃驴,就怕南少林能以此推断出来。 岳不群抱拳笑道:“方时师傅果然聪慧,在下正是华山岳不群。相请不如偶遇,两位师傅可否坐下一叙。”方如打了一个佛礼说道:“原来是岳先生当面,小僧失礼了,本来此事是想找嵩山派的高人解决的,现见到了华山派的正主就最好不过了。” 岳不群闻言疑道:“不知是何事?要找到我华山派头上?”方如转头看向方时,示意方时说话,方时点头说道:“小僧昨日于山西长治,见到贵派的宁女侠被魔教的一个魔头所掳,说是要迎娶宁女侠。那魔头武功非常厉害,小僧远不是对手,救不了贵派的宁女侠,只得匆匆去找方如师兄。方如师兄说那魔头武功之高,已是天下少有的绝顶高手,就是我少林也只有方丈师兄一人可胜,我们二人去了也无用处,只得赶回嵩山,找嵩山派报信。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有左掌门这大高手出马,想来也是一样的。” 岳不群一听就急了,宁女侠那不是宁中则嘛?宁中则不在华山,跑去山西长治做什么?岳不群连忙问道:“那魔头是谁?他要掳我师妹去什么地方?”方时皱眉说道:“那魔头自称东方胜,去向小僧就不知了。反正是朝北而去,而长治向北四百里,就是平定州,离黑木崖不远了,说不定是回黑木崖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追寻 岳不群闻言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蒙了。去了黑木崖,宁中则还能完整出来?不是死在黑木崖,就是被那魔教崽子所占有了。汹涌的怒火瞬间从心底升起,内心更是隐隐作痛,心如刀割,不过表面却愈加的平静。 岳不群说道:“多谢两位师傅的高义,岳某感激不尽,就在此拜谢了。”方如说道:“那魔头虽然只是魔教的一名副香主,但其武功之强,在江湖上少有人敌。在五年前就是方生师兄都曾败在他的手下,多亏有华山派的风清扬前辈相救,才逃过一命。所以岳先生还请谨謓从事,最好邀请左掌门和嵩山派众高手一起前去营救才好。” 那东方胜就是未来的东方不败,他的厉害岳不群如何不知。岳不群现正心急如焚,哪有那功夫去请左冷禅,只得说道:“岳某心急师妹安危,欲前去阻拦,不使那魔教崽子上得黑木崖。相请左师兄一事,还望两位师傅代劳,岳某感激不尽。就和左师兄说,若左师兄有意,可去黑木崖附近接应,若七日之后还不见岳某人影,就速速退回,不用再管此事了。” 方如方时听到岳不群决绝的话语不由一呆,同时口念佛号。岳不群看向爱洲久忠,爱洲久忠不懂内功之道,去了作用也不大,当不了高级打手,就不欲将爱洲久忠拖进中原的江湖仇怨之中了。如宿命不让自已此时死,那么自已和宁中则就死不了。如自已和宁中则就此死去,就说明宿命可改,让爱洲久忠去改变中日之间的战争大事也好。 于是吩咐爱洲久忠前去余姚谢府等候,如自已在明年的正月还未前去谢府,就让爱洲久忠自回倭国便宜行事。吩咐完毕后,转身狂飚,那迅疾的速度让方如、方时、爱洲久忠三人目瞪口呆。 到无人僻静处时,岳不群速度更达到十六米每秒,时速则在五六十公里左右。岳不群在心急之下,加上功力日深,轻功身法有了不小的提高。一路狂飚,黄河天险眨眼就涉水而过,太行山险快速踏山飞越。在三个时辰里,岳不群就奔行六百多里,来到长治。 长治是魔教的势力范围,有魔教的一个红旗分坛,那东方胜在此地掳去宁中则,做为魔教的长治红旗分坛旗主定然知晓内情。魔教的明面力量,五岳剑派倒也尽知,岳不群也不找人寻问,乘夜直闯魔教红旗分坛坛口。魔教分坛占地不小,聚在分坛中的魔教崽子至少也有百余名。 此时虽到晚上酉时中,大门依然敞开,还有八名黑衣教众站岗。新月似血,好一个杀人之夜,岳不群宛若幽灵,电闪而至,不等魔教教徒惊慌的张口喝问,剑光一化,一式“金雁横空”,就将八人全部抹杀。 红旗分坛的其他魔教教徒全围坐在大堂之中,分成十几桌吃喝。远远的就听见有魔教教徒奉承着:“刘大哥,风雷堂的东方副香主说了,下月你就将升为青龙堂罗长老座下的副香主。这副香主虽与旗主品阶一样,可实际却高出半阶,而且身处总教近水楼台,比起一坛的旗主可吃香多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刘大哥为何还这样闷闷不乐?” 那刘大哥长叹口气说道:“齐兄弟,你有所不知啊,现在总教气氛正是晦暗不明之时,此时调入总教并非好事啊。”那齐兄弟疑惑的说道:“刘大哥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是关于陈左使么?” 那刘大哥说道:“不错,现在的总教,正是任教主与陈左使暗中争斗最激烈之时,而我算是陈左使一脉,此番去了总教也只是冲锋陷阵的命。一个不小心就是身败名裂之局,如何高兴得起来啊。” 岳不群听后不由脚步一住,却不急于杀人了,想多听些魔教内部的秘闻。众魔教教徒同时也小声了些,暗中竖耳听两人说话。那齐兄弟问道:“陈左使不是发誓不阻挠任教主的一切行事吗?怎么?任教主还不肯放过我文士派?” 刘大哥冷笑数声,说道:“任教主是什么人?在还是左使之时,就狂妄霸道,性子暴躁,威福自用。在历代教主之中,可算是最好权位的教主了。陈左使在教中威望本就极高,文士派皆听从他的命令行事,前任教主也有意立陈左使为教主。只因陈左使的文人性情,不被教中势力最大的草莽派所喜,文士派只占据神教三成的势力,所以才不得教主之位。而这三成的势力不听任教主命令,以任教主的‘大度’,又如何真能放下心来?现在不同于三年前了,现在任教主的位子稳固,又岂能容得下有‘异心’的陈左使。不把陈左使彻底打倒,势力彻底根除,任教主又能如何安下心来?” 齐兄弟怒道:“我文士派亦是创教的首要功臣,除了最初二十年相安无事之外,就一直受到草莽派的排挤与打压。想当初神教无我文士派之财力、人力、物力和谋算之功,如何能在短短二十年内,就成为江湖上最强的教派?早就被明庭所剿灭了,现在竞想卸磨杀驴了?” 刘大哥摇头道:“文士派与草莽派的分歧,齐兄弟你又不是不知。文士派一直不主张与五岳剑派为敌,而是拉拢江湖各派,专门找明庭的麻烦。草莽派则一心行霸道之事,欲先武力征服江湖,再行举义。如此一来,不但人力物力大耗,更激起整个江湖武林的反抗之心,和明庭的警觉之心。如今一晃百年已过,神教除了每二十年与五岳剑派一场大战,其他的还是一事无成,现在教内更行分裂相攻之势。可惜,可叹。” 两人继续说着教内的事物,岳不群心急宁中则的安危,已无心继续听下去,没想到魔教也分为文士、草莽两派。二十年后几不闻魔教文士派之说,想来就在近年内,文士派就被草莽派所灭所逐了。后来的曲洋、童百熊、梅庄四友在性情上与任我行不太相合,想来就是文士派的余孽了。
第一百一十章 逼问 东方不败的上位,也许有一定程度是文士派余孽的相助。不然光是从魔教中层副香主提拨上来的东方不败,如何能在几年之内,就有人手势力掌控任我行下台后的庞大魔教?这可不是光靠武功高强,就能做到的。身为一教之主的岳不群就深有体会,像五德教人才缺乏,本无力成为吐鲁番汗国的国教。要不是有阿黑麻汗的大力支持,光是靠岳不群自已的培养训练,就是再过十年也不定有此能力。 所以五德教最近几年的发展战略,就是紧守吐鲁番汗国不动。等十年之后的各批预备教士正式出师成材后,并顶替速成教士扛上教中的大梁,才是向外发展之时,现在还需雌伏不动。今时如若不死,年后成为了华山派掌门,定然会直面魔教的直接威胁。不管能不能改变宿命,也需努力一番才是。现在魔教的文士派败亡在及,或者可做一做文章,也许可以从中挑拨拉拢一下。 岳不群踏步进入大堂,长剑出鞘轻吟一声,顿时把众魔教教徒惊转过来,一看岳不群拨剑之状,就知是敌非友。刘大哥大喝一声,将面前的桌子整个摔向岳不群,自已紧跟桌后双掌劈出,其他魔教教徒不是抽兵器,就是抓长凳,更有几个手拿盘子当暗器抛来。 岳不群长袖一卷,将暗器击落,左掌一招《排云空掌》的“推云见日”,将桌子凌空击裂,又一招《破玉拳》的“催山破玉”直迎刘大哥的双掌,精纯的内力加上强大的拳力一吐,只一招就将刘大哥击伤,倒飞而去。众魔教教徒大惊,纷纷围上前来。 岳不群武功虽高,却也不敢被团团围住,展开快如电闪的身法,在人群中穿梭,使出《希夷剑法》长剑连刺。惨呼不断,众魔教教徒不是手腕中剑,就是大腿中剑,但没有一个人死亡。 《希夷剑法》乃华山派的高级剑法,属一流上品,在武林中也是一绝。所谓希夷,就是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此剑法岳不群虽然练到了随心所欲,但这剑法的剑意却让人摸不着头脑。岳不群练此套剑法时,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一味图快和图轻柔,让人见之不闻,听之不见,却也失去了真正的剑意,到现在也只有一流中品的威力。 不过魔教长治红旗分坛中,武功最高强的刘旗主,也不过是一流下品的水平,他人如何能挡住这一流中品的快剑?加上快如疾风的身步法,众魔教教徒纷纷被刺倒地。齐兄弟咬牙上前举刀力劈,被岳不群的长剑一崩,大刀回撞,将齐兄弟撞得头破血流。重新站起来的刘大哥忙上前叫停了剩余的魔教教徒。 刘大哥强忍内腑和臂骨上的巨痛,问道:“请恕刘某眼拙,不知阁下是那派高手?手里拿着嵩山派左冷禅的寒光剑,却使着华山派的剑法?”岳不群抚剑淡淡的说道:“华山岳不群。” 刘大哥惊疑的打量了一番,说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到了,看岳先生剑下留情,想来不是专门前来杀人的。不知……哦,岳先生是来救令师妹,宁女侠吧?”岳不群面色不变,说道:“看来你确是知情人,那东方胜往何处去了?” 刘大哥大笑数声,不由牵动内腑,连吐数口鲜血,说道:“岳先生剑法高明,见识却十分浅薄。岳先生何时听说我神教中人有出卖兄弟朋友的?”岳不群眉眼一挑,说道:“的确是条汉子,只是这里还有近一百人,他们的性命只在你一念之间。难道你只跟东方胜是朋友吗?” 刘大哥不由迟疑了一下,那齐兄弟一抹头上的鲜血,满面血印,看起来十分的威武,叫道:“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刘大哥,让他来杀,看齐爷皱不皱下眉头。”众魔教教徒也纷纷大叫,“对,让华山派的崽子来杀。”“对,咱们神教好汉不能对不起弟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刘大哥面色痛苦,却一脸得意的看着岳不群,说道:“我神教长治红旗坛中的好兄弟就没有孬种,岳先生,你看着办吧。”岳不群不屑的冷笑一声,道:“长治红旗坛果然都是些蠢货,那东方胜在长治掳人,却又让少林弟子看到,并又将其故意放走,想来就是有意陷长治红旗坛于危险之地。不管是五岳剑派中哪派知晓了,定将长治红旗坛给挑了,以雪此恨。东方胜不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为这种兄弟保守秘密,实在是好笑。” 刘大哥怒道:“休得在此挑拨离间,‘君子剑’怎么是个长舌小人?我东方兄弟大仁大义,岂是你能抵毁的。”岳不群说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就再说一句,东方胜武功高强,岳某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还用不着你们这些家伙来为他保守秘密。我最后再问一句,东方胜去哪了?刘旗主,岳某急着救人,这近百条性命就看你的一念之仁了。” 刘大哥思虑了一下,也不看坛中的弟兄,抬头说道:“东方兄弟说天下之大,维有宁女侠有资格可陪伴他一世。他欲迎娶宁女侠为妻,现正往华山派去提亲。”岳不群有些疑惑,偃师到长治和长治到洛阳,路程有相同处,怎的半路没有碰到?也许是自已多走僻道,所以差开了。却又问道:“不是回黑木崖了?” 刘大哥点头道:“东方兄弟原本是要回黑木崖的,后来不知为何,昨夜又回转过来。今日一早向南而去,说是要去洛阳采购聘礼。”岳不群气笑道:“好胆,东方胜这是在欺我华山派无人呢。” 岳不群心中细思片刻,依魔教中人的心性,真有可能做得出来。毕竟现在华山派的明面力量极弱,加上东方胜曾败在风清扬之手。此举也有探一探风清扬的生死,和华山派真实底细之意。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东方 岳不群没有再行杀人,除了自已不喜杀人外,就是想让魔教的文士派多些人和草莽派斗一斗也好,于是转身纵身离去。奔行一会,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向长治南城门处的城卫们花钱打探。在钱财的作用下,吵醒了几波人后,方才确定东方胜和宁中则确实在一早之时,骑马向南而去。 岳不群终于长嘘口气,没有上黑木崖,只有东方胜一人。宁中则既是骑马而行,想来东方胜没有用强,对宁中则是以礼相待的。岳不群不由放慢脚步,边行边恢复内力,准备和魔教新一代的高手东方胜,一决胜负。 一路寻觅,东方胜也没有隐藏踪迹,于路一问便知。古人的思想没有多少时间观念,虽是骑马,比岳不群的缓行也快不了多少。一般良马一日可奔行三四百余里,岳不群如耗尽内力一日可奔行两千里,可谓“神行太保”也远远不如。岳不群只在第二日午时,就来到了洛阳。算算时间,东方胜和宁中则两人昨日应在孟州过的夜,今日近午才到洛阳,比岳不群快不了多少。不过洛阳城大人多,一时也找之不到,只能找人帮忙了。 洛阳武林的地头蛇中最知名的有两家,其中一家就是笑傲江湖书中,林平之的外公,金刀门的“金刀无敌”王元霸王家。金刀门的传承从北宋初时开始,至此也有数百年光景了。虽然是个二流的家传门派,却能传承到现在,可知其门派的处世之道了。到了王元霸这代,青出于蓝胜于蓝,金刀门的武功练得是出神入化,将将步入一流下品之境,更在洛阳号称无敌。另一家就是与岳不群有旧的龙门镖局程家,岳不群要找帮忙的正是这龙门镖局程家。 岳不群来到龙门镖局总局,上前报上字号后,镖局的镖师忙入局中禀报。不一会就有一名四十余岁的镖头前来,那镖头抱拳说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君子剑’岳先生,我龙门镖局有失远迎,失敬失敬。程总镖头现不在局中,不能亲自招待,还请见谅。小人尤东,不知岳先生来我龙门镖局有何要事?” 岳不群见尤东一脸青肿未消,似有内伤在身,不由问道:“岳某只是想请龙门镖局帮忙,在洛阳城内找个人,也无甚要事。对了,你这伤怎么回事?龙门镖局又遇强敌了?如果顺手,岳某就帮你们料理了。” 尤东闻言大喜,抱拳施礼说道:“岳先生高义,我龙门镖局正是遇到强敌了,今日一早,就有两名强敌上门,程总镖头不敌,被那强敌掳走了。还请岳先生救他一救啊。”岳不群不由一阵失语,自已还有要事呢,怎么又碰到要事,程俊延好歹也算是没拜师的师弟啊,不可不救,只能问问哪边的事更要紧些。 岳不群问道:“是怎么回事,还请尤镖头说来一听?”尤东说道:“听闻今日一早就有一对狗男女上门,那对狗男女模样长得倒也不差,原本只是来托镖的。当时各个镖头都不在局中,程总镖头只得亲自将他们请进大堂商议。不知怎么回事,一会儿后就动起手来,那男人武功十分厉害,只几下就将程总镖头擒住,说是要程总镖头去当个脚力。局中留守的众兄弟急于救人,被那男人连杀二十多人,小人刚刚回到局中,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伤了,直到刚刚才醒转过来。” 岳不群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们现在往哪里去了?”尤东答道:“有两个局中的兄弟一路跟随,后面还有数十个兄弟来回传信,说那对男女朝闹市中去了。好像是去买凤冠霞帔大红缎子之类的东西,难到那对狗男女竟是到成亲不成?”岳不群心头猛震,忙说道:“快快带我去,说不准他们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尤东忙在前面指引,岳不群看他有伤在身,又嫌他速度太慢,说了一声“得罪了。”一把将尤东挟在腋下,飞身上得房顶奔行,让尤东指路,并惊动不少俗人,不多时就来到闹市之中。尤东突然叫道:“岳先生快看,程总镖头和那对狗男女就在那边,咦,金刀门的两位王大爷也在。” 洛阳闹市并不算繁华,岳不群远远一眼就可看完。只见前方三百米处的大街之上,一身粉衫的宁中则,与一个三十许左右,身着蓝衫,长身玉立,气质秀逸,面如冠玉的风流俊俏公子站在大街之中,程俊延鼻青脸肿的跟在后面,手里正捧着一套大红的凤冠霞帔。 而尤东所说的金刀门两个王大爷,则带着十来个家丁将他们围住,其他百姓则远远躲开。尤东不由嘲笑道:“两位王大爷和总镖头一向称兄道弟,实际是面和心不和,一直明争暗斗。此次想看总镖头的笑话,只怕自已也要闹出笑话了。” 果然,那蓝衫俊俏公子双掌连挥,如穿花蝴蝶,脚踏奇步,只一瞬间就将围困的王家家丁击飞,又赏了两个王大爷一人八个耳光。隐隐好像听到“这几日是本公子的大好日子,不想见红杀人,还不快滚。”两个王大爷不敢对敌,转身连滚带爬的跑走,连家丁也不去管了。 岳不群不由摇头,好不容易见到王伯奋王仲强这两个熟人,没想到这两兄弟年青时就这么无胆,难怪二十年后依然只是二流身手,没有半点进步。看东方胜刚才举足轻重,不含烟火气的身手武功,绝对是一流上品顶尖的高手,岳不群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看来只可智取,不可强敌。 东方胜对宁中则一施礼,请宁中则移步他往。岳不群见东方胜并不强迫宁中则,倒有君子之风,所谓君子可欺也。于是转身就走,尤东忙问道:“岳先生,这是为何?”岳不群说道:“我要找的也正是此人,那粉衫少女是我师妹,也是被此人所掳,想来是程总镖头欲救我师妹,才被其所迫。不过此人武功高强,我也并无必胜把握。看他们暂无性命之忧,需退下谋画一番才行。” 尤东不由大是尴尬,问道:“不知岳先生需要些什么?是否还要找寻些帮手来?那两位王大爷吃了大亏,王家老爷子定会前来报怨。到时可与他联手一战。”岳不群笑道:“王元霸无胆怕事之人,是不会前来的。就算来了,也挡不住人家几招。我无需帮手,只……嗯,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舌斗 岳不群来到一家衣帽成品店,找了一身素白道袍穿上,又拿了白绿黑赤黄五色布条,绞成腰带系上。转身再去找了家兵器店,寻了两柄精刚长剑,两把长弯刀。想了想,又找了一块露嘴铁面具。装备好后,岳不群问一直跟在后面买单,拿东西的尤东道:“怎么样,我现在再说我是华山派岳不群,你信不信?” 尤东一脸呆泄的望着,头戴铁面,身穿素白道袍,腰系五色带,背携古筝,斜插双剑,腰挂双刀,臀后背挂着的大皮囊。在保守的此时,还真有些奇装异服的意思。尤东干笑两声,问道:“岳先生这样打扮就能救人了?”岳不群摇头说道:“这些是迫不得以动手时的装备,不过刀剑无眼,还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那东方胜武功虽高,须先打消他的敌意,方可一举救人。中原武林与魔教多多少少都有仇怨,只有西域来人才可打消他的敌意……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岳不群转身就走,说道:“尤镖头,你先将我的东西带回龙门镖局,我去去就回。”尤东手捧寒光剑叫道:“岳先生,您这把宝剑更锋更利,为何不一起带去?”岳不群不答,这寒光剑原是左冷禅的配剑,在江湖上早已成就大名,人人皆识。一日被人叫破两次,还带去做什么。 岳不群追上东方胜三人,远远叫道:“宁仙子,宁仙子,请留步,一别两月,不想又在洛阳相会,你我真可谓三生有缘哪。今日再见宁仙子,小道不甚欢喜,不知宁仙子近日可安好?”宁中则转身看着奔近的岳不群,半是疑惑半是不解的问道:“不知尊驾是谁?我们认识吗?” 岳不群故做伤心状,以袖擦铁面,说道:“宁仙子的话语,真是伤人心肝啊,你我两月前才在广州一晤,相谈甚欢,为何这么快就将小道忘却了。”宁中则苦皱秀眉,半晌后还是摇头,岳不群不由大急,这是什么脑子啊?倒是后面的程俊延喜道:“阁下是否是西域五德教的教主无尘真人?” 岳不群喜道:“正是,还是程总镖头记性好,虽是两年前一会,现在还能记得小道。”程俊延笑道:“无尘真人乃吐鲁番国的国师,职高位尊,小人岂敢记不住真人。”岳不群说道:“小道这国师在宁仙子眼中,无半点地位,不值一提,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宁中则冷冷的说道:“谁知道你突然戴这么个铁面具,一身怪模怪样的,谁认得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兵器的呢。”岳不群再次伤心的道:“可仙子的身影,却在小道的心中难以磨灭。即使是来生、再世或永世,小道也决不会忘怀。” 宁中则闻言嘴角含笑,笑容一瞬即收,说道:“你既有妻,还想我做甚。”岳不群大是尴尬,这女人也不看场合,哪壶不开提哪壶,让自已怎么接话,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若仙子不弃,小道愿娶仙子为平妻。” 一直冷眼旁观,摇着玉扇的东方胜声音低沉,十分好听,喝道:“好个荒蛮泼道,竟敢来我中原撒野,宁仙子何等样人,竟让她做你平妻。好胆,吃我一掌。”岳不群提掌相迎,一声闷响,两人同时后退两步,东方胜站立不稳,又多退了半步。 岳不群心头一宽,果然如此,邪道功法进展虽,但杂而不纯。东方胜虽有一流上品的功力,却胜不了自已这一流中品的精纯功力。加上东方胜基本功稍弱,下盘不稳,所以又多退了半步。东方胜羞怒喝道:“好贼道,再吃我一掌。”岳不群忙摆手道:“美人当前,岂可唐突了佳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停住,停住。” 东方胜不知岳不群深浅,思索了一番,才道:“今日看在宁仙子面上,不与你这贼道记较,还不快滚。”岳不群大笑,问道:“小道乃是宁仙子的仰慕者,宁仙子都未赶小道走,你是何人?能替宁仙子做主?” 东方胜傲然笑道:“某是宁仙子的夫婿,自然能替宁仙子做主。”岳不群似不信,又似相信的问道:“阁下难道就是宁仙子的师兄,人称‘华山君子剑’的岳不群岳先生?平生不识岳先生,纵称英雄也枉然。小道向在西域称雄,今日能得见岳先生,何其幸甚,何其幸甚。岳先生,请受小道一拜。” 岳不群说着就要下拜,宁中则和程俊延不由“嗤”的一声笑了,东方胜不明所以,却怒道:“我不是岳不群,我名东方胜。”岳不群奇道:“阁下原来不是岳先生,怎的大言说是宁仙子的夫婿?” 宁中则板脸说道:“无尘,你这牛鼻子道人乱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师兄了?还有,师兄什么时候有这般名声了?倒是东方公子,有才有貌,这才是女人的良配,”东方胜闻言,顿时喜笑言开,得意的笑道:“宁仙子所说不错,东方某出道江湖也有七八年了,会过不少英雄好汉。却不闻江湖上有岳不群之名,更不闻‘平生不识岳先生,纵称英雄也枉然’之语。” 岳不群心中有些恼宁中则的不配合,口中却奇道:“怪了,小道半年前才入中原,一路行来,所听所闻都是称颂岳先生之名。一说起‘华山派的君子玉女’,就好似一对令人称羡的壁人。到得福建之后,曾偶遇南少林高足何三七,言即南少林方丈明心老禅师盛赞当世新秀。说及当今中原武林的新一代高手,除了华山君子剑岳先生,几乎无人了。对了,就是嵩山派的掌门,五岳剑派的盟主左冷禅,也要差上一筹。难道是那何三七欺骗小道不成?” 东方胜笑道:“不错,那何三七不安好心,这是想捧杀岳不群呢。也只有你这荒蛮贼道才会相信。”岳不群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岳先生并无传说中的那般优异了?如此,小道也就不客气了,对宁仙子也要争上一争了。”8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诈斗 东方胜怒道:“你这贼道,自已有妻,怎的还来调戏宁仙子。≧ 难道以为东方某腰中长剑不利么?” 岳不群大笑,摇头晃脑的说道:“小道有妻明明白白,从未欺瞒过宁仙子。可东方公子家中有好几房妻妾,为何不说予宁仙子听听?” 东方胜怒道:“休得胡言,东方某一妻未娶,家中何时有妻?” 岳不群口中啧啧,笑道:“小道观你面相,乃风流桃花之相,本身也并非童子之身,眼睑青,乃纵欲过度之相。还说没有佳妻?” 东方胜气道:“你说得不过是几个小妾罢了,宁仙子不喜,某回去杀了就是。” 岳不群击掌大笑,说道:“好一个杀了就是,想必你当初也曾对那些小妾海誓山盟,现在为了宁仙子,却要一剑杀了了事。东方公子好狠毒的心肠,若是将来有比宁仙子更好的女子出现,东方公子想必也是杀了宁仙子,来讨好她人吧!” 东方胜大为恼怒,却无言以对,宁中则面无表情,不知喜怒。岳不群说道:“论地位,东方公子不如小道远甚,若论武功,你我相差不多,论心性,小道又胜一筹。不如东方公子还有何擅长之才赋,可与小道争上一争?” 东方胜恼怒的盯视岳不群,想东方胜出身贫寒,多年来为在日明教中出人头地,苦练武功。只二十四五岁就能击败少林派达摩院座方生,可与绝世高手风清扬一较剑术,可谓天纵其才。这几年来又一直在享乐,又如何有隙去学其他的什么东西。 东方胜平复了心情,气质一变,笑道:“无尘道长说差了,无尘道长乃番邦小国国师,还不一定比东方某在中原的地位高,只能算是打平了。心性上道长胜一筹,可道长有妻,而东方某无妻,这点东方某却要胜上一场。至于武功一道,说来还未真正比试过,却难说差不多。不过东方某倒自认为在剑术一道上,要比无尘道长更胜一筹。如若不服,大可来与东方某一战。” 岳不群笑道:“小道本以为东方公子还要再比试琴、棋、书、画、医、酒、茶,九宫星象,八卦易数,儒释道经义和诗文词曲。不料却还是武功中的剑术一道,看来东方公子是黔驴技穷了。也罢,也罢,小道就再与东方公子一较剑术。请宁仙子与程总镖头去龙门镖局等待,小道与东方公子去去就来。” 岳不群在剑术上重重说了几次,东方胜都不好意思起来,一个人擅长的武功有多种多样,只以自已最擅长的比他人不一定擅长的,东方胜还没这么无耻。于是转而说道:“怎么在此处不好么?刚好由宁仙子品评一下你我武功的高低。” 岳不群见东方胜转口了,不由笑道:“不好不好,你我武功高低一试便知,除非东方公子死皮赖脸不认。小道不欲在此地比武,一是闹市不便,二是小道不喜被人围观当猴戏。所以先请东方公子与小道一较轻功,寻一处安静之处,再比武功,谁败谁走,胜者去寻宁仙子。如何?” 东方胜点头同意,说道:“那就请宁仙子在龙门镖局安坐半日,若东方某得胜回来不见宁仙子,还是会去华山派找寻一番的。” 不料宁中则却说道:“此乃我的终身大事,我又岂能不作旁证,万一有人不怀好心,暗算对方,岂非不妙。” 岳不群不想宁中则同去,不由皱眉说道:“小道轻功甚快,怕宁仙子跟之不上。” 宁中则说道:“东方公子的轻功与我相差不多,若无尘道长能甩开我,自然能赢东方公子了。” 东方胜笑道:“宁仙子说的是极,无尘道长,我们将以潼关为界,谁先至潼关谁为胜者。再在潼关之上一较其他的武艺。程俊延,将本公子吩咐的东西全部购好,并送往华山派。本公子与无尘道长先行一步,东西必须在九九重阳送至华山派。”说完拱手请宁中则先行。 宁中则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也不说话,运使轻功转身就走。东方胜问道:“无尘道长,我们谁叫开始呢?” 岳不群笑道:“谁叫都一样,不过宁仙子内力不济,这五六百里山路,怕是难行。不若让宁仙子先行一会,你我先喝一杯水酒再追?如何?” 东方胜抚掌笑道:“甚好,甚好,程俊延,洛阳有什么好酒楼可去?” 程俊延陪笑道:“洛阳的鸿福楼不错,就在前方右转一里处。” 东方胜挥手让程俊延离去,请岳不群先行,岳不群也不推却,举步而行。来到酒楼后,不料酒楼掌柜告知并无空位。东方胜大怒,横扫驱走一楼的客人,才将酒楼掌柜赶去做菜。 酒楼掌柜见是江湖高手,也不敢放抗,慌忙奔向后厨,与掌厨一道做上一桌上好酒席。岳不群也不客气,大口吃喝起来,酒过数旬,岳不群问道:“不知东方公子在日月教身居何职啊?” 东方胜神色一凝,说道:“道长如何知我是神教中人?本公子好像并未告知吧?” 岳不群笑道:“小道擅长数术一道,东方公子一生经历一算便知。虽不能十成十,七八成倒还可以。” 东方胜一呆,仔细一思,疑问道:“数月前,江南一地曾盛传五德妖言一事,莫非就是道长这五德教教主所传?” 岳不群说道:“正是。” 东方胜不禁惊疑起来,问道:“道长既知皇帝老儿的寿数,想来这朱明天下还有多长运道,也是知道的吧?” 岳不群大笑道:“社稷之事岂可乱测,反正比日月教的运道更长久就是了。” 东方胜不由笑道:“原来道长也是朱明天下的愚忠蠢民。” 岳不群说道:“东方公子莫非以为为假?” 东公胜笑而不语,岳不群笑道:“如果东方公子八年之后,将有日月教教主之命数,想来东方公子也是不信了?”(未完待续。)8
第一百一十四章 骗合 东方胜笑容一敛,说道:“这个自然是不信的,八年之后,本公子能成为教中的十大长老之一,就心满意足了。>≥ 教主么,太过遥远了。” 岳不群笑道:“东方公子的武功,在中原之地,也可谓顶尖高手,如何坐不得那教主之位。” 东方胜说道:“本公子武功虽不错,但教中的高手也不少,而且我的功劳不够,威望也不高,野心也不大,自然坐不得教主之位。” 岳不群说道:“这就奇怪了。”说着伸手一阵掐算,失声笑道:“原来如此,任教主有需要东方公子之处,不两年就会越级提拨东方公子。不过任教主居心不良,欲在事成之后就将东方公子抛弃斩杀,不料反被东方公子所噬。东方公子历万分的凶险,才得享日月教教主之位……” 东方胜一阵惊慌,四处一看,这个时候并无他人在旁,冲着岳不群就是一爪,口中骂道:“胡说八道,乱我心智。” 岳不群笑盈盈的以爪对爪,相隔桌面,一连拆十数招,倒底是岳不群的鹰爪功更胜一筹,大半是岳不群在主攻。“小道与东方公子一见如故,欲引以为友,好心提醒,东方公子为何想要杀小道灭口。” 东方胜骂道:“妖言惑众,想要谋害于我,我又岂能坐视。”爪下却突然停住不动,不再反攻了。 岳不群说道:“看来东方公子还是信了小道之测算。到时东方公子与小道一东一西,各称教主,岂不大妙。来,小道在此先敬东方教主一杯。” 东方胜冷哼一声,说道:“妖言惑众,谁知你所说是真是假。” 岳不群笑道:“八年之后太久远,东方公子不信情有可原。近的吧,算来任教主夫人已将受孕成胎,年后将生下一独女,取名为任盈盈。而贵教陈左使也将被任教主彻底压倒,东方兄将继任日月教光明左使之位,任教主需要你行那残害功臣异已之事。当功臣异已一扫而空时,便是害你之时。” 东方胜一惊,面色一阵变换,不想教中斗争之事也被他人测知,良久才问道:“不知无尘教主有何需要东方某之处?” 岳不群笑道:“并无所求,只想和东方公子交个朋友罢了。” 东方胜似有不信,问道:“无尘教主真无所求?” 岳不群道:“真无所求。只是二十年后,你我的劫数相连,有性命之忧,想要预先下子,到时互救而已。” 东方胜惊异莫明,眼珠乱转,良久,长身而起,笑道:“既然如此,东方某就认了无尘教主这个朋友。若是他日我为教主,定不忘无尘兄弟今日提点之恩。” 岳不群和东方胜相谈甚欢,坐下再饮,不时谈论一些武学之道,又起身交手比试,二人皆有所得。有东方胜这武功差不多的高手试招,又吸取了和明心禅师生死之斗的感悟,岳不群自创的数门一流功法招式愈加完善。当东方胜得知这些功法都是岳不群自创,不由大为佩服,同时也将自身所学与岳不群一一印证。 东方胜擅长剑法,已练到一流上品的极至,指爪稍弱,有一流中品,拳掌最弱,只是一流下品,与岳不群的武功相反。两人年纪差不多,武功也差不多,交流起来可互补互学,顿时惺惺相惜起来。东方胜言及当世剑法一道,推华山派的风清扬。其在武功初成之时,在安徽无为剑败少林派的方生和尚,正好碰见华山派的神剑风清扬。 两人当场一次剑术大战,东方胜虽然在剑法一道稍逊风清扬,但也所得良多,对华山派剑法十分了解和推崇。岳不群对风清扬自不陌生,虽然猜出风清扬定是手下留情了,也不点破,假意与东方胜讨论起华山派剑法来。 东方胜一一道来,他虽不明华山剑法的运使之法,但岳不群却深知。通过东方胜对风清扬剑法之道的了解,岳不群融合了自身所学的剑法,又对《辟邪剑谱》中的剑法暗自领悟,剑术修为和境界顺利合一,步入一流上品之境。《养吾剑法》也愈加圆满,守护愈加完美无缺。就是那《希夷剑法》也隐隐摸到了要旨,不久的将来也将大成。最后岳氏、东方两人更引为知已,互以兄弟相称。两人更约定,此后每隔五年,可相聚一次,效仿古人谈武论剑,谋求共进。 东方胜说道:“无尘兄,今日聊得虽欢,可日却西沉,你我不如就此起程去追赶宁仙子吧。” 岳不群苦笑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生是有缘而无份,我看还是算了吧。” 东方胜笑道:“没想到无尘兄还是痴情种子,既然无尘兄如此痴情,东方某就将宁仙子让于无尘兄。英雄好汉何需她个小女人的同意,等无尘兄追上之后,直接抢了回西域就是。等过个两年,宁仙子也就认命了。” 岳不群摇头苦笑,说道:“宁仙子的天定夫君非你我二人,而是那华山岳不群。在二十年后,你我二人将有一生死大劫,还需岳不群和宁仙子、或者是他们的后人徒弟相助。现在只可交好,不可强迫。” 东方胜恍然的道:“原来如此,说来你们术士就是麻烦,掐指一算样样清楚,这日子过得又有什么意思。” 岳不群说道:“其他术士测算折福,贫道测算折寿。不是生死之劫,谁没事去乱算。” 东方胜叹道:“即是如此,宁仙子这大好良妻也只得便宜那岳不群了。不行,东方某定要找这岳不群好好教训一顿,出出心中的恶气。” 岳不群忙劝道:“听闻那岳不群古板认真,偏激易怒,见到东方兄这日月教中人,怕是一定会分个生死。若是彼被东方兄所杀,或者一时激愤自尽,却是不好,于我二人不利。” 东方胜再次骂道:“尔等术士就是麻烦,想教训个人都要缩手缩脚的。即然如此,无尘兄,还望不忘五年之约,今日就此告辞,后悔有期。”(未完待续。)8
第一百一十五章 悔恨 在不知不觉中,岳不群的《希夷剑法》深合希夷之意,剑道修为大进。> 网 只十数个呼吸过后,魔教教徒已倒下一地,只余区区数人。岳不群冷眼盯住桑三娘,如同一只洪荒凶兽一般,让人见之胆寒不已。桑三娘头皮麻,大声叫道:“丘师伯救我。” 那魔教丘姓老妇早已不闻声息,转头望去,却见那魔教丘姓老妇已经远远逃离。桑三娘大惊失色,不等反应过来,岳不群双剑已然刺来,桑三娘只来得及以弯刀挡住一剑,另一剑已了无声息刺入心脏。魔教教徒转眼一扫而空,岳不群心火未消,再次大步去追赶魔教的丘姓老妇。 岳不群的轻功已挥到极点,每秒四十余米的度,只两个呼吸,就远离镖队视线,再几个呼吸就迫近了魔教丘姓老妇。那丘姓老妇惊叫一声,身形同时加快倍许,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了岳不群的度,只不过半分钟左右,就被岳不群追及。 丘姓老妇转身挡住岳不群的数剑,横杖护于胸前,叫道:“华山派的少侠,老妇与你华山派并无仇怨,只是被那桑丫头拖来当个援手,一直未动手伤及龙门镖局与华山派一人。还望少侠慈悲,饶恕老妇人一命。” 岳不群冷冷的逼出一句话道:“‘毒手阴妇’丘雨兰恶贯满盈,岂能轻易放过。” 丘雨兰“桀桀”笑道:“原来你小子认识老妪,不过老妪在半年前并未曾见过你,想来你就是那名头不小的华山派‘君子剑’岳不群了。年纪轻轻,剑术倒不弱,你的《希夷剑法》虽然大成,威力极大,但老妪数十年来的威名,也不是白来的。想杀老妪,小心老妪与你同归于尽。你年岁尚轻,老妪也与你华山派无仇,你又何必跟老妪这半死之人记较呢。” 岳不群冷冷说道:“想不到‘毒手阴妇’丘雨兰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多说无异,拿命来。”双剑无音无影的刺出,丘雨兰慌忙疾舞龙头长杖抵挡。不过一个转圈,龙头长杖竟射出一篷细小黑针来。那细黑针如雨般散出,在黑夜少光之时更是阴险之及。 岳不群早知魔教中人多阴招,身形急退,双剑剑光在周身三尺吞吐,将细黑针全部击落。丘雨兰老眼一凝,喃喃说道:“这《养吾剑法》也大成了,双剑齐施,威力倍增,就是绝世高手也可斗一斗。华山派又将出一剑神般的人物,老妪今日有难了。” 当下龙头长杖疾攻而来,招招拼命,完全不留后手,岳不群连挡十数招,不禁被震得双手麻。岳不群暗思:这丘老媪功力不弱,更胜于已,加上数十斤的精钢长杖,力道更盛,自已长剑脆弱,不可力敌。当下运使《玉女仙踪步》游走起来,双手各使《希夷剑法》全力进攻,由如配合默契的两个一流上品剑术宗师,只数招就逼得丘雨兰回转自守。 《玉女仙踪步》一共二百五十六步,是宁中则在天山灵鹫宫所悟。虽然宁中则当时武功尚弱,但此功天意属她,所以也十分精奥。长于灵活闪躲,先求趋避自保,再后制人,深合道家功法之妙,还有一定的增长内力之法,很擅缠斗。若非有龙门镖局拖累,光凭桑三娘那等一流下品的身手,是困不住宁中则的。 以岳不群的轻功身法,混合《玉女仙踪步》使出,在月夜之下如鬼似魅。加上《希夷剑法》中的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的奇异招术,丘雨兰如何能挡。就如一个被抽得飞转的陀螺,原地旋身抵挡,岳不群则转着圈子转折进攻。丘雨兰毕竟年老气衰,而长杖沉重,只挡住十来招,手脚只稍慢半拍,就被岳不群一剑刺中左腕。沉重的精钢龙头长杖单臂拿之不稳,又被岳不群乘机一剑借力挑飞。 丘雨兰尖叫一声,凄厉如枭,右指连点,十数道浑厚的指劲射向岳不群。岳不群连忙一一闪过,暗道:原来是我改称的《一元指法》。这《一元指法》本是堂皇大气,和平中正的高明指法,却被丘雨兰使得阴气森森。每一指都孕含阴寒之气,五尺之内劲力极强。被击中的话,即使不是穴道,也少不得有阴寒之气入体,让人久斗之下寒气阻塞经脉,不战自败。 岳不群深明《一元指法》的招式变化之妙,却故作不知,狼狈的连连闪躲。只数招过后,丘雨兰的右手食指就被岳不群一剑斩断。丘雨兰凄呼叫道:“少侠饶命,少侠饶命,老妪愿为少侠做牛做马,以了此残身。”岳不群杀心正炽,如何恳理会于她,手中长剑猛然刺而出。 丘雨兰目含怨毒之意,张口喷出一道细影,岳不群急偏头颅,细针还是刺中耳垂,手中长剑则随势刺入丘雨兰张着的老口,一剑绞断颈椎。岳不群收回长剑,一脚将丘雨兰的尸身踢飞,又将刺中耳垂的毒针拨出,掏出解毒药吞服,忙运功逼毒,好一会才将毒素逼出。 这魔教的黑血神针之毒果然猛烈,幸好当年星宿派与魔教的一场大战,白一真曾钻研破解过黑血神针之毒,又把星宿派的使毒秘传手段全传给了自已。自已虽然不喜用毒,但是在解毒一道上却也深识,不是奇毒,还难不倒自已。只是宁中则毒已至心脉,倒底该如何解救才好?“毒手阴妇”丘雨兰已死,岳不群忙转回镖队所在,察看宁中则的情况。 龙门镖局死伤过半,还有小半也受伤不轻。6镖头指挥众人救死扶伤,看岳不群远远回来,忙上前迎住,将岳不群领到一辆马车旁,宁中则正半靠车轮坐着。岳不群见了宁中则愈青黑的脸色,不见半点白皙之处。才过十分钟左右,不想毒气入侵就更深了,不竟悲从心来,泪水滚滚而下。 宁中则艰难的说道:“师兄,你哭什么?我还等着你救命呢?” 岳不群不知如何说好,只得说道:“师妹放心,师兄现在正想着法子呢。” 宁中则不由轻声骂道:“还想?毒气已然攻心,再过一会我就要死了。”(未完待续。)8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怒杀 第一百一十七章 定情 岳不群支唔不答,宁中则不由问道:“难道师兄不知如何解毒不成?赤火毒掌虽然无药可解,但赤火蝎与穴居狼蛛乃是天敌,以毒攻毒或可解毒。 ”宁中则得传了些白一真的使毒功夫,知晓一些生克之事,岳不群又岂会不知,那穴居狼蛛在西域极多,自已身为吐鲁番汗国国师,也曾命人捉了许多,并练制成毒,随身而带。身上西域所产的毒药还有许多,只是做为研究之用,从未以之伤敌。 岳不群告诉宁中则,说道:“我曾在动物身上试过几回,赤火蝎属火毒,穴居狼蛛属麻痹之毒,两毒却不能完全相解,相合后反会生成新毒。新毒虽不致命,却沉入骨髓,十分难以根除。新毒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就是伤及皮肤,让人皮肤……皮肤不断溃烂,臭,形如……形如恶鬼一般。” 宁中则闻言不禁惊愕住了,随后又沉默下来,半响才说道:“这样也好,我也好就此改投恒山派,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身。” 岳不群擦干泪水怒道:“这是什么浑话?师妹大好青春岂能侍那泥塑佛佗。难道师兄我是那种好色无厌之徒吗?即使师妹丑恶似鬼,浑身恶臭,师兄也此心不改,娶定师妹为妻。刚好东方胜要程俊廷送成亲之物至华山,九九重阳又正好在四日之后,你我可先回华山准备一番,九九重阳那日我们正式成婚。” 宁中则的面色阴晴难明,似喜似嗔,说道:“非是师兄厌我,而是我厌师兄,不想和师兄这伪……共渡此生。” 岳不群呆呆望了宁中则一会,才柔声说道:“在梦中,我对师妹太过迁就了,师妹一直都是宁女侠,而不是岳夫人。现在觉得,还是霸道一点才好。就如那东方胜所说的那样,把师妹抢走强娶为妻,过个几年,也就好了。” 宁中则嗔道:“师兄若想用强,即使得到我身,也得不到我心。” 岳不群闻言强言欢笑,说道:“男人所欲得的,本就是女人之身,得不得女人之心,无所谓。唔……等咱们有了珊儿,想必师妹你就死心踏地了。” 岳不群主意以定,也不管宁中则的反驳,起身叫道:“6镖头,过上几日便是九九重阳日,将是我和师妹成婚的大好日子。还请你和所有兄弟同至华山饮一杯水酒,可好。” 6镖头闻言笑道:“如此好事,6某岂敢不从。兄弟们,这趟镖也无甚要紧的,就此丢下,带上死去的兄弟,同去华山喝酒去。” 原本伤感的众镖头、镖师、趟子手,听到6镖头豪气的声音,不由兴奋起来,纷纷叫好。岳不群不由暗自佩服,这6大德武功虽然不高,但个性十分有英雄气概。区区一句话就可将士气调动起来,不愧是龙门镖局的二号人物,坐镇一方的带头大哥,自已不如他远甚。 岳不群为宁中则解去了赤火蝎之毒,宁中则感到心脏急剧跳动,呼吸加快,剧痛难忍,不由哼出声来。岳不群忙运功护住宁中则的心脏,并为其治疗内伤。两个时辰之后,宁中则才渐渐平复下来,全身大汗淋漓,内伤稍安。 岳不群探察之下,宁中则体内果然生出另一种新毒来。宁中则那白玉般的容颜上,当时就生出许多小水泡来。宁中则不禁嘤嘤低声哭了起来,虽然先前说的无谓,宁中则还是为将毁的容颜伤心欲绝起来。世上又有哪个女人真不在意自已的容颜,何况本来就是绝美的美人突然变丑,任谁也难以接受。 岳不群忙将宁中则紧紧抱在怀中,再次细声安慰,下誓言要对宁中则好上一生一世,不断的许下廉价誓言。许久宁中则才稍稍停止哭泣,并狠狠蹬了岳不群一脚。岳不群不禁痛得抱脚猛跳,宁中则转身就走。岳不群忙忍痛将其拉住,问道:“师妹哪里去?” 宁中则怒道:“放开我,你这登徒子,我要上恒山。” 岳不群嘻皮笑脸的说道:“师妹,难道你想让师兄我去做和尚吗?还是与不戒和尚做师兄弟?正好,师兄也是不字辈的,也不用改名儿了,贫僧不群,见过定中或定则师太。阿咪陀佛,师太,你就行行好,从了老衲吧!”宁中则想起岳不群所说的不戒和尚与哑婆婆的故事,不由“噗呲”的一声笑了,顿时如百花盛开,阳光普照,岳不群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宁中则脸上虽有许多的小水泡,将来更将是毁容之忧,但在岳不群看来,依然是那个艳若桃花般的白玉美人儿。 终于,在岳不群无数蹩脚般的情话中,宁中则含羞答应回华山成亲了。此时成亲需要什么,岳不群一窍不通。与琴奴那次,算是6大德做媒,日月做证,只在野外拜了个天地,比后世还要简单些。而宁中则将要面临毁容,岳不群为了安慰于她,自不能简单了事,要按照古时的礼节一一做到。只是……此时的礼节真的很繁琐,只听6镖头等人说的,三四天时间根本来不及,无奈之下只得一减再减。等回到华山后,再慢慢商议要减些什么。 龙门镖局等人上山喝喜酒,也不是真把死去的弟兄一起带上山去,而是托停在山下小镇的义庄之中。岳不群一行人上得华山,华山派还是五年前的老样子没变,不过比刚下山时,多了一些人气。张不惑和陈不寂各自收有十数名弟子,都是十余岁的少年幼童,全都上前来拜见岳不群这位师伯。 岳不群匆匆赶回,哪里准备了这许多人见面礼之类的东西,还好6镖头见机送上数百两白银,岳不群拿了一人分二十两白银,让这些师侄们自已去买喜欢的东西,师侄们这才欢喜而散。 岳不群、宁中则、6镖头和张不惑、陈不寂面对而坐,不过岳不群三人却是被安排在客位,张陈二人则是坐于主位上。张不惑先问道:“岳师兄,你此次回山,不知有何要事?” 岳不群虽有些奇怪,但还是老实的说道:“我此次回山主要是为了和宁师妹成亲,特回来禀明师父和宁师叔。” 张不惑又问道:“那岳师兄成亲之后呢?是否留在华山上久居?” 岳不群答道:“我在外间还有许多要事未办妥,最多留在山上过完年,恐怕又要离山了。”张陈二人相视一笑,岳不群猛醒,这张陈两位师弟这是话中有意呢,看来想当这华山派掌门,还需一番争斗啊。(未完待续。)8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伤感 岳不群不由一阵头痛,真不想让华山派再出乱子了。≧ 还需和师父、师叔商议一番才行。于是问道:“两位师弟,不知我师父和宁师叔在何处?” 陈不寂笑道:“两位师伯和风师兄两月前就闭关了,宁师妹应该知道的啊?” 宁中则没好气的说道:“我自然知道。” 陈不寂又道:“宁师妹既已回山,你怎么还带一面罩头巾,这是有什么深意吗?” 宁中则白了陈不寂一眼,道:“要你管。”说罢站起身来,就要拉岳不群向后山行去。岳不群忙站起跟随,并请张陈二人安排龙门镖局一行人的住宿。 华山派掌门的闭关之所,在东峰朝阳峰下的一处隐秘山洞之中。华山本就险峻,闭关之所更是险峻。来去之路也是从极窄的山梁上走过,转过一道峭壁,才能看见一个隐秘的山洞。岳不群和宁中则站在洞外,拉了拉一根绳子示警,需要里面的人关闭机关,出来迎接,才可以进入山洞。不然,机关动,就是绝世高手,也通不过长长的通道。 好一会儿,才听到通道中有脚步声传来,不久,一个四旬左右,身着蓝衫,人才风流的男子出现了,正是宁中则的父亲宁清林。看宁清林的气色很好,中气十足,岳不群心中一喜,想来宁清林的本源尽复,不再有早夭之忧了。 宁清林看清洞外的两人,面色一喜,接着又是一沉,说道:“你们两个终于舍得回来了?玩够了?” 岳不群满脸堆笑的上前拜见,说道:“师叔,弟子在外也是有正经事情,并非是在玩耍。” 宁清林一声冷哼,又对宁中则说道:“你呢,一个姑娘家家的,都十**岁的人了,都快成老姑娘了,还不想着嫁人,却跟着你师兄到处撒野,也不知道害臊。” 宁中则扭捏不答,脸上有面巾,也看不清表情,岳不群忙笑嘻嘻的说道:“师叔,师妹这样好的姑娘还怕找不着婆家吗?这不,师侄我就眼巴巴的想向您老提亲,求您老将师妹嫁给我。”说着,连忙下跪,叩了三个响头。 宁清林哼了一声,说道:“想娶我女儿?等你成为华山派掌门再说。”说完,挥袖转进秘洞,岳不群连忙起身和宁中则跟上, 秘洞曲折宛转,一直向里,足足走了数里,才来到一个巨大的洞府之中。洞府四壁有铜灯,中间有二十九个石台,是原来华山派最多二十九个一流高手的秘会之所。洞府两边各有十数个人为掏空的小秘室,各有铁门把守。石台之后,还有一个较大的石室,是华山派各代前辈高人的修武感悟,剑道思想,还有一些道家典籍,唯独没有武功秘笈。 华山派几次遭人攻上山来,为免派中武功秘笈被他人夺走,所以所传武功都是口口相传,不落文字。只有《紫霞秘籍》尚属初创,只是传到第二代,所以还留有秘笈。华山派前辈的想法本不错,华山派武学也少有被他人偷学到,却也让派中武学因高手异外离世而失传不少。只岳不群所知的就有《鹰蛇生死搏》、剑宗的一些秘传剑招和思过崖后秘洞之中八十年前的高明剑招。 宁清林来到一个秘洞前,敲了敲铁门,好一会,铁门方才打开,段清玄从秘室中走了出来。岳不群见段清玄头雪白,比五年前衰老极多,直如乡间的寻常七旬老朽。不由两眼一酸,泪水滚落下来,岳不群跪于地上,膝行至段清玄身前,哭道:“师父,弟子不孝,弟子回来了。” 段清玄张开浑浊的老眼,打量了岳不群一番,老泪也不禁落下,颤抖着双手,上前抱住岳不群的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岳不群感觉到段清玄双手无力,知道段清玄的经脉还是未复,内心既伤且痛。虽然段清玄这掌门在任时,使得华山派大衰,却以近七旬的老朽残躯,苦苦支撑着华山派的基业。以虎死不倒之架,苦苦维持着华山派的威名。他也算是不愧华山派掌门之名了,远比思过崖后山的鸵鸟乌龟要好上十倍百倍。 师徒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岳不群才扶段清玄坐在洞中的石台上,段清玄问道:“群儿,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想接任掌门之位了,之后就不走了吧?” 岳不群说道:“弟子此次回来一是想娶师妹为妻。二就是想接任华山掌门之位。不过弟子在西域还有一番基业,每年还需往西域待上几个月才行。” 段清玄点头道:“能留在华山就好,为师老了,希望能有后人每日在膝下承欢啊。” 岳不群又泣哭起来了,看来段清玄是真的老了,哪里还有昔日一代大掌门、绝世大宗师的雄风。自身的武功全失,门派的大衰,全都压在了段清玄的身上。五岳会盟时,任我行的羞辱,五岳剑派的冷眼,已将段清玄彻底击倒。岳不群不禁有些愤恨起风清扬来。以他的武功,岂会不知华山派的变故。即使是由他来击败段清玄,夺得华山派掌门之位,段清玄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心若死灰下去。 岳不群说道:“师父,您不但有弟子承欢,更有许多的徒子徒孙想要在您膝下承欢呢。弟子在外已收下二十名入室弟子,还有百余名亲传弟子。虽然都未拜入华山派的门庭,但也全都是您的徒子徒孙。” 段清玄听了,不由激动的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群儿你长大了,日后华山派就交给你了,务必将我华山派扬光大,重新成为五岳剑派的盟主。不然为师在九泉之下,也不敢再见历代先辈啊。” 岳不群叩头说道:“弟子谨尊师父之命,重新光大我华山门楣,不负师父的教导养育之恩。”段清玄见了十分的欣喜,当场就要传岳不群华山派掌门的秘传内功心法《紫阳功》,并将《紫霞秘笈》正式传给岳不群,宁清林忙将宁中则带走以避嫌。(未完待续。)8
第一百一十九章 比试 《紫阳功》是属阳柔土厚重的绝世下品级功法,认真来说,其并不比升级后的《归元一气功》高明多少。 不过它独特的蓄力暴之法十分奇妙,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蓄起百分之一百八十的劲力出。《紫霞秘笈》也正是取《紫阳功》的这个特点而创,其中又经过了不少的转换改变,成了中性水绵密的功法。只是不知为何,作为华山派的原镇派绝学《紫阳功》,已转为阳柔的纯阳之道,而更高级的《紫霞秘籍》,则又转回了华山内功的中性不阴不阳之道?这不是不合《紫阳功》的升级转修吗?也不知岳惟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段清玄刚刚将《紫阳功》传授给岳不群,就见宁清林又带宁中则回来了,段清玄不悦的说道:“师弟,你怎么又回来了。” 宁清林愤怒的拉出宁中则,说道:“师兄,中则只跟这小子出去了几年,你看中则的这张脸,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接着又喝问岳不群道:“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保护中则的?” 段清玄见了心中一惊,问岳不群道:“群儿,这是怎么回事?” 岳不群苦着脸道:“禀师父师叔,在回华山之时,遇到了魔教中人……”接着,岳不群把昨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刚刚说完后,段清玄、宁清林全都惊讶了,异口同声的问道:“什么?你竟杀了‘毒手阴妇’丘雨兰?” 见岳不群肯定的点点头,宁清林忙问道:“那你现在的武功如何了?”刚说完又道:“还是跟我对战一场看看,记得要出全力。”说完,也没有往日长辈跟后辈过招的谦让,直接拨剑就攻了过来。 宁清林的主修剑法本是《养吾剑法》,因《养吾剑法》的攻招不多,主防护,极少的杀招威力又不强。此次只是为了试试岳不群的武功,所以使得是华山派的强攻剑法《铁线剑式》。宁清林手腕一直,长剑出嗡的一声,直刺了过来。岳不群忙侧身避开,那剑本身自然是直的,而宁清宁剑走过空中的轨迹竟然也是直的,长剑递出,招式快要用老的时候,手一拖,剑顺着手一个半圆又回了过来,然后依然是一剑刺向了岳不群。这次跟上一次出剑的方位大不一样,但剑依然出嗡的一声,直直的刺了出来。 岳不群此次是运使长剑轻轻架开,宁清林则依然把剑稍稍一收,又同先前一样刺了出来,这一次宁清林的出剑更加迅猛,可是却反而没有了破空的嗡嗡之声。只留下长剑在空中撒开一根铁线般的轨迹。宁清林没有其他任何剑式,只是直刺,而他总共刺出了五六十剑,却竟然没有一剑是相同的,有的是出强烈的破空声,听上去就有如山之力,有的犹如春风化雨,无声无息。上一剑刺出仿佛是禅杖一般的沉重,下一剑已经变成了铁丝一般的轻柔。 这《铁线剑式》本是一门一流下品的剑法,竟被宁清林使得有了一流中品的威力,可说是以气运剑的高手典范。不过岳不群立于原地不动,任宁清林如何来攻,只是使剑在周身三尺之内吞吐。以不变应万变,把宁清林的五六十剑全都轻松的抵挡了下来。宁清林停剑不攻,与段清玄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含惊喜之色。 宁清林叫道:“这回换你来攻我。” 岳不群施了一礼,也举剑前刺,长剑瞬间就逼近宁清林,把宁清林骇了一跳,忙使出《养吾剑法》挡了下来,此剑招正是《希夷剑法》。这套剑法相传是希夷先生所创,共有七十二招,单以招式而论并非上乘剑法,勉强入得一流,但剑法之中暗藏的剑意,这才是最最高明的地方。 这套希夷剑法,虚寂玄妙,招式连环,剑快如闪电,无声无息之间取人性命,练至高深处,剑招使出,要视之不见、听之不闻。这七十二招《希夷剑法》,更是一种对剑法的理解,只这一套剑法就够常人学一辈子了。可惜,真要领悟完全这套剑法,实在太过困难,希夷剑意乃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剑道极高境界,“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历代华山弟子无人可以大成,即使岳不群也不过算是伪大成,所以华山派只算它是一流上品的剑法。 只见一团青蒙蒙的剑光吞吐如电,一开始剑气呼啸,如雷霆迸;渐渐地随着岳不群剑诀施展,青光吞吐间,声息越来越小,嗤嗤之声微不可闻。繁复绵密,如电如雾,一招一式都有十数种变化,招招都妙到巅峰,让人难以揣测。虽然是伪大成,却又深合道家之真意,直有一流上品的威力,可算是一门道家上乘的剑术。 岳不群的剑比先前要快上三倍以上,只见一道白衣人影,周围有一层淡淡青光笼罩,如薄云淡雾一般微不可查。让宁清林看之不清,听之不见,只得凭着感觉和对剑招的熟悉来抵挡来剑,可是竟然不闻一丝双剑交击的声音。直到岳不群攻完七十二招后收手停止,宁清林还条件反射似的连连抵挡数招。等宁清林反应过来后,不由老脸一红,狠狠的瞪了岳不群一眼,岳不群忙尴尬的拜谢宁清林的指点喂招。 宁清林转向段清玄叫道:“师兄,群儿剑术比我更强,比师兄也不差多少,老天真不绝我华山派啊。” 段清玄微笑捂须,却面带隐忧,说道:“群儿你的华山气功练得怎样了?” 宁清林猛醒,又转身说道:“举掌攻来,我要看看你的功力深浅。” 岳不群施礼拜道:“不知弟子要使出几分内力。” 宁清林骂道:“什么使出几分内力,我不是说了要出全力吗?” 岳不群干笑道:“是,是,弟子只是怕师叔身子刚愈……” 宁清林怒道:“难道我连你一掌都接不下吗?” 岳不群只得说道:“还请师叔着,岳不群右掌击出,使了一招《伏虎掌法》中的“崩”字决,以八成内力与宁清林对击了一掌。(未完待续。)8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计划 岳不群眉头一皱,插手救人,右手食指连点,两道气剑指顿时射出,后先至,将五尺外的陈不寂、张不惑手中长剑击断。≥≯ ≯ 陈张二人长剑被凌空击断,身体也被剑指气劲震伤,一时呆立不动。又见岳不群功力大进,指法威力高强,两人是绝对敌不过的。大骇之下,一时间惊慌失措,又怕怪罪二人刺杀宁清林之罪,竟忘却避开宁中则的来剑。而宁中则救父心切,出力过猛,因受伤未愈,功力未复,收力不及,竟将陈张二人一剑削断半个脖子,陈张二人顿时当场倒地身亡。惊得在场之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段清玄拿出掌门的气势来,说道:“陈不寂、张不惑二人大逆不道,欲刺杀本派长老宁清林,已被本派弟子宁中则斩杀当场,有谁不服?” 陈不寂和张不惑二人的门下弟子,不过是些十来岁的少年幼童,刚刚拜师不过两三年时间,如何见过这等血腥之惨事。此时回过神来,也不知是谁一喊,全都跑开了,一路跌跌撞撞,向山下跑去。岳不群不禁摇头苦笑,与宁中则对视一眼,华山派日后还是岳宁两人的夫妻店啊。 6镖头等人闻讯而来,得知华山派生内乱,不由唏嘘不已。见岳不群终于坐稳了华山派的掌门之位,纷纷上前见礼。岳不群告请段清玄收程俊廷和6镖头6大德为徒,段清玄欣然应诺,6大德大喜上前拜见,就等程俊廷上得华山后,再一起拜师。 宁清林突然拍腿叫道:“我女儿的脸呢,你小子……岳掌门,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待。” 岳不群陪笑道:“师叔放心,若师叔不嫌晦气,弟子……我这两日就准备成亲之物,重阳那日就和师妹成亲。等过完年后,就是走遍天下,寻遍名医,也要将师妹体内的毒素解除,并回复从前的容貌。” 宁清林怒道:“什么?才两日时间的准备?难道中则容颜被毁,这如此不值得你这大掌门大肆操办了吗?” 岳不群忙解释道:“师叔,夫妻之间贵乎于情,只要两人真心相爱,有没有大肆操办,应该不重要吧?” 宁中则也道:“爹,女儿这幅样子也不便见客啊,还是等日后好了再说吧。” 宁清林半晌还是气呼呼的,一旁的段清玄忙连番劝慰。宁清林忽道:“说到见客,那掌门交接大典上,中则不是也不便出席了?” 岳不群迟疑道:“还要举办掌门交接大典?不用了吧,刚才不是算交接了?” 段清玄、宁清林异口同声道:“不行,必须要大办。” 段清玄继续说道:“我华山派本就大衰,必须要举办掌门人交接大典,邀请江湖上各大门派,各路人马,各个知名江湖散客,同聚华山。群儿你到时还要一展身手,让众位天下英雄品评一下你的武功。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华山派衰而不弱,还是有高手支撑的,不是那等任人欺凌的小门小户可比。” 岳不群听了不由有些愁眉苦脸,说道:“这大典是不是推迟一两年再说?” 段清玄看了看宁清林,捂须道:“也好,反正你师叔身子已好,可帮我再支撑一两年。你们出去寻医后,也不要忘了练功。等群儿你内力到达一流上品之后,正好借机一举震惊世人,再开山收徒,收取良才,一举两得。” 岳不群说道:“其实弟子以为,我华山派本就大衰,只弟子一人也难成大事。还不如示之以弱,避开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让他人去出风头,咱们在华山传武授徒,埋头苦练二十年,再出江湖也不迟啊。” 段清玄面色不愉,说道:“我华山派示之以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华山派被灭门了呢,又如何收得到良才美玉,传承我华山派的武功剑法。” 岳不群笑道:“就算是十年前,比华山派强的门派就有少林武当和魔教,就算有好的良才美玉,还不是被他们先收取了。到了现在,不论是昆仑、峨嵋、崆峒、丐帮、点苍都比我华山派实力强,就是五岳中的其他四派,也比我华山派强上许多,那些见利忘义之徒,如何肯再来华山派拜师学艺。能来我华山派拜师的,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别有用心之人,还不如自已下山去找去收,来得好呢。” 段清玄摇头道:“自已去收?哪来那么多时间去寻找良才?” 岳不群说道:“弟子早就想过了,先整理华山派的武学,分成上中下三级。下级功法可随意传授,如同太祖长拳和太祖棍法一般,只要想学,皆可传授。主旨是让所有学华山功法之人,都对华山派产生好感。学华山功法之人愈多,良才也就愈多。如果想进一步学得更高深的武学,自然要来华山拜师学艺,我华山就可从中挑选适合的良才美玉来了。” 段清玄点头道:“此法不错,少林武当亦有同样的动作,可惜多年以来,也是难以推广。以少林为例,千年的拳术传承,分寺数十座,少林弟子更号称遍天下。据我所知,能入少林门墙的弟子不过才两三千人,俗家弟子也才四五千人,全天下学少林拳的人虽有十数万人。可相比整个天下人来说,还是太少太少。可见推广拳术之难了。” 岳不群说道:“传武困难,一是朝庭压制之故。二是所传武功修练起来消耗极大,非家有余财之人不可学。我华山派功法需与他派不同,一是要得朝庭的支持。二是传授百姓强身健体,少得疾病,又不耗钱财的功法。” 段清玄沉吟道:“我武林中人向来不交权贵,这得朝庭支持是乎……还有,传授强身健体,少得疾病又不耗钱财的功法,那就得是内家拳了,那不是涉及到本门的气功心法了?需知气功心法可是一派之基呀?如被仇敌得知?” 岳不群说道:“得朝庭支持,并非投靠朝庭,只是在各地开设武馆,并教授各地捕快军官学拳学剑,助官府培养鹰犬打手,官府自然支持。至于气功心法,弟子察知天地元气日渐稀薄,此时的天地元气就远不如唐宋时的天地元气,更别说秦汉了。据弟子推测,再过数百年后,将是气功心法的末法时代,气功或将成为传说。所以弟子以为,广传浅薄的气功心法短时于我华山不过小害,中时则对我华山有大益,远久之后的末法时代,基本是可有可无,也就说不上害和益了。”(未完待续。)8
第一百二十二章 方法 见段清玄满面不悦,岳不群猛然醒悟过来,忙歉声道:“师父,并非是弟子替剑宗说话,弟子也深以为气功乃武功之本,最最重要不过。 实在是天地元气日渐稀薄之故,昔日重阳祖师帝君大真人改外丹,修内丹,就是因为天地元气不足以让人成仙得道之故。而现在又过数百年,天地元气更加稀薄了,高明的气功在数百年后基本练之不成。气宗之法最多只能坚持三百余年,之后剑宗之法将大行其道。弟子这也是尽早筹谋,免得后世弟子再为剑气之事而争啊。” 段清玄沉思良久,又与宁清林商讨了一阵,以自已对天地这数十年的认知,从潜意识里感觉岳不群没有说慌,这才点头同意,又问道:“广传功法需要大量人手,我华山派就这几人,该如何解决?” 岳不群松了口气,又说道:“这个弟子早有所思,程俊廷和6大德拜入了我华山派门下,都是自已人了,还需你龙门镖局相助才行。” 6大德拍胸说道:“请掌门师兄吩咐,小弟替程师兄答应了。” 岳不群道:“龙门镖局除程6两家之外,都是龙门镖局所请的聘员宾客好友。他们有几个共同点,一是护镖之人虽然重利,却大多持身甚正,少为恶行径,而且行事上忠诚守信。二是他们混迹于江湖底层,并非他们自身资质根骨差,而是缺少高明的师父教授。三是老于江湖,不用多加教授,便可大用。所以第一步,就是收拢所有龙门镖局的镖头镖师趟子手,统一教授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等三月后,从中考核挑选一些天份好、勤学苦练的,成为我华山派的记名弟子,并传授华山派下级功法,立时可得一大批的人手。第二步,龙门镖局的记名弟子,在习武数年有成之后,再挑选其中一些品德武功过硬之人,成为我华山派的外门弟子,传授其华山派的中级功法。而其他记名弟子在年老或受伤退出镖局之后,可让他们至各地传授华山派的下级功法,并专为我华山派培养选拨少年人才,成为外门弟子。输送的少年人才愈好愈多者,可谓有功之人,也可成为外门弟子,不论贤愚,皆可传授华山派的中级功法。第三步,经过外门数年的培养和挑选,有德有才有潜力者可成为华山派的内门弟子,传授其华山派的上级功法。如此下去,不出二三十年时间,我华山派就可尽复旧光了。” 段清玄说道:“此策于华山派和龙门镖局皆有益处,却有两点行之不通。一是我华山派的武学太少,现在能拿得出手的一流上品级和绝世级的武学不过区区九门,远不如少林武当两派,其各有七十二门绝技和四十八门绝技。若分成三级之后,就更少了,难以吸引良才。二是我华山派的产业太少,每年虽有五六万两银子的收成,但按此策铺开的话,五六万两银子根本不够用啊。” 岳不群说道:“武学太少,我们师徒可以创造,弟子不才,这几年就自创了数门拳爪指法,威力不弱,可以授徒。银钱方面,也可以想法去赚,大活人总不能被银钱给憋死。过几日,让您徒媳妇干茗予……” 岳不群猛然一顿,宁中则也不由瞪大凤目,段清玄和宁清林则是一愣。好半晌宁清林拍桌站起怒道:“徒媳妇干茗予是谁?是谁媳妇?” 岳不群见避之不过,只得硬着头皮,期期艾艾的说道:“是我媳妇,三年前娶的,还生了一对双胞儿,现在又有了身孕,马上就要临产了。” 宁清林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上身一掌拍来,把岳不群打翻在地,拖着宁中则的手,气冲冲的走了。段清玄一脸的无奈,骂道:“躺在地上做甚,挺尸吗?” 岳不群忙爬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宁清林还是手下留情了,含怒之下也收了一半的劲力。段清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岳不群自然不能再说穿越或做梦之事,只说自已因日久生情,所以才娶了琴奴。并将下山后,上终南山访道,至西域立教,回中原访武的事情,有选择的说了出来。6大德见事情不对,听了小半就偷偷溜了,也不等程俊廷上山,自已倒是先下山去了。 段清玄倒是不像宁清林那般生气,笑盈盈问道:“我那两个徒孙长得一模一样吗?平时该如何辨认?” 岳不群抓了抓头,苦笑道:“长得倒是一样,不脱衣服也难分辨,老大左胸腹有块指头大小的黑色胎记,不知长大后会不会消失。” 段清玄说道:“两个小子一传岳家香火,一传干家香火。不如将要出生的这个,让给为师传段氏的香火如何?” 岳不群讶然的看着段清玄,段清玄老脸一板,说道:“为师一生未曾娶妻,要你个传香火的儿子又怎样?难不成他姓段了,就不是你儿子了?” 岳不群陪笑道:“师父误会了,弟子只会想说出生的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段清玄摆手道:“无妨事,男女皆可,只要姓段就行。” 岳不群小心问道:“师父,师叔那边……您老是不是帮忙劝劝,让弟子和师妹成婚。” 段清玄笑道:“不帮,宁丫头怎说也是老夫师侄女,怎能让你小子欺负她,让她做二房。” 岳不群厚着脸皮说道:“师父,我可是您徒弟唉。弟子……弟子想过了,茗予是西域无尘道人之妻;中则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之妻。两人没有大小之别,见面各称各的就是。” 段清玄一脸惊奇的望着岳不群,说道:“没想到老夫这徒弟竟然这么无耻,不过这也是一个法子。唔,你师叔一直叹你师婶死得早,没有再为宁家生下一子,以传香火。如果你同意宁丫头所生子女全都姓宁,老夫或者可以一试,替你劝劝你师叔。”岳不群大喜,不就是个姓氏吗,有何不可,忙连连答应下来,段清玄这才大笑离去,去找宁清林了。(未完待续。)8
第一百二十三章 寻治 段清玄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终于说服了宁清林。 宁清林一脸恶狠狠的样子,狠不得一口吞了岳不群。并与岳不群定下无数对宁中则有利的条约,这才同意两人的婚事。不过此时的宁中则又生执拗了,决不同意嫁岳不群。段清玄和宁清林摇头离去,留下岳不群和宁中则两人自已解决。 岳不群见四下无人,大着胆子上前强行抱住宁中则道:“师妹,我都答应师叔这么多条件了,你怎么又不同意了?” 宁中则挣扎了半晌,才气喘唏唏地说道:“你给干姐姐作了那么多好听的曲子,却从来没有为我作过一。可见你从来都没有将我放在心上,我又何必答应你,自找苦吃呢。” 岳不群干笑道:“那不是给琴奴作的曲子,是给五德教传教之用的曲子。” 宁中则嗔道:“我不管,我要你给我作三百好听的曲子,对三百,还要配上词,全部都是说男女之情的。什么时候作完,什么时候成亲。” 岳不群为难的说道:“师妹是知道我的,我从来没有学过什么乐曲,即使会作词曲,也是一些俗不可耐的词曲,恐怕也不合你的口味。” 宁中则说道:“我不管,只要不好听,全不算数,你也别想娶我。” 岳不群抓抓脑袋,说道:“好吧,我们上朝阳峰去,我给你边弹边唱,你在一旁听歌记数可好?”宁中则狐疑的看了看岳不群,终于还是答应了。 段清玄和宁清林不久之后,就听到朝阳峰上隐隐有筝音与歌声传来。筝音歌声十分古怪,与此时各地的曲词之风大不相同,颇有靡靡之音的意思。歌词让人听得面红耳赤,即使两人都六七十岁了,还是极为不惯。 段清玄笑骂道:“这小子下山数年,性子大变,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让人都有些不识了。” 宁清林叹道:“是啊,不但变得皮厚无耻,这运道也不差。那几部气功心法乃是天山星宿两派的秘传功法,比我华山派的气功心法也不差半分,竟全被他得了。还得了原全真教古墓派的内功心法,更得了传说中《九阴真经》中的两篇神功奇法。让你我的身子大好,内伤渐愈,风不言的经脉也渐有韧性活力,恢复之日终有望了。” 段清玄说道:“弟子出色,我们这做师父师叔的也不能差了。尽量参悟这几门功法,为我华山派创出更多的气功心法来。好让群儿这掌门人,将华山派再次扬光大起来。你我死后也敢再见华山派的列祖列宗了。” 宁清林说道:“师兄说得极是。” 岳不群一连三日,以每日百情歌的度,唱得宁中则魔音入脑,晕晕忽忽。整个人时喜时怒,时忧时悲,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的随着岳不群转。就连什么时候拜的堂,入得洞房都不记得了。直到最后一声痛呼,女孩变成妇人,这才醒转过来。不由狠狠的咬了岳不群一口,却迎来更疯狂的痛苦。 成亲第三日,岳不群就和宁中则下山至西安,陪伴琴奴,琴奴的生产日子就在这几日之内。琴奴早对岳不群与宁中则的情感心如明镜,再看宁中则的容貌,明了了岳不群的心思,情绪倒也不坏,默认了宁中则的存在。不久,琴奴再生下一子,被段清玄取名为段展飞,成为段清玄的孙子。 一月后,岳不群又与宁中则至西域一行,安排新的一年,五德教的展方向。这时方知,朝明的五德教使者,是以岳不群教门大弟子白小云为主,还有两名副火大德士为副使,辅以八名大德士助理和四十名传教师。其中还有吐鲁番汗国的使节,欲求明庭的册封和双方官方贸易一事。只是许久未得音讯,让人担心不已。 岳不群决定先回中原过年,探探五德教使者一事,然后再与宁中则至云南五毒教一行。刚回中原,就听到弘治皇帝册封五德教教主为五德宗师广德宣化大真人,及门下白小云为玄空真人的消息。岳不群不由一笑,这白小云学了三年道法,不想竟能忽悠住弘治这位不信道的明君,可算是有些本事啊。 不过大明境外大真人的地位,可比不了大明传统境内的大真人。就像西藏,不过区区两百万人,就有十位以上的**师,大国师,大活佛。岳不群暗想,现在还不是自已这五德教教主出场之时,于是也不去管他,自回长安去了。 年后初春,程俊廷带来一个消息,说三个月前,左冷禅领着嵩山派十三太保大闹黑木崖附近的平定州,让十三太保名声大震。岳不群这才记起曾托左冷禅接应之事,当下写了一封书信,感谢左冷禅的大义,并告知事情的经过,提及将要四处寻访名医解毒一事。 此时的宁中则,全身水泡已溃烂,更有恶臭出,需要一日三次沐浴擦药抹香,连头也由黑转灰,让人望而生畏。宁中则伤心欲绝,岳不群也十分无奈,准备踏上求医之路。宁中则此时十分的敏感,更因灰恶臭不愿出门。岳不群只得给宁中则说那华清池,和杨贵妃同样一日三次沐浴遮掩狐臭之事;及那《白魔女传》的故事,故事时间则被移到唐末。好不容易才激起宁中则的求治信心,又效仿起波斯女人全身的遮盖打扮,一起向云南而去。 宁中则此时功力已复,两人展开轻功行路极快,虽然一路边赏初春美景散心,十数日之后还是来到了云南。宁中则问道:“师兄,那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是哪五宝,真能解我身上的毒吗?” 岳不群答道:“除了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外,我想来想去,也别无他法。不过师妹,你大可放心,那‘五宝花蜜酒’乃是青蛇、蜈蚣、蜘蛛、蝎子、蟾蜍这‘五宝’所制而成。传闻这五宝光是培育,就花上十数年的功夫,耗去许多的人力物力,方可养成。再将这五宝封入酒坛,用秘法封窖酵,让它们身上的毒液尽数融入酒中。一个月后,拍封破坛之时,再混入数十种奇花异草,遮盖毒虫气味,是为成品。其中五虫花草互相克制产生奇效,饮之不但无害,反而百病不生,诸毒不侵,陡增功力。其酒色极清,纯白如泉水,花香中带有“五宝”的腥气,是苗家药酒中的极品。五毒教中人的武功十分低下,就是靠着这东西能批量不少的二流高手,和诡异的使毒手段才能雄居天南。你身上的毒是赤火蝎和穴居狼蛛的混毒,也是互相克制的毒素。虽然沉入骨髓,十分难以根除,但是也在虫类毒素之列,应该可以根除。”(未完待续。)8
第一百二十四章 毒道 宁中则浑身不适的说道:“想想那是五种恐怖的虫蛇,我就全身麻,真不想去喝。≥≧ ” 岳不群笑道:“长江以南以毒物浸酒可谓历史悠久,经过无数年的测试,足渐摸到了许多不同的法门。有许多东西看起来恐怖,但其实大补。师妹日后看多了,也就不怕了。说实话,到了南方,如主人家不拿蛇药酒,蜈蚣药酒之类的酒来招待你,说明你还不是他的贵客呢。” 宁中则又问道:“不知白老哥的星宿派毒功,比之五毒教如何?” 岳不群沉吟一会,说道:“没比过,我也不知,加上中原的‘百药门’,算来是各有所长的三大毒门吧。” 宁中则问道:“我只略懂星宿派之毒,却不知其他两派的毒有何特点?” 岳不群想了想方才说道:“其实我也只是略懂,只知此三门因所用原料的不同,可分为矿物、动物、植物三类毒功。先是星宿派,星宿派的高级毒药多取用矿石所提炼的毒药,虽少却烈。如砒霜、五石散等,大多都是从古方士炼丹时所产生的毒药,只一丁点就可毒死许多的人。具有一定的传染性,高放射性,还可通过内力传染,最是难防。其次算是五毒教了,五毒教的高级毒药多取用于各种有毒的动物虫类等活物,数量不少。现多采用培育各种新的物种,来培养各种新的毒素。其基本传承于上古的巫术,大多利用虫蛇作战,通过刺咬人体来传播毒素,最是诡异恶心。最后是百药门,百药门的高级毒药多取用花草树木,数量最多。其传承于普通的医药大夫,通过对人体的了解,利用各种治病救人的药物,通过五行相生相克,君主臣辅的理念,让许多原本不是毒药的平常之物,变成毒药,最是奇特。” 宁中则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毒药必竟是小道,了解就行,却也不必深研。” 岳不群摇头失笑道:“你又不喜读书,反而一幅老儒生的口气,只要是不懂的,就全是小道,也不去深研。要知世上大道三千,条条可证大道,毒之一道也是大道。用歪了故然害人,用好了也可救无数的人,不可不研。其实他们三大毒门还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天山派的郑厚意呢。” 宁中则奇道:“郑厚意?他怎么了?”岳不群却不说了,因为一说起来,就不知要说多久,女人一向不喜深究自已不喜好的学问,岳不群自然不会再说郑厚意不但精通此三种毒素,就是对于生化细菌病毒也有一定的研究。 岳不群指着前方道:“前方不远就是洱海,我们可去一游,如何?” 宁中则拍手笑道:“好啊,坐船去喽。” 岳不群不由摇头苦笑,还是小女孩的心性。原书中的宁女侠还未出现,不过最好不要出现,自已更喜现在小姑娘状的宁中则。两人来到洱海边,岳不群说道:“去年此时我在洱海一游,曾踏浪而行,于海中舞剑。无意中遇见一人,自称蓝正和,只是未曾照面。后来听师父说起,本代五毒教的教主正好名唤蓝正和。不知今年此时,能否在此地遇到他?” 宁中则问道:“我们不去五毒教总坛拜访么?反而在此处碰运气?” 岳不群说道:“五毒教自二十余年前被魔教征服,成为魔教的下属。虽然一直未与我五岳剑派生冲突,但其毕竟是魔教下属,敌友难分,岂能轻入其总坛。况且送上门的人也非贵客,那‘五宝花蜜酒’更非俗物,恐怕得之不易。” 宁中则问道:“师兄是想在此守株待兔,师兄能确定在此可碰到蓝正和吗?” 岳不群摇头道:“不知。不过去年远远听到蓝正和说拜见仙人之语,想来是把当时踏浪舞剑的我,当成是什么仙人了。以已渡人,那蓝正和曾在此地遇仙,如果想要再度遇仙,定会再来此地寻访。即使自已不来,也会派他人前来。” 宁中则问道:“原来是这样,我们该怎样假扮仙人,引他出来呢?” 岳不群又想了想,说道:“那蓝正和好歹也是一教之主,见识不底,恐其不易上当,我们还是假扮仙子的弟子才好。还有,对‘五宝花蜜酒’也不可表现急切,要让他主动拿出来才行。” 宁中则怔了一会,突然说道:“自师兄做梦之后,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如以前正经,反而喜欢骗人了。” 岳不群一愣,忙抱住宁中则问道:“那师妹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宁中则甜甜一笑,说道:“虽然现在不正经了,还喜欢对人家动手动脚。但想来以前的师兄,是不会给我唱歌的,唱得嗓子都哑了,还一直唱下去。”接着白了岳不群一眼,又道:“全都是些怪腔怪调,直白无耻,让人脸红的淫歌秽词。也不知师兄是从哪里学来的?” 岳不群叫屈道:“哪里是淫歌秽词了,那是情歌,只有相爱的男女,才会唱的情歌。师妹既然不喜,又为何一不落的全听了?” 宁中则嗔怪的一掐腰间的软肉,说道:“老实交待,有没有唱给别人听?” 岳不群誓道:“没有,绝对没有,就连琴奴也没有。” 此时,洱海中远远传来女子的歌声,“天上有个月亮,水中有个月亮……”宁中则细细一品,本来柔顺的人儿突然勃然大怒,边掐边道:“还说没有,这歌的词曲与你唱法一样,还说不是你所传唱的?快说,这女人是谁?” 岳不群忙大叫怨枉,说道:“师妹,师妹,停手,别掐,别掐。除了你和琴奴,我没别的女人了。那歌,正是去年此时想你的时候所唱的,可能被他人……对,被那蓝正和学去了,洱海中的人定是五毒教的人。”宁中则这才放过岳不群,岳不群不甘的轻薄了宁中则一番,才大笑牵手宁中则踏浪而去。 岳不群头带铁面,携宁中则立于一艘高达三层两丈,长有十丈的三百料游船之前,大声喝道:“何人在此吟唱本君的歌曲。”声音中含有内力,如晴天霹雳,将整个游船震得咯吱直响。游船中的乐声骤然而止,涌出来数十名汉苗打扮的人,汉人多是乐师,只有十余名左右的苗人。众人见到十余丈之外,岳不群和宁中则立于海波之上,随波而动,却不见多少起伏,凌波仙人也不过如此,纷纷大惊失色,跪伏于舟上大呼,“拜见神仙。”(未完待续。)8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宝酒 蓝正和想了想道:“此酒方乃本教先祖所创,后世子孙不肖,不能将其扬光大,也不能有所创新。 ≦实无解毒之法,只得请仙童小心谨慎了。” 岳不群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本君回山之后问问吾师,想来吾师定有办法。不知贵教此酒还有多少?本君一起买了给吾师带回。” 蓝正和喜道:“不用买,不用买,此酒需十余年之功,才可得二十瓶,加历年有余,尚有二十余瓶,蓝某就一起献与希夷大仙了。” 两名老苗人大惊失色,忙劝道:“教主……” 蓝正和止住二人的话语,一脸诚恳的望着岳不群两人。岳不群明了蓝正和的真实想法,这是想抛砖引玉呢。只是自已非真正的仙人,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送人。想了想才道:“如此,本君就却之不恭了。这小姑娘是你的女儿吗?” 蓝正和喜道:“正是蓝某独女,名叫凤凰。都六岁的人了,还是一脸的傻模样,让仙徒见笑了。” 岳不群笑道:“蓝凤凰,好听的名字。本君这有一部常人所习的《蛇行功》,威力还算不弱,正合贵教中的一宝,今日你我有缘,就授与蓝凤凰吧。” 蓝正和欢喜无限,忙让蓝凤凰上前拜谢,那蓝凤凰想是得了嘱咐,上前就大礼拜见,口中唤道:“拜见师父。”倒让岳不群有些措手不及,本想一物换一物,两不相欠,不想又平白受这拜师大礼。岳不群推却道:“蓝先生,本君自已尚未习成仙法,如何敢收徒弟,还请将此礼收回。那《蛇行功》只是交换贵教药酒之物。” 蓝正和笑容满面,说道:“药酒只需十数年,就有许多,但武功却可让小女一生受用不尽。连后世子孙也得享其福,此礼也是应该的,仙徒就不要推辞了。”岳不群想想也是,自已一直都有功法可练,从未尝到过拜师无门的滋味,自然不明拜师求艺之苦,对武功秘籍有些大方了。想想原书中的蓝凤凰十分可爱,也就认下了这个徒弟。 岳不群收得蓝凤凰为徒,宾主皆是大喜,岳不群当场就向蓝凤凰演练《蛇行功》。蓝正和贵为一教之主,武功虽然只是二流上品,但眼光还是有的,一见便知是一流的厉害绝学,面带喜色与两位老苗人退下,不打扰岳不群的授徒。 苗家本就擅养虫蛇,对蛇形蛇状理解极深,只用了两个时辰,蓝凤凰就把《蛇行功》的招式学会了。此功本是岳不群仿后世蛇拳的要决而创,加入了后世人的成思想,简单易练。又加入了《一元指》的运劲认穴打穴之法,《咏春拳》的寸劲蛇吻,还有后世缠斗的《金蛇缠丝手》,威力极大。只要日后招式熟练,认穴更加精准,气力功力增长,威力绝对可至一流中品以上。 想想五毒教只擅长使毒和驱使虫蛇,武功招式并不高明。但有那“五宝花蜜酒”,蓝凤凰将来的功力也不会太差,只是缺少适合的内功心法摧使,《蛇行功》的威力难以突显。岳不群本欲传授蓝凤凰适合《蛇行功》的内功心法,阴刚类木灵巧的《灵虚**》,但一想五岳剑派与五毒教敌我难分,顿时止住了念头,只教了一门星宿派的入门内功心法。 当夜岳不群和宁中则留在游船上休息,运功调息化解白日所饮的药酒。此酒之补性极大,竟让岳不群将要提升的功力,顺利提升至一流上品之境。也让宁中则从二流中品的功力顺利突破到一流下品之境,更让身上顽毒清除大半。剩下的那些基本混入了自身的血液之中,成为毒血中的一员。 宁中则喜道:“此药酒倒也少了我两三年时间的苦练之功,全身的毒血更可成为一种保命的手段。” 岳不群摇头道:“名门正派之中,大都不喜大补的药物,果然有其道理。此酒所增长的功力太过浑杂,与原来的功力格格不入,反会对已的心境与定力修为有大害,还需一月的时间提纯精练方行。对我们重视根基定力的正道门派来说作用不大,倒是对魔教作用不小。难怪魔教对五毒教的压迫极轻,对其十分的重视。至于毒血,就怕日后伤到自已人,还需想个办法去除才行。” 宁中则点头称是,掀起头盖巾,用一面小铜镜照看自已的脸面。看着脸上的水泡,已不再溃烂,反而结痂之势,不由大喜,问道:“师兄,等这些脓痂脱落之后,我的皮肤是否能回到从前?” 岳不群嘲弄道:“我记得师妹从前并不太在乎自已的容颜才对,怎么今日又在乎了?” 宁中则横了岳不群一眼,说道:“岳大掌门这么希望自已的夫人是个丑八怪?” 岳不群拥住宁中则笑道:“谁说的,我希望师妹越美越好,美得惨绝人缳,亮瞎所有男人的狗眼,让所有男人都羡慕我岳不群,能娶到师妹这么漂亮贤惠的好夫人。” 宁中则甜蜜的一笑,忽然又抓紧岳不群道:“师兄,我好怕你会再去练那《辟邪剑谱》啊。到时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岳不群止住宁中则说话,道:“师妹放心,梦中的我武功与现在差不多,偏又身在五岳并派的旋涡之中。加上魔教的外部压力,更无抗争之力,脱身之谋,不得不为尔。现在尚有二十年时间,有足够时间让你我的功力升提至绝世之境。即使你我功力不再进步,还可专心授徒,决不像梦中时宁缺勿滥,有二十年时间,也不过大猫两三只,小猫几十只。要收一大群徒弟,用全都是二流的徒弟之海,去冲破宿命的安排。” 宁中则忙止住岳不群的计划,说道:“师兄梦中的想法本也不差,今时可不能为了冲破宿命,而滥收一通。像梦中的嵩山派一般,良莠不齐,反坏了我华山派多年来的正道好名声。” 岳不群说道:“虽说江湖是以实力为尊,但更多的还是阴谋诡计。我这几年仔细想来,梦中的我只是偷了《辟邪剑谱》,杀林平之、英白罗、定闲、定逸之事却有些莫名其妙,华山后洞之事也莫名其妙,死的也莫名其妙。偏生声名尽毁,成了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却是有些不甘,总感觉是他人阴谋之故。对了,师妹,以你的想法,你会在那时看穿梦中我的真面目,再我与令狐冲比剑失败后,偷袭于他,而万念俱灰自尽吗?”(未完待续。)8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凤凰 宁中则沉思许久,方才说道:“如若不在当场,我亦难知。≯ 不过若以现在的想法,不会,我还要回华山重建华山派。因为光大华山派同时也是我爹的念想,我应该会坚持完成他老人家的念想。等日后华山派渐复,我才投身空门,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岳不群不由想到了柳如是与钱谦益,叹道:“当时可能因我未死,你又不知我后来会死,所以才一时激奋自尽吧。”宁中则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伏在岳不群怀中一动不动。 在蓝正和的殷勤挽留下,岳不群同意再待一个月时间,教授蓝凤凰的武功。岳不群同时也教宁中则的武功,让其能尽快适应自已已达一流功力的身手,并以各种不同的剑法刀法来和宁中则喂招。 宁中则以前主修的剑法是《玉女金针十九式》,此门剑法虽然只有十九式,却是以变化繁复著称的华山剑法中最繁复的剑法。特点就是变化奇妙,每一式甚至有千百种的变式,造诣深者可用此剑法克制天下任意剑法。岳不群甚至在想,若不是此门剑法在华山派流传多年,搞不好还以为它是《独孤九剑》的初级剑法呢。 宁中则的性子刚强心柔而又不懂变通,本不适合练华山派剑法,更不适合练此类变化繁复的剑法。但宁中则练功有股子韧性,追求尽善尽美,一定要将此门剑法练好。岳不群也只得由她去了,只尽量多教她拳掌指爪等空手武功,来分散其对剑法的专注。 有《九阴易筋锻骨篇》的帮助,宁中则的身子根骨也适应修练空手武功,体质达到了:空手武功天份六十分,内功天份八十分,剑法天份八十分的地步。加上岳不群所创武功多简单易学,只要勤奋练习,基本都可大成,宁中则的武功进境很快。到一个月之后,已经可以跟岳不群过上百招而不落下风了。 而蓝凤凰的《蛇行功》也使得有模有样了,岳不群又教给她练习后世所传的一些瑜珈动作。年幼的身子更是练得柔弱无骨,深合蛇之形意。若不是年纪尚幼,功力尚浅,可说是已有小成了。 宁中则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头盖下的面容已渐好脱痂,露出原来白玉般的肤色。不过那一头飘逸的白却时常脱落,渐有秃头之象。宁中则不悦之极,深悔自已曾说遁入空门之语,认为这是佛祖对自已的惩罚。 岳不群劝慰道:“华山派属道门一脉,佛祖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能越界行事,不然把道门三清置于何地。头脱落乃人体正常的新陈代谢,也是重新焕然一新,不久之后就会再长出黑色长的。” 宁中则这才回嗔作喜,准备与岳不群离开云南。蓝正和再三相求,岳不群才答应每三五年,就来一次云南,察看蓝凤凰的武功进境。又再三叮嘱蓝凤凰,内功不到三流圆满,不可早喝那“五宝花蜜酒”。这才背上一个装酒的大木柜,告辞离去。 一路之上,岳不群不停抽出腰中长剑,左一劈,右一画。宁中则见了却知这是剑刀招,却不知为何时时要收鞘出鞘。其实岳不群这是在推演一门刀法,扶桑后世有名的拨刀术。岳不群答应要在东南沿海传一门克制扶桑刀法的刀法,弯刀术虽好,却不适应明人的习惯和审美观。只得依照戚家战刀再创一门刀法来,那扶桑的拨刀术不错,还有近百年时间才会现世,倒是可以拿来一用,先融入自已新创的刀法中来。 回到华山时,宁中则的面容已好了七八成,全身肤色更新,肌肤更嫩,直如数岁幼童,真成了一个白玉做的绝世美人。不过满头白真的全部落下,却一直不见青丝之影。宁中则十分烦闷,生怕再也没有头生出。岳不群只得想了一个药方,加新陈代谢,和头的生长度。 不过私下岳不群更喜光光头宁中则的模样,没有了往日的豪情大气,只有无尽的楚楚可怜。话说光头的手感还就不错,岳不群不禁为自已的想法而羞愧,怎能让自已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而且这人还是自已钟爱的妻子。又过了一月,一头柔滑黑亮的青丝终于长出寸许,宁中则这才欢喜起来。这女人就是嘴硬,明明万分在乎自已的容颜,开始偏偏一幅毫不在意的模样。为了安慰这数月来脾气不定的宁中则,岳不群真的累得有些昏,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些了。 人一轻松,灵感就来了,一连创出三门武功,一刀一剑一拳脚。刀法共有三十三式,可单手使,可双手使,如用特制开血槽的戚家战刀使出,威力最大。不过此时就称它为岳氏战刀吧。使将起来如电闪之相,雷鸣之音,而且迅疾无比。比原来几次改创后,有一流中品威力的《狂风回旋刀法》还厉害许多。 不过此刀直来直去,是以度取胜,其中有八式拨刀法,只有二十五式斩杀法,属于外家刀法。未来的成长前景,反不如有向内家刀法展的《狂风回旋刀法》。其原理与《狂风回旋刀法》有些类似,可称为《斩倭平虏刀法》。 一剑是《陷仙剑法》,岳不群数年来,见识了不下百家剑术。回山之后,又向段清玄、宁清林请教了不少未曾见过的其他剑法。加上给宁中则喂招数月,心中逐渐有了些感悟。借用了袁士霄的《百花错拳》中的似是而非,出其不意,又参照了《玉女金针十九式》专攻破绽之法和后世长短警拐棍的使用手法。创出了似是而非,出其不意,花样繁多,破绽连天,陷井重重,专卖破绽给敌人,让敌人陷入重重破绽的陷井之中,不可自拨,更大悖于平常剑法使用方式的正反花手剑式。此剑法专为陷敌、惑敌、而非杀敌,算来与《空明拳》一样,只是一门竞技类的剑法,非杀人剑法。境界上有一流中品,但威力只有一流下品。 一拳脚是《岳氏散手》,采用了百家拳术腿法中的厉害绝技于一身,动作轻灵敏捷,灵活多变,讲究脚下飘忽不定,功架似稳不稳,但力如鞭击,曲直如意,最重腰力,一击不中即退后远离,一击既中如狂风暴雨,连绵不绝。眼神和步法的配合,采用《玉女仙踪步》的一些步伐,灵活闪躲,先求趋避自保,再后制人,一但制人,就是不死不休。属于死缠烂打之外家拳法,威力上直有一流上品的威力。 宁中则见了此三门武功,直称不是一个君子能创出来的武功。岳不群暗自偷笑,自已本非君子,只是性子假平和,看着有些相像,内心倒是有些后世沉默少语的吊丝风格。(未完待续。)8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通达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入京 自去年九月回华山已有大半年时间,思及去年在江南时,听闻有数百信徒因传播五德教教经,泄露五德妖言之事被流外关外。岳不群当时就欲往关外一行,后因不少事情耽误了行程。现在有空,倒是可以往关外一游。只不知,那些信徒是否因弘治帝策封五德教教主大真人之位,而被官府赦免。但想来他们不过是一些罪民,如果无人替他们喊冤,恐怕只会老死于关外了。 岳不群与宁中则一说,宁中则同情心大起,当下要与岳不群一起去。本来就是新婚燕尔,中间又因中毒而折腾了大半年,岳不群自然不愿与宁中则轻离。而琴奴生下三子要管,又自觉对不住宁中则,不肯插入打扰两人的世界。岳不群只得嘱咐琴奴教子之余,勤练内功,对自已的身子大有好处,这才与宁中则离去。 要救那数百信徒,还不如先找徒弟白小云。白小云深得弘治帝欢心,在弘治帝大加贬斥其他道人的同时,却对白小云另眼相看,特将罚没的一座京城道观,赐与白小云为观主,留白小云在京时时谈话。徒弟有出息,岳不群倒也不忌,就如重阳真人因弟子而被封为帝君,难道重阳真人还妒忌弟子受皇帝宠爱不成。 一路北行,岳不群思及将以五德教教主的身份出现,又不想与岳不群的身份重合。于是在半途之中,依天山派的秘传医法,用猪皮制做了两张似人假面。不过假面与岳不群宁中则本人还是有相像之处,只有熟人方可看出同为一人,不熟之人只会以为是不相同的两人。 来到京城,京城的繁华让岳不群和宁中则大吃一惊,见过人多的,没见过人这么多的。挤挤攘攘的全是人,一眼望去望不到边,尽是人头。向前行走全靠挪,就如后世的京城大堵车一样。此时的京城人素质极高,再堵也不见喧闹,反而不断与旁人谈天说地,语气也并不高昂,斯文有礼。让岳不群与宁中则大为叹服。 岳不群向旁人打听白小云所在的飞云观,那人极有耐心的一一解说,甚至怕岳不群还找不到,欲亲自带领前去。岳不群再三感谢,那人方才做罢。宁中则被堵得心烦,欲飞身上屋顶行走,岳不群忙将她拉住,这娘们也不看看地方,乱来的话又是一次重大事件,就像吐鲁番城的那次一样。 经过半日的堵人,终于来到飞云观前。飞云观在北城,占地很大,除道宫三清殿等拜神之宫观,还可供数百人居住。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来说,可算是极贵之地了。观中的香火极旺,不过进出基本上是达官贵妇,连布衣富豪都极为少见,岳不群与宁中则因身配长剑,衣着一般,被门口的知客道士拦住,岳不群陪笑询问观主的下落。 那知客道士不答,怪眼一翻看天,反伸出白白的一只手来。岳不群不解,想到后世的笑话,顿时醒悟过来,忙掏出十两白银。那知客道士嫌少,岳不群只得又掏出一锭十两的白银,那知客道士方才喜笑颜开,说道:“飞云子真人入宫拜见万岁去了,还要等一个时辰方能回来。善信若想拜见真人,需再交纳一百两香火银。不过等候拜见的人极多,善信要想排在前面,需交五百两银子,方可在真人一归来后,就立即接见。” 宁中则见岳不群行贿,本就极不愿意,见还要再交银子,顿时大骂起来:“师兄那来这么多肮脏的东西,见个小儿都要索要这么多银子,平白污了我的眼。” 知客道士闻言立即变脸,喝骂道:“那来的泼妇,竟敢来我飞云观撒野,来人,来人,快将他们赶走。”宁中则听了就要拨剑动手,岳不群急忙拉住,不等有人来赶,就向远处行去。 远离道观,宁中则还气愤不止,说道:“师兄,你这是收得什么徒弟?不给进道观就罢了,师父来见还要给钱,真是笑掉大牙,滑天下之大及。” 岳不群说道:“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道士一见就知并非五德教教徒,是原来就在观中的道士。小云年幼,又是初来,一起来的教徒又过于老实,压不住这些老的道士,自然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官场上肮脏事太多,这只是沧海一粟罢了,你若投身官场,恐怕要被活活气死。” 宁中则不岔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办?等晚上偷偷进去?” 岳不群想了想说道:“听闻京城锦衣卫密布,对武人限制极大。只要有人上屋顶行走,一经发现,不问原由,就地格杀。晚上夜行也不行,也是大罪,我们就坐在道观旁等吧。”宁中则只得同意。 两人坐在道观一侧的院墙下闭目养神,来来往往的人极多,纷纷指指点点。岳不群皮厚无妨,但宁中则面嫩,即使有一张人皮面具,还是不由面红耳赤起来。岳不群听到宁中则急促的呼吸声,出口指点她如何平心静气的呼吸,如何调解心火。好一会儿,宁中则才归于平静,在闹市之中入起定来。 直到夜幕降临,观门半掩,知客道士回观,人流渐无,方才远远的走来一队五十人的道士。道士皆是深红黑边金丝道衣打扮,腰系五色玉带,头戴金银铜三种束发道冠,手持扶尘,一脸平和,仙风道骨,簇拥着一辆红色马车。离岳不群两人还有十数丈时,就有一人轻咦了一声,不久,又是数声惊呼。 马车中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何事喧哗?” 有人答道:“禀真人,观门一侧,有两人席地而坐,其中一人长得有些像……像……像教主师尊大真人。” 马车车帘当即卷起,露出一张十二三岁的少年道士面容,少年唇红齿白,着淡紫色金边龙纹道衣,系五色带,头戴白玉道冠,十分华贵好看。少年正是白小云。白小云抬头一看,也是一声惊呼,忙叫停车,跳下了马车,来到岳不群身前三尺处,仔细打量着。好一会儿才大叫道:“弟子拜……”说着就欲下跪拜见,不料感到阵阵扑面而来的压力,让白小云说不出话,也跪不了地。 白小云大是慌急,不明师尊为何阻止自已拜见。只听岳不群轻声说道:“进观中说话。”白小云猛醒,师尊如此定有深意,忙用手一招,一群红衣道士围了上来,簇拥岳不群和宁中则一起进入观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理念 *在此将把五德教的事情做个了结,之后最多稍稍提即,算是话外音吧。本来主角是以王重阳为偶像的,做个王重阳式的道、武大宗师,但大都不喜……* 有观中道士上前拜见飞云子真人,被白小云驱散。又一起来到百贤宫,令几个稍低职务的道士在外守候,众道这才一起低声拜见教主师尊大真人。 岳不群坐于蒲团之上,一脸怒色,众道慌恐不安的跪着,半晌,岳不群才说道:“我五德教立教的目地是什么?是为了拯救天下所有迷失本性,自甘堕落的人。劝导世人行善积德,坚定信念,自强不息,积极探索世间的一切奥秘和努力进化人类自身,向宇宙发展而努力。使人类成功得到神的认同,回到至高仙界为终极目标。尔等现在在做什么?才至大明京城不过半载,就因世间区区的权力财富名望而堕落了。真真是谈笑皆鸿儒,来往无白丁也。白小云,你自进京受封真人之后,每日都在做些什么?其他人每日都在做些什么?” 白小云战战兢兢,一脸委屈的说道:“弟子们自回大明之后,一路总共受到三次刺杀。幸好诸位师弟身手不差,又有禁卫护军的严密保护,方才平安的一人无损到达京城。彼时先皇刚刚驾崩,弟子们和吐鲁番汗王的使节整日待在四夷馆中,直到两月之后才得万岁召见。吐鲁番汗王使节因大胆无礼,差点被杀,是弟子站出劝说万岁,才改为驱逐。万岁见弟子机敏,连问弟子数十问,幸好弟子记性不差,牢牢记得师尊的教诲,一一答出,才深得万岁的欢喜。万岁才与满朝大臣合议策封师尊为五德宗师广德宣化大真人,弟子为清微真人。之后的日子里,弟子每日入宫在万岁皇后面前宣讲五德教之教义,万岁皇后每日都十分喜悦,盛赞五德教与其他各教不同,有忧国忧民之心。前些时日还赐于五德教百名道童的度牒,准许五德教于河北一带传教……” 见到白小云侃侃表功,岳不群止住了他的说话,表面一片平静,可内心的怒火已无以复加。“原来在我教门大弟子的心中,五德教仅仅只是一个道家的教派啊。只要得到大明皇帝的支持,五德教就像在吐鲁番汗国一般,成为大明的国教吧。原来这才是我五德教的最高理想和目标啊。” 白小云还是有些不明,却有一名传教士大声道:“教主师尊,弟子知错了,弟子以为五德教不只是道家的一个教派。而是整个人类世界的导师,是全部人类文明的指引者,是全天下所有百姓的公仆。” 岳不群问道:“你叫冯有食吧,是甘肃天水人氏。第四期半年制速成教士毕业,毕业时第六名。之后不到两月时间就升为传教师,又二月升为传教德士,再两月连跳两级,升为火大德士助理。” 冯有食见岳不群竟能记住自已,感动的哽咽泣道:“正是弟子冯有食。” 岳不群说道:“冯有食,听名字就知是贫家子弟,先说说你此生的经历,和对本教的看法,以及本教日后的行事吧。” “是,教主师尊。”冯有食平复了一下心情,才说道:“弟子自小双亲亡故,并无其他亲友,全靠乡人施舍饥餐长大成人,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食,所以自名冯有食。自十五岁时被人带到吐鲁番城求生,东一餐,西一餐,几乎饿死,更时时被吐鲁番人欺负,不知尊严为何物。直到教主师尊来到吐鲁番城,初时与他教并无不同,也只是传教。后来为建五德五行宫总部,竟出到每日百钱的工钱,还奖励每天最快最好完工的施工队两头活羊。那是弟子平生第一次吃饱。” “有人说,这是教主师尊为收买人心,好让人拼命干活,当时弟子也深以为然,并不信教。之后教主师尊又建养老抚幼院,建纺织工厂。有人说,那是教主师尊为收买人心,好扩大在吐鲁番城的影响,弟子也深以为然。半年后,教主师尊立五德银行,有人说,教主师尊这是想骗取富人的银钱,来放贷给穷人,收取高利。弟子也深以为然,并以旧日的微薄善名,从银行骗出二十两白银,还名目张胆的逃走,五德教却并未派人追捕。” “一年之后,教主师尊劝说所有贵族富豪,放出所有奴仆,成为自由雇民。有人说,吐鲁番要大乱了,要饿死人了,富豪们的财产要减少了,弟子也深以为然,走得远远的。一年半后,教主师尊成为吐鲁番汗国的国师,有人说,教主师尊的真面目快出来了,五德教要横征暴虐了。弟子也深以为然,在他人的嗦使下,回到吐鲁番城,欲拆穿五德教的真面目。身携赚来的六十两银子,首先来到银行还钱,银行却只收了借款二十两银子本金,和七两二钱的利息,其他全部存在弟子名下。弟子一日之内又存取不断,银行职员却并不发怒,直到一旁的他人看不下去为止。” “弟子又走访自由雇民,基本都有简单的房子居住,每日至少有五十钱的工钱可赚。弟子再去了养老抚幼院和纺织工厂,最初入住的老人和小孩全部红光满面,开开心心,衣着干净。纺织工厂也扩大数倍,工人的伙食比弟子的还好上许多,最初的工人比弟子还富有。弟子再请认识的富豪仆人喝酒,那仆人说自家主人的家产足足翻了三倍。弟子迷惑了,教主师尊传教到底想做什么?” “此时碰到以前欺负弟子的无业恶汉,弟子以为又要挨打,不想那恶汉竟主动给弟子道歉,请弟子喝酒谈话,请弟子回家住宿,介绍新娶的妻子。晚上,弟子想到吐鲁番城欢声歌唱的人们,不再死气沉沉的人们,弟子才隐隐有所明悟。教主师尊传教的目地并不是为了传教,仅仅只是为了让吐鲁番所有百姓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师尊的心即简单又博爱。弟子自那时起,正式成为了五德教的信徒,不久,又进入五德教学院识字学经。” “弟子第一次发现,原来读书习字,每日还有钱可赚的。为了得奖学金,弟子发奋读书,因为基础太弱,只得了第六名。毕业学成之后,弟子至偏远之地传教,努力的传教,半年后升为火大德士助理。当再次回吐鲁番城,却发现又大变样了,人们变得更加健康快乐,大街之上几乎不见着补丁的人家,大街小巷全都干干净净的,城外树木成荫,草原牛羊成群,倒处都是欢歌笑语。人们见到弟子不断行礼,决不是强迫,弟子也心情舒畅,仿佛来到了天堂。”(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道德 “有人说,这是因为阿黑麻汗王的功劳,但弟子却知道汗王只喜欢游猎,喝酒,和玩女人。有人说,教主师尊的善名太大了,想要夺取汗王的汗位。可教主师尊却让出了教中的大部分权力,匹马回到了大明,几乎不管教中的事物,谣言不攻自破。又半年后,大明朝庭来人了,想请教主师尊为先帝祈福。弟子不知教主师尊会不会祈福,但混元大德士说,可以乘机把五德教传回大明,让大明的所有百姓也能享受到幸福的生活。弟子动心了,因为弟子是大明的子民,于是主动随着大师兄回到了大明,来到了京城。” “可是大明的京城一切都让弟子极不适,繁华而堕落,讲究而肮脏,有礼而冷酷,渊博而固执。大师兄自从面见万岁后,每日谈论道法、自然、科学与历史,却因先朝妖道妖僧横行,每次皆有朝中官员指责为妖道,我等深受其累。大师兄欲以治国治民之法说万岁,又有朝中官员说黄口孺子,大言不惭,每以大道理责之。大师兄欲告知万岁天下诸国形势,更有朝中官员说蛮夷小邦,不值一提。最后大师兄说人类文明的进化,朝中官员则说神神鬼鬼的,君子应敬鬼神而远之……” 冯有食的知面不高,说话有些零散。但从冯有食的一大堆的话中,岳不群明白了,白小云一直想要效仿岳不群,从上而下的传教,来改变大明的现状。但是阻力太大,不是白小云不做为,而是无法可为。就连道观中的道士,也有不少朝中官员的支持,专门来掣肘白小云。那收钱之事,就是专门来抹黑五德教的。五德众道身上的衣饰,皆是弘治帝所赐,因要入宫面圣,才不得不穿,平时都是朴素渡日。只是冯有食毕竟才薄识浅,不明五德教日后该如何发展行事。 岳不群抚着白小云的头道:“是为师错怪你了,为师一直强调为人要少说多做。见你****入宫与万岁谈经论道,还以为你也变成那些夸夸其谈、自甘堕落的腐儒了呢。我五德教教徒先而知之,虽可教他人如何去做,但更多的是要自已亲身去做。以自身的行动来带动世上所有的人,以自身的行动来证明自已的正确。” 白小云泣声应道:“弟子明白了,弟子这半年来一直担惊受怕,生怕一时不慎,使五德教自绝于大明之外。今日盼到师尊前来,不甚欢喜,总算有依靠之人了。不知师尊此来可欲面圣?传我五德教义?” 岳不群摇头道:“你错了,儒家经两千多年时间的发展进化,基本已经达到了自我圆满,自圆其说的地步。即使他们有错,却总能引经据典来解释错误,来处理生活和朝政中的各种问题。加上儒家的唯一性,权威性,他所占据的朝堂更是其道统核心之所在,是决对不会充许其他教派的插手,包括在中原流传及广的道释两家。即使我五德教包罗万象,更重实践,注重百姓的生活质量、道德素质、学识能力。但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道家的一个分枝,或是一个新的普通宗教,或是百家中的杂家再现。” 岳不群把白小云扶起,又道:“弘治帝年青识浅,深受儒家学说的影响,是不会轻易相信我五德教的教义,与最终的目标。即使我们忠于华夏文明,忠于整个人类也不行。强行劝说弘治帝相信的话,不是得到弘治帝的反感,就是受到儒家的绝地反扑。就如昔日孔夫子诛杀少正卯,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般,以行政手段来解决学术问题,极为无耻。” “我五德教成立日短,虽在吐鲁番汗国有份基业,但是先天不足,极易夭折,现在还不是向外发展之时。当时我若在西域,必不令你们这么早就前来大明。古人云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我五德教现在不过是幼童之身,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成长。等十年之后,你们不过才二三十岁,就将学有所成。可缓缓向西藏、蒙古、甘陕传教。又十年后,你们也不过才三四十岁,多年的生活经验、传教经验及丰富的学识,定可让五德教短时之内,就一举传遍整个大明。再十年之后,就可以大明为基,将五德教传遍整个地球。如此下去,不出五十年,我五德教就将在世界各地生根发芽,让整个世界变成大同世界,天堂的世界。并指引人类向未来进化发展,向太空进化发展,向宇宙进化发展。” 白小云依然心有不甘,说道:“师尊,我等就此回转吐鲁番汗国,如此一来,弟子这半年来求得的河北传教权,可就白费了呀?” 岳不群笑道:“不用白费,为师并非要你们全部撤离,可留下一批人在河北传教。但不可从上往下传,而是效仿白莲教自下往上传教。想我大明百姓亿万,占据了九成多的人数,却大都生活困苦,正需要我五德教的帮助。另外工、商、卒三类人等,在大明的地位不高,急需我五德教的支持,增加他们在社会上的话语权。所以传教,要先在百姓之中传教,培养信众,教授教士,并帮助官府稳定地方,以得地方官府的支持。但最需要注意的是,各地各姓族长的阻挠,要想办法打破族长对百姓的绝对权威。吸纳当地吏员衙役入教,改变他们做恶的思想,如此再向官员慢慢发展,指引他们如何治理地方。所需时间或许长些,但是相对会平和顺利点。” “可先从蓟镇、宣大等地传教,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壮大边疆百姓的武备,防备日后北蒙的入侵。等十年之后根基稳固了,再向东北传教,把东北辽镇纳入教区范围。再十年后,配合总教一举传教整个大明。”白小云等道士齐声道:“谨尊教主师尊令谕。” 白小云问道:“不知师尊想留谁下来传教?” 岳不群说道:“自下而上的传教,自然是能融入百姓之教士了。就以贫家子弟出生的冯有食为主吧,任命冯有食为蓟宣教区的区大德士。日后从总教派来大明的教士,也将是贫家子弟出生的教士。” 白小云等道士齐声道:“谨尊教主师尊令谕。”岳不群又吩咐了许多,并让白小云在请辞时,请求弘治帝赦免因五德妖言而获罪的一大批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辽东 第二日一早,岳不群和宁中则向关外而去。岳不群想看看独自在江南传教之人的品性,若是不差,可收其为亲传弟子,以做奖励。可惜,当岳不群千辛万苦找到他时,他已经吓破了胆,一听五德教三字,就吓得如疯如狂,四处奔走。岳不群只得做罢,等赦书到来后,就让他回到江南平静的生活吧。等二十年后,他也老了,死了,不用再担心传五德教惹火上身了。 此事一了,岳不群自然回复了华山岳不群的身份,以岳不群的身份结交辽东之地的英雄好汉,并与他们一一切蹉。辽东大地的武林人物,多使大开大合的武功招式,自然是因当地人性格豪气之故。宁中则在此可谓是如鱼得水,朋友极多,倒是岳不群的性格不为他们所喜。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婆婆妈妈,忒不干脆了,不是个好汉。 既来到辽东大地,对大补的长白山人参自然是有所求了。加上岳不群欲四处寻访名医,欲为段清玄、风不言的伤势求得救治法子,也为排除自身体内的毒素而求学。这长白山的参农野医,就属第一个拜访之列。时光匆匆,光在辽东大地就待了小四个月时间。岳不群自觉有名的参农野医,已经拜访的差不多了,就与宁中则商议回华山。不过还需上长白山采几株百年人参,送予段清玄、宁清林、风不言三人补补身体元气。 岳不群和宁中则都可踏山涉水,踏雪无痕,再高的山脉也不过是片坦途,长白山脉只在二人的脚下,两人直入山脉最深处采参。运气倒是不错,岳不群和宁中则采了十几株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就是三百年的也有一株。此时不过才刚至九月中,长白山的大雪天就提前来了,已经连下了三日。整个长白山成了白色的海洋,银装素裹,寂静无声。岳不群和宁中则商议是该回去了。 这日正往回走,忽然见到地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血痕直拖到远方灌木丛中。宁中则笑道:“师兄,不知是什么虎罴这么笨,拖着血淋淋的猎物到处走,把它的老窝都暴露了。咱们去把它杀了,给你也做个虎皮坐垫,或是熊皮床垫。” 岳不群苦笑道:“熊皮床垫还好,虎皮坐垫就算了,真弄了还不被岳父大人给骂死,华山派什么时候变强人窝了。” 宁中则咯咯直笑,岳不群眉头一凝,说道:“恐怕不是虎罴,而是一个人。” 宁中则细细一看,叫道:“呀,真的耶,你看,这是手爪印,难道是一个人受伤了,一直爬着走的?” 岳不群说道:“前去看看就是了。” 说着两人运使轻功前行,一路血印越加明显新鲜,在洁白的雪上十分鲜艳刺眼。两人越走越心惊,这人好大的毅力,重伤之下还能在冰冷的雪地上爬行许久。一直走了近二十里高低不平的山路,方才看见前方有一个黑影向前缓缓爬动着。奔近一看,却是一个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两眼迷茫,似乎已经神智不清了,只剩下了本能的求生**。 宁中则两眼一酸,顿时大哭起来,“师兄,快,快救救他。” 岳不群连忙上前,运指急点,将少年点晕,翻转过来。少年虎目朗星,虽不英俊,却也大气。经过一番检查,发现少年是摔断了双腿,又在雪地里爬行了许久,血液不通,寒气入脚,有坏死之症。手足有不少爬行的擦伤,因有雪的顺阻,并不严重。岳不群急替他推宫活血,运气逼寒,好一会儿才有所好转。 岳不群将其背负起来,扶着依然伤心不已的宁中则向山外走去。不过一刻时,那少年竟就醒了,不等宁中则询问,那少年就指着一个方向示意着。岳不群明白这是在指路,是往少年家的所在方位。岳不群于是转了路线,向那处奔去。岳不群和宁中则运使轻功飞速而行,不过一个时辰,就已行百里山路,终于在一处背风的山坡上,见到一座小木屋子。 岳不群见那屋子大门已被大雪所挤开,寒气直灌进去。推门一看,只见一个四十余岁的瘦削汉子,两眼直直的盯着大门,一脸的青灰色,却是死了好久了。少年凄厉的一声惨呼“爹。”就岔气晕过去了。岳不群和宁中则面面相觑,人间惨事莫过于此。老子临死盼着儿子回来,儿子却摔断双腿,差点死在深山。若不是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少年也是死路一条。 瘦削汉子是因久病受寒,衰弱而死的,少年应该是为父亲外出百余里采药,而摔断腿的。看着少年如此坚强的毅力和孝顺,加上根骨不错,只不知资质如何?岳不群不由起了收徒之心。岳不群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少年有些粉碎的腿骨接正,又让宁中则为他敷上神品好药“黑玉断续膏”,自已则在屋子一边的空地上,为少年之父开挖墓地。运用好久没用的《藏地心经》搬运土石,不多时就起好了坟墓,又斩断了一棵双手合抱粗的大树,挖出树心,做了个原木大棺,把瘦削汉子放了进去,等少年醒后再行掩埋。又劈出一块石牌,以做墓碑。 等一切完毕后,回到屋子里,宁中则呆呆的望着少年,说道:“师兄,他好可怜啊。” 岳不群说道:“你这么可怜他,那我就收他为华山弟子怎么样?” 宁中则一惊,问道:“华山派弟子?是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吗?”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等到十八年之后,他也有三十岁初头了,正好可以支撑起华山派的门面,我也好把掌门之位传给他了。” 宁中则长嘘一口气,说道:“很好,虽然师兄还有不少弟子,但都未拜入华山派门下,让他当华山派掌门大弟子很好,只要不是令狐冲就好。” 岳不群不由上前握住了宁中则的双手,自岳不群告诉宁中则梦中的情景后,令狐冲三个字,就成了两人之间的梦魔。生怕会遭遇到令狐冲,到时,不知是杀好还是弃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参 直到第二日一早,少年才清醒过来,人刚清醒,就急着满屋寻找自已的父亲,屋中不见,又要爬下地找。岳不群怕让骨折的腿再度受伤,忙将少年抱起,送到屋外的棺木旁,翻开棺盖,少年的父亲就在其中。少年当即大哭起来,如杜鹃泣血,大号不止,号得声音厮哑,双眼血泪。 岳不群不忍,上前说道:“好了,该让你爹入土为安了。”少年不应,只是一味号哭,岳不群刚把少年搬离棺木,少年又扑了上来,如是三次,岳不群只得将少年点晕过去,把那大汉葬了。少年醒来之后,又是痛哭了两日,宁中则一直在旁劝解,劝得口干舌燥,方才把少年劝住。岳不群问少年是否还有亲人,少年说从小就只和父亲相依为命,没有亲人。岳不群又问少年姓名,少年自称名叫雷光破,其父名叫雷虎子。 岳不群问道:“雷光破,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学习武功?” 雷光破问道:“恩人要我拜你为师?我爹娘说过的,师父是另一个爹,你对我很好,我现在又没了爹,可以叫你师爹,她是师娘么?还有什么是武功?” 岳不群满意的对这天真纯朴的少年一笑,说道:“师父就是师爹的另一种叫法,你日后叫我师父就可以了。武功呢,就是让你的身体更加强壮,更加有力,跑得更快,跳得更高。等练到大成之后,就是赤手空拳和山中的大虫、黑瞎子打,它们也不是你的对手。” 雷光破惊叹道:“真的吗?比大虫跟熊瞎子都要厉害,能飞吗?” 岳不群话音一顿,苦笑道:“不能。轻功练的再好也不能飞,最多只能跳起很高。如果中途有东西借力,就是一座很徒的山崖,也可以跳上去。” 雷光破顿时兴奋起来,边双手比画,边问道:“师父,可以跳上那么……那么高吗?” 岳不群估摸雷光破所说的高度,应该在十五六丈之高,岳不群双脚互踏运劲纵高三次,刚刚可至十五六丈高,可说一分不差。如果中间有突起物借力的话,那就要更简单一些了。相信在这世上,除了岳不群之外,无人有这能力。就是日后的东方不败,速度或者稍胜岳不群,但纵高及远就不如了。见到岳不群的肯定答复,雷光破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最后才说出询问的原因。 原来,雷光破的父亲雷虎子本是一名猎户,也算是半个参农了。在十年前的一次行猎中,偶然寻到了一窝人参。那窝人参在数十棵以上,其中最大的那株不下千年之龄。不过其正好生长在一处背阴的峭崖之上,峭崖长年湿滑,光滑无比。当时正是雷光破之母孕育第二胎之时,雷虎子想采到人参发大财之后,搬离这鸟无人烟的地方。当时也是年青,自持艺高人胆大,当场就欲徒手上崖。 老猎户老参农自有一番徒手爬山的绝活,很快就爬上了的峭崖,不料还没站稳,一道乌光猛得射来。雷虎子身手也算机敏,闪身躲开,不料一脚踩空,竟摔了下来。虽然崖下有树枝缓冲,但这一摔还是成了半身不遂,当年的雷虎子也是靠着双手,硬生生的爬了回来。当雷妻见到雷虎子的惨状,当时就小产了,而雷虎子这一躺就是十年的时间。 十年里雷妻一人在深山照顾雷虎子和雷伯光,不时外出充当猎手和参农,硬生生将一大一小两人养活到现在。直到两月之前,雷虎子身体虚弱,有不支的现象。雷妻这才想起那窝人参之事,想要采回为雷虎子补补元气。但据雷虎子所说,那千年人参已然成精,十步之内定有守护神兽,不让雷妻前去。雷妻十分固执,嘴上答应,暗地里却偷偷地去了,结果却是一去不回头。 雷虎子大悲,身子情况更衰,雷光破心内更是愤恨那株千年人参。如若不是它,雷氏一家如何变成这般惨样。在前几日,雷虎子眼见大限已至,雷光破一心想去挖掉那该死的人参,即使挖不了死在那里,也好一家人的地府同聚。雷光破携三十丈长绳,想从山上而下,坠到那峭崖之上。不料绳子过短,还有数丈方才到底。 雷光破本欲上山接绳,再重新下来,可是却见着了死在崖上的雷氏尸骨。大悲之下摔了下来,不料又被一道乌光咬中。雷伯光大恨之下,也同时张嘴咬住那道乌光。两个在缠斗之时,再次摔下峭崖。当雷光破醒转过来,发现自已竟然没有死,只是摔断了双腿。而那道乌光却是一条乌黑的长蛇,则因缠住了雷光破的全身,而被坠落的雷光破压死咬死。 岳不群听说雷光破竟被异蛇所咬,慌忙扒开雷光破的衣服检查。只见到左腰之上有四个牙印,却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岳不群这才松了口气,想来那异蛇原来是有毒的,只是后来吃多了人参果实之类的东西,才失去了毒素。见雷光破无事,岳不群不由暗自欢喜起来,千年人参呐。 在长白山参农野医中流传有这样的传说,千年人参的功能可包治百病,可起死回生,可解世上所有奇毒,更可增常人一纪之寿。在大部分习武的参农野医手中,更有一张中药方子。是以成长五百年时间的人参为引,加上数十味名贵药材,可练成一味奇药,能增长习武之人十年的功力,并且十分的精纯。五百年以上的人参每增加百年的寿数,可增长习武之人翻倍的功力。那千年人参,足可让常人增长六十年,一甲子的功力,可让一个普通人,瞬间成为绝世级的内功高手。至于有三千年以上的人参,吃了则可以直接成仙了。 此说法或许有夸大其词的地方,但人参可以治病疗伤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华山派就有两个重症伤者在,有了那株千年人参,多少会有好转的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薰心 岳不群询问到峭崖所在,转身欲走,宁中则忙道:“师兄想去采参?是想炼制雪参丹?” 岳不群即摇头又点头,笑道:“那千年人参乃疗伤的圣药,自然是先救治师父和风师弟了。不过人参多为丛生,定然不止一株。师妹你也听说过那张雪参丹的方子,人参难得,方子倒不重要,随意流传着,我当时可全都记了下来。有了那剩余的人参,加上光破自已的努力,当可在二十年之内成为绝世高手。到时我也好早些退位让贤,陪师妹和琴奴笑傲江湖了。” 宁中则听了也十分欣喜,说道:“那师兄小心些,早去早回。” 岳不群转身就走,一路快速奔行,很快就来到遇雷光破之处。然后又依雷光破所说的路线行进,奔行了三十余里的山路,方见到那道峭崖。峭崖是一座高峰的侧峰,被高峰所阻,每日只有极少时间可见阳光,却能生有一窝的人参,十分奇怪。 岳不群在崖下雪地里翻了翻,找到了那条乌黑的死蛇。乌蛇并不是岳不群所知的种类,应该属于变异的蛇类。蛇头似三角,有两个小肉瘤子,蛇身只是三指宽,却有丈余长,成平扁的长带状。岳不群以精钢长剑实验,发现乌蛇柔软无比,浑不着力,剑不能伤,以双手大力拉扯,弹力十足,运功再拉,也不过拉长近倍,并不能将之拉断。 岳不群十分惊奇,这是什么品种?自已双臂的臂力,再加上一流上品的内力,全力暴发之下,短时内足可产生三千斤以上的巨力,竟拉不断这条小小的死蛇。难道这条死蛇可比后世高科技的长绳吗?在落后的时代,倒是一样好东西,可用来加工成一条乌蛇长鞭。 岳不群收了乌蛇,当做腰带系上,踏步向峭崖而去,轻松的蹬上雷氏一家,难越雷池的地方。入目之处,首先是被白雪半埋的雷氏。岳不群上前拜了三拜,脱下长袍将雷氏尸骨捡好包裹,才四处打量。发现一片在雪中开满蓝紫色小花的植物,上前仔细一看,全是野山参的花茎。其中高达一米的那株,正是长有多个茎芽的千年雌性野山参。 人参一般不会独自生长,岳不群转头一找,就看见不到丈余处,有一株同样的,花朵已谢的千年雄性野山参。岳不群大喜之下,运功于指,以华山铁指决、鹰爪功来挖参。经过半日小心翼翼的挖掘,终于挖出两株千年以上的人参,九百年的人参一株,七八百年左右的人参两株,五六百年左右的人参五株。还有十余株两三百年左右的人参,岳不群留了下来,不欲绝了这窝人参的种,留给后来的人。 这会的岳不群真的是大喜,狂喜,无限疯狂的喜。如果那药方真的有用的话,有了这些人参,可以在十年之内,就能培养出七八个左右的一流上品宗师来。运气好的话,即使是绝世高手也可培养出两三名来,世上还有哪个门派可比得上华山派?等十**年之后,自已当可安然荣退了。 岳不群再次脱下中衣包裹这有四五十斤的人参,双手各提一个包裹飞下峭崖,只着单衣狂笑而奔,一奔就是数十里的距离。岳不群笑着笑着,突然寒毛直竖,足下一蹬,立时加速纵起七丈余高,一道白色刀光及一条灰色人影从后下方迅斩而过。 岳不群内心大惊,好狠毒的家伙。若不是自已的功力已摸到了一流上品的顶峰,内心隐隐能觉察到危险的来临。加上轻功高明,临时加速纵身而起,不然就要被人给偷袭腰斩了。不等岳不群落地,那道灰影以极快速手法,连续发出上百道暗器,几乎把岳不群下落之处的左右下三面,全包围了。 岳不群临危不惧,右足点左足,再次纵上四丈之高,那些暗器全部落空。灰影逆转身来,只在雪地上一蹬,一道雪亮的刀光,自下而上,向岳不群的下部挑斩过来。岳不群左足点右足,再向左侧横飞三丈而去,灰影再次斩空。灰影一个翻身,先岳不群一步落下地来,急跃数步,又是一刀直劈岳不群的胸腹。岳不群还有半丈方能落地,眼见刀光斩至,右足再点左足,再向后侧翻飞两丈余远,方才放下两个包裹,冷眼盯视那个灰影。 灰影满面惊讶不信的望着岳不群,似乎不信这是人所能练成的绝世轻功。岳不群见那灰影只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瘦削道人,其貌不扬,仿佛风吹及倒。没想到身手如此高明,个性如此狠辣,不问原由,拨刀偷袭,手段尽使。如果换个一流上品的高手,现在恐怕已经饮恨刀下了吧。 不等岳不群说话,那灰衣道人倒是先说话了,“留下一半的人参,此事做罢。”岳不群心中冷笑,果然是宝物动人心弦啊。这人参香飘十里,难怪有狗鼻子灵的贼人上前来抢夺。只是这贼人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天下间能从岳不群手里硬抢东西的还真没有,包括比岳不群武功高上许多的那三五个人。 灰衣道人见岳不群不答话,不由说道:“阁下的轻功在当今天下,可谓独步武林,贫道佩服。只不知阁下的武功够不够高明?能不能留下贫道?不然贫道将阁下得到不少千年人参王之事说出,恐怕阁下就要时时受到无数江湖中人的追杀抢夺了。如果阁下能分出一半给贫道,贫道倒可与阁下分担一点日后的麻烦。” 岳不群冷笑数声,以作答复,灰衣道人皱眉道:“一半的人参足以让阁下无敌于天下了,阁下又何必如此贪心。若阁下与贫道在此两败皆伤的话,那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岳不群握剑上前一步,一道残像身影出现,剑光淡无声息,更不现剑影。灰衣道人大惊,没想到岳不群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出现了一道残像身影来。当思绪回转过来后,更见不到剑在何方,闻不到剑鸣之音,只觉剑法完全克制自已。连闪躲之心都未升起,岳不群的剑锋已然划过,一条左臂落在了雪地之中,点点红梅散于雪上。 岳不群冷冷说道:“因为你不配。”灰衣道人痛苦的捂着断臂,扪心自问,的确不配。一流上品的高手,已经站在了武林的至高点,除了那三五人之外,无人可以强迫得了他们。自已的确失算了,没想到被偷袭之人竟然如此厉害。早应该在三刀不中之后,就远远逃离了,可惜自已是利欲薰心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铁剑 灰衣道人一屁股坐于地上,苦笑道:“贫道长年困居长白山,几乎不问世事,一心修仙。今日心血来潮出门一游,没想到竟是贫道的生死大劫到了……” 岳不群冷笑道:“你自已利欲薰心,又怪得了何人。” 灰衣道人长叹道:“不错,不错,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贫道犯了贪念,该有此劫。只是贫道修仙之念未绝,不想就此兵解。贫道愿意刺瞎双目,割去舌头,向天发誓,保守阁下之秘,希望阁下能够饶恕贫道之过。如何?” 岳不群一惊,好坚定的修仙之心,如果是又瞎又哑的话,的确不能够危害到自已了。岳不群说道:“可以,只是我无故遭你偷袭,你还需给我一些补偿才行。” 灰衣道人说道:“贫道身无长物,只有一身的武功,可阁下的剑术武功轻功皆远胜贫道,贫道实在没有可供赎命之物了。” 岳不群瞧了瞧灰衣道人,只有一身灰衣道袍,还有补丁数个,的确像是身无长物之人。岳不群只好说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的武功轻功和修仙功法皆不算弱,也有一流中品之境,这些都可以说说。” 灰衣道人无奈,只得向岳不群诉说自已的武功来。灰衣道人自小先练刀法,是单刀中的快刀法,此法讲究的是以快打慢,步步紧逼,类似于南拳中的短桥窄马,并不合辽东人氏的性子。刀法达到一流中品之境后,数年没有提升,于是又改练剑法,只是剑法刚学数年,虽然有一流下品的威力,还是不如单刀刀法。剑法古朴有力,以拙胜巧,倒与泰山派的剑法理念有相似之处。暗器手法是漫天乱射,但手法奇快,几乎可以同时发出上百不同重量的暗器来。内功心法则是属阳柔木灵巧的一流上品的道家功法。 灰衣道人的轻功身法可算是最为高明的,可谓一绝,共分为三层,第一层为‘脚底抹油’,练成之后,可日行千里,任他人是何等的轻功高手也难追上。只是比起岳不群的日行两千里,还是慢上近倍。第二层为‘壁虎爬墙’练成之后翻墙入户如履平地,与岳不群的《踏山涉水术》相比,天渊地别。第三层为‘泥鳅钻洞’,顾名思义,练成之后浑身如泥鳅一般滑溜,任何高手都抓之不着。 其内功的原理是将全身的内力旋转震动,因此可以将外来的力道卸开。同时主动去进攻别人的时候,自然力道也就自己溜走了。这第三层倒还不错,可以借之改进《玉女仙踪步》,让《玉女仙踪步》更加精妙。还可以融入《归元护体功》之中,让《归元护体功》能防住更强的劲内力。 灰衣道人又掏出两本薄绢丝书,一脸爱惜的抚摸良久,说道:“这两本修仙秘籍,一名《翻江倒海术》,一名《阴阳和合秘要》。贫道眼睛就要瞎了,留之无用,给你吧。” 岳不群不惧诸毒,也不怕灰衣道人搞鬼,接过一看,不由眼睛大睁。这、这、这《翻江倒海术》的内容竟然与《庚金剑决》、《五雷正法》及《藏地心经》相同,是五行属水的修仙功法。这样一来,岳不群就只差火属性功法,就可以湊成五行之术了。 也不知这五本修仙功法是不是源自一处?如果是的话,定有奇妙的奥秘等待岳不群前去发现。那《阴阳和合秘要》却是讲究男女和合双修的一本功法,说浅白点,就是本房中术,古代指点男女之爱的小黄书。 岳不群突然想到这灰衣道人所说的轻功,与记忆中的一种轻功极似,于是试问道:“不知道长的道号是?” 灰衣道人正一脸流恋的观看最后的天地美景,随意的说道:“贫道本无名,初时自称飞石道人,近年来自称铁剑道人,阁下想叫贫道什么都可以。” 岳不群又问道:“不知铁剑道长的刀法、剑法、暗器、轻功各称何名?” 铁剑道人说道:“唔,就叫《飞沙走石刀法》《铁剑剑法》《漫天花雨》《元阳功法》和《神行百变》吧。” 原来他就是后来铁剑门的开山祖师啊,铁剑门后世一直与华山派交好,岳不群也一直想找到要切磋的人,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相遇。这铁剑道人不应此时死伤在自已手中,反而要交好才是。只是此人狠辣,唔,修仙之人夺天地之气运,狠辣些倒也理解。 岳不群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铁剑道长,在下乃是西岳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既然是铁剑道长当面,那道长偷袭在下之仇,在下就不记较了。还望道长也不要记较在下伤了道长一臂之仇,在下愿以人参陪罪,还望道长见谅。”说完,更把两本修仙秘籍还给铁剑道人。 铁剑道人惊讶的望着岳不群,不知岳不群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本是生死之敌,竟想要握手言和了,到底是何打算? 岳不群问道:“道长可是怨在下伤了你一臂?在下这就给道长接好。”说完上前拾起雪地上的断臂,又点了铁剑道人的左臂穴道止痛,拿了一支五百年的人参,让铁剑道人含着。再从臀后背挂的大皮囊中,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有大小数支有耳洞的银针,还有一团羊肠内壁所制成的丝线。 断臂是齐关节而断,损坏不重,岳不群稍稍清理之后,取出烈酒消毒。之后就是穿针引针,在铁剑道人巨痛惊奇的目光中,为其缝合伤口,接筋正骨,不过半个时辰,就接好了铁剑道人的断臂膀。再敷以去腐生肌的膏药,包以绵布,垂挂胸前。 最后岳不群手掌一拍,说道:“好了,每日以烈酒清洗,敷以膏药,再用在下的方子,每日熬药喝上三次,不出半月就可做些动作,打拳练剑了。”接着又说了十几味药草的分量,有消炎止痛之效。加上内功有调节自身免疫系统的功能,后世的术后感染、发炎、后遗症什么的几乎极少见到,岳不群自不担心。看着像是蒙古大夫般的医术,即使放在后世也可说不差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败家 铁剑道人吐出人参,不解的问道:“为何饶过贫道?” 岳不群长叹一声,说道:“看你面相不恶,想你也只是一念之差,本性不坏,岂可施以刀斧,不让你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铁剑道人惊愕了一阵,方才面红耳赤的说道:“多谢岳掌门的不罪之恩,贫道,贫道,哎,贫道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日后岳掌门若有需要之处,贫道定然万死不辞。” 岳不群笑道:“你我今日可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日后你我平辈论交就是,来,这一半人参就送给你了。” 铁剑道人连连推辞,只说岳不群乃一派之掌门,需要留给门下弟子所用。其不过独自一人,多了也无甚用处,就是全吃了,也不可能成为仙人。最后只拿了两支五百年的人参,再三告辞离去。 岳不群与铁剑道人告别后,边行边推敲那《神行百变》轻功身法。虽然岳不群当时的速度不算极速,但铁剑道人能以之跟上岳不群的速度,还让岳不群几乎没有觉察到他,可说是门极厉害的轻功身法了。比那有些粗糙的《灵燕身法》要细腻不少,通过对《神行百变》的认识越深,岳不群的轻功身法愈加迅疾灵动,更上一层楼,速度又提升了一些,达到十八米每秒的速度,最高速度突破到五十四米每秒,同时转折闪躲也不差宁中则的《玉女迷踪步》了。 远远的就见到宁中则在小木屋前眺望,岳不群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丁点,不过十个呼吸就停在宁中则身边。宁中则一脸担心的问道:“看师兄去了这么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咦,你身上有血迹,真出事了?” 岳不群笑着把铁剑道人的事说给宁中则听,宁中则忧心的道:“师兄一向谨慎,那铁剑道人既生抢夺之心,心思定然不良,师兄又得了他的全身武功要决,他岂能就此罢休。若是将我们有大批人参王的事说了出去,我们真的要逃命去了。” 岳不群自然不好把铁剑道人之后的事,说给宁中则听,只说铁剑道人一直无名,像是一个隐世不出的修仙道士。又把《神行百变》说给宁中则听,以宁中则高出自已的资质,应该更有所心得才是。宁中则在一旁推演轻功,岳不群则进屋,把雷氏的尸骨给雷光破看。雷光破自是抱着大哭,末了又想看看千年人参,岳不群把雄参给雷光破,自提着其他人参到屋外处理去了。 岳不群边处理人参,边推敲起《翻江倒海术》来。所得的四行功法中,《庚金剑决》和《五雷正法》被人研究最为透彻,运用最多,已形成一剑一掌两种完整的修仙功法。而《藏地心经》运用不多,只是运用来操控死尸,以尸做战。虽然成就尸王之后几乎无敌于天下,但必竟属外用功法,对自身的用处极小,难称修仙二字。这《翻江倒海术》却最为原汁原味,就像是门单独的修仙心法,除了吸收天地灵气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术法配套了,与这心法的名头极为不符。 至于那《阴阳和合秘要》,是以自然界中各种对立又相联的大自然现象,静态现象如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上下等,动态现象如雨水的天降地受、月光来自日光、昼亮夜黑、寒冷暑热、男上女下等,归纳出“阴阳”的说法。和合本是古代神话中象征夫妻相爱的神名,和合的和,指和谐、和平、祥和;和合的合,指结合、融合、合作。此秘要取得就是男女和合互补,取长补短,共同双修,参悟天地阴阳大道之秘法。可说是门修仙奇功,只是初时看来,还真是本****的小黄书。 岳不群越参悟《阴阳和合秘要》,就越发觉得其中有无限的奥秘。比之《辟邪剑谱》、《紫霞秘籍》更要高明十倍百倍,真想马上找宁中则同修。只是这《阴阳和合秘要》前面的小半有不少阴阳交泰的修练方法,后面才是阴阳真气和合的运行之法,生怕宁中则深受理学思想之害,十分古板看不开,反而认为此秘要****下流。 岳不群正想着宁中则,就听到宁中则惊慌的大叫声,“师兄快来。”岳不群把处理好的人参一收,提进屋子一看,发现宁中则正扶着雷光破哭泣。而雷光破满面通红,口鼻喷血,昏迷不醒,地上还有小半截千年人参。 岳不群不由大怒,这败家的玩意,千年人参呐,又不是大白萝卜,怎能就这么生吃。即使是十年二十年的野山参,生吃的话也有生命之危,何况是千年人参,吃了只有一个下场,喷血暴体而亡。 宁中则哭道:“师兄,快救救光破,这傻孩子把人参当仇人了,想生吞活剥了它。幸好我进来的早,不然非死了不可。” 岳不群凌空运指急点数十指,才上前察看雷光破的情况。雷光破体内的元气大增,分裂不断,产生了无数股绝强的气息胡乱冲突,有如千刀万剐,让雷光破痛不欲生,自主昏迷了过去,但是情况还不算太差。如果雷光破早修练了内功还好,在自已的扶持下,可将那些气息转化成为内力,压服收归已有。可是雷光破不懂内功,现在又昏迷不醒,即使是清醒的,在巨痛之下也不能平息静气,定神静修,从头开始修习内功,这下可难办了。 岳不群运指如风,在雷光破身上不断点击拍打,按压揉挤了半个时辰,雷光破的面色才有了一丝的正常。宁中则忙问道:“师兄,怎样了,是不是好了?” 岳不群冷哼一声,说道:“好不了,只是一时止住他体内的元气再分裂,对他造成第二次伤害,让他的身体缓结一下巨痛罢了。” 宁中则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岳不群抿嘴不答,心中细思自已所知的内功疗伤救命之法,良久方才有了一丝可行的方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疗伤 *本人不懂中医西医,纯属胡乱的猜想* 说来人体之气最主要的是元气,元气一分为三,其中先天真气最重要,占比重的百分之**十。但是人的身体难以存留住先天真气,在人体不断的成长过程中,先天真气逐渐从主要的地位,转变成辅助的地位。逐渐的让位于新生的后天本源和后天精元,这后天精元就是内力之母。通过不断的修练,把后天精元和后天清气混合凝练成为内力,内力也可以辅助供给人体的日常所需,还可以通过人体的经脉运行而外在使用,说来内力也可说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伪元气。 只是这种伪元气的效能远远不如先天元气,最多只有先天元气十分之一的功效。人类从天地之中又发现了灵气,可以通过内功心法的修练,来吸收转化成为人体所需要的先天真气。先天真气再转化成后天本源和后天精元,后天精元又练化成为后天伪元气内力,这就是人体内的一个小的循环。 这后天精元说穿了就是身体中各种大小细胞的能量,每个细胞的能量储量有限,不像穴道可以储存先天真气和内力,其必须是处在一个特定的范围值内,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太多太少都会引起人体的异变,甚至会让人立即死亡。平时常说人参大补,补的就是这五脏六腑的后天精元。 雷光破现在的情况就是五脏六腑的细胞能量过多,不断的生成、分裂和死亡,引起了身体的异变,有暴体的可能。需要自已不断的传输内力入体,帮助雷光破从头开始修练内功心法。其浪费之大,损耗之多,让岳不群心悸不已。 岳不群对自已这些年的修练方式有些后悔,自从以九阴易筋锻骨篇重炼筋骨后,一直对外家武功招式的研究较多。对内家招式的研究较少,对气功运用的研究几乎没有。内功的修练也只是按部就班,虽然进境不慢,也大违华山气宗重视气功运用之真意。 本来练习《踏山涉水术》后,对于自身内力的控制极精,但对传功于外的内力运用就差了许多,如果自已早修成了紫霞神功,也就不用烦恼了。以紫霞神功的运劲巧妙,擅于隔物传功之能,可以减少许多的消耗,费不了太大的气力。 现在的话有两种方案,一是使用内力救治,但是即使自已的全身内力用尽,也不能在压服那股绝强气息的同时,还帮助雷光破从头开始修练内功心法。这势必需要不断的把先天真气转化补充成后天精元,再把后天精元转化成内力,再以内力帮助雷光破修练。如此频繁不断的转化,一个不小心,就是自已的后天精元大耗,伤及自身,至使日后内力停滞不前。经常看到有人替人疗伤而伤及自身,就是此理。 二是运用先天真气救治,无需再通过三者之间的系统转化,以减少自身的风险。只是这样也有不好之处。一是先天真气如果大耗,至少需要数年的时间才可以回复圆满。二是先天真气大耗,极易伤及本源,有损寿元。幸好岳不群有《阴阳五行导引决》在,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勤奋苦练,现在的自身先天真气总量,已经可以比拟绝世下品级高手,倒也不怕损耗太过。而先天真气的功效凝练度更胜内力,应该可以在先天真气的警报线内,顺利帮助雷光破修练成功。而《阴阳五行导引决》可以加快十余倍的回复时间,只要先天真气还有四分之一的留存,最多需要年余时间就可以回复圆满。 岳不群作完决定后,把雷光破摆好盘坐的肢势,让宁中则在一旁护法,自已在雷光破身侧坐下。岳不群一掌按住雷光破的后心灵台穴,一掌按住他的前胸膻中穴。先小心的渡入先天真气,护住雷光破的心脏内腑,再慢慢分散出无数股细微真气,将无数股胡冲乱撞的气息控制住,免得雷光破的身体再受其害。只这些举动,就让岳不群的真气耗去不少,汗水不由涌现。 只是让雷光破修习什么内功心法,又是好一阵为难。以他的性子,刚烈急燥,修炼阳刚火暴烈的《天山融雪功》,将事半功倍。其却要拜在华山派门下,要修练华山派的传统内功心法才行。只是雷光破如修练阳柔土厚重的《紫阳功》,又将事倍功半,进展缓慢。 后来一想到雷光破生吃了千年人参,元气之盛让人咋舌不已。虽然不会真的平空增加一甲子的功力,但是十数年功力还是有的,到达二流下品之境是一点不难。在自已先天真气的引导下,再助他打通经脉,就是到达二流上品之境也大有可能。这可是十三四岁的二流上品高手呐,即使从小修练邪道功法的人,也不可能在十三四岁成为二流上品的高手。虽然之后的三四年里会进境极缓,但再让雷光破苦练个十五六年,至少也是一流上品的高手,今生绝对有成为绝世高手的可能。 岳不群顿时做好决定,当即一心二用,再分出一丝真气,导引那股气息中的一丝,按照《紫阳功》的运气路线流转起来。岳不群闭目运功,宁中则在一旁则紧张的望着两人。一刻时过去了,两刻时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岳不群的额上全是汗珠,宁中则忙轻轻的擦拭干净。直到五个时辰过去后,岳不群的头上冒起了白雾,却是真气大耗之相,宁中则不由紧张万分。又过了好一会儿,岳不群才收功自已调息起来。 宁中则探手察看雷光破的情况,发现雷光破体内的内力精纯雄厚,竟然不亚于自已多少。宁中则心喜万分,也坐到岳不群身后,想帮助岳不群调息。不想功力入体,发现岳不群的内力无损,倒是真气大耗。惊得泣问:“师兄,你怎么真气几无了。”当年宁清林就是因为真气大耗,而本源受伤,整个人都有生命之危,想不到岳不群也…… 岳不群伸手拍拍宁中则,道:“没事,本源未伤,只需过个一年半载就好了。因为真气几尽,内力也成了无根之源,不能与人动手。不过有大量人参在,有你在,在这深山之中倒也无妨。” 宁中则这才破涕而笑,说道:“没想到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当年说要保护我的师兄,现在却要我保护了。”岳不群回忆起当年似乎有这么一段,也许就是在那时,宁中则才倾心岳不群的吧。岳不群不由轻拍了自已一下,自已就是岳不群,哪来那么多感叹。想着,含笑握住了宁中则的小手。(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授刀 一个月之后,大雪时飘时停,岳不群见雷光破的双腿大好,准备开始教他武功招式了,问道:“光破啊,你想学什么武功啊?拳掌指爪还是刀剑之法?” 雷光破抓抓脑袋,想了想道:“弟子平时用一把柴刀用惯了,就学刀法吧。” 岳不群不由有些挠头了,现在华山派的主流武功是剑法,就算不想学剑法,也可以学自已擅长的拳指爪剑法啊。没想到雷光破偏偏想学自已除掌法枪法外,最弱的刀法。 做为一名一流上品的大宗师大高手,需要通习百家武功。自已与人打斗切磋了数百场,那数百种武功基本上也稍稍研究过,也算是通晓了,只不过最擅长的还是那十几门华山派或自创的武功。自已现在的实力主要是内功、拳法、指法、爪法、剑法有一流上品水平,刀法和掌法是一流中品,枪法是一流下品。其他十八般武艺都有涉及,在二流左右,称不上精通。既然雷光破想学刀法,就教他刀法吧,日后迟早也会学习其他武功的。 刀称之为“百兵之胆”,刀中八法,扫、劈、拨、削、掠、奈、斩、突,不同门派的刀法虽各有特点,但总结起来也就两点:一是刀招沉猛,与剑相比,刀法大开大阖,变化较少而威力不减。二是“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在刀法中持刀手及步法极为重要。岳不群会的刀法有《狂风刀法》《回旋刀法》《八卦刀法》《四象刀法》《反两仪刀法》,自创的《狂风回旋刀法》《斩倭平虏刀法》,前不久得到了《飞沙走石刀法》也可以教给雷伯光。 俗话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宝剑随身藏,可说刀法相对来说是最易练成的。雷光破本身拥有二流上品的功力,只需一年时间的苦练,刀法就可以练到三流之境的水平了。只是其又属易练难精的武功,想要练到一流之境,没有十年之功和必要的胆魄,也是练不成的。 刀法到了一流上品之境后,就极难提高了,加上世上极少有绝世级的刀法可学可观摩。雷光破日后如不改练其他的功法,一生就止于一流上品之境了,所以最好改学剑法。 剑又称之为“百兵之君”“器中之神”,剑的用法多种多样,而各剑又复不相同,难以阐述。只称为攻击剑法、防守剑法、刚力剑法、弹力剑法、韧力剑法、顺向剑法、逆向剑法、横向剑法、纵向剑法等。中原武功对剑十分的推崇,剑又代表着法,代表着正气,也代表着决心。 华山派剑法更是有要求,剑意之中要做到剑与气合,气与意合,意与神合。其最重悟性,无悟性者,一生止步于一流下品之境。有悟性者,短短时日就可剑法大进,令狐冲就是这样的代表。今世的岳不群也深有这样的感触,从小练剑二十余年,也不过是二三流的水平。只一朝明悟剑道运用之法,和剑中所孕含之真意,威力立刻大增。在短短时日内,剑法就追上了拳法,如不算《庚金剑决》中作弊性的指法,可以称为所学第一了。 雷光破自小在山中长大,身强体健,身形长大灵敏,步法灵巧,不需特别锻练基本功。其极适修练刀法,《狂风刀法》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它们练得不差了,可以和三流高手过上几招,想来再有两月时间,就可算是小成了。 想想还有一月就要过年了,岳不群想带雷光破离开长白山,回华山拜见段清玄。但是雷光破有些不舍,更想为父母守孝三年。岳不群也不好强迫雷光破不讲孝道,反而支持雷光破的孝心,决定在三年之后再带雷光破回山。 长时间不在身边,岳不群自然不能让雷光破闲着,《回旋刀法》《狂风回旋刀法》《斩倭平虏刀法》《飞沙走石刀法》等几门刀法让雷光破一一记在心中,并定下未来三年每日的练功计划,还决定日后如有空,就来白长山一趟,检查雷光破武功的进展情况。 雷光破因千年人参之故,功力提升过速,根基不稳。在这三年时间内,需要重新打磨凝炼,才能继续增长功力。岳不群定下不少修练之法,要雷光破必须一一做到。雷光破一心想学的轻功身法,岳不群只教了他原天山派的《踏雪无痕》,此功也是极厉害的轻功,练到极点,纵高和速度比《神行百变》更胜一筹,只是闪躲方面不如。 至于《灵燕身法》需要极高的内功运用技能,除了宁中则之外,岳不群还不想教授他人。而《玉女迷踪步》乃宁中则的自创轻功,自然是她才能够决定传授的功法,岳不群学了,是因为两人的关系,自不好再作决定另传他人。 岳不群想想还需为华山派创一门中级的轻功身法,在回华山的路上,不停的推敲试演,终于在到达华山脚下时。才将轻功身法推演完毕。轻功的纵高极远闪躲皆有不俗的能力,运使轻功时身形不紊不乱,从容不迫,脚踏奇步,闪躲灵活。从威力上看,也只比《神行百变》稍弱一点,在江湖上当有一席之地,即使称它是高级轻功身法也可。为了与宁中则的《玉女迷踪步》名字对应,干脆取个《君子正气步》。 有了这许多的人参,岳不群取了一株七百年的人参,开始为段清玄和风不言练制参丹,治疗内伤了。他们受伤的情况各不相同,风不言的伤势情况是内力全失,本源、真气、精元皆是大损,经脉萎缩。最重要的是补全本源、精元、强化经脉。九阴疗伤篇可以增加先天元气,强化本源,易筋锻骨篇虽着重锻易筋骨,但对经脉也有很强的修复作用,加上参丹可以补充精元,风不言基本可以痊愈了。不过其真气、内力尽失,无半分根基,需要从头开始修练。 段清玄的情况则是真气、内力并未全失,而是因暴涨之内力冲击经脉,经脉欲断,差点活不成了。段清玄早一步自断了紫霞神功所运转的经脉,散去了暴涨的内力,虽然保得了一命,也因之损伤了身体本源,真气和内气也深藏体内不能使用。只要将身体本源修复强化,经脉续接,就可以回复自身的功力了,无需重新修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排 只是段清玄的本源易治,但经脉续接就麻烦了些。需要以强大的内力,来为段清玄打通续接因断裂淤积的经脉,还要小心段清玄因年老,承受不了太霸道的治疗方式。以岳不群现在的功力还做不了细致入微的医治,至少也要有绝世中品以上的功力才行。但现在的内功武学渐向末世发展,就是绝世下品级的内功宗师也极为少见,现如今也不过只武当派掌教玉清道长与玄贞子道长两人罢了。 岳不群的内力过低,先天真气倒是不弱,想要治愈段清玄依然没有把握。如果学会了紫霞神功,以紫霞神功的运劲巧妙,极擅操控,隔物传功之能,还可减少真气的消耗,倒是可一试。不过紫霞神功想要小成,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而且这两三年时间必须久居华山,心无杂念,勇猛精进,中途不可有丝毫耽搁才行。在这两三年时间里,岳不群可同时勤修《阴阳五行导引决》,到时也差不多有了绝世中品的先天真气了。这期间再多推敲一下治疗的方案,治愈段清玄的内伤就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既然决定闭关练功,那么外面还有许多杂务,就要先行安排处理一番才行。如此算来,想要心无杂念的闭关修练,至少要在明年年末方可。 岳不群接了琴奴与三个儿子上华山过完新年,再次与宁中则出门,先向西域而去,安排五德教之事。五德教经过四年半的发展,情况极为喜人。吐鲁番百姓的衣食基本可以满足,支持度日高,信徒也更加忠心,基业愈加稳定。白小云等十九名亲传弟子的武功基本到达三流下品水平。莫花尔彻的外功刀法有一流下品的水平,内力因修练《灵虚**》,也到了三流上品水平。众教徒、护卫军中有上百个近三流的好手,其他的则基本是在四五流的水平。众人学识也渐渐高明,聪慧者的文才可比中原的秀才,知识则更为广博。 岳不群布置了连续三四年的计划任务,让八大大德士遵照执行。混元大德士禀告说:西藏的喇嘛教见波斯新教退出吐鲁番,五德教一家独大,有教派想重入吐鲁番地区,跟五德教争夺信众。岳不群对此并不怎么在意,藏地教派纷乱,不能统一,单个的力量远不如根基已定的五德教。而喇嘛教迷信的传教手段更不可能击败五德教,即使可以收得一些信众,也是一些愚昧不可救药之人。并吩咐金大德士莫花尔彻,保护好各个教士,不得主动生事。如有武林高手来袭,可交给刚入一流中品之境的宇文昊解决。 西域的事情处理完后,岳不群与宁中则又回转到中原来。三月初三是武当派掌教,玉清道长八十岁的寿辰。武林中的绝世高手死的死,伤的伤,不知踪影的不知踪影。年青一辈的功力又不够,玉清道长现在是一枝独秀,稳稳当当的天下第一高手。加上又是武林中的超级大派武当派的掌教,玉清道长的寿辰可算是武林中的一大盛事,前去拜贺的一流高手,几乎会占据整个武林中的一半还多。至于另一小半的一流高手,多是邪道、魔教或亦正亦邪的江湖散客,道不同不相谋,难说会不会前往。 此时离三月初三还有数日之久,岳不群与宁中则先回到华山,请教段清玄要准备什么礼物。段清玄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玉清道长比老夫还要大上一纪十二岁,辈份上也比老夫大上半辈。现在更是武林中的第一人,送礼不可太轻。不过我华山派大衰,既要行事低调,太过贵重也不好,就取一支五百年的人参吧。其他的东西,你们自已看着办。” 岳不群应道:“是,师父。” 段清玄又道:“等年末时,群儿你就要闭关修练紫霞神功了,需一连数年不出,可在今年十月十五时,召开华山派掌门交接大典,正式接任我华山派掌门。我华山派现在人手不够,又不是五岳剑派盟主了,不好多用其他四派的人手。可先禀告邀请武当派,并向玉清道长告罪,借其寿筵通传邀请其他各派。再让龙门镖局代为送上请柬,免得他派怪我华山派对其不够重视。另外少林派那边的方证方丈,则需你亲自去请,”岳不群再次应道,告退段清玄后,去华山派的藏宝秘洞中,取了一支五百年的人参,与宁中则一同下山南去了。 岳不群自来到此世,除去第一年的十来天不算,已有六个年头了,现更是在第七个年头上了,一直对中原武林若及若离,徘徊门外。直到现在才算正式步入中原武林,结交天下英雄,内心颇为忐忑。倒是宁中则这几年在中原武林闯荡,声名不小,也认识不少的英豪。一路之上与宁中则打招呼的人不断,“宁仙子”“宁女侠”的叫个不停。 说到“君子剑岳不群”时,都是有所耳闻,不知具体事迹。当得知岳不群是宁中则之夫时,不由咂嘴不已,看样子就知,这是怪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连岳不群也自嘲道:好一棵白菜让自已这头猪给拱了。让宁中则偷笑不已,内心也放松不少。 原来的岳不群极重自已的名声面子,与他人的看法,可没有现在这般淡然。要知道两人日后所生之子女全姓宁,这可算是有实无名的入赘之婿了。入赘之婿在此时的社会地位极低,遭世人的唾弃,岳不群连这都同意了,可见其对声名的看法了。 来到湖北均州丹江口的武当山下,离玉清道长的寿筳还有两日,前来拜寿的人极多,自然不可能全住在武当派中。因为拜寿之人实在太多了,也不可能在同一天同时接待,于是在前三天,就开始接收贺礼。让先到的贺客先上武当山,献上各自的贺礼,再回武当山下的各个村镇打尖,或在武当山中的其他小道观小寺庙中借宿。等三月初三那日,贺客再一同齐上武当派,拜贺玉清道长大寿,享用筳席。岳不群、宁中则既然到了,就先上武当山送礼,自有不少武当派的三代弟子接待。(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武当 武当派位于武当山天柱峰,其三面绝顶,千丈滑如冰,进入武当派,只有一条通天的小路,而这一条小路的唯一路口,就位于武当的解剑池。解剑池,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池水,并不叫“解剑池”。但是,之所以在江湖上几乎无人不知,是因为在池中,有不少名剑利器沉在池底。这都是想带剑上武当的武林高手的兵器,都是不听武当道士劝说硬要带兵器上山的武林高手的兵器。 开始原本是因武当派开山祖师张三丰,乃冠绝古今的绝代大宗师,他不但武功卓越,而且人品也无可挑剔,为武林中人所敬重,所以大家自发在解剑池解下武器,以示对张三丰的尊敬。长此以往,就成了惯例,事实上等真的上山,就会有武当派弟子把兵器送上,这本是一种形式罢了。可偏偏每过几年,就有不肯解剑入内的狂妄之人,难免与武当弟子起冲突,最后输掉了骄傲,最终只得将自己的兵刃留下,沉入池底。池底兵器不多,但每样皆属精品。 岳不群与宁中则上报大名后,解下配剑示意尊敬。行了百几十步,又有武当弟子将配剑送回。若是在平日,两人倒可以接剑上山,但今日是为拜寿而来,自然不肯接剑,直接空手上山。半道又有武当弟子迎住两人,知两人是初次前来武当山,少不得跟随为两人指点诉说武当之景。 在明成祖朱棣,明英宗朱祁镇时,两帝崇奉“真武”之神。曾命工部侍郎郭进、隆平侯张信等督壮丁三十余万人,费银计百万,历时七年,(一说十三年)大修武当山宫殿。在武当山修建了三十三处建筑群,号称八宫、二观、三十六庵堂、七十二岩庙、十二祠、十二亭、三十九桥等,绵延百四十里。建筑格局均依经书上的真武修仙故事,由工部设计而成。 武当山紫霄官正殿梁上仍有大明永乐十一年、十二年圣王御驾敕建的字迹。三天门绝壁上则有“一柱擎天”四个大字,蔚为壮观。天柱峰顶太和宫又称金殿,殿中供奉张三丰铜铸鎏金坐像。武当道教的黄金时代,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武当山更赐名称为“太和太岳山”。在武当派光修道的道士,就有四百余人之多;就是习武的武当派弟子,也有**百人之多。加上各地的分院道观,全部的武当派弟子不下两千人;俗家弟子也有两三千人之众,可见武当派之盛了。 武当宫殿群比起西域五德五行宫更见奢华,但实用性就远远不如了。毕竟是山上的宫殿群,景观还是极好的。今日前来的各派高手不少,半途却并未遇见,想是武当弟子为接待方便,以观景之名故意错开了。辰时上山,午时初终于轮到岳不群两人了。 紫霄宫前,有两个三旬有余的英气、随和的道人,站着迎接岳不群、宁中则。上前互道姓名称呼,岳不群才知这两人也是“熟人”。乃是武当派第二代的高手清虚道长,和比岳不群小半辈,但年纪差不多的成高道长。此时两位道长的武功不弱,但还不入一流之境,在武当派并非是主要当家的那几人。想来是岳不群的声名太小,而宁中则前年还是二流中品的身手,所以并未引起武当派的重视。 岳不群并无所谓,低调做人也好,先至太和宫祭拜了张三丰真人的铜像,再将礼盒送上。清虚成高两位道长与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分宾主坐下,说道:“贫道师伯身体不适,要在寿筳那日才能接见宾客,失礼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我们不过是两个小辈,岂敢劳动玉清真人大驾。只是我华山派将于十月十五那日,举办掌门人交接大典;还望两位道长转告玉清真人,派遣贵派高手前往观礼。” 清虚道长惊道:“哦,华山派的段掌门欲退隐江湖了?可是华山派风不言风大侠继位?” 宁中则不悦的说道:“华山派的下任掌门人选,一直是我夫君岳不群,难道你武当派不知么?” 清虚道长老脸一红,说道:“贫道和成高师侄在西域待了十一年,直到前年方回。一直听闻华山派乃风不言风大侠主事,所以有所迷惑,方有此误会。还请贤伉俪见谅,见谅。” 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岳某德薄识浅,声名不显,本不能得传华山派掌门之位。只是风师弟重伤未愈,华山派又无其他贤才,所以岳某迫不得已,才接任掌门之位。” 清虚道长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贫道在此恭喜岳先生了。” 一旁的成高道长忽道:“不知贵派的张不惑、陈不寂两位大侠如何了?前年贫道曾与他们二位有过一面之缘,近年来却不闻他二人行踪,是否是闭关练功了?” 宁中则听了不由大动肝火,两人的弟子基本逃离华山,在江湖上多多少少有风声传出,这武当派岂会不知?两个道士阴阳怪气的乱问,十分可恶,当下猛拍桌子,站起喝道:“那两个恶徒意欲刺杀本派长老,强迫本派掌门传位于他们,已被本女侠斩杀,你武当派欲要为他们出头不成?” 清虚、成高两道大吃一惊,呐呐不知言,忽闻后殿传来一阵笑声,一个近五旬的中年道士步出后殿,说道:“久闻华山玉女,宁仙子宁女侠之名,果然豪气干云,不让须眉啊。贫道冲虚,在此有礼了。清虚师弟和成高师侄皆直爽之人,因久在西域,早忘了中原的礼节,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失言之处,还请两位贤伉俪多多见谅。” 岳不群和宁中则一惊,冲虚道长乃是武当派下任掌门继承人,在江湖上的地位,并不比宁清林差。辈份上只比段清玄低上半辈,比岳不群宁中则至少高出一辈半辈,江湖地位就不知高出多少了。他出来打圆场了,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忙站起见礼。 岳不群笑道:“无妨,无妨,只因陈、张两叛徒欲要行刺宁师叔,我师妹救父心切,才斩杀了二人。人本是我师妹所杀,师妹还以为旁人不知就里,欲为陈张二人出头呢,所以才一时激愤失言。还请冲虚道长不要怪罪我师妹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太阴 冲虚道长摇摇头道:“宁女侠豪爽大气直有男儿之风,江湖上多年未曾见到宁女侠这样的奇女子,贫道欣赏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罪。” 冲虚道长又请两人坐下才道:“君子剑岳先生的大名,贫道也多有耳闻。岳先生多在陕西甘肃四川一带行走,连江南之地也有踪影,为何却不至中州湖北之地访友?” 岳不群说道:“岳某武功低微,向来不喜争强好胜,而中州湖北两地多出高手,岳某自不敢来此献丑,贻笑方家。” 冲虚道长笑道:“江湖中人多喜争斗,岳先生反而谦冲自牧,倒与我武当同类。岳先生日后有隙,可常来我武当访友问道。” 岳不群应道:“一定,一定。” 冲虚道长又道:“贵派所送吾师的贺礼太过贵重了,五百年的人参,乃疗伤的上品灵药,可遇而不可求。贵派段掌门和风大侠皆身负重伤,更需灵药的调养,还请岳先生收回才是。” 岳不群说道:“多谢冲虚道长关心,去年末岳某于长白山偶得两支五百年的人参,其中一株已让风师弟服用了,风师弟伤势大好。而吾师之内伤非药石可医,需以极高强的内力打通续接经脉方可,可惜此世并无此等高手,只得作罢。剩下这支人参留之无用,正好送与玉清真人以做贺礼。” 冲虚道长又推辞几句,方才收下,毕竟是武林中的超级大派,五百年的人参虽然还算贵重,却算不上太过难求之物。五人又谈了几句,岳不群肯求在寿筳上邀请各派参加华山派掌门交接大典一事,冲虚道长也代其师同意了。岳不群和宁中则正欲告辞,好让他们接待其他宾客。 不想冲虚道长忽然问道:“听闻在两年前,宁女侠于郑州,以拳术击败**门少门主夏莫言,当时使的是一种类似于太极拳的拳法,不知到底是何拳术?” 宁中则自豪的笑道:“那是我师兄自创的拳术《岳氏太极》” 冲虚道长三人脸色一变,说道:“竟是如此,岳先生大才,令人好生佩服。” 武学之中,要新创一路拳法剑法,当真何等不易。若非武功绝高,又有过人的才智学识,决难别开蹊径,另创新招。像华山派这等开山立派数百年的名门大派,武功中的一招一式无不经过千锤百炼,要将其中一招稍加变易,也已极难,何况另创一路拳法?虽然听名字是仿照武当派的《太极拳》而创,也是极为难得了。 岳不群说道:“岳某师妹过溢了,岳某翻阅了华山派历代先辈对《武当太极拳》的描述和研究,以及先父对《岳氏太极拳》的一些想法,磕磕碰碰近十年,才偶然创出一门类似太极的《太极拳》来。” 冲虚道长说道:“岳先生不用过谦,即使修改一路拳法,也是极难得之事,何况自创拳法。岳先生可愿与贫道以太极切磋一番?” 岳不群道:“久有此愿,还请冲虚道长手下留情。” 冲虚道长大笑请岳不群和宁中则至后殿,又来到一个小练武场。各人在旁站定,岳不群与冲虚道长站于场中,互施一礼后,皆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两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阳掌。 冲虚道长先一步上前一式“单鞭手”,岳不群还之“云手”,冲虚道长又一式“手挥琵琶”,岳不群一式“揽雀尾”,冲虚道长再一式“双峰贯耳”,岳不群一式“白鹤亮翅”,两人你来我往慢悠悠轻飘飘的打着《太极拳》,并无半点烟火气,实则十分凶险。《太极拳》虽说是以柔克刚,其中更有十分刚猛之劲,如“双峰贯耳”“搬拦捶”“撇身捶”“肘底捶”等等招式,无不有开碑裂石之劲。两者的《太极拳》招式名称有相同,但是具体招式并不同,而且使力运劲之法更不相同。 《武当太极拳》可谓纯内家拳法,杀伤性极大的战阵之拳,一招一式莫不带有内力运劲之法,圆转如意,以内劲沾滞对手,随已之劲而动,既有柔劲的绞杀方式,又有刚劲的捶击方式,可谓七柔三刚。又多了粘、引、挤、按等内力运劲之法,以静制动,后发制人。 而《岳氏太极拳》与后式的公园式太极拳极似,招式多仿后世大路货的太极拳,对古内家太极拳参照极少,运劲之法多是内外结合,外劲仿后世之法,内劲仿空明拳之法,借力打力,卸力守御,可谓九柔一刚。以守为攻,以不胜为胜。威力上当然是冲虚的古法《武当太极拳》更胜,但易学度和守护程度却是新《岳氏太极拳》更胜。 两人交手半个时辰,招式运用了三遍,才相互收劲立定。岳不群问道:“冲虚道长,不知岳某之拳与贵派《太极拳》有无相通之处。” 冲虚道长摇头笑道:“虽然贫道的《太极拳》未明太极之真意,但也看得出来,岳先生的《太极拳》虽然高明,与武当的《太极拳》拳意类似,皆是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用意不用力,圆转如意,一招一式,节节贯串,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但是在运使劲力方面,却并无太极之阴阳转化,刚柔并济之意。纯是一味的至柔守护,绝无伤敌之意。与岳先生谦冲自牧的品性甚合,与道家上善若水之意甚合,亦与恒山派的《万花剑法》甚似。虽说也是以柔克刚,以慢打快之法,但还称不上太极,可称为《岳氏太阴柔拳》。” 岳不群笑道:“冲虚道长武功见识远胜岳某,说岳某的拳法是《太阴柔拳》,那自然是对的。岳某多谢冲虚道长为之改名。” 冲虚道长赞道:“岳先生太谦虚了,贫道惭愧之极。想岳先生年不过三十许,功力不及贫道,但武学修为却更胜贫道。如岳先生日后能潜心锤炼此拳,想来二十年之后,定会成为华山派一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拜会 岳不群借机又向冲虚道长请教武当《太极剑法》,冲虚道长不好推辞,又以《武当太极剑法》对阵岳不群的《养吾剑法》。不过冲虚的剑法并不如拳法,想来应是《太极剑法》尚未练成,只得其形,未得其意,剑法生硬而棱角分明,内力运使难以伤敌,多是守势。 而岳不群也减小了《养吾剑法》的威力,只守护住自身,并不进攻,剑光只在三尺内吞吐,使得两人斗了数百招也不见胜负。最后到底是冲虚道长先沉不住气,怕被岳不群胜了半招,于面子上不好看,加紧了《太极剑法》的攻势。反而使得破绽暴露,守势混乱,然岳不群却故作不知,谨守自身,又斗了五十余招后,才以一招之差负与冲虚道长。 离开武当派后,岳不群与宁中则向山下而去,一路上宁中则闷闷不乐,岳不群问道:“师妹,又有何烦心之事,说给师兄听听,让师兄好好开解开解。” 宁中则“哼”了一声,并不说话,岳不群笑而随她,最后宁中则还是闷不住了,问道:“师兄与冲虚道长相斗时,冲虚道长作为长者,尽显其能,尽心指点太极之意。师兄反而藏藏掩掩的,假话骗人,极不老实,不但把九阴一阳、绵里藏针的《岳氏太极拳》使成了至阴无锋的《岳氏太阴拳》,而且《养吾剑法》也威力大减,真是,真是……”宁中则不想伤了两人的感情,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岳不群摇头笑道:“冲虚道长他们一听是我创出的《岳氏太极拳》,脸色立刻大变。要是知道除了《岳氏太极拳》外,我还创出十余种其他不弱的武功,那又该是什么反应?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恐怕到时就不是佩服,而是忌惮了,甚至要将师兄我摧毁掉。如当时藏一下拙,师兄我只有一流下品的实力,岳氏太极只是纯守御的拳法,还需二十年之功才能阴阳相济大成的太阴拳,就不会被其所忌了。” 宁中则嘟嘴嗔道:“师兄把武当派高人看成什么了,还会忌惮你?你这样疑神疑鬼的,纯属老毛病又犯了,得改。” 岳不群不由苦苦一笑,宁中则不信名门正派暗地有龌龊之行径,自已也无他法。只有随着年岁的增长,才会对世事瞧得明白。只得说道:“我华山派现在大衰,正需低调之时,若是我的真实实力被魔教知道了,魔教为避免又多一强敌,加上丘雨兰和桑三娘之仇,恐怕又要大举入侵我华山派了。即使魔教不找上门来,但五岳之事,左盟主绝对会时刻拉上我,让我无法静修,也无法授徒发展。此又何苦来哉。还不如示敌以弱,效仿古人,不鸣则已,暗中发展,静心培养弟子,待我华山派弟子出息了,咱们再一鸣惊人,也不迟啊。”好说歹说半晌,宁中则这才听话作罢。 在武当山脚,得知嵩山派刚刚到来的消息,嵩山派此次来的人较多,现正四处找寻驻地。岳不群与宁中则转去嵩山派所在,想要前去拜见嵩山派的左冷禅,以感谢左冷禅前年大力支援之义举。来到嵩山派所在,接待的是嵩山派十三太保中的乐厚、汤英鹗二人。 四人见礼过后,岳不群笑问道:“乐师兄,汤师兄,不知左盟主何在,我们夫妇正想叩谢左盟主,以报前年千里支援之大义。” 汤英鹗含笑道:“原来两位已然成亲了,没有请我等喝一杯喜酒,却是不该啊。左师兄于前年受了点轻伤,现在还在嵩山闭关呢。这里只有我和乐师兄两人。” 岳不群、宁中则一惊,前年的伤,现在还未好转,那就不是轻伤了,岳不群忙问道:“以左盟主的身手武功有谁能伤得了他?难道碰见任我行了?” 汤英鹗点头道:“正是那魔头任我行,也怪我师兄弟学艺不精,拖累了左师兄之故。”又转而笑道:“不过那任老魔也不好过,左师兄的一记《嵩阳神掌》,可不是好受的,当场就喷了一口老血。这两年未闻任老魔再现江湖,想来也在闭关疗伤之中。算来,是两败俱伤吧。”面色甚是得意,并不见何伤感。 岳不群明了嵩山派的心思,那任我行横行江湖三十余载,死在他手上的正邪两道高手不计其数,可谓凶威赫赫。而左冷禅虽然出道并不算晚,但正派武功在三十岁之前并不算高明。三十岁之后方才后来居上,所以左冷禅得享大名还是在近七八年间,比之任我行的名望那是远远不如的。直到前年的五岳会盟时,左冷禅方才一鸣惊人,大出风头,从衡山、恒山两派老一辈掌门手中,争得五岳盟主之位。 不过左冷禅当时却是和恒山、衡山两派的掌门人同时出手,逼退任我行的。他人不明究竟,还衬不出左冷禅的高明手段来。直到前年嵩山派十三太保大闹平定州,与任我行两败俱伤,这才真正得享大名。近两年岳不群和宁中则少与中原江湖人接触,华山派又无其他人手打探消息,是以不知左冷禅和任我行受伤之事。 岳不群说道:“我夫妇二人大婚,只是派中长辈和龙门镖局一些就近的兄弟参加了,并未大肆操办,失礼之处还请嵩山派的各位师兄弟海涵。在今年十月十五日,正是岳某接任华山派掌门之时,还请各位嵩山派的师兄弟一道,至华山喝上一杯水酒,岳某不胜荣幸。” 乐厚和汤英鹗一阵惊讶,问道:“段师叔要退位了?”两人刚刚说完,就了然了,段清玄自被捅破失去武功一事,再不能恐吓他人,自然是退位让贤,隐退江湖了。 乐厚、汤英鹗双双抱拳贺道:“小弟就在此先拜贺岳师兄了,恭祝华山派发扬光大,岳掌门威震武林。” 岳不群忙拱手道谢,又闲谈了几句之后,方问道:“左盟主之伤,不知需要什么灵丹妙药,如用得着我们夫妇的,尽管说来。岳某愿为左盟主至千里之外取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闲谈 汤英鹗说道:“多谢贤伉俪的关心,左师兄年初曾求医于幽谷鬼医,鬼医替左师兄开了一道方子,还差五百年人参一支和百年天山雪莲一朵。我等师兄弟已有人前往白长山,和西域天山一带收购了。” 岳不群一惊说道:“啊呀,早一步碰到二位就好了,岳某年前去了一趟白长山,得了两支五百年的人参,一支让我风师兄用了,另一支却让我刚刚送给武当派了。” 乐厚、汤英鹗听闻后,也同时拍腿大叫“可惜。”乐厚试着说道:“不如岳师兄前去讨回那人参,我嵩山派的贺礼转给岳师兄送上?” 汤英鹗摇头道:“不好,玉清道长乃武林耆老,辈份比我等师父还要更高,而且年过八旬,定然也需要些灵药补补身体,不好讨回。此事只能说可惜了,希望陆师兄和费师兄能够顺利采得人参归来。” 岳不群在旁说道:“岳某在长白山有一朋友,听闻他也得了两支五百年的人参,只是不知他用了没有?如果陆、费两位师兄没有所获,岳某可去白长山一趟,替左盟主讨来。” 乐厚、汤英鹗大喜,说道:“那感情好。” 四人又说了一会话,有嵩山派弟子前来禀告,已经找好了驻地。现在的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岳不群和宁中则只有两人,自然受邀与嵩山派住在一起。乐厚、汤英鹗前去送上贺礼后,回来与岳、宁二人继续谈武论艺,好不快活。据汤英鹗所说,十三太保中,除了托塔手丁勉、仙鹤手陆柏、大嵩阳手费彬、九曲剑钟镇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外,其他九位都还只是二流中上品的高手。想要入一流之境,还需数年苦功。今日见到岳不群和宁中则同是一流宗师高手,大感佩服,虚心请教起来。 岳不群于青城派时,曾得左冷禅指点,自然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不客气的指点起二人。嵩山派剑法自左冷禅重新整理之后,去芜存菁,改良创制出完美无缺的十七路嵩山剑法,分为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各路剑法。此时的嵩山剑法气象森严,庄严雄伟,以气势雄伟见长,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岳不群见了感慨不已,相比起自已所改创的那十余种各式粗糙的武功,左冷禅的这才叫真正的改创。每一招每一式无不力求完美,精亦求精,恰到好处,破绽极少,而且堂堂正正。如此精细严谨的治学理念,让岳不群衷心敬佩不已,暗暗发誓效仿。 至于嵩山派的内功心法,本来只有一门尚算高明,称之为《至阳破金决》。传闻是在北宋末年时所创成的。在元末明初驱逐鞑虏时才大展雄风,传下了嵩山一派。后来与魔教历年争斗,才逐渐将其完善。又有前辈高人在历次争斗中,因力战不敌受伤之故,曾逆转经脉运行内力拼死一战,大难不死之下又创出一门《阴火焚魔功》的功法,威力也不弱。 因为两功本是一体的正逆表现,所以可以同时修练,如果阴阳两道内劲混为一体,功力立时大进,虽不能肯定成为绝世级的内功高手,但成为一流上品的内功高手还是稳稳的。嵩山派其他人担心难以阴阳合一,倒是向来憨厚的乐厚有此魄力,专修阴阳内力,难怪日后会被称之为大阴阳手乐厚。 无事时,岳不群又问及那幽谷鬼医之事,因为杀人名医平一指尚未出世,却不知这鬼医又是何方高人。一旁的汤英鹗解说道:“那幽谷鬼医传闻本是宣宗朝时的御医,因宣宗无故暴死而受到牵累,被贬发配至甘肃。后魔教听闻幽谷鬼医医术高超,于是将其救出,迫其入教。但是幽谷鬼医与魔教的理念不合,不久之后,不知使了什么法子退出了魔教,而魔教却没有追究。后来在太行山中的一处幽谷中隐居起来,不问世事。原本世人是不会知道他的,但前年我等大闹平定州,退走时尽挑小路行走,无意中闯入了幽谷,方遇见鬼医,才知世上还有这等医术高超的奇人。” 岳不群计算了一下时间,才说道:“宣宗朝的御医?到现在至少有五十四年了,想必很老了吧?” 汤英鹗笑道:“岂止很老,在宣宗死时,他就有六十四岁了,到现在足足一百一十八岁了。” 岳不群大惊,多闻古人有长寿之人,却还从未见过,今日就听到了一个,如何不惊。岳不群一阵心动,既敢自称为鬼医,又是御医出身,想必医术定然不差,有空时倒可前去拜访请教一番。于是问道:“不知鬼医所处的幽谷具体位置在哪?前去拜访可有什么讲究之处?” 汤英鹗迟疑道:“那鬼医性情古怪,谷口充满巨毒,只要一靠近就昏迷过去,被那鬼医捉了进去,要任其摆布一月之久。虽然不会真害了你,但……岳师兄还是不要去的好。”说着,乐厚和汤英鹗就一阵别扭不安和淡淡的恐惧。岳不群想了想后了然了,看来又是一个为医学而狂疯的人,只不过这个鬼医还算有良知,算是未来医学的先驱者吧,不是那种狂疯的医学博士。 过不多时,五岳其他各派的人也都来了。泰山派是掌门天门道长亲自带队,衡山派是莫大带队,刘正风也在同行之列,恒山派则是恒山三定带队。此次算是岳不群第一次参加五岳剑派小会盟,为的却是武当派玉清道长的寿筳。大伙在一起谈论的,除了各家的武功剑法外,自然是正魔两道的总体形势了。 一般来说,各门各派大都有一块江湖上默认的势力范围,门下弟子们大都在这个势力范围内混饭吃。凡是在这个范围内的一切事物,东道主都有过问的资格,他人无从置喙。其中也有成才下山的弟子,前往其他相好的门派地盘上混饭吃的。但必须是得到对方的同意允许才行,也就是俗话中的供奉年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形势 笑傲中的福威镖局因峨嵋、青城两派不接受礼物贡奉,就是说明这两派不同意福威镖局前去四川一带行镖,林震南自然就不敢前去四川了。若不然,那就属明着抢地盘,将会遭受到两派弟子的仇杀。 说来大明的两京十三省,基本上被各门各派瓜分光了。全国现在的势力范围分布是,按后世的省份,魔教核心地盘是河北南部,山西东部,山东北部;及新近征服的山东西南部,江苏西部,安徽东北部。云南南部是一块飞地,属于听调不听宣。魔教现正积极的向着安徽、江苏和浙江三地入侵。这些地盘大部分是丐帮的地盘,丐帮从此也将步入五岳剑派的后尘,与魔教正式对抗起来了。 可惜丐帮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主事之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远见,早在魔教入侵江苏北部和安徽时,就应该与五岳剑派联手了。偏偏跟着南少林一起,拖着五岳剑派的后腿,现在好了,魔教侵到家门口,南少林也闭寺撒手不管了,现轮到五岳剑派看其笑话了。 江湖上其他的势力分布为,东北大小帮派混作一团,没有大派在此立足。河北北部是朝庭所在,无人敢独占,以少林的玉龙山分寺和一些小门派在其中称雄。山东南部是泰山派的势力范围,少林派分寺在山东东部有不少的地盘,黄河沿岸则是天河帮的天下。 山西北部是恒山派的势力范围,中部是五台山清凉寺的势力范围,不过清凉寺被魔教挤压得退缩到忻州一带,有半隐退江湖之意。南部是一些小门派的地盘,可算是亲近少林派,又与五岳剑派交好的墙头草门派。 甘肃方面已是崆峒派的势力范围,华山派最近已主动退让出来,力守陕西一地。河南南部、北部、西部是少林派的势力范围,东部和安徽西部是嵩山派的势力范围。湖北则是武当派的势力范围,长江沿岸则是水上各大小帮派,如排帮、飞鱼帮的天下。 江苏南部、浙江西部、安徽南部、江西北部是丐帮的地盘,江苏浙江东部是海盐帮、巨鲸帮等海上帮派的地盘,福建、广东、江西南部则是南少林的势力范围。自南少林闭寺后,所属是谁就不好说了。湖南南部是衡山派的势力范围,西北部是僵尸门的地盘,江湖中人免入,北部则是丐帮数百年前的原始总舵所在,也属丐帮的地盘。 四川是峨嵋派在西南、青城派在北、巫山派在东的三家分蜀之态。但峨嵋派还是强些,可在蜀中称雄。云南北部是点苍派的势力范围,南部则是五毒教的地盘。广西、贵州是少数民族的地盘,向来排外,大门派生存不易。而五仙教因是苗人之故,在此如鱼得水,算是五仙教的势力范围。 而五岳剑派的内部形势是,衡山派的掌门潘乐铭一直重伤不愈,将于六月中旬传位于莫大,莫大将先岳不群一步成为掌门人。恒山派掌门慧明师太年岁不小了,与段清玄同年,也因精力不济,有意在明年传位与定闲师太。如此算来,五岳剑派的掌门人将在这几年内全部换新,五岳各派将成为新一代高手的天下了。 玉清道长的寿筵顺利举办了,并未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江湖上唯一能到武当派挑事的任我行,现正借大败五岳剑派之威,整顿内部之事,没有空隙出山生事。不过少林派没有派人参加寿筵,却让人觉得十分奇怪,私下纷纷猜测少林与武当之间,正道的两大巨头是否发生了什么问题?这可是江湖上的重大事件,不可不小心从事。岳不群在寿筵上露了一下脸面,也算是在中原武林正式报了个名号,让人知道华山派有岳不群这号人物,而且武功不弱,更在不久之后,成为华山派的掌门人。 参加完寿筵后,岳不群和宁中则又向嵩山而去,一是为亲去拜谢左冷禅;二是为去邀请少林派参加掌门大典一事。乐厚与汤英鹗等嵩山弟子还有要事在身,并不回嵩山。岳不群就与嵩山派诸人告别后,和宁中则向嵩山而去。只一日就来到嵩山派,左冷禅闭关不出,岳不群两人只得在闭关秘室之外,叩了几个头,以示感谢。 下得太室山,又转向少室山而去。此时的少林寺是千年前的老寺了,并不是后世重建的那座,处处可见南北朝时粗旷的建筑之风。来到寺前,岳不群对知客僧人禀告大名后,许久才有一名十七八岁左右的年青僧人前来接待,那僧人双手合十说道:“贫僧少林觉轮,见过华山派的岳檀越宁仙子。敝寺方丈师伯正在闭关修练,不便见客。两位前来我少林有何要事?可向贫僧诉说,待贫僧前去回禀师伯方生大师。” 岳不群不及说话,等得不奈的宁中则上前一步喝问道:“觉**师之名,小女子这几年并不曾听闻,不知贵寺的方生大师为何不便见客,方明、方宁、方慧、方清、方止、方玄、方机等七位大师何在?方如、方时两位大师何在?其他方字辈大师何在?” 觉轮和尚被宁中则一喝,不由口舌纠结,呐呐不知言,最后才说道:“方字辈的师叔们多在寺外未归,师父方明大师与其他方字辈师叔都在为方丈师伯护法。” 本来因为前来接待的是少林派二代无名弟子,暗怪少林派慢待华山派而生气的宁中则,闻言大疑,转身向着岳不群说道:“师兄,护法之事哪里需要如此多人,一个方字辈的大师也不见,莫非少林寺内有大敌出现?他们都去对敌了?” 觉轮和尚在一旁张口结舌的连忙摇手解释,说道:“没有魔教的大敌。啊,不,没有大敌出现,只是练功护法,护法。” 本来宁中则只是胡猜乱说,见觉轮和尚的表情慌乱,就连岳不群都觉不对了,说道:“如真有魔教大敌出现,同为武林正道一脉,我二人武功虽然不济,也愿为少林助一臂力,以报昔日救援华山之情。而且五岳剑派的盟主嵩山派左掌门就在一旁,也可立即支援。” 觉轮和尚一直摇手,说道:“没有大敌出现,真的,不需要救援,还请两位施主日后再来。”觉轮和尚急匆匆的说着请岳宁两人离去,待岳宁二人刚刚转身,就自顾自的回转入寺,又让知客僧人关上寺门,闭门不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少林 宁中则不满的说道:“少林派内定有魔教大敌出现,确不知他们为何这般遮遮掩掩?” 岳不群淡淡的笑道:“每个门派都有每个门派的秘密,也许少林与魔教现在私下进行什么交易吧。所以虽然有警,却称不上大敌。” 宁中则张大美目叫道:“不会吧?少林派可是正道中的领袖门派,怎能和魔教私下……不可能。” 岳不群说道:“这有何不可能的,正所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魔教欲要一统江湖,而少林派一直避免与魔教正面冲突。前次为了五岳剑派不被魔教彻底击败,而派出了一百零八罗汉助阵,恶了魔教,使得少林派从幕后站到了前台。现在想要缩回去,自然要在私下达成一定的交易,让魔教转移开面对自已的视线。” 宁中则依然有些不信,问道:“那依师兄猜测,少林会与魔教达成什么交易?” 岳不群双手一摊,说道:“此事我怎知晓,也许是祸水南移,想让魔教去对付武当派吧。又或许是出卖丐帮,让魔教占据苏北、江西和浙江等地吧。” 宁中则想想岳不群以前所说的梦景,似乎有些相信了,上前拉着岳不群的手臂,摇晃着求道:“师兄,我们偷偷进少林一探,如何?” 岳不群说道:“不去,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少林寺内现在是龙潭虎穴,我可不去乱闯。” 宁中则又哀求几次,岳不群就是不同意,宁中则佯怒道:“今日不进少林,晚上罚你不许上床睡觉。” 岳不群笑道:“白日的事是白日的事,晚上的事是晚上的事,睡觉的事应该晚上再说。” 宁中则嘟嘴生气,岳不群也不去管她,不料宁中则乘岳不群不备,转身运使轻功向少林寺墙而去。岳不群大惊,这女人又自做主张了,忙紧随其后追了上去。若是一时不备让人发现了,又是一件大麻烦事。 宁中则的功力自入一流之境后,对内力的操控更加精细自如,轻功身法的进步极为明显,真正达到了除岳不群外,无人能及的地步。每秒可达十四米每秒,最高速度在三十八米每秒。岳不群只是一时不防,宁中则已然离去进入少林寺中了。岳不群虽然能追上宁中则,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有那时间,基本上也差不多探到少林派之隐情了。还不如跟宁中则一样,潜入寺中一探。 进入少林寺中,岳不群发现寺外围竟没有一人,连宁中则也没了身影,岳不群不由暗道:这少林派还真来了大敌,连知客僧人都前去支援了。不是说魔教的任我行从未到过少林寺么?除了他又还有何人?是了,魔教之内分为两派,若是文士派的光明左使陈天纵前来,或许也有可能让少林派如临大敌,小心对待。 岳不群纵身飞上少林寺最高的建筑大雄宝殿,举目四望,看了一周,才发现少林寺后的塔林中,隐隐有许多人盘膝而坐,并未打斗,却飘渺的传来一阵悦耳的琴音。琴音空灵动人,让人望却烦恼,心思清明,曲音与古时的曲目大不相同,竟是岳不群立五德教时所“创”的《冰山雪莲》。 岳不群心内一惊,五德教的谁人在此演奏此曲?听这琴技之法,世上只怕少有人能及,五德教恐怕并没有这样的人材。不多时,琴音将将就要结束之际,音色忽的一转,又转换成了《春江花月夜》。转折之技法如同行云流水,自然之及,若不是极熟悉此曲之人,恐怕难以分辨转换的曲目。岳不群疑惑更深,发现宁中则的身影后,悄悄跟了上去。 近前一探,塔林之中,一大群团团围坐听琴的人,是五六百个少林和尚,及少林派俗家弟子。其中有二十余名四旬年纪的和尚坐于前列,还有数个年愈八旬的老和尚,隐坐于大小和尚之中。圈中则是十数个黑袍打扮的魔教教徒,其中一名五旬魔教教徒正面对坐一个五旬有余的瘦小和尚,肆意的演奏琴曲。 那瘦小和尚则闭目不言,手足更是不断变化,倒是有些像在修练印度的瑜珈之术。岳不群在宁中则身边停下,见了场中之情景,隐隐有些猜测。宁中则见岳不群来了,伸手在岳不群身上写道:“师兄,那魔头怎么在弹奏你所创的曲子?正魔两道之首坐在一起,不打不斗也不说话,真是古怪。你猜他们是在做什么?” 岳不群写道:“看样子,那瘦小和尚是在修炼一种奇功,而那魔头则是助他稳定心神,平心静气,空泛神魂。” 宁中则大惊,写道:“魔头助和尚练功,师兄,你没有猜错吧?” 岳不群想了想写道:“应该没错,那瘦小和尚定是在修练少林派的无上神功《易筋经》。此神功需要极高的心性,如果不能做到平心静气,无为而治,急功近利反而不成。那瘦小和尚定是方证和尚了,他作为一派之主,操心之事不少,难以做到平心静气。而江湖中的纷乱很多,少林派为了保持自身的名望,需要去调解各个麻烦,势必做不到无为而治。加上武当派有玉清道长在,一直压在少林派的头上,少林派若要在江湖中称雄,必须在武功上压服武当派的第一人。此更是有急功近利之心,《易筋经》这无上神功,方证是练之不成的。只有借助高超的琴技和空灵的乐曲之妙相助,或可练成这无上神功。” 宁中则纠结的写道:“可正魔不相……” 岳不群写道:“那是五岳剑派,少林派在这八十余年来,从未与魔教争斗拼杀过。对少林派来说,什么江湖恩怨,什么正魔两道的立场。只要不惹到他的头上,都不如他少林派自身的强大要紧。” 宁中则面容变幻良久,才写道:“师兄可猜出魔教中来的是何人?在前年的大战中,我并未见过他们?” 岳不群写道:“你看那居中挥扇的六旬雅士,他应该就是魔教的左使陈天纵了。你再看那四人,与我梦中之人的相貌极为相似,定是那‘江南四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秘密 宁中则恍然,并不对陈天纵有何评价,只写道:“难怪琴技如此高超,原来是黄钟公,只是不知他的本名叫什么?”顿了顿,见岳不群没有动作,想来不知,宁中则又写道:“奇怪,为何师兄做梦都是以令狐冲为主,而不是以自已为主?”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的谎言来遮掩,岳不群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写道:“梦中的事,谁又说得清呢。可能是为了让我知晓事情的原因经过,好让我们一家子避过此劫吧。” 宁中则写道:“如果师兄不收林平之为徒,不去拿那《辟邪剑谱》,就不会有那劫难了。”岳不群大是尴尬,总不能说自已早看了那《辟邪剑谱》了吧。 此时的方证和尚已经缓缓收功,琴音也渐渐平息下来。场中的那名六旬雅士笑道:“方证大和尚,如何?可有效果?” 证和尚默然一阵,才说道:“必竟只是外物影响,并非贫僧真实的心境。想要练成《易筋经》神功,至少需要十年之功。想要大成和圆满,恐怕一生也难达到了。” 那六旬雅士笑道:“方证大和尚,千百年来,这《易筋经》神功也不过才了了三五人练成过。他们皆不敢说能练至大成,更别说圆满了。你却想要大成和圆满,这是贪心太过了啊,老夫也无他法了。” 方证和尚展颜一笑,说道:“陈居士既然无法,贫僧可不能答应陈居士之议了。” 陈天纵大笑,说道:“方证大和尚欺我,这《易筋经》神功威力无匹,纵然只是小成,想要天下无敌也丝毫不难。我已做到了大和尚之事,大和尚却要反悔,真是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方证和尚笑道:“贫僧说是练成了神功,方答应陈居士之议,这不是还未练成么。” 陈天纵大笑,说道:“大和尚想是有了他念吧,实话告诉大和尚,这些名曲虽是从西域五德教求来的,但是能将其运用到练修内功一道上,除了秦兄弟的琴技外,别无他人。就是西域那号称圣人的无尘教主也无办法,更别说其他的凡夫琴师了。” 方证和尚笑道:“贫僧非是另有他念,只是欲练成神功需要十年之功,只怕秦居士无那好的耐性久留少林啊。” 那秦居士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无妨,秦某天性喜静不喜动,如果少林寺待客不差的话,秦某就是留个二十年也无妨事。” 方证和尚大喜,说道:“如此大好,秦居士能久留少林十年,我少林蓬荜生辉,日后少林待秦居士定与贫僧一般,决不轻慢。只是少林日后有不少武林人士出入,还请秦居士少做走动才好。” 陈天纵说道:“秦兄弟四人虽入神教数年之久,但彼时正逢李教主惨死,所以并未正式拜祭大明尊,未与神教众兄弟会面。之后任教主上位,他又不喜文人雅士,我亦未将秦兄弟四人引荐给任教主。所以秦兄弟四人就算明着在少林寺出入,他人也决不知秦兄弟四人的身份。只会认为是江湖中的隐士,少林派的贵客。” 方证和尚疑问道:“秦、明、张、胡四位居士都愿长留在少林寺么?” 有三人同时说道:“我兄弟四人一向同甘共苦,大哥要留在少林寺十年,我等三人也要同留少林寺十年。” 方证和尚敬服的双手合十,道声佛号。向四周一观,不由皱眉问道:“方生师弟,玉清道长的寿筵这么快就结束了?” 一旁的四旬和尚一愣,答道:“禀方丈师兄,陈居士等人前来少林,我等一时不辨敌友,为以防万一,所以未曾前去武当拜寿。” 方证和尚长叹一声说道:“这却是我之过了,玉清道长乃江湖耆老,我少林未曾派人参加,可谓无礼之极。我少林与武当之间的关系,定然大坏。不说武当派心生不满,就是江湖中人也心生他想。陈居士的阳谋,贫僧佩服,佩服。” 陈居士笑而不语,一旁的方生皱眉道歉,方证和尚摆手说道:“算了,明日我亲上武当山,向玉清道长陪罪好了。” 另一边的一个四旬和尚说道:“方丈师兄,不久前有华山派的岳不群、宁中则两位檀越前来少林拜会。我只派了座下弟子觉轮前去招呼,让宁仙子十分不满,岳檀越还猜测我少林有大敌前来,觉轮一时心慌,关闭了寺门,此事……” 方证和尚看了一眼惶恐的觉轮后,长叹一声,说道:“唉,我少林遁世百年,入世百年,虽然有利于修养生息,却也让门中弟子愚鲁不堪,连待人接物都不懂了。华山派本就大衰,急需他派的尊重,我少林如此失礼,定会让华山派心生怨恨。加上华山派在五岳剑派中的人脉,让我少林在短短时日内,就得罪了近半正道大派。陈居士此行,我少林真不知是大赚还是大亏啊?” 方生劝道:“自然还是大赚的,得罪华山派,我去道歉就是,总能得到华山派的见谅。师兄神功大成,我少林派又将屹立于江湖之颠,这可是大事啊。”众大小和尚连声赞同,更有人提议广开山门,收取良才,扩大少林派的影响力。方证和尚不置可否,向陈天纵提出送客。陈天纵也不生气,一脸淡然的与江南四友告辞,与少林众僧告辞,向寺外而去。 岳不群和宁中则内功精纯,轻功绝世,在不惊扰众人的情况下,又悄悄离开,出了少林寺外。临走时,岳不群更多次回头看那姓秦的黄钟公。宁中则皱起凤眉说道:“少林派果真与魔教私下交易,却不知他们到底交易什么?竟让江南四友长留少林十年,助方证和尚练功。” 岳不群说道:“看样子应与我五岳剑派无关,我们也不用去管他,日后多加小心少林派就是了。只要日后我华山派强大了,也不惧他少林派的暗中手段。如少林派再敢来阴的,大不了与他少林派鱼死网破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岳子 宁中则大感诧异,不知岳不群为何对少林派如此不满。岳不群想了想,宁中则现在的江湖经验已然不浅了,有些事情可以先知道了解一番,免得日后对自己的所思所为有所不满,使得将来夫妻不合。运功又探查了一番四周,发现四周里余内悄无声息,于是小声的和宁中则说起昔日南少林明心禅师之事。 宁中则惊得小口微张,满面惊骇,差点惊叫起来,最后小声问道:“师兄,你真杀了南少林的明心禅师?” 岳不群点了点头,说道:“江湖之事,复杂之极,远不如表面上所见那般平静安好。魔教是敌,正教也非友,一切以我华山派为重。我华山派不主动生事,但也不能被他人给欺负了。年内我就将成为华山派掌门,派中人手稀少,师妹你可万万不要再向梦中那样单纯,要多些心计才好。况且将来还有一大劫等着咱们一家呢,也不知那劫能不能躲过。你我夫妻一体,要齐力断金才是。”宁中则黯然不语,默默的投入岳不群的怀抱,死死的抱住。 岳不群不是豪侠,本不喜管江湖恩怨,武功更未到达天下无敌的境界,不欲对少林与魔教之事有所探究,于是带着宁中则一路向东南而行,去往江南,找找王守仁,看看谢幼娘。 来到谢府,谢迪愁眉苦脸的出迎,说道:“岳大哥,岳大哥,你可害苦了我谢家了。” 岳不群惊疑的问道:“何事害了你谢家?岳某怎么害的。” 谢迪说道:“岳大哥总共害了我谢家三事。” 岳不群更惊讶了,“还三事?” 谢迪说道:“第一事,是你教授小妹的拳术太过厉害,使得小妹目空一切,浑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我老父老母见小妹身子大好,曾为小妹物色了十数家名门公子,前来相亲。不料全被小妹打成了重伤,让我谢家颜面扫地,得罪了不少人家。两月前,小妹更是离家出走,说是要会会天下英豪。一路向北,挑战各地知名将官,打得苏浙两地各军将官抱头鼠窜,无人能敌。南京城内军头更直呼谢氏母大虫至,纷纷闭门躲避。小妹更扬言要上京城夺那武状元一职,要让万岁爷封她做女将军,统兵作战,平定北疆。” 岳不群听后直挠头,谢幼娘的功力想来已入二流,可搏击实战之法可不是她这大家闺秀能轻易领悟学会的。岳不群不过只教了她《长拳十段锦》和《咏春拳》,谢幼娘就是再天才,现在的战力应该也难胜三流好手才对。难到苏渐两地的将官这么脓包? 谢迪又道:“第二事,就是那阉宦梁芳,那梁芳自岳大哥在济南离去后,不知行踪,就来到我府中长住,一住就是一年有余。梁芳每日在我府中呼喝不止,自称是奉万岁爷口喻,再召岳大哥入京。可岳大哥并未留下家中住址,只得来我谢家守株待兔。幼娘就是被那梁芳所引诱,每日与梁芳习武比斗。离家出走之事,想来也是那梁芳所指使教唆的。” 岳不群恍然大悟,原来谢幼娘的搏击实战之法是梁芳所授,这就难怪了。明军自土木堡大败之后,四十年来几乎没出什么武功一流的无敌猛将和将才。其他武功二流的将官,要么身份使然,要么就是赢了也显不了本事,输了反而丢人,于是干脆躲开了谢幼娘这小丫头。至使谢幼娘横行苏浙两地的卫所军队,几乎成无敌之势了。 岳不群苦笑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去把幼娘找回来,再随梁芳进京一趟,你也不要抓这么紧,生怕我跑了似的。” 谢迪尴尬一笑,松开了不由自主抓住岳不群衣袖的手,说道:“第三事,岳大哥你没得将吴中三子介绍来我谢府,使得那三子长住我谢府,学习研究你岳子的百万良言。最后更呼朋唤友,一时之间,涌来上百年青的苏浙文人仕子,把我谢府当成文会之所。****高谈阔论,争奇斗胜,弄得我谢府乌烟瘴气,连我老夫老母都被迫离开,住到谢府别院里去了。前不久,还创办了一个‘岳子学说文会’,硬把小弟我推为文会会主之职,害得小弟这些日子东奔西走,头晕脑涨,****难眠。你看,小弟现在还有黑眼圆呢。” 谢迪越说越得意,浑不像是被逼无奈之状。岳不群越听越忐忑,没想到当年的无意之举,竟弄出了个“岳子学说”出来。也不知此事是好是坏,会不会有什么大麻烦出来。想想自己当年所言,应该并无什么太过犯禁之语,大多之是打打擦边球。那些天文地理,宇宙气象,山川河流,自然生态,人种传承,人文风俗,语言文化,历史规律,法律规则,国家制度,政治思想,学术道德,仙佛宗教,军事战略,诸国内情,练兵战术,步骑船炮,兵工建筑,工业科技,工商管理,兵役税收,民意民生,垦植畜牧,矿藏冶炼,医疗卫生,灾害防治等一系列适合此时代的知识;与此时的主流儒释道知识并不相同,更加朴实、实际和实用。不是岳不群吹牛,文官们真领悟了自已的所言所语,并将之运用到治国之上,以此时的社会生产形态,足可让此时的大明国力增强十倍。让大明这内力高强,却不懂运用之法和无精妙招式的伪高手,真正成为地球第一的绝世高手。只是儒家思想在众多仕子文官中根深蒂固,难以动摇,也不知能否被天下人所接受。 岳不群笑道:“谢兄弟欺我,愚兄听谢府之中静而少音,哪里有什么上百人学习之声?若梁芳在府内,闻我前来,岂不立即奔出,难道还能稳坐钓鱼台不成。” 谢迪大笑说道:“可惜一群鼠目寸光之辈,他们听闻岳子门下大弟子王守仁游历归来了,一早全都至王府拜会去了。只有小弟偷懒,留在家中酣睡,不想喜从天降,岳子大贤亲自登门来了。还是小弟幸运,再度首见岳子大贤之颜。那梁芳么,在两月前与小妹同时不见,至今未归,也不通知一声。所以小弟才怀疑是那梁芳教唆小妹离家出走的。啊呀,说了许久,竟忘了请岳子大贤入府安坐了,失礼,失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讲学 岳不群笑骂道:“这岳子大贤也叫够了,该适可而止了,如让他人知晓,非治你个不敬圣贤之罪,而我则是妄称大贤之罪。” 谢迪笑道:“正如王伯安所说的,‘老师立言数百万,句句皆是至理名言,他人如能得其中万字精髓,就可称之为世之大贤。老师如何不是圣人。’小弟不过称声岳子大贤,岳大哥就受不了,这可不行,岳大哥要有敢为天下先的气概才是。” 岳不群只是摇头不语,谢迪等人太过年青,还不懂世界的黑暗性,这是好的、积极的一面,可不能打击到他们,只让谢迪不要乱叫及可。岳不群向谢迪介绍了宁中则,一起入府闲坐。谢迪献宝似的拿来厚厚的一叠新书,岳不群拿起一看,书名写着《通微先生学说》。共二十六卷,七十八本,每本百页,共万余字,字迹清晰,全是岳不群之说辞。 岳不群浑身颤抖,大为感动,此时印书可不像后世那样方便,八十万字的长篇巨作,光是校检排版及用文言文的方式缩编,就不知花费多少人手功夫和钱财。想后来的李时珍,一本《本草纲目》,花了三十年时间的编写,至死也不见出版的一日。没想到自已一言未发,一力不使,先有路伯龄路老爷印制《五德教圣经》。后有谢迪等百名仕子印制的《通微先生学说》。如此恩德,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穿越七年时间,总算是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份自已的印迹,可算是不虚此行了。 傍晚时分,闻迅回来的王守仁、唐寅、祝允明、文壁等百余仕子全回来了,忽啦啦的跪了一地,大叫“拜见老师”。 惊得岳不群也跪下叩头还礼,最后还是谢迪扶起岳不群劝说道:“他们既学了岳大哥之学说,自然全是岳大哥的学生,拜岳大哥一拜也是应该的。” 岳不群满脸通红,连连摆手,忙称不敢,说道:“岳某才疏学浅,不学无术,连个诗词文章都写不出来,如何敢称诸位贤才之师啊。” 谢迪笑道:“岳大哥过谦了,《通微先生学说》一出,何人敢说岳大哥才疏学浅,不学无术。如果岳大哥真的才疏学浅,不学无术。诸位兄台的眼睛也是雪亮的,自会弃岳大哥而去,另投他门。”岳不群只得厚颜受了,毕竟老师和学生不如师徒严谨,去留自便,不能强求。 在众仕子的要求下,岳不群开书讲课,更详细的解说自已的学说,一说又是一月之久。这日,王守仁提问道:“老师,弟子这一年多来,曾游历了江西、湖南、广东、广西、贵州、云南、四川、甘肃、陕西等九地,每地都至少寻孤问贫了上千人,总共接触不下万人,其中感触良多。发现各地官员大都高谈阔论,对于治下的百姓不闻不问,胥吏差役狠毒之辈比比皆是……老师,不知如何去做,才能让孔圣人所说的大同世界早日到来啊?” 岳不群不明答,反问众士子道:“孔圣人曾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尔等该如何理解?” 有士子举手答道:“孔圣人的意思应该是,对于老百姓,只能使他们按照我们的意志去做,不能使他们懂得为什么要这样做。”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古人曾说官员牧民,如牧群羊,应该就是你的这个意思了。可孔孟之道至深至博,要想真正理解清楚没有其他办法,唯有‘与时俱进’四字真言。” “哦?”众人皆都感到新奇,与时俱进这四个字还是第一次听说。唐寅开口道:“请问老师,何为与时俱进。” 众人皆盯着岳不群,宁中则的俏目更是一眨不眨,看岳不群如何解释与时俱进。岳不群一笑,说道:“所谓与时俱进,指的是常人的思想与行为要随时代一起进步,正所谓时移则势异,势异则情变,情变则,则理解不同。” 祝允文站起拱手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时事变了,形势就不一样了?形势不一样了,所以我等理解孔圣人的话也要不一样?” 岳不群点头笑道:“对,我们的思想必须跟着时代一起进步,才能真正理解孔圣人话语中所包含的意思。” 众仕子皆点头,若有所思。谢迪插言道:“岳大哥,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没有想明白我们该如何‘与时俱进’的理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句话啊。” “其实很简单,只要结合到当今的具体情况,具体时事来理解孔圣人这句话就无差错了。”岳不群说道:“在上古之时,混沌初开,民皆愚昧,唯圣人先知先觉。在这个时候,究竟何为对,何为错,怎么行事是好,怎么行事又是坏,基本上只有圣人才清楚。故三皇之伏羲天皇教先民结网而渔,神农地皇制耒、耜教先民耕种五谷。如果先知先觉的伏羲天皇与神农地皇不是果断采取先行再说的办法,而是先向百姓解释为何要编网、为何要制作耒、耜。编网、制作耒、耜会带来何等的好处,我想等所有的百姓都弄明白了,先民也就都饿死了!” 岳不群的比喻向来粗浅通俗,但是却很形象的让所有仕子都理解了其所要表达清楚的意思。岳不群又道:“这个时期按照孔圣人的说法就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阶段,就是可以让百姓跟随着走,不一定要让百姓知晓这是为何如此。这个阶段可称之为启蒙时代。第二个阶段,就是孔圣人所处的春秋战国时期。在这个阶段,正是华夏历史上第一次文化广为传播的时期,百家学派纷纷著书立传,收养门徒,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百家争鸣盛典。此时,文化知识由世卿士大夫,逐渐向士与国人传播,百姓的文化素养比起远古洪荒时代已然大有提高。在这个时期,孔圣人的话其实已经变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解惑 众仕子都咦了一声,这样的断句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按照岳不群这种断句方式,似乎并无不可。岳不群继续说道:“此时,许多事物已经不能再像远古洪荒时期,所采用一味的要求百姓去做,而不让他们理解为何去做,这种简单的手段了。为何?之前说过‘时移则事异’,时事与当初发生了极大变化。一个变化是,随着文化知识的增长、技术的进步,事情已经越来越复杂了。假如简单的让百姓照着死板的命令去做,很可能做不好这个事情。另一个变化,百姓的文化知识素养的提高,已经能去理解命令背后的含义了。所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就是说,百姓皆认可了,就让他跟着走,跟着做;假如不认可,就要耐心地解释让他知晓。这阶段可称之为知行社会。”众仕子净皆叹服,孔圣人的话经岳不群逐一解释,果然可以与时俱进。 有仕子问道:“老师,某以为,对于百姓只需要让他们闷头干活,不需要让他们知晓太多。假如他们知晓过多,难免每日里会想东想西的,怎么会有心思去干活?一旦想入非非,走火入魔,焉知肖小们不会用来生事?这样做只会徒惹事端而已。历代之暴民之乱,邪教之乱不正是如此吗?” 其余仕子一想,此言似乎亦有道理。岳不群微笑着摇头,脸上有种悲天悯人的神情,人们所处的时代,决定了他们的思想意识。假如岳不群不是来自后世,而是与在坐的同一时代人,只会重新走上岳不群的那条老路。再说,奉行愚民政策在华夏有数千年的传统,即使在那场文化动乱中,不是也有人叫嚣“知识越多越反动”吗? 岳不群想了想,说道:“尔等可曾思考过为何三国时期的诸葛武侯,会在五十四岁便早逝了?为何诸葛武侯去世之后,不到三十年蜀汉就灭亡了?”不待有人回答,岳不群继续说道:“是因为,诸葛武侯事必亲躬。蜀汉上下大小事务,诸葛武侯都不放心别人去做,都要亲自做了才会放心。所以纵使诸葛武侯的天纵之才,也只能在繁缛的军国事务当中支撑到五十四岁。诸葛武侯这样做不但提前透支了自己的生命,也为蜀汉的灭亡埋下了祸根。因为他事亲躬,所以下属就得不到锻炼的机会。等诸葛亮撒手西寰,蜀国就再也没可用之材了。其实诸葛武侯在晚期已然发现这个问题,所以才收服姜维,培养其做为接班人。可惜为时已晚,单靠一个姜维,又如何能挽回蜀汉的颓势?反观魏国,司马懿死后,尚有司马炎、司马昭、钟会、邓艾等,每个都是独挡一方的大将之才,所以最后三国归晋自然就在情理之中。” 岳不群停顿一会又道:“由此,以一国丞相推之,需要使下属将领知之。以一州太守推之,则需要使属下幕僚知之。再以一县县令推之,则需要治下百姓知。只有所有的人都知晓,都理解,都掌握,所以无论那个部位发生变化,朝庭都能够应对如常,不会因为‘知之’的人离去或者故去而猝不及防。” 诸仕子大赞:“老师之言,确是真理!” 岳不群又说道:“昔日,唐时太宗曾言‘民,水也,能载舟,亦能覆舟。’是百姓这浩荡之水载君王之舟,载着历史之舟前行。所以,我们解读古代圣人的语言,一定要站在百姓的角度去解读,这样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否则,即使考虑了‘时移势异’的情况,我们的解读也不一定正确。仍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来讲。如若不从黎民百姓的角度出发,而是从主宰者的角度出发,很可能解读为‘百姓如果顺服,就由他去,如果不顺服,就要教导、教训,让他顺服。这所谓‘差之毫厘,谬之千里’也!” 王守仁似有所悟,似乎未悟,岳不群说道:“伯安,你有你自已的路要走,为师不想把自已的想法强加给你。你可再去各地游历三年,还可去西域吐鲁番汗国一游,三年后再至蓟辽一游。相互对比一番,或许你就会有所得了。” 王守仁连忙拜谢岳不群的指点。唐寅拱手说道:“老师,我等成立了一个‘西岳先生学说文会’,可否请老师赐下警句名言?警醒诸位学生。” 岳不群想了想说道:“我就留下几句吧,第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第二句,吏肃惟遵民和法,官清不爱名与钱。第三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豆腐。” 岳不群接下来就是考察王守仁的武功了,王守仁在拜师之前不过四流水平,经过近两年的修练,剑术、拳法皆大有长进,有了三流上品之境,以摸到了二流的水平。岳不群又喜又惜,喜的是王守仁不愧圣人之名,习武的天份也是极高。这还是不喜习武的性子,更没有服用什么天材地宝,内力进境也是不慢,有三流中品的水平。如此算来,不出六七年,王守仁就能有一流下品的武功了,再过十年,绝对的一流上品大宗师高手。惜的是王守仁不能成为华山派弟子,传承华山派武功。 岳不群想了想,让王守仁日后将自身所学,在文人中择良人传授,也算是华山派武功的另一分枝吧。此时唐寅、祝允明、文壁三人也有意拜岳不群为师,王守仁亦有意重拜岳不群为师,成为正式的师徒之谊。虽然这师徒不如江湖中的师徒那般严格,但岳不群还是大喜,当下择一静室,摆下香案收徒。并告知四人自已的华山派和五德教的两个身份,让四人惊讶万分,并立下重誓不得向他人透露岳不群的身份行藏。 岳不群见唐寅、祝允明、文壁三人皆擅书法,王守仁的书法也不差,于是又传授了四人得自魔教的秘籍,改名为《春秋笔法》和《一元指法》的功法以及《君子正气步》。又让王守仁这师兄将自已的所学,代为传授给另外三人。不过高级内功,则传授唐寅《极乐**》,祝允明习《灵虚**》,文壁习《寒冰雪魄功》。有了这三四个文学功底极强的弟子,岳不群当初答应了湘西僵尸门找书一事也可安排下去了。真书没有,造假却可。(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斗艳 爱洲久忠早在一年前就离开了大明,回扶桑去了,岳不群有些遗憾,对爱洲久忠的教导时间太短,不知对未来后世有无用处。到了那时,自己恐怕早就死去了,也算是努力过谋划过,成与不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岳不群正欲离去,去寻找谢幼娘,一众人将岳不群送至大门外。不想刚刚出谢府大门,就见远远的一骑红尘滚滚而来,马上的矫健骑手不是谢幼娘又是谁。 岳不群冲谢迪笑道:“幼娘这不是又回来了么,被那病痛折腾了十数年,只是出去散散心而已,你这当哥哥的就如此大惊小怪,真是不该啊。” 谢迪苦笑无语的摇摇头,只见谢幼娘人随马势,飞身扑来,娇声喝道:“岳大哥,看拳。”人影来势极猛,却把岳不群吓了一跳,这马速加上谢幼娘的体重,不下于两千斤以上的冲击力。岳不群还好,可以硬接下来,可是谢幼娘不懂卸力之法,势必被反冲力给击伤了。还有那匹奔马,无人驾驭,那就是辆六十迈的重型摩托,势必将身后的众仕子撞坏不可。 当下也不及细想,飞身上前用了个太极的引字决,牵住谢幼娘的玉拳,脚踏《玉女迷踪步》,围绕着奔马转了一圈,把冲力卸了开来。同时手指连点,竟把奔马给点穴了。衣袖再一挥一摔,暗运空明劲与太极劲,竟把数百斤重的良马,摔出十丈之远。那匹马睡倒在地,长嘶不已,众仕子这才反映过来,方才那危险情状,于是后知后觉的惊叫起来。 谢迪大怒,上前指着谢幼娘骂道:“小妹,你看看你做得什么好事?” 谢幼娘小脸煞白,但还是白了谢迪一眼,看着众仕子一脸的不屑,说道:“一群百无一用的臭书生,把本姑娘逼的离家出走,差点错过了岳大哥,吓他们一吓而已,难道不行么?” 众仕子尴尬无语,想来这一年多来,不少仕子见到了宛若天仙般的谢家小妹,都想上前卖弄才情,让谢幼娘垂亲于已,不想反把谢幼娘给气跑了。谢迪也是无语,原来还以为是梁芳使的坏呢,原来却是这群仕子。 谢幼娘转而兴奋的抱上岳不群叫道:“岳大哥,这是什么步法,好有趣,好神奇,好好看,教教我成不成。” 岳不群一拈谢幼娘的小巧鼻子,笑道:“这是你嫂子自创的独门轻功步伐,你去求你嫂子教你。” “嫂子?”谢幼娘疑惑的转头看向宁中则,放开岳不群后,上前打量了宁中则好几眼,方才展颜一笑,说道:“原来你就是嫂子啊,果然是国色天香,英姿飒爽,仪态万千,幼娘这厢有礼了。” 宁中则微微一笑,反施了一礼,说道:“早闻谢家妹子姿态绝世,婀娜多姿,楚楚动人,惹人怜爱,今日一见,更胜三分。果然不愧是‘西子湖畔病美人’啊。” 岳不群眉头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宁中则今日怎么拽起文来了?谢家家学严谨,乃千年的书香世家,耳濡目染之下,谢幼娘的文学素养极高,连自己都不敢在江南之地拽文,多说了不出丑才怪呢。果然,两女相互恭维不几句,宁中则就词穷无语了,只得在一旁尴尬浅笑,岳不群忙上前替她解围。 谢幼娘拉着岳不群道:“岳大哥,小妹今日方回,还有许多东西向你请教呢,你可不准走了,在我谢家再待上一两年才成。”众人也在一旁连连起哄,岳不群无奈,只得再待一月。 在这一月里,岳不群又教了谢幼娘一门剑法,正是新近创成的《陷仙剑法》。不过宁中则一直不肯教谢幼娘《玉女仙踪步》,气得谢幼娘处处跟宁中则作对起来。除了起先几日外,在后来的日子里,几乎天天斗起嘴来,每日都斗得不亦乐乎。最后不知怎么想的,宁中则竟想要跟谢幼娘比起女红来。 岳不群不禁无语捂额了,宁中则的女红差得一塌糊涂,她也真敢比?为何不比比她所擅长的厨艺呢,非比不擅长的女红?宁中则自答应后,也是后悔万分,可话已出口,宁中则也不愿意服输。最后岳不群出马,也只是得来个不同意更改项目。在宁中则的淫威之下,岳不群无奈的奔走两方,终于让谢幼娘同意改为比对女红的思路。每人设计十套新衣,可以请绣娘来绣出,最终让诸仕子投票评比谁设计的新衣最最好看,票多者为胜。 可惜宁中则还是一愁莫展,既不懂绘画,又没有宽广的视野,口舌也不能表达清楚。做出的一套新衣,只能算是一般,气愤难当的宁中则不由拿岳不群出气,逼使岳不群再想办法出来。岳不群很无奈,只得拿出一张宣纸,在宣纸上做画,画出了一个略带三维立体感的宁中则,穿着一件在后世游戏中见到的古典衣裳。 岳不群的画功称不上多好,却也很好的把宁中则的气质画了出来。画中的宁中则妩媚中带着英气,娇柔中带着大气,让宁中则本人一见之下就眼睛亮了,双目直盯画纸中的人儿,再也离不开了。经过三日夜的绣娘加工,一套艳丽缤纷的新衣出现了,宁中则迫不即待的换上新衣,盘好秀发,顿时一个美绝人寰的玉面仙子出现了,让岳不群也不由失神半晌。 宁中则乐滋滋的主动亲了岳不群一口,风一般的飞出房门,找谢幼娘比试去。光是听到谢府中原本喧闹的人声,突然鸦雀无声,摔落东西的声音不断,就知宁中则新衣的效果了。直到黄昏之时,宁中则才如一只娇傲的凤凰一般,回到已巢,接着又是逼迫岳不群设计作画,再创新品美裳。 早有阴谋算计的岳不群,忙涎着脸上前,向这只娇傲的凤凰提出自已平日里难以宣之于口的要求。这只娇傲的凤凰即惊愕,又恼怒,即羞涩,又渴望。在半推半就之下,紧闭门户,轻解罗衫,小心翼翼的把那件绝世衣裳放平整。这才与岳不群携手上榻,修练那阴阳交泰的《阴阳和合秘要》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和合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天地之要,神守于元宫,气腾于牝府,神气交感,自然成真,真合自然,与道为一,而入于不死不生,故曰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天也;牝,地也。人之形体,法天象地。” 岳不群与宁中则两人沉醉于修练《阴阳和合秘要》之中,顿觉自己两人现在竟是五识全开,眼、耳、鼻、舌、身五根,色、声、香、味、触五境结合,灵觉大幅提升,外间的一切事物尽在两人的感觉之中。 常人有六识,一眼识谓眼根,由对色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见色,是名眼识。二耳识谓耳根,由对声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闻声,是名耳识。三鼻识谓鼻根,由对香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嗅香,是名鼻识。四舌识谓舌根,由对味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尝味,是名舌识。五身识谓身根,由对触尘即生其识,此识生时,但能觉触,是名身识。前五识语义清晰,唯独对第六识语焉不详。 而常人常说的那神秘的第六感,或预感、灵感什么的,应该就是第六识。岳不群和宁中则现在便觉得自已隐隐有了第六识,只要再继续修练《阴阳和合秘要》下去,也许就能一直能保持这种清明状态。无需运功,在百米方圆范围内,蚊蝇尘埃,一丝一发皆能察觉出来。对于将要发生的事情,也能隐隐有些猜测和预感。甚至是两人之间相互的想法,也能隐隐察觉明白。日后即使是天下间那有数的几大绝世宗师级高手,也不能无声无息的接近两人左近而不被察觉。 既知这门奇功之妙处,岳不群宁中则两人自然乐不可支,又潜心修练后面的阴阳真气和合之法。只是这《阴阳和合秘要》的真气合修进度并不高,只比常人快上两三倍而以,比之岳不群撑握的《阴阳五行导引决》之秘法差上许多。 不过这《阴阳和合秘要》修练起来,能让人在精神上感受到极乐之快感,可以增强人的六识,预感和精神能力,还可增加夫妻两人的感情与默契,自然成为了两人之间的必修功法。岳不群也借此时间,向宁中则传授了《庚金剑决》、《天罡气剑指》、《天罡剑气》和《阴阳五行导引决》之秘,让宁中则的战力更增两三倍,直逼一流上品宗师。 修练完奇功后,岳不群神清气爽,又为宁中则画出九幅美裳图,有宫装、劲装、紧身装、道装、仕女装等等。让宁中则再去与谢幼娘比试,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宁中则大获全胜。谢幼娘大败亏输,不由伤心不已,就此闭门不出。唐寅又拿岳不群的原稿为模,以新近学会的三维画法为技,重新画了十幅精美绝轮的十美图来。 此全是以宁中则为原型,比起后来所见过的另十幅娇柔做作的十美图,更见英资大气。又为岳不群画了一幅全身三维像,画得儒雅出尘,大有神仙之气。 岳不群大喜,又让王守仁、唐寅、祝允明、文壁、谢迪等人作诗填词后装裱起来,将这十一幅图画收藏入华山派,以作自已与宁中则的爱情见证,和传派之宝。最终以宁中则传来怀孕之喜,才让岳不群向谢府众人告辞,朝南方而去。临行前,岳不群还是偷偷教了谢幼娘,星宿派的一流轻功身法《凭虚临风》。让谢幼娘大为感动,直道:还是岳大哥好。 宁中则既然有孕在身,岳不群自然不让宁中则再施轻功,陪自已锻练脚力、增强内功的回复度。而是把谢家的一辆豪华马车给夺了过来,亲自为宁中则驾车而行。时至五中旬,天已渐热,岳不群忙摸索出《一元指法》的内力转为阴寒之法,为宁中则冻出几块大冰块,放在马车之中祛暑。 岳不群忙完后不由一愣,自琴奴生下三个儿子后,自已这两年多时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时间陪伴她们母子四人,都是与宁中则腻在一起。内心感到极为对不起她们母子四人,岳不群暗暗决定下来,此次回华山就任掌门后,就从此宅起来,不再下山四处奔走,也不管江湖之事了,好好的陪陪家人才是。原书中的岳不群只有岳灵珊一女,可此世却多了一个妻子与三个儿子,这可谓是天大的变数,想来自已的宿命已然大改,不用再为后来的事情担心了。 马车中的宁中则咯咯娇笑道:“师兄又在想琴奴姐姐了?” 岳不群听了不由有些气苦,这女人真的是天生有第六感,只是修练了不到一月的《阴阳和合秘要》,这第六感就强的要命,自已反而没有半点的进步。只要靠近宁中则百米之内,自已的所思所想就在她的感觉之内,而且基本上是猜个**不离十。弄得自已现在是没有半点的秘密,真是后悔教了宁中则这门《阴阳和合秘要》。 马车中的宁中则得意的咯咯直笑,仿佛岳不群已是如来佛祖掌中的孙猴子,什么想法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岳不群邪邪的立即想入非非,想着怎么把宁中则给法办了,要用小岛国的哪种手段呢?宁中则立即惊呼一声,叫道:“啊,不要过来,小心珊儿,小心珊儿。” 等反映过来这只是岳不群的想法,并未真正的实施,宁中则不由恨恨的踢了岳不群一脚,强行把第六感关闭,不再察觉岳不群的想法。岳不群得意的一笑,这就是自已对付宁中则的办法。希望宁中则好自为之,不然自已那天想不开了,也不管合不合她的理念,强行办了再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焦虑 沉默了一会的宁中则又道:“师兄,你今年有三十四岁了吧,也该蓄须了。” 岳不群轻笑道:“蓄须那看着多老像,师妹你不嫌吗?” 宁中则悠然的说道:“我倒不嫌,只怕你装白面小生诱拐良家少女。” 岳不群听了就不爽起来,只听宁中则又问道:“师兄,你对那谢家小妹真没别的想法?” 岳不群更是气坏了鼻子,初听宁中则问时,还觉莫明奇妙呢。后来才知这是宁中则女人的直觉,感觉到谢幼娘对自已有那么一种意思在,所以才不愿教谢幼娘轻功步伐,并与谢幼娘敌对起来。 岳不群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毛还没长齐呢,我能有什么想法。你不是感觉了几遍么,师兄我心里可坦荡的很。” 宁中则还是不信,说道:“什么小丫头片子?不小了,都有十六岁了,只比我小五岁,我还不是小丫头片子,师兄还不是强行娶了我。” 岳不群心里叫屈了,说道:“什么叫强行啊,师兄我不是成恶霸了?咱们夫妻是郎有情,妾有意,天造地设的一对完美夫妻。” 宁中则笑骂道:“鬼才对你有意呢,人家本来是极不愿的,明明是你强行的。你们男人哪,没有一个是不好色的,你的那群学生全都是一丘之貉,就这两月时间里,隔上几日就去青楼鬼浑一趟。日上三竿才醉醺醺的回到谢府,连成亲有妻小的那些也都是一样。” 岳不群苦笑的驾车不语,明明还有自已和王守仁没去嘛。宁中则还是在记较当初娶琴奴的事,现又拐转折磨自已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 宁中则却继续说道:“师兄你初次下山就娶了琴奴姐姐,后来琴奴姐姐有孕在身了,又强行娶了我,我现在有孕在身了,你想必又想娶那谢幼娘了吧。” 岳不群真的叫怨了,这女人的想法是一出一出的,防不胜防啊,只得说道:“好了,好了,师兄在此发誓,日后不再主动去见谢幼娘了好吧,除非是得到你的同意,这样总行了吧?” 宁中则这才满意的说道:“我可没有强迫于你,这可是你自已发誓的啊。” “对,对,是我自已的意思。” 隔了一会,宁中则又问道:“师兄,现在到哪了?” 岳不群说道:“快到福州了。”岳不群顿觉背后一阵阴寒,不由打了个冷颤。 只听宁中则冷冷地说道:“到福州了?到福州了?算算时间,林平之那小畜生想必出生了吧?师兄,你去把那小畜生给我带来,看看那小畜生是什么模样?什么样心肠?竟敢杀我们的小乖乖珊儿。” 岳不群不由一阵恐怖,怀孕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平时的宁中则一向心善,可没有这么大的杀心。岳不群陪笑道:“师妹,你看哈,此事本是师兄的过错,你都愿谅师兄了,又何必再去为难一个婴孩呢,是吧?” 宁中则冷冷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原谅师兄了?如果哪日师兄想切了做太监,师妹我不介意晚上把你的脑袋先切了。” 岳不群脖子一寒,不禁缩了缩,忙道:“好,好,马上就去福威镖局。”说完,飞也似的驾车向福州城奔去。 来到福州城,向福威镖局行去,一路之上岳不群不知念了多少回“死道友,不死贫道。”远远的见到福威镖局门口人来人往,还有不少白色挽纱之内的东西。行近一看,镖局中人人穿成素白丧服,门口上还写着大大的“奠”字,岳不群暗想,也不知是福威镖局的谁死了?忙跳下马车,拉住一个路人问道:“这位兄弟,这福威镖局是怎么了?谁死了?某还想进去托镖呢?” 那路人打量了岳不群几眼,说道:“看样子,客官你是外地来的吧?难怪不知,是福威镖局的林老局主死了。兄弟你想托镖,得等上好一阵子喽。咱们福州还有个‘东风镖局’,人家的局子虽小,却是南少林的高徒出身,信誉不差,你可以改去‘东风镖局’托镖。” 岳不群连忙道谢,又问道:“听闻林老局主身子一向康健,他是怎么死的?发急病么?” 那路人笑道:“别人不知,我是福威镖局的老街坊,却是知道一二。”一脸的得意样,岳不群忙拱手谦虚再问,那路人方说道: “那是林老局主的父亲还在世之时,镖局中各路前来拜会的人马不断。林老局主当时正值年青,每日与那些英雄好汗喝酒,每日都是大醉,从而喝坏了身子骨。连林老局主的无敌武功也学不来了,被林老局主的父亲禁了酒,一禁就是二十几年。听闻在前年时,有一落魄的江湖客慕名前来拜访林老局主,不想被势利的守门小人给赶走了,那江湖客当场也没有生气,却在门前的青砖上,留下了一双老深老深的脚印。那不是神迹么?这可把林老局主给吓坏了,他自已是决计没有那份能耐的,就是林老局主的父亲,也不一定有这份能耐。于是连夜派出数十骑镖师,四处寻找帮手,生怕那个江湖客再次回来找麻烦。可是那群帮手一听脚印的深浅,纷纷摇头,绝不肯前来帮忙。林老局主失望之余,重新拿起酒杯来,日夜喝起闷酒,只等那江湖客上门,自已一身担下此怨,这一喝就是两年之久。直到前不久时,林老局主的新婚儿媳生下一个大胖小子,林家三代单传,终于有了后人,一时高兴之下又大宴四方宾客,连喝一月。直到昨日林家小孙子满月之时,林老局主终于饮酒过量暴死当场,喜事变丧事,真是可悲又可怜哪。所以啊,这位兄弟,你要托镖尽可去‘东风镖局’,这‘福威镖局’怕是靠不住了。”岳不群连连道谢,说一定去“东风镖局”托镖。 岳不群钻进马车,低声陪笑道:“师妹,人家老的死了,现在又弄死人家小的,怕是不好吧?”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说道:“那老的又愁又喜的,喝酒过量而死,管我们什么事?如何不能再弄死小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湛卢 岳不群陪笑的把自已前年的事说出来,说道:“那林仲雄的死,算来有一半是我害的,我们在人家大丧之时,又弄死人家孙儿,这么缺德之事,师妹,咱们还是不要干了,好吧?” 宁中则皱眉想了许久,才长叹一声,说道:“算了,就饶过他林家了,不过师兄,你可不能再收林平之为徒了,不能再让珊儿见到他?听到没有。” 岳不群忙连连点头应道“是,是。” 宁中则想了想,又要下车,岳不群连忙扶着,宁中则缓步走向福威镖局。福威镖局的人见到后,以为是前来拜祭的客人,正欲上前招呼;不料宁中则的宫装长袖一挥,顿时把来人绞飞,再撞倒了好几人。接着又伸出纤纤玉指,凌空在地上横竖的画了起来,一个一米长宽,深达三分的“死”字,出现在青砖之上。宁中则写完之后,转身离去,同时运功将声音传入福威镖局之内,压倒了福威镖局中的锣鼓哭号之音,说道:“福威镖局禁入陕西,违者,杀无赦。” 岳不群驾车离去后,才苦笑道:“师妹,在梦中,那林平之是在湖南衡山遇见的,不是在陕西。” 宁中则忙叫道:“快回去,我重新再说一遍。” 岳不群笑道:“算了,算了。你那比一流上品高手的凌空指力都强的死字,定会吓得福威镖局连福建也不敢走出。不用再多此一举了。” 宁中则这才满意的停息下来,不过一会,却又说道:“快去向阳巷子,我要去断了你的根。” 岳不群苦笑道:“前次来时早就看过了。” 宁中则顿时气呼呼大喘气起来,半晌才道:“日后有空,每日必须修练一次《阴阳和合秘要》,一日不练,切了你的脑袋。” 岳不群双腿一缩一夹,满面愁苦,年青时听到这话自然是乐意之致,但是四五十岁之后呢,那可真是要了老命啊。 一路南行至广州城黄府,黄安杰听闻岳不群来了,忙匆匆赶回大礼拜见。两年不见,黄安杰又高出不少,在瘦小的广东人中,算是大高个子了。黄安杰这两年用心练武,拳掌指法皆有三流上品,功力也有了三流中品的样子。岳不群问黄安杰是否有意重新拜师,黄安杰大喜之下连连叩头,慌忙命人摆起香案,拜岳不群为师,又拜见宁中则这师娘。最后取出十数把宝剑说道: “弟子以前年少不懂事,不但恶了正一教的时道长,还对不起师父您,当年弟子连个拜师礼都未准备,实在是惭愧。被刘世叔大骂了一通,这才算是稍稍懂事。这两年时间,弟子花了大力气,总共收得十数柄宝剑,其中有四把宝剑是龙泉欧冶家族所铸造的精品,切金断玉不费吹灰之力。弟子将这十数柄宝剑全献给师父,让师父日后用作赐与弟子之用。” 岳不群抽出一把察看,剑光耀眼,如同白练一样,吹毫断发,斩石两分,运气使剑,长剑就如自身手臂一般,果然是把好剑。按《庚金剑决》中的品剑相剑之法,这把剑可以称之为中品宝剑了。在当今名匠稀少的时代,可以算是一把名品宝剑了,何况还有四柄之多。 以左冷禅所送的寒光剑为例,也只能算是下品宝剑中的上品,与其他十柄也在下品级的宝剑同列,光价值就不下十万两之多,黄安杰可说是大出血了,岳不群十分满意。当初一见《庚金剑决》,岳不群就想玩一玩御剑之术,后来因为没有上好的宝剑,寒光剑又有左冷禅的印迹,所以一直没有将想法成形,直到如今方才将之变为可能。岳不群让宁中则先挑了一把,自已再选一把,其余的先收了起来,以作日后授徒之用。 岳不群问道:“这龙泉欧冶家族可是春秋时的欧冶子的后人?” 黄安杰答道:“正是,那欧冶家族一直生活在龙泉的一处密谷中,隐密于世。每隔十年就会出售一柄这样的中品宝剑,十柄下品的宝剑,世人才知欧冶未绝。” 岳不群长叹道:“原来欧冶族人依然在世啊。世人只知倭刀锋利,却不知华夏之剑更胜,只这中品宝剑就如此锋利了,上品宝剑还不知会如何锋利法?” 黄安杰笑道:“师父想见上品宝剑?这却也简单。” 岳不群问道:“这怎么说?” 黄安杰说道:“在半月之前,安徽安庆传来消息,南宋时岳王爷爷的佩剑‘湛卢宝剑’现世了,一大群的武林中人纷纷前去,想碰碰运气,想将‘湛卢宝剑’夺归已有。刘世叔前些日子也跑了过去,说是想观一观盖世名剑的样子,如何个盖世法。” 岳不群心头一惊,湛卢宝剑现世了?这湛卢宝剑传说中是仁者之剑,后代诗人题诗曰:“逍遥我亦餐霞者,十年云卧湛卢下。斗间瞻气有双龙,人间何处问欧冶?欧冶一去几春秋,湛卢之剑亦悠悠。” 湛卢宝剑在战国时已成为预示国家兴亡的神物!唐朝诗圣杜甫有诗咏道:“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历代诗文提及湛卢的很多。湛卢宝剑几经辗转流传,据说在唐时为薛仁贵获得,后又传到南宋抗金名将岳飞手中。绍兴十二年,岳飞父子遇害后,湛卢宝剑本不知下落,没想到现在又现世了。 岳不群猛的立起说道:“师妹,我想去看看?” 宁中则说道:“那湛卢宝剑在传说中,谁得到了它,谁的国家就会大兴,师兄去把它夺回也好,那将喻示我华山派将会大兴之兆。” 岳不群翻了翻眼说道:“那是春秋战国时人的臆想,当不得真。” 宁中则怒道:“如不能把它带回来,干脆就不要去了。” 岳不群忙服输说道:“是,是,是,谨尊宁仙子之命,小的赴汤蹈火,也要将湛卢宝剑夺回,安置在华山派中。” 宁中则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师兄一路小心些,下月就是衡山派的掌门交接大典,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万不可迟到了。” 岳不群应是,并又让宁中则有空时,指点一下黄安杰的武功,再取了一把宝剑,双剑斜插于左肩,右肩背古筝,这才告别宁中则,施展轻功向安徽安庆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拳经 岳不群一路急行,广州至安庆共有二千三百里之远,如带大队人马的话,半月内都到不了地方。可惜岳不群乃是双剑只影,单人可日行千余里,只在第二日就到达安庆附近。在一避静之处休息调息半日,回复好内力,第三日一早神采奕奕的进入安庆城打探消息去了。 江湖中人打探消息共有三个办法,一是亲自打听;二是找当地的地头蛇打听;三是找遍及天下的丐帮中人买消息,如不是事关丐帮内部的消息,基本都能购买得到。同是正道中人,又将是一派掌门,岳不群自然是找丐帮买消息了。 安庆此时可算是大城,有丐帮的一个分舵,是由一名八袋弟子主持的分舵。岳不群按丐帮的行事手法,顺利的找到了这丐帮的分舵。不过此时这个分舵热闹的紧,满满当当的站满了人,一看之下全是熟人,全是五岳剑派中的当打一代。 有嵩山派的乐厚、汤英鹗,还有两人应是后来的“白头仙翁”卜沉和“秃鹰”沙天江等三四十人。泰山派的天松、天乙、天权、天分等五六十名道人。衡山派的是刘正风带着杀僵尸门魔头的那几个唐、赵、元、杨、米等二十余人。恒山派的是定逸师太领着十三个恒山派女尼。全是年岁在二三旬左右的青壮年好手,武功虽然基本都不到一流,但是在这安庆城可说是极强的一股势力,可比稍弱的一流门派全派之战力。 刘正风见了大笑,说道:“小弟刚刚还说这是五岳剑派的小会盟,可惜岳师兄未到。没想到岳师兄转眼就寻来了,真是心有灵犀啊。” 岳不群微微一笑,向诸位五岳剑派中人抱拳施礼,诸人同时还礼,请岳不群入内。五岳剑派中华山派只有岳不群独自一人,显得极为单薄。不过若是单凭武功的话,倒是五岳剑派中最强一派了,只岳不群一人就可比四派之总和。 定逸师太大喝道:“黄四,五岳剑派全部到齐,银子也给了,你现在可以说了。” 当场唯一的一个外人,是一脸猥琐的四旬汉子,乃是安庆分舵属下的一名六袋弟子,此时正一脸的衰像,苦着一张脸说道:“和你们五岳剑派打交道总是亏本,五家只给一家钱,还偏偏强说一家只给一家钱。一张口辨论,立马拨剑动刀子,说我丐帮分裂你们五岳剑派,大帽子一顶接着一顶,真是……” 定逸喝问道:“真是什么?” 那猥琐汉子一个机灵,忙滑稽的笑道:“师太也太霸道了,不能辨,连牢骚都不让,马上说,马上说。” 五岳诸人见了这猥琐汉子的模样和话语,纷纷大笑起来。黄四顿了顿才说道:“事情的起因是在二十日前,安庆城中的一个破落子与人赌钱输了,不但被人打断了双腿,还说要砍断他的双手还债。那破落子的老父千求万跪也得不到债主的谅解。最后无法之下,为保下那个破落子的双手,只得从自家墙基之下挖出一个铁箱,铁箱中正是那把湛卢宝剑,和一本发霉的旧书。” “那破落子的老父自称是岳王爷爷的亲兵后人,专门守护岳王爷爷的自创拳经和宝剑。本欲在岳王爷爷被朝庭平反后,将拳经和配剑还给岳氏后人。不想那亲兵早亡,而后来的子孙不孝,把那拳经和宝剑昧了下来,却偏偏学不成岳王爷爷的武功,又生怕被他人所知抢走,于是藏在墙基之下,一直到此时完全败落为止。现在欲用宝剑抵债,保下那破落子一命。” “不想那债主是安庆城最大的帮派黑蛟帮的重要成员,是个识货的主儿,一见那拳经十分精妙高深,立即把拳经、宝剑全都抢走了,兴冲冲的跑回帮中向帮主献宝。那帮主大骂债主不斩草除根,竟还留下了活口,连忙亲自跑至那破落子家中,将那破落子一家全杀了。可惜风头还是传了出去,不两日就传遍全城,说黑蛟帮得了岳王爷爷的拳经和宝剑,定然武功大进,一跃成为江湖上堪比丐帮的大帮大派。可惜不过四五日时间,黑蛟帮两百多人就被不知名的高人屠杀一空,而黑蛟帮的帮主十分机敏,一早就不知所踪,带着拳经和宝剑藏了起来。直到现在江湖中人齐集安庆,也依然找不到那黑蛟帮的帮主和拳经、宝剑。” 众人听后默然无语,许久才小声说起自家先前打探的情况,与各家之前打探的消息差之不多,定逸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破落子先祖自昧下岳王爷爷的拳经和宝剑,就注定家破人亡之祸,直到现在才报应身上,真是……阿弥陀佛。” 一旁的刘正风轻笑道:“岳师兄,你也姓岳,想来与岳王爷爷家关系不浅。按定逸师太的报应之说,此次夺经抢剑定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定逸不由冷哼一声,不满刘正风亵渎佛门,另一边的天分道人说道:“那可不一定,华山派今次只有岳师兄一人到来,可比不了我泰山派人多势众。” 岳不群笑道:“人多势众确实容易找些,岳某来时可不知还有拳经一说,只是为看看这湛卢宝剑而来。” 汤英鹗在一旁笑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谁家得了拳经都无所谓。到时真得了,难道还自已一家藏起来,不让其他四家同参不成?” 刘正风说道:“是极,是极,汤师弟说得极是,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在安庆城的实力最大,最有可能夺得岳王拳经。到最后再五岳会参,共参岳王拳经,一同进步,可谓大好。” 天乙道长皱眉说道:“诸位,不知我等的人手该如何分派?总不能乱哄哄的胡找一气吧?” 刘正风笑道:“这有何难,就以此地为中心点,泰山派诸位兄弟以此向东找寻,我衡山派以此向南找寻,嵩山派诸位兄弟以此向西找寻,恒山派诸位师太以此向北找寻。岳师兄轻功高明,剑法武功最强,可居中支援。何处有警,可放信炮示警,岳师兄先去救援,大伙接后再去会聚,安庆城中何方势力可挡我五岳剑派一击?” 众人纷纷叫好,稍作商议后,留下岳不群在此,四散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谋划 岳不群摇了摇头,本来以为只是一把宝剑。湛卢虽然出名,但必竟是接近两千年的古剑,最多只是用来当作收藏和装饰罢了。用之于江湖和战场搏杀,就太过于浪费名物了。不是好剑之人,江湖上的一流宗师高手不定会前来争夺,不想竟还有岳王拳经。 传闻岳飞的内家拳术堪称一绝,虽不知是一流上品宗师还是绝世级的宗师,但总会有不少一流宗师高手前来抢夺。自已作为五岳剑派的一流宗师主力,定然有一场好杀。 岳不群转头看了看安庆分舵的六代弟子黄四,稍一沉思,笑问道:“黄四兄弟,你们舵主哪去了?怎么不见人影?” 黄四陪笑道:“回岳先生的话,咱们梁舵主也出去凑热闹去了。只有小的一人留守分舵。” 岳不群眉头一跳,笑道:“黄四兄弟,说来在安庆城能让你丐帮都不知底细的黑蛟帮惨祸,这事怎么都觉得玄乎,想来除了你丐帮自己做的外,应该没有别人了。” 黄四叫屈道:“岳先生真会说笑,那黑蛟帮坏事做尽,就算是我丐帮灭了他,也无人能说什么,只是我丐帮有必要连大小喽罗也全灭杀么?就算抢到了岳王爷爷的拳经,以我们解帮主的武功身手,和我丐帮的庞大实力,有人敢硬抢么?”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不是丐帮做的就好,我刚入安庆城,便听闻到黑蛟帮好像有意投靠魔教。而现在魔教的安徽分舵就在合肥,离安庆的距离并不远。魔教近来一直想向南方发展,如果魔教以为是丐帮做的好事,说不定会以此事为借口,攻打丐帮也说不定哪。” 黄四听了不由双股打颤,颤声道:“岳先生,你可是有名的君子剑,君子说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丐帮可没胆量做下此恶事。此事是新近出来的桐柏双奇所为。” 岳不群微微笑道:“哦?是吗?那黑蛟帮帮主呢?没有被桐柏双奇抓了吧?” 黄四连忙说道:“没有,没有,那桐柏双奇武功不弱,有二流身手,可惜脑子就不太灵光了。那黑蛟帮帮主杨黑龙早一日便溜走了,听闻是向东南方向逃走的,据咱们梁舵主说,决计没有离开安庆府境内。那杨黑龙武功三流,但水性却不弱,在水中的话,就是一流宗师高手都不定能拿得住他。咱们安庆分舵的弟子们,在梁舵主的率领下,跟总舵来的九袋长老于长老,就都在东南两个方向,四处寻他呢。” 岳不群微笑着点点头,接着又和黄四闲聊起来,说道:“我五岳剑派一直都是抗击魔教的急先锋,曾探得魔教欲向安徽、江苏南部和江西发展,想将丐帮这条长龙一举斩为两断。如若丐帮觉得少林派靠不住的话,我五岳剑派十分欢喜,能多出一个老大哥来。黄四兄弟如若有空,可向解帮主说道说道。” 黄四苦笑说道:“岳先生,你这不是为难小的嘛,小的不过是帮中的一名六袋执事弟子,既不是分舵主,也不是九袋长老,哪里能干涉得了帮中的生死存亡大事。前两月玉清老神仙不是八十大寿吗?我们赵副帮主不是也去了,岳先生当时为何不与赵副帮主说道说道,请他去转告解帮主?” 岳不群说道:“赵副帮主乃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向来眼高于顶,岳某声名不张,当时连话都说不上啊。至于让你转告一事,咱们这不是随便聊聊么,就这么一说,岳某又不是五岳剑派的盟主,哪里能做得下让不弱于五岳剑派半分的丐帮入盟之议。你说是吧?” 黄四急了,说道:“岳先生,你怎么能这样,听闻你今年就要当华山派的新掌门人了,作为一派之主,五岳剑派的二三号人物,怎能逗我一个丐帮的六袋弟子,穷开心呢?岳先生不妨找找咱们梁舵主,或者九袋长老于长老说道。” 岳不群笑道:“我这不是还没成为掌门么?现在不是没事无聊么,咱俩只是在这随便闲聊几句。我知道你等闲见不到解帮主,就想跟你随便聊聊,随便聊聊。你看哈,魔教从山东南部突入直插安徽江苏,其势之猛烈无法可挡。前面最大的挡路虎就是你们丐帮了,如果将丐帮击败了,南少林又闭寺不出。那安徽、江苏、浙江、江西,甚至是福建、广东、湖南都将全成了魔教的地盘。到时丐帮……” 本来准备闭耳不听的黄四不由偷偷伸长了耳朵,岳不群继续说道:“可惜魔教的胃口太大,手伸的太长了,山东南部一地的通道口太过狭小。只要嵩山派和泰山派就近将口子一扎,拦住了魔教的后续力量。而河南北方的其他要道全是少林派的势力范围,他们可不敢明放魔教南下。而山东北部一来距离过远,二来又是泰山派的老窝,防守严密,难以通过。只要丐帮和沿海诸帮派及衡山派抓住时间当头猛击,定可将魔教安徽江苏的近万人马一扫而空。这里虽然占据了魔教的三成战力,但对丐帮、沿海诸帮派和衡山派来说,却可以轻松解决,魔教此后定然一撅不振。如此,丐帮将安徽中部、江苏全部纳入了手中,再继续与衡山派缓缓侵吞江西南部福建北部和广东一地,只留下福建南部给南少林。不用十年,当可在东南之地称雄了,重新成为与少林派平起平坐的江湖巨头来。” 岳不群说完转头看向黄四,只见黄四低着头在数蚂蚁,一直轻声念着:“我没听见,我没听见,我什么也没听见。” 岳不群笑道:“此法万万不可泄露了,只能说给解帮主一个人听。你不愿说倒也无妨,日后如若丐帮碰巧大败了,三刀九洞你是免不了的。” 黄四一下跪在地上了,抱着岳不群的双腿哭道:“岳先生,您饶了小的吧,小的真不是干大事的人啊,您自已去找解帮主商量吧。小的求你了。” 岳不群一脚把黄四踢飞,说道:“丐帮的生死大事关我五岳剑派何干?我五岳剑派再弱,也跟魔教斗了八十余年,就算是魔教也难以一口将我等吞下,还有少林武当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五岳剑派被魔教所灭,我们怕什么?大不了就这样拖下去罢了。你丐帮不来找我五岳剑派,难道我五岳剑派还去求你丐帮不成?”说完也不再去管黄四,大笑挥袖离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顺势 岳不群离开丐帮分坛之后,找到了五岳四派中人,让他们主要往东南两个方向去找,特别是有水的地方。之后,又转回安庆城中闲逛,看见闹市中有一排的算命先生,心念一动,上前与他们谈论《易经》之类的卦术来。此时的算命先生都有不错的《易经》底蕴,人人都能谈上几句,岳不群听了有些用处,又问及哪里有懂易道卦术类的高人,欲前往请教一番。算命先生都说城东的太公神相门高人盲太公很厉害。 盲太公有九十余岁,早不知其真实姓名,人人皆呼盲太公。其青年时走街窜巷行遍华夏所有地方,拜会了许多的易道高手,各门各派的易数卦术皆懂一二。岳不群大喜,当下买了不少的礼物,上门去请教拜会。不料刚入盲太公的家门,一位拄拐的高大黄发黄须盲叟就站起唤道:“不知是哪位借尸还魂的仙人大驾光临,老朽在此有礼了。” 这一言惊得浑身有大力的岳不群拿不住礼物,全丢地上了。岳不群颤声问道:“太公何出此言,在下不过一普通凡人罢了。” 盲太公摇了摇头,说道:“仙人不要再出言试探了,老朽眼虽盲,但心不盲,隐隐觉得这具凡体中有两个神魂,一强一弱,借尸应有六七年之久了。再过上两三年时间,那原来的神魂就将消散于天地之间,仙人将重新临世。” 岳不群这会彻底的震惊了,不是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神之事么?怎么有人能够感应到神魂情况,还能清楚的感应到两个神魂?还分强弱、消亡?忙说道:“太公……这……这,在下实在是半点不知,只知突然多出许多记忆来,还以为是宿慧呢。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盲太公眉头微皱,请岳不群坐下后,一起谈起世上流传的借尸还魂之事来。传闻借尸还魂中最有名的,当属八仙中的铁拐李,因阳神出游后,身体遭毁去,借一乞丐死尸之**重生。生前的事物、思想、法力全部都在,只不知乞丐身前之事。此种方式最易让人接受,不知的人见到,还以为是相貌近似的两人。 世上最常见的是西藏之灵童转世,密宗的大德高僧在去世之后,阳神不灭,在世间飘飘荡荡,找寻适合夺舍的初生婴孩。因为婴孩的灵魂不壮,很容易就被吞噬同化,虽然残忍,但婴孩无知,也算是代替这婴孩存活下来,尚算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最霸道的当属强行占据成年人的身体,吞噬同化其灵魂,还霸占其生前的一切事物,此法近乎于魔道,最难以让人接受。岳不群叫屈道,自已的两个思想都属普通人,灵魂强度应该差不多,也没那强行夺舍的能耐,而且两个灵魂相隔时代久远,甚至是真假虚实的两个不相同的个体。 盲太公告诉岳不群,神魂之说,自古由来已久。在传说中,修炼有成之人的精神能量很大,可以离体四处飘荡,但必须在限定时限内回归已身,是为阳神出游。人死后,因精神能量太大,可在一段时限内于世间漂荡,所以称之为灵魂或者是鬼魂,此为阴神。阴神因为没有身体为载体,所以很难长存,不多久便会消散不见。所以世间虽传说有鬼,而又并无真正的鬼魂存在。 这借尸还魂的条件,可说十分苛刻,即使是仙人,也难以强行夺舍。岳不群这种情况十分的特殊,盲太公也从未听闻过。岳不群一见盲太公就觉十分的亲近,只谈了一会儿话语,就放开了多年的防范之心,大至将自已的事情稍稍一说。盲太公的一生经历甚多,甚至知晓了自已与这个世界属虚幻的事情,情绪都能不是太大波动的接受了。 盲太公说道:“你这样子,看来是在现实世界中,通过一种神奇的力量进入到虚幻的世界之中。而这虚幻的世界又因这股力量的强大,几乎与真实的世界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从你的口中说出,就连老朽都不知自已这九十余年生活在虚幻之中。果真如佛家所说的大千世界三千,一花一叶一世界……或道家所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之情况,老朽亦无他法,亦从未听闻过还有他人有能力助你。一切还需你自已的努力,重新回到现实的世界中去。也许正如你所想的那般,只要逃过了你的宿命之劫,你便能回去了。” 岳不群说道:“如按现在的情况发展,凭我的武功,要避开逃过宿命之劫应该十分简单才是。” 盲太公笑道:“不会让你如此简单渡过的,你现在一帆风顺,倒时自然会有其他的状况出现。比如说你即使是武功天下第一,但是在与人生死拼斗之时,突然内力真气大乱,莫明奇妙的就败于对方之手,遂使竖子成名。有这种情况也说不定呢。” 岳不群点头赞同,后世的主角定律就是一直如此,主角是绝对不死并长期伴有好运气存在的。只要他还是主角,你就永远也算计谋害不了他,只有顺着他走,紧紧的与他的命运绑在一起,才能平平安安的渡过难关。这正是俗语中说的顺天者逸,逆天者劳。 比如说自已是令狐冲的师父,只要自已在令狐冲尚未成为令狐大侠时,自已就绝对不会死,甚至在这段时间里,成为伪主角一般的存在。做为主角最亲近的人,同时也能享用到主角那逆天般的好运气。因此原著的岳不群,无需自已亲自出手,《辟邪剑谱》就自动送至眼前了。现世的岳不群更主动了一些,亦因此得到不少的武功秘籍。 岳不群想想后,也就看开了,反正与其劳心劳力,还不如就此什么也不做,随其自然的好。只要在紧要关头把握住了,便能顺利的渡过宿命之劫吧。 岳不群此时念头一通达,全身心感到阵阵的轻松,平日温顺的真气突然激荡不休,连忙盘坐于地,运气调息起来。只觉体内的真气激荡,一**的涌向任督二脉,有点控制不住的现象。岳不群刚刚悟通顺其自然之意,此时自然而然顺着体内的真气之意,只是在其中加了一把子力气,真气就如那暴涨之洪峰,顺利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一举将淤堵的任督二脉冲破,使自身真气与内力进入小周天循环之境,内力也正式进入绝世下品之境。 内息回转,气冲华盖,岳不群喉头一动,不由自主的长吟起来,声音低沉中透着清亮,如龙吟,似凤鸣,盘旋在安庆城上,长久不息。就连在城外的众多江湖中人,也有不少人听到长吟声,心下惊疑不定起来。只有名门大派中出过绝世高手,或者有所听闻的人,才隐隐猜测到真相。当下小心翼翼起来,希望城中的那位高人,对岳王拳经没有兴趣,不然,即使得到了,也只是白白送人。 因为人海战术对绝世高手基本无用,有用也是一流宗师的人海战术。没有三四十人以上的一流下品宗师,或十二人以上的一流中品宗师,或是四人以上的一流上品宗师。是围杀不了绝世下品级宗师高手的。只要杀不了,你就准备终生生活在恐惧之中吧,日夜担心绝世高手的报复。 当然,岳不群现在还没有那么强大,只是内力到了,武功招式还在一流上品左右,最多只有一个半一流上品高手的战力。如加上左右互搏术,应该会有两个左右的一流上品宗师高手的战力。与当年的明心禅师战力差不多,比玉清道长只差半筹而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危急 岳不群现在就成为绝世级高手,要比当初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上两三年。这道家的功法就是这样,需要适合它的心性与悟性,最讲究无为而治,道法自然。心境到了,功力也就上去了,心境不到,一生就原地踏步走吧,别想有一分一毫的进境。 到达绝世之境后,岳不群才明白当初想拖死明心禅师,是多么的异想天开。当自身内力进入到小周天循环之境时,自身的功力总量不会增加太多,不过只是三分之一。但内力的回复速度却更快更速,能自主依靠身体的所有毛孔吸收天地的灵气,来补充自身的损失。 而打通任督二脉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跳过了先天真气转化成后天精元,再把后天精元转化成内力,这三级的系统转化。直接通过任督二脉,进行先天真气与内力的二级系统转化,更快速更便捷。所以到达绝世之境后,最不怕的反而是持久之战了。岳不群相信,自已这会就算是与他人连续大战一天一夜,身体也不会感觉有多疲惫。当年能杀明心禅师的确只是运气而已,是来自于伪主角命运的逆天运气。 岳不群睁开眼,就看到了一直在旁守护的盲太公,不由感激的跪拜,叩了几个响头。盲太公眼盲心不盲,大方的受领了。岳不群接下来向盲太公请教易数、术数、卜卦和相术。盲太公一直没有收到上佳的弟子,而岳不群虽称不上上佳,但是记忆力惊人,却可帮助盲太公将道统传下去。 加上岳不群对盲太公十分坦诚,可谓交浅言深,连真实虚幻两个世界都坦白了。虽然不知这个世界是否真的虚幻,但是再虚幻的世界,人也会饿,也会痛,也会死,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所以盲太公将自己的全部知识全都传给了岳不群,希望让岳不群帮助自己一一整理,归纳。岳不群此后不断向盲太公提问,回答,如是一直到十日之后,两人这才感到基本上无漏了。 岳不群这日陪着盲太公说着一些闲话,谈天说地,世事人情,神鬼奇物,偏医良方,地方民俗,岳不群再一次大有所得。正当喜不自禁时,隐隐的忽闻有许多人在说白日放烟火的事情。出门一看,只见偏东方向半空中,升起两朵烟花,两柄长剑烟花一青一红出现在半空之中,十分好看,在半空中停留了好一会,这才缓缓落下,下降十余丈后,又化为满天火雨流星。 岳不群暗道:终于来了。于是进屋行了一礼,说道:“太公,小子外界还有俗事未了,今日先行别过,过后再来拜见太公。” 盲太公点点头,右手虚挥告别,岳不群再行一礼后,转身急速离去。十日未闻迅息,岳不群本以为此行无功时,没想到泰山派和衡山派同时传来消息,想来是两派同时发现了什么,又同时遇见了强敌。 岳不群急速奔行出城,没想到在安庆城外又看到了两个火箭信炮烟花,再奔行十里,再次见到两朵火箭信炮烟火。岳不群知道,这是有危加急再加急的意思。岳不群的速度以至最快,二十里的路程,十分钟及至。只远远的看见官道的一旁,泰山派在左,衡山派在右,各成阵势,隐约的围着什么敌人。 岳不群见没有打斗起来,不由松了口气,自已这中间救援任务算是干得不差。缓缓地走近一看,只见一个花白的络腮胡子,白袍乱发,健壮雄伟的高大老者,坐于道旁的一个长六尺有余,宽五寸,高近两尺的黑金匣子之上,细里慢条的在啃食右手抓握的一只四五斤重的烤牛腿,左手则托着一坛十斤重的破封好酒。 岳不群观其年纪当在七十往上,但一身气势极其威猛,宽松的白袍内,肌肉愤突,如虬龙盘旋,比之后世的健美运动员不差分毫。在江湖中,这是外功练到极至之状,其必是专练极其威猛的外功一路。岳不群心内一松,外功再厉害,也不是同等级内家高手的对手,加上岳不群功力已入绝世,当必胜也。 那老者的气势让岳不群想起一人,后来的天王老子向问天,也是这般的目无余人,在数百人的重围中,当亭安坐。可惜岳不群对所谓的英雄好汉并不感冒,没有与其共饮的意思,反倒是对道士、文士、隐士之类有文化素养的人有好感。 再走近到三十米,十丈之内,岳不群猛然睁大眼睛。刚刚晋升至绝世级功力,而引发的灵敏灵觉让岳不群感悟到,这老者绝不仅仅只是一只猛虎;而是一只在深渊里盘旋狂啸,欲要与天雷决一死战的恶龙。气势之劲,压迫的岳不群几乎说不出话来。 原来两派之人不是没动手,而是不敢动手,连逃的心思也升不起来,只是一味颤悠悠的拉响火箭信炮求援。这老者的气势要比那天王老子向问天更盛十倍,即使是魔教教主任我行也远远不如,就是玉清老道也逊他三分,恐怕只有未来的东方不败,方能与之一较高下了。 岳不群心胆颤抖暗叫:哪里蹦出来的老怪物,现在不是靠近末法时代么?怎么绝世高手如此之多?本来功力刚刚大进,自以为自已已是第四或第五的绝世高手了,没想到这里又蹦出一位绝世中品级的无敌高手来。 岳不群的内息被压得自动运转,这是面对绝世高手散发气势时的自动反应,当内息急速的运转三圈后,身体这才稍稍好转。岳不群硬着头皮缓步上前,拱手问道:“不知老前辈高姓大名?小子乃华山派的岳不群。” 那老者双眼一翻,漆黑如墨的双目如同两柄巨剑直斩而来,岳不群不动声色的以空明劲力卸去,微笑静立着,身子一动不动。老者轻咦了一声,接着“哈哈”大笑,说道:“有趣,有趣,你叫岳不群,不字辈的,那就是华山派的第三代弟子了,岳惟是你爷爷?还是你老子?” 岳不群眉头猛跳,腰身不由低了三分,“是小子亡父,小子是在亡父五十二岁时出生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魔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本来以为,自岳惟死后,华山派也就风清扬算个人物,没想到你小子也不差,能入得了老夫的法眼。看来你华山派确实是地灵人杰,每代皆有人材出啊。难怪与我神教相斗八十余载,皆不落下风。岳惟在世之时,更能压制我神教一头。” 岳不群直起身子说道:“前辈说差了,吾师段清玄掌毙贵教的教主李长秋,也不算差了。” 老者笑道:“原来你是段清玄的徒弟,段清玄才能平庸,不过是承了你老子《紫霞神功》的威风,才施以诡计害了我李兄弟,算不上人物。对了,你小子练没练《紫霞功》?” 岳不群答道:“华山的《紫霞神功》博大精深,神奥非常,在下尚未修练。” 老者“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老夫日月教前代光明左使申屠凡,自败在紫霞先生岳惟的神功下,避世练剑已有三十年了,近日才刚刚重出江湖。本来老夫想杀上华山派,会一会华山神剑风清扬那小辈的。但见到了紫霞先生的后代传人,而且武功不弱,也算是找到了正主,就放他一马。不过你小子尚未练成《紫霞神功》,想来尚且不是老夫的对手,今日也暂且不为难你。老夫就再等你十年,十年之后,老夫当以手中的巨阙剑,会一会你华山的《紫霞神功》。” 说完申屠凡将气势一收,泰山派和衡山派诸人顿时全摔落地上,倒地不起,冷汗不止。岳不群再施一礼说道:“多谢申屠前辈开恩,十年之后,在下定能修成《紫霞神功》,希望申屠前辈能够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申屠凡笑道:“放心,老夫身子健壮得很,每日食肉十斤,酒三十斤。十年之内,老夫决计死不了。不过老夫曾见识过《紫霞神功》的威力,你却没见着老夫剑法的威力,老夫今日就让你小子开开眼界,免得将来输了说老夫胜之不武。” 说完,申屠凡将牛、酒随意一抛,将黑金长匣立起,打开后,右手朝里一握一抽,一把柄长七寸,刃长五尺三寸,宽一尺,厚近一寸的超级巨剑出来了。巨剑全身金黑,钝而厚重,然而却锋芒逼人,感觉极为锋利。上有古铭文“阙者,以成器”。 岳不群暗惊,看来是欧冶子所制名剑巨阙宝剑的真品了。听闻此剑坚硬无比,号称“天下至尊”,天下宝剑莫不敢与之争锋,是天下所有巨剑的始祖。独孤求败的玄铁大剑,也只是仿品。没想到此行未见着湛卢宝剑,反先见着了巨阙宝剑。 只见申屠凡一握巨剑,气势比先时更胜几分,有两三个胆子稍小的泰山派、衡山派弟子“啊”的一声晕死过去。岳不群直感觉到申屠凡此时也变成了一柄巨大无比的大剑,厚重势沉,再一次压得岳不群喘不过气来,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以剑入道,把宝剑溶入了自身之中。 申屠凡猛然间一声大喝,巨剑挥动,每挥一次,都如泰山压顶般让人感到势不可当。每一剑虽然只是平平的剑速,却又让人产生避无可避之感,让人窒息。长大的巨剑没有巧妙的花招,只是普通的挥、砍、击、斩、扫、削、刺、劈、撩等九式,处处都是破绽,却又让人生不起半分进攻破绽之心。只呆呆的等待着泰山之压顶。 岳不群心中默默念叨着:竟然是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竟然也是九式剑式。剑魔啊剑魔,你真是我一生之心魔。原本就有破尽一切剑招的《独孤九剑》在,让自已寝食难安,夜不能昧。自已好不容易功力大进,却又蹦出来个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的强敌来。难道自已这一生都要在你剑魔的阴影之下么? 申屠凡连使三遍重剑九式,气息一敛,大喝道:“岳小子,你瞧清了没有?” 岳不群默默上前施礼说道:“在下看清了,十年内除了苦练《紫霞神功》外,必能想出敌你重剑之法。” 申屠凡“哈哈”大笑,说道:“好小子,有志气。老夫就此拭目以待。”说完,收起巨剑大步离去。 岳不群呆立许久,方才展颜大笑,自已这是钻死胡同了。同是重剑,同是九剑,难道全是独孤氏的作品?将来自已也创它个九剑出来,难道也是独孤氏的九剑?应该是《岳氏九剑》才对。申屠凡的九剑也当是《申屠九剑》才对。九剑、重剑、木剑、无剑也不当是独孤氏的专用名词。 现今自已的功力大进,想突破宿命之劫,申屠凡不正是突如其来的宿命考验么,突破他就是了。只要破了申屠凡的重剑级剑法,那利剑级的《独孤九剑》,在自已眼中,不过是小孩子家家的玩意罢了。自已现在还有十余年的时间,十年之内《紫霞神功》当可大成,内力必入绝世中品之境。 只是攻击招式方面倒是有些麻烦,《养吾剑法》和《希夷剑法》已经练到了顶点,虽有突破的可能,但是时间上也许会十分漫长。而自创剑法则需要那灵光一闪,只是这灵光一闪何其之难。从五六年前,就想创出一门独属于自已的,不是仿照抄袭的专属剑法。可惜多年来,见识过天下间百家剑术,也依然没有半点的思绪。 刚刚的狂言,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一流之境的武功招式,常人在苦练经年之后,多多少少也能创出个一门两门来。原著中岳不群的“太岳三青峰”,宁中则的“双无无对,宁氏一剑”,皆是如此。绝世境的武功,不是天纵其材的人,谁人可以轻易创出?能匹敌重剑之法,自已现在想想,也只能“呵呵”了。 也许是自已的剑道修为不够,境界眼光都太低了些吧。至于仙修一道,进度十分快速,威力奇大,在申屠凡面前当可自保无忧。只是这却是一条未知的道路,也不知是否有前人走过,自已独自走着前行,总觉得十分不踏实。自从武功剑术方面进度加快后,近年来已逐渐放缓了仙修功法的修练。 自已还是少了一份劈风破浪,独闯一条大道的勇气和心境啊。自已终究不能像风清扬、任我行、东方不败等人一样,成为江湖上某一个时代的主角。只能在他们光芒四射不到的角落里,默默的仰望着他们的光芒,独自行走着自已的道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战阵 申屠凡走后好半晌,泰山派和衡山派诸人这才爬起来,刘正风神魂未定的说道:“这申屠老魔也太可怕了,光是气势就压得我们动也动不了。还是岳师兄武功强些,竟能面对这老魔侃侃而谈。” 岳不群这才回过神来,其实自已后背也出了不少的冷汗,忙谦虚的笑道:“我哪有这本事,不过是借了先父的威名罢了。” 旁人听了纷纷私下打听起来,在场诸人最大的不过才三十五六岁,与岳不群都是同一代人,如何能知三十年前的岳惟之名。不过从申屠凡口中倒是知道,岳惟就是那创出《紫霞神功》之人。只是这《紫霞神功》隐患极大,想来岳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申屠凡多年前败在其手,想来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角色。刚才被其所吓,想来是那申屠凡使了什么妖术毒药之类的东西迷惑人罢了,不是真实的武功能力。 这些窃窃私语声传入岳不群刘正风耳中,两人不由无奈苦笑。刚入一流之境的刘正风能十分肯定,这申屠凡绝对是无敌的绝世高手。 两人走到一旁说话,岳不群问道:“刘贤弟,你们是如何遇到这申屠老魔的?” 刘正风苦笑一声,说道:“你看那。” 岳不群向刘正风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鸠衣百结的六旬老丐,七窍流血的死在地上。岳不群看那老丐腰中有九个袋子,疑惑的问道:“丐帮的九袋长老?他是谁?” 刘正风解释道:“他是丐帮的于平常于长老,一身拳脚功夫也不算弱,比我还高出不少。同样也是来找寻那杨黑龙的,不料半途却遇见申屠老魔,只惊恐的大叫一声‘狂魔申屠’,就转身欲逃,不料被申屠老魔赶上一拳就打死了。我等当时就在一旁,本想围攻捉住这申屠老魔,不想刚进其十丈之内,就被气势骇得动也动不了了。对了,这申屠老魔可是绝世高手?”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想来比玉清老道还要强些。” 刘正风一声轻呼,把诸人的注意力又吸引过来了。刘正风拉着岳不群又走出数十步,才悄悄的问道:“那他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了?岳师兄能在这申屠老魔的气势下,面不改色,难道竟是一流上品高手了?” 岳不群说道:“差一点吧。” 刘正风叹道:“岳师兄果然是天资过人,年纪青青就如此厉害,比左盟主的天资都要强些。看来下次的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又将是你华山派的了。” 岳不群摇头说道:“我华山派现在都是老弱病残,也只有我和师妹拿得出手,还是不要出这风头了。等下下次五岳剑派会盟时再说吧,也许你衡山派在十年之后,也会出几个天才人物呢。还请刘贤弟帮忙暂时隐瞒一下,好让我华山派能多少回复一点元气。” 刘正风点头同意,又问道:“最近隐隐听闻,说魔教的‘毒手阴妇’丘雨兰和座下香主桑三娘可能死了。死前曾有意找龙门镖局的麻烦,又听说龙门镖局的总镖头程俊延,和其义弟陆大德投入了华山派门下,莫非竟是岳师兄帮忙所杀?” 岳不群点点头,说道:“看来此事还是瞒不住啊,刘贤弟,希望你帮个忙,把这风声往我风师叔头上引引,不要让他人太过关注于我。” 刘正风虽不知岳不群的打算,还是同意下来。此时,偏南方向也放出两个信炮,一黄一蓝,却是嵩山派和恒山派的信炮,看来他们也遇见大麻烦了。大伙一起计议,由岳不群这中间救援使再度先行,其他两派随后就至。 岳不群再次一马当先,运使轻功先行一步。这次却是只奔行了十里多路,就看见嵩山派和恒山派与约两三百人的一众黑衣魔教教众拼杀起来。岳不群内心不由有些惊疑不定,这魔教的安徽青风堂,是在安庆之北的合肥,若来安庆,应是从北而来。怎么安庆城中未闻魔教的传闻,这南方却出现了魔教的踪影? 难道他们竟是从巢湖上船,入长江逆流南上,从后包围安庆,想一举将丐帮在长江以北的地盘全吞下去?如果丐帮无动于衷的话,恐怕还真会这样。希望自已的话有些用处吧。这批魔教教徒应是魔教的先锋人马,后续主力恐怕不下千人之众,以五岳剑派在此的人手,虽然精锐,但还是太少了一些,该是退走的时候了。 岳不群冲入魔教战阵,也不说话,拨剑就杀。此次算是岳不群第一次参加五岳剑派与魔教的正面混战,只感觉到与平日的比武切磋大不相同,就是单人死斗也不一样。其中冷刀冷剑突袭而来,让人防不胜防,长枪大戟乱刺乱劈更是不好抵挡。以岳不群武功之高,竟只杀得十余魔教教徒,就如身陷泥坑,全身呆滞,一身高明的武功,使不出一两分来,被一群武技平庸之辈逼得防守起来。 岳不群大感惊奇,先以《养吾剑法》防守自身,定眼观看嵩山派与恒山派的对敌之法。只见嵩山派结成或三人,或五人的横排战阵,站得前后不一,四十余人或齐进,或齐退,或左击,或右防,虽非阵法,可也配合的十分默契。每十人一队,由乐厚、汤英鹗、卜沉、沙天江分别指挥,自已无损,杀伤却众。 而另一边的恒山派女尼,虽然只有十四人,但在定逸的指挥之下,组成了七人的内外两个剑阵,一进一退,一攻一守,配合的更加默契。恒山派的七剑阵法本就以防守严密著称,此时杀起人来,一点不比四十人的嵩山派逊色。 岳不群内心暗赞,好个嵩山派,好个恒山派,各有不弱的合击战阵之法。其实华山派也有相同的战阵之法,在岳不群年青时,也曾与众华山派弟子合练过。在华山派剑气两宗火拼前的那十数年时间里,五岳剑派一直与魔教平静对峙着,所以从未派上过用场。之后的华山派更是无人了,所以一直无用武之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五岳 想华山派创派之始,本有传自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法,少则七人之阵,多则以七七四十九人组成的大北斗剑阵,与另一个四十九人的大北斗阵互为正奇之数。听闻还能组成为数千人的战阵,可惜在元朝时不知怎么的,也失传了。 后来的华山派前辈依照天罡北斗阵的些许精要,和一些易学知识,又创出两人的反两仪刀法,四人的四象阵,八人的八卦阵。此三阵又可以组成为,“八卦阵内藏四象,妖魔鬼怪尽胆颤。两仪双刀自在走,魔子妖王皆授首。混元一点金柱梁,不破妖魔誓不还”,总共有九九八十一人的,“反两仪八卦四象刀剑大阵”,杀起一般的魔教教徒来也十分容易。 这些阵法半点不逊色他派的阵法,甚至还会更胜良多。要不然华山派也不会独占五岳剑派盟主之位多年,直到剑气两宗火拼之后,才衰落下来,不见阵法之影。不知日后何时,方能再次见到华山派又有数百人同时操练阵法之日。 又过了一会,泰山派与衡山派也赶来了,只听天松道人和刘正风各自大叫,“泰山东灵美名扬,十字盘山世无双。”“衡山回风落雁亡,五峰神剑镇天下。”只见两派人手一阵跑动,一个粗大的米字型阵法,和一个倒写合字,却又不断来回摆动的古怪阵法成型了。两个阵法配合嵩山派的战阵、恒山派的剑阵,左右夹击魔教教徒。这队魔教教徒虽然精锐,但被更为精锐的五岳剑派左右夹击,前后顿时大乱,四散不止,难以维持战阵。 华山派的剑法太过注重灵巧变化之道,战阵之中的杀人效率反而不如嵩山派、泰山派的剑法高,只比衡山派与恒山派强一点。岳不群见此机会,长剑回鞘,拾起一柄长枪,舞动自已改创的《乾坤枪法》,冲向魔教战阵的头目。于大军混战之时,还是简单直接的刚性武功好使些。 岳不群在乱军之中以长枪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一挑就是一条线。有时以气运长枪成棍棒之势,打、揭、劈、盖、压、云,扫、穿、托、挑、撩、拨,一扫就是一大片。也无需使用多高明的武功招式,只是简单的枪棍用法,比常人更加快速力大即可,不多时就杀伤极重,已过三十余人。 魔教主持战阵的头目见了大怒,眼看战阵已然维持不住,于是放弃指挥,招呼五六人前来狙杀岳不群,以出心中恶气。岳不群更是大喜,只要击杀了那个头目,更可使魔教战阵转为溃散,已方直接追杀便是。岳不群挑开一条路来,主动迎了上去。 欲狙杀岳不群的有两人使铁牌,两人使长枪,两人使大斧,独那头目使大朴刀。使铁牌的两人当先左右夹压岳不群,手里更有短剑刺击,正面使枪两人突然滚地上挑,使斧二人随后跃起丈余后,朝下力劈华山,那头目则乘机补位,作至命一击。此等配合十分凶猛阴险,在乱阵之中因不能闪躲,而威力更强,即使是一流高手也不易幸存。 岳不群战阵经验虽然不高,但武功却高出太多,内力一震,先将自已的长枪震成两截,运使劲力射向半空不便躲闪的使斧二人,断枪后发先至,先一步将二人钉死摔落。双腿左右分踢连环,将双枪枪头踢得更高。此时铁牌已然近身,随后还有两柄短剑刺来。岳不群不慌不忙,双掌运劲轻按铁牌,铁牌手顿时如遭雷击,隔着铁牌竟被震毙,短剑自然刺不出来。这正是《排云空掌》中的一招“隔山击牛”,其对内力的运用控制要求极高,乃柔性透劲的一种最高表现方式。岳不群刚刚功力大进,自然能发挥其最高威力。 朴刀迎面突击,势猛且刁,正好是岳不群中门大开之时。岳不群双目巨睁,一口精纯的内劲喷喝而出,头目精神一滞,朴刀竟缓了一缓。岳不群右手伸出二指夹住朴刀,左足就是一蹬,蹬得那魔教头目飞退,狂吐鲜血。那两名枪手又再度斜挑刺来,欲挡上一挡,不想岳不群左手衣袖一卷,双枪被一卷而断,二指倒使朴刀,再上步一削,两颗斗大的头颅,目瞪口呆的飞起。 不等那头目转身逃跑,岳不群上前又一个挑斩,就将那头目从左腰至右肩斩成两断。这队魔教教徒本就伤亡过半,此时头目被杀,更是绝望溃败,五岳剑派诸人呼喝不断,兴奋直追,准备痛打落水狗。 这时,只听三声炮响,战场之东、南、西三面竟同时出现大群魔教教徒,三方皆有千余之众,总共不下四千之数。众人一呆,没想到魔教安徽地界上的教徒全来了,看似要向丐帮大举进攻之态势。五岳剑派并未与丐帮结盟,此时势单力薄,犯不着为丐帮下死力气,诸人稍稍一议,当下决定不等魔教合围,朝西北方向撤退。岳不群武功最高,自然又是岳不群断后了。 不过魔教并未派出人手追击,想来此次是专为丐帮而来,不想招惹到五岳剑派,让丐帮增加助力。五岳剑派诸人顺利撤出安庆地界,来到安庆西北的龙山镇休息。五岳剑派诸人开怀大笑,先前一战共击杀魔教教徒不下两百人,自身损失不过才七八人,分担下来每派只损失了两人而以,如此重大的胜利如何不庆贺一番。即使是慈悲为怀的恒山女尼,此时也面露喜色,以茶代酒互敬。 岳不群坐在一旁,含笑想着魔教与五岳剑派内部的事情。魔教教徒众多,教中高手如云,更因参加了元末之乱和靖难之役,所以懂得不少军争之道,加之动员能力极高,所以才压得整个江湖喘不过气来。 而五岳剑派方面,嵩山派剑法大开大合,勇武能斗,派中多敢死好杀之辈,全派六七百人左右,可为先锋。泰山派剑法古朴厚重,攻守皆能,虽然泰山派弟子剑法并不高深,但人数众多,有一千二百人之数,可为中军。华山派剑法灵活险峻,衡山派剑法奇幻诡异,两派各在三四百人左右,可为左右奇兵。恒山派剑派守多攻少,人数在四五百之间,加上派中良药不少,擅长治伤救命,可为后军。如此五岳剑派五军俱全,亦可组成大军作战,战力可说极为可怖。 五岳剑派的高手方面虽远不如魔教,但是以大军联合作战方面,以精破杂,就不惧魔教了。难怪以区区三千之数,便能以一当十,与魔教三万之众斗了八十余年,也不分胜负。足可见五岳剑派先祖之远见,并非随意而起的结盟之举。而后各派各自按自已所擅长的一面培养人才,多年来威势越重,人数上虽少于魔教、少林、武当三方,但世人多视五岳剑派为第四方超级巨头。左冷禅的五岳并派之举,并非是空穴来风。(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尾行 五岳如真的并派了,依少林和武当两派腐朽落后的体制,虽然势力庞大,可动员能力极弱,又不擅长大军战阵之道。虽是江湖中的超级巨头势力,高手众多,弟子亦多,若只是单对单的话,即使是少林的千人罗汉大阵,恐怕也难挡五岳剑派的全力一击。天下间能与并派后的五岳派一较高下的,就只有魔教一家了。 而丐帮弟子数十万,不过是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乌合之众,没有英雄人物的出现,难成大事。其他各派么,就只能附随尾翼了。可惜此时不是元末,也非明末,偏偏是明中,不然五岳剑派还真有成就大事的一日。 只可惜此时华山派大衰,五岳一翼以折,十八年后更是四岳皆衰。就是不衰的恒山派,如少了其他四岳的声援人手之助,光守不攻的话,却少了一份锐气。不出三五十年,也将没于大众,连一般的二流门派都不如了。 岳不群一声暗叹,成也五岳,败也五岳,长年与魔教大战之时的五岳剑派,死伤虽重,可也蒸蒸日上。和平之时的五岳剑派,将无用武之地,只得陷入内斗之中。难怪不如其他单纯的武学门派来得长久,可以传承千年不灭。 刘正风与汤英鹗、乐厚、定逸、天松等人前来敬酒,刘正风笑道:“岳师兄武功高强,在乱军之中斩杀魔教的‘狼狈七英’,使得魔教先锋大溃,可谓战功第一,来,刘某敬岳师兄一杯。” 定逸也道:“‘狼狈七英’在混战中杀我五岳剑派的前辈高手不少,今日被岳师兄所杀,甚是痛快,贫尼也敬岳师兄一杯。” 其他人也上来敬酒,岳不群连推辞的话语都传不出去,只得接下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今日之胜皆是大伙一起的奋勇拼杀得来的,岳某只是运气好,离那七个魔教崽子近了点。如果是其他师兄弟在,定然也可一举将他们击杀。” 汤英鹗笑道:“岳师兄过谦了,那‘狼狈七英’虽然武功皆不到一流,但是死在他们手中的一流高手不下四人,其中还是一人是一流中品高手,可见‘狼狈七英’之狠辣。今日岳师兄轻松将他们斩杀,想来也有一流上品的武功了,在我五岳剑派年青一辈中可称第一。” 岳不群谦虚的说道:“汤贤弟过誉了,岳某不过是气功刚刚进境一流中品之境,剑法和拳术还差得远呢。在我五岳剑派年青一辈中,只有左师兄左盟主可称第一,岳某是望尘莫及,还需继续努力苦修。希望能在十年之后,达到一流上品之境,能够追上左盟主的脚步。” 一旁的乐厚笑道:“左师兄在我等师弟们的眼中,那是高一辈的师长级人物,那不可比,不可比。我们是说岳师兄在我等人物中可称第一了。” 岳不群说道:“与岳某差不多武功的,还有泰山的天门道兄,衡山的莫大师兄,恒山的定闲师太,他们四人皆不弱于岳某。就是嵩山的丁勉师兄、费彬师兄,恒山的定静师太,衡山的刘正风贤弟,也不弱岳某多少,岳某如何敢称第一,岳某惭愧的很呐。” 定逸赞道:“江湖中人为了一个天下第一的名头,争个你死我活,谁都不愿承认自已稍逊对手。也只有岳先生谦虚好让,不慕虚名,果真不愧君子剑之名。贫尼佩服。” “岳某妄想君子之名,实在惭愧,惭愧。” 众人议定就此散了,或是回派,或是准备礼品,去参加衡山派的掌门交接大典。岳不群则准备再回安庆,再次向盲太公告辞。因为盲太公年纪以老,自已也将闭关修练《紫霞神功》。三年之内难出华山,今次一别,恐怕是最后一面,所以再去向盲太公叩几个响头,感谢他传授易数、术数、卜卦和相术之恩。 岳不群入安庆城后,魔教已经占据安庆,城中的丐帮弟子人手本少,并未大加抵抗,便弃城而走,所以市面上十分平静。江湖争斗一向在暗处,只要不危及朝庭对普通百姓的统治,不攻打占据朝庭的城池,明言造反。官府向来大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所以官府方面也十分平静。 岳不群再与盲太公攀谈了一夜,才再次拜别盲太公,又出资请邻居街坊对盲太公多加照顾,这才向西南而去。不料刚刚转出几条街巷,忽见一十分眼熟的风雅老者。定眼一看,正是那魔教的光明左使陈天纵。此时正摇着逍遥扇,腰悬古剑,步伐松懈懒散,一步三摇向城西门而去。 岳不群暗自疑惑,难道魔教这次南侵丐帮,是陈天纵亲自所指挥的?不然他为何在此?安庆刚定,要么是准备渡江南下,要么是在城中指挥,安定人心。这一大清早的,反去西面作甚?西去两百里就是武当派的势力范围,难不成他要去湖北? 岳不群的本性不喜惹事,好奇心也不重,所以下山七年之久,少遇纷争。今日因功力大进,心喜难耐,直欲找一位武功差不多的高手来切磋一番。只是现在岳不群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只有一掌之数能胜岳不群。现下能与之一较高下,可在切磋中进步的高手,只不过才两掌之数。 对手难寻,能痛痛快快一较高下的敌手更加难寻。这陈天纵是老牌的一流上品高手,见识之高,招式之精,比斗经验之丰,皆在岳不群之上,岳不群也无必胜之心。这不正是一个上好的势均力敌的对手么?在岳不群身上难得一见的少年热血不由上涌,决定悄悄跟随于陈天纵身后,等远离安庆之后,再现身与之一战。 陈天纵出城之后依然走着逍遥步,不过步伐加快,后来更运使轻功赶起路来。不过其最高速度不过十二米每秒,远逊岳不群的速度。岳不群只在其身后二里之外,远远的悠闲而行。陈天纵西行二十余里,先至江边的一艘小船上,会见了一个三旬左右的女人。 看二人的举止情形,不像是情人小妾,反而是后辈女儿之类的。过后不久,两人相互告别,女人泪眼迷离,下跪拜别,在清晨的薄雾中,随孤舟沿江而上。陈天纵在江边停留许久,直到小船远远的离去,不见踪影,才恋恋不舍的向北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鼠窜 岳不群再次跟随了数十里地,已到大别山山脉之中。思及此地僻静,两人不管谁高谁低,一时都没有他人可以帮手,正欲蒙面直追。不想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骇得岳不群立即停步闪躲。那人正是昨日才见过的巨阙重剑申屠凡。 本来以岳不群的实力,虽然不如申屠凡的战力,但申屠凡也杀不了岳不群,本不该如此害怕与他。但申屠凡身上有种特别强大的气势,远比岳不群的浩然正气要高,让岳不群的气势不自觉的低上一头。也可以说是和平状态下成长起来的高手,气势上远不如百战余生幸存下来的高手。申屠凡给岳不群的感觉就是,威风凌凌不可轻犯,如同战神一般,让人未战先怯。 陈天纵对申屠凡十分恭敬,申屠凡与陈天纵说了几句话之后,两人一起向西北方向同行。岳不群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跟随,但一思及独孤氏和申屠凡尽皆压抑着自已,几成心魔。如不能努力克服他们,那么,自已的一生也再不得成长和快乐了,顿时咬了咬牙,再度跟了上去。 申屠凡与陈天纵两人越走越僻静,看情形,有些像是去大别山的主峰白马尖。岳不群心思一动,转身抄近路急驰而去,先至白马尖峰上,择一地等候起来。不料岳不群所猜有误,两人并未来到白马尖峰上。岳不群站在峰上举目远眺,发现距白马尖峰有八百余米距离的多云尖峰头上,隐隐有几个人影闪动。 岳不群摇了摇头,径直而下,再度向多云尖峰而去。虽然岳不群轻功极高,能踏悬崖峭壁而行,但在山中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才踏上多云尖峰的一侧悬崖。刚刚踏至大半,竟听到呼喝打斗之声,重剑击石之音,岳不群大惊失色,听声音绝对是申屠凡在与人动手,这世上还有谁是申屠凡的对手?难道又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老怪物? 岳不群好奇之心大起,忙向崖上再行,刚刚行离山崖十丈处,就见从崖上摔落下来两个巨大的黑影。岳不群大惊,还以为是两块大石,忙以太极之劲借力反抛,不想入手处柔软似人身。忙改抛力为抓力,将两人死死抓住,定眼一看,岳不群又是一阵惊慌,这两人竟是数十分钟前错开的申屠凡和陈天纵。奇形怪石的山崖上,仿佛有一只恐怖的巨兽朝下狠狠扑下。岳不群骇得将二人往腋间一夹,转身就踏崖下逃。 能在短短时间内就击败一个绝世中品高手,一个老牌的一流上品高手,那该是怎样的超级怪物?此时不走,如被那老怪物发现自已的踏山奇术,还不把自已生吞活剥了。连走带滑带飞,近两千米的高峰两分钟就彻底下来了,也不敢转头去看是否被发现,急急提着两个不知死活的人体向西直奔。 岳不群需深入大别山山脉之深处,方能彻底脱离那老怪物能追寻之力。岳不群左转右奔,连自已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估摸一下距离,应该有三百里之远了。这才停下,找了一处有山溪流过的地方休息。不想一个声音又把岳不群吓了一跳,“岳小子,你的轻功不弱啊。” 岳不群转头猛看,却是刚刚放下的两个人体中的一个,申屠凡在说着话。只见申屠凡全身成墨黑色,满脸的灰败,躺在地上,不复原来威风凌凌之态,竟然是身中奇毒了。岳不群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原来不是什么老怪物,而是阴谋诡计的结果,难怪以申屠凡的武功,也被人速败了。 岳不群上前察看申屠凡所中之毒,口里问道:“申屠前辈是被什么宵小所害。” 申屠凡老脸一抽,似恨似怨,说道:“是老夫那好师弟,好徒弟。” 岳不群双手一顿,又继续察看,问道:“为什么?” 申屠凡哼哼一笑,说道:“还能是什么。师弟为自身的权利,徒弟却是为什么狗屁大义。” 岳不群摇了摇头,说道:“听不明白。申屠前辈身上的毒,既能化去前辈的功力,又能毒害前辈的身体,岳某从未见过,解不了。不过在下曾饮用过五毒教的‘五宝花蜜酒’,前辈吸食一点在下的鲜血,或可延命。” 申屠凡先是大笑一阵,接着声音转哀,说道:“幽谷鬼医所制的奇毒,世上又有何人能解?五毒教的东西,也只能暂缓罢了。唉,人生愁苦良多,生又何欢,生又何惧,老夫只是不岔死于至亲之人毒手。” 岳不群伸指画开腕脉,说道:“前辈多喝点,在下被你这师弟、徒弟吓得远遁数百里,真丢死人了,正想听听是怎样的英雄豪杰。不然日后,连找人报此羞辱之仇也找不到。” 申屠凡只喝了几口,自觉可以了,就不再喝了,说道:“你欲听,老夫就说给你听罢,老夫这师弟,乃是老夫恩师的亲生儿子。在江湖上也是大名顶顶,你应该久闻其名才是,他便是日月教的任我行了。” 岳不群一惊,叫道:“任我行?你是任我行的师兄?任天逸的徒弟?” 申屠凡说道:“不错,任我行的父亲,就是当年日月神教的第四代教主任天逸,老夫的恩师。恩师比老夫要大上二十岁,在四十七岁上才生下任我行,所以老夫又比任我行大二十七岁。” 岳不群暗思,任我行听闻在四十五六岁之间,这申屠凡就有七十二三岁了,又问道:“那你徒弟呢?” 申屠凡说道:“已被老夫所杀,没什么好说的。” 岳不群想了想问道:“任我行要杀你,可是因为陈天纵之故?” 申屠凡惊讶的说道:“你是怎么猜到的?哦!是了,你五岳剑派长年与我神教为敌,应该能探知道一些事物。” 岳不群暗道无趣,说道:“请前辈继续说啊。” 申屠凡说道:“陈兄弟的文士派受任我行所迫,难以在教中立足,欲引领文士派脱离神教,在安徽、江苏一带另起炉灶。但是又怕任我行还不放过文士派,于是找到老夫隐居修练之所,想请老夫做个中人,帮忙说项一二。不想老夫的重新出山,让任我行误以为老夫欲夺他的神教教主之位。于是连合我那多年未见,又愚忠神教的蠢弟子设下毒计,将老夫与陈兄弟一同斩杀。既可稳定任我行的教主大位,又可顺利吞并文士派,让自已的权势大增。可惜任我行大过狂妄了,不辨人心,自以为强压就可得到所有人的心。陈兄弟向来极得文士派之心,他虽然身死,但文士派就成了一团暗藏的烈火。当年朱重八强压不住文士派,以抄家灭族了事,反让文士派更恨明庭。他任我行才疏学浅就更是不成了,迟早有一日反将他任我行烧成飞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请教 陈天纵说完一长段话之后,精神又衰,以入弥留之际,勉强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原本是神教一位高人的家传武学,之后成为我陈家的秘传……武学,传闻是……是昔日元时的神雕大侠所创,今世传至我陈家保存。多……多年来并无……无一人能够练成,不想先有风清扬……扬练成……独孤九剑,后有申屠老……老哥练成了……重剑九式。他们两位皆是奇……才啊。我陈家祖……祖宅之后的第三个……个小院,是无人的空宅,大堂……堂……左墙下藏有一些……不错的武……武……武功秘籍,其中就有……有这两种……剑法。就算做是给小……小兄弟的……报……报酬。还望……小兄弟不嫌弃。” 岳不群又惊又喜,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啊,一时的善心,没想到竟能得到两本绝世级的武功秘籍,远比在西域时得的十数本一流秘籍更好。忙道:“不嫌,不嫌。在下定全心全意安排好陈前辈所交待的事情。” “好,好……呜。”陈天纵一时激动,身子一挺,便亡故了,再输真气也无用处。 岳不群长叹一声,转而又看向申屠凡,上下的不停打量。申屠凡被岳不群贪婪的双眼看得发慌,说道:“你看老夫作甚?老夫无亲无故的,又不求你办事,更没好处给你。” 岳不群讪笑道:“看申屠前辈说的,岳某救你们二位时,还份属仇敌,可从没想过有什么好处。当时更以为你们早已亡故了。再说了,申屠前辈此毒怕是解不了了,最多只能支持半日时间。俗话说得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申屠前辈反正也带不走,不如便宜在下了。”说着就伸手过来摸索。 申屠凡一脸恶心的叫道:“停,停,罢了,罢了,给你,给你。老夫怀中有一本《岳氏散手》,是陈兄弟给老夫暂借一观的,给你了。陈兄弟腰间的那柄古剑,就是你等一直找寻的湛卢宝剑,也一起给你了。” 岳不群亦喜亦惊,没想到岳飞所创之拳经竟被陈天纵得了,而且同样也称之为《岳氏散手》。岳不群取出秘籍一观,岳飞的拳法大开大合,十分精妙,属于战阵之拳。拳法刚中带柔,已入刚柔并济之境,可算是一门绝世下品级的拳法,极适大军战阵中的混战乱战。 其中有一门内功心法,称之为《纯阳正气决》,也是门绝世下品级的功法,属阳刚土厚重的内功心法。一套上品的轻功身法《岳氏箭步》,最后则是二十八式长矛矛法,称之为《沥泉矛法》,不过大约只有一流中品的威力。 岳不群转身又取下湛卢宝剑,宝剑剑身黑中带赤,上有一圈圈的圆圈剑纹,粗看宝剑像是一只细长的人眼,圆圈就是那瞳孔,感觉有些怪异。长约三尺,柄长七寸,宽一寸,厚有一指,重近十斤,并未开锋,不带丝毫杀气,却是一柄铁尺状的长剑。 岳不群见了大惑不解,这么一柄黑不溜啾的钝剑,如何可称上古十大名剑之一?还是以锋利著称?岳不群想了想,试探性的运使内力于剑身,剑身立即赤色大增,占黑色的一小半。长剑一挥,“嗞”得一声,地上的乱石土地竟被画出一道一寸深,一米长,半指宽的半月深印来。 岳不群大吃一惊,这是剑气?岳不群俯身察看地上的乱石,平平整整被划成两截,绝对是剑气生成的结果。岳不群再度全力运功挥剑,只见剑锋到处无物不裂,纵使两尺厚的大石,也应声一分为二,而本身的功力并不见太大消耗。竟是一柄可发三尺剑气,节约自身内力的绝世好剑。 申屠凡在旁冷声道:“你小子功力已入绝世之境,主要是对武功招式的理解归纳,并将之真正化为已有,寻找一条适合自已的道路。这等外物虽然不错,却对自已的成长没有半分好处,你那么高兴作甚。” 岳不群一呆,忙将宝剑回鞘,转回申屠凡身旁,拱手说道:“多谢申屠前辈的提点,岳某在此谢过。不知功力到达绝世之境后,岳某该如何修练?” 申屠凡惊奇的说道:“你我份属仇敌,你竟向老夫请教武学?” 岳不群笑道:“俗话说,武学一道惺惺相惜者,不是好朋友,便是好敌人。申屠前辈与我父份属大对头,自然亦有惺惺相惜之念。如此说来,你我两家还算世交了。我父早丧,晚辈只好向世交前辈讨教武功,前辈又何需吝啬?” 申屠凡哑然失笑,说道:“好一番歪理,不过……也罢,教教你也无妨。”又不悦的说道:“老夫马上就要死了,你小子欲要请教,也不找点好酒好肉来孝敬老夫,真是个混帐东西。” 岳不群苦笑道:“申屠前辈,这里是深山野地,哪里去找什么好酒好肉啊?” 申屠凡叫道:“老夫不管,只要好酒好肉,你不拿,老夫不说。” 岳不群说道:“申屠前辈,喝酒更会加速毒药的运转,让申屠前辈更早……所以咱不喝酒了,好吗?” 申屠凡怒道:“早死晚死,反正不过才半日时间,不喝酒,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岳不群无奈,举目四望,想看看离山外有多远,可惜入目之处,都是绿绿葱葱的树木,和奇型怪石。岳不群忽然想到猴儿酒一事,猴儿酒,据传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于一洞(一般为树洞),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便逐渐发酵,而后酿成一洞百果酒。 此类野酿,实属机缘巧合,真正的猴儿酒价值千金不换。猴儿酒,猴子选择的空树用来存放百果,那必是能足够保证百果越冬不烂的树木,有几棵?还要空心,还要密封……据上所说,猴儿酒根本就是可遇而不可及的东西,岳不群在长安的果酒店,酿得就是人造猴儿酒。 就是几十种果子打碎后,人为发酵后酿成的果酒,相差很远。真正的猴儿酒,仅存一季,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酒液渐少,想取猴儿酒,难上加难!而且,猴儿酒在最初发酵的时候最佳,逐渐滴答下的是百果发酵后的精华,不曾腐坏,只是发酵。但滴落后的酒液就有讲头了,初滴为百果液,聚集称为百果酿,等到没有果汁滴下,收集所有发酵果汁后有酒味,才称得上猴儿酒,或者猴儿酿。岳不群的酒店,最多只如百果酿。只是这猴儿酒在长江以南才多见,不知这大别山中是否有猴儿酒贮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伤逝 岳不群向申屠凡一说,申屠凡不由满嘴流涎,干咋嘴巴,大叫道:“快去快去,说得老夫都馋死了。” 岳不群说道:“这猴儿酒少见,附近不知有没有,咱们先葬了陈前辈,再去找找看,可好。” 申屠凡点头同意了,岳不群运使《藏地心经》,挖坑,放尸,填埋,立碑,整个过程不过数分钟,就以完成了,唬得申屠凡一愣一愣的。申屠凡问道:“岳小子,你这是什么神功?竟能操控土石?是仙法么?” 岳不群摇头道:“不是,只是修仙之法,能不能成仙,谁也不知。这功法只有搬石运土之用,还有就是在湘西赶尸之用。” 申屠凡惊说道:“老夫平生从未见过这等奇法,不然当初恐怕就去修仙了,说不定又是另一番缘法。” 岳不群将筝剑挂在前胸,又背起申屠凡,说道:“修仙需要修身养性,平心静气,申屠前辈恐怕也做不来吧。” 申屠凡苦笑的点头称是,岳不群问道:“申屠前辈的巨阙剑呢?是失落在多云尖峰上了?” 申屠凡道:“任我行被老夫的剑气所伤,老夫也被任我行击落悬崖,恐怕被任我行收走了。对了,数百丈的高崖,你小子是怎么救下老夫和陈兄弟的?” 岳不群得意一笑,说道:“这是岳某自创的奇术,你将是第三个有幸见识的人。”说着,运功向悬崖峭壁而去,当踏上悬崖后,饶是申屠凡见多识广,初见岳不群的踏山奇术,还是骇得说不出话来。 许久,申屠凡才叹道:“岳小子,你只要不夭折了,必定是一位堪比达摩祖师、张三丰真人更加厉害的仙佛。” 岳不群笑道:“过奖,过奖,呈前辈吉言了。不知这等奇术,可能往黑木崖上一游。” 申屠凡奇道:“你小子欲往黑木崖上一游?” 岳不群道:“不错,想任我行的武功,不过与在下伯仲之间。不想今日竟被其吓得远遁三百里,可谓奇耻大辱。在下有空定要前去黑木崖上一游,并到处写上‘五岳剑派,华山君子剑岳不群,到此一游’的字迹。也气气任我行。” 申屠凡大笑,说道:“好好好,妙妙妙,最好在他的教主宝座上写上这句话,还有立柱,匾额,牌楼,广场,武经秘库,神丹房……” 申屠凡把黑木崖上的一切地点都说给岳不群听,包括哪里守卫多,哪里守卫少,哪里有可能有高手坐阵,哪里可以避开高手的察觉,一一说出。让岳不群怀疑申屠凡是不是曾经的魔教高层,还是被奇毒毒坏了脑子。 又谈论了一会,申屠凡对岳不群十分满意,也不等找到猴儿酒,就先在岳不群背上,指点起岳不群的武功来。申屠凡告诉岳不群,绝世之境主要是指一种心境。及绝世之境后该如何修练进境,武功之道该如何使用最佳,生死搏杀的注意事项,重剑九式该如何练成,还有自身其他武功的修练方式等等。 岳不群皆一心二用的听着,记着,并四处找寻猴群聚居之处,是否有猴儿酒的存在。时间已过半日,岳不群越发着急,因为申屠凡的语音越来越弱,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岳不群又喂了申屠凡几口毒血,可是并没什么用。岳不群只得与申屠凡聊天,问他和陈天纵的过往,特别是陈天纵的家族事情,终于在临近天黑,才在一处小猴群中,嗅到有酒香传来。 岳不群忙背着申屠凡冲了过去,用剑鞘乱打乱砸驱散猴群,方在一棵大空心树中看到,大约有两斤左右的猴儿酒。岳不群发现无物可盛,于是斩开古筝,用古筝的空心筝座盛酒,送到申屠凡嘴边。不想申屠凡已然毫无生息了,无论任岳不群如何救治,都无法唤醒申屠凡。 岳不群不禁鼻子一酸,双目滴泪,又一个可敬可佩的前辈高人死去了,虽是大敌的身份,偏偏同样对自已有极大的恩惠。在他们身上,自已学到了不少的武学知识,远比在华山上学得更多。可惜啊……岳不群默然站立许久,又把申屠凡送回陈天纵所葬之处,将申屠凡葬在左近,让两人有个说话的伙伴。 岳不群夜宿土坟旁,想起自已孤身待在异世,顿觉孤独。虽然已有两妻四孩,却无同喜同好,同玩同乐的兄弟朋友在旁,倍觉孤寂。心中藏了许多的事情,却无人吐露,思想观念更无人理解赞同,就连行事风格,对事物的看法,也与时人大相径庭。自已不过是个普通人,也没有粗大的神经,处处与此世格格不入。穿越之事,真非常人所能为的。 在此待了一夜,将猴儿酒全敬给二人,又撮土为香拜祭。心中不由暗道:以申屠凡的武功,在当世可为第一了,可惜武功再高又有何用,还不是敌不过阴谋诡计的谋害。这到底是江湖啊,以自已的性子,还是极为不适应这种无序的社会。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宅男隐士得了,日后就躲在华山上练自已的武功,过自已的小日子得了。别去管什么江湖大事,江湖之事,于已何干。 思毕,拜了几拜,这才定了定神向南行去。一直行了五六十里山路,这才走出大别山山脉。寻人一问,南边数十里外就是湖北孝感了。接下来要往何处去,倒要思量一下。 算算时间,已到六月初十,再过五日就是莫大接任掌门之位了。后来的莫大一直独身,并未传出绯闻之说,想来****雅的生死便在这几日,至使还算豪爽大气的莫大变成一个胆小猥琐的老头儿,每日拉着二胡,奏那哀伤的“潇湘夜雨”,怀念爱人。 而陈随风转变成令狐冲也将在这几日,想来任我行必要斩草除根,已然派人前去追杀陈随风了。而陈家老仆令狐光早一步救走令狐冲,改名换姓往陕西而去。想来半途或因伤重,或因得病,勉强走到华山不远处,就亡故了。留下七岁的令狐冲流浪了两三年之久,才被原来的岳不群发现,收为掌门大弟子。 那么现在自已应往何处去?向南直行一千两百里去救云雅,但没有好处。向东直行一千三四百里去救陈随风,虽有杀戮,却有十数本武功秘籍,其中更有《独孤九剑》和《重剑九式》……(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驰行 岳不群想了想后,还是先去救云雅吧,反正陈随风一时死不了,秘籍也丢不了。刚行了几步,岳不群又想到,令狐冲的浪子本性和无家无责任感的观念,应在此劫中产生。不先去救陈随风的话,就真变成令狐冲了,自已的宿命劫数也将按期来临。 于是又向东行了几步,亦顿住了。“自已虽然不算烂好人,但为了十八年后的宿命之劫,而失了承诺,眼见云雅死去……承诺算什么,后世食言而肥又不只自已一人,后世许多人都是如此的无义,也没见怎么样。可损人利已,君子所不为也。老子又不是真的君子……” 岳不群彻底混乱了,不知下步的决定到底该如何是好。最后岳不群仰头望天,叫道:“老天爷啊,你帮我决定吧。” 说完闭眼飞身旋转,三百六十度,七百二十度,一千零八十度……已经多少度来着啦?岳不群总算是停了下来,趴在地上呕吐不止。好一会才抬头看向前方,估摸着是西北方向。这是啥意思,回华山?回吐鲁番?还是以华山派为念,先救陈随风?还是以吐鲁番五德圣人的身份之念,先救****雅?不是又回到先前了? 岳不群起身准备再转,可又停住了,再待下去的话,说不定两个都救不了了。早知道昨夜就不该因为伤感,而停留一夜了。岳不群愁肠百结,左右为难,最终发狠道: “老子干脆两个都救。老子的轻功天下无双,朝至苍梧,暮至北海,功力可支持长途奔跑一日一夜也用之不尽。先去衡山一千二百里,五个时辰即到;从衡山到镇江一千五六百里,六七个时辰可到。总共也不过一日夜时间,干了。也不管惊不惊世,骇不骇俗了。” 岳不群主意已定,大步向前奔去,想了想,还是拿了一块衣襟撕下蒙面。孝感到衡山要过汉江、长江,管他的,踩过去。直线上沿途有城镇百姓,管他的,踩过去。前面有江湖中人,管他的,踩过去。前面有少林、武当的高手,管他的,踩过去。 少林、武当的高手以为有人偷袭,转身一拳一剑击出,不想一股风声从头上刮过,再转头时,只见一个潇洒的背影,和背后斜插的三把长剑。两人不由大骇,这是什么高手?速度如此之快?就是本派的方丈和掌教,速度恐怕也不及他的一半吧。 和尚全身发虚的问道:“道兄,你可看清此人是谁?” 道人摇摇头说道:“大师未看清楚,贫道怎能看清。不过此去方向应是衡山派,咱们去后便知。” 和尚一声佛号,说道:“希望不是去衡山派大开杀戒的魔头。” 道人一声道号,说道:“希望是我正教中人吧。” 而远去的岳不群则暗道:原来是有过一面之识的,少林派方明和尚与武当派玄虚道人,这两位的武功不弱,有一流中下品左右,难怪可以反应过来。不过刚才如用《希夷剑法》,当可一招杀两命。天下武功,果然是唯快不破。自己这速度,应当能比得上东方不败了吧? 眼见衡山再望,这一路不知惊动了多少江湖中人,岳不群在衡山下的农家,谨慎的购了一套行头换上,旧衣包住三柄长剑。这才朝衡山上行去,迎接的是莫大的师弟,衡山派的鲁连荣。从鲁连荣口中得知,原来刘正风等人尚未归来。岳不群算算脚程,与他们分开已有两日夜,他们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如果他们舍不得运用内力赶路,恐怕还要再过上两三日才能回到衡山。 岳不群问及莫大所在,鲁连荣抱拳说道:“莫大师兄正在静室闭关,不见外人,要到十五那日,才能出来见客。失礼之处,还请岳师兄海涵。” 岳不群心念急转,莫大不出来见客,反而现在闭关,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是前辈名耆,还玩矜持这一套?岳不群皱眉转了几圈,暗惊道:不好,定是衡山派掌门潘乐铭知晓了云雅的存在,所以特意困住了莫大。****雅在外不知,反而以为是莫大绝情不见,而生出了轻生之念。这么一来,莫大就不是问题,潘乐铭才是最大的问题。 岳不群问道:“不知潘师伯何在,岳某是要事求见?” 鲁连荣说道:“师伯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何况现在已是酉时,还请……” 岳不群又道:“岳某于前日探得魔教的一个重要消息,急需向潘师伯禀告。还请鲁师兄前去禀告潘师伯。事关重大,还请潘师伯一见。” 鲁连荣这才慌慌张张的跑走了,好一会,才回来请岳不群至掌门静室。岳不群来到掌门静室,静室中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十分阴暗。只见一个年过八旬,满面病容的老者,坐于堂中。脸色在昏暗的灯火中,忽隐忽现,阴晴不明。 岳不群上前跪拜道:“岳不群拜见潘师伯。” 潘乐铭点点头,漠然说道:“起来吧。你就是岳贤侄啊,听莫大、正风提起过你,不愧是我五岳剑派的后起新秀,华山派有你在,可谓衰而不弱了。你说你探得魔教的重要消息?可说来听听。” 岳不群转视鲁连荣,鲁连荣知趣的离开了,不过却心有不满,岳不群也不去管他,等了一会才说道:“魔教之中分有以魔教教主任我行为主的草莽派,和以光明左使陈天纵为主的文士派,不知潘师伯是否清楚。” 潘乐铭捂须点头道:“这个老夫知道一点皮毛,具体的并不清楚。” 岳不群说道:“草莽文士两派明面无事,但暗地里却犹如生死大敌。那任我行行事狂妄霸道,欲强行压服文士派,不想文士派另生他意,欲脱离魔教,在安徽江苏一带重建一教。岂料那任我行先发制人,早一步于大别山中,斩杀了文士派之首的陈天纵。” 掌门静室里屋,忽听一阵响声,莫大从中匆匆闯了出来,惊问道:“魔教的光明左使陈天纵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奔走 潘乐铭不悦的看了莫大一眼,却并未说什么。岳不群说道:“正是,此乃岳某亲眼所见,陈天纵的尸首也是岳某亲手所埋葬。” 莫大惊慌的问道:“那……那……” “住口。”潘乐铭怒喝道,莫大顿如鹌鹑,缩到了黑暗之中。岳不群也不去管他,继续说道:“此时魔教文士派群龙无首,独立之事恐怕会无限期推迟。而文士派一直与我五岳剑派的仇怨稍少,正是我五岳剑派挑拨离间,拉拢的好时机。如我五岳剑派不能抓住这个好时机,而让任我行抓住机会重新压服,收拢了这文士派,魔教将彻底整合成铁板一块。到时魔涨道消,势必成我五岳剑派及正道江湖的重大危机。” 潘乐铭眉头紧皱,问道:“贤侄可有什么好办法,能拉拢这文士派。” 岳不群思及少林之秘,摇头说道:“我对文士派内情不明,一时亦无好法。如果我五岳剑派中能有一人,可交通文士派,向文士派表达我五岳剑派的善意与大力支持,让文士派继续独立出来。文士派感激之下,当能与我五岳剑派交好,日后更有合作反攻魔教的可能,此法或可一试。” 莫大喜道:“师父,那人可交通文士派,让文士派从中独立出来。并且会十分仇视魔教,可让文士派成我五岳剑派的一大助力。” 潘乐铭皱眉思虑许久,才松口道:“陈天纵真的死了?” 岳不群肯定的答道:“千真万确。同时死去的还有三十年前,退隐江湖的魔教前光明左使申屠凡。” 潘乐铭猛然立起,一声惊呼:“狂魔申屠竟还没死?申屠凡竟然死了?”潘乐铭的面色说不出的奇怪,又过了好一会儿,潘乐铭方长叹一声,平复下来,坐下漠然说道:“莫大,你去试试吧。” 莫大闻言一跳三尺高,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岳不群见此,又与潘乐铭攀谈了几句,说是还要前去接迎宁中则,还需三日时间方能再上衡山。拜别潘乐铭后,岳不群转而向江苏镇江而去。 又是一阵狂风似的奔跑赶路,虽是深夜,岳不群还是换回先前的着装,一路向东北急驰。也不管有无人烟,是否会有人吓到。从此之后,岳不群所奔走的这一路上,流传有神行仙人,和无影鬼怪的传说。掀起了一阵新的修仙热,山中道观、寺庙顿时多出不少的香火钱来。 江湖中人隐约知晓是武林高手所为,可即使是少林、武当、魔教、五岳剑派、昆仑、峨嵋、崆峒、丐帮、点苍等等一流的名门大派,也从未听闻过,天下间有如此速度的同样高手来。即使是不愿服输,可也不得不承认此人的轻功天下第一。并为此人送上一个称号,“日行天下,我独行”。后来因有任我行之大号在,有混淆的可能性,又改称为“日行天下,余独行”。 岳不群来到镇江,已是第二日清晨,陈氏祖宅已然起火被烧毁了。看情形,刚好是在昨夜子丑之时放的火,左右也被殃及烧毁了十几座民居。岳不群不禁默然呆立,陈随风还是变成了令狐冲啊。岳不群不知那老仆令狐光的性格,也猜不出令狐光会从哪条路前往华山。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再去找寻,就如大海里捞针,万分坚难。岳不群轻叹一声,也只能先与他们失之交臂,等再过上两三年时间,才可与令狐冲见面。 岳不群来到陈氏祖宅之后的第三个空院,这里却没有被波及到。见四下无人,岳不群飞身入内,很快的就从墙脚下挖出一个发绿的铜盒,铜盒中静静的躺着十五本武功秘籍。 其中有《独孤九剑》《重剑九式》《全真剑法》《玉女剑法》《黯然消魂掌》五种耳熟能详的武功秘籍。还有十本其他不闻名的一流上品武功秘籍,包涵有拳掌剑指擒拿五种功法,各有两本,只可惜没有《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等秘籍。 岳不群想起当初玄贞子真人幼时所见到的那个少女,应该只是古墓主人后人的替身,难怪只随身携带攻击力不强的《空明拳》,和极少有人练成的左右互搏之术。可惜这后人只来得及拿这些武功招式秘籍,却漏拿了内功心法秘籍。没有那些高妙匹配的内功心法为基,如何能练成这些厉害的武功招式? 岳不群还是笑了,当初神雕大侠杨过的主修内功心法,便是自已早已得到的《全真心法》和《玉女心法》,如此看来,这些武功秘籍自已大部分都可以练成,只有一些需要天份的武功有些麻烦。 岳不群先翻了翻《独孤九剑》与《重剑九式》,这两种武功的理论大相径庭。《独孤九剑》是一种以破招为主,剑法上求变的极至剑术理念,其并无特定的剑法招式,不过其又依据易经中的至理,拥有数千种的变式。在一定的层度上,还是属于剑走偏锋的繁杂招式中的极至,尚未到达真正无招的境界。 这应该是独孤求败的真作,而非后来神雕大侠杨过的伪作。其威力在绝世中品级属中等水准,应是剑魔独孤求败在四十岁前使的独门武功。三四十岁后,独孤求败明了自身在剑道上的偏执,弃了剑魔之道,而着重内力上的修为,方才有后来的重剑、木剑、无剑三级剑法。 《重剑九式》才是杨过依照独孤求败的剑术境界理念,在剑法大成之后,所创造的剑法。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其是以力破巧,以简克繁的典型。同样类型的武学理念,在世间亦也有不少,如“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之类的,《希夷剑法》便属同类,只是无人练成罢了。 《重剑九式》应该是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木剑或无剑级前的剑理。其只有九种运剑方式,基本是以内力的变化为主,威力上属于最顶尖的绝世上品级剑法,比《独孤九剑》更要胜上一筹。两种剑法一是独孤求败自创的招式,一是杨过跟据独孤求败的剑术境界所创,可说都是至高无上的剑法至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授武 以岳不群此时的剑术修为,一观就被其深深的吸引住了。但看了半晌,似看明白了一点,又似什么也看不明白,只得先将秘籍全部背下,牢牢记在心间。 岳不群思及太过明显的武功秘籍容易泄露,还是自创的密码型武功秘籍不易泄露。等回华山之后,再把它们一一抄写出来,并附上需要的要求,修练的要点,大至的方法和创造的思路及意境。决不会如此时的武功秘籍一样,全是精简的文字内容和图画,不是天才,谁都难以理解,难以练成。这些秘籍么,就找个隐秘的地方,继续隐藏起来吧。 岳不群出了陈氏空宅,一时不知何往,最后还是决定回广东去。宁中则早就望眼欲穿了,岳不群献上湛卢宝剑,说道:“师妹,师兄我幸不辱命。” 宁中则白了岳不群一眼,说道:“我只是一时气话,你又何必放在心上,要是在争斗时受伤了,还不是让我心痛。” 岳不群只得报以憨笑,找到黄英杰后,说道:“英杰,为师近日寻到了一门内功心法,乃岳武穆王爷岳飞的独门心法,极为适合你的性子,比《龟息**》更胜一筹,你日后就练这《纯阳正气决》吧。” 黄英杰一阵欢喜,又一阵迟疑,说道:“师父,弟子家中是有船队的,日后弟子也许会随船队出海,去南洋的爪畦等国做生意。那《龟息**》中有闭气潜游之法,极适海上之用,所以弟子……” 岳不群大笑,说道:“那闭气潜游之法不过是小术罢了,为师给你单独取出,另创一法就是了。” 黄英杰大喜,下跪道谢:“多谢师父。” 岳不群拿着黄英杰准备好的礼物,与宁中则向衡山行去。在途中只花了两日时间,就为黄英杰创出一门闭气潜游之法。也没起名字,只要拥有二流之境的功力,便可在水中转为内呼吸之法,还可用毛孔呼吸,可闭气一个时辰之久。 再上衡山派,刘正风等人已回,见了岳不群就要拉着喝酒。就连莫大也上前来敬酒,还偷偷的向岳不群道谢,看来他是明了了岳不群的暗中相助,承了岳不群的情。岳不群悄问莫大何时成亲?莫大苦笑的说再等三年方可。这古人的三年守孝制度,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参加完莫大的掌门交接仪式后,岳不群两人再回广州,准备好好的指点黄英杰的武功。黄英杰既成岳不群的正式徒弟,岳不群自然是更认真了,加上岳不群知道极多的后世拳法理论,不过半月时间的教授,黄安杰的拳掌法就进境到二流下品之境。 岳不群又传授黄安杰《金翅摩云手》《鹰爪功》《岳氏太极拳》《一元指》《天罡气剑指》《绝命夺魂掌》两门《岳氏散手》《岳氏箭步》等功法,让黄安杰彻底成为使用空手武功的高手。一连传了一月时间,黄安杰这才算是学完记住了,想要真正学会练至大成,恐怕还需二十年之功。 期间,岳不群又教了黄安杰不少的英雄大义,民族国家大义。还要黄安杰不要一心想着当守财奴,大土豪,要努力扩大船队的规模,培养船匠船员,并为黄安杰订下战略规划,让黄安杰成为东方的海上霸主。 黄安杰虽然热血沸腾,可毕竟年少,还是没有这等舍我其谁的心气,请求岳不群的长期指点。岳不群哪有这时间,只得答应从西域派出一些人手前来帮忙,同时也加入了一些股份,算是为五德教,华山派另开一条财路。 直到八月初,岳不群和宁中则才动身前往云南,蓝正和、蓝凤凰见到希夷先生的座下仙童,蓝凤凰的授业恩师再度前来,也是十分欢喜,立即好酒好菜的招待上了。岳不群取出在长白山得到的异蛇,所亲自制成的乌蛇鞭,送予蓝凤凰。以五毒教擅长培养异蛇之见识,也不能识得这乌蛇的品种。 蓝凤凰喜不自胜,跑到岳不群身边,抱着岳不群就亲了一口。宁中则见了大是不满,岳不群无奈的轻声说道:“不过是**岁的小女孩子,你又吃什么飞醋来。苗人向来热情大胆,不知华夏礼仪,不懂男女之防,你事事记较,那还不气出病来,小珊儿怎么办?” 宁中则咬牙切齿的轻声说道:“我就是不舒服,就是看不惯。” 岳不群知晓这是孕妇综合症,生产之后便好,忙劝道:“不气,不气,师兄错了,行了吧?唉,世界之大,多是苗人这般的性情,我大明不过只是一隅之地。你这看不惯,那又不舒服,二十年之后,如何陪我逍遥的游玩世界啊?” 宁中则说道:“他人我不管,看了只当没看见,只要你谨守礼仪之道便好。” 蓝正和见岳、宁两人窃窃私语,自不好打扰,蓝凤凰却天真可爱的问道:“散人师父,你和仙子师娘在说什么呀?” 岳不群转头笑道:“师父刚和仙子师娘在说,可惜我们没有像你这么大的儿子,不然倒可以娶凤凰儿为儿媳妇了。” 蓝凤凰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说道:“师父没有儿子的话,凤凰儿可以给师父当老婆啊。” 岳不群与蓝正和听了不由大声咳嗽,宁中则气得面色铁青,双手死掐岳不群不放,蓝正和忙出来打圆场。经过此事一闹,岳不群也不想再待在云南了,不然蓝凤凰还不知说出什么让宁中则更生气的话语呢。 蓝正和连连道歉,因为没有准备好美酒送岳不群,无物相送,只得取来十柄宝刀送给岳不群,说是云南户撒阿昌族打制的上好刀具。这户撒刀岳不群在后世有所耳闻,是洪武年间,沐英西征时,曾留下一部份军队驻守户撒屯垦,他们将打制刀具的技术传给了阿昌族人。在四十年前的“三征麓川”时,户撒一度成为兵工厂。阿昌族吸收了汉族的兵器制造技术,形成独特的户撒刀锻制工艺。户撒刀质地精良,锋利耐用,有“柔可绕指,削铁如泥”之誉。 岳不群抽出一看,户撒刀刀柄乃用名贵木材楠木、红木、大叶紫檀、鸡翅木、乌木等纯手工雕刻而成,漂亮美观,刀锋锋利无比。可刚可柔,刚柔兼备,乃至可以任意弯曲。如不使用时,还可像腰带一样围系在腰间,需要时解下,立即自然伸直,其技艺堪称一绝。可说是宝刀中的佼佼者,可属下品宝刀之列,收徒时,用来授予徒弟甚好。 岳不群不由一呆,自已马上就成为华山派掌门了,偏生连得数十把宝刀宝剑,这感觉隐隐……实在是太巧合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前奏 一路向北,一路悠哉,八月末时终于回到了华山。宁清宁听闻宁中则有孕在身,欢喜的把侍候大责接了过去,准备迎接他宁家的香火传承子孙后代,让岳不群好一阵轻松。 不过也轻松不了几日,段清玄便催促岳不群发下请柬,邀请江湖各派前来华山,参加华山派的掌门人交接大典。岳不群无奈的又去忙活了,见过衡山派的掌门交接大典,自然稍稍懂得一些。只是华山派无人,只好去叫龙门镖局出人手。幸好当初早说好了,程俊延与陆大德又是岳不群的师弟,掌门师兄有命,师弟如何敢不听从,忙大派人手四散而去。 这两年间,龙门镖局人人都学了几手华山派的拳脚功夫,个个武功都大有进长。就连趟子手都有六七流的武功,镖师们高些,有四五流的武功,镖头们皆有三流的武功,派他们出去下请柬,并不算丢人。 等到他们再练上个两三年时间,就有了数十个三流好手出现,再加上武功大进的程陆二人,龙门镖局可算有二流中等门派的实力。同时,岳不群修练完紫霞神功小成后出关,再为段清玄治好身上的伤势,华山派的外门弟子的招收大计,也将正式开始了。 十月十日,便有了不少的江湖朋友前来,山下的华山镇早就住满了来客,基本住到华阴县中,等到十月十五才上华山参加大典。华阴县中的几家客栈全包下了,还租了许多民家小院,几乎占了小半个华阴县城。 华山派近百年来,隔些年就有一次大动作,每次华山派给的银钱十足,华阴县的百姓早就习惯了。加上因有华山派建立在附近,华阴县的百姓数百年来几乎不见盗贼踪迹,自然也对华山派万分感激。华山派在华阴县的威望也是极高,一声令下,百姓纷纷让出住宅,住到乡下亲戚家中去。 又过了两日,五岳剑派中的朋友全来了,有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和天松、天乙等百余人,衡山派莫大、刘正风等四十余人,嵩山派的汤英鹗、乐厚等六十余人,恒山派的定闲、定静、定逸等五十余人。因为都算是自已人,所以全都住在华山之上。反正现下华山派空房子很多,只这一入住,便占据华山派三分之二的空房子,剩下的空房则留下给其他的各大门派住宿。 岳不群在这几日里,忙的是头昏脑涨,手脚不停。五岳剑派诸人见了纷纷埋怨岳不群的见外,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也是华山上的半个主人,也不叫来一起帮忙。说着各自接下了不少接待的活儿,让岳不群长松了一口气。在五岳剑派诸人的帮助下,大典前奏有条不紊的准备好了,就等第二日的掌门交接大典。 十月十五清晨,岳不群起床后,着一身崭新的白色儒袍,头带儒巾。华山是五岳中的西岳,西又属金,服色尚白。平日里大可随意,但大庆大典必须着白。华山派本来是道家门派的传承,可自从元末时全真教大衰后,就有向儒家发展的迹象。不过等岳不群上位之后,就又会改回道家的门派,当然也不全是道家,因为全真教的主张是三教合一,道儒释三家都有才对。 对于门派内部的发展,和对弟子的教育,岳不群也有不少规化和想法。魔教的教育方法,一味的追求武功的高低,对于其他方面几乎是不闻不问。就如后世的教育一样,一味的追求分数,对徒弟的成长极为不利。 岳不群此世绝不会像书中那般,全派的弟子几乎不学无术,只学武术。岳不群心中早已准备好了不少的课程,就如后世最初的应试教育,必须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并分为初、中、高、护、小、大、上七级八样等级。至于徒弟们高不高兴,望徒成龙不是每个当师父的愿望么。最终能有几人成才,那就看徒弟们自已的想法与毕生追求了。 三流以下为记名弟子,三流为外门弟子,二流中、下品为内门弟子,二流上品为亲传弟子,守护级是给潜力不高的弟子准备的,专修一两门杀伤性大的武功,必须要有二流中品以上的战力,为华山护派弟子,直属于护派长老麾下。一流下品为真传弟子,一流中品为内门常务长老,一流上品为内门要务长老。至于绝世级别,可为不管具体事务的太上长老级,日后的华山派不知还有没有人达到此级呢,于是暂时不定了,日后再说。 岳不群站在正气堂大殿前默想着,全派悬灯结彩,一片喜气。山下的来宾纷纷上山前来道贺,陕甘蜀三地的好汉与岳不群相熟,倒还真诚客气的说上几句。其他地方的好汉多是冲着华山派的名头来的,嘴里说着恭喜,心里却想着华山派果然无人了,连自家的掌门交接大典,都找不到一两个拿得出手的人才,全靠五岳剑派其他四派帮忙撑场面。 华山派虽有程俊延和陆大德两位新弟子,可这两人是以龙门镖局而出名的,虽成了华山派的弟子,但在江湖中人眼中,还是属于龙门镖局之人,并未算进华山派门中。岳不群这辈,只有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可偏偏宁中则在数日前不小心早产了,生下了一个才六个多月的女儿,女儿十分的脆弱,差点夭折。幸好有个拥有绝世内功的老爹,和一流上品内功的爷爷在,才保得一命。 连日来,岳不群忙的是焦头烂额,宁清林在一旁照料婴儿也不轻松,直到现在,宁清林也并未出来露面,全身心放在小孙女宁灵珊身上。如此一来,便只有岳不群一人在撑着场面,所以实在寒酸的紧。不过岳不群并不在意,华山派现实如此,还不准他人偷偷的议论么。现在会被他人看低,等二十年后,华山派再兴之时,也将重新得到他人的尊重和认同。 各一流门派中的贺客渐多,今日的五岳剑派诸人可不能再上前接待了,只有岳不群一人在到处忙活。只半天时间,岳不群就感到自已腰酸背痛,脸上的肌肉更抽筋了,这是笑得太多的原故,可真累人啊。 此时五岳剑派中的其他四派,点苍派、峨嵋派、丐帮、青城派、巫山派等各大门派帮会都以前来,呈上了掌门人、帮主的贺帖和礼物。这一大波人流可算是暂时停息了一会,让岳不群好好休息一下。只一会,又有宾客上山来了,这次是武当派的清虚道人和成高道人,看来武当派日后将以这二人为门派的招牌式人物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拜客 岳不群刚与二人相互见礼,就听过远远传来一声呼唤,“岳兄弟荣任华山派掌门,阮某闻知不胜欢喜,特地前来道贺,恭喜恭喜啊。”岳不群定眼一看,原来是昆仑派的阮玉珪,岳不群虽对昆仑派的前代掌门、诸长老有救命之恩,但昆仑派暗中实有芥蒂,对上岳不群称不上感激和欢喜,岳不群自然也没把这救命之恩当回事。 幸好昆仑派的现任掌门镇山子对待岳不群不差,而阮玉珪向来没心没肺,属自来熟,对岳不群像朋友一般,还算谈得来,倒是可以一交。岳不群招呼武当派两人上座后,含笑前去迎接阮玉珪,与阮玉珪自是一阵寒叙。 岳不群两人正说着话,半山腰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之声,“崆峒派成云子,成风子,成洞子,成明子,成渊子,成平子,成玉子,成理子,白子明前来拜会华山派,贺喜岳先生荣任华山派掌门人之位。”声音中所含之内力极为深厚,个个皆是一流下品的宗师高手。 满山的群雄听了惊得纷纷站起身来,各自问询这崆峒派之深意,倒底是前来贺喜的,还是前来找茬的。岳不群如不闻白子明之名,或许以为崆峒派是来找茬的,因为没有哪派的高手尽出,只为前来道贺。但有白子明一起前来,应当是前来道贺的,并且有一定的撑腰之举。 当下控制以一流中品的精纯内力,发出声音道:“多谢崆峒派诸位好朋友,特地前来祝贺,岳某不胜欢喜。敬请崆峒派诸位好朋友,上山共饮一杯薄酒,岳某恭身以待。” 岳不群的声音虽未盖过崆峒派九大一流宗师高手的声音,却在华山山间飘荡回响,久久不息。群雄又是一阵惊讶,江湖同辈中人的功力,现在大都在二流或一流下品之间。以岳不群的年纪,功力有一流中品可谓是极为惊人了,偏偏还如此的精纯,远胜同辈。华山气功,果真名不虚传。 在五岳剑派当打的一代中,除了左冷禅之外,就属天门、莫大,定闲了,可这三人剑法虽然不错,但功力上还是稍稍差了一点。以岳不群如此精纯的功力,就是拿到江湖中去,这份功力也是少有人可比。“华山君子剑”声名不显,不想武功却如此之高,可谓是见面更胜闻名。虽然华山派只有岳不群一人,江湖中人也不敢有丝毫轻视小看。 岳不群与崆峒派诸人又以内力传音对答数句,崆峒派诸人这才满面堆笑的上得华山。他们正是以前切磋过的崆峒派内八门掌门。白子明更是笑掉牙了,岳不群反而有些不解。上前说道:“恭喜白兄,数年不见,白兄已入一流之境,真是可喜可贺啊。” 白子明抱拳笑道:“同喜同喜,”说罢,近身轻言细语道:“犬子小云,这几年多亏无尘兄的教导,不但武功已至二流之境,而且道学精深,文武皆精。我崆峒派内的诸位师兄弟,皆欲迎立小云为崆峒派的第三代掌派人,特此前来肯求无尘兄成全。” 岳不群闻言一呆,笑容木然,脑中如雷轰电击,这才想起当年之事来。当年的白小云拜师只为学习道家之经义,并非是武学之道。只是岳不群后来见白小云天资聪明,根骨上佳,心性上等,于是就连武功一起教了。不想崆峒派见白小云才华显现,想要半路截胡摘桃子了。 岳不群当下就欲翻脸,因为白小云在五德教众数千弟子中,天份也属最好的。不久的将来,岳不群更想托付其全教之重任,如何能舍?转头看向崆峒派诸人,表面笑意盎然,私底下恐怕准备好了动手之意,以势压人。 岳不群暗自冷笑,以势压人?自已功力已入绝世之境,就算是九大一流宗师高手一起上,自已也可坚难取胜。若有古筝在手,就是一流下品的高手再多,也可屠之。只是此事自已在道理上并不占优,白子明毕竟是白小云的亲生父亲,强迫是强迫不来的。 而且自今日成为华山派掌门之后,一切皆不能由心,当以门派的利益为主,能不与人交恶,便不与人交恶。作为一派掌门人,最大的责任是将本门的武学道统传承下去,尽量光大本派的门楣,壮大门派的实力,而不是时时与人争斗。 岳不群只得问道:“小云自已是什么想法?” 白子明尴尬一笑,说道:“小云心底十分敬慕无尘兄,不得无尘兄诣意,小云不敢自作主张,就连我这亲爹的话都不听了。” 岳不群欣慰的点点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小云乃是五德教的弟子,并非华山派的弟子。在道门中是无尘道人的弟子,在江湖上可为崆峒派掌派人。两者并不冲突,岳某同意了。” 白子明闻言大喜,抱拳深深的施了一礼,崆峒派诸人见了,虽未听到真切之语,想来应该不差,也同时行了一礼,以示感激。岳不群心有不适,坦然受领了,转请崆峒派诸人入座。江湖中人又是一阵猜疑,不想岳不群在崆峒派九大一流宗师面前,竟能坦然的受了一礼,而崆峒派却不愤怒,实在稀奇。 接着则是少林派的方生和尚前来道贺,方生与岳不群解释上次少林派无礼之事,岳不群自是表示无所谓。少林派与魔教文士派的私下交易,支持文士派脱离魔教,在安徽江苏立足。此事对五岳剑派无害,岳不群自不去管他,反正已请衡山派截胡了。至于少林出卖丐帮之举,丐帮要如何应对?以丐帮众人拖拉的旧性子,一年之内也难有决断,到时五岳剑派已大事定鼎,管不了他了。 少林派之后,则是两个三十许的壮年汉子,岳不群一见,竟是穿越之初就离去的气宗弟子张不哉,杨不就。岳不群大喜的上前唤道:“两位师弟,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岳不群今日孤身一人接待了众多的江湖豪杰,看着他派鼎盛的声势,倍觉孤单。马上就是一派掌门人了,顿觉派中人手之窘迫,如有两个原先华山派气宗弟子回山相助,定会感到轻松不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大典 张、杨二人尴尬的抱了抱拳,张不哉笑道:“我二人在七八年前,就已退出江湖,不欲再理会江湖和华山派之事。±頂點小說,www23今日上山,本想问一问岳师兄,张、陈两位师兄之事,是因何事而死?方才在山下听到岳师兄与崆峒派诸人对答,相隔数里,声音犹如在耳边说话,足见岳师兄气功之高强,内力之精深,不弱于先师。想来张、陈两位师兄确如江湖上传闻的那般,心生恶念,大胆行刺宁师伯,强迫掌门段师伯,欲夺华山派掌门之位。他们二人这是自取死路,与岳师兄无关,我二人这就放心了。张不哉、杨不就在此拜见岳师兄,贺喜岳师兄荣任我华山派第十三代掌门。” 岳不群内心也是十分的尴尬,如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发展,自已此时的武功,还远远未到一流之境。接任华山派掌门之位更要在三四年后,等到段清玄衰弱老死时。想来那时候与风不言、张不惑、陈不寂三人,又是好一番龙争虎斗。最终岳不群、宁中则、宁清林三人终于战胜了另外三人,取得了华山派掌门之位。 风、张、陈三位也不知死未死在当场,但宁清林定然在不久后便死去了。整个华山派才会只余岳不群宁中则两人,当然,还有拜师不久的令狐冲,以及出生不过两三岁的岳灵珊。 岳不群拉着二人的手道:“两位师弟,华山派现在正是百废待新之时,师兄我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还请两位师弟能放弃昔日的决议,回到华山来帮帮师兄。你我师兄弟三人,不,是五人同心协力,再造华山派之中兴盛景。” 张不哉、杨不就二人一时犹豫不决,岳不群又连连劝说,最后杨不就终于有所松动,说道:“岳师兄,不,掌门师兄,我和张师兄在家乡皆已成亲,家中有老有小,一时也走之不开。不如等过上几年,家中的事物都安排好后,再看情况决定。如何?” 岳不群无奈的说道:“这样也好,还请两位师弟万万心念华山,早日归来,共铸我华山派之中兴大业。” 张不哉与杨不就一起至后堂拜见段清玄去了,岳不群抬眼四望,估摸吉时将至,想来该来的宾客全来了,不该来的也不会来了,下面就等吉时来到了。岳不群忽然见到四川的群豪中,有一眼熟之人,可心中细思却又从未见过。再一思原著,心中顿时了然。 岳不群上前十数步说道:“没想到‘塞北明驼’木兄也到华山来了,岳某未能亲迎,失敬的很哪。” 四川的群豪顿时大惊,“塞北明驼”木高峰向来声名狼积,没想到竟混在自已等人之中,纷纷闪开。只见一个四旬的驼背臃肿中年人直立而起,笑道:“华山派乃西北武林的大派,一举一动莫不让西北武林牵心挂肚。今日更是新旧掌门交接的武林大事,木某岂能不来见见新掌门的尊颜,免得日后得罪了华山派岳掌门,而不自知。只是木某此次来的匆忙,并未准备什么好礼献上,所以未与岳掌门打个照面,还请岳掌门见谅,见谅。” 岳不群微微一笑,说道:“木兄从塞北远来,无礼情也重,岳某岂能怪罪。今日来者都是客,只要给我岳不群面子,岳某皆请喝杯水酒,以表感谢。”说完抱拳告辞木高峰。 岳不群环眼四顾,看来自已先前的内力对答,让来宾尽皆佩服,不如早先时那般随意。江湖,还真是个现实的地方,只要武功不如人,处处让人看不起。只要武功有几把刷子,到哪都能得到他人的尊重。段清玄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武功一失,名望尽失,人人都拿他不当回事,更不把他当成是江湖上的前辈高人。江湖果然是江湖,以强者为尊。 三声炮响,吉时已到,岳不群回到正气堂大殿前束手而立,段清玄缓步从后堂中走出,张不哉、杨不就、程俊延、陆大德四人分两列跟随其后,各捧华山派的祖传法器。段清玄站到场中,躬身抱拳,向众人团团为礼,苍老低沉的声音响起: “承众位江湖同道、众位好朋友不弃,大驾光临,华山派上下,同蒙荣宠,不胜感激。三十年前,华山派前任掌门紫霞先生不幸身故,段清玄兼承紫霞先生的遗命,接掌华山一派的门户。三十年来,段某既不能扬华山派之威于武林,也不能壮大华山派门人基石。八年前更是一场大疫,使得传承数百年的华山派弟子百不存一,多年积聚一朝尽去。此非**,而是天罚,罚我段清玄一生碌碌无为,偏偏还要迷恋华山派掌门一职,而祸及全派弟子……咳咳” 段清玄一时激动,好一阵咳嗽,岳不群忙上前扶住拍背安抚。段清玄停了一会才又说道:“幸好天意不欲绝我华山一脉,尚留下一名佳徒得传我华山一脉之传承。岳不群上前听令。” 岳不群忙在段清玄面前伏身跪下,段清玄说道:“今日,我将华山派掌门之位传位于你,希望你谨守自身,努力壮大我华山派一门,让我华山派重立于武林之颠,切记,切记。” 岳不群叩头道:“弟子岳不群谨尊师命,努力发扬壮大我华山一派,让我华山一派重立于武林之颠。” 段清玄欣慰的点点头,转身从张、杨、程、陆四人处取来传派法器,说道:“此一经一剑是广宁祖师的配剑和亲手所书的《易经》著解,这一经是重阳帝君所赐予广宁祖师的《重阳大道经》,这一经是广宁祖师所留下的《紫阳功》心法。此四样法器向由本派掌门人接管,今日就交由你这新任掌门人保管了。”段清玄将法器依次递过,岳不群恭身拜领。 段清玄又叮嘱几句,华山派掌门交接大典算是圆满结束,半途并未出什么妖蛾子。下面就是开宴喝酒的时候了,龙门镖局的人手将做好的酒菜一一送上,英豪顿时兴高采烈起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岳不群虽然不喜喝酒,酒量也不甚高,但今日偏是自已的大喜之日,只得一桌一桌的上前敬酒。幸好自已的功力精深,江湖上少有人及,暗自运功散去体内的酒水,再借山风一吹,全都飘散开去。 旁人不知岳不群的深浅,只道是岳不群海量肚深,连饮百碗好酒也不见醉意,最后全都敬服不已,直称岳不群是酒国圣手,千碗不醉,皆尽兴而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