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 001.新的篇章 蓝城，和平县。 华湘云已经醒来三天了，到现在都闹不明白，她怎么就穿到年代文里了？ 看着这四面掉灰的红砖墙，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这下可真是要过穷苦日子了。 “云儿，”门帘此刻被掀起，一满头花白的老太，满脸慈爱地看着她，“我的小乖，这是醒了。 今天有没有好一点？头还晕不晕？要不要再去医院看看？” 田桂花仔细端详小孙女的脸色，总觉得她还是没恢复好。 华湘云躺在炕上的这几日，已经仔细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除了脑袋磕到出血过多，其他的都没什么大碍。 之前脑袋晕也是脑震荡引起，镇上的医院医疗水平有限，与其指望能治好，还不如安心的在家躺着。 她原本是现代清修的小道姑，正在修炼中，差点就和师父给的九莲鼎融为一体了，不料天空惊雷响起，接着她就不省人事。 再醒来就到这里了，她在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之后，结合原主的一生，才知道她这是穿成了年代文里的作精小姑子。 原主一家人对小女儿百依百顺，就算是她做再多错事，也都毫无原则的站在她这一边。 可能也因为这一份偏爱，让她有恃无恐，在接下来的日子作天作地，最终把自己作进去。 在局子的那些年，华家人也没有放弃她，一家人勒紧裤腰带，总把最好的往里送，又想办法找关系，就想让她在里面过得舒服一点。 最让人无语的是，原主居然不认这份情，总觉得家里不够尽心。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一阵恶寒。 作为从小孤女的她实在是不能理解，有这么好的家人，原主为什么还要作？ 华湘云抓着老太太的手，“奶，我没事，再多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你也不用整日围着我忙碌，这大清早的，外面这么冷，看你手都冰凉了。” 面对奶奶的关心，华湘云乖巧地回应着。 既然给了她家人，她自然加倍珍惜。 以后她就是和平县的华湘云，有全家人关心的华湘云。 “小乖就是比那几个哥哥贴心，也就你心疼奶奶。”田桂花的脸更是和蔼了，“我在厨房给你蒸了两个蛋，你起来收拾一下就可以吃了。” 华湘云知道家里现在的情况，有些类似历史上的八十年代，生活物资并不是很充分。 就算是生活在县城，可一大家子拿的供应也只够他们糊口，这蛋都是一家子省下来的，却大多都进了原主的嘴巴。 华湘云本想省下鸡蛋，但她知道说什么老太太都不会听的，她现在的主要任务也是养好身体，否则什么都是空谈。 甜甜的朝田桂花笑道，“谢谢奶，不过我吃一个就行了，给爷留一个。” 家里的大家长华光宗早年参军，后来退伍后因为识字这一特长，被安排到和平县粮食局当一名科员，现在退休在家。 “你爷爷就不喜欢吃蛋，我懒得跟他费口舌。”田桂花觉得，小孙女经此一遭，好像懂事了很多，但嘴巴里还要念叨着。 “你现在也是大姑娘了，以后别跟院子里的那些混小子去瞎跑。 真要是想出去玩，叫上你哥他们，好歹他们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受伤。 你说说你都磕到脑袋了，可是那几户人家都装哑巴似的，以后这样的朋友可不能跟他们来往。” 老太太心里想着，要是这些人今日再不上门，她可就要骂上门了。 华湘云捂着脑袋，想起这一次受伤是因为院里周小兰提议，到镇边的村子去打麻雀。 何平安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手里的弹弓不对着天上的麻雀，反对着她的脑袋。 这些人看到她流血受伤，甚至都躲得远远的，要不是那村里的村民正好经过，在这寒冷的冬月，她这条命还不一定保得住。 “奶，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跟他们玩了。” 如果没有记错，在书中的世界，周小兰以后会成为自己的二嫂，从此展开斗婆婆，斗小姑子的故事。 不过现在倒有一个疑点，周小兰此刻还没有嫁入华家，按说几家的关系也还可以，这一次怎么就见死不救了？ 记得文中周小兰是励志女主，三观应该是周正的，又怎么会任由原主倒在那里生死不知？ 但如果是故意的，这里面可就有趣了。 再想想文中的大概内容，华湘云只觉得脑袋更晕了。 她就是文中那作天作地的小姑子，而且战斗力非凡，差不多从头蹦到尾。 一想到原主最后的结局是铁窗泪，华湘云可不愿意。 再说当作精多累，上蹦下跳的，还得不到好。 这样的亏本买卖可不适合她，必须改变。 田桂花见小孙女这么乖巧，心更软了，“好，咱们以后不跟他们玩。 等一下我到供销社去，给咱们小乖买点古巴糖甜甜嘴。” 华湘云见老太太把她当孩子哄，嘴角都有些僵了。 她一个三十多岁的灵魂，突然换成十七岁花季少女，一时还接受不来。 “奶，那糖票还是留着吧，这马上要过年了，到时候咱家也要走亲戚，买年货。” 却不知她这一番话，让田桂花更是心疼，心里暗骂着院子里的那些不省心的。 她的小乖一夜间成长，都是这些人祸害的，也别等到明日了，等一下她就在院子里骂。 一想到这个，老太太手脚麻利的把蒸蛋端到华湘云房里，又交代了几句，这才匆忙出门。 点进来的宝子们看过来： 开新文了！！?(?^o^?)? 首先，文品有保证哦，大家可以放心的点收藏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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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好的乖孙女，跟着你们的孩子出去玩，却差点丢了命。 把人的头打破了，却丢下不管，要不是正好有老乡经过，好歹把命救回来，要不可如你们的愿了。 当了几天的乌龟王八蛋，就算是缩在壳里，也该探出脑袋来看看吧！ 还是你们准备几家子以后都躲着，今日要是不给老娘一个说法，以后我天天堵在门口，看你们有何脸面进出。 给脸不要脸的玩意，大家都出来评评理。 都是左邻右舍，我家小乖受伤被送回来，很多人都上门看了，而他们这些罪魁祸首却连脸都没露。 以后你们家的孩子要是再跟他们呆在一起，可得提防着，省的哪天被害了性命还不知。 大家出来看看……” 田桂花大声喊着，还时不时的敲着铜锣。 眼见着对方还大门紧闭，田桂花脚步一转，就朝着大门口走去，“我也得让街坊邻居给我评评理，省的以后再去祸害别人……” 真当以为自己躲在家里不出面，这事就能这样揭过去，现在谁不知道正在放寒假，那些孩子都在家里呆着。 就算是再冷，很多人跑出来看热闹了，为什么唯独这几家纹丝不动，还不就是因为理亏。 田桂花气势汹汹的往门外走，好事的人还去敲这三家的窗户，“你们再不出来，估计整个县城都要知道你们家的丑事了。 那田老太可是拿着铜锣满大街去敲，你们真的还愿意躲着？” “你去充当什么好人？”有人在院子里高声喊道，“没理亏早就出来了。 有本事闯祸，就该有本事承担后果。 看着吧，要不了多久，街道就应该来人了，这事捂不了了。” 原本还紧闭的房门，这时候都从里面拉开，肇事者周小兰、何平安等人都站在门口。 他们一脸紧张的看着对方，现在家里大人没在，就他们几个孩子，还真对付不了田桂花。 有跟几家交好的人就在旁边提醒他们，“赶紧去叫你们爹娘回来，再这么闹下去，田桂花可敢让你爹娘他们单位去闹，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 周小兰他们这才急了，拔腿就往外跑。 “你这是不嫌事大，到时候几家闹起来，咱们这院子又没个安宁。”刘铁柱敲着烟头，冲着说这话的田嫂子呵斥道。 田嫂子说得格外的大义凛然，“我这不是怕几个孩子在家吃亏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田桂花脾气犟的很，这一次还让她有理，不闹起来才怪，可不怨我。” 田嫂子急着撇清关系，这田桂花可不是好惹的，就是老哥命的身份，街道一般都站在他们一边。 “刘大叔，刚刚我也没说错什么，对吧？” 她可没把握抵挡得住田桂花，还是别掺和进去了。 刘铁柱哼了一声，背着手就往华家走去，这动静那么大，华老头还躲在家里，该去找他说道说道，都住在一个杂院里，要是闹出笑话，丢了是所有人的脸。 刘铁柱才一进院子，就看到华光宗忙着编织藤椅。 “刚刚你媳妇闹这么大的动静，你就没听到？” 华光中看了他一眼，继续手头上的工作，“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好说话，上门来做说客？ 前日，我家小乖孙受伤回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去找那几个罪魁祸首？ 想要充当老好人，好歹一碗水端平，现在来说这些不觉得太迟了。” 刘铁柱，“……你这老家伙，思想觉悟还是不行。” 本以为两人平时有些交情，上来劝说几句，谁曾想对方不识好人心。 003.求票票 在刘铁柱看来，只不过孩子的无心之失，之前不敢出门，那也是因为吓到了，好好的跟几家坐在一起说清楚不就好了吗？非得把事情闹这么大，都是一个大院，到时候被外人看了笑话。 华光宗停下手中的活站直身子，比刘铁柱还高一个头，自带一种压迫感，垂下眼帘盯着他，“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确定他们不是有意为之？ 要不是看在同一个院落，早两天，我就该让我老婆子直接报工安了。 现在只是让他们给我们一个说法，这难道很过分吗？” 刘铁柱头皮有些发麻，这老头说话就说话，把战场上的那股杀气往自己身上招呼，就有些过了。 “那可以先跟他们知会一声，你看嫂子这样子闹出去……” “我家早把机会给他们了，这都几天的时间？还不够他们准备？ 别以为我们一家与人为善，就蹬鼻子上脸，让我们一退再退，什么玩意。” 刘铁柱，“……”我怀疑你这是在骂我，但是我却没有证据。 华光宗哼了一声，“我家乖孙女现在人还不舒服，需要休息，你就别在这里了。” 要不是气不过，自己都不想跟他废话这么多，也不知道刚刚他们的说话声吵到小乖没有？ 刘铁柱，“……要我说，你们家就太宠那孩子，摔摔倒倒总是很正常的，……” 就她娇气那几个字，他是不敢再说出来，因为华光宗眼中凶光毕露。 “……” 刘铁柱落荒而逃，华光宗也没搭理，而是担忧的看一眼华湘云的房门，也不知道刚刚的动静有没有吵到她。 ＆ 华湘云此刻正在集积灵气，根本无心顾及外面所发生的一切。 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些天她也一直在努力收集空气中的灵气，要知道在这里灵气比她所处的时代要充裕很多。 可这么多灵气收归在身体中，却石沉大海，让她起了疑心。 一切归零也就算了，要是再没有修炼天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 刚刚检查了一遍，身体上没有问题，那就是她的灵魂需要检查了。 收集到的灵气没再急着往身上收，而是让它游离在自己的魂体中，借着这股灵气，她一点一点的自我检查。 就在灵气即将散尽，华湘云总算在自己的灵台处察觉到一丝异常。 一道引匿的阴影，还是被自己发现了。 她没有立刻动作，等到缓适脑袋的另一波晕眩，这才重新收集灵气。 灵气都还没有靠近，就很快被那道阴影给吞食了。 华湘云立刻明白，这是她这些天苦练无果的罪魁祸首。 反复几次，又用灵气诱导，总算看清了这道阴影，这显然是她之前准备契约的九莲鼎，可能是最后自己的那一口心头血，也把它带过来了。 只是让它一直这样吸收灵气，也不是办法，不说自己没办法修炼，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隐患。 发现这种潜在的威胁，华湘云一直奉行一发现就消灭。 只是这东西吸完灵气就隐藏在灵台，看来得想办法把它招出来。 只可惜身体现在集积不了灵气，没办法打完整的手诀。 这简直就是无解之题，这样的烦恼让她的头更是晕眩了。 突然间，她想起师父在世时，提起先祖的本命法宝，都是收归在丹田中蕴养。 也不知道可不可以用此方法把它给召唤出来。 华湘云只听过一嘴，却没得法门，但到了此刻，她也不得不冒险尝试。 启动九莲鼎的口诀早已铭记于心，她尝试着没用灵力召唤。 才刚念完最后一道口诀，来自灵魂的撕扯，让她忍不住痛闷一声。 就在以为又要失败之时，九莲鼎此刻已悬浮在她的脑门前方。 华湘云脸上的惊喜再也藏不住，心中的猜测也得到证实。 看来真是她最后的那一口心头血，完整的契约了。 虽然以她现在的灵魂之力没办法沟通，但却能感受到九莲鼎传来的亲近之意。 激动的伸手点了点九莲鼎，上面的莲花图案，泛起一阵光彩。 “原来你还在我的身边，”华湘云喃喃自语道，“不过你总是吸掉我积集起来的灵气，我何时才能再修炼入门。” 九莲鼎此时突然喷出一股灵雾，直接没入华湘云的身体。 她只觉得全身一轻，原本的眩晕消失无踪，魂体也更加凝实。 如果依靠自己之前收集的那点灵气，可修复不到如此程度。 华湘云激动的伸手接住九莲鼎，“所以你这是在帮我转换灵气吗？” 九莲鼎欢快的转个圈，好像很高兴自己的主子总算发现了这一点。 华湘云感激的摸摸鼎耳，“谢谢你啊，九莲鼎。 原来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契约以后的好处。” 却没想到，九莲鼎在此时却激烈地晃动起来，华湘云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九莲鼎晃动片刻，又瞬间消失在华湘云面前。 华湘云吓了一跳，赶紧在检查灵台，发现它此刻正安静的呆在里面，才松了一口气。 身体已恢复，华湘云也不用再躺在炕上静养，盘腿坐起来吸收灵气，却发现比之前容易很多。 但是吸收到的灵气又石沉大海，一进入到身体就消失无踪。 华湘云这次不再像之前那么迷茫，反倒更是勤奋，直接吸收的灵气，对比起九莲雾反哺回来的那丝灵雾，显然就不够看了。 这里灵气充足，又有九连鼎相助，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恢复到原先的水平。 ＆ 田桂花真的一路敲敲打打，她并不是如大家预想的，直接闹到街道办，而是先跑到周进发所在的肥皂厂，指名道姓，把这一家子从头批到脚。 在周小兰刚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隔壁的针织厂，点着何家跟李家的名姓来骂。 匆忙赶过来的何平安跟李水心姐妹，躲在人群中，甚至都不敢上前。 等到针织厂的领导带着他们的父母出来，脸才刷白了。 田桂花手中的木棍直接指到两家面前，“没脸没皮的玩意，伤了人一点担当都没有，特别姓何的，你儿子拿弹弓打破我小乖的头，那血流了一地，这始作俑者却见死不救。” 004.求好评 田桂花伸手挡开要来阻止他的人，“怎么的？我们家有冤还不能说了，还是你们跟他们一伙的？觉得害了性命也无所谓？ 大家都来评评理，姓何的一家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那么大的洞，血哗哗的往外流，就算是陌生人，也不敢这么漠视吧？ 我那受苦的小乖孙回来到炕上躺了几天，好不容易捡回条命，这几家人不说上门探望，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他们这是不把人命当回事，以后你们跟他来往，可得注意，别被害了性命，人家还当你是个笑话。” 田桂花边说还边比划着，情绪很是激动。 听到田桂花越说越离谱，何来才跟李文化一家再也忍不住了，挽起手就想冲过去制止。 田桂花又指着他们大声喊道，“看看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就如此强横，就能知道平时我们院子里都是受到他们的欺压。 就他们这强盗的架势，难怪能不把人命当回事。 领导啊！你们赶紧来评评理，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只想为我的孩子求一个公道，难道这就不对吗？” 针织厂的办公室主任肖玉兰，连忙走过去扶着田老太，“大娘，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你这么闹，到时候对我们厂子也影响不好。” 看到老太太急了，她连忙又接着说道，“要是他们两家的错，到时候我们厂里一定会做出处理的，给您家一个公道。” 和平县就这么点大地方，田桂花一家他们都知道，这老太太她们得罪不起。 再说老两口都是老哥命，虽然有些护短，但这么多年一直也与人为善，不可能乱冤枉人，说明这一次何家跟李家肯定是有问题。 作为厂里负责治安的领导，她也不可能在厂门口让大家看笑话。 只是心中对何李两家升起了一股不喜，知道自家孩子闯了祸，早就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也不至于把事情闹这么大。 刚刚看他们两家子的架势，好像还没察觉到自己的错，这样的思想就有些危险了。 田桂花却不让分毫，不肯跟着进厂，反倒还说，“这事我得让他们到街道去跟我说道说道，不止他们两家，还有肥皂厂的周进发，这事要是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就到市里去问，现在是不是伤人性命都不算犯罪了？” 谢胜男这时候走过来说，“大娘，你这话就说的没有道理了，孩子一起出去玩耍，受伤也是很正常的，怎么给孩子扣这么大的帽子？” “呸，”田桂花唾了她一口，“你家何平安，那可是真正的凶手，要不是这几天忙着照顾我小乖，我就该报工安把他给抓走。 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就不该到你们厂里来闹，而是直接去报案。” 说着，田桂花转头就要往外走，谢胜男急了。 何平安比她更着急，连忙跑过来堵在田桂花面前，“是你家华湘云自己不长眼，挡在我的前面，我那弹弓才不小心打到她的，你可不能乱冤枉人。” 田桂花三角眼一瞪，“你小子躲了几天了，总算从你那乌龟壳里爬出来了。 现在急了，早干嘛去了？ 还什么不小心？我们家小乖挡在你前面？ 这左邻右舍，哪家的孩子不是玩弹弓长大的？也没谁往人身上招呼，就你特别例外，未必你那双眼睛是长了来摆设的，其实是个睁眼瞎？” 何平安脸都涨红了，他爹何来财把人拉到一旁说道，“田大娘，这孩子打打闹闹的，就没必要把事情闹这么大了吧？你这么闹无非也不过是要我们一点赔偿，现在你说说要多少？” 田桂花看着他笑道，“你这话可真是问到我心里来，我可不就是要赔偿的。” 围观的众人都有些诧异，这田大娘未必是疯了，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话说的这么直白。 就算真的要赔偿，你也委婉一点。 田桂花打量着何平安，这才说道，“我的要求也不高，把你的弹弓借我使使，我就朝着我小乖受伤的地方往你身上招呼，你在地上躺上半刻钟，到时候生死由命，我们两家的事也算清了。 大家说说我这要求不过分吧！毕竟你打我一拳，我没还你两掌。” 本以为扳回一局的何来财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倒是何平安血色俱失，脑海里出现华湘云倒地出血的那一幕。 立刻惊慌的喊道，“这可不关我事，是周小兰叫我打的，她想和华湘云开个小玩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哗然，周小兰是谁？大家都认识，平时秀秀气气的一个女孩子，心肠居然如此歹毒。 田桂花眯着眼睛，看着和平安，“你这话是真的？” 何平安真怕眼前的老太太会如她所说，拿弹弓来砸自己的头，捂着脑袋连忙点头。 何来财这时候才狠狠的拍一下自己儿子的后脑勺，大声骂道，“你个完犊子，别人怂恿你几句，你就跟着照做，周家孩子这么歹毒，以后可不敢跟她一起玩了。” 这是他的心里话，这傻小子总是跟在周小兰身后，这一次会出手替她伤人，那下一次？ 夫妻俩都想到这一点，趁着田桂花陷入沉思的时候，把自家儿子拖得远远的。 正在修炼的华湘云，没想到这一次因为她的到来，让本应昏迷几天的人提前醒过来，田桂芳闹了这一场，倒把幕后主使者给闹出来了。 要是按照进程，她这一次要昏迷几日，家里根本没心思去找麻烦。 周小兰也用这几日功夫说动何平安他们，一起找到街道办，让街道办护着他们上门赔礼道歉，从中调和，把这事给了了。 何平安自然没把他们两人私底下的话交代出来，这事也算是揭过去了。 华湘云开始运转师傅传下来的功法，经过这几次努力，总算有点气感了。 从原来的大天师，瞬间变成病弱女孩，这种转变，让她极其的不适应和没有安全感，只想快点改变。 修炼几十年的功法，再捡起来就轻车熟路，很快就陷入了修炼之中，没去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 005.求收养 周小兰不知道她已经遭到小伙伴的背叛，正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爹娘。 “你说说你们没事去招惹她干嘛？”白爱莲嘴里抱怨着，“想玩就带着你弟弟，早就跟你说过了，少往华家人面前凑。 我跟你爸知道你的心思，那华志安下乡这么多年，到现在华家人都没把他弄回来，你们是不可能的。 你明年毕业也要下乡，咱们家的条件又摆在这里，更不可能把工作让给你。 我跟你爹想着，到时候你先找个人结婚，也不用受那下乡的苦。” 周小兰咬着牙，家里有两个孩子，爸妈根本不可能让弟弟下乡，就算是心里有准备，但是听到白爱莲说这话，心里还是受伤了。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还是先想着怎么把华家这事揭过去。 “现在怎么办？华奶奶闹起来，这事……” 白爱莲伸手点着她的额头说道，“真是上辈子欠你的，你到时候就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弹弓又不是你带出去的。 大家在一起玩耍，磕到碰到总不能赖这伙伴吧。 院子里这么多孩子都是摔摔打打长大的，就她华湘云娇气一些。” 对华湘云这个娇滴滴养大的小丫头，白爱莲是不喜，自家这傻姑娘还总是凑上去讨好对方，现在倒好，出事了还反倒引来抱怨。 周小兰张了张嘴，捏紧拳头，还是不敢再隐瞒，“妈，她会受伤，跟我有些关系。 华湘云跟我说志安哥写信回来说找了对象，我一时气不过，就想让何平安给她一点教训……” 周进发和白爱莲心中一紧，周进发一掌拍在她脸上，“你这死丫头，就不能给家里省点心。 那华家可是好招惹的，要是被她们知道，咱们家还不得给人家扒下一层皮来。 这么大的事都这么多天了，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要是早点说，他们也能早点想办法，或是早点上门登门道歉，现在他们是彻底没理了。 周小兰捂着脸，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我本来想着今天回去跟你们说的，谁知道华奶奶就闹出来了……” “你这还有理了，早几天干嘛去了……”白爱莲心里一阵发麻，那华家老太太可不是好相与的。 她猛拍一下大腿，“他爸，咱们别在这里呆着了，赶紧去看看。田桂花可是往针织厂去了，到时候何平安要是说出来了……” 周进发拔腿跑到前，“你们赶紧跟上，今日这事要是闹大，看你以后如何在院子里生活，这么大的姑娘了，做事也不知道想想……” …… 等到他们跑到拐弯处的时候，就看到田桂花带着一大群人正往这边走来，一家三口呆在原地。 一看到正主，谢胜男比田桂花还要兴奋，冲过去直接揪着周小兰说道，“罪魁祸首在这里，田大娘，你找她就行了。” 周家人，“……”完了…… 周小兰表情一变，一脸懵懂的问道，“何家婶婶，你这说什么呢？我们是一起出去玩，但是你也不能把事赖到我头上呀。” “就是你，”谢胜男捏着她的手臂，厉声说道，“你怂恿我们家那傻小子给你当侩子手，否则他怎么会对华湘云发射弹弓，只是没想到手头没准，打伤了华湘云。” 周小兰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何平安，“平安哥，你怎么这样？就算你伤到人，认个错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事情推到我头上？ 咱们都是一起从小玩到大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害我？” 何平安一脸的不敢相信，可激动的朝身边的人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可当到他接触到周边怀疑的眼神，就知道现在自己在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看来大家更相信周小兰，觉得自己是为了逃避责任，把事情推出去。 他一年焦急的看向周小兰，“你忘了，前天你说华湘云仗着家里的宠爱，看不上咱们这些小伙伴，背地里说你坏话被你听到了，……” “我只是随口抱怨几句，可我什么时候让你伤害湘云？”周小兰咬着嘴唇，格外委屈的看着何平安，“大家要是不信，就问问水心他们，当时我们可是走在一起的。” 大家的眼神又看向李水心他们，只见他们一脸的惊讶。 李水星连忙摇头，“我啥也不知道，当天我只记得玩了，谁还记得谁说什么话？” 在这片刻之间，李水星已做好选择，那就是一问三不知，谁也不得罪。 其他的小伙伴就像是得到提示一样，纷纷一致表示他们都没注意。 这可就陷入了僵局，谁之过？那是没办法说清楚了。 田桂花可没这么好被他们糊弄过去，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你们谁的责任，反正你们害我的小乖现在还倒在炕上，这事情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那就没完。” 田桂花盯着何平安，吓得谢胜男赶紧把儿子拉到自己身后，“田大娘，这事真不是我们家平安的错。 你也知道孩子从小打打闹闹，从没发生过这么大的失误。 我这傻儿子也是受了人家的挑拨，我在这里替她向你道歉。” “呵，这话说的倒是漂亮，”田桂花可没这么好糊弄过去，“把人打伤了，一句道歉就可以接过去，如真的这样，那我倒是明白了……” 听着她意味深长的话，围观的人都齐齐打个冷战，谁不知道华家人最是护短，更何况一家子娇宠着华湘云，早已是整个和平县共知。 这次闯祸几个孩子的家长，脸色更是难看，华家人要是想向他们的孩子下手，还不会像他们这样被人拿住把柄。 最先承受不住的李文化带着自家的孩子，“华大娘，这事我们孩子有错，当时吓傻了，没能及时找人。 回头我带两斤鸡蛋，还有一罐奶粉，给湘云补补身子。 孩子回去我也会好好的教训，在过年之前都不让她们出门。” 田桂花看了他两眼，这才缓慢的点头，“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你们两口子的为人我还算知道，这次就看在你们的面子上，咱们两家就这样了的。 不过孩子还得好好的教，别到时候一大把年纪一点担当都没有。” 006.赔偿 李文化心中长舒一口气，好歹把这事揭过去了，虽然有些抵触田桂花这一番说教，但也知道对方说的没错，这事要是摆出去，还是自家孩子理亏。 “谢谢大娘的提醒，回头我一定好好的教教他们。”说着又扯着李水心说道，“回头跟我到大娘家里，好好的跟湘云道歉。” 有人开头，其他几家也纷纷做出表示，周进发也想早点把此事了了，拉着自家闺女正要上前。 田桂花此时却说道，“你们两家还没扯个明白，再不说清楚，那我只能把你们一同当做罪魁祸首。 这事我得到街道办，还到你们学校去说道说道。” 周何两家脸色一僵，真要把事情闹大，以后两个孩子的档案上肯定会被记上一笔，到时候不管是下乡还是进厂，那影响可大了。 白爱莲眼神一转，眼眶立刻红了，“大娘，咱们都是多年的邻居，孩子们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有那么狠的心去害人性命？ 这磕磕碰碰也不是他们想的，况且这么多家都做出赔偿，就算是湘云受到再大的伤害，这么多东西也可以补回来了。 我也不知道平安为什么把错都归到我们小兰的头上，可事情到如今这地步，我们也认了，你看，除了跟大家给东西，我们再赔偿五块钱，这样行吗？ 求你别到学校街道办去说了，否则这孩子一生就毁了。” 谢胜男这时候也回过神，与其现在揪着周小兰，还不如先把这事情了了。 她还想着明年孩子毕业，就想办法给他弄一份临时工，这要是留下黑点，到时候就算是下乡也分配不到好地方。 她也连忙揪着何平安走到田桂花面前，狠狠的在何平安背拍上一掌，“我家这小子这事冤，但毕竟是他出手伤人，这事我们认了，回头我抓一只老母鸡，再合十块钱给湘云养身体。” 一同跟过来处理事情的肖玉兰也在旁边劝到，“大娘，大家都知道这事湘云受委屈，你看要不这事就先这么着……” 旁边也有人帮忙应和，毕竟地方这么大，大家都有拐着弯的关系。 田桂花一想到孙女刚送回来时，那满头是血，满脸苍白，毫无声息的模样，眼泪就止不住了，“我可怜的小乖，差点连命都丢了，没想到也只得来轻飘飘的道歉。 合着他们还觉得这是咱们家占了便宜得了好处了？ 奶宁愿不要这些好处，也要我的孩子好好的。 我老太婆在这里求你们了，要不你们帮我孙女恢复如初，让她不用受这一犯罪，我倒把这些东西送给你们……” 好啊，这几家真是坏到骨头里了，赔点东西，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原本大家听到各家的赔偿，还有些羡慕眼红，这时候也回过神，华湘云所遭受的罪，那可是实打实。 当日满身是血被抬回来，大家都以为人养不住了，听说这么多天都还在炕上躺着起不来，这事要是搁他们身上也不可能这么简单放过。 田桂花如此一哭，众人看向周家他们的眼神就有些不善，这几家人一看就没诚心悔过。 白爱莲，“……” “当时我小乖被送到卫生所，那卫生所的大夫都说差点命悬一线，要不是刚好有好心的老乡经过，再晚片刻就说啥都迟了。”田桂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那孩子也是你们一起长大的，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 就算不想自己动手，开口找个人帮忙也不行吗？还说你们是孩子，可你们的心肠怎么就这么硬？看着我的小乖躺在那里流血……” 一说到后面，田桂花声音都渐渐弱了，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一直站在她身边的肖玉兰赶紧扶住她，“华大娘，你别激动，咱们有什么事都好商量，再说他们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他们那哪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是仗着手上有点东西想来堵我家的嘴罢了，他们这番资本的做姿，难怪几家的孩子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以后谁家的小子跟他们出门，可要注意了……” 白爱莲刚想说话，却被她身边的周进发一把拉住，“你别再开口了。” 此时，附近几个厂的领导听到消息都过来了。 找旁人一问就知道前后因果，也不好不站出来表态。 最后协商一番，之前提议的赔偿照赔，但这几年，这几家在厂里就别想着评先进，评级别了。 田桂花见几个领导都出面，也见好就收，自家小乖没事想让这些人受处罚是不可能，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 ＆ 华湘云经过三天的努力，总算是让身上能留下气感，脸色也好看了几分，这才能到小院子里坐坐，晒晒太阳。 “小妹，”华志平带着媳妇李丽娟，提着一个布麻袋走进来。“怎么出来了？头还痛吗？” 华志平前年接了华光宗的班，在粮食局上班，今日正好休息。 他的媳妇李丽娟，在粮油供应所当营业员，家里的供应本都交到她手上，全部由她代领，不用像其他人家早早的要去排队。 有时候东西多了，华志平再是去帮忙把东西给背回来，就像今日一样。 华湘云朝他们笑了笑，说道，“我这躺了好几日，再躺下去骨头都会硬掉，哥，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 原主每到这时候都会问这个问题，为了人设不崩坏，她很自然的脱口而出。 “你个小馋猫，原来在这里等着哥呢，”华志平提着袋子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哥怎么可能忘了你的呢？” 说着，手上忙打开袋口，从上面拿出一纸包，“这是你大嫂托人从供销社换来的金鸡饼干，你试试，要是喜欢，下次再让你大嫂找人帮忙。” 李丽娟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你哥说的没错，要是喜欢吃，下次大嫂再托人去换。” 华湘云把纸袋接过去，甜甜的朝他们一笑，“谢谢哥和嫂子，你们身上的饼干券肯定没有了吧，我那里还有几张，等一下拿给你们。” 家里人都宠着，华湘云手里自然攒了很多票券。 007.兄妹 华志平站起来轻摸她的头，觉得妹子这些天吃了大苦头，“那些票券你还是自己留着，我跟你嫂子都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跟我们说一声，爷跟奶呢？” 华湘云还真不知道，要不然肯定不允许放任她在外呆这么久，“我起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要不到大院子里去问一下？” “没什么紧要的事，”华志平不过是顺嘴一问，把东西提到厨房，这才走出来说道，“他们应该是到大院子里跟谁聊天去了。” 就在这时，华光宗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华湘云，“你这孩子怎么出来了？头还晕不晕？” 华湘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老爷子，华光宗为人古板，虽关切小孙女的健康，却一直谨守礼教，没有跨入孙女的房间。 在这满是关切慈爱的眼神下，华湘云有一刹那的不自在，这种满目慈爱的眼神，让她不免得有些心虚。 华光宗却误会孩子还有地方不舒服，立刻横眉对一旁的华志平说道，“你这怎么当哥哥的？没看到你妹头上还受着伤，这要是再受寒了，身体能受得住？” 华湘云见自家大哥受无妄之灾，连忙说道，“爷，是我自己出来的，我觉得今日好了很多，不信我走给你看。” 说着，她在家人面前来回走了几圈，“看，我真的不晕了。” 见她还要继续走下去，李丽娟连忙拉住她说道，“这身体刚好，还是悠着点。 要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我们说，可别硬撑着。” 华湘云知道这位大嫂最是温柔不过的，就算知道全家都宠着华湘云，也不捻酸吃醋，还跟着大家一起宠。 大院内很多等着看笑话的人，“……”说好的姑嫂矛盾呢？ “你大嫂说的没错，”华光宗注视着这几日未见的小孙女，有些不满的说道，“这才几天功夫，就瘦了一大圈，接下来得好好的补补。” 至于那几家敢伤害他孙女的，别想着上门赔礼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华湘云连吃了几日小灶，再吃下去，家里的那些存货就该被自己霍霍掉了。 她捂着脸，一脸的高兴，“真的瘦了一点吗？之前还觉得有些肉嘟嘟的，都怕脸大了。” “瞎说，你那哪是脸大？”一向少言寡语的华光宗疾声说道，“咱小乖那叫福气，别人想求都求不来的。 是不是院子里那些丫头又在背后说闲话了？别听她们乱说，一个个瘦瘦巴巴的，一看就没有福相。” 华志平也点头说道，“对，以后咱们不跟他们一起玩，一个个没安好心眼，他们是羡慕咱小乖呢。 等回头大哥找人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去买点肉回来。” 李丽娟对这一家子早有所了解，自不会说什么扫兴的话，“供应所要是来鱼肉，我再找人置换一下。” 在她看来，小姑子在家也不会呆多少年，她没必要去交恶。 再说就算算换回鱼肉，家里也不会缺她那一份，她又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在长辈面前卖个好。 华湘云可不敢再让他们说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问道，“爷，我爸妈这一次怎么去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你爸这一次跑国际线，可能要赶在过年前才能回来，”华光宗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担忧。 儿子华保国是一名火车司机，以往都是在几省之间固定来回，这一次却借调去跑临国。 儿媳妇寻良芬，作为一名列车员，主动跟人换班借调了。 毕竟不是在本国线上，又是陌生路线，他就算是担忧，也不敢说出来。 华湘云倒不担心父母的安危，按照原文所写，他们在安全上不会出问题。 只可惜现在自己的灵力不够，否则再画几张符，让他们随身带着就更是稳妥了。 说话间，田桂花提着一只老母鸡，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还想跟我耍小聪明，答应好的事还想拖，老娘直接跑到他们针织厂，这不马上就有办法了。” 说着还掂几下老母鸡，“这鸡换个地方会养瘦，今日就把它给炖了，让小乖补补身子。” 看到乖孙女站在院子中，田桂花立刻把鸡递给一旁的孙媳妇，把手在衣襟擦了擦，这才满是慈爱的抓着华湘云的手，“怎么出来了？头还晕不晕？这卫生所的大夫一点屁用都没有，这么多天了，还没好。 不过这碰到脑袋，咱们也别大意了，等你爸回来，让他们带你到市里去看一下。” 华湘云这几天跟老太太相处，也很享受这种祖孙之情，环抱着老太太的手说道，“奶，我已经大好了，你这从哪里抓来的鸡？” “还能哪里，”一说到自己的战绩，田桂花就满是得瑟，“那何家就不是个东西，明明他家小子闯了祸，把你脑袋打伤，之前说好的赔偿，但就一直没见他送上门。 哼，他以为这样拖着拖着，就能把事情拖着不了了之，我岂能容他。 今日一大早我就去堵在厂子门口，他家要是再耍赖，我就找他们领导去。 真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钱倒是给了，又说母鸡一时没办法弄到。 你奶我可不是吃素，当场就抓着到何家婆娘到城郊的农户，这鸡可是我亲自挑的最肥最大，当然价格也是最高。 你们是没看到，那何家婆娘当时的脸都黑了，还想推说身上钱带不够，我立马拍板说去找他们厂里支借，她这才咬着牙用各种票加钱换下。” 说到这，田桂花看一眼大孙子，只见华志平摸摸鼻子，“奶，我跟丽娟去把这只鸡给扁了，您看还要做些什么菜？” 田桂花，“跟你媳妇自己拿主意。” 反正她把什么东西都放在厨房，又没有锁，自家儿媳跟孙媳心中都是有数的，会掂量来做。 李丽娟刚想再开口问几句，却被华志平给拉走。 等到人离开，田桂花这才笑着说道，“你大哥这是怕我骂他呢。 这傻小子也不知道他这是替妹妹出气，我夸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骂他？” 华湘云心中有些猜测，“我哥怎么出气了？” 008.偏差 田桂花只要一想到，今日那谢胜男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嘴角就一直往上扬。 “也不知道何平安是怎么回事，夜里起夜都能在平地里摔一跤，又刚好那么凑巧，磕掉两颗牙齿。 那谢胜男还想把事赖到咱们家头上，我当场就呸了她一脸，那是他自家儿子不干人事，遭报应。” “老婆子，你这话没说出去吧？”华光宗一听到忌讳的话语，立刻开口阻止，有些话可是说不得的。 田桂花白了他一眼，“我这就在咱们院里说说，怎么可能说这话。 我只是让她拿出证据来，别乱冤枉人，否则我又到厂里去问领导。 自己走路不稳，还怨别人了，真是哪来那么大脸。” 她是老了，又不是傻了，这些年在外面一直谨言慎行，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 华湘云看一眼厨房的方向，好像昨夜听到点动静，原来是大哥出去了。 爷爷做陷阱很有一套，在最困难的那几年，曾带着自家爹到深山，多少添补着，好歹让一家人都安然度过那最难的时刻，让家人的身体都没亏损。 就算后来去的少，但两个哥哥多多少少学到一些做陷阱，小机关之类的本事。 大哥深夜跑出去干什么，就不言而喻。 想到这，她心里暖暖的，原主这些年没少仗着家里的宠爱，什么都要霸占在手里，可两个哥哥对她的宠爱一直不减。 “嗯，”华光宗点了点头，“心中有数就好。 我这几天没事的时候也去跟那些老伙计坐坐，这厂里的风气也该好好的整顿一下，别每天只顾着厂里，忘了家里孩子的教养。” 华湘云，“……” 对大孙子所做的事，两个老的心知肚明，非但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还隐隐有些赞成。 “不过这事我倒相信那何平安的话，”田桂花突然开口说道，“大家都觉得何平安为了逃脱责任，故意把事情往周小兰身上推。 可在一个院子里住着，都是咱们打小看着长大。 何平安平时是有些傻气，保不齐，还真是被那姓周的给坑了。” 华光宗，“放心吧，要真是周家丫头坑了何平安，何来财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这事你就别管了，他们两家早晚会闹起来。” 更何况自家老婆子从谢胜男那里又抓了一只老母鸡，这可是实打实的，凭着谢胜男的脾气，这个亏可不会吃下。 田桂花也想到了这一点，咧开嘴笑道，“这下子有热闹看了，小乖，等一下你多喝点鸡汤，把身体养好了，到时候奶带着你去看他们折腾，也好出这口恶气。” 华湘云乖巧的点点头，“到时候搬个小嘎凳，咱们就坐在院子里看好戏。” 乖孙女这番促侠的话，却很得田桂花的心，她猛拍一下大腿，“对，还是我乖孙女聪明，我得多去拱两把火，这戏才能精彩。” 看着又风风火火跑出去的田桂花，华光宗呵呵笑道，“你奶这脾气还真是没变，说风就是雨的。 正好前些日子我看到老伙计收到一些毛嗑，爷去帮你要回一些。” 华湘云双眼闪闪发亮看着老爷，只不过是短短相处，她已经觉得跟这一家子很对脾气的。 看着小孙女那孺慕的眼神，华光宗心中已经在想着，要不要给几位战友去封信，小乖这些日子可吃了苦，该好好的补偿一番。 正好用之前偷偷晒的那些腊味，拿去跟他们淘换一下，也不让他们吃亏。 华湘云不知道老爷子的这番心理，看到已经坐在院子里给鸡褪毛的兄嫂，走过去蹲在他们对面看着。 “小妹，是不是肚子饿？”华志平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笑，“等一下大哥给你留两个大鸡腿，再加两个大翅膀。” 华湘云一直在清修，按理来说应该清心寡欲，奈何在这物资匮乏的时代，荤腥很难沾到，这嘴馋了。 就算华家在这院子的生活已经算好的，可在这种大杂院也只能随大波。 华湘云咽了下口水，让华志平更加确认自家妹子这是馋了。 手上的动作更快，可不能让妹妹饿到。 李丽娟麻溜的换盆水，这才开口说道，“那周小兰一看就是满肚子心眼，小云以后别跟她玩。” 华湘云听了来了兴趣，“大嫂，你怎么知道她很多心眼？” 李丽娟看着小姑子那苍白的脸，心更软了几分，“我也觉得这一次那何平安没有说谎，否则，在一起的小伙伴有那么多个，他为什么不说别人呢？ 要知道，有几次我看到那何家小子的眼睛，总是盯着周小兰，就怕没粘在上面。” 李丽娟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一点，小姑子还是个小姑娘，怕说太白了，小姑娘会不好意思。 华湘云，“……可是周小兰不是喜欢二哥吗？” 华志平调整一下蹲姿，抬头看着她们姑嫂，“这话你在外面可不能说，你二哥不想找院子里的。” 华湘云这就更疑惑，书中写着，华志安会在今年回来过年的时候，找家里人说跟周小兰两情相悦，后来家里找了关系，帮他找了个临时工，才留在城里。 也从这一天起，书中就开始围绕女主，开始家长里短，对华家这一大家子极品各种回击。 身处其中，华湘云这才察觉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难道为了塑造一个睿智果断的大女主，就要歪曲真实的故事？ “小妹，这是想到什么了吗？”李丽娟见华湘云陷入沉思，顺嘴问了一句。 她跟华志平私底下也说过周小兰这个人，要是志安找个这样的媳妇进门，那他们就该考虑分家另过。 华湘云回过神摇摇头，“嫂子，刚刚我在想一些事。 之前周小兰隔几天就找我聊天，每次都会提到二哥。 可这也不对呀，她要是真的喜欢二哥，怎么会让何平安对我出手呢？” 华湘云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这文中的大女主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甚至有些心胸狭窄。 喜欢着华志安，又看不过他们一家子对华湘云好。 但为了不把这傻白甜的人设破坏，华湘云还表现的一脸的懵懂。 华志安，“……我的傻妹妹，你把人看的太好了。” 009.面相改变 华湘云此刻已无心再顾及华志平，因为田桂花在一出一进之际，面相发生了改变。 原本还平安喜乐的面相，此刻却年寿暴筋，这即将有血光之灾。 华湘云立刻站起来，迎过去，“奶，你刚刚干嘛去了？” 田桂花，“我到前院找你李奶奶说点事。” 华湘云乖巧的搬来凳子，“奶，看你从早上忙到现在，赶紧先坐下来休息。” 现在只要注意着，不让田桂花再出去，避过午时，这灾也就过去。 “还是我家小乖心疼人，”田桂花觉得格外的贴心，“不过我还得跟后院的人去聊几句，等到下午我就不出去了。” 到那时候就带着乖孙女去看戏，嗯，戏台都搭好了，就差主角了。 华湘云拉着田桂花的手撒娇，“奶，有些事不急于一时。 你看大哥他们都把鸡收拾出来，我想喝你炖的鸡汤。 大哥的手艺不行，怕糟蹋了东西。” 华志平抬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华湘云，这丫头，明明上次给她做吃的，还夸自己做的好，手艺比家里其他人还要赞，“……” 但看到田桂花那一脸喜悦的表情，他也只能抿着嘴，“……”你们高兴就好…… “你大哥从小跟着我在厨房烧火，就算是再傻，都学会了。”田桂花还是觉得该替孙子说句好话。 华志平，“……”您还不如不说呢。 没想到还有跟插刀的，“奶，我哥是会把那鸡炖熟，跟您一比，总差了点什么？ 奶，我就馋您做的菜。” “你个老婆子，这跑进跑出也差不多得了。”一旁的华光宗停下手中的活，“孙女都这么开口了，难道外面的事还比家里的重要？” 田桂花三角眼一瞪，“我这都还没开口说什么呢，你个老头子倒会在这里做好人。 小乖是我的乖孙女，难道我还能不依着她。” 说着，又瞬息变脸，朝华湘云一脸慈爱的说，“奶听你的，我这就去收拾锅子炖汤，到时候小乖要多喝一碗。” 华湘云，“好……。”只要你不出去，喝三碗都没问题。 但事情总不会那么顺遂，这边田桂花才把鸡下锅，就有人在门外喊了。 “华大娘，你刚刚不是在找英花，她下工回来了。”后院的陈美丽大声喊道。 田桂花应了一声，站起来在衣摆抹抹手，“哎，等我一下，我立刻出来。” 华湘云早就在一旁盯着了，见她准备往外走，立刻拉着她的手，“奶，我还想吃炒花生米。” 田桂花，“乖，等一下奶回来就给你做，你跟你哥乖乖的在这里看着火。” 华湘云看到还蹲在灶边烧火的华志平，朝他眨眨眼说道，“我哥刚说要带嫂子到卫生所一下，我一个人可看不来火。” 一家人对华湘云的宠爱，导致她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单独烧火。 现在的华湘云对这些小事，自然是没有问题，为了留住田桂花，只能不停的眨眼暗示华志平。 华志平一脸的莫名，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再说好好的，没事去什么卫生所？ 华湘云，“我这头都不晕了，你不得帮我去问问看这伤口什么时候可以换药？” “哦，那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还带你嫂子干什么？她可以在家里看火。” 华湘云咬着牙，“我觉得大嫂今天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正好给大夫看看。” 李丽娟摸摸脸，无声的询问华志平，脸色真有那么难看吗？ 华志平也不知道是受到心理暗示还是看出不同，跟着点头说道，“确实，今天的脸显得有些黄，正好今天也没什么事，咱们一起看看去。” 明日又要上班，到时候可不好请假。 田桂花也一样关切，“丽娟，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直说，我也觉得你妹妹说的没错，去看一下，安心一些。” 见所有人都说自己脸色不好，李丽娟也有些担忧。 华志平没给她思考的时间，抓着她的手就直接往外走，“爷，奶，我们去去就回，很快的。” 得了，田桂花也觉得后院去不了了，只能带着小尾巴华湘云来到门口，对陈美丽说道，“麻烦美丽走这一趟了，我这家里还有点事，等一下再去找英花。” 陈美丽却一直看着她身后的华湘云，“湘云，这是身体大好了。” 华湘云紧紧抓着田桂花的胳膊说道，“刘嫂子，我这头还有些晕呢，但总躺在炕上这人也受不了，就到院子里走动一下。” 刘美丽看着她苍白的脸，又瘦了一圈的脸庞，一脸心疼的说道，“这一次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得让你奶好好的给你补补。” 说着，又盯着她缠着纱布的额头，“等伤口好一点，记得找大夫好好的看看，到时候可别留疤了。” 多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要是头上留疤，到时候可就不好说对象了。 原本还觉华大娘有些小题大做，现在看来，反倒是那几家太过分了。 原本多活泼的一个小姑娘，现在这副病歪歪的模样。 华湘云朝陈美丽虚弱一笑，“谢谢刘嫂子关心，我这头又有些晕了，奶，赶紧扶我进房。” 田桂花一听慌了，连忙扶着华湘云的双肩，“奶的小乖，你可别吓我，咱赶紧到炕上去躺着，我这就叫你爷去叫大夫。” “奶，我没什么大事，再说哥不是去找大夫了吗？”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华湘云调皮的朝田桂花眨眨眼。 田桂花心松了，嘴里却还紧张的喊道，“美丽啊，我就不招呼你了，咱有什么事下次再聊。” 说着，边走还边念叨，“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好不容易捡回命来，想安我跟你爷爷的心，硬撑着出来，这要是再有个什么，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老头子，赶快把院门给关了，是不是刚刚风大，吹到小乖了？” 陈美丽站在门口吧扎一下嘴巴，没等华光宗过来关门，转身就去跟后院的女人分享最新的消息。 “今天我看到湘云了，那小脸苍白的，人都瘦脱像了。 不过是站在门口一吹风，就摇摇欲坠。 看来真是命大，捡回一条命，不过估计以后身体……” 010.对上 “你这丫头，怎么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等到华光宗把门一关，田桂花就轻斥道。 她的声音轻柔，根本就没有半点震慑力。 华湘云朝她展眉一笑，“奶，现在整个大院肯定在后面讲究咱家得了那么多东西，可是咱们也得让他们知道，咱们家可是吃亏了，还是吃了大亏。” “可这也不能拿你的身体来做借口，不吉利。”田桂花连忙呸了几下，“我家小乖健康长寿，晦邪皆避。” “奶，你也信这些？”华湘云见田桂花这下子真不会往外跑，干脆抓着她的手，坐在长凳上聊起。 田桂花轻轻抚拍着她的背，“都是这世道逼的，几千年的传统，哪能全部丢光？ 这些话咱们在家说说就行，在外面可得注意了。” 田桂花轻声的教导华湘云，就怕孩子有时候出去嘴快，给招祸。 华湘云，“……”所以，就算她重新修炼，也只能藏着掖着…… 行叭，反正过些年就好了，慢慢来。 “不过奶还得批评你，要知道，那陈美丽的嘴巴最快，说不定现在不知道在院子里怎么编排你了。 咱女孩子的名声多重要啊，那几家罪魁祸首有奶帮你收拾，还不值当你来。” 要是一个病弱的传闻传出去，以后小乖找对象，可就没那么顺利。 华湘云从未被人这么维护过，心里暖暖的，“奶，无碍的，等过些日子又有新的话题，谁还记得咱们这点小事。 不过刚刚鸡汤放盐的没？” 田桂花，“……我还真忘了……” 进厨房忙碌起来的田桂花，此刻哪还记得之前想干嘛来？ 华光宗此刻也不想着编藤椅了，“看你的样子，是拦着不让你奶出门。” 能从战壕摸爬打滚回来的人，观察力不容小觑。 华湘云一脸的无赖，“爷爷，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就觉得不该让奶出门。 总觉得一出门，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以后要常相处下去，总要慢慢的改变。 此时露出一点不同，老爷子就立刻盯着自己的伤口出神，就不知道联想到什么。 华光宗觉得自己有些想多了，笑道，“你这孩子，这是在胡思乱想呢。 要是累了就去睡一觉，等身体好一点，到时候我们陪你出去走走。” 孩子在家闷了这么多天，肯定是闷坏了。 他不由得想到华湘云小时候，点点大的孩子天天跟进跟出，要是一时半会没看到田桂花，都可以闹得满院皆知。 这一次生病，倒是把儿时的小娇气给带出来。 而后院 从厂里回来休息的谢胜男，此刻正堵在周家门口。 “白爱莲，今天这事咱们得好好的掰扯清楚，明明是你家丫头坏心肠，我家平安也是受她蛊惑。 今日你要是不把我们家的损失给赔回来，那这事咱们就没完。” 白爱莲带着周小军挡在门口，“何嫂子，你说这话是何意？是你们家平安出手伤人，大家都看得到的，你不可能因为孩子一时的谎言，就想把事赖到我家丫头身上。” “你可别乱安罪名，我们家平安才不会说谎。 你让周小兰出来，今天这事正好当着所有人的面，咱们扯清楚。” 谢胜男越想越窝火，明明是周家丫头不做人，害她白白被人讹了一笔。 现在又丢名声又丢钱财，这个亏他家无论如何都不能吃下。 “这事不是都已经过去了？ 你家平安打伤人，可是我们家也没少赔偿，明明罪魁祸首是你们，你却跑到我们这里来闹事，是何道理？” “不要给我讲那些文邹邹的话，大家都是在厂里做事的，拿腔作势给谁看呢？”谢胜男呸的白爱莲一脸口水，趁她躲避的空隙，一把推开就往里面闯。 周进发家里就一间厢房，被隔成好几处，最后隔出来的一个小隔角，只容得下一张八十公分宽的小床铺，那就是周小兰的休息所。 几步路之间，谢胜男就看到坐在那里的周小兰，一个上前揪着她就往外走。 “既然是你闯了祸，那你就要赔偿，否则今天这事谁都没完。” 白爱莲一把抓着周小兰的另外一只胳膊，不让她把人带，“你再这样，那我只能报工安。” 这事他们一家已经商量过，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承认，那就更该理直气壮的驳回去。 谢胜男气得直喘粗气，但好歹被震慑住，不敢再强行把人揪出去。 “我告诉你们，这事咱们两家没完。” 谢胜男阴狠的盯着周小兰，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离开。 在门口的人，一看没有热闹可看，也一拥而散。 “你这段时间就呆在家里，没事别出去了。”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周进发，此刻冷冷的说道，“要是再惹事，也别等到学校放假，到时候直接下乡吧！” 周小兰低垂脑袋，她明白在这家里，周进发一向说一不二，而且也是最顾脸面的。 这一次家里损失这么些钱物，当时就说了，以后这些都要从她的聘礼中扣出来。 一想到这，周小兰捏紧拳头，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都是同龄人，她华湘云凭什么过的比她好？ 突然间，轰隆一声，吓得周周家人都跑到门口，只见住在他们对面的李大钟家门口，那搭出来的棚子倒塌了，扬起一阵阵灰尘。 “快快救人，那徐英花还在里面呢。”陈美丽突然尖声喊道。 那里是李大钟搭出来做饭的地方，她之前看到徐英花还在那里。 周边的邻居这下子不敢耽搁一拥而上，你拉块木板，我捡块砖头，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徐英花。 幸好这是搭建的简易棚子，并没有用多重的材料，但徐英花身上多处划伤，还一直叫嚷着手疼。 大家都不敢耽搁，推来大家平时买煤火的推车，急匆匆的把人送往医院。 ＆ 华志平和李丽娟回到家一脸喜意。 “让你去卫生所，你却那么高兴，”田桂花端着一大碗鸡汤放在桌面上，见不得大孙子那副傻样。 “问了那大夫没，你妹妹要不要去换药？ 要是需要，等一下吃完饭暖和一些，就早点过去。” 011.高兴 华志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激动的在原地转来转去。 看华志平一脸激动，李丽娟却一脸羞涩，田桂花了然的看着他们，甚至都不用他们开口，“你媳妇看了大夫，这是有了。” 两口子结婚近半年，老太太早就有心理准备。 现在看他们这一副表情，还有什么不知道了，在田桂花看到，结婚生子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这傻小子第一次当爹，肯定得兴奋几天。 “这是好事，正好鸡汤炖好了，给你媳妇装碗大了补补身体，也好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奶，你怎么不高兴啊？”华志平，现在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他分享这份喜悦，见田桂花这么平静，就不干了。 田桂花，“浑小子，我怎么就不高兴？咱们家添丁进口那是好事，可这事情没到三个月，你那么大声嚷嚷干嘛？” 果然，年轻人就是经不住事，小乖的事肯定也没问。 李丽娟原本心中的那点不愉，此刻也有些紧张，“对，我听我娘说过，前面三个月都不能说出去。 刚刚咱们回来……，不会被别人知道。” 这时候，她倒有些怨怪华志平，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她可见了好几个老太太朝他们笑，肯定被人知道了。 在这种大院里，能有什么秘密，说不定到明日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华志平摸着寸头，“我只顾高兴……” 田桂花动作利索，把碗筷摆好，“只要你不到外面瞎嚷嚷就没事，那大夫怎么说？” 华志平，“都挺好的，只要注意营养就行。” 田桂花，“那就好，你爷爷呢，进来没看到吗？” 这都准备开饭了，也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 华志平这才想起，“好像后院发生了点事，我爷去看了。” 不过湘云就有些奇怪，这一次都不好奇跟着出去看热闹，反倒搬着凳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就他事多，”田桂花虽然也好奇后院发生了什么，但此刻，更重要的是，这都到了饭点，别饿到小乖了。 “你们带着小乖先吃，我去把你爷爷喊回来。”田桂花解下围裙，抬腿就往外走。 刚到院子里，华湘云就拦在她的面前，“奶，你这是要去哪？” 她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老太太的脸色总算是恢复正常，这一劫过了。 田桂花正准备跟孙女解释，华光宗却在这时推开院门走进来。 “真是不让人省心，都要吃饭了，还跑出去。” 华光宗神色复杂的看了一华湘云，这才说道，“后面李大钟搭建的棚子倒了，他媳妇被压伤，我去看看。” 他也是隐约听到点动静，这才出门。 本以为孙女也会像小时候一样挡着自己，却没想到，她只看了一眼，就任由自己出去。 “对了，你之前说有事出去，是不是要去找那徐英花？” 田桂花，“……是，是啊……” 那徐英花正住在周家对面，她正准备去说说，让徐英花帮自己盯着周家人。 如果她刚刚出去，那…… 田桂花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刚刚小乖拦着，她这一把老骨头，还不知道该如何？ 老两口都一同寻找华湘云，却发现这丫头早已经跑到厨房，端着热腾腾的鸡汤喝起来了。 “这事别声张。”华光宗提醒道。 “我又不傻，孩子只是凑巧让我避过了一劫。果然，我家小乖最旺我。”田桂花赏他一个白眼，“行了，别在这站着，赶紧去吃饭。” 华湘云见两老无事人似的，也松了口气。 不过对面的傻哥哥就有些没脸看了，就差把饭菜喂到大嫂的嘴里。 华光宗那眼刀都甩了几次了，反倒田桂花一脸的平静。 “行了，你好好的吃饭。”田桂花见小乖的眼神来回转，给她碗里再夹一块鸡肉。 “志平，你也好好的吃饭。” 华光宗这话一出，李丽娟立刻羞红了，让华光宗一脸莫名。 田桂花这才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丽娟有了，不过你们记得，这事先别声张。” 华光宗一反应过来，咧开嘴连声道好，“这是好事，得喝一杯庆祝一下。” 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别忘了那医生是怎么说的，酒就别想了，回头你编个藤床出来，以后孩子用得到。” 华光宗立刻满口答应，“不只是藤床，我再做个学步车。” 华湘云也跟着凑趣说道，“那我来勾小衣裳。” 原主也就这个拿得出手，刚刚回想了一下，这些记忆都有。 至于动手能力，华湘云那可是数一数二的。 华湘云不说话倒好，一说话，田桂花就立刻注意到，好像刚开始让志平他们去看大夫的也是小乖，这孩子这一次两次的，总不可能是凑巧吧。 以前听过一些奇形怪谈，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家小乖不会也是其中之一？ 心中有这个疑惑，但田桂花却不敢深究，可偏偏有人要提起此事。 “小妹，谢谢你刚刚提醒大哥，否则我跟你大嫂还不知道。”华志平面带感激的说道。 李丽娟，“谢谢小妹，回头大嫂送你一块丝巾。” 华湘云连忙摆手，“我这也没做什么，只是觉得大嫂脸色有些不对，这才多嘴。 再说，大嫂肚子里的是我的小侄子，这也是我这姑姑应该做。” 李丽娟一脸紧张的说道，“这万一是小侄女呢？” 华湘云，“……那就更好了，咱们家一直都重女轻男呢，以后我在家也有个伴。”这怎么可能，这位大嫂可是连生三个儿子。 就连女主周小兰，也赶在计划生育前生了对双胞胎。 田桂花看了一眼李丽娟，说道，“对，咱们家就稀罕女孩，你要是生个闺女，我们更高兴。” 华光宗，“……”别呀，华家还得传宗接代呢，还是大重孙好。 自家老婆子警告的眼神，让他只能低头喝一口鸡汤压压惊，闺女就闺女呗，反正先开花后结果也行。 李丽娟一想到华湘云在家的受宠程度，也有些想生闺女的念想了。 说实在的，华家的男孩没有女孩吃香。 要是自己也生个像小姑子这么漂亮的女孩，也会万般疼宠吧！ 012.看热闹 吃完饭，老两口陪着华湘云来到卫生所换药。 才一进门，就听到一阵哀呼声。 “你这大夫不行，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伤口还没处理好。”李大钟那独有的大嗓门，让祖孙三人都停下脚步。 “别吵吵，要是不把伤口清理干净，到时候化脓了，你媳妇更痛苦。”大夫头也不抬的说道。 “要不咱们明天到医院去，让那里的大夫好好看看。”田桂花正好站在中间，一左一右揪着他们爷孙。 这卫生所只是方便他们这附近的居民，收费是便宜一些，但是也只能处理些小伤。 那日湘云被送到这里来，还真是菩萨保佑，才能保下这条命。 “华大娘，这是带湘云过来换药？”还没等他们退缩，护士李可儿已经发现他们，还挥手跟他们打招呼。 田桂花，“……你先忙，我们这不着急。” 徐英花此刻又惊呼一声，吓得田桂花倒吸凉气，掂着脚尖往里看，只见整个人已经被纱布捆得严严实实。 这要是她今日也到李家，是不是此刻也要躺在那里。 想想都觉得有些恐怖，更是后怕。 华湘云也顺着空隙看到了这一幕，这再包下去，得成一个粽子。 “今天你们就算是想换药，可能也不行，”李可儿朝他们歉然一笑，“你们也看到了，我们卫生所所有的药水跟纱布都被李嫂子用完了。” 田桂花，“这么严重吗？” 李可儿因为是新手，只能在外面给大夫打打下手，现在收尾就没什么事，也有心情聊几句， “哎，她那个棚大部分是用竹片搭建的，为了透光，还嵌了几片玻璃，这一砸下来，她又正好在窗户不远，身上扎了很多口子。” 华湘云，“就没有麻，药吗？” 李可儿，“这可得向上申请，我们这小小的卫生所怎么可能会有？ 幸好你之前受伤的时候已经昏迷，否则你可不一定能受得了。” 华湘云，“……”所以还还该庆幸自己昏迷了…… 华光宗既然到这里碰到李大钟，自然要过去打招，“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叔，”李大钟苦着一张脸说道，“都是一些皮外伤，只不过以后可能要留疤了。” 这以后要是整日面对一张布满伤痕的脸，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 最要命的是，接下来自家媳妇很长时间不能上工，家里就少了一份收入。 “会好的，”华光宗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道。 等到他们三人从卫生所出来，华光宗立刻说道，“也别等保国他们回来了，明日咱们就带着小乖到市里去。 那里的大夫厉害一些，在那里好好检查一下。” 最重要的是头上不能留疤，这可事关乖孙女一辈子的幸福。 这男人都是看脸的，他可不想小乖以后就因为这一点让人家挑错。 田桂花，“那就明天去。” 华湘云，“……”其实真的没必要走这一趟，自己再用灵气滋养几天，那伤疤就会慢慢的淡化。 不过要是能借机出去看看，倒也可以……。 ＆ 回到大杂院，很多人都在讨论这事，都说徐英花运气不好，一家人都休息在家，就她一个人被压在底下。 一听到有人聊八卦，田桂花也来兴趣，打发爷孙两回去，跟着在一起凑热闹。 华湘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提起她的名字，这下子就连华光宗都停下脚步。 “你家湘云看这样子是大好，气色看着都有些红润了。”一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华湘云，对田桂花笑道。 田桂花，“白老太婆，这是老眼昏花了吧？没看到我家小乖都瘦了一圈。 原本脸颊上肉乎乎的，看看现在？” 以为她不知道，这老不死的是白爱宁拐着弯的亲戚。 白招弟，“也就你家条件好，把人养得胖嘟嘟的，不过女孩子还是别那么娇气，到头来还不就是一个赔钱货，难道还会回来给你们养老送终？” “呸，”田桂花此时撸起袖子，“你才赔钱货呢，难怪当年你爹把你取名白招弟，一家子绝户了吧。 你们那一屋子的招弟纳弟，最后你爹娘是不是落得无人送终？” 就算她不是土生土长的人，这院子里的出生来历她哪一个不知道。 这白招弟就是她最看不上眼的，嘴里天天念叨着女孩是赔钱货，她年轻的时候可没少往娘家扒拉东西。 白招弟最恨人家说她娘家绝户，她现在是没有娘家人，所以才更看不上女孩。 “都说妇女撑起一半天，你愿意苛待你们家孩子，是你的事，管到我这里来，是不是太闲了？ 你要是想替你那堂侄女出气，最好弄清楚，别傻乎乎的给人当枪使。” 田桂花此刻已经没有跟他们聊下去的心情，哼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你这种人，我计较啥呀？” 给一个藐视的眼神，走到院子里的另外一端，并很快就打成一片。 华湘云朝白招弟露齿一笑，“白奶奶，你家的赔钱货可真不少。” 没等对方反应，扶着李光宗就往回走。 “你这孩子，以后得罪人的事情让你爷来，我收拾不了这老太婆，还能收拾不了她底下的几个小子。” 华湘云低声说道，“没必要，有些人会遭报应的。” 华光宗眼角连着跳几下，“别乱说话。” 华湘云，“……”我啥都没说…… 这位白招弟两子一女，待亲生女儿却格外的苛刻，早些年甚至早早把人卖了给两个儿子娶媳妇。 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两个儿子连带着她卖女儿娶进来的儿媳妇，却对她极其不孝，生了又都是闺女。 一回到家，华湘云还没坐下休息片刻，田桂花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这下有好戏看了，咱们都去看戏去。” 华湘云觉得无非就是一些八卦，“奶，有啥好戏？” 田桂花，“那周小军跟何平安打起来了。” 华湘云这才想起周小兰还有一个弟弟叫周小军的，这可是个狠角色。 “打得厉不厉害？” 田桂花此时已拉着孙女往外走，还不忘了交代李丽娟别跟上，“你这三个月还是注意一下，回来我们跟你说道。” 013.周小军 李丽娟就算是再好奇，此刻也以肚中的孩子为重，但她却推着华志平往外走，“小妹的身子刚恢复，你赶紧去看着，别让他们太靠近了。” 华志平对自家妻子还是了解的，“那我回来再跟你详说。” 李丽娟连忙点头，“快去吧！” ＆ 大院的二进门处，周小军此刻正压着何平安不停的挥拳头。 “我让你胡说八道，败坏我姐的名声。”周小军再一次扬手挥掉过来拉架的人。 “这是我们两家的事情，你们最好别掺和。” 站在人群后的田桂花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还不忘了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块古巴糖塞到华湘云手中。 华湘云，“……”您老还真准备充分，这热闹看的还真有滋有味…… 不过有零嘴看戏果然更过瘾。 “你自己磕到，还想把事赖在我家头上，现在老子就教你一个乖，老子做什么事都是光明正大的，可不会行那偷摸之事。” 周小军一把抓起何平安的头发，用手拍打他的脸，“以后离我们家远一点，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旁边就有人看不过眼了，“小军，你这话就说的有些过分了，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总会碰得到的。” “就算是碰到，他也得给我避着走，”周小军松开手，站起来拍拍手掌，“今日大家都看到了，是他何平安先跑过来挑衅的。” 何平安此刻已经被打得满脸肿胀，再加上之前摔一跤磕掉两颗牙齿，看的格外的凄惨。 田桂花骂的一句，“该，这小子就是欠收拾，这下子痛到他头上，也让他感受一下。” 华湘云把头挨着老太太，“奶，你真好。” 田桂花，“……”还得是孙女了解我，要知道，为了挑拨这两小子，她可送出了半斤糖。 不过能让这两家斗起来，那可就值了。 就在周小军准备离开的时候，何来财他们赶到了。 看到儿子的惨状，谢胜男直接一掌扇到周小军脸上，还没等她第二掌到来，整个人就被一脚踹到地上。 周小军摸着脸，一脸阴狠的说道，“想死是吗？” 这阴狠的眼神，让谢胜男打一哆嗦，为了不在众人面前露怯，她咬着牙，“看你把平安打成什么样，这事没完。” 说着又朝何来财喊到，“报工安，这事这么多人看到了，我看他周家还如何狡辩。” 何来财立刻闷头往外走，今天他要是息事宁人，以后在这院子里，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 周小军脸色一慌，很快又冷静下来，自己下手心中有底，再说这事也错不在他，自己也是被打了。 抚摸着脸上，手掌慢慢用力…… 华湘云注视着全场，最后目光停到周小军的脸上。 此人腮骨横长，鼻梁拱起鼻头勾曲，且额头尖，就可以看出此人心胸狭窄，性格偏私。 这种人只适合做坏事，并不适合做朋友。 在书中，他可是周小兰手中的两面刀。 虽然帮周小兰做了很多恶事，但周小兰对他也付出不少。 就连原主华湘云的下场，也有很多周小军的影子在其中。 这位倒是个狠人，在何来财带人过来的这短短时间，脸上都已经淤肿。 “洪爱国同志，”对于这边片警洪爱国的到来，周小军立刻先发制人，“你来得正好，再不过来，我就被何家人合起伙欺负死了。” 周边的众人，“……” 他们倒是想出声，可周小军那阴狠的眼神让他们犹豫了。 “洪同志，你看看他把我儿子都打成什么样子，”谢胜男此刻扶着何平安坐在地上，“你得替我们做主啊！” 洪爱国，“……先一个一个的来，好好的说。” 他边说边掏出纸笔，准备先问问情况。 华湘云又往嘴里塞了一粒糖，还不忘了给田桂花嘴里也塞上一个，在她耳边问道，“奶，这样问有什么结果？” 田桂花撇撇嘴，“这洪爱国最喜欢和稀泥，前几日我才没去找他，看吧，这事最多批评几句就不了了之。 不过两家的仇怨没有解决，以后还有的闹。” 对于接下来的发展，田桂花都可以预见，到时候再找人拱拱火，短时间之内，两家就别想消停了。 正如田桂花所说的那样，洪爱国一番询问之后，又是大长篇的训斥，就让各回各家。 华湘云，“……” 热闹看完，大家都散场了，华湘云也被田桂花带着往家里走。 而一直默默站在他们身边的华志平，这才开口说道，“奶，周小军在离开的时候瞪了我一眼。” 华湘云，“……”大哥，你这是在告状吗？ 华志平还真是在告状，“奶，咱们不找他们家算账也就算了，他还有脸瞪我，简直就不知所谓。” 田桂花一路上都没有做声，等到了家里，关上院门这才说道，“他不敢跟你来明的，就怕来暗的，你这些日子也注意一下，别落单了。” “我才不怕他，”华志平这话可不是自大，从小他们就被自家爷爷教导，是一些搏斗，还是一些求生技巧，还是能够自保。 “别那么自信，周小军那小子阴着呢，咱们院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他手里吃了暗亏。 否则，刚刚院子里那么多人，为何就没人站出来为何家说句话？还不是怕这小子的报复。” 还坐在那里编藤椅的华光宗，此刻也抬头看着他们，“那小子要是敢碰你一下，老子就让他知道服字怎么写。” “行了，连老子都出来了，这都差了辈分，”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早就跟你说过了，现在跟往日不一样，得收敛一点，能文斗，干嘛要去动武？” 看到孙子孙女捂着嘴在那里偷笑，田桂花这才笑骂道，“别学你爷，他就知道嘴巴上唬唬人。” 华光宗倒想反驳，最后还是觉得没有胜算，继续低头做事。 “奶，周小军好像就比周小兰小一岁吧？”华志平问道。 “只小十一个月，”田桂花不屑的说道，“当年周进花嫌弃白爱莲生个丫头片子，那白爱莲也是蠢，居然在周小兰满月后立马又怀上，没看她现在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那是身体亏空了！ 你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 014.来客 华志平，“我就想着他也没有读高中，按说该到了下乡的年纪。” 按照政策，何家两孩，总要下去一个，就像二弟高中一毕业，就主动报名下乡了。 “哎，”一提到下乡二字，田桂花就想起华志安，“也不知道你二弟现在怎么样了？说是今年可以回来探亲，也不来封信告诉家里，他什么时候出发。” 华湘云眼神微动，整本书的故事，也是从华治安回城探亲开始。 不过来了这么多天，她对文中开头的男女主“两情相悦“，早就不知道打了多少个问号。 在记忆里，华志安在每个月的家书中，可丝毫没有提及周小兰这个人。 反倒是周小兰，每次都想尽办法从她这里探知华志安的消息。 “这个月的信件应该也快到了，要不回头我发电报去问问？”华志平心中有愧。 他是家中的老大，接了爷爷的班，反倒让自家二弟下乡去受苦。 田桂花虽然已经退休了，但为了不让华湘云下乡，早就跟厂里打好招呼，等到华湘云高中一毕业就直接接班。 华湘云此刻也想起这一细节，深叹一口气，“奶，这次二哥回来就别让他下乡了，让他接你的班吧！” 除了在房间休息的李丽娟，所有人都看着华湘云。 田桂花就算再心疼二孙子，此刻也都抛在脑后，“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 咱们家三个孩子不可能都在城里呆着，等你明年毕业，把工作稳定下来，到时候我跟你爷爷自然会想办法给他找一份事。 他也就是苦这两年，这事咱家早就说好了，你别操心。” 家里也不是拿不出钱来买份工作，可这周边的人都虎视耽耽盯着，他们也只能徐徐图之。 华志平，“傻妹子，要是过两年你二哥没办法调回来，到时候我就去下乡，让他回，哪能让你去受这份罪。” 华湘云，“……”我能告诉你们明年就可以高考了吗？她就算是下乡，也顶多就几个月功夫。 华光宗，“放心吧，你二哥在乡下的日子可比在城里舒坦多了。” 老爷子这话倒不虚，华志安下乡的地方，靠山又靠水，这小子还经常弄点腊味给家中寄回。 华湘云却没打算把他这话当真，除了偶尔可以上山下河打打牙祭，其他时候的农活可是实打实的，劳作下来，身子也很受累。 不过这些都可以暂且不提，按照原文，这一次华志安回来，因为要跟周小兰结婚，确实是接了田桂花的班。 华湘云突然明白为什么原主要一直针对周小兰，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 随着年的靠近，整个和平县愈发热闹。 就他们这个大杂院，进出的人明显比以往更多。 很多人乡下一大堆亲戚，都赶着在年前进城采购一番，作为城里的亲人，就是他们最好的投宿地点。 华光宗家里几代单传，除了一些族亲，再无亲人。 田桂花就更别说了，当年跟着出来逃难，家人早就走了走，散的散，这么多年早就息了寻找的心。 今日家中的来客，是华湘云的二舅舅寻良才和二舅妈李兰草。 此刻，他们二人正拘谨地坐在院子里。 见田桂花准备给他们下面条，李兰草赶忙站起来拦道，“大娘，您别忙活了，我们是刚吃了饭过来的。” “兰草，这就见外了，你们这一年到头请都请不过来，到我这哪能一口吃的都没有。”田桂花从她身边绕过。 可不信这二人所说，就算是从家里吃过饭过来，这几个小时的路途，肚子也早就空了。 把干面倒适量到盆里，没给李兰草阻拦的机会，就往里面添的水。 李兰草见没办法阻拦，也只能尴尬的站在一旁。 田桂花自然不能把客人晾着，“这家里都还好吧？保国他们还没回来，等他们回来了，到时候让他们回去看看。” 当年他们跟寻兴顺是战友，回来也一直有联系，后来又做成了儿女亲家，关系自然更亲厚一些。 李兰草，“家里都好着呢，妹夫他们忙，就别来回跑了。 湘云应该放寒假了，怎么没看到人呢？ 有些日子没见，我爹娘想孩子倒想得紧。” 要说寻兴顺想孩子，田桂花还信，至于亲家母谷雨，那还真该打个大问号了。 “谢谢他们的惦记，这孩子放假了，刚刚应该是跟她爷爷上街去买东西了。 对了，你们这一次过来，怎么没把孩子带过来？” 田桂花不想提那重男轻女的亲家母，干脆把话题扯到孩子头上。 一说到孩子，李兰草整个人都放松了一些，“这马上要过年了，家里的柴火都还没备齐，他们留在家里帮帮忙。” 这孩子大了，哪能像以前一样带出来走亲戚，再说让他们两口子出门就已经很不错了，再把孩子带出来，到时候大嫂就该有意。 “那倒是，这一个家里的琐碎之事可真不少……” ＆ 华湘云此刻正跟在华光宗的身后，到邮局领取包。 至于她头上的伤，早在前几日到市里重新检查，恢复得很好，把围巾一绕，根本看不到裹着的纱布。 “爷，这包裹还有些沉，寄的是什么东西？”华湘云提在手上都有些颠手，别说老爷子手上那两个更重的。 华光宗脸上带着笑，“等回去拆开就知道了，就不知道我之前寄出去的那几块肉，抵不抵得上这些东西。” 这几个老家伙把东西裹得密密实实的，不说孙女好奇，就他都有些期待了。 “是不是有些重？要不爷爷背着。”华光宗停下来，伸手就想把孙女手上的包裹也接过去。 华湘云本身就觉得提一个小包裹，让华光宗一个人背着两个包裹有些过份，哪肯再把手中的包裹递过去。 提着往前跑几步，回头笑道，“爷爷，你忘了？咱华家的儿女就没有弱的，我这都已经占了老大的便宜。” “傻丫头，别跑，看着点路。”这样倒退着跑，再摔一跤可疼了。 华湘云很享受这样的日子，就连修炼都有些怠惰，不像以前，一找到空隙就坐下来打坐修炼。 015.寻良才 “呦，华家丫头这是到哪里去发财？”还没走到院子，白招弟那尖锐的嗓门，就把所有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特别是跟在后面出现的华光宗，一边一个半人高的包裹，让人咋舌。 华湘云，“白奶奶，这些都是我爷爷同生共死的战友寄过来了。” 本不想解释，但一想到这白招弟的秉性，华湘云干脆大大方方的说道。 谁都知道华光宗每年都会收到一些包裹，只是都没有今年这么大罢了。 “看来你爷爷的这些战友可都不得了，这得是寄什么好东西？拿出来也给我们开开眼呗！” 谁知道这白招弟得寸进尺，连这种要求都敢提。 华湘云拎着包裹直勾勾的看着她，“白奶奶，这些日子你家里的亲戚不断，都给你带了些什么好东西？ 也说出来让大家伙羡慕一下，别一个人藏着偷着乐。” 等在旁边看热闹的众人都捂着嘴笑了，就白招弟的那些所谓亲戚，哪一次不是空手来，走的时候，多少都要抓点走。 白招弟脸沉了下来，还从没有这么被一个小丫头下过面子，“牙尖嘴利的，一个小丫头也管到我老婆子身上来，不过是个破相的赔钱货，我倒等着你有什么好下场？” 华光宗此时走到华湘云身边站立，“白招弟，我们华家的闺女珍贵着，岂是你这等老赔钱货能够相提并论的。 有时候眼红也是一种病，我劝你去看个大夫，好好的治治，省的到时候传染了别人。” 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说到后面能不能别看着我们。 面对华光宗，一向刻薄的白招弟瞬间哑声，更是恨不得缩到人群中。 华光宗不屑撇了一眼，招呼华湘云，“走，咱们回去看看这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要是有好吃的，让你奶今天给你加加餐。” 华湘云朝华光宗甜甜一笑，“爷爷，你对我最好了。” 华光宗哈哈笑道，“那当然，咱们家要是谁对你不好，老子削他。” 被留在后面的众人，“这华家真是疯了，一个丫头片子也当个宝。 这些天，可真是把咱们整个院子都快折腾疯了，这每天变着样给这丫头进补，我家的孩子闹得要死。” “可不是，”众人此刻心里都酸酸的，“昨天我又闻到鸡汤味了，何家给了那只鸡，肯定都进这丫头的肚子，她这伤受的倒是值了。” “要死啊！”旁边人赶紧拉住说这酸话的人，“要是被田桂花听到又得闹大，可招惹不起。” 众人一想到几家赔偿的东西，都紧闭嘴巴。 他们可没这么多家底，还是别去惹事。 白招弟这时候哼了一声，“这番大小姐的做派，真该到各委好好的说说……” 话还没说完，身边瞬间空了，白招弟一个人愣在原地，“……呸，都是一群胆小鬼。” ＆ 家里来客，华湘云就算再好奇包裹里的东西，也都只能先放到一旁。 不过二舅身上的黑气，让她忍不住皱眉，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沾染这么大的阴气。 倒是没有多大问题，只是就会倒霉很长一段时间。 外祖一家，除了极个别人，对他们倒是不赖，华湘云既然发现了，也不可能置之不理。 凝起指尖的那一点点灵气，让她瞬间有些颓废。 她就算是有心，但此刻也无力呀。 东西放下，简单收拾一下就跟着华光宗坐在院子里待客。 “二舅，家里都还好吧？”华湘云觉得先从话家常开始，能打听到一点消息也好有应对之计。 寻良才盯着外甥女的额头看，刚进来的时候被围巾挡着，现在解开，那白色的纱布就有些刺眼了。 “先别忙着问家里的事，你这额头是怎么回事？” 李兰草也一脸紧张的看着华湘云，“这孩子受伤了，怎么不早说？” 华湘云用手挡了一下，毫不在意的笑道，“这是不小心磕到的，没什么大碍，只是怕到时候留疤，所以就做了一些防护。” 寻良才可不相信，转头看向华光宗，“叔，这是咋回事？” 华光宗看着小孙女调皮的朝自己眨眨眼，生硬的转开脑袋，“这孩子可吃了苦了，被院子里的混小子磕到脑袋，那血哗哗的，不知道流了多少。 在炕上躺了几日，这两日才转好一些。” 寻良才哗啦站起来，屁股后面的方凳直接倒地，重重的砸到脚后跟，他闷哼一声，却根本没有顾及，“是哪个小子？我去收拾他。” 对他的这番反应，华光宗很是满意。 看来老战友就算是当了村长，对儿子的教导也没落下。 这寻家老二平时看着憨厚老实，但也是有血性的。 就连坐在他一旁的李兰草也一脸赞同，这让华光宗更是满意。 “二舅，你别被我爷爷吓到了，”华湘云连忙站起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前天我爷爷跟我奶带我到市里去检查了伤口，那大夫说了，说不定以后都不会留疤。” 话没说的太白，以后不会留疤，就说明伤口不是很重。 “那湘云也吃苦了，”李兰草抓着外甥女的手，“这女孩子平时还是要注意一点，要是留点疤可就不美了。 你爹娘不在家，正好你舅过来，我们一起过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在她看来，亲家老两口年纪大了，说不定会被这些人看菜下碟，正好他们来了，也可以帮忙找回场子。 华湘云觉得这事在明面上已经算过去了，也没瞒着寻良才夫妻俩，把自家人帮自己找回场面的那些事都说了。 “放心吧，咱们家没有吃亏。”田桂花在屋里收拾一番，此刻也走出来说道，“现在几家都快成仇了，天天看他们慢慢折腾，也能让我们多少出点气。”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票券，“你每次来都那么客气，带那么多东西给我们，大娘这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票券，你们看用得上就用。” 这亲家每次就是客气，每年过来都不打空手，挑着满满的两担东西。 不止有粮食，还有蔬菜，干菌，野干菜之类的东西。 她家自然也不能小气，把攒下来的一些票券分一大半出来，正好可以让良才买些东西回去。 016.酒量 这好像也是两家约定俗成的事，每到年底都得来这么一遭，也不说谁吃亏谁占便宜，反正都各得其所。 寻良才觉得自家又来占便宜了，整个脸都通红了，“婶，又麻烦你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华光宗见这小子又开始客套，开口打断他，“不说咱俩家是亲家，就我跟你爹那共生死的关系，也要比一般人家亲厚。 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今天整理一番，明天我们跟你到街上把事情都办了。” 想到房间里还没有拆封的几个大包裹，回头清理一下也给兴顺带点。 华湘云见长辈们又聊歪楼了，只能先在旁边静静听着，想着什么时候再打探一二。 可是两边聊得太过热烈，都到了饭点，华志平他们都回来了，这才停下来。 就在大家站起来，准备去吃饭的时候，寻良才在平地居然前后打脚，整个人摔倒在地。 “良才，你没事吧？”华光宗眼中闪过疑惑，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跟在他爹身后可是苦练过一段时间，底盘稳着呢。 “叔，我没事。”寻良才苦笑的撑起身子，“这段日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很是倒霉，总是磕磕碰碰的，我爹说过些日子就好了。” “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要不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华光宗提都没提他们这边的卫生所，那也只会这些小痛小病。 “不用，”寻良才连忙摆手说道，“我在我们村里找大夫把过脉，身体没点问题。 叔，你不用担心……” 这怎么可能不担心，寻良才这话才说完，在进厨房又扭了一下，还是华湘云手疾眼快扶了一把。 华湘云把刚刚凝聚起来的那点灵气，借着这个机会打入寻良才体力，虽不能消散他身上的阴气，但至少减轻了那么一点。 寻良才对这些无所觉，连着出丑，让他也有些尴尬，尴笑道，“看我这只顾着说话，一下子没看到路。” 华光宗，“是找你们村的黄大夫看过吧？” 如果是那个老家伙，那倒有两把刷子，比医院那些白大褂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是的，黄叔说了我身体棒棒的，活到七老八十没问题。”看着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个菜，又连忙说道，“这也太客气了，我们又让叔你们破费了。” 华光宗，“这一年来得来，要是不把你们招待好，下次到你们村里，你爹还不得把好酒都藏着， 回头跟你爹说一声，不过就一个破村长，哪用天天守在村里，让他哪日过来玩几天，我可是藏着好酒等着他，不像他那么抠搜。” 寻良才陪着笑脸，“叔，你跟我爹说话真有意思，我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交代的。他还让我这一次回去把您顺便带过去，等过完年再回来。” 华光宗假装生气的瞪了寻良才一眼，“你这话听着就有些假，你爹这一辈子就好那杯中物，他宁愿给我吃肉，也不舍得给我喝酒，你就别帮他描补的。” 边说边招呼寻良才他们入座，看到田桂花难得破例，把酒杯摆出来，嘴角就咧开了。 正想动手倒酒，一旁的田桂花动作比他还迅速，“让志平陪着喝两杯，你别添乱。” 说着，直接掠过华光宗，给华志平和寻良才都倒上一杯酒，“没什么好菜，那就多喝点酒，凑合一下。” 华光宗偷偷在桌底下扯一下田桂花的衣角，“……这有客人了，我就喝一点，又不喝多。” 田桂花没有理他，招呼起李兰草，“兰草，你不喝酒，咱们就多吃菜，等吃完饭，婶子带你到处转转。” 华光宗把扎一下嘴巴，知道今日又要不到酒喝，为了不在后辈面前丢脸，干脆埋头吃菜。 华湘云此刻连忙举手说道，“还有我，我也可以去。” 要知道这些天除了上一次去市里的医院，就今日陪爷爷到街上去取包裹，她早就想出去转一转。 可别说是单独出去了，就算是她想到这大院子里走走，老太太都紧盯着。 “你这头上的伤没问题吗？”李兰草可不敢答应下来，要知道，华家对这外甥女可是格外的宝贝。 以前就因为自家婆婆给这丫头一点眼色，这亲家公都直接跑上门，对着自家公爹就是一顿喷。 “早就没事了，之前我还跟我爷爷去取包裹了，奶，我都在家关这么长时间，真的很闷的。” 华湘云眼巴巴的看着田桂花，那小可怜的表情，瞬间把老太太她们给逗乐了。 “行，等一下带上你，咱也不走远了就到门口这条街上走一下。” 华湘云，“……” “那我还是在家里跟二舅聊聊天，听二舅讲故事。”华湘云眼神一转，盯着正跟华志平喝酒的寻良才。 寻良才突然被呛了一下，外甥女这就有些为难人了，“湘云，二舅嘴巴笨，不会讲故事。” 华湘云，“没事的，二舅，我就喜欢听那些家长里短，想知道咱们在村里平时都在忙些什么？” 寻良才，“这还能忙啥，不过就是种地开荒，每日都有不同的活。 这种田可苦了，就是汗水加体力，二舅几句话就能讲完。” 华湘云可不是想要听这些，“没事，没事，我就好奇，就快点吃饭，等一下跟我说说。” 华光宗此刻笑道，“良才，既然孩子愿意听，等一下你就跟他讲讲。 也别挑那些好玩了，也该让她了解一下咱们百姓的生活有多么不容易。” 他家是宠孩子没错，但也愿意孩子多了解一下生活。 他们毕竟总有不在的一天，不可能护着他们一世。 寻良才还能如何，笑着点头应下。 等到酒足饭饱，华湘云看着已经醉趴在桌子上的寻良才，“……”谁来告诉她，这两杯酒就倒是什么酒量？ “良才这么多年，酒量还是这么不行，跟他老子可一点都不像。”华光宗看着已经醉倒的寻良才，恨铁不成钢的念叨， “想当年，兴顺可是号称千杯不醉，这是哪跟哪呀？” 李兰草帮着华志平把人搀扶到房间里，出来才笑着说道，“也就在叔家中，旁的地方我可不敢让他沾滴酒。” 017.废品站 华湘云只觉得今日非常的不顺，看来二舅身上的阴气，比想象中的更难缠。 就算刚刚帮忙化解的一些，但好像有种无形的东西在阻拦，不想让她寻到根源。 看着孙女郁闷的眼神，华光宗先是心软了，“小乖要是想听故事，爷爷跟你讲，我可是会很多故事的，保证你都没有听过。” 华湘云，“爷爷，我今年十七岁了……” 华光宗，“这我当然知道，等你十八岁的时候，爷爷给你大办一桌。” 华湘云，“……您的故事我已经听了十七年，您确定还有什么是我没听过的？” 华光宗，“……要不把你舅舅叫醒？” 已经喝成一滩烂泥的寻良才，回应两声震天的呼声，让处在院子中的众人都听到了。 “……” 田桂花先乐了，“你要是能把他叫醒，那倒是你的本事。 小乖也别纠结了，走，我们跟着你舅妈到外面走走。” 华湘云还能如何，垂着脑袋跟在田桂花身后。 冬夜，天黑得比较早，他们吃完饭出来，天已经微微的黑了。 每个转角处的路灯，此刻也都亮了起来。 有些人还在匆忙的往家里赶，有些人吃完饭在外面聊天。 对于陌生的面孔，大家都习以为常，知道这是谁家又有亲戚来借宿了。 田桂花一手紧紧抓着华湘云，还不忘了跟李兰草聊家常。 华湘云却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小县城，四处都是灰扑扑的，矮矮的房子，灰灰的土墙，四周传来了嘈杂的生活气息。 田桂花并不是像之前所说的，只带他们到门口的路上转一圈，而是围绕着县城的几个巷子都走了一遍。 一路上还跟李兰草介绍，这是什么厂，那是什么街，华湘云也都一一牢记在心中。 直到田桂花停下来，跟着废品站的刘丰泉闲聊，“老刘，怎么今天还没有下班？” “华大嫂，这不是地方都堆满了，等着上面的车过来拉走，说好了今天下午过来，可到了这个点都还没到，”刘丰泉时不时的盯着手中的手表，他也想着早点下班。 华湘云则好奇的盯着里面的那一大堆废品，突然间开口问道，“刘爷爷，我能进去看看吗？” 刘丰泉还没有说话，田桂花到先开口了，“这里面有什么好看的，味大着呢。” 最主要是里面又脏又乱，小乖走进去再摔一跤，可就不得了。 刘丰泉倒笑着说道，“孩子都有好奇心，我这地方偏，湘云还没来过吧，想看就进去看看吧！” 有很多人家也会到他们这翻些有用的东西回去，只是这几年过来翻的人少，所以东西越堆越多。 华湘云，“奶奶，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看那里边有些书，看能不能翻到一些课本？” 田桂花对孙女的撒娇一直没辙，“那你去吧，正好我有事跟你刘爷爷说，兰草，你也去看看，别看这是废品收购站，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能用的，要是有合适的到时候咱们买下带走。” 李兰草以前来过，从这里淘换了一些东西。 就算婶子今日没带她过来，她都准备明天找个时间跑一趟。 “对，”刘丰泉指着左边的角落，“那里有一些刚送过来的废弃家具，要是有会木工的，拾掇一下还能用。” 刘丰泉也不知道那车什么时候才到，正好他们在这里也可以跟自己做个伴。 华湘云早李兰草一步进到废品站，看着杂乱无序到处堆放的杂物，她边看边往里走。 田桂花看到这一幕，好笑的摇摇头说道，“我家这丫头什么事都好奇，说是找书，肯定是转一圈又出来。” 刘丰泉住在他们对面的小院，对华湘云这些日子的遭遇也有所耳闻，“随她去耍，孩子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这一次遭大罪了，以后就顺顺遂遂。” 田桂花最喜欢听这些好话，“还是你说话中听，当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应该把你放到供销社，到这收购站简直埋没你了。” 刘丰泉对这一切却很知足，“我这性子也就在这里才能过得舒坦，嘴巴会说又能如何，不会讨巧，什么都是空的。” 田桂花想起一些往事，默默的叹了口气，“可不是，这里虽然脏点累一点，但胜在一个自在。 当年我们就没你想的通透，看你现在都比我们年轻很多。” 被一番吹捧，刘丰泉原本等人的焦虑现在都消失不见了，干脆从里面搬来两张凳子，坐在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华湘云回头看一眼二舅妈，已经很认真的在翻找有用的东西，干脆朝着自己的目的而去。 原本缩在灵台的九莲鼎在灵台中激动的跳跃着，华湘云凝起手中的灵气，集中在双目之中。 原本平淡无奇的那堆废料，却有两处闪着荧光。 华湘云在心中九莲鼎沟通，“看来你倒有些本事，” 九莲鼎跳跃的更是欢快，好像在催促着华湘云赶紧把东西拿下。 华湘云先找到荧光最亮的一处，搬开上面的碎片和杂物，只见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 华湘云并没有立刻上手，这把匕首并不像表面看的，而是泛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九莲鼎，你这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凭我现在的修为，这东西我拿得？” 这上面的杀孽气息很重，她要是把这把匕首带回去，整个华家都要跟着倒霉。 也就在这废品站，并不算是个人拥有，不用承袭它这一笔孽气。 但她要是把这匕首收归囊中，那可就有苦头吃。 九莲鼎见她久久没动手，突然间从她的灵台飞身而出，出现在匕首上方，凌空而立。 华湘云心中一紧，连忙回头，发现没人注意这边，胸中的那口气却没松下来，“你这是想干嘛？要是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我就完了。” 九莲鼎讨好的在空中晃了晃，突然间把地上的匕首收到自己的鼎中，又瞬间消失不见。 华湘云胸口堵着一口气，看来回去得好好的跟着九莲鼎沟通一下，省的它哪一天突然出现，坑了自己。 华湘云站在原地吸气，吐气几番，这才朝着第二处荧光地走去。 018.收获 至于刚刚被九莲鼎收走的那把匕首，华湘云就算有再多的好奇，也只能等回去再处理。 朝着第二处走去，这一次倒不用她翻找，一枚铜币露出一角，华湘云轻轻一扯就到手了。 翻看一下，上面一层泥垢，要清理以后才看得清楚。 从旁边翻出一张废纸，简单包一下，就随手丢在口袋中，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周边。 这个废品站，看来平时生意也不怎么的，四周堆着厚厚的一层灰尘，一看就很久没有动过。 再往里走，都是一些废旧纸张，也都没有整理，就这么随手堆积，一股霉味迎面扑来。 没再往里走，华湘云朝着刚刚走过的那堆书本报刊走去，学着李兰草蹲下来翻找。 自家二哥也是高中毕业，一些东西也该准备起来。 不管是高中还是初中的课本，只要翻找到了，华湘云都放在一旁。 期间，田桂花也回头频望，见孙女还真在翻找东西，还有些惊讶。 华湘云到底给他们养的有些娇气，要是在往日，这废品站根本就不会进。 今日倒有些反常，就算好奇进去了，但真的动手，还真让她有些意外。 “你家这孩子不错，”刘丰泉夸了一句，“咱们县上的那些小姑娘，到我这里都避着走，真要说起来，我这可比地里那些土肥干净多了。 这些人就是没给他们吃过苦。” 田桂花白了他一眼，“你天天守在这，是不是对外面有些误解。 不说旁的，你要是一提把这工作让出去，这废品站门口估计得排起长队了。” 刘丰泉，“你这话就有些夸张了，除了那些下乡吃过苦的，这些小牙仔哪一个看得上？ 不说旁的就我那大孙子，我还提过等到他高中毕业，我就把这工作让给他，他眼里的嫌弃呀，我都会记一辈子。” 田桂花，“你家那孩子还小，等他大了就懂了。 再说等到他下乡还得好几年，说不得到时候政策又变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刘丰泉想到华家已经有人下乡，华湘云也快到年纪了，“你们家怎么打算的？真让这姑娘接你的班？” 整个县城早就因为这件事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这华家人也真是奇怪，把顶门立户的二孙子送到乡下，却把工作留给还在读高中的孙女。 田桂花，“那是自然，男孩子总要出去磕磕碰碰，再说我那份工作，也适合女孩子一些。” 刘丰泉笑了笑，这也是华家对外的说法罢了，现在的工作哪分什么男女，有份事做就不错了 何况田桂花那份工作清闲，很多人都盯着，却也知道华家人不会卖掉。 又等了片刻，刘丰泉等的车子还没到，李兰草已经捡了一个变形的铜锅，几个有小缺口的碗，还有一大沓报纸走出来。 这些城里人嫌弃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可是难得的，碗盆回去收拾一下就能用，这些报纸也能带回去糊墙。 听到这边动静的华湘云，把自己收拾出来的东西扒拉一番，挑出比较完整的抱着来到门口。 田桂花见她们出来，也站起来，“都好了。” 特别是孙女手上的那些课本，看着有些眼熟，“小乖，这些家里不是有吗？” 华湘云，“我这些都准备送给二哥的，读书是学习，可以让二哥得空的时候多学习。” 刘丰泉，“……”这华家人还真是把华湘云给惯坏了，这是有钱没处使。 他二哥下乡肯定累的要死，哪来的那份闲心继续学习。 不过表面却笑着说道，“是个好孩子，现在把东西放在称上，刘爷爷给你少算一些。” 华湘云这时候才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她在里面找了这么长时间，却忘了口袋空空。 “……” 田桂花一看华湘云的脸色，就立刻猜到了，伸手隔空点了点孙女，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毛票，“刘同志，你看看一起多少？” 这称呼，加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刘丰泉干脆把所有东西都累积在一起，“一起十七斤半，一斤两分，你给我三毛钱。” 田桂花才不会在这小事上给人家落一点把柄，随手从旁边捡起两根木柱，“正好回去让我家老头子做两个小木凳，一起给你四毛钱。” 平时这种木头他们也会过来买回去当柴火烧，价格真是不贵，一块钱可以买很大一车。 这两块木头有些颠手，就算亏也亏不到哪。 “行，都是老邻居了，就你还怕我这吃亏。”刘丰泉一想到某些人从这里经过，都要薅点东西回去，更觉得华家人可交。 等到他们要走的时候，又添了一块木砖，“这东西经烧，一块带走。” 现在做个顺水人情，否则等一下车子到了，也是一车都拉走，那就真的啥都不剩。 田桂花这一次没有拒绝，反正就是几块破木头，回去也是当柴烧。 华湘云那一大沓书早就被田桂花抱在怀里，她则抓着刚刚捡来的三块木头。 李兰草，“婶，回去我把钱给你。” 刚刚在那里，她实在是不好声张，但该算清的还是要算清。 田桂花毫不在意的说道，“你要真提这事，就有些打我脸了，不过是些小玩意，不值当几个钱。 你要是早几天来，应该还能淘换点好货，这些日子进城的人太多，有些东西早就被别人淘走了。” 李兰草笑了笑，家里事情那么多，要不是临近春节，也不会让他们两口子跑这一趟。 华湘云心中就算是在迫切，此刻也在静静的走在边上。 和平县真的不大，田桂花带着他们算是绕了一个大圈，这都见到他们所住的大院。 进大门的两条廊道上，很多户人家此刻还在忙着做饭，见到他们抱着东西进来，都停下来看。 看清她们手中的东西，又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奶，你们回来了，我爷爷都问了几次了。”华志平看到她们推门进来，连忙走过去接手田桂花手中的东西。 “是去了废品站，下次带上我去帮你们搬东西。” 等他看清手中之物，还有些奇怪，“怎么买这些东西？” 外祖家的表兄弟最多混到小学毕业，根本用不上这些东西。 019.拆包裹 他以为这是二舅娘帮别人带了，没有二话，正准备把东西给他们送过去，华湘云这时开口说道，“大哥，麻烦你帮我放到房间里，到时候我整理一下。” 华志平停下脚步，“小妹，这些东西你不是都有？咋又买了？” 如果没记错，平时湘云对书格外爱护，从小学到高中的课本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房间。 华湘云，“我这是准备送给二哥的，都说温故知新，怕二哥都忘得差不多了，给他重温一遍。” 华志平在心中同情二弟，“你二哥现在下乡，根本用不上这些。” 花这个钱，还不如多买两粒糖，还可以甜甜嘴。 但到底怕把妹妹惹哭，不敢说出口。 “你二哥坐不住，这东西给他也是白瞎。”到底良心发现，还是替老二说句话。 华湘云朝他甜甜一笑，“大哥，我不止给二哥准备了这些，就我房间的那些书本，你和大嫂也得看一看。” 华志平，“我就不用了，跟你嫂子离开学校这么多年，早就都还给老师。 再说能识字算数就不错，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跟爷爷学点手工，到时候给你换糖吃。” 华湘云回头看着华志平，逗他，“大哥，我这马上有小侄子了，你确定糖还会给我留着吗？” “你个坏丫头，连你侄子的醋也要吃。”华志平笑骂道，“到时候你跟你侄子都有，这下满意了吧？” 华湘云呵笑一声，“自然满意，不过我是当姑姑的，怎么可能跟侄子抢糖吃呢，放心吧，都给我家侄子留着。 以后我也赚钱，带着大家吃香喝辣的。” 华志平被逗笑了，“小丫头还知道吃香喝辣的，赶紧进来看看，把东西放在哪里。” 华湘云指着角落，“先放到那里吧，等明天出太阳我再拿出去晒晒，到时候再整理干净。” 华志平原本都弯腰准备放下，此时又抱起往外走，“既然这样，那我先帮你放在墙角这里，省的明日你再搬进搬出。 不过这都是从废品站里淘换来的，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滋生一些虫子，你最怕那玩意，还是等大哥有空帮你收拾一下。” 华湘云还真没想到，这瞬间，大哥就已经替她着想这么多。 “大哥，你真好。” 华志平愣了一下，胸口胀胀的，小妹这话只在小的时候说过，但这几年都不说了。 现在再次听到，感觉格外的亲切和温暖。 “傻了吧，我是你大哥，能不对你们好吗？” 华志平把东西放在角落摆放好，“就放这了，其他的不用你来动手。” “小乖，你爷爷叫你，”本已进房的田桂花，此刻又站在房门口朝他们这里喊道。 华湘云猜到老爷子肯定是拆包裹了，应了一声。 “去吧，爷爷已经把包裹给拆了，挑出一些东西，说是给你的。”华志平还一起动手帮忙了，自然知道更多。 华湘云，“那爷爷没给你吗？” 这事还真有可能，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显然，她这一次猜错了，华志平笑着说道，“我肯定是没份，但你那未出世的侄儿子，已经领到了。” 华湘云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果然，这家里的好东西轮不上两位哥哥。 “臭丫头，”华志平笑骂道，“我虽然没有，可是你家侄子却分薄你的东西，难道你不生气吗？” 华湘云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大哥，我有那么眼皮子浅吗？ 咱家的侄子，哪能跟他抢东西，再说我是长辈，再霸占着就不像样了。 以前你跟二哥让着我，现在我也要让着小的。” 华志平忍不住伸手抚摸一下她的头发，“咱们家的小霸王总算是长大了，懂事了。” 华湘云弯身躲过他的手，“大哥，别忘了，咱们家都是最小的吃香，咱家要是早点有小侄子，我早就长大了。 以后这小霸王的称号，大哥你还是给小侄子留着吧！” 早就在一旁听这兄妹斗嘴的李丽娟，此时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我这肚子里的宝宝还没出生，就给你们安上外号。” 华湘云走过去轻碰李丽娟的肚子，“这可是你爹说的，跟你小姑姑没半点关系。” “你再不过去，奶都要过来抓人了，”华志平见小妹恢复往日的活泼，心里松了口气。 要知道，前几日病殃殃的躺在床上，他这心总是提着。 现在能跑能跳，还能跟以前一样耍赖，一切恢复正常真好。 华湘云这才吐了吐舌头，“那我先过去了，放心，要是有好吃的，我给我小侄子留着。” 华志平看着消失的背影，笑着对自家媳妇说道，“还给小侄子留着？你看吧，到时候肯定都进到她的肚子。” 李丽娟温柔的说道，“你这也是高兴傻了吧？这孩子还在肚子里，等到他出生都得明年秋天，小妹要是真把东西留下，宝宝也吃不了。” 华志平摸着头，“我忘了……” 华湘云一进房间就看到田桂花正坐在炕上挑挑拣拣，在她的面前已经摆了一大堆。 “小乖，过来，这些都是我帮你找出来的，你看看，要是还有喜欢的就都带走。” 华光宗却大手一挥，“挑什么，这些都是我让人换过来给小乖补身子，都给她。” 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那这些海鲜干货总不能带走吧？不是要下锅才能吃。 我这挑出来的都是一些零嘴，像这些干花生可以，吃的还可以养养胃。” 华湘云此刻也看清了，除了田桂华所说的干花生，还有一些糕点饼干，干鱼腊肉等等之类的，这些东西很是难得。 “我一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华湘云现在可不像原主一样，能厚着脸皮吃独食。 再说这么多东西，家里也不可能白得，到时候肯定要回礼。 家里虽然有几个人在领工资，但在这物资匮乏的时代，这份礼要是回到等价，也是一种负担。 而这些都是在自己受伤之后，爷爷特意找人要来的。 华湘云面露难色，满是苦恼的问道，“爷爷，诸位爷爷寄了这么多东西，咱们到时候给他们寄什么呀？” 020.匕首 “你这孩子，操心的事还真多。”华光宗笑着说道，这孙女磕到头以后，倒懂事了很多，果然祸福与共，“放心吧，等你爸妈回来，这些都不算事。” 这难得跑一趟国际长途，又恰逢年节，都不用他特意交代，儿子就会把一切东西都安排好。 华湘云也想到此刻毛子国物资丰富，到那边不用票券，爸妈应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且看老爷子这个表情，那肯定在他们离开之前没少给钱，所以说姜还是老的辣。 华湘云都不用动手挑选，田桂花就已经把东西给她收拾好，放在一个袋子里。 华湘云连忙从里面拿一些出来，“分一些给嫂子跟二哥。” 田桂花表情满是欣慰，“还得是我小乖懂事。” 华湘云这些天也算是知道华家人有一个大特点，喜欢夸她。 “你嫂子的那份我已经给她，”大孙媳妇毕竟怀了身孕，他已经挑了一份出去。 “至于你二哥，不用管他，反正他过些日子就回来过年，到时候让你奶给他多做一些好吃。” 华光宗可不觉得二孙子要区别对待，那么多海鲜干货，到时候煮几个好菜，难道还能亏待了那小子？ 华湘云心情倒有些复杂，正在犹豫要不要让二哥先别回城，这样他跟女主的那一系列故事也不会发生。 想到这些，就有些心不在焉的。 田桂花以为孙女这是走了一天，累着了，干脆提着东西把人送回房，并让华湘云早些休息。 而华湘云哪能睡得着，等到田桂花走远，这才连忙把门关上并上栓。 盘腿坐在炕上，召唤出九莲鼎。 “你之前收的那把匕首呢？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上面那么重的杀孽气息，以她现在的修为根本就压不住。 别说什么压不压得住了，估计处在一起，都得受影响。 九莲鼎突然间倒立，那把被收进去的匕首，被一道光圈包围着，缓慢的飞到炕上。 华湘云早已感受到不同，明明还是同一把匕首，但是上面的杀孽气息却已不见。 华湘云手中凝起灵气，包裹着自己的手，这才伸手拿起匕首。 一入手就刺骨的冰凉，让她都有些心惊。 而原本的锈迹斑斑，在入手的时候居然缓慢的在掉灰，华湘云干脆蹲在地上敲了几下，匕首露出了它的真面。 通体漆黑，乍看像黑木头削制出来的匕首，但微微晃动，就可以看到一道道寒光在匕首上涌现。 华湘云翻看一面，隐约有浪涛二字。 “浪涛？”华湘云表示没有听过，直接问九莲鼎，“你还把它改造了一番，它原本的阴气呢？” 就算她还未开天眼，也能看那匕首不知道造了多少杀孽。 九莲鼎上空突然间浮起一团阴气，华湘云眼见着这团阴气又要像自己飞来，连忙开口说道，“停，这东西可别给我。” 这阴气可跟之前的灵雾不一样，以她现在的修为，可不能炼为己用。 九莲鼎委屈的把那团阴气又缩回鼎中，很快又放出一团灵雾送给华湘云。 华湘云，“……你这还能随意转换？” 真好奇，这鼎中有何原理，往里张望，也只看到黑漆的一片。 把反哺过来的灵雾炼化，华湘云这才仔细观察那把浪涛匕首。 这取名还真是有意思，这匕首跟浪涛哪能牵扯上关系？ 还是这只是他原主人的名字？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经过九莲鼎的改造，这匕首倒成了一把法器。 就算她现在灵力不足，但有此物在手，也算是多了一层自保能力。 华湘云想起之前还收了一枚古币，从口袋中掏出，去掉外面的废纸，举到九莲鼎上方。 正想着要不要丢入鼎中也改造一下，那原本还悬浮在空中的九莲鼎瞬间消失不见，回到她的灵台。 华湘云，“……”所以这是嫌弃了…… 借着灯光，华湘云只能自己动手清理起来，一枚印着古怪图案的古币，华湘云也不知道是何朝代的。 不过这东西上面倒是有一层祥气，随身佩戴倒是可以招来些运气。 这倒是个好东西，到时候编个绳子挂在脖子上，多聚点好运也是不错。 不是她不想把这东西送给家人，主要是这东西的外观确实不咋地，有些送不出手。 这匕首有些锋利，不可能这样随身携带，看来得找机会给它配一个刀鞘。 环顾一下房间，除了炕和炕柜就是一张书桌。 书桌上已经垒了两层书籍，之前她打开看过，就连抽屉都是堆满了各种杂物。 想要来安放这把匕首，还真找不到适当的地方。 抬头看一下横梁，华湘云摸了摸鼻子，要是以前，她一个跳跃就可以上去，现在就算了。 可摆放在外面也不是个事，万一哪天家人不小心触碰到，那可真是会见血的。 低头看着上面碎石铺成的地面，华湘云走到角落，挖起一块石块，把匕首往地上按压，直到没过顶梢，再把石头安放回去。 拍拍手中的灰尘，还得瑟的扬一下眉毛，自夸一句，“这脑袋瓜怎么就这么好使。” ＆ 第二日，华家小院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就传来了动静。 华湘云修炼了一夜，非但没有半点疲倦，脸色还有些红润。 这原病弱的身体也得到很大的改善，已经处于一种健康状态。 华湘云收回手诀，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比昨日更显轻盈。 但现在也只是恢复到平常健康水平，甚至连天师的入门都没有摸到。 打开门走出去，就看到二舅他们已经站在院子里洗漱。 华湘云笑着打招呼，“二舅，二舅娘，早啊。” 寻良才朝着外甥女咧嘴一笑，昨夜在亲家这里，着实睡了一个好觉，往日那些噩梦也没有如影随形，“早啊！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多睡一会？” 华湘云过去跟在华光宗的身后开始打起五禽戏，“昨夜睡得早，躺炕上又睡不着了，就早点起了。” 华光宗回头看她一眼，突然停下动作，转身过来看着华湘云，“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 这一整套动作，比自己还要流畅，看着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021.供销社 华湘云对这五禽戏那可是随手捏来，但对华光宗肯定不能这么说，“爷爷，这不都是跟着你学来的。 你每日都打，我就算是再傻，都记到脑海中了，怎么样？我这动作标准吧！” 华光宗围绕着她转圈，眼里满是欣赏，“别说，我家孙女还真有天赋，就你这套动作，可比我做的还要好。” 华湘云心中有些得意，那可不，她从三岁开始练武，对一些动作的要领，更是能把控细节。 “哪有爷爷说的那么好，你觉得我的动作好，那肯定是因为我是您最疼的孙女。” 华光宗练了多年，自然看得清里面的门道，就算是他自带光环来看华湘云，但这孩子的动作真是无可挑剔。 寻良才把脸一抹也说到，“叔，我也觉得湘云这动作做得漂亮，还是叔会教孩子。” 华光宗，“……”还真没教过这个。 不过自家孩子得到夸奖，他心里也很是得意，“我家小乖自小学什么东西都快，本以为她就读书厉害，没想到在这方面还有这样的天赋。 以后每日跟着爷爷练几遍，可以去掉很多小毛病。” 以前他也想带着家里的孩子练，可这几个孙子孙女就没有坚持几日。 现在难得湘云来兴趣了，那是最好的。 对华湘云来说正中下怀，早上起来活动一下身子，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现在可以借这个机会，慢慢的恢复以往的作息。 她朝华光宗甜甜一笑，“好啊，以后我陪着爷爷一起练。” 在一旁看热闹的田桂花笑道，“别看你们现在说的好，坚持几日就没看到人影了。 赶紧收拾一下，等一下吃早饭了。” 寻良才还惦记着，赶紧把东西买完，早点回去，别在这里麻烦亲家。 吃完粥，就准备到街上去，却在临出门的时候，被华湘云跟上。 “二舅，我也要跟着你们去。” 寻良才今日可有血光之灾，只让爷爷带着他们，她可不放心。 华光宗抬头看一眼阴沉的天气，这晴了几天，这马上看着变天了，就开口哄道，“这外面冷，等回来的时候，爷爷给你带好吃的。” 华湘云，“……”这是把自己还当三岁孩子哄？ 她干脆直接耍赖撒娇，“爷爷，我想自己去看看有什么要买的。” 华光宗，“这供销社就那么几样东西……” 一接到孙女那委屈的小表情，华光宗立刻改口，“那你把围巾包到头上，别冻到了。” 华湘云这时手从背后伸出，上面正握着昨日才围着的蓝色围巾，三两下就把头包得严严实实，得意的笑，“好了，出发。” 田桂花笑骂道，“这个坏丫头，原来早就在这等着了。” 李兰草对华家人偏宠华湘云有了更深的认识，跟着捧道，“孩子聪明，早就给自己做好准备了。” 田桂花把孙女招呼到身边，抓着她的小手，嗯，热乎乎的，这样出门也放心一些。 一家人直奔供销社，因为到年底，再晚一点，周边的村子过来买东西，到时候人就多了。 他们来的比较早，供销社都还没有开门，还站在门口等了一会。 田桂花见到供销社从里面把门打开，朝着其中工作人员喊道，“琴丫头，你今天当班啊。” 李丽琴立刻笑着说道，“亲家奶奶今日来的真早，等了很久吧。” 说着又跟华光宗和华湘云打声招呼，就连跟在身后的寻良才他们，也点头示意。 田桂花边往里面走，边朝周边的工作人员点头，在这个小县城，个个都有些熟悉。 就算是没有交情，大家也都会点头算是打声招呼。 “没来多久，不是年底了，想早点过来，省的晚点跟大家挤。”田桂花直接走到李丽琴身边，跟着她来到柜台。 “是这个理，我们这些天忙的都快脚不沾地了，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东西可以跟我家妹子说一声，到时候我把东西给留出来。” 华湘云原先觉得李丽琴有些眼熟，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才想起原来她是大嫂的姐姐。 这李家的家教还真的好，不管是大嫂还是这位李大姐，都待人温和有礼。 “这不家里有亲戚过来，想着让他们自己找找，看有什么需要的，看到你就跟你打声招呼，我带着他们转转。” 田桂花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李丽琴立刻懂了，环顾一下四周，除了赶早的几个客人，现在供销社还算冷清。 “正好这些天来货比较多，挑选出一些瑕疵品，我带你们到后面看看。” 田桂花一脸感激，“这又来麻烦你了，我让他们动作快一点，别耽误你事。” 说着，连忙招呼身后的寻良才他们熟门熟路的往后院走，一看就知道这是不是第一次干。 华湘云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只觉得有趣，安静的跟在后面。 李丽琴落后几步，走在华湘云的身边，“之前听你嫂子说了，这一次可是吃了大苦头，只是这段时间一直忙，也没过去看看，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一些没有？” 华湘云早就偷偷打量着这位温柔大姐姐，人美心善这几个字还真适合。 而且五官清正，天庭饱满，是积德之人。 华湘云看她总是注视着自己的额头，直接掀开围巾的一角说道，笑着说道，“李姐姐，我这不过是小伤口，是家里人太紧张，现在已无什么大碍。 倒是因为这道伤口，得了我嫂子很多好吃的，占大便宜了。” “你呀，”李丽琴被逗笑了，“有便宜你只管占，跟你自家嫂子还客气什么。 回头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也跟我说一声，要是有，我也帮你留着。” 华湘云咧着嘴笑了，“那感情好，下次我多要些东西，回头你找我哥算账去。” 李丽琴眼里有些羡慕，他们家就她和妹妹两人，没有兄弟帮衬。 不过这华家虽然娇宠着华湘云，但一家人有理有度，就算是跟着他们家结亲，做什么也是有来有往。 今日她帮着拿一些瑕疵品，回头亲家奶奶肯定又会找补些东西，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几家相处起来也更轻松。 022.熟人 李丽琴把他们带到后院的小仓库，对着守在这里的同事何小雷说道，“小雷，现在方便拿货吗？” 何小雷见到是熟人，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华爷爷来了，当然方便。” 不方便也得方便呀，这可是爷爷的老伙计，回头要是多念叨几句，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前几天，这位老爷子可毫不客气把他们家的那些毛嗑都清走了，爷爷还笑着把人送出门。 “原来你小子在这里，怎么换地方了？”华光宗一见何小雷，还记得前几日那哀怨的眼神，“你小子不好好的在饭馆那边，怎么跑这来了？” 在他的印象中，何小雷格外的嘴馋，央求何老头帮他安排到饭馆，就是为了多得两口吃的。 何小雷听这茬，都觉得快哭，这简直就是他的黑历史。 本以为到饭馆上工就可以满足口欲，可让他只看得到吃不到，那种痛苦，他再也不愿意体会。 “华爷爷，我带你进去，”何小雷不想再提往事，干脆转向田桂花说道，“华奶奶，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这里东西放在哪里就我最清楚。” 华光宗，“……”这臭小子这么无视自己，回头得跟何老头好好的念叨几句…… 何小雷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却没胆子转动，这一次真是又遭了。 华湘云对何小雷脑海里有些印象，以前何爷爷带他到过家，这小子还几度跟自己抢东西吃。 曾有几次，华湘云一见到他来，就立刻房门紧闭，为此，还被一向疼宠她的华光宗说了几次，这才慢慢收敛。 何小雷也想到了这一点，对着华湘云有些羞涩，“湘云妹妹，等一下要是有看中的，直接算到我头上。” 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回到家里，可没少被收拾。 华湘云挑眉看着他，“此话当真，那我真是不客气了。” 何小雷说出去就有些后悔，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也只能咬牙说道，“自然当真。” 田桂花笑道，“小雷，这丫头逗你玩呢，你华奶奶我可是带足了票子，就怕把你这东西搬空了。” 何小光看着摆满一地的仓库，就知道田桂花在说笑，“行，到时候搬不动，我帮您扛家去。” 寻良才他们原本还有些忐忑，见都是熟人，又有说有笑，就知道这关系不一般，心也松一些。 他开始双眼闪闪发光了盯着这里面的物品，这些可是不要票券的，对他们来说，可都是难得的东西，有点瑕疵根本就毫无影响。 田桂花压低声音对他们说道，“看看有什么东西需要的尽管挑，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不够的，我先借给你们。” 要不是去年自家大孙子娶了李家姑娘，跟着李丽琴有亲戚关系，这些瑕疵品也轮不到他们。 寻良才很早以前就有听过瑕疵品，那也只是供销社隔那么久才会销售一次，但却从未碰到过。 现在因为亲家的关系，让他们得以单独挑选，这样的机会他也知道可遇不可求。 “婶，那我就不跟你客气，是我爹让我带了四十块钱，恐怕要找你借上一些。” 就算是多挑点东西回去，家里不需要，也可以换给其他亲戚。 李兰草早就盯着眼前的东西跃跃欲试，前面那一张火红的毯子，要是能买下，大闺女的嫁妆就有了。 还有那暖水瓶，说是瑕疵品，但是她看了这么久，却找不出地方。 那边的那些布料，也让她格外心动。 摸着自己口袋里揣过来的十几块私房钱，深吸一口气，还是太穷了。 华湘云也好奇看着这充满时代感的物品，身处其中，有了更深的感触。 就这些在后世人面前平淡无奇的东西，在这里，却是一些抢手货。 没看到，本来只是过来做陪客的田桂花此刻都双眼发光，在其中挑挑拣拣起来。 李丽琴见这边没有什么事，华家人又跟何小雷相熟，打声招呼就到前面去了。 华光宗见小孙女还站在那里发呆，提醒道，“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爷爷给你买。” 华湘云摇了摇头，“好像都没有我需要的。” 何小雷指着她身后的一堆东西说道，“那有些衣服都是带些瑕疵，不需要票，而且价格也便宜很多，现在买比买布票去定做，要划算很多。” 华湘云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大花棉袄，最后还是摇摇头，这大花棉袄好歹还带着一些色彩，可那些都是灰扑扑的，还是算了。 “别看那衣服摆在那里不好看，可上身还不错，我们这供销社很多人都带了。”何小雷是真心想要送东西给华湘云，以补偿当年的抢食之过。 华光宗也劝道，“之前你那身衣裳沾了血迹都洗不干净，你再去挑身新的。” 在他们老人家看来，那衣服沾血已经不吉利了，也不想让孩子再上身，正好借这个机会再给孩子添套新的。 想到之前两人的玩笑话，华光宗再添一句，“到时候爷爷给你买，咱不承何小子的情。” 华湘云内心是哭泣的，“……”您不付钱，我哪来的票票？ 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穷光蛋，除了攒下的那四块三毛两分零花钱，真就什么都没有了。 华湘云还没开始动手，田桂花已经翻出几件衣服在她身上比划着，“小乖赶紧试试，要是有喜欢的，咱都留下。” 田桂花平时节俭，对待孙女却是极其大方，手中拿着这几件衣服，每一件都难以取舍，就干脆让华湘云多选择。 华湘云指着其中的一件灰色呢子大衣，“要不就它吧。” 华光宗有些嫌弃，“这灰扑扑的，有啥好的，咱挑件喜庆一点的。” 华湘云一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碎花棉袄，嗯，确实有够喜庆。 田桂花拿着衣服就往华湘云身上套，“我看别个小姑娘穿这个反倒是很精神，再配双小皮鞋，可别太好看。 小乖试试，要是合适再给你买双小皮鞋。” 华湘云看这动静就知道，今日要是不挑件衣服是走不了了，大大方方的伸出胳膊试衣服。 虽说穿着棉袄有些臃肿，但呢子衣做的比较宽松，还真给套进去了。 023.救人 田桂花立刻满意，“看看，穿起多精神。” 至于衣服大一点，这都不是事，回去改改，到时候等孩子再长个，松两针就好了。 华湘云对这些倒无所谓，从后世过来，有着另类的审美，人在衣中晃，越晃越好看，晃呗！ 至于其他的衣服，她真的没有试穿的欲望，就这样经典的款式倒也合适。 这一趟的收获显然是丰厚的，田桂花不只帮华湘云挑了一套衣服，又给家里人都挑了一双布鞋，几块布料等等。 寻良才他们就收不住手，不只把自己手中的钱都用掉，还找田桂花借了五十块钱，总算是满意而归。 扛着用麻袋装起来的东西，一行人边说边笑往家里走。 就在走过路口的时候，突然从上坡处急速冲下一辆自行车。 自行车上的孕妇杨兰此刻却满脸苍白，握着把手的刹车，就算是手把刹车紧紧的扣在一起，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她只能大声呼叫着，“赶紧让开，赶紧让开……” 华湘云早在寻良才脸上黑气越来越浓厚的时候，就格外注意周边。 现在听到这一声声惊呼声，就知道担心的来了。 她眼疾手快，就在自行车即将碰到寻良才的瞬间，把人拉后一步，险险避开自行车的接触。 等到她看到自行车上那隆起的大肚子，脸色一变，甚至都不能顾及寻良才，在他摔倒的瞬间已飞奔而出。 田桂花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一道残影，华湘云已经追着自行车消失在转角处。 “这孩子，”田桂花跺一下脚，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就赶紧飞奔追了上去。 华光宗也连忙跟上，留在原地的寻良才和李芳草看着这一地的东西，到底没敢追上，只能担忧的站在原地张望。 再说这边，杨兰控制着自行车的车把头，好不容易避开路人下完陡坡，此刻却一脸的绝望。 作为当地人，她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一道河沟，再不能停下车子，她只能掉入河沟中，不死也得重伤。 眼见着河沟近在眼前，她正要闭上眼睛等待最后时刻，身子突然前倾，后面衣襟一紧，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却没有迎来痛感，手中的自行车已严重倾斜，手中无力支撑，松开手，砰了一声，车子落地。 捂着还在剧烈跳动的胸口，杨兰喘着粗气，慢慢的回过神。 华湘云把这几天凝聚起来的灵气全部用在手脚之上，此刻已经有些脱力，强笑着说道，“如果没事，麻烦自己站稳，我快没力气了。” 杨兰回过头，这才发现，自己差不多是半倚靠在一个小姑娘的身上，绝处逢生的她立刻涨红了脸。 连忙扶着边上的墙，让自己已经发软的双腿有个依靠，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肚子，“真是谢谢你，我还以为我这次死定了。” 华湘云调空灵气，已没有力气多说话，见孕妇终于平安无事，她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急匆匆赶过来的田桂花看到孙女坐在地上，更是着急了，“小乖，怎么样？有没有事？” 等到她来到华湘云面前，看到她满头大汗，只是累了，终于忍不住出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你不要命了，这要是再磕到碰到你，让我们怎么办？” 华光宗看都没看杨兰一眼，只顾蹲下身子看着华湘云，“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华湘云缓过神，这才回答道，“没事，只是跑的有些脱力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杨兰满脸感激，“多亏这位小同志出手帮忙，否则今日我得丧命在这小河沟之中了。” 华湘云摆摆手，“这些都是应该的，大家要相互帮助嘛。” 恢复了体力，她也在田桂花的搀扶下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就准备带着两老离开。 杨兰喊住她们，“小同志，请问怎么称呼？ 你救了我和孩子一命，到时候我上门感谢。” 华湘云摆摆手，“不用了，这事无论是谁碰到都会伸手。 我看你现在也没什么大碍，赶紧回去吧，不过这自行车就别再骑了。” 华湘云指着已经磨平的刹车片，也不知道哪家这么心大，让孕妇骑这样的自行车出门。 杨兰也看到了，此刻，她倒吸一口凉气，自从她怀孕后，这车子一直都借给小叔子用，却没想到，对方对车子这么不爱惜，今日反倒差点害了自己的性命。 华湘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最终还是多嘴说了一句，“看这刹车片不是自然磨损的，这车子应该没有买多久，就算有损耗，也不可能前后两个刹车片同时……” 在场的谁都不傻，田桂花同情了看了对方一眼，扶着自己的孙女就往外走，别人家的事情还是少去掺和。 “你呀，这身体才刚恢复，就这么瞎胡闹。” “你别念叨，小乖这也是在做好事。” “我这是在担心……” 随着声音渐渐远离，杨兰这才蹲坐在地上，看着自行车前后两轮的刹车片陷入沉思。 直到肚子的小宝贝踢了她两脚，这才苦笑的把自行车扶起来，也没回家，直接回了娘家。 寻良才看到华湘云安然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湘云，你今天真的救了舅舅一命了。” 他现在想起都有些后怕，那可是个孕妇，要是真的跟她撞上，那可就真危险了。 不说对方怀着孕，他就算性命无忧也要受皮肉之苦。 华湘云见寻良才这一劫算是过去了，这才开玩笑说道，“二舅，你这运气还真是够呛，不是弄伤自己就是要被别人撞伤。” 寻良才也露出苦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走了背运，好像特别的倒霉。” 华湘云见四下无人，几人此刻已经走在回家的巷子中，这才问道，“原来不只是这两天倒霉吗？说来听听呗！” 寻良才扛着东西，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李兰草就跟着开口抱怨道，“你二舅这样的情况都有差不多两个月了，这几天还可以，之前还倒霉一些。” 一下子连田桂花和华光荣都有些好奇了，异口同声说道，“都怎么倒霉？” 024.说事 这也是华湘云想问的话，两老一小，此刻都一脸好奇的看着李兰草。 李兰草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之前他们到山上去开荒，还没下到山顶，别人都走的好好的，就他平地摔个四脚朝天。 当时脚就扭到了，在床上躺了几天。 你们是不知道，就那几天功夫，他要吃个饭，能噎到，喝个水，能呛着。 上个茅房也往里掉，那几日才真的鸡飞狗跳。 幸好经过那几日以后，好像就慢慢的恢复正常，就算是偶尔小有倒霉，但是也都没伤到身体。 今日要不是湘云拉这一把，他恐怕又得头破血流了。” 田桂花一路安静，等到回到院子里关紧门户，这才问道，“你爹娘就没想着去找人看看？” 看田桂花这副神秘的样子，李兰草立刻明白，“看了，找隔壁村的神婆问了几句，说是这段时间运道不是很好，等过去就好了。 在来之前看他连着好几天没事发生，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还在这等着。” 否则公爹也不会让他们出门，不说危险，也会给华家添麻烦。 华湘云若有所思，如果只是开荒，怎么会突然间运气变差？ 田翠花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在这里也没有外人，她直接问出来，“在山上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虽说现在打击一切牛鬼蛇神，但在老一辈心中却深信不疑。 “村里人都知道，山上原本有一些墓葬是以前的大户人家， 有些年代久远的，早已不知来历的，就这样被平掉，也没人来过问，后来村里为了开荒地，就简单清理一下。” 至于村里的那些土坟，人家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李兰草当时也怀疑是冲撞了什么，但这些东西都不适宜大声宣讲，他们也只敢背地里找神婆看看。 现在就希望这倒霉的次数越来越少，早点恢复正常。 华湘云心中已经有了结论，二舅这应该是冲撞了，但只是这么倒霉，没有伤及性命，应该跟他不是罪魁祸首有关。 华湘云收回想法，一脸好奇的问李兰草，“二舅娘，那之前破坏那些坟墓的人呢？是不是也像二舅一样倒霉？” 寻良才自从倒霉后，还真特地去打听过，“这事我倒知道，那些人应该是坏心思做多了，有两个人发生了意外，其他人也是身上麻烦不断。 当时你外祖还带着我去山上偷偷烧了些纸钱，这些日子才恢复了一些。 本以为过去了，却没想到今日却差点摊上大事。” 寻良才苦笑道，“今日我就不再跟你们出去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回去，以后我也尽量少出门。” 事要找上门，寻良才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 华湘云知道像这种情况，只要一个符就应该能够解决。 奈何现在一穷二白，更别说在这种环境下想要找来朱砂符纸。 “总是躲着也不是办法，”田桂花可不觉得这样的事情能躲得过，在他们小的时候，只要往道观里去求一求，还有缓和的可能。 可现在到哪里去找那些道长？ “我记得你们村里原本有个道观吧？”田桂花突然眼睛一亮，那时过去的时候，那道光观已经破败不堪，这也说明，原本是有道长的。 李兰草，“那里的道长早已不知去向，后来因为那地方犯忌，早就已经改造一番用来做牛棚了。” 寻良才这时候反过来还劝导为他担心的人，“没事，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能活蹦乱跳的说明命不该绝，可能过段时间就好了。 今日还真得谢谢咱们湘云，要不是你拉我一把，估计现在我都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说话。” 华湘云连忙摆手，“我这也是恰好比你们先发现，而且我看这事也未必是二舅倒霉，明明是对方自行车刹车不灵，咱们只是不小心遇上。” 二舅是有血光之灾，但根本就不会有性命之忧，那名孕妇可就不一样，要不是自己出手，命是能保住，但是腹中的胎儿…… 不知道自己走时那句提醒对方有没有上心，这劫难是暂时化了，但生活上的矛盾还得靠自己。 现在当务之急，是从哪里去找一些朱砂符笔，万一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至于她跟着亲力亲为。 正好有这个话题，华湘云抱着田桂花的胳膊，“奶，我以前看书上说过，不是可以求一些平安符之类的，这样二舅也可以保平安。 这能不能想到办法也去求一个。” 田桂花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这些年，大家躲着都来不及，就算手头上有东西，也不敢拿出来。 以前咱们镇上的清风道观，那时候香火可旺了，老道士画符远近驰名。 可惜，自从六零开始，不只是老道士，就连道观里的那些小道士都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这是高人嗅到一丝异常，另找退路了。” 听说这镇上原本还有道观，华湘云双眼闪闪发光，“以前怎么就没有听说过？” 田桂花，“还听说呢，要不是咱们躲在这院子里，我都提都不会提。 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咱一家也别想落下好。 咱就在这里说说，你们出去可不能再提了。” 田桂花说完，还看了一眼寻良才他们，吓得他们夫妻俩连忙点头？ 华湘云想到这些天，自己只要一点这个话题，都要被警告一番，只盼着这一年赶紧过去，尽快迎来天翻地覆的改变。 李兰草倒是有些上心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留着当年存下来的符？” 今日之事真是吓到她了，寻良才如果往后还这样倒霉，以后日子怎么过？ “就算有，人家也藏得严严实实的。”田桂花打破她的幻想，“现在就还有一些神婆敢暗中接活，如果村里的神婆解决不了，那你们最好是再去打听一下。” 这县城倒是也有这样的神婆，不过对方好像只擅长小儿夜啼之类的本事，其他的都没多大的见效。 “哎，”李兰草真是有些苦恼了，“这个比买粮食还难打听。” 025.县尾 华湘云对田桂花口中的这些神婆倒是有些兴趣，像她们这一行，想来符笔朱砂肯定少不了。 华湘云，“还真有神婆？以前怎么就没听过？” 田桂花拍拍她的手，“那时候你年纪小，不记事的。 在你三岁的时候，夜里总是啼哭，家里没办法，还是偷偷找了县尾乌神婆，这才安静下来。” 华湘云，“……” “那乌神婆现在还接活吗？”只要有一种可能，李兰草都觉得可以去求一求。 田桂花，“那还真有段时间没注意了，等一下我悄悄去帮你打听一下，不过只听说她只会看小儿啼哭，其他的好像不太灵。” 她看出李兰草的意动，还是把话说清楚，省的到最后再落下埋怨。 李兰草，“试试吧！要不像今天的情况，以后再发生，怕没有今日的好运气。” 寻良才，“不用麻烦，以后我注意一些就是了，反正又害不了性命，最多吃点皮肉苦。” 这找人看又得花钱，他们欠华家已经很多了，可不能再麻烦人家。 “兰草想的也有道理，以前只是没去问过，等吃完饭我就去打听一下。”田桂花很热心的把事情揽下来，终归是儿媳妇的大哥，把这事情处理了，儿媳妇回来也不用多操心。 “那谢谢婶子了，”李兰草连声感激，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总不想他这样一直提心吊胆。 华湘云站在旁边不做声，暗想着，找机会拜会一下这位乌神婆，一些道法上的东西，只有她们才有渠道获得。 田桂花的动作很迅速，李兰草这边饭菜还没做好，她出去转一圈就带回来消息。 乌神婆倒是还在做事，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很少再帮人出手。 李兰草倒没有退缩，直言想去求一求。 华湘云见机会难得，自然也想跟着，经过一番撒娇卖浑，田桂花无奈答应她们。 华光宗叮嘱他们一路上小心避着人，这才放他们出行。 绕过几条小巷，又走过一片荒地，田翠花这才带着他们来到县尾。 因为整个和平镇从高处往下看，地形犹如一条游鱼，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鱼尾处，所以大家都称这为县尾。 华湘云越走越觉得空气中的灵气越是充分，甚至比她在县城还要高出几层。 “等一下到了地方，你们可别乱开口，要是有人问，就说过来看望乌姨婆的。” 其实住在乌神婆身边的人都心知肚明，甚至还帮着在外人面前遮掩一番。 会这么提前交代，也是怕遇到那些多事的人。 华湘云看着出现的群山，“这是住在村子里吗？” 田桂花，“这本来就是村子，但是县城面积就这么大，就把这一片也归纳进去。 听说原本这块空地要建厂的，只是上面一直拨不下款，这才一直荒置。” 这么大一片荒地上面长满了野草，如果没有人同行，走这长长的一段，还有点心慌。 李兰草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越走后背越发凉，她抓紧跟在寻良才身后，也不敢到处乱看。 华湘云脸色却越来越凝重，旁人看不出，她却已经感受到这里微丝不同。 不止灵气比县城纯很多，这里还带着一些阴气。 他们这一行人，表现最正常的就数田桂花了。 边走还边帮他们介绍，“这和平县刚建起来的时候，我们还到这边来开过荒地。 这原本有几座小山丘，还有池塘，都是大家一锄头一锄头平整的。 不过那样的日子大家都已经很知足了，人多力量大，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把这块地平好了。” 说起这个，田桂花语气里带着骄傲，他们虽然被分配到这里，但这也是他们一点一滴建设起来的，这就是他们的根。 只可惜这么好的地方却荒废了，也不知道县里什么时候才把这块地利用起来，也不枉费他们当年的辛苦。 华湘云心中却有底，县里估计不是没有能力不在这里建厂，应该是有所顾忌吧。 此时，一阵风吹来，沿路的野草弯下半腰，远处的房屋就若隐若现。 “看这就快到了，”田桂花指着那些屋顶说道，“咱们得快一点，夜里走这一条路会很容易迷路的。 听说很久以前，有人走夜路，在这里找不清方向，把自己都弄丢了，等到第二日，太阳升起，有人经过这才走出来。 你说就这么点大地方，还能把人走丢，也真是有本事。” 华湘云问道，“就只有一个人迷路吗？” “听说就一个，”田桂花笼紧身上的棉袄，这风吹过来，还真有些刺骨，“就咱们这么点大的地方，大家出入心中都有数，一般人谁会去赶夜路？” 这日出而落，日落而息可是大家的传统。 就算现在县城通电，大家也都尽量的节省电费，早早吃完饭，早早休息，谁还会在外面乱晃。 华湘云对这一点还真有深有体会，不说院子里的其他人家，他们家一入夜，基本上就小院门紧闭，吃完饭就进房休息。 华湘云有一天想夜观天象，都没等到繁星出现，就被劝入房间。 说话间，道路突然间开阔，一排排房屋出现在大家眼前。 田桂花这又接着说道，“别看他们这里像一个村落，但其实都是县城户口。 当然，为了把这块地发展起来，动员了很多人在这边建屋安家。 当年咱们家也差点到这里来了，只是你爷爷工作不适合还得值夜班，这才留在县中。 不过这也幸好没选在这里，否则你们读书干什么都很不方便。” 虽然县里给了一大批砖块，这里也建起一大片砖瓦房，但是上班上学很是不方便。 很多人都想办法到县中去要房子，这一块就慢慢的荒凉下来。 “你们这是找谁？”这才刚到第一栋房子处，就有一老头探出脑袋问道。 田桂花，“文大叔，近来可好啊？我是华光宗家的，过来看乌姨婆。” 文杰哦了一声，“来找那老婆子的，我都有些天没看到她了，你要是看到她，记得叫她出来多晒晒太阳，整天躲在房子里，死了都没人发现。” 026.乌神婆 田桂花尴尬的笑了笑，这文大叔真是年纪大了，就这样的阴沉天气，也叫人出来晒太阳。 而且这么多年没见，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毒舌，也不知道他那几个离家的孩子还有没有回来看他。 就算是心中八卦，田桂花也不敢在此刻开口，怕这老头到时候连她一起喷。 “那您先忙，我们去看看。” “去吧，去吧，”文杰扫一眼他们手里提的东西，喃喃自语的往屋里走，“不知道还有没有福份……” 田桂花没有多留，朝乌神婆的房子走去，接下来一路畅通无阻，停留在最尾端的一座房子面前。 “乌姨婆，在家吗？我们来看你了。” 田桂花连喊了几声，屋内都没有应答。 华湘云发现门是虚掩的，动手轻轻一推，滋啦的声音，让人心口一惊。 华湘云有些心虚的说道，“我看门有道缝，就想试试。” “你这孩子，”田桂花说了一句也没多指责，而是顺着门缝探进脑袋，“乌姨婆，在吗？我们来看你了。” “进来吧！”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堂屋传出来，田桂花脸色一喜，连忙推开门带人进屋。 这屋子没有院落，一进门就是一个堂厅，地方不大，只摆放着一张桌子。 田桂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来到屋门外，“乌姨婆，需要进来帮忙吗？” 老人家现在应该也八九十岁，一个人居住又无儿女，田桂花就怕她身上有些不便。 “不用，我收拾一下就出来，你自己烧点水喝。”房间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田桂花这才放下心。 让寻良才他们自己找位置坐下，而自己却熟门熟路的到一旁的厨房烧水。 李兰草和寻良才想要上手帮忙，都被田桂花给拒绝了，“这里我比你们熟。这点小事别几个人挤在这里。 你们坐在那里休息一下，等一下咱们还得赶回去。” 华湘云跟在她身边观察这简陋的房子，就这厨房里，也很是干净，一个橱柜加上角落堆积了几个萝卜，就空无一物。 就这么简单的布置，却让她觉得有些怪异。 田桂花推开房子的后门，那里有一个水管，接着一个水龙头，用瓦罐把水接满，再倒入锅里，这样清洗几遍就开始烧水。 华湘云则盯着后院的那唯一一棵槐树看了良久。 乌神婆是等到田桂花把开水端上桌，这才慢悠悠的开门出来。 瘦小的身体弓着背，满头的白发把脸遮挡得严严实实，拄着一根翠绿的竹棍，正缓步走到桌子旁。 原本坐在那里的寻良才跟李兰草，立刻拘谨的站起来退到角落。 看到桌子上热腾腾的开水，乌神婆毫不客气的端起碗，先喝上两口。 田桂花见状，想要提醒这开水烫，见她这般作态，反倒在自我怀疑刚刚是否把水烧开了。 “都有一段时间没人过来看我这老婆子了，”乌神婆此刻才抬头盯着众人。 入目是一张苍白的脸，让脸上的皱纹更是深刻，黑漆微带金黄的双眼让人不敢直视，只有田桂花仗着以前几份香火情，坐在她的身边，笑着说道，“乌姨婆这一次又过来打扰您了。” 乌神婆打量田桂花几眼，“你福寿绵长，后福不错，别给我没事找事。” 田桂花听了咧嘴笑道，“谢您老的吉言，不过这一次不是我要问事，而是我这侄子……” “不过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动了不该动的东西，熬过前半年就好了。”乌神婆撇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反倒是盯着华湘云。 田桂花见巫神婆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华湘云身上，不由得有些紧张，“可是有什么不妥？” 华湘云此时一脸乖巧的站在田桂花的身后，心中却知道这是乌神婆看出什么来了。 毕竟是异世来客，华湘云心中还是忐忑，因为以她现在的修为，看不清眼前的神婆有几分本领。 但能种槐树在屋后，手头上肯定有几分真本领。 特别刚刚就直接点明二舅所问之事，更让她不敢小瞧。 “你这孙女……，没想到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乌神婆这大喘气差点让华湘云没绷住。 “您还记得她呀，”田桂花笑道，“我那次带她过来，孩子只有三岁，感觉就转瞬之间都长大了。” “嗯，是个好孩子。”乌神婆垂下眼帘，“我知道你们今天的来意，我也只擅长小儿啼哭，你这位大侄子我没办法。” 田桂花用眼神让一脸焦急的李兰草稍安勿躁，陪着笑脸对乌神婆说道，“我们求上门，这也是没办法，主要是这孩子有些倒霉，看有没有帮他缓解一些的办法？” “……”乌神婆沉默了一会，这才缓慢的说道，“办法没有，不过我有事需要你这个小孙女帮下忙。” 田桂花不明所以，怎么又跟湘云扯上关系？ “你带着他们在外面等着，我跟你这小孙女聊几句。”乌神婆提出要求。 寻良才不知道乌神婆想要做什么，但是却不想让外甥女冒任何险，“我们不看事的，孩子还小，肯定帮不上什么忙。” 说着，又对田桂花说道，“婶，咱们回去吧！不就是倒霉半年吗？我这都撑了几个月了，慢慢的就好了。” 最多磕到碰到又要不了性命，但要是让外甥女有点损伤，他这辈子都于心不安。 乌神婆声音冷了下来，“真当我这里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到了这就一切都要听我的，放心吧，对这丫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寻良才，“那我们一起在这里听着，要是我外甥女办不到的事情，咱们就不答应。” 田桂花也不放心，“要不让他们出去，我在这里陪着小乖。” 乌神婆突然间站起来，在他们没反应过来的瞬间，已经抓着华湘云的手消失在堂屋之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田桂花整个心都提到嗓子里，捂着胸口，差点发出惊叫。 “这人怎么就不见？”李兰草会吓得整个人瘫倒在地，刚刚她只觉得一道影子闪过，这屋里就瞬间少了两人。 “乌姨婆，”田桂花连忙喊道，人已经在屋里查找起来，可就这么点大的地方，根本就没寻到点踪迹。 027.师门 华湘云此刻已置身在一片虚空之中，耳边隐约听到自家奶奶的呼喊声，判断一下方位，她们此刻应该是在槐树下。 “这胆色倒是不错，”乌神婆手里紧拽着华湘云，紧扣的手指，也借机把起脉来。 “乌神婆，我想回去找我奶奶。”华湘云四周打量，一脸紧张。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乌神婆冷声说道，“本是同道中人，就不知为何你功力如此浅薄。” 她刚刚已经查探过，这身体里倒是记着一些灵气，却连第一阶都没有突破。 至于这丫头的面相，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 看第一眼的时候，还能很精准的判断，可现在越看却让她越模糊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遮掩。 华湘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懂…… 乌神婆突然间笑道，“演的倒是像模像样，你就是这么骗过田桂花的？” 华湘云继续装傻，“婆婆，你在说什么？” “十几年前你奶奶带你过来的时候，面相可不是这样的。 让我猜猜是什么让你改变这么大？”乌神婆用力握紧拐杖，“异世来客能到此，也是你的缘法，我这老婆子不会多事。” 华湘云，“那婆婆能让我出去吗？我奶奶都着急了。” 乌神婆，“无妨，我就跟你说些事，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华湘云此刻早已不想着从乌神婆这里打探到朱砂那些来处，只想尽快从这里离开。 “你觉得我这阵法如何？”乌神婆突然抓着她的手往前一步，场景又立刻转换，此刻，她们一脚踩在花海之中，闻着空气中的清香，华湘云瞬间都放松了。 可紧接着又头皮一紧，警惕的看着乌神婆。 乌神婆见她这么快反应过来，心下更是满意几分 华湘云也不再装下去了，今日要是没说清楚，想来别想着从这里出去。 不说她现在没点修为，算是她的全盛期，面对这种阵法都无法破解。 “前辈，晚辈对阵法毫无根基。” “早这样子不就好了吗，”乌神婆松了口气，这丫头要是再继续跟自己磨下去，就不知道自己的耐心能有多长。 “既然没有根基，有没有兴趣学上一学？” 华湘云，“前辈，晚辈是有师门的。”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华湘云可不敢轻易相信，因为修道之人总牵扯着因果。 乌神婆却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既是异世来客，在此方天地间肯定无师门，要不是看到你身上没有因果线，你也不会出现在此处。 再说你这功法还未入门，完全可以同时选择。” 华湘云终是不愿意的，虽师门未在此界，但师傅抚养自己成人，又教导自己本事，这份恩情可不是因为因果不存在，就真的不存在的。 在她的心中，不管是师门还是师傅，都是无可代替。 “榆木脑袋，”乌神婆骂了一句，“未尝没有可能再回去的一日，咱们道法一向讲究随缘，你今日出现在此地，自有你的缘法。” 好不容易等来命定的徒弟，乌神婆可不想后继无人，而且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华湘云双眼突然有神，“婆婆的意思是我还有机会能够回去？” 乌神婆高深的说道，“那这就得看你个人了，机会来了，都不知道握住，没有种下因，哪来的果？” 也就她生不逢时，这些年处处遭受打压，玄门躲藏着都来不及，很多传承也因为这场浩劫渐渐的式微。 华湘云是她祖父算出来的变数，也是她命定的徒弟，今日送到自己面前，让她就该为玄门做最后的努力。 华湘云当下立刻有决断，立刻双膝跪下，“弟子华湘云，听从师傅教诲。” “好，”乌神婆抓着她的手，华湘云不由自主的站直身子，“非常时刻，咱们就不行那些虚礼，但为师还是要给你讲讲咱们师门。 为师不求旁等，只求着你把这一些传承传导下去。” 华湘云从乌神婆的话语中，对师门总算有了一些了。 都是道教玄门，跟她原先的师门有很大差别。 她原先的师承以符咒为主，而乌神婆会的符咒只有那两样，反倒是占卜阵法精通。 乌神婆这么多年只会看小儿啼哭也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两道符咒，也是她年轻时跟其他师门师兄妹学来的。 没想到反倒成了她这二十来年安身立命的吃饭家伙。 “咱们天阵门在你师祖占卜后，知道有一大劫难，早在三十年前门徒就全部移居海外，只待合适的时机就会回归。 当时为师因个人原因就没随他们出行，为了避免一些纷争，当年你师祖就跟我写下断绝书。 但这些都是表面的，等师门回归，要是新门主……” 乌神婆说到这，又叹了口气，“罢了，你未受过师门的恩惠，以后入不入师门就由你自己说的算。” 想到昨日的卦象，乌神婆不想在未来的哪一日，坑到自己好不容易收的徒弟，干脆闭口不谈。 华湘云也松了口气，她是想找个师傅给自己的本事有个来处，可不想麻烦上身。 “前两年，我已算到你的师祖大限已至，我跟师门的情缘也了了，这些都是我这些年的心得体会，回去的时候多看多学。 以后每个周末来我这一趟，我再好好的教导你。” 华湘云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看乌神婆神色疲倦，伸手扶住她，“师傅，如果不提师门，我这还能修炼您的功法吗？” 说不用回天阵门，这师门功法可得有个说道。 她可不想辛辛苦苦练到最后，别人再上门来找茬。 乌神婆知道她的顾虑，“说起来，这天阵门还是我祖父一手成立的，当年我爹娘被人所害，我祖父才把我交到他老人家的徒弟手上，因此有这一段师徒缘。 真正说起来，我才是天正门的正统。 当年没有跟着去海外，除了不想离开故土，也是不想让底下的师兄弟忌惮于我。 早些年，在师门的时候，他们就隐约排挤，在我祖父过世后，就更加肆无忌惮。” 乌神婆知道不把话说清楚，华湘云就算是跟着修炼，也不会上心。 028.师徒 乌神婆说起这段往事，一脸的平静，“可他们忘了，我祖父要是真有心要把师门交到我手中，怎会容我师傅广收徒弟，又把天阵门传于他。” 华湘云懂了，这人心的复杂，自古以来都是同样的套路。 乌师祖肯定是算到，这才早早做好安排。 “也是乌师祖提前交代，不让你跟着外出吗？” 乌神婆对华湘云更是满意，“我祖父早就交代好了，早早留下遗言，让我此生不得离开这方土地，方可保住性命。 这些年虽然过得苦一点，但未偿也不是一场修行。” 乌神婆面露怀念，要是祖父有灵，应该也高兴看到这一幕吧，他早先叮嘱自己等候的徒弟，也等到了。 华湘云借着搀扶她的手，顺手给她搭脉，“师傅，你这是生病了。” “年纪大了，总有这样那样的病痛。”乌神婆看一眼搭在自己手腕上的芊芊玉手，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人跟自己这么亲昵了。 这周边的人虽然敬着她，但是也害怕靠近。 再说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寿数未到，但还是要吃些苦头。 “师傅，我这次过来就是有事相求的，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朱砂符笔？” 乌神婆还真有这些东西，“我之前倒是收了一些，只是这些年只有损耗，没有添补，剩下的也不多了。” 华湘云脸上一喜，“有就可以，到时候我给您画一张净身符，可以去掉一些身上的疾病。” 乌神婆没想到刚收徒弟，就能得到孝敬，嘴角上扬，“等一下我就带你去取。” 华湘云看着四周的花草，隐约还能听到田桂花那焦急的叫喊声，“师傅，要不咱们先出去吧，我奶急了。” 乌神婆抓着她，“跟着我的脚步，用心记着。” 华湘云才默记下脚步怎样行走，就发现场景已变，两人又出现在堂屋之中。 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田桂花立刻扑上去抓着华湘云，把人带到身后，一脸防备的看着人乌神婆。 寻良才和李兰草也赶紧走过来，护在田桂花的身旁，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这神婆把人给带走。 就在刚刚小乖消失在自己眼前的瞬间，田桂花整个人都是慌的。 他们在这堂屋四处寻找一点踪迹，也有想要跑出门去求助，却发现大门紧闭，无论他们如何用力，都没办法推动。 现在人又突然出现，田桂花对这种手段只剩下害怕，但她还依然把华湘云护在身后，“小乖，你别怕奶在呢。” 华湘云感受到田桂花颤抖的手，从未体会到的亲情，在这一刻入了她的心。 如果之前只是把田桂花他们当做原身的因果，那现在就是她真正的亲人，未来的归属。 也就在这一刻，华湘云只觉得脑袋一阵空白，周边活跃的灵气瞬间涌入她的灵台。 乌神婆还没来得及开口跟田桂花他们解释就发现异常，没给田桂花他们几人反应的机会，使的手法把他们丢入阵中。 “这运气……”乌神婆念叨一句，就盘腿坐在不远处帮华湘云护法。 华湘云此刻浑身散发着白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乌神婆却有些羡慕的看着这一幕，这突如其来的顿悟，是她一辈子都未曾经历过的。 盘腿运转自己的功法，这空气中活跃的灵气对她来说，也是难得的机遇。 华湘云再醒过来，只觉得浑身舒畅，整个人都轻盈很多。 之前一直没有寸进的修炼，此刻也迈入门槛，直接进入初级二段。 “你这运气倒是不错，”乌神婆见她醒来，也从地上站起，“万幸你这一次顿悟只用了片刻功夫，否则我就该苦恼了。” 华湘云欣喜过后，也知道这一次可能真的把田桂花他们给吓到了。 “我奶奶他们呢？” 乌神婆走到窗台，捡起角落的石头，田桂花他们三人瞬间出现在堂屋中。 前一刻还在一片灰蒙的空间到处乱窜，寻找出路，这瞬间又回归到堂屋，田桂花他们三人不敢再做声，紧紧靠在华湘云身边。 “大师，我们这出来也有这么长时间了，就不在这打扰您了。”田桂花此刻只想赶紧从这里离开，刚刚了遭遇，她这一把老骨头可再经受不来。 李兰草他们现在也不想着怎么去掉霉运了，只想着尽快从这里离开。 乌神婆难得收到一个徒弟，可不想回去就让其家人拘在家中。 “湘云奶奶，正好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不急在这一时。” 乌神婆此刻从桌柜底下掏出一些白面，直接塞到李兰草手上，“你们两口子去做几碗面条，我跟她们祖孙俩有话说。” 李兰草手无足措的捧着袋子，一脸紧张的看着田桂花。 田桂花想到之前推不开的门，只能硬着头皮对李兰草说道，“大师让你去做，你们就先去。” 经过刚刚那神奇莫测的事，她无论如何不敢再称呼乌姨婆了，尊敬的称呼大师。 乌神婆也不去纠正，她本身也不是什么神婆，这要是搁在几十年前，天正门的亲传弟子到哪都是座上宾。 “坐吧！”乌神婆自己找到位置，桌面上之前倒的开水，还有些余温。 田桂花紧抓着华湘云，就算她再傻，也猜到孙女跟着巫神婆之间肯定有什么事。 “那个……，大师啊，”田桂花还是决定先开口，“我家小乖不懂事，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您见谅。 您看，我们这出来也已经这么久了，也该早些回去，省的家里人惦记着。 等下一次有机会，我再过来看您……” 乌神婆喝了一口水，才笑着说道，“说起来这都是我跟这丫头之间的缘分……” 乌神婆突然间盯着华湘云，“咱们都已是师徒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华湘云眨眨眼，“……徒儿也不知道师傅尊姓大名。” 田桂花此刻只觉得更不靠谱，收徒都这么随心吗？ 两人突然间都看着对方笑了起来，是乌神婆先脸色一正，“我姓乌，名晨夕，今年六十有三，江省人。” 华湘云也连忙报上自己，“回禀师傅，徒儿华湘云，今年十七，蓝城和平县人氏，家中有……。” 田桂花，“……” 029.说服 田桂花和华湘云一听到乌晨夕不是她们所知的八十来岁，反倒还要年轻一些，都有些惊讶。 心中的疑惑还没有问出，乌神婆就开口跟她说道，“你所听到的没错，我收你们家湘云为关门弟子，她将继承我的衣钵。” 田桂花此刻哪还会去想之前那些杂事，立刻反对，“乌大师，您这是不是弄错了？ 我家这孩子还小，不懂事，可承担不起如此重责。” 心中却乱如麻，自家娇滴滴秀秀气气的姑娘，怎么可以去做那神婆？ 这要是回去还不得被自家老头和儿媳儿子给骂死。 只是想带寻家侄子过来看事，可没想把自己人搭进去。 她突然抓紧华湘云的手，“小乖，你赶紧跟大师道歉，这拜师之事哪能这样莽撞？ 这事不说我跟你爷爷不同意，就你爹娘那关都过不了。” 华湘云看向乌晨夕，她之前立下的形象，看来是不很讨喜，这让她该如何解释？ 乌晨夕知道要是不解释清楚，以后华家人会是阻碍，连忙细说自己的师门缘由，“我在这做神婆也是无奈之举，所教授的肯定不是这些东西。” 田桂花还是摇头，她只想孙女平平安安，循规蹈矩的过完一生，这神神叨叨的，难道以后也要像乌神婆这样孤独一人。 刚刚她所说的不是教孙女做神婆，难道是跳大神？ 那就更不行了，脑海中那跳大神的形象，突然换成自家小乖的脸，只觉得一阵恶寒。 “刚刚你也到我阵中，要是湘云学的这些本事也能多一份自保的能力。”乌晨夕都没想到现在要教别人本事，反倒让人避之不及了。 要知道，以前祖父不过是透露出要收徒的意愿，山头底下就排满了人。 想到刚刚玄而又玄的地方，田桂花到底没再继续说话，反倒是看着华湘云，等她一个答案。 “奶，我想学。”华湘云一脸正色的说道。 田桂花只觉得孩子肯定是被忽悠的，把人拽到角落，悄声的说道，“现在到处在破除封建迷信，你学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用，要是让人知道了……”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全家都要遭殃。 到底是自己疼爱的孙女。后面的重话她没有说出口。 华湘云，“奶，您看我师父这么多年，还不是安然无事。 再说你跟我爷爷之间不也说过，学点本事伴身，比什么都强。 我在这里跟你保证，肯定不会让咱们家陷入危险的。 我也是华家的一份，在做什么事之前肯定会多考虑一二。” 田桂花，“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做这行听说会五弊三缺，你看你师傅现在还不是孤身一人，奶是不想你拿人生来赌。” 华湘云，“……” 这地方毕竟就这么大，乌晨夕已经听了一耳朵，插嘴说道，“顺应天道，不做违背道的规律的事是不会有什么五弊三缺的。顺应道的规律，多行善事，那自然是一件美事，不但没有五弊三缺之患，反而会有很大的人天福报。 而我至今孤寡一人，则是因为我不愿意将就，个人的意愿罢了。” 至于自身的私事，乌晨夕觉得没有必要解释的太清楚。 “大师，你所说的是真的？”田桂花还是有些怀疑，觉得这是对方想要诓自家小乖。 乌晨夕，“这是自然，我敢给你发誓。 再说我原先的师傅也娶妻生子，并无你所说的这些。” 田桂花有些松动了，毕竟那五弊三缺也是听人说过，但身边还真没有这样类似的人。 至于大师为什么没有结婚生子，就如同他所说的，有个人的缘由。 华湘云跟着劝解道，“奶，这人生下来的命，早就注定好了，您看咱们身边也不是没有那些孤寡老人，他们可能连玄门都没碰过。 您就放心吧，就算以后我用此来谋生，我也会用收入多做好事，多给自己积德行善。” 田桂花知道自家孙女的脾气有多犟，现在已经认准了，她就算是再多努力也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 只是这一趟，她把孩子好好的带出来，回去该如何交代？ “那你以后可不做神婆和跳大神……”田桂花看一眼满头白发的乌晨夕，只不过比自己年长十来岁，却苍老这么多…… 乌晨夕，“……”收个徒弟我容易吗？都快被当做贼来防着了…… 华湘云连忙点头，“放心吧，就算是我想去跳大神和做神婆，估计也没人会相信我。” 看着甜甜乖巧的小孙女，田桂花都没办法把她跟神婆牵扯到一块，“还没拜师吧？” 华湘云，“……刚刚在阵法中已经拜过了。” 田桂花只觉得一阵心累，就算是想再拖延也没办法。 这熊孩子看来平时还是欠教训，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知道想着跟家里人先商量一下。 要只是口头上拜师，她完全可以回去找老头子他们拿主意。 现在师徒名分已定，看来真是已注定好的。 “唉，”既然劝不了，田桂花无奈的咬牙认了，大不了回去的时候自己帮着敲敲边鼓，好歹也是学一份本领。 “乌师傅，”既然想通，田桂花自然也换一道称呼，“这孩子自小被我们家给惯坏了，以后还请您多担待一些。” 乌晨夕，“这是自然，这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吃碗面条先回去吧，至于湘云，就让她先到我这里呆着，一些入门的东西先教导她。” “这不合适吧，”田桂花笑得有些勉强了，“您这就一间房子，孩子在这里太过打扰。您看这样，我明日再送她过来如何？” 乌晨夕手中丢出两块石子，他们三人瞬间又换了场地，原本简陋的堂屋，此刻又变换了模样，在厨房的边上又多出了一间房。 “这……” 乌晨夕此刻早已把拐杖丢开，健步走过去推开那道房门，示意他们过去，“这是我早先替我徒儿准备的房子，放心吧，不会亏待她的。” “乌师傅，”又见到这神奇的一幕，田桂花好奇心起，终于问出口，“这是怎么办到的？怎么这么神奇？这房子是真的吗？” 030.回家 乌晨夕笑着说道，“这不过是一些障眼法罢了，我这里隔三差五的就有人过来搜查，不遮掩一二，也不能这么安稳多年。” 田桂花好奇的上手触碰门板，跨入突然出现的房间。 这房间跟他们家里有所区别，没有火炕，倒摆放着一整套拔步床。 更让她觉得神奇的，是这房间居然没有半点阴冷，反倒气温比刚进来的要暖和一些。 华湘云却更心水房间里摆着那张梳妆桌，走过去对镜而立，清晰的五官立刻出现在眼前。 这比她这些天人拿着一个手掌大的小镜面来的清晰多了。 “回头我把铺盖给你送过来，你先跟着学习一周，以后每周来两日。” 华湘云眼巴巴的看着田桂花，等着她来做决定。 田桂花知道这事没办法反悔，“乌师傅有心了，那我明天给孩子送些衣服过来。” 这算是开口答应了，乌晨夕松了口气。 带着她们重新回到堂屋，厨房忙碌的寻良才他们对这边所发生的毫无所觉，此时正下着面条。 田桂花看到乌晨夕又拄着竹拐，心中有些无语，合着他们这么多年都被蒙骗了。 华湘云之前的那丝疑惑也就散了，难怪她总觉得之前的脉象有些异常，说不定那是师傅想给她看到的。 这连番的手段，让华湘云对师傅更是好奇。 吃完清水面，田桂花这才依依不舍的带着寻良才他们往回走。 华湘云等到看不到背影了，这才关上房门。 “过来吧！”跟之前那道苍老的声音不一样，此时的声音充满了韵味。 华湘云心有所感，却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的八旬老妪已变成了一中年美妇。 虽六十有余，但乌晨夕给人乍一看也不过是四十美妇，且皮肤白皙，五官端庄，用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大妇的外貌。 “现在就只剩咱们师徒二人，我就给你详细讲解一下咱们的门规。” 华湘云，“……师傅，之前不是说过您已跟师门划清界限，再无关系的。” “是已无关系，”乌晨夕眼中闪过思念，“你可以把它当做我乌家的规矩。 这本门中规矩，你参照着记一记，都是我祖父一条一条撰写的。” 华湘云双手恭敬的接过，正准备翻看，乌晨夕又丢给她一个布袋，“这袋子我用了乾坤阵法，有咱们师门的入门，你这几天好好的看看，有不懂的再来问我。” 华湘云好奇的拿在手上前后翻看，这跟师傅说话的乾坤符好像有同工异曲之处。 “多谢师傅！” 华湘云见此刻已无外人，说话也无顾忌，“师傅，就算是改名换姓，也没必要把自己打扮成之前的样子。” 要知道，现在户籍管理也没有那么强，随便换个地方还是可以落户的。 凭乌晨夕的本事，这些应该都不难办到。 乌晨夕，“这也是无外人的情况下，我才会恢复本貌，之前那副状态虽然丑陋一些，但好歹能省去很多麻烦。 接下来也是为师要跟你交代的，就算是你学有所成，也要学会低调。 切记好求名利，蛊惑众生，以术恣欲……” 华湘云一条条谨记于心，这在回房前还好奇的问了一句，“师傅，您会把这变幻之术也传授徒儿吧？” 乌晨夕，“……先去打好基础吧。” 都说徒弟会怕师傅，可她看来，这个徒弟好像不怕自己，还有些跳脱…… 却不知道华湘云这是已经慢慢的在恢复本性，之前在华家，她生怕被看穿，都一直循着原主的生活习性。 现在从华家出来，这些天压在身上的担子好像被松开，华湘云也想慢慢的改变，彻底做回自己。 回家途中的三人，只顾闷头赶路，谁也没心思多聊几句。 等到了大院外，田桂花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这才往里走。 院子里碰到打招呼的，她也心不在焉的虚应几句，回到自家小院，三个人站在院子里，默默无语。 “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的华光宗听到动静探出脑袋，“还要再等一下，我再热两个菜。” 田桂花叹了口气，这才硬着头皮走入厨房，“还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把碗筷摆一下就行了，今日运气好，我跟他们去钓了条鱼，做了小乖最喜欢的红烧。” 平日得闲了，他们几个老头不是聊天就是到附近的河流去垂钓，但也不是次次都有收获，今日真是运气暴涨，钓得的鱼有三斤多重。 “今天运气是真的不赖，别的人都空军回来，就我有这收获，把他们都羡慕的眼红。 我做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着，回头你给小乖做酸菜鱼。” 田桂花，“……小乖要在外面呆个把星期……” 华光宗停下手中的活，“你不是带他们去找神婆？怎么让孩子他舅舅把人带回去了……” 等到他看到门口再朝里探头的寻良才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小乖去哪里了？” 田桂花硬着头皮把乌晨夕收徒的事说了。 “你这办的是什么事？”华中宗咬着牙，低声问道，“你这是想害死孩子吗？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人家用了障眼法，你也当回事了。 你对那个神婆了解吗？就这么把孩子放在那里。” 解下腰上的围裙，华光宗就要往外走。 “老华，你这是干什么去？” “我能干什么去？我去把孩子接回来。”这老婆子也太不靠谱了，那么大的孙女，就这么随便把人放在陌生人家中。 “现在外面天都黑，再说那乌神婆咱们都认识几十年，又收了小乖做徒弟，这时候上门不是得罪人吗？” 华光宗刚走到院里，寻良才他们也帮忙拦住，“叔，您先别着急，当时我们都在那里，那神婆真有两下子。 她愿意教湘云，咱就让孩子跟着学，大不了以后不让她触碰就是了。” 寻良才这一路上也想开，孩子多学一门本领，以后也不一定以此为生。 再说这婶子都跟人家说好，此时再出尔反尔，再把人得罪，可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那样的手段他们从未见过，真要交恶，他们可讨不到好。 031.半夜响声 华光宗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发脾气，“无论如何，我都得去看着。 小乖才第一次上门，你也够心大的，就这么把人留在那里。” 田桂花抓着他的胳膊就往房间里拽，还不忘了跟李兰草交代，“你帮忙到厨房把菜热起来，我跟你叔说几句。” 田桂花关紧房门，低声说道，“你这老头子，忘了十几年前那件事了。” 华光宗，“……什么事都没有小乖现在重要。” “小乖出生那一会，命差点没保住，后来咱们没办法，只能找偏门，那人是怎么说的？” 华光宗这时候也想起，那时候他们一家子十分着急，医院已经判定无救，他们听从别人的暗示，找上玄门的一位高人。 差不多花费的所有家底，对方才给喝了一道符水，这才把人救回来，又说孩子与玄门有缘，多嘴说了几句。 孩子要想一生顺遂，就必入玄门，否则会一生坎坷，不得善终。 “那人不过是胡说八道，想要骗走咱们的娃，但是孩子她娘都动心了，差点把孩子交到那人手上。”华光宗固执的认为，“要不是我阻止，咱们华家的孩子还不成一个小道姑，后面又被批判，那才真的是命运坎坷。” 田桂花，“可是你也忘了，那人说过，小乖十七岁有一生死大劫，这都应验了。 为了孩子，我宁愿信其有，你看这兜兜转转，小乖还不是要学玄门那些本事。 而且我心中也有主意，明日我就在院子里对外说，孩子跟着他舅舅去外祖家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的。 只要咱们不说，外头的人哪里知道，孩子也愿意学，就给她学，总归坏不到哪里去。” 华光宗也有些犹豫，当年那人的话历历在目，这接连应验，让他心中也打鼓，要是阻止了，会不会就此改变孩子的命运？ 到底还是孩子的安危占第一位。 “就让她先学一段时间吧，志平那边也先瞒着，等一下我跟良才他们说一声，今夜小乖睡到同学家里，明日是跟他们下乡。” 华光宗最终还是妥协，“那我明天亲自去一趟，不问清楚，我不放心。” 田桂花连忙点头，“小乖要是呆不惯，咱们明日就把她带回来。” 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安然的度过第一夜。 ＆ 县尾的华湘云睡得就没有那么安稳了，打坐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 这炕睡习惯了，换成床还真不适应。 但在这陌生的地方，她也不敢吧九莲鼎招出来，只能闭上眼睛数着，“一只青蛙，四条腿，两只青蛙，八条腿，四只青……” 夜渐渐深了，华湘云却越算越精神，一点睡意也没有。 就在此时，木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在深夜中格外的清晰。 华湘云换个睡姿，正在脑海中回想着入睡前看的那些阵法入门。 “咚……咚……咚……”窗台处突然传来响声，华湘云立刻盘腿坐起。 在入睡之前，她已前后检查过，这独门独院加上围墙，一般人可不会摸进来。 更何况她这房间都是布了阵法，一般人可摸不着。 咚咚咚的声响还在持续，其中还夹着沙沙的风声。 “何人，”华湘云可不觉得今日刚认的师傅会这么无聊，这也完全不像是她的作风。 还是咚咚咚的回应，但这一次显然更是急切一些。 华湘云这时候有些后悔，在入睡之前，怎么忘了跟师傅先把符笔那些要过来？ 因为她此刻站在窗户边，已感受到一丝丝阴气，正往里渗透。 华湘云今日刚入门二级，倒是可以打一些手诀，对待一般的阴物倒是可以震慑一下。 一个静心诀快速在手上成型，朝着墙体拍去，正在渗透的引起此时也一哄而散。 想到后院种的那一棵槐树，华湘云心中有所怀疑，今夜之事，恐是乌师傅对她的试探。 本以为对方吃点教训应该就会速速离去，没想到咚咚的敲响继续，而且越来越急切。 华湘云连着打了几个净心诀，也不过是暂缓一时。 她倒是对外面阴物很是好奇，这要是搁在以前，她有家伙事在手，又有之前的功力，肯定出去会一会。 但他现在才刚入门，浑身上下都聚着灵气，对那些阴物反倒是大补。 看来画符是要尽快安排上，好歹有个自保之力。 发现对方进不来，只要不去理睬，有点噪音，倒也是能够接受。 不能安然入睡，那就再把今日看到的那些功法和入门，再好好的疏导一遍。 就这样，伴随着咚咚的敲窗声，华湘云熬过了这一夜。 天才微微亮，窗户外的声音消散了，堂屋外也传来了一些动静，华湘云知道这是刚认的师傅起床了。 作为徒弟，华湘云一直都很有眼力劲，简单收拾一番也来到堂屋。 “昨晚上休息的还不错吧？”乌晨夕并未改变妆容，正手脚利索的在堂屋收拾。 华湘云，“倒还不错，只是窗户那边有点吵闹，徒儿胆小，就没有出去查看。” 乌晨夕笑了笑，“没吓到就好，不过是一些不懂事的，下一次为师帮你教训他们。 你看咱们今天早上喝点米粥，再吃两个烙饼，应该可以的吧？” 华湘云走过去帮忙，“我不挑食，对了，师父，昨日您说您这边还有朱砂符笔，能不能先给徒儿一些？” 乌晨夕，“那些东西现在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用处，等一下都给你。” 华湘云却不愿意再等，“今日上午我奶奶他们肯定会过来，怕等一下又忘了，正好我想借着第一缕阳露，画一张净身符与师傅。” 要是再遇到昨夜那种情况，难道她又撑着眼皮熬过一夜吗？ 就算是修炼，可以不使她疲倦，但她还是习惯每日睡上一觉。 乌晨夕看了她片刻，笑着摇摇头，“走吧！昨日拜师匆忙，也没给你一些见面礼，正好等一下你自己选一下。” 华湘云，“……”这见面礼还能自己挑选，真是闻所未闻。 不过心中也有些期待，上一世拜师的时候，师傅给了她大五帝币，可惜……。 032.见面礼 华湘云都不知道师傅到底在这里设了多少阵法？ 随便掰动一点东西，又一空间出现在面前。 这一个二十平方的空地，堆满一地的杂物。 乌晨夕指着角落的那一堆符纸，“你把这些都带走吧，我都用不上。” 华湘云，“……这就是师傅昨天所说的，还有一点……” 乌晨夕抿着嘴，“天阵门对画符都不是很在行，这些是我祖父当时看我对画符有几分兴趣，从符门那边抢……要过来的。 这些年我也只是画了一些小儿夜啼的符，大多都闲置在这里。 我那里还有一些存底，这些就用不上了。 你放心大胆的用，不够到时候我再帮你想办法。” 师傅都这么说了，华湘云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把东西都收入囊中，这一堆里不止符纸，朱砂符笔样样不缺。 乌晨夕又指着其他物件，“这里面的东西你挑三样喜欢的，当做为师给你的拜师礼。” 这事还真是她忘了，当时她拜师叔为师傅，整个天阵门还是祖父的，师傅也不知道是没准备还是遗忘了，根本没给。 但后面陆续收进来的师弟，像都有这么一份见面礼，她也是在昨夜入睡的时候才想起。 所以她决定今日大气一些，给三份。 “您昨天已经给过了。”那乾坤带现在可还在她的口袋里。 乌晨夕，“那个不过是我闲暇时做的，支撑不了多久，等以后你摸索出来，差不多要重做。 这是咱们师门的规矩，你只管接着就行。” 华湘云这才打量整个空间，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这位新师傅的豪横，谁也想不到，外面难得一见的珍宝，此刻都被随手丢在地上。 阴沉木的箱子，大大小小好几个。 角落里堆积着金块银饼，还有一些白玉瓶罐，精美瓷器。 乌晨夕见她站在那里发愣，走过去随手掀开两个箱子，“这里面是我祖父的私藏，可能更适合你。” 华湘云深吸一口气，就是以前的暮云道观，都不能挑选出几份如此珍物。 就那大五帝币和小五帝币，都堆了两个铁盒子。 之前还有些怀念自己的老伙计，没想到此刻又见到。 华湘云甚至没有思考，直接挑选一套大五帝币，“师傅，这个就行了。” 乌晨夕弯下腰直接翻找起来，见她毫不珍惜，随意乱翻腾的模样，华湘云都差点捂着胸口了。 她这穷人实在是不能理解师傅对这些宝物的粗暴行为。 那一块雷击木在她面前翻个身就直接压箱底了，刚刚一闪而过的，看着像是一个阵盘…… 华湘云就在这一阵翻腾一阵心疼之中，总算等到乌晨夕停下手。 只见此刻，她手中抓着两样东西，举起其中一块玉佩，“这是我师傅之前刻制的反噬阵，你现在最主要的是留一些保命东西。 这个正好合适，只要有人冲你下手，这里面的阵法会帮你反噬过去，不过只有三次机会，用完了，这块玉佩也没用了。” 她又举起另外一样，“这一本是你师祖斗法得来的，你原先主修符咒，这里面的一些符咒希望对你有用。” 说着又低头看一眼脚底下的几个箱子，“至于其他东西，现在你拿多了也无益，等以后有合适需要了，再找为师要。” 华湘云神色有些复杂，“师傅，你就不怕我起贪念？” 乌晨夕笑道，“你师傅我看人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再说别说是你了，就算是能力比我强的想要朝我动手，也得掂量着。” 华湘云，“……”自己问的什么蠢问题，能随手拿出这些见面礼的，身上怎么可能没点底牌。 乌晨夕见华湘云没动，直接把东西塞入她手里，很是大气的说道，“你好好的修习，别的东西不敢应承你，但这里的东西随你取用。 为师今日带你过来，也是想让你知道，你所拜的师傅并不是一无所有，切记勿以修习本事欺负弱小，更不要为身外之物去做伤天害理之事。” 这跟华湘云的信仰没有冲突，立刻应下。 就在华湘云画完第一张符，双手递送给乌晨夕，乌晨夕郑重的收下，用一个盒子小心的装好。 华湘云，“……师傅，这符要随身佩戴才有效果。” 提醒完，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凭着乌家财大气粗，怎么可能没有些保命的手段？ 之前给她看到的，估计都是表象，迷惑人用的。 “这是我徒儿给我的第一份礼，我得好好的收藏，等你下次有空再重新给我画一张，我肯定贴身放着。”乌晨夕把东西放好，这才笑着说道，“想来乖徒儿是不介意多帮师傅画几张吧！” 华湘云，“……您喜欢就好。” 等乌晨夕重新变回昨天乌神婆的模样，这才带她到县尾里走走。 “记得对外人说是我远方的表侄女，不过现在住在这县尾的人越来越少，年轻的都想办法租住到县城去，留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 平日里他们也不会多管闲事，到时候我会知会他们一声。” 主要是这么多年，乌晨夕这神婆的身份操作的很好，手上确实也救治过很多人，大家对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一直都敬而远之。 就算是在最乱的那几年，大家也怕得罪她，都心有灵犀的把她的身份隐瞒下来。 县尾这地方还真不大，稀稀落落几十户人家，也难怪连个合适的名称都没取，一直用县尾来称呼。 在路上倒是碰到过几个老人，见到她们师徒，好奇停下来驻足片刻，点头打声招呼又离开了。 “这里的人没有好奇心吗？”华湘云觉得有些奇怪，在这么一个地方居住，又偏僻又安静，大家各自也都不串门吗？ “有时候好奇心太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乌晨夕一语双关，“不过你这性子可不会像我们这些老太婆一样，还有得折腾。” 华湘云眨着眼睛，“师傅，我可是一文静的小姑娘，平日最不喜欢折腾了。” 乌晨夕笑笑，她昨夜可是连夜卜了卦，“以后的日子还长，你的人生也刚开始，接下来好好享受你的新生吧。” 033.说服 华湘云跟着乌晨夕来到这里唯一的一座小山坡。 “当年这里本想做一个瞭望台，后来这里没有发展起来，这里就成了这附近居民的唯一消遣地。”乌晨夕站在最顶处，指着和平县城的方向，“如果对面来人，在这里看得一清二楚。” 华湘云顺着手指的方向，也看到了昨日他们来时的路。 “师傅，难道你就不觉得我是异类。”这个问题憋的她一晚上，总算是问出口。 师傅既然知道她的来处，却这么坦然接受，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乌晨夕，“你又不是山精鬼物幻化而来，自称不上什么异类。” 祖父几十年前就已经推算出异世之魂会带来改变，这么多年，她也做好准备，早就接受了良好。 有些事，有些话，现在还不能说的太白，省的把刚收来的徒弟给吓跑了。 “从这里下去以后，此事就此打住，”乌晨夕望着和平县的方向，“又何尝你不是她，她不是你……” 华湘云心中一阵惊涛骇浪，“……”如果这么说来，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的灵魂跟这身体那么融合，原来…… ＆ 和平县 华光宗等到孙子孙媳妇都去上班，这才送寻良才他们出院子，把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们，“这些带回去给你爹，其他的事情也别多说。” 寻良才顶着黑眼圈问道，“叔，要不我们还是先不回去，跟你去把湘云给接回来。” 昨夜他翻来覆去，总觉得外甥女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学这东西不好，不说现在这些是忌讳，要是让人知道，以后找婆家估计都够呛。 华家又不是那种日子过不下去之人，根本就没必要让孩子走这条路。 华光宗，“你们就别跟着操心了，我等一下跟你婶过去看看，要是不合适就把孩子带回来。 倒是这事你就别跟你爹说，省的他跟着操心。” 寻良才见他都如此说，只能背着大袋小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等到出了县城，见四下无人，寻良才再次开口叮嘱自己的媳妇，“湘云这事回去对谁都别说，特别是娘。” 那老太太一向重男轻女，又看不惯华家人对华湘云的宠爱，总能鸡蛋里挑骨头，没事都要训上几句。 要是被她知道了，以后还不知道当着孩子面要如何讲究。 李兰草，“这我还能不知道，不过我倒觉得那乌神婆有些真本事，湘云要是真跟她学了，肯定亏不了。 也不知道那神婆还愿不愿意收徒弟，要不要咱们家的丫头……” “停，你可打住吧！”寻良才没好气的说道，“你信不信要是这事让老娘知道，她会直接把咱丫头赶出家门。” 李兰草想到自家婆婆，直接闷头赶路。 寻良才挑着担子匆忙追上，还没走几步又前后打脚，还好在最后时刻稳住脚步避免头朝地。 …… 华光宗骑着自行车，带着田桂花，一路朝着县尾飞奔而去。 田桂花坐在后座还不忘了低声交代着，“等一下有什么话好好说，可不能冲动。” 华光宗，“……”这都要把自家孙女拐去当神婆了，还不能冲动。 学会本事是一回事，但对这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他还是有很大的忌讳。 五弊三缺几个字昨天晚上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晚，今日只要小乖露出一点退缩，他都得把人带回来。 见华光宗没有应答，田桂花直接拍一下他的后背，大声喊道，“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华光宗，“听到了，以为我像你一样喜欢吵架呀，我都是以德服人。” 得，听这口气就不善，还是等一下自己多注意一下，别把人给得罪了。 华湘云没想到家里来人这么快，这边才把碗洗干净，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眼中闪过欣喜，把手上的水甩掉，快步跑过去拉开大门。 本以为就田桂花一人，没想到连华光宗都来了，“爷爷，你们来了。” 华光宗仔细观察华湘云的脸色，这才提着东西往里走，“乌师傅在家吧？” 华湘云把人引进去，乌晨夕已坐在堂屋之中，“来了。” 华光宗锐利的双眼打量乌晨夕，“我家孙女打扰了，给乌师傅带来不便，还请见谅。” 华湘云熟门熟路的给他们倒好茶水，就这一番乖巧的作为，让田桂花都有些心疼。 这一夜之间，自家的小乖都会主动做事的，平日里在家中哪会这样？ 华光宗，“你这孩子，昨夜一宿没回去，我翻来覆去总不得劲，这即将过年，你也别在这里跟乌师傅添麻烦。” 华光宗从一进门句句话把界限划清，让华湘云只能朝师傅苦笑。 这昨日要是跟过来的是华光宗，肯定没这么顺利拜师。 “华同志你多虑了，这孩子乖巧，甚得我心，也是我俩有师徒之缘，不存在什么麻烦不麻烦。 你看这大清早赶过来，先喝口茶水，暖暖身子，咱们再来说说孩子的事。”乌晨夕缓声说道。 华光宗把带过来的糕点放在桌上，“孩子在这里打扰你了，这小小心意，还望莫嫌弃。” 乌晨夕对他这急忙撇清关系的做法不以为意，“以后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客套。” 接下来就是你来我往，在乌晨夕有意的透露下，又显露两手，华光宗原本坚定把孙女带回去的决心又有些摇摆了。 “爷爷，我真的想跟师傅学点本事，”华湘云也表明自己的立场，眼神坚定的看着华光宗。 华光宗，“……既然想学，那就认真一点，咱们华家可没有半途而废的人。” 华湘云重重的点头，“我会了。” 田桂花从进来到现在，总算是找到机会开口，摸着孙女的头发，“这学业也不能荒废，等过完年，学校开学，你就要安排好时间。” 他们虽然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但还是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多学点知识。 当年他们能比其他战友分配更好的位置，不也是因为比旁人多识些字。 华湘云这时才想起被她遗忘在家中的那些课本，也是该抓紧时间复习一下。 见已经无法更改，华光宗他们这才出去把车上的衣服带进来。 034.不想搭理 华湘云接过自己的衣物，有些哭笑不得，两位老人这是做着两手准备。 只有乌晨夕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师徒情缘早已注定，无论华家同意与否，都是无法更改的。 孙女即将在这县尾住上一段时间，华光宗又里里外外检查一番，还帮着在院子里把那些柴火劈好，这才带着田桂花往回走。 华湘云也安稳的在县尾住下来，开始进入学习状态。 华志平这边问了几次，田桂花只能悄悄跟他说，华湘云拜了一个师傅，正在跟人学本领，至于学什么，就没有详说。 华志平心中却另有想法，小妹明年就毕业，说不定奶奶是托关系，找那些老伙计学点东西，以后经常好选一个轻松一点的工种。 对于大孙子没有追问，田桂花也没有多做解释。 随着年关渐近，华湘云正在收拾东西，“师傅，要不你跟着我一起回去，大家一起过年热闹一些。” 随着这十多天的相处，华湘云和乌晨夕相处越来越融洽。 在她这里，华湘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母爱。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一人了。 这么贸然上门不符礼节，我不习惯，就你家里人估计也不自在。”乌晨夕多年的独处，早有自己的生活习性，想也不想就拒绝。 华湘云把衣服折好，放在自己专用的柜子里。 这里面有一衣柜的衣服，都不知道师傅是从何处弄来的，件件都很合身。 这些她都不准备带回去，只带回之前田桂花他们送过来的换洗衣物。 “对了，师傅，我贴在这里的符纸就别去揭它，这样夜里也能安静一点。” 总在半夜闹出动静的窗户，在她当日拿到符纸，画几道符贴上就已经消停下来。 乌晨夕看了一眼，“你还是把它拿下来，这么多年，我都一直习惯它们的存在。” 华湘云，“……” 乌晨夕走过去推开窗户，正好对着后院的那一棵槐树。 此时槐树无风自动，像是在跟乌晨夕打招呼。 华湘云心中早有怀疑，否则早就一张驱阴符净化一下后院。 现在见两方的互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师傅，你就不怕吓到我吗？”华湘云故作一年委屈，“我差点第二天就跑回家了。” 乌晨夕可不信这一套，“呵，我看你这几天都把它们治得服服帖帖，困在这后院之中，都不敢到处乱跑了，让你亲自亲为打理生活琐碎。” 华湘云心中一梗，合着这后院这些阴物，还有此等作用。 乌晨夕神秘一笑，也不跟她多做解释，“既然东西都收好了，就赶紧走吧，记得过完年早点回来。” 华湘云也想念家里人，提着布袋，“师傅，那你要是有什么事，让人带句话，我立刻过来。” 乌晨夕往她手里再塞一袋东西，“把这些也带上，别亏待了自己。” 华湘云不用打开都知道这些都是些啥，也不知道师傅是从何处得来半头新鲜的猪肉，这些天冻在院子里随用随取，她在这的这段时间还真没亏过嘴。 “师傅，这些东西家里应该有准备……” 华湘云没有接着往下说，因为她这时候才想起，这可是在票据时代，这还真是稀罕物。 “行了别这么墨迹，你师傅我这里还能缺这些东西。”乌晨夕把人推出门，等人一站稳，就立刻把门砰了一声关紧。 听到里面的上栓声，华湘云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此时不应该依依不舍吗？ 她不知道，隔着一道门，乌晨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收个徒弟倒是挺好，有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可习惯安静的她，却觉得华湘云在身边还是咶噪了。 除了问阵法上的事情，对什么事情都很好奇。 就因为自己看穿她的来历，就开始放飞自己，对这个时代很是好奇，一天有几十个问题等着她。 好不容易盼到孩子回家的日子，总算可以清净了。 华湘云心情有些低落的往回走，路过第一户人家，正好碰到文杰站在那里。 “文爷爷，这天有些寒，您别在这里站着了，这里风大。” 文杰缓慢的转过身，眯着眼睛打量华湘云，“你就是住在乌婆子家里的那个小丫头，怎么的？这是被那老婆子给赶出来。 就她那个臭脾气，没几个人能跟她相处得来的。” 华湘云笑容淡了，“文爷爷，想来您的脾气肯定很好，这么些天也没看到您家的其他人，都在县城上班吗？” 文杰，“……” 华湘云没等他回答，就越过他往前走，“咱们回见了，先祝您老新年快乐，合家团圆。” 文杰，“……不识好人心的臭丫头。” ＆ 和平县华家 “小乖应该今日会回来了吧？你看要不要去接一下？”田桂花一大早起来就忙个不停。 昨日大孙子扛回两袋大白菜，她今日得收拾一下该腌制的腌制，该储藏的储藏。 还有那粘豆包也该提前做好，卫生也该慢慢打扫。 华光宗看一眼天色，立刻站起来，推着自行车往外走，“那我去接一下人，你记得等一下去供应所，丽娟肯定把东西都选好了，别让她背回来。” 今日大孙子又派到隔壁县城去出差，他们自然不敢让怀孕的孙媳妇去做重活。 华光家才出小院，正好跟周进发他们对上。 “叔，这么早出门？”周进发笑着问道，“是去买东西吧？” 华光宗没想到周家脸皮这么厚，这番作态像是两家没有矛盾似的。 还有那周家丫头，不打招呼也就罢了，这是在看什么呢？ 嗯了一声，他把自行车停稳，回头把院门紧紧的拉上，阻拦住周小兰让探究的眼神。 “华爷爷，好些天没看到湘云了，她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也不出来跟我们玩？” 华光宗冷声说道，“她不在家，再说有上次的教训，我们家孩子还是别跟着凑热闹了。” 说着，扶着自行车越过他们，有时间在这里跟他们费口舌，还不如早一点见到乖孙女。 “你看看他这什么态度？”白爱莲不满的嘀咕着，“你们以后别那么主动，也不看看人家想不想搭理你们？” 035.院外 周进发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华光宗这老不死的这么不给脸面，看来这是记恨上了。 “妈，可能华爷爷有急事吧！”周小兰盯着眼前紧闭的小院门，眼中闪过志在必得。 要说这县城过的最好的人家，除了那些当官的，也就属华家了。 整个大杂院，谁不是一家子窝在一个房间之中？就他们家搞特殊，还搞个院中院。 华湘云那样一无是处，只会撒娇卖乖的，都能有单独的房间，如何不让他们羡慕？ 都一样是工人家庭，凭什么就她可以过这样的生活？ 华志安也快回来探亲了，华湘云这边看来是走不通，只能另想办法。 “说的好像咱们就很闲似的，”白爱莲伸手在周小兰的胳膊上扭了一圈，“就怪你这死丫头，我这些天到处受人白眼，现在大家都在排挤咱们家，供销所有什么东西大家都不叫我，今年的东西都没买齐……” 周小兰捂着胳膊不敢出声，否则将会迎来更多的责打。 周进发看一眼她们母女，“既然知道家里什么都没准备，还不赶紧的，今年过年爹娘可要过来过年，东西可都得备齐了。 还有你这死丫头，整天躲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干，不知道，勤快一点，把家里家外好好的收拾一番。 要是这几天我们上班，你再不把卫生收拾出来，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小兰，“爸，这些天天气都不是很好，根本洗刷不了东西……” “你还有理由，”周进发抬起手，这才想起，这是在大院之中，并不在他们的小屋子里，用手抹了一下头发，“就不知道用火烤吗？ 你要是什么事都不会干？到时候就跟你奶奶回去，让她调教一段时间就什么都会了。” 周小兰抿着嘴，“我知道了，等一下就开始清洗。” 她才不想跟着回乡下，家里那些堂妹个个饿得皮包骨，每日还有做不完的活，要是在奶奶手底下讨生活，她怀疑她都坚持不了一天。 见周小兰这么识趣，周进发骂了一句，就甩手走了。 白爱莲也不想面对那一屋子的家务事，“现在都已经这么大了，有些事情也不用爸妈跟你说，就自己应该主动做起来。 否则以后嫁到婆家，做事没个章程，碰到个厉害的婆婆就有你苦头吃。” 周小兰沉默的跟在她身后，这些天，父母都在怒火上，她就算是花尽心思哄，都没把他们哄好，也先歇的心思。 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院门，心里在猜测着，华湘云这些日子不知道到哪去了，她可不相信院子人所说的去她外公家。 华湘云家里的情况她一清二楚，就她外婆那重男轻女的德性，华湘云很是反感过去，怎么可能单独去小住？ 就算是华湘云愿意，华家人也不会肯的。 明年的夏天，她可就要高中毕业了，嫁人或找到工作的事情迫在眉睫，唯有华家可解。 “别看了，那死丫头肯定是记恨上你，你也别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白爱莲拽着她往外走，“你爷爷奶奶过来，到时候家里的粮食都不够吃，再不去排队，今年咱们一家就喝西北风算了……” 这絮絮叨叨的声音渐渐远去，紧闭的华家这时候才拉开院门。 田桂花呸了一声，这才提着自己的篮子反锁住院门往外走。 碰到院子里的邻居，大家都格外的热情。 谁让华家的孙媳妇就在供应所上班，年底了，来什么东西就她家最先清楚。 “华大娘，你这是要去供应所吧，咱们一起走。”陈美丽挎着篮子从后面追上，身边还跟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徐英花。 田桂花停下脚步等她们一会，看到徐英花还有些吃惊，“你这受伤了，不在家里好好休息，怎么跑出来？” 徐英花脸上还裹着纱布，“这家里人都要上班，我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不过年吧！ 婶，这两天要是供应所有什么好东西供应，麻烦你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这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田桂花担忧的看着她，“行不行啊？别到时候再把伤口扯开了，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再说买东西，就算是大老爷们下班抽个空都足够了，将就着过个年，总好比弄坏身体。” 徐英花露出苦笑，“没事的，孩子他爸上班也很辛苦，再把所有事压到他身上也累。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倒下，这个家也就散了。” 田桂花叹口气，“你这也真是没办法，放心吧，要是我听到点消息，我就跟你知会一声。” 陈美丽也连忙接话，“婶，别忘了，还有我呢？” “忘不了，”田桂花带头往外走，“也不知道过年前会不会再下场大雪，咱们得趁着这几天天气还不错，赶紧把东西都收拾出来。 今年厂里不是发了一些东西，挑挑拣拣差不多就行。” 都在一个县城，几个厂子发东西好像也都约定好的，东西都一样。 住在这里的，基本上家家都是双职工，再填补买一些，这个年也可以应付过去。 “今年好像还不错，听说还有几斤鱼发……” …… 华光宗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没想到到半路就远远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提高嗓门喊的一句。 没想到还真是，见华湘云挥着手，向他飞快的跑过来。 “爷爷，”华湘云没想到华光宗这么早跑过来接她，一脸兴奋的说道，“还真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了。” 这大冬天出门，谁都是包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刚刚华光宗那一嗓子，华湘云也不敢认。 所以见到老爷子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包着头了围巾给取下来。 华光宗看到小脸圆了一圈的华湘云，笑着说道，“怎么自己先跑出来了？不是说好了我去接你吗？” 华湘云把手中的袋子放在车后座，“我看着时间还早，就慢慢往回走。 爷爷，你来提这东西，我骑车带你。” 华光宗，“那可不行，爷爷可重了，还是我来带你？” 他把几个袋子都挂在车把手上，调转一下车头，“咱们走快一点，这里还真有些冷。” 华湘云见华光宗不松开车把手，已踩着自行车往前走，只能助跑几步跳上车后座。 036.接人 这才多久没回，整个家已经被里里外外重新整理了一遍。 华湘云床上的棉被都被清洗烘干，散发着一股清香。 趴躺在上面，满满的幸福感围绕着。 “小乖，出来把这些都拿到你房间去，”华光宗在外面喊道。 华湘云从屋里探出脑袋，“爷爷，是什么东西？” 她的行李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带到房间。 华光宗指着桌面上的纸袋，“这些天爷爷又收到一些包裹，这些都是零嘴，你拿进去留着慢慢吃。” 华湘云，“爷爷，我现在都长大了，这些东西你们可以自己留着吃，再说我师傅那里没有亏待我，看看我这段时间都吃圆了。” 说完，她还捏着自己的脸颊，之前好不容易瘦下去的那些婴儿肥又长回来了。 “还要再长胖一点，”华光宗把东西往她面前一推，“这女孩子圆圆润润的，那才叫福气，你这还差着点。” 华湘云调皮的用手比划出一个椭圆，“那我要是这么圆润，咱家那道门都出不去……” 田桂花还没进门，就听到自家老头那爽朗笑声，不由得加快脚步。 “接到小乖了，”田桂花一推开门，看到华湘云，咧嘴笑道，“回家好，正好今日抓了几条鱼回来，奶给你蒸一个。” 华湘云连忙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沉甸甸的篮子，“奶，这么重的东西，你也等我哥去背。” “你哥今日出差，你嫂子怀孕总不能让她带这么重的东西？ 再说你奶又不傻，这都是别人帮我提到院子里，我就提这么几步路。” 田桂花不敢彻底松手，和华湘云一起把东西放到厨房，这才拍掉身上的灰尘。 看到桌子上摆的东西，她自己动手帮着放到华湘云房间里。 “这都是一些松子，核桃之类的，你现在跟着你师傅学本事，需要记东西，这东西正适合你。” 华湘云，“唉，我这么聪明的脑袋不需要这些外物来补，倒是我大嫂，她现在肚里有我小侄子，这些正适合。” 田桂花摸摸孙女身上的胳膊，确定没有瘦，“放心吧，我还能亏待你嫂子，东西一到就给她很多了，这不过是留下一小部分。” 田桂花说到这，看着华湘云说道，“以后有小侄子了，家里不可能什么都紧着你，但你放心，该你的奶不会少你的。” 华湘云噗呲笑了出来，“奶，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哪能跟孩子抢夺？ 再说这家里两位哥哥已经让了我这么多年，我总不能还跟着侄子侄女去抢吧！ 您放心，以后我跟您一起疼爱他们。” 田桂花松了口气，年纪大了，就想着家里和和睦睦，现在湘云能想明白，那是最好的。 不过，自家孙女总是最善良的，全家人这么疼宠着都没把她宠坏，想想就满是骄傲。 田桂花突然拍一下大腿，“都忘了，今日你爸妈也该回来了，你大哥也不在家没人去接他。” …… 被家里人遗忘的华保国和寻良芬此刻正大包小袋，站在巷口艰难的往前移。 “爹娘是不是忘了咱们今日回来？”寻良芬停下来喘着粗气，这从市里过来的班车，只停到县城路口，他们下车的时间又正好赶上饭点，整个路口一人都没有。 这冷风一吹，细微的沙子雪已落在脸上。 像他们这样跑车的，回来都有定期，而且家里的两位老人也从未遗忘过。 华保国没有接话，心里倒是有些担忧，不会是家里有什么事耽搁了。 “要不你到前面休息一下，我先把东西带一些回去再来接你。” 寻良芬摇摇头，“没事，咬咬牙，撑一下也就到了。 快点走吧，这雪越下越大，等一下就不好走路了。” 华保国倒是心疼媳妇，想帮她分担一些，奈何身上已经挂满，两手也不得空。 华湘云和华光宗骑着自行车来到时，就看到两座移动的小山，连忙脚上使劲，快速的赶到面前。 “保国？”华光宗低声叫了一声，这两人只顾低头赶路，头也不抬一下，谁知道会不会认错人？ 听到熟悉的声音，两座小山突然间泄气了，也顾不得地上的薄雪，整个人瘫坐在地。 “爹啊，您可算是来了，”华保国喘着粗气，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再扛着这些东西。 要知道，他只是个火车司机，对搬运东西可不在行。 寻良芬已经在解身上的包裹，之前支撑的那股气松散了，她觉得再背下去，自己都会喘不过气来。 华湘云连忙走过去帮忙解下，“妈，你别动，我来。” 寻良芬刚想阻止，告诉孩子这东西很重，却没想到，才两个月没见的闺女，居然轻松的把她背上的包裹单手提起…… “湘云？？”声音是自家闺女没错，但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让她还有些怀疑，不会只是声音相似。 华湘云拉下围巾一角，朝她咧嘴笑道，“可不就是你的闺女，妈，你这一趟出去才多久，就把我给忘了。” 已经把东西放下来的华保国，没说帮着老爷子把东西捆在自行车上，反倒走过来，拉着闺女上下打量，“今天怎么是你来接我们？你大哥呢？” 这外面这么冷，老大那个大老爷们居然在家里偷懒，反倒让一老一小出门。 华湘云，“我哥出差去了，爸，你们怎么不在路口那里等我们，这么多东西可重了。” 华保国，“今日班车早了一些，站在那路口吹冷风，还不如慢慢往回走。 不过今日怎么来得迟一些？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华光宗，“……既然知道外面冷，有什么话不知道回去说。 赶紧的，帮我把这东西都捆好了。” 他能说自己真的是忘了吗？ 从昨日开始，一直惦记着去接小乖，一下子没注意日期。 要不是老婆子记性比较好，想起来了，这堆东西他们就得自己扛回去。 寻良芬只觉得之前闷出来的汗，此刻有些冰凉，裹紧身上的棉衣，“对，先回去再说。” 还不忘了空出一只手，帮华湘云把刚刚拉开的围巾拢好。 037.告知 躲在炕上，连喝了两大杯热水，华保国他们这才觉得缓过来。 “这事都怪我，”田桂花看到儿子儿媳妇冻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有些自责，“我一下子没想起你们今日回来，忘了提醒你爹早点去接人了。” “没事，也怪我们平时太缺乏锻炼，我们同事带的东西比我们还多，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寻良芬就算之前心中有些抱怨，享受到这暖炕热水，那一丝责怪早已烟消云散。 再说要不是有两位老人帮忙把着家里，她跟保国离家几个月也不能这么毫无顾虑。 “娘，家里这段时间都还好吧？”华保国舒服的伸展一下四肢，这身上暖和，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 要他来说，还是称爹娘习惯一些，就那些小年轻非得叫爸妈，一顿乱称呼，弄得他有时候都头晕。 “其他的都还好，就有两件事要跟你们说一下。”田桂花皱着眉头，吓得华保国和寻良芬连忙坐正身体。 他们以前出差回来，老人家总是说家里没事，而这一次，居然那么郑重的开口说有两件事，让他们不由得把心提起来。 “两件什么事？”寻良芬有些紧张。 田桂花此时也反应过来，难怪自家那糟老头子抓着孙女到厨房去做吃的，合着把事情丢在她头上。 “其中一件好事，就是丽娟怀孕了，等到明年秋天，咱家就有大胖小子抱。” 这可是好事，华保国夫妻俩对视一眼，眼中的喜悦都快溢出。 “那丽娟身体怎么样？找大夫看过没有？”寻良芬立刻关切的问道。 “看过了，她胃口都挺好的，这些日子也不挑食，看来肚子里的孩子知道心疼母亲。”说到这个，田桂花就满脸笑容，孙媳妇身体好没有孕吐，对她来说可轻松很多。 “那就好，”寻良芬爬起来准备去翻他们带回来的包，“正好这一次我带了一些奶粉回来，到时候让那孩子好好的补补，也不知道我给她买的衣服还能不能穿……” 华保国抓着她的胳膊，制止她的动作，“娘，那还有另外一件事呢……” 田桂花脸沉了下来，把华湘云受伤的事情说出，华保国就已经坐不住了，从炕上爬起来就要穿鞋。 “他爸，你这是要去干嘛？”寻良芬一脸紧张地抓着他，实在是华保国这一张脸阴沉得让人有些恐惧。 “我去找那何家小子算账，老子不在家，他居然敢冲咱家小乖下手，我不揍他一顿，这口气我消不下去……” 田桂花走过去拍他的背，“你就这么虎？把人打伤了，咱们再赔偿给他们？ 再说这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家也做了赔偿。 至于要算账，那也不是现在。” 华保国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田桂花也急了，“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这么冲动，到时候把人打伤了，咱们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娘，我没想着出去，我就想看看小乖那伤口，这孩子遭罪了，我不看一下，我不安心。” 寻良芬这时候也反应过，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自己身上的行李，还是那孩子提的，“这孩子都受伤，怎么还往外跑？我跟他爸这么大了人又走不丢，还要她去接。” 两口子再也坐不住，三两下套起鞋子就往外跑，留下田桂花站在原地，“……”她这事情还没说完，人都跑了…… 华湘云正在下面条，突然被动转身，发现华保国跟寻良芬正一脸紧张的看着她。 “爸，你们怎么了？我脸上有灰吗？”华湘云想着是不是刚刚自己揉面的时候不小心沾到脸上？ 就算这样，你们二位也不用这样吧，脸都快给你们盯出花来了。 “……”华保国也有些懵了，娘不是说小乖额头被人磕了个洞吗？怎么就没看到伤口？ “你奶说你被何家那小子磕到脑袋，怎么样？头还痛不痛？”寻良芬走过来挤掉华保国，开始动手扒拉华湘云的头发，外面没伤口，肯定是伤到头皮里面的。 华湘云，“……”能说你们回的太迟了吗？那伤口早已经不小心被自己的灵气修复掉。 原本坐在那里烧火的华光宗此刻抬头盯着华湘云，小乖之前伤口的位置，他记忆深刻，但现在只剩下光洁的额头。 “小乖？”华光宗怀疑自己眼花，伸手揉揉眼睛，“你那伤口呢？” 华湘云触摸一下额头，干笑道，“这不我师傅她给了我一些祛疤良药，抹几天就淡掉了，不过那药比较珍贵，都被我用完了。” “师傅？”华保国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接受不了，这又磕到脑袋，又有师傅，他们不在家的，这短短时间都发生了多少事？ “就你们这急性子，我话都没说完，你们就跑出来了。”田桂花此刻也跟过来，没好气的说道。 “要当爷爷奶奶的人了，还毛毛躁躁的。 现在能坐下来好好听我说话了吧？” 寻良芬也知道他们两口子冲动，“娘，这事怨我们，只是这出门在外，总是牵挂着家里，难免有失分寸，娘，您说。” 田桂花知道儿子儿媳妇这也是因为紧张小乖，终于把这几天打好的腹稿说出，最后接着说道，“小乖去拜师也是我跟你爹的主意，至于以后以不以此为生，到时候就由小乖自己决定。” 华保国深吸一口气，几十年在外面东奔西跑，也经常碰到一些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所以说现在处处都在破除封建迷信，但其实很多人心中都是相信的。 他还记得小乖小的时候半夜啼哭，也是找那乌神婆才治好的。 但相信是一回事，让自己闺女走这一途，他是真的不愿意。 “小乖，其实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很值得去学习，你以前想跟爸爸出门，不还说了，你以后长大也要开火车吗？ 你看这样好不好？等过完年，爸爸还要出一趟远门，你跟着我一起，爸爸手把手的教你。” 华保国试图说服华湘云，示意一旁发呆的媳妇跟着说说。 寻良芬也回过神，这个事情太大了，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038.力量 华湘云任由他们好话说尽，还是坚持自己的选择。 并试着反说服他们，“爸，你看这面都快糊了，你们边吃，我边跟你们说好吗？” 华保国此时早已没有胃口，脑海中不停的出现乌神婆那个形象，自家的闺女以后也这么神神叨叨？ 华光宗先看不下去，“你们别一个劲的为难小乖，这是我跟你娘同意了。 先把面吃了，咱们等一下再好好的叨叨。” 说着，他把装出来的两大碗面条堆在他们面前，早已经糊成一团了。 等到他们把面吃完，心情也平复了一些。 华光宗把华湘云赶回房间，这才开口，“玄门之事，以前咱们也有接触过，你们忘了小乖小时候所遭遇的那些？ 当年要不是玄门，小乖，这条命在小的时候就应该没保住了。 当年咱们有所顾忌，直接拒绝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还是跟玄门有缘，你们觉得咱们还能阻止得了吗？” 见儿子儿媳妇都陷入往事之中，华光宗叹了口气，“那乌师傅当日给我显露了她的一些本事，并不是大家所遇到的那些江湖骗子。 再说这是小乖也愿意，咱们当长辈的……” 寻良芬，“……爹，可是这要是让人知道了……” “我已经跟乌师傅说好了，隔那么长一段时间，让小乖过去小住段时间，其他时候尽量少往那跑。 只要小乖不在家，你们记得她是去走亲戚就行，难道这些人还会无聊到去盯着一个小姑娘？” “可小乖是姑娘家，以后还得成家工作，她学这些东西也无大用……” 寻良芬还是不能接受，“这要是真不小心，哪一日被人家知道了，小乖一辈子就毁了。” 华光宗压着嗓子，“乌师傅师门做过占卜，以后会明朗很多，再说现在小乖还未学成，这些人从何处说嘴？” 这也是乌晨夕给了一颗定心丸。 华保国拉住自家媳妇，“爹，万一这占卜不灵验……” 华光宗伸手拍拍他的肩，不愧是自己儿子，跟自己问到同一个点子上了，“乌师傅说了，要是过两年再没改变，她自动解除跟小乖的师徒关系。” 话都说到这份上，小乖也拜师了，此事也只能先这样了。 华湘云不知道几位长辈背着她说了些什么，等到父母再出来，除了眼神有些复杂，对她拜师之事也没再提及。 “你们这大包小袋的进家，都给家里带了些啥？”田桂花打着哈哈说道，“要是有吃的就赶紧拿出来，别到时候捂坏了。” “奶，这天气哪能捂坏，不过您说的没错，咱们还是先把东西收拾一下吧，刚刚咱们进院子，很多人就在好奇的打听了。 咱们再不把东西收拾出来，等一下就该有人过来串门。” 华湘云笑着提醒，虽然天寒地冻，外面飘着小雪，也不妨碍大家的好奇心。 不说别的，就她也盯着那一大堆东西，很好奇这大包小袋里面都有些什么惊喜？ 华保国，“这一次带出去的钱全部换成这些，咱们拿到堂屋去收拾吧！” 华湘云总不能看着长辈动手搬运，走过去挑选两个最大的，一手一个提着往里屋走。 “这孩子力气怎么就这么大？”寻良芬找到机会终于问出口。 田桂花他们也觉得很惊讶，要知道，这孩子以前可没干过重活。 “这东西我背在背上都很吃力，”华保国也看清了，华湘云手上提了两个袋子，是这里最重的，他跟自家媳妇在回来的时候，一人背一个，都是硬撑着才能站起来。 华光宗走过去提起一袋，用足了十分力，立刻皱着眉头，“小乖，这不重吗？” 华湘云也有心透露一些，“这些天跟着我师傅学习，体力上长了一点，这对我来说是小意思。” 华家人，“……”这还小意思，合着这重量还不够看？ 华保国舔一下嘴唇，指着放在角落的磨盘说道，“那你能不能把那搬起来？” 田桂花，“乱出什么馊主意，那……”不可能…… 不可能还未说出，就见华湘云单手轻松把那磨盘提起。 那木柄上的磨盘在她手上看着还没有一个碟子重。 华保国咽了一下口水，木木的问道，“小乖，你师傅还收不收徒弟？” 这学几天就有这么大的力量，那这师就拜得不亏。 就这一身力量，他都眼红了。 “说什么了？好好的一个娇闺女，都快变成大力士了。”寻良芬皱着眉头，想着夜里跟闺女睡，看看是不是胳膊上都练出肌肉来了。 华湘云这是运转手上的灵气包裹住物件，就算再重的东西，在她手中都能轻而易举的驾驭。 “这在家里无所谓，在外面可得收敛一些，”寻良芬等到闺女把磨盘放下，过去翻看她的手掌，还是跟以前一样细滑，心中有了一丝敬畏。 华保国眼馋过后，也有了新烦恼，这样的力量，以后他倒不必担心闺女受欺负，却也怕以后不好找女婿。 “你娘说的对，这可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田桂花也来到身边，跟着劝说。 华湘云乖巧的点头，刚刚小露一手，也是想安这些长辈的心。 在这大环境还未改变之前，她就是一被娇宠的小女孩。 一家人正在说话，紧闭的院门传来敲门声，“湘云，在家吗？我知道你今天回来，我来看看你。” 听到这声音，一家人都皱起眉头。 “这周小兰还敢上门？”寻良芬看着华湘云，“你这孩子怎么还跟她来往？” 以前闺女在这院子里玩的最好的，也就这周小兰。 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带着她。 以前孩子需要玩伴，家里也由着。 有时候他们两口子出差回来，有时候也会送她一些特产。 没想到这么多年对那孩子的好，却养出一个白眼狼。 华湘云连忙摇头，“我可没跟她碰过面，肯定是她听到消息，知道你们回来了，想过来占点便宜。” 华湘云此时才不会给周小兰留什么脸面，以前只要爸妈回来，这人总是能很准时的出现。 那是原主傻，她只想黑对方。 039.找上门 华湘云抿着嘴，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你们忘了，以前只要你们一回家，她总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咱们院子外。 你们只觉得她跟我玩的好，是我把她带来了。 我真的没跟她说过，都是她听信自己跑来的。” 华湘云的这一番话，让华家人也回过味来，以前他们还以为是湘云把小伙伴带来，碍于面子，他们也会多少给点东西，合着这里面还有这么个缘故。 “你这孩子，以前怎么不知道说呢？”寻良芬现在回想起以前给出去的那些东西，积少成多也足够让她心痛的。 “你怪孩子干什么？”田桂花立刻护短，“是那周家丫头太能算计，咱们家小乖太过善良，不知道人心险恶。” 人心险恶的周小兰此刻还在不停的拍着门，“湘云，你误会我了，之前何平安那都是为了逃脱责任，才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头上。 你忘了咱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这么多天，我一直在找你，但没看到你。 你先给我开门，我好好的跟你说道一下。” 田桂花掐着腰，站在院子里，朝门外喊道，“别在我家门外喊，之前的事情，几家已经掰扯清楚了，我们家小乖心思单纯，跟你们这些人玩不在一块，以后你们也别再来往，该干嘛干嘛去。 再在门外吵吵，当心我上门找你爹娘说理去。 这么大的姑娘了，一点礼节都不懂，我们家不欢迎你，就别在这里死皮赖脸的。” “华奶奶，我只是想找湘云道歉，我当时也是被吓傻了，才没及时把她送医，其他的事情都是何平安污蔑我的。” 见对方还这么没完没了，华湘云走到墙角，“周小兰你走吧，以后也别来找我了，虽然我手里没有证据，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到时候要是把事情闹大，最后丢脸的只会是你们。 别以为我那一路彻底昏迷，其实我脑袋还是清醒的，你们的一些话我也都听到了……” 周小兰急声说道，“你可不能胡说，既然你不愿意给我开门，那我等以后再来找你……” 隔着围墙外子传来一阵脚步声，周小兰说话的声音也渐渐远去。 “你这孩子，既然听到他们当时说什么，怎么不告诉奶奶？”田桂花抓着她的手急声问道，“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华湘云朝她露齿一笑，“我炸她的，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先怕上了。” 华保国，“这也说明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那何家小子并没有说谎。 以后无论她如何讨好你，你也不能再跟她有任何来往了。” 华湘云也正有此意，“我怕了，当时那石头打在我头上，可痛可痛的，要不是像奶说的，我命大，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看到小乖泛红的眼眶，华家人也心有余悸，不敢想象，要真像华湘云所说的，他们家能不能接受得了？ 寻良芬抚摸着华湘云已经见不到伤口的额头，“这段时间天气冷，进出都把围巾给围住了。” 就算她没看到伤疤，但孩子昏迷几日，就可以想象当时的凶险。 “爸，当时怎么不把孩子送到市里的医院？”华保国只要一想到华湘云在家昏迷几日，而他们又没在家，心里就一阵难受。 市里他们两口子也分配一个小套房，到市里去看医生，也可以在那边养伤。 听到儿子这语气里的怨怪，华光宗没好气的说道，“当时磕到脑袋根本就不适合搬动，这到市里，一路上道路那么崎岖颠簸，要是再晃一下，让伤口更严重怎么办？ 那大夫说了，不送过去还有可能活命的机会，送过去可能就在半路……” 想到当日的情形，华光宗又捂住胸口，要知道那一日，他都差点跟着去了。 华湘云见状，连忙跑过去扶着华光宗，调动灵气护住华光宗的心脉。 “爹，对不起，”华保国知道刚刚过分了，父母对待孩子的真心，他不该质疑。 寻良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爹，保国这个人有口无心，每日除了那一条轨道，他就再也看不到其他。” 就是因为他这份单蠢的心，寻良芬才会每次都想办法跟着他同车，省的哪一日被人算计。 华保国摸一下鼻子，不敢再开口说话。 华湘云哄着老人，“爷爷，咱们不是说好了要拆包裹吗？ 我对毛子国的东西很是好奇呢。” 田桂花，“真是的，被这一打岔。又耽搁了那么长时间。 快点把东西整理出来，等一下也要做饭了，还要给丽娟送饭过去。” 那供应所没有食堂，这天寒地冻的，他们也不放心让孕妇来回走，这些天都是华志平下班后送饭。 今日他出差，这事情就落在家里。 “那你们看，我去做饭。”寻良芬离开时拽走华保国，“你来给我烧火。” 华光宗有时候挺厌倦自己这副烂身体，有时候宁愿缺胳膊短腿，也不想要这一番娇弱的状态。 华湘云从口袋掏出这几天准备好的净心符，“爷爷，这是我这些天画的，你带着试试。” 只可惜现在修炼尚浅，只能画初阶符咒，对待华光宗现在的身体，也只能起到一些缓解作用。 华光宗接到手里翻看，“还得是小乖惦记爷爷，你爸那个人就被我们惯坏了，一点也不懂得体谅……” “行了，”田桂花见他越说越没谱，哪有当着孩子面说她父亲的坏话，“不是要拆包裹吗？ 刚刚周小兰来了，说不定等一下就有人过来串门，这样子摆着也不好，赶紧分散放好。” 华湘云可不会让两位老人在外面受冻，手脚麻利的把东西都提入他们房间。 华湘云解开第一个包裹，从刚刚她提东西的触感，应该是布料衣裳之类的。 每到年底，父母都会把一家人的衣服都准备好，所以她这一次才没动师傅那一柜的衣服。 才一解开包裹，压得密密实实的袋子突然散开，也不知道当时两人是如何把东西塞进去的。 华湘云有些吃惊的看着映入眼帘的衣服，一旁的田桂花压低声音骂出声，“这两个败家玩意，这东西能买回来吗？” 040.伤人 华湘云伸手拿起第一件灰貂衣，顺滑柔软的触感，就已经让她很惊艳。 这才一打开，那柔美的线条，就算是在这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都泛着一层光。 “真美。”华湘云就算再没有眼见，也知道这是难得的好物。 田桂花却咬着牙，“买这东西回来干什么？就算是再保暖再好看，咱们也不敢往外穿。” 他们家可是根正红苗，但这衣服只要一出现，什么都毁了。 华湘云在田桂花身上比划着，“奶，这件应该是你的，就算现在不能穿出去，咱们放在箱底看着也很满足啊。” 反正再过两年，谁还管这些，再说这东西只会越囤越值钱，也不知道毛子国那边物价如何？ “行了，这是孩子的心意。”华光宗翻看一下，这一袋子里面居然都是皮草，确实是有些败家了。 他找出一件浅紫色，“这应该是你的，回去穿在里面，在外面再套个薄棉袄，别人也看不出。” 华湘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浅紫貂，也算是圆了她上辈子的遗憾。 “把这些衣服先放在一旁，”反正现在都穿不上，田桂花干脆把布包一裹，直接推到炕尾。 两老一小兴致勃勃，拆了一个又一个包裹，还时不时发出一些惊呼声。 在厨房忙碌的寻良芬也借这个机会，好好跟华保国同志做工作。 “你是这些年日子过的舒坦了，也不想想咱们能心无旁贷的在外面做事，是因为家里两位老人帮咱们看着。 他们对小乖的疼宠可不比咱们少，刚刚你怎么可以说那伤人的话？” 华保国低着脑袋乖乖听训，“媳妇，我错了。 我只是被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弄得头发懵，我真没有怪爹娘的意思。” “可你说的话太过伤人，”寻良芬有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来评价华保国，工作上一板一眼，又不善跟人交际，要不是有她在身边看着，还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 脑袋也不傻，咋为人处事上欠缺那么多。 “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说话的时候过过脑子。 咱们是一家人，没人跟你计较，但是说多了也挺伤人的。 爹的心脏不好，前些日子咱们不在，还不知道如何挺过来的……” 华保国越听越愧疚，越发觉得自己过分了，“这些天咱们在家里家务事我都包了，让咱爹咱娘好好的休息几天。” 寻良芬借机提出要求，“这本也是咱们应该做的，难得凑到过年这几天休息，你可别想着出去跟你那些兄弟胡混。” 华保国有些犹豫，这么多年，他们总在外面跑车，想要碰到逢年过节在家真是难得。 “怎么的？你还不愿意了？”寻良芬杏眼一瞪，华保国连忙摇头， “我在想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菜？” 没结婚之前，他听娘的，结婚之后，又有媳妇管着。 寻良芬也不让他烧火了，指着地上的那堆土豆，“这一次到毛子国，不是看到他们土豆的新做法，正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今日给爹娘他们换换口味。” 华保国，“……我只吃过两次，怎么知道……”做法。 寻良芬，“我来说你来做。” 华保国只觉得有些新奇，“你怎么会了？” 寻良芬，“你以为我像你啊？休息的时候我都到餐车那边去看大师傅做饭，多少学了几招。” 这国际线配备更齐全，寻良芬也借这个机会学了很多。 “……” 果然，这边才把东西收拾妥当，就有邻居过来串门了。 特别是田桂花平时交际的那些塑料老姐妹，要不是看到华光宗坐在院子里整理藤条，都要冲到屋子里去看个稀罕。 “嗨，他们能带些什么东西，无非都是些单位发的福利。” 田桂花也不算是瞎说，华保国确实把他们单位发了福利都带回来，“你们也知道他们两口子连着好几个月没回家，这堆积的东西不就多了。 看着他们大包小袋的，其实就是几件棉袄，那东西占地方，可不让人看了眼热。” “你个老狐狸，还想蒙骗我们，”住在斜对门的许大妮嗤笑一声，“他们这天南地北的跑，好东西可比咱们见多了。 都是几十年的老交情，有什么好的，你也别藏着掖着，咱们又不会白要你的。” 田文华也跟着点头，“赶快的，要是有你家用不上，又多余的匀给我们，我这段日子攒了一些工业票，咱们可以淘换一下。” 田桂花有些心动，保国他们一顿乱买，确实有些东西家里不缺。 “这倒难办了，这东西总得家里人先挑选一下，我这孙媳妇还没回来，别把她喜欢的东西换出去，到时候就伤和气了。 你们看这样行吗？明日你们再过来，要是有看上合适的，到时候咱们再换。” 田桂花这话说的在情在理，许大妮她们也不好再说什么，都约定好了，第二日再上门。 总算把这些人送走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人上门。 华保国，“再有人上门就都拒绝了吧。” 动静闹大了，对他们家来说只有坏处。 ＆ 这一夜，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分配东西。 除了一些拿出来走人情，华湘云分到了两身衣裳，一个围巾，还有若干的当地小吃。 也从父母的言语中知道，过完年他们还得跑这道线，说不定以后都会定在那里。 华光宗，“那原本跑国际线的司机呢？” 华保国沉默片刻，这才说道，“之前碰到劫道的，主驾当场牺牲，副驾也受伤了。” …… 田桂花脸色发白，“你这死小子，之前怎么不说？还主动请缨，把媳妇也带去？” 华光宗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华保国。 原本说说笑笑的场面瞬间凝固下来，华湘云怕吓到怀着身孕的嫂子，扶着李丽娟说道，“大嫂，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房。” 李丽娟也是在婆家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敢留在原处好奇，“正好我大姐前两日还给我带了一些糕点，说你受罪了，让我分你一半。” 华湘云扶着她往外走，“那嫂子替我谢谢大姐，我这又占便宜了……” 041.水滴 华保国注意观察老爹的脸色，“爹，事情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上一次出事以后，两国都很重视，现在不只是我们乘务人员，列车上也加派了人手。 再说每家都有每家的难处，就我跟良芬两个人能撒开手……” 田桂花狠狠的拍一下炕桌，“所以我跟你爹帮你们还帮出错来了，就因为我跟你爹了无限纵容，你就能这么肆意。 就算不为我们两个老家伙着想，总要为家里的小子姑娘着想吧，老二和小乖都还未成家，你们哪来的脸面说你们能撒开手？” 田桂花越说越恨，她就这么一个独子，怎么就养的这么四六不懂，难道怪自己太能干了吗？ 华保国被训的头都快勾到胸口，寻良芬也一脸的愧疚，从她嫁入华家，并没有承担起一个做儿媳妇的责任。 不说照顾家里，就连她所生的孩子也都是婆婆一手养大的。 这么多年心无旁贷上班，慢慢的就形成一种习惯。 再回想起来，真的愧对家里很多。 “……”她张张嘴，实在是没脸说话，只能推挡在她前面的华保国。 华保国，“……” “是不是觉得这家里父慈子孝，小家就会自己运转？”田桂花这么多年要不是深知他们两口子的秉性，早就甩手不干了。 “娘，我错了。”华保国觉得只要认错就对了，这么多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还能不能调回来？”田桂花咬着牙问道，她不求孩子多出息，只要能平平安安，这个家不散就可以。 “行了，都定好的事情，还怎么随意更改。”华光宗这时候才开口，“既然调过去就好好干，别给家里丢人就行，这家里只要我跟你娘没倒，你们还可以自在几年。” 华光中毕竟当过兵，有这样的觉悟，就算是工作有危险，但是分到头上也得认真完成。 “以后做什么事都在脑海里想想，家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华光宗站起来，“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回房去休息吧！” 华保国这才带着寻良芬一脸愧疚离开。 “你说说这两孩子，这么大的事情，还能瞒着咱们。”田桂花走过去关紧房门，不让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嘴里念叨着。 “都要当爷爷奶奶的人了，你还总是称呼他们孩子，他这性子也是被你惯出来的。”华光宗开始铺炕被，听田桂花还在念叨，就回怼一句。 这可是捅到田桂花的肺管子的，“还被我惯出来，我有精力去惯他吗？ 当年咱们被分配到这里，什么事情都得咱们亲力亲为，早出晚归，我做的事情并不比你少，怎么管？你管了吗？” 华光宗连忙认错，“媳妇，我错了，这事不怪你，就怪那小子不长好，脑袋也不知道怎么就缺根筋，这么多年教都教不会。” “他长不好，怨谁呀？当年挺着个肚子，还跟着你们后面东奔西跑，能把他生下来就已经是大幸了……” 多少嫂子小媳妇胎死腹中，她这已经算是万幸。 提起往事，两人都沉默了，有多少人都留在那战火纷飞的时代，他们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都已经是万幸。 瞬间两人都觉得之前的争吵有些索然无味，叹的口气，背靠背的关灯休息。 ＆ 华湘云把今日的收获放到炕柜里，经过这短时间接触，她已经察觉出不对。 记忆中和睦的家庭，并不像面上看的那么完美。 真正说起来，这对父母有些不负责任，两人一心在外面上班，却亏待了家里。 像他们兄妹三人，从小到大都是跟着田桂花长大，做父母伸手地方少之又少。 虽不像后世网络上所说的啃老，但为人处事确实少了担当。 唉，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能边过边看了。 到了自己地盘，华湘云这才敢召出九莲鼎。 “你差不多也就得了，我每日修炼的灵气你都收走大部分，”华湘云觉得该跟九莲鼎好好的谈一谈。 九莲鼎在她眼前凌空晃荡，又连做几个倾倒的动作。 华湘云，“……”又玩你猜我猜，斜着身子是几个意思？ 九莲鼎见她没领会自己的意思，好像有些急了，绕着她不停的转圈。 华湘云被闹得没办法，闭上眼睛说道，“你再这么绕下去，我就该晕了。 总不能以后有点什么事，咱们就这么你猜我猜吧？” 这演哑剧还得全身上下配合，就你一个鼎身到处乱晃，我得多厉害，才看得懂。 突然间九莲鼎鼎身泛光，随着光芒的凝聚，一水滴状包裹在其中。 华湘云呼一口气，“原来是要倒水，你这也太扯了，一滴水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九莲鼎又剧烈晃动，“……”这任主人有点傻，它都做这么明显了，还不能领会？ 见她久久未动，九莲鼎只能自己行事。 那被光芒包裹着的水滴，就在她说话之间，朝着她的嘴巴飞奔而入，入口就消失不见。 “这什么东西就往我嘴里放，”华湘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那滴水已经没入她喉咙。 九莲鼎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又消失在她眼前。 “每一次都跟我打哑迷，”华湘云想到之前的灵雾，心中有些猜测，立刻盘腿坐下运行功法。 一会灵雾，一会水滴的，都不知道这九莲鼎在做什么怪。 功法运转一周，华湘云瞬间觉得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灵气，那卡在二段的壁垒瞬间破碎，直冲三段还在一个劲的往上涌，最终卡在三段壁垒。 刚收回功法，华湘云瞬间觉得浑身一阵绞痛，好像千万把刀在身上切割。 华湘云整个人缩成一团，咬紧牙根，尽量不让自己痛呼出声。 “九莲鼎，你给我出来，刚刚到底给我吃的是什么？害我没得性命，你以为就能讨到好。”华湘云此刻已后悔，就算九莲鼎再神奇，她也不该放松警惕。 这该死的疼痛感，让华湘云没办法再计较九莲鼎为何不出现，只想尽快熬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支撑了多久，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的艰难，脑袋慢慢的放空，晕了过去。 042.契约 华湘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多久，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生生的被冻醒了。 睁开眼睛一片漆黑，院外也一片寂静，这是已入深夜。 还没等她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就伸手捂着鼻子，这气味实在是一言难尽。 受到这股气味的刺激，华湘云脑袋清醒了很多。 之前所受的那些苦痛，也都回想起来，正想坐起来查看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浑身粘腻，动一下就好像是在跟淤泥拉扯。 华湘云连忙拉下炕边的灯线，低头看一眼手，上面已经裹着一层灰色的泥。 捞开衣服检查一番，更加觉得难以接受，要不是在自己房间里，还以为是谁的恶作剧。 想到昏过去前的那一番折磨，华湘云瞬间明白了，合着她这段时间被九连鼎吸收过去的灵气，转化成的水滴，带着洗髓的功能。 不过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得想办法，赶紧把自己收拾一下，这气味真是太过销魂了，她一刻也受不了。 只是外面夜深人静，那要是到院中用水，势必会惊扰家人。 悄悄拉开房门，确认大家都在梦乡，一个翻越，直接跳到自家的围墙上。 现在整个大杂院院门紧闭，华湘云只能选择不走寻常路，在院中围墙上来回跳跃，循着脑中的记忆来到县城的河道。 要不是她现在功法有成，凭着原生那娇弱的身体，肯定是不敢来往这处。 谁不喜欢喜温和的热水澡，但那样会惊动整个华家人，到时候又要解释。 华湘云一见到水，观察一下，确定四下无人，甚至都没有多想，直接跳入水中。 冬日的河水倒没有想象中冰冷，华湘云用灵气护体，不过用了半刻时间就已经能欣然接受。 有了充足的水，华湘云清洗起来格外的畅快，原本凝结在身上的灰垢，也随着流动的河水，慢慢的稀释到水中，还华湘云一身清爽。 华湘云还不忘了把身上那充满泥垢的衣服清洗干净，这才翻身上岸。 沉重的棉袄差点压弯她的身体，华湘云这才尴尬的发现，出来的急，忘了带换洗的衣服。 而她之前随身携带的乾坤袋，也被她遗忘在炕柜上。 华湘云只能把棉袄简单拧干，再运行功法快速回家。 华湘云此刻倒有些庆幸现如今是冬月，要是在炎热的夏季，那院子里可没这么清净，很多大老爷们都借着院落的堂风，席地而睡。 悄摸回到房间，把一身湿衣裳换下，又开窗透气，这才盘坐在炕上。 摊开十指，原本白皙娇嫩的手，毛孔更是细腻，甚至找不出一点瑕疵。 拿过桌子上的那面小镜，这几天养回来的婴儿肥又消失不见，而在这脸上，居然没有找到一点瑕疵，就连以前落下的小伤疤也已经消失不见。 这一夜之间的改变，让华湘云既欣喜又苦恼，就没有女生不爱俏的，原本端庄秀丽的五官现在更加精致，如果说以前的华湘云只是小家碧玉，那现在已有绝代佳人的雏形，只是还有些稚嫩罢了。 看着镜里面精致的五官，华湘云仿佛看到自己前世的一丝影子，看来真是已经注定好的。 照了一会镜子，越发满意现在的状况。 这一切都源于九莲鼎，华湘云既感激又无奈，能有它相助，以后在修炼上肯定也能轻松很多。 但它这样时不时的来些惊吓，华湘云怕哪一天自己兜不住。 修炼一下功法，给九莲鼎再补充一些灵气，这才把它召唤出来。 “你别再做什么小动作，咱们好好的聊一聊。”华湘云看着飘在空中的九莲鼎，率先开口说道。 “我叫你小鼎得了，”华湘云直接给对方定一个称呼，九莲鼎好像很高兴，在空中不停的晃着。 “喜欢你就摇一下，”华湘云尝试着沟通，要是能找到方法，像今天的乌龙就不会再发生。 九莲鼎晃了一下，华湘云脸上一喜，能听懂就好，“之前给我的那水滴也是用灵气转换来的？是你就晃一下。” 九莲鼎晃了一下，又连着晃动几下。 华湘云心中有猜测，“除了灵气，还跟我上一次顿悟有关。” 九莲鼎晃动一下，“……”这个主人还不算太傻，会抓到重点。 华湘云却有些失望，这顿悟一生难得碰到一次，这也意味着以后的洗髓液肯定没有。 “一直想问，我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关系吗？还能回去吗？” 华湘云见九莲鼎一动不动，只能先妥协，看来一次问太多问题，它接受不了，“我会来这里，是因为你吗？” 九莲鼎连连晃动…… “好，那这个问题我不问，我就问你还能带我回去吗？” 九莲鼎继续晃动几下…… 华湘云，“那咱们算是契约了吗？” 九莲鼎环绕着她飞了两圈，鼎身不停的触碰她的手。 “这又是一个哑迷？”华湘云觉得自己刚刚的问题没有问清楚，“咱们是不是契约了？是你就晃一下。” 九莲鼎连晃好多下，华湘云深吸一口气，“没有契约，你怎么能在我的灵台之中？” 九莲鼎又在她的手掌**了几下，华湘云伸手把鼎放在手心。 就在她想着怎么弄清楚九莲鼎想要表达的意思，九莲鼎不知道使了何种方法，自己手掌心被划开一道口子，华湘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见一条血线沿着九莲鼎鼎身环绕几圈，最后消失在鼎口之中。 华湘云还来不及开口，只见一道冷光闪过，刚刚手心出现的伤口，居然缓慢的愈合。 华湘云被这一变故给惊呆了，“你这如何办到的？” “主人，”华湘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道清脆的声音，一时间雌雄莫辨。 “九莲鼎，小鼎？”华湘云低声问道，“你能开口说话？” “是的，主人，”九莲鼎高兴的在她面前转圈圈，“总算能跟主人沟通了。” 华湘云只觉得格外神奇，“刚刚你吸我的血，就可以跟我说话了？ 那以后呢？是不是咱们要这样对话？我就得出一次血？” 华湘云握着手心，如果真的次次都要这条程序，那她是不愿意的。 043.交待 九莲鼎连忙晃动鼎身，“这当然不会，刚刚小鼎已跟主人完成完整的契约，以后主人不用这么辛苦问这么多问题了。” 华湘云瞬间觉得自己有千万个问题，“小鼎，那我怎么来到这里？还能回去吗？” 这都成了她的执念，只想要个答案。 “主人心中不是已经有底了吗？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这一切都是已经注定好的，等到时机成熟，主人就会知道前因后果。” 华湘云，“那我怎么之前还看到这时代的华湘云？” “那只是主人的其中一魂，现如今已跟主人融合在一起。” 华湘云吓了一跳，“我怎么没有感觉，再说我都答应她，分她一些功德之力，让她再投个好胎……” 华湘云懵了，合着跟自己融合在一起，就是所谓的投个好胎？ “这有区别吗？不都是主人？”九莲鼎说完就在旁边静静的等着华湘云自己想通。 要是没有融合在一起，这些记忆从何处而来？主人没有感觉，那也是因为那段时间受伤，总觉得头昏沉沉的，其实那就是在融合。 “这都叫什么事？”华湘云好奇的伸手触碰一下九莲鼎，“那你呢？又是什么来历？” 想来师傅师祖他们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否则暮云道观早就一飞冲天的。 “我的第一任主人乃九天之外的莲蕴道君，我本是他练制出来送与她最小师妹的。 只可惜还未送出手，就听到那小师妹跟人结道侣，莲蕴道君当即就甩手把我抛出，我就在各界流浪。” 华湘云觉得这个内容有些狗血，心里头也有一丝怀疑。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以后再慢慢的细挖，“你没跟我师父师祖他们结契？” 九莲鼎连连晃动，“我本是仙器，没到命定的缘分，根本就不会跟他们结契。 您是我飘荡这么多个界面，唯一认定的主子。” 华湘云，“那你又有何本事？” 九莲鼎，“……我可以帮你转换灵气，这样你修炼起来也能得心应手。” 华湘云脸冷了下来，“跟我纠缠这么久，居然还没有一句实话。 就算是你我结成契约，我也有办法解契。” 九莲鼎瞬间又飘在空中，“我这说的都是实话……” 华湘云盘腿坐定打手诀，记得师傅说过，像这种器皿，无论品阶如何，只能订主仆契约，现在主动权在她。 九莲鼎慌了，“且慢，主人手下留情，我跟您说实话。” 华湘云停下手中的动作，冷眼看着它，“别再满嘴谎话，否则就算你再大本事，我也不容你。” 九莲鼎只觉得一阵委屈，寻常人要是得到这样的机遇，早就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哪像主人这么冷静，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绽。 “前面我说的都是实话，莲蕴道君把我练制好，又因一怒之下把我抛掉，让我在各界游荡。 刚开始还觉得很新奇，可随着几千年过去，我身上带着的灵气也越来越少，在不找到补充计划，最后也只能变成一个普通的把件。” 说到这，九莲鼎的语气都带着一些凄惨，“没办法，为了生计，我只能在修炼之人身边呆着，为了得到灵气，我也有所付出……” 华湘云知道它这所谓的付出，不过是把灵气提纯，变成灵雾。 也因为这一功能，每一代天师都格外珍惜，才得以一代代的传下来。 华湘云，“接着往下说。” 九莲鼎，“你们那位面的灵气越来越稀薄，我想再获得自由，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就算计我了，”华湘云伸手把它捏在手中，“之前所说的都是你的推脱之言。” “不，不，不，”九莲鼎连忙否认，“我跟在你师门几百年，也学到了很多，经过我几十年的推算，你就是我的变数。 你在跟我契约时，选的日子正好出现时空乱流，我没办法，只能把你卷过来。 谁知道歪打正着，这一位面灵气充足多了。 你看你才来多久，就已经突破到三段……” 华湘云没好气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表功，如果没有你从中捣乱，我现在已是大天师。 这几十年的努力，一朝又回到解放前，合着你还觉得我该感激你。” 要不是这九莲鼎还有点用，华湘云都想直接解契，再把它封印在地底下，让它永无出头之日。 九莲鼎感受到新主人的恶意，瞬间飞身，离她远远的，“那时候碰到时空乱流，要不是我卷着你的魂体离开，留在那里也只会魂飞魄散。” 九莲鼎说到这，还有些心虚，当时他好像无意中多卷了些什么东西，只是在时空乱流中一时也无法查看。 华湘云，“那你之前所说的我跟原主的魂体……” “这我没说谎，我敢用道心来发誓，她应该是你其中一世，所以这真是缘分，注定好的。” 九莲鼎早就知道人心复杂，它一仙器就算是再见多识广，也没有人类那九曲十八弯的心计。 第一次对人使计谋，没多长时间就被一揭到底，它太难了。 “那你只会转换灵气吗？” 九莲鼎立刻回答，“没，莲蕴道君的师妹擅长炼丹，其实我应该算是一个丹鼎，只是我还未被送出，没有丹方。” 华湘云明白了，它只是徒有虚名，“看来你也无甚大用。” 九莲鼎急了，连忙表明，“我可以帮你转换灵气，加速修炼，你要是能收到丹方，我也可以帮你练制。 对，我还能帮你吸掉一些阴孽，障气，对你们天师来说，可是大有益处。” 华湘云，“姑且信你一回，要是再有隐瞒，就别怪我解契，再让你无出头之日。” 九莲鼎颤抖着，“我想起来了，我鼎内有空间，在不炼丹的时候，可以储存一些东西。 因为是用来存灵草的，可以长久储存。” 它感觉到华湘云散发出来的恶意，连忙解释道，“真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真的忘了。 虽然可以储存东西，但在炼丹的时候，这些东西都会被毁坏……” 华湘云作为主人，对九莲鼎已有掌控之力，经这一番提醒，也不再逼问，干脆自己动用主仆契约，查看功能。 044.精穷 九莲鼎这一次倒没有虚假回答，鼎内确实有一空间，但是不大，只有十几平。 让华湘云觉得诧异的是，这九莲鼎号称仙器，到处流浪这么多年，却是个精穷的。 鼎内甚至比鼎外还要光亮。 九莲鼎感受到主人打探的眼神，瞬间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要玩那些心计？ 这主仆契约已成，难道它还能反抗？ 这人心险恶，那这几千年还没看透，这亏吃的一点也不冤。 华湘云还想再了解更多，隐约听到远处传来鸡叫，再过片刻，家里人也该起来了。 她连忙关掉灯，拉过被子盖住，“姑且相信你一次，以后想到什么主动跟我交待。” 说着也不等九莲鼎回应，就把鼎收入灵台。 这一夜之间的信息量有些大，华湘云闭上眼睛开始捋。 躲在灵台中的九莲鼎也暗自庆幸，它刚刚所交代的，其实有一件事是假的。 碰到时空乱流时，它想借着这股乱流回到莲蕴道君所在的时空，那里灵气充足，它也不至于过的这么卑微。 它把灵气收入鼎内，并不能完全储存住，要反哺给新主人。 只是灵气在它鼎内环转一圈，它靠着灵气运转，保住生息，还真是没有物权…… 谁知道华湘云结契已成，它一时没办法脱身，只能带着她的灵魂冲入乱流之中。 会落到这个时空也是意外，没办法改变，它也只能将错就错。 不过看来这位新主人好像不是很好打交道，以后说话做事更要留心，别再被抓到错处。 它可不想过那永无出头之日的日子。 这边天才刚微微亮，院子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这都腊月二十，家里过年的食物也该慢慢准备。 华湘云起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华光宗和华保国正在清理院中的积雪。 昨夜的雪虽然不厚，但任由它们留在院中，只会让院子陷入泥泞。 父子俩把雪都铲到筐子里，再抬到大院外去倾倒。 华湘云走过去要帮忙，自责一夜的华保国，哪肯让华湘云动手，“这些事哪要你动手，去洗刷一下吃早餐。 你妈妈今日煮粉条，加了那罐头肉。” 那些罐头味道不错，所以他们两口子背了几十罐回来，留一些在家里给老人孩子改善一下，然后亲戚朋友分一分。 华光宗却在一旁打量华湘云，总觉得这一夜之间孩子变化有些大。 “小乖，昨夜睡得怎么样？” 华湘云早就注意到了，也得为自己的改变找个理由，“修炼了一夜，有些收获。” 华光宗想到孙女昨天的力量，“……这些天天气冷，进出的时候还是把围巾围好。” 等捂上一个冬天，旁人就算是很惊奇，也不会怀疑。 毕竟女大十八变，还不能让他们家的孩子变好看吗？ “知道了，”华湘云甜甜一笑，让华光宗有些晃神。 转头一看，那傻儿子还在低头扫雪，“……” 田桂花自然也发现这一变化，只是有些心疼，昨日还肉嘟嘟的小乖，今日怎么脸都尖了？ “多吃一点，”田桂花把碗里的肉也夹到华湘云碗中，“这几天你在你师傅那边学东西也辛苦了，家里的事情不用你伸手，在房间里看会书，要是累了出去找同学玩一下。 你这几日不在家，有几个同学都到家里来找过你。 你看要不要去找她们玩一下？” 自从孙女受伤，很长时间没往外跑了，现在家里的事情有自己跟良芬，就没必要再拘着孩子。 寻良芬也有心想补偿孩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票券和十块钱，“把这钱带上，要是有喜欢的就买。” 华湘云看一眼外面还在飘着雪的天空，“……外面很冷的。” 田桂花，“这有什么，你不跑远就是了，我记得吴言心就住咱们对门吧，你昏迷的时候她就来找过你，前几日又来。 咱们院子里的那些人，你就别跟他们玩了，吴家人的家教不错，你可以跟她多走动一下。” 华湘云，“……”吴言心比你们想象的还不安分，上课逃课都已是家常。就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连着上门。 看着手中的钱票，这简直就是突然暴富，就怕她一说不出去，寻良芬又会把这钱票拿走。 迅速的把手插入兜里，再把碗中的粉条吃完，“那我去找她们玩了。” “记得注意安全，”田桂花在她出门前还帮她把围巾包好，“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回来跟奶说。” 华湘云囧囧的看着田桂花，“奶，我可不是三岁孩子。”再说您刚发过威没多久，他们这一条街道就没有不知道的，估计她现在走出去，大家都会避着自己走。 华湘云预料错了，她这才出现在大杂院中，发现左邻右舍都格外的热情，从他们家小院到大杂院门口，华湘云只觉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这些人不止对她的伤口好奇，还对她这些天的去向很有兴趣，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可不敢再多呆，直接小跑到对面的大杂院。 吴言心家也算是这条街上家里条件跟华家旗鼓相当的。 同样有几个工人，厂里也给他们分配的房子，不过没像华家运气这么好，形成一个小院。 一家子虽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但却是几个分散的房间。 这么多年，他们倒是想把房子都调剂在一起，但总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没能成功。 华湘云按照记忆来到吴言心家中。 “你找谁，”吴奶奶听到动静出来开门，华湘云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她自然认不出。 华湘云，“吴奶奶，我是华湘云，来找言心的，她在家吗？” 吴奶奶立刻和蔼的笑道，“湘云啊，你都好久没过来了，怎么样？伤口好的吗？ 快进来，这外面很冷的。” 还没等华湘云回答，回头朝屋内喊道，“言心，你这丫头，还不赶紧起来，湘云都来找你了。” “我们家这丫头懒得要命，早上我就催促了，到这个点都还没起来。”吴奶奶自说自话，但还是让开门，让华湘云入内。 这两居室的房子，是由一个大厢房隔出来的，吴言心可没有单独的房间，而是住在阁楼上。 045.吴言心 吴言心揉着眼睛，从隔楼里探出脑袋。 这是由几块木板搭建而成，里面只有一个床位。 “湘云，你总算是回来了，我都去找了你几次，都没看到你。”吴言心裹紧身上的棉被，“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华湘云本来就是出来打发时间的，“不着急，你先收拾一下。” 吴奶奶这时候搬过一个小方凳，“湘云啊，你先坐一下。” 说着还往她额头方向多看了两眼，眼里闪过可惜。 孩子受伤的那一天，她也正好看到了，那么大一个窟窿，肯定是要破相的。 从进门到现在，华湘云都没把围巾取下，还不知道那道伤口有多丑陋。 这女人一破相，一辈子就毁的差不多了，要她说田桂花就不应该轻轻放过他们几家。 “谢谢吴奶奶，”华湘云知道这老人跟自家奶奶有交情，更是礼貌的朝她笑了笑，完全忘了她现在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吴奶奶转身进厨房，再出来时，手里握着一个鸡蛋，塞到华湘云手中，“快点吃。” 华湘云感受着蛋的余温，可不敢收下，“吴奶奶，我吃过早餐了，这我不能要。” “你个傻孩子，遭那么大的罪，身体肯定虚弱，这是奶奶的一番心意，你要是不收下，我可生气了。” 华湘云还能如何，只能道谢，把蛋收下，到时候回家跟奶奶说一声，这份礼总是会还的。 吴言心动作很快，已踩着木梯来到地面上。 “你这伤口刚好，怎么又跑到你外婆家去了？”吴言心用手扒了几下头发，好奇的盯着华湘云。 “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华湘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人今天一天就盯着自己的额头。 反正她打定主意，在过完年之前，这个围巾都不会取下，省得有更多的问题等着。 没想到她的这一番举动，却让人误会了，今日过后，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是她已经彻底毁容，现在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对了，你找我干什么？” 吴言心收回眼神，贴心的不提对方的伤心事，“这不是放假这么多天，想问问你那作业写完没？” 华湘云眨着眼睛，写作业这件事好像离她格外遥远，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这事。 “我都还没动呢，”华湘云捂着脑袋，一副这才想起的模样，“要不是你今日提起，我都忘了。” 吴言心，“……那你还记得我是谁吗？”这不会真被打坏脑袋了吧？ 那华湘云也太过可怜了，毁容不说，连脑袋都坏了，这以后该怎么办？ 华湘云朝着她眨眨眼睛，“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今日会坐在这里吗？ 放心吧，脑袋虽然磕破了，但是还没傻。” 吴言心夸张的松口气，“那就好，我还想等你把作业写完给我抄一……” 华湘云甚至都来不及提醒，吴言心已迎来已暴头痛击。 吴奶奶没好气的一掌拍过去，“你也好意思说，抄写作业还光荣来着。” 吴言心却转头朝她奶奶嘻哈一笑，“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是读书的料，完全可以下乡。 可你们非不让，非得把我塞到高中去，我这书读不进，作业自然写不出。 不抄作业交不了差，到时候老师又得来跟你们叨叨……” 吴奶奶指着孙女，气的手都发抖了，左右寻找，总算在角落看到自己今天放在那里的扫把头，快步走过去，拿起扫把头就要揍人。 吴言心可不会干站着挨打，抓着华湘云的手就往外跑，“奶，我跟湘云出去玩一下，记得做我的饭哦。” 华湘云被带着往外跑，隐约还听到吴奶奶那气急败坏的声音，“还吃饭，我今日要是给你吃一粒米，我倒跟你姓……” “我奶奶就是想不开，她现在还不是挂着我爷爷的姓，”吴言心嬉笑的说道。 华湘云可不敢这样跟着她一顿瞎跑，这冰雪路滑，再被带累摔倒可不好看。 抓着她的手，用巧劲让对方停下，“你又不傻，上课多听一点，怎么可能会做不来作业。” 两人也算是从幼儿园一直混到现在，记忆中吴言心的成绩也差不到哪里去，否则高中也不会收她。 “读再多又如何？还不是浪费时间。”吴言心说话声音有些低沉，“咱们最多再混个半年，还不是一样要选择下乡。” 她抬头羡慕的看着华湘云，“差点忘了，你跟我们不一样，华奶奶早就把工作给你留着了。” 华湘云却摇摇头说道，“到时候我也会报名下乡，这一次我二哥回来，我想跟我奶奶说，把工作转给他。” “你傻呀，”吴言心虽然有些羡慕，但也不想自家好姐妹跟着下去受苦，“是不是你二哥骗你说下乡很好？我可跟你说，你可不能相信，那地里的农活活生生的会把人折腾疯的。”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以前是我任性了，要不我二哥也不用这两年在乡下，他现在年纪也到了，这一次回来，把工作安顿好，就可以给我找个二嫂。” “傻子，”吴言心骂了一句，“等到你二哥娶了嫂子以后，你在家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你看我们家，兄弟姐妹那么多，下乡的却都是我们几姊妹。” 华湘云知道这是普遍现象，否则华家也不会在这一条街上显得那么另类。 “那你之前为什么又不愿意读高中？”华湘云好奇问了一句。 吴言心，“反正到最后都要下乡，早点下去，也省的看家里整日吵吵闹闹的。” 他们家可不像华家那么和谐，他爸四兄弟，三个姐妹，每日都有新的话头争吵。 她急着下乡，也不过是想求一个心静。 华湘云蒙了，只能反过来用她的话劝说道，“……真是太过天真，你就没跟你下乡的姐姐们打听一下？她们的日子真的比在家中好吗？” 吴言心，“我问了，她们说了也就那样，反正活得下去。 不过不用再整日面对家里的管束，总有几分自在。” 华湘云怀疑吴家姐姐肯定是在哄这个小傻子，都是吴家姐妹，要就一起受苦。 046.偶遇 华湘云也不去点破人家的家事，再怎么样，吴言心有父母护着，她那些堂姐表姐要是想找事，估计也不敢明着。 “咱们这是走到哪里去，”华湘云眼见着走出巷子，四周的街道到处飘着红色标语，这是这时代的年终特色。 “你这大清早过来找我，难道没有定个地方？”吴心言看着眼前的几条路，也有些茫然。 华湘云翻个白眼，不是你着急忙慌把我拉出来了吗？ 这么冷的天，两个人站在这里吹西北风，看着都有些傻。 “这事还能怪我？”华湘云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也没洗漱，早餐也没吃，我看还是回去吧。” 吴言心毫不在意的伸手抹一把脸，“这都不管，大不了饿一顿，回去再多吃一些。” “别忘了，刚刚吴奶奶说的一粒米都不得给你留……”华湘云帮她回忆，有些促狭的说道，“你这时候回去认个错，说不定能喝两口粥。” “没事，”吴言心早就习惯了，“我等我爸妈下工的时候再回去，我奶肯定不会苛待我的。” 华湘云了然，吴奶奶也是一个偏心的主，不过几兄弟中，她最偏心的是吴言心她爸，连带吴言心也被偏爱几分。 正准备把手中刚接的鸡蛋递过去，却被吴言心抓着避到墙角。 “嘘，”吴言心比手势让她禁言，让她朝前面的路口看。 华湘云这才发现，前面街巷走来两人。 等到靠近一些，就听得到一阵争执声。 本来以为是吴言心在避着谁，直到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有那熟悉的声音，华湘云不由得也竖起耳朵。 “华湘云能活蹦乱跳的去走亲戚，那说明她的伤口根本就无大碍，还讹了咱们这么多东西，害我天天被我爸妈骂。”李水心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周小兰，“我的处境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我觉得有一件事很奇怪，当时把人送回来的时候，我明明听到那个老乡说人没气了，没想到这才几日，人就活蹦乱跳，你说这会不会……？” “你可别吓我，”李水心左顾右看，“她是流了很多血，听我妈说，那只是看着有点吓人，其实人无大碍的。 华家故意把事情说的这么严重，是想从咱们几家手上要更多的东西。 还有刚刚那话你可不能瞎说，我也当做没有听到。” 说着还指着两边其中一个标语，打击一切牛鬼蛇神。 周小兰脸色讪讪的，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下去，“听说昨日华湘云回来了，我想上门跟她解释，说咱们当时都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她连见都不见。” 华家当时背了那么多东西进院子，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以前跟华湘云处的好，对方第一时间就会告知，甚至还能得到一些。 这一次看得她很是眼热，华湘云却躲起来了。 “不见就不见呗！以前就你愿意带着她，否则我才不想跟她玩在一起。”李水心想到这些天家中的气氛，心中也有怨气。 出去玩受伤又不是她引起，家里还赔出去一笔。 想到这个，李水心怀疑的看着周小兰，“何平安当时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周小兰立刻委屈的说道，“这怎么可能？伤害人性命的事情，他就能听我一言？ 咱们也从小一起玩到大，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怎么可能……” 李水心在家里被关了那么多天，今天难得出来放风，早有一肚子的怨气，“可是何平安也是从小跟咱们一起玩到大的，他这个人是有些冲动，但是心肠也不至于这么歹毒。” “你这什么意思？说我心肠歹毒吗？”周小兰停下来，尖声问道，“是不是何平安又跟你瞎说了什么？” 李水心，“他不是被你弟弟打的都不敢出门，我倒是想听他说，也得找到机会。 再说我记得那一日，你们两个人背着我们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没过多久华湘云就受伤了。 那时候大家都吓到了，急着要去找人，你可是拦着我们。” 这些天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没有证据。 周小兰脸色变了，“……你这是胡说八道，我当时也吓到了，都不记得我说了些什么。” 李水心有些失望，还说是好姐妹呢，却不愿意跟自己交底。 “反正以后你要是再继续跟那华湘云来往，就别再找我们了。” 周小兰脸色一僵，声音有些低落，“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要不是为了华二哥，我哪会对华湘云这么低声下气。 只可惜这一次事情，华家听信何平安的话，现在连门都不让我进了……” 李水心，“要我说，你还是放弃你的华二哥吧，他这都下乡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城。 等到明年，咱们还不知道到何处下乡……” 李水心突然眼前一亮，“对呀，下乡。 他不能回来，你还不能去找他吗？ 反正你也知道华二哥在哪里下乡，到时候你找一下知青办说几句好话，再把你们分在一起不就可以了。” 自以为替周小兰想到好办法，李水心格外的有成就感，“我上次听谁说他家里表哥在知青办上班来着？咱们找她想办法去。” 周小兰低下头，脸色扭曲，谁愿意下乡过苦日子？ 再说华二哥也不是没办法回城，这事都怪华湘云，要是前几日没救回来，华二哥此刻都已经回城。 “再看看吧，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周小兰干笑着说道，她嫁入华家是享福的，可不是去受苦。 李水心，“也是……” 听到声音渐渐远去，华湘云和吴言心这才从角落里出来。 “这李水心也真是没脑子，被周小兰哄几句又找不到北。 我可告诉你，大家私底下都在说，你受伤这事，周小兰肯定掺了一脚。 不过听他们话里的意思，周小兰这是看上你二哥了。” 吴言心摸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说道，“要是你二哥真被缠上，有这样的二嫂进门，你家以后可就热闹了。” 华湘云把手中握着的鸡蛋，直接塞入她手心里，“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她就别想。” 047.堵门 吴言心抛一下手中的鸡蛋，“口气这么大？” 华湘云斩钉截铁的点头，“这是必须的，不信咱们走着瞧。” 吴言心呵呵笑了几声，又把手中的鸡蛋塞回去，“这是我奶奶给你补身体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好心被当驴肝肺，这不是看你饿着肚子。”华湘云没想到她现在连一个蛋都送不出去。 “我这还没洗漱呢，你还是趁热吃了吧，好歹补补……”吴言心又看一眼她额头的位置，抬腿往前走。 “不过咱们刚刚为什么要躲着？”华湘云之前就想问这个问题。 吴言心摇了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模样，“你是不是傻？周小兰都那么对你了，难道你还想跟她打招呼？” 华湘云，“……这么远，你怎么就知道是她了？” 吴言心侧目看她，“周小兰一到冬天就那么两件外套，我都看了几年了，这还用想？” 华湘云还真没有注意这个细节，现在一想可不就这么一回事。 她那两身棉服还是别人给的，也幸好她这两年没怎么长个？否则…… 吴言心嘟啷一句，“还真是个傻子，难怪会被坑。” “你说什么？”华湘云哼了一声，问道，“谁是傻子来着？” 吴言心加快速度，突然间奔离她很远，“傻子才会问谁是傻子……” 华湘云快步追了上去，“你别给我逮住了，看我的无影爪……” 好巧不巧，她们选的方向正是周小兰她们走的那条路。 县城不大，华湘云她们逛了一圈，居然没跟周小兰她们碰到。 直到和吴言心分开回到院子里，华湘云就看到堵在门口的周小兰。 “湘云，你回来了。”周小兰一脸兴奋的小跑两步，正好堵在她的前面。 华湘云一脸莫名，自己都包成这样了，居然还能认出来？ 却忘了她身上的几套衣服，周小兰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让开，”华湘云冷声说道。 既然直面对上，华湘云也没准备给对方一个好脸色。 “湘云，你是不是听别人胡说八道了？ 我是过来跟你解释的，那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完全是那姓何的看不得咱们好。” 周小兰这些天受够了冷眼，只要她跟华湘云和好如初，那那些闲言碎语就不攻自破。 所以她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进到华家，要是离开了时候再带点东西，到时候院子里的人就不会再紧盯着她不放。 华湘云看对方眼中明晃晃的算计，心中再次无语，合着还把自己当做以前的傻子。 “事情到底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你挡到我回家的路了，让开。”华湘云可不想跟她虚情假意，浪费自己的时间。 “湘云，你不是说咱们是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华湘云冲她翻个白眼，“你这模仿什么电影，这说话的腔调让我真不敢恭维。 我现在不想跟你做朋友，害怕再不明不白受伤，现在宣布咱们不是朋友，请你难让开。” 妈蛋，堵在门口算什么，弄得她都想翻身上墙了。 顶着周边八卦眼神，华湘云捏了一下拳头。 “我说周小兰，人家湘云都说了不再是朋友，你就识趣一点，回去吧！”看热闹的邻居此刻出来仗义执言，说出来的话，却让周小兰脸都涨红了。 “就是，还说是朋友，我记得湘云昏迷的那几日，你们可都躲着。 要不是华老太闹出来，他们几家还在那里装傻。” “你个老货知道啥？华保国两口子昨日可是大包小袋的提回来，这是想借着朋友的关系过来占便宜的。 你们忘了，华家带回来的东西，哪一次少得了她呀？” 众人嬉笑着，左右邻居这么多年，谁心中没底，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周小兰一脸紧张的看着华湘云，“我没有，你别听他们胡说。 当时没来看你，也是我被吓到了，连着好几晚都睡不着。 后来我过来找你，可是华奶奶却说你不在家，也不肯告诉我你去哪了？” 华湘云没想到到了此刻，周小兰还给自己上眼药。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华湘云拉开嗓子，朝院内喊道，“奶，开门啊，我回来了。” 正在屋里跟儿媳妇做衣服的田桂花听到动静，立刻把手中的活放下，“好像是小乖回来了，你把门栓住了吗？” 除了夜里或是出门，他们家这院子只要有人在家，都是只把门带上。 寻良芬摇摇头，“娘，我今天都没碰到那个院门，会不会是雪结起的？我去给她开门。” 田桂花此刻已套好鞋子，拿起炕上的外套披好，“我去吧！ 这孩子在外面玩了大半天，肯定又冷又渴，你去烧点热水。” “这坏丫头，这门都没栓，还得奶来接……”田桂花一拉开门，立刻皱着眉头，此时，小院门外已经围满了人。 看到挡在门口的周小兰，田桂花立刻明白，孙女为什么要叫自己。 “天气这么冷，大家都这么闲啊？”田桂花拢紧身上的棉服，这些人真是好兴致，看戏都看到他家门口来了。 伸手推开挡在门口的周小兰，“别妨碍我们家进出，这院子那么宽，哪里不可以站都不知道嘛？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周小兰毫无防备，差点摔倒，幸好在最后一刻扶住墙角。 华湘云一脸委屈的说道，“奶，外面都快冻死了，可是我连家都进不了。” 田桂花立刻一脸心疼，把人拉在面前，“看这小手冻了，咱快回去。” 一旁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你这是当我们眼瞎呢？你家心肝小乖手上套着羊毛手套，你这么厉害，隔着手套多了感觉到手冻坏了…… 被推挤在一旁的周小兰，“……华奶奶，我来看湘云。” 华湘云这个人心软，只要碰面了，跟她多说几句好话，肯定就能跟自己和好如初，没想到这老太婆这么快就出来，她都还没开始哄华湘云。 田桂花上下打量她，“你这看望未免来的太迟，明知道我家乖孙女脑袋受伤，你还堵在门口让她挨冻受累，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怀好意。 怎么？要是把人冻坏了，你家再赔啊？” 048.冷嘲热讽 周小兰面对田桂花，根本就不敢反驳，双手紧张地拧在一起，低垂着脑袋，一副备受欺凌的模样。 华湘云见她这恶寒的表现，打了个哆嗦，田桂花立刻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这都打哆嗦了，得有多冷啊！ 别在这里理那些无谓的人，赶紧进去暖和一下身子。” 说着把华湘云往里推，回过头，对着左邻右舍说道，“这么冷的天气，大家还是窝在房间里暖和一些。 这大冷天的，想看别人热闹，那也得注意身体，万一冻到了再吃药，可就划不来了。” 田桂花边说边用眼神剐着周小兰，她才是这场热闹的主导者。 面对周小兰跟田桂花，众人不用想都知道如何选择。 立马有人笑着说道，“田嫂子，你说的有道理，看一些人表演虽然有趣，但这天气实在是冷。 我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下次咱们再一起聊聊。” “那得等天气暖和一点再说了，这大冷天的，我可不像你们那么好的雅致。” 田桂花撇了已经呆愣住的周小兰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把院门给关住。 还不忘的扬声朝院子里喊道，“小乖，你先到房间暖和一下，奶给你冲杯牛奶进来。” 周小兰，“……” 院内，田桂花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这边华湘云才脱下外套，躲在炕上用被子裹着，她就已经端着一杯泡好的牛奶走进来。 “你这孩子，以后再碰到她，就别站在那里陪她受冻。 要是家里没人，你就到对面李奶奶家躲一下。” 在田桂花看来，自家小乖就是太过善良，才让人堵到门口，还要靠求救才能解围。 华湘云用手捂着杯子，乖巧的点头，她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刚刚她倒是可以把周小兰一把推开，可四周都是看她长大的老邻居，这被全家娇宠，毫无顾忌的形象还得继续维持。 “并没有在外面耽搁多久，她堵在那里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怕下手没个轻重，把人打伤了，咱们家不好交代。”华湘云说完喝一口牛奶，奶香味立刻在嘴里绽放，舒服！ 田桂花婆媳俩这才想起华湘云那一身怪力，“对，是要控制一点。 以后再有这事，咱们别对上，我跟你妈都在家呢。” 寻良芬成年出门在外，见识更多，“不过要是有人欺负你，咱们也别怕事，该出手就出手，省的别人看你好欺负。 真要把人打伤了，放心，还有家里呢？” 华湘云因为这话，对寻良芬倒是有一些好感，再次探道，“可是打伤人总是不好。” “你个傻孩子，”寻良芬再一次懊悔这些年对家里的失责，“在别人和你之间，爸妈肯定不希望你受伤。 而且咱家的孩子又不是那争勇好斗之人，你把人打伤了，那肯定也是对方挑事，到时候咱们来跟她讲道理。” 华湘云，“……”这未免也太双标了，不过听着很喜欢呢。 接到婆婆那赞赏的眼神，寻良芬这大半天时间都窝在华湘云房中，跟她讲解这些年在外面的一些见闻。 周小兰垂头丧气的回到家中，父母都去上班，只有弟弟周小军坐在家中，摆弄着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破烂。 “你这大半天都到哪里去了？赶紧去做饭，等一下爸妈都回来了。”周小军头也不抬的说道。 周小兰看着凌乱的桌面，胸口的怒火一直往上涌，“你又乱搬东西回来，家里就这么大，摆你那堆破烂都快转不过身。” “你管的太宽了，”周小军不耐烦的说道，“又没摆到你床上，在这里唧唧歪歪。” 周小兰，“我是你姐，我还说不得你了。” “姐？”周小军丢掉手中的东西，站起来冷眼看着她，“你要不是我姐，我早就削你了。 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倒霉事，家里因为你赔了那么多东西出去，我这都大半个月没吃肉了。 果然奶说的没错，一个赔钱货，读这么多书干嘛？早点下乡，还能每年给寄点粮食回来。” 周小兰一听他提起周奶奶，整个人都有些哆嗦，那老太太一向重男轻女，这马上过来过年了，她今年又别想有好日子。 不行，她得赶紧想想办法，从家里搬出去。 去年那老太婆就想把她嫁掉收聘礼，她好不容易说通白爱莲，在她的阻止下，这事才没成。 但今年呢？说不定那老太婆又憋着坏，她不得不防。 想到刚刚华湘云对自己的不理不睬，心中一阵暗恨。 她要是死了就好了，那样华二哥就会回来，她再想办法嫁入华家，那这些困难就根本就不存在。 想到那该死的人没死，她还得去讨好，周小兰的脸更是阴了几分。 周小军却误会，“别在这里给我摆脸色，也就你这张嘴巴会哄着妈。 别忘了你之前做了蠢事，害家里损失这么大，你以为爸妈还会由着你。” 周小兰突然抬头看着他，“是不是爸妈说了什么？” 这也是周小兰最不平衡的地方，家里不管大事小事，周小军都知道，但很多事情却都避着她。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爸妈怕你下乡太苦，这几天忙着给你找人家呢。”周小军幸灾乐祸的说道，反正这事也瞒不了多久，早说晚说都没有区别。 周小兰脸一僵，“之前不是说好了等我高中毕业，说不定到时候有厂子招聘，我就不用下乡……” “呦，你还真敢想，咱们这县城有多久没有招工了？就算有，凭你？轮得到吗？” 周小军轻蔑的语气，再加上话里的嘲讽，让周小兰就算有再大的怒火，也不敢骂周小军。 “那你知道爸妈找了谁吗？”周小兰心中还是带着期待的，这附近能说亲的人家，她心中都有底。 “想知道啊！”周小军偏不告诉她，“先把家里这摊事做完，我再看心情选择告不告诉你。” 周小兰，“……” 这时，她脑海中居然想起田桂花带华湘云进门时的那一个片段。 一样从外面回家，华湘云得到了是精心的照顾，而她却要面对弟弟的这番冷嘲热讽，还不能反抗。 049.车上 华志安的电报被华光宗带回来。 他今日带着周保国他们带回来的特产，给几个老伙计邮寄出去，正好碰到邮局工作人员，对方直接把电报给他。 “志安总算可以回来探亲了，”田桂花抚摸着电报上的字，一脸的欣喜。 孩子都已经出去两年，今年好不容易有探亲假回来。 华湘云看着电报上那简短的几个字，“二哥这也没说清楚什么时候回，到时候要去接吗？” 他们这个县城没有直达的火车，到达市里以后还得转搭班车回。 寻良芬笑着说道，“我到时候打个电话问一下同事，车子什么时候回来都有点，到时候让你爸去接一下。” 华光宗毫不在意，“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哪里需要家里去接？他找得到回家的路。” 华湘云上次到市里去看伤口，并没有仔细逛过，这一次机会难得，她无论如何都得把握，“爷爷，二哥在外面辛苦几年，这回来要是不接车，他得有多伤心。 您看这样行不？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我去把二哥接回来。” 华光宗，“……不行，这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他自己回来。” 小子在外面如何摔打都无所谓，孙女却不一样。 华湘云也从这一刻起，开始缠上华光宗，反正就一个宗旨，她想去市里。 华保国在闺女的眼神求助下，率先投降，“爹，孩子想去就让她去吧！再说城里我也有房子，就住在自己家里，那边接车也方便。” 华湘云，“对，咱家换的新地方我都还没去过，要不咱们一起去看看？” 以前华保国他们只分配到夫妻宿舍，但今年分了福利房，他们夫妻俩算上工龄职称那些，分了一个68平米的两室一厅，之前她一直在学校，所以还真没去过。 “对，上次搬家的时候，湘云都没去过，要不我带孩子去住两天？”寻良芬怕老人误会她想偷懒，连忙说道，“至于家里的事情也不着急，还有几天才过年，等我回来再收拾。” 田桂花见孙女那期待的眼神，还是点头同意，“想去就去吧。” 上一次到市里求医，要不是手中没有钥匙，她都应该带小乖去认认门。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两口子想要跟孩子好好的培养感情，也不算太傻。 男孩子嘛，娶亲媳妇总是要住在一起。 小乖也慢慢的长大，在家还能呆多久？但时候成为他妇，面对着生活琐碎，真正能承欢膝下的也就这两年。 别看孩子依赖他们，让他们老两口很是高兴，可他们又能陪孩子多久？ 田桂花都开口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华湘云立刻兴奋的跑回房间去收拾东西。 “还不着急，要等到明天，”田桂花无奈的在她身后喊道，“今日的班车已经走了，明天赶早一样的。” 华湘云这才反应过来，在这时候，班车是有数的，一天就那么两趟来回。 坐在班车里，一路摇晃，华湘云心思却飘远了。 昨夜她把之前藏好的匕首取出来，直接丢到小鼎里，又尝试着不用召唤小鼎，直接从它的鼎内空间取出，没想到还真成了。 这样一来，她除了两平方的乾坤袋，还有另外一个随身仓库，以后出行也能方便很多。 只不过看到两个储物空间都空空如也，难免有些心酸。 她现在全身上下，加上今日老太太塞过来的钱票，也不过20多，看着是临时工一个月的工资，但还真买不了什么东西。 从没过得这么捉襟见肘，尤其在这出门的途中，让她有危机感。 都说钱是熊人胆，看来她得好好的想想办法，改变一下现状。 “怎么样？会不会晕车？”寻良芬这也是第一次带闺女出远门，有点小激动，还有点小担忧。 她以前看过别人晕车，吐的七荤八落的，所以她一刻也不敢放松，紧盯着华湘云，手里却紧紧拿着姜片。 “没事，”华湘云作为一个修行之人，加上之前的洗髓，身体素质无人能及的。 再说上一次跟着老两口进城都没有晕车，这一次就更不用说了。 寻良芬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准备的这些姜片，你要不要吃一块？” 华湘云摇摇头，又看着窗外的景。 寻良芬以为华湘云是对外面的世界好奇，也没再打扰她。 华湘云却老毛病犯了，盯着外面的山脉，开始研究这一片的风水。 那两座山难怪那么秃，车子一转弯就看得到对面的尖刀煞。 那座院子倒是建的不错，后面青龙白虎之势已成，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出能人…… 就在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一个急刹车，要不是一旁的徐良芬负责，她都该碰到前面的后靠。 “你这师傅开车能不能慢一点？害我们这都撞到脑袋了。”总有人遭殃，不满的情绪，立刻朝司机发泄。 “看我这孩子都被你吓醒了，等一下孩子闹，大家可不能怪我们。”一老太太抱着孩子，小声的哄着。 好不容易车子摇摇晃晃让孩子入睡了，结果却被一个刹车闹醒了，这一路就别想安静了。 司机没有说什么，售票员就喊起来了，“吵什么吵，在路上停个车都是很正常的，你们自己不扶好怪谁呢？ 再说孩子吵，你不知道哄着点。” 那老太太还没说话，坐在她旁边的女人站起来了，朝着车上的人陪着笑脸，“我娘这也是着急，孩子生病了，准备到城里去看大夫，这孩子一醒就闹人的很，诸位多担待一下。” 众人一听连忙说，无事无事，谁家没个孩子闹过？ 华湘云坐在后面还真不知道前面孩子是什么情况，并没有在意。 接下来的路途，大家可都被这魔音给折腾惨了。 那孩子何止是闹腾，哭闹的嗓门都快把大家的耳膜掀翻了。 本来路途就颠簸，再加上孩子的坏情绪，有些人就出现了不适。 “你赶紧想办法把孩子哄好，这再闹下去，我们也很烦躁。”有几个青年咬牙忍了又忍，他们知道那孩子的奶奶跟母亲都一直在哄。 可就是因为孩子的哭闹声，再加上两个大人的噪音，让这狭小的车厢，弥漫着暴虐的情绪。 050.哭闹 除了孩子的哭闹声，那一对婆媳的哄娃声，还有其他乘客的抱怨声，让整个车厢格外的嘈杂。 华湘云一直在默念着清心咒，她倒是想封闭五感，奈何功力不够。 寻良芬用双手捂着耳朵，从未晕车的她，只觉得一阵反胃。 华湘云侧头看着她，关心道，“要不你吃一块姜吧！” 寻良芬摇头，“不用，只是觉得有些闷，要不咱们换个位置，我透透气就好了。” 上车的时候，她觉得孩子肯定会喜欢靠窗的位置，让湘云坐里面。 但现在她的情况有些不对，要是不坐靠窗，等一下说不定会丢人。 华湘云无所谓，立刻站起身准备跟寻良芬换。 也就她走出来撇了那一眼，眼睛就紧紧盯着前方。 只见那抱孩子的位置弥散着一团别人看不到的黑雾，而且还在慢慢的扩散。 她皱眉，之前上车的时候，她明明没有发现异常，那这黑雾从何而来？ “怎么了？”见女儿站起来迟迟未动，寻良芬就问道。 华湘云回过神跟她把位置换了，寻良芬连忙给窗户拉开条小缝，那股冷气加外面的新鲜空气一进入，她瞬间精神了一些。 可后面的人不干了，“我说你这怎么回事？这么冷的天气，把窗户打开，要是害我们受凉了怎么办？ 这坐车就应该自觉一点，也要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寻良芬瞬间又把窗户关紧，“报歉，我只是觉得有些难受，想透透气。” 感觉今天坐车的人脾气格外的暴躁，像以前这种情况，大家都能相互谅解。 后面的人见他又把窗户关了，嘀咕几句，到底没在说些什么。 华湘云握着寻良芬的手，渡了一丝灵气过去。 寻良芬感动闺女的贴心，这还是孩子主动亲近自己，只觉得之前的那丝烦闷瞬间不见，整个人舒坦了很多。 果然婆婆说的没错，还是闺女贴心一些。 华湘云却盯着前面的那团黑雾，随着孩子的哭，正慢慢的成长。 只可惜她这里离前面还有几个位置，不能更好的观察。 “妈，等一下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别惊讶，静静看着就行。”华湘云还是觉得先跟身边的寻良芬通声气，省的等一下在身后拉后腿。 寻良芬心中一紧，立刻抓住她的手说道，“不管什么事咱们都别理，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她不傻，湘云一换位置，就紧盯着前面哭闹的孩子，这是想要找事吗？ 华湘云，“……”您还真猜对了…… 她拍拍寻良芬的手安抚她，这才站起来扶着背靠走到前面，在别人眼里哭闹的孩子，在华湘云看来，却是被一道黑雾紧紧包裹住，甚至都快看不出孩子的真面目。 “能把孩子给我抱抱吗？”华湘云朝那老太太伸手。 肖大妮立刻紧紧护住怀中的大孙子，一脸紧张的说道，“你这姑娘好没道理，我们家的孩子为什么要给你抱？ 再说了，之前不是说过了孩子会哭闹一点，大家忍一忍也就算了。” 自家孙子有多闹人她知道，这不会是忍得不耐烦，过来找茬吧？ 华湘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跟她解释，“这孩子总是哭闹，吵得大家都不得安宁，我就想着看能不能换把手，孩子说不定就不哭了呢。” 肖大妮把孩子递给一旁的儿媳妇，“你看看，孩子的亲娘抱着还不是一样闹，你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要是把我家孙子摔了，你赔得起吗？” 再说这车子在行驶中，谁知道这人会发什么神经。 自家的孩子可不敢轻易交给陌生人。 华湘云还没来得及再说话，早就不耐烦的乘客跟着起哄说道，“小闺女，抱孩子不是你们这些孩子能干的事。 这孩子哭得那么凄惨，谁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毛病？你可别抱，到时候再赖到你头上。” 肖大妮一听不干了，“你们怎么说话来？我孩子就是哭闹一些，有什么毛病。” 众人还记得她之前的说法，立刻反讽道，“没毛病？那你还说带着他到城里去看大夫，这才多长时间，说的话就忘了。 我们虽然能忍受，但是你这孩子一路哭闹，吵得大家都受不了。 人家一小姑娘好心想给你帮把手抱一抱哄一哄，你还这样恶语相对。” “我要她抱了？多管闲事。”肖大妮横了华湘云一眼，现在的小姑娘就喜欢哗众取宠，一整车人都没有说话，就显得她能干。 一旁好心的老太太拉了一把华湘云，“快回去坐好，这还有一个多小时就到城里，忍一忍就过去了。” 华湘云对这一番善意报以一笑，在那对婆媳没反应过来之前，伸手抚着孩子的头。 原本还在哭闹的孩子立刻安静下来，那双懵懂的眼睛，正好奇的看着华湘云。 “这就不哭了？”周边座位的人很新奇的看着这一幕，之前他们也帮忙哄过这个孩子，却越哄越闹。 肖大妮在华湘云和孩子之间来回看，都弄不明白，自家孩子怎么在对方手上这么乖巧？ 华湘云朝孩子伸出手，那孩子居然要往她一怀里扑。 张敏紧紧抱着孩子，一脸紧张的看着肖大妮。 肖大妮不知道想到什么，对着儿媳妇说了一句，“把孩子给这位小闺女。” 张敏机械的把孩子递过去，这些天被这孩子闹得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现在孩子不闹了，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华湘云把孩子抱在怀里，伸手抚摸他的额头，那原本围绕在他周边的黑雾，顺着她的手心慢慢的消失不见。 之前不停哭闹的孩子也露出了笑脸，居然在华湘云怀中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来这孩子是要换人抱，”坐在他们前面的小青年笑着说道，“早知道他能这么容易哄，我就抱一会，白白遭罪了。” 坐在他身边的长辈立刻拉了他一把，低声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之前也不是没人哄过，那孩子靠都不让人靠近。” 小青年，“……所以这小子也选人，这是看人家小闺女长的漂亮……” 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长辈捂住嘴巴，陪着笑脸对华湘云说道，“这小子嘴巴臭，莫怪莫怪。” 051.追上 华湘云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孩子，仿佛这颠簸的车子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肖大妮也好奇打量着这一大一小，自家这个宝贝孙子有多难缠，她不是不知道，从未见他如此乖巧过。 华湘云等到黑雾消失不见，这才把孩子还给对方，“这不挺乖巧的嘛，可能是你们抱的手势不对。” 张敏想要反驳，这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开口教训他们呢，却被自家婆婆一手压了下去。 “多谢你啊，小闺女。”肖大妮一改之前的难缠，反倒笑得格外的和善，“你这也是要到市里？” 华湘云还正想着等一下下车再找上她们，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想的要上道，“是的呢，到车站下车。” 华湘云说完就慢慢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至于那些打量的眼神，华湘云表示早就习以为常。 寻良芬看到闺女回来，抓着她的手坐到位子上，“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 像这种情况，要是忍不住就把耳朵捂起来，这要是碰到难缠的，可就没这么好说话。” 这都快被公公婆婆给惯坏了，出门在外逞什么能。 华湘云笑了笑，接下来一路上都很是安静。 等到车子入站，大家陆续下车，寻良芬就准备带着她步行到前面不远处的家属楼。 肖大妮抱着孩子默默的跟在身后，还有一些同车的乘客站在那里观望，直到他们这一行人都走远，这才散了。 华湘云走到转角处就停下脚步，寻良芬，“怎么了？是不是走累了？这过去没有多远了，再坚持一下。” 华湘云，“咱们在这里等一下人。” “等谁呀？”寻良芬觉得有些莫名。 华湘云微扬下巴向着来时的路，“来了。” “小闺女，”肖大妮见她们停下来，立刻快步追上，“我这孩子看着精神不太好，不知道能不能麻烦您再帮我们抱一下？” 寻良芬立刻把华湘云护在身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 孩子精神不好，你们就去找大夫，找我闺女帮你抱孩子，是不是太过分？” 肖大娘一脸求助的看着华湘云，“之前是我态度不对，不瞒您说，我就这么一个孙子，这孩子……” 华湘云特意选在这四下无人的地方，有些话自然敢说，“你多少是猜到了吧，他会不停哭闹，并不是一般的事。” 肖大妮一脸激动，压低声音说，“小大师，实不相瞒，我之前也抱他到医院看过，但是大夫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孩子闹人一些。 我这也是求助无门，只能一趟趟的带着孩子往医院跑。 您能告诉我，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她不是不想找偏门，只是现在大家对这事很是忌讳，根本没处去寻。 今日有这样的机遇，让他们碰到，她无论如何都得紧紧抓住。 华湘云，“这孩子当时出生的时候是双生子吧。” 张敏瞪大眼睛，她生双生子，这事只有家里人知道，另外一个孩子生下来有缺陷，出生没多久就没气了。 家里的老人觉得这样不祥，就悄悄的掩埋，对外可一个字都没说过，只当生了一个独子。 肖大妮咽了一下口水，这才问道，“小大师，是不是受那孩子的影响？” 寻良芬再也听不下去，抓着华湘云的手就要走，“你们说什么我们听不懂，湘云，咱们赶紧回家。” 肖大妮好不容易碰到救命稻草，哪里就肯错过，连忙伸手抓住华湘云，“这位同志，求你了，我就跟小大师说几句。” 华湘云可不想被他们这样左右拉扯，手腕一个翻动从她们手中挣脱出来。 “妈，没事，我就跟这位同志说几句。” 寻良芬，“……” 华湘云，“本是双生子，却因为一点缺陷被放弃，自然会有怨气。” 要不是看孩子是无辜的，她才不想管这闲事。 刚刚收取掉的怨气，此刻又慢慢在小孩身上围绕着。 肖大妮瞳孔一缩，心中更是信服，毕竟当日的事情就他们几个老的知道，儿子儿媳妇都蒙在鼓里。 “小大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敏不傻，紧紧抱着怀中的儿子，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华湘云，“请称呼我同志，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们可以回去慢慢分说。” 她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都说解铃还是系铃人，他的兄弟心中有怨气，自然不肯离去。 再让由他这么闹下去，不说这孩子性命不保，就连你们家都会不得安宁。” 肖大妮听懂了，双腿一软，就要跪拜华湘云，华湘云手中微微使劲，她也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小大……，小同志，这事是我们老人造了孽，孩子无辜，家里其他人无辜，还求你想想办法。”肖大妮心中也无比后悔，当时那孩子生下来两只脚一长一短，他们怕村里人笑话，又怕养大孩子，又是一个负担，这才没有伸手挽救那脆弱的生命。 也可以说，在其中他们几个老人做了推手，却没想到沾上这样的冤孽。 华湘云，“回去重新埋入祖地，敬告一下祖宗，让其正名，以后清明祭日也别落下了。” 华湘云又看向张敏，此刻，她已经站在旁边无声的哭泣，看来也猜到了真相。 “其他的就看以后你们家多行善积德，慢慢的还清这笔债。” 华湘云刚刚触摸孩子头，掐诀下了一道禁制，让他近两年不能再有小动作。 只要这一家人按照她所说的去做，那婴魂的心结也能慢慢解开，才得以得到从新投胎的机会。 肖大妮想的更多，“这样就行了吗？那我家小宝还会不会这样哭呢？” 华湘云，“这得看你们如何作为，事成，自然这事就能解决，否则谁也没有办法。” 肖大妮，“小同志，能不能把他给送走？” 一想到自己身边有这么个东西如影随形，肖大妮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 华湘云摇摇头，“孽债没清，迟早还会找补回来。” 华湘云言尽于此，如何处事，还得看他们自己，“妈，咱们回去吧！” 寻良芬觉得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就已经让自己心脏超负荷了，一听闺女说要走，都不带停留。 052.解惑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肖大妮眼睁睁的看着人远去，还是一旁的张敏抓着她的手臂，才让她惊醒。 “娘，那位小同志是什么意思？小二真的……” 残忍的话，张敏问不出，她心中已有答案，但还是不敢相信。 公婆和家里的爷爷奶奶对孩子那么慈爱，怎么会舍弃掉另外一个小生命？ 肖大妮甩掉她的手，心中也有怨气，“要不是你的肚子不争气，我们至于吗？ 那孩子也自私，也不想想我们会舍弃他，那也是为他好……” “那你们也不该瞒我，我是当妈的，我有选择……”张敏抱着孩子，蹲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这些事咱们回去再扯，你赶紧把孩子看病的钱拿出来。”肖大妮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声音都有些急了。 张敏一贯听婆婆的话，也没多想，就翻开口袋把这次看病的钱都抓出来。 肖大妮翻找出她们回去的路费，剩下的掏出手卷全部包在一起。 这边寻良芬也在训话，“你胆子太大，这事也能插手。” 之前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猜到整件事情的缘由。 “你才跟着你师傅学几天，可不敢轻易招惹那些东西。” 好不容易接受以后女儿会神神叨叨，但这么快让她接触，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接受不来，这跟他一起出来，要是出点问题，回去还不知道怎么交待。 华湘云一脸的无辜，“我也不过是看那孩子哭的有些伤身，再说我也只是抱抱孩子，摸摸他的头，什么也没做呀。” 就算有人想要挑事，总不能怪她哄孩子吧？ “小同志，您等等。”肖大妮已快步追上来，在华湘云没反应过来之前，把东西塞入她手心里，立刻往后跑。 华湘云挑眉看了一眼，很淡定的把东西放入口袋里，这才转身继续往前走。 “她怎么给东西了？”寻良芬频频的回头看，却被华湘云带着往前走，“你怎么还把东西收下来？” 华湘云，“这些是我应得的，咱们快点回去吧，这个路口往哪边走？” 寻良芬指着左边的道路，“从这里走到尽头就差不多到了……” 肖大妮等回到原地，又猛拍一下大腿，“看我这记性，忘了问那小大师贵姓？住在哪里？” 没拿张敏开口，她又回头去寻找，只可惜这样一来一回耽搁，她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从哪个路口离开的，只能看着空荡荡的巷口，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娘……” “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吧！”她现在心中满是懊悔，刚刚怎么就糊涂？ 下次再问事，该到何处去寻找小大师？ ＆ 华湘云来到筒子楼里面的新家，这里收拾的倒是很整洁，但是缺少了一些烟火气。 除了两张床铺，一张桌子，整个屋子居然空荡荡的。 寻良芬看到华湘云打量的眼神，脸色也有些尴尬，“我跟你爸也就是时间不凑合的时候住一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火车上呆着。 不过你放心，这些被子之前都是清洗干净，放在柜子里。” 华湘云在家里呆惯了，觉得这没有暖炕的筒子楼格外的冰冷。 她倒还好，可以运转灵气抵挡，寻良芬可就不一样了，冻的嘴唇都有些发紫。 “这家里没有炭火吗？”华湘云试探的问一句，心里却没多大指望。 果然，寻良芬摇摇头，“等一下咱们早点烫烫脚，躲在床上就好了。” 以往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况且家里没有开火，真的没有准备这些。 华湘云有些无语，可见他们平时生活有多糟糕，上班有食堂，回家有老人，平日里倒不用食烟火了。 “那咱们等一下怎么吃饭？” 寻良芬从桌柜那里翻出两个饭盒，“家里什么都没有，我等一下带你到饭店那边去，他这里的红烧肉做的还不错。” 能改善生活，华湘云自然没有意见，“总要烧点水，清洗一下，这一头灰头土脸的。” 寻良芬，“……你在家等着，我到隔壁借点水……” 华湘云，“……” 一阵鸡飞狗跳，两人总算是把所有事情捋顺，天也黑了。 两母女共处一室，寻良芬躲到被窝里，“以后这种事情你别主动去开口，幸好对方没有恶意，否则去举报你，到时候得不偿失。” 华湘云知道今夜是无法修炼，全身放松躺平，“那一家子虽然心思不是很好，但是聪明人，一般人不会愿意得罪玄师。” “你年纪还小，”寻良芬现在想起还有一些后怕，“你是不知道一些极端人的偏激，很多人是不讲道理的。 以前有些道观的道士下场都很惨，妈不想你受伤害。” 目睹太多这样的惨状，只要跟封建迷信挂上钩，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是一番批豆。 华湘云一直被家人保护的太好了，怕在行事上不知轻重。 华湘云听她提起这事，才想起对方塞过来的手帕还没有打开。 坐起来，找出口袋中的手帕。 “那孩子奶奶给了。”寻良芬见了也有些好奇，“这给的是什么？当时你就不该接。” 华湘云三两下就打开，一些零零散散的票券和钱就散开。 华湘云清点一下，一共有四十三块五毛钱，还有五斤粮票。 “这也太多了吧，”寻良芬坐直身子，“要不明天到车站看看，要是能碰到人，把钱给还了。” 华湘云钱整理好，直接丢到乾坤袋中，“不还，这是我的第一笔酬劳。” “你这不是没干什么嘛？拿这么多钱不合适。”寻良芬觉得闺女就是抱抱孩子，摸摸孩子，却比她一个月工资还要高，只觉得有些不妥。 华湘云，“……玄门不是慈善堂，做事自有一方原则。 以后再碰到这种事，求上门的价位只能比这高，不能比这低，这也是师门的规矩。” 寻良芳，“那也太……” 华湘云不用猜，都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反问到，，“妈，你会不会觉得火车上的软卧票应该跟站票同等价位？” “那怎么可能？那大家还不都得去睡软卧？” 华湘云双手一摊，“我这也同样的道理，她也可以去找他人解决办法，这都是自己的选择。” 053.蓝市 寻良芬愣住了，脑袋陷入沉思，这两者有关联吗？为什么又觉得湘云说的有道理。 同样的时间到达终点，软卧票要贵那么多，却同样有很多人选择。 不对，寻良芬觉得自己被绕进去，她们母女应该说的是两码事。 华湘云背着她躺下，这当妈妈的也挺有意思，想要当长辈，心智还不如当女儿的成熟。 在她入睡之前，隐约还听到寻良芬的嘀咕声，“这都叫什么事，好好的女孩子却学这些神神叨叨的事，都是被你奶给惯的。 以后出去我怎么跟别人介绍，难道说我家闺女是大师，还是神婆？” 寻良芬本以为华湘云只是对神棍那一套很好奇，学着好玩。 但今日的种种表现让她心慌了。 在他们小的时候，也听过很多奇谈怪事，不过她也只以为都只是故事。 今天小乖的这一手，让她不得不相信，孩子真的走向另外一条不可思议的道路。 她一直是相信科学，也是无神论者，现在裹着被子却觉得浑身发凉。 想把闺女推醒，再问的清楚一些，但最后都没有提起勇气，只能睁眼到天亮。 华湘云这一趟跟过来，除了接二哥，还想在市里转转。 寻良芬天刚蒙蒙亮就起床跑到火车站打听车次，又给带了份早餐回来。 “我刚打听了，那条线明日才有火车过来，吃完早餐，妈带你到这市里转转。 你看咱们是先去商场还是去公园？” 华湘云无所谓，乖巧的回答，“我都可以的。”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好歹也有个大概位置才好自己行动。 寻良芬把油条跟粥都摆好，“那咱们就先去公园，然后带你到饭馆去品尝这里大师傅的拿手菜，等要回来的时候再去商场，” 华湘云看着眼前就一小人工湖的小公园，边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都不知道有何可看的？ 寻良芬却兴致很高，牵着华湘云的手，“现在是冬天，要是大夏天的这里可是坐满了人。 那凉风一吹来，再是惬意不过。” 华湘云赶紧用另一只手裹紧脖子，这大冬天的说起凉风，真不是故意的…… “我跟你爸有时候休息，就喜欢在这里吹吹凉风。”寻良芬指着一旁堆着的石块，“这都是大家得闲的时候搬来的，好歹有个坐下休息的地方。” 华湘云心不在焉的答道，“那还真不错。 不过这小湖水好像不是流动的，夏天的蚊虫肯定很多吧！” 寻良芬，“……”闺女是破坏气氛的小能手，美好的事情就这么快被幻灭了！ “是，是有一些蚊子，拿个蒲扇摇一摇就好。”寻良芬这时也感觉到闺女兴致不高，“春秋天的时候晒晒太阳也很不错，那时候确实没有什么蚊子。” 华湘云停下脚步，“妈，你跟我爸的日子过的真好……” 寻良芬愣在原地，等到她再回神，华湘云已经走出老远。 她咬牙快步追上，“湘云，你是不是在怪我们？” 华湘云摇摇头，“我是你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怨怪你们呢？ 说不定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们几兄妹也可能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到时候还希望爸妈多体谅一下。” 寻良芬，“……”这话听着怎么就不对味…… 母女俩简单转了一下，大半天就过去，寻良芬怕华湘云双腿受不了，带她到商场买一些糕点就往回走。 刚来到住宅区，寻良芬这边就有同事上门，说是家中有急事，让她帮忙在火车站顶半天的班。 寻良芬有些犹豫，闺女好不容易跟她来城里，总不能把孩子一个人放家里吧？ 只是同事间互帮互助，人家这也是有急事，不帮又说不过去。 华湘云正需要这样的机会，连忙帮忙劝说。 “我这都这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 再说人长一张嘴，不懂就问，不会把自己弄丢的。” 当着同事的面，湘云又这么说了，寻良芬只能应下，又交代几句，这才跟着同事匆忙出门。 华湘云也常常舒了一口气，跟寻良芬相处，还没有跟师傅相处来得自在。 才相处这么点时间，可是她好像什么事都想管一管。 而跟乌晨夕，可以说亦师亦友，相处起来没有丝毫负担。 这难得的机会，华湘云自然不会在家中虚度。 简单收拾一下，带着寻良芬塞给她的钥匙反锁门，开始自己的城市半日游。 这还得多亏寻良芬一路上不停的给她介绍，主要路线和方位在她心中也有个大概的底。 这市里比他们县城要大上很多，就连供销社都分成东西南北几个区域，其他配套的东西自然也是。 华湘云现在身上精穷，就算加上昨日的收入，也不过几十块钱，这已是她全部家底，自然留着备急。 这供销社的东西她也看了，家中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 但难得出门一趟，总要给家里人带点东西。 华湘云还是把目光瞄向了大有可为的废品站。 别人不敢说，凭着她的感知还是能找到一些好东西。 选到就近的一废品收购站，标配的收废品老头正坐在门口，挨着火堆取暖。 华湘云走过去，冲他礼貌一笑，“大爷，您这有没有旧报纸？” 李勇挨着火堆正昏昏欲睡，突然被这声音惊醒，没好气的说道，“我这废品站当然只有废报纸了，难道你想要新报纸？” 守在这里，来这里找废旧报纸的人最多，不是用来贴墙，就是用来做引火。 华湘云也不恼，静静的站在那里。这时代的人就算是有再大的脾气，也会自我克制。 果然，对方也只是嘴巴上罗嗦一句，可不想给人留下把柄，“你自己进去找吧，到时候到我这里来称。” 说完又继续眯上眼睛，反正就那么一堆废东西，一般人也不会到这来贪那点小便宜。 华湘云推开虚掩的大门，这类似大仓库的地方倒是堆得满满当当。 不过这工作人员也不像表现的那么懒惰，好歹把所有东西都进行分类，各处都留出一条通道。 华湘云运转灵气开眼，就这一小会的功夫，眼前就出现几道荧光点，简直比探宝神器还要灵验。 054.捡宝 华湘云在前世可没少用这一诀窍到荒山老林去寻宝，一些偏财也是由此而来。 她没有挑挑拣拣，反正被她碰到了，都是与她有缘。 第一堆木材堆里，找了几块实心木头，面上看着平平无奇，却暗藏着小玄机。 没有一丝停顿，全部丢到鼎内空间。 九莲鼎在灵台中摇晃，拒绝接纳这些无用之物。 华湘云冷哼一声，九莲鼎立刻安静下来，华湘云跟以前契约的那些天师可不一样，契约升级，羁绊更深。只要新主子愿意，完全可以自由支配它。 委屈的缩在角落中，以前历任历代的天师，对它哪一个不是格外小心爱护，可在华湘云这里，却处处受压制，它还有苦不能诉。 不过这眨眼功夫，九莲鼎内又添了一堆东西，破罐子、破碟子一件一件的往里装。 特别是一个木匣子，看着平平无奇，却是阴沉木，外面镀了一层漆。 只是这种首饰匣子，对现在的家庭来说不实用，所以就算是它小巧玲珑，没有多少毁坏，也无人问津。 还有压在最底下的几块破木桩子，也不知道原来是哪张桌子的四条腿，要不是她的灵气感应，也最终会错过。 谁也想不到这里另有乾坤，虽然心中好奇，也只能等回去再查看。 华湘云也在其中发现了几个带着阴气的陪葬品，在心中默念的一句冤孽，还不知道又有多少坟墓遭殃。 九莲鼎对这些倒是格外喜爱，一到鼎内就被它移换到另一位置，等到再落到空间之中，就变成一寻常之物。 华湘云察觉到了，也没搭理，做戏做全套，她此刻正在挑拣一些报纸。 就算不需要用这些报纸来糊墙，她也可以多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当然，碰到整套的课文，她也会收入囊中，现在她是用不上，也好过被拉走重新打成纸浆。 抱着书本报纸，来到门口，让收废品大爷仔细检查，又称了重量。 李勇在这一刻不敢放松，就怕夹带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仔细检查，发现是一些课本就多嘴问了一句，“这些学校不是会发吗？” 华湘云立刻拉出挡箭牌，“我家哥哥下乡，除了干农活，没有其他消遣，就让我帮他找一些课本，一面复习一边打发时间。” 李勇，“那还不错，下乡了还惦记着进步。 这里一共收你两毛钱就行。” 对待爱学习的孩子，李勇就格外的宽容，这些最多是一毛收入，多收一点，能交差就行。 华湘云感谢一番，这才抱着东西离开。 等到四下无人，这些东西又出现在鼎内空间。 “……”九莲鼎都弄不明白，难道不应该把奇珍异宝收进来，谁收一堆破烂…… 华湘云如法炮制，在天黑之前，总算是逛遍了几个收购站，收获明显不错。 寻良芬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孩子，心中有些焦急。 只是她也不知道到何处去找寻，又怕走岔路，只能在家中干等着。 看到她回来，寻良芬长舒一口气，也不敢多指责，还笑着跟她说道，“走累了吧？先喝点水。” 从桌子底下掏出热水瓶，里面是找隔壁邻居打了开水。 华湘云跑了几个地方，还真是又渴又饿，再加上运用灵气过度，也不硬撑着，走过去直接躺在床上。 “这是跑了多少地方？看你累的。”看她这样，寻良芬有些心疼了，“你到床上去躺躺，我去给你打饭回来。” 华湘云摆摆手，“别，我跟你一起去。 只是对这蓝城有些好奇，多走了一些地方，我休息一下就好。” 食堂离这里可是有一些距离，等到饭打回来都冰冷的。 这家里冷锅冷灶，她还是想吃点热乎的。 寻良芬坐在床边，“今夜你一个人在家里休息，能行吗？” 实在是她那位同事家中的事情有些突然，又找不到人替班，只能让她先顶上。 还好对方只负责车站的一些事宜，要跟着跑车，那她也只能拒绝。 华湘云当然没有问题了，寻良芬不在家，她反倒行事自由一些。 一起吃完饭，又送走念叨的寻良芬，华湘云就紧闭房门，开始检阅今日的战利品。 这市里跟县城一比，那区别可真大。 在县城的废品站，华湘云也只淘到那两样东西。 但今日的收获可是那的几十倍，甚至价值上还不止。 找出那四块木桩，华湘云手上不过是轻轻用力，那原本硬实的木桩居然缺了一道口子。 又掰动几下，整个木桩从中间暴力分开，小黄鱼散落四处，随手捏起一块，在手中掂量一下，每一个应该有50克。 华湘云差点吹口哨了，果然，这些人藏东西千篇一律，还让她找到漏网之鱼。 没急着去归拢，如法炮制，把那几个木桩全部都暴力拆开，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收获。 小黄鱼足足有50个，小银鱼有100个，再加上若干的珠宝钻石，就这一趟收获，她都可以躺赢了。 华湘云随手把东西丢入鼎中，又招出被改造一番的那些陪葬品。 都是一些器皿之类的，现在已没有阴煞之气。 对待这些古物，华湘云那可是一窍不通，但也知道都是一些古物，在未来的几十年应该会很值钱。 不过到底是陪葬之器，收藏价值应该也会大打折扣，但到手的东西总不能往外丢，只能等着以后有机会再捐出去。 摸着阴沉木匣子，看着斑驳的漆面有些碍眼，但她现在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也只能日后有时间再慢慢打理。 都是一些只能看不能吃的东西，华湘云摸着又瘪下去的肚皮，默默的叹了口气。 越是修炼，体能消耗越大，为了不吓坏华家人，这几天她吃东西都格外的克制。 唉，虽然很享受这种天伦之乐，可还是肚皮重要一些。 看着外面的天色，只能默默的掏出之前买好的糕点，就着月光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 和平县华家 田桂花躺在炕上，也在念叨着，“良芬把孩子带出去，也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 “你就操空心，”华光宗翻身背对着她，“人家那是小乖的亲娘，还能亏待了她。” 055.理由 田桂花狠狠的瞪着华光宗的脑后勺，“他们什么时候带过孩子出门过？” 华光宗，“既然不放心，你还让她把人带走。 行了，好歹儿媳妇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除了对家庭没那么负责任，但其他的没得挑。” “合着你心里都知道，这么多年一直……”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华光宗转过身，“孩子该敲打就敲打，但也不能总抓着他们的错处。 再说我看你这些年倒是挺享受，你看孙子孙女对你格外的亲近，该知足了。” “你个老家伙，”田桂花只觉得肚子一股火，“难道小乖他们就不亲近你吗？” “这些我都知道，孩子亲近我们，当然我也欢喜。 再说咱们不是身体还好吗？能帮衬就多帮衬一些。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总是抓着算旧账，这家庭如何和睦？” 到底是自家媳妇，华光宗知道她在纠结什么，伸手拍拍她的背，“难得糊涂。” 田桂花鼓起的气，瞬间都瘪了下去，有些丧气的说道，“你这话说的，显得我在斤斤计较。 咱们就保国一个儿子，咱们不帮衬，还能怎么办。” “睡吧，”这一天到晚的，早就困得眼睛都打不开了，还得安慰老婆子，太难了。 好不容易准备陷入梦乡，田桂花一声惊叫，又把他吓得睁大双眼。 “这又怎么了？” 田桂花，“差点忘了一件事了。” “一惊一乍的，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吗？”再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不睡觉呀。 田桂花，“周小军今日又把何平安给打了。” “打就打了，这院子里哪一天不闹点矛盾？”还以为是什么大消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也能当回事。 “听说和平安今日改口了，说不是周小兰指使，是因为他怕事，所以把事情推出去。”田桂花也左右摇摆了。 小乖也没几个朋友，要是真误会周小兰…… 华光宗闷声说道，“那又如何？他们对咱们小乖见死不救，那是事实。 行了，别为这些无谓的人伤神，明日二小子那房间也要收拾，事情多着呢。” 田桂花还在想事，耳边就传来了呼噜声，“……” 等到她再醒过来，院子里已经传来动静。 披着衣服出门，就看到华保国已经在清理院中昨夜的积雪。 “这么冷的天，起这么早干嘛？” 华保国把积雪清到角落，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再挑出去。 “省得到时候结冰路滑，”这家里还住着孕妇，他难得在家自然多照顾一些。 之前父母的话已经让他很是愧疚，既然在家里就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昨日，他已经去打听了，过年前还可以去领煤炭，所以他今日找出所有煤票，准备一个人把那些煤炭都先拖回来。 反正家里也有地方，到时候堆在院子里，也省的两位老人去折腾。 田桂花利索的洗锅下米，今日准备熬点小米粥，再烙几个饼。 华保国点起柴火，“家里的柴火还是去买吗？” “附近的老乡会拿柴火换些票据，”田桂花瞪了他一眼，现在哪能提买字，“正好有些票据咱们家多余就换出去。” 对外都是这种说法，但真正的内里，其实就是一场交易。 华保国，“……” “等你媳妇接到志安，你就陪她回一趟娘家。”田桂花没有开口提起孙子孙女，华保国有些不自在。 “娘，只我们两人回去不好吧？” 田桂花哼了一声，“这怎么就不好了？ 丽娟怀孕，难道你想让他们小两口陪着你们走那么远的路？ 志安好不容易从乡下回来，这又着急忙慌的跟你们下乡，这是何苦？” “那不是还有湘云……” 田桂花手中的铲子重重放下，“湘云去干什么？去看谷雨的脸色吗？ 你那丈母娘都不知道那脑袋是怎么长的，我华家的孙女，轮得到她来嫌弃？ 每次去都受到不平等的待遇，要不是小乖性子好，还不知道怎么跟她两个兄长起龌龊。” 华保国嘴里小声的嘟嚷着，“除了岳母，其他人都很好……” 田桂花冷笑一声，“可是她一个人可以压着整个寻家人，这一去就要住几天，你能保证小乖不受气？” 华保国不敢保证，“……”只是人家都是一家子走亲戚，这一年到头，要是几个孩子不去外家，总会被人说嘴。 田桂花对自家儿子的那点尿性一清二楚，不用他开口说话，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小乖之前受伤，不能来回颠簸，这些理由个个都能立得住，就这么说定了，今年就你跟良芬过去就行。 你那丈母娘要是找事，你就说是我们两老的主意，等孩子身体好一点，再去看望他们。” 不是她想强势，她总不能为了一点脸面好看，委屈的自家孩子。 华保国还能如何，只能应下。 心中却在想着，如果只是他们两口子过去，到时候就推说家里有事，呆一晚上就回来。 丈人跟两个大舅子都挺好，就那丈母娘嘴巴有些碎，总是想着法子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要不是有老丈人压着，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来。 蓝市 华湘云一觉醒过来，家里就多出了一个人。 “小妹，”华志安从大清早下火车，脸上的笑容就一直没下来过。 刚一下火车就看到亲娘在那里等着，没想到小妹也过来接他。 华湘云一时没回过神，眼前这个高高壮壮，理着小平头，长着一副国字脸，傻笑的黑面小子就是华志安？ 这样还是原文的男主？华湘云连着眨几次眼，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这么快就不记得二哥了？”华志安见华湘云没搭理自己，觉得有些伤心，一脸的委屈。 这明显的面部变化，让华湘云有些无语，怎么看着还有些二货，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一连串的自我怀疑，华湘云语气蔫蔫的喊了一句，“二哥。” “这是怎么了？见到二哥不开心吗？”寻良芬端着早点进来，听到女儿这有气无力的叫声，笑着说道。 华湘云又看了华志安两眼，一脸任性的说道，“二哥胖了，还黑了，一点也不好看。” 056.华志安 华湘云跟华治安对比其他家人要来得更亲近，为了不引起怀疑，用两人以前相处的口吻说道，“二哥，你就是个大骗子，之前还来信说一切都好，你看你这都晒成黑炭头了，这要是在路上碰到我都不敢认。” 华志安听到这熟悉的抱怨声，咧嘴笑道，“你刚刚说错了，二哥这是壮了，不是胖了。” 说着还捞起袖子露出自己的肌肉，“看看，以后谁要是欺负你，二哥，一准收拾他们。” 华湘云眼神一转，觉得可以跟眼前的大块头好好的打打预防针，顺便给周小兰上上眼药。 像往常一样亲热的抓着他的手臂，“真的吗？让我捏一捏。” 还煞有介事的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两把，“还真是掐不下去，看以后他们还敢不敢欺负我？” 华志安一听立刻急眼，“怎么的？二哥不在家就有人欺负你了？是哪一个？” “算了，这都过去的事情了，”华湘云茶言茶语的说道，“我可不想二哥为难。” 华志安，“替自己妹妹出头，哪就为难了。” 他把头挨着华湘云，“是不是对方很难缠？别怕，二哥有的是办法。” 这话华湘云信，“那如果是未来二嫂呢？” 华志安直接伸手敲她脑袋，“又在这胡说八道了，哪来的未来二嫂？” 华湘云，“我哪就胡说八道了，二哥以后不是要娶媳妇，再说人家早就盯着了……” 华志安不自在的挠挠头，“这不可能，别听别人瞎说，我这在乡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到哪去找对象？” 听到他们兄妹的谈话，寻良芬也插嘴说道，“志安，你年纪也差不多了，如果没有下乡，此刻也该跟你相看。 不过旁的事情都可以答应，就是娶妻这件事，你得听家里人的。 你可不能像其他知青那样在村里娶个媳妇。” 华湘云诧异的看一眼寻良芬，在没嫁华保国之前，她也是乡下姑娘，现在倒嫌弃起别人来了。 寻良芬坐到他们的对面，“你们也别怪我现实，现在城里面好难找到一份事，更别说把户口转过来了，现在卡这么严，如果在乡下结婚了，那以后只能留在那里。” 华志安紧张的握着手，“妈，要是我给你找个乡下媳妇会怎么样？” 寻良芬呆住了，立刻坐直身子，“我不会同意。 我本身就是从乡下上来的，知道那里的日子苦，我好不容易挣脱出来，怎么可能看着你再跳进去？ 我可告诉你，要是有这种想法，最好快点给我打住，我跟你爸已经找了关系。 等明年你妹妹接你奶奶的班，到时候就把你安排进去。” 华湘云，“那直接让二哥接奶奶的班，到时候我再想办法不也一样。” 她不明白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化。 “和平县就那么大的地方，一个萝卜一个坑，你二哥要是在和平县呆着，你就只能出来。 你奶说了，咱们家就你一个闺女，怎么可能让你走远？到时候远嫁了，想见一面都难。”寻良芬一想到这个也很头痛，但工作是婆婆的，她也不能过多干涉。 华湘云还真不知道这个理由，再过几年，一切开放，大家出行也很方便，市里到县城也不存在远嫁一说。 再说她现在才多大年纪，家里人就开始想这个问题会不会太早？ “志安，不是妈想要过多干涉你，做什么事咱们都得为以后想想？ 你总不会想娶个农村媳妇，到时候不是在乡下扎根，就是分开两地，后面太多的问题，早已经有人帮你趟过路，很多人为此闹得家庭不宁，最后也没一个好收场，多的是。” 寻良芬很久没有跟孩子交心，借着这个机会，又说了几个事例，哪家的孩子做了什么错误的选择，又哪家孩子一回来就拖着一大堆乡下亲戚？ 华湘云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寻良芬同志这思想真是要不得了，这脚底下的泥还没洗干净呢。 “对了，湘云，听你刚刚话的意思，是有人对你二哥有意？”寻良芬又看着华湘云问道。 要是志安在县里找一个媳妇，至少也离家近，以后还有岳家帮衬，日子也会过得轻松一些。 华湘云一脸为难的看着他们，“我也只是猜测，那周小兰从去年就开始跟我打听二哥的事，每一次咱们家有信，她都得在我身边凑半天……” 华志安还在想着周小兰是哪一个，寻良芬立刻拍着桌子，“如果是她就更不行，那一看就是心术不正的。” 寻良芬是没看到女儿的伤口，觉得家里的老人肯定夸大了。 但有这个想法，还敢伤自己的女儿，那娶进来也只会搅得家宅不宁。 华湘云推了一下华志安，“二哥，你是不是也喜欢周小兰？我可告诉你，她这个人可坏了，让何平安把我脑袋都打破，害我在炕上躺了好几天呢。” “周小兰是哪一个？”华志安只觉得一脸莫名，连人都没对上，咋就谈上喜欢不喜欢了？ 华湘云，“……就住在咱们后院周叔的大女儿……” “是不是周小军的姐姐？”华志安此刻脑海中才有些印象，“我跟她都没说过几句话，何来的喜欢？你可不能瞎说。” 他甚至没想起对方长什么模样，倒是对周小军有印象，惹到自己好兄弟头上，被他们摸黑揍过一次。 华湘云立刻侥幸的拍着胸膛，“二哥不喜欢就好，你不知道，要不是我命大，说不定今天你都看不到我了。 以前我对周小兰多好，以为她一心跟我做朋友，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没忘了她那一份。 可这一次实在是太过分了，就算她没有叫何平安朝我下手，可看到我倒在地上，头上流血，她也没有上前帮忙。 也不知道是不是打听到你要回来，这些天又在院子里堵我……” 华志安捏着拳头，“以后别跟她来往，等回去二哥帮你出气。” 寻良芬没好气的说道，“这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可不能再惹事。 你要是再把人打伤了，咱们反倒不占理了。” 057.团圆 华志安朝华湘云眨眼，一副我为你做主的模样。 见华志安没听进自己的话，寻良芬只能叮嘱华湘云，“你这些日子看着你哥，别让他惹事。 咱们几家结怨是整个院子都知道的，要是对方出事，肯定第一个想到咱们家。 大过年的，别给大家找事。” “妈，你这未免也太过偏心了，二哥在这，你有什么事直接叮嘱他就是了，”华湘云可不惯着她，这儿女凑在一起，就明显看得出寻良芬的偏心。 顶着儿女的眼神，寻良芬有一瞬间的不自在，“这不是怕你二哥不听话，再说你好好的跟他说这些事干嘛？都已经过去了。” “妈，”华志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护着自家妹妹，那都是应该的。 再说湘云有委屈，跟我这当哥哥的说两句怎么了？ 我就不信你当时听了会觉得无所谓，反正伤害都已经造成，就不要追究？您不是这么想的吧？” 寻良芬，“你奶都已经找人家要了赔偿，再说这不是没什么大事嘛，咱们家要是总抓着，以后左邻右舍也不好相处。” 华湘云摸一下已经没见伤口的额头，“所以妈觉得该怪我师父不该给我良药，还是觉得咱们家是在讹人？” 华志安心中闪过疑惑，小妹什么时候有了师父？ 不过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再这么呆下去，肯定会有冲突。 把早餐分开，“小妹，咱们赶紧把早餐吃了，还可以赶到头班车。” 两兄妹像以前一样，比拼着谁的速度更快，三两下就解决早餐，又把各自的碗筷刷洗出来，提着行李就站在门口等着。 寻良芬见他们这一番作态，心中也一阵无力。 他们夫妻俩这些年是愧对家里，可这几个孩子也跟他们不亲。 她不过说了几句，这兄妹俩倒好，瞬间把自己排挤在外。 叹了口气，收拾好东西，把门反锁，带着他们往车站而去。 在路上还不忘了叮嘱华湘云一句，“回去的时候，闲事莫管。” 华湘云耸耸肩，心中打定主意，以后不再跟着寻良芬单独出门。 华志安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背着自己的行李，绕过华湘云的手袋，“这些不重，把你的东西给我。” 华湘云提着一些昨天买的小物品，侧身躲开，“我这更不重，二哥，你回来可太好了，去年你不在家，年过得格外不是滋味。” 寻良芬，“……”去年她和保国好像是在车上过的年…… 两兄妹一路嘀嘀咕咕，到了班车上也坐在一起，寻良芬心中有气，也只能忍着。 华志安见寻良芬坐在他们前面，看着窗户外，这才低声的说道，“妈说话要是不中听，你就左耳进右耳出。 在二哥心里，你比什么都重要。” 平日里，寻良芬很少在家，自家小妹又傻乎乎的，没看清寻良芬对待他们兄妹的区别。 不过也可以猜到，外婆那重男轻女的影响下，作为她的女儿，怎么可能没受影响？ 华志安就觉得有些弄不明白了，她在娘家是弱势者，在外婆那种重男轻女的生活环境，应该对重男轻女深恶痛绝，却没想到她也有这一番倾向。 华湘云接受原主的记忆，里面的滤镜太重，再加上母女俩相处的时间不长，没看清这个本质。 这才短短相处两日，华湘云有些失望，脸上却笑着说道，“没事，爸妈平时在外面忙碌，跟咱们相处的时间也短，多相处一段时间就好了。” 华志安愤愤不平的说道，“忙根本就不是理由，能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避着一点。” “她是咱妈，”华湘云语气里尽是无奈，心里也有负担，二哥对自己这么好，坑的有些不忍心，还坑吗？ 华志安，“傻，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过滤掉。 实在不行，把事情推到我跟大哥身上，有我跟大哥帮你顶着。” 华湘云低头不作声，“……”等你娶了媳妇，你的小妹就会变成碍眼的小姑子了……呜…… 华志安却觉得小妹已经受了委屈，连忙从袋子里面掏出一小袋耗牛干。“早上吃那点稀饭肯定饿了，用这个磨磨牙，咱们很快就到家了。” 华志安所在的公社养殖了很多耗牛，这是他们今年过年分下来的，他一口都不舍得吃，全部烘干带回。 华湘云把东西又塞回去，“我暂时还不饿，等回去跟爷奶他们一起吃。” 华志安见她不吃东西，跟她说起一些有趣的事情，华湘云也有心探听，两兄妹一路聊得火热。 寻良芬，“……” ＆ 华志安的回归，再加上华志平出差回来，今天的小院显得格外的热闹。 田桂花甚至把过年要吃的菜色都准备一桌，“今天咱们家算是团圆了。” 华保国跟华光宗碰一下杯，当着老爷子的面，小抿一口还吧唧一下嘴巴。 华光宗闭上眼睛，把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把它想象成佳酿，自我欺骗一下。 “志安，这一次回来可以呆多久？”田桂花给华志安碗里夹一块红烧肉。 华志安，“大队定初八上工，最迟初五就要过去。” “好小子，倒是不错，看着壮了很多。”华光宗越看华志安越是满意，这高高壮壮的才像是条汉子。 至于华志平，这几年生活太过安逸，原本身上的肌肉也都不见了。 “这成天在地里干活，做了都是体力活，看这都黑了那么多。”寻良芬给他碗里夹了一个鸡中翅，“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多吃一点。” 华志安直接把鸡翅夹到湘云碗里，“我不是很喜欢，小妹最喜欢。” 他也不去看寻良芬的脸色，又给华光宗和田桂花各夹一块肉。 田桂花对儿媳妇的脸色视而不见，招呼大家赶紧吃，别等一下饭菜冷了。 寻良芬，“……正好志安也回来，咱们一家明日到寻家村去给你外公他们辞年。” 华保国，“吃饭不谈这些，先吃，先吃，等一下冷了。” 寻良芬，“……” 华志平挑眉看了众人一眼，侧头开始照顾李丽娟，一会给他夹块肉，一会给她夹个豆腐。 058.礼物 寻良芬朝华志平这边看了好几眼，奈何人家专心照顾媳妇，一个眼神也没多给。 好不容易等散桌了，李丽娟因为怀孕，又上了一天班，只觉得很是疲倦，所以早早回房间休息。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谁也没有这么快散去，华志安开始显摆他带回来的特产。 看着这一桌狼藉，寻良芬看着华湘云想开口，在田桂花的眼神下，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只能叹口气，自己动手。 华湘云这一次真的是没注意到寻良芬的小动作，因为她已经被华志安手里的东西吸引过去了。 两只熏干的兔子，还有一些熏鱼。 “这些都是今年大队发的，我今年农活干得不错，除了粮食，还分了三十块。”华志安把东西摆到桌面上，又接着往外掏东西。 “这是我找当地阿妈做的土布，给小妹做身衣裳。”他把鲜艳的布料塞到华湘云手上，“那边的小姑娘穿这布料可好看了。” 华湘云眨着眼睛，“二哥，她们穿的是少数民族的衣裳吧，你确定我在咱们县城整这么一身穿出去？” 估计要不了半天时间，都会成为一大西洋景了，她真不想出这个风头…… 华志安摸着脑袋，当时只觉得这衣裳漂亮，想给小妹整一身，真还没多想，“那要不我再带回去跟别人淘换点别的东西？” 华湘云立刻把抱紧，“那才不要，这是二哥给我的礼物，我就算是不穿出去，我也可以把它做成漂亮的衣服，放在柜子里做纪念。” 这话把华志安哄得嘴角扬得老高，“等以后二哥再给你整更漂亮的。” 华志安给华光宗带了一瓶酒，还没等他接手，就被田桂花给劫走了。 给田桂花带了一斤蜂蜜，把老太太乐得直夸孙子孝顺。 对于眼巴巴盯着他的华保国，华志安把自己带过来的衣服放在一旁，才从袋子里摸出一个小布袋。 “这有一些东西给大家，你们收好了。” 见他这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华保国满是好奇的接过来打开。 “这是从哪里来的？”华光宗没想到志安这小子在里面装着的是三个大金镯子和五个碧玉戒指，还有两只金钗。 田桂花首先第一反应是确定院门跟房门都紧闭了，这才一脸紧张的说道，“你这一路上就把它随手塞在行李袋里，有没有人知道？” “没事，这东西是我下河摸来的，同在那里的知青都各自有收获，只是不知道对方捡到些啥。”华志安捡起其中一个最大的金镯子，直接套到田桂花手上。 田桂花吓得要伸手拔下来，“这东西也有得捡？难道村子里不管吗？” 华志安，“村里人都不知道，因为我们住在村里靠山的角落，后面有一条河流。 前些日子，接连下着大雨，山上很多地方都塌方，冲下来很多泥土。 因为泥水，那一片地方格外的泥泞，村里人都不喜欢往那里走。 我们生活在附近，又没有打井，只能到那里清洗衣服。 有一天我们结伴去清洗衣服，就看到有金光透出，就好奇摸了一下，却没想到摸出一只金钗。 当时大家只觉得有趣，到附近摸索了一番，却没想到大家都各有收获。 本想去告诉村里的，可是我们知青所的老大哥说了，就算我们把事情报上去，村里也会觉得我们没有上交所有。 反正村里一直也对我们带着偏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这堆东西都是我们发现的，又不是我们去偷去抢的。 我们都在猜想，应该是山上有坟被冲垮了，这些都是陪葬品被冲出来。” 华志安说的这么随意，家中的人却听得胆战心惊。 “这是别人坟墓里面的东西，你们拿了就不怕？”田桂花更觉得手上的金镯子烫手，用力拔下来，放到桌子上，手使劲搓磨着。 华湘云看她手都搓红，赶紧伸手抓着她的手，“奶，没事了，就算是陪葬品，也只是放在陵墓之中，并不是墓主随身携带的。” 虽会沾上一些阴气，但二哥身上阳气足，那丝阴气也早就散了。 “就是，那时候大串，联，很多人都到乡下去挖坟，不知道眜下多少好东西，”华志安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些都是知青老大哥说的，别人还不都是活的好好的。 “难道你们就不怕村里有一天会知道吗？”华光宗觉得这些孩子有些天真，“这河是在村里又跑不了，万一哪一天他们村里有人从里面得到东西……” “那根本就不可能，我们搜寻了很长一段路，就靠在后山的那一片找到东西，再往前就没有了。”华志安他们为这事可没少琢磨。 “你们胆子太大了，”华保国问道，“每个人都找到，还藏起来了？” 华志安，“那是当然，我们十三个知青，在那条河里摸了好多天，大家都没明说，但知道都有收获。” 可能有多寡之别，但这些意外之财，大家自然不会声张。 “这可是烫手山芋，”华光宗咬着牙，“这是你们最好是咬死了，谁都别说出去。” 同时，看向房间里的所有人，“我想志安这一次回来就别过去了。” 言下之意，大家都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 华湘云有些恍神，所以在原书中，华志安是因为这事才接了田桂花的班。 由于华湘云头部受伤一直昏昏沉沉，家里并没有告知她这件事，而是把这事牢牢瞒下。 华志安也因为这一次探亲假，就没再离开。 “不会了，”华志安觉得大家太过紧张，“我们大家都约定好了，不会把这事说出去，并且都发誓了。” “两个人知道的事就不叫秘密，何况你们知青所有十三个人。”华光宗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每个人像你一样，再回来告诉家里，你说这秘密还是秘密吗？” 华志安，“……” 田桂花，“那你们这一次有多少人回家探亲？” 华志安，“七个人。” “那你们有没有约定好？不能告诉家人？” “……没有……” 这还真把所有人难倒了，进退不得，怎么处理都不能完美。 059.心疼 华志平揉按着额头，“现在就期望其他人没有泄露出去，二弟也别再回去了，两地间隔那么远，真要有点什么事情，咱们鞭长莫及。” 华光宗也是这个意思，朝着华湘云说道，“你奶奶的班就先让你二哥去接，你也不用着急，等你高中毕业，爷爷就算舍了这张老脸，都要把你留在城里，” 华湘云笑着说道，“奶奶这份工作本就该给二哥，我的事不着急。” 田桂花摸着孙女的头，有些心疼。 说是到时候想办法，可这哪那么容易。 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要回城，走了关系，送了钱财都不能办成。 但这事也只能先这样，要不志安那边要是真发生点什么事，真的会愧疚悔恨一辈子。 华志安见家里人拍板，立刻急了，“这怎么行？事情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回去的时候我再叮嘱几句。” “这事就这么定了，趁着还没过年，我叫你奶去把手续办了。 你也赶紧给那公社和村里发封电报，过完年就不用再跑一趟。” 反正那个地方他打定主意，不再让华志安过去，最好尽快掰扯清。 华湘云看着桌上的金器，“可以后这事要是捅出来呢？” 房间里都陷入沉默，真的有这种可能，就算华志安不再下乡，以后人家也会找上门。 “应该没事……”华志安的语气有些不太确定，“那边的风水应该不错，有很多古坟早就被破坏完了，真要追究起来，那里家家户户都应该藏点东西。 不是说法不责众，真要闹大了，就没一家逃得脱的。” 这种情况在当地，他们早就听说过，所以他们才有这么大的胆子把东西昧下。 “现在就希望是这样，但这趟浑水你别再淌了。”华光宗直接拍板。 田桂花指着桌上的东西问道，“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华光宗把东西重新包好，直接交给田桂花，“你先把东西收起，先看看这两年是什么情况。 你们出了这扇门，就忘了这件事。” 还特意看了一眼华志平说道，“就你媳妇也不能说。” 心中也有些庆幸，孙媳妇因为身体的原因早点回房，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危险。 华湘云回到房间，陷入沉思。 华家人还真把这个秘密藏得牢牢的，原文中华湘云无论如何闹腾，都没人提及这事。 原文是女主的视角，自然与周小兰为主，真正身处其中，看到了，却是更多的细节。 不过几个金手镯之类就让家里人这么紧张，那她昨日捡漏得来的偏财还是捂着吧。 “你让我把工作让给志安，那以后小乖怎么办？”房间里就剩老两口，田桂花忍了很久，总算问出口了。 “我去求老于头他们帮忙，不会让小乖下乡的。”志安那小子才下去多久，就给家里找这么大个麻烦，他哪敢让湘云再下乡。 要知道，他们平时说话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抓到小辫子。 “就怕行不通，”田桂花一脸的忧虑，没有华光宗那么乐观，“咱们家三个孩子要是都留在城里，不说街道会上门做工作，就连左邻右舍也会盯着。 你忘了上一任县长，因为不想让自家小子下乡，就给安排了工作，结果呢，被一封举报信连位置都撸了。” 华光宗，“……先看看吧，志安这种情况咱们也不敢让他回去，只能先把这道坎过了。 至于小乖，就算以后不得不下乡，也挑个就近的地方。” …… 华志安翻来覆去的一个晚上睡不着，再加上连着几日在车上，神情极度疲惫，早上就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餐桌前。 “二哥，你这是换个地方，水土不服，认床了吗？”华湘云语气轻快的调笑道。 华志安眼神有些闪躲，如果这一次留在城里，那最对不住的就是小妹。 “没，一下子没适应过来，在知青院那么多人躺在一个炕上，习惯了听呼噜声。”华志安说完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这说的都是些啥呀？ 华湘云捂着嘴笑道，“二哥这个习惯还真奇怪，不过咱们家要是想创造这个条件，估计你得把爸跟大哥叫到你房里陪着了。” 华云平第一个不服，“你可别算上我，我睡觉是不打呼噜了。” 李丽娟此时掀开门帘，笑着揭短，“你大哥是不打呼噜，他打雷。” 华湘云捂着肚子笑了，“那大嫂今夜可以把大哥借出去一夜，好歹让二哥睡个好觉。” 李丽娟很大方的应道，“没问题，想借多久都可以，难得有人发现他这一优点，我怎能不成全呢？” 华湘云走过去拍拍华志安的肩膀，“二哥，你看，一个大哥够不够？要不把咱爸也叫上？” 华保国可不敢说自己不打呼噜，否则枕边人第一个会出卖他，“我老了，呼声可能赶不上你大哥，有他就行。” 一家人哄堂而笑，吃完早餐就各自忙碌。 寻良芬也在准备东西回娘家，东挑西捡的也准备了一大包。 “咱们明天一大早就走，你们几个也赶紧去找一套换洗衣服，” 华保国在田桂花的眼神下，清一下嗓子开口，“那个，今年就咱们两人去寻家村。” “啥子？”寻良芬抬头看着他，“这一年到头就这么一趟去看他们外公外婆，咋就咱们两人去了？” 一着急，寻良芬说话都带着家里的乡音， 华保国，“老大媳妇刚怀孕，肯定不能走那么远的路。 老二刚回家，总有他自己的生活圈，就这么几天功夫还去乡下，那他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寻良芬把头转向在院子里的华湘云，“湘云不去，是不是娘的意思。” 前面两个她都能理解，但华湘云总没理由吧？ 华保国，“湘云之前不是受伤了吗？” “受伤？”寻良芬觉得这个答案有些可笑，“别忘了，她还跟着到城里呆了两日……” “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华保国冷生说道，“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湘云在寻家受了多少刁难，我就不相信你不清楚。” 寻良芬却觉得华家人有些大惊小怪了。 060.都不去 这谁家的孩子不做点事，再说女孩子终归要成家，这家务事不拿起来，以后在婆家怎么相处？ 她这是为孩子好，可是这一家子把人惯的…… 寻良芬这么想也这么说，“咱家对湘云实在是有些娇惯了，而且我娘也说的没有错，这么大的孩子，在我们那里，家里家外都忙起来了。” 她以为的良苦用心，在华保国听来却格外的刺耳，“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娇惯一些怎么了？ 再说你娘家那几个侄女都被你娘搓磨成什么样子？ 要我说她对女孩也太过苛刻，明明咱们一家过去是客人，她却得分出三六九等，不让湘云上桌，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除了这个，在很多地方亏待湘云，华保国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我娘也没做错，我们家的孩子都是这么过来，不可能为了湘云一个做出改变吧？”寻良芬没好气的说道，“就她娇贵一些，回来还告黑状。” 就因为这样，每次回来她都得看几天婆婆的脸色，真不让人省心。 华保国，“你自己的闺女，难道你不心疼吗？还是你也跟你娘一样，觉得女孩都是赔钱货？” 寻良芬只觉得冤的慌，孩子不跟自己亲近她也忍了，现在还给自己安这个罪名，“你别胡说，我对湘云哪里不好了？ 你看一出门，我第一个想的就是给她买东西，有时候连她两个哥哥都没有。 我这也是为她好，等以后她嫁到婆家，就会感激我这个做妈的。” 田桂花已经听不下去，哼了一声，直接走出门。 寻良芬脸色一变，刚刚真是大意了，忘了婆婆还在这里。 她瞪一眼华保国，“有些话不能在私底下说嘛。” 华保国，“这里又没外人。” 寻良芳，“……” 不过她还惦记着回娘家的事，“反正咱们不可能一个孩子都没带，否则别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在背后讲究我。 这一年到头的，就算是受委屈，也就这么两日，难道他们就不能迁就一下吗？ 再怎么说我娘也是长辈，还能跟她计较？” 华保国，“那你自己去跟我娘说，她还心疼孩子之前受了伤，不忍心让她走那么远的路。” “这不是没事吗？更何况她那么大的力气跟着咱们出门，你也可以省很多事……” 华保国此时一脸陌生的看着她，“这是你当妈能说的话？” 这是把她的闺女当什么了？平时看她在工作上井井有条，却没想到，在家事上这么糊涂。 寻良芬被他看的恼羞成怒，“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路上能轻松一些。” 华保国桌子上那一大包裹，冷冷的说道，“要真为了我就少提一些东西，我猜除了这一袋以外，还有其他东西吧。” 寻良芬，“……我叫人在黑市上买了一些粮食，这家里孩子多，想补贴一点。” 华宝国这些天对家庭，对孩子的愧疚涌上心头，“那你整理这些东西，经过我娘的同意没有？” 寻良芬，“……娘不是不管这些吗？每年都是我自己准备的。” 再说两家有来有往，回去娘也不会让他们空着手回来。 她却忘了，两边的价值根本就不等，这里带过去的都是高价值，有时候有票都难寻的。 而寻家给他们带过来的都是一些红薯，青菜之类的。 华保国本身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毕竟岳父跟自己父亲都是几十年的兄弟，但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只觉得一阵胸闷。 “你自己准备的东西自己带，这些功劳你娘都记到你头上，我们就不跟着争抢了。” 寻良芬有些心虚，把东西带回去，娘也只会对村里人炫耀，说是她这个闺女出息，给她买了什么什么样的好东西。 却不想想要不是华家，她能有这份体面的工作，一年到头，她也只给娘家拿东西，婆家这边都是拿保国的福利。 “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以后我每个月会只留十块钱，其他的工资都交给家里。” 华保国这话犹如晴天霹雳，寻良芬急了，“你留十块钱，那咱们怎么生活？” 要知道，华保国现在一个月职称加上其他补助也有一百二三十块钱，这些年她就没有为钱忧愁过，现在给家里这么多…… “不是还有存款吗？”华保国毫不在意的说道，“咱们吃住基本上都在车上，根本用不了什么钱？ 以前爹娘有工资，咱们可以甩手不管，但现在他们都退休了，咱们多少要补贴一些。” “那也不用这么多。”寻良芬心中烦躁，面上却不显，“这家里现在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咱们可以存着，以后急用。” 华保国看着她不再做声，寻良芬以为他这是同意了，悄悄松了口气，也不再提起要几个孩子陪她回娘家。 却不知华保国一转身就回房摸索一番，直接来到田桂花的房间里。 “娘，在忙什么呢？” 田桂花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这么明显，看不出吗？” “这是在给谁织毛衣？”他挨着田桂花坐下，织毛衣他知道，但肯定不会是给自己的。 想到这，他有些恍神，好像自从娶了媳妇，有了几个孩子，娘不管是做衣裳还是织毛线衣，都没他的份。 “当然是给小乖了，之前受伤的时候把衣服都弄脏了，我觉得晦气一把火烧了。” 听田桂花说话这么冲，华保国就知道她在气什么，陪着笑脸夸道，“娘的手艺越来越好，看这颜色，这针法都没话说……” “不会夸就别硬夸，说说找我什么事，是不是你媳妇非要几个孩子跟着？” 华保国，“没呢，她也是心疼孩子，跟她说通就可以。” 田桂花哼了一声，她自认不是恶婆婆，平时眼不见心不烦，但真正相处起来，却又有些看不顺眼。 “娘，这个你收着。”华保国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折子，“这些年我每个月都会存一半的工资进去，就想着家里有个急事可以用。 这么多年，整个家靠你跟爹撑起。都是我这做儿子的不孝，以后我每个月都交生活费。” 新书上架(^～^)，求首定，求推荐，求票票！ 061.上交存款 田桂花知道华保国每个月都会存一笔钱，否则早就找他伸手要了。 放下手中的毛衣，接过去翻开看了一眼，居然一万三千多块钱。 “前年老大结婚，我取了一千，这些年的收入除了一些开支都在这。” 田桂花听起就不对味，“只是你的收入吗？你媳妇的呢？” 像他们这些长期在外，三餐都有工作餐，用钱的地方还真不多，开支出去的都是给家里添东西。 每个月存一半，但其实有时候不止，更何况二几年的累加，这笔数跟她心中差距有点大。 华保国，“她自己存着她那一份，我没过问。” 身为枕边人，他早有察觉，自家媳妇的钱基本上都补贴娘家。 可能也是因为这一点，怕他提起此事，寻良芬才没有过问他这笔存款。 田桂花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想着要管儿媳妇的钱，毫不客气的把折子收起，“这东西我可就收下了，要知道这么多年我跟你爸养着这个家，身边可没多少存款。 这志安年纪也到了，得准备娶媳妇。 华湘云也不能亏待，一些东西也要寻摸起来。” 华保国，“这些都是应该的，过完年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家里，娘你看着安排。” 田桂花看一眼门外，这才低声的跟华保国说道，“你媳妇那边你也要敲敲边鼓，向着娘家没错，但是也有个底线。 别忘了，你们还有三个孩子，我跟你爹难道还能护着你们一辈子？ 现在是我不想走动，否则还真该去跟你那岳父老子好好的谈一下，咱们家的孩子又没吃他家一粒米，凭什么让谷雨来指手画脚。” 反倒是寻良芬这么多年一直帮扶他们，其实吃亏的还是小乖他们兄妹。 华保国，“孩子之前受委屈了，但毕竟那是他们的外家，有时候还是要走动一下的，要不会被人说闲话。” “你看看你这不是很明理，”田桂花哼了一声，“看来我跟你爹这么多年是太惯着你了，也该是时候让你当家做主。” 华保国连忙求饶，“娘，你知道我这个人脑子直，最烦这些琐碎之事，反正老大媳妇也进门了，以后这个家让她来当都可以。” 田桂花，“……就没想着让你媳妇当家？” 华保国挠着头，“……她对家事比我还不行，就这么着吧！” 寻良芬到院子里找了一圈，在华志安的房间里找到兄妹俩。 两人正头挨着头，吃着干果，说说笑笑。 “湘云，大清早的，也别在这里闲着，去帮忙把那些衣服清洗一下。”她所说的是华志安换下来的脏衣服。 华湘云愣了一下，自从他们几兄妹长大都是各洗各的，不过她也没有反驳，应了一声，“我等一下去洗。” 华志安，“哪用你洗，等一下哥搓几下就好，这大冷的天，别冻着了。” 华志安可没那么厚的脸皮，把自己的衣服丢给妹子洗，那里面可还有裤衩。 又抬头对寻良芬说道，“妈，你有什么事忙去，等一下我自己收拾。” “你这一路辛苦，让你妹妹做点事。”寻良芬脸立刻黑了下来，这湘云也十七岁了，可看她这几天啥事都不干，再这么惯下去，谁能看得上她？ “我不辛苦，”华志安冲她笑了笑，“在火车上坐了几天，早就该活动一下筋骨。 再说那厚棉衣一入水又厚又重，小妹根本搓不动，还是我自己来。” “怎么就搓不动了？”寻良芬见华湘云坐在那里不吭声，就说道，“她那一身力气，连你爹都比不上，以后家里一些事情，也该让她操持起来。 别人家像她这么大的，早已家里家外操持得很好，可不能让她再偷懒了。” 华湘云心中也有些烦闷，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今天针对特别强？这是要来大姨妈了吗？还是已经步入更年期了？ “我们都好手好脚的，哪需要妹妹来做事。”华志安撇着嘴，“您看我爷爷，洗衣做饭哪一样不碰了，我这做孙子的，难道还能比我爷爷还享福？” 寻良芬脸彻底冷了下来，“怎么现在我说话还不中听了？让你们做点事就推三阻四，这是想要干什么？” 华湘云觉得动动手无所谓，但这话她可就不爱听了，“妈，你在家里时间比较少，但也应该知道，咱们家都是自己做力所能及的事。 早在我们能动手的时候，都是自己清洗衣服，你要是觉得哪里不合理，你去跟奶奶说。” “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寻良芬急眼了，声音都提高了。“怎么的？现在就知道用你奶奶来压我了？别忘了，我是你妈，在这个家里，你们就该听我的。” “哦，要不要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听你的指派？”早就听到这边动静赶过来的田桂花，此刻站在她身后，冷冷的说道。 “娘，你们就是太娇惯湘云了，你看我这不过是让她去洗一下衣服，她就在这里推三阻四……” 寻良芬话还没说完，田桂花就转头问华保国，“你也觉得你媳妇说的有道理，是不是觉得女人出嫁以后就得操持家务？” 华保国朝寻良芬使眼色，没想到她非但没有领会，还在那里嘀咕着，“这本来就是，现在由着她，反倒是害她。” 田桂花点了点头，笑了，“保国，我倒觉得你媳妇说的很有道理。 这当人家媳妇跟当闺女是不一样，一些规矩是要立起来。” 华志安正想开口反驳，却被华湘云一把拉住。 田桂花又接着说道，“良芬啊，这都是我这当婆婆的不对。 按说这个家早就该让你来当，是我这个老婆子多事啊！” 寻良芬听出这语气的不对，表情有些不自然，“娘，我之前那是话赶话……” “别，这说明这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田桂花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这当人媳妇确实应该有当人媳妇的样子。 保国，这么多年你一直自已清洗衣服，里外都自己打理这事，我该去跟亲家公好好的说道说道。 不知道当年你岳母娘是怎么教育的？咋就不知道服侍自家老爷们？ 还有你看这家里家外哪一个做媳妇的，居然甩手不管的？” 062.新决定 寻良芬脸色难看，觉得这是婆婆在孩子面前给自己没脸。 “娘，我这不是在外面上班没时间，只能辛苦您老了。” 田桂花点了点头，“对，你们在为社会做贡献，我都能理解。 可是累了这么多年了，哎呦，我这身子骨也不行了。 这志安也要回来，你看这样吧，让志安去接你的班，你就不用这么委屈，在外面东奔西跑，没办法照顾到家里。” 寻良芬看向华保国求救，她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把工作转了？ 华保国知道刚刚寻良芬的那一通发泄，是表示对几个孩子不去外家的不满。 心中也对他有了一丝意见，可也不该逮着湘云来欺负。 “娘说的有道理，他们现在年纪也大了，你也总跟我抱怨，整日跑车很辛苦。 正好老大媳妇也要生孩子，你可以在家里帮把手。” 田桂花眼睛一亮，越发觉得刚刚随口说的话很是有道理。 “是这个理，我这个当奶奶的一手把孩子带大，现在你要当奶奶了，也该为几个孩子做点事。 等你把工作转给志安，到时候也能给他说门亲，这三年抱两，你就可以过过我这含饴弄孙的日子。” 寻良芬脸都垮下来了，奈何华保国一直不接茬，她只能苦笑着说道，“昨天不是说好了，让志安接您的班吗？” “这说好的可以改。”田桂花决定促成此事，“小乖就半年时间也要下乡，到时候她接我的班，这样也不用再找关系，不是一举数得。” 寻良芬拽紧衣角，心中也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一时冲动，这下子该如何解局。 华湘云低头忍着笑，要她说，适时的敲敲警钟，更有助于家庭的和谐。 华保国也觉得有道理，这些年他们愧对老人，孩子，再加上媳妇也总是抱怨，跑车要熬夜很辛苦，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过完年咱们去办手续。” 寻良芬有些下不来台，口气一横说道，“也可以把你的工作转给志安。” 华保国认真思考一下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工作志安现在干不了，到时候只能从学徒工干起，工资福利也会低上很多。” 寻良芬，“……”不，哪一个她都不想选。 华保国的工资高，就算他再存上一笔钱，也够他们两人开支。 可要是换成儿子，她可不觉得以后还会这么自在。 她只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华志安，“让志安来说吧，他想接谁的班？” 华志安，“……奶的班我肯定不接……” 寻良芬，“……” 田桂花还加了一句，“想来你娘在你出嫁之前也教你怎么为人妻为人母？ 正好你这几天好好的练习一下，就从家里的家务开始忙起吧！ 我这老骨头也可以清闲几日，今年过个松快的年。” 华保国一听心里更是愧疚，“娘，这么多年，一直是您在忙碌，以后这些事都交给我们。” 寻良芬，“……” 田桂花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志安也两年没回来了，我带他们到街上逛逛，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田桂花让华湘云他们穿好外套，当着他们两口子的面，带着孩子扬长而去。 “这快过年了，你们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奶奶……” 祖孙仨人来到大院外，华志安这才一脸纠结，“奶，要不我还是不去了，我那一堆脏衣服还没洗呢。” 同时心中暗恼，要是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把那堆衣服洗了，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事？ 华湘云，“反正没有多少事，我也该搭把手。” 田桂花一手抓一个，“回啥事回，奶这是要去街上准备年货，你们就不能帮我去提东西？” 华志安和华湘云无奈，在他们婆媳之间，都选择了田桂花，只能一左一右搀扶着，“那你走慢一点，这路上结冰了，我们扶着你。” ＆ 华光宗在自家老婆子带孙子孙女出门，他提着自己的钓杆往外走，也不知道今天运气怎么样？能不能给家里加餐？ 寻良芬等到院门关上，直接掩面哭泣。 “你这又是在闹什么？心情不好就在房间里休息一下，干嘛找孩子的麻烦？”华保国对寻良芬不说十分了解，但也有九分。 “我自己的孩子，我还不能指使她做事了？我也是在为孩子好，可是你看呢？他们不止不听我的话，还跟你娘连成一气。” 华保国本来还想哄一哄她，听她这么一说，脸色也不对了，“什么叫跟我娘连成一气？他们可是我娘一手带大的。 再说我娘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现在孩子大了，你又觉得累，回来退休正好可以带带孙子。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咱家这样挺好的，咱们可以一心在外面干事业，家里有爹娘照看着。 在轮到咱们了，你怎么就这么反抗呢？” 要是华湘云在这，估计都要竖起大拇指了，钢铁直男的杀伤力在此刻果然非同凡响。 “说来说去，你们还不是在维护湘云，觉得我不该让她做事，这才故意出难题刁难我，” 寻良芬话说的偏激，华保国怒火中烧，“你这到底想要干嘛？ 非得把闺女弄得像你家侄女那样苦哈哈的，你才高兴？ 我可告诉你，这是华家，不是你寻家，别拿你家的那一套来分个三六九等。” “我这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孩子好，你出去打听一下，就咱们这院子里就湘云过的最是自在，现在年纪大了，一些事情也该学起来，洗几件衣服怎么样了？我又没让她下地干活。” 寻良芬一改往日温柔的形象，拉开嗓子吼道。 华保国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呆了，“你没毛病吧？要是不舒服，赶紧去看大夫。” 寻良芬，“……”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问你了，这么多年，你说工资自己存，现在应该也存了很多了吧？” 寻良芬脸色煞白，声音有些飘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要查账吗？我都没问过你。” 华保国接下来说的话，让她差点崩溃。 063.钱没了 寻良芬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华保国，“所以你把所有钱都交给你娘了？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华保国，“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这钱本来就该花到家里。这么多年，爹娘一直帮咱们养孩子，咱们做父母的，难道就不用付出吗？ 你看看你那里还有多少钱，这志安马上回城，又要结婚生子，还有一大笔开销等着呢。”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以后每个月给一些……” 华保国挥挥手，无所谓的说道，“反正都是在家里，又没跑。 你还没说说你那里到底存了多少，就算你工资只有我的一半，现在最少应该也有几千块钱了吧？” “哪有那么多？”寻良芬扭着手指头，语气有些干涩。 “这怎么就没有了？平时买东西都是我这边拿钱，你最多是给一些票……”华保国深吸一口气，“你就说说，还有多少？” “就……就……就……就几百块。”寻良芬说完就闭上眼睛。 华保国心中早有猜测，今日，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摊开，嘲讽一笑，“所以，你爹娘就这么教你怎么为人妻为人母？ 正好明日去寻家，也问岳父一声，看看你这些年把钱都花到哪去了？” “我是给我娘了，可咱们日子好过，帮衬一下我家怎么了？” 华保国猛拍一下桌子，“怎么了？不怎么的，孝敬他们二老是应该的，那你嫁人干嘛？ 你娘天天骂着赔钱货，敢情是夫家赔钱啊。 你为几个孩子做过什么，给他们买过什么东西，你还有脸面在这里指责孩子。” 华保国生活是有些自我，但是他不傻，帮衬岳家他没意见，却没想到寻良芬这么过分，居然贴上所有。 寻良芬之前的气焰瞬间消失不见，捂着脸坐在炕上直掉眼泪，“我家在乡下，一年到头都挣不到几十块钱，我就想着帮衬一把，再说咱们家的日子又不是过不下去……” 华保国在房间内来回渡步，“从你参加工作到现在，这二十多年，所有工资福利加起来都有近万，没往家里交过一分钱，你爹娘得有多困难，才用这么大笔钱。 所以你家那砖瓦房都是你给的？” 寻良芬默不作声，算是默认了。 华保国气得捂着胸口，“如果今天我不问，是不是你们一直都瞒着？ 就你给的那么多钱，我闺女每次去还只能跟你那几个侄女挤在一个杂房里？” “这不是家里住不下，总不能让我爹娘把房间空出来给她住吧，就她娇贵。” 华保国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巴掌扇过去，“你以前怎么跟我说的？怎么跟孩子说的？ 你不是说你娘家不容易，就这一两天，让我们忍忍。 合着给了这么多钱，我们还得受气。” 寻良芬捂着脸，“难道我说的不对嘛，几个孩子就是没吃过苦，回来就那么多抱怨。 在我们那里，很多孩子连饭都吃不上……” “那你为什么要吃饭？”华保国冷哼说道，“你同情他们，可怜他们，你可以不吃饭啊，我也没看你少吃一餐。 合着你是慷我们华家的慨，来做你的大善人。” 寻良芬还想再说什么，华保国已经不愿意听了，转身要往外走，瞬间又掉个头，往房间里走。 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提着几个大包裹，全部一咕噜的放到田桂花房里。 “你这是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 华保国，“以后回娘家你自己准备东西。 还有明日我有事，你自己回去辞年吧。” 寻良芬咬牙冲入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的关上。 华保国带着一肚子气打开院门，就看到自家爹蹲在门口。 “爹，你都听到了。”华保国蹲在他身边。 “会不会怪爹？”这门亲事是他定下的，却没想到儿媳妇这么离谱，以前看着也还好。 华保国，“良芬其实人不错，这事其实也怪我，要是我对家里多用几分心，也不至于今日才发现。 她什么都好，就太听她娘的话了。” 华光宗手里捏着雪球，“唉，当时就只顾我跟兴顺的战友情，忽略他那媳妇的品性。 实在不行，就像你娘所说的，让志安去接她的班，以后你出门有志安在身边，两父子相互帮衬的也可以。” 之前还觉得是田桂花想给儿媳妇一个教训，现在想来，却觉得不错。 他们年纪也大了，再带重孙难免力不从心，此时寻良芬回归家庭是再好不过的。 华保国，“回头我跟她说。”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把湘云惯坏了？”华光宗试探问道。 “其实良芬也有一点说的没错，孩子大了，总要慢慢学的。”华保国说道，“像厨房的一些事情都可以让她帮把手，在咱们家里，咱们惯着没有问题。 可以后她要走婆家，别人就会有要求。” 华光宗有些失望，还是有些耳根子软，“你才回来几天，就觉得我们惯着孩子。 小乖已经很不错了，从七岁就开始会清洗自己的衣服，上学的事情也没让我们操心过。 至于你说家务，她哪一样拿不出手？你有没有了解过？” 他们是很少让小乖动手做事，但小乖却什么事都会做，并不像华保国他们自以为的那样。 华保国，“那像今日这样就不该跟她妈顶嘴，帮她二哥洗一下衣服怎么了？” “我看你是越来越糊涂了，”华光宗站起来，双腿有些发麻，连忙扶住墙，“志安都是一个大小伙子了，昨日换下来的是全身的衣服，你让已经长大成人的闺女给他洗裤衩。” “……”华保国，“一下子没想到这个……” “所以你们两口子那脑袋是用来干嘛的？ 再说寻良芬一个当娘的，给孩子洗次衣服怎么了？非得让一个小姑娘来动手？” 华保国只觉得头有些发昏，这家里事真多，还不如上班自在。 寻良芬关紧房门就四肢发软，靠着墙。 她现在心里一阵慌乱，今天把事情都捅出来，以后她在这个家里就别想好过。 一想起田桂花，她抱着胳膊打冷颤，心中在祈祷华保国别把这事说出去。 064.街上 华湘云没想到这都到年底了，整个县城街上也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 倒是道路两边的标语，都重新描红了一遍，也算是轻微的改变，带一点点喜庆 “这街上一点都没变，”话虽然这么说，但华志安在四周不停打量，出门在外，这却是他梦中的地方， “能有什么变化，”田桂花不以为然的说道，“现在管的更严，连搭个棚子都要很多申请。” 华湘云，“奶，那咱们去买些什么东西？” 家里好像都备齐了，这大冷天的，总不能在街上闲逛。 田桂花，“先去供销社看看，只不过这几天附近村民都过来买东西，人有些多，等一下跟紧了。” 一听到附近，华志安的眼神发亮。 这附近他熟，要是能再进山一趟，过年也可以多两道肉菜。 “要不咱们去收购站那里等着，”华湘云突然想到前几年，家里都到那边以物易物，不比逛供销社有味一些。 华志安也正有此意，“对，我记得以前还有人带菜过来，咱们家现在人多，可以多备一些。” 田桂花一向依着孩子，“那就去看看。” 在途中，华志安就说起自己的想法，“奶，其实我还是继续下乡，有些事避是避不开的。” 田桂花，“这些回去再说，等一下到那边记得看着你妹妹，别让人给挤到。” 华湘云，“……”有那么文弱吗？ 华志安，“您放心，我今日一定护着你们两人。” 收购站门口已经摆着两条长长的摊子，这是经过允许，在过年期间让大家以物换物的。 “大娘，看看这个白菜，”才一走近就有人开始招呼，“今天地里刚刚砍下来的，还很水灵。 什么票都可以。” 田桂花摇摇头，从入冬以来天天吃白菜都快吃伤了。 华湘云倒是多看了几眼，这才跟着往前走。 “奶，你看前面。”华湘云手一指，桂花就拽着他们往前挤。 “这海带怎么换？”田桂花没想到，今日还有这样的收获。 他们这里不靠海，平时要吃这些东西都很难。 甚至这周边很多人都不认识，问的人多，换的人少。 那小青年一看有人知道，立刻来神了，“大娘，您看看我这不止有海带，还有紫菜，虾皮之类的。” 华湘云蹲在田桂花身边，华志平自动的站在她们身后护着。 “倒是不错，很多年没看到这些东西了。”田桂花仔细检查一番，东西都还不错。 “这不是我到那边去当知青，生产大队靠着海，回来的时候就用工分换了一些。 家里人也吃不惯，就想着给换点东西回去贴补一点。” 黄平安也很无奈，本想着给家里尝尝鲜，谁知道大家都吃不惯，他总不能又背回去吧？ 正好这几天允许交易，说不定会有人看上。 谁知他都在这里摆了两天的摊子，问的人多，换的人少，眼前这位大娘还是第一个认出来的。 田桂花指着海带问道，“那你这准备怎么换？” “大娘，一斤粮票换五斤，像这种干海蛎，一斤粮票换两斤……” 华湘云有些惊讶，“这样你不吃亏吗？” 要知道，这五斤干海带可以泡发出很多，更别说干牡蛎了，那怎么说也是肉啊。 黄平安苦笑，“这东西在我下乡的地方就值这个价，家里人实在是吃不惯，我这也没办法。” 华湘云脑海里已经出现很多关于海带的菜谱，个个她都很爱，“这怎么就吃不惯呢？你是怎么煮的？” “还能怎么煮？放水里煮呗。”黄平安自己厨艺不行，下乡的时候都是女同志主厨。 这下连田桂花都有些无语了，“你不是到那边下乡吗？当地人应该很会做。” 黄平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不会厨艺，当地人也说这些做法很简单，他就没有多问。 以为家里人也一样会做，结果做是做出来了，可上面一层粘液，实是难以下口。 “大娘，你确定认识会做，才换，”黄平安提醒道，大不了他又把东西扛回去。 “你这小子有些傻，”田桂花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傻的人，就这还出来摆摊，“你这样子摆到什么时候才能换到东西。” “总不能坑了别人，”黄平安也不在意，反正这些天他都有些心灰意冷，做好最坏的打算。 田桂花在摊子上挑拣起来，“放心吧，以前我也在海边呆过，这些东西处理得来。” 黄平安松了口气，人也热情了很多，“是吧，当地人随手一煮，好像都很好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家里人根本就弄不好。大娘，你准备换多少？” 田桂花翻看，这些东西处理的还真是干净。 “奶，咱们多换一些吧，”华湘云跟着劝说道，在这物质匮乏的年代，这好歹也可以多添道菜。 田桂花也有此打算，红口袋里掏出一手票，却发现粮票只有一斤半。 “其他票可以吗？” 黄平安摇摇头，他下乡的地方最缺的就是粮食，海产品虽多，但也不能总不吃正粮。 华湘云连忙从鼎内空间里找出之前那老太太给她的票证，如果没记错，里面应该有三斤粮票。 “我这有，”华湘云把票直接塞入田桂花手中。 田桂花抬头看她，小乖身上有多少东西她心中有底，难道这是乌师傅给的？ 华湘云，“奶，先换东西吧，只是咱们没带篮子怎么装回去？” 黄平安看的真真的，对方手中真有粮票，而且数量还不少，很是殷勤的说道，“这好办，这海带我拿稻绳帮你们捆起，至于其他东西，那边有梧桐叶，我去摘些过来。” 田桂花很是满意他这股机灵劲，“那就麻烦小哥了。” “那您换多少？”黄平安满是期待的问道。 “换个两斤吧！”田桂花觉得有这么多就够了。 黄平安做成第一单，殷勤的把东西打包打称，还不忘的跟田桂花闲聊，打听这些东西的做法。 田桂花也不藏私，挑拣几个处理这些海货的处理诀窍。 黄平安怕自己记性不好，还自己复述一遍，等到确定记在脑海里，才不停的说着道谢的话。 这日子过的稀里糊涂的， 请接受我这迟来的祝福， 祝亲们：五一快乐！！！ 065.道歉 华志安提着东西，跟在田桂花他们后面，等到他们从这条街走完，他身上已经挂满了东西。 之前都说了没东西买，可一逛起来就收不了手。 要不是口袋里的钱票备的不多，他都要趴着往回走了。 在回去途中，田桂花这才问起她手中为什么会有粮票？ “奶，如果说这是我娘给我的呢。”华湘云扶着田桂花避开前面的挡路石。 田桂花哼了一声，“那是不可能的，这么多年，你娘一张票据也没往家里用，说你爹我还信了。 你不会是拿你师傅的吧？咱们跟着学艺，都没去上礼，你可不能再回拿东西。” 同时在心中想着，等过几天，一定要让小乖带点礼过去，可不能失了礼节。 华湘云，“这还真是去城里得来的。” “你妈有这么好？”田桂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华湘云，“不是，是我在班车上帮助了别人，别人给我的谢礼。” “你这孩子做好事是应该的，你怎么可以要别人的东西？”田桂花立刻停下脚步，“你是让座了，还是捡到东西？” 华志安在他们身后竖起耳朵，也觉得不管是哪一样，谢礼都重了。 华湘云凑到田桂花的耳边，悄声把那一日班车上的事情说了。 田桂花抬起手，拍一下她的手背，“你才学几天，就敢去触碰那些玩意儿？ 你胆子怎么就这么大？要是没办法对付呢？” 华湘云，“奶，我有分寸的。” 华志安看到华湘云被收拾，连忙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奶……” “去，去，去，到后面去，有你什么事？”田桂花差点被他身上的袋子晃动，用手挡了一下。 “志安哥……”突然一个含羞带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华湘云恶寒的抱着双臂。 田桂花立刻把孙子往前推，“在身上背这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先回去。” 华志安一脸莫名，这一下前一下后的，果然，女人真是难伺候。 顺着小妹的眼神看过去，一个穿着灰扑扑衣裳的小姑娘看着有些眼熟。 对方却误会了，小跑几步，“志安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华志安还没有想起对方是谁，田桂花直接告诉答案，只见老太太往前两步，挡在他面前，“周小兰，别在这里跟我们家套近乎，叫谁哥呢？请称呼华志安同志！” 华志安同志，“……”所以这就是害自己妹妹受伤的罪魁祸首，脸色也不善了。 周小兰心中咯登一下，看来华家没少说自己坏话。 华志安可是自己的目标，谁也不能阻拦？ 她眼眶突然泛红，“华奶奶，之前我真的冤枉，就算是我中间犯了一丝小错误，可是我愿意道歉。 我跟湘云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最了解我的，我要是有这种坏心思，也不会这么多年才出手呀。” 说完还一脸委屈的看着华志安，“志安哥，咱们都是在院子里长大的，再说伤害湘云对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们家还因此赔了一笔……” 田桂花见对方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华志安，脑袋一阵突突。 华湘云冷声说道，“周小兰，你忘了我前日跟你说的话？ 这大庭广众之下，你想要干什么？ 说是要跟我道歉，你那双眼睛盯着哪里呢？” 周小兰低下头，脸色扭曲了，再抬起头，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湘云，对不起，当时真是吓坏了，并不是见死不救。” 华湘云点了点头，“好，你的道歉我听到了。” 周小兰破涕为笑，“那你是原谅我了。” “你不是说要道歉，我听着就行，至于原不原谅，那就是我的事了。”华湘云摸了一下头巾，“好了伤疤忘了疼，这话在我这可行不通。” 华湘云挽着田桂花，“奶，咱们回去吧，我今天还想尝一下凉拌海带，海带排骨汤，您说还可以做什么来着？” 田桂花看都没看周小兰一眼，带着华湘云往回走，还不忘了踢一脚没回声的华志安，“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回去洗菜，没听到你妹妹想吃东西了……” 周小兰，“……” 她没有犹豫片刻，抬脚追了上去。 一路上几次想要跟华志安开口，在田桂花的眼神底下，只能一路沉默跟到院子里。 田桂花回到院子，直接把门砰了一声，关上。 周小兰的眼眶瞬间红了，路过的邻居看到这一幕，有人忍不住发问，“小兰，那你在这干嘛呢？” “我想跟湘云道歉，可她都不愿意听。” “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再说孩子打打闹闹的，哪能这么记恨。”白招弟看到这个侄孙女受委屈，立刻跳出来抱不平。 “这华家也太过得理不饶人了，”跟她走的近的任本草跟着大声说道，“我说周家闺女，他家那么傲气，你就别跟她处在一块了，省得拿热脸贴冷屁股。” 白招弟也觉得有理，“你呀，就不知道变通。 只是玩伴，又不是夫妻，哪用你这么低声下气？” 周小兰，“可是我真的把湘云当成我的好姐妹……” 看她这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周边的邻居对她也有些同情。 华湘云在田桂花关门的那一瞬间，就猜到周小兰肯定有小动作。 她抓着田桂花和华志安站在门后，把周小兰的言语都听入耳中。 “二哥，你觉得怎么样？是我欺负了对方吗？” 华志安有些犹豫，“他说的也有道理，这受伤总是难免的，再说她也诚心道歉，要不你就原谅她这一次。” 华湘云找他甜甜一笑，“原来我躺在炕上几日，在二哥看来都是一些小病小痛，可以眨眼就忘的。” 田桂花早已从门后拉出一块木条，“今日我把你揍上一顿，让你躺在炕上几日，想来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你也可以原谅我吧，毕竟你是这么善良。” 华湘云在一旁添火，“原来是我不够善良，那我真该跟二哥好好的学学。 原来一句对不起这么有分量，那下次再碰到周小兰我是不是只要动手就行？反正不把人打死，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事。” 听到里面动静的周小兰脸色都变了，差点没绷住那遭受委屈的表情。 各位亲爱的： 在此说明一下，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 每日的更新都在早晨的六点钟， 感谢你们每日的守候，爱你们哟！ 066.敲打 其他邻居也听到了，到嘴边的“正义声”没敢再发出。 要是大家都认可被打后，一句道歉就可以揭过去，那以后这院子里还有得安宁吗？ 回过神的众人看向周小兰，眼神都变了。 就算是周小兰有心悔改，认识到错误，但华湘云受伤流血这事可是实打实的，总不能轻飘飘的三个字以后，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我只是随口说说，”华志安抱着东西往屋里逃窜，“奶，疼啊。” “疼就对了，”田桂花用力拍打墙壁，很大声的说道，“这痛在自己身上你才能感同身受，这才到哪呀？ 还有脸在我这里得得，真要是觉得愧疚，就不应该出现在咱们家面前……” 随着院内的拍打声和哀嚎声，一旁的邻居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华志安不过才随口说了一句情，就迎来一顿暴揍。 他们只是邻里关系，还是别去掺和他们的事了。 要不就田桂花那股泼辣劲，这家还不得给她拆了。 惹不起，惹不起……原本还想看好戏的众人，瞬间都散了。 周小兰站在院外，心中一阵凄凉。 她是看中华志安，毕竟以华家的能力，以后肯定可以回城。 但他这副窝囊劲，这么大的人，还被他奶压着打，以后要真住在一起，她还不跟着受气。 可这周围，条件能比得上华志安的没有了，看来她得再想想办法。 华湘云听着门外的动静，确定人都走光了，这才开口说道，“咱们进屋去说。” 回到堂屋，华志安赶紧倒水，讨好的说道，“奶，刚刚我表现的怎么样？配合的好吧！” “算你还有点机灵劲，这么多年还有些默契，”田桂花刚刚喊了半天，嗓子都有些冒火了，喝了几口水，这才接着说道，“以后你离那周家丫头远一点。” 华志安，“我跟她又不熟，要不是你刚刚开口，我都忘了这人。” 华湘云故意捏着嗓子说道，“志安哥……” 华志安，“小妹，咱们能好好说话吗？你可别吓哥。 我只记得她跟你玩的好，平日里可不熟，我可没让她这么喊我。” 华湘云托着头笑着说道，“从今年开始，她可没少跟我打听你。” 田桂花瞪了一眼孙子，笑着问华湘云，“她都问些什么了？” 华湘云，“就问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家里怎么不想办法把二哥调回来？等等之类的问题。 对了，她还经常在我耳边说起，这下乡的知青有多苦多累。要让我多体谅一下二哥，心疼一下二哥，可以先让二哥接奶奶的班，等到时候再把工作还给我，这样二哥也可以轻松一段时间。” “咱们家的事情要她来安排。”田桂花听到这没好气的说，同时也盯着华志安警告道，“她那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你出入都给我注意一点，别让她挨上了。” 华志安，“不至于吧，我这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华湘云，“她几次对着我提起奶的工作，比咱们家还上心一些……” “如果真这样，那周小兰真不是个东西。”田桂花呸了一声，“她这是想在下乡之前找一个冤大头。” 冤大头华志安，“……不至于吧！” 华湘云再下一剂猛药，反正周小兰别想在华志安这边留下一个好印象，“她还跟我说过，我是要出嫁的女，以后要帮衬娘家。哪能还扒拉娘家的东西去夫家，不是让别人占便宜了吗？” 说着还一脸委屈，“我才多大呀？根本就没想着找对象这事，再说就算是以后真的找对象了，我也不可能做这种傻事。” 如果周小兰在这里，一定会大喊冤枉，她说话可委婉多了，哪有这么直白？ “实在太过分了，”华志安拍着桌子，又没喝他家一口水管这么宽，“小妹，你别听她的，她再胡说八道，等回头我就去收拾她，替你出口气。” “二哥，不用你帮我出气。”华湘云连忙摆手，一脸幼稚的说道，“听人说过，打是亲，骂是爱，你要是跟她搅和在一起，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以后说不定就会日久生情，她要是成为我的二嫂，那我还能有活路吗？” “谁跟你说这些的？”田桂花喘着粗气，什么情啊爱呀，哪是一个小姑娘能说的出口的，心中对说这话的人大恨。 华志安他们虽然在知青宿舍里没少说这些话题，但听到妹妹说这些就格外的不自在，也不顺耳。“小妹，这话可不能乱说，谁跟你说的？” 华湘云毫无心理负担的说道，“就周小兰呗！上一次周叔打了周婶，我们在替周婶抱不平，觉得周叔太过分了。周小兰却说，她爸妈就是这么相处的，这话也是她说出来的。” 这种思想也太恐怖了，华志安脑袋一阵发懵，“打是亲”是这样理解的吗？ 周家人简直就不可理喻，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还让小妹跟她玩这么多年。 “这周家人从根上就坏了，”田桂花骂了一句，“以后你们离他们家远一点，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华湘云，“所以说我怕二哥跟她打是亲骂是爱呀，二哥，你还是别去靠近她……” 华志安，“……”我看着是有暴力倾向的人吗…… 不过对周家人，他在心中画上一个记号，这是一家子脑袋不正常的。 华湘云也知道适可而止，这人的第一印象，她已经帮周小兰植入了。 要是她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再把二哥哄过去，大不了到时候她带着家人跟他们分开过。 谁也别想拿她的家人当做人生的踏脚石，就算是现在对她看着还很不错的华志安也不行。 田桂花人老成精，也跟着说道，“都说娶妻娶贤，如果真碰到这样的糟心亲家，到时候也别怪我这当奶的心狠，把你给赶出去。” 华湘云抿着嘴，田桂花的性格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心中都有底。 周小兰要不是用了些心计，在原文中肯定是没办法进华家的。 后来田桂花生病在床，再加上华光宗有心疾，家里的一些事情自然不敢闹到他们面前。 067.动气 也因为大家这一层顾虑，周小兰又仗着肚子里的肉，把好好的一个家弄得四分五裂。 华湘云握着田桂花的手，借机帮她酝养一下身体。 田桂花只觉得一阵暖流从手心流入体中，抿嘴看着华湘云。 本想开口询问，但看到还坐在那里灌水的华志安，只能按耐住。 “奶，咱们今日收获不错，是不是要加餐？”华志安休息好就开始整理今日的收获。 田桂花这才发现家里少了些什么，“去叫你爸妈出来，都这个点了还不开始准备？” 不会是回来还等着她这个老太婆伺候着吧？ 华志安心中有些抗拒，还是听话的站起身去喊人。 躲在房间哭泣的寻良芬早就听到动静，只不过眼眶哭红了，没有勇气出门。 生的儿女又不贴心，她都这样了，还让她出去做事。 但她到底还是心虚，甚至都不敢应声。 就在想着等一下儿子再来叫，就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先把今天熬过去再说。 “娘，家里没事吧？”华保国去隔壁院落看望自己的发小，一听到有人在自己家门口闹事，就赶忙跑回来了。 田桂花，“能有什么事？”有事等到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吓我一跳，我怎么听别人说你在打志安？是不是那小子不听话，惹你生气了？ 你别跟他动气，以后他要是不听话，你跟我说，我来收拾他。 对了，那小子呢？躲哪去了？” 躲在厨房清洗海带的华志安，“”他这时候要不要端着盆子出去露一下脸？ 田桂花嘲讽的笑道，“咱家的事情，别人倒是很热心。 幸好当时你爹把这围墙围了，否则这些人还不得天天堵到咱们门口。 行了，我跟孩子闹着玩的。 倒是你跟你媳妇怎么回事？知道我们都出去了，也不知道把家里收拾一下。 之前还嫌弃小乖，怎么那盆脏衣服还丢在那里？ 她娘都没把她教好怎么当一个儿媳妇，她倒有脸来教咱家的孩子了？” 脏衣服的主人，“”都是自己惹的祸，他就不该换衣服，不知道现在现再把那些衣服再穿身上，怎么样？ 华湘云边揉面边注意他的表情，这能说是一盆脏衣服引发的血案。 华保国已注意到房间房门紧闭，“娘，等一下我来收拾。” 田桂花沉下脸问道，“她是不是不高兴你把存折交给我？” 华保国连忙摇头，“这哪能啊？咱们家又没有分家，再说这些年我们又没往家里交过一分钱，这些都是应该的。 以前都是我们错了，以后我每个月都把工资上交。 她可能刚刚跟我吵了几句，心情有些不好。” 田桂花，“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在这耍小脾气。 她总不会还想让我跟孩子伺候她吧。我看是这些年日子太好过了，让她有些忘乎所以。” 平常过日子，生活中没有这么多琐碎，这逢年过节处在一起，争端就出现了。 再加上寻良芬的所作所为，让憋了良久的田桂花，再也不想忍受。 她这个婆婆这么多年已经算是很可以，她这么多年除了上班，还得照顾几个孩子，这没得到感激，反倒还惹上埋怨。 华志安悄悄的挨着华湘云，“小妹，怎么办？看这样子，家里……” 华湘云摇摇头，“我还想问你呢……” 华志安探头看了一眼外面，“要不你去把妈叫出来？” 华湘云回头打量着他，“二哥，你怎么不去？你比我更合适！” 华志安，“……那我怎么说？” “你都不知道，还让我去？”华湘云扭头不再搭理他，“我可不想去挨骂。” “……”华志安觉得这祸是自己惹出来的，总不能让家里陷入争吵中，“那我先去把衣服给洗好。” 只要把衣服洗好，一切争吵的来源就没有。 华湘云试探了问了一句，“二哥是不是也觉得我该帮你洗衣服？” “这哪能？”华志安连忙说道，“你想洗，我也不可能让你洗呀。” 这点脸面他是要的，再说以前他们在家都没让妹妹洗过衣服，现在大了，就更不可能。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洗不洗衣服的问题，”华湘云幽幽的说道，“是咱妈看我太过清闲，觉得家里家外我都得操持起来。 二哥，妈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赔钱货？” 听到这熟悉的三个字，华志安脸都变了，以前他们到外婆家，这三个字可是很频繁的出现。 “别瞎说，咱们家没有这种说法，再说你看爷奶他们多疼你，我跟大哥更是护着你。” 华志安说到这也不想出去劝架，妈妈身上其实早有重男轻女的迹象，只是这家是奶奶当，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华保国觉得还是跟田桂花通生气，“娘，这么多年，良芬一直都照顾娘家，越来越过分……” “你这才看出来？”田桂花之间把这傻儿子推离自己远一点，省的他身上的傻气影响到自己。 “你以为我跟你爹不知道？这门婚事是你爹要定的，有自己愿意，我为了不当恶婆婆，也为了咱们家和安宁，一直都在忍着。 你们每次大包小袋扛回来，可是基本上有一大半都带去她娘家，我说什么没有？ 可是这些年越来越过分，也就你整天傻呵呵的没有察觉到。” 华保国，“……娘，那你怎么不提一句？” “你作为他的枕边人都没发觉，我主动开口不是破坏你们两口子的感情？”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反正我跟你爹又没指望你们，还不随你们去折腾。” 华保国听着有些受伤，“娘，我是捡来的吧？” 田桂花点了点头，“对，当时看你跟你爹有几分相似，我就把你带回来了，你赶紧找你亲爹娘去。” 真是个冤家，都当爷爷的人，居然还问这种问题。 也难怪寻良芬这么多年扶持娘家，他一点都没发现。 华保国，“……” 田桂花不再搭理他，转身进入厨房，准备今日的饭菜。 华保国听到厨房传出来的说笑声，叹了口气，直接回房。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华保国冷声问道。 寻良芬本还等着他来哄自己，却没想等到这冷冰冰的话语。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寻良芬一脸不敢相信，结婚二十几年，他们甚至都没有红脸过。 068.挑明 华保国坐在炕上，冷眼看着她，“我什么意思？你心中都明白。 你去问问，哪家能容得下你这样的儿媳妇？ 这么多年你吃家里住家里，赚得的全部都送回娘家。 你就算不把我考虑进去，那你自己养了三个孩子，你也没想过吗？” 寻良芬捂着脸，“我怎么就没想过他们了？每一次买东西，我不都用心了…… 可是我家里实在是困难，一大家子都在农村，我想着咱们家日子好过，就想着补贴一些……” 华保国坐在那静静听着，就想听她能说出什么花来。 寻良芬，“可是你看几个孩子被娘教的，跟我一点都不贴心。 特别是湘云，前天跟我去市里，我处处都体贴她，可是她呢，做什么事也不跟我商量？ 特别那神神叨叨的样子，也不顾忌会不会连累到家里？ 我还没跟你说过吧，她用神婆的那一套帮别人看事，这要是被人家举报了，咱们这个家就毁了。 让她多帮忙做点家务，也想拘一下她的性子，省得成日往外跑给家里招来祸端。” 寻良芬越说越觉得自己没有错，“你看这么大的姑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在咱们家还惯着，要是出门了，别人还不得说我这当娘的没教养好她。” 华保国此时冷冷的说道，“我庆幸几个孩子没在你身边，否则明明是血亲兄妹，还得分出等级。 湘云拜师之事，爹娘也没瞒着咱们，之前你不提现在这么大的意见，是不是在借题发挥？ 你要是受岳母的影响，看湘云不顺眼，那以后就少回来。” 寻良芬，“你们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苦心？香云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还能害她。 是当时说是拜师，但是我也以为最多是学点那些皮毛，可是你看那孩子，那是学学皮毛吗？” 一身的力气不说，对她这种本事以后大家也会避而远之，还有何以后可言。 “保国，三个孩子我都一样疼，可到底以后咱们还是得依靠儿子，不能因为湘云一人牵连的整个家……” “你闭嘴，湘云做什么了？就牵连整个家了？ 孩子不是你做错事情，拿出来做挡箭牌的借口。 你也别总揪着这件事来洗清自己，我已经跟娘说你补贴寻家的事。 爹娘也不傻，早些年就已经发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其实说起来这家里最蠢的是我，作为你的枕边人，却一无所知，否则这么多年，也不会由着你。” 这一刻，他对寻良芬更失望，承认自己的错误很难吗？非揪着湘云说事，无非是在逃避自己所犯的错。 寻良芬脸色煞白，一时语无伦次，“……这怎么就跟爹娘说？” “我说爹娘早就知道了，只是到底给两家留着脸面，没有揭开罢了。”华保国直接扯下遮羞布，“就我蠢，太过相信你。 幸好我没把我的工资都交给你，是不是你也会把我的工资转交回去？ 就你这么当闺女的，你还有什么脸面来嫌弃我闺女？” 华保国说完拍一下脸，“不过我这人要脸，一辈子也做不出让闺女补贴娘家这种事。 别忘了，当时你没嫁过来之前，在娘家过的是何种日子？ 这才过几年，好日子被人吹捧一下，就忘了伤痛了？” 寻良芳没有之前的理直气壮，心中一片慌乱，原来公公婆婆都知道，那自己不是像个跳梁小丑。 几个孩子呢？对自己是不是也有怨？ 华保国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站起来，“你自己想想吧！” 厨房中 华湘云挨着田桂花悄声问道，“奶，你还真不让我们去寻家村？” “怎么？你想去？”田桂花洗锅子，准备炒菜。 华湘云，“往年都去，今年不去不太好吧，再说二哥都回来了，到时候会落人口舌。” 主要这些天她画了几张符，想给二舅送一张过去。 虽然各种倒霉事不会要人性命，可整日提心吊胆的，也挺糟心的。 “就因为往年都去，今年休息一下。 至于你二哥，刚刚从村里回来，想来也不想再回村里。” 华志安安静的坐在灶边烧柴火，寻家村比他下乡的地方还要困难，这一路过去连自行车都没办法到达，走大半天的山路，实在太难了。 华湘云在田桂花耳边悄声说道，“我二舅之前不是那么倒霉吗？我找师傅要了一道符……” “别说话，”田桂花横了她一眼，“反正你师傅说了，他无大碍。 别忘了你外婆那人，当心到时候吃力不讨好。 有时候做事也得看人，有些人不值得。” 这还是田桂花第一次对华湘云这么厉声说道，“以后这事不能再提。” 华湘云本想去实地查看一下，见田桂花这么反感，立刻打消念头。 “我都听奶的，”反正只是倒霉一阵，就先这样吧。 寻良芬这一整天就没再出来过，华湘云他们倒是想送饭，都被华保国给挡下了。 他的话来说，房间里有他们带回来，准备去走亲戚的糕点，饿不到她。 甚至到夜里，直接钻进华志安房间里。 华志平和李丽娟察觉到气氛不对，悄悄询问田桂花。 “长辈的事情你们少掺和，”田桂花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发了。 第二日，寻良芬早早起床，到厨房里忙碌。 看到田桂花起来，陪着笑脸喊了一声娘。 田桂花应了一声，就端着水出去洗漱。 寻良芬只觉得一阵委屈，最后还是忍住眼眶的泪水，“娘，我准备今日回寻家村。” “知道了，你回去就是。”田桂花停了一下，接着说道，“昨天保国把东西提到我房里，等一下我给你提出来。” 寻良芬，“……我不是这个意思。” 田桂花无所谓的说，“这礼节咱们得守，你也早点吃完早餐，早点出发，别太晚了，到时候路上不好走。” 寻良芬见田桂花说完，就没再搭理自己，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孩子在家也没事，要不让他们跟我去一趟。” 她是不敢开口要求华保国，只能拿孩子说事。 田桂花，“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但你是当妈的，难道就不心疼一下孩子？” 069.求情 寻良芬脸涨红，硬着头皮说道，“那总归是我的娘家，我爹娘跟兄嫂他们也是孩子的长辈……” 田桂花把帕子甩到盆里，唬着脸说道，“我说不行就不行。” 说完也没再搭理她，直接转身进门。 华光宗正穿鞋子，“你这又何必？” “我这心里还是气不过，我这当婆婆的对她已经够可以，可这么多年也没得到她一针一线。 我只要一想到那么多钱，全部都送回寻家，我这心就不得劲。 都怪你这老家伙，一直在替寻家说话，说他们家不容易，可你看看这胃口都养大了。” “这也不能一竿子打死啊！除了老伙计那婆娘不行，其他人还是不错的。” “那当然，现在他们还指望着寻良芬这个金娃娃，”田桂花忍着脾气说道，“我也不是那小气之人，能帮就帮，但不能这么没有底线。 她寻良芬如果能承情，我心里也没那么难受。 好事情没想起我，他们两口子吵架了，倒想起我来。 说难听一点，我是当婆婆的，肯定偏向自己的孩子，何况这是本就她不占理，我能容忍就已经很不错了。” 华光宗，“那就让保国陪她回去就行，之前咱们准备的那些东西就别交给他们了，以后咱也收敛一点，反正有良芬补贴就应该够了。” 他们两口子每年都会准备一些东西，让华保国带去孝敬他岳父母，现在看来，也该停一停。 田桂花听到这个回答，算是有些满意。哼了一声，走过去，提起昨日华保国提进来的东西，“早就该这样，每次提过去，咱家孩子一根毛都没见到。” 寻良芬见到几袋东西出现在厨房餐桌上，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还真怕今日空手回娘家，不说到时候没脸面，到娘那里也交不了差。 寻良芬怕田桂花生气，不敢再提让孩子跟她回家的事，好不容易等大家都吃完早餐，却见华保国准备往外走，她急了。 “保国，今日要回我家。” “我们去不去重要吗？”华保国冷声问道，“反正你孝敬到就够了，你娘家不容易，我就不去多浪费他们的口粮了。” 寻良芬从昨日就遭受这样的冷言冷语，咬着牙朝华光宗求助，“爹……” 华光宗，“……保国啊，别闹了，赶紧收拾东西。” 华保国，“……” “记得跟你岳父问声好，这么多年没见了，让他有时间过来玩。” 说完就站起来走到墙角，拿起自己的钓鱼杆，“志安，你今日有没有安排？要是没有陪爷爷到山上去钓鱼。” 在城西那边有座山，山上有一个小水库，那边离城里远，平时上去的人比较少，但鱼口还不错。 而且那座山正好处于几个村子的正中间，曾经几个村子为了那水库的归属权打了几次群架，后来县城领导没办法，干脆哪边都不偏，直接把那座山归入到县城。 困苦年间，曾想把那水库放干捕些鱼，谁知放了十几日，发现底下连通着地下暗河，那些鱼早顺着地下暗河跑光了。 后来县城就不再约束着，由着大家去垂钓，所得的也归自己所有，好过放在那里不管。 华志安脸色一喜，“爷爷，我也很久没过去了，等我一下，我收拾点东西就来。” 以前他们在山上布过陷阱，现在能重操旧业，他手痒了。 华湘云挤到华光宗身边，“爷爷，能带上我吗？” 华光宗，“好啊，不过你得多穿点衣服，那山上风大，别冻到了。” 华湘云就算知道自己的抗寒能力，也听话的跑回房间，“那你可得等我，我马上过来。” 寻良芬心中只觉得愤恨，这俩孩子明明没有什么事情，居然不陪自己去寻家村。 华志平已经收拾好，推着自行车站在院子中等着李丽娟。 他也很久没到山上去了，见到华志安出来，连忙叮嘱道，“志安，记得照顾好爷爷和小妹。” “爸，妈，我跟丽娟去上班了，”两口子跟他们打好招呼，华志平想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代我向外公外婆他们问好。” 寻良芬，“你外公他们算是白对你们好了，一年到头都不愿意去一趟……” 华保国早已不耐烦，“走不走？不走就算了。” 寻良芬见他打空手往外走，咬着牙把几袋东西挂在身上，快步跟上。 “呵，”田桂花摇着头，“还不如个孩子。” 华湘云低头摸着鼻子，寻良芬从今日起，不知道该如何记恨了。 爷孙三人收拾好东西，直奔城西。 “小妹，我可告诉你，以前我跟大哥可没少从这上面弄到肉吃。”才一来到山脚下，华志安开始滔滔不绝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 华湘云边听边惊叹几句，还不忘了从路边捡几根木棍，仗着一身力气把旁枝细头都掐去，只留下一根光棍。 “爷爷，这山上路滑，这个给你。” 华光宗高兴的接过去，在地上比划几下，“这还得女孩子贴心一些，我带着你两个哥哥进山这么多趟，都没有这个待遇。” 华湘云笑眯了眼，“那以后只带我，别带他们。” 华志安一听可不干，“爷爷，你忘了以前我们跟你进山，我还给你摘过野果子……” 华光宗笑呵呵的揭短，“别忘了，那野果子还是我把你扛在肩上，让你上去摘的。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就那一点贡献。” 华湘云，“……”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华志安，“……那我还打过猎……” 华光宗，“陷阱是我挖的，那猎物也是我处理的……” 华志安这下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只能说道，“爷爷，我也不至于这么一无是处，你想想我还是有其他优点的。” 华湘云此刻又做好一根木棍，交给华治安。 “小妹，你这是看不起谁呢？你二哥需要这东西？” 话音刚落，华光宗手中的木棍就他的臀部来个密切接触，“这是在讽刺谁呢？” 华志安反应过来，连忙告饶，“爷，这一时口误，主要是我这年轻力壮的，算是多摔碰两下也无所谓，不敢劳累妹妹。” 070.进山 山上的路并不崎岖，只是之前下雪结冰，路难免有些滑。 祖孙三人扶着路边的树木，走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来到半山腰的小水库。 这山上的景色还真是美不胜收，湖面上笼着一层轻雾，四周绿林密布，再加上远处又隐若现的山峰，仿佛一幅山水画。 “真美，”华湘云深吸一口气，感应着这山中纯净的灵气，甚至比县尾那边还要浓郁。 “咱们到前面那个山坳，那里是避风口，没有那么冷。”华光宗可没有那么诗情画意，只想赶紧把孩子带到避风的地方。 这半山之中，经常有人过来垂钓，就算是有野物，它们也不会选这个方向。 因为天气寒冷，他们又来得早，现在这水库边还没有什么人。 华光宗带着他们找到一个垂钓的好位置，就开始布饵下勾。 华志安看着四处熟悉的地形，坐不住了，“爷爷，你跟小妹在这里，我去山上看一下，也不知道我以前挖的那些陷阱还在不在。” 华光宗，“你别去了，你哥早就把那些陷阱都填平了。” 华志安也不可惜，不把陷阱填平，到时候猎物掉进去更可惜，“我再去挖几个，顺便看能不能找到野鸡蛋。” 华湘云对打猎那可是向往已久，全是在山上清修，就算是看到野物从她面前跑过，她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一个不小心猎到保护动物。 还有十年才会有保护法，她哪能放过这个机会。 “二哥，我跟你去看看。” 华志安立刻反对，“那不行，山上可不像之前咱们走的路那么好走。 万一再碰上一些突发事件，二哥一个人照顾不好你。” 华湘云，“二哥，我不需要你照顾。” “乖，别闹了，等一下二哥给你抓只兔子。” 华湘云哼了一声，“现在兔子早就躲在兔洞里不出来了，就算你想把兔子熏出来，那也得找个帮手啊！” 华志安觉得有趣，逗她，“呦，连熏兔子你都会？你二哥我还不懂呢，这又是在哪本书上看的？” 华湘云，“那自然是书上看的，二哥要是好奇到我房间书桌上自己找去。 我知道方法，你确定不带着我？” 华志安还是摇头，“这山上以前也出现过野猪，二哥会爬树。” 这话就差明晃晃的说华湘云是拖累，华湘云直接向盯着湖面的华光宗告状，“爷爷……” “你二哥说的没错，这山上确实出现过野猪，你陪爷爷在这里等我钓到鱼，咱们俩烤鱼吃，到时候不给你二哥。”华光宗他们的话听入耳內，笑着当和事佬。 华湘云，“……”这十次有六次空军，你确定今天能吃到烤鱼吗？ “爷爷，我有自保能力。”华湘云暗示道，还不忘的伸出手掌握了握，“说不定二哥还得靠我保护呢。” 华光宗，“……志安，你带着你妹妹别走远了，就在这附近玩一下就可以。” 华志安，“……”果然在这个家里，妹妹才是宝…… “走吧，”华湘云走在前面，“今日轮到我给你大露一手，今天小妹请你吃香的，喝辣的。” “……”华志安等她走了几米远，这才咧嘴笑道，“方向走反了，那边那条路也是下山的……” 华湘云，“……” 华志安说完就忙往山上窜，但还时不时的停下来看看华湘云有没有跟上。 “这一段路就小心一点，”他从背后取下砍刀，清理掉路边的四方藤，看来他们没过来之后，很少人往山上走。 原本走出来的小路，现在又被这些四方藤占据了。 有人在前面开路，华湘云轻松很多，看到有草药，也会停下来采挖。 “小妹，你什么时候认识草药？”华志安见她又停下来，干脆蹲在她身边问道。 “都是跟我师傅学的，她那里有一本草药图集，正好这些日子记了一些，见到就采取，到时候给我师傅炮制。” 华湘云早就找好借口，这都不是一些贵重的草药，但是治疗一些小毛病还是很有效果。 “你师傅厉害吗？”华志安听过，但还没见识过。 华湘云，“我都拜师了，你说呢？” 华志安，“那你都学些什么？” “啥都学，看看这草药不就是其中一种。”华湘云把刚挖出来的柴胡丢在自己带过来的布袋里，站起来拍拍手。 “那你何不拜个大夫做师傅？”华志安又继续在前面开路，“你要是有兴趣，二哥有个同学，他爷爷就是老大夫，我去求求他，说不定对方会收徒，这样你还不用跑远，就在咱们县城。” 华湘云，“那二哥呢？就没想着自己也拜个师傅，学点东西？” “我能把地种好就已经不错了，好歹我这两年也变成一个农把式，不说种地，就算是菜园子，我都可以打理好。 只可惜咱们院子就这么点大地方，否则我都可以做到家里的菜吃不完。” 华湘云，“你可别吹了，再说种地算什么本事，爷爷奶奶还有咱妈不都会吗。” 华志安，“小妹，那你说我还能学些什么？” “那得看看你对什么有兴趣，难道你真想一辈子种田吗？” “……”华志安没办法说出违心的话，“我喜欢开车，不过不是像咱爸一样开火车，我想开大货车。” 华湘云，“你没跟家里人说过吗？” 华志安神情有些低落，“说了又有什么用？运输公司可不在咱们这里，家里就算是有关系也够不着。” 华湘云，“以后都会有的。 对了，这座山其他附近的几个村子都不上来吗？”站在这里，隐约看到周边山脚的村庄， “他们很少上来，除了偶尔在山脚下搂柴火，否则这山上也不会这么茂密。”华志安找到一块比较平坦的地方，“站在这里看得更远。” 华湘云眼神好，看到山底下的人家都在忙碌，现在虽是猫冬，但很多人还在地里。 “看，这就是农村，一年到头都没得休息，他们也不敢休息，”华志安看着华湘云说道，“他们的衣食住行都靠自己的力气才能解决，下乡不是你一个女孩子能吃得消的。” 071.收获 华志安心里明白，寻良芬那个位置不会这么快让他们顶上，如果他回城，到时候小妹肯定要下乡。 吃过下乡的苦，他不想让湘云再吃一遍。 华湘云，“二哥觉得下乡后就不能回来了吗？” “不是不能回来，只是很麻烦。”华志安看着远方说道，“最早那批下乡的同志已经在那里熬了十几年，部分人都熬不住在那里成家，息了回城的心。 我昨夜跟咱爸谈了，过完年我还得回去。 要真的事发，就算是躲在城里也逃不掉。” 华湘云好奇，“这事咱爸同意了？” “他答应我会跟爷爷奶奶商量，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安安心心的上完最后半年课，到时候直接接奶奶的班。” 华湘云，“如果我告诉你，到时候就算不靠工作也可以回城，你会相信吗？” 华志安踢掉脚底下的石头，“你是说恢复高考？ 这个风声在去年就有了，却一直都没有落实，大家早已经不再期待。 傻妹子，你上面有两个哥哥，哪轮得到你吃这个苦。 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说服家里人。” 华湘云，“……” “走，二哥带你往前走，那里有我的秘密基地，到时候给你掏几窝野鸡蛋。”华光宗情绪去的很快，盯着身后的那片山林，直接往里穿。 华湘云慢步跟在后面，对眼前这座山越发好奇。 跟其他山上有坟墓不一样，他们走了这么久，都没看到一座坟。 “二哥，这山上没有坟墓吗？”华湘云可不委屈自己，有问题就直接问。 “坟墓？”华志安只觉得这两个字有些不吉，“你提这干什么？” 华湘云，“这不是好奇吗？好像其他山都有。” “这应该是跟其他几个村子有关吧？”华志安也有些不确定，“听说附近村子都想把这座山归入村内，但其他村都反对，这么僵持着。 听说几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自然不会允许别的村子把坟造在这里。” 所有人都没干的事情，自然没有人先打开先例。 “不过也不是没有，”华志安对这座山还算熟悉，“我见过一个地方，虽然没有墓碑，但是爷爷告诉我，那里应该是一座老坟，不过估计是很久以前的了，四周早就被杂草覆盖，坟边也长了几棵树木。” “这还能看得出来？”华湘云边跟上脚步边好奇打听。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也觉得爷爷是看错了。 毕竟那里地势也平坦，都没有坟包。你要是好奇，等下山的时候可以问一下爷爷。” 华湘云，“那个地方远吗？” “倒不远，”华志安指着相反的方向说道，“这边过去200多米就到了，等咱们去前面看看有没有收获？要是时间还早，我带你去看看。” 华湘云，“那倒不必，我只是一时好奇，咱们先去看看，说不定今日可以加菜。” 华湘云此刻已经听到前方传来的动静，蹲下身子，顺手捡起几个小石子。 华志安以为这只是湘云一时好奇，也就不放在心上，“那是肯定的，不是二哥吹牛，我每次上来就没有空手下山的。” 华湘云，“……我好像记得前几年二哥也没带什么猎物回去呀？” 华志安，“……你可能不记得了。”偶尔淘几个野鸡蛋，几个鸟蛋，应该也算没有空手吧？ 两兄妹才往前走五十米，前面灌木丛中就飞出几只野鸡，华志安兴奋的朝前扑，华湘云也瞬间甩出几块石子。 华志安扑空有些沮丧，紧接着就听到野鸡掉地扑腾的声音，就在他的不远处，居然有两只野鸡在地上扑腾，他连忙过去把野鸡抓在手上。 此时也发现有一只翅膀受伤，已经见血，另外一只应该是头部受伤，在他手上扑腾两下就不再动了。 “湘云，这两只野鸡是你打中的。”刚刚他虽然跑得急，但是也看到小妹手中丢出石头，“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这么厉害？” 华湘云走向刚刚野鸡飞出的地方，“跟着我师傅学的，怎么样？还拿的出手吧？” “还拿得出手了，咱师傅还收不收徒？”华志安一看就知道湘云想要干嘛，毕竟这种抄老巢的事他也没少干。 “你跟咱爸还真是亲父子，说了都是同样的话。 不过可惜我师傅只说有缘人，而且只此一个。”华湘云说话间，拨开灌木丛，果然在里面看到一窝野鸡蛋。 “没想到还真有货，”华志安见手头上的两只野鸡也跑不了，干脆直接丢在一旁。 他也没有破坏这里的灌木，毕竟刚刚飞走了几只野鸡，说不定还会回来。 他找到一个比较稀疏的口子钻进去，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鸡蛋，一个个的掏出来递给在外面等待了华湘云。 心中默数着，这足足有三十二个，可谓是大丰收。 “今天真是幸运，看来是很久没有人到这边来了，让咱们捡了个大便宜。”华志安从后腰掏出袋子，把一些干草铺在底下，再把蛋小心翼翼的放上。 华湘云，“二哥，你之前不是还说这是你的秘密基地吗？怎么还有别人知道？” 华志安，“呃……，不是还有大哥知道吗？” 华湘云见他把东西都收拾好，就问道，“那咱们还往前走吗？” 华志安，“再往前看看吧！说不定咱们的好运还会继续。” 华湘云跟着走在后面，华志安还不忘了回头叮嘱一句，“小妹，你记得再捡几个小石子，要是再碰到野鸡就可以大杀四方。” 华湘云笑着点头，朝他露出手掌上的几颗小石子，“都准备着呢。” 转了一圈，又扒拉了几个灌木丛，捡了十几个蛋，就再也没有收。 华志安有些失望，明明开头挺好的。 华湘云，“咱们也上来这么久了，要不先下山吧。省得等一下爷爷着急。” 华志安，“那行，咱们往回走，你不是还对那个坟很感兴趣吗？正好这里走过去没有多远，也顺路。我带你去看看，顺便看看那边有没有收获。” 华湘云没想到他还记着此事，如果没有带上最后一句，她想肯定会感动。 072.冒烟 华志安没带着她往回走，反倒是绕到另外一条小道，不过是几十米间，就来到他所说的古坟前。 “原来咱们差不多绕了山一圈，”华湘云可没忘之前华志安手指古坟的位置。 她甚至都不用华志安告知，就已经看到古坟。 虽说已被树木草丛遮掩住，虽然坟包不在，但两边的震魂球还依稀可见。 此地多年无人打理，应该也是被遗忘了。 这古坟的风水位置还不错，墓座落在四山朝拜，后边主山高大，底下又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水水库，这样的祖坟子孙多出文贵。 至于为什么无人打理，无非是那么几种原因罢了。 “就是这里的，之前我还在前面逮到兔子，那兔子洞应该在这周围。”华志安边说边扒开草丛，“现在时间还早，要不咱们试一试你看到的方法。” 华湘云朝着古坟合掌，道声打扰了，才跟华志安在周边寻找洞口。 这一次，华志安倒比她快一步，“我找到了，肯定是在这里。” 华湘云都不用问，因为已经看他手里抓着两根兔毛，“现在你说怎么办？” 华湘云，“听过狡兔三窟吧？咱们自然要先找到几个口子。” 不过这山上的植被这么厚，就算是被冰雪覆盖着，也挡不住华志安的兴奋。 他在第一个洞口做好记号，就在附近搜寻起来。 这一找还真找到了，华湘云翻到两个，华志安也找到两个。 “这几个洞口不一定全是，咱们留两个其他的先简单封住，”就他们两个人，也不可能同时守住这么多洞口。 华湘云找来几块石头，把三个较小的洞口堵住，就开始去树洞掏那些腐烂的碎屑，“对了，二哥，你带火柴没？” “你都不确定我有没有带火柴，就敢说要熏兔子洞？”华志安有些无语了，之前还觉得小妹长大一些，也懂事了，没想到还是这么迷糊。 华湘云，“这又不重要，如果你没带，那只能辛苦你钻木取火。” 钻木取火对她来说又不是没干过，当时为了这门技巧，她可是整整耗费了两日功夫才学会。 “没想到小妹真是出息了，连钻木取火都会。”华志安并没有在意，果然，小妹还是那个小妹，想起一出是一出。 他从口袋中掏出火柴，“就算我没有准备，爷爷那边肯定也备好了。 以前跟着上山，有时候山上冷都会点一堆柴火取暖，要是有收获，还能烤条鱼。 这两只野鸡，等一下到山下，要是没人，咱们也可以收拾出来烤好带回去。 要是等一下能够逮到兔子，到时候二哥给你露一手。” 住在大宅院中，就是这点不好，有时候做点什么好吃的，左邻右舍都能知道。 华湘云把收集来的干碎屑摆放在洞口，到树底下找到一些没被打湿的干树枝，又让华志安把一旁的树木都清理干净，空出很大一块空地。 又细细检查一遍，确定不会引发山火，这才说道，“先干活吧，二哥，你是到这里点火，还是去守着那边的洞口？” 华志安倒是想守着洞口，亲自把兔子逮到手，但刚刚小妹露了那一手，他甚至都没得选，“我在这边吧！要是真有兔子窜出来，小妹，你再这样刷刷丢几块石头就搞定。” 边说还边比划着，华湘云被逗乐了，把刚刚装草药的袋子清出来，“那你快点点火，我到那边守着。” 华志安找来几张宽大的树叶，用藤条的加持编成一把蒲扇。 这火一燃起，他把已经烧着的树枝往树洞里推，慢慢的加半湿的柴火，那烟雾随着他的蒲扇，消失在洞口之中。 没有让他们等多久，有其他洞口散出烟雾。 华志安扇烟的同时，不停的观察四周，突然间眼睛睁大，“＊＊，这是古坟冒烟的……” 这里就一座坟，华湘云立刻抬眼望去，华志安还真没说错，这可不古坟冒烟了，低头看着从洞口飘出来的烟，再看看那座坟，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小妹，怎么办？要不把这火熄了？” 华志安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来看着那冒烟的地方。 都弄不明白，他们不过是想熏个兔子窝，兔子没看到，倒把人家的坟给熏到了…… 华湘云也没预料到这个情况，就他们熏兔子的这个位置，离那坟还有些地方，难道经过这么多年，底下都被兔子给打穿了？ 她也收回手中的袋子，决定放弃，“咱们过去跟坟主人道个歉，把东西收一收，下山吧！” 华志安二话没说立可用浮土掩盖燃烧的火堆。 华湘云走过去把其他几个洞口恢复，两兄妹这才站在坟前。 “勿怪，勿怪，”华志安双手合十，不停的鞠躬，“不知道兔子洞连着您的居所，打扰了您的清静，不知者无罪，还请见谅。” 华湘云也说道，“这一次过来得匆忙，等下次上山一定给您备上香火。” 就在兄妹说话间，原本华湘云堵着的那个洞口，这时候突然间有动静了。 看着一只只兔子跑出，瞬间消失在草丛里，华志安有些扼腕，刚刚怎么就不再等待一下，那今日的口头就有着落了。 “行了，咱们也赶紧下山了，出现逮住了，你能没有负担吃下嘴吗？”华湘云提起袋子准备往外走。 “就算逮住了再放开，那也有成就感啊，”华志安也连忙拿上东西跟上，“好歹咱们也忙活了那么久，你就不觉得可惜。” 华湘云停下来转身看着他，“现在好了，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怎么就走不了……”华志安惊奇的发现，他们又回到了古坟前。 如果没记错，刚刚两兄妹边走边说，都已经下坡走了一段路了。 “小妹，咱们再走一次。”华志安怕吓到湘云，这时候走在她的前面，“我在前面看着一点，你跟着二哥。” 华湘云也想再一次确定，默默的跟在后面。 就在下完坡十米远，他们转瞬间又回到原地。 可以说，他们走不出百米距离。 “这也太玄幻了，”华志安故作镇定，却不知他说话颤音已经出卖了他。 073.鬼打墙 华湘云很笃定的说道，“二哥，咱们是碰到鬼打墙了。” “鬼……鬼打墙？”华志安只觉得一阵脚软，“小，小妹，这可不能开玩笑。 这世上哪有什么牛鬼蛇神，估计是咱们刚刚走岔路了。”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没底，毕竟这条山路，他来来回回走了多少趟，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形。 华湘云，“要不你再试试？” 华志安不信邪，“试就试。” 拖着华湘云慢慢往前走，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每走一步都先触碰一下前面的物体，有时一棵树，有时一棵草。 等来到下坡，他格外的小心，都要触摸到前面的物品，才肯移动脚步。 又到了最后一个地方，他手才刚伸出去，还未触碰到前方的小树，整个人瞬间又换了位置。 “……” 华志安此刻冷汗已冒出，声音更是颤抖，“小妹，这下怎么办？ 我们也没做什么呀？不过是熏一下兔子窝，真不是有意打扰的。” 说着，来到古坟前，双手合十，不停的祷告，“前辈呀，真的不知者不怪。 我们真的不是有意打扰您清静的，您看这样行吗？您把我们放出去，等回头我一定准备祭品香火来祭拜您。 您看您也不回应我，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再走一次，你就放我们下山好吗？” 华志安说完就拉着华湘云，却又在同一个地方回到原点。 经过几次来回走动，也知道这是碰到传说中的鬼打墙。 而且原本平凡无奇的坟包，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阴气。 华湘云从乾坤袋中掏出两张自己画的静心符，往自己和华志安胸前拍上一张。 华志安看到黄符纸，虽然不明白上面的符咒是何用处，但现在有这东西，至少让他心安大半。 “小妹，这东西有用吗？”至于这东西从何处而来，他都没有想到去追问。 这可是他们兄妹俩现在能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希望能有用。 华湘云，“有用。”至少能让他们不受这股阴气的影响，到时候闹出笑话。 很快，阴气就缠绕在他们周边，华湘云也没急着去打散，而是想看看对方的意图。 压制住灵台中的九莲鼎，这家伙早已经快按耐不住冲出来了。 “主人，这东西对我来说可以转换成灵气，可比你往日修炼要快上很多。” 华湘云用意念压制住它，“你给我闭嘴，这捷径可是那么好走的？” 修道之路本就不容易，行差偏错就足以让她功亏一溃。 “可是这家伙很是嚣张，它刚刚想让主人出笑话。” “你都能看得出来，”华湘云正想着怎么破解，主要她现阶段还是太穷了，“我都能感受到恶意，还用你来说。” “小妹，我以前听人说过，童子尿可以破解。”华志安兴奋的说道，“等一下你背过身，哥哥来处理。” 华湘云，“没用的，这不是一般的鬼打墙。” 她刚刚也开灵眼看了，这应该是座千年古坟，没想到千年老鬼还住在这里。 “不是说这些夜里才会出现吗？现在青天白日的……”华志安小声的问道。 华湘云抬头看一眼阴沉的天，“虽说夜间对他们有利，但这种天气出来对他们影响也不大。” 也庆幸是大白日，要是夜里，凭她现在的修为还真会走不出。 从九莲鼎空间中掏出之前丢进去的匕首浪涛，虽然它本身的戮气被吸收掉，但本身就是一件神兵利器。 华湘云又翻出一张符纸，直接贴在上面，华志安只见那把匕首闪过一道黄光，都呆愣住了，什么时候，小妹也有这么一手？ 低头看一眼贴在自己胸前的符纸，不由自主心安定了很多。 他没有多问，静静的站在华湘云身后。 只见湘云突然间朝着其中一个方位，举起匕首劈斩下去，原本贴在匕首上面的符纸凌空飞行，停在那古坟的上方。 随着一阵飓风吹来，华志安仿佛还听到一阵刺耳的哀嚎声。 华湘云并没有就此停止，手中接连打出手诀，嘴里念着道家真言。 华志安只觉得风越来越猛，他都得蹲下身子扶着一旁的树枝才能稳住身子。 而一直被他们护在身后的小妹，此刻正巍然不动的站在前面。 尽管心中担忧，但却不敢贸然开口打断，华志安咬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他既帮不上忙，就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小妹添乱。 华湘云手中的法诀不停，中间还甩出几张符，风速这才减退，直到消失不见。 等到一切趋于平静，华湘云已满脸苍白，“二哥，咱们走。” 华志安什么也不敢问，连忙站起来扶住华湘云，“你没事吧？” 华湘云，“下山再说。” 华志安立刻扶着她往前走，华湘云无耐提醒，“把咱们的东西都带上。”那可是他们兄妹两人的收获，丢了太过可惜。 华志安迅速的把东西捡起，夹在腋下，一只手扶着华湘云。 这一次，安然通过没有再回到原点，华志安心中一喜，也不敢耽搁，一口气来到山下，这才停下喘气。 看着不远处的水库，感觉总算来到了安全地方，“小妹，你怎么样？要不咱们先坐下来休息？” 华湘云，“没事，只是刚刚有些脱力，现在恢复了一些。” 华志安看她脸色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这才长舒一口气。 “小妹，这山以后咱们还是少来。”以前他是无神论者，但现在多了一份敬畏。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以前我们上山的时候也没有碰到过。” 华志安看一眼身后的山路，撇着嘴说道，“就算咱们真的熏烟打扰到对方，可那些兔子还在里面安家呢？它不收拾兔子，反倒来害咱们，实在是说不过去。” 华湘云此时已恢复一些体力，运转灵气一周，脸色也恢复一丝红润，“那并不是报复咱们，而是有求于人。” 华志安却觉得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小妹，你是不是弄错了？ 就刚刚那样，还有求于咱们？ 我看倒像是想跟咱们结怨，要不是小妹你有能力，说不定咱们兄妹俩就要交代在上面。” 074.想投胎 华湘云，“他那座坟历经上千年，经历了几个时代的变迁，他的子孙后代也不知道到哪去了。 作为千年老鬼，早就对这座坟墓不在意，才任由那些兔子在里面做窝。” “那这就更不关咱们的事了，”华志安都有理由怀疑是不是当鬼当久了？脑袋都秀逗了。 再说就算是有求于人，不应该是好声好气，这么嚣张，又折腾出这么多名堂，人不被他吓坏就已经是万幸了。 “不对，刚刚我都没听到有什么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华湘云，“有些东西还是不要知道太多好。”这鬼言鬼语可不是一般人能听的。 “那他求什么呀？”华志安更好奇另外一件事，“他不会是让你帮他找后人来继续上香火吧？” 华湘云，“你觉得可能吗？这都上千年过去了，就算是找到后人，人家认不认？” 突然被告知你上千年的先人找来了，不说信不信，她也不想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到时候被人家一举报，一家子都受牵连。 “那是迁坟？”除了这个，华志安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华湘云，“他想投胎。” 华志安突然神色奇怪的看着华湘云，“小妹，二哥也不问你跟师傅学些什么，只是这东西你管得了吗？” 华湘云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就是管不了啊！ 可那老鬼以为我在诓他，说他所求的事，不过是一件小事，天师抬手间就能帮忙。 也不想想经过上千年，玄门早就没落，很多道法传承日渐式微，我这刚入门又哪来那么大的神通？” 真以为地下阎王那么好请，她修炼这么长时间，也只听过，并没有见过，更别说会了。 就算她步入大天师的境界，都不一定能凭着自身法力打通鬼门。 像这种情况，也只能等到鬼节鬼门大开的时候，再请阴差帮忙。 “那就这样不管没事吗？他还会不会害别人？”华志安看着后山一脸担忧，旁人可不像小妹有一身本事。 华湘云，“……二哥想要我管？” “没，”想到华湘云刚刚的脸色，华志安立刻摇头，“你还是别去冒险了，咱们这一次能走脱，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以前不是传闻，这山上有出现野猪吗？这一次咱们回去就说看到野猪，想来一般人就不敢上山。” 华湘云可没他那么天真的想法，提过自己的袋子朝水库方向走，“倒是个不错的办法，然后很多人就会结伴上山打野猪，让更多人陷入危险之中，你倒是个大聪明。” 华志安可不觉得湘云是在表扬自己，连忙跟上，“那就由着他在山上。” “要不你把他带回家。”华湘云已经看到华光宗正在朝他们招手，也挥手回应。 “小妹，别开玩笑了。”华志安突然间觉得周身一阵寒凉，连忙快步跟在华湘云身后，才勉强有点安全感。 “二哥，在面对没把握的事情，千万不能逞强，”华湘云突然停下脚步，一脸严肃的警告他，“想想，今日要不是我有逃脱的本事，咱们俩现在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 还是二哥已经这么伟大，会舍己为人的？” 华志安，“我没想逞强，只是有些担忧……” “你都没办法处置的事情，担忧又有用吗？” 华湘云怎么都不明白，这样的华志安是文中的男主，是为了衬托女主的精明算计吗？ 华志安，“……” 华湘云没再搭理他，快步来到华光宗身边。 在这里，已经生起了一堆小火堆，华光宗身边还放着两条收拾好的鱼。 “今天的收获还不错，这鱼我都收拾好了，你们烤着吃。” 两条巴掌大的鲫鱼已被穿在木棍上，可见华光宗的贴心。 华湘云第一次在冰天雪地里坐在火堆边烤火，很是新奇。 半蹲在火堆边，先把手烤热，这才动手烤鱼。 “上山累不累？”华光宗笑问他们。 “不累，我跟二哥收获还不错，逮了两只野鸡，还有一些野鸡蛋。 爷爷，咱们是在这里收拾出来，还是回去再收拾？” “回去再收拾吧，”华光宗对他们的收获很好奇，站起来翻看一下袋子，夸奖道，“志安看来这两年没有落下，反倒进步。 这野鸡是打到了吧，是用弹弓吗？” 华志安脸都涨红了，“爷爷，这野鸡都是小妹打的，野鸡蛋也大多是她找到的。” 华湘云，“要不是二哥带我去秘密基地，我也没有这些收获。” 华光宗想到孙女那身怪力，像是明白了，“不错，爷爷开始享孙女的福。 这里冰天雪地的，野鸡就别在外收拾了，等回去再收拾。” “可是万一有人要说嘴的呢？”华志安可没忘记他们以前打的猎物，都是先收拾再带回去，省得引闲话。 “这一年到头了，难道还不能吃点好的？”华光宗不在意的说道，“咱们一家人大团聚，吃几餐好的怎么了？” 华湘云提醒道，“爷爷，我爸妈今日去寻家村……”甚至按照往年的经验，得住上两三天才回。 “你外家不会亏待他们，说不定现在都在整大鱼大肉了。”华光宗冷哼一声，一年给这么多，总不能年底都不招待好吧。 当着老太婆的面，他不好表述出来，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后悔这些年的纵容。 “那可不一定，”华志安嘟嚷着，外公家的那些人都很热情，不过那个外婆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此刻，正在寻家村的华保国，蹲在墙角数着蚂蚁。 岳母那个人对她最多就是五分钟热情，把他们带过来的礼物收回房间，收起就立刻换了一张脸。 对着两个舅嫂大呼小唤，虽说往年也是这样，但他总能感觉到中间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 “一年到头的，这么点小事还得我来教，没看到你们妹夫妹妹回来了，咱家就算再穷，也不可能缺那一只鸡，大不了几个月没蛋吃，等再养起来就好了。 还有老二媳妇，家里没肉了，赶紧打听一下，看看谁家有多余的。” 华保国都不用想，接下来自家媳妇就要上场了。 075.寻家 寻良芳果然犹如华保国所猜想的那样说道，“娘，我跟保国又不是外人，别弄得那么麻烦，家里吃什么我们吃什么就行。” “那多不好，再怎么说都是客人，我要是不招待好，你回去就该被说嘴了。”谷雨朝着门外大声说道。 寻良芬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娘这是想干什么？每年都来这样一遭。 保国今日过来，一路上可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东西也没有全部提着，这一路提着东西走回来，她现在手又酸又痛。 “娘，我刚刚提回来的东西呢？里面有几个肉罐头，要不开个肉罐头煮碗面来吃？”寻良芬鼓起勇气，小声说道。 谷雨一时没反应过来，以前这臭丫头可不会说这话，她也不应答，眼神一转就问道，“家里几个孩子怎么都不跟过来？是不是嫌弃我这外婆家条件差？” 寻良芬笑着，“忘了跟娘说一声了，老大媳妇前些日子刚查出来怀孕，所以老大在家里接送她上班，没办法过来。 老二刚从乡下回来，还没休息，我公公婆婆心疼孩子，就让他以后再来。” “那湘云呢？”谷雨才不关心华湘云来不来，会提起，也是不想寻良芬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她前些日子被我们院里的孩子打破脑袋了，二哥回来没说吗？” 谷雨这才想起，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她没有上心罢了。 “哦，听他提了一嘴，不是我说你，这孩子还得好好的教育。 一个女孩子得闲的时候就做做家务，别整日到外面跟别人瞎玩，看看这受伤了，家里又得花钱，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要我说你公公跟婆婆真是分不清里外，一个赔钱货也疼的跟什么似的。 看看咱们家，大妮她们个个都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三妮现在都能挣八个工分了。 湘云好像比三妮还大一点吧，还在学校里呆着读书，这不是浪费钱吗？” 华保国静静听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冲进去，他也想知道寻良芬是怎么想了。 “娘，你也知道我在家里做不得主，”寻良芬的声音传出来，却让华保国遍体生寒，“在湘云上完初中的时候，我就提过了，到时候再找一下关系，说不定能分配到咱们村里。 有您跟爹的看顾，可不比以后到其他村里下乡要好很多。 也不知道我公婆怎么想的，那工作岗位不传给志安，反倒给湘云留着。” “所以说你们糊涂，一个赔钱货还比家里的小子要金贵。 以前老娘说你，你还说就这么一个闺女，多宠一点也无所谓，看看你现在得到什么好，人家连陪你回娘家都不肯……” 华保国再也听不下去，直接站起来推开门，“湘云再怎么的也没吃你们家一粒饭，由得你们在这里败坏？” 寻良芬吓得捂着胸口，想到这是在自己娘家，胆气也足了，“你这是在干嘛？突然间闯进来，不知道会吓到人吗？ 再说湘云确实被你们宠坏了，就算是受伤，现在都没看到伤疤，难道就不能陪咱们走一趟？我看她眼里根本就没有长辈。” 谷雨的印象中，华保国一向和和气气，口气突然这么生硬，还带着怒气，实属罕见，“保国，我并没有怪孩子的意思，毕竟我们也只是外家，他们来不来都一样。 我只是替良芬抱屈，她是没办法在家里照顾孩子，可怎么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这说不得打不得，让她这当娘的怎么心顺。” 华保国嘴巴笨，被她们这母女俩左一句右一句给闹晕了，而且听这话的意思，错的还是他们家。 却不知，有时候耿直的人说话杀伤力才会更大，“她除了生下几个孩子，可是却没养过他们，这么多年，家里一分钱都没见到她的，平时给孩子买东西都是我这里掏。” 寻良芬一脸紧张的看着谷雨，老太太脸色微不自然，很快就恶狠狠的说道，“你是当爹的，你掏不应该吗？” 这句话可彻底把华保国惹恼了，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寻良芬有些急了，正准备追上去，却被谷雨一把拉住。 “你让他去，现在能了，在我面前还摆起姑爷的谱。”谷雨哼了一声，说道，“这男人就不能惯你，看你，每次都他走一步，你跟一步。 知道的，你是他媳妇，不知道了，还以为你是他丫头呢。 在这寻家村，他还能走到哪去？等到了饭点就自己回来了。” 寻良芬这时候不得不交代，“娘，家里人都知道我这些年给你钱了，这么多年我的工资可都交给你了，你说这下该怎么办？” 谷雨，“这能怎么办？女儿帮衬娘家怎么了。死丫头，这娘家不好，谁给你当靠山……” 华保国熟门熟路来到大队部，这时候，寻兴顺正带着村里的干部开会。 “村长，你家女婿来了，这么早就接你回家吃饭吗？”一大队的大队长寻大全最先发现，起哄道。 “村长好福气，找了这么一个女婿，之前我们还看他们又大包小袋提过来，你可不能藏私，要是有什么好东西也别忘了我们。”妇女主任寻知花也跟着笑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吹捧着，眼里是真的羡慕，寻良芬找到一个城里丈夫，不止也给她找了一个铁饭碗，每次回来还大包小袋。 寻兴顺笑着应，请仔细观察华保国的脸色，心中咯噔一下，就站起来对他们说道，“今日就先到这里，有什么事大家只管到家里去找我。” 其他人也回过味，以前这个女婿过来找丈人，可不是这脸色。 内心虽然八卦，但也要给村长面子，大家都只能收拾东西，先离开。 “爹，这么多年，家里一直很困难吗？” 寻兴顺，“谁告诉你的？家里的日子都过得去。 这几年收成不错，家家户户都不会饿到肚子，每年还可以用工分领些钱，我可以这么说，这十里八乡就没有我们村过的好的。” 说起这个，寻兴顺满是自豪感，他们村年年都评先进，这跟他这个村长的功劳可分不开。 076.寻兴顺 华保国哦了一声，这才说道，“如果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你看这样我们家孩子也大了，以后这良芬的工资就不再寄回来了，她也该为我们这个家着想一下。” 华保国是直，但不傻，双眼紧紧盯着寻兴顺，想要知道寻良芬给工资这事，寻兴顺知不知道。 寻兴顺愣的一下，舔了一下嘴唇，这才说道，“之前我们建房子，找良芬借过一笔钱，这些年也慢慢还了，良芬没跟你说吗？” 华保国头都蒙了，这事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爹，是不是弄错了？良芬这么多年的工资和福利全部都交给岳母，她没跟你说？” 华保国不知道他这算是歪打正着，直接在寻兴顺面前揭露谷雨的小心计。 寻兴顺能作为村长可不是蠢人，把女婿的话一理顺就猜到了大概。 “走，咱们边走边说。” 一路上，也足够让寻兴顺把事情捋顺了！ 他真的不知道自家那蠢婆娘居然敢背着他做下这样的蠢事。 这么多年，家也就在那困难几年比较辛苦，他有战友，有族亲的帮助，好歹熬过来了。 这些年，他兢兢业业，把村里打理成附近十里八乡的富足村，生活上更没有问题。 除了前些年建房子，手头上不宽敞，就跟自家闺女开口，让她回去跟华家商量，借家里一笔钱。 没想到这母女俩居然背地里做这么多，这让他还有何颜面去面对昔日的好战友，好哥们。 华光宗当年也是受自己所托，才把一向不被谷雨看重，一直苛待的良芬带到城里。 可城里哪是那么好呆的，就算是他有介绍信，也不能长久住在那，还是光宗主动开口成就这一门亲事。 这一门亲说起来还是他们家高攀，现在看来是他恩将仇报了。 “保国，你先回房去休息，这一路过来也辛苦了。”接下来要处理家事，寻兴顺只能干笑着说道。 华保国此时难得有个小心机，“爹，这事我爹娘知道，但是没怪过，知道咱家这边困难……” 寻兴顺只觉得脸燥得慌，应几句就回到堂屋。 看到还坐在里面说说笑笑的母女俩，寻兴顺直接把门带上，上好栓。 “这大白天的，关什么门？”谷雨这才停下来看他一眼，“看这房间黑的，你是老糊涂了吧？” 寻兴顺可不觉得房间黑，这个家里他就算是闭上眼睛都可以来回走动。 谷雨只觉得一阵风闪过，啪一声，脸上就传来一阵刺痛。 紧接着又一声响，就传来良良芬的惊呼声。 “你这是在干什么？”谷雨质问声刚起，就迎来一阵拳打脚踢。 此刻，她哪顾得上说什么，连声哀嚎，“别打了，别打了……” 寻良芬沉寂在脑海的记忆，此刻都涌出来，小时候她也见过母亲挨过揍，不过那是她在最困难的时候，把家里的粮食偷回娘家，要不是村里亲人帮助，他们真的要饿肚子。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都很久没跟我娘家来往了……”谷雨潜在意识的恐惧一阵袭来，要知道那一次，她差一点被寻兴顺给活活打死。 “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用了？这么多年，你一直把良芬的工资都拿在手里。”寻兴顺狠狠的一脚踹到她的肚子，让谷雨整个人缩成一团。 “还有你，都快当奶奶的人了，就没点主见你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难道你爹我是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说一声？”寻兴顺高高扬起的手到底没打下去，但嘴里却骂了一句，“蠢货，” 蠢货寻良芬不敢作声，只能委屈的蹲在角落里抽泣着。 “我是她娘，拿她一点工资怎么了？”谷雨好不容易缓过一点，挣扎着撑起身子说道，“这一次我可没往我娘家带，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两个儿子。 这孙子眼见着也大了，这房子也要扩建，娶新人也要聘礼，咱们这么一大家子，就靠你当村长的那点收入，能支撑得起来吗？ 是，你是没饿到我们，可谁不想把日子过好？ 华家几个工人，少良芬一人又如何？ 那华光宗嘴里说你是兄弟，可这么多年又帮到你什么？ 他当年能帮良芬找到一份工作，怎么不想想咱们家两个小子呢？ 我辛苦养大一个闺女，容易吗？ 拿他们家一点钱，怎么了？我可没你那么无私，白给他们一个闺女，什么也没落下。” “当年他们可是给了聘礼的，”寻兴顺咬着牙说道，“甚至在良芬没嫁过去之前，老大老二的聘礼都是找他借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那是他日子好过，手松一些，咱们就该感恩戴德了吗？”谷雨觉得自己没错，她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孙。 “你这人简直是胡搅蛮缠，人家帮你还帮出错来了。”寻兴顺心中也暗悔自己这些年对家里太过放松，一心都扑在村里，忽略了很多细节。 “那些钱呢？” 谷雨眼神闪躲，“都用了。” 寻兴顺直接拖过长凳坐在她的面前，已经适应暗光的谷雨看他脸上的凶状，整个后背都贴在墙角。 “别以为我不当家，就不知道家庭的开支。 除了村里的收入，我每个月当村长的补贴可都是交到你手里，这一大家子吃用都有数，就算不算上良芬的，咱们家也有结余。 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跟你清算？” 谷雨把头撇到一边，嘴硬的说道，“反正我没有。” 寻兴顺点了点头，“你最好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谷雨，“……” 寻兴顺突然间站起来踢掉凳子，大步走出堂屋，在他们母女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把放在窗台上的钥匙上锁。 听到上锁声，谷雨急了，挣扎的爬过去，敲着门，“老头子，你这是要干嘛？你不能把我们关在这里。” 寻兴顺没有理她，跑到厨房拿起一把斧头，怒气冲冲的跑回房间。 华保国听到动静，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猜到岳父这是想要干么，但是他也没有阻拦。 堂屋那边传来敲门声，这下子连寻良芬都加入进来，“爹，开门啊！ 外面有没有人？赶紧帮我们开一下门。” 077.找出 寻兴顺这些年当村长一直自认大公无私，却没想到谷雨会在背后做这样的小动作。 还不知道光宗兄弟背地里要怎么想，会不会以为这都是他纵容的？一想起这些，就胸口一阵火。 作为枕边人，又几十年共处一室，他自认对谷雨藏东西的地方了若指掌，拿着斧头，三两下就劈掉炕柜上的锁。 挤得满满当当的炕柜，让寻兴顺心中更是一阵颤抖。 翻开最上面的几层烂布，底下的东西，甚至他都没见过。 一块块崭新的布整齐占据了整个炕柜的一半，估计镇上的供销社都没有这么多货，其他的除了一些糕点，居然还有崭新的饭盒，钢笔手表，甚至连小姑娘喜欢的花俏丝巾也有。 每拿出一样不属于这个家庭的东西，他的脸就更黑一分。 如果这只是拿了良芬的东西还好，这要是收村里其他人的，那他这村长还能做得下去吗？ 把所有东西都搬出来，又拆开底下的隔层，里面的东西都展露出来。 想当初，谷雨空着手嫁进来，这炕柜还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 拿出里面的钱票，底下赫然压着一本存折。 翻开一看，里面的金额差点让他丢掉手中的折子。 这可是有近万块钱，还真是好本事。 看来女婿说得没错，良芬这些年的工资全部都交回来了，估计连奖金都没逃脱。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也难怪女婿会一肚子火。 这也让他想的更多，几个孩子这一次没有跟过来拜年，老伙计也没给他带烟酒，肯定都跟这事有关。 这要是换成他两个儿媳妇做这样的事，他都要抄着砍刀上她们娘家去找说法。 几十年的兄弟，生死之交，现在就要毁在那贪心婆娘的手上。 把存折放入口袋，又把所有的钱票都带着，直接来到偏夏找到华保国。 “保国，”寻兴顺撸两下脸，这才咬牙说道，“这事是她们娘俩背地里做的，家里没困难到需要你们支持。 这事我也有责任，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发觉。 这是我找到的折子和所有钱票，你回去算一下，要是不够，到时候爹再给你补上。” 说着从口袋里把折子跟钱票都塞到他手里，“回头跟你爹说，我这当兄弟的愧对他，等哪一日我再亲自上门道歉。” “爹，”华保国没想到岳父脾气比自己还要直，一番雷厉风行，倒惊到他了，捧在手里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这东西我不能收，良芬表孝心也是应该的，只是不该瞒着家里……” 寻兴顺双眼一瞪，“老子有两个儿子，几个孙子，还需要她一个外嫁的姑娘来表孝心？ 你明天就把她带回去，要是她不当好一个儿媳妇，不当好孩子的娘，到时候你跟我说，到时候我帮你收拾她。” 就在他们说话间，堂屋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寻兴顺只觉得不耐烦，回头吼了一句，“再吵就关到后面的猪圈去。” 谷雨和寻良芬瞬间收声，她们知道寻兴顺真的会说到做到。 “你还真没用，这么点小事都不能处理好。”谷雨不敢再吵吵，就把怒火对向寻良芬。 “我也不知道，家里一直都没为钱烦恼过，也不知道保国突然间怎么就想着把钱交给我婆婆。”寻良芬整个人都是乱的，婆家娘家两头都不讨好，这叫什么事？ “这还不是你没用，早些年就跟你说过，要管着家里的钱财，你非说保国那个人听你的话不会乱用，每一分钱都存着，现在倒好，存着，存着，存给那老太婆去了。 这也就算了，还坑了老娘一把。 你爹从小就疼你，你赶紧开口求你爹把咱们放出去。” 一想到儿孙就要回来，谷雨更不想在两个儿媳面前下面子，无论如何都得在他们回来之前从这里出去。 寻良芬不敢反驳，继续拍打门，“爹，你先给我们把门打开，这一家人马上要下工了，得让我跟我娘出去做饭。” “现在还有心思惦记吃饭？”寻兴顺把钱交给女婿，心里也顺了一些，但却没打算这么快放过这母女俩，“老子这么多年的名声都被你们败光了，给我在里面好好的反省。” 寻良芬，“娘，怎么办？爹不听我的。” 谷雨推了她一把，恶狠狠的说道，“那你继续求啊！那都是你主动孝敬老娘的，你硬塞给我的，让你爹先把我放出去。” 谷雨现在也想起寻兴顺往日的作风，心中更是没底，只想快点从这里出去。 她也不全指望着寻良芬，把头贴在门缝，又从门缝往外张望，就想看看寻兴顺到底在干什么。 可从门缝看到的情景，差点让她停止心跳，老头子从房间里丢出来的，是不是自己炕柜上的那把锁头？ 平日里，寻兴顺碰都不碰她的东西，家里都交给她操持，现在锁头被丢在前院中间，那自己的东西呢？ 那些可都是自己的命啊，这要是被兴顺发现拿走，那一切就完了，这些年她又为了啥呀？ 谷雨使劲的拍着门，这疯狂劲吓得寻良芬赶忙退到一旁，不明白娘这是怎么了？ “兴顺，老头子，你赶紧快帮我把门打开，你是不是动我的东西了？ 我告诉你，那可是咱们家的家底，你不能拿走。”谷雨开始语无伦次，自己主动交代。 “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家，你快点把门打开，不然我撞了。” 说完还真的鼓起劲，使劲的往门上撞，砰砰砰的声音，吓得寻良芬赶紧捂着自己的胳膊，也不敢问老太太这样撞疼不疼？ 寻兴顺不搭理她，拿起刚刚的斧头，坐在院子里劈柴火，借此发泄心中的怒火。 倒是华保国有些担忧，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寻兴顺的身边，“爹，还是把娘放出来吧！ 再这样撞下去，会受伤的。”最重要的是那扇可怜的门，估计也支撑不了多久。 寻兴顺一刀劈开木桩，才抬头盯着堂屋冷声说道，“要是把那扇门给我破坏了，老子就把你关到猪圈去。” 猪圈里关着是家里的重要财产，那里的门可比堂屋结实多了，到时候由着她撞。 078.留颜面 谷雨心一阵阵发凉，但到底不敢再往门上撞，哀求道，“老头子，我都快当曾祖母的人了，你好歹给我留点颜面，先把我放出去，咱们再好好的分说，可以吗？” “颜面？”寻兴顺看一眼华保国，他的颜面早就丢到县城去了，“咱们整个家还有颜面可说吗？ 老子是缺你吃，缺你穿了？让你这么剥削闺女？” 谷雨尖声叫道，“什么叫剥削？这明明是良芬孝敬我，我是她娘，难道我还不能拿她点东西？不信你问问，这都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拿给我的，我可没上门去抢。” 寻良芬低下头不说话，每次娘回来都不停的哭诉，家里日子多么难，两个哥哥和爹小时候对自己有多好，让她帮衬着。 她还能怎么办，一帮就不可收拾，总有不同的理由摆在自己面前，后面给着给着就习惯了，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娘开口，她就自动把钱给交了。 寻兴顺猜到她急着出来，是想要干什么，直接打碎她的希望，“那闺女这么多年孝敬你的钱，你为什么一点都没透露出来？ 你那折子都被我找到了，没想到你胆子倒是大，敢瞒着我做下这等大事。” 谷雨只觉得眼前一黑，挨着墙角滑落在地，脑海里就几个字，完了……完了…… 在一个房间里，寻良芬立刻察觉到不对，谷雨的呼吸声太过急促，她也顾不得害怕，连忙跑过去扶着，“娘，你怎么了？别吓我。” “爹，你快来呀，娘好像不对劲。” 寻兴顺却觉得这是他们母女俩玩的新花样，没准备搭理。 倒是华保国怕真的出事，连忙说道，“爹，要不去看看吧，别真出事了。” 寻兴顺这才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随着光线的进入，就发现谷雨躺在门边的墙角，脸色刷白。 寻良芬正使劲的掐人中，此刻已六神无主，“爹，怎么办？娘好像还在抽搐。” 寻兴顺也顾不得置气，蹲过去接过女儿手中的动作，朝着谷雨的人中狠狠掐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你那么做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 “爹，求您别再说了！”寻良芬真怕寻兴顺火上浇油，让谷雨的情况更糟。 华保国推了寻良芬一把，“咱们村里有大夫吧，赶紧去叫人。” 寻良芬这才酿锵站起来，刚走几步又停下来，满是哭腔的说道，“可是我不知道大夫在哪？” 他们一年到头，在村中呆的时间也就这么长，很多人她都快认不出来了，她到哪里去叫人了？ 华保国没想到一向精明的寻良芬也有这一面，大声呵斥道，“不知道不会去问吗？” “对，我去问……”寻良芬跌跌撞撞往外跑，没有注意到地上的谷雨皱起眉头。 发现她这一小动作的寻兴顺更加用力掐住她的人中，另外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穴位，微微下压，谷雨立刻痛呼出声。 “好了，”华保国听到声音就一脸惊喜，醒过来就好，那就说明没什么大碍。 他只高兴没事，却没发现自己的岳父老子脸色更黑了。 寻兴顺直接松开手站起来，谷雨脑袋却砰的直接撞在地面上。 华保国，“……” 谷雨捂着脑袋痛呼出声，另外一只手却揪着寻兴顺的裤脚，“老头子，你真的拿了……” 寻兴顺，“我是拿了，我还把那个里面的钱票都交给女婿，让他带回去。 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敢再找女儿开口，信不信我把你休回家？” 华保国还没来得及从房间退出，被谷雨叫住，“保国，你不能拿我的东西，赶紧还回来。” “你的东西？”寻兴顺正在气恼自己被骗，一挣扎，裤脚却哗啦一声被扯开了。 想到柜子里藏了那么多布匹，而自己这条裤子已经穿了十几年，心中更是气恼，作为枕边人，这女人得多狠多自私才敢这么私藏小金库。 “从你嫁到我家，这么多年，你干过什么？下过几次地？就凭你能有这么多家底。” 以前自己当兵都把所有津贴寄回来，家中的老父母也怕他这个媳妇守不住跑了，也由着她不下地。 等到后来他退伍回来，生小孩带孩子还真没让她受过苦。 可就这样还不满足，都快当曾祖母的人，居然还藏着私心。 “至少不是偷抢来的，养她那么大，她给我怎么了？”谷雨又盯着华保国，“以前你爹说过，两家合成一家，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不舍得了。” 华保国正准备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手却被寻兴顺给抓住，“别理她，现在她没事，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处理，你到村里去走走，看看你大哥他们地里的活忙完没有。” 华保国知道这是想把自己打发出去，他现在也确实不适合再呆在这里。 等到华保国离开，寻兴顺直接把院门关上，走进堂屋又把门拴住。 看他这接连的动作，谷雨吓得挪到墙角缩起来，“你不能打我……” “现在知道怕了？”寻兴顺搬个凳子坐在他前面，“现在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找良芬拿了那么多钱，又没看你用，这又何必？” 要说以前，她还会把这钱带回去给娘家，可自从饥荒年间闹过一场，两家就彻底断了来往。 再加上前些年她的娘家父母跟兄弟都陆续过世，底下的侄子侄女都不搭理她，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她还想着把钱带回娘家。 “这不都是华家欠我们的，”谷雨恨声说道，“明明你跟华光宗一起退伍回来，凭什么就他们两口子能分配到单位？ 我看根本就是他那婆娘占了你的位置，就你还傻乎乎的，还把人家当亲兄弟。 我拿闺女的工资怎么了？我还觉得拿少了呢。” 寻兴顺没想到她又老话重提，“这些不是早就解释清楚了，当年是因为我没有文化，县城也没有合适的职位，就把我调到村里来，更何况在村里怎么了？我又是村长，又是大队长，这些年亏待你了吗？” 这也是他当年的短板，所以后来在村里，他跟着扫盲班上了几期，否则他连这村长都做不稳。 079.挑事 谷雨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被人家骗了，就像现在厂里很多人都不识字，还不是一样可以做活。 你看看人家一家子都是工人，就咱们还在这山旮旯里呆着。 别以为他们把良芬带出去，我就要对他们感恩戴德，这都是他们欠咱们的，否则咱们家儿子也不用当个农民。” “你闭嘴，”寻兴顺脚一动，吓得谷雨又缩回去，“当年我们一起在队里办了手续，根本就没办法造假。 你要是想听真话，我就告诉你，除了我大字不识一个，也是我主动回乡。 我少小离家，最愧对的是父母，你说说你一年到头在家里闹了多少次？不止你闹，你娘家也过来跟着闹。 而且当年我要是入城，你一样没有工作，还是要在村里呆着。 当年有多少人离婚，难道你心里没数吗？” 他有自己的责任，在选择上自然要做出妥协。 而且城里有什么好，住的地方不像他们在村里这么宽敞，什么都有限额，在农村地里随便收一点，都不用苦恼今日吃什么。 一说起往事，谷雨脸上微不自然，当时她年轻不懂事，确实做了很多错事。 “可这么多年我也改好了，那些钱我都是为儿子孙子存的……”谷雨满怀期望的看着寻兴顺，“女儿是外人，这钱既然到咱们家里，那就是咱们的。 现在孙子也大了，马上又要成家，咱们给孩子们留点家底不好吗？” “那是咱们的家底吗？”寻兴顺没有跟她谈下去的兴趣，“这事就这么定了，如果你愿意再闹，到时候你就回你娘家去。” 反正在他们那个年代都没有结婚证，开个证明就可以了。 “你没良心，动不动就想把我赶走？”谷雨哭着说道，“那你先把钱给拿回来，良芬当时没给我那么多，有一部分是咱们家自己一分一厘积攒下来的。” 华兴顺，“那又如何？多了就当是赔偿。 再说这些年你从华家得到的东西还少吗？孩子们每一次过来都是大包小袋。” “那咱们也没白拿，每次不还回礼了。” “回些番薯蔬菜，就觉得很不得了了。”华兴顺这时才想起另外一个问题，“老实跟我说，在村里你是不是也说别人好处了？” “没有，没有，”谷雨是打死都不敢做这种事，主要是村子里都是拐着弯的亲戚，只要做了，就没有不透风的。 她这么多年能瞒着从寻良芬那里要到工资，就是能做好取舍。 村里都是小恩小惠，要是被发现老头子肯定会细查，她拿女儿工资的事肯定就瞒不住。 这一次要不是女婿挑事，就不会被发现。 一想起罪魁祸首，谷雨心中暗恨不已，华家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最好真的没做过，否则就别怪我大义灭亲去举报你。” 谷雨吓得连连摇头，“这道理我懂……” 华保国顺着田梗上的小道来到地里。 虽说马上要过年了，可这农村里的农活总是没得少。 村里种了一批大白菜，正准备赶在过年前送到供销社。 村里的壮劳力在地里忙活，女人跟孩子走在旁边看着。 当然也不止干看着，只要他们把白菜砍下来，一些老叶烂叶，她们都要收集在一起，到时候再分配，各自带回家中去喂牲口。 “保国怎么过来了？”寻良才自知自己运气不咋地，不敢动手去碰那些大白菜，就怕没处理好，到时卖不出价格。 “二哥，这么多白菜，今天都要收起吗？” 这乌秧秧的十几亩地，正干的热火朝天。 “先收一半，剩下的过两天再收。”寻良田站直，活动一下肩膀说道，“妹夫，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带几颗回去。” 除了卖掉一些，村里每家每户也会分一份过年的时候用来走礼。 华保国笑着点头，“我们又来占便宜了。” 寻大嫂陈二姚把菜叶归拢在一起，“这说的哪里的话，真要算起来，我们才占了你们家大便宜。 这一次回来就多住几日，等过些天咱们家做豆包，到时候带一些回去给孩子们吃。” 华保国干笑着，如果没有出意外，他应该明天就会走。 说起来这事舅兄他们都不知道，也不知道等回家知道后会不会怨怪？ “妹夫，正好我前几日给湘云织了一副手套，回家我拿给你，到时候麻烦你帮我转交。”李兰草把老叶子上面的泥土清理掉，也赶紧说道。 “这怎么还能劳烦你呢？”华保国连忙客气的说道，“二嫂，你留着给三妮。” “三妮有，前些日子我们到城里打扰那么久，湘云又救了你二哥一命，我就一个手套还有些拿不出手。” 华保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就张嘴问道，“我都没听孩子说过，别是弄错了。 “这怎么就会弄错，”寻良才把当日的事说了一遍，不该说的他一个字也没提，“那一次可真悬，要不是正好湘云拉我一把，我只要受伤，还要害人家女同志。” 华保国，“这都是一些小事，不管谁看到了都会拉一把。 那明天这么多大白菜，都要挑着到城里吗？” 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估计大家得跑几趟。 “那倒不用，只要送到前面路口，到时候供销社会开拖拉机过来运走。” 寻良田又弯腰开始忙碌，还不忘了提醒华保国，“这里风大，你赶紧回去。” 说着又对陈二姚说道，“这些活你让二弟他们跟着做就行，你回去看看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陈二姚和李兰草对视一眼，往年妹夫他们回来也没看娘多做什么菜，最多是多掏把干菜放点腊肉。 华保国在一旁尴尬的站着，就在这时，寻荣春从另外一条道跑过来，还喊道，“出大事了，小姑说奶奶昏倒了，让你们赶紧回去。” 寻家兄弟放下手中的活，正准备往家里赶，华保国连忙开口说道，“我刚从家里出来，已经没什么大碍……” 寻良田急声说道，“你怎么之前不说一声呢，我娘昏倒了，你还在这说没什么大碍。” 华保国摸摸鼻子，“爹已经把她叫醒了，现在他们在家里说事情。” 080.霉运 这时候，寻荣春气喘吁吁的跑到他们面前，“我在村头碰到我小姑，她让我赶紧喊你们回去，她已经带着大夫回去了。” “你小姑还说了什么？”不管怎么样，寻家兄弟还是觉得回去看一眼，放心一些。 华保国也不阻止，这事情早晚都要知道，也该让两位舅兄知道一下，否则他口袋里的存折也会烫手。 到底是集体活，寻良田他们就算是离开，但还是把妻子孩子都留在地里，让他们赶紧把这一片责任地收拾出来。 “保国，娘怎么会晕倒？”寻良才边走边问道，倒不是他不想跑，而是这田梗上面积着一层薄冰，再摔到地里就更耽误时间。 “回去就知道了，这事我也不好说。”华保国低着头，看来岳家今年是别想消停了。 这边寻良芬好不容易找到村里的村医，又正好碰到大侄子，交代一声就匆忙往家里赶。 “你娘除了昏倒，还有一些抽搐，还有没有其他症状？”寻汉民提着他的医药箱边走边问，“如果情况严重，还得送到镇上去，我这可没有什么药。” “这我也不知道，”寻良芬一路小跑到家门，却发现门从里面栓住了。 “这怎么没人在家吗？”寻汉民有些傻眼了，不是说家里有病人，怎么还把门关上了？ 寻良芬看门是从里面栓住了，连忙拍门，“爹，保国，我把大夫带来了，你们赶紧开门。” 就在她不停敲门，门从里面拉开了，寻兴顺瞪一眼寻良芬，这才对寻汉民说，“汉民啊，没事了，人缓过来了。让你多跑一趟。” “人没事就好，”寻汉民虽然很好奇，但也没多问，“如果再有不舒服的，就赶紧到医院去检查一下，您是知道的，我这只会治一些头痛脚热跌打损伤的。” 寻兴顺堵在门口，“多谢提醒，那今日家中有事。就不请你进去坐了。” 寻汉民见村长堵在门口，就知道他现在不受欢迎，说了几句就走了。 在他离开没多久，寻良田和寻良才他们已赶到家中。 “爹，娘没事吧？小妹不是说娘晕倒了？”寻良田一进门就大声问道。 一直躲在堂屋不吭声的谷雨，这下子找到了依靠哇了一声哭了出来，“老大，老二，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被你爹给逼死了。” 这一番无赖的话，让寻兴顺握紧拳头。 “行了，别嚎了，正好几个孩子都在，咱们关起门把事情给说清楚了。”华兴顺把门又顶上，把所有人都带到堂屋。 他朝华保国说道，“保国，你把之前我给你的东西先借我用一下。” 华国连忙掏出存折和钱票，寻兴顺把所有东西都摊在桌面上，“看看，这些都是你娘存的，你们两兄弟看看想说什么？” 寻良田和寻良才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这些都哪来的？” 家里能有多少存款？他们心中都有底，这些年家里的开支，再加上之前建房子，不落饥荒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这么大一笔存款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家可是根正苗红的贫农。 等知道来龙去脉，寻家兄弟一脸羞愧的蹲坐在那里。 寻良芬看着存折上的数字，简直不敢相信。 这些年，她以为她所有的付出是帮助家里，却没想到都被娘扣住了。 “小妹，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说一声。” 寻良田这话才刚说完，寻兴顺冷哼一声说道，“这得看看你娘都跟她说什么了？” 寻良芬有些伤心，“娘说，让我别到处嚷嚷，省的到时候爹跟哥哥脸上不好看。” 谷雨却觉得自己的依靠来了，“我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还有咱们家的孩子们。 他们都长大了，马上也要成家建房，就凭你爹当这村长那一点补助，能办得起吗？” “像你这么说，那村里其他人都别活了。”寻兴顺看她眼神有些不善，还真是打少了，才敢让她这么胡搅蛮缠。 他把折子和钱票重新整理好，“这些都是你娘把你妹妹所有的工资都拿在手，才能积攒下来的，现在正好物归原主。” 他这是在通知，而不是在跟他们商量，说完，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又把钱交给华保国，“你回去跟良芬好好的算一下，要是少了，到时候我再给你们补上。” “多了，”谷雨盯着华保国手上的存折，恨不得立刻抢回来，又藏到自己的箱底去，“这可不全是他的，咱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也有一大半在里面。” 寻兴顺，“这点你放心，保国他们还不会贪你这点东西，再说咱们在家什么条件，难道你心里没有底？你能存得下多少钱？” 寻良田也盯着华保国手中的折子，心中很不舍，两个儿子都到了说亲的年纪，要是有这笔钱，那什么都解决了。 不过他很快又回过神，低下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如果没被发现，那还可以借来用一用，但现在是根本不可能的。 至于娘所说的，这里面有家里一大半的钱，他根本就不相信，他是不当家，但不代表他不识数。 再说因为有亲家的帮衬，他们的日子比村里其他人要好过很多，再贪心可不行…… 至于寻良才，从头到尾都是一脸震惊，他真不知道娘这么胆大，一想到每次去被华叔他们热情招待，脸就烧的慌。 对两个儿子的表现，寻兴顺也还算满意，有自己的小心思没问题，但得有底线。 谷雨脸色苍白，心跳加速，她突然捂着胸口，双眼一闭，整个人往后倒。 寻良才离她近，立刻站起来伸手去扶她，却忘了他现在霉运附体，在平地里居然打脚，没有保住平衡，重重的压在谷雨身上。 重重的落地声，让大家忍不住缩起脖子，只觉得疼的慌。 本来都要昏厥过去的谷雨，痛呼出声，“断了，断了……” 寻良才手忙脚乱，刚准备站起，谁知道没站稳又重重的摔倒，正好又压到谷雨的身上。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华保国倒吸一口凉气，他仿佛真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081.山下 谷雨这下子连哀嚎声都没有，只见她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冷汗，手脚都颤抖着。 “你起开，”寻兴顺一把揪起寻良才，再让这个蠢儿子折腾下去，他娘这条命，估计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 “我……我不是故意，”寻良才既紧张又担忧，却再也不敢动。 谷雨眼角都痛出泪来，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去村里借板车，你娘在村里肯定治不好，赶紧送镇上去。” 寻兴顺蹲下来摸索一番，猜测应该是肋骨断了，还是直接送到镇上。 寻良田立刻跑出去，他可不敢再让二弟做事。 “良芬，你去给你娘收拾一下东西，去地头去把你大嫂二嫂叫回来，让她们一个看家一个跟着过去照顾。” “保国，等一下你跟我们一起去镇上。”至于霉运连连的寻良才，还是在家里呆着为好，省的半道上再出点什么差错，乱上添乱。 有寻兴顺坐镇，把所有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等到再从镇上回来，村里都知道谷雨肋骨断了三根。 和平县 华家这个晚餐格外的丰富，有野鸡汤，红烧鱼，炒鸡蛋，虽然菜色简单，但原材料好，华湘云吃得格外满足。 帮着田桂花把收厨房收拾完，就被赶回房间休息。 华志安却早早守在她门口，“小妹……” 华湘云推开门，“跟我进来吧，正好我有东西送给你。” 华志安脸上闪过喜色，没注意到斜对面华志平那同情的眼神。 华湘云从桌子边上提起一捆书，“这些都是我收集来的，二哥没事的时候复习一下。 我这都已经清理好，晒过了，二哥把它们都搬回去吧。” “这些不都学过了吗？”华志安看了一眼，就把书推到一旁，“小妹，之前到山上那个符你还有没有，再给二哥一个。” 华湘云，“……二哥，你又不去山上，要这个干嘛？” “这不是听说，那东西会跟着人吗？”华志安环顾左右，总觉得后背一阵发冷，“你不觉得这里面凉嗦嗦的？” 华湘云，“二哥，这炕还没烧呢，房间里自然凉嗖嗖的。” “反正我这心里没底，你要是有给二哥一个，要不二哥今夜就别想睡了。” 华湘云，“以前二哥不是号称大胆吗？怎么就这么胆小了？” 话虽这么说，还是从袋子里面找出一张驱邪符，今日在山上也沾染了一些阴邪，放在身上也正好可以清理一下，“放好了，可别被人发现。” “这是当然，”他连忙放在口袋里，还用手压了两下，“小妹，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二哥。” 华湘云，“那二哥早点回去休息，把这书带回去，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每天看进去一点，记上一点，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华志安经过今天遇到的事情，再也不敢小看华湘云，毕竟连鬼怪都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抱起一大捆书出门，正好见到大哥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大哥，这是小妹送我的。” 看他还在朝自己炫耀，华志平很捧场的说道，“看小妹对你多好，记得把这些都记得滚瓜烂熟。” 华志安，“……” ＆ 修炼大半夜的华湘云此刻睁开眼睛，夜深人静，正是见鬼的好时机。 在途中，灵台的九莲鼎叮嘱道，“那千年老鬼鬼话连篇，等一下你记得多提防一下。” 华湘云一路飞奔，此刻她无比想念前世的交通，“你今日倒是贴心，既然知道他鬼话连篇，你还让我答应他的邀约？” “主人，我这也是为你好。”九莲鼎说话声音都激动了，“那可是千年老鬼，要是能收他一半阴气，再经我转化成灵气，你的修炼就可以前进……” “对你的好处更大吧！”华湘云可不觉得没有足够的好处，九莲鼎会这么积极。 “那总会有一点的，”九莲鼎有些气弱，“你要是能找到丹方，找到天材地宝，那这些东西我都不一定看得上。” “你在想什么美事呢？现在是末法时代，我到哪里去给你弄丹方？”华湘云想到九莲鼎会被炼出来的原因，口气也软了下来。 “丹道我们也只在传说中听过，你在这个位面飘荡了几千载，就算是遇到也不过是一些江湖骗子，那东西要真往你鼎里丢，估计你都要炸炉了。” 九莲鼎语气也有点丧，“本以为借着时空乱流能回到道君的位面，没想到也比之前好那么一小点。” 华湘云来到山下停下来，“你该知足了，要是在你先主人那里，不是被压箱底，也不过是众多灵物之一，我是不想爬山了，你去把那东西带下来。” 九莲鼎不得不说华湘云说的很有道理，再说现在也没得选了。 它从灵台飞身而出，认命的往山上飘去。 华湘云也没干等着，摆弄着师傅刚教给她的阵法。 这里离县城没多远，前几十米处就有房子，她得做一些遮掩，省得等一下她对着虚空说话，让人看到惊吓住别人。 九莲鼎速度很快，在夜色中，带着一团黑影飘了回来。 “你来了，”飘在空中的黑影发出苍老生硬的声音，“近千年没有开口说话了，还望小友见谅。” 华湘云，“这都上千年了，你还不去投胎？我就不信每次鬼门开的时候你找不到路。” 黑影缓落在华湘云的对面，一道人形轮廓显露出来，“老朽元天镜，大师有礼了。 路是找到了，可在地府找不到老朽的来处，他们让我来找人间大师解决，可我除了中元节那一个月，其他时候根本就没办法离开这座山。 你可以说是我这么多年碰到有真本事的大师。” “所以之前在山上是你的试探，”华湘云有些好奇，“你以前也用这个方法对付过别人？” 元天镜，“不瞒大师，碰到过一些上山看风水的先生，是察觉到他们身上有灵气，才会试探一番，不过那些人只是虚有其表，被我为难一番就走了。 可这些人下山就一顿胡说，害得后面上山的人越来越少，我遇见人的机会也更微乎其微。” 082.元天镜 华湘云之前也是看出这老鬼身上没有孽债，也无伤人之意，再加上有九莲鼎暗中协助，否则她就算是要带着华志安平安下山，也没有这么轻松。 但他这种情况。华湘云还真有些为难，“以我现在的功法，想要查出你的来处很难。 你不是知道你的籍贯生平吗，可以跟那些阴差大人交代。” 元天镜摇摇头，“问题就出在这里，在阴差的记录中，我早已入地府，并已前往转世，可我确实没入地府，这如何转世？” 华湘云好像有些明白了，“那阴差是让你询问，是不是被人做法顶替的身份？” 黑影突然激动的点头，“就这个意思，可对方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把我困在这山中？ 不瞒大师说，这坟上没有墓碑，就陪葬的那些东西我都怀疑这不是我的主墓。 想我元家几代经商，我作为家主，陪葬品早已定好，但是我在这坟中却一样都没见到。” 这就有意思了，“那你生前的所有事都还记得吗？” 元天镜，“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我对生前的记忆一清二楚，可就死活变成阴魂状，一直被困在这座山上。 我有七子五女，却从没看他们过来祭拜过。 我怀疑这不是我的坟，是我在死后被人带到这里来的。” 华湘云耸了耸肩，“这位前辈，那还真是抱歉，以我现在的功法，没办法帮你算出来，像你这样，阴差说的应该没错，你应该是被人换命了。” 元天镜身上的阴气越来越浓，“谁换我的命？而且我一生富足，做什么都很顺遂，就我这样的命格，哪个傻才把命换给我？” 华湘云怕他暴虐起来，自己还得费一番力气压制，无奈的说道，“现在先好好说事，不知道前辈能不能显出真容，我对相术略懂皮毛，倒可以帮你看一二。” 元天镜，“……那你稍等片刻，容我恢复一下容颜。” 只有人形没有五官的黑影，居然在此刻转过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不停的转换容貌。 “你是要看年轻的，还是中年的？至于我年老的状态还是别看，”元天镜没有回头，他虽是魂体，但是也要注意形象。 华湘云有些无语，连做鬼都讲究，“你随意就好，只要是您的面相，不管年老或年幼，区别不大。” 元天镜松了口气，等到他再回头，一翩翩公子出现在华湘云面前。 华湘云没想到他不止把五官显露出来，还给自己换了一身袍服，手中居然还抓着一把折扇。 “没想到前辈还是读书人，”华湘云看他这一副书生模样，随口夸了一句。 “其实我不是读书人，只是觉得这形象还不错，怕吓到小大师，借来用一用。”元天镜精致的五官让华湘云只觉得有些晃眼，这外貌要是生在姑娘身上，还不知道要引来多少狂蜂浪蝶。 “是不是很好看，”元天镜有些得意，“当年可有很多姑娘喜欢本老爷。” “您不是一直这个外貌吧？”华湘云打破他的自得，“你在少年时有一劫，应该是印在容貌上。” 元天镜听他这么一说，晃动一下扇子，直接换了一个形象，吓得华湘云后退半步。 此时的元天镜脸上大面积烧伤，整个脸坑坑洼洼的，嘴角还变形，很是吓人。 “看来你还真有两把刷子，那就说说，你都看出什么来了。”元天镜恢复到最丑陋的模样，之前的好心情也没了，华湘云只感觉周边更冷。 “如果单从你的五官来看，你应该不只是富，而且是贵，贵不可言。”华湘云心中已有猜测，如果这样，那也就说得通。 “我一介商贾，哪来的贵不可言？看来你的相术不行。” 华湘云也不恼，“前辈从不看话本吗？偷龙转凤，狸猫换太子之类的应该都有听过吧？” “那又怎样？如果我是个女人，我可能会有怀疑，可我一个顶门立户的汉子，谁会这么大费周章。” “为了的身份，”华湘云接着说道，“前辈首重双耳，耳厚垂肩为地位的象征，其次你日月角起，颊丰鼻直口正，神韵内收，神清貌古，神足气旺，面丰耳正，其额间三纹为伏犀，为极贵之相。 可持此面相的你，为一介商贾，可见这其中肯有缘由，你还是想想这中间有没有发生特别奇怪的事？” 元天镜，“……真要说起来倒是有一件事很是奇怪，平日我休息都有长随丫头在外间伺候着，可那日我院子着火，他们也丧身在院子里。 就算是火势再急，也不可能都无一人逃生。 等到我再清醒过来，这些人都已经被我爹娘处理了。 后来为了求医，我爹娘就带着我搬到蓝城故乡。 我爹当时生意做的很大，手中钱财不缺，就算我毁了容颜，也给我添了一妻三妾。 后来这一辈子顺遂，等到子孙满堂我这才离开。” 华湘云，“当时你就没有怀疑，有人故意要毁你容颜吗？” “这有什么怀疑的，我爹娘就我一个儿子，就算是要谋我家财，直接要我性命不更简单。” 华湘云懂了，这应该是被养废的富家子弟，难怪浑浑噩噩过了一生。 “之前我跟你说过，你的命应该是极富极贵，这里面应该是出了偏差。 你还记得你爹娘是何模样，你跟他们相似吗？” 元天镜，“……我爹娘说我跟我早逝的祖母长得相似，所以我比她们好看很多。” 听他这语气中的得瑟，华湘云长呼一口气，这简直就是古代男版的傻白甜。 这简直就是活着稀里糊涂，做鬼了都没弄明白。 “那你家的祖坟之地，你应该知道吧！”华湘云觉得已经经过上千年了，很多东西都没办法去查证，只能从元家祖地查起。 “这我当然知道，蓝城天水山，我爹娘也是葬在那里。”元天镜突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问东问西，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帮我相面，我也给你看了，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来。” 华湘云，“……”我这该说不该说都已经都说了，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太不给面子了。 083.走不出 华湘云都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活到寿终就寝的，还在想着那跟他换命的人，说不定都没他活得自在。 对这种魂就不适宜有顾虑，大不了等他暴躁起来的时候，再让小鼎把他给收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面相没有说错，你应该是生在帝王之家, 再差也是皇亲国戚。 可能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你被抱到元家生活，至于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那就只能去查，只不过这都上千年了，查出来也没有多大意义。” 元天镜那张烧毁的脸突然狰狞起来, “我还敬你是天师, 原来你只是会编剧本的江湖骗子。 我要不是元家的孩子, 元家族人能容我。 你说这话就是对我元家父母和祖先的侮辱。” 华湘云直接指挥九莲鼎倒扣在他上空，那元天镜就不敢再擅动分毫。 “那你想不想要一个真相？”华湘云倒无所谓，反正被困在这山上的又不是她，“反正上千年你都熬过来了，要不就认命困在山上罢了。” 见华湘云有甩手不管的意象，元天镜又转化为年少的模样，一脸甜笑的说道，“大师，我这不过是开个玩笑。 只是我爹娘一辈子对我好, 等到他们走的时候, 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也是我, 他们是不可能对我下手的。 我养的那几个兔崽子，虽各有缺点, 但还是很有孝心，可自从我过世后，却无一人上来扫坟, 我是怎么也想不通？” 其实不去转世投胎, 当年对他来说反倒还觉得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想这样可以陪伴子孙, 却没想到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困在这座山上，而且一困还千年。 “以后有机会我倒是可以帮你去查一下，”华湘云也很好奇千年前是怎样的一个故事。 “不能快一点吗？在这山上呆着很无聊的。” 华湘云，“这不是下山了吗？” 元天镜，“那我也只能在这附近走走，不信你看我再往前走十米。就出不去了。” 怕华湘云不相信，他还往前飘了一段距离，果然，在他所说的位置，立刻被反弹回来。 “这就好像一个无形的监牢，我也只能在附近活动。” 而且这座山格外的冷清，他平时也不敢捉弄这些上山的百姓，怕又像之前的几位风水师被惊吓住，弄得后面很多年都无人再进山。 好歹这些人进山，他都可以跟在身边，从他们的话语中听到外面的世界。 华湘云刚学阵法没几天，但也有一丁点了解，该是有人在这山上设置的阵法, 就为了困住元天镜？ 华湘云，“那确实是有些凄惨，那你那坟墓是怎么回事？怎么兔子能在中间做窝？” 不应该呀，都千年老鬼了，护着坟墓这点小事应该做得到。 元天镜，“这不是无聊嘛，上山的人实在太少了，怕把人吓住，以后没人上山，只能逗逗那些小兔子。” 小兔子，“……” 华湘云，“……” “说这么多，你什么时候去帮我查，之前我在山上答应你的报酬，肯定不会少你的。”元天镜在山下呆久了，也有些不舒服，总觉得身上的阴气在慢慢的消散。 华湘云，“这事急不得，我得先查查你元家的先祖，你把详细地址告诉我，我有时间就过去走一趟。 不过在这中间，你可别再吓人了。” 不用华湘云交待，元天镜也不会这么做，“我那是察觉到你身上有灵气，才想试探一二。 有时候我巴不得山上热闹一点，我这日子也好过一些。” 华湘云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已经被监禁千年的老鬼，“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你先把地址告诉我。” “就在……” 华湘云把地址记在心里，收回自己布置好的阵法，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却被元天镜喊住，“等等，大师辛苦跑一趟，我总要付点定金，这道上的规矩我还是懂的。” 华湘云挑眉看着他，“你居然还懂这些人情世故？” “你这就有些看不起人了，想当年我隐居在幕后，可也是一方豪富。 况且你是我近千年能对上话的人，老朽就算是给一份见面礼也是应该的。” 元天镜说完觉得不止要给定金，还要加一份见面礼，“你在此地等候片刻，让你家那个鼎随我上山去取。” 华湘云，“不用麻烦了，等我下次上山的时候再亲自去取。”华湘云看一眼天色，此次也耽搁那么长时间，现在赶回去还可是一个回笼觉，反正是她的东西也逃不脱，不急在这一时。 元天镜也不强求，“那随你，记得有时间过来看看……” 华湘云却早已跃出很远，元天镜也转身回山。 “你刚刚怎么不让我跟他上去看看？”九莲鼎在灵台里叫嚣着，“我早就想去看看他那墓穴里有何稀奇之处，这都历经千年，他答应你的东西是否还真的存在，” 华湘云，“这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说他会鬼话连篇吗，你说呢？” 九莲鼎，“……你们这些人类还真奇怪，做鬼了还不忘记算计，他不会是看出我是仙家宝器，想把我骗到山上占为己有吧……” 华湘云脚下差点趔趄，“你是不是偷跑出去看什么话本了，人家一个鬼物要你何用？动三味真火炼鬼丹？” 九莲鼎激动的在灵台中蹦跳，“居然知道鬼丹，那你知道丹方吗？” 华湘云，“等再过几十年，很多相关的就有，等以后有机会我买给你看。” 九莲鼎，“……我不识字。” “哦，原来你是一只文盲鼎……”华湘云一脸恍然，可惜的摇摇头，“那我就没办法了。” 九莲鼎，“……”它这是被嘲笑了，还是被嘲笑了…… ＆ 躺在温暖的炕上，华湘云甚至都不想动一下，可大院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多，她捂住耳朵，都没能阻隔住。 “这是在吵什么？”华湘云穿好衣服，揉着眼睛到院子里问道。 也刚起身的华志安顶着一头乱发，“不知道啊！这大冬天的，天都还没大亮，不躲在家里睡觉，个个那么精力旺盛。 有时候想想还是乡下好，每个房子隔那么远，想吵都吵不到，” (本章完) 084.抓贼 华湘云也想有一个私人空间，但以现在的形势是别想了，谁家住房都紧张，谁还会往外卖，就连租都很难。 “习惯了就好，只是平时很少这么大清早吵的，”华湘云想竖起耳朵听, 可是院外说话的人又多又杂，根本就听不清楚。 “我出去看看，”华志安见妹妹竖起耳朵听动静，田桂花他们也没在家，应该是出去看热闹了，再说他也很好奇, 有什么事值得大清早就这么吵的。 华志平也开门出来，整个脸都是臭的，自家媳妇昨夜那么晚才入睡, 这边一大早又在吵。 “这些人真是闲的，天天吵吵闹闹的，有意思吗？”华志平到厨房倒杯水，抱怨了一句又回房了。 华志安对这么早发生争吵，也有些好奇，回家这两天他都还没在院子里走动，正好出去看看这些左邻右舍变化大不大？ 华湘云裹紧衣服也跟在身后，“咱爷奶肯定出去了, 咱们去找找。” 华志安, “……”小妹变化还真大, 现在连看个热闹都说的这么高大上。 “你们说说这小偷小摸都住在咱们这院子里来了，以后大家谁还安得了心。 不是我在这里危言耸听, 今日能偷我们家，明日就有可能偷你们家里。” 华湘云才一到院子，就听到谢胜男站在大门口, 尖着嗓子喊。 很多人家都已经出来了，华湘云一眼就看在人群中的田桂花，立刻拖着华志安跑过去。 “奶, ”华湘云抱着田桂花的胳膊，低声叫道。 “你们也被吵醒了。这么冷的天，爬起来干什么？赶紧回去躲被窝里。”田桂花摸着孙女热乎乎的手，轻声说道。 华湘云摇摇头，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甚至对面院子也有人过来凑热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清早就在这里吵，大冬天的躲被窝不舒服吗？”刚来的人很好奇，大声问道。 一见人越来越多，谢胜男嗓门更大了几分，“我是说咱们院子里出了小偷了，昨天我才从供销社办了年货，东西太多太杂，我没整理出来，还没锁进柜子，结果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现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你锁在家里，还能不见？又不是放在院子里，你到这里大吵大闹什么？回去问问是不是你家老爷们收起来了？”刘铁柱没好气的说道, “你要是捉到现行, 那咱们没有二话, 还帮你把人给绑了。 这贼都没捉到。你就在这院子里破口大骂。怎么的？贼就一定出现在咱们大院里？”这谢胜男真是太过愚蠢, 大院里出贼了还很光荣，宣扬得人尽皆知。 “刘大叔，昨夜我入睡之前，咱们大院可是落锁了。 我起来的时候，这大门可还没有开，这贼总不会翻过这么高的墙，跑到咱们院子里来吧？ 我告诉你们，这贼就出现在咱们院子里，大家都帮忙想想，昨夜有没有什么动静？” 谢胜男说得斩钉截铁，这东西买回来还没捂热就丢了，他们家可没有那么多钱票再购置一遍。 “你这么一说，我倒好像有点印象，”田嫂子突然站到她身边说道。 谢胜男急声问道，“是不是看到那小偷了？那是谁？” 田嫂子被吓得连退两步，这才摆手说道，“我没看到谁是小偷，我只是觉得好像听到一点动静。 你们也知道我家里没有手表，但是我有起夜的习惯，大概就两三点的样子，好像院子里有点动静，不过我怕冷就没出来。” “嘁……”有人喝倒彩，“田嫂子，你这也是瞎说八道，咱们院子里这么多人，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你都起夜了，别人就不能起夜吗？ 倒是何家嫂子，你们还是回去问问，是不是你们自己拿了东西忘了？” 谢胜男回头看一眼何来财，他身边还站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他们都在这里，确定没有拿，要不我也不会到这里来问，这点思想觉悟我还是有的。” 众人一听，也都觉得谢胜男应该没有说谎，问题来了，这小偷是谁？ 大家都在争论，华湘云摸了摸下巴，有些庆幸。 幸好这段时间修炼小成，而且在她进出院子的时候还格外注意。 她也在回想，昨夜进出有没有碰到什么异常。 “奶，咱们回去吧，何平安他们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华志安听了半天，又是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谁知道这何家是不是自导自演。 如果真的被偷，那才叫好，这才叫报应。 田桂花已经出来有一会了，这些人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一个人看到，这又是一件无头公案。 像他们这种人多又杂的大杂院，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今日这家丢个瓜，就是明日那个丢根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算是报警，那都是空的。 祖孙俩仨准备离开，谢胜男突然盯着他们这个方向，“呦，华志安，听说你前天就回来了，怎么现在才露面？” 田桂花早就对何家有很大的意见，当年自己大孙子起名志平，这何家老大一出生就叫平和。 本以为这是凑巧，等到志安的时候，他们又取一个何平安，这简直就是跟他们家杠上。 再加上湘云的伤，她现在又撞到自己面前，田桂花哪能容她，“你家管的倒宽，怎么的？准备在咱们院子称王称霸？所有人员往来都得跟你报到？ 请问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我家孩子回来还跟你问安？” 谢胜男，“别跟我纠葛这些，我就想问一句，他早不回晚不回，一回来我这东西就丢了。 我可有理由怀疑咱们两家之前结怨，他特意过来找事的。” 田桂花眼如刀，“说这话就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到你们厂里去找你们领导评评理。 这红口白牙的，什么脏的，臭的往外吐，这罪都让你定了，那要警察干嘛？” 谢胜兰朝着周边的人喊道，“大家想想，这么大个院子，小偷为什么不偷别人的，偏偷我们的？ 那肯定是有私怨，之前我们两家闹起来，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 可我们家都赔偿了，有些人却依然不依不饶。” (本章完) 085.贼喊捉贼 田桂花把华湘云他们护在身后，“谁不知道我们家一入夜就把院门锁上，对面住这么多户人家，你问问他们，昨夜我们家孩子出去没？” 住在对面几户的都同时摇头，不是说他们包庇，而是华家的院门, 是他们老两口去废品站收来的大木门，只要一拉开，那咯吱的声音，在夜里可是格外的刺耳。 也因为这点为了不吵到左邻右舍，他们都早早的把门关上，等到大家起来了这才打开。 在夜深人静，这种动静可瞒不了他人。 华湘云盯着自己的鞋面, 看来以后高来高去还得更加留心, 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会盯着大杂院的动静。 田桂花却不打算就这么了结，冲到谢胜男的对面，叉着腰环顾一下四周，“咱们这大展院一年到头，不晓得要丢多少东西，我们家志安才回来两天，难道他还能飞檐走壁，飞天遁地？ 这都快当奶奶的人了，说话还不过脑子。 要我说啊, 还是回去查查是不是自己出了内贼。 这大过年的, 家家户户谁不备点东西, 谁家的东西不比你们家多？那小偷得有多傻，才跑到你那里去。” 众人也回过味来，何平安之前伤人, 才赔了一大笔，谢胜男不止一次跟大家抱怨这个年不好过，那她买的东西都有数。 这院子里就算有小偷, 人家也不会盯着他们。 看来田大娘说的还真有些道理，说不定还真是出了内贼。 何来财气的脸都涨红了, 明明是他们家丢了东西，这些人却把他们当贼来看。 华湘云对重新回到他们身边的田桂花竖起大拇指，这老太太大杀四方，都没有给他们机会，这种躺赢的感觉真好。 “也不是没见过那做贼的喊捉贼，”人家都怼到自己面前了，田桂花自然也不客气，加上孙女眼神里的崇拜，让她更是斗志昂扬。 “这大过年的大家还是看好门户，这只要关紧房门，这小偷难道还能穿墙而过？ 对了，你在这里说这么多，你家是门被踹了，还是被撬了？ 这一丢的东西就到院子里来骂街，有这个闲工夫，还不赶紧去报案，说不定还有机会把东西追回来。” 谢胜男, “……” 何来才见谢胜男没有说话,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蠢货, 走出来说道，“这年底厂里事忙，我们回来累的要命，忘了锁门了。 门没被撬，只是这东西不翼而飞，总不可能我们自己偷自己的东西吧。” “这可不一定，”刘铁柱打量着何家兄弟，“你问过你们家两个小子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平和呲着牙，“我们自己家的东西，我们两兄弟有必要这么做吗？” “那谁知道？”人群中不知道谁嘟嚷了一句，“以前这事又不是没发生过。” 很多人的眼神都变了，对呀，门没破坏，家里的东西不翼而飞，凭什么怀疑院里的人？ 田桂花哼了一声，“身正不怕影子歪，实在不行就找人处理，能判案的人过来。 大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里，谁愿意当这个当贼的名声？ 哪位腿脚好一点，跑一趟，咱们清清白白做人就不怕查的。” 谢胜男也咬着牙，“查，我就不信了，这东西还能自己跑出去。” 何来财偷偷打量一下两个儿子的神色，见他们也一脸激愤，立刻拍板，“对，要查。” 大部分人也觉得是该查一查，省的到时候哪家受到损失。 可今天大家都还要上工，说了几句就各自回家，反正要查就查，大家问心无愧。 田桂花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孩子进家门，边走还边大声说道，“这天都还没亮，就被那没公德的吵醒，起来也没什么事，你们赶紧到被窝里再暖和一下。” 华湘云用余光看一眼还在向这边打量的周小兰，“奶，起来就睡不着了，对了，咱们今天吃什么？” “今天起的早，你爷爷到饭店那边看能不能买到些油条，我再熬点小米粥就可以了。” 华湘云，“难怪刚刚没看到我爷爷呢，这大冷天的，要不我去接一下？” “要你去啥子啊？要去也是让你二哥去，”田桂花经过两天的稀罕，华志安的待遇在昨天已回归到原处，“志安，等一下你吃完早餐再把那堆柴火劈一下，咱们家人多，那些炭不够烧。” 往年可以让大孙子来做这些事，但今年不是丽娟怀孕了，他的重要任务就是照顾媳妇。 至于华光宗，在他岳家怎么也得呆上三日，等到回来差不多要过年了，到时候总不能大过年的还做这些事。 华志安摸了摸鼻子，停下脚步转身，“奶，那我去接我爷爷了。” 华湘云进门前看到周小兰跟在华志安身后，笑了笑，不再说什么。 以其让周小兰找机会，那这个机会何不她来给？ 华志安虽然不是很精明，但也不傻，这时候周小兰撞上去，正好迎合她之前说的猜测。 这男人就算是在面对女孩子的青睐有虚荣心，但对一个有心算计的人，自然会提高防惕，观察得更细致，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疏不如堵这个道理华湘云还是懂的，她也没想跟在后面去看热闹。 就刚刚那一幕不止他看到了，连老太太都看到了，华志安就等着回来受审吧。 华志安一出大院就被一股冷风冻得缩紧脖子，今天好像比昨天还要冷一些。 顶着这股寒风，他加快脚下步伐，寄望用运动能让自己暖和起来。 在后面的周小兰见距离越来越远，咬着牙小跑跟上。 可她一米五八的身高，跟华志安这一米八的大高个是没办法比的，人家一迈一步，她得跑两步。 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远，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鼓起勇气朝着前面喊道，“志安哥，等我一下。” 华志安顶着冷风，根本就没听到，周小兰没办法，只能继续高声喊道。 华志安确定左右路边没有行人，这才停下脚步，往后看。 “你在叫我，”华志安一看到周小兰就知道这是谁，不过他不觉得两人有什么话说。 (本章完) 086.别乱喊哥 主要是周小兰她这面相实在是太有辨识度了，跟他娘跟他弟弟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在院子里长大了华志安怎么可能没认出来。 “志安哥，你这大清早的要去哪里呀？”周小兰熟络地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谁啊？”这两日可没少听家里人提起周小兰，害得他妹妹受伤，他都还没找上门, 自己倒送上来了。 “志安哥，我是周小兰。你忘了我跟湘云玩的很好的。”周小兰不觉得华湘云受伤之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有必要提起。 “原来是你呀。”华志安点着头说道。 周小兰见他想起，露出她自己认为最完美的笑容。 可接下来华志安的话，让她脸色都僵住了，“听我妹子提过，你怂恿何平安打伤我妹, 还见死不救。 像你这样的朋友, 以后别再跟湘云来往了, 还有我只有湘云一个妹妹，你别随便乱喊哥。” 华志安这态度让周小兰愣住了，在她的印象中，华二哥一向都笑眯眯，没想到这次说话这么生硬。 心想肯定是华湘云在背后说了很多自己的坏话，但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无论如何都得把握。 “不是的，华二哥, ”周小兰立刻改口, 一脸的委屈, “湘云真的是误会了，那都是何平安乱说的。 我和湘云从小玩到大，怎么可能去做这样的事情？ 为了这事, 咱们整个大院背后说了我很多闲话，我在我家也天天被我爸妈责骂。” 周小兰说到这, 眼泪就往下掉, 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华志安也有些迷惑, 如果这么算的话，周小兰在这事上还真没讨到好，会不会真的是何平安那小子没有担当胡乱说的？ 周小兰用余光观察到华志安在犹豫，更加委屈的说道，“这些天我一直想找湘云说清楚，可她信了何平安的话，根本就没给我机会。” 华志平听到这就觉得有些不对味了，什么叫湘云信的何平安的话，就算湘云不懂事，但家里还有老人呢，奶奶总不会去乱说。 “华二哥，我今天找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想让你跟湘云说一声，这事真不是关我的事。 我跟她从小玩到大，怎么可能会这样害她？” 华志安，“那当时你们还见死不救了，听说要不是正好有人经过，估计我妹都要流血失温。” 周小兰早就想好怎么应对, “冤枉死了，我们几个当时真的是吓到了, 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且当时湘云出那么多血，我们都不敢乱动。 等到我们回过神，想上去帮忙，那老乡就出现了。 那老乡不知道来龙去脉，对着我们就是一通指责，正好被卫生所的大夫，护士听到，这才让大家误会。” 这一套说辞倒是无懈可击，华志安虽然有些动摇，但也没有全信，“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大家心中也有疙瘩，你们就先不来往一段时间吧，等以后湘云气消了，你再慢慢跟她解释，你们小姑娘的事情我不掺和。” 华志安说完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至于何平安，他动手教训一番总跑不了，现在何家刚刚失窃，一定会提高警惕，他就想着要不等两天再给他套个麻袋。 心里想着这事，也没心思搭理周小兰，转身就要离开。 周小兰哪肯放过这样的独处机会，连忙快步走过去，跟他并行，“华二哥，你们下乡那地方怎么样？能跟我说说吗？我这过完年再读一学期也要下乡了。” “下乡还不就那么一回事，男同志跟女同志还是有些区别，你去找别的女同志问问吧。”华志安没想到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这个女同志还追上来。 一想到之前湘云所说的话，华志安心里就提高警惕，他可不想这么快找媳妇。 整个大院里有多少人下乡，他不是不知道。 甚至很多比他年长的哥哥姐姐都在乡下呆了很多年，她要真有心想问，那也问不到他这里来。 “……”周小兰没想到华志安这么不给面子。 她之前还信心满满，只要能给两人相处的机会，就能找到话题，这一开口就把天给聊死，让她也有些不满，脸上不由得带了一些出来。 一直留心的华志安自然看到，眉头皱起，加快脚步，“我还有事，你找其他人去问吧。” 华志安有心想要逃离，再加上他的大长腿，才一瞬间，两人就拉开距离。 追不上的周小兰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这该死的华湘云，到底说了我多少坏话，当时怎么就不死掉？” 话语刚出，她立刻捂住嘴，按一下左右确定，没有人经过，这才赶忙离开。 华志安没想到跟华光宗才一回到家里，看到田桂花跟华湘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一想到之前在院外的小插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问什么就问吧。” 华湘云托着下巴，“二哥，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小妹有些不近人情了？ 反正我这能跑能跳的，受点伤，道句歉也就过去了。” 华志安没好气的说道，“跟二哥好好说话，你二哥虽然不是很聪明，但也没那么蠢。 这里外还是分得清的，她说她的，信不信在我。” 华湘云，“喔……，那只是说是暂时的，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这个人心眼小，不会再相信他了，二哥以后要是想帮我们说和，最好是趁早打住。” 田桂花，“那丫头一看就有心计，如果真要跟湘云道歉，那也不该追在你身后跑，对了，你这次回城的事先别往外透露，很多人为了不下乡都匆忙找人嫁了，我可不想你也被人盯上。” 田桂花这话就说的很直白，把周小兰的算计直接点名。 华志安心里也有些不得劲，有些想明白周小兰这是想打什么主意。 “这孩子也不傻，哪可能做蠢事，”华光宗把油纸包放到桌面上，“今天去的还算早，这油条买到了。” 不傻的华志安，“……” 这饭店供应这些早点，但是要是去迟了也吃不上。 田桂花接过去，等一下准备用剪刀剪成小块，到时候大家用来下小米粥挺好的。 (本章完) 087.无缘 华湘云间接向华志安再次表达对周小兰的不喜，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一家子吃完早饭，华志平送李丽娟去上班，华湘云他们也没闲着，开始给家里大扫除。 华志安劈了一会柴，借着休息的片刻，挤到华湘云身边。 “小妹, 二哥问你一件事。”华志安见左右无人，这才小声的问道，“咱们昨日在山上碰到那东西，你说在咱们住的地方，有没有？” 要知道昨夜入睡前就因为这个问题，弄得他辗转反侧，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入睡的。 华湘云，“二哥, 你害怕了。” 华志安也不怕在自己妹妹面前丢脸，很诚实的说道，“那肯定是会害怕的，以前二哥以为这些都是骗人的，没想到还真的有。 只要一想到周边有这些东西，现在二哥总觉得心里发麻。” 华湘云，“二哥，你不会是吓得昨夜都没有入睡吧？” 看他这脸色，还真有可能。 华志安觉得反正都这样, 不再维护形象, “刚开始是睡不着，后面还是睡着了。好妹妹, 你就告诉我吧。” 华湘云安抚他, “二哥, 你尽管安心，咱们这大杂院这么多人, 阳气足, 一般鬼物都不敢靠近。” 不只是人怕鬼，鬼也怕人好吧，否则也不会喜欢呆在阴森的地方。 “你也说是一般鬼物，要是很厉害的呢？” “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哪那么多厉害的，那天下哪太平得了？”华湘云十分无语，“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等回头我再给你多画几道符，保准让他们避着你走，这总行了吧？” 行，必须太行了。华志安长舒了一口气，这安全感瞬间就回来了。 “不过你可得注意，要是被人发现，到时候我可不承认的，”华湘云警告他，外面的风声还那么紧，还得有大半年才会慢慢过去，华湘云可不想惹人眼。 华志安懂，他也不想牵连到家里人, “二哥办事你放心, 回头我把它缝在口袋里, 保证掉都掉不出来。” 华湘云借机又说了一句，“反正你自己注意，不过我观二哥你的面相，最近命犯桃花，出行可要注意一些，别被缠上了。” “小妹，还会看这个？”华志安摸着自己的脸，“那你帮二哥看看是好还是不好？” 华湘云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好，不过是众叛亲离，佳人在怀，妥妥的人生赢家……” 越听，华志安脸越黑，连忙打断她，“行，我知道是什么桃花了，放心吧，我肯定不招惹上。” “二哥，这你也信？” 这回轮到华志安赏她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这傻妹妹，要是昨天的事情没让他碰到，他肯定会以为是在说笑话，但都一同经历那玄而又玄的事情，他早已改变了想法。 再说湘云昨天的那一手，就知道拜师真的是学到真本事，他哪还不相信。 不过说起这个，他倒有些好奇，“小妹，咱师傅真的不准备再收徒吗？ 她老人家是不是很厉害？才教你多长时间就已经让你这么厉害了？” 华湘云，“……缘分加天赋缺一不可，二哥，你是没有希望的。” 华志安却觉得还是可以再争取一下，“小妹，要不你带我去见见咱师傅？说不定我得眼缘呢。 就算没有天赋，二哥也不指望学的像你这么厉害，能有一丁点手段也可以。” 哪个男的不想变强，小妹都这么厉害，他这做哥哥应该也不至于太差吧。 华湘云看一眼在厨房打扫的田桂花，“不信你去问奶他们，我师傅早就说过，只收我一个关门弟子，不过你要是想学其他东西，估计爷爷奶奶他们会很赞同。” 华志安，“真没丁点希望？” 华湘云摇头，她也看出华志安跟玄门无缘，一开始就不准备给希望。 “小乖，”华光宗从房间里提着一篮子出来，“这些是爷爷整理出来的年礼，你看咱们什么时候方便，到你师傅那里去拜访一下。” 华湘云之前还想着到供销社去买些东西，没想到华光宗都替她想到了。 “爷爷，我想明天去，可以吗？”也回家几天，也不知道师傅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如果明天没下雪，你就明天去。”华光宗看一眼天色，盘算着明天的天气，“明天叫你二哥骑自行车带着你去。” 华志安瞬间兴奋，这差事太合心意了，“好，我明天送小妹过去。” 就在他们整理好家里，华保国顶着寒风回来了。 田桂花看了一眼他身后，等了一会发现没有人跟进来，这才问道，“你媳妇呢？这一次怎么这么早回来？” 华保国缩到炕上，他天刚刚亮就从寻家村出发，路上也没停下来休息，这脚还是快冻僵了。 缓了一会，又喝了温开水，这才说道，“她还在娘家呆一段时间。 我岳母受伤了，她得在家里帮忙照顾着。” “这怎么受伤了？”田桂花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严重吗？” “肋骨断了几根，得卧床一段时间。”华保国当着孩子的面，不欲多说，低头喝着水。 田桂花从口袋里掏出钱票，“志安，家里的酱油快没了，你带着小乖去打些酱油回来。” 华志安刚想说外面太冷，他一个人去就行，没想到却被华湘云一把揪着往外走。 “咱们去拿罐子，”华湘云拖着华志安来到厨房，“你傻呀，这是有些话不适合咱们听。” 当她去找酱油罐，却发现还有大半罐，“……明天去见我师傅，咱们去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 听到孩子出门的声音，华光宗这才开口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保国从口袋里翻出岳父给自己的折子钱票，把昨天发生的来龙去脉都说了。 华光宗拍着桌子，“所以你就把这些东西都带回来了？” 田桂花听了，立刻不干，“带回来怎么了？这本来就该是咱们的。” “你真是糊涂，这么大把年纪了，为人处事难道不懂吗？”华光宗气得捂住胸口，吓得田桂花连忙帮他拍背顺气，“有话好好说，咱们不急。” (本章完) 088.追上 华保国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再说这都是岳父要自己带回来了，本就是家里的东西，他拿着有何错？ 钱桂花好奇，打开折子看了一眼，又把桌子上的钱票数了数。 不说折子上，手中的钞票也有三百多, 再加上一些票据。 “如果只是良芬的工资，应该没有这么多，”田桂花在心里算了一笔账，“你老岳父肯定是把所有的家底都给了你。” “这是寻家的所有，你不是说你岳母受伤，那你把钱都带回来，他们怎么办？”华光宗气得咬牙, “你赶紧把东西再带回去。” “可这是我岳父非要给我的，再说这也本是良芬的工资。” 华保国也觉得冤枉, 他当时在气头上根本没有细想，“就算多拿，到时候送回去就行，难道咱们家还能贪他们的？” “都要当爷爷的人了，这脑袋是用来干嘛的？你岳父说给，你就拿了？不说别的，他养大你媳妇，就算这些钱他都收了, 你也不能有二话。”华保国好鞋子, 拿着桌上的东西就往外。 “老头子，你这是要干嘛？” “我去寻家村, ”华光宗可不想几十年的兄弟感情, 被这不靠谱的夫妻俩破坏掉。 华保国脾气也来了, “去, 去, 去, 现在寻家乱成一团糟, 你去不是添乱吗？” 田桂花一阵无力, “你作为女婿，知道他们家乱，那你还一个人跑回来。 人情世故，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是要把我们给气死……” 看到华光宗已经消失在门外，田桂花也急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紧跟上去。” “我走回来都快累死了，腿走不动了。”华保国都是硬撑着一口气才到家里，现在哪还有力气往外走，“让志安跟上去！” 田桂花也怕华保国跟上去坏事，连忙也跟着往外走，她倒没有去追华光宗，他那脾气倔的很，肯定一下子不会听自己的。 还好外面天寒地冻，又有冷风，华志安他们并没有走多远，田桂花没用多长时间就追上了。 “志安你赶紧跟上去看看，别让你爷爷出事了。”田桂花拉着华志安边走边说。 华湘云也跟在后面，“奶, 我也一起去看看吧！” 本以为田桂花会反对, 没想到她却同意，“是该去看看，毕竟是长辈，咱们礼数上不能落了。” 这一趟总归是要走的，正好光宗过去，小乖不会被为难。 再说那老乞婆现在躺在炕上，要人伺候呢，所以田桂花很好说话，华湘云一提就同意了。 两兄妹脚步很快，还没出县城就已经追上华光宗。 “爷爷，等等我们。”华志安一开口就被风灌满嘴。 出了县城，这寒风更是刺骨。 “你们来干什么？” “听说我外婆受伤了，我们去看看。”华志安和华湘云一左一右扶着他，出了城，这道路的积雪没有人清理，弄得道路泥泞不堪，不小心点还真有可能会摔跤。 华光宗，“去看看也好。” “只是我们来的匆忙，什么东西都没买？”华志安走在道上，心中也有些懊悔，刚刚应该回去带点东西，这样空手上门确实有些不好看。 “没事，”华光宗不以为然的说道，“我跟你外公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不会在乎这些小细节。 至于你外婆，到时候你给他几块钱他会更高兴。” 华光宗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想了想，又换了一张五块的，“看病人拿这个就可以。” 这也算是一份大礼，想来谷雨应该也没话说了。 华湘云知道寻家村，虽然在同一个县但处县城最边缘，有车可以开到镇上，但却没有直达中间要转几趟车，还要走一长段路，中间的折腾可想而知。 他们走山道了速度反倒还快一些，只是偶尔要留心山上下来的野物。 “现在大家都躲在家里猫冬，这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我爸胆子还真大，敢一个人走这条道。”华志安看着前面的重山，开始找话题，“听说以前这叫野猪林。” 华光宗低头看路，“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说是野猪林，但是这里的野猪早就被清剿一空，否则这附近的百姓哪里敢出行？ 以前我到你外公家几趟，别说野猪了，其他小动物都难得一见。 那几年人都快饿死了，就算那野猪再凶狠，人都不可能放过这块肉。” 否则这么多年，他们哪里放心让儿子带着三个孙子年年回来走亲。 就这片山，他都跟寻兴顺亲自巡过几遍，就怕留下隐患。 华湘云知道老爷子心情不好，就想逗他开心，“那这就不叫野猪林了，应该换个吉利一点的名字，爷爷，你说叫什么好？” “还叫野猪林……”华湘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声音。 而华光宗跟华志安对这一切恍若无闻，华志安还笑着说道，“大家都叫习惯了，不叫野猪林叫什么？难道叫蛇谷。” 这一路过去，除了一条狭小的路，杂木横生，现在大冬天还好一些，要是夏天走这条路还可以经常碰到蛇。 华湘云面不改色，看着前方，“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怕这个名字一取，只要经过这里的人，又要提心吊胆了。” 华光宗，“这名字还是别乱改，你们两个小心脚下的石头，有些已经松动。” 说完，华光宗还蹲下来，把一个已经松动的石头重新固定，踩几下，确定稳固了，这才往前走。 华湘云，“爷爷，要不我在前面带路吧。” 这山道越来越窄，三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并排走，现在华光宗走前面，华志安垫后。 “不用，跟你说这条道，当年我可是走了好多次的。”华光宗面露怀念，“特别那几年最困难的时候，我带着你们爹，跟你外公他们在这山上一呆就是好几日。” 那时候人都快饿疯了，哪还管得到山上危险不危险，真正危险的反倒是山上的动物。 华志安，“我爹跟我们提过，每次走到这里都要说一遍。 他说那时候到山上找东西的人很多，不只是小动物，有时候碰到能吃的树皮都刮掉。” (本章完) 089.说教 祖孙三人边走边说笑，华湘云脚步微停顿，很快就坠在最后。 这天本已经够冷了，还有东西不停在自己身边吹凉气，饶是她现在身体经过修炼，不惧寒冷，但这东西跟在身边久了，会影响爷爷跟二哥。 手中起诀，随着一道灵气打出，耳边传来一阵刺耳的鬼叫声。 “小娃娃，你还真看得到我。”那鬼物很快又飘到她不远处，不过这一次不敢再像之前那么靠近。 华湘云灵气过眼，眼中有些不耐烦，看一眼已经有些距离的华志国他们，这才低声说道，“识趣点就离我远一些。” “小娃娃，口气别这么横嘛，我在这深山老林漂了那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能看到我的。”那道黑影在树底下飘荡了几圈，显示着他的好心情。 华湘云，“你怎么知道我看得到你？” 黑影又绕树飘了几圈，这是他最爱玩的游戏，“你一身的灵气都快溢出，我觉得好奇就跟着看看。 最主要跟在你身边，我觉得舒坦很多，看看我现在又可以多转几圈，而且不飘散。” 说完还给她表演一番，“看看我这手上，你看晃动快了，就会有一些飘散。” 华湘云皱眉，“那叫阴气，这深山中，像你这样的多吗？” “你想要干嘛？”黑影突然戒备的看着华湘云，“我们可没害人。” “你刚刚靠近我的时候，无形中就已经在伤害了。 要不是我是修炼之人，现在已阴气入体，接下来就要倒霉一段时间，更严重的甚至要受伤害命。”华湘云冷着脸说道。 “小娃娃年纪轻轻的，说话别这么严肃。”那道黑影轻笑一声，“要不是因为你身上的灵气吸引，我也不会过来。 不过你再不追上你家人，就快掉队了。”黑影绕着她飞一圈，提醒道。 华湘云哼了一声，不过瞬间，又已经跟在华志安后面。 “……你外公那个人脾气就是太急躁了，”只听到华光宗正在说起寻家人，华湘云也不理跟在后面的黑影静静听着。 “当年明明一起立过功，可是这小子就是因为性格的问题，到处得罪人，否则凭他那身手，就算是退下来，也不至于窝在这小村庄里。 当时领导也爱才，同样在城里给他安排了职务，可你外公脾气倔，非死咬着他就是一个土农民，大字不识一个，还是回村里呆着种地好。 后来弄都没办法给他先当大队长，没想到这小子脾气燥，到村里到吃得开，不到一年，就把寻家村管理的井井有条，后面连村长也由他当，一个人领着两份收入，也算能补贴一些。 你爸人傻，你外公给他就真的接回来。 就凭你妈这些年的工资就算是不吃不喝，也不可能存这么多。 你外公这是把所有家底都掏出来了，除了是想给他那个婆娘一点教训，也是想补偿咱们家。 这个人脾气燥，但心思又重，老子要是不走这一趟，他这辈子都不会到城里去。 再把气憋在心里，到时候非得给自己憋出病来。” 华光宗走了一半的路，之前堵在胸口的那口气也散了一些，跟着他们就抱怨起来，“你外公这辈子啥都好，就娶了那么一个糟心婆娘。 以往家里日子还过得去，她要补贴娘家就补贴算了，反正你外公有本事也饿不到家里人。 可她万不该在最困难的那几年，把家底，把你娘他们的口粮都送回娘家，那时候差点饿出人命。 你外公这个人好面子，也不求人，要不是那段时间我正好带着你爸到这山上找肉吃，都还不知道那时候他家里已经困难成那个样子。 所以你外公最恨没分寸的人，你妈这一次是堵到了他的心肺管了，当着你爸的面不止给那老太婆没脸，也给你妈没脸。 等一下你们两个人到那里，记得当个没事人，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们小的不要去掺和。” 华志安，“那我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这事说起来两家都有问题，你外婆这个人胡搅蛮缠，肯定是在背地里说了很多，你妈那个人耳根子软，虽然性格还好，但是没有多大主见。 你爸又什么都不管，要是平时多关心一些，也不至于出现今天的境地。” 华湘云跟在后面回想，书中好像有提过一句，在原主受伤昏昏沉沉之际，寻兴顺好像来过一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后面书中的情节已经淡出了。 看来应该也是跟这件事有牵扯，只是毕竟是书中小配角，简单两笔带过。 现在身处其中，一些细节也凸显出来。 当年他也是看兴顺兄弟日子过的太难了，正好两家儿女年纪也相当，就想着拉一把。 成了儿女亲家，两家有点礼节来往，那也很正常，他多少也能帮衬一点。 他倒不嫌弃寻良芬性格上的缺陷，反正自家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除了对工作尽心，其他的都是一塌糊涂。 “小乖，以后你可不能学你妈，”华光宗以前不想在孩子面前说他们父母的是非，但他也不想一心疼爱的孙女以后步上儿媳妇的后尘。 “娘家只能是你的后盾，不会是你的拖累。 要是以后你两个哥哥不争气，你也首先顾好你自己的小家。” 华湘云，“爷爷，两个哥哥都挺好的，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对吧二哥？”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更何况是小妹。 在原书中，这位二哥开始也挺护着妹妹的，可奈何姑嫂对立，一天争吵不断，天长日久，那肯定是更偏向枕边人。 但到了最后一刻，原主被送入牢中，华志安还背着周小兰借了一大笔钱去疏通关系。 华志安拍着胸膛说道，“那是当然，我跟大哥就你一个妹妹，护着都来不及，哪会让你为难。 爷爷，你放心，咱们家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等到时候我赚钱了，还给妹妹花。” 华光宗父母早逝，一个人孤身闯荡，最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帮衬，“一世的兄妹情，也是这世间最亲的，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多想想这最纯粹的时候。” 090.诱惑 “唉……，”华湘云耳边又传来一阵叹息声，“大道理谁都会说，可真正遇到事情了，人心都是偏的。 我在这一方地界飘荡这么多年，见过太多重男轻女。 就算小的时候千娇百宠，但真到了最后选择的时候，第一舍弃的就是亲闺女。” 华湘云挥手把那道影子拍远一点，既然见多识广，怎么这么没有眼力？ 不知道他那身阴气对人的影响，现在做鬼也这么无聊吗？ 谁知这只鬼还真是挺无聊的，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隔三差五的还要插一句嘴。 华湘云从一开始还驱赶几次，到后面都懒得搭理他了。 见华湘云没搭理，他又憋不住了，不停的在耳边絮叨，甚至都差点把自己的生平，全部都交代一清二楚。 “你说我命怎么就这么苦？好歹是个小地主，吃喝不愁，却又碰上了改朝换代。 我都带着家人躲到这山旮旯里来了，却没想到却死在自己家人的手上。” 华湘云看一眼刚刚路过的村庄，整个村子都是土坯房，东一家西一户，看着人口就不是很多。 “小娃娃，我说这么多，你倒是回应一句啊！”名叫许富贵的鬼絮絮叨叨，“每次对着空气说话，我都快烦透了，你好歹应我一声。” 华湘云看一眼走在前面的华光宗他们，“……” 许富贵，“你说我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这怎么娶的媳妇就完全变了？ 为了我那点家底，整天吵吵闹闹的，也不想想带他们躲在这里是为了避也逃难，却还嫌东嫌西，不肯在这里住下。” 想到自己当年的良苦用心，没被家里人理解。 “还非说要我把家给分了，他们想住到城里去，让我一个人在这边呆着。”许富贵说到这，苦笑着，“都说养儿防老，我养了两个儿子，却巴不得赶紧甩掉我这个累赘。 以前在城里，爹前爹后，两个人都争表孝顺。 我为了能带他们从城里回乡下，假装做生意被骗，没办法在城里呆下去，带着仅剩了家底回乡，这面孔就变了。 我也看得开呀，他们愿意孝顺就孝顺，不愿意孝顺我总有底气自已养老。 可这两个不孝子，整天惦记我那点钱也就罢了，连带他们的妻子，孩子对我也没有丝毫敬意，见我不肯松口分家让他们另过，这两个牲畜，居然偷偷把我的药给换了。 你说，亲父子都这样算计，你二哥，家人，真的会待你如初吗？ 我也是看得开，换药就换药，反正我也活够了。” 华湘云见没办法把他赶走，只能拉开距离，落后几步回怼道，“既然活够了，就赶紧去投胎，在这里游荡像什么样子。 果然鬼话是最不可信的，把自己标榜的这么洒脱，要是真的了无牵挂，也不会在这逗留这么久。 既然放心不下子孙后代就去跟着，别在这里骚扰不相干的人。” 人一过世，都会直接被送到黄泉路，逗留下来的，除了外力影响，就是心中怨念极深，有极其放不下的事物。 “那你这小娃娃说错了，那些不孝子孙我早已放弃。 再说等我一断气，他们匆忙把我下葬，把家产一分就带着人离开了，这么多年一柱香都没回来上过，我早已经对他们彻底失望了。 其实我真正放心不下的是我留下了那些家底，我一辈子勤勤恳恳，从一个山里野孩做到一方豪富，这么大的家业，随我埋葬在深山之中，我实在是不忍。” 华湘云轻笑道，“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帮你去完成什么心愿。 跟着你埋在深山不好吗？这说明它们也不属于他人。 你现在不离开，这魂体也不过是百年之间就会消散，到时候也就没这些烦恼了。” “你这小娃娃好没趣，难道你就不想着发一笔横财？”许富贵飘荡到华湘云面前晃悠，语气中尽是蛊惑，“要知道，我藏的那些金银财宝，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硬通货，就算你们现在严管，但总有它的用武之地。 怎么样？要不爷爷给你一些？” 华湘云聚起手中灵气一掌再把他拍飞，“想当我爷爷？也不看自己有没有那种命。 识相一点的就早点离去，要不是看你没有孽债，我就赏你一道符。” “别，别，别，”许富贵虽然没有见过符的威力，但作为鬼内心的惧怕，让他不敢再像之前一样挑衅，“有话好好说，而且我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小娃娃是修行之人，自不会以我这等孤魂野鬼计较，你看这样行吗？我有几个藏宝之地，要不给你指两个，也算是我的歉意。” 反正这满山遍野就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哪里藏有财物他一清二楚，根本不用动到他的老本。 华湘云呲之以鼻，“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如果她真对这些财物感兴趣，哪需要依靠鬼物，缘分到了，财物自动送到她面前，这漫山遍野，毫无厘头去寻找，才是真的累人。 再说这些鬼物哪有那么善良，还不知道有多少后续麻烦等。 那元天镜又不一样，已是千年老鬼，在人间逗留千年，阴魂不散，再一直放纵不管，早晚会成为一大患，看来真的得找个时间到南城天水山走一趟。 许富贵见华湘云真的变脸，不敢再强缠着，换成一种方式，远远跟着。 华光宗见华湘云再一次掉队，停下来休息，“小乖，是不是走累了？前面有个避风的小山洞，要不咱们到那里休息？” 华湘云快走两步来到他们身边，“没事，只是看今年的山林比往年更茂盛，这树上挂着冰锥还真漂亮。”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冷了，”华志安用手捂着鼻子，都冻僵了，没想到小妹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华光宗宠溺的看着华湘云，“这还不算是最好看的，再往前走一段路，到了松树林，咱们再停下来休息一下，那才真的美。” 华湘云，“是的呢，还是爷爷对我好。以前我还想在那里玩片刻，爸妈都不同意，每次都来去匆匆的。” “看一下就可以了，天寒地冻，有什么玩的。”华光宗也反对，“等开春了，到时候再来捡蘑菇。” 091.上门 祖孙仨顶着风，总算在天即将黑之前赶到了寻家村。 看到爷孙的到来，寻良才都惊呆了，“华叔，您怎么来了？” 现在家里就他跟兰草守着，其他人还在医院陪着。 “听说家里出事了，我来看看，你爹呢？”华光宗跟着他们来到堂屋，李兰草已经端着开水在给他们倒茶。 寻良才知道自家娘做的事，在面对华光宗的时候，都面带愧色。 华叔这么多年一直帮衬家里，却没想到自家娘这么不知足，这么多年一直把着小妹的工资。 “我爹还在镇上的卫生所，但应该快回来了吧。”镇上卫生所就算是要陪护，也不可能让那么多人呆在那里。 “叔，您喝水。”李兰草也知道了个大概，心中担忧，这华叔是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华光宗，“保国那小子太不像话了，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也不知道在这边帮衬着。 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这家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说，志安也可以帮着做事。” 寻良才，“华叔您太过客气了，之前我爹已经托人回来说了，我娘那边没什么大碍，养上一段时间就好。 这么冷的天，还劳您跑这一趟。” “咱们两家的关系就别讲那些客套话，”华光宗站起来走到门口打量着院子，“好些年没到你家来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上次叔来的时候，正好是这院子刚建好，也过去好些年了，我爹之前还一直念叨着，还想跟您来一场不醉不归。”寻良才也跟着笑道。 那都有近十年，到现在他都还记忆深刻。 “唉，老喽，”华光宗也想起那一幕，“现在身体不争气，可不敢再来一场。” 华湘云也跟着李兰草来到厨房，看到她动手准备和面，连忙阻止道，“二舅娘，您别忙活了，我们现在还不饿，等晚上再一起吃。” “这哪行，一路过来辛苦了，肚子也早就饿了，等到夜里一起吃饭，还得一段时间。 不过得辛苦你跟二舅娘烧一下火，你表妹她们上山去捞柴火还没有回来。 二舅娘知道你乖，但这是待客之道，要不你外公回来就该生气了。” 这农家的孩子就没得闲的，只要不下雨就一直在外面做事。 “行，”华湘云这天气里喜欢做这事，烧柴火还能暖和身子。 “我外婆那边没事吧？” 李兰草一听提起这个问题，脸上就有些羞愧，“都怪你二舅太过倒霉，牵连了你外婆。 骨头都被他压断了几根，恐怕得休息一段时间。” 昨夜寻良才翻来覆去折腾了一宿，一直在自责。 华湘云，“这也不是他故意的，是不是我外婆说了什么？” 见被华湘云猜到，李兰草也不隐瞒，“昨天你大舅回来，听说你外婆在卫生所骂了大半天，你说说这叫什么事？你二舅他也不想这样，昨夜自责了一宿。” 华湘云就知道谷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从以前她的行事和为人来看，说是偏爱男丁，但跟她比起来就不够了，说白了就是自私自利，更爱自己罢了。 “二舅也不愿意这样，”华湘云只能干巴巴的安慰道，知道这事没那么快过去，等到谷雨从镇上回来，还不知道要如何折腾。 再加上外公把钱还给华家，她能咽得下这口气，“那我妈呢？” 李兰草神情里满是同情，“小妹日子也不好过，听说昨日在镇上，你外婆都动手了。 除了骂你二舅更多的是骂小妹。” 偏偏寻良芬也是个傻的，公爹在回家前，要把她带回来，却被她拒绝了，说要在那里照顾亲娘。 估计昨天一夜都没消停，更别说今天了，就连大嫂今天早上都回来休息半日，她却一直呆在那。 华湘云边烧火边闲聊，很快也掌握了一些消息。 就在他们吃完面，寻兴顺他们都回来了，就连谷雨也用板车拉回来。 一进家门，谷雨正准备破口大骂，一发现站在院子里的华光宗瞬间失声，撑着脑袋，微张着嘴巴，显得有些滑稽。 “光宗兄弟来了，”寻兴顺脸色一喜，很快又收敛起来，表情甚至还有些忐忑，也不知道光宗兄弟是不是来找他算账的。 谷雨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干脆直接躺在板车上，闭上眼睛。 寻良芬脸色更是苍白，叫了一声爹就低下头。 但就这么一瞬间，华湘云他们还是发现她脸上的红印。 华志安脸上闪过恼怒，正准备上前，却被华湘云一把抓住。 她朝华志安微微摇头，在示意他看华光宗。 华家人最是护短，而且此事也不是他们作为晚辈能够插手的。 “兴顺兄弟，这是从县城回来了，怎么样？嫂子伤的严重吗？ 那小子也是没分寸的，也不知道先把这边安排好。” 寻兴顺，“是我让保国先回去，没想到到让你跑这一趟。 咱别站在院子里了，进屋说暖和一些。” 华光宗却走到板车边，打量着谷雨说道，“嫂子的脸色看来不是很好，那大夫怎么说？” “没事，不小心伤了几根肋骨，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寻兴顺也看了一眼，可不是脸色不好嘛，都快跟调色盘似的。 你就算是装睡，好歹放松一点，整个脸都快挤成一坨了，也不知道这样的蠢货，怎么还想着藏那么大笔钱财？ “可我看嫂子这脸色好像很痛苦，”华光宗说完这话，又像是无意看了一眼寻良芬，“你这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把你娘给压伤了吧？” 寻良芬，“……”我这得多大的脸，才能把肋骨给压断…… 不过一想到脸上红印的来源，寻良芬赶紧把头撇到一边，嗡声说道，“不是，是夜里没睡好，磕到了。” 寻家人，“……”合着这一院子里都是傻子…… 华光宗喔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都当祖母的人了，还是小心一点，脸面还是要顾及一点。 下次再摔着，好歹也护着一点，否则这伤到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下什么狠手的。” 躺在板车上的谷雨脸一下白一下青，让人不忍直视。 092.商量 寻兴顺没脸看了，知道这是光宗兄弟在发泄不满。 “先把你娘送回房，等一下冷风吹了，她又得喊头痛。”就这两天时间，把家里人折腾够呛，之前在镇上，现在家里有客人，否则他就要发火了。 寻良田默默的把车子推到他们房门外，和自家媳妇把人抱进房间，这两天时间他也累狠了，宁愿在地里忙活，累一点也好过魔音吹耳。 “光宗兄弟，让你见笑话了。”寻兴顺把人带到堂屋，亲自给华光宗倒上一杯水，“兄弟我没教好家人，让她给你们添麻烦了。” 至于其他人，都很有眼色，知道他们这是老兄弟有话要说，把空间都留给他们。 “我家那婆娘，我已经教训过，以后她再也不敢找良芬要钱财。” 该来的总要面对，就算这一次丢尽老脸，寻兴顺也没办法，只能先道歉。 再加上这一次华家不像以前一样给自己捎酒捎东西，肯定是早就有意见了，否则保国也不会跟自己开口。 “你说这话就严重了，这一次我也是为这事来。”华光宗面露羞愧，“我也没把孩子教好，保国这个人耿直又愚钝，做事一板一眼的。 良芬孝敬你们，这都是应该的，哪能把东西带回去？” 华光宗说完，就从口袋中掏出之前华保国带回去的折子和钱票，“这些东西你收着，本就是你家的。” “光宗兄弟这是在羞我呀！我自己有多少家底哪会不知道，是我那婆娘太过分，也怪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让保国这么多年受委屈了，也是我没把良芬教好，太不像样了。” 华兴顺又把东西推到他面前，“光宗兄弟，你赶紧收下，否则我心不安。” “那帐也不是这么算的，”华光宗就知道这老头固执，“良芬这么些年大概多少工资，咱们心中都有底，这些不可能都是她给的。 我要是真的舔着脸把这些都收下，以后有何颜面来见你。” 寻兴顺闷声说道，“是我没脸见你才对，至于你要是觉得多出来的，那就当是我那婆娘的补偿。 这祸端都是她惹出来的，总不能这么轻揭过。” 他自己心中也有底，这些年家里都不是懒人，每年多少入账和支出，他心中都有底。 他一分不留，全部给华保国，也是想给谷雨一个教训。 东西好得，但是也要付出代价，就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反正钱财散去，能让她长点教训，总归是件好事，反正家里都好手好脚，总能再把家业挣出来。 “你呀，脾气还是这么倔。有时候过刚易折，这话咱们老领导就跟你说过了，想到年纪一大把了，你还是没有改变。”华光宗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难道你觉得我会拿你的吗？ 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寻兴顺语气也软了，华光宗也是这么多年，唯一能包容住他脾气的，“总要给那婆娘一点教训，我以为十几年前把她打怕了，没想到还憋着这个大招。” “这都老夫老妻了，有时候也讲讲道理，”毕竟是他们夫妻俩的事，华光宗也只是提了一嘴，接着又说道，“良芬秉性不错，也是想帮衬家里，你也别怪她。” “说起这个是兄弟对不住你，没把孩子教好，你们回去要如何处理，我都没有意见。” 华光宗听这话瞪大双眼，“你这是把我们当什么人了？这么多年，我们可没有苛待，只是这孩子好像学他娘一些重男轻女的念头，以前不显，今年愈发严重。” 华光宗也借机告状，“还记得咱们在队里的时候，还曾聊过这个话题，都稀罕那小闺，但是你老小子命比我好，命中有女。 而我盼了几十年，才盼来这么一个乖孙女，自然娇宠了一些。 也不怕你笑话，别说重男轻女了，在我们家就只重女轻男，那两个皮小子都得靠边站。” 寻兴顺见他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脸都有些红了，诺诺了说道，“知道孩子过来受了些委屈，每回我也说了那婆娘，但她还是我行我素，下一次她再这样，我一定不客气。” “可别，”华光宗自然会把住那个度，虽说是同生死的兄弟，但在家人之间如何选择都心中有底。 但心中有怨也可以抱怨一下，也让对方心中有数，“我也是这么顺嘴一提，再说孩子现在也大了，以后事情也多，就算是想被为难也就那么几次，忍忍也就过去了。 刚刚你也看到志安，这孩子现在年纪也大了，也该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我跟他奶奶就想着把孩子留下。” 寻兴顺能当这么多年的村长跟大队长也是有点脑子的，“是该回来了，弟妹那个位置不是说留给湘云？” “是啊，正是在为难呢，这手心手背都是肉……” 寻兴顺叹了口气，说道，“志平他媳妇不是怀孕了？良芬也该退回来照顾一下几个孩子，这么多年都辛苦弟妹了。” 华光宗，“之前有提过一嘴，但是好像良芬不是很愿意。 你也知道咱们以前的日子都是从苦水里泡过来的，桂花以前也受罪了，这些年的身子骨不如以前，就怕精力跟不上。 就我现在，想喝口酒都得偷摸着，桂花就怕我在酒醉中直接嗝屁。” “呸呸，可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寻兴顺也想到以前的苦难日子，那时候很多女同志都没能回来，就算回来很多也伤了身子。 就连他现在，一碰到气候变化，一身也不得劲。 “这事我等一下去跟她说，她这些年的日子在你们的帮衬下已经过得很舒服了。 没尽到做儿媳妇做母亲的责任，还给家里折腾出这么多事，她没脸敢反对。” 良芬把工作让出来也好，省得自家那老婆子再打主意，以前就隐约听她提过，想让良芬把她的工作让给大孙子，当时就被他呵斥住。 这华家自家孩子都不够分，哪容她打主意。 是不是从那一刻起，她把这笔帐记到湘云头上？寻兴顺这想法一出，脑袋都是大的，是不是华家人也猜到了，这才有了这一番对话。 再厚着脸皮来求推荐，求月票了。 新书期，需要众位亲们的支持，收藏票票都点一下，辛苦大家的发财手！！！ 万分感激！！！ 093.指责 大家都不知道这两位在堂屋里谈了什么，等到再出来时，两人一脸的轻松，还勾肩搭背，约着再喝一杯。 “老大媳妇，今天多弄几个，我跟你华叔多喝几杯。”寻兴顺说完，又朝寻良田说道，“老大，你去地窖拿一瓶酒出来，就拿最里面的那一瓶。” “你这酒还藏不少嘛？还能选。”华光宗巴扎一下嘴，好像都有近两年没有沾酒，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解解馋。 华湘云，“……”是现在提一句，还是等酒上了再说？ 就这犹豫间，两老兄弟已经勾肩搭背，自己亲自到地窖去挑酒了。 “爷爷可不能喝酒，”华志安小声的提到，“要不回去咱们可交不了差。” 华湘云，“那你去。奶奶可是吩咐让你盯紧的。” 现在气氛正浓，这恶人还真不好当。 华志安，“……”明明你也在场，这样坑哥好吗？ 华湘云，“……”那必须好呀，谁让你是哥呢，还是亲哥。 寻良芬因为脸上的巴掌印，都尽量避着众人，更不会往两个孩子面前凑。 就连之前湘云他们叫她，也只是虚应一句，就没再多说。 其实她的窘境，大家都看到了，只是大家都没做声罢了。 快到饭点，寻家的后辈都回来，原本还安静的院子，瞬间热闹起来。 寻家孩子还是很热情，让原本还有些陌生的华湘云很快就融入进去。 “湘云，你这次多呆两天，我们村里年前会清塘，到时候咱们去摸小鱼。”跟她年纪相当的寻二妮挤在她身边说道。 “是得多住几日，”寻良才也笑着说道，“那口塘都很多年没清了，里面有很多大货，正好可以带些回去。” 华湘云看向正聊得热切的华光宗，“这些得我爷爷说了算，不过清塘有什么好玩的？” “那可好玩了，”寻良才的大儿子寻荣秋笑着说道，“到时候我们都下去摸鱼，还可以比谁的收获最大。 不过鱼都得归到村里统一分配，到时候按户按人口来分。 要是想要多一些，也可以用工分来抵。 里面还有一些田螺，泥鳅之类的，到时候村里都不管谁摸到就是谁的，每次清塘咱们家收获最大，我跟大哥二哥可都是找货的小能手，到时候泥鳅黄鳝管饱。” 华湘云见寻荣秋都差拍胸膛保证了，很赏脸的说道，“还真是期待。” “那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下去摸，那可有趣了，那东西滑不溜丢的在泥里钻来钻去，没点本事还抓不到它们。”寻荣秋见湘云也觉得有趣就来神，“到时候我一定把诀窍都告诉你。” 华湘云，“……”不，我只是客套一下，那东西滑不溜丢的，不是自己的菜…… 华光宗这一次总算如愿，虽然孙子孙女在一旁紧盯着，但好歹也让他喝了三小杯。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有数，不可能在这时候给老兄弟添麻烦的。 而躺在炕上的谷雨，憋着一口气也不敢闹，只用双眼狠狠盯着在喂她吃饭的寻良芬。 “你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怎么他们就知道了？” 寻良芬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这么多年过去，没有过问，怎么突然就查起账。 却不知这些年自己也是过得胆战心惊，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想着公爹跟爹的感情，最后也会轻拿轻放，却没想到这些都是娘背着爹做下的事。 “娘，这么多年，家里明明日子过得下去，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谷雨冷笑着，“我那叫骗你吗？我生你养你，你孝顺我不是应该的。 再说我也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把钱给我，这些都是你主动拿给我的吧。” 寻良芬，“……” 她脑海里陷入回忆，以前的一幕幕都涌现出来。 娘每次都跟自己诉说家里的不容易，她这当家人的为难，然后她就头脑一热，把钱给了…… 有一就有二，后来好像都养成一种习惯，甚至都不用娘开口，她就主动把钱交回来。 谷雨冷笑着，“现在想起来了吧，这些都是你自愿给的，等一下去跟你爹说一声。 还有你爹把我柜子里的东西都拿空了，我可告诉你，那里不只是你给的，还有家里的家底。 你一个出嫁的姑娘，拿着不合适，华家不是一直标榜着他们仁义，那这钱更拿不得。 你要是能把这钱给要回来，我还认你这个闺女，否则以后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省的看着闹心。” 谷雨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忍着疼痛查自己的家底，看到已空无一物的箱底，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寻兴顺这是不想过日子了，一个分币都没留着，那她这么多年勤俭节约，都是为了啥？ 寻良芬，“娘，我不敢……” 在这个家里，虽然平日都是谷雨做主，但所有人都惧怕寻兴顺。 平时很少插手家里的事，可要是真的过问了，谁都不敢反驳。 她从昨日到现在都一直提心吊胆，爹也两天没跟自己开口说话，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你个没用的，你爹不是最疼你吗？什么都帮你安排好了，看看你两个哥哥什么都没落着……” 寻良芬知道今天这一餐饭又喂不下了，把碗放在一旁，等着大嫂进来再说。 心中不由有些庆幸，娘这一辈子节俭，不会拿粮食开玩笑，要不凭她眼中的怒火，都怕这碗扣在自己脸上。 之前娘也提过，让她把这份工作给侄子，可这份工作她真做不了主，而且这一次回去，她这份工作还能不能保得住还得另说。 今日公爹过来她心中极度不安，要知道整个家里，对她最纵容的也是华光宗，也因为他在中间周旋，婆婆这么多年也没有为难自己多少。 昨天想了一夜，她心中也后悔了，怎么就把好好的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现在保国回去，她连个诉说的人都没。 至于志安和湘云，说起来，这些年跟自己也不贴心，现在知道她把所有都给寻家，估计心中也有怨吧。 心乱如麻的她，已经顾不得谷雨眼中的恨意，胡乱的把碗筷放在桌上，独自陷入沉思。 (本章完) 094.杂房 华湘云这一夜还是毫无意外，跟几个表妹住在杂房。 几个表哥都有各自的房间，徐兴顺也让他们空出一间来给华湘云住，不过华湘云拒绝了。 再说不过是一晚上的事情，华湘云觉得忍忍还是能过去了。 说是杂房，还真是没有夸张。 整个房间里堆积了大半的杂物，就连炕边都摆着锄头，铲子之类的，只有一个两米宽的炕位，加上她，四个姑娘挤睡着。 好歹一个人有个容身之所，但最让她接受不了的是这个房间散发着一股霉味，而且这炕也烧不热，其他几个表姐妹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有抗寒能力的华湘云就显得有些突出，二妮好奇的问道，“湘云，你不冷吗？” 华湘云把被子拉起盖到肚子上，“还好，只是这炕不能烧热一点吗？” “加了很多柴火，可是这炕好像是哪里出了问题，总是烧不热，如果咱们人多，挤着睡也还好。”大妮裹紧身上的被子，“湘云，要不你睡中间吧，这边上确实有点风。” 刚刚她想把这炕中的位置留给湘云，但是被她拒绝了。 华湘云摇摇头，“我现在夜里要起夜，怕吵到你们，这不早了，你们先休息吧。” “快，大家一起睡，”三妮挤在最中间，“咱们也赶紧把油灯熄了……” 这时她才想起奶奶躺在炕上不能起来骂人了，要不她们都进来这么久，再不把灯灭掉，又得说她们不会当家。 华湘云以前都经历过，只要一进房间，片刻间就必须把油灯给熄了，否则又会迎来一阵臭骂。 “那我熄了，”大妮爬起来把油灯灭了，悉悉索索的跑回被窝里。 “湘云，你知道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在漆黑中，二妮好奇的问道。 她们白日都在地里忙活，到了饭点才回来。 还真不知道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说是奶奶不小心摔倒了，但今天连亲家都过来了，姑爷也大清早赶回去，肯定不像大人所说的那么简单。 华湘云闭上眼睛，长辈的事情轮不到她来讨论，“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明天你们问一下舅舅。” 三妮，“……可能跟我爹有关系，我爹从昨天晚上就心不在焉的，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他倒霉牵连到奶奶了？ 可这又不是不能说的，都知道我爹倒霉，大家都尽量避着就行。” “应该不关二叔的事吧，”二妮有些犹豫，“今天奶奶回来都没骂二叔。” 这话音刚落，正厢房那边就传来了谷雨的谩骂声，被骂的正是她们现在讨论的寻良才，“你个倒霉催的，自己倒霉也就算了，知道离我远一点，这下子把我骨头都弄折了，你就开心了。” “你赶紧从我房间里出去，离老娘远远的……” 一连串的指责声让寻良才杵在门口进退不得，“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得幸好你不是故意的，否则老娘这条命还能再。 你们个个都是讨债鬼，我也不知道造了多大的孽，才碰到你们这一家子。” “闭嘴，再吵就把你丢出去，”寻兴顺本来还在堂屋跟华光宗聊天，闹这么大的动静都吵到他们了。 谷雨瞬间失声，正当寻兴顺回到堂屋，谷雨开始哭嚎起来，“没良心的，一家子都没良心。 辛辛苦苦存下些老本，你全部拿给你好兄弟了，这一家老小以后不要过日子了，孙子不要娶媳妇了……” 华光宗低着头，“兴顺兄弟，你看这事闹的，咱们两家的关系都要僵了。” 寻兴顺，“别理她，这个家里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这事还是说明白好，”华光宗可不想担下这个罪名，想来寻家人现在都竖起耳朵在听，“既然咱们都已经说好了，明日大清早咱们就去把钱取出来，我带一半回去，至于其他的就你们自己处理。” 他本不想收，但也知道寻兴顺的脾气，就各退一步，也省得以后说起来就他家占便宜。 “好，”寻兴顺满是愧疚说道，“这次是我愧对你。” “咱不提这些……” 华湘云等到夜深人静，悄声来到后院的山林中。 在夜间果然更适合鬼物，他不再是一团黑影，而是显露出他生前的模样。 “小娃娃怎么样？够富态吧？”许富贵得瑟的在她面前转圈，“这可是我生前最爱的衣裳，那俩兔崽子嫌晦气，就全部烧给我了。 怎么样？是不是跟我出去转转？肯定不会让你空走的。” 华湘云，“你能不能别在这里游荡？别忘了你身上的阴气，会影响到别人的运势。” 许富贵，“小娃娃，别那么严肃嘛，我只是偶尔会到村子里来，平日里我还不愿意过来呢，这里阳气足，对我也是一种伤害。” 华湘云忍了一天，“我不叫小娃娃，你可以叫我湘云，既然如此，你也赶紧退回去，别再跟着我，否则我会不客气的。” “唉，你在我眼里可不就是那小娃娃，以我的年纪，说起来都快当你的曾曾祖父了，要不你叫一声祖爷爷来听，我给你准备见面礼……” 话还没说完，华湘云手中就扬起烈火符，直接打到他的脸上。 许富贵一声惨叫，惊吓得林中的夜鸟飞到天空。 原本灰黑的影子瞬间被一道蓝色的荧光包裹住，如果细看还可以看到上面的火焰形状。 “你得庆幸，我现在还只能画烈火符，”华湘云今日在路上有顾虑，不想吓到老人，就怕华光宗的心脏受不了，才多有忍耐。 现在夜深人静，又在这后山之中，却没想到这老鬼还想占自己便宜，这老帐新帐自然一起算，“还想当我的祖爷爷，现在觉得我这见面礼怎么样？” “您是我的姑奶奶，”许富贵痛嚎的同时，还不忘的求饶，这一次真是大意了，之前看这小娃娃很好说话，才忍不住多逗几句，“求您赶紧把这弄走，你说什么我都同意。” 几十年在这深山之中，凭着摸索好不容易能显出人状，可就这么一道符把他恢复十年前的模样，他有预感，再不赶紧把这东西拿走，迎接他的会是魂飞魄散。 (本章完) 096.山上 第二天一大早，华光宗和寻兴顺吃完早饭就离开，除了寻良芬留下来照顾谷雨，寻家其他人都会去地里。 华湘云自然不想在家里和寻良芬大眼瞪小眼，赶在她要叫住自己之前，跟在二妮她们的身后开溜了。 才来到地里，寻家大舅他们这些长辈就带着锄头前往后山去开荒，争取到开春的时候能多种点。 “外面很冷的，你在家里暖和一些，”二妮扛着锄头，他们今天的任务是把水渠清理一遍，这活又脏又累，可每年都得干。 “我跟你们去看看，你们不是说了清水渠的时候，可以逮到泥鳅鳝鱼之类的？”华湘云好不容易跟出来，肯定不愿意再回去。 “那倒是，你看我们每人都带了竹笼，这过年的时候又可以加餐了。”三妮笑得格外满足，每年的这个时候，也是她最期盼的。 一行人来到水渠段，每家每户都分配好了责任，有些人家已经在水渠处干得热火朝天。 小娃娃时不时的发出惊叫，看来收获还不小。 水渠早已放干水，一踩下去就是一脚泥泞。 寻家人都脱掉鞋袜，不惧那冰冷的触感，一落地就开始忙活。 华志安也挽起裤脚跟着下去，还不忘了叮嘱华湘云，“小妹，你就在上面帮忙就好，等一下我要是发现泥鳅就丢上来，你来捡。” 华湘云见整段水渠已经被寻家人分配好，自己下哪里都不合适，“二哥，你知道我怕那滑溜溜的东西，我还是在边上帮你们倒水吧！” 三妮努努嘴，“你还是回去吧，呆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就这么点活，哪需要人在旁边端茶倒水，果然，城里人就是矫情。 华湘云没有理她，跟华志安说道，“二哥，我在这附近走走。” 华志安站起身子看一下四周，到处都有做事的人也很放心，“那你别跑远了，有什么事喊一声。” 华湘云爽快的答应，沿着后面的山路往前走。 见她上山，大妮摇摇头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二妮低声的说道，“大姐，这湘云是不是有些傻？这天气上山，山风都可以把脸吹裂开。 要不要把人喊回来，省的到时候受罪了，咱们还落下埋怨。” 三妮，“你说了人家未必肯听，再说了，人家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两只眼睛，哪里冻得到？ 咱们还是赶紧做事吧，要是今天没把这水渠清理出来，回去奶还不知道该怎么骂呢？” “你忘了，奶现在躺在炕上，”二妮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孝，但是却又有些幸灾乐祸，“没人跟她说，她肯定不知道咱们有没有做完，再说志安哥帮咱们，怎么可能做不完。” 三妮也发现几个哥哥那边动作都很迅速，尤其是华志安有模有样的，并不比几个哥哥差，“城里人下乡以后跟咱们一样，看志安哥平时可没少干。 咱们村里那些知青娇气，非说挖水渠会让他们的身体受寒，说什么都不肯干，却又每次来眼红咱们的收获。” 三妮说着，站起身子左右查看，还真的有些发现，“你们看那些人又溜达着过来了。” “反正咱们不理他们就是，”大妮说完，手里面已经掐着一只黄鳝，“看来我运气不错，拔得头筹。” 其他人都来神了，看来他们今年抽到了这段水渠有货，为了一口肉，他们都拼了，哪还顾得到其他。 华湘云顺着山道往上走，山路的两边早已经被开出一片片梯田，以前这里都是用来种些红薯，玉米之类的。 但现在也都开垦出来，一开春就能够下种。 仅凭着人力，就可以想象这里是百姓费了多大的努力才有的规模。 有些做活的人看到她，从她身上的衣服就猜到身份，还有人友善的提醒道，“村长家的外孙女，这山上冷，看完就赶紧回去，别冻到了。” 估计是这城里的娃对山上好奇，想上来看看，他们也能理解，要知道那些知青下乡的时候，还想着从山上打猎，却不知这山上的猎物比人还狡猾，怎么可能被他们逮到。 华湘云有时候会停下来跟她们聊几句，但大部分时间都在闷头走路。 之前站在后山，看着这一片山林，好像不是很大，但真正走起来，才明白什么叫望山跑死马。 今天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华湘云等来到无人区，就开始运行灵气，加快速度来到第二座山峰。 “出来吧！”华湘云才一入山，就感觉到几道阴气。 “小姑奶奶，你怎么来了？”李富贵没显出形，但语气里的谄媚很明显。 “来看看你呀，”华湘云漫不经心打量着这座山，外形上没有什么区别，而且也没有什么阵法，那这些魂魄是怎么留在这里？ “都可以到处乱转吗？”华湘云扫了一眼，居然有四个阴魂，“你们是在同一年过世的吧？” “小姑奶奶这都看出来了，”许富贵露出黑雾状，“所以说我们这都是缘分，正好可以有个伴。 不过我们也只能在这一片山里面活动，想要再出去是很难的。” 华湘云，“那就说还是可以出去的。” 许富贵，“之前我们是结伴出去过，只是只要出了这片山林，我们的魂体便保持不住，一回到这一片山就又恢复过来。 还有那黄泉路，我们也守了好多人，这些人已过世，我们就跟在他们的身后，可他们都能踏上黄泉路，而我们怎么都踩不上去。” 昨夜回来，他们几个人，不是，是几个鬼就商量了一宿， 这样长期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现在很自由，可他们心中也没底。 这位小姑奶奶可能是唯一能帮他们找出原因的人，无论如何他们也要弄个明白。 华湘云，“你们这山上我倒是没看出什么，你们在这里也呆了那么久，没察觉出一点异常？” 许富贵，“这能有什么异常，你也看到了，这里这么多座山，再往前去就没有墓地了，谁也不会跑那么远去埋葬。 不过也很奇怪，以前这边也有一些老墓地，但是都没有看到那些先祖，可能他们都已经去投胎转世了。” (本章完) 095.奇怪 “小姑奶奶，我真的错了，”许富贵的求饶并没有换来华湘云的心软，符纸的威力继续，他叫的更是凄厉，有很多人家都亮起了油灯。 “这是什么声音？听着怎么有些吓人？”陈二姚突然起身，睡在她身边的寻良芬也跟着坐起来。 “可能是山上的动物在叫吧！”寻良芬也不是很确定，因为这声音她从没有听过。 “听着不像，”陈二姚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不可能听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声音，“也不是鸟叫声，怎么听着有些怵人？” “听这声音，好像是后山发出来的，要不要去看一下？”寻良芬披上外套正准备起来，却被陈二姚一把抓住。 “别去，”陈二姚突然脸色苍白，抓着寻良芬，“这天黑后，后山不安全……” 寻良芬，“以前也没听过，再说咱们家住在这里这么多年，别是发生什么事，到时候说不清。” “这要是山中鬼魅呢，”陈二姚，见她还一意孤行，干脆直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寻良芬刚要说现在不提倡搞封建迷信，一想起湘云所学，还有显露出来的本事，脸色也变了。 见小姑子没再强求要出门，陈二姚又缩回被子里。 华湘云只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捏手诀收回符纸，符纸在回到她手上的一瞬间虚化在空中。 “小姑奶奶，我还以为你是修行之人，没想到你是道家之人。” “有什么区别？”华湘云对他的讨好很反感，“不是说要给我见面礼吗？你觉得我给你这见面礼如何？喜欢吧？” 许富贵连声道歉，“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虚言了。 之前多有打扰，我这就告辞。” 这地方鬼实在不能再呆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再丢出符纸，这林中的日子虽然无聊，但他也惜鬼命。 在他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华湘云突然出声问道，“你既然在这一片地区活动多年，应该知道我小舅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许富贵急声说道，“可不关我的事，我虽然有些无聊，但是从不害人的。” 说道还一脸防备的看华湘云，就怕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再朝自己出手。 华湘云，“那你知道是谁？” 许富贵，“知道是知道，不过这事说起来，你小舅也是有错的……” 许富贵在心中纠结，好歹是一片山上的鬼，要是此时交代出去，会不会害了他的鬼命？ “说说，”华湘云也有些好奇，如果能不用自己出手就更好了。 “这事说起来我也知情，许地主也算是我的本家兄弟。 子孙也算是孝顺，给他修了一顿气派的大坟，不像我，就一个小坟包。 说起那一幕，许富贵声音里都带着气愤，“那不过是找一个理由，挖开就把一些随葬品给挑拣走，那棺材也打开翻找一番，把骸骨弄得乱七八糟，这些人就扬长而去。 看到这一幕，我那族兄弟哪还会忍得下，就小报复了一番，后来村里的人怕了，就找个地方帮他重新埋了进去。 你那二舅那天上山干农活，憋急了就随便找个地方，运气不好，正好落在我那族兄弟上头……” 华湘云懂了，“这毕竟也是无心之失，给点教训已经够了，再下去就有些过分了。” “您放心，回去我就跟他说一声，保证不再折腾，但他确实也没害人性命……” 华湘云，“这是你们自以为，上一次要不是正好我在场，我二舅就会被你们害惨了。 难怪我今日一到寻家，就察觉到有一丝阴气，他是不是经常过来？” “也不算是经常，有时候无聊了就过来转转。 谁知道那天正好碰到那婆娘那么过分，我那族兄弟就……” 华湘云懂了，这是谷雨的所作所为，连鬼都看不过去。 她挥挥手，“回去跟你那兄弟说一声，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二舅也是无心之失，此事就这么了结了。 让他以后也别再来了，总是往别人家里闯，把运势都打乱了。” “是，我这就去跟他说一声，我肯定不来了。”许富贵现在巴不得赶紧跑，就连他肯定也不会再来。 “对了，这山上像你这样的多吗？”华湘云有些好奇，这都听到有两只鬼了。 “还有几个，”许富贵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过大家都互不干扰，平时也没做什么坏事。 华湘云指着第二座山峰，“是都在那里吗？” “……”许富贵更加也不敢小瞧对方，“是，坟墓都在那边。” “那其他山头就没有，”华湘云用灵气开眼，也就那座山坡才有阴气，“你们就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奇怪的？” 许富贵，“可能是那座山上风水较好吧，我们在这附近呆了这么久，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至于其他山头的阴魂，都很快找到黄泉路，了无牵挂的都走了。而我们几个就算是跟在他们后面都没办法踩进去。 其他老鬼都说了，我们这是俗缘未了，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山间野鬼也挺不错的。” 华湘云，“难道你就不想去重新投胎？” 许富贵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当了一辈子人，福享了，但罪也受了，反倒觉得现在这样挺好，无病无痛，就算是寂寞了一些，但也有其他乐趣。” 说着，又在空中飘荡一圈，猛然察觉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赶紧飘的远远的，“这活人可没有这些本事，再等过上两年，我也是百年老鬼，到时候肯定会更厉害一些……” 说到这，他赶紧捂着嘴巴，果然言多必失，万一这位小姑奶奶觉得自己是个祸害，把自己收了怎么办？ “小姑奶奶，没事我就先走了，放心，以后我肯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在华湘云还没有开口制止他前，赶紧化作一股青烟溜了。 华湘云也没去管，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那座山上，她明日得找个机会去看看。 她可不觉得这么凑巧，正好那座山会出近百年魂魄，这里面肯定有她不明的原因在其中，待到时候再一探究竟。 (本章完) 097.祭祀 “也不是没有异常，”一道飘忽的女声突然出现，听着年纪应该还不大。 “明珠侄女，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许富贵有些惊讶，以前不是说好了互通有无吗？这丫头居然还瞒着？ “我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就没跟你们说，”许明珠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们不觉得咱们几个的坟墓位置很有意思？” 华湘云，“能带我去看看吗？” 许富贵，…… 许明珠，“姑娘，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坟吧！就在这不远处。” 华湘云也没有放松警惕，手中一直握着几张符纸，跟随着许明珠来到她的坟前，说是坟不过是个坟包，甚至连墓碑都没有。 “我算是夭折，是不能立墓碑了，”许明珠温声说道。 华湘云点了点头，对一些习俗也能理解，“你这坟墓风水还不错，能庇护子孙后代，家中为你选的嗣子吧！” 这坟一看就有人过来打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坟边没有什么大的树木和杂草。 “是啊！没想到我早夭，家中的兄长，却还惦记着，怕我以后没人祭拜，把次子过继到我名下。 现在都重重孙都有好几个，就算这些年找不来香烛纸钱，他们也会偷偷到坟前帮忙清理，再磕几个头。”许明珠觉得自己命虽不好，但却是有福的。 其他几位长辈子孙满堂又如何？还没有自己那过继来的后代孝顺。 许明珠，“大师，不瞒您说，做这么多年的鬼，我早已经很是不耐烦了。 亲自送走了父母，兄弟还有一些子孙后代，这对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我不求别的，只求能踏上那黄泉路。” 华湘云没有立刻回答她，又分别看了几座坟墓，“这有七座坟，还有两个呢？” 跟在她身边的这些阴魂总共只有五个，那就少了两个。 “那两个老家伙出去浪了几天，还没有回来，不过应该也快了。”许富贵语带期待，“小姑奶奶，你说说我们会停留这么久，是不是都有原因？” “见过祭祀吧！”华湘云觉得这没什么不可说的，“你们七座坟墓应该是在同一年先后离世，而且你是间隔时间不长，年龄段也有所差距。 而坟墓的分布也很有意思，再加上两边的山峰，像不像摆着一圈祭礼，而且都朝着同一方向。” “你说我们的坟都用来做祭礼，”毕竟常年在外面跑，作一辈子的商人，许富贵立刻先反应过来。 “差不离是这个意思，而且这个祭礼很快就要形成，”华湘云是恰巧在师门的古书上看过，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做出判断。 这种祭礼想要形成必须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小姑奶奶，那我们是不是都遭了人的算计？”许富贵咬着牙，以前他也听过一些玄门帮忙做法的事，却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会成为受害者。 “倒没有，你们应该是寿数已到，”华湘云知道这也是人和的重要一点，如果这里面有一人命不是到了寿数，做法之人就有违人道，会反蚀到自身，一般玄门不会做这样的亏本买卖。 “那这祭祀？”其他几道魂魄也顾不得防备，全部都围在华湘云身边，让她感觉周边更是阴冷了几分。 “别靠这么近，这天已经够冷了，”华湘云嫌弃的退到一旁，“说起来，这应该是你们族里提供的方便，否则你们的生辰八字不会被人拿在手里。” “这不可能，”许富贵立刻惊呼出声，“我们祖辈早已出去，是想要避难才回到这里，我真正的生辰八字，谁也没有告诉。” 华湘云赏他一个白眼，“你父辈给你入了族谱没有？” 许富贵沉默了，知道爷爷一直跟族中有书信来往，也不确定是不是把他的生辰八字报回来？ 一旁的一老鬼立刻告诉他答案，“如果说起这事，那我还有些印象，咱们这里是每三年修一次族谱，我有幸跟进去几次，你跟你两个儿子都登记在谱里，我二叔跟我说过，你爹跟你爷爷每次家里添丁，都会往族里来信。 所以你们这一支在回来的时候，村里人虽然不认识，但查了族谱也很快就认了你们。” 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接纳的。 许富贵蒙了，“我还真不知道这事，那我几个孙子应该没入族谱吧？” 回来没多久，就因为家里的吵吵闹闹，让他无心顾及其他。 后来又因为身体原因缠绵病榻，真没给几个孩子上族谱。 “应该没有，在你们回来之前刚修完族谱，你这老家伙命不好，没撑过三年，你那两个孩子又急匆匆的搬离村子，估计他们以后都上不了族谱。” 那老鬼摇摇头，也不知道该不该为他们庆幸，还是该担忧。 上一代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以后就算是他们要回归族里，族里人也不一定会接纳。 “小姑奶奶，知道是谁出卖了我们吗？”当鬼可以到处飘荡，又无病无痛的，许富贵一直觉得这是一种幸运，但现在只剩下气愤。 华湘云，“就算知道又如何？人家说不定早已投胎转世去了。 你们在这里也近百年，中间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人到这里？” 华湘云说完，又摇摇头，“不过估计他就算是过来，也不会让你们发现。” “大师，”许明珠知道自己的命不是被人算计才走完的，心也稍宽了一些，“那不知等到这祭祀成型，我们几个结果如何？” 华湘云，“这我只是在古书上看过，等到祭祀成型，你们作为祭礼，就会献上你们所有的魂力，帮助他人逆天改命。 而你们，已经被做法掩埋了天机，此生已无法入轮回，而且百年过去更无人追查，百年的魂力被行法之人吸收，自然再无以后。” 她看过的古书，也只是记载这种道法，并无详细记载怎么破解，“我只是看过这相关的记载，并不知破解之法。” “那我们就坐以待毙，”许富贵身上的阴气剧增，之前说的都风淡云轻，但真正知道被人算计，那心中的气愤足以让他暴虐。 其他阴魂身上的阴气也剧加，这山坡上阴风阵阵。 (本章完) 098.说情 华湘云还没做声，许明珠就制止他们，“我说你们也够了，现在闹这些又有何意义？ 现在大师能把这事告诉咱们，就已经没让咱们做个不明不白的冤死鬼，既然都这样了，大家还是赶紧想想，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都赶紧去处理了吧。” 许富贵，“我那不孝儿孙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祭拜，我就算是想去看一眼，也找不到地方。” 倒是想出去找，只是他们不能离开这一片区域太久，现在看来，倒是可以拼个鱼死网破，魂飞魄散也总比被人算计要好。 “我就更没心愿了，现在的子孙后代，谁还记得我这个老祖，最多是回村去看一眼，做个最后的告白。” 一个个的都把今日当成了最后一天，让华湘云既好气又好笑，“我虽然不能破解，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 “小姑奶奶，什么方法？” 华湘云，“只是按我现在的修为，还不能完成，如果各位信得过我，等一年后，一定帮诸位求一条生路。” “那要是一年后还不能呢？”其中一个老鬼阴森森的说道，“本来这事就是你们修行之人做下的孽，难道不应该由你们拨乱反正吗？” “闭嘴，”许富贵迅速的飘到他身边，把他拦在身后，“小姑奶奶，莫怪，这个人有口无心，还请您见谅。” 这家伙真是活腻歪了，忘了昨夜跟他说的那些，一想起现在还浑身痛，实在不想再经历一遍。 “大师，他这是一下子没接受过来，还望你莫怪！”许明珠也在一边帮忙说和，“虽说我们都在这世间游荡了百年，但一时还没办法接受这都是由人算计的。 大师，我们相信你，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多一年也不多。好歹看到一些希望。” 华湘云能理解他们的怒气，这事要是放到自己身上也会很气愤。 “无妨，我可以跟你们约定一年之后来帮你们处理，但是这一年中间你们也不能作孽，否则到时候有孽债缠身，我恐也帮不了你们。” 一些丑话得说在前头，就怕他们心中不平，到时候下山作乱，那这笔孽债她也得承担一半，毕竟有了因果。 “大师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许明珠连声说道，“你们赶紧也跟大师保证不会添乱，否则没有生路，可怨不得旁人。” “我就想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把我们算计了，”一道阴森森的鬼叫响彻整个山峰，“这口气不出，我咽不下去。” “大师刚刚不也说了，就算是算计了咱们，此刻也早已不在这人世间，咱们找谁算账去？”许富贵一向看得开，开始觉得有些气愤，但现在也冷静下来。 这些都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接受，华湘云也不说什么，慢慢的往回走，反正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等到一年以后把修行提升上去，说不定还能帮上一二。 “大师，无论以后如何，谢谢你！”许明珠的声音飘了过来，华湘云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等到华湘云远去，许富贵这才带着一旁浮躁的黑影来到深山之中，这里树荫笼罩，也是他们最爱的聚居之地。 “你们都冷静一点吧，想想怎么对咱们才是有益的？这时候冲下山去找仇人，不说找不到，甚至还可能闯下祸，本来还有生路，却被自己给切断，这样的傻事你们愿意干吗？” 许富贵一番苦口婆心，也是看在这些人跟自己相伴近百年的份上。 否则有这个闲功夫，还不如多到处飘荡一番，享受最后的鬼生。 心中也有些忧愁，刚刚怎么让那位小姑奶奶就这么走了，好歹他攒了一辈子的钱财，也要有个去处。 当了一辈子的守财奴，子孙都没给，总不能让它们这样归尘土吧。 哎，那位小姑奶奶不喜欢他出现在村里，看来得想办法再提一句。 华湘云在回去的途中，顺手“捡”了两只野鸡，晃晃荡荡的下山。 她是知道的，在寻家村这种小猎物一般村民都不会计较，都是约定好的，谁逮到归谁。 有村民看到了，也最多羡慕的说一句，“村长家的外孙女，没想到你还真厉害，还能逮到野鸡。” 华湘云这时候都会回一句侥幸而已。 他们身处在山林之中，这种小野物经常碰得到，只是很难抓到，想吃用点心也不是逮不到。 提着野鸡找到华志安，他们的沟渠还没清理完，不过也快了，就剩一点点收尾。 “二哥，看看今天加餐哦。”华湘云提着野鸡显摆着，虽然不敢抓泥鳅黄鳝，但她却喜欢吃呀。 吃现成的不好意思，但她这也算是贡献一道肉菜。 “可以呀，”寻荣春停下手中的活站直身子，“没想到湘云你还有这一手，这是怎么逮到的？” 要知道他们得闲的时候也会进山，可这些小东西很狡猾，他们都还没靠近就跑远了。 有时候要几兄弟合围才能有所收获，华湘云作为一个城里娃，居然能单独有此收获，怎不叫他们侧目。 “我这也是运气好，抓了一把石头丢出去，正好砸到。”华湘云笑着说道，“我这叫眼疾手快，瞎猫碰上死耗子。” 说完还调皮的朝华志安眨眨眼，“二哥，我这次运气还真不错，下次你也可以试一试。” 华志安忍着笑说道，“等有机会二哥一定试，看你这运气不错，要不然下来摸两把，说不定可以抓到一条大黄鳝呢。” 华湘云，“我觉得我今天的运气已经够了，再贪心可不行。 看来咱们今天的午餐很是丰富，诸位兄弟姐妹们加把劲，争取中饭可以提前一点。” 寻荣春他们都觉得有理，表妹抓来两只野鸡，就比他们强很多。 看着笼子里面还只有半笼，他翻得更加精心，争取不放过一条泥鳅。 “湘云，你这野鸡是到哪里逮的？”三妮还特意从沟渠里面跳出来，接过她的手中的野鸡在手中掂量一下，“就是有些瘦了。” 华湘云脸上的笑容淡了，“瘦是瘦了一点，但好歹也是肉。” (本章完) 099.不平衡 大妮皱起眉头，“三妹，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赶紧把你的活干完，别人家都已经收工了。” 说着又向华湘云笑道，“湘云，你别理她，这小妮子是几次上山没有一点收获，心里不平衡。 这山上的野物，除了要有能力，也要靠点运气，今天咱们可是要托你的福饱餐一顿了。” 华湘云看了三妮一眼，“没事，能够理解，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看来以后我得朝着后山多跑跑，说不定还有别的收获。” “夸你几句，尾巴就翘起来，”三妮嘟嚷一句，把野鸡还给华湘云，再次跳入沟渠，“这野鸡一看又老又柴，你还是赶紧提回去吧，否则等一下半天都炖不烂。” 华湘云，“老一点不怕，炖汤才好吃，那我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 华湘云虽然不想回去面对寻良芬，但也不愿意在这里吹冷风，今天的冷风实在是吹饱了。 呆在家里的寻良芬此刻已经不敢在房间里呆着，蹲在避风的墙角，只期盼家里人早点回来。 谷雨那张嘴什么都往外冒，再呆下去，她估计都想钻地缝。 看到闺女提着野鸡蹦跳进门，“湘云，你这么大个姑娘，走路能不能好点走？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华湘云提着野鸡转个圈，“这样有什么不妥吗？今日运气不错，有这个收获，还不能高兴一下。” 没给寻良芬说话的机会，把野鸡直接塞到她手上，“妈，你不是说让我们要孝顺外婆他们，这是我特意为她打来的野鸡，你赶紧去收拾一下，外婆也能早点吃到鸡汤。 正好家里人这些天在地里忙活，都辛苦了，一起沾沾光。” 寻良芬，“既然孝顺，那你就去把这野鸡收拾出来，这么大个姑娘了，这点事都做不了？” 华湘云双手一摊，“这个我还真做不来，要不妈你示范一下，下次等我学会了再我来收拾。” 说着，她又一脸恍然，“也对，这个你做不了主，要不你去请示一下外婆，看今天能不能把这野鸡炖了？ 咱们在别人家里做客，就该有自觉，客随主便嘛，这个道理你以前教过我，我差点忘了。” 寻良芬脸色一变，这些话以前她是说过，但现在没用来堵自己，听着就那么不是滋味了。 想到这一次，婆家娘家都没讨到好，寻良芬咬唇问道，“湘云，你是不是也在怪妈？” “这怎么可能？你是我妈，我没事怪你干嘛？”华湘云笑得格外温顺，“我真的不会杀鸡，就怕做不好，到时候坏了大家的胃口。 我真没想着偷懒，要不你示范一下，我来跟在后面收拾。” 寻良芬看了她一眼，“算了，这么冷的天，我一个人来弄就是了。” 华湘云，“那你不是说这家里大里大小事情都要问过外婆吗？你要不先去问一下，要不到时候外婆会不会不高兴？” 寻良芬听闺女声音这么大，想捂都捂不及，以前觉得亲切的声音在此刻瞬间可怕起来，“死丫头，给我进来。” 寻良芬用手指点点华湘云，这才小心翼翼走进厢房。 见她这一副欺软怕恶的模样，华湘云轻笑一声，转身又走出院子。 反正她把东西提到了，做不做是另外一回事。 这村子，除了记忆还是第一次过来，趁现在没事，去转一转。 说是这附近几个公社里面的富裕村，但应该是指收成好一些吧，就这些房子，跟他们一路过来遇到的村庄并无什么两样。 都是矮矮的土胚房，反倒是各家各院的菜园子整理的整条有序。 就算是大冬天没有什么蔬菜，但是菜园子早已经翻好，一到开春就可以直接撒种。 这时候的百姓还是很勤快的，不管是田埂上还是房屋前后，一根杂草都没有。 这时候，大部分人家都已经下地耕作，家中的老人和孩子也因为天冷，窝在屋子里，显得整个村子格外的冷清。 华湘云沿着村道转了大半圈，正准备往回走，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争吵声。 听了几句，大概知道了。她这是无意中走到了知青所。 “就是你们这些人成日假装清高，去清那些淤泥怎么了？你们不愿意干，还带累我们。”一道男声满是气愤的喊道。 “肖卫东，你别在这里耍疯了，去年村长问咱们去不去清淤泥？是大家一同不同意的。 当时你不是也没有做声，现在说出来算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是看别人抓到那些泥鳅鳝鱼眼红了。” “姓刘的，你现在站在哪一头？之前都是她们这些女同志拈轻怕重，去年咱们就已经后悔了，今年凭啥又把咱们撇下？ 你不是说你去找村长说了吗？怎么还没有咱们的任务？” “现在你们知道这活很抢手了，人家当地村民自己都抢不赢，怎么可能让给咱们？ 不就是少吃一点肉嘛？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而且这么冷的天，下地确实也对身体不好，说不定咱们这还因祸得福……” 华湘云听到这就没准备往下听的欲望了，也大概猜到来龙去脉。 原本还想着等到明年轮到她下乡的时候，要不要找个关系到寻家村，至少是个熟悉的地方，又有寻家人看顾，也可以简单一些，现在看来是她天真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而且这寻家村还有谷雨这么一大杀器，看来还是收回想法吧。 换个陌生的地方呆上几个月，撑一撑也就过去了。 往回走正好碰到舅舅他们下工，乖巧的站在路边，送走了一波波夸赞的村民，华湘云从头到尾都是懵的。 自己从头包到脚，这些人怎么能夸奖出自己漂亮呢？ 而且她啥事也没干，这孝顺孩子又从何而来？ “走，回家，”陈二姚以为是村民的热情，把孩子吓到了，拉着她的手往回走，“你不是跟你表哥他们去挖沟渠了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到时候大舅娘帮你教训他们。” 华湘云连忙说道，“没，是我觉得无聊就到村子里转了转，这也准备回去呢。” (本章完) 100.加餐 寻良芬在所有人回来的时候才把野鸡收拾好，正当所有人以为今日可以饱餐一顿，却没想到，她却提着两只野鸡去正厢房。 得，所有人都明白了，这老太太就算是病在炕上，也要当家做主。 “你这是干什么？”正跨入院子里的寻兴顺有些不解，“厨房不在那里。” 寻良芬，“……爹，娘说把这鸡冻起，等过年的时候再吃。” “胡闹，这鸡都杀好了，肯定要直接吃了，更何况，今日家里有客，你这像什么样。”寻兴顺脸更黑了，都是一群四六不懂的，待客之道都不明白吗？ 更何况来的是她的公爹，这孩子真被她娘给教歪了。 “老大媳妇去把鸡给炖了，顺便再炒盘鸡肉，”寻兴顺一开口，底下的孩子都乐了，这家里还是老爷子说话算数，没看到房间里都一直没有动静。 “外公，我想吃大舅娘做的盘龙。”华湘云还不忘了补一刀，“炸泥鳅也不错。” 寻兴顺哈哈笑了几声，“湘云难得来一趟，这些外公自然都要满足。 老大，老二媳妇，你们尽管敞开手，今日也让孩子们敞开肚皮吃一餐，可别抠搜着。” 陈二姚看一眼正厢房，不敢应声，但还是从寻良芬手上把两只清理干净的鸡给接过去。 华光宗来到堂屋，打开外套，从里面的口袋掏出这一次取出来的钱，“咱们之前可说好的，我只要折子里的一半，我们这次就两清了。” 寻兴顺叹了口气，这老兄弟还是在变相的帮衬自己，“良芬让她在家中多待几日吧！” 别让他借这个机会，让她感受一下谷雨的真面目，现在这么大笔钱被自己拿到手，估计她也不会继续母慈女孝了。 “这是应该的，良芬一向孝顺，肯定更愿意留下来照顾她娘，家里的事情，就不用她操心。 要是过年赶不过去也没关系，我准备让保国提前带着孩子去接她的班，以后她也不用这么累。” 这虽然是两人在路上商量好了，寻兴顺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我看你这么大一家子，真羡慕啊！”华光宗打量着这座院落，心中却在感慨，这一辈子估计是没有机会再来一次。 “也是你两个孩子孝顺，我身边很多老家伙，家里的孩子整天吵吵闹闹的，那才叫让人不得安宁呢。 要我说他们也是想不开，清净的日子不过，非得把一家子都捆绑在一起，这时间越长，反倒把感情都磨没了，最后惹得兄弟成仇。” “行了，咱们两兄弟说话还这样拐弯抹角就没意思，”寻兴顺给他倒杯开水，“我倒是想给他们分家，可他们都不愿意。 并不是有多孝顺，而是我这老头子还能补贴他们一些，否则他们的日子也不会比村里人好过。” 寻兴顺现在知道儿女都是债，有时候想想老伙计就养保国一个，其实日子还清净多了。 华光宗点了点桌上的钱票，把家支愣起来，这些都是关键。 寻兴顺苦笑了，“你呀你呀，心眼还是这么大，放心吧，这钱票我不会再给谷雨，至于分家之事，我也会好好考虑一下。” 村里没有这种先例，作为村长带这个头，怕到时候村里面的老人会有意见。 华光宗也点到即止，说起旁的事，“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回去处理，我也不在这里多叨扰你，等一下吃完饭就走。” “这怎么行，”寻兴顺立刻站起来，激动的说道，“咱们老兄弟都好些年没聚在一起，你难得来一趟，我都还没好好招待你，怎么可以就这么回去？” “你先听我说，这家里也有很多事情要我帮把手，否则就你老嫂子一个人肯定撑不起，等开春了，天气暖和一点了，你也到我那里去小住几天，别每次都等着我过来，你也上趟门。 良芬孝顺，就让她留在这里照顾，但两个孩子我准备一起带回去。” “你这个人呐，总是来去匆匆，两个孩子跟你回去我没意见，这一路上没人陪着你，我也不放心。 至于良芬，她现在是你家的儿媳妇，你也别太惯着她，家里家外的事情却都可以让她来接手。 家里还有儿媳妇和孙女，哪需要他一个外嫁女来操这个心，你一起带回去，省的过两日我还得让老大他们跟着跑一趟。” 嘴里虽然满是嫌弃，但眼神却紧盯着华光宗，没办法，虽然是多年的老兄弟，但自家闺女这副德性，他也怕人家退货呀。 华光宗没想到老兄弟也会跟自己来这一套，笑着点点他说道，“还是先问问良芬吧，看他自己怎么选？” 寻良芬心中巴不得赶紧回去，就这短短两日，比她上一个月的班还要煎熬，可面上还是一脸为难，“这……” 华光宗，“知道你孝顺，反正这么多年我跟你婆婆两个人操持习惯了，家里有我们，你只管安心在这边，要是想在这里过年，我们也能理解。” “不，”寻良芬一听这话，哪还敢拿乔，“爹，我跟您一起回去，总是辛苦爹娘也不好，难得我跟保国在家过年，正好跟孩子团聚一下。” 寻兴顺看了她一眼，才帮忙打哈哈说道，“良芬说的有道理，当儿媳妇就有当儿媳妇的样子，再说我这家里人手够了，哪需要她在这里帮忙。 再说老嫂子已经忙了这么多年了，也该歇一歇，有什么重活累活，尽管让他们去干。” 华光宗没有反驳，“你自己想清楚就行，今天听说菜色不错，只可惜不能陪你小酌了。” “所以说让你多留两日，你又不肯……” 华湘云在角落看戏看得很是畅快，两个老狐狸你来我往，可比街道上那些泼妇骂街有趣多了。 不过这个亲妈战斗力不行，还得外公帮忙，这么多年日子过的这么惬意，也真是爷爷奶奶他们纵容的。 “姑姑也要回去了，”另外一边，寻家几个小姐妹也在讨论这个事情，只是她们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凝重。 华湘云不由得有些侧目，这又是什么情况？ (本章完) 101.开口挽留 华湘云可不觉得寻良芬在娘家会这么受欢迎，能让寻家姐妹对她依依不舍。 “是啊，就要回去了，”大妮声音都有些沉重，“姑姑毕竟是出嫁女，在家呆的时间肯定不能长。” “那咱们开口挽留，能让姑姑多留几日吗？”三妮声音都有些急切。 华湘云听到这，表情都有些复杂，没想到寻良芬对待儿女不咋的，对待几个侄女倒上心，没想到她们姑侄之间的感情这么深，还有些依依不舍。 可接下来二妮的话，差点让她惊掉下巴，她真把人性想的太美了。 二妮，“到时候奶奶那边肯定要咱们几个伺候，姑姑走了，没人给她骂，到时候咱们几个可就遭殃了。 大姐，我觉得三妮说的有道理，要不咱们去跟姑姑好好的说说，让她多留些日子。” “是啊！这几天奶奶很可怕，除了吃饭，其他时候嘴巴都没闲着。 这几天我还看到姑姑总是捂着手臂，你们说奶奶是不是上手了？” 三姐妹齐齐打个寒战，同时捂着自己的手臂，显然都在这上面吃过亏。 “没用的，”大妮咬着牙摇头说道，“姑姑已经嫁出去了，况且家里还有咱们。 咱奶奶就算是想要让姑姑留下来伺候她，都找不到理由，更何况家里的事情爷爷做主。 没看到华爷爷都说了，让姑姑留下来，爷爷都没搭这一茬。” “大姐，那怎么办？我不敢去，”三妮觉得今日的好心情算是彻底没了，现在就期盼大姐她们能主动把活揽过去。 毕竟是堂姐妹，大妮跟二妮交换一个眼神，就立刻说道，“咱们不去就得我娘跟二婶去，到时候看爷爷怎么安排吧。” 三妮抿着嘴，正当有些委屈时，抬眼正好看到华湘云靠在墙角看着这边。 “那咱们让湘云留下来，姑姑回去有事，她回去反正也闲着……” 大妮直接拖着二妮往厨房走，“那你自己去说，就算湘云留下来，以为会帮咱们伺候奶奶吗？别忘了她姓华。” 等到了厨房，大妮还低声交代二妮道，“以后三妮说的话你最好是动一动脑子多想一想。” 华湘云可不理会他们的小心思，难得在寻家痛快吃了一餐，就准备跟谷雨辞行回家。 谷雨在房里憋闷了几天，自然对他们没有好脸色。 听到他们是要离开，总算抬眼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赶紧离开也好，在家里大吃大喝，不晓得糟蹋了自己多少东西。 直到寻良芬也战战兢兢的辞行，让她照顾好自己的时候，脸色变了。 “怎么？你老娘受伤你不知道？不在家里照顾，这么快就想跑了。”她可没忘，她会受伤，也是这不孝女引起的。 “娘，这家里的事情也不能全部丢给我婆婆，您放心，等有时间我一定再来看您。” “那你还是少回来几趟吧，省的我这条老命都被你给害死。”以后在这个赔钱货身上也拿不到钱，那她还回来干什么？ 她这口气还没出完，“去跟你爹说一声，反正你回去也做不到什么事，城里也没那么多活，你在家伺候老娘一段时间。” 寻良芬没想到谷雨会提这样的要求，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求助看向华湘云。 华湘云，“……外婆，这样不太好吧，我奶奶现在年纪大了，也需要人照顾了。 您不总是跟我们说过要孝顺长辈吗？现在您跟我奶奶都是我妈的长辈，让她怎么选？” 见谷雨就要张嘴，华湘云又添了一句，“我爷之前也让我妈选来着，这样真让人左右为难。” 谷雨一听，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华光宗这一次过来准没好事，自家老头子所谓的兄弟情深甚至比妻儿还要重要。 如果是自家儿媳妇拿这么多钱回娘家，在她这，二话不说，就把人给赶走。 华光宗跟田桂花可不是那没脾气的人，听说以前砍鬼＆，子跟砍萝卜似的，所以她这两天才不敢怎么闹。 要是良芬能够回娘家，倒也不差，就怕华家人到时候把工作给搅和了，她这里什么都落不下。 这么大年纪被赶回娘家，非但会成为村里的笑话，家里也会多一张嘴，这简直就不能忍。 就算先把人放回去又如何？自己总归是她的亲娘，以后再慢慢的找补吧！ 谷雨权衡再三，立刻变了张脸，瞬间和蔼了很多，“良芬，看娘这是糊涂了，你这几天照顾我也辛苦了，也该让你嫂子她们接手。 家里这么多人伺候着，你也不用担心我吃不好，睡不好，回去好好工作，别让华家人看轻了。” 华湘云在旁边噗呲笑了出声，这老太太还真不死心，最后还给挑拨一句。 谷雨怒瞪她一眼，这要是搁以前，她早就破口大骂了。 但现在不行，院子里那华光宗是她不想招惹的。 “没事你先出去，我跟你娘说几句体几话。” 华湘云虽然想看好戏，但是这毕竟是长辈，点了点头，在离出门前还加了一句，“妈，你可快一点，我看爷爷他都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谷雨，“你真就这样把娘丢在这里，你两个嫂子照顾，哪有你贴心。” “娘，我那真的走不开，”寻良芬对谷雨一向是惧怕的，前面二十年一直对她和风细语，但这两日的相处，唤醒了她记忆深处的恐惧。 抚着双臂，那里面早已经青紫肿胀，“以后您多保重，大嫂跟二嫂孝顺，肯定能照顾好您的。” 害怕公爹等一下真把自己撇下，寻良芬也不敢多呆，匆忙交代几句就赶紧离开。 留下谷雨呆呆的看着屋顶，这么多年的努力，在几日之间全部都完了。 华光宗见人都到齐了，这才跟寻家人道别。 寻家人一路把他们送到村口，看他们走进入山的小道，这才回去。 寻良才握紧手心，一直到家里，回到房间，四下无人的时候才伸开手掌，里面赫然躺着一张符。 这是湘云刚刚背着人偷偷塞到他手心里的，他当时偷偷看了一眼，就吓得紧握手掌，这东西可不能让旁人看到。 这东西搁哪都不安全，最后想到自家媳妇给自己缝的暗口袋，小心的把符塞进去。 (本章完) 102.跟着 华湘云早就注意到几道魂不远不近的跟着，但可能是得到许富贵的提醒，这一次没敢靠的很近。 华光宗抬头看一眼天色，脚下的速度不慢，“我们可得走快一点，今天肯定会下大雪，得抓紧这最后的好天气，赶到家里。” 在这个时代，能填饱肚子不生病比什么都强，什么欣赏雪景，看看这大山的风光，这些附庸风雅之事，对他们来说都太过遥远，还不如早点在家里喝一碗热水，更实在一些。 华志安背上背着寻兴顺给他们带的土特产，有他们今天挖出来的泥鳅，黄鳝，还有一些山上采摘晒干的野蘑菇。 虽然不是很重，但是很占地方。 寻良芬默默的跟在身后，不敢做声，顶着这样的寒风，华湘云更没心思去活跃气氛，低着头走路，让寻良芬更觉得压抑。 “这小姑奶奶不会是想一路就离开了吧？”看着路程过了近半，许富贵都有些急了。 虽然昨日说好了，要他们等上一年，想到这一年没个商量的人，他们心中也没底。 知道今天小姑奶奶就要离开，他们就早早的过来守着。 “咱们也不能上前，”许明珠拦住几道魂，“你之前不是也说了，她怕你吓到她的家人，你可别弄巧成拙” 他们都知道，一般人虽然敬畏鬼神，但却不想见到他们。 “哎，麻烦死了，告诉咱们这些干什么？还不如死个不明不白，总比在这里提心吊胆要好。”其他几道魂一同抱怨道，“要生要死给个痛快……” “咱们都已经死了……”许富贵这时候还有心情笑话他们，“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牵挂，成了还可以到阴曹地府去看看，不成也无所谓了，就算再转世投胎，咱们还得遭受一遍之前受过的苦难。 看开一点，看开一点。” “你倒是看的很开，那你昨天为什么愁眉苦脸？”其中一道魂魄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大清早就飘到你的藏宝地，这人都死了，还这么舍不得钱财，你是经历了上百年都改不了你的爱财本性。” “我那不是爱财，”许富贵替自己辩解道，“那是我一辈子活着的铁证，那里的每一个铜板都是我积累下来的。” 许明珠取笑道，“你不会真放了很多铜板吧？要知道，现在世道变了，钱币也经过几轮轮换，你那东西要是拿出来，可是一文不值。” “那不是富贵白忙活了，全部都打水漂了，”气氛总算活跃了一些，几道魂魄激动的在空中飘荡，“让你为富不仁，当时一个铜板都不给你两个儿子分，把命送了，还没得到好。” “过分了哦，总这么揭短，有意思吗？再说了，你们都没去看过，怎么知道我那放的是铜板？ 我还能不知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吗？那些东西我都有呢。” “对你都有，可是看得到摸不着，”有魂幸灾乐祸的说道，“这世界上最大的悲哀，钱赚了，却花不到……” 呜～呜～呜～ 华光宗脚步加快，说不定他的预判会出错，风雪会来的更早一些。 走了一个多两个小时，来到避风的山坳，华光宗让他们停下来休息片刻。 “在这里歇一下，等一下一口气得回城，否则大雪下下来，到时候路都看不清楚。” 现在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要是以前他都可以一口气回城。 华湘云走过去扶着华光宗，用灵气帮他滋养一下，那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一些。 “我没事了，”华光宗拍拍她的手，“爷爷还是老了，怕以后要拖累你们。” “你说这是什么话？你们养我们小，我们养你们老，这都是应该的呀。”华湘云已经在想着要去哪里去搞几块好玉，等她再修炼一段时间，就可以在玉石上刻符，就算是带在身上防身，也不引人注意。 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朝她招手的许富贵，叹了口气，看来这因果真的是跑不掉。 “爷爷，我到那边去一下。” 华光宗点了点头，“别一个人跑远了，要不让你妈陪着你。” 转头却看到寻良芬正坐在枯树枝发呆，也懒得开口叫她，“别走远了，有什么事大喊一声，我跟你哥都听得到。” 华湘云乖巧的应下，找到一个隐秘的角落，“你们这样跟着也没用，现在我真处理不了。” “小姑奶奶，我们这也是心里没底，那祭祀不会提前吧？”许富贵又被推出来当发言魂。 “不会，不过你们可不能沾下冤孽，否则就真没有回头路了。”华湘云再一次叮嘱道。 “小姑奶奶，要不你先收点定金吧，要不我们几个没底。”许富贵不愧是商人，一开口就满嘴的生意经，“您看您需要什么？我们能办到的就尽量完成。 虽然我们触碰不到实物，但是我们知道哪里有什么好东西，你是要好药材还是要金银财宝，这都没有问题。” 当鬼这么多年，除了他的收藏，这深山中的一些无主之物，早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 “这里还有好药材，你们都认得？” 许富贵笑着摸摸后脑勺，“我好歹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家中也小有家产，一些常备的贵重药物还是见得到的，这一片深山，有几颗年份较深的药材，小姑奶奶要是需要我，这就可以带你去。 只可惜我们触碰不到，否则一定双手奉上。” 华湘云有些心动，但今日实在是不允许，“等来日再说吧！ 你们在这这么久，有没有那种没有雕刻的玉石？” 怕几个魂魄误会自己要占便宜，又补充道，“如果有，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忙活的。” 许富贵高兴的在空中晃荡几圈，“这你得问我，我有啊！ 我这辈子别的爱好没有，只要贵重的东西都想收入囊中。 早些年，宫中贵人喜爱和田玉，我还亲自去矿山采购了一些，品质都是没得说的。 本想有机会转手出去，到时候也能赚上一笔，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回到这里了。 小姑奶奶，你放心，那些玉石都没有切割过，你可以雕刻自己喜欢的模样。” (本章完) 103.分家 许富贵觉得自己的珍宝总算不用继续蒙尘，声音都格外的激昂。 不过这在他们听来是这样，华光宗他们的耳中却是一阵阵刺耳的风声。 “距离这里远吗？”华湘云可不觉得爷爷会让自己离开很久。 “不远，不远，飘一下就到了，”许富贵才说完，就察觉到自己嘴快了，“……我都忘了走路用多长时间了。” 真不怪他，都上百年没用脚来衡量土地，一时忘了也很正常。 华湘云，“那就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别，别算了呀，小姑奶奶，”许富贵连忙说道，“你要是觉得这里过去太远，我还有一个地方……” “小乖，”华光宗已经在找人了。 华湘云应了一声，慢慢的往外走，“我还是另想他法，多谢你们了。 还有这天寒地冻的，你们就别再制造冷气，早点回去吧！” 本来就已经够冷了，他们还跟在后面，要不是自己时不时用灵气阻挡一二，华光宗他们今日回去都要小病一场。 许富贵思量还是追上去，说了一个地址。 “反正以后也会成为无主之物，咱们也算有缘，便宜别人还不如送给你。 那里是我藏匿的其中一份，等下次您过来，我再把其他几处告知你。” 华湘云摆了摆手，追上家人，此刻，天空已经在开始飘着小雪，再不赶紧出去，后面的山路会更难走。 等到出了山道，寻良芬跟她并排走，“湘云，你出来之前，家里发生了什么？” 华湘云，“没什么呀，昨天我爸回去，说外婆出事，爷爷就带我们到寻家村。” 寻良芬，“……我是说你爸回家说了什么？” 华湘云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当时我跟二哥正准备到供销社去买酱油，奶奶跑过去让我们跟着爷爷到寻家村。” 寻良芬一想到公婆的为人，还真有可能没在孩子面前提这些，现在她的内心是十分忐忑的，从娘的嘴里知道爹把所有钱都拿走了，那这笔钱是不是已经交还给公爹了。 她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华光宗，不由得有些心虚，更加担忧回去该如何应对。 ＆ 寻家村寻家 寻兴顺把一家人都叫到堂屋，还让两个儿子抬个木板，把谷雨也一起抬过来。 这中间还发生一个小插曲，谷雨看到寻良才进去，立刻十分抗拒，说什么都不让他靠近，最后没办法，只能叫陈二姚帮忙把人抬出来。 不是不想在他们屋里说事，只是那间房间太小，这么多人挤进去，根本就转不开身。 “现在没有外人，咱们也说说自家的事。”寻兴顺撇了一眼躺在板上装死的谷雨，“顺便说说分家的事。” “我不同意分家，”谷雨甚至顾不得大夫的交代，挺身坐起，立刻疼得捂着胸口。 寻良田赶紧扶着她，“娘，你小心一些。” 寻良才一脸的担忧，却不敢靠近分毫。 “我不同意分家，哪有老人在就分家的，是不是这两个贱々人提的？”谷雨直接冲着两个儿媳妇骂到，“我这才倒下去，你们就开始造反了。 想要当家做主，不孝顺我跟你爹，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老大，老二，你们来说，你们是不是也想分家？” “行了，闭嘴吧，别为难他们了，这个家是我提出来要分的。”寻兴顺哪里不想一家子和和睦睦的聚在一起，只是这个婆娘太能折腾。 以后良芬肯定不会把工资送回来，两家的关系也淡了一些，谷雨折腾不到城里，那肯定是底下的孩子会遭殃。 都是自己的儿孙，他就算是看顾也不可能全看顾得过来，再说村里还有那么大摊子事，够他忙的，还是分开过省心一些。 “你没良心，把我辛辛苦苦攒下的钱全部给华家了，以后一大家子吃西北风去，你现在分家分什么给他们？就分后院里的那几棵稻草？” 寻家人心中都一惊，这信息有点大，这家里的钱怎么全部给华家了？ 华叔这一次过来，难道是真的来拿钱了吗？ 把家里所有钱都拿走了，那以后家里怎么过日子？ 还有几个孩子马上也要婚嫁，家里拿不出钱，可怎么办？ 寻兴顺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钱票，直接拍在桌子上，“放心吧，咱们家只有占华家的便宜，你华叔看不上咱们这点家底。” 谷雨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你把折子上的钱都取了？” “取了，你拿了良芬二十几年的工资，按说这些就算全部给华家，他们都吃亏了。 可是光宗兄弟这个人仗义，非得给我这没用的老家伙留点家底。 正好手里这笔钱，放在我手上也咬手，刚好借这个机会给两个儿子把家给分了。 有了这个钱，他们就算是想出去另外建房子都能置办起家底，咱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那是我的钱，”谷雨忍着身上的疼痛，想把钱拿到手，却被寻兴顺躲过去。 寻良田他们看到这么多钱票都沉默，看来爹说的没错，自己家真的是占了华叔的便宜。 就凭他们在地里摸爬打滚，哪能存得下这么大笔家底。 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火热，谁都想当家做主，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我刚刚点了一下，这里一共还有六千三百五十二块钱，还有一些票据，到时候我分成三份，家里的房子不分，你们自己出去建房子。 至于这个房子和我们手里的钱票，等到我们俩百年以后再由你们两兄弟平分。” “我不同意，”谷雨拍着板子大声喊道，“那都是我一分一毫攒下来的，谁都不许分，他们要是想分家就给我滚出去。” “闭嘴，再吵下去你就别在这里听了，”寻兴顺拍一下桌面，“至于养老，我现在还干得动，你娘也做得了事，等到我们真动不了了，到时候你们两兄弟一同负责，谁要是不愿意，那到时候这房子就别来分了。 要是同意，我就叫族里的几位长辈过来分一分。” 两兄弟都沉默了，谁都没有开口，寻兴顺却深深叹了一口气，看吧，孩子还是愿意分家的。 (本章完) 104.回家 这分家的速度很快，甚至在华光宗他们还没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拍板定下了。 拿着分家文书，寻家兄弟都觉得那么不真实，他们就是一家之主了？ 谷雨在寻兴顺的怒视下，是不敢吵，也不敢闹。 “咱们家会这么快分家，你可是功不可没，”寻兴顺把分家文书和钱票都放进箱子里。 这让谷雨心也稍安，好歹最后还给她留了一点。 寻兴顺这时候从口袋里重新掏出一把崭新的锁，当着她的面把柜子上锁，钥匙又重新放回自己的口袋。 “在这村里，你反正也用不到什么钱，以后有需要再找我开口，平时这钥匙你就别碰了。” 谷雨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难道是不相信我吗？我还能把钱弄到哪里去？” 以前她会帮衬娘家，现在娘家只剩一个对她不喜的侄子，她只是喜欢多存点钱，这样也不行吗？ 寻兴顺，“行了，以后好好养身体吧，咱们的一日三餐就靠你了。” 谷雨，“……”天老爷呀，好不容易从媳妇熬成婆，这一切又回到原点，她这是图了啥呀？ 可坐在旁边的寻兴顺，让她心中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说…… ＆ 和平县华家 早就猜到他们今日又会赶回来的，田桂花早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看到他们顶着鹅毛大雪进家门，和华保国连忙端茶倒水，等到他们缩在炕上把身子暖和起来，华志平他们也推着自行车回来了。 这一餐饭吃得格外不是滋味，每个人都各藏心事。 寻良芬一直注意每个人的反应，中间看了好几眼华保国，可对方都没有回应她。 该来的还是要来，华光宗到底还是给他们留了一些脸面，让几个孩子先离开。 “事情既然出来了，那就解决。 兴顺兄弟本来要把家底都要给我了，可咱们不能占那个便宜，于是我大概取了一个数字，要了一半，这六千块钱你们看是你们自己收着，还是我们帮你们留着？” 华保国，“……谁收都一样。” 寻良芬知道家里只拿回这么一部分，悄悄松了口气，这样是最好的，要不以后她回娘家也不好做人。 至于这钱，她现在就是想收回来自己放着，都不可能开这个口，沉默的站在一旁，算是默认了。 她心中还是带着一丝期待的，公爹这么问，可能还会把钱还给她。 田桂花伸出手，把钱拿在手上，“这钱就我帮你们收着，放心，我也不会用你们的。 咱们几个老的用不上，但是几个孩子以后安家立业，开销可大了。” 这一次她就要做个恶婆婆，不止要把钱财把在手上，还要把志安的工作落实好。 “开工后你们也赶紧去把手续办了，让志安给他下乡的生产大队打个电报，过完年以后正好就可以上班。” 田桂花又盯着寻良芬说道，“这一个家庭总得有人付出，我跟你爹现在年纪也大了，再带重孙也是力不从心。 正好这些日子你可以跟我学做一些菜，到时候你两个儿媳妇坐月子带孩子，你都用得上。” 寻良芬见自家男人和公爹都没有反对，整个人都慌了，之前还以为是在唬自己，没想到这是动真格的。 “娘，我现在也还年轻，还能多干几年，这……” “你是还年轻，可是我跟你爹都老了，总不能我们帮你带大的孩子，还帮你伺候孙子吧！” “这怎么就是帮我了？明明都是你们华家的子孙，”寻良芬小声嘟嚷，“娘，你看你跟爹身体都还不错，要是忙不过来，不是还可以要湘云帮忙……”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华光宗突然出声说道，“这是我跟你爹也提的，他也同意让你把工作让给志安，以后帮衬一下家里，带带孙子。 你要是不想走，到时让保国带着志安去办手续。” 华光宗一开口，寻良芬就知道这事已没办法更改，只能委屈的应下来。 钱钱没看到，工作也丢了，她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只是现在公爹他们还没有开口，她也只能强忍着。 华保国叹了口气，到底是陪伴自己几十载的妻子，“爹，要不先让志平先接娘的班吧，等湘云到时候毕业了再接良芬的班，差不多那时候老大媳妇也生孩子，正好可以接上。” 华光宗看了他一眼，“你是准备让小乖以后跟着你东奔西跑？” “这也没啥，”华保国心中还有些小窃喜，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好，闺女不知道比儿子贴心多少，“有我看着，至少在单位上没人敢欺负。” 田桂花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还能照顾你闺女？” 华保国，“……娘，孩子这么大了，还需要照顾什么？但好歹我在单位这么多年，大家多多少少总会给点面子，不说帮衬，但至少不会为难。” “你倒是自信，”田桂花摇摇头，“小乖，还真不适合去你那上班，你们那可是要熬夜的，这女孩子一宿一宿不睡下来，身体可受不了。” 寻良芬，“……”这话听着实在是太别扭了……难道当年我就不是女孩子？ 华光宗拉住自己的老太婆说道，“这事你们两口子回去商量一下，想想这些年我跟你娘所受的累。 现在我们年纪大了，以后这个家还是得靠你们。” 不能逼太紧了，否则这两口子闹起来，家里又不得安宁。 是闹不到他们这里来，可是几个孩子就别想过个安稳的年。 而且有了这一次教训，相信儿媳妇做什么事都会多思量一分。 华保国回到房里，以为寻良芬又会大闹，却没想到她却只字未提，还动手收拾起房间来。 “保国，这事是我做错了，”寻良芬知道她在这个家里能依靠的也只有华保国，至于几个孩子？在田桂花和她之间早已做出选择。 “知道错了就好，你只要别忘了你是华家的儿媳妇，对待岳父岳母，你可以孝顺，但是不能毫无保留。 你该庆幸我爹跟岳父有多年的兄弟情，否则以你这种情况，咱们这个家早就散了。” (本章完) 105.听奶奶的 寻良芬多年走南闯北，见识更多，会把所有工资交给谷雨，也是多年就期盼一份母爱。 她每次把钱给出去，就能得到期盼中的母慈女孝。 以为这么多年，以她的孝心，总算被娘看到了，却没想到，不过是一夜之间，谷雨创造出来的假象一夜崩塌。 在这两天的伺候中，她甚至重温幼儿时的噩梦，也庆幸这一次有华家作为退路，她没在其中继续苦苦挣扎。 “谢谢你今日帮我说话，”寻良芬帮华保国把外套脱下，拍掉上面的灰尘，“不是我不想在家里，而是突然下决定让我一时接受不了。 工作上的事情也要做好交接，等到明年我一定把工作让出来。” 见妻子又回归到以前的温柔，华保国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就这几日快把他给弄蒙了，这样多好，一家人有商有量的。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说你要退下来，过几年我这年纪到了，也要换岗位，要是咱们几个孩子争气或是孙子多了，到时候也可以提早退休。 看看咱爹娘多好，给咱们做好护盾，现在轮到咱们了，也要给孩子们做个好榜样。” 华保国越说对以后的生活越发向往，最后还有些可惜的说道，“可惜我现在还得再等几年。” 像他这种技术工，跟良芬他们这种乘务员又不一样，各方各面都要求的比较严。 “那以后咱们的工资呢？” “怎么的？你还想又拿回去？” 华保国转身看着她，虽然他的工资可以养一家子，但也不是没心没肺，“你可要想清楚了。” “没有，你误会我了，”寻良芬现在哪敢，再说经过这两天挨骂遭打，她的心都凉了，“是咱们存着，还是每个月交给爹娘？” “交吧！”华保国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反正我又没有其他兄弟姐妹，难道爹娘还会亏待了咱们？ 就算这笔钱用了，那也是用在咱们孩子的身上，而且我相信爹娘会处理好。” 寻良芬深吸一口气，“行，那以后我不管钱了。” 华保国笑呵呵的说道，“这样咱们还省事一些，平时吃住在单位，回来又有爹妈照看着，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寻良芬，“……”胸口有些闷，却又发泄不出来……这还真是没说理的地方…… 洗漱完，华湘云就呆在房间里继续修炼，昨日跟着寻家姊妹共处一室，也怕她们起夜，干脆一觉睡到大天亮。 耽搁了一日没有修炼，今夜无论如何都得补上。 李丽娟也辗转反侧，“志平，这家里有什么事吗？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华志平拍拍她的背，“没事，应该是我外婆受伤的事，等天气暖和一点，到时候我走一趟。” “嗯，这次因为我，你都没去寻家辞年，婆婆会不会对咱们有意见？”李丽娟觉得这一次婆婆回来，好像对自己都没几个笑脸。 除了第一天回来，知道自己怀孕，多叮嘱了几句，今天甚至连话都没跟自己说。 “没事的，我妈那个人你也知道，她不管事。 再说有奶奶在呢，你听奶奶的话，就对了。”华志平想了一下，回答她。 他不是没有察觉到今天家里气氛的怪异，但媳妇还怀着孕，怎么都得先把人安抚好。 “哎，我就怕我哪里没做好？”李丽娟摸着肚子，“过小年我们就放假了，到时候你跟我回家去辞年。” “好，这些都是应该的，你看需要买些什么，我这两天准备好。”华志平为了哄媳妇开心，“我这第一年当女婿，就怕哪里没做好？” “这些你问爸妈他们就知道了，”李丽娟想到前两日婆婆回家提着大包小袋，心里也有些期待。 华志平有些犹豫了，“问他们呀？” “怎么？”李丽娟撑起头，侧身看着他，“不是他们准备吗？” 华志平，“每年去外公家的东西都是我娘自己准备的，我爷爷再添补一点。” “……”李丽娟有些惊讶，“啊，这话怎么说来着？” 华志平把跟寻家的关系说的更详细一些，特别是爷爷跟外公的战友情，都快称得上是亲兄弟了。 李丽娟，“咱妈这些年工资一直都没有上交，留在手上自由分配？” 华志平摸着她的头发说道，“我爷爷奶奶让他们自己存着，你看咱们不也是每个月交十块钱，这难道能够咱们生活？ 爷爷奶奶已经补贴够多了，所以你想要带什么礼跟我说，到时候我去准备。” 李丽娟躺回炕上，睁大眼睛看着横梁，“那是不是咱们的工资以后也可以自己存着？” “这是当然了，咱们还得给以后的孩子留点家底呢，等到他们以后大了，也像咱们这样，到时候咱们多补贴一点。” “这孩子还没出生，你就想这么远？”说到孩子，李丽娟噗呲笑出声，声音也柔了，“我肯定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留给他（她），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 “我倒希望是个儿子，”华志平轻轻触摸她的肚子，也笑着说道。 “你还重男轻女，万一生个闺女，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李丽娟都急了，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散。 “看你，我这话都还没说完呢，”华志平带着向往说道，“像咱们家这样就挺好，先生两个儿子，再生个女儿，这样做哥哥的就可以保护妹妹。 可要是生个姐姐就太辛苦了，还得照顾底下的弟弟。” 李丽娟瞬间又有些酸了，“还在这挑挑拣拣的，先生儿子生女儿又不是咱们说的算。” 小姑子人是不错，但一想到华志平说要保护妹妹一辈子，她难免有些酸了。 “我也就这么一说，”华志平可不敢让孕妇生气，“再说先生姑娘咱们也喜欢，大不了不让她照顾以后的弟弟，咱们让弟弟听她的话。” 李丽娟被逗乐了，“我妈看中你，也是因为这一点。” 当时跟她相看的人有很多，条件比华志平好的也有，但华家就不重男轻女这一条，就已拔得头筹。 当年她妈妈就生了她跟姐姐两人，在家里不知道听了多少难听的话。 (本章完) 106.不见了 李妈妈选择寻家，也是不想李丽娟以后再走她的老路。 嫁进来以后，她就知道自己掉进了福窝窝里。 小姑子虽然有些娇气，但是从不主动找事。 奶奶管着家里的大小事，但是很讲道理，只要你不过分，她一般都懒得搭理你。 华家男人更没话说，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而且眼中有活，一点也不觉得多做点 《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106不见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107.拜托 他现在一团火热，这样的本事，还真是闻所未闻。 乌晨夕则在不远处抹一把汗，为了这个徒弟，她也是拼了。 明明可以慢慢的走着离开，为了稳住徒弟的家人，她不得扮高人一把，只可惜了她那一张神移符，也不知道爷爷从何处骗来的。 以前她还会多犹豫一下，但现在她可不会有这种想法，这小徒弟画符有一手，记得爷爷的那些收藏里面有几本符咒，这一次正好过去把东西带过来。 华湘云把手中十来斤的腊肉丢给华志安，“走吧，赶紧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午饭。” 华志安提着东西跟在她身后，这县尾，根本没有人出来清雪，且这边的雪明显比县城那边要厚一些，都快没到关节处了。 突然间很羡慕乌师傅怎么办？华志安边走边幻想着，要是自己也有乌师傅那一手…… “哎，你们等一下？”就在他们要出县尾，突然听到有人喊道。 华湘云和华志安停下来，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方向。 只见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球状人体朝他们艰难的靠近。 “你们是要去和平县，对吧？”文杰把包裹在脸上的围巾扯开一些，好歹吐字清晰了。 “同志，你有什么事吗？”华志安礼貌的问道。 “能不能帮我带个话？就在县委办事人员找一下文礼，让她回家来一趟。”文杰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要往县城方向走，声音都有些急切，“那是我姑娘，你跟她说，县尾的文杰找她，让她回家一趟就行。” “行，”华志安立刻爽快答应，县城这么大，而且他们回去都拐一道弯就到了。 “文爷爷就是不知道他们今天还上不上班，我们去帮你看一下，要是没人我们就没办法了。”华湘云可知道有些地方陆续放假，没有大包大揽。 文杰弓着背，“如果没找到人，麻烦你跟那里的门卫说一声，他们会转达的。” 华湘云点了点头，他还记得这位文爷爷，以往说话的口气可不会这么和善。 不过她也没有跟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计较，离开时还不忘了提一句，“外面太冷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们会帮你把话带到的。” 风越来越大，雪花越飘得越来越多，他们脚底下的速度更快。 “他就说让我回去一趟，”文礼低头看着脚下，这边的雪已经清扫过一遍，没想到这么快又看不到路了。 “是的，文爷爷就是这么说的，话我们已经带到了，就不打扰了。”华湘云摇摇头，“没事还是回去看看吧！这老人是陪一天少一天，可别到时候留遗憾。 最好还是把你那些兄弟都叫上，陪老人过个团圆年吧。” 文礼听了脸立刻冷下来，“他是不是又跟你们瞎说什么了？ 我们不回去，他怎么不自己想想？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 文礼原本要放假的好心情也在这一刻溃散，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还没等华湘云他们离开，就抱着东西先走了。 “他这是心情不太好，两位同志，见谅一下。”办公室的一位大叔笑着打哈哈，“这天气也冷，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华湘云无所谓，难得日行一善，想给对方一点小提示，没想到对方是这样的态度。 华志安可不觉得小妹是这么鲁莽的人，一想到小妹的本事，力憋着好不容易等到无人时，才急忙问道，“是不是刚刚那位同志有什么不妥？” 华湘云，“这不是过年了，就多嘴提了几句。” 华志安可不信这个借口，“这四周又没人，说二哥的嘴很紧的，偷偷的告诉二哥一点点……” 华志安拿手掐着指甲缝，“一点提示也行。” 华湘云，“那位文爷爷的日子不多了，要是儿女都在身边，多少会好一点吧。” 华志安，“……看样子，那位文同志肯定不相信。” 那华湘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是把自己看面相看出来的结果告诉之礼，估计连那办公楼都出不了。 文礼出了办公室，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隔壁的机械厂，“大哥，咱爹让咱们回去，你回吗？” “不回，这日子还真是没消停了，给他吃给他喝的，还想要怎么的。”文添头都不抬。 “那怎么办？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在这里上班，怎么让人找到我那里去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现在倒好，弄得我们整个办公室还以为我有多不孝顺，还得让老父亲追着去看他。 不过刚刚那个丫头说话神神叨叨，也不知道是不是咱爹跟他说了啥，还说让咱们都回去看看，要不以后会后悔。” “那就回去看看，反正你们也放假了。”文添说着从桌底下掏出一个袋子，“这些正好是我们刚发的福利，你带回去给他。” “你们又不回去啊？每次都是让我去看，还让我大包小袋的。 你看这天气自行车又骑不了，我一个人踩着雪走到那里有多吃亏。”文礼一看又来这一套，整个脸更是阴沉了几分。 “实在是没办法呀，我这里要忙到大年三十，文清又没在这边，只能多辛苦你一下，等回头我多炒几个好菜款待你。” 文礼还能怎么办，提着东西回到家里。 “别动这袋子，这是你舅舅给你外公的，”文礼坐在桌子旁，也没心思做饭。 “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回去？每年都是你去，要不这一次就大舅他们自己去呗。”黄宁远放下手中的书，“今年我可不会陪你过去，这马上要中考了，如果我考不上高中，就只能下乡。” 文礼正是心烦，“去去去，不去就不去，到时候我一个人去总行吧。” 脑子却怎么都静不下来，一直回想着那位同志最后说的话，不回去多陪陪，到时候后悔的会是他们。 这一次不会真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以前为了让他们几兄妹回去，这样的借口也用过，可万一这一次是真的呢？ 越想越烦，总觉得在家里也坐不下，干脆再拿着东西到大哥家里，打定主意，就算这一次非得她回去，那下次她也不愿意走。 108.找事 眨眼来到小年夜，一家人正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起。 “这也是咱们这几年第一次这么齐整，”华光宗好不容易争取到半小杯酒水。 “等到明年，家里添丁进口，这样的好日子，以前我哪里敢想？”华光宗抿了一小口，每到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就格外复杂。 有多少兄弟埋＿骨他乡，而他还能子孙满堂，总觉得有些愧疚，这样的日子好像都是偷来的。 “就不该给你喝酒，一点马尿让你就端不住了，”田桂花轻拍一下推醒他，“孩子们都看着呢。” 华光宗，“……太久没沾酒水了，闻到这个味我都有些醉了，这一年大家都不容易，明年继续努力，为社会添砖加瓦……” 田桂花等到他长篇大论说完，已经给华湘云和李丽娟都各夹上一个大鸡腿，华湘云碗中还多了一个大鸡翅，这是华志安从他碗里夹出来的。 “小妹，快吃！”华志安现在只想把小妹哄好，因为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小妹终于答应会教给自己一篇道家功夫，他还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所以这两天得抓紧了，得跟小妹把功夫学到手。 不说旁的，就甩石头百发百中这一手，就足以让他获益无穷。 一想到以后可以到山上大杀四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寻良芬皱眉看着他们兄妹俩，“湘云，还有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别什么都霸占着。” 田桂花把勺子一放，“什么叫霸占着？你眼睛长来干什么的？这明明就是他二哥心疼妹妹，夹给小乖的。 这么多年在外面，就学会是非不分？” “娘，这样惯着孩子不好……” “哪不好了？你倒说说这孩子哪里不好了？”田桂花本来还想着今日能消停吃餐饭，寻良芬既然要找事，那也别怪她不给留面子。 “这叫兄妹友爱，你这当娘的，不知道你闺女喜欢吃什么，不代表孩子们不知道。”田桂花看着寻良芬碗里的鸡腿，鸡翅，这也不比小乖碗里的少。 “再说这两只鸡还是两个孩子从山上抓下来的，多吃一点，怎么了？”田桂花把她面前的碗和华保国对换，“你也别什么都霸占着了，保国这碗里的鸡肉可能更适合你。” 寻良芬只觉得一阵委屈，“……”我就说了一句…… 华保国看了她一眼，低头自顾自吃起来，他大概能猜到寻良芬这是想做什么，无非是鸡蛋里挑骨头，就看谁先服软。 “妈，我这还有一个鸡腿，”华志安把自己的碗推过去，寻良芬只是撇的一眼，“不用。” 华光宗，“你妈不饿，在你外公家跟你外婆吃住在一起，没亏到她。” 寻良芬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华光宗，在别人家，丈夫是依靠，可在这个家里，公爹才是他最强有力的依靠。 凭着他跟爹两人的兄弟情，这些年他们两夫妻就算有错，公爹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回来那天也最多把事情交代几句，并没有过多的指责，让她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却没想到公爹原来也对她有意见。 却不知，寻兴顺已经跟华光宗商量好了，寻良芬这些年过得太过顺遂，也该是时候压一压。 “锅里还有那么多想吃就自己装，咱们家可没有什么谁该吃谁不该吃的。”田桂花瞪了寻良芬一眼，这两天表现的还算不错，谁知道这么快就又故态复萌，是觉得他们家太好说话了吗？ 看一眼低头吃饭的孙媳妇，田桂花觉得这一次可不会再心软，把手中的碗放在桌上，当着儿孙的面，直接说道，“现在丽娟怀孕，家里的事情就你要拿起，接下来一日三餐，家里家外都交给你了。 你这两天学的都还不错，该教的我也都教了，是时候撒手让你来当家。” 寻良芬，“娘，我一个人不行。” “这有啥不行的，你不会还指望着我跟小乖来帮你吧？ 记得你刚嫁入咱家的时候，那可是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什么事都整理的井井有序。 至于小乖，也别指望她了，跟在她师傅后面学本事，肯定在家里也要练习，否则这师也白拜了。 你是当妈的，肯定也想要孩子好吧？” “……”寻良芬这时候才悲哀的发现，周遭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帮自己。 就连她以为的依靠－两个儿子，此刻都沉默坐在那里。 而作为枕边人，华保国自顾自的在那里喝汤，之前答应帮自己去把工作的事说一声，却到现在都没动静，否则她也不会这么着急。 这翻过年，一切就成定局，难道以后她要像婆婆一样困在这小院之中？ 这餐饭因为寻良芬的找茬，最后草草收场。 华湘云正准备帮忙收拾善后，却被田桂花推出厨房，“你二哥应该是找你有事，你先去看看，至于这点事，你妈一个人就可以弄得好。” 寻良芬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这才几天功夫，这手上都已经长皱了，甚至还有一点点开裂。 手中现在又没有票，否则还真要去买一瓶雪花膏回来。 女儿指望不上，儿媳妇要早被大儿子带回房间去休息，还是早点做完，早点去跟保国商量一下。 她的心思，田桂花已经猜到，但这是不可能更改的，别说什么不习惯操持家务，做一段时间就习惯了，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她这还有些晚了。 华湘云脑海中的道家功法有很多，选了一篇最基础也是最易懂的，在她的房间根本就伸展不开，正好自家的小院有那么宽敞，华湘云就带着华志安在院子里比划着。 本来都已经进房休息的华家人，听到动静，干脆靠在门槛上，看着这两兄妹折腾。 华保国来了兴趣还跟在小儿子身后，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志平，你就不去学一下？”李丽娟听说小姑子拜了个师傅，却没想到却是学这些舞刀弄剑的本事。 看着到有模有样，也有些心动，“你先去学，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你再教我。” 华志平摇摇头，“这院子就这么大，你觉得我再挤进去能成吗？” 那还不得你一拳，我一脚全部招呼到家人身上…… 109.说开 只有在厨房的寻良芬不赞同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家人都疯了，陪着一个小丫头胡闹。 这人果然不能吃撑了，尽找事。 可院子里时不时传来的笑声，让她有些心浮气躁，她感觉到好像大家都在排挤她。 甚至还有些错觉，看她现在没在外面，这一家人笑得多欢快…… 华湘云也问过华志平，见他真的没兴趣，这才不再提起。 而在一墙之隔，他们院子的后面，周小兰正盯着他们的院子失神。 她是从家里跑出来了，自从今天早上爷爷奶奶过来，整个家都已经乱套了。 原本还算平静的家，现在已经鸡飞狗跳。 今天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小年饭，她却连饭桌都挨不上，那死老太婆丢给她一个杂粮馍，就把她给打发了。 而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这个杂粮馍还散发着一股馊味，应该是他们带在路上闷坏了，自己都下不了嘴，又不舍得丢，才留下的。 她只觉得委屈，可是爸妈现在只顾讨好那两个老的，反倒还让她别闹，懂事一些。 现在一家子正其乐融融的坐在那里，吃着她做出来的饭菜。而她只能饿着肚子，在这大院子里没有落脚地。 要是换成以前，她还可以找华湘云，可那贱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自己防备这么深，就连她想靠近华二哥，都找不到机会。 各家各户都飘着香味，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肉香。 她压着自己的肚子，本以为今天可以吃餐好的，中午就随便对付几口，刚刚的杂粮馍已经被她丢到围墙外，再回去肯定也不会让她上桌。 再看一眼华家小院，她转身往后院走，“水心，能出来一下吗？” 她站在李家外面，里面一家子正围着桌子吃饭，只能在外面喊一句。 许田草听到这声音，脸都变了，“水星，你怎么还跟她来往？” 李文化也放下碗筷，“今天过小年，她不在家里吃饭，跑这来干嘛了？” 许田草冷笑着，“你整日在厂里，对家里的事倒漠不关心，周进发他爹娘来了，昨天晚上还算安静，但今天已经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周进发是大领导，接他们进城享福来了。 白爱莲她那个婆婆，一看就不好相处的，这时候跑来说不定是起什么争执了。 这人也真没眼力，知道今日大家都在过节，跑这里来捣什么乱？” 李水牛，“妈，这人都来了，总不能不管，要不让水心出去看一眼吧。” 李文化，“那你出去看一下，快点把人打发了，等一下这饭菜都冷了。” 李水心应了一声，这才跑到周小兰身边问道，“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周小兰一番诉苦，“反正我奶就看我哪哪不顺眼，甚至都不让我上桌吃饭，我这都忙了一天了，肚子都快受不了了，水心，你这有没有什么吃的？先给我来一点。” “这也太过分了吧？”李水心抱不平，但脚却没动，“我们家现在也正在吃饭，我爸妈都在呢，我怎么给你拿东西？ 你也知道，自从上次那件事，我爸妈骂了我一顿，根本就不可能让我带东西出来，要不你到别人家去问问。” 周小兰压着肚子，“可我这真是受不了了，咱们院子里我也就跟你玩的最好，随便一个馒头都行。” 李水心没办法再拒绝，咬着嘴，“那你等一下……” 看到自家闺女冲进来，摸着一个馒头又跑出去，许田草脸都黑了。 等到李水心再入座，许田草知道周小兰的来意，对周家人更是不喜，“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跟她玩在一起，跟这种人在一起，好事没你的份，坏事肯定都要摊在你头上……。” “好了，吃饭吧，”李文化怕再让媳妇说下去，这餐饭都别吃了。 周小兰得了个馒头，蹲在避风的地方生咽下去，心中的不平也越来越深。 也不知她如何想，吃完馒头，干脆来到华家院子外，就蹲在角落里，静静的听里面的动静。 华湘云教完一轮，就让华志安自己比划，没想到华保国手中的动作比华志安还要标准，一家人难免取笑一番。 华保国却有些遗憾，“原来我的天赋在这里，真是可惜了。” “爸，你就别再打击我了。”华志安又被纠正一个动作，对在身边捣乱的华保国提出抗议，“你在这里我都不好下劈。” “……” 寻良芬做好手上的事，就坐在角落静静的看着他们。 田桂花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现在没有旁人，咱们婆媳两个聊一聊。” 准备把事情说开的，田桂花就没准备给她拒绝的机会，径自开口，“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娘，我知道我做错了，”寻良芬低着头，总算来了…… “嘴里虽然说错了，但是心里是不是觉得很委屈？”田桂花活了大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人早已不知见了多少，“我跟你爹从来没有阻止过你帮衬娘家，但却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 做人做事都要有一个底线，谷雨肯定刚开始也是试探吧，你却毫无原则，次次都满足她。 如果这一次不是保国主动把折子交给我，想来那折子最后的归宿也会在谷雨那里吧。” “没有，”寻良芬声音低了很多，“我娘没有提过，而且这一次爹不是也拿回了……” 田桂花脸色未变，“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拿你的工资？ 这钱你亲娘收得，我这当婆婆的就拿不得？” 寻良芬，“……” “那咱们来算算这笔账，这些年你只要休息吃住都在家里，每次逢年过节都是我儿买了礼节，你大包小袋提回去，这都没错吧？” 寻良芬，“……这都是一家人……” 田桂花听到这个，只觉得有些心梗，但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话给摊开了，“你说的好，都是一家人。 那我就想问问你这些年为这个家都做了些什么？ 喔……，三个孩子都是从你肚子里面出来，可我老婆子也没亏待你啊，好吃的都供着你，家里家外也没让你伸手……” (本章完) 110.留宿 寻良芬脑袋也在努力回想，却没有一条能够反驳的。 每一次休假回来都来去匆匆，而且她还得跑娘家，在家呆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最多是洗两个碗筷，端一下饭菜，真的是什么事都没干了。 至于三个孩子，那也就哺乳那几个月，好像孩子就不知不觉长大了。 田桂花却没想就此放过她，“如果以后你娶了两个儿媳妇，像你这样，你觉得如何？ 还是说你以后都像我这样奉献，让他们各自当家做主，无拘无束。” 寻良芬也不是真的蠢，只是在利己面前，就不去考虑这么多。 “小乖怎么说也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这两天处处看她不顺眼，就因为她没活成你的样子？ 你们寻家那一套重男轻女，可别拿到我这来。 咱们家就没有那懒惰的孩子，从他们上小学开始，就会自己清洗自己的衣服，能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否则我怎么可能边上班边照顾家里？ 这个家可以说是我跟你公爹，还有几个孩子一起撑起来的，你才做几天活，这就受不了了？” 之前的母慈子孝，家庭和睦，一撕开华保国和寻良芬两人的不作为，没想到最先受不了的反倒是他们。 “孩子最是敏感的，你看你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除了回来给他们带点东西，你们还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别抱怨孩子不跟你们贴心，你除了生了他们，又为他们做了些什么？ 闲暇的时候逗逗他们，给两个好脸，就能把感情给培养了？ 这也是我跟你爹这些年做的最不好的地方，不应该把所有事情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 以为你们天南地北的跑，回家不想再让你们烦心这些家庭琐事，却没想到你们心安理得受了，转头跑到谷雨那里做孝子贤孙去了。 别忘了，你是华家的媳妇，几个孩子的亲娘，你可有为他们打算过？” 寻良芬一直低着头，田桂花也看不出她的神色。 可能愧疚感有吧，但这个人一直被谷雨pua，简直是工作以外一塌糊涂。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过完年就把工作转给志安，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把之前的钱给你，你带着回寻家吧。 但从那以后，你跟我们家和几个孩子就再没关系。” 田桂花这一次是真的狠下心来看这个儿媳妇，还能不能掰正。 寻良芬现在都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调到国际线，这休息的时间长了，在家的日子难熬不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像以前一样短暂的休息，来去匆匆也好过面对这种局面。 还想着借这几天的时间说服志安先接老太太的班，现在看这态度是不可能了。 可是回寻家真的好吗？钱是拿回来了，可她这样回去，以后几个侄女如何说亲？ 大嫂他们肯定也不能容自己吧？ “娘，志安接我班只能从学徒做起……” 田桂花有些失望，果然，谷雨那个女人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这些年真是自己大意了，“做什么事都从头开始，难道你还想着孩子能够一步登天？别忘了，你当时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一想到她都一大把年纪，还得教导儿媳妇，头都是晕的。 最主要的是怕她自己都教导不过来，到时候害了孙子孙女。 “这事你公爹跟你爹都商量好了，你必须退下来。”田桂花觉得自己好言已说尽，而寻良芬此刻居然还想让他们改主意，直接把话说死。 周小兰看到华家熄灯，大院很多人家也都陆陆续续黑了下来，这才抱着冻僵的胳膊，缓慢的往家里走。 看着眼前大门紧闭，周小兰心中怒火涌起，她这都还没回家呢，怎么就锁门了？ 本来想着在外面多呆一会，等到家里人出来找她，却没想到这一家子根本就没想到她。 “开门，”周小兰用力的拍着大门，里面却一阵安静。 周小兰知道这时候不可能一躺下就入睡，更加用力了，“开门啊，我还没回家呢，怎么就把门给锁了？” 她知道父母最在意的是脸面，此刻也不管不顾，大声的嚷嚷开。 “吵什么吵，这大晚上的拍门的声音就不知道小一点吗？”白爱莲披着衣服走过来拉开门，“你的房间你爷爷奶奶住了，你到你堂姑婆那里去住一晚。” 周小兰为了今天晚餐的事情都气糊涂了，差点忘了这一茬。 每次只要那两个老家伙过来，她就只能把房间让出来。 堂姑婆白招弟那里也就那么几个床，过去只能跟她挤在一起。 白招弟那个人不讲卫生，她也不爱去，以前都是跑过去跟华湘云住几天，在华家，那条件可比她家这间小屋子好太多了。 宽敞的小屋，温暖的被窝，有时候还能吃点宵夜，现在那些事不敢想了。 她觉得就算她现在去敲门，华湘云也不会再收留她。 “快点的，等一下你堂姑婆也睡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办？”白爱莲催促道，这么冷的天，站在这里灌冷风，她只想赶紧把这丫头送走。 周小兰，“以前每年都是我去找地方住，现在怎么也轮到小军了吧？” “你这话去跟你爷爷奶奶说，”白爱莲不耐烦的说道，“反正你白天还要过来，就什么都不用带了。” 说完，直接当着周小兰的面把门拴上，嘴里还抱怨一句，“每年都不用我提，跑的比谁都快……” 周小兰只觉得刺骨的冷，站在门口好长一会，这才转身朝着白家跑去，此时，她不得不找到最后一个避风港，要不今夜肯定得冻死。 白招弟冷着一张脸，让周小兰进门，“要过来借住，也不知道早一点，这大冷天的，还得让我一个老婆子来回折腾。” 周小兰能如何，毕竟这是她有求于人，陪着笑脸说道，“姑婆，明天我一定早点过来。” 白招弟打量着她，“你娘就这么空着手让你上门？” 周小兰，“……要不明天我问一下我娘？” 白招弟转身往屋里走，“你今天跟我睡，不过我这个人觉浅，你可不能动来动去。” (本章完) 111.男主出没 周小兰忍着房间里怪异的味道，苦笑着说道，“您老放心，我肯定一动不动。” “那你最好说到做到，要不明天你就另想办法，”白招弟一脸嫌弃，“你娘也忒不会做人了，我这老婆子再怎么也是她的长辈，在这院子里帮了她那么多，逢年过节也都不知道意思一下，现在倒好，有事就想到我了。 你回去得跟你娘说说，否则我以后一个老婆子也不会为了她得罪人。” 周小兰僵笑着，“厂里这段时间忙，可能忘了……” “那你娘的记性还真不好，住进来十多年就没有想起过……” 周小兰，“……” 白招弟自己翻来覆去也就算了，还打了一夜的呼声，让周小兰苦忍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在白招弟起床的瞬间也赶快翻身起来。 “睡得还好吧？”白招弟梳完头还要把梳子递给她，“你要不要也整理一下？” 周小兰用手扒拉两下头发，连忙摇头说道，“这样就可以了，反正还要回去洗刷。” “也别说我这当姑婆的没有提醒你，咱们这女人除了投胎没办法选择，但嫁人你可得好好的选一选。”白招弟哪里看不出周小兰的嫌弃，不过她也并不在意，人老了，总会有这一天。 “我看你总是往华家那边跑，怎么？看中华家二小子了？” “姑婆～”周小兰本要出门，此刻收住脚。 “看来真被姑婆给猜中了，那华家不错，寻良芬那个人性格也软包，就是那老太太不好对付。 而且有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周小兰从白招弟手中接过梳子，“姑婆，我帮你梳头发。” 白招弟闭上眼睛由着她，“华光宗跟那些老伙计聊天，透露出要让他那二孙子回来接班。” “不能吧，华奶奶那个班不是说要给湘云？”周小兰手顿了一下，觉得白招弟可能弄错了。 “这华家又不只有田桂花那个班可以接手，寻良芬年纪也差不多了，她那个位置可不比田桂花这个吃香。 他们家几个孩子倒是命好，都有出路了。” 说到这，白招弟语气里透着羡慕，“你要是能跟华家二小子成，田桂花那个工作也不是不能争一争。 毕竟说的再怎么好，孙女都是外嫁的，哪比得上嫁进来的媳妇，再怎么说都是自家人。” 周小兰眼神闪过光，“姑婆，头发帮你梳好了，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等一下我奶他们起来就没早餐吃了。” “倒是个孝顺的，”白招弟夸了一句，又接着说道，“要真成了，以后也不用再过来跟我老婆子挤在一起，说不定我们还能沾点光呢。” 周小兰笑了，“姑婆，你这在说什么呢？我还在读书呢。” 白招弟，“……如果没意，那也就算了，我得回去看看娘家那几个侄孙女，哪一个得空过来陪我一段时间。” 周小兰心中暗自好笑，就她那几个侄孙女，个个都是村姑，外貌又不咋地，华家怎么可能看得上？ 不过她马上脸色变了，她可是听白爱莲说过，当时这个姑婆能凭一己之力嫁到城里，听说用了手段…… 没敢多呆，周小兰匆忙离开。 不知白招弟在她离开后，冷笑着自言自语，“华家哪是那么好算计的，正好你到前面打头阵，说不得我白家人还能得个便宜……” 周小兰在经过华家的时候还停顿一下，此时华家院门还紧闭，她知道，每当这个时候，华家人一休假就不会早起，按照往年，今日她应该是住在这里面的…… ＆ 杨兰昨日才办完离婚，一宿辗转反侧，才刚天亮，就觉得肚子一阵绞痛。 “妈，我肚子痛，”抱着肚子不敢有大的动作，只能朝着屋外大声喊道。 姜音连忙从厨房里跑进房间，“之前不还好好的，这下该怎么办？” 姜音已经六神无主，“你等着我这就去喊人。” 她现在能想到的也就是孩子他爸杨国庆了，可他每到这个时候都要出去跑步，她这时候到哪里去找？ 匆忙跑出院子，差点跟对面来人撞到正着，“姑，你这是要去干嘛？” 姜音犹如听到天籁，“阿逸，你表姐肚子痛，快帮我送到医院。” 至于去当兵的侄子为什么大清早出现在这院门口，她现在已经想不到这个问题。 姜逸把手中的袋子随手丢在院子里，“我姐不是快生了吗？是不是要生了？” “不可能，还没到产期呢，”姜音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会紧张。 “快，把你姐扶着，我去推自行车。”姜音有了主心骨，立刻有了方向。 杨兰此刻已经艰难的走到门口，挤着一丝笑容说道，“阿逸，你回来了。” “姐，”姜逸连忙走过去扶住她，“我抱着你吧！” “不用，”杨兰咬着牙摇头，“姐现在身子重，等一下我坐在自行车上，你跟娘推着就好。” 姜逸让她扶好墙，走过去扶着自行车，“家里没有板车吗？那个东西比这稳妥一些。” 姜音这才拍着额头，“看我这老糊涂，有，我到隔壁去借一下他家的板车。” 自行车两个人平日里扶着倒没什么问题，可这冰天雪地的，要是一个打滑可不是开玩笑。 “隔壁汪叔家对吧？那我去，”姜逸在这边住过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姑姑说的是谁。 没有停顿，很快就借来了板车，同时跟过来的，还有隔壁的汪叔。 在汪叔的帮助下，姜音抱来厚厚的被子垫上，再把闺女扶在板车上，几个人推着，速度倒是很快就到达了医院。 汪叔把人送到医院，也推着板车离开，反正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回去通知一下杨国庆。 “阿逸，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姜音虽然担心闺女，但也没忘了关心侄子。 阿逸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又去当了几年的兵，以前也有探亲假，但从没在过年的时候回来过。 姜逸，“……姑，我退了……” “这怎么就退伍了呢？之前回来探亲的时候不还说的好好的……”姜音可是知道自家侄子对队里的感情。 112.忘事 姜逸垂下眼帘，“之前不小心磕到脑袋，有些事情忘了……” 姜音立刻掂起脚尖，伸手翻他的头发，“怎么就受伤了？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有没有什么事？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一连串的问题，姜逸可不敢让她继续问下去，“姑，都没事了，就一些小事没记住，其他的对生活没有影响。” 能有一些记忆就已经不错了，在他刚来的时候，正是脑袋磕地的瞬间，到底影响的。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脑袋一片混乱，都弄不清两边的记忆，哪一个才是自己的人生？ 就他这种情况，根本就没办法继续呆下去，周边又都是对他生活习性了如指掌的人。 他可不敢小看那些人的敏锐，不过是微丝的差别，那些人立刻察觉到，也幸好他这一次是磕到脑袋，用失忆的借口敷衍过去，但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权衡再三，他也只能以身体问题为借口，选择离开那里。 “人没事就好，”姜音心中也有些庆幸，娘家就剩这么一个侄子，他要是再出事，那她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了，“回来也好，回头叫你姑父帮你找份事做。 实在不行，姑把这份工作转给你，正好可以照顾你姐。” 姜逸，“姑，不用了，我算是转、业回来，也会有安排。” 姜音也想起这回事，“那就先看看，要是合适咱们就做，不合适姑把这份事转给你，比较轻松。” 这县城能安排的岗位，她心中都有底，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岗位。 姜逸没有回答，问起杨兰的事。 两方虽然有信件往来，但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 姜音一提起这事，怒气再也压不住，“谢家人真不是玩意，要不是你姐命大，这一次命都搭进去。 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她那个小叔子看不得你姐因为怀孕，到食堂多打了两次肉。 他们也不想想，那肉票都是我给的，可没吃他谢家的，就这样就眼红了。 也不想想你姐自从嫁到他家，不知道补贴了多少东西，就连自行车都一直给他用。 因为这点小事，他居然在自行车上做手脚，要不是那天正好被一个小姑娘救下，这一次你姐就要一尸两命了！” “那谢大承呢？”既然都已经离婚了，那就不再是姐夫了，姜逸直呼其名。 “他最不是东西，”姜音咬着牙，“他一直知道家里人都在为难你姐，可他一直都让你姐忍耐。 他弟弟谋杀亲嫂子，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也要你姐息事宁人，说这毕竟是家丑，要是宣扬出去，以后他们在这城里也不好呆下去。 再说那小子正在说一门亲，要是这丑事被掀出来，…… 也因为这种种，对于他弟弟如何处理，谢家一直不肯给咱们家一个交代。 反倒是想要压制你姐，想要把这事轻轻揭过去。 幸好你姐这一次不糊涂，说除非把家分了以后，两边断绝往来才肯同意继续过日子，否则一拍两散。 其实这对谢大承来说，反倒还是一件好事，可以撇掉他那一大家子。 奈何这个人一心只维护他自己的家人，选择站在谢家一边，甚至为了保他弟弟不担一个谋害亲嫂的名声，同意跟你姐离婚，但同时也放弃抚养孩子。” 姜逸握紧拳头，“难道就这么算了？我姑父怎么说？” 姜音有些无奈，“还能怎么的，谢家的堂兄在哥，委那做事，为了以后有个安宁，也只能忍下。” “姑知道你跟你姐感情深，可这事咱们虽然在理，但不得不顾虑一二，你姑父让他写下文书，以后两家就这样彻底断了。” 她也想闹一场，给女儿讨回公道，可他们一家还得在这县城生活下去，只能忍下了。 “你姐昨日才跟那姓谢大承办的离婚手续，今天肚子痛，肯定也是昨天夜里没睡好，憋屈的。”’姜音说到这，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水，心中也更加懊悔，当初怎么没多打探一下，让闺女嫁给这样的人家。 姜逸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生硬的说道，“以后会好起来的。” 记忆中，他父母早逝，一直跟着姑姑生活在一起，姜音对他跟杨兰没有两样，就连姑父家有时候会说些闲话，她都把人护得好好的，不让自己吃点亏。 说是姑姑，但是一直承担着一个做母亲的担子，也幸好姑父体贴，多有维护，才让他度过那最艰难的几年。 还有那谢家，这些帐可以慢慢算，现在就期盼着杨兰没事。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好不容易等到急救室的房门打开，两人赶紧挤到门口，“大夫，怎么样？” “情绪波动太大了，有早产的迹象，她这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你们尽量小心照顾，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们也没办法。” 大夫说完就离开了，姜音狠狠的捶自己一拳，“这造什么孽啊？” 要不是孩子太大了，她都不想让闺女受这份罪…… ＆ 华湘云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大哥大嫂大清早就到李家去了，而二哥则被人喊出去，说是去见一些老友。 她一时也没地方去，就想着在家帮忙，却被田桂花给推到院子外，“家里的事有我跟你娘呢，你哥哥他们都去耍了，你也出去找同学朋友。” 华湘云，“……”脑海中倒是有一些同学朋友走的比较近，只是这大过年的，谁也不会像自己这么闲呀？ 不过人都被推出来了，那就到附近走走。 正抬脚准备出大院，就被一旁的聊天消息给吸引的。 “我今天大清早就看到周小兰从白招弟那里出来，你说白爱莲也真是心大，姑娘都这么大了，还让她去借宿。 他们家小军随便到哪个地方窝着，不比让周小兰出去要好一些。” 刘嫂子抓着一把毛嗑，边说边吐皮，却没注意到田大嫂子瞪了她几眼。 华湘云看后面的门，这才想起这是田家，心中不由得有些好笑，记得田大嫂子没事的时候也喜欢到别人家门口去聊八卦，那时候还看她吐痰来着。 为了不被关小黑屋，一些词可能会用谐音或拆分方式，还请见谅！！！！ 113.消息 刘嫂子这个消息显然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何嫂子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听说咱们对院谁家的姑娘去借宿，后面都变成人家的儿媳妇了。 我就不信白爱莲没有听过这事，虽说跟白老婆子是亲戚，可他们家也有壮年小子，你说会不会两家都有意啊？” 说着，还朝着众人猥琐一笑，投给大家一个意味的眼神。 “不能吧？白招弟那个人那么抠门，可不一定会看上周小兰。 她这个人一向护着娘家，再怎么说白爱莲也是白家出来的，她总不能让闺女嫁回娘家去吧？再说现在不是也不允许吗？”刘嫂子觉得这个猜测有些离谱了。 回嫂子毕竟跟白爱莲有几分交情，倒帮忙说了几句，“不过周小兰现在年纪也大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下次碰到白爱莲提醒她一句。 我记得她以前总是到华家去借宿，这一次两家真是闹掰了。 这田老太婆也真是太过厉害了，孩子的争端也得插一手。” 华湘云清一下嗓子，提醒几个正聊得起劲的嫂子们，“田嫂子还真是大气，我记得田家弟弟今年没回乡下吧，都是左右邻居住着，要不我带他出去耍一下？” 华湘云一条棕色的围巾，把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刚刚她们聊得起劲，以为是哪个好奇的左邻右舍过来凑热闹，没想到是他们话题中的人。 田嫂子脸色一变，谁知道这丫头会不会藏什么坏心思，“不用，他一个男孩子跟你们玩不到一起。” “都是左右邻居，田嫂子未免太过小心了，我们只是一起结伴出去玩，像你这样处处过问，谁还敢跟田家弟弟玩呢？” 说完也不顾田嫂子难看的脸色，“唉，你们大人就是麻烦，个个管的真宽。” 看着已经跑远的华湘云，田嫂子半天才说到，“跟她奶奶一个德性……” 刘大嫂子，“我倒觉得她这样挺好的，以后出门子也不会被人欺负。 咱们这女人要是自己不立起来，总要吃亏一些。 行了大家都早点散了吧，难得放假，还是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 几个人也觉得没味，一拥而散。 华湘云走到院外，忽然又掉头往里走，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周小兰家每到年底，她爷爷奶奶都会过来。 也是这么几天，她除了在自己家住，还得在自家吃。 现在两家彻底不来往，没有自己这个冤大头在后面托着，真想看看周小兰现在的窘迫样。 她也不会傻愣愣的跑到周家，而是直接来到她的对门李家。 李大钟已经把门口倒下去的棚子重新修好，少了这么一块地方，他们屋里根本就转不开。 而他媳妇徐英花身上的伤都还没好透，但这大过年的也不能休息，正在棚子底下忙碌着。 “大钟婶子，您这还忙着呢？”华湘云走过去，甜甜叫道。 “你是湘云？”徐英花见她把头包得严严实实，用声音判断来人。 “是啊，这脸上的伤还没好，怕再冻伤。我奶说用布包着会好一点。”华湘云随手扯了个谎，反正这院子里每年各种各样的偏方都有很多，到时候脸上没疤，也可以说是偏方治好的。 “是这样吗？”徐英花轻抚脸上的伤痕，别的没办法满足，但是把头包起来还是可以做到的，好像家里也有围巾来着。 “试试吧，反正再坏还能怎么样？”华湘云走过去帮她一起摘葱头，“婶子，这是准备做什么？” “这不是过年了，准备炸点丸子，下午你过来，婶请你吃。”徐英花笑着说道，手里也没闲着。 华湘云，“谢谢婶，我奶都做了，吉祥姐没在家吗？” 李大钟的大闺女李吉祥这几年下乡，今年也回来探亲。 “她呀，难得回来，我让她休息几日。”徐英花借着放葱头的瞬间，低声说道，“对家这两天可热闹了，你还是尽量避开一些，省的又找到你头上去。” 华湘云挑眉，看来这院子里的人都门清。 周小兰占了自己那么长时间的便宜，却还这么心肠歹毒，冲自己下手，合着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只是不说罢了。 “这段时间多跟在你奶身边，准没错。”到底是自小看大的孩子，徐英花忍不住多嘴一句，“昨天我听他们一家吃饭的时候，说起周小兰的婚事，他们也不想让她下乡，而是想找一户好人家……” 华湘云懂了，他们所认识的好人家也不多，正好他们家正是其一。 “你二哥这一次探亲假有多少天？” 华湘云明白，这应该听到了什么消息，在这里提示她呢。 “应该要过完年后吧，”华湘云没有提起家里的决定，“吉祥姐呢？” “她呀，”徐英花面露苦涩，“去年瞒着我们在乡下结婚，都怪我们没本事没办法把她调回来。 湘云，实在不行，你也别等高中毕业，先接你奶奶的班吧，这女孩子还是不能去下乡。” 吉祥就是因为受不得这样的苦，累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熬不下去，这才背着家里跟大队长的儿子扯证。 而且这一次还把人带回来了，只是让他们家先安置在招待所，家里住不下。 华湘云嘴里有些干涩，这样的情况太多了，后续还会有各样的问题，“我记得吉祥姐姐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 “成绩好又能怎么样？就是那乡下也都是要有关系。 为了到村里当老师，她把自己给嫁了，你说这都叫什么事？” 吉祥在家里闹了几天了，说什么都要在今天把那女婿带回家，反正这事也瞒不了多久，华湘云的到来，正好让她可以一吐为快。 可能这丫头从头包到脚，让她一时忘了，这还是一个小姑娘。 说完她也后悔了，“湘云，看婶子这也是糊涂了，怎么跟你说起这些来了？ 你今天过来会还是想找周小兰吧，不过她现在可不在家，刚刚跟她弟弟急匆匆跑出去了。 还真没看过他们两姐弟这么感情好过，边跑还边交头接耳。” 华湘云突然站起来，“婶，我突然间想起有事还没处理，等下次再过来找你聊天。” 114.想跟着 徐英花看着人跑远，这才摇头说道，“志安倒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只可惜我家臭丫头没有那个福气。 希望这丫头机灵，要是真的跟周家结亲，这院子又要热闹了……” 她消息是给了，但是事后怎么样她就没办法了。 华湘云眼皮在跳，有些后悔，今日二哥出门的时候怎么没观察一下他的脸色。 可在这外面卜卦也不成，她只能往家里跑去。 华保国见闺女一阵风从面前跑过，忍不住交代一句，“跑慢一点，这冰天雪地要是摔跤，可疼了。” 华湘云应了一声，头也不回跑到房间里把门关上，现在没时间了。 寻良芬，“看看她这都什么样子，没个姑娘的模样。” 华光宗，“挺好的，孩子能跑能跳，说明健康。” 寻良芬瞬间消声，她算是看出来了，现在公爹也不像以前一样维护她。 华光宗没再搭理她，继续低头编藤筐，他都跟人家说好的，年前要给的，正好给孙女换点糖吃。 华湘云不知道外面的小插曲，直接拿出大五帝币，静心片刻这才投掷出去。 看这卦象，一片模糊，华志安跟她是兄妹，很难卜算出来。 华湘云把东西一收，这才觉得自己一个人有点孤立无援。 这县城虽然不大，但也不知道二哥到哪里去，想要把人找回来，还真是有些难度。 就凭她现在的修为，还算不到那么精准。 但事在人为，她站起来拉开房门，“爷爷，知道我二哥到哪里去了吗？” “你二哥难得回来，你别总是盯着他。”寻良芬没好气的说道，“他跟他的伙伴出去玩，你跟着像什么话？” 华光宗扫了寻良芬一眼，吓得她立刻退到华保国身后，“左不过是那几家，不过我之前听他提过一嘴，他们等一下凑粮票到饭店那边去吃饭，你要是想去，爷爷这里正好还有二两粮票，你也找好姐妹一起去吃。” 华湘云拍拍自己的口袋说道，“我这还有呢，爷爷，那我去找二哥了。” “去吧，去吧，”华光宗是知道湘云有钱票了，但还不忘了加一句，“要是饭店没什么菜色，你就回来，我让你奶奶给你蒸腊肉。” 华湘云脆脆的应了一声，又跑出去了。 寻良芬，“爹，你怎么让孩子到外面去吃饭？多浪费……” “他们兄妹感情好，再说一年这才几次，咱们家也不是掏不起。”华保国见爹脸沉下来，立刻说道，“正好孩子们都不在家，咱们还轻松一些。” 也幸好娘出去了，否则还不知道该怎么挨骂。 这媳妇平时看着精明，看来是因为这一次的事让她大失方寸，明知道爹娘最在意什么，也不知道收敛一些。 寻良芬觉得心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孩子不听话，家里婆婆又说了算，以前公爹还会站她这边，现在也对她有意见了。 ＆ 还不到饭点，华湘云自然不会傻傻的先到饭店那边去等，出了大门，按照自己算出的方位往右走。 这里过去十几里，就是村庄，之前她也是在那里受伤。 县城的孩子最喜欢的也在那一区域，主要那里有几座小山，偶尔还可以掏个鸟蛋，摘点野菜。 如果她的占卜没错，那他们应该是先到这边玩耍。 随着出城，这边的雪没有人清理，很快就在地上看到痕迹。 顺着脚印，华湘云也不用去瞎转，很快就在第二座山头找到人的。 只是没想到，周小兰此时已经到了。 “周小军，你们走远一点，”华志高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华湘云也放慢脚步。 “华二哥，”周小军陪着笑脸，“难得碰到，就带带我们吧，我这个人太笨，总是罩不到麻雀，我只看你们玩，肯定不会打扰你们的。” 陈磊，“志安，要不让他们在一边看着。” “那不玩了，”华志安可没忘记小妹是怎么受伤的，之前周小兰缠上来，他就觉得反感，现在这姐弟两又想干嘛 今日会跟几个小伙伴出来套麻雀，也是他们提议的，他的兴致还真不高，反正他们家又不缺肉，再加上这种活，在他下乡的时候不知道干了多少，早就有些吃伤了。 陈磊，“咱们几个难得聚在一起，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坏了心智，实在不行就让他们在边上看着。” 华志安侧头问一旁的刘丰毅，“陈磊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还跟周小军水火不容吗？” 记得前几年一起套麻袋的时候，就这陈磊打的最欢。 刘丰毅也闹不明白，但是不妨碍他对周小军没有好印象，他们几个是混，但周小军却还带着一些小偷小摸的行为，平日里他们都尽量避着他走，就担心县城里的人也把他们归到这一类。 “算了，天气也不早，这么冷的天也没意思，咱们往回走吧。”但毕竟是好哥们，刘丰毅也不想大家起间隙，干脆提议都别玩了。 华志安对这个提议很满意，毕竟他本来也没想着在这里挨冻。 “行，咱们先到书店去走走，”华治安想到自家小妹给自己送了那么厚一捆书，他怎么也要回敬一二。 好像小妹书桌上那本字典都已经翻出毛边了，还是大哥上学的时候买的，这东西实用，给她添置上。 看到华志安转头走了，周小兰跟周小军急了，他们今日可真不是来玩的。 周小军厚着脸皮走到华志安身边，“华二哥，听说你回来了，我一直想去找你，今日难得碰到一起，要不咱们结伴吧，你们这是想去哪里，也带上我们呗，我别的不行，鞍前马后的肯定没有问题。” “那可不敢，”华志安连忙摆手，“我们就是普通百姓，可干不来剥削那一套。 再说你大姐一个女孩子跟着咱们也不方便。” 周小军眼神一转，“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小的时候不知道玩过多少趟。 我姐这个人平时最安静了，肯定吵不到咱们的。” 华志安，“……”这小瘪三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在装傻…… 周小兰这时候拉着周小军一脸委屈。 …… 115.算计 周小军心中暗恨，这华志安还真是油盐不进，要不是想以后有个好助力，他何苦在这里低声下气。 在周小兰的暗示下，周小军叹口气，转身说道，“姐，要不你就先回去，我们几个男孩子在一起玩，你跟着确实是不太方便。” 华湘云隐在一旁看热闹，对周小军的厚脸皮有了更深的了解，好像自家二哥他们都还没有答应，他就反客为主了。 周小兰几次没能接触到华志安，也知道跟华湘云脱不了干系，不由得有些后悔，当日，为什么要逞一时之气？ 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徐徐图之，要是小军能跟他们玩在一起，到时候她这个当姐姐的再出现，就顺理成章了。 以前是她着急了，以为华志安过完年就会下乡，现在留给她的时间更多，只要在这半年之内能够嫁入华家，就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华志安早在田桂花和华湘云的话语中，对周家人没有好印象，再加上周小兰之前几次靠近，让他心中升起防备。 现在周小军又再一次刷新他对周家人的反感，“我们几兄弟有好多年没见了，可没兴趣帮别人带弟弟，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说着，就直接绕过挡在前面的周小军，“丰毅，陈磊，你们走不走？” “走，”刘丰毅快步跟上，“早知道就不跑这么远来了，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陈磊看到他们都走远了，也快步追上。 至于被甩在原地的周小军，他们之间的帐已经清了，下次别想再从他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华湘云并没有跟着华志安他们离开，而是继续隐在暗处，像她的这种修行之人，障眼法对普通人来说足够用了。 “现在怎么办？我就说了华湘云肯定说了很多坏话，以前华志安可不会这样下人面子。” 周小兰咬着牙，今日才一到家，就知道家里人的打算，这事关她以后的幸福，自然愿意配合。 周小军出门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道，会给他们制造机会相处，现在这样的情况再追上去就有些太过刻意。 周小军也很烦躁，“这都怪谁？要不是你笨，哪用得着我出手。 以前你进出华家，怎么就不知道把握住机会？ 还把人都给得罪死了，这么蠢的事也做，真不知道你那脑袋是怎么长的。” 周小兰，“……，”我也不知道华湘云那么命大，早知道这一次华志安回来，华家就会给他安排工作，又何必多此一举…… “你确定姑婆说的是真的？”周小军再一次问道，“不是说田老太婆那个工作是给华湘云留了？” “应该是真的，姑婆没必要在这事上骗我。 华家就算是再疼华湘云，总不能不管华志安吧。 只要我跟华志安在一起，到时候咱们家就有条件提要求了……” 周小军打量着还算长得周正的周小兰，“能嫁入华家最好，爸妈也不想你去下乡，只是到时候你要是想留下来，就没有什么选择了。 不过我可跟你说，三转一响是不能少的，毕竟咱爸妈也给你养这么大，还得添上几百块钱的辛苦费。” 言外之意周小兰懂，附近几个厂里也不是没有适合的对象，住房条件可没有华家这么好，离娘家又近，可以照顾。 还有几个二婚头，一过去就是当后妈，这也是她不能忍受的。 “小军，这会不会太过分了？到时候什么东西都不带过去，我这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这有啥不好过的，咱们两家住这么近，他们要是敢欺负你，到时候我去给你做主……” 华湘云静静听着，这姐弟二人还真是有意思，都还没怎么的，就开始想着以后怎么分好处。 本以为这下子就会死心，没想到这俩姐弟又接着商量。 华湘云越听脸越黑，尤其在他们说到生米煮成熟饭这几个字，扶着的树枝都被她掰断了。 清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山坡上就特别明显了。 “谁，”周小军一脸阴狠的喊道，刚刚他可是看了这山上没有什么人，这才敢放心大胆的说。 周小兰在四周小跑起来，想把偷听的人揪出来。 华湘云靠在树干上不动，双眼却紧盯着地上的脚印，这次是她大意了。 连忙做出补救，简单布置一个迷幻阵，让已经找过来的周家姐弟转了一圈又离开。 “这怎么回事？刚刚明明顺着脚步走的，”周小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都已经走到最后一个脚步，怎么又回到原点？ 周小军更是胆小，直接脸刷白，“先回去，可能是咱们听错了。” 原来的一排脚印，现在加上他们两人的，已经显示他们刚刚真的走过那一片区域，却没有回头的脚步，这让他怎么不胆寒。 周小兰二话不说，转头就走，甚至隐着小跑，这地方真不能呆了…… 等到人远去，华湘云蹲下来捡起阵旗，这些还是师傅看她布阵有些心得，让她留着练习的，没想到这一次帮了大忙。 不过这也提醒她，以后做事更该细致一些，这一次真是大意了…… 周小军和周小兰真的是吓破胆子了，甚至没有心思再去找华志安，两人一脸苍白到家，白爱莲一脸的疑问。 “你们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白，不会又闯祸了吧？” 周小军摇摇头，嘴巴颤抖的说不出话。 周小兰也不敢说，冲到厨房给自己灌了一碗温水，这才缓过来。 “是不是事情没成？”赵月娥从周小兰的房间里走出来，“一次没成没关系，这事急不得。” “奶，我们是撞到脏东西了，”周小兰给周小军喝了一杯热水，让他缓过来。周小军一平稳下来，就惊声说道。 “怎么把衣服弄脏了，换下来让你姐给你洗，”赵月娥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又不要她去洗。 “不是，”周小军看了一眼大门外，至少现在有理智，“是撞邪了。” 白爱莲连忙把大门关上，这才低声的吼道，“瞎说什么了？这是好日子过腻歪了。 这东西能乱说吗？别把咱们家给害死。” 一向疼爱孙子的赵月娥，这一次也不站在周小军这一边，“你妈说的对。” (本章完) 116.换对象 周小军连忙把他们姐弟俩碰到的事情说一遍，“真的没骗你们，不信你问我姐。” 周小兰也连忙点头，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赵月娥赶紧双手合十，嘴巴里不停的念叨，周小兰只听到一大串佛祖的名称，她还真不知道奶奶还有这本事，记得住这么多，而且都是她从未听过的。 要知道这老太太翻来覆去，骂人的话最在行，有时候能指着骂一下午都不重复。 现在她也寄望着老太太所求的诸佛能显灵，那一幕真是太让人恐惧了。 华湘云知道她无意中的一个行为，给这姐弟俩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不过就算知道也只会拍手称赞，她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娘，你这话到外面可不能瞎说了，”白爱莲只剩下担忧，婆婆这张嘴，可别给他们惹祸。 “可能是两个孩子眼花，看错了，”白爱莲这么安慰他们。 “个人还有可能看错，可我跟我姐两个人都同时看到了。”周小军抱着胳膊，只觉得一阵阵发凉，“奶，怎么办？那东西会不会跟着我们回来？” “瞎说什么呢？”白爱莲嘴里虽然不信，但被这小子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害怕，“近段时间你们就别到处乱走了，咱们这院里人多，人气旺，肯定什么事都没有。” 周进发带着周长春出去转了一圈，回到家中，看到冷锅冷灶，家里的女人孩子都坐在一起，面面相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到饭点了吗？” 周长春脸黑的下来，在他看来，这些人简直就是在偷懒。 “怎么样？小兰跟华家老二碰面没有？”周进发问起他一直关心的事。 周小兰摇摇头，她现在心还有些慌，根本无心顾及这事。 “要是不能接近就算了，”周进发很平和的说道，“我跟你爷爷出去转了一圈，你们猜我碰到谁了？” “碰到谁了？”白爱莲还是很给面子，立刻问道。 “碰到杨科长了，”周进发满脸笑容，“你还记不记得杨科长家的侄子？” “有些印象，不是听说去当兵了？”周进发的领导，她自然知道，对杨科长的家人多少有点了解。 “刚刚我到厂门口碰到杨科长，他正在跟李科长介绍姜逸，说是退伍回来了。” “那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退伍回来肯定有工作，他难道还能把工作让给咱家？”白爱莲并不在意。 “你傻呀，那是姜逸，姜家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你忘了咱们大院隔壁的那一座小院，都是他家的。” 说起那座小院，周进发双眼就发光，那可是独门独户的院子，而且房间还不少，整整有十间呢。 姜家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贡献，这么大的院落一直留在他们手里。 这左右街坊不是没眼红打过主意，可上面发话了，这是部里直接给的，谁都不得打主意。 后来发生事故，姜逸父母正好在那一场事故中牺牲，两本烈士证一下来，旁人更没办法打主意。 姜逸以前年纪小，搬过去跟杨科长他们一起生活，据说姜同志为了护住这个侄子，跟姜家旁枝都断绝关系。 为了怕婆家打主意，又把补偿款全部存到姜逸名下，她负责把孩子养大成人，谁要是有异议，她就带着孩子另过。 当时整个和平县说好说坏的都有，有人说，姜音太护着娘家，又有人说姜音迟早会把侄子的钱骗到手。 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姜音都没带着杨科长去住姜逸那个院子，而是一家人挤在两间小院。 等到姜逸大了，很多人都打起他的主意，像他这种情况，厂里就算没有正式工名额，怎么都得安排一个临时工，等过上两年就顺理成章的转正。 这哪里是无依无靠的可怜孩子，简直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女婿人选。 谁知人家一转身就当兵去了，这么多年就算是回来也是来去匆匆。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一回来整个县城谁的条件能比得上他？ 华志安这种条件在他面前，简直都不值一提了。 “是他，”白爱莲此刻也想起来了，一脸的惊喜，“这消息真的吗？” 要是真的能把闺女嫁给姜逸，他上面没有正经长辈，那他们这岳父岳母不就可以…… “这当然是真的，我还会拿这事来开玩笑。趁着现在知道消息的人还不多，你赶紧把闺女收拾好一点，我记得单位不是发了一些布票，到时候给她做身新衣服。” 周进发抬眼看到周小兰那个形象，不由得有些嫌弃，“她以前跟华湘云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学着一点，人勤快，有好名声有什么用，还不如长的漂亮……” 周小兰一脸的懵，这些话她好像听懂了，又没听懂。 “是该好好收拾一下，”白爱莲看着她这一身灰扑扑的打扮，也有些嫌弃，是让她把布票拿出来，她也有些不舍，“你跟华湘云还有没有办法和好？我看她这两天都换着新衣服穿，要不你去问问她原本换下来的那些旧衣服能不能送给你？” 周小兰委屈的抿着嘴，“她现在都不搭理我，再说有田奶奶在，就算我们恢复以前的关系，田奶奶也不会肯同意的。” 就算是旧衣服，重新翻改一下，又不是不能穿，他们家也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可能有多余的给旁人。 “真没用，”白爱莲走到房间里摸索一番，掏出几张布票，“走，我带你到供销社去扯块布，等一下再去剪个头发。” 一听要给周小兰做衣裳，花钱，赵月娥不干了，“她一个赔钱货，何必这么破费？ 这又不是没有衣服穿，清洗干净不一样的挺好，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懒惰，以后怎么行？” 周进发把赵月娥叫到一旁，嘀咕了半天，赵月娥看向周小兰的眼光带着打量。 “就她这样子，真的成？”赵月娥有些嫌弃，最后还是咬牙忍着心痛对白爱莲交代，“给她再买盒蛤蜊油，这脸都开裂了，看着都有些吓人。” 为了以后能住大房子，她这也是下了血本，就希望这丫头争气一些，别让她亏了。 (本章完) 117.婚事 华湘云不知道她这个小翅膀带来的改变，已经让周家人准备换对象。 二哥那边，今日是不用担忧了，她带着好心情，哼着歌往回走。 不过在回家的途中，路过一座院落，还好奇停下来看了几眼，嘴里念叨一句造孽，也没有多管闲事直接穿行而过。 却不知在她走后，从巷子里走出一个人，看了她的背影良久。 & 华湘云到家的时候，饭菜刚摆上，看到她进来，田桂花连忙给她添了碗筷，“今天中午随便吃一点，晚上奶再给你炖肉吃。” 华湘云故意掐一下自己的脸颊，“我这都胖了一圈了，还吃呀？咱们家的肉都快被我造完了。” “造不完，”田桂花笑着说道，还不忘了撇一眼寻良芬，“你师傅还给你带那么多肉回来，我要是再把你养瘦了，到时候可就说不过去。” 田桂花的潜意思，大家都听懂了，看看人家一个当师傅的都比你这当娘的要上心，刚刚还在念叨孩子不回来吃饭，下什么馆子，简直就太浪费。 寻良芬看到湘云回来也有些满意，好歹她还有些分寸。 对于婆婆的意有所指，她选择忽略，今年家中的肉多，确实是湘云带回来的。 她那个师傅倒是大方，要是不那么神神叨叨就好了。 田桂花的消息来源还是有很多，饭饱茶余，她也说起今日的新消息，“姜逸回来了，这下子又有热闹可看。” 华光宗终于停下手中的活，“姜逸？姜家的小子回来了，现在搬过来住了吗？” “没有，听说是昨天才到的，住在县里的招待所，他那个房子这么多年没入住，肯定要收拾几天时间。”田桂花知道自家老头跟姜家那老爷子有交情，他们刚过来的时候，姜家也帮了很多，他们才能这么快融入当地。 “这两天我到那边多看一下，要是回来，到时候我也帮把手。” 华光宗，“这都是应该的，到时候把保国、志安他们都带上，他们力气大，可以干一些修修补补的活。” 华保国，“嗯，到时候咱们带着工具过去，估计他这下子什么都缺。” 华湘云对这突然冒出来的人，还有些好奇，记得在书中世界好像没有提过此人，还是她看漏了？ 也可能是无关紧要的人，才没有提及吧，不过看家里这态度，真的是这样吗？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人家成家了没有，”寻良芬还记得姜逸，“说不定他这一次是拖家带口回来的。” “应该没有，要是真的成家，他姑姑会提起。”田桂花对自己的信息很有信心，不可能遗漏这么重大的事。 “估计今天很多人家要睡不着了，特别是那些家里有姑娘的。”田桂花说完呵呵笑道，“这下又有热闹可看了。” 华光宗说道，“那也不管，要是姜逸能够成家，老姜也能安息。你也别只顾看热闹，要是有合适的，也帮他打听一下，别让他吃亏了。” 田桂花，“这还用你说，就咱们两家以前的交情，我也会尽心。” 寻良芬，“娘，志安年纪也差不多的，要不也留意一下？” “志安先不着急，等他把工作定下来，到时找同一单位的好一些。”对这点，田桂花还是很明理的，要不也不会放任华保国两口子这些年过得这么悠闲。 要不是寻良芬越发过分，她为这个家的和睦，也是可以继续忍受的。 寻良芬说道，“可是志安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可以慢慢挑，要不到时候好姑娘都被别人挑完了。” “这是在找媳妇，你以为是挑什么？”田桂花有些不耐烦，心中早有打算，孙媳妇怎么选，不能由寻良芬插手。 “其实找这附近的也不错，至少知根知底。”寻良芬这些天也有出门，很多人都在向她打听，她觉得其中几个人的条件，还真有满意的。 田桂花，“这院子里并不是每个人说的话都是真实的，有时候得用心去看。这几天肯定有很多人跟你提起这事，您可别乱答应别人。” 华光宗也在边上说道，“志安的婚事不急，说不定他到时候自己找一个，也省得咱们做恶人。” 寻良芬，“~~“ 至于华湘云，对于华家人来说，还只是个孩子，现在根本不考虑这些。 他们现在谈论的主角，现在正在病房中削着苹果。 “阿逸，我这也没什么事了，要不你去问下医生，看今天能不能出院？” “姐，是不是还冷，要不我再去找护士借个瓶子，”姜逸没有回答杨兰，出院是不可能的，医生早就说过，得观察几天。 不过这病房确实太冷了，家里是带了被子，但这病房四处进风，根本不能保暖，只能往被窝里多放两个热水袋。 没有热水袋的病人，可以到护士那里借两个吊水瓶。 “不是，我这挻暖和了，反正也是卧床休息，回去还方便一些，这样你们也不用跑来跑去。” 杨兰很愧疚，因为她，一家人这些天都围着医院转，阿逸回来也有很多事，现在被她拖累了。 “那不行，也要等你稳定一些再说，你要是无聊，我去给你找几张报纸看一下。” “阿逸，你工作落实好的没？”知道没办法说服姜逸，杨兰只能问些她关心的问题。 姜逸把苹果递给她，“应该过完年就有消息的，我已经找人重新收拾房子。” 以前年纪小，可以睡在客厅，现在年纪大了，再睡就不合适了，再说他也有房子，总不能总在姑姑那边赖着。 “我这几天还住在医院，要不你回家去住，总住招待所也不是事。” 姜逸，“不用，等下姑姑过来，我就去打扫一下，先收一间出来还是很快的。” 这些年他虽然不在家，但姑姑也会过去看一看，简单收拾一下，倒也不会很破败。 “听我妈说，你之前伤到头，现在还好吗，要不要再检查一下，”杨兰总觉得姜逸跟以前有很多不一样，可能出门在外这么多年，改变了。就像她，自从结婚以后不也变得自己都要认不出来了。 想到现在生活一塌糊涂，不由得苦笑。 118.帮忙 姜逸摸一下后脑勺，那道伤痕还在，但其实已无大碍。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其它的，只能慢慢恢复。 姐，你就是安心休息，只有静下心，对孩子才没影响，也能早些回家。” 杨兰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心中还是过不去，一年多的夫妻情分，就算比不上他家的兄弟，但自己肚子里可是他的亲骨肉，这县城就这么大，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得到。 姜逸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也没出声安慰她，反正那一家子很快就没如意日子，又何必去浪费口舌。 姜逸还不知道，他还没开始新的生活，已经有很多人想要加入他的生活。 姜音黑着脸进到病房，把饭盒放下，就让姜逸先回去休息。 “妈，你这是怎么了，”杨兰转头看着她。 姜音，“没什么，都是一些无聊的人。” 杨兰，“是不是谢大承~~” “不是，”姜音的脸色更差，谢家人不闻不问，可见是真的不要这个孩子。 也是，拖着孩子不好再找，难怪那么爽快签下切结书。 “你也别多想，”到底还是担心闺女，姜音声音放缓，“有我跟你爸，肯定会把你照顾好的。 我是在气那些妇人，好像阿逸要是能做她们的乘龙快婿，就占了她们的便宜似的，还帮我照顾侄子，说得比唱的好听，这是想占便宜，还说得大义凛然。” 杨兰，“妈，阿逸年纪也大的，要是没去当兵，孩子说不定都上学了，要是真有合适的，也要成家了。“ 姜音叹了口气，“我怎么不知道，我比谁都急，姜家现在就他一个独苗苗，要是没看他成家，我到怎么跟你外公他们交待。 只是他们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知根知底的，有些孩子不错，但娘家不行，只会拖累阿逸。 阿逸苦了这么多年，需要的是慈爱的长亲，而不是那些精于算计的人。” 杨兰这时也想起一件事，“以前谢大承还问过，想把他表妹说给阿逸，不过我拒绝了，就他表妹那种作派，亏得他敢开这个口。” 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可笑，原来谢大承那时就表现那么明显了，只有他的家人最为重要。 “好了，这事不是咱们说的算了，阿逸有自己的主见，”不想女儿再有坏情绪，姜音止住这个话题。 阿逸当年不顾她的劝说，走上当兵这条路，就知道他有自己的主见，她作为姑姑，也只能在后面提提意见，帮帮忙，干涉太多也不好。 & 姜逸才一到小院，没到一会功夫，院外就围满人的。 没想到才几年不见，以前那个腼腆的小男孩，现在已经长到一米八几，高高的个子，坚毅的五官，让人一眼难忘。 “姜逸，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得到消息的街坊都跑过来，有人明知故问。 姜逸很多人都认不出来，笑着说道，“不走了，以后还望诸位街坊多照顾。” “这都是应该，你现在回来是准备修房子吧？现在反正大家都闲着，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说一声，我们也来帮把手。” 周进发挤到最前面，他可是一听到消息就赶紧跑过来的。 姜逸刚回来，一切都陌生，正是打好关系的最关键。 “我已经找了两个师傅过来帮忙了，就不麻烦各位了，现在年底大家都忙。”姜逸哪里不知道人情债难还，再说这也没多大的事，先收拾一个地方，有个栖身之所，以后再慢慢的折腾。 周进发见他搭话，干脆挤过去，站在他的对面说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你周叔，你不用跟我们客气，多个人多分力嘛。” 姜逸还是同样笑脸相迎，“不是我跟诸位叔伯客气，而是你们也看到了，平时我姑姑会过来收拾我，只要再简单安置就可以生活了。 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大家都是邻居，真要有什么事，我一定会上门求教的。” 这一套客气生疏的回答，有那些懂味的就领会了。 这姜逸看来也是心中有底的，这是想要保持一些距离，他们要是再上赶着就不合适。 可总有那么几个人，有别的心思，特别是姜逸院门打开，十间房子晃人眼啊。 想想大家现在还挤在一个小单间，而他一个单身小子住这么大的房子，实在太过奢侈，太过浪费了。 以前有人动过心思想要租借，但都被姜音拒绝，这房子他们没办法争取过来，但是想要住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说不定姜逸会肯往外租呢。 “嗨，你这话就说得见外了，我看你这院子里也去长了草，我家小子姑娘现在在家闲着，要不让他们来帮你清理一下？还有那些淤泥也要清出去吧？”周进发掂着脚尖，看了一眼院子，房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到底很久没住人了，砖缝里面都长出草。 姜逸笑容收敛了一些，他要是再不拒绝，这人说不定就要领人进门，“真的不用，这点活计，我一天就干完了。再次感谢诸位了。” 家中有闺女的都猜到周进发的想法，有人嗤笑出声，“周进发，你家里那一摊子事都没收拾好，还来帮别人，你们家屋前屋后还是收拾干净一点吧！” 周进发心中恼怒，想要看看是谁敢拆自己的台，一见是何来财，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当日为了何平安的事，这一家子疯了似的盯着自己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小兰头上，为了息事宁人，他们还给了一些好处。 何来财之前赔了那么多钱和物给华家，弄得今年过年都紧巴，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踩周进发一脚。 “姜逸，你可得小心这个人，他们家有心肠歹毒的闺女，说不定想要塞给你，到时候一家人搬到你这院子里，你可就有苦说不出了。” “何来财，”周进发咬着牙，“你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就是你们家何平安心肠恶毒，差点伤了人的性命，为了把责任推出去陷害我家小兰，你现在居然还把锅往我闺女头上甩，这是想要干什么？ 怎么的？是看我们家好欺负，可劲的欺负是吧？” 各位小可爱， 又到月末了，手中要是有票的，别放着过期，用力的砸过来哦～～ 119.重修 姜逸挑眉看着眼前的闹剧，这些人说是来帮忙，可这转眼间就开始打起了舌战。 最主要是这左邻右舍还挺有意思，个个看戏看的津津有味。 非但没有人上前帮忙劝和，还时不时的添把火。 华湘云此刻也在人群外，不过她来的比较迟，看不到最中间的情景，但这不妨碍她听里面的对骂声。 周进发跟何来财现在狗咬狗，互相揭着短，这让街坊邻居又看了一回热闹。 至于家里今天谈论的主角，华湘云是没看到，等到人散了，这才听说他们吵得正欢的时候，人家已经先进家里去收拾房子。 有了周进发这个出头鸟，其他人就算是有心思也更加隐晦，一会这家送点茶水，一会那家送一把木柴，反正有各样的理由去混个脸熟。 田桂花看这架势，也不去凑热闹，因为今天锦上添花的人太多了，她可不想这时候再上门讨人嫌。 华湘云对此更不在意，不过是个邻居，由着老人去打好交道就行。 周小兰听到姜逸的条件，有些心动，这独门独户又没有长辈压着，可比华家好很多。 但她就是有另外一个担心，听说很多退伍回来的都是受伤的，她得确定对方有没有缺胳膊少腿，要不守着房子，又不能吃，不能喝。 本还想矜持一下，等到周进发打好关系，再把她带过去，这样也不会显得突兀。 却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给机会，周进发甚至连院门都没进去过。 “他现在刚回来，人生地不熟的，”周进发坐在饭桌上沉思良久，他这边出师不利，就不能再主动凑上去。 “你把自己收拾漂亮一点，没事多到那院子外面走走，要是碰面了，就想办法尽搭上话。 我可告诉你，他现在可是很多人都盯着。 你要是找到姜逸，以后生活就不用愁了。” “进发，你说的是真的？”赵月娥双眼发亮，“不是说就他孤身一人吗？” “他是孤身一人没错，可是人家有家底，”白爱莲眼神里有羡慕，“那么大院子就他一个人住，他爹娘虽然死的早，但当年也是烈，士，补偿款可不少，听说都被他姑姑帮他存着，一分钱都没花呢。 再加上这些年他的津贴，在军营中能用多少，这存下来可不就是老大一笔。” 姜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家底，却没想到这周边的邻居倒帮他算得清。 赵月娥立刻拍板决定，“就别找那什么华家了，小兰嫁过去也不过就是混个单间，这可是一个院子。 到时候他又没有长辈，正好咱们可以去帮他照看着，他那些房子也不至于空在那里，人多人气还旺一点。” “现在八字还没一撇，说这些就太早了，”周进发自然也想这事成，可说实在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这周边的人都虎视耽耽，而且今日他的打算被何来财那家伙说破，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姜逸留下坏印象。 “不早了，”赵月娥慈爱地抓着周小兰的手说道，“这两天你就别做事，女孩子就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你妈妈不是给你买了蛤蜊油，早晚擦一擦，让脸光滑一点。 这男人都是看脸的，再换上一身新衣服，收拾干净一点，让对方挑不出错。 以后你爹妈，还有弟弟，都要靠你来拉拔。 至于我跟你爷爷都是大半个身子进棺材的人，孝不孝敬倒无所谓了。” 周小兰可不敢直接应下来，反倒是陪着笑脸说道，“奶，我日子要过的好，肯定帮衬娘家，您放心，您是咱家的长辈，我肯定会先孝敬您跟我爷爷的。” 心中却暗骂着，死老太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给自己挖坑。 赵月娥听了很满意，“你会这么想就对了，娘家才是依靠。 真的要是被欺负了，到时候咱们一家子上门，他就单身一个，怎么可能跟咱们杠上？ 这样的女婿，你可得抓紧了，最好是让他再给你安排一份工作，等过两年你生孩子就转给你弟。” 周小兰故作害羞地把脸捂住，没有直接回答赵月娥，“奶，怎么就说到生孩子去了，哪有那么快？”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每个女人都必须经历这一遭。”赵月娥却觉得孙女有些造作了，想他们农村的孩子不止会干活，性格也不会这么扭捏。 这同样的对话，在很多家里都发生，大家都在争取早日拿下姜逸这个乘龙快婿。 ＆ 姜逸知道姑姑每年都会过来打理两次，但这房子没人入住，破败也会快一些。 墙上发霉了，只能重新刮白，有几间房屋顶不晓得是被人打烂的，还是老化，都有些漏水。 他只能重新去买上一批瓦片，自己扶着梯子上房补瓦。 站在屋顶上，视线要好很多。 就隔壁院子里，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记忆中的大院现在已经挤住了很多户人家，再没有往日的优雅别致。 以前漂亮的花园，现在都搭满了棚子，又杂又乱，再也找不到记忆中的美景。 叹了口气，低头看着底下的瓦片，何尝不知道自家处在这样的位置很惹人眼。 今日那些人的意图他心中都有底，心中也有些烦躁，本想找个地方，先安静的过渡这段艰难时期，现在看来也不能如愿。 “姜同志，”底下传来朱师傅的喊声，“你确定要把这里重新改造吗？” 这么大的房间，用来做淋浴间，是不是太过奢侈？ 朱师傅倒是把东西都准备好，可迟迟不敢下手，生怕主家等一下又会反悔。 “你等等，我马上下来，”这间房的瓦片已经整好了，其他的慢慢再弄。 这房子其他地方都好，就是没有厕所。 后院倒是有一个简易的淋浴间，不过他真用不惯。 反正都要整修，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如意一些，干脆大动干戈一番。 “对，就是这里，你看我把这图纸都给你画好了，你要是有看不懂的再问我。” 姜逸准备把淋浴房跟卫生间修在一起，但又分隔开做干湿分离。 用一个房间来折腾，空间是足够了，现在就看师傅的手艺。 “这些我倒是都做过，”朱师傅毕竟是老工匠，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难。 120.神算 而且这姜逸还真有能力，才刚回来多久，就把这些东西都能准备齐全。 看看这些砖头水泥，要是没有批条，还真弄不到。没想到这都不算什么，就连在市里难得一见的瓷砖，此刻都摆在院子里。 就是太过能作了，好好的房子就算住不过来，租给别人也是一项进项，非得改成洗浴间。 这一个大男人随便站在院子都洗干净了，再把这些瓷砖铺在房间里，那不知道得多漂亮。 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拿钱办事，“那我可真的做了。” 姜逸，“叔，那些边边角角的碎瓷砖，麻烦你帮我留在一边，到时候我有用。” 朱师傅，“行，保证一块都不少你的。” 姜逸知道对方这是误会了，不过也没有解释，等到时候他把那些碎瓷砖用来铺路，对方就知道它的用途了。 他已经简单把房间收拾出一间，现在已经烧起炕，今天夜里就不用再住到招待所。 除了吃饭还不方便，其他的都没有问题。 也因为这一点，他请人做事都事先约定好的，只付钱不包饭，倒也给他省了很多事。 田桂花回到家里，就对华光宗说道，“姜逸现在算是成长起来，很多人想去帮忙，他都拒绝，咱们也就别往前凑。” 华光宗点点头，“这样也好，以后能帮把手就帮把手，咱们也别太主动。” 老两口又聊了几句，这才各自忙碌。 华湘云见华志安又往外跑，这一次也不跟着，也不阻止，倒让田桂花有些侧目。 “今天怎么不问你二哥要去哪里了？” 华湘云，“二哥不用片刻功夫就回来，我呆在家里等着。” “你二哥……”田桂花正要说华志安不到天黑都不回来，就看到刚刚出门没多久的华志安又跑回来了。 “……”怎么感觉这孙女越来越神叨了，这么厉害，都能算得出来…… 华湘云笑眯着问道，“二哥，是不是忘了啥？” 华志安摸着鼻子说道，“刚刚口袋的钱票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掉家里了。” 华湘云从背后掏出一小布包，在他面前扬了扬，“今天小妹花了一笔小横财，要不要我支援你一点？” 看着这熟悉的小布包，华志安松了口气，没掉就好。 虽然里面没有多少钱票，但也足够他心疼一段时间。 “小妹，原来我的钱袋子被你捡到，走，哥带你买东西去。” 对这失而复得的钱，华志安觉得都是捡到的，正好前些天到书店没有买到字典，今日应该已经到货了。 华湘云自然不会推辞，与其在家里跟这些长辈大眼瞪小眼，还不如出去溜达一圈。 等到兄妹都离开，田桂花这才笑道，“这丫头……” 还以为她很厉害了，这都能算到，没想到是在这等着。 寻良芬这几天在家做事，早就做的整个人都没脾气了，也不想再去挑刺，再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而且她也发现不管她怎么念叨，三个子女好像都没有太重视，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让她都有些心慌了。 昨夜她也想了很久，几个孩子跟她没有多深的感情，要是他插手太多，到时候引起反感，只会把几个孩子推得更远。 对她这一次没有出口反驳，田桂花表示比较满意，至少这人也不是无药可救，难得给了一个好脸色，“良芬，过几天就除夕了，你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寻良芬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摇头，“家里东西都很齐，我也没什么要买的。” “那行，你要是想起需要什么？到时候让保国去买。”说完，站起来拍拍裤脚，“那家里的事情你先忙，我出去走走。” 都准备把家交出去了，田桂花也想放松一下，没事去跟老姐妹唠唠嗑，再加上年底了，除了姜逸那边的热闹，还有很多知青回城探亲，听说谁家又在准备到乡下成婚，她得去听听是什么情况。 华光宗又提着他的桶子跟钓竿，踢一脚华保国，“柴都劈完了，就跟我上山去，看能不能钓几条鱼回来加菜。” “就不去了吧？这到处都结冰，路很滑的。”华保国从他手中接过桶，这老胳膊老腿的，也太能折腾。 “怕啥？昨天咱们没上山，别个都钓了几条大鱼回来。 听说这两天鱼口很好，砸个冰洞不用多久就能有鱼上钩，路难走怎么了？鱼还难吃吗？” 华保国，“要不把那两个孩子带上，到时候路难走，让他们清一下。” 或者就去拿墙角的铁锹，要是碰到积雪多的也可以开条小道。 “这事哪需要你担心，”华光宗没好气的说道，“成天呆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都不知道这些天只要家里的老爷们闲着，都往山上赶。 那条路已被清出一条小道，去晚了，连个钓位都没有。” 大过年的，谁不想给自家多添道菜，再加上几个厂都放假了，人闲下来就会找事。 城西那座水库就是大家的所选之地，连环城河都不吃香了。 “那我再多拿几个鱼钩，”华保国手脚很利索，很快给自己制造了两个手工钓线，这样中鱼的几率也会大上很多。 “爹，要不要挖点蚯蚓？还是又用玉米粒？” “看我这早就准备好了，”华光宗拉开木盒子，里面早已经爬满了蚯蚓。 因为经常出去钓鱼，他在墙角养了一小桶蚯蚓，不用像旁人一样，还得去挖那生硬的泥土。 父子俩走出门，正好经过隔壁姜家。 姜逸扛着一袋垃圾，正准备出门，这一打照面正好碰上。 “姜逸，快收拾好了吧？”华光宗知道姜逸请人帮忙收拾房子，也就没再开口说要帮忙，前些天有过来打个转，没想到今日一出门就碰上了。 姜逸脑海中对华家有印象，两家以前确实有来往，再加上前天跟华光宗有一面之缘，“华爷爷，这是准备去钓鱼啊！” 就算没住几天，他也知道这个县城最大的消遣，就是到城西那个水库去钓鱼，而且这两天收获还都挺不错，看来这边的鱼资源很好。 他还想着等把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也去整根钓杆。 谢谢众位亲的投票，祝各位周末愉快！ 121.接近 华光宗边往前走边跟他说道，“听说这几天鱼口还不错，也想去碰碰运气。 等你忙完了也去试试，说不定还可以多道菜。 我那里养了一些蚯蚓，到时候你自己到家去挖。” 华光宗的语气很随意，不像旁人那样刻意讨好接近，姜逸也放松很多，“行，到时候就麻烦华爷爷了。” “不说这些，这垃圾扛着也重，你赶紧去丢了，有时间到华爷爷那里去玩。” 毕竟自己轻装上阵，姜逸还扛着重物，干脆加快脚步，带着华保国往城西赶。 华保国一手提着桶，肩上还扛着凳子，手里抓着钓具，却一声都不敢吭。 这些东西看着不重，但挂在身上也有些吃亏。 他没在家的时候，爹都是这样来回跑，不由得说道，“爹，以后还是少往山上这边跑，带着这么多东西也麻烦。 你要是想钓，这环城河也不错，离家近，路又平。” “懂什么，这山上水库的鱼比环城河的鱼好吃多了，再说这么点东西算啥？当年我们扛着行囊，比这重多了……” 华保国听着这一番絮絮叨叨，干脆低头闷头赶路，他就不该多嘴，这又得念上大半天了…… 姜逸刚丢完垃圾，在门口就是看到有人在那里徘徊。 看一眼，不认识，目不斜视从那人身边走过，却不想被对方叫住了。 “是姜大哥吧？” 声音太过造作，姜逸大概猜到她的来意，“你哪个？” “我姑婆让我给姜大哥送些菜过来，这些都是自家种的，给你添个菜。”白双梅把篮子放在身前，“我给姜大哥送进去吧。” “你姑婆是？？” “就院里的白阿婆。”白双梅满脸笑容，“我姑婆以前还带你上学过。” 姜逸，“？对不起，小时候的事我不记得了，东西还是带回去吧，我这还开不了火。” 谁知白双梅接着说道，“那姜大哥到我姑婆家去吃饭吧，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 姜逸，“~~”不是说这年代的女孩很矜持吗，就差动手了。 “不用的，毕竟不熟。”对这种人就该直接拒绝。 没想到对方不知是故意，还是真没听懂，“没事，多去两次就熟了。” 姜逸，“~~“ “你谁家的啊，看着眼生。”买菜回来的谢胜男停下来看热闹。 这些天院里可热闹不少，都是奔着姜逸来了，可惜她家就两个小子，要不这条件她也会动心。 至于亲戚家的孩子，她可不想便宜他们。 再说不是她看不起那些孩子，姜逸肯定是看不上的。 “我是白阿婆家的侄孙女，婶子好！”白双梅保持脸上的笑容。 姜逸朝谢胜男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借机进门，并把门带上。 白双梅，“……“ 谢胜男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原来是白阿婆家的，这些天我们这院子倒是热闹很多，多了很多娇闺女。 那你忙，我这还得回去做饭，可没你姑婆那么好的福气。” 留在原地的白双梅跺下脚，提着篮子跟在她后面也进大院。 白招弟看她把篮子原封不动提回来，脸变了，“不是让你在那等着吗？ 这不能因为天气冷，就不坚持，要想变成城里人，就没这么容易。” “姑婆，看到人了，只是姜大哥好像不认识你。”白双梅把菜篮子放在桌上，在外面站那么久，她的脚都快冻麻了。 白招弟脸色有些僵，“这小子也是没良心，当年我还送他去上学过。” 白双梅，“当年是不是他还小，不记得这些也有可能，姑婆，你快想想两家还有什么交情？” 白招弟，“……”她能说送姜逸去学校是因为都是同一条路，同行了还有很多孩子吗？？ 白招弟想了一下，好声劝道，“再怎么说也是邻居，你多主动一些，这脸皮能比得上肚皮？你要想以后日子过得好，那就靠自己争取。 我这条件已经帮你搭好了，其他的就看你自己，那可是个香馍馍，已经有很多人盯着的。” 白双梅，“可是姜大哥好你不想理我，我~” “你傻啊，”白招弟在她耳边低语良久。 & 华湘云和华志安到书店，才知道他这是想买字典送给自己，连忙拒绝，“这不用了，家里的字典还可以用，没必要浪费。” “这怎么就浪费了，你那本字典是我跟大哥用过的，现在都有些破烂了，而且我用过的东西，心中有底，里面缺少几页，早该换本新的了。” 华志安说到这都有些脸红，当时不懂事，那缺少的几页，是在三急的时候撕掉了，这事可不能让人知道。 华湘云记忆中有这回事，少了还不止他说了几页，还有些多，还好她平时用字典比较少，影响不大。 “那我现在也用不上了，”这都高中毕业，用到了机会很少，没必要浪费。 华志安，“可除了这个，我也不知道能送你什么，要不你自己选，二哥给你买。“ 华湘云在书店转了一圈，还真没什么想买了，主要也是现在根本没什么书，最多的居然是语录这类。 “要不咱们到别的地方看看，”华湘云觉得再转下去，这书店的店员都要开口赶人了。 “行，”华志安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送点东西给湘云。 华湘云对礼物可没那么执着，“二哥，其实你之前已经送过了，那面料我很喜欢，等明年我一定做件漂亮的衣服，反正现在也没什么要买了，等以后有需要了，我再找你要。” “这反正都出来了，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咱们再看看。”华志安还是想给妹妹买点东西，那面料是他的失误，就算做成衣服，也只能压箱底。 华湘云走出书店，正好看到对面的邮局。 “怎么，你有东西要寄吗？”华志安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那里现在空无一人，不可能是看到熟人。 “咱们进去看看。”华湘云带头进去。 之前她跟爷爷来拿过包裹，来去匆匆也没细看，差点忘了另外一件事。 还没走到柜台，卓天河就先打招呼，“志安，今天带湘云妹妹过来，是有包裹吗？” 122.邮票 看他们空手，应该不是过来邮寄，那就是取包裹，但好像没有华家的。 “你小子现在混得不错了，没去送信了？”卓天河比他大一年，住他们对面院子，小了时候也经常玩在一起。 当时他接着爷爷班的时候，只能当邮递员，到各个村里去送信，那时恰逢夏日，不过两个月时间，整个人黑成炭头，没想到才两年没回来，又恢复以前的白净了。 “早就没去了，这些天一直在上班，听说你回来了，也没时间去坐坐。 还想着过两天放假，找你聚一聚。” 华志安没把这话放在心中，要真想过去，怎么可能没时间，只是交情不到罢了，但人家客套，他也笑着回到，“随时欢迎，以后有我家的信件包裹，还麻烦通知一下。” “你说这话就客气了，对了，今天好像没你家的信。” 华志安看向华湘云，此刻她正盯着柜子里的邮票看。 “我妹妹想进来看看，可能有什么需要吧。” 华湘云此刻已经被柜子里的邮票吸引了。 大蓝天，全面胜利，梅兰芳舞台艺术~~这些都有。 她也想起猴票还要过两年才有，这时间她等得起，但现在这些邮票她也很想要。 “天河哥，这些邮票都有成套的吗？” “有，”卓天河走过来，从底下柜子拿出一个盒子，一打开，满满的一盒邮票，“年前通信的人比较多，之前的刚卖完，这是刚进过来了，你看看寄到什么地方，我帮你算算要贴几张。” 华湘云，“我现在不寄，买一些在家中备用。” “那倒不用吧，这里这么近，邮局邮票也不缺，随时来都有。”卓天河看一眼华志安，这不是胡闹吗。 华湘云，“不瞒天河哥，我是觉得这些邮票很漂亮，想收一些放在家中，咱们这应该不限吧？” “这倒没有，”卓天河看华志安没有吭声，小心的把邮票摆出来放在柜子上，“那你选，都在这了。” 华湘云看到上面几分几分地票价，下手可不客气，连挑了好几版，这下连华志安都不淡定了，以为妹妹只是新奇，可这也太过了。 摸一下自己的小布包，舔一下嘴唇，“湘云，买这么多用不完。” 他们家除了他，就没人在外面，要这么多邮票可是浪费了。 再说爷爷跟他那些老伙计，可都是用包裹，发电报，很少写信，这得用到猴年马月。 “是啊，湘云，用完了再买，你要是喜欢看这些，随时过来就行，这点天河哥还是可以作主的。”卓天河可不想等下湘云买回去，华奶奶再找过来退货。 华湘云本来还想挑选的，到这个时候也不能不收手，“谢谢天河哥，不过我已经挑好了，就要这些。” 惋惜的看了一眼盒子里的其他邮票，看来以后想再买，还是别在这附近。 估计从这个门出去以后，她又该多得一个败家的名声。 华志安也松了一口气，答应给小妹买东西，要是付不出钱，那才真的没面子。 心里默算了一下，应该可以吧……？ “真要这么多？”卓天河翻看了一下，这加起来也好几十张邮票，有八分的，有五分的……，累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华湘云确定点头，“就要这么多。” 卓天河用眼神询问华志安，等到华志安点头，这才叹口气，默默算账。 收好钱，还不忘了叮嘱一句，“要是今天后悔还可以拿过来，我帮你退了，过了下午入账可就不好办。” 这也是他能做到的最大极限，这笔账可是华志安结算的，他可是看到那小布袋里面的钱都掏光了。 华志安心中却还在庆幸，没在小妹和卓天河面前丢脸，带过来的钱刚好够了。 华湘云找卓天河要了一张废报纸，小心的把邮票都包好，“二哥，回去我分你一份。” 这一次，她挑选也是用心的，每一款都要了三份，三兄妹不偏不倚，每人都有。 “不用。二哥需要的时候再到邮局来贴就行，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华志安并没有放在心上，“你也知道我粗心大意，到时候塞到哪个地方忘了可就不好了。” 华湘云也想到这种可能，一般像这种邮票都是随手夹到书本里，被遗忘还真有可能。 “那我先收着，等以后再给二哥。” 华志安没放在心上，“好，这下子咱们家一年都不用过来买邮票了。” 华湘云，“……”能说以后该买还得买吗？这可不是用来寄信了。 想到信件，好像爷爷以前也收过几封信，就不知道上面的邮票…… 想到这里，华湘云就想着赶紧回家。 回到家中，把邮票放到房间里，家中只有田桂花和寻良芬。 这才知道家里的两个大老爷们去钓鱼了。 华志安有些紧张的看着华湘云，那里有他的噩梦。 华湘云微微摇摇头，元天镜只要不能离开那座山，就要靠这些上山的人这里得到消息，肯定不会出手伤人的。 “要不咱们去接爷爷他们？”华志安心中虽然害怕，但也怕爷爷他们出事，这才有此提议。 “去什么去，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哪需要你们去接？”田桂花今天准备炒点瓜子，花生，就把他们喊过去，“挑一下，要是有瘪的坏的丢掉。” 怕两个孩子又跑到城西水库那边，田桂花干脆给他们找点事做。 华湘云把东西接过去摆放好，还调皮的敬个军礼，“报告田桂花同志，保证完成任务！” 田桂花被她逗乐，“你这孩子。” 两兄妹坐在一起，头挨着头，华志安见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低声问道，“小妹，爷爷他们会没事吗？咱爸不会跑到山上去吧？” 华湘云，“没事，那元天镜在那里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伤过人。” “那个的名字叫元天镜，”华志安有些好奇，“但是他上一次不是差点让咱们走不出来？” 华湘云，“二哥，你可能是受我的带累，他察觉到我是修炼之人，就想试探一下……” 在厨房揉面的寻良芬一直往外望，这兄妹俩的感情看来比她知道了要来得深。 123.守着 姜逸整理院子的这几天，脸一天比一天黑，现在越来越不想出门，就连朱师傅他们都看了几场笑话。 “姜同志，你要是怕麻烦把垃圾丢到哪个角落，等一下我们走的时候帮你带出去。”朱师傅忍着笑，这附近的人实在太过热情了。 姜同志每次出去丢垃圾，都得老半晌才回来。 刚开始他们还以为这位姜同志跑出去偷懒，却没想到是外面群芳争艳，而目标人物就是这位姜同志。 想着也明白了，毕竟是这房子太招人眼。 而且这几天他们在这里做事，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姜同志手里不缺钱，据说工作也快安排好了，难怪这么多人盯上。 姜逸也有些不耐烦去面对那些人，“那就多辛苦朱师傅你们了。” 这些天他都不知道遭遇了多少次偶遇，或许该说被明目张胆的堵截在外面。 有时候运气好，碰到有人路过，还能很快解围。 可这天气冷，有时候也很少人在外面，这没完没了，东拉西扯一大堆，还不懂得看脸色，有几次差点让他暴走。 就算他冷着脸，直接了当告知她们没有交朋友的想法，这些人却在那里装傻，也不知道是不是拒绝多了，这两天出现在他门口的，还有些老头老太太。 有些人还倚老卖老，想要仗着长辈的身份来压他，简直不知所谓。 “要我说你还是赶紧找个对象，”朱师傅边忙手上的活，边取笑道，“只要有了对象，这些人才会死心，否则大家都觉得有希望，还不都得盯着。” 别人是一家有女百家求，这姜同志也算是应了这话吧。 姜逸，“……” 他却不知道，因为他今天没有出门，所在附近的几个女同志正瑟瑟发抖，这么冷的天，她们也想跑回温暖的家里，却又怕错过。 现在这边工作一岗难求，过完年又到了下乡季，冻一下，总比以后去下地好。 而且这事要是真成了，那就是这座院子的女主人，想想双眼就更加火热了。 周小兰这些天一直留意这边的动静，本来想着找个适当的机会出手，但看到这么多人这么主动，家里也急了。 今天特意让她穿着一身新做的薄棉袄，脸上涂抹几天蛤蜊油，开裂处也好了很多。 精心收拾一番，却迟迟等不到人出来。 哈着一口气，站在巷口不停的跺脚。 就在她焦急之时，远远看到有人走来，而且还都是她熟识的人。 她反应迅速的躲到墙角，没过一会就传来了说话声。 她是听出来了，这是华湘云的爷爷和爸爸。 华保国的声音很兴奋，“爹，咱们今天炖一条大鱼吃吧，难怪这么多人去钓鱼，这鱼口真不错。” “之前你还不是不想去，”华光宗的声音也很愉悦，嗓门就高了几分，“这么大一桶鱼，今年让你们敞开肚皮吃。” 这城西水库的鱼可比河里的鱼要好吃很多，也不知道那地下暗河是通往何处，他们每年这么钓，都没有见少过。 而且今年的鱼比往年还要大，就他们这些天，只要有下竿都有收获。 “爹，那这些小的咱们炸了，今天晚上下酒。”华保国得寸进尺的说道。 华光宗停下来，瞪他一眼，“想啥呢？你闺女喜欢吃豆鼓鱼，这些都给她留着。” 想什么呢？明知道自己滴酒不能沾，这是馋谁呢？ 华保国很识时务，“原来小乖喜欢吃豆鼓鱼，那咱们家有一吗？要不我去买一些？” “这些家里都会备着，”华光宗脸色缓和了许多，“就是这么多鱼，家里的姜不多，你等一下到收购站那边看有没有老乡挑过来，到时候换一些回来。” “那行，我把鱼放下就去看。” “这不废话，你不把鱼抬回去，难道让我一个老头子扛这么多东西？” “我哪敢？……” 听着说话声渐渐远去，周小兰这才从墙角走出来。 眼神里带着羡慕，都一样是当爹的，看看华湘云什么都不用操心，家里人就捧到她面前。 家里明明也有几个大老爷们，人家每家每户到这个时候都知道给自己家里添置点东西，实在不行去钓几条鱼，也能加道菜。 而他们家那几个，说什么路滑天冷，宁愿窝在房间里侃大山，也不愿出门。 看吧，今天夜里闻着院子里的鱼香肉味，这些人又要抱怨一番。 她早就知道华家人勤快，也难怪能够把日子过得这么火热。 要不是因为华湘云不再理会自己，她还真不想在这里守着。 在父母看来，姜逸各方面都比华志安优胜。 可她看得更长远，她远远看过姜逸，却不知心中为何有一种局促不安，仿佛能一眼看透人的内心。 华志安虽然比较平庸，但这种人比较好拿捏，以后她在家中才能有话语权。 而且她不觉得姜逸真要在一起过日子，会顺着爸妈他们的打算。 这天这么冷，也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马上到饭点了，这又饿又冷，却又不敢回去，怕到时候迎来家里人的指责。 却不知她刚刚躲在墙角的这一幕，已经被修屋顶的姜逸看在眼中。 同时让他注意到的，还有其他几个人在各个地方守着。 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前些天是不是看花眼，那股熟悉感会不会弄错？ 他记得今日表姐出院，看现在这种情况，今日又要迟些过去了。 姜音此刻也在提他，“阿逸这人脾气还真倔，都说让她到家里来吃饭，可你看这么多天了，都没过来。” 杨国庆把提回来的袋子放到闺女的炕边，“那孩子是怕给咱们添麻烦，不是说今天会过来吗？那你等一下做几个好菜，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也是要给他接风。” 姜音，“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杨国庆，“咱们家都是你说的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孩子现在也大了，有些东西也该转交。” 他这几天就看自家媳妇翻箱倒柜，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反正他就从没想过打岳家的主意，那些东西早点交还回去，对他来说反倒是减轻一种负担。 (本章完) 124.家底 杨国庆见过那些东西和钱，不是没有心动过。 他也是经过多年的克制，才忍下来，不去动贪欲。 姜逸早点退伍回来也好，早点把东西交接出去，他也能睡个安稳觉。 他就怕这么多年都坚持了，中间万一有个闪失，那他们家真是吃力不讨好。 姜音很真诚的说道，“老杨，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多年一直站在我身边，就算你家里人打主意，都帮忙挡了下来。 杨国庆，“行了，都老夫老妻了，别在这里说这些客套。 现在把东西交出去也好，否则再过些年我也怕我有私心。 以前咱们就一个闺女，但现在不一样了，以后孩子是我老杨家的后代，我也怕我到时候坚持不住。” 闺女在肚子里，大夫早就跟他说过了，是个孙子。 当日杨兰离婚，他坚持让对方写下切结书，也是打这个主意，他真没姜音想的那么好，他也自私。 “放心吧，孩子那一份我都存着呢。”姜音当年出嫁，父母也没亏待，除了明面上的嫁妆，私底下也给了一些好东西。 因为谢家有在革々委的堂兄弟，怕谢大承说漏嘴，她没敢把那些嫁妆给杨兰，现在看来还是一件好事。 杨保国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家媳妇可是保管着姜家的家底，具体有多少他也不敢问，就怕滋生贪念。 姜逸是到天黑才到了，到门口揉了揉冻僵硬的脸，这才进门喊人。 “这几天辛苦了，”姜音心疼侄子，但是这边也忙，没办法过去帮忙，心中还是愧疚的。 “快收拾好了没有？” 杨国庆给他倒一杯水，也开口关心道。 姜逸也顺势提出邀请，“快收拾好了，等过两天姑父跟姑姑过去帮我温居。” “这些都是应该的，”杨国庆有些愧疚的说道，“本来这两天休息，可以过去帮忙，可这又碰上事，明天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那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到时候姑父帮你。” 姜逸，“谢谢姑父，我那边都收拾差不多了，就剩下一点卫生，就不用再来回折腾。 而且这些天你们天天医院厂里来回跑，家里过年的东西都没准备。” “……这些不急，反正就我们几个人，随便凑合着过。”姜音自从跟婆家闹僵，两边除了平日里的孝敬不再来往，而杨兰这边又离婚，不用再招呼女婿，想想确实是很冷清。 但现在侄子回来了，等到时候再娶媳妇生孩子，以后慢慢会热闹起来的。 一想到这个，难免多嘴问了一句。 姜逸这些天正因为这事烦透了，进出门都不方便，就抱怨了几句。 杨国庆被逗笑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你倒是嫌弃。” “你想要这样的机会？”姜音呵一声，“那些人都别有用心，你要是有看对眼的，也别着急，到时候姑姑去帮你打听。 要是不合适的，人家就算对方条件再好，你都不能瞎同意。” 王国庆拉着她的手，暗示，这是侄子，又不是亲儿子，这未免管的太多了。 姜音没理他，她就这么一个侄子，自然要帮忙把关。 姜逸，“姑姑，你放心，我躲都来不及，这些人太过离谱了，今天我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只要一堵到，那些人就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明明没那么熟，非得故作熟稔的样子，一上来就哥长哥短的，着实让人反感。 周小兰此刻也在家中抱怨，“这么多人在那里偶遇，姜逸又不傻，早就避开了，又不是我没去努力。 再说我这样做也太明显了，显得咱们家有些掉价。” 白爱莲狠狠的拍一下她的后背，“你这臭丫头，说什么呢？你以为老娘不知道啊，你看看你姑婆都把白双梅带过，人家都主动碰了几次面，你再不出手，再等下去，人家直接成婚了。” 周小兰不屑的说道，“姜逸又不眼瞎，怎么可能看上那个村姑？” 白爱莲，“村姑又怎么样？那张脸比你还白净。 而且你不想想，你姑婆也是一村姑，还不是一样嫁到城里来。” 周小兰低着头，“妈，我觉得我跟姜逸不太可能成，倒是华志安更适合我一些。” 白爱莲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你这脑袋进水了，华家一进去就有双重婆婆，他家条件是可以，但是两个婆婆压着，你想想这日子该怎么过？” 而且有田桂花那个老女人在，自家哪能占到便宜？ 再这么想，华志安就有些不够看了。 周小兰，“可是姜逸一直都避着大家，碰不到一块，怎么有以后。” 周进发此时开口，“这事你不用管，既然他这边走不通，就走他姑姑那边的路子。 我已经找人去说和了，不过就是要付出一些代价。” 赵月娥一听，立刻跳起来，“啥子代价？这说亲不都是男方的事，咱们主动不是掉价了。” “娘，”周进发赶忙安抚道，“现在情况不一样，太多人盯着了，咱们要不是另想办法，这样的好女婿可就跑了。 我找了这个人跟姜逸他姑父是好友，比咱们在这里瞎碰要好很多。 这事要是成了，你想想那么大的院子，对方又没长辈，又有份工作，咱们家等于多得了一个儿子，这样的好事到哪里去找？ 以后小军也有人帮衬，能住在一起相互照顾，可比其他人家好太多了。” 就因为大家都是这样的想法，他这两天才绞尽脑汁想到这个好主意，也抓紧时间找好关系，现在两边同时进行，说不定这女婿就是囊中之物了。 “那可不能给太多，”赵月娥又交代一句，“除了小军，你的侄子你也要帮一把。” 周进发爽快的应下，“这些都好说，等到时候咱们搬到那座院子，这里就可以空出来，到时候让二弟他们过来住。” 周小兰皱着眉头，心中更偏向于华志安。 要是嫁人还带着这一大家子，那她又何必折腾。 但是嫁到华家又不一样，田桂花那个人那么厉害，家里肯定不敢太过分。 有他们帮忙挡着，自己也能安稳过自己的小日子。 心中已有决定，周小兰开始转动脑筋，想要想出一个两全之策。 (本章完) 125.有什么用 夜已深，华湘云慢慢的收功，虽然没有再进阶，但修为更稳固了。 九莲鼎在灵台中激动转圈，“主人，你多修炼，我这也能存点灵气了。” 这一次跟之前的伪契约不一样，灵魂契约它能跟着有回报。 它更想主人多去收点阴气，孽气，这样在它的转化下，主人进阶更容易，它也能有收获，多储存总是不错了，记得以前玄门的那些修行者都喜欢藏一手，有好东西也都收起来，它学到了。 “那你有什么用，我修出来的灵气还要分你一点。”华湘云不动声色问道。 “我可以转阴气~~” “停，那还不是要我去收集。” “我可以储物~~” “我有储物袋。” 好像是有些没用~~ 华湘云，“想想你还有什么作用，要不就把你放出来砸核桃的。” 砸核桃，九莲鼎语塞，这也不把它当宝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待遇。 “那个，我可以砸魂。”九莲鼎想了一会，突然兴奋的说道，“那东西摸不着，但我却可能碰到，被我碰到他们就倒霉了。” 华湘云没好气说道，“我看你是希望我倒霉吧，那些碰多的能好吗？” 解决好是功德，也有可能沾上因果。 再说靠转换来的灵液修行，可不是正道。 九莲鼎急得转圈，“那我可以帮你找东西，你们不是喜欢寻宝，我一找一个准~~” 华湘云直接切断谈话，再说下去，这家伙不知道又要如何诱惑自己，她也怕自己稳不住。 静下心，又静坐片刻，才拿出画符工具，开始今日的第二项功课。 九莲鼎在灵台中不得其解，它明明是想帮主人，怎么反倒好像被嫌弃了？ 而就在她不远处的小院里，姜逸躺在炕上，正看着天花板出神。 今日姑姑把他带到房里，私底下把存折交给自己，那里不止有父母，爷爷的存款，还有一笔补偿款。 通过姜音的讲述，他这才知道，原来的姜家也是有家底的。 姜家在曾祖那一代经营布庄起家，手中小有资产，后面又办了一个制衣厂，曾祖有眼光有魄力，成为红色商人，带他们家避过第一轮冲击。 后来公私合营，祖父第一个支持政策，也得到很多优待。 那些年，得到的分红都被存到这本折子里，数额着实惊人。 他老人家看得长远，收了两年分红，主动找了军部老熟人，把手中的份额和产业捐上去，只留这座祖宅。 虽没有额外的补偿，但却得到庇护。 他接到的家底，按照现在的收入，完全都可以躺平了。 知道有这笔钱在姜音手里，却没想过她真的分文没动。 一些明面上的东西，父母的遗物，她也想直接给他，但现在盯他的人太多了，以后再带回来。 摸着胸口，那里挂着姜音刚刚交给自己的钥匙，听闻还有一些家里的旧物，都放在这房子底下的地窖里，姜音也不知道有些什么东西。 也难怪刚开始准备修理房子的时候，姜音还特意交代正厢房不能动以外，其他的随他折腾。 摸着身下的炕床，谁也不会想到，这炕底下还另有玄机。 这简直就是另外一项烦恼，也难为姜音这么多年能守住。 估摸杨国庆应该不知道具体数额，否则也不一定能守住本心吧！ 但多年的养育之恩，让姜逸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翻身侧躺着，姜逸，闭上眼睛，算了，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 姜逸连着几日没在院外去走动，守在外面的人慢慢散了。 这两天雪越发大，街道两边的住户基本上都缩在家里，积雪也不想去清扫了，因为扫了速度，还赶不上覆盖的速度。 他一直躲在家中不外出，就算有人厚脸皮敲门，他也在门口就把人打发了，根本就没想着请人进门。 以为拒绝几次，应该可以安静了，却没想到他刚吃完面条，敲门声又响起来。 本想当没听到，但对方不依不饶，只能开口问道：“有事？” “阿逸，是我，”杨国庆在门外喊道。 姜逸这才想起之前跟姑姑说好了，请他们过来温居。 他连忙拉开门把人让进门，“姑姑，姑父，你们这么早。” “你姑姑天才微亮就在催我出门了，”杨国庆抱怨一句，把手中篮子交给他，里面带了条肉，还有一些菜，“看看还缺什么，我去买。” “不用，不是说了，东西我都备齐了，人来就行。”姜逸把篮子放在桌上，这才带他们参观整修后的房子。 姜音看到原本用来做杂房的偏夏，改成的洗澡间和厕所，都愣住了。 整间房都贴了瓷砖，这得多败家，“这花多少钱？” 杨国庆见识较多，拉住姜音，“这样一弄，都快比上海城那边的酒店了。以前我出差的时候，还想着咱们这什么时候出能那样，没想到你这先实现了。挻好的，这样住得舒服，心情也会好很多。” 这样的房子谁不想住，难怪这些天很多人对自己格外热情，十句话里有八句不离姜逸。 想到好友跟自己提的事，忍了忍，还是没说出口。 “太高调了，”姜音是怕了，谁知会不会有人眼红，到时招来祸事。 姜逸心中却有底，一些事渐渐明朗，有些人已构不成威胁。 “没事，我用的每一笔钱，都是这些年存下来了，这些东西也是找战友想办法帮忙，都是正当来处。” 姜音，“哎，我这是怕了，祖父在世时就一直交待要低调，这么多年都是靠他的这份远见，咱家才一直平安无事。” 姜逸对这话很认同，否则姜家又是另一番境况。 “行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不提这些，”杨国庆带头看了一圈，除了洗浴间大整外，其他的只是简单收拾一下，姜音这才没再说什么。 “你这些天也没出去，吃饭怎么样，自己做得来吗？” 姜逸，“姑姑，今天让你试试我的手艺，我给你整几个拿手菜。” “那我得试试，要是做不好，以后都到家里来吃，我是你亲姑姑，你还想和我见外啊。”姜音可不信侄子，以前她没让他做过，后来去当兵，就更没机会碰厨房。 (本章完) 126.准备齐全 来到厨房，姜音这才发现这里的东西准备得还是很齐全，一应的调料甚至比自家还要多出多种。 角落里还堆放着萝卜、土豆、白菜等一些家常菜，“这些哪来了？” 记得侄子刚落户，就他一个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供应。 “我到附近村子找人换了，等下姑姑回去的时候带些回去，我一个人吃不完。” 姜音又替他心疼，“你就是不会当家，知道吃不完还换那么多，这钱难挣，要有打算……” “行了，这是孩子特意多买了，”杨国庆没好气的打断她，连他都看出来，不信姜音看不出来，这是心疼侄子，怕占孩子的便宜。 姜音怒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我才要说他几句，应该是我这当姑姑的照顾他，现在他一个人操持，我这是心疼……” 杨国庆不去争辩，反正也争不赢，“阿逸，你看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收拾了，正好我帮把手。” 姜逸，“那还真有。” 姜音，“那快带我们去，今天早点过来就是看看能帮什么。” 成功转移注意，姜逸连忙把人带到后院，这里原先有个简易的厕所和洗浴间，不过都被他拆了，清理掉地面，在上面铺了土。 “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姜音打量着这二十平米的细长土地，边上还有一堆红砖。 姜逸，“这一块地放着太浪费了，我想着在这种点小菜，也可以添补一二。” “这倒不错，”姜音赞同，这么个小花园荒着太可惜了，这样正好。“那堆砖呢，是不是要搭个鸡窝，到时鸡蛋就不用愁了。” 姜逸，“我准备在这墙角铺出一条道，这样下雨也不会脏脚。” “这也太浪……”很多人家为了几块砖都要吵一架，他倒好，用来铺路。 姜音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国庆接过去，“这挺好的，很实用，要不每次一脚泥进门，要多很多事。” 姜逸，“是啊，我一个人，到时再上班，怕没时间收拾，这样省事。” 姜音，“~那也行吧，准备怎么做，交给我跟你姑父。” 姜逸做下简单示范，杨国庆就会了。 把后院交给他们，姜逸说出去有点事，姜音也没心思多问，现在正忙着搬砖呢。 & 华湘云没想到一大早出门，居然被堵在门口了。 “你有事？” “湘云，这么多天过去了，你气消了没？要不你打我一顿。”周小兰想了几日，还是想从华湘云这边入手，今日过来也把姿势摆得低低了，眼中有讨好。 “我早就说过了，以后别现来往，你为什么非得盯着我？” 华湘云没想到这人的脸皮比自己想的还要厚，话都说白了，还在这装傻。 “我真是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误会我，我很难过了。要不你看我以后，以后你说走东我不往西。”周小兰忍着屈辱，一副以后当小跟班的委屈。 “既然你这么说，”看到周小兰脸上的惊喜，华湘云大喘气后说道，“你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就行。” 周小兰，“……” “麻烦你让让，挡着我路了，”华湘云可不想被缠上，想想也猜到她的目的。 听说这些天，周小兰的日子可不好过，脸色比之前还要暗黄，一看就是严重营养不良。 周家多了几张嘴，口粮不得苛刻一些。 再加上周小兰一直到白招弟那边借宿，又没给白招弟一点好处，能给她睡好就怪了。 以前有原主这个傻子在后面撑着，周小兰每到年底，过得可比平时还要好，今年这么一对比，可不就有心理落差。 听了好几天的笑话，现在看到她过得这么落魄，心中就舒坦了。 见周小兰还纹丝不动，华湘云转身看到自家的院子，“奶……” 周小兰心中暗恨，这都大姑娘了，还有事就找大人。 可几次跟田桂花对上没讨到好，她也怕了，没敢再多做纠缠，转身就走。 华湘云撇撇嘴，就这点能耐，还跟我斗。 田桂花来的很快，“怎么了？” 华湘云，“没事，刚刚看花眼了，以为是一条臭虫。” “你这孩子，这天气哪来的臭虫？”田桂花说完还是在前面找一圈，“什么都没有。” 华湘云笑道，“我就说我看花眼了，奶，那我走了。” “去吧，”田桂花突然又拉住她，“身上的钱还够不够？” “够了，除了盐，还需要买点啥？”家里这几天腌了很多鱼，之前准备的盐就不够，今天再不去买一些，这个年都不够用。 而且家里几个男同志兴致高扬，又挖了一盒子蚯蚓，说是要再钓些鱼回来熏腊鱼，调料就更不够了。 “家里还有桂皮那些，要不你看着买。”田桂花说完，还特意交代一句，“那些不实用的东西就别买了，我这还有一张糖票，你再买点回来，奶给你蒸发糕吃。” 华湘云笑了笑，“知道了。” 那天她买的那一堆邮票回来，不用半天时间，大院中，家里都知道。 除了寻良芬说了一句浪费，让她以后别乱花钱，其他人都没有说什么。 特别是华光宗，知道她喜欢邮票，还特地翻出他以前收到的几封老信件，让她惊喜的发现，她心心念念的一片红邮票居然也在其中。 害怕撕烂，她甚至连信封都一起讨要过来。 至于大院中那些异样的声音和眼光，对她来说都无关紧要。 反正这些人的八卦对象，新鲜度总是熬不过三天，到时候有新的话题，谁还记得她呀？ 穿着华保国这一次带回来的真皮靴，华湘云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响。 几个厂子都放假，街道办的人也安排人值班，根本没人出来组织扫街。 “湘云，等等我！”吴言心追了上来，“你是不是要到供销社去？” 华湘云想到自己都包裹这么严实了，吴言心还能认得出来，“你怎么知道是我？” 吴言心，“你也太不上心了，谁不知道咱们这里就你穿的衣服最好，看看这大皮靴，是新的吧？” 吴言心只是吐槽并没有妒意，要知道他们家对她也不错，该有的都没少她的。 (本章完) 127.不生气 华湘云帮她把围巾裹紧一点，不知道这样说话会灌冷风吗。 “你的记性还真好，”华湘云夸了一句，她就只记脸，不记衣服，“不过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赖床了？” 吴言心挎着她的手臂往前走，“我倒是想赖床，可也得赖得住呀。 你不知道我爸跟我哥他们太过分了，天都还没亮，就在房间里敲敲打打。 我又不是死人，就他们这动静，哪还能睡得下？ 你呢？今天怎么这么早出来？” 华湘云把手裹在袖口，“跟你一样，这些天家里人钓鱼都钓疯，盐都快用完了，我去买一些回来。” “都一样，”吴言心是幸福又苦恼，鱼好歹也是肉，谁不喜欢吃？ 可也耐不住家家户户都这样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鱼腥味。 “你说今年的鱼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像抓不完似的？就我爸那么烂的技术，每天都满载而归。” 华湘云，“你这样说吴叔叔，到时候他知道了，还不得收拾你。” “他不敢，”吴言心一脸得瑟的说道，“我妈跟我哥都护着呢，最多念叨几句。” 那又不痛不痒，左耳进右耳出，转头就忘了。 “你这些天还好吧？”吴言心小心翼翼的看着华湘云，“天河哥他家人嘴巴多，回家一说，全院都知道了。” 这两天她也没少听，只是不好上门问，怕华湘云误会她是上门看笑话。 “还好，”华湘云那天从邮局出来就猜到了，现在这些人看笑话，再过些年，就该羡慕，“估计整个县城有一半人知道了。” “你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华湘云笑笑，“像我爷爷说了，谁还没点爱好，又不偷，又不抢了，用的又不是他们家的钱，那些人是操空心。” “我奶说，以后你找对象可能会被人拿出来说嘴。”吴言心想到吴奶奶的交待，“我奶说了，你买那么多邮票一下子用不完，反正家里每年也要寄信，让你转卖一些。” 华湘云心里暖暖的，“帮我谢谢吴奶奶，我这些邮票有用，你手里要是有闲钱，也可以买一些。” “我就算了，不感兴趣，也没钱。”吴言心缩着脖子，“你跟他们去城西水库吗？” “你去吗？”华湘云没回答，反问道。 “想去又不想去，天太冷了，可又想去看热闹。我爸天天在家得瑟得要命，你说又不是只有他有那么好的收获，有什么得意了，我就说我去随便钓钓说不定都比他好。” “那咱们也去，”华湘云也想去一看究竟，毕竟往年可没这样的收获。 “去吧，咱把东西买回去就出发，我得让我爸知道，不是他技术好，是那些鱼傻。” 华湘云被她逗笑，“鱼傻你还吃那么香，不怕被传染也变傻？” “那不，”吴言心笑道，“我从不吃鱼头，传不到。” 华湘云，“~~” “唉，你奶奶有没有想帮你说对象？”吴言心突然低声问道。 “没啊，我还小呢。”华湘云打趣看着她，“怎么，吴奶奶给你介绍了？是哪家的？” “我跟你同年，”吴言心没好气的说道，“我也觉得我小，但我奶奶说再不找，好的都被挑走了。 最近刚搬来的你听说了吧？” “那也不叫刚搬来了吧，听说都是老邻居，只是多年出门在外。”她当然听说了，最近院里多了几个大姑娘，为什么而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个意思，你知道吗，我奶对这事很坚持，都开始找人去说了，你说丢不丢人，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有必要这么上赶着吗？”吴言心一说火就起来了。 “我甚至不知道对方长的是圆是扁，这万一是个满脸麻子，那我不吃亏了。” 华湘云，“应该不会，我听说有人堵过，第二天又接着去，应该差不了。” “就是这点更让人不爽，我们院里也疯了，又不是选妃，弄这么大的动静。” 华湘云连忙捂住她的嘴，“什么话都往外说，不想那么早嫁就好好跟家里人说，可别到外面胡说八道。” “我这也就跟你抱怨几句。”吴言心小声的说道，“再说人家那么好的条件，多挑也是应该了。” 这也算把她之前的话圆过去，两人说起别了话题。 等到她们把东西买回去，再到城西水库，那里早就密密麻麻都是人了。 “这么多人，”华湘云心中想道，这么吵的环境下，鱼还上钩，看来是真傻。 “这也太夸张了，”吴言心已经遇到很多同学，她人缘好，个个都要上去打招呼。有些华湘云甚至都没印象，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人记到脑海中。 华湘云，“这么多人，找得到人吗？” 吴言心看着她们手中的自制钓竿，“那都不重要，就怕连找个下竿的地方都没有。” 估计整个和平县能过来的都过来了，这密密麻麻的人，大家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哪认得出来？ 华湘云，“要不咱们还是在边上看会热闹就回去吧。” “那行吧，”吴言心看到后面上山的人也站在旁边看着，实在是找不到地方下手，“下次就来早一点。 来都来了，我想去找找看我爸在什么地方，你呢？” 华湘云，“那你去吧，我也去找找看，不过等一下估计很难碰到一起，大家就各走各的。” “行，”吴言心爽快的答道，这一片地界她们都熟，这样最好。 华湘云等到她走远，也不急着去找家人，反倒是沿着山道来到半山腰往下看。 这山路到处结满了冰晶，对旁人来说，这山道根本就走不得。 底下倒是热闹，时不时发出惊呼声，顺着声音看过去，一般都是有收获。 “大师，你来了，”伴随着一阵阴风，元天镜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华湘云没有回头，还是注视着下面，“这是你弄出来的动静？” 元天镜高兴的点头，“是啊，在山上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怎么样不比闹市差吧？” 自从那天认识大师以后，元 天镜就很激动，有预感很快就能从这山离开。 他又不能出这片山林，没办法跟人分享喜悦，于是就帮着从地下暗河赶鱼上来。 128.热闹 元天镜也没想过他这一个无心之举，给山上带来这么大的热闹。 之前人多，他还怕对自己有损伤，却没想到，只要不出这一座山，那他在这里就是无往不利的。 看到所有人收获的喜悦，他也找到了新的乐趣。 反正这地下暗河里面有数不清的鱼群，他就帮着往外赶。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华湘云收回眼神，“也别闹得太过了，要是把这暗河的鱼都抓绝，明年可就没这热闹看了。” 元天镜，“明年我还不知道会不会在这山上呢，正好给他们道别一番。” 他对外面的消息都是从在这附近的人嘴里听到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回报一二。 “对了，大师，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天水山？”元天镜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另一个目的，也是想让华湘云过来，他也好催促一下。 华湘云，“你也知道这马上过年了，这时候实在不适宜再出门，等过完年，到时候我挑个时间去一趟。” 应承了事，华湘云自然会去办，离开前还不忘了叮嘱嘱一句，“也热闹了好些天了，让大家伙都回去安安心心过年吧！” 元天镜叹了口气，“我又享受孤独了……” 华湘云，“……”你这都孤独千年了，还在乎这一小会…… 看华湘云转身下山，元天镜瞬间又飘入湖，算是要收手，也有始有终，等过完今日再说吧，总不能让大家扫兴而归。 华湘云来到山脚，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径直来到华家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华志安一眼就认出这一身打扮是自家小妹，“一个人过来了吗？冷不冷？” 华湘云跟华光宗他们打完招呼，这才摇头说道，“和言心一起过来的，看我这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会冷？ 今天咱们家的收获还不错嘛，这都小半桶了。” “哪里只小半桶，”华保国一脸兴奋的指着角落的袋子，“还有一大袋子呢。” 这么多鱼，回去烘干，到时候储存好，这一整年就不缺肉菜了。 华湘云小震惊了一下，看来人多力量大，今天一家四个大壮汉出行，收获也是成倍的增长。 接下来更震惊的一幕还在等着她，就他们开出来的冰口子，居然有鱼一条一条的往外蹦，而且个头还不小。 华光宗呆愣片刻，立刻反应过来，手脚麻利的往袋子里面装。 心中也在庆幸今日因为出来的人多，带的工具可不少。 华湘云眯着眼睛看着水底，元天镜未免做的太过火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鱼？ 很快，周边的惊呼声也让她回过神，原来不止她这边有这样的情况，这倒不是那么显眼。 脚轻轻的踩一下冰层，一波灵气往下直走，慢慢的这些鱼也不再往上蹦了。 看来这点警告还是起效，元天镜好歹收敛了。 华湘云弯腰帮着把鱼都装进袋子，“爷爷，这咱们也没有东西装了，要不收拾一下先回去吧。” 还有几条大鱼，华光宗从山坡里扯下两根树枝，穿起来提在手上。 华光宗多年的钓龄，在今年得到格外的满足。 脸上的笑容一直都没下去，嗓门也大了很多，“好，回去，等明儿再来。这么多，估计咱们得收拾大半天，虽然天气冷，也得赶紧把鱼都收拾起来熏好。” 华湘云看向两位兄长，“就是这家里的木柴肯定要不够了……” 华保国立刻揽事，“没事，等把鱼收拾出来，我带着你哥他们推着板车再跑一趟，很多松树枝都被压断，捡回去正好合用。” 一家人说说笑笑，又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扛着往山下走。 华湘云想要帮忙，却被家里的男同志阻止，他们都知道湘云的力气大，但都争先瞒着。 华湘云没办法，只能提着钓具，慢慢的跟在身后。 这一次，很多人都收获不错，那些不贪心的也像华家人一样扛着往回走。 他们留下的冰口，很快就有人过去了。 华湘云却知道接下来没有那样的好运。 “今日这运气还真不孬，”华保国一点也不嫌弃袋子里漏出来的腥气，扛在肩上，身上却充满了劲，“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到鱼自己蹦出水面的。” 华光宗，“我的一辈子都是第一次见，估计以后是很难碰到了，咱们今天真是碰大运了，不过这次回去都别乱说。” 华保国他们都应下，一点也不担心到时候这些东西会被收缴回去。 要知道就哥委那些人的家属，甚至他们本人都在这山上，想要找麻烦，也得把自己拉下水。 收获满满的众人边说边笑，看着还漫长的道路，这一次走的格外的快，总感觉才没走多久就快到家了。 正好到前面的转角处碰到提着东西的姜逸。 姜逸朝他们点点头，甚至没给众人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进到家门，瞬间把门关上。 对他这番没礼貌的行为，华保国皱起眉头，“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也不知道停下来打声招呼，真当咱们是洪水猛兽。” 华志安笑道，“可不就是洪水猛兽，咱们这条街道的人都快疯了，要不是怕惹笑话，估计都有人要冲进家门，去把他抓回去当乘龙快婿了。” 华保国哼了一声，“那是其他人的想法，咱们家可不在其中。” 那就算是找女婿，也不找这样没礼貌的家伙。 这街坊邻居不过是热情了一些，也没必要都冷眼相待吧！ 华光宗看一眼手中还来不及递出去的鱼，默默的收回手，“算了，回去吧！” 这时候还是别太主动了，省的姜逸以为自家也别有用心。 他家是有孙女，不说小乖现在年纪小，就算是年龄适当，他家也不至于这样上赶着。 一家人抬着扛着回到大院中，很快很多人都围过来了。 “这都是今天的收获，”白招弟眼红的问道，今天天气太冷了，家里的儿子不愿意动，“看着比之前的要多好多。” “可不止我们家有这么多，后面还有人家有更多的收获。”华光宗走在最前面，脚都不带停顿。 129.白捡 其他人一惊，“都有这样的收获，那不跟白捡一样。” 华保国笑道，“就是跟白捡一样，这些鱼都是自己跳出来的。 所以这起的早还是有好处，天下掉馅饼被我们捡到了。” 真当他看不出来，现在围在这里的都是今天没上山的，现在来眼红，早干嘛去了？ “少在这里骗人，”白招弟不屑的说道，“真要有得捡，那其他人怎么没有回来？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都是左右邻居，有什么好方法也分享一下，别藏着掖着。” “是啊，保国，你这样可就不仗义了，都是一起的同志可不能藏私。” 华保国可不惯着他们，“你们爱信不信？反正今天在山上的也不只有我们这一家人，等他们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脚力好，但他们应该也快到了，要不你们在门口等着？” 田桂花听到动静，站在门口朝他喊道，“扛着不累呀，还不赶紧回家。” 这个儿子真是不让人省心，没看到他老子孩子都跑回家了，就他一个人在那里显摆。 华保国一向怵田桂花，绕开挡在前面的人，快步往回走。 “累，都快累死了，太重了，”华保国在经过田桂花的时候，还不忘了回答她。 田桂花也不理门外这些人的目光，直接把门合上。 “还以为你们要到下午才回来呢，你怎么这么早？又这么多收获？” 这次都轮不到华保国开口，华志平和华志安开始兴奋的说道，“奶，你没去还真是错过了，那鱼都自己蹦出来，我们啥事都没干，就捡了这么多。” 田桂花以为他们在说玩笑话，“你以为我会相信。” “不信你问我爷爷，他总不可能跟着我们一起骗你吧，”华志安也不着急，反正他们说的是事实。 华光宗放下手头的鱼，这才说道，“他们没骗你，我也是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见。 今天这些鱼就别到河道那边去收拾了，在家里清理一下，到时候我们把垃圾丢远一点。” 虽然很多人都有收获，但这也太扎眼了。 田桂花自然懂这个道理，“那你们几个都别干看着，大家一起帮忙快一些。 良芬，赶紧把饭菜做出来，咱们吃完饭再做事，要不等一下这股味道谁吃得下。” 寻良芬低头看一眼伤痕累累的手，默默的转身进厨房。 华湘云也没闲着，到杂物间搬出两个大木盆，这都是以前专门用来收拾猎物的，现在用来装鱼正好。 田桂花对今天的收获也很好奇，在华湘云的帮助下，把所有的鱼都倒出来，这时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得两百多斤吧。 “这还真是捡的？”田桂花随手拿起手边的鱼，在手中掂量一下，怎么的也得三斤多？而且这还是里面小的。 “你个老婆子，一家人难道我们还会骗你不成？”华光宗洗一下手，指着桶子里的鱼说道，“就这几条是钓上来的，其他的都是自己飞出来的。 可惜这样的盛况以后估计没有了，我们也正好赶上。” 田桂花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这一堆鱼，“估计水库那边以后不允许你们这样去了。” 华光宗也有这种预感，“不去就不去，反正咱们这几天的收获不错，一整年都吃不完，我想多熏一些，给我那些老兄弟寄点过去，也让他们尝尝我的手艺。” 田桂花自然没有意见，平日里他们得了东西还多一些，这些鱼来的正好，总算能还点人情。 她弯腰挑起几条大的，递给华志平，“你把这几条鱼收拾干净了，给你岳父他们送去，也不知道丽娟能不能受得了这个味道。” 这难得放假，田桂花就开口让李丽娟回娘家住几天。 华志平，“奶，不用了，丽娟等一下就回来。 再说，我岳父这几天也上山，他那肯定不缺这些。” 就是进山的人太多了，他没看到他在哪个位置，否则也会帮一把。 田桂花，“让你拿着就拿着，你岳父一个人能抓到多少？ 再说这是咱们家的心意，家里也不要你帮忙了，你赶紧过去看看他那边有什么要帮衬的。 媳妇怀着孕，就别让她碰水弯腰了。” “那我把鱼送过去，再把丽娟接回来。”华志平伸手把鱼接过去，也不想在这院子里宰杀，干脆直接提到李家，是剖是剁，到时候由岳父他们说的算。 得，现在干活的人又少了一个，本来想进房休息片刻的华光宗搬来一张小方凳坐着，捡起刀片准备刮鱼鳞。 华湘云在她动手前，从他手中把刀片接过来，“爷爷，你去休息一下吧，这些我们来做就是了。” 年纪大了哪能像他们年轻人这么折腾，这再受冻，身体更会吃亏。 华保国也劝道，“这些你跟娘都别沾手，看着多，但是我们几个人动作快一点，还是很快。” 华光宗也不强求，“那你们收搭，我去收拾一下，等一下就开熏。” 这个倒没有人阻止，由着他跟田桂花去折腾。 外面的院子慢慢的热闹起来，是山上的人都慢慢回来了。 今日他们所遇到的一切，让他们情绪格外的激动，正在院外侃侃而谈。 田桂花，“看吧，这个话题得聊上几天。” 华光宗叹了口气，“估计以后大家钓鱼都觉得没味了。 想想以前，有时候一天就钓一两条小鱼，甚至是空着手回来。 到时候别说是我们这些钓鱼的，就是你们这些家属都心里有落差了。” “你别说，还真是这样。”田桂花笑道，“要不以后你就别钓了，这样大家心里都没落差，不是皆大欢喜。” 如果真这样，那倒也算是一件好事，要知道，华光宗每次出门去钓鱼，她都得提心吊胆。 虽然这一片很太平，但是他的身体可不如意，就怕旧疾复发，身边没人照看着。 “你就不怕到时候没鱼吃？” 田桂花撇了他一眼，“这不是还有供应吗？难道还能把人饿着了？” “饿是饿不到，但好歹这也是一道肉菜……” “少吃一口，又不会怎么的……” 对于这样的斗嘴，华家人早已习惯，手上的动作都没有停顿一下。 (本章完) 130.还不想找 姜逸回家时，后院已经快收工了，他打声招呼就进到厨房，没一会整个房子就飘着一股香味。 姜音深吸一口气，“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做饭菜了，就这香味，闻着都觉得好吃。” 杨国庆，“你也别总一口一个孩子叫，阿逸现在已经长大了，这一成家就当家作主的人，这样不好。” 姜音还是有些担心，怕姜逸一个人忙不过来，“再长大，在我眼中也是孩子。快点把最后一点铺完，我进去看看有什么要帮忙了。” 姜逸把鸡肉剁好才放入锅中，姜音就进来了。 “这鸡哪来了”因为还没盖锅盖，姜音看到了。 姜逸，“我在上山设了几个陷阱，那边还有一只野鸡，我都收拾出来了，等一下姑拿回去给姐补身体。” 姜音，“深山太危险了，你可别去。” 姜逸，“姑，我心里有数，不会拿命开玩笑了。” “还有什么要帮~~” 砰砰砰的敲门声，让姜音有些惊讶，阿逸才回来几天，就有人找上门？ “不用去开门，”姜逸冷声说道，“天天上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开门也是跟他们浪费时间。” 应该是这边炊烟起，香味飘散出去，这些人知道自己在家，这才找上门。 姜音一听就明白，她就算是厂里医院两头跑，这些人也总能抓到空隙，来跟自己询问姜逸接下来的打算。 “要是合适就找一个吧，你不知道这些天很多人都在跟我们打听你，就连你姑父那边也被问了好几次。”姜音知道自家侄子受欢迎，但也尊重孩子的想法。 今日出门，国庆还说起要做个大媒，都被她阻止了。 她是姑姑，又不是亲妈，能帮大哥大嫂把孩子带大，也算是回报娘家，但真没想回娘家来当家做主。 就这么一个侄子，巴不得他把日子过的再好一些，哪会上来添乱。 姜逸早就想好对策，“现在我还不想这些，工作都没定，之前受伤的后脑勺也怕会有什么异常，到时候别拖累了别人。” 实在是这些姑娘个个都太过主动，他现在就算是在外行走都要集中精神，就怕着了道，一世英名毁了。 不是他想要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摩他人，不这样做，以后到时候后悔了，怕是他自己。 “那就再去医院看看，这边不行就去市里。”姜音一听，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停下手中的活，盯着姜逸。 只是这孩子面色红润，比刚回来时脸色要好上几分，要不再去检查一下，更放心一些。 姜逸，“好，等过完年我就去市里。” 姜音，“那就好，你看到时候要是时间合适，让你姑父请两天假陪你去。”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姜逸直接拒绝，“您放心吧，要是真的有需要，到时候我肯定上门麻烦姑姑姑父。” “对，咱们是一家人，你可不要跟姑姑客气。” 姑侄俩没有理外面的敲门声，对方多敲几下，知道又空跑一趟，门口也安静了下来。 两边的杂院今天都格外的热闹，甚至都在攀比着谁的收获更大。 有些人为了面子，虚的往上报，让华家在里面就更不显眼。 上午没去的，都匆忙带着家伙什前往城西水库，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有这么好的运气，除了钓几条小杂鱼，就再无其他收获。 这让早上过去的人都暗自庆幸，这难得的丰收，让这个年更是喜庆了。 只是要熏制的腊鱼比较多，除了供销社那边的盐被清空，没买到的也只能到处去借。 炭火不够了，那只能去山上捡枯树枝，在院中空地搭几个简易的棚子开始熏腊。 当然，场地就这么大，都是几家凑到一起弄一个简易的棚子，但这样一来，出行就更不方便了，一出门就要侧身绕着走。 果然如华光宗他们所猜测的，昨天的动静闹大了，第二天上头就把城西水库那边封锁住，不再让人上山去垂钓。 至于什么时候再开放，那就等通知。 田桂花拍着胸口，有些庆幸的说道，“还好，这两年比较安静，否则再把这些东西收上去，你们就白忙活一场。” 现在很多东西都是归集体所有，昨天他们有这样的收获不被收缴，也是因为仗着一个法不责众。 “今天大家都别出门了，赶紧把这鱼熏出来，到时候都打包寄走。”华光宗拍板做决定，这院子里的人应该都不傻，讨论声也该平息了。 田桂花，“那可不一定，就怕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人还不知道要酸多久……” 如果静下来仔细听，隐约还听到传来打骂声，这声音从昨天就一直到现在，可见这些人有多懊恼。 一墙之外的白招弟黑着脸，对着说白双梅就是一顿臭骂，“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昨日要是把姜逸喊出门，也不至于耽搁你叔去城西水库。 这里吃住这么多天，一点用都没有，你还是收拾收拾东西回去吧。” 白招弟对这个娘家侄孙女是愈发看不上，都这么多天了，就碰了一次面。 就这样的进展，就是赖在她家吃穿一年，都不可能成事。 白双梅却觉得自己冤的很，“姑婆，我也想要努力啊，可是姜逸他都不出门，就算在路上碰到都避着我们走，今天你看我敲门敲了那么久，他明明在家里都不给开门，我总不能闯进去吧。” 这个老乞婆总让自己出面，好歹你也帮衬一点，想想办法，总在边上说风凉话。 白招弟眯着眼睛看着院子里的那些简易棚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带着白双梅直接来到周进发家门口。 “爱莲，”白招弟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我过来看看你们昨天收了多少鱼？” 白爱莲听到声音走出门，露出苦笑，“表姑，我这哪有什么鱼，昨天孩子他爸带着小军上山的时候，人家都捡完了。 下午就钓了几条小杂鱼，这一餐就吃完了。 本想着今天上午早点过去，谁知道那山却不让进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都说好了，那水库平日里归居民去钓钓鱼，改善一下生活，现在看到人家有收获就变卦了。” 奥特曼打小怪兽，机器猫变时光机，皮卡丘战大怪物，小丸子背小书包……这些回忆你们都还有吗？六一到了，记得要快乐噢！ (本章完) 131.占便宜 周进发此刻站在她身后骂道，“你个瓜婆娘，什么话都往外说。 这是你能够讨论的，行了，没事就赶紧把房子收拾一下，不能进山，那我去河道那边去看看。” 这家家户户都飘着鱼香味，他们家这么多人，总不能看着吧。 河道那边的冷风更大，但他现在都没得选择。 白招弟也不在乎周进发跟不跟自己打招呼，一个四六不懂的人，眼里没有长辈，跟他计较就掉分了。 “原来你家也没钓到啊！”白招弟，心里虽然平衡了一些，但是也在惋惜，看来今天是沾不到什么好处。 “对了，你家小兰这些天住在我那里，我这老婆身子骨都快挤垮了，你看你这边能不能收拾一下，今夜就别让她过来了。” 白爱莲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但看到跟在她身后的白双梅，咽下到嘴的话。 “表姑，你看我家里现在也实在是住不下，要不让小兰在你那边打个地铺？” “你疯了，”白招弟脸色一变，她是自私，但还没到这狠毒的地步，“这天气你让她打地铺，要是冻伤了，冻死了，你不得来找我算账。 反正都是要打地铺，那何必舍近求远跑到我家去呢？ 就你们两口子边上的过道也足够了，行了，你愿意这么虐待自己的闺女，那我一个远亲在这里掺和什么。” 白爱莲苦着脸，“我这不是也没办法，对了，双梅也过来这么多天，是准备到你这里过年吗？” 白双梅，“……我都听姑婆的。” 白招弟听出来白爱莲拐着弯问白双梅，周小兰那丫头虽然对自己说只中意华家二小子，但周家的打算，她一清二楚。 “我一个老婆子，现在就怕冷清，让她在这里多陪我一段时间。”白招弟见这一次占不到便宜，没心思再在这里呆下去，去别人家串串门，说不定还有一些收获，“今天晚上就叫小兰别过去了，我那里实在是挤得慌。 实在不行，让她跟你挤一挤，反正都是你的亲闺女。” 白爱莲，“这孩子他爸在，总不太方便……” 白招弟一脸轻蔑的看着她，“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离不得？ 要我说让你家男人去跟小军一起睡，你那房间不就有足够的位置给小兰了吗？非得来跟我这个老太婆挤在一起这么多天，柴火也没帮忙捡一根，是看我这老太婆好说话吧。” 在她看来，白爱莲就是一天都不能离开男人，还好意思在这里占自己便宜。 白爱莲，“……家里这段时间实在是比较艰难，等开春后，我给您捡一捆柴送过去……” “呵，那我可就等着。”白招弟说完转头就走，记得谁说替她捡了几百斤来着…… 等到人远离，周小兰才从房里出来，“妈，那我今夜睡哪里？” “我怎么知道你睡哪里，一点用都没有，以前不都自己找到地方睡了吗？今年还得让老娘来给你想办法。 实在不行，你去李家问问，跟她那两个姑娘挤一挤。” “她们家那床比我还小，”周小兰闷声说道，“要不今晚让爸跟小弟……” “……” 华湘云今天没有出门，在家里翻鱼，还隔三差五的跑到门口，看外面的争吵。 “看吧，这么多人合在一起熏鱼，这矛盾就出来了，”田桂花端着刚炸出来的小鱼，“尝尝味，好像是盐少了。” 华湘云直接上手，“酥酥脆脆的，挺好吃的，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今年的鱼有多，就是有些费油。” 田桂花想到下去一大半的油罐也有些心疼，这鱼好是好，就是费油。 华湘云却在想着到哪里去弄一点油回来，要不估计过完这个年，家里就要清汤寡水了。 他们家日子过得去，自然不去打听黑市在哪里，这黑市的存在大家心知肚明，也都会缄口不言。 上次去市里倒是打听到一点消息，看来得找机会再去一趟。 外面的争吵还在继续，无非是谁家的鱼少了或是变小了。 “这鱼不都长的差不多，这火一熏不就变小了。”华湘云对这些人的对骂也很是无语，“我就不信大娘、婶子她们对这些都没点常识。” 田桂花，“呵，你看那边那几家就没有吵，因为他们都在鱼上面做了记号。 这几家也不知道是忙忘了还是故意的，反正这些鱼熏出来，以后还有麻烦扯。” 华湘云现在有些羡慕隔壁的独门独院，至少能清净很多。 “奶，你说他们会不会打起来？”华湘云看到有几个大娘很激动，都快怼到对方脸上了。 “不会，”田桂花胸有成竹的说道，“你看吧，等一下几家又和好了。这些人就是太闲了，等过完年，上工以后就能安静下来。” 华湘云，“……” 本以为这个话题会围绕几天，却没想到，在这个晚上又出事了。 正当所有人陷入沉睡，外面又开始唱起大戏。 本不想理会，却没想到对方使劲的拍自家的院门。 “大晚上不睡觉，闹什么？”田桂花披着衣服，站在院里朝外喊道。 “华奶奶，求你开门，让我进去住一晚上，要不我都要冻死了。”周小兰那凄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是不是真当我们家好欺负？”田桂花脸阴了下来，“这么多年，你爹妈没把你冷死，今天你却跑到我家门口来说要冻死。 就算你被冻死了，跟我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别想赖在我这里来。” 想到以前收留这个白眼狼，田桂花就无限后悔，今年看了几场笑话，以为再也不跟自家有关系，却没想到她还有脸找上门。 周小兰裹紧衣服，今天周小军不愿意跟周进发睡，她在周进发的驱赶下，只能从暖和的炕上下来。 却没想到一家人都没有搭理她，由着她坐在饭桌上自生自灭。 她已经找了几户人家，可都没有人愿意收留她。给出的理由，都是一样的，家里不宽裕，实在挤不下。 她在院子里绕了一圈，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来到华家。 知道华家人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但这也是没有办法。 132.找上门 就连这些天一直当隐形人的寻良芬都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家地方虽然小，但是挤一挤还是可以的。 这大晚上的，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说着又转头看着华湘云，“你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回去睡觉。 还嫌她害你不够，再把人招惹进来就甩不掉了。” 华湘云有些惊讶看着寻良芬，这不也看的很明白。 寻良芬也不想理这糟心孩子，走到院门边，大声说道，“周家丫头，你还是赶紧走吧，这大院里谁不知道谁，你们家又不是真的挤不下。 再说之前你害我们家湘云的事，两家就不可能再有来往，就算是求别人，也求不到我们头上来。 别在外面闹了，否则我就泼水出去了。” 周小兰懵了，这真的是和善温柔的华家婶子，以前她对自己总是笑脸相迎，现在却能说出这样的狠话。 “婶子，就算之前的事情我有错，可是这么多天了，我也一直在道歉，而且湘云也没有大碍，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可怜可怜我……” 寻良芬再糊涂也不可能偏向一个外人，“真是抱歉啊，我们家没有这么大的肚量。 我跟孩子他爸当时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想打上门了，之所以没过去，也是顾念着多年的邻居感情。 你要是真再闹下去，那我只能去找你爸妈，看看你们周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谁大半夜不睡觉？闹到别人家门口来。” 周边的人早就被吵得不耐烦了，再加上周小兰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谁受得了忍不住纷纷开口。 “周小兰，你还是回去找你爸妈想办法吧，实在不行跟你爸妈挤一个炕上也可以，又不是没有地方睡，非得来麻烦别人。” 现在家家户户都准备关门过年，再加上这些天的渔获，谁愿意招一个旁人进家。 而且周小兰才害人家华湘云多久，这么快就厚着脸皮找上门，实在是太过离谱。 谁家要是碰到这样糟心的人？心中也有怒火吧！ “你要吵到后院去，后院又不是没有人家可以借宿，为什么非得跑到前面来？” 平时在一个院子里住着，但几座院落都有区分。 “还能是为什么？还不是看在华家人好说话，你们别忘了，她以前总在华家借宿，这都养成习惯了，今年没得到好处，不得又厚着脸皮上门。” “今天田桂花怎么不出声？反倒是轮到他媳妇来当家做主了？” “这当娘的哪有不疼自己孩子的，我说寻良芬今天才开口，应该是没找到机会吧，这要是我闺女受这样的欺负，我早就冲上门干上一架了。” “那是的，你看吧，平时不声不响的人都放狠话了，所以这当妈的就算是脾气再好，也有露撩牙的一刻。” 田桂花看一眼媳妇，在这样夜深人静的环境下，左右邻居的话都飘到他们的耳朵中。 寻良芬眼神复杂的看一眼华湘云，她之前是迁怒了，并不是对这个闺女不好。 再怎么说都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她也盼着孩子平安健康。 华湘云心中却竖起防备，她今日可没干什么？ 寻良芬，“……” 周小兰转了一圈，发现都是一些看热闹的，想也知道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收留自己。 心中不由有些悲哀，她之前去找了表姑婆，没想到她只让白双梅出来打发她。 转了一圈，拒绝不下十次，她这也是没办法，才走到华家。 要是今夜对方能心软，让她进门，以后她也不会再因为没有落脚之处受这样的折磨。 “湘云，咱们在一起多年的友情，难道你就不顾虑一二吗？” “行了，我家孙女都已经睡着了，你别在这里吵。”田桂花让华湘云别开口，“你要是没地方去，我们这些邻居也不是不近人情，一起把你送回家，看看你们家是怎么个拥挤法，都容不下你这一个小身板。” 田桂花说完朝着家里人喊道，“行了，你们都回去睡觉，我找其他邻居一起上门去看看，这隔三差五的来闹一番，大家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华志安不放心老太太这么晚出门，想要跟上，却被田桂花推了一把，“哪里都有你的事？干了一天活了，难道不累？那明天大清早跟你哥再去捡一车柴回来。” 华志安，“……” 寻良芬此刻站过来，“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陪娘走一趟。” 田桂花这一次没有拒绝，这糟心的媳妇，她也该带一带，省的以后在这大院中吃亏。 婆媳俩打开门，一左一右阻止了想往里冲的周小兰。 “走，走，走，我送你回去。”田桂花一把抓住周小兰的手臂，还不忘朝看戏的左右邻居喊道，“这三天两头的闹，大家都受不了，咱们去让周家给个说法。” 旁人虽然想要退回去，但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再加上想看戏的心理，各自都披着衣服跟在后面。 周家这边黑灯瞎火，有那好事的邻居推一下他们的门，居然是从里面反锁住的。 “这还真是够狠的，这么大一个姑娘就丢在院子里自生自灭。” “呵，他们这哪是狠啊，是算准的，都是一个院子的邻居，肯定有人会心软收留。” 熟知周家秉性的人就开口戳穿他们的打算。 田桂花使劲地拍着门，一只手还不忘的抓紧周小兰。 看着周边这么多邻居，周小兰不敢挣扎，也不想挣扎。 记得她出门的时候，门是是虚掩着，现在居然从里面反锁住，不由得让她有些心凉。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闹什么了？”白爱莲被自己的枕边人推出来开门，这才刚入睡，简直就要人命了。 “白爱莲，你还睡得着啊，都不想想你闺女在外面游荡。”陈美丽没好气的说道，“你也觉得吵，也不想想你闺女到前面去吵我们了。” 白爱莲看到门口这么多邻居，脑袋都有些懵了，“我只是让她出去找个地方借宿，怎么可能会吵你们？” “现在大家的住房谁不紧张，能给你借宿。 赶紧的把自己闺女领回去，以后再吵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刘大嫂子也憋着一肚子的火，这几天处理鱼都快累死了，夜里还不得消停。 133.容不下 田桂花这时候抓着周小兰的手臂往房里一甩，正好酿锵的倒在白爱莲的怀里。 她控制住力道，只让母女俩退后几步，很快就站稳了。 她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自己生的，自己养，别什么事都想赖在别人头上。这简直就是便宜没占够，有点过分了。” 白爱莲刚想怼回去，说自己又没吃他家的，但一看是田桂花就立刻息声了，前些年，自家闺女可没少在华家那里蹭吃蹭住。 也是这老太婆太较真，不过是孩子的打闹，非得闹得天下皆知。 “人给你送回来了，以后别再到前面去瞎嚷嚷。”刘大嫂子看周家他人并没有出来，忍不住摇摇头。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还能睡得着，可见是真没心没肺。 “可这家里也确实是住不下，你看？” “一说这话就不亏心吗？谁还不知道谁家的情况。”只想跟过来看戏的人也耐不住了，“你们家不宽裕，住不下，别人家就住得下了？ 行了，你再这样子，我们就只能去找你们的领导谈谈，看来是咱们这个院子都容不下你们周家。” 像这种软硬不听的人，他们又不是没办法对付，真解决不了，只能往上处理。 “行了，孩子又没去住你家，要你在这多事。”白爱莲口气很冲，这死丫头，尽给自己找事，随便找同学朋友住一晚不行吗，弄这么多事。 “还孩子？”田桂花冷笑道，“都要说亲的大姑娘，也不注意点名声，这样到处去找地方住，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不会是嫁不出去，想赖上哪个吧？” 既然都不要脸面，田桂花也不想给她们留面子，当她没看出周小兰眼中的算计，每次见到志安，那双眼就带着勾子。 这也给大院中的人提了醒，谁家没个小子，要是真招惹到，那周家人还不得扑上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撕你的嘴，让你胡说八道，”白爱莲朝着田桂花扑去，旁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白爱莲朝内房飞去。 “跟我动手，”田桂花收回脚，“大家伙都看到了，是她先动手了，我这是自我保护。” 原本围在边上的人都很默契的退开，差点忘记了，这也是从战场下来的女豪杰，这些年除了嘴巴厉害一点，都很少动手，她们都忘了她的过往了。 白爱莲，“周进发，你是死人啊，你媳妇被人打了，还不出来。” “叫什么叫，”周小兰房间传来赵月娥的骂声，而且还很难听，应差把所有器官都提一遍，最后才说道，“你爷们忙了一天，夜里还要伺候你，你怎么不上天~~” “这周老婆子真是粗鲁，幸好她只是一年来那么几天，”就这一张嘴，大家的日子就别想消停。 “行了，大半夜不睡，也不让别人睡。”周小军人没出现，不耐烦的声音倒是很大。 众人，“……”果然不愧是周家人。 不过今天也给大家提个醒，周家人招惹不得，跟这样的人做亲家，太过可怕了。 但周小军的话，居然让这场闹剧收场了~~ 白爱莲一听到吵到儿子，立刻把门关上，“行了，别多管闲事，都散了吧。” 门内也传来低骂声，“你真没用，连个收留你的地方都没有，还是赶紧嫁出去得了，省得天天在老娘这碍眼~~” 大家还能如何，各自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也是除夕日，这天天大家都一脸喜悦，各家都飘散着各种香味，孩子们也不怕冷，在院外玩积雪。 各家的汉子们今天都没有偷懒，全力把整个大院都清理干净。 华光宗今天也没做事，背着手在站在院中和几个老伙计闲聊。 “华同志，你之前不是跟姜家有来往，怎么他家小子回来这么久都没过来看你啊？？”刘大成不怀好意的问道。 华光宗，“你管得还真多，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我跟他家老爷子是有来往，但这跟后代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就没关系了，记得当年在酒桌上，你们还说要结儿女亲家呢。 现在那姜逸可是香馍馍，你再不赶紧上门去说，这乘龙快婿可就被人抢走了。”刘铁柱也跟着打趣。 华光宗一脸淡定，“你们还真操心，都说是酒桌上说了话，那当然做不得数，更何况，当年我跟老姜同志都没当回事，儿女也各自成家，没想到你们倒记上了。” 刘大成，“这结不成儿女亲家，不还有孙女，你家湘云年纪正合适。” “放屁，”华光宗脸色变了，“开玩笑也要有个度，我家湘云才多大。” “也不小了，”刘铁柱算了一下，“还有几个月高中毕业，到时一结婚，正好不用下乡。” “我家湘云可不会那么早嫁人，”华光宗冷哼一声，“你们自己打主意，就别带上我们。” 刘铁柱，“谁打主意了，我家又没有小姑娘，要不还轮得到你们。 现在话别说这么满，咱们县城只有这么大，好小伙虽然有，但也难求，我这也是看咱们玩得还好，这才多嘴说一句。 姜家小子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你不得承认他各方面条件都很出挑。” 刘大成，“这些天他家门外可是很热闹，我们都在打赌，看哪家运气好，可以搬到姜家。” 华光宗这些天只顾钓鱼，还真没注意这些，“那姜逸怎么说？” 刘铁柱，“还怎么说，你说都住在一条街上，大家都很少碰到，更别说说上话了。这小子性子有点独。” 华光宗笑道，“那还不是被吓了，大家都这么主动，他要不避着些，还不得被拆吃了。 我说咱们这边也注意些，没必要闹得太过，到时把名声都弄臭了，以为咱们这是盘丝洞。” 刘铁柱笑了，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反正他家没有姑娘，急了不会是他，“你们明天不出去拜年吧？” “不出去，”华光宗知道老伙计的打算，但不准备接，“难得保国他们到家，一家人安静一天，你们要是想聚，就不要算上我的，我现在也不能喝酒，就不去扫兴。” 刘大成，“你这就不仗义了~~” 134.打群架 姜逸一直闭门不出，很多人都急了，白招弟就是其中一个。 白双梅到这里吃住，她就算再顾娘家，也要考虑儿孙的想法。 今天都除夕了， 总不能还让孩子在这过年，可再等下去，周边那么多虎视眈眈的人家，等过完节过来，早成定局。 一大早她就带着人来到姜家门口，没想到有人比她们还要早一步。 “爱莲，你来这干什么？” 白招弟的眼睛眯起，看向她身后的周小兰，这丫头在骗自己，不是说不会跟双梅抢，只看中华家二小子。 周小兰在家冻了一晚上，都没敢入睡，没想到才天亮，就被带到这堵门。 白爱莲，“表姑，这不是怕姜逸一个人过年，没做什么准备，就送一碗菜过来。 表姑，你们呢？” 白招弟哪舍得送东西，心里骂白爱莲多事，“这不是双梅要回家，过来打声招呼。” 这个理由，表姑你就不能走心点，白爱莲心想，“双梅要回去了，可惜我这个表姑没能力，都没能请你吃颗糖，难怪不去我家辞行，回家记得代我跟家里人问好。” “我会了。”白双梅站在白招弟身后，双眼却紧紧盯着眼前的木门，她实在不甘这样白跑一趟，看姑婆现在的态度，估计也不会欢迎她再过来。 白招弟朝周小兰手中的碗看了几眼，笑着越过她们拍门。 “他是不会开了，”周小兰提醒，这姜逸比大家想的更难接近。 “姜逸，我是你隔壁的白奶奶，有事找你，开下门。“白招弟没理她，手上动作不停。 屋内的姜逸烦透了，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清静。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块唐僧肉，外面的女妖精都想咬一口。 本来还想着出去查看之前的成果，却没想到这些人比自己想了还要闲，这么早就来堵门。 拉起被子把头盖上，外面的人却不依不饶，听着让人心烦。 “要不先回去吧，”周小兰小声跟白爱莲说道，在这守着，还不如去找华志安，她已经打听到华志安不会再下乡，过完年工作就有下落，条件并不比姜逸差多少。 “回什么回，来都来了，”白爱莲也加入敲门的行列，今天，无论如何都得见姜逸一面。 她的决心很足，今日说什么都要等到姜逸，旁人也有这样的想法，大家凑在一起，话语上难免有些冲突。 也不知道是谁先起头，原本的骂架声瞬间变成了斗殴现场。 这动静闹起，把几个院子里的人都炸出来了。 大家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这些女人你推我打。 田桂花来的比较早，带着儿媳孙女站在最前面。 田桂花看到夹在中间的白招弟，难得好心的喊了一句，“我说白老婆子，你这么大年纪就别跟着掺和了，这边人少，赶紧出来。” 白招弟哪里是不想离开，可是她此刻的头发不知道被谁扯住，想要回头都难。 白爱莲现在只觉得自己受了罪，别人也别想好过，双手双脚并用，又是抓又是踢的。 可这些女人哪是好惹的，全部又招呼回去。 这样一番乱斗，谁都不敢上前去拉扯，就怕一不小心被卷进去。 只有几个比较仗义的在旁边喊着，都停手，大家都停手。 可这些女人都打红了眼，连带着几个小姑娘也牵扯在其中。 幸好现在是寒冬，大家都裹着厚厚的棉衣，就算被扯开衣服也不至于袒胸露背。 就这，让原本想要上前的大老爷们，此刻都不敢上前了，这要是被赖上，一个家可就完了。 姜逸也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自己再不出面，估计以后在这条街上名声也会不好。 他动手把头发扒拉的更乱，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拉开大门。 姜家大门的突然打开，让原本打架的人都停了下来，不过也不就是那么一瞬间，很快又打起来。 “诸位，这是在干嘛？都堵在我门口打架呢？”姜逸闷声问道。 围观的人看到姜逸这副模样，就知道刚被吵醒，顿时觉得这些人有些过分，堵在别人家门口打架。 姜逸以为这些人好歹也收敛一些，没想到一道身影突然向他扑来，他连忙一个侧身，只见一个影子冲进院内，紧接着一着地声传来，姜逸连眼都不眨一下。 周小兰脑袋都是懵的，她刚刚不是帮妈妈挡住白双梅的偷袭，站在自己身后的只有白爱莲，她怎么好赖不分，把自己推倒在地。 手心里传来的刺痛，让她痛呼出声，等到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已身处姜家。 “没事就赶紧出去，”姜逸看到对方打量的眼神，眼中闪过不悦，这是自己的地盘，他不想他人踏入。 华湘云站在人群中，只觉得姜逸有些眼熟，但又觉得只是有些凑巧，毕竟人有相似。 她看得比旁人更明白，白爱莲在姜逸开门出来的那一刹那，眼神就没离开过那里。 甚至在周小兰帮她解围的瞬间，手脚麻利的把人往他怀里推。 就差一点，要不是姜逸手脚麻利，那可真就扑个正着了。 当着这么多人街坊的面，男女搂抱在一起，可就有很多说头，说不定大家都盯着的乘龙快婿就会落到周家。 也难怪这些日子周小兰没有再想办法接近二哥，原来也跟旁人打着同样的主意。 不过看样子这一次的打算要盘空了，华湘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松子，这些还是爷爷那些老伙计寄过来的，今天过年，老太太就装了一大盘出来，出来看戏的时候，她顺手抓了两把在口袋里。 “姜家小子运气真好，”田桂花也看出来了，感叹一句道，“这白爱莲真是好算计。” 华湘云，“奶，又不止一个人算计，你看这里这么多打群架的，肯定都有心思，否则谁会没事搅进去。” 田桂花，“这些人都只看到表面的条件，也不想想姜逸回来这么多天，跟所有人都打着距离，这样上赶着搭亲，只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你说这些小姑娘个个长的那么水灵，为何非要那么掉价？” 寻良芬看了一眼自己闺女，说实在的，之前听说姜逸这人，她也有这样的想法。 135.眼熟 华家这几个孩子，虽是她亲生的，但只要公婆在，婚事肯定轮不到她做主。 再加上这些日子的糟心事，寻良芬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寻良芬的注视让华湘云误会了，把手中的松子直接塞到她手里，“妈，你也吃，这样看戏带劲。” 寻良芬，“……”还真跟她奶说的一样，还是个孩子…… 转头继续回去看热闹，这些人还缠在一起，没有散开。 周小兰反倒因祸得福，离开了战场。 她站起来也不敢往外走，而是躲在门后，“姜大哥，你要不要过去让他们分开？” 这也让她心中有些动摇，这么近距离看姜逸，顿时觉得华志安也不过是个没成熟的孩子，心中顿时有些动摇了，干脆赖在这里不走。 姜逸对她没有好印象，“这里你应该比我熟，你出去不是更好？ 还有既然没事就赶紧出去，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呆在这里不合适。” 话都说这么直白了，但是对方好像没有听懂，还是装傻。 只见她答非所问，“姜大哥，我是住在隔壁院的周小兰，今天跟我妈是准备过来给你送份菜，却没想到几个大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打起来了，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害我摔倒……” 姜逸没心情听她在这里瞎扯，干脆跨出门槛，门外的情形一览无遗，当他看到那双熟悉的眼，差点没有绷住表情。 早在之前，他隐隐有了猜测，那一日他是到后山去找那没良心的小丫头，却没想到，被一阵雷电扫过，再次醒来，就已经换了身份。 两头的记忆，搅得他都快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里，现在看来是找到答案了。 对面的人虽然蒙着头，可那双眼睛是独一无二的。 特别是她剥松子的那个小动作，还是一点都没变。 他注意到她眼神里的疑惑，忍不住伸手扒了扒头发，跟以前一丝不苟的他确实有很大的区别，这鬼丫头肯定没当回事。 不过现在可不是相认的时候，这么多人围在这打群架，到时候他也会被牵扯进去。 “诸位，麻烦请住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如果实在解决不了，那我帮你们走一趟报公安。” 姜逸这时候才发现这些人虽然又抓又踢，但好像脸上都没有挂彩，看来大家手里都有分寸。 倒不是公安这两个字震慑住她们了，而是她们都想起来这的目的，各自停手不说，还赶紧拉过自己身边的小姑娘整理起来。 “姜逸，这吵到你了，”黄锦衣找到自己提过来的辣子鱼，把它塞到自己闺女手里，“小月，你不是说要给你姜逸哥尝尝你的手艺，快给他送过去。 姜逸，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做法，下饭的你一个人在家，要是不想煮饭菜，下碗面条配着吃，味道那可真绝了。” 姜逸连忙退开，避开对方捧过来的碗，他都弄不明白，之前这些人都搅和到一起，这些菜怎么还能安稳的保住？ “不用了，”姜逸冷着脸摇头拒绝，“我跟诸位都不是很熟，再说无功不受禄，请诸位带着东西都回去吧，以后也别送过来了。” “这怎么就不熟了？”白招弟挤开挡在前面的人，她盘着的头发，现在已经散下来，满头杂乱的白发引起旁边的看客一片哄笑。 她回头狠狠瞪众人一眼，转过头又是一脸和蔼的模样，“姜逸，你在这里可是长到十岁，那时候应该有记忆了。 后来你姑姑把你带走，这么多年没见，但在大家伙的眼里，你还是当年那个小男孩，以前在路上碰到你还叫我白奶奶呢。” 姜逸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实在抱歉，因为之前受过伤，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既然大家都只是邻居关系，以后就按邻居友好和睦来相处，请大家各过各的生活，我这边也没什么需要大家操心的，大家都散了吧。” “你一个人，哪会照顾好自己？”白招弟看他后面的院子，满脸都是笑容，“这没个长辈在身边操心，总不是个办法，我跟你爷爷他们也算是有交情，要是有什么为难需要帮助的话，尽管来找白奶奶。” 人群中的田文华一听她这不要脸的话，用手点了点田桂花手臂，声音还扬高了，“这白招弟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听她这口气，这是想登门入室啊！ 还跟老姜同志有交情？有恩怨还差不多，我可记得她几次上门，指着人家的大门骂呢，看着人家日子过得好，就想上门来分别人的房产。 幸好老姜同志根正苗红，否则早就被她害惨了，就这样还好意思说交情……” 旁边熟知以前一切的人听了都哄堂大笑，田文华这一番话，也帮大家回忆起以前这白招弟闹出来的笑话。 当时看人家一家子独门独户，又有那么多间房子，就心思不正，想要住进去甚至还报了哥委，那段时间闹得够狠，让很多人印象深刻。 “关你们屁事，我们私底下的交情，你们又知道多少？”白招声应声说道，只是语气多少飘了。 “姜逸，你可不能上这老太婆的当，简直就是牛皮糖，到时候粘上你就甩不掉了。”田嫂子也跟着大声说道，“看到他身边跟着的小姑娘没有，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田嫂子这话一出，原本在中间打群架的人都怒视着她，他们做是一回事，但是被揭穿又是另外一码。 “看着我干什么？你们敢做，我们还说不得了。”田嫂子叉着腰，“你们这几家，简直快把咱们这条街的名声都弄臭了。 这县城又不是没有好小伙子，你们非得这样盯着人家姜逸。 虽然说妇女可以顶半边天，我看你们是要冲破天。 就因为你们几个倒霉玩意，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议论咱们的吗？ 咱们这街道的女孩又不是嫁不出去，有必要这样上赶着。 是，姜逸条件不错，但你们好歹矜持一点。 你看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吓得都不敢怎么出门。 人家这是在谦让你们，否则把你们臭骂一顿，到时候脸面就好看了？” (本章完) 136.闹剧 姜逸借着环顾四周，再三确定，此湘云就是彼湘云，看来他会到这里来，也是跟这丫头有关。 看着眼前的一幕闹剧，姜逸没打算再开口，也根本不用他开口，正义的邻居已经把人骂的哑口无言。 这些人想什么，他心里一清二楚，经过今天这一闹，倒也让他省事很多。至少事情摆到明面上，以后这些人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像堵人送东西的应该会有所收敛。 以前他还想着等时间一长，这些人的热情就会消失，现在看来又有更好的办法解决。 华湘云几次已经敏锐的察觉到对面看过来的眼神，但也没有在意，这里这么多人，可能对方不是在看自己，她也没有这么自恋。 毕竟她现在把头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除了自家人，谁还会认得出她？ 这边的吵吵闹闹，后面还是街道值班的人过来才停止。 毕竟每个月的票证，他们都要从街道那边去领，一般情况下都不愿意得罪街道的办事员。 这场闹剧也算是进到尾声，但显然，有些人不死心，白爱莲就推着周小兰，“刚刚你摔到姜家，打扰了姜逸，过去好好跟人家道谢一番。” 周小兰也顺势往前几步，“姜逸哥，我……” 姜逸抬手制止她，“咱们不熟，你还是称我姜同志吧！” “姜同志，刚刚实在对不起，我不小心摔到你屋里，手磕出血，把你家里弄脏了，你看这样行不？我帮你把地清理一下。” 姜逸看着发灰的水泥地面上面还真有一点红印子，也觉得有些晦气，“不用，等一下我拿水冲一下就好。” 白招弟和其他有同样想法的妇女们，哪会看周小兰一个人占到便宜，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白爱莲母女隔绝开。 有那比较机灵的就顺着姜逸，“姜同志，实在是抱歉，今天吵到你了，改日我再登门道歉。” 姜逸，“……不用了，大家都散了吧？我在这预祝大家新春快乐。” 眼神飘向已经在撤离的那一伙人，果然还是那么没良心，看完戏就跑。 “你这一个人过节也挺冷清的，要不到我家去热闹一下。”白爱莲隔着人喊道。 却不知他这一番话，让人群又骚动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邀请姜逸一同上门过节。 姜逸还真没碰到这么多主动的人，一句不用了，就迅速窜回家里，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把门关上。 …… 华湘云回到家里，发现所有人已经回来了。 田桂花也在说这一次的八卦，“之前还不知道有这么多人打姜逸的主意，今天可算是全部炸出来。 你们是没去看这些人打架太有意思了，看着场面是一片混乱，但没有几个下狠手。” 华湘云吃太多松子，有些口渴，喝了一口水，这才说道，“奶，要真的打伤人，那代价可就大了。 没看，大家都是骂的比较凶狠，但真正动起手来，都没敢下狠手，就怕事后要赔偿。” 田桂花哼笑一声，“那周小兰他们之前要是有这个觉悟，也不至于把你弄伤。 看来你受伤，还给他们吸取了教训，今天这一场热闹，看得一点都不过瘾。 想当年，我们打架可不是这样……” 华光宗出声阻止道，“大过年的就别说这些事了。 没闹出事来就是好事，否则这个年大家都过不好。 今天咱们一大家子难得聚在一起，快去看看都有什么菜可做，今天咱们赶早。” 在他们这里年夜饭越早越好，现在虽然不能打炮仗，大院门口挂着的铜锣倒是可以敲一下。 田桂花对这个却没兴趣，因为不管她怎么紧赶慢赶，总有那么一两个比他还要早，这么多年，她早已经没有争先的欲望了，“再怎么赶找咱们家都不是第一个，还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下，今夜再好好的守夜。” “那也行，不过也别太晚。”华光宗想要做活，又想起今日是除夕，只能盯着院子里的那几盆葱发呆。 华保国也觉得有些无聊，早上起得迟，总不能一家子这样干瞪眼。 “爹，咱们出去走走，听说这两天河道那边有很多人垂钓，咱们要不要去看看他们的收获？” 华光宗站起来，背着手往外走，“去走走也好，志平，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华志平摇头，“外面都是积雪，我跟丽娟就不去凑热闹了。” 华湘云和华志安已经很自觉地跟在身后，这过除夕比平时的日子还无聊，还不如跟着出去放放风。 “那别走远了，”田桂花没想着跟着，总不能一家子都往外跑，厨房的事没人忙。 姜逸怎么也没想到，这风水轮流转来的这么快。 今日之前都是别人守着他，他现在也要守着她。 没敢出现出在大杂院门口，到时候被人缠上，只能借着修理屋顶守着一个好视野，看能不能把人等出来。 都怪当时在场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只是看到对方进了隔壁的院子。 同时，心中也没有多大希望，这大过年的，谁都在家里呆着？谁没事出来晃悠？ 大院进出的人很少，他换好两个瓦片，也不过见七八个人进出。 正当想着要放弃，隐约又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河道要是再像之前一样蹦出鱼，会不会也再禁钓？”华保国一只手虚扶着华光宗，这才多长时间，又下了一层薄雪，要不是他们穿着皮靴，也不想在此刻出门。 “哪来那么多好事，”华光宗很注意脚下的路况，走了速度并不快，“只希望城西水库那是因为鱼缺氧才蹦出来的，否则就要注意，是不是有什么气候变化了。” 虽说丰收的喜悦让他们一时迷失了，可事后他们几个老家伙也不是不担忧，这样的异变就怕有灾难。 华湘云走在后面，一直低着头，元天境这一次确实是玩的有些大，听说城西水库那边这些天人来人往，说是都有人准备下去勘察了。 “小妹，你在想什么？”华志安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说道，“要是有烦心事说出来，哥帮你想办法解决。” (本章完) 137.失神 却不知华志安这一番动作，落在某人眼中，拳头都握紧了，眼神更加不善。 华湘云自然不会告诉他，反倒对他甜甜一笑，“我能有什么烦心事，只是在想着今天夜里有什么好吃的。 之前我问奶奶，她却不肯告诉我，这么神秘，我反倒更加期待了。” “左不过就那些东西，”华志安想到家里泛滥的鱼，“估计是以鱼做主菜，咱奶跟咱妈做鱼的手艺不错，可以期待一下。” 华湘云却有些失望，“又是鱼啊，这都吃了好些天了，炖一锅梅菜都比鱼香。” 华志安伸手按了按她的头，逗她笑道，“谁家除夕吃梅菜，放心吧，我偷偷进厨房看了一眼，有鸡肉，有兔肉，今天肯定很丰盛。” 华湘云一把抓着他的手，没好气的说道，“看你把我头发都弄乱，回去你帮我梳呀。” 华志安，“我梳就我梳，以前你的头发不都是我帮你扎的，这么快就忘了，真是小没良心的……” 兄妹俩亲亲热热的边走边说，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姜逸，脸色也越来越差。 至于他跟在身后，华湘云已经发觉也没当回事，毕竟这条大道每天来回的人有那么多。 “今天还有这么多人过来垂钓，”看到河岸边的一排人，华湘云都忍不住感叹，前两天的刺激实在是够大，水库那边不能去，大家就改战场，到这边守着，也想见证奇迹的一刻。 “最闲的就是过年这几天，”华志安抓着华湘云的手臂，“你走慢一点，这河边上的冰厚一些。” 华湘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看咱爷爷，又过去跟人家聊天。” 华光宗不止聊天，还探头看别人的渔获，看着桶里孤零零的那一条小鱼，还口不对心，“还不错嘛，这就有收获了。” “我钓了一个小时，才这么一条小鱼，”许世友声音都有些哀怨，“叔，听说你这些天钓得钵满盆满，有什么诀窍也告诉侄子一声。” 华光宗脸上的得意掩不住，但还谦虚的说道，“我那都是侥幸而已，河道的资源还是没有山上的丰富。 等到什么时候城西水库那边可以再开钓了，到时候我约你一起去，我知道哪几个钓点还不错。” 许世友，“……叔，等那个时候我已经要上工了。” 他们一年到头也就这几天比较清闲，平日里休息的时候也有很多杂事，跟这些退休的老同志相比，那真的是跟个陀螺似的。 华光宗，“我都忘了这一茬了，不过没关系，你没空，到时候我约你老爹一起去。 对了，你爹今天怎么没有出来？” “他没兴趣了，连着两天在这里空军回去，”许世友要不是这两天还有所收获，他估计也撑不住。 “连着空军两天，”华光宗都带着笑意，“那确实是有些惨，要知道我之前可都是满载而归。” 许世友，“……” 华保国在一旁一直忍着笑，这一位又把话给聊死了。 想着自家老爹以后还能有老兄弟相处，只能帮着圆场，“许兄弟，我们到前面再看看，就不打扰你了，祝愿你今日满载而归。” 许世友，“……多谢。” 这华保国真是平时在家呆的少，难道不知道这是几个老爷子们的恶趣味？ 说话这么官方，幸好没在这边上班，否则相处起来那得多累。 华保国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正在心中暗自得意自己的表现。 华光宗没眼看，往前走几步，跟其他人继续聊天。 “湘云，”跟华志安说笑的华湘云，没想到此刻会有人拍自己的肩膀，立刻抓着对方的手，正准备来一个过肩摔。 可这屡次成功的招数，在此刻居然失败了，不由得让她恼羞成怒，转头看过去。 那张有些眼熟的脸，让她有些失神。 “你谁呀，松手。”华志安也反应过来，抓着华湘云的手臂，准备把人护在身后，谁知对方的手却按着华湘云的肩膀，在他的怒视中扯下华湘云的围巾。 “找死，”华志安拳头直袭对方的脸面，没想到却被对方一把抓住，反手扣在背后。 “好久没见了，”姜逸眨眨眼，比一个手势，华湘云眼都睁大了，一脸不敢相信。 “你怎么丑这么多，”面相有三分像，但五官却又有些不同，还黑了。 “是吗，”姜逸咬着牙，“你倒没变。” 华湘云看着一头雾水的华志安，立刻说道，“这是最近很受欢迎的姜逸姜同志。” “姜同志？“华志安有些疑问，他们好像没有来往吧，“你们认识？” 华湘云，“现在认识了。” 华志安，“###” 姜逸退到华湘云身边，“湘云，这位是？？” 华湘云，“我二哥，华志安。” “原来是湘云的二哥啊，”姜逸表情柔和下来，“华同志，你好！！” 华志安，“你好！姜同志还真是深居简出，这么长时间，才得见庐山真面目。” 他今天在清扫院子，没有出去看热闹，但也听到湘云的完整转播。 姜逸对他话里的嘲意也不在意，这毕竟是湘云的亲人，他可以包容。 “我对小时候还有些记忆，那时候你光着屁股跟在你大哥身后跑进跑出的，那鼻涕嘎子都掉到嘴里了……” “姜逸，你的记忆肯定出问题了，咱们两个毕竟没相差几岁。”华志安忙看一下左右，脸上有些恼羞成怒，这人怎么这么没分寸？什么话都往外说。 华湘云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这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小心眼，想从他这里占到便宜，那可真是很难。 “也有可能吧！”姜逸话锋一转，又说到，“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只要不提自己的糗事，华志安态度还是可以，“就在这河道边上走走，看看别人钓鱼什么的。” 姜逸，“只是看看吗？不自己试试手气？” 华志安，“你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天，整个县城基本上都跟钓鱼杠上了，也就今天除夕，否则人还多一些。” 姜逸，“之前忙着整理，家里又准备过年的年货，难免忽略了很多，能跟我说说吗？” 138.被牵连 华志安自然愿意讲自家的丰功伟绩，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城西水库的那精彩一幕。 姜逸几次转眼看着华湘云，暗中猜测此事跟她有没有牵扯。 华湘云一脸无辜，这事还真的跟她没有丝毫关系。 姜逸也很捧场，时不时的夸奖几句，让华志安对他也有很大的改观，看来这位姜同志只是比较慢热，不像旁人所说的孤僻。 突然间，前面传来了惊呼声，原来有人上鱼了，而且看这动静，鱼获还不小。 华志安立刻拉着华湘云准备冲过去看热闹，华湘云却拒绝了，“我就不去了，这里也是一样，看的很清楚。” 已经有很多人围过去，她真的没有兴趣过去凑热闹。 再说这边还有一个大麻烦等着她解决。 姜逸也表示自己不去凑热闹，再在这边等着就行。 华志安没有多想，反倒还拜托姜逸，“那我家小妹就麻烦姜同志帮忙照顾一下。” 反正都是左右邻居，相互照看，这都是很平常的。 姜逸笑着答应，等到姜志安离开，这才挑眉看着华湘云。 “现在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了吧？” 他会被闪电带到来这里，应该跟他发现的那一道光有关系，而发光的地方，正是眼前这个小妮子当时所处的位置。 华湘云一脸莫名，“我要跟你解释什么？” 躲藏在灵台的九莲鼎此刻缩在角落里，夭寿了，他总算知道最后卷走的是什么了。 再说他也不是故意遗忘的，谁也没想到有这个程咬金半路闯出来。 “我会来这里，都是因为你吧！”姜逸一脸严肃的问道，“那天我本到后山去找你，却在后山发现一束强光，再加上电闪雷鸣，就担心走上前去查看。 我都还没得及反应，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就已经在医院躺着了。” 之前他就有过怀疑，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些日子，看到熟悉的走路姿势，还以为是眼花，直到今天，应该让他猜到了大概。 不过心中也有些庆幸，幸好那一天他到后山了，否则就算是他找疯了，都不会想到这丫头居然跑到这来了。 华湘云，“……”这还真是受自己的牵累。 “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正在后山修炼，谁知突然间天降大雷，把我给带到这里来了。”华湘云半真半虚的说道。 “至于你，我还真不知道，毕竟当时我沉浸在修炼之中，也不知道你出现在后山。” 姜逸，“看来咱们是碰到时空乱流和异象，这些天我一直都在琢磨怎么回去，现在看来不急了。” 华湘云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只以为对方口误，还是把自己知道的交底。 姜逸在心里理了一遍，这才理顺，“所以你说这是书中的世界？你还是一个大炮灰？那我呢？” 华湘云摇摇头，“没有相关的信息，倒是你那房子，在文中被提了一嘴，说是主人常年在外一直空置，是这附近原住民的羡慕所在。” “原来我连个炮灰都算不上，”姜逸笑着摇头，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要是回不去，以后怎么生活？” 华湘云低头一脸神秘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发现有个房子被设的七煞阵，是你所为吧！” 不过那只是一个简易版的，只会伤筋动骨，不会害人性命。 一般碰到这种情况，修行人都知道是得罪术士，也不会上前多管闲事。 华湘云现在看到姜逸，就多嘴问一句，这位挂名的师兄虽然对修炼不上心，但好歹是师傅的亲儿子，多少学了一些简单的术法，不过是一个七煞阵还是拿得出手。 “手头上的东西不全，只是简单整了一下，给他家一点教训。”姜逸看到那边看热闹的人，慢慢在散开了，也知道这个谈话坚持不了多久，“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华湘云在这里的日子无聊，除了修炼什么电子产品都没有，一下子只能靠八卦来过日子。 “那你回头一定要跟我细说，要是有趣的，我也不介意参一手。” 姜逸侧头看着她，“你到这里性格倒还开朗了一些，看来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华湘云眼中有温暖，“那是当然的，我现在可是有家人了。” 姜逸掩盖住眼底的怜爱，“那恭喜你了，看来华家人对你不错。” 华湘云重重的点头，“确实很不错。”就算是有些不如意，但真正说起来，她赚了。 反倒是这个挂名师兄，自从师傅离世，他也一直在国外未归，现在换一个地方，还是同样孤身一人。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华湘云现在有些怕从对方口里听到，还想着回去，就算这只是书中的世界，但她已经不想回头了。 “我无所谓，反正回去也是一无所有，”姜逸看着华湘云，“但这里至少还有你。” 华湘云立刻拍着胸膛说道，“放心吧，看在师父的面上，我也会罩着你的。 你要是想学术法，我也会把师傅所教全部转教于你。” 姜逸看她这小得瑟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虽然不怎么喜欢学，但你觉得我爹会对我有隐瞒吗？ 你还是想想，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请教，好歹你也叫了我几年的师兄。” 要不是后来因为一次争吵，他负气远走国外，是他不想修炼，再加上天赋不行，也不是很上心。 “以后别叫我师兄了，叫我姜大哥吧！”姜逸想到两人现在的身份，还是提醒道。 要知道，可能因为一个称呼就引来无数的问题。 从来到这世界，他每一步都格外的谨慎，现在看到华湘云，他心中也有一些窃喜，总算是找到他来此处的原因。 “那行，”华湘云很爽快的答应，反正师兄这两个字，她也很久没有称呼了。 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姜逸多年一直在国外，除了参加师父的葬礼，就再未出现，那之前他回来是要干什么？ 现在这些问题都没机会得到解答，因为她已经看到华志安扬着手朝他们跑过来。 “太扫兴了，还以为钓到大鱼了，没想到是挂到地球。” …… 139.谢大承 华湘云早就看出来了，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个个都一脸失望。 “这河边这么大的动静，就算是河里面有鱼，也早就跑光了。”姜逸笑着跟华志安说道，“在这里跟大家一起凑热闹，还不如选一个僻静的小河道，说不定收获还更大。” 华志安眼睛一亮，“我倒知道一个地方，说不定现在都不用下钩，直接可以打捞。” 那地方的水很浅，但是也有很多小鱼，现在河冰一冻，只要找那些小水坑就足够了。 华湘云看他说得兴奋，连忙阻止道，“二哥你可打住吧，家里的鱼这才处理完，你别又找事。” 华志安，“没事，到时候二哥来处理就行。” 华湘云没好气的说道，“也得给这些鱼一个喘息的时间，让它们再长长吧！今年已经够可以了，真要再抓下去，估计都有人要跳出来说侵々害了集々体利益。” 再抓下去，这个年就在鱼腥味中度过。 “小妹说的有道理，”华志安口风一变，说实在的，见过大场面，他还真看不上那些小鱼小虾。 就想着城西水库那边什么时候再开放，那才叫过瘾。 ＆ 年夜饭是丰盛的，田桂花也难得大方，摆上一瓶白酒让大家都小酌一番。 华湘云吃完饭就有些心不在焉，以前隔壁跟她没关系，谁管他是饿着还是撑着？ 可今日是除夕，他又孤身一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到他那位姑姑家去蹭一餐饭。 而被她惦记的姜逸，早就婉拒了姜音，一个人早早解决晚餐，走在无人的街巷中。 在熟悉的小巷中左绕右拐，来到了一处房子面前。 整座房子静悄悄的，没有他几日前过来的那番喧闹。 蹲在角落整理一下鞋带，在起身时，手里多了一点东西，顺手放入口袋之中。 抬脚正准备往前走，边上的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一道苍老的女声响起，“老头子，你还真的去谢家呀。” “我就去看看，这左右邻居的他们家出事，咱们总不能不过问一声。”吴朝华声音有些不耐，“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大过年的，总是不吉利。”吴老太皱着眉头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呢？咱们不信那一些。”吴朝华端着一碗菜，直接来到对门敲门。 很快，也有邻居出来，有了在那里看热闹，也有的手上端点东西。 姜逸干脆也不走了，随便找一个角落等待着。 “这谢家也真是，大过年的，闹出这么多事，”有人看着自家男人送东西过去，嘴巴里开始不饶人。 “这一家人真是够背，连着几天一个接一个的受伤，幸好他那个怀孕的媳妇离婚了，否则腹中的胎儿都不一定保得住。” “那还不是谢小承太过厉害，为了一点吃的，居然朝他嫂子下死手，也是杨兰家人丁单薄，否则还不得撕下他一层皮。 他也不过是仗着他堂兄的势，否则这事根本就没那么容易了结。 反正这样的人家，以后咱们尽量别跟他们牵扯上关系，否则吃亏了都没处说理去。” “你这话就说的有些假了吧？我看刚刚你们家男人可是端着一盆菜进去，里面还有肉呢，我看你们早就恨不得攀上了。” “说的好像就我们家这么做似的，你看看这附近哪一个不是这样？ 这有什么办法，有人开头了，其他人不跟着，事后谢家要是来算账，咱们这些平头百姓哪一个抵得起？” 一听，大家都默默的叹了口气，谁家的粮食不珍贵？但是为了今后一年的安宁，他们也只能认了。 谢大承打开门，看着左邻右舍都端着东西，默默的让开身子，“今日有劳各位的各位的恩情，我们谢家记住了。” “好说，好说，大家都是邻居，应该帮衬的。”吴朝华看着他一只手吊着，嘴里多关心了一句，“你这手还受伤，可要多注意休息。” 谢大承，“多谢吴叔的关心，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只能靠慢慢养着。 我这还好一些，就家里其他人的伤就没我这么轻松了。” 想到这里，他满嘴苦涩，一家子不是伤到头就是伤到腿，现在能做事的就只有他这个伤到手的。 本来是好好的除夕节，今年却格外的不像样。 媳妇媳妇离婚了，回家没个人嘘寒问暖，现在难得的假期，还得伺候一大家子，这日子才过两天，他都觉得有些受不了。 谢老婆子此刻在房间里喊道，“老大，你开个门去那么久，赶紧过来，我要去上厕所。” 谢大承苦着一张，对进来的邻居说，“你们先请自便，我先去忙一下。” “你去，你去，”吴朝华连忙说道，匆忙把东西放下，也赶紧出来。 “老头子，你怎么看着像后面有人追似的？” “唉，谢大承一家子真是不像话，谢老太婆想要上厕所都找谢大承，就算是亲母子，到底要避讳一点？ 要我说这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的，而且那杨兰肚里还怀着他们家的孙子，这时候把人接回来，大家给对方一个台阶，这不是皆大欢喜嘛。 一个大男人伺候他娘上厕所，那是不是他爹他弟弟都归到他管？” 吴老太狠狠的拍他一掌，“合着这不是自己的闺女就可劲的霍霍，人家杨兰大着肚子，这眼看着要临产了，难道还回来伺候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吴朝华连忙把老太婆推进家，“你个死老太婆，什么话都往外说，不怕别人听到了。 而且我也说的没错，这杨兰大着肚子以后也不好再找，至少谢家日子也过的不错，回来说两句软话，再好好的把婆婆伺候好，以后还不得记着她的恩。”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这再找一个说不得条件，还不如谢大承呢。 再说这一家子只是受伤，又不是瘫在床上，要伺候也就这么几天，你说要不要我去当个说客？” 吴老太说完，觉得自己简直就太聪明，这样得大人情的好机会就摆在自己面前，这走一趟也没有多大损失，要是万一成了呢？ “我看成，”吴朝华也同意，自家儿子马上也要接班了，说不定还能走走关系，直接跳过学徒工。 (本章完) 140.又放回去 姜逸听到这，手指一弹，还说着畅想的吴老太，只感觉嘴唇一阵痛麻，捂着嘴巴，话都说不出了。 吴朝华看着她的嘴瞬间肿大，脸色都变了，“这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吴老太指着对门的谢家，呜呜的喊着。 相处一辈子的吴朝华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谢家这些日子在走霉运，他刚刚进去了，肯定把霉运带回家了。 想到这，他吸一口凉气，立刻牵着吴老太来到大门口，“咱们不能把霉气带回家，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扯根柳条回来打一打。” 吴老太立刻抓着他的手，不停的摇头，这事可不能干，要不就是在搞迷信。 听到动静看过来的邻居，也发现吴老太的异常，再加上对门这些天的遭遇，哪还能联想不到。 众人纷纷变脸，都没敢进家门，反倒拐着往河道那边走去，记得那边有几棵柳树，就算只剩柳条，在那边绕一绕也好。 吴朝华也不敢耽搁，抓着还不情愿的吴老太跟在众人后面。 原本站在门外看热闹的众位街坊，此刻都变脸了，慌不择路的跑回自己家紧闭房门不说，还呼呵家里人赶紧打水，他们要清洗。 而谢家店里也传来了一阵谩骂声，“你就不能用点力，差点把老娘给摔倒了。” 谢大承，“娘，我一只手受伤了……” “那不是还有一只手吗？就你娇气。 我这扭到腰，要是再摔断腿，那咱们一家日子就别过了。 赶紧的，把我扶过去，你爹也要喝水，今天怎么没烧开水了？” 谢大承只觉得一阵冤枉，从早上到现在，他就跟个陀螺似的，忙个没停。 明明大家都是病人，可他还得伺候三个。 磕到头的老爹，直接躺在床上吃喝拉，老娘扭到腰就啥事都干不了。 至于小弟，伤到腿又不是手脚都动不了，也干脆躺在炕上等着自己伺候。 这边才把谢老太扶到床上，谢小承又喊着要上厕所，都跟他说少喝点水了，没想到这家伙反倒更加过分，捧着水杯，一杯一杯的往里灌。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把你媳妇给找回来。”谢老太黑着脸说道，这老大一个大老爷们还真没点用，做事拖拖拉拉，今天他们就吃了一餐饭，这左右邻居都早已经吃完年夜饭了，他们还是冷锅冷灶。 谢大承无力，“娘，我跟杨兰已经离婚，她哪会回来照顾家里？” 谢大承其实已经后悔，要是媳妇儿在，他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当日小弟做错事，咱们就不该护着他，让他给杨兰道个歉，这事情也就过去了，非得闹这么大，现在好了，连个煮饭的人都没有。 现在都离婚了，还想着把人叫回来，你觉得人家会肯吗？” 再说前几日听说人都住院了，…… “老大，你这是怨我们？”谢老太拍着腿大声喊道，“那可是你亲弟弟，你唯一的亲弟弟，你就这样看着他受尽委屈。 杨兰那贱人又没怎么的？非得说你弟弟谋杀要报警，你说有他这样做嫂子的吗？ 就这女人，现在就已经容不下旁人了，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这家还不得她当家做主。 现在要我原谅她也可以，你去把他叫过来跟你弟弟好好的道个歉，再好好的伺候我这事就算过去了……” 姜逸站在门外静静听着里面的吵闹，默默的掏出口袋里的东西，找回他刚刚蹲下去的地方，重新系一遍鞋带。 本来只是想给个小教训的，看来这一家子心肠都坏了，那就再多承受一些吧。 拍拍手也不想在这里逗留，这地方实在有些晦气。 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城东的那片山林，等到他再从那片山林出来，背上已经背着一捆柴。 回到家里解开柴，从中间掏出两只兔子，三只野鸡。 等到深夜，厨房里才飘出香味。 ＆ 大年初一，整个大院都格外的热闹。 新年好，已经成了今天的主角。 小孩子满院跑，有些结伴一家一家的拜年，手里还攥着一个大布袋。 华家也早早把院门打开，一家人穿着一新，脸上都挂着笑容。 华湘云跟着两个哥哥给几位长辈磕头拜年，拿着丰厚的红包，开始躲在房间里去拆解。 “就知道我们的又比你的少，”华志安不用看，都已经知道结尾，“还以为我去年没在家里过年，会给我补上。” 华湘云此刻把手摊在他面前，“二哥，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又来这一招，”华志安嘴里虽然抱怨，但是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直接拍在她的手掌上，“早就给你准备着呢。” 他现在都不去跟着湘云辩解，就凭他的口才可斗不过，反正到最后都要给，何不爽快一点。 华湘云欣喜的把红包放在口袋，“谢谢二哥。” “就知道欺负我，怎么不知道去找大哥呢？” 华湘云往门外张望一眼，一脸狡黠的说道，“今年大哥的红包我赚不到了，你想啊，大哥给了我，我是不是也要给咱们的侄子封一个？ 这一来一回不就扯平了，你要是不想给我打红包，就赶紧结婚生子。” “这怎么就扯平了？”华志安怎么也觉得这笔账不对，“你不是长辈嘛，到时候你都升辈分了，还找我要红包呀。” 华湘云，“这是当然了，谁让我是你小妹呢？ 别忘了，你以前可是答应我的，每年都要给我红包。” 华志安，“……这都多少年的事……” 华湘云，“那反正我不管，除非你娶一个恶嫂子回来，把我这小姑子赶出家门，到时候我一定不找你要。” “今天可是初一，说什么混话，这就是你的家，谁还能把你赶出家门？”华志安想到之前爷爷他们谈论自己的婚事，脸色也有些变了。 估计他就想现在这么自由也自由不了多久，一参加工作，接下来就是婚姻大事。 华志平站在门口笑看着他们，“怎么的？在说大哥的坏话。” 华湘云立刻指着华志安说道，“我可没有，有也是二哥在说。” “大哥，你信她吗？”华志安撇着嘴反问道。 “信。” …… (本章完) 141.上门 华志平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封，“今年大哥再做一次亏本买卖，明年可要干赚了。” 得了，全被听到了。 两兄妹也不觉得脸红，快速的从华志平手中各抢一个，“谢谢大哥。” “你们不出去拜年吗？”这可是难得，平时这两个家伙跑的比谁都快。 华湘云难得有些腼腆，“以前还小，现在大了，再这样出去不合适。 等明年小侄子出生，到时候我带他一起，肯定给你提一袋子糖果花生回来。” 今天已经来了几拨人，个个手里都提着家伙，其中也不乏像她这般年纪的。 “这有什么？”华志平不以为意，“想去就去，要不咱们家可就吃亏了。” “没事，就今年这一年，等过两年你跟二哥都给我生几个小侄子，到时候一下就回本。”华湘云说什么也不愿意动，她抹不下这个脸。 华志平也不强求，毕竟姑娘大了，要点脸面，“那也别在这里躲着了，出去帮忙招呼客人。” 今天来的都是左邻右舍，这附近的熟人，华湘云要是一直不出面，到时候难免会给别人讲闲话。 华湘云本也没想一直藏在房间里，把红包放好，此时院子里又来了一批人。 “华爷爷华奶奶，新年好！”熟悉的声音让华湘云脸色一变，心中有些懊恼，早就该猜到，周小兰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心，这不又找个机会上门。 院子里的田桂花笑容都僵住了，这该死的周小兰，不止一个人来，边上还跟着一些左邻右舍。 她也不好发火，只能假装没听到，跟其他人聊起天。 华湘云也停下脚步，顺便把华志安一把扯住，“咱们等一下再出去。” “为什么呀？”华志安虽然有疑问，但是还是很顺从的又坐回炕上。 华志平了然，“既然不喜欢，就别出去了。不过她既然上门，估计不止这么简单。” 话音刚落，就听周小兰见缝插针的就问道，“华奶奶，湘云呢？怎么没有看到她？我还准备跟她一起去拜年呢。” 上门的邻居都停下来看好戏，这两家的恩怨从年前就一直在闹，看来今天是个转折点。 这年初一，周小兰亲自上门来邀请，这华湘云也该顺势应下，化干戈为玉帛。 “今年年初一，我也不想说什么难听的，你来都来了，我这老太婆也不能把你赶出去。 现在年也拜了，我就不留你了，好走不送。”田桂花说完还给她抓了一把花生，“赶紧走吧，还有那么多人家等着你去呢。” 周小兰看着手心里的花生，脸突然涨红，此刻，她恨不得把挂在手腕上的袋子藏到背后，也难怪人家把她当孩子来打发。 家里人都觉得要是不带点东西回去，他们今年就亏大了，小军又不想动，她就出来像其他孩子一样到处串门领东西。 “这小兰不是还找你们湘云吗？这孩子成天闷在家里也不好，要不还是让她出去走走吧。 都是小姑娘，处在一起也鲜活一些。”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边上拱火。 田桂花面不改色，“年前发生的那一幕，让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这大新年的，就别说那些不讨喜的话。 你们要喝水，我就去给你们倒。” 言外之意大家都懂，不喝水就该撤了。 他们这里拜年最多是吃点小零食，根本不可能留下来喝水吃饭之类的。 田桂花这么一开口，弄得他们也跟着没脸，仿佛跟周小兰一样的待遇在被驱赶。 “行吧，咱们也别多管闲事了，”知道这下子热闹看不到，大家也觉得没意思，还有很多人家没走，得赶紧去转一圈，回去还得做饭呢。 周小兰站在原地不动，好不容易进到华家，这样无功而返，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 “华奶奶，让湘云跟着我一起去拜年吧！总闷在家里也不是事。” 田桂花见其他人都离开了，语气也不客气起来，“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湘云脸皮薄，可不敢跟你一样提个袋子到处串门。 与其在这里耗时间，还不如赶紧去给大家拜年，否则去晚了，可就啥都落不上。” 每家准备的年货都有数，每个孩子进来都抓一点，大方的，就多准备一点，要是小气的，来个十几个孩子，后面的就什么都领不到。 姜逸就在他们僵着着的时候，抬脚进来，不像之前碰到的那么冷淡，此刻他还扬着笑脸，“华爷爷，华奶奶，新年好！” 田桂花脸上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转换成笑脸相迎，“姜同志，你也新年好！” 就连一直坐在旁边当吉祥物的华光宗此刻也站起来，“新年好，新年好！快吃个糖。” 华光宗从碟里面抓一把糖，直接塞到他手里，“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 姜逸双手接住，“也祝您二老身体安康！” 一旁的周小兰眼中闪过怪异，姜逸从住到这边一直深居简出，对着左邻右舍，可没这么热情，难道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跟华家已经有这么深的交情吗？ “姜同志，新年好！”周小兰把袋子背在后面，也笑着问道。 姜逸冷淡的点了一下头，这才问道，“华爷爷不知道湘云跟志安他们在吗？” 华光宗笑着说道，“在呢，这兄妹躲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你直接去找他们。” 虽不知姜逸什么时候认识两个孩子，听他这熟练的称呼，应该跟那两个孩子相熟。 再加上跟老姜同志的交情，几个孩子玩在一起，他倒乐闻其见。 周小兰脸色一变，这华家两个老的未免也太过厚此薄彼。 见到姜逸顺着华光宗的指引，往华志安的房间走去，周小兰立刻跟在身后。 她还没走几步，就被田桂花一把揪住，“我说周家丫头差不多就行了，你赶紧去拜年吧，再迟等一下回去你娘又得说教。” 周小兰委屈的回头看着田桂花，“华奶奶，我找湘云……” 田桂花却揪着她的衣服往外带，正当不知道这周小兰之前打的是什么主意，看这样子是盯上姜逸了。 142.一同 姜逸在外面被如何纠缠，不关她田桂花的事，但这是在自己家里，想在自家闹事，可没那么容易。 周小兰甚至不敢相信田桂花会直接动手，等她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华家小院外。 她正想再往里面闯，另一批拜年的人过来了。 徐英花笑着说道，“华大娘，新年好啊，还劳烦您老人家在这门口相迎的。” 同时也发现，住在自己对门的小姑娘，“小兰也这么早啊？” 周小兰只能乖巧的跟过来的人拜年。 田桂花，“行了，既然拜年了，那就赶紧去其他地方吧，要不大家等一下都收尾了。” 陈美丽看一眼她手中的袋子，捂着嘴笑道，“快去快去，刚刚我看了几个小子口袋都放空了，跑第二趟了。” 周小兰饶是再厚脸皮，也待不下去，“华奶奶，那我等拜完年再来找湘云玩。” 看着周小兰离开，陈美丽这才道，“怎么回事？她跟湘云又和好了。” “哪有这回事，”田桂花立刻否认道，“她倒是想找我们家湘云，可经过上次的事，我们家都怕了。” 田桂花边说边把人让进院子，“今年怎么你们先出来了？” “哎，都一样，等我们女同志拜完年再等男同志走。”陈美丽笑着说道，“大娘，等一下要不要跟我们做伴一起。”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今年保国和良芬在家，就由他们到各家去拜年，我跟你叔也在家里躲一下懒。”田桂花给他们端来果盘，让她们自己抓东西。 每个人都有分寸，各自捡一样自己喜欢的，又说一些吉祥话，就准备转战下一家。 姜逸推门而入时，华湘云和华志安齐刷刷的看着他。 华湘云只是有些惊讶，姜逸来得这么快，她以为两人最多是在私底下碰一下面。 华志安却觉得姜逸这个人应该是孤单怕了，昨日才跟他们兄妹相处，今日就上门，可见真的是没什么朋友。 “姜逸，快过来坐。”华志安热情的站起来，准备好好的接待这位孤单的邻居 姜逸笑着对他们说新年好，华湘云他们也连忙回道。 “把这当自己家，别客气，”华志安搬出一张方凳，自己坐在上面，把炕位留给他。 姜逸落落大方的坐在华湘云身边，“还想着今日会不会走空？没想到你们都在家。” 华湘云侧头笑着问道，“我们也正准备出去拜年呢，你要不要一起？” 姜逸，“……一起去吧，就怕到时候没有多少人认识我，还得麻烦你帮忙多做介绍。” 华湘云心中呵笑两声，这家伙还跟以前一样狡猾，这是想借他们兄妹，跟着周边的邻居打好交道。 华志安爽快的应下，“这都好说，虽然我有两年没在这里，但我告诉你，这附近就我最熟了。 好些人都听过你的名，没见过你的人，正好也借这个机会跟大家伙认识一下。” 华湘云还能如何，跟着他们站起来，反正他们也要出去拜年，只是错开第一批孩子罢了，现在去时机正合适。 “我跟你说，我妹脸皮薄，不想跟那些孩子一起出门，就怕别人往她口袋里塞糖果。 现在去正合适，各家应该都只剩一些瓜子花生，好歹不会那么尴尬。” 被自家兄长揭短，华湘云也不反驳，反正他说的也是事实。 “姜逸，那你出来，家里又是大门紧闭，别人要是去拜年怎么办？”华志安问完这话，就连忙看着地上，口快了。 “大家应该都能理解，”姜逸看着华湘云说道，“我现在孤身一人，等以后有家室，一切就正常了。” 这大年初一，本不应该大门紧闭，他作为晚辈，也不能在家等着别人上门。 想要在这条街过下去，今日正好是很好的起点。 以前他不在意，但现在有了牵绊之人，自然要做一番改变。 华湘云朝他竖起大拇指，就是要有这样的生活态度，他要是早想明白，也不会跟师傅争吵的这么厉害。 几年前，她醉心修炼，只知道他跟师傅爆发了一番很激烈的争吵，姜逸也在那的第二天就带着行李出国。 直到师傅过世，他也只是来去匆匆，交代自己守好家园，又消失在她的生活之中。 姜逸在自己五岁被师傅收养之后，一直对自己很关照，包括她进学，辅导作业都被他一手承包。 相比起来，师傅反倒有那么一些不负责任，把要交的东西一丢就甩手不管，也不想想，当时她还只是个年幼的孩子。 姜逸那时候也不过是才读小学，却已经在扮演爹妈的角色，把她一个几岁的娃，一点一点的照顾长大。 姜逸和师傅在她心中都占着同样的位置，两边争吵，她也左右为难。 后来姜逸出国，两人多年未见，才渐渐有了陌生感。 现在又因为自己的缘故，把人带到这地方，她心中又多添了一份愧疚。 昨夜本想问九莲鼎，后来因为守岁，没独处的机会，这才把这事落下，看来是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他们说要出去拜年，田桂花又叮嘱了几句，特别是院里几位长辈，那都要先去的。 每年这样的叮嘱都有，华湘云他们还认真记在心里。 听到动静的华志平也带着李丽娟出来，“咱们就早去早回。” 华家兄妹本以为，几个院子走一圈本来很快的，但显然，这一次失误了。 这一次，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他们几兄妹头上，反倒是姜逸受到更多的关注。 碰到这些日子大家口头上的风云人物，各家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但姜逸今天脾气格外的好，能回答的都耐心回答，不能回答的都避过去，还能不让人起反感。 这么一圈相处下来，华家兄弟都朝他竖起大拇，就这样的耐心，他们可没办法比拟。 李丽娟也跟华湘云咬耳朵，“姜同志脾气还真好，同样的问题回答十遍下来，还没有不耐烦。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院里的大娘大妈这么厉害，就怕没刨根究底了。” 华湘云深有同感，“不过幸好她们忘性大，满足了她们的好奇心，就会把事情抛之脑后，姜逸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143.逼问 姜逸等回到华家院里，忍不住揉一下脸颊，笑多了，脸都有些僵。 华保国和寻良芬已经回到家里，这附近的拜年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 “你们也走完了，”华保国早就听爹娘说起，姜逸跟着几个儿女一起出去拜年，所以见到人也不惊讶。 华志平，“这附近人家都去过了。” “姜逸，这都中午了，就到家里随便吃一点，”华光宗听到动静也出来，一开口就邀请，想把人留下。 姜逸很心动，但还是开口拒绝，这大年初一可不兴在别人家里留饭，“不了，等到下午还得去我姑姑那里拜年。” 华光宗也没强求，“那我就不留你，你反正跟小二他们也熟，以后想过来玩直接过来。” 姜逸笑着应下，这才提出告辞。 等到人离开，华家人也为了下一餐忙碌起来。 厨房就这么大，有田桂花和寻良芬在里面，华湘云和李丽娟都得到特赦，几个人围在火炉旁边吃花生。 闲聊中，也难免再提到姜逸。 华志平，“以前听别人提过几嘴，还以为他很难相处。 没想到都是以讹传讹，把人给丑化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大娘大妈平时可是很厉害，”华志安把花生的外衣搓掉，直接丢在嘴里，咬几下才接着说道，“他一个人也不容易，之前的房子都多久没住了，肯定要先把家安顿好，哪有时间来串门？ 这不就让她们以为被怠慢了，什么闲话都往外说。” 李丽娟也跟着说道，“这应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拒绝了那么多人。 你们是不知道，姜逸不只在咱们这一片吃香，连上次我回去，我妈都问我了。” 华湘云捧场问道，“李婶婶问什么了？” 李丽娟捂着嘴笑道，“当然是问他的终身大事，我妈同事知道我嫁到这边，以为咱们两家关系还不错，想让我从中说和。 不过都被我妈给挡出去了，她跟我说，这媒人不是那么好做的，做得好，没人惦记你的功劳，万一以后人家日子过差了，那都是你这媒人的罪过。” 华志平把剥好了花生放到她手心，“咱妈是对的，咱们又不缺那点谢媒礼，就别给自己找活。 再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养好肚中的孩子，没必要为不相关的事操心。” 李丽娟摸着肚子说道，“这我还能不知道，行吧，我妈也只是跟我提了一嘴，怕到时候人找到我面前，我不能做及时的反应。 反正对外我就说不熟，没办法，就把事给挡了。” 华志安，“姜逸真有那么吃香？” 他回来这么久，也只听奶奶说过一嘴，要给自己看对象，却迟迟没有动静，没想到人家这是整个县城都盯上了。 李丽娟，“那是自然，姜逸一个人那么大一个院子就已经足够抢手了。 而且我还听我妈说过，姜逸这么多年当兵，好像职位还不低，应该补贴有很多。 而且这一转岗，就是正式工，你说房子工作钱他都不缺，这能不吃香。 再说他孤身一人，找这样的女婿，就等于白得一个儿子，谁能不心动？ 我妈说了，要不是我们姐妹二人都嫁出去，她都要上门努力一把。” 华志平本来要递过去的花生，直接塞到嘴里，抬手轻弹她一下，“你是不是也觉得遗憾？” 李丽娟立刻谄媚笑道，“这是你岳母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讲。 再说姜逸条件再好，也不适合我，你看咱家有咱奶，咱妈在家里，我这小媳妇做得多舒服。” 而且以后孩子生下来也有人带，她又可以安心上班，她可不像别人眼皮浅，只看到眼前却不看长远。 最重要的一点，她都已经嫁给志平，哪来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算你识货，”华志平心中的酸涩渐平，“这花生吃多了上火，要不我去给你洗个苹果？” 被喂了一肚子狗粮的华湘云和华志安交换一个眼神，迅速的从火炉旁边撤走。 再呆下去，今天中午都不用吃饭了。 华湘云跑回自己的房间，借着这个机会开始召唤九莲鼎。 “别再装死了，赶紧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莲鼎松了一口气，幸好主人没有昨夜就逼供，好歹让它有了喘息时间，能找到借口，呸，更好的解释。 “这事真不是我的问题，当日因为比较紧急，我也只能护着你。 可能那时空乱流，概括的地方比较广，而他刚好闯进来，就被误带到这边。” 华湘云，“你早就知道了？” 九莲鼎连忙叫屈，“不，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可不能承认，而且谁叫他那么运气好，正好闯进来。 “我也是昨天他跑过来跟你相认，才知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在你师傅身边这么多年，对姜逸自然熟悉，你一认出他，我就开始努力回想了，但是怎么也没想起他怎么跟过来的。” 华湘云将信将疑，“你回答的倒是挺流利。” 九莲鼎，“我昨天就在想……” 华湘云冷笑道，“想着怎么应付我？对吗？” 九莲鼎委屈的缩在角落里，又被这狗主人诈了，“当时我是多看到了一道光，但以为是闪电引起的，就没有多留心。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改变不了什么呀。 再说他到这边还好一些，好歹你也有一个伴……” 华湘云，“你下次有什么一定要及时告知我，再敢隐瞒，当心我跟你解契，再找个坑，把你给深埋了。” 九莲鼎，“……”很委屈，但是不敢反驳…… “你以前说要是有机会，说不定可以回去，那现在我们两个人呢，都能回去吗？” 九莲鼎可不敢再大包大揽，“那只是说不定，再说主人，你在这里有家人，有朋友，回去也可能回不到你自己的身体里……” 华湘云听这说话声音越来越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所以你之前又诓我。” 九莲鼎求生欲满满，连忙解释，“主人，你误会了，是有这样的机会，但是要靠你的机缘。 机缘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看不到摸不着的，我真的没有诓你。” (本章完) 144.见面 九莲鼎这些天算是琢磨明白了，主人平日看着好说话，但不能踩到她的底线，哪一天真气不过把他给埋了，那它真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到时候用符再镇压一下，时间一长，把灵力耗完，它也就只能变成破铜烂铁，那真是鼎命都没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就更不敢乱说话。 华湘云心中愧疚，之前有些猜测，现在一听九莲鼎所说，姜逸还真是被自己给连累的。 要知道，姜逸出国已经干出一番事业，日子也可以过得潇洒自在。 现在被自己牵连，到这个什么都缺的时代，一切还得重头再来。 心不在焉的用完中饭，华湘云找个借口出门，径直来到姜逸门口。 她放飞手中的纸蝶，等到纸蝶消失墙后，径自往河边走。 今天上午大家都在拜年，再加上昨夜守年，很多人都选择饭后休息补眠，河道空旷无人。 “师兄，”华湘云改做以往的称呼，“对不起，你来这里是我连累了你。” 姜逸没想到刚一碰面，华湘云会率先开口道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兄，还记得师傅传给我的那个九莲鼎吗？”华湘云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这本来也就是师兄家的，九莲鼎能转换灵气，这事师傅肯定也告诉师兄了。 果然，姜逸点了点头，那老头原本是想把东西给自己的，不过自己并不想继承他的衣钵，也没兴趣继续修炼下，直接拒绝，“咱们来这里是它弄出来的。” 华湘云点了点头，“那天我正在后山修炼天空，突然出现异象，我甚至还来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带到这……” 姜逸，“当年我就跟我爸说过，靠九莲鼎转化灵气修炼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你可不能重蹈覆辙。 你看我就算不怎么修炼，但凭着自己的努力，也至少有自保能力。 你的天资比我好，只要努力，何尝不能成为大天师。” 姜逸眼里有些担忧，“你刚刚提到九莲鼎，是他也跟过来了？” 华湘云知道姜逸很聪明，却没想到他一下就猜到了根由，“咱们来这都是他主导的，不过也因缘际会，我跟他契约了，还是主仆契约。” 要知道，以前九莲鼎跟师傅他们所签订的都是平等契约，很多时候都是九莲鼎占主导地位，但主仆契约一定，真正受约束的反倒是九莲鼎。 姜逸，“就算这样你也要格外注意，别被他带偏。 没想到你才来没多久，修炼就小有所成，也难怪他说要把一生的本事都传于你。” 华湘云，“那是师兄志不在此，要不早已经是大天师了。 我看之前师兄设的七煞阵，想来都是用一些普通的物件摆成的吧。” 姜逸这才说起跟谢家的恩怨，“刚开始只是想给他们一点小教训，随手找了几块边角料让他们受点苦。 没想到这家人脑袋有水，都到那地步了，还想算计我表姐，我一时气不过，又给他们添点。” 华湘云轻皱眉头，“给点教训就行了，可不能害人性命。” 倒不是要为谢家人说话，而是师兄没必要因为这种人沾上因果。 姜逸伸手揉揉她的头发，“我有分寸，皮肉之苦他们不能受到教训，那就多添点血光之灾。” 那些边角料玉石块种水灵气都不行，根本不可能激出最厉害的七煞阵，等这次血光之灾激活后，那些石料也基本上没用，化成灰了。 华湘云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对方有分寸，转头说起旁的事，“你说的表姐，我好像应该见过。” 姜逸，“……你不会就是那救人的小姑娘吧？” 华湘云点点头，“如果你表姐之前所描述的没有出错，那应该就是我。 当日我不过是想救我二舅，也好心多提了一嘴，没想到让你表姐逃过一劫。” 姜逸学过相术自然也看出来了，杨兰那人生一大劫，正因为是碰到华湘云这位贵人才破解。 “我姑姑他们一直有在打听你，只是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否则早就登门拜谢了。”姜逸笑道，“要是两家早有来往，说不定咱们早几天就该相认。” “现在也不迟，”姜逸可以说是她的兄长，也是她的家人，人生的第一缕温暖都是他给的，“听说你受伤才退伍回来，伤到哪里了？” 姜逸摸着后脑勺，“刚来的时候昏昏沉沉，再加上两边的记忆错乱，已经不适合再呆在那里。 再说我已经露出很多破绽，再呆下去也不合适。” 华湘云抓着他的手臂，按着他的脉搏，“那现在呢？头还晕不晕？我记得你跟师傅学医，对这种症状应该知道下药的……” 姜逸含笑看着她，“我之前已经吃了几帖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华湘云朝他竖起大拇指，“在医学这方面，我不如你。 听说你这些年在国外也一直做跟医疗有关的生意。” 姜逸，“为什么要听说呢？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问我。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着主动联系一次？” 华湘云有些心虚，“我这也是怕惹师傅生气，你不知道，在你离开的那一个月，师傅整个人就跟个炮筒一点就着，特别不能提你的名字，否则就迎来加倍的惩罚。 我跟几个外门弟子那段时间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时间长了，大家更没敢在师傅面前提起你。 你还说我呢？我不能联系你，你还不能找我们呀。” 姜逸转点一下她的鼻头，“还跟以前一样，会倒打一耙。 我打过电话，不过都被挂掉了。” 那时候华湘云还没有手机，座机又在那老头房里，谁干的一目了然。 至于私底下跟老姜同志的约定，现在还不适宜说出口。 “以后你准备干什么？”华湘云一想到这些日子大家对姜逸的猜测，“会分配到哪里？” 姜逸对这还真不上心，办完手续提着行李就回来了，除了去一封平安信，也没有跟其他人联络过，“应该是县里面的哪个厂子，至于职务，现在还未定下。” 华湘云，“那你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吗？” 对别人来说，这是未知，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消息。 (本章完) 145.恩情 姜逸立刻知道她的打算，“我都无所谓，你想去，我陪你。” 华湘云眨着眼看着他，“师兄，我现在可不是刚入师门的小豆丁，不用你再接送。” 姜逸看她清澈的眼神，心中叹了口气，这还是没有开窍啊，“还不能容许我一同进步，再说我在这里也只认识你一个人，你去上大学，我在这里呆着也没意思。” 华湘云，“……师兄……”你这样孤僻可不行，以后成家怎么办？ 后面这些话她不敢说，以前不过提了一嘴，想要个漂亮的嫂子，师兄连着一个礼拜都没有搭理自己。 “行了，别在这里愁眉苦脸的，说说你现在的家人对你怎么样？”姜逸知道适可而止，开始跟她聊起这些日子的日常…… 只是这一开头是怎么回事，“所以你一过来，脑袋也受伤了？” 华湘云，“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咱们才能来到这里。 幸好后面修炼，没受太大的罪。” 那就是还遭罪了，姜逸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周小兰？是不是就是今天早上在你们院子里碰到的？” 华湘云点点头，才想起这书中世界还没跟师兄交底，连忙呱啦呱啦的把自己知道的捋一遍。 她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了，“我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走剧情，但现在周小兰要轻易的嫁入华家，就没那么容易。” 姜逸心中闪过恼怒，就算书中世界不是湘云亲自经历，但想想都让他受不了。 “你二哥最后还是做那样的选择，你就搬过来跟我住。 我那房子多，而且又不是养不起你。” 华湘云裂着嘴笑道，果然还是师兄对自己最好，就算分别这么多年，那护犊子的模样一点都没变，“师兄，你忘了，现在我有家人护着呢。” “……” ＆ 大年初二 姜音带着老公、女儿回到姜家，才一进门，那眼泪就收不住。 “我这大年初二也可以回娘家了，”姜音看着熟悉的院子，还有忙进忙出的侄子，捂着胸口，只觉得一阵绞痛。 每到大年初二，也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看着别人热热闹闹的回娘家，而她只能躲在房间里舔伤口。 杨国庆挽着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以后都会好的，等到时候姜逸结婚生子，回来就更热闹了。” 姜音重重的点头，“等出完节，我就帮他张罗，能看着他成家生子，以后也好跟爸妈爷爷他们交代。” 杨兰摸着腹中的孩子，沉默的坐在角落里，她倒是回娘家了，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那是要帮他好好找找，要知道你这个侄儿子现在可是很吃香。”杨国庆也笑着说，“我那同事介绍的对象听着还不错，到时候也让他看看，这样也能多个选择。 合不合适另说，总要姜逸看中这才做决定。” 姜音听杨国庆说过几回，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他以前对姜逸住到家里虽然有些意见，但好歹也没苛待过孩子，“那到时候看看，不过这都得阿逸自己愿意，就算是我做亲姑姑的，也不会去强求。” 杨国庆没好气的说道，“是，我就是那个坏人，远近亲疏，难道我还能分不清？ 姜逸再怎么都是咱们的侄子，我还能为了外面的同事来坑他。” 姜音笑了笑，“你就是敏感，我可没这么说。 反正咱们只是姑姑、姑父，以后姜家还得是他说的算。” 杨国庆不再做声，以前多一个姜逸在家确实多了很多事，但真正说起来，姜逸还真不是他养大的。 自家这个媳妇比谁都较真，对待姜逸亲力亲为不说，所用的每一笔，吃了几餐饭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些都是从大舅兄留下的钱财里扣。 要说恩情，他杨家还真没给多少。 当年他要是不收留姜逸，说不定家都散了。 姜音甚至可能会带着侄子女儿独过，也不会让孩子受委屈。 杨国庆知道姜音这么说，也是在提醒他，想要插手姜家的事，那是没可能。 叹了口气，反正人情经此一事也还了，以后还是安安心心的在家里带孙子。 转看杨兰那边，如果说周边的人都在取笑他们家女儿被离婚回家，那杨国庆心中却有些窃喜。 他就杨兰这么一个独女，早先兄弟家想要过继孩子给他，都被他们两口子拒绝了。 现在杨兰离婚，反倒是他们的一个机会，为了不抚养这孩子，谢家人上上下下可都是签字的，这以后就是他杨家的子孙。 虽然很多人告知他杨兰这肚子看着应该是个女娃，可那又如何？在孩子没生下来之前，不都还有机会。 再说女娃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给她招婿。 “妈，真的不用去帮忙吗？”扬兰看表弟忙进忙出，只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没事，阿逸的手艺你不也尝了？”姜音以前还有些担心侄子不能照顾好自己，但是自从那天温居以后，就觉得没有这一层顾虑。 杨兰那天没有跟过来，但是他们都带饭菜回去，当日，杨兰可是赞不绝口。 “阿逸是不是去当了伙头兵？”杨兰都有些怀疑，记得在家里这些家务事，可是不用姜逸来干。 “这有什么，只要到里面什么都要锻炼，”姜音迷之自信，“阿逸打小就聪明，学什么东西都快，会这些还不就是很简单的事。 想当年我们哪有人特意来学厨艺的，摸索着就什么都会了。 这出去见了世面，南来北往的人也多，比咱们总窝在这个小地方的，不知道要强多少，看多了，自然学的也多。” 杨国庆很赞同这个观点，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你妈说的没错，人就要多出去走走。 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你妈退休，你也要努力一点。 我跟你妈，还有孩子，以后还都得靠你呢？” 闺女这些天有些心灰意冷，杨国庆也有些担忧，正好话说到这里，就借机点拨几句。 杨兰摸着肚子，有些不自信，“我怕我做不来，阿逸打小比我聪明。” 要不是她笨，也不会没看清谢大承的真面目，落得如此下场。 146.出事 姜音走过去摸着她的头，“吃一堑长一智，你人生的第一道大坎已经过去，再说有我跟你爸在后面帮你撑着，你还怕什么？” 老两口这些年也存了一些家底，再加上她早些年的嫁妆，闺女就算不做事，也不至于饿肚子。 现在最主要的是打开她的心胸，让她开始新的生活。 “姑姑说的没错，”姜逸此时端着一盆菜过来，“其实换个想法，当人儿媳妇哪有当姑娘自在。 你在家里有姑姑，姑父帮你照顾孩子，还不用看婆婆的脸色。 回家又不用伺候别个一大家子，而且还有自己的孩子，这简直就是全新的生活，傻子才不去珍惜呢。” 人生的鸡汤，姜逸信手拈来，“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难道你住在自己家里不自在吗？” 杨兰，“……”简直就是太自在。 想吃吃，想躺躺，还没有人多嘴或是指桑骂槐。 除了有些哀怨这两年一片痴心错付，却也是她这两年最轻松的。 姜音当年也受过婆婆的苦，但当着杨国庆不好说的太白，只能含糊说道，“我跟你爸就你这么一个闺女，你在我们身边以后也好照顾我们。 当然，你以后要是想再找一个，我跟你爸也支持你，孩子我们还可以帮你照看着。” 杨兰忍着泪，还记得是新年，这样不吉利，“以后我不找了，咱们一家子就这样生活。” 姜音顺着她的话说，“爸妈都随你高兴，但现在你要养好身体，否则我跟你爸以后指望谁？” 杨兰重重的点头，“我知道了……” 姜逸把饭菜摆好，招呼杨家人上桌，“对于这孩子，以后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杨国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自然由我跟你姑姑带着。” “这要是个男孩呢？”姜逸提醒道，“就算是写了切结书，但谢家人未必会讲道义。” 要知道现在一个男娃可不是那么好带走的，到时候谢家肯定还会上门来闹。 “现在弄得我都很为难了，”杨国庆眼神复杂的看一眼闺女的肚子，“这要是个小子，我杨国庆也算是后继有人，可代表着是无尽的麻烦。” 既期待又担忧，还真是一个无解之题。 姜逸，“所以等孩子生下来，谁也别告诉，第一时间就把户口上了。” 这也是为了预防谢家人不要脸面，到时候抢先把户口占了，又要扯一大堆。 “阿逸说得有道，别的不怕，就怕他那个堂哥……”姜音脸色也有些难看，到底还是要忌惮谢家。 对方要是真的不要脸面，他们还真不一定争得过。 要是先把名分定了，再加上有切结书在手，就算是他们闹，至少手里有个底牌。 姜逸也只是提个醒，谢家这两天估计又热闹了，等过两天再去看一下，看看他早些年学的术法有没有生疏。 姜逸却没想到，华湘云此刻正在目睹他的成果。 寻良芳在今年的大年初二并没有选择回娘家，因为他们明天就要上班，吃完中饭就要赶回市里。 华家三兄妹自然要去相送，一家人也不好骑自行车，选择一路步行到县口车站。 华保国叮嘱几个孩子在家里多帮孩子做点事，寻良芬默默的在一旁跟着，这一次过去，她要跟华保国先把工作交接好，等下个月志安直接过去接班。 经过这几天的努力表现，却没得来改口，让她的心情不免有些低沉。 看着三个儿女围在华保国身边叽叽喳喳，只觉得一阵烦闷。 华湘云不经意一眼，却发现寻良芬面相跟出来发生了改变，马上就有血光之灾。 回想他们这一路也没做什么？不过中间超了一条小道，就这么一丝误差，就已经发生改变。 看着两边空无一人的道路，华湘云在想着要不要让家人到一旁休息片刻？ 没等她开口，转角处就歪歪扭扭开来一辆吉普车，华湘云暗道不好，只能就近抓着华保国和华志平丢往路边，等她准备救寻良芬和华志安，那辆车已经来到面前。 华湘云没得选，以最快的速度揪起离她近的二哥往边上退。 随着一声撞击声，寻良芬已被撞到边上的沟渠中，同时还伴随着一声惨叫。 车子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而是撞到一旁的树墩，这才侧翻倒地。 华湘云他们根本就顾及不到车里面的哀嚎声和痛骂声，丢下手中的行李全部跑到沟渠上面。 这道沟渠有点深，也幸好下了几场大雪，寻良芳才不至于太狼狈。 “良芬，你怎么样？”华保国在上面焦急的喊着。 华湘云已经一跃而下，走过去把趴着的寻良芬小心的翻转过来。 虽然有积雪，但底层是结冰的，寻良芬额头上已经磕出一个大包，血还在往外冒，染在雪地里格外的刺眼。 华湘云来不及多想，掏出手帕就按住伤口，心中也有些懊恼，刚刚应该手脚再快一点。 又在寻良芬身上摸索一番，确定只有额头受伤，其他部位完好无损。 “妈，怎么样了？”华志平和华志安也跳下来，看着眼睛紧闭的寻良芬，声音都抖了。 华湘云摸她的脉搏，“应该是一时昏厥过去，咱们快点把人送到医院。” 她虽也学了点医术，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现在身边一个得用的东西都没有。 “那边有个陡坡，”华湘云保持着冷静观察，四周指着一旁的陡坡说道，“我按着伤口，你们帮忙把咱妈抬上去。” 华志安立刻蹲下去，“来背吧！” 华湘云一脚把他踢开，“这时候你逞什么英雄，这上坡的路还不知道怎么滑，你再摔一跤，后果你负责吗？ 快点，你力气大，抱着妈妈的双臂。” 华志平此刻，顾不得了已经走过去，自觉的抬着双腿。 看到华保国撑着身子也要滑下来，华湘云连忙喊道，“爸，你赶紧把行李背好，咱们立刻去医院。” 华保国停住动作，不是他不想第一时间跳下去，而是都被两个不孝子抢先了，“那你们快点上来，咱们这就往回走。” 那辆吉普车里面的人此刻也推开门，艰难的钻出来。 147.谢家人 “那个老乡过来帮下忙，”谢新从车里爬出来就看到华保国趴在那里，立刻不客气地喊道。 华保国回过头怒视他，“你会不会开车？撞到人了，难道不知道吗？” 谢新有些心虚，这下雪天路滑，他一时把控不住方向盘。 “谁让你们不知道往道路两边走，现在是赶紧过来救人再说其他。”谢新看着车子留下了歪歪扭扭的压痕，到底没把这场意外归到别人头上。 华保国回头没有搭理他，他们现在是在救人。 而且听着车里传出来的谩骂声，看样子还中气十足，一时死不了。 谢新见对方不动，大声呵斥道，“这位同志，我现在命令你过来救人。” 华保国没有搭理他，提着行李往前跑去， 见到人要跑，谢新傻眼了，“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你跑什么？” 华湘云他们此刻已经抬着寻良芬上了到路边，看到这一幕，谢新哑口，不会真把人给撞死了吧？ 心里一阵发慌，脑海中也想起之前的一幕，好像真把人撞飞了出去。 也顾不得去救车里的人，往前跑几步问道，“怎么样？她没事吧？” 华志安朝他怒吼道，“你们这是怎么开车的？下雪天就不知道开慢一点嘛。” 谢新咽了一下口水，实在是对方满头的血，太过吓人，“她还有气吧！” “你才没气呢，”华湘云满脸不耐烦，这人实在太没有眼色，“你挡道路了，我们要赶紧送到医院去。” 谢新连忙跳到一旁，把路让开，可看着他们几人抬着人远去，就想起自己还没有救出来的叔叔一家，“喂，你们等等，我这还有人受伤，你们一起把人救了。” 华湘云回头看了一眼，车上并没有笼罩死气，说明里面的人一时半会死不了，就没好气的说道，“就我们几个人能顾得来一个就不错了，你赶紧去周边喊人吧。” 说着就朝着两位兄长说，“哥，咱们走快一点。” 在这时候，人都是自私的，一向正气的华志安他们都没有停下脚步，更何况那里面困着的还是罪魁祸首。 倒是华保国停顿一下脚步，“咱们不帮真的好吗？别出人命了。” 华湘云头也不回，催着两个兄长跑稳一点，“咱们现在怎么救？难道把我妈放在一旁不管？ 咱们还是走快一点，前面要是碰到人还可以喊他们过来帮一把。 大哥，二哥，你们小心一点，别颠到了。” 谢新在婶婶的谩骂声中，总算回神，这车倾倒在地，他是好不容易才推开车门爬出来。 现在就他一个人也没办法把车子翻过来，他又重新爬到车上，“你们怎么样？” 谢大承，“哥，我这刮出血了，能不能先把我拉出去？” “可我一个人也拉不动你，要不我把门撑开，你自己爬出来。” “但是我这只手受伤了，根本用不上力，”谢大承受伤的地方正好是那一只没有受伤的手，他就算想按压伤口都没办法。 “快点，先把我拉出去，”杨老太一副命不久矣的口气，“我现在不止腰伤的更重了，连脚上都出血，你是怎么开车的？想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啊！” 谢新，“这还真不怪我，是你们一直在催，这雪地又太滑……” 本来好意，他今天上午跟媳妇回完娘家，就赶着回来送这一家子进城看病，谁知会出现这样的事故。 “二叔，你怎么样？”没听到二叔谢人杰的声音，谢新有些慌了，要是二叔出事，到时候回去自家老爹都不能饶恕自己。 谢人杰捂着脸，“偶没事，你赶紧把你弟弟他们拉出去。” 应该是牙齿崩了几颗，之前扭到脚，现在好像到因祸得福没那么痛。 谢小承被父母压在最底下，好不容易喘口气，才说道，“爸，妈，你们倒是赶紧出去。再压下去，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这时候，谢家父母才想起被压在最底下的人，两个人挣扎的要坐起来，又传来谢小承的哀嚎声，“求你们别动了，这下我两条腿应该都断了。” 听到车里动静的谢新这时候倒松了一口气，幸好，所有人都活着。 可他一个人也没办法把人提出来，都是离他最近的婶婶，好像动都不愿意动一下。 “二婶，我把门拉开，你先爬出来，要不再压下去，小堂弟的身体也受不了。” 本来不想动的谢老太此刻也顾不到扭伤的腰，还有脚上的疼痛，挣扎的要从车门那边爬出，只是当她疼痛的时候，又忍不住放手，重重的压了下去，底下垫底的两个人更是痛呼出声。 谢人杰，“我说你别动了，再让你折腾几次，我跟老二的命都要交代在这。 谢新，我们出不去，你赶紧去找人帮忙。 刚刚我听到你跟谁说话，赶紧让他们过来帮一把。” 谢新，“刚刚我撞到人了，刚刚跟我说话的是人家的家人，现在人家已经去医院……” “这些人太没良心了，这是见死不救啊！”谢大承拍了一下大腿，骂道，“出去一定要找他们算账。” “大承，是咱们把人给撞了……” “那他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你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去找人。” 谢新脸沉了下来，“大承，我是你哥。” 二叔一家仗着爹，对自己呼来喝去，没想到连大承他们对自己都越来越没有敬意。 也不想想这一次祸端还是他们惹出来的，要不是他们一直在催促，不停的在车上闹，今日也不会有此祸。 再说这车子是他从单位借出来的，现在被撞成这个样子，回去还不知道该如何交待。 “堂哥，现在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嘛，赶紧去喊人。”谢小承用手顶开，好歹有个喘息的空间。 谢新哼了一声，这才从车上跳下，记得前面还有个村庄，他只能到那里去找人。 等听到动静没了，谢人杰这才开口，“你们俩的脾气也收敛一点，他再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堂哥。 他看在你大伯的面子上，这些年一直对咱们家有照顾。 真要把人逼急了，等你大伯一走，你看看到时候他还理不理你们？” 148.医院 “也不是我想找麻烦，”坐在前面的谢大承看着手臂上的血越来越多，脸色都有些苍白，“看咱们一家人都被困在这车里，他不想着怎么救咱们出去，反倒在那里废话连篇。 咱们要是能爬出去，早就出去了，哪会等到现在。 我这手胳膊都已经出血，另外一只手又动不了，想捂都捂不住，再这么下去，我这条命都没了，还讲什么以后？” 谢大承觉得这些日子过的格外的不如意，媳妇为了一点小事非得跟自己离婚，后来家里接二连三出事，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本想着早点解脱，就央求堂哥送他们到市里面去，得到更好的医治，这样家里也能早一日恢复正常，却没想到还没出县城，就遭此横祸。 他此刻根本不去回想，一家人从上车就开始各种要求，甚至还嫌弃谢新开车的速度慢。 谢人杰，“那你口气也别那么冲，你大伯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你总不想以后跟你堂哥离心吧！” “行了，等一下我口气好一点，”谢大承闭上嘴巴，眼睛却紧盯着前面，幸好刚刚前面的木墩挡了一下，否则他们这辆车继续往前冲，那里就是一个大坡头，要是翻下去，这一家子可能都会没命。 闭上眼睛，回想着这一年翻的遭遇，“你们说咱们家是不是这段时间特倒霉？” 谢老太，“你们才发现啊，我早就说了，要去县尾找一下神婆，你们非得让我闭嘴，说我搞封建迷信。 我怀疑咱们家是招了小人的，特别是那杨兰，怎么她一提离婚，咱们家就出现这些状况，而她却还好好的。” 谢人杰，“也不能说她好好的，你们忘了，她年前在医院住了那么长时间。 腹中的胎儿差点滑掉，隔壁还问我要不要去探望……” “探望啥？她已经跟咱们家没有关系了。”谢老太黑着脸说道，“我看就是肚子里的扫把星，这还没出生，就把咱们家搅和成这个样。 我可告诉你们，以后你们可不能去看一眼，再把霉运给招回来。” 谢大承，“娘，这都是没有根据的事，再说咱们也跟杨家签字，写了切结书，以后两家肯定没有来往，那孩子也算不是咱们家的，妨碍不到咱们。” 不是他想替杨兰说话，而是这话说出去不说不占理，反倒会让人抓住话头，他们家还得落下一个迷信……。 谢人杰也想到了，“别动了，也别说话了，你在上面是没影响，我们就吃亏。 小承，你看这样行不？我们三个人并排蹲着，这样就不会压着你。” “那你帮我扶起来，”谢小承捂着自己的双腿，“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我腿都压断了。” 这么小小的空间，又是几个伤患，谁动都得忍着巨大的痛苦。 …… 华湘云他们对这边的路很熟，挑了几条小道，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县城医院。 当然，他们在路上要是碰到人，也会顺嘴说一句，在前面有车祸发生，里面的人等着救命。 至于人家去不去帮忙，华湘云他们也表示无能为力，该做的他们都做了。 一连环检查下，这只是磕到脑袋暂时昏迷。 华保国那边上班也不能耽搁，主要是他的岗位比较重要，想要找到人带班，那是比较难的。 “再不赶过去，连最后一班车都会没有，”华湘云提醒道，“这里有我们看着，爸，你让大哥骑着自行车送你过去吧！” “还是别骑自行车，”赶过来的田桂花说道，“现在的道路很滑，上客车之前你也要看一下，看车轮上绑了防滑垫没有？ 要是不行就打个电话跟领导请假，这种特殊情况也不是你们想要发生的，应该是可以理解。” 华保国看着还在昏迷的寻良芬，又交代家人几句，这才快步离开。 等到他出病房没多久，寻良芬这时转醒，“我这是怎么了？” 田桂花，“你被车撞了，不过万幸的是，只是磕到脑袋出了点血，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 华湘云抬头看她一眼，记得自己磕到脑袋的时候，奶奶可不是这个态度。 “医生说了，看着出血很多，但是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好了。”田桂花见她还捂着脑袋在那里，很双标的说道。 华湘云当日受伤被送回来，她可是急得在原地蹦脚，现在躺在病床上的换个人，她的态度也跟着转变。 寻良芳看一眼病房里的人，大家都在，却没有看到华保国，“保国呢？” “我让他先去上班，”田桂花说道，“总不能两个人都无缘无故旷工吧，正好他过去也可以帮你请假。” 寻良芬不做声，心中知道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但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妈，你要不要喝点水？”华湘云打断她的自爱自怜，“身上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叫医生过？” 寻良芬捂着头，现在对华湘云之前受伤总算能感同身受，这脑袋又痛又晕，滋味简直不要太难受。 “有点想吐吗？”田桂花皱着眉，还记华湘云之前的一些症状，心里也有一些担忧。 寻良芬，“没有，只是额头有些痛。” “那就算还好，”田桂花松了一口气，“之前小乖可是昏了几天，一动就头昏。 你这两天注意一下，等彻底正常了，才下床走路。” 寻良芬却急了，“可是我还得回去上班。” “等你回去，火车早就开了，”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你放心吧，单位都会安排好的。 既然没事，你就休息一下，我回去给你提点饭过来。 你们三个看谁在这里陪着，其他的先跟我回去，晚上再来接班。” 华湘云，“我在这守着吧！” 毕竟男女有别，两个哥哥在这也不是很方便。 “那你照顾好你妈妈，”田桂花知道这是唯一的选择，孙媳妇还大着肚子，根本就不可能让她过来，“等夜里我再来照顾。” 华湘云，“我一个人照顾没关系的。” …… 就在这时，病房外面也传来一阵吵闹声，仔细一听，原来是之前那车上的人被送过来了。 149.赔偿 华志安站在病房门口看了一会，回来有些不屑的说道，“幸好咱们刚刚没留下来救人，也不知道哪来这么脸大的人。 别人好心把他们带到医院，还嫌弃别人没做好，碰到他们的伤口。 你说这哪是做好事，简直就是给自己找个冤大头。” 华湘云听力自然不错，就算坐在病房中，也把外面的情况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一家人还真有意思，非但不感激别人的帮忙，反倒还在那里一味指责别人没帮好。 “你说他把咱妈给撞了，要不要去找他们要赔偿？”华志平摸着下巴，“总不能还让自们自己贴医药费吧。” 之前急着救人，现在也该算一算这笔账。 要不是自家人命大，又有湘云在最关键时刻拉一把，现在躺在这病床上的估计就不止一人了。 华志安猛拍一下大腿，“我差点忘了这一茬，走咱们哥俩找他们去。 你说当时他们连一句道歉话都没有，还让咱们去帮他救人，简直就是太没人性了。” 田桂花算是听明白，现在也不急着回去，“走，咱们找他们算账去。” 至于也想跟在后面的华湘云，还是被田桂花给阻止，“你妈妈这里也不能缺人，在这里守着。” 华湘云只能坐回原处，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湘云，你都拉了你二哥一把，为什么不拉我？”寻良芬转头看着她，眼里有责怪。 华湘云，“当时的情况有多紧急？妈，你也看到了。 在那种情况下，我当然是能救一个是一个。 当时爸跟大哥离我最近，我肯定先拉他们一把，等到我想去救你们的时候，你却离我有点距离，我只来得及救下二哥。” 华湘云想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如果你再离我近两步，我倒有把握把你们都从那里拉出。” 寻良芬闭上眼睛，她也知道怪闺女是没有道理的，换成她在那样的情况，也会选择救一个是一个。 而且她有脑子判断的出来，华湘云没有说谎，已经尽了她最大的努力。 母女陷入沉默，外面的争吵声更加清晰。 “啥子？你们还想找我们要赔偿赔，凭什么？”谢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说话的声音还中气十足，“我们还没说你们见死不救呢，幸好我们一家命大，否则到时候流血而亡，我们还想找你们说理去呢。” 田桂花叉着腰，“你这得多大的脸皮，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我可告诉你，这事也不是没地方评理，你们要是好好的赔偿，我们也能轻拿轻放，否则咱们就闹到公安那边去。 你们开车的，难道不知道这下雪天要减速慢行吗？ 说你们那车子当时可是直冲而来，要不是我儿媳妇命大，正好掉到那沟渠里面，还不得被你们撞个正着。 赶紧的，把我儿媳妇的医药费给付了，到时候再提点营养品过来，我这样总不是狮子大开口吧，难道你们连这点都做不到吗？” 谢大承见谢新不回话，这是打定主意，不帮忙处理这份纠纷，干脆手一指，“你们要是要赔偿，找不到我们头上，当时车是他开的，我们这几个都是病人，你们出去到外面去处理。” 谢新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一脸阴狠的看着谢大承他们，“这事我记着了。” 说完也不等谢人杰开口，径自来到门外，“被我撞伤的人在哪里？我去看一下，顺便把医药费给缴了。” 田桂花见他这么上道，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家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像你碰到这样的糟心亲戚确实挺可悲的。 我那儿媳妇磕到脑袋，现在只是包扎一下，医生说在医院观察一日，医药费并不是很多。 只是她出了点血，你给弄点营养品，这事就过去。” 刚刚病房里的闹剧，田桂花反倒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小伙子。 谢新深呼一口气，还好这一家人并不胡搅蛮缠，“那就谢谢你们了。” 他倒不是怕了这些人，就算他们想要坑他，那也得看看能顶不顶得住他的怒火。 他把单位的车给弄坏了，再牵扯出纠纷，到时候肯定对他的升职有影响，现在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叫事。 爽快的把钱结了，又给了一些票证，甚至连谢家的病房都没再过去，直接走人。 等了很久，谢人杰这才急了，“你堂哥不会真把咱们丢在这里不管了吧？” 他们四个人正好占着一个病房，可四个人都动不了，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谢大承也有些慌了，挣扎的坐起来，现在整个病房就他还能走动。 挂着两只手，谢大承来到外面喊护士，“刚刚送我们过来的那个人呢？” “早就走了，”护士看了他一眼，这一家人进院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不记得都难，“对了，你们记得去把医药费给交了，就在前面拐弯处。” “他没交医药费？”谢大承不敢相信，以为这是护士在骗他。 “他只交的你们隔壁房的那个病人，你们最好先把医药费给交了，否则下班之前护士可不好放药。” 谢大承，“他是不是交错病房了？” 护士翻看一下本子说道，“没错，人家签了名字的。” 至于其他的，就是人家病人的私事，他们做护士的不好过问。 谢大承也没回病房，而是黑着一张脸来到隔壁，里面只有一人躺在那里，还有一个小姑娘坐在一旁打瞌睡。 “你们跟谢新是什么关系？”他不管不顾的推门进门，口气蛮横的问道。 华湘云被她吓醒，就连已经沉睡的寻良芬也醒过来了。 “你谁呀？”华湘云听这声音耳熟，心中有猜测。 “谢新对你们倒是好，还给你们单独安排了病房，不会是他养在外面的拼头吧？” 华湘云冷声说道，“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妈被谢新开车撞了，你说这事，难道他就不该负责。 你们也算是罪魁祸首之一吧，怎么的？这是想上门来赔偿的？” 谢大承这才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心中更是不平，同样是谢新招下了麻烦，凭什么只给这女人出医药费？ 150.揪心 华湘云可不管他们家的那些破事，开口赶人，“你们有什么事自己去商量，别在这里吵到病人休息。” 谢大承环顾一眼病房，知道这一次是自己无理，咬着牙继续找护士，一开口就是一通指责，“怎么回事？就她一个女人占着一个病房，而我们四个人挤在一起，你们这是搞特例。” 护士不耐烦的看着他，“这位同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现在是大年初二，谁没事住在医院里？ 今天医院就收留你们五个病人，你们又是一家子，正好有个四张床的病房，你们住在一起好赖可以相互照顾，难道还把你们分开吗？” 再说就算是他们愿意分开，医生也不愿意跑那么多个病房去查房，真当这是他自己家，那么多要求，“还有记得把药费给付了，马上要换药了。” 谢大承摸着鼻子，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反驳，今日几次找麻烦都被回怼回来，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好歹还要点脸面，阴沉着脸回到病房，“娘，你那里还有多少钱？我先去把医药费给交了。” “啥子？还要医药费？……” 听着隔壁传来的吵闹声，寻良芬也睡不着了。 华湘云把她扶起来靠在病床上，又给她倒了杯温开水，“妈，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寻良芬，“除了头有些痛，倒没有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你爸到市里没？今年的雪下的特别厚，那一路可不好走。” 华湘云早在华保国离开时，偷偷塞了一张平安符，应该平安无事。 “我奶奶有交代了，要是车轮没捆防滑链，就不让他上车。 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到了，应该会打个报平安的电话回来。”华湘云知道田桂花已经被吓到了，叮嘱的特别详细，就差没一路送到市里。 “那我这里不要你陪了，你回去等着，要是接到电话来跟我说一声。”寻良芬还是有些怕，迫切的想知道消息。 华湘云拗不过她，帮她把水倒好，又拜托护士照看一下，这才离开。 这时候回去也正好把饭菜带过来，也省的家里人再跑一趟。 刚出医院，一眼就望见姜逸，“你怎么来了？” 姜逸快走几步来到她的面前，“听到消息过来看看。怎么样？你没事吧？” 华湘云摇头，“可惜我修炼不到家，现在的身手又及不上以前，没能把人都救下来，我妈还是碰到头了。” 她心中还是有些自责，如果再细心一些，不可能看不出寻良芬的血光之灾，要是早一点做出防备，这结局说不定就能改写。 姜逸跟在她身边往回走，“人没事就好，受伤就调理一下。” 隐约听了一耳朵，姜逸等到华家兄弟他们回家，却没看到华湘云，难免有些揪心，现在看到人完好无事，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 至于寻良芬，他也在想着，要不回头带点补品，算是提前打好关系…… “今天撞到我们的是那谢家人，”华湘云就算不认识谢大承，但也从他脸上也猜出来了。 姜逸，“……早知道当时我就把那七煞阵给撤了，差点害了你。” 华湘云挥挥手不在意，“我妈这段时间人有些低沉，运气也有些差，就算这一次不见点血，回到城里也会出点问题。 她这一劫也算是过去，接下来就顺顺遂遂。” “不过这谢家人可不像是讲道理的，你最好让你表姐小心一点，别让他们再纠缠上。” 这医院的隔音不行，她的听力又很好，才这么长的时间，就已经收集到一些消息。 姜逸，“这一家人的秉性不行，我已经跟我姑姑提醒了。” 姑姑他们看来对表姐肚子里的孩子也很重视，应该会做好十足的准备吧。 华湘云，“他们一家子现在在医院，没人伺候照顾，又把唯一的堂兄给得罪，他们商量着怎么让谢大承去把你表姐喊过来。” 姜逸，“谢大承不会去的。” 华湘云朝他竖起大拇指，“还真被你猜到了，他还真拒绝了，这点我倒是觉得他还是个男人。” “那你可看错了，”姜逸直接泼冷水说道，“他这人虽然什么都听家里的，但性格比较别扭，一时不会到我表姐面前去示弱。” 华湘云，“看来你很了解他们。” “从我表姐的讲述中可以想象得到，原身受到姜音的照顾，这份情总要帮忙还，”姜逸来到这里倒没多大的反感，唯一愧疚的就是这事。 华湘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抿着嘴，半晌才说道，“在原文中，作为女主羡慕的邻居一直都没有出现……” 再想想他的工作，有可能是姜音不想让人打这座房子的主意，把消息瞒下来。 姜逸，“就算这样，我也顶着他的身份，自然要护着他的家人。” 华湘云，“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杨兰也不过是碰到一个渣男，以后的人生还很漫长，有无限的可能。 现在又有姜逸在旁边帮衬，杨家以后的日子差不了。 两人走到街口，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 目送华湘云进入大杂院，姜逸这才转身回家。 回到家，华光宗也从邮局回来，带回华保国安全到达的消息。 华湘云吃完饭，本想去医院继续陪护，田桂花拦住她，“我去。” 医院那里虽然没什么人，但也不适合一个小姑娘在那里过夜。 家里其他几个男的不方便，孙媳妇更不行，还是她这个老太婆顶上。 华湘云知道田桂花做的决定就不会更改，在她身上多留了一股灵气，这才把人送出门。 到第二天，寻良芬最先受不了医院的嘈杂，实在是隔壁已经骂了一宿，就算是蒙着耳朵都睡不着。 天才一亮，就催促过来接班的华志平赶紧帮忙去办出院，再待下去，本来没病，都会折腾出病来。 “那一家子根本就不像病人，在医院闹了一晚，护士医生出面都拿他们没办法，”寻良芬昨夜简直又重温在娘家伺候老娘的那场恶梦，才一出医院，她才敢开口抱怨。 田桂花看了她一眼，昨晚她在医院陪着，边上的动静她都听了，这才哪到哪呀，大杂院那些难缠了，哪一个也不比这一家人差，以后她有得见识。 (本章完) 151.谢新 谢家 谢新一脸冷淡，“爸，这事没得商量，我媳妇要上班，又要照顾家里，哪有时间去照顾人，至于我，昨天车子翻了，现在单位让我去修理，我手上的钱都贴进去了，哪还有钱去交医药费。 二叔一家子那么多人上班，哪里会拿不出钱，你就不用操心了。” 谢新面不改色的说道，修车不假，费用不用他担，但接下来的升职却跟他无关。 谢英杰咬着牙，“你们都不去，我自己去。” 谢新这一次没再像往常一样妥协，“我等一下还要去上班，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拿着自己公文包，在谢英杰不敢相信的眼光下快步离开。 “这都反了，”谢英杰想要把手中的杯子丢出去，想到这搪瓷杯还是二弟送过来的，就又把它放在桌子上。 这谢新怎么就不懂自己的苦心呢？ 他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二弟家有两兄弟，要是跟他们打好关系，以后也能相互扶持。 再说二弟自小一向懦弱，他这当兄长的还不得护着一些。 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一定要分出你我？ 谢新一到门口，忍不住扯开最上面的纽扣，刚刚在家里，他差点暴走，要不是强忍住，他都想当一回不孝子了。 外人只看到他在外风光，却不知他内里却一塌糊涂。 本身就不好的名声，再被谢二叔他们一家子折腾，更是臭名远扬了。 揉了揉额头，想到自家媳妇回来说的话，长长的叹了口气。 媳妇说的没错，堂弟妹离了那个家，说不定还真是因祸得福。 就是可怜那腹中的孩子…… 至于家里那老糊涂，就算现在还有兄弟情，也得看他能不能照顾的来那一家几口。 不过二叔一家就有些奇怪，谁见过一家人接二连三的受伤？ 而且这一次，他们明明在同一辆车上，就他丝毫未损，而二叔一家都见血了。 ……谢新是琢磨不明白，但也打定主意以后要离那一家子远一点，就算是老爷子再开口，都得坚定立场。 谢人杰他们等了一天一夜，这才听到护士说有人来看望。 怀揣着期盼，却看到谢英杰一个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进来。 …… 寻良芬经过一天一夜的观察，已确定只是皮外伤。 她在家里得到用心的照顾，却还是坐不住。 “娘，我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准备明天就去市里。” 田桂花，“这身体可不是开玩笑的，你得确定没有问题？” 到底是自家儿媳妇，就算之前恨得要死，田桂花还是不想看她以后受罪，“要扣工钱就扣工钱，身体不调养好，以后你老了就知道了。” 寻良芬触摸一下伤口，好像也没有那么疼，“还是去吧，很多人过年都没有回去，总不能耽搁别人的休息。” 像他们这样轮班，不是年前回去过年，就是年后才能回去。 田桂花听出她语气里的坚定，“你想去也行，不过这两天雪有点大，要不再等等？” 上一次那辆车，不就是因为雪地打滑才出了事故，这一路过去的道路可不好走。 寻良芬还在坚持，“没事，您看客车天天跑，一点事都没有。我倒霉一次，总没会接二连三的这么运气差。” 田桂花见劝不住，也不再多说什么，默默的帮她收拾一些吃的“那你到了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我让志安去邮局守着。” 寻良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但看到婆婆的冷眼，默默的点头。 华湘云同样往她手里塞一张平安符，“这个贴身放好吧！等到了市里，要是不想带在身上，就把它给烧了。” 寻良芬见识过闺女的本事，小心的接过去，放在内口袋，“不烧掉没关系吧？” 华湘云看了她一眼，“这是保平安的，你不怕别人发现会引来麻烦？” 寻良芬摇摇头，她自觉不是那分不清好赖的，“没事，这东西只要不放在明面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像他们这样长期在外面奔波，身上都会带一点长辈给的老物件，就连保国身上，田桂花也给他带了一块平安玉佩，平日都是贴身放着。 这也是她从儿女身上得到的第一件礼物，寻良芬除了有些新奇，还带着一丝温情。 “你在家也别乱跑，既然拜师了，就好好跟你师傅学。”寻良芬想了一下，又叮嘱一句，“你现在年纪还小，别急着去帮别人看事。” 华湘云，“我现在还没出师呢。” 寻良芬，“……”那你上次在车上还敢动手…… 寻良芬的离开，瞬间让华湘云觉得家里比以往更和谐。 她这边也准备收拾东西，在学校开学之前都会住在县尾那边。 “让你二哥去送你吧！”田桂花还是有些不放心，孙女说一个人可行，但这外面冰天雪地的，总让人不放心。 华湘云，“奶，你忘了我有一身的力气，真要是碰到事，倒霉的可不一定是我。” “你这孩子，以后那一身力气，别在外人面前展示，咱们是女孩子，要温柔端庄。” 华湘云瞬间摆出一个姿势，“老夫人，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田桂花轻拍她一下，“你就皮吧。” 为了不引起院里面人的注意，华湘云才刚亮就离开了。 华家人不知道，华湘云才刚一出城，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我一个人过去可以，”华湘云好不容易说服华家人不送，这边却在等着了。 再说她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接送的小女孩，姜逸没必要走这一趟。 “我正好没事，”姜逸在前面带路，从这到县尾的道路，早已经被积雪覆盖住，他们也只能根据两边被压弯的芦苇和树木往前。 “之前你不是提过，你师傅现在不在家，”姜逸一脚踩过去，雪都已经到膝盖，把手伸到后面，“抓着我的手，我在前面带路。” 华湘云想要拒绝，但碰到他的眼神，还是怂怂的抓着他的手臂。 “家里太过吵闹，到那边能安心修炼几天。等到开学这样的机会又少很多，师兄你现在应该也开始在修炼，要不……” 姜逸，“不合适，这可不是后世，咱们孤男寡女的处在一起，到时候会被讲闲话。” (本章完) 152.恩怨 华湘云这才发觉说话不经大脑，这时代对男女大防可是很严格，就算她不在意，也要为家人着想。 再说那是师傅的房子，她贸然带人回去也不合适，“刚刚是我胡说八道的，不过师兄没事的时候还是可以修炼一下，至少可以自保。” “你是不是忘了？”姜逸看出她心神不定，嘴角微微上勾，“我之前可还摆了阵法。” “不过这世界还真不乏聪明人，这两天有人在查。”姜逸当然不想把人吓跑，果然华湘云一听就急声追问。 “谁在查呀？” 姜逸，“谢家人，应该是察觉到这一家子同时受伤，又同时见血，里面肯定不同寻常。 这房前屋后都被检查了一遍，就连我之前埋在门口的阵法都被挖出来。” 华湘云，“……被发现了？” 姜逸，“那倒没有，当时埋下去的碎玉石品质本身不行，在他们一家见过血光之灾后，就已经化为尘土。 除非他找到高明的阵师，才能发现其中的异常。” 不过像他们这些修行之人，一般都不愿意无缘无故得罪人，给自己都树立一个敌人，这样的亏本买卖是没人愿意做的。 而且他这无伤大雅的惩戒，又不伤人性命，一般人看了还会帮忙遮掩一二。 华湘云，“不过也是，现在有点能力的躲都来不及，哪会主动揽事。” 感受着手臂传来的温度，姜逸不由得更加放缓脚步，“这城外的积雪还真厚，你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再去接你。” 华湘云在后面跟着他踩出来的脚步往前，“不用了，等到我开学，这雪应该也差不多化了。 再说你的工作应该安排下来，到时候肯定没有时间。” 姜逸这才说起另外一事，“我的工作已经定了。” “是在哪里？” 姜逸，“就在县城知青办。” “怎么跑那里去了？”华湘云手一紧，突然停下脚步，“你不知道这过几年就解散了？” “这无所谓，你不是说还要去念大学吗，说不定到时候我也陪着你呢。” 其实也有其他几个选择，但姜逸随手就点了知·青办，反正只要熬过这几年，以后他也没准备在这里面混着。 华湘云，“……”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心更慌了…… 姜逸也不逼她，当年那老头子一直阻止，怕自己耽搁他爱徒的修炼，现在如何？还不是没熬过他。 “现在你改投师傅，老姜同志要是知道了，估计在地下都呆不安稳。” 华湘云面色有些尴尬，“我跟乌师傅学的是阵法，师傅的教导我不会忘……” 姜逸笑道，“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再说再拜个师傅怎么的？要真正论起来，咱们从小到大不知道跟了多少老师。 再说都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就算再蹦哒他，难道还能蹦哒到这里来吗？ 那老头子没你想的那么好，自私自利，一心只想发扬他的宗门。 也不想想都末法时代了，要不是碰到你这个傻子，他连个徒弟都收不到。” 华湘云知道父子有矛盾，却不知道具体原因，“师傅也没你说的那么差，除了我，还有很多外门弟子。” “可那些人又学到多少？”姜逸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些人不过是捧着他，想从他这里得到好处罢了。 再说你这也不算是违背师门，毕竟你现在换了一个身份，也不受天道的约束，我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华湘云情绪还是有些低落，“师父一生的心血，都被我糟蹋了……” “你可打住，那不过是个道观，他也是从别人那里接下来的。”姜逸再次停下来，回头认真的看着她，“你也拜师过，对暮云道观也有所了解，这上下历史不过百年，哪来的传承？” 华湘云，“……可那毕竟也是……” “心血是吧？”姜逸嘲讽的说道，“为了这么一个道观，他先是对不起我妈，也对不住你。” 华湘云，“……师兄，这话怎么说？” “当年我知道去领养你的，还有别的人家。而且对方家境还不错，但是都被老姜给劝退了。 你本不用在山上过那清苦的日子，你的命运都是被他改的……” 华湘云，“师兄，你也说了，这都是我的命，说不定我合该如此。 再说我也不觉得我这些年过的苦，跟着师傅修炼日子很充实。” “你还真傻，他就是想找人接他那一烂摊子，哪有照顾你多少？别忘了，你从小到大还是我带着呢。” 华湘云，“那些年辛苦师兄。” 华湘云忍不住还是问出口，“当年你跟师傅到底在吵什么，怎么突然间就决裂了？” 姜逸回头认真看她一眼，“你想知道？” 华湘云赶紧摇头，“师兄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不过师父还是爱你的，每当你过生日的时候，他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姜逸转过头继续在前面带路，心情也陷入低迷，“那都只是做给你们看……”那老头心中最重要的只会是他的宗门。 只是这人不会做人，到最后非得把自己弄得妻离子散。 也幸好他心够大，否则，谁能受得了在自己的父亲眼里，儿子还不如徒弟。 甚至为了华湘云能够安心修炼，好继承他的衣钵，他这个儿子都可以狠心…… 华湘云不知道他们父子的具体矛盾，让两人几年不曾通信。 甚至是到了师父离世，师兄才回来奔丧，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让师父带着遗憾离开。 现在就算是她有心想要调解，也只能叹口气。 姜逸见华湘云没再追问，这才带着她静静的往前走。 等来到县尾，就发现第一座房子围满了人。 姜逸记得那是文爷爷文杰的房子。 住在县尾的人看到他们，以为是文杰的亲人，立刻伸手把他们招过去，“你们是来送文杰的吧？” 华湘云把裹在脸上的围巾取下，“……文爷爷怎么了？” 一旁的老太打量着她，这才想起，“你是那乌同志的亲戚。” 他们都知道乌神婆的身份，但对外都是以同志相称，都在一个地方住着，自然碰过华湘云。 153.赶人 华湘云见这么多人围在这里。甚至有人在帮忙清扫院子里的积雪，立刻察觉到不对。 “是的，我过来小住几天，”华湘云也没隐瞒，乌晨夕能在这边住这么久，还能安然无事，早已跟这边的居民打好关系了。 “还以为你是文老头的亲戚呢，行了，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这里没你们孩子的事。”那老太站在门口直接驱赶，“乌同志可不在家，你要是没钥匙就赶紧回吧。” “她给我留了钥匙，”华湘云往里看了一眼，“文爷爷这是有什么事？？” “他走了，”一个老头背着手走出来，打量着眼前的两人，“不是亲戚就赶紧离开吧！” 华湘云这是第二次被赶，不禁好奇往里面多看几眼，一股阴气环绕在房子四周，看来这是死不瞑目。 “县城还是没来人？”那老头看着他们来时的路，低声问道。 “没呢，今天一大早就让人去通知了，可能再过一会就到，毕竟这下雪天路不好走。” “他那几个就是不孝儿孙，年前文老头就已经派人给他们送信，让他们过来一趟，谁知道这些不孝子一个都没来看一眼。 刚刚我在里面跟他说了很多好话，那双眼还是不肯闭。” 众人沉默，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沦落成文老头这个下场。 华湘云年前也帮文杰带过话，没想到他的儿女到今日都还没来看过。 不过这到底是旁人的家事，旁边几个老人又好意让她离开，怕她年纪小会害怕。 华湘云也只能沉默的点点头，带着姜逸回到乌晨夕的家。 打开大房，经过这么多日没人居住，还一尘不染。 姜逸看着眼前的小院，“这房子是不是太小了？” 看着就只有一间房子，难道华湘云跟她师傅挤在一个房间。 华湘云这才笑问道，“难道你也没看出这里的阵法？” 姜逸摇摇头，老姜同志是以符修为主，会几个阵法已经是极限，其他大阵他可没办法。 华湘云在房间堂屋里转了一圈，原本狭小的院子瞬间宽敞起来，而且还多了几间房。 姜逸有些失神，表情一下子没控制住，露出惊讶的表情。 “怎么样？” 当然，除了她房间，其他的阵法华湘云都没有去触碰。 看着华湘云那得瑟模样，姜逸有些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再拜师了，就这一手，就算那些以阵法闻名的世家，说不定都不能摆出。 更何况，这可能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本领可不会这么轻易展示。 他竖起大拇指，“你运气真不错。” 虽然没有什么大灰尘，两个人也简单收拾一下。 姜逸看着窗户外摇曳的槐树，立刻皱起眉头，“你住在这里一直跟它共处？” 华湘云看的一眼，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大把符纸，“这些都是我闲暇的时候画的，你看看有没有需要的？” 姜逸不客气的挑选几张，这才好奇看一眼她伪装成口袋的乾坤袋，“连这东西都有？” 以前他还真不稀罕这些，老姜同志虽然对他各种苛刻，但手里也漏了几样好东西给他。 只是换个身份，又变成一无所有。 华湘云翻出口袋里的乾坤袋，“这是师傅给的，等以后我会摆空间阵，到时候也给你弄一个。” “那我可就等着了，”有礼物收，姜逸都有些期待了。 姜逸又从里面挑了三张驱邪符，手一扬直接钉在窗户上，“以后轻易不要让它们靠近。”这闺房岂是旁人能够轻易涉足的？就算是女鬼也不行。 华湘云眨眨眼，有些可惜的说道，“其实他们也没坏心眼，有他们做伴倒也不至于那么无聊。” 这几个鬼物不知是何原因，寄住在这槐树上，乌师傅也不帮她解答，除了平时喜欢吓吓她，其他的都没毛病。 姜逸又在房间前后做检查一遍，这才准备回去，“以后我那院子里也给你留一间房，要是嫌大杂院吵了，可以到我那里去住。” 华湘云，“可别，我要是住到里面去，那咱们附近那些大娘还不得把我吃了。 要知道你可是大家的乘龙快婿……” 说到这，她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以前他们还有兄妹名分，就算师兄找个嫂子，两家也还能继续来往。 可在这，两人除了邻里关系，实在不适合在私底下相处。 “师兄，以后你也有你的新的生活，不用什么都顾及到我。” 姜逸早就对她的性情了如指掌，眉毛一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难道你有了新生活，就不要我这个师兄了？” 华湘云，“……可毕竟这边的人不知道……” “那又如何？”姜逸逼近一步，弯腰，眼跟她平视，“再不行，两家凑一家，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华湘云眼前一亮，“对啊，这是个好主意。” 姜逸嘴角上扬，看来这小妮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回去我就跟我爷说，让他认你做干孙子，这样你就是我大哥了。” “……”姜逸咬着牙，从牙缝里面挤出话，“这主意真不咋地，你不是已经有两个哥哥了吗？换个身份也行。” 华湘云，“要不让我奶奶认你，表哥总可以……” 姜逸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败了。 却没注意到，在他抬头的同时，华湘云露出狡黠的眼神。 把人送出门，华湘云开始收拾起自己的私人物品。 不是她不想留姜逸吃餐饭，而是姜逸还得去办一些事情。 厨房里年前准备的米粮都还有，华湘云过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些菜，简单填饱肚子，她就开始闭门修炼。 等到从修炼中醒来，天已大黑，外面的槐树也开始拍打窗户。 华湘云并没有去打开窗户，而是绕到后院，“有些天没见，你们倒是热情。” 打开灵眼，就见几道影子，正坐在槐树上，“乌师傅都那么多天没在家，我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来了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还让我们进不了门，这就有些不道义了。” 说话的是他们这里面的老大方清河，别看名字像个男的，其实是个女鬼。 154.家产 华湘云可不信他们的鬼话，“我要是让你们进去，我连修炼都修炼不成，难道你们想看着等我师傅回来受惩罚吗？” 叶阿金突然飘在她面前，“我们可是看到了，你带着男人回来了。 快点跟我们说说，那是不是你对象？” 华湘云，“那是我邻居哥哥，送我过来怎么了，也不看看外面的雪多厚，都快找不到路了。” “没那么简单吧！”叶阿金怪笑道，“我们可都是过来人，谁会无缘无故大冷天的陪你走这么远？” 其他魂也七嘴八舌加入讨论之中，华湘云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响。 华湘云挑眉看着他们，“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 “你这么快就修为上涨，看得出来了。”华湘云此刻身边围满了黑影。 “那是你们闲事管太多了，老天爷也都看不过去，把你们给收了。” “嘁，”华湘云只觉得阴风瞬间散去，身边早已空无一物。 “你们不会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吧？”华湘云记得乌师傅说过，除了不离开县尾，哪里都可以去。 “这附近我们都逛遍了，再说每到过年，我们就觉得特别的难熬，你们个个都在欢歌笑语，享受着大团聚，而我们几个老鬼只能孤零零的在这里，一点香火都没有……” 华湘云听了半晌的抱怨声，这才慢吞吞的说道，“这些年不只是你们被冷待，这年头谁还弄得来香烛？” 华湘云也想过自制供香，可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原材料她都没地方去找。 众魂何尝不知，只是忍不住多抱怨几句罢了。 乌晨夕那里倒是还有一些存货，不过每次供给他们的都是有数的。 华湘云还是不能见他们失落的模样，“过些年就好了。” 叶阿金很快恢复过来，“你刚回来的时候，碰到文家那几个小子没？” 华湘云摇摇头，“没有碰到，那文爷爷是怎么回事？我记得过年前他还好好的。” “这还不是子孙不孝，”叶阿金不知道想到什么，周边的冷气骤增，“他那三个不孝子女，把他的家底掏空以后，就很少回来过。 而且每次来去都匆匆，丢下东西就跑，这么多年过去，县尾很多人都不记得他们的模样。 今年他的身体越发不好，年前托很多人过去找他的子女，却没想到没一个来。 就在大年三十，他还在县尾口那里站了一下午，可能是冻僵了，才一走到家里就倒在院子里，活活冻死在除夕夜。” 华湘云，“……今天都初五了……” “没人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单位又没人上班，听说已经让值班的人转告，这么多天都过去，却还无一人过来。”方清河这么多年见过很多不孝子，但这几个再次刷新了他对不孝子的新下限。 “两边是不是有误解？” “能有什么误解，无非就是为了家底分配不均，”叶阿金没事总喜欢到处去听墙角，这县尾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当年文家老太太刚走，三个子女也都参加工作，他们一口咬定文老头以后还会再娶，非说要先把家底给分了。 文老头当然不肯了，老太婆虽然走了，但他还活着，为了这事，家里吵闹了很长时间。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文老头还是妥协。 他把他们老夫妻一辈子的积攒全部拿出来，要给三个子女平分，但也要求他们以后要一样的养老。 结果三个人都不肯，老大说他是长子，自然要占一大半，老二说家里的姑娘是出嫁的，不能回来分家底，老三一口咬定，文老太活着的时候答应分给她一份，甚至年老太太的首饰也都要留给她。 当时两个儿媳妇都差点跟她打起来了，说老太太最后时期都是她们伺候的，也不见她这个当闺女的伺候一天。” “反正后面文老头不管不顾，把家底分了三份，至于这房子，等他百年以后，再由他们平分，就这都没让三个儿女满意。” 叶阿金冷笑着，“他们却不知道，他们家底的大头其实还在文老头手里攥着，想着以后谁孝顺就交给谁？没想到到他走了那一天，他都没动用到。” 华湘云，“难道文爷爷就没跟他儿女透露过？” “他倒是想说，可也没有那个机会。 好像他那个闺女回来过几次，但是丢下东西立刻就走，文老头想跟她说话，对方都一脸不耐烦。 这三个白眼狼也不知道是真的记恨文老头没按他们的意思分配，还是不想给他养老，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难怪我之前过来，看到那里一直弥漫着一股阴气，里面带着怨，看来文爷爷是死不瞑目。”华湘云有些同情，她碰过那老人几次，嘴巴是坏一点，但也没对别人有实质的伤害。 叶阿金带着一股不平，“可不是，他走那一天，正好被我看到了，还是我告知他已是一缕魂魄。 文老头身带怨气，不肯踏上黄泉路，现在还在他那宅子里等着那三个不孝儿女……” 华湘云，“之前我到文家门口，那里有很多附近的居民，是不是想着要是他的儿女没过来，就帮忙操持后事？” 在脑海的记忆中，虽然文杰不算是三无老人，但这附近的居民也不会任由他这么摆放着。 这也是天气冷，要是夏天估计第三天就要下葬。 “这些天他们一直在商量着，这都已经第五天，再不过来，他们准备走到县里去，就算是敲锣打鼓都得把人找回来。” 叶阿金想起这些人商量的办法，都忍不住要竖起大拇指，就该把这些人的脸面给撕下来，省得在外面人模狗样，却不干人事。 “你要看好戏，估计是看不成，”方清河突然飘到墙角上，“那几家子来了。” 叶阿金有些失望，“怎么就来了呢？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此刻，他已经飘到院外，“我去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表情，会不会当孝子贤孙……” 方清河，“他这些日子过的太无聊了，这才自己找乐子……” 155.文家儿女 华湘云也有些好奇后续，但她跟着县尾的人都不是很熟，这么贸然上门，看热闹了痕迹就太大。 刚刚几道影子都飘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带回来一手消息。 华湘云也不管他们，打完招呼开始把米下锅，她准备焖一锅饭，把明天的份也煮出来，反正这天也坏不了。 文家三兄妹看到家里围这么多人，心中咯噔，看来真是出事了，并不是老头子为了骗他们回来，找人撒了谎。 注意到周边邻居异样的眼光，文礼这一次没有冲在前面，反正她是出嫁的闺女，有什么事，还有两个兄长呢。 文添作为老大，笑着跟旁边的人打招，“诸位新年好，今天怎么都凑到这里？” 众人的眼神更是复杂，一个老太太忍不住哼了一声，“不知道通知你们回来的原因吗？” 文添脸色一僵，“我爸呢？怎么任诸位叔伯婶在这里等着。” “你爸在里面等着你们几个呢。”吴老汉侧身把路让出来，对待这种不孝子孙，跟他们多废话都是多余的。 文添，“等我看了我爸再来跟诸位问好，他老人家脾气坏，这一次为了骗我们回来，连这种谎都撒……” 留守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心中也一阵悲哀，也不知道等到他们到了文杰这一刻，会不会也被这么对待。 文家的恩怨，他们都听说过。 但再怎么不是，文老头可是把他们三兄妹都养大成人，又给他们找了工作成了家，一辈子为他们付出，还是这样的下场。 那他们呢？儿女倒是回来看过，但也是来去匆匆，等到他们真的动不了了，又有几个人能回来伺候？ 像文杰这样直接走了，说不定还是一种福气，至少没遭受多大的罪…… 整个文家院子都笼罩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为文杰也为他们自己。 文添三兄妹一到文杰的房间，立刻大声喊，“爹，我们回来看你了，这年底事情多，一直没抽开时间，但你也不用撒这样的谎……” 文清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大，大哥……” 文添和后面进来的文礼也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文杰。 因为死前遭受痛苦，整个脸狰狞着，再加上已经过去几天，身上已经出现了斑迹，那双眼睛正睁大盯着他们，让他们从脚底的寒气直冲头顶。 “爹……”文添喘口大气，这才喊到，“爹，你别吓我们……” 嘴虽这么说，但却不敢再往前半步。 到了这一刻，他们就算是想自欺欺人，说老头子是在骗他们，也只剩下胆寒了。 特别是文杰那双眼睛，好像在紧盯着他们，就算是他们都快退到门口，也紧跟着不放。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进去呀，你爹等着你们呢？”门口有人嘲讽道，“他养育了你们一辈子，又给了你们好前途，却得到这样的对待，良心安吗？” 文礼只觉得一阵心慌，想要从门口离开，但房门口已经堵得密密实实，一群老头老太太正嘲讽的看着他们。 “正好你们也回来了，那就好好送送他最后一程吧，”谁都不肯退开，就想静静的看着三兄妹如何处理。 今日要不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就要替文杰收拾这三个不孝子女。 “爹，你怎么就真的抛下我们了？”文清最先反应过来，他们现在的处境，硬着头皮往前几步哭喊道，“都是儿子的错，以为你这一次又在跟我们开玩笑，你怎么不等等我们啊？” “这怎么没等？”门外又有人嘲讽，“你爹每日就站在县尾口那里，却等不来你们的回归。 只要有人去往县城，都要托人带话，可你们呢？” “跟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都是丧了良心的。他们娘才一走就把家给分了，这是防着文老头再找一个。 家底到手，还不得把文老头给抛开，反正他身体又不好，不能给他们当牛做马……” “你们胡说，我爹知道我们在哪里上班，他要真的找我们，完全可以过去。” 文礼大声的朝门口的人吼道，“要你们在这里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家里的事情，你们都散了吧。” “就你最不是东西，”一满头白发的老太指着文礼，“出嫁女像你这样厚着脸皮要分家产的也着实少见，刚刚说那话，你就不觉得亏心？ 你爹不是没去找过你们，可当天去，当天就被你们赶回来了。 说房子小，挤不下，再小连个容身之所都没有吗？ 还有你们两个儿子，带着岳母娘同住，也不想想你们那房子还是文老头出钱买的。 我们几个老的反正活不长了，但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呢，等着以后你们的报应吧。” “都不是东西，要不是看在文老头的面上，你以为我们愿意在这里。 养你们几个还不如养头……，畜牲至少还能宰了吃肉。 行了，大家伙都散了，要是最后他们都不能让文老头入土为安，咱们这些老的也不是吃素的，到时候直接到他们单位，帮文老头讨回一个公道。” “我看行，到时候算我一个。” “也算我一个。” “我也去。” …… 方老头，这也是我们这一帮老伙计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有这点威胁在，你的后事应该不用担忧…… 华湘云这边很快就得到了实时转播，心中也叹了口气，还真是一样米养百种人，就希望这三兄妹不要后悔。 “你们是不知道，这些邻居才一走，兄妹仨立刻变了脸，不是急着去哭丧，而是在家里翻箱倒柜，”叶阿金今天可是开了鬼眼，这样的儿女也有。 “那老头早就把家底都分给他们了，这些年一直靠着供应活着。 但真正的那些大头，早就是被他深埋在地上，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看不出痕迹。 他们就算是再聪明，也不可能把整个房子挖开。 这也是唯一能让我顺气的地，否则我都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方清河这一次没有阻止叶阿金，就连她都觉得有些气愤，甚至还给方杰的魂体偷偷渡了一些阴气。 也不知道那老头察觉到没有，说不定今夜可以去看个热闹。 亲，今天加更了，会收藏？会给票票吗？() 156.转播 华湘云在家中修炼，得闲时听点小八卦，日子也算过得自在。 至于文家的那些事，她也很少发表意见，因果已经注定，文家兄妹以后会自食其果。 几兄妹选了穴位，可这附近都没人愿意帮忙去挖，最后只有两兄弟带着妻儿，扛着铁锹，在已经冻僵的泥地里挖出坟坑。 叶阿金还在实时转播，“这么小的坑，文老头不得蜷缩着。” “挖这么浅，下几场大雨就冲掉了……” “这才干多久就要休息？文老头都站在一旁，急得不得了？” “骂吧，反正他们又听不到，活着的时候不骂，现在不是白费功夫……” “看文老头的脸越来越黑，再气下去估计得魂飞魄散了。” “你说这一家子都什么人……” “行了，你是不是太闲？”方清河再也忍不住，打断他，“这整个县尾就他一家有热闹看嘛？” “这不是看到文老头有些可怜吗？看着那堆不孝子孙，又生气又奈何不了他们。 活着受窝囊气，成鬼了还一样拿他们没辙，要我说就应该在夜里好好的吓他们一下，省得这些人不长记性。” 方清河也看不顺眼，但也不至于这样成天盯着他们，就给出了个主意，“明天就是头七，估计他们都不会安排回魂夜，你要是有心，给那文老头提个醒。” “对呀，我怎么忘了这事了？”叶阿金瞬间又飘走，也幸好这些天一直是阴霾天气，否则他也不敢这么嚣张，大白日的这么穿行。 方清河，“这小子有些跳脱，不过没有什么坏心眼。” 华湘云知道这是在跟自己解释，之前一个小鬼有些过分，华湘云赏了他一道符，差点让他维持不了魂体，这也让众魂知道，乌晨夕这个新收的徒弟也不好惹。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长久呆着？”华湘云有些好奇，“要是不适合讲，不说也没关系。” 方清河，“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因为种种原因跟你师傅碰上，她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挺无聊的，就把我们留在这里当个伴。” 华湘云呵笑一声，“你觉得这个理由我会相信？” “果然瞒不过你，可以这么说吧，我们多多少少受到乌大师的帮助，一时没决定好去处，就跟在这里。 我们帮她看家护院，其他的我们不会多做，不会给她惹事端。” 华湘云笑了笑，里面肯定不是三言几语就能说明白的，不过她也没打算追根究底，毕竟是师傅的私事，只要确定这些魂没隐患，也就随师傅高兴。 华湘云在这里不好招出九莲鼎，除了修炼，就是修炼。 文家兄妹却苦不堪言，这附近的人没人愿意帮忙，他们又没脸回到县城去求助。 毕竟文杰这副惨状，再加上多嘴多舌的邻居，他们也丢不起这个脸。 几兄妹一合计就准备自己几家操办，这样也可以省些钱财。 今日就是文杰入葬的日子，两兄弟抬着他们买来的薄棺材放在院子里。 此时媳妇跟孩子远远的躲开，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到文杰的房间里。 看他那还死不瞑目的双眼，文添咬牙跪在炕边，“爹，是我们三兄妹不对，没在年前回来一趟，又误以为你是在骗我们，才回来迟了。 现在我们兄弟俩把你扶到棺里，准备让你跟我娘在一起，你闭上眼好吗？” 强忍着心中的惧意，伸手往他脸上一抹，再定眼看过去，还是一年没有改变，甚至觉得那双眼睛更是凶恶了。 他退到一旁，“文清，你来试试。” “我就算了吧？”文清瞬间离炕更远，“要不叫小妹来？” 早已经不知躲到何处的文礼，怎么可能会在这时候让他们找到？ 最后两兄弟没办法，说了很多好话，尝试了几遍，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最后两人咬咬牙，也决定不管了。 一前一后就准备把人抬出去，就算他们使尽浑身力数，却不能搬动分毫。 两人慌了，也顾不得心疼孩子媳妇，找他们进来帮忙，好不容易才把人扶抬到棺材里。 却不知看到文杰这副模样，几家人在事后就发起高烧说起胡话，都病了一场，过完正月才慢慢的转好。 文家院子外看热闹的很多，但却像是约好了，没有一个人上手帮忙。 文添他们肚子憋着着一肚子火，知道求也没用，硬着头皮总算把这场丧事办完。 几家话都没有多说，把找出来的财物当场分清，留下的只剩这一栋房子。 “把这房子卖了吧？”文礼心中盘算着这座小院还能卖多少钱，拿到手又有多少？ 正好自家小子马上高中毕业，到时候找工作也要花一笔。 “卖了吧，”文添媳妇也说道，反正这鬼地方，她以后也不来，正好可以做个了断。 心中也同时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公婆都不在，那些人想说闲话，也该掂量一下。 几个人一拍即合，可卖院子没有这么简单，这要是在县城，那肯定很抢手。 可在这偏僻的地方，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可什么都不方便。 “价格也别喊太高了，”文清想了一下，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先看看有没有人来看房吧？ 反正有几天丧假，正好把这事情处理了。” 都没有意见，门外看热闹的人都还没走，文添就走出去喊了一嗓子，“各会街坊邻居，我们这座院子准备出售，看看诸位有没有想要买的？都是邻居可以优先……” “得了吧，文家老大。”人群中传来嗤笑声，“你爹这才刚走，你们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又分一笔了。 吃相难看也就罢了，还想着来坑害左邻右舍。 你爹可是冻死在这院子里，我们得多大的心，才能毫无芥蒂的把这院子买下。 就这还给个优惠价？估计你白送都没人要，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 好歹是你爹娘跟你们最后的记忆，做人可别那么没良心。” 这几兄妹真是又蠢又毒，听听这口气，好像他们买这座院子还占了大便宜，有人就喊道，“我们可消受不起，你们还是留下做个念想吧！” (本章完) 157.梦与真实 就算被人奚落，文家三兄妹也没改主意，不止在这告知众人，还到县城里面去宣扬开。 现在的住房有多紧张，他们都清楚，就算人在这里走了又怎么样，总会有那不害怕的过来看房。 只可惜来的几个人，都没有人直接拍板定下。 也是，买房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回去商量筹钱，几兄妹也有耐心，谁也不愿意先走。 难得又在这座小院中生活了起来。 忙活了几天，他们是又累又惧，连着好些天没有睡好，今日一倒头就开始陷入梦境。 三兄妹面面相觑，刚刚他们明明都在房里睡觉，怎么又坐在这堂屋之中？ “你们三个总算是舍得回来看我这老头子了，”文杰的声音突然在堂屋中响起，吓得几兄妹抱紧成一团。 “爹，我们不是给你发丧了？”文清都快哭了，早知道就先回城，就算这笔钱被他们多贪一点也没关系。 文添牙齿都打颤，“爹，那些香烛，我们现在是弄不到，等以后我一定悄悄的到您坟前去多烧一点。 儿子还有几个孩子要养，你可别吓我。” 文礼早就害怕的说不出话，尽量把自己挤在两个哥哥后面。 文杰笑道，“咱们父子父女几个人有多久没这么聚了？ 好像还是你娘刚走的那一下子吧！ 为了防止我再找个老伴，你们三兄妹把家里收罗一空，我也如你们的愿了。 可这么多年，你们对我不闻不问，就算是我找你们过来，想看看孩子，你们也都拒绝。 没想到我文杰一辈子劳苦，好不容易把你们几兄妹拉扯长大，却是得到这样的回报。 上天待我真是不公啊！为了这个家当牛做马，最后却什么都没落下。” 文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上面已满是破洞和污痕，“我有儿有女，却过得像个孤寡老人。 就连最后走了，你们都不舍得给我换身好衣裳。 你们几个还真是孝顺啊！我文家怎么有你们这样的子孙呢？” 整个堂屋瞬间冷到极致，文添他们只觉得身处在冰窖之中，就算是挤在一起，也摸不到一丝温度。 “爹，是儿子们的错，”文添都快吓尿了，“明天儿子就给你重新做一套新衣裳，给您换上。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儿子们的过错吧！” 文杰表情瞬间狰狞，也是他们这些天不敢直面的模样。 “我就是一直不愿意相信，我养大的孩子会这么对待我，却没想到你们连牲畜都不如，连最后的体面都不愿意给我留着……” …… 这一夜，三兄妹在睡梦中眉头紧皱，不时露出恐惧的表情，却又醒不过来。 在睡梦中，文杰一遍接一遍说他的付出，指责他们的不孝，还时不时的变幻张脸来吓唬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凌晨，不知道谁家的公鸡一啼叫，这才从梦中醒来。 睡在一房的文家兄弟同时弹坐起来，两人面面相觑，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恐惧，立刻明白，这不只是简单的梦一场。 “爹，这是在怪咱们。”文清抱着头，“我也不想的，当年咱娘走的时候，他还那么年轻，要是再找个人生孩子，还有咱们几兄妹什么事？ 他怎么就不能理解咱们的心情呢？再说这些年他也有供应，没饿到他呀。” 是，他们是没过来看，但也没有让他帮扶，现在指责了他们一整宿，未免有些小心眼。 “这是重点吗？”文添迅速起床穿衣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向堂屋，确定里面空无一物，这才松口气，“说不定咱们只是做了同样的梦。 反正这房子一时半会卖不出去，我想今天先回城，以后有人来看再说。” 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他转身开始卷起被子，这些都是他们以前留在家里常用的，带回去给孩子盖也不错。 文清，“你觉得这是梦……”那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不过他的动作也不慢，麻利的把自己东西收拾好。 等到两兄弟来到门口，才发现文礼没有出来。 记得在昨夜的梦中，他们三兄妹可都是在场的。 “文礼，你起来没有？我们准备回去。” 文清还惦记着兄妹情，喊了一声。 瞬间从文礼的房间里传来尖叫，“大哥，二哥，我见到咱爹了。” 两兄弟脸色刷白，就看到文礼披头散发的从房间里冲出来，嘴唇都咬破了。 “别瞎说，”文添瞪了她一眼，“你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跟你二哥有事要先回城，你要是愿意在这里呆着，那就帮忙看一下，到时候回去再把钱给我们就行。” 文礼此刻哪里不懂，这是两位哥哥要跑路，“那不行，我也要回去。 你们做哥哥的多包容一点，其他的事情让你们来处理，以前总是我来跑，现在轮也轮到你们了。” 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昨夜的梦境可能是真的，他们对老爹怎么样，心里都有底。 再加上昨夜又是传说中的回魂夜，怎么让她不胆寒。 三兄妹包裹卷卷，天还没亮就快速奔离县尾这个地方。 目睹这一场闹剧的叶阿金，又绘声绘色的在华湘云面前讲起相声。 “他们以为离开这里就万事大吉了，那文老头憋着那口气还没下去，跟在他们身后回家了。” 华湘云抬头看一眼方清河，“你给他那一股阴气被他用来伤人了，不跟过去看看？” “不去，”方清河难得傲娇的侧过头，“那文老头就算是再狠毒，也不可能下死手，放心吧，最多吓吓他们，让他们病一场。 至于以后几兄妹会不会悔改？反正文老头以后也享不到福，还不如借机多要点香烛纸钱，说不定还能再投个好胎。” 华湘云，“你们这倒会给人出难题，香烛纸钱现在可是那么好找的。 看吧，那些人最后说不定还得找到这来。” 华湘云说到这就没好气，乌师傅可是这方圆百里大家仅知的神婆，说不得人家不求香烛纸钱，反倒会以绝后患。 方清河捂着嘴笑道，“那正好也给你师傅招点生意，这样的买卖不错，很划得来的。” 华湘云，“……” (本章完) 158.顺路 大杂院 家中少了几人，田桂花他们连着好些天都不习惯。 华志安在家老实了两天，又在外面疯跑了。 反正他下乡的大队也已经去信了，借口家中有事，又找街道开了证明，先请了半个月的假。 只是华保国他们去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来电话让志安过去办手续，这未免让田桂花有些心急。 “保国他们是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这么多天都没有动静。” 华光宗心中有猜测，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先把你的工作转给志安。” 田桂花一听就知道是什么原因，“寻良芬敢阴奉阳违。” 事实上，他们心中都有底，现在寻良芬那里是在拖，等着这边妥协。 “我说呢，这头上的伤都还没确定没事，她就急着跑回去，是以为两地距离远，咱们奈何不了她吗？” 田桂花现在对寻良芬越是不喜，对自己的亲儿子都玩这种心眼。 志安要不是他们先请半个月假，这么拖下去，没能及时回去，到时候一个记大过下来，以后的前途尽毁。 田桂花不信她不知道这些，不过是在赌她这老太婆，不如她心狠罢了。 现在没得退路，田桂花脸色也难看起来，“我还想着给小乖留着，到时候离咱们近，咱们也可以多照顾一下。” 华光宗，“没事，等明年小乖毕业，我就盯着保国，让他把工作让出来，儿媳妇我管不到，儿子我还能动不了？” 华保国那个位置职称高，到时候想办法调一下，让湘云呆在办公室里也不是不行。 至于寻良芬，她那么愿意跑车，就一直跑到退休吧！ “我这口气还是咽不下，”田桂花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我可不会帮她隐瞒，她做的那些破事，我得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两个儿子，孩子以后愿不愿意再跟她交心，就看她的运气了。” 华光宗没有反对，闷声说道，“她这是被兴顺那婆娘给带歪了，以前看不出，现在牵扯到她的利益就全部暴露出来。” 田桂花，“现在才知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你一直都在偏帮他。 幸好志平他媳妇是咱们定下，以后志安跟湘云也不能让她做主，没得咱们家的孩子，让她给毁了。” “那也不至于，”华光宗一开口就想帮忙说合一下，但一想到寻良芬的所作所为，立刻改口说道，“咱们在后面把关着，要是不合适，几个孩子肯定也听咱们的。” 这点自信，田桂花有，三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就算寻良芬是他们的亲娘，也比不上她这当祖母的。 也不知道以后寻良芬他们两口子会不会后悔，在孩子没独立之前不知道建立感情，以后就更难了。 “这些天有人在跟我提志安的婚事，反正都不准备让他下乡了，你看要不要准备起来？” 华光宗可没那么乐观，“对方都是什么条件？有没有工作？” 现在很多小青年为了不下乡，都想走捷径。 可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在这个时候选择嫁人，那肯定都是没有工作的，这样的孙媳妇进门也代表着无穷的麻烦。 不是他们两老挑剔，想要当他们帮忙安排工作，就算是一个临时工，他们都不可能办到。 唯一可能的，就是长辈那里的工作让出来，对待亲儿子，寻良芬都不愿意，更别说儿媳妇了。 更何况他们还有嫡亲的孙女，再多进一人就肯定要多出家庭矛盾。 田桂花摇头，“都是不想让孩子下乡，先找个人嫁了，以后再慢慢图之。” 至于以后，那肯定是婆家要操持，工作从何处而来，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还是等等再说吧，志安要是自己着急，就让他分出去自己养家糊口。 他大哥没让咱们操这些心，对他，咱们也一样对待。” 华光宗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没安排好小孙女之前，娶这样的孙媳妇进门只会家宅不宁。 一辈子的老夫妻，田桂花自然猜到了，“就怕这些人从志安那边入手。” “等他回来，我跟他说说。”华光宗觉得一些话还得说在前头，家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他们来做主。 田桂花，“是该跟他好好的说说了，这些天天天往外跑，别到时候遭了别人的算计。” 这样的例子又不是没有发生，要是没有防备，被人算计成了，后悔都没办法。 还在外面疯玩的华志安，没想到今日好兄弟居然还带了人来。 “陈磊，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一起到田河村去看何春光，怎么你还带了别人？” 他们是提的东西，何春光也会招待他们吃一餐饭，可再带人是不是太过分？ 而且他这还不是一个，带了两兄妹。 特别那女同志是怎么回事？含羞带怯的看着自己，自己把她怎么了？ 他可不傻，下乡的时候，那些村里的姑娘也都是这样看着他们。 再说他们这也是第一次见面，男的一来就上下打量，好像在评估自己的价值，让他心中格外的不悦。 陈磊不以为然的笑道，“这是我表兄李国强，那是我表妹李子鱼，正好他们也到田河村去走亲戚，顺路。” 华志安可不信他这顺路，谁一见面就这么打量人的？ 不过陈磊都这么说，他再计较就显得小气。 接下来的途中，华志安就低头赶路。 对方几次跟他搭讪，都被他支唔过去。 陈磊倒是在中间打圆场，但这也让华志安有些生气，你们聊天就聊天，非得围在他身上打转？ 陈磊这家伙也很没分寸，都差点把自己的老底掀翻。 他决定经过这一趟之后，以后再也不跟他出行。 他那个表兄再一次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华志安再也忍不住回瞪回去，直白的问道，“这位同志，你总是打量着我，说我这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李国强，“听说你当了两年的知青，你这身子骨也没多强壮，就有些好奇。” 华志安，“这有什么好好奇？难道你们家就没有知青吗？这不应该呀。” 就算他们家只有两兄妹，街道办也不会由着他们一家不出一人下乡。 (本章完) 159.没有找到机会 李国强感受到他语意的恶意，眉头不由得皱起，“我家小妹明年毕业，家里不舍得她下乡，就想给她找户好人家，这事你不知道？” “你们家的事，我怎么知道？更何况咱们第一天才碰面吧？你跟我说这些不合适。”华志安没想到对方这么不要脸面，挑开的说。 他在说这话的同时，瞬间离他们几人远远，“陈磊，咱们可是好兄弟，你这是想干什么？” “你没跟他提起？”李国强也问陈磊。 陈磊干笑着，“这不是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说。 志安，你这不是马上参加工作，人生大事也可以考虑。 我家子鱼妹妹人美心善，你总不舍得看她下乡去受苦……” “你闭嘴吧！”华志安看着四下无人，脚步更快了，“我的婚事自然有我爷爷奶奶他们来操心，有你什么事？需要你来自作主张？” 李子鱼脸色一红，总算是听明白，合着这是她这边一头热，人家根本不知道相看这回事。 那她之前…… 李国强拉住李子鱼，直盯着陈磊，“你不是跟我们说好了，你已经跟他说过，他也同意。我们才来相看的。” “之前有事耽搁了，就没有过去。”陈磊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他跟华志安都这么多年的兄弟，“再说这又不是一锤子买卖，双方先看看，要是合眼再说。” 华志安边走边回头看李子鱼兄妹，“你们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现在没有找对象的打算。 再说这位女同志，你的年龄应该跟我小妹差不多，说不定还是同学，你需要留在城里，我小妹也要留在城里。 我们家就算是有工作，那肯定也是先考虑我家妹子。 你们要想办法在我这里行不通，还是另外找人吧！” 李子鱼停下脚步，“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县城只有一个高中，就算没有同班，但应该也认识。 “华湘云，如果到时候她没有工作，我的工作也会让给她的，我们家是不会让她下乡的。”华志安见近的村口，慢慢有村民在外面走动，这才松了口气。 在这里也陷害李国强一把，不是有兄妹情吗？又不是非得要小姑娘下乡。 他的这番小动作都被李国强看在眼里，忍不住嗤笑道，“你的胆子倒真小。” “不是我胆子小，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华志安停下来喘口气，再往前几十米就到了何春光家里，希望这两兄妹识趣一点，别再跟了。 “华湘云？我认识。”李子鱼抓着他哥哥的手，“咱们回去吧！” 李国强心疼妹妹，也不想她放低身段，不再多说什么，转头就离开。 陈磊这时候走过来，“兄弟，你怎么回事？这么点面子都不给？” “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旁人给的，”华志安没好气的说道，心中也松了口气，还好这两个人没有胡搅蛮缠。 “我这表妹性子好，家里又没有拖累。 你要是能娶到她，就知足吧。” “真那么好能轮到我？”华志安嘲讽的笑道，“之前还觉得咱们是兄弟，你不会像旁人一样算计我，没想到是我把你想的太美好了，这两年期间你怎么变这么多？” 华志安以后准备远着对方，说话自然也没有顾虑，“咱们从初中一起是同学，那以后也仅是同学。” 陈磊有些心虚，但又不想放弃这样的好友。走过去，要勾搭他的肩膀，却被他一转身就躲开了，“别，我跟你道歉。 这次是我做错了，但是男未婚女未嫁，见一面也没有损失。 你看你这觉得不合适，我表兄妹也没有纠缠，人家就走了。” 华志安听出他话意里的敷衍，“……”行吧，看来以后要少来往一个…… 正在往回走的李国强也开口问道，“怎么回事？看着不满意吗？” “华湘云我认识，”李子鱼脸红红的，“在我们学校很出名，大家都知道家里的人宠她，穿着最好也是吃的最好，要不是他爷爷奶奶出身根正苗红，很多人都眼红想去举报。 以前听住在他们同一院子里的人提过，她还没毕业，家里已经帮她留了工作岗位。” 有这样的小姑子在家里，李子鱼立刻退缩，她可没有那种自信，能从这样的小姑子身上抢到工作。 李国强听懂了，自家虽然也心疼小妹，要让他像华志安所说的，把自己的工作让给妹妹，那他还真办不到。 “那你对他怎么样？这人还算是满意吧？”李国强低声问道。 李子鱼，“就算我满意又如何？人家根本就避之不及，我就算是不想下乡，但也不想这样上赶子。” “就算你过去没有工作也没关系，听说华家条件还可以，不至于养不起你。 要不我让陈磊再撮合一下？，否则妈就带你去看另外一个了……” 李子鱼咬着牙，“实在不行我就去下乡，别人能干的我也行。” “那不可能，”华国强立刻拒绝，“爸妈他们是不会同意的，你想想咱们院里那么多人下去都没有回来，最后都嫁给那些泥腿子，难道以后你想过那样的生活？” 李子鱼，“……先去看看妈所说的那个人再说……” ＆ 姜逸本以为是一个办事人员，却没想到直接坐到主任的位置。 “这是不是弄错了？”姜逸迟迟不肯签接任文书，当时给他选的时候也没说有职务。 “这些都是上头安排的，”陪他一起过来办手续的肖主任，笑着把笔塞到他手里，“这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难道你还推了？” 姜逸，“……这是好事吗？” 肖主任扭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为了这个位置，几方争论不休，都想安插自己的人手。 也正在这时，姜逸点名要来这里，就被有心人推波助澜，直接安排到这个位置。 反正他的资历和后台，坐到这个位置，其他几方都没有理由拒绝。 这能把烫手的山芋推出去，几个大佬也总算是松口气。 要不整天为了这点小破事争争吵吵的，其他事情就不用开展了。 肖主任，“当然是好事，要是有人为难你，你尽管跟我说，到时候我帮你收拾他们。” (本章完) 160.任职 姜逸把笔放在桌面上，直盯着肖主任，“还是事先说个明白吧，否则我这位置坐着也不安稳。” “你倒是谨慎，”肖主任笑了笑，反倒有些欣赏，这样不鲁莽的性子，应该可以很好的跟底下的那些人周旋。 有能力的人相处起来，可以省很多的事，他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把内里的几样忌讳跟详情都说了。 “咱们虽然不处在一个部门，但在这县城里面，大家都是相关联的，有什么事你只管过来找我，解决不了，咱们还可以往上面去报。” 肖主任这话里的意思他明白了，看来今天他这个位置无论如何坐定了，而且也没得选择。 以为选择以后一个好被打发的岗位，却没想到还是自找事了。 本想着窝几年，到时候天高任鸟飞，却没想到刚一到任就开始遇到难题。 把所有手续办完，肖主任又带着他认识一下所有人员，他虽挂着一个主任的名号，但底下办事的也只有三个。 看着清闲，但每天管的事情还真不少，这才刚过完年，知，青办这边请假，开病历证明的都排起了长队，办事的人只是打声招呼，又开始陷入忙碌之中。 “其实你直接当主任，可比当这些办事人员省心好多，”肖主任说到这，还有些羡慕，“我们当时都是从底下一步步走出来，这也是你合适，又正好碰上，否则这好事还轮不到你头上。” 姜逸，“……” 县城就这么大，姜逸边才刚接任，大多数人都知道消息。 而且他这个职位跟家家户户关联甚大，谁家也不知道哪一天会不会求上门。 姜逸这才下班回家，一路上就看到很多笑脸相迎之人，大家都热情的喊着姜主任。 跟以前的算计不一样，这一次大家都想着怎么打好关系，脸上的笑容更是真诚几分。 姜逸一路都笑着应付，等回到家里关上门，这才松了口气。 到厨房简单弄一餐饭，这才在院子里转悠起来。 边消食边打量着这几间房子，当时入住匆忙，只是简单收拾一下正厢房，还有旁边的厨房跟卫生间。 其他的地方都还保持着原样，里面的家具已经很陈旧，很多东西都被他清理出去，就显得整个院子格外的空落。 以后要以这为家，一些东西也要慢慢置办起来。 可是以他的眼光，那些简单打造的家具他一定看不上，看来得找时间出去走走。 还有他的房间，除了重新盘起的炕，就只有一个炕柜，几套换洗的衣服就是家当。 这样的生活他能将就，却不愿意委屈湘云。 他跟华湘云的牵绊太多，已经分不清，他也不想分清。 还记得当年她被老姜牵着手出现在家里时，他还以为是老姜在外面搞出来的私生女，正当他想发火，一声俏生生的哥哥，让他脸都涨红了。 老姜告诉他，这是他领养的徒弟，还没有一个正经名字，让他帮忙想着。 那时候他正在看红楼梦，傻傻的觉得她的遭遇跟里面的史湘云类同，湘云二字直接脱口而出。 那糟老头一句随缘，就直接把这名字给定了，又保留了院长给她的华姓。 湘云上学后，也接触到了名著，因为这名字当时还在学校被同学取笑。 这小妮子自小懂事，只偷偷的问了一下，当年为何要取这样的名字？ 姜逸还记得当时他的心虚，仗着多学几首诗，就开始忽悠，“处处湘云合，郎从何处归，湘江上的云朵，是不是很梦幻？” 华湘云听了，当时脸上都笑开了花，“原来这名字还这样诗情画意……” 等到后来知道这首诗的意思，记得当时拿着棍子追着他满山跑，还连着几个月没有搭理自己。 想到那一幕，他不由得笑，当年他也真是的，为何要多此一举，多吊几句书袋子？ 只想着尽快把人忽悠过去，却没想这小妮子去翻看古诗，并找到这首诗的意思。 当年做下的那些蠢事，现在却是他最难得的回忆，也是这么多年陪伴他熬过来的快乐时光。 这平静的生活，在湘云高中毕业的时候，彻底打破了。 他早就打定主意，等到湘云高中毕业，就对湘云告白。 不管成功失败，他都想试一试，就算是被拒绝，他也有把握能感动湘云，直到她接受自己。 默默的准备场所，老姜却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直接冲过来对他就是一通指责。 “你自己不思进取也就算了，你不肯继承我的衣钵，我认了。我好不容易找个称心的徒弟，你又想给我带歪。 你到底是想要如何？就算当年我对不起你妈妈，可我对你不差吧！ 湘云有天赋，不可能为了这些儿女私情耽搁，我也不允许她年纪这么小就陷入情爱之中。” 他当时反驳了，甚至还跟他引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到他们父子出来，看到站在远处的华湘云，他也不知道是为了最后那一点自尊，还是觉得自己的形象在湘云面前崩塌，当日收拾东西就出国了。 后来他后悔了，可那糟老头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让他没办法顺利回国，一年年耽搁下来，直到回来参加葬礼。 本来就带着踌躇，但华湘云那眼里的陌生，让他直接打了退堂鼓，匆忙办完丧事，甚至没来得及坐下说几句，又因为一些事情，他又急着赶出国了。 好不容易他下定决心把国外的产业都处理掉，还没碰面就发生后来的事情。 可以说是造化弄人，却也让他有些窃喜，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这能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站在院子里，把每个房间都规划一遍，心想着等开春以后再找人慢慢收拾。 隔壁大院 姜逸工作地方定下来也引起一阵轩然大波，原本他就是大家看中的乘龙快婿，现在身价倍增，大家更是火热。 这下就连田桂花都有些心动了，“老头子，姜逸那孩子也真是有本事，年纪轻轻都是主任了。” “他这么多年在外，应该付出很多，这也是他应得的。”华光宗头也没抬，夸了几句，“孙子出息，老姜也能安息了。” (本章完) 161.不合适 田桂花把小凳子搬到他身边，“你就没其他想法？？” 华光宗莫名看着她，“能有什么想法，咱们几个孩子也不错，他再好也是老姜家的孩子。” 田桂花白了他一眼，“我还能不知道他是老姜家的，我也没那么心大，看到好孩子就想揽到自家来。 我是说姜逸人不错，虽然年纪大点，但也配得上咱小乖。” “别胡说”华光宗立刻说道，“你也说了，他年纪大了，小乖还小呢，不着急。” “这是我着急吗？是他的条件太合适了。”田桂花也是琢磨才开口，“他有工作，咱也知根知底，最主要的是他住得近，出大院门就到了，有咱在眼前看着，他也不敢欺负人。” 华光宗还是摇头，“不合适，以后没人帮衬。” 这倒是个问题，姜家就剩下姑侄二人，到底人丁稀薄了。 他们老一辈人来说，有人才有底气。 “小乖有两个哥哥~~” “哎，再看看吧~~” & 这一夜，文家三兄妹早早入睡，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可让他们崩溃的是，三兄妹又聚在一起了，今天不是在县尾那房子里，而是在县城跟县尾的那片芦苇荡。 四下还是片白茫茫，回头一看，居然连脚印都没有。 文礼带着哭腔，“大哥，二哥，我记得我在家睡觉，怎么到这来了。” 文添没有回她，今天在家，他想得更多。 走过去想要触碰树枝上的冰晶，可手却直穿而过。 文清他们也看到了，走过去也想去触碰，也一样抓空。 文添指着雪地，“看看，没脚印。” 文礼快崩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咱们都死了？？” “我倒想让你们都来陪我，毕竟我活着的时候，对你们可是三邀四请，都难得见你们一面。”熟悉的声音让他们三兄妹又挤在一起，现在他们无比确认，昨天夜里不是在做梦，今天也不是。 去世的文杰此刻又飘在他们面前，不再像往日一样和蔼期盼的看着他们，那双眼睛瞪的轮圆，是他们回家第一眼看到的那副狰狞。 “爹，”三人都不傻，知道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三人腿软跪倒在地，文添，“我们错了，请你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饶过我们吧。” “原来咱们还是父子一场，”文杰周边升起一团黑雾，“我还以为咱们是欠债者跟收债者。 我就拿欠你们的，只是你们要了利息太高，我奉献的一辈子都还没能偿还。” 文添他们心惊胆战，心中也有悔意，这些年，他们确实过分了。 但都是一家人，他们不也安葬了他。 文礼哭出声来，“爹，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不该偷懒，以为你这一次又在骗我们，这才拖着没有回家。 大年初二本来就该回娘家，我想着回家没人接待，所以就又偷懒了。 爹，你要是气不过，把我打一顿，您别吓我…… 你知道我从小胆子小，娘在的时候说话都格外的温柔……” “别给我提你娘，”文礼突然飘着朝他们三人冲去。 还接触不到物品的文家兄妹却被直接撞倒在地，本没什么感觉的他们，瞬间觉得整个灵魂都快被撕开。 “你娘就是把你们给教歪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要死之前都跟你们说了什么。 什么有后妈就有后爹，以后这家底还不知道落在谁手里去。 所以你们几兄妹就想着招的把我的老底掏空，然后就对我不闻不问，这也是你们作为子女该做的？ 我对你们三人，可以说是掏心掏肺。 给你们抚养长大，出钱供你们读书，又给你们找工作，买房子，娶媳妇，出嫁妆，哪一样我做少了？ 可你们三个牲畜，是如何对待我的？ 我本对你们还面带期盼，想着等你们当了父母，就会懂我的一片苦心。 可你们都快当爷爷奶奶了，又是怎么对待我的？” 文杰根本就平静不下来，浑身冒着黑气，周围浮着浓浓的怨念。 他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得到这样的对待？ “爹，我们都错了，我们不该听娘的。 这么多年，是我自私，我怕到时候您老要跟着我一起生活，作为长子的我不好拒绝。”文添吓得牙齿打颤，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道歉。 “可能你知道我那房子就那么两居室，还有三个孩子要挤住在一起。 你过来我这也没有位置，都怪儿子没本事，不能给您养老……” 文清，“对，爹我也有错，我就应该自己睡到客厅里，把您老接过来享晚年。 我给您磕头，这都是我的错，求您别再吓儿子了。” 文礼，“爹，我也错了，我不该每次都来去匆匆，我作为女儿，应该给你缝补下衣服，收拾一下家的……” 文杰阴笑起来，“原来你们自己心里都清楚，可恨老头子我瞎了眼，当年就应该把你们几个全部赶出去，我的东西就算是丢到河里，还能听到一声响。 我现在也不要你们还我的养育之恩，但是当年分给你们的东西一分不少的，要给我送回来，否则我跟你们纠缠不休。” 文杰不想这么轻易的几句道歉话，就原谅他们。 可时光不能回溯，他就想着恶心这几个兔崽子一把。 他们当年不就是怕自己不把家底给他们吗？不是怕分不均吗？ 那就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好歹也要让他们吃点教训，让自己出口恶气。 文家三兄妹面面相觑，当时他们几兄妹分的可不少，这么多年一直贴补家用，现在哪里拿的出来？除非是砸锅卖铁。 文添被弟弟妹妹推在前面，“爹，您看这样行吗？我们多给你烧点纸钱，当年分得的那些家底我们都用了用了，一些也老化的，丢也丢了。” 文杰，“不行，我要你们原封不动的送回来，东西就算是老了，那也是我一点一滴置办下来的，我就算是把他们丢到河里，也不想便宜你们。 现在我们来好好重温一下以前。” 文家三兄妹只觉得眼前景色一变，又回到了他们小时候的家里。 他们三个还是小娃娃，正守在门口翘首以盼，等着去卖货的父亲回家。 (本章完) 162.找谁？ 这一夜，文家三兄妹不知道是如何熬过来的。 心中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幻境，却不由自主的顺着小时候的行为，把以前发生的事重新上演。 出去卖货的爹回来会给他们带棉花糖，他们高兴地围在身边打转。 争先恐后的表示自己的孝心，又拿鞋，又倒水，又擦汗的。 嘴里还甜甜的跟文杰说着，以后要如何如何孝顺之类的话。 情景又转，三兄妹又一同患上感冒，文杰一个人拖着板车，使劲的往城里赶，还不停的开口安慰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 如此一幕一幕的上演，他们就算是想要挣脱也挣脱不开，一直身处其中，等到远处的鸡啼鸣，他们这才从炕上醒来。 望着枕边人，对方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一切仿若就是他们的梦。 如果说昨天还觉得只是梦一场，那今日就足够让他们胆战心惊。 三兄妹不约而同的跑向对方家，又完美错开。 好不容易是等到三个人都撞在一起，天都还没有大亮。 “那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文礼吓得嘴唇发白，经历昨晚的一切，她也不由得心虚。 三兄妹这么多年对家中的老父亲不闻不问，根本就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的付出。 “现在怎么办？我真的知错了，”文礼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要不咱们回去求爹吧，求他原谅咱们。” “没用的，你还记得他说了吗？今夜还来找咱们。”文添抹一把脸，“而且早上起来我觉得整个人发冷，再这么下去，估计咱们几个的命都不长。” “咱们可都是他的亲儿女，好好的求他，他肯定会放咱们一马的。”文清在原地着急的来回转，“现在香烛纸钱哪里有卖？” “可咱们之前确实过分了，”文礼蹲在地上抱头，“爹以前对咱们都很好，咱们这些年是怎么回事？连回去看他都嫌麻烦？” 文家兄弟没有说，不是他们怕麻烦，而是文杰太好说话了。 他们三兄妹无论说什么，文杰都会满口答应。 就算后来分家底，也不过就坚持了几天，也顺着他们的意。 也是这种行为，让他们几兄妹在遇到事情时，第一个想到的是他。 而日子好过了，第一个遗忘的也是他。 这些年，他们不止要养家糊口，还得应付妻子，岳家，一贯付出的老父亲就毫无意外的被他们遗忘在脑后。 两兄弟都看着文礼，“以前年前你不都会回去走一趟？今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出发？” 文礼，“你们这是在怪我？ 还记得那天我去找你们，想着每年都是我跑，今年总该轮到你们，可是你们是如何做的？ 随便丢点小玩意，叫我顺便带回去，我一个人跑那一条道，心里还有些慌。 就想着过完年挑个时间过去，谁知道……”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要是你回去看一下，那爹也不至于大年三十还在那里等着，说不定现在还好好的。”文清心中烦躁，指责的话脱口而出。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是女儿，活该我要来承担，但别忘了分家底的时候，你们可没比我少拿，那时候大家也说好了，一起来承担照顾爹的责任。 可我好歹还走了几趟，你们呢？我看连咱们家的门往哪开都差点忘了。” 文添，“行了，现在不是吵这个的时候，现在想想是怎么解决？还是你们愿意每晚都这么被折磨一番？” 那种阴森恐惧，现在还萦绕在脑中，文添可不想再经受一次。 “还能怎么办，先去找点纸钱蜡烛，到坟前去好好的祭拜一番。”文清脑袋开始转动，想着以前听谁说过哪里有卖来着？ “这要是被人举报了，咱们三个死的更快。”文礼没好气的说道，“我看咱们要不去找神婆，通过她帮咱们沟通一下，看看怎么解决最好？ 而且神婆做这一行的手里应该不缺香烛纸钱，这些真的有需要咱们直接从她那里拿，也不用让很多人知道，这样也能更安全。” 两兄弟都觉得文礼说的有道理，文清，“哪里有神婆？那她的本事也要大，要是实在不行就让她出手……” 文清话虽然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都是自私的，谁也不想每日活在恐惧中。 “你们还记不记得县尾有一个？”文礼提醒他们，“就离咱们家没有多远，要不咱们现在就走？” “可是厂里今天上工……” “现在还管这个干什么？让人帮忙请两天假，总可以吧？”文礼这一次说什么都不大包大揽，省得他们事后还来怪罪。 再说找神婆这样的事情，要是被人知道罪过可大了，她可不想一力承担。 文添见说服不了文礼，只能兄妹三人一同前往。 华湘云在县尾无拘无束，修炼也不看时间，一人从入定醒来，正准备小躺片刻，就听到传来敲门声。 “猜猜现在敲门的是谁？”叶阿金飘在窗户外，笑得阴阳怪气。 华湘云穿好鞋子，“反正是不会来找我的。 也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回来。” 华湘云嘴里念叨着，但很快给自己简单收拾一下，这才拉开大门。 “你们这是找谁？”她认识文礼，却也没打算相认。 文礼倒是认出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好像年前还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一下，就是她帮忙带话的。 “小姑娘，是你呀，”文礼这些天受过太多冷眼，反正他们几兄妹的名声在这一片也坏完了，毫不在意地打招呼，“我们来找乌姨，她在吗？” 华湘云摇摇头，“她年前就出去访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出门了啊！”文礼喃喃地说道，“怎么就这么凑巧呢？” 华湘云猜到他们的来意，也没打算多管闲事，“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们过些天再来。” 文礼打量着华湘云，“不知道你跟乌姨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以前从没见过你？” 华湘云，“怎么？我住到这里要上报户口吗？” “没，我只是有些好奇，”文礼收回到嘴边的话语，能住在巫神婆这里的肯定关系匪浅，还是不要轻易得罪。 163.上门 华湘云面嫩，在他们看来，应该是亲戚家的孩子。也没多做停留，三兄妹来到文杰的墓前。 齐刷刷的跪成一排，恭恭敬敬的连磕几个响头。 “爹，看在父女一场的份上，求你饶过我，以后逢年过节我都给您上香，你也知道我胆子小，再来几次，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 这小山坡上的冷风钻骨，三个人也顾不了这么多，完全忘却了膝盖下的冰冷，一遍遍说着求饶的话。 华湘云收拾一下也睡不着，就想着出来晨跑一圈，却没想到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拐到弯顺着另外一条路跑开了，反正又闹不出人命，等到文杰把那口气出了，也能走上黄泉路前去投胎。 “我猜他们来找你师傅，肯定是要请她去抓文老头。”叶阿金跟在她身后飘着。 华湘云抬头盯着前面的的地平线，“应该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叶阿金，“……最讨厌这样的日子了。” 说完，转瞬消失在原地，这第一缕金光，对他们这些鬼物伤害不可谓不大，还是先暂避光芒吧。 华湘云轻笑一声，心情很愉悦的顺着前面开阔的地方跑去。 那可是好东西，她得先找个地方坐下来炼化一番。 至于文家兄妹，看他们的气色，最多是受点罪也死不了。 也该是时候为他们的行为，付出点代价。 本以为这些人找不到人，就不会再过来打扰，没想到她才一回到家里，这些人又堵在门口。 “原来你出去了，”文礼口气不善，他们在这敲门都敲了老半天，再好的耐心都磨光了。 “你们还有事？”华湘云没有急着掏出钥匙，反倒是站在不远处问道。 “你能告知我们乌姨什么时候回来吗？”文添皱着眉头问道，他们今日已经请假，就想着把事情处理好，省得下次又来跑一趟。 华湘云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们堵得慌，“没提过，归期未定。” 文礼走过来亲热的抓着华湘云的手，“小姑娘，我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华湘云，“你有事就直说，我只是在这里帮忙看房子，什么事都帮不了你们。” “你看你也住在这里，不知道对这家里的东西熟不熟悉？” 华湘云，“还好。” 文礼皱起眉头，还好是几个意？忍住不耐烦，又接着哄到，“是这样的，姨需要一点东西，你看要是能帮我找出来，到时候我给些钱票给你。” 华湘云，“……”果然如此…… 她摇摇头，一脸憨厚的说，“那我可不清楚，再说这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你不会想要我的口粮吧？” “不会，不会，”文礼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就是蜡烛纸钱之类的……” 华湘云立刻弹跳开，离她远远，“那可不敢有这些东西，你们可别骗我，我一个孩子胆子小。” 文家兄妹，“……”这是哪来的大傻蛋，有钱都不知道捡。 华湘云，“你们去其他家问问吧，我真的做不了主。” “你这小丫头片子，”文清没了耐心，“别跟我们绕圈子，这乌家做什么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本来看在都是老邻居的份上，不想去揭发，你不要这么不知分寸，到时候不止害了你，也害了人神婆。” “哪来的神婆？你们找错地方了。”华湘云装傻说道，“你们不能这么给人乱安罪名，否则我只能去告你们了。” 华湘云这么理直气壮，反倒让文礼有些打鼓了，难道这小丫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本来想着哄一哄，再吓一吓，看能不能先从乌神婆那里拿点东西？ 要是再不想办法烧点纸钱，今夜他们三兄妹又不得安宁。 “你看我这有钱票，”文礼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从中找了几张，“这是粮票，这是肉票，还有糖票，你要是有东西，咱们可以兑换一下。” 华湘云，“我除了两身旧衣服，啥都没。 你们要是想换东西，要不你找隔壁的阿婆，他们家子女孝顺，前些天才大包小袋的提着东西过来。” 文家三兄妹顿时觉得被内涵了，心中就算是恼怒，但此刻也不敢翻脸，文清，“小姑娘，我们真的是有急事，你看这样行吗？要是你能找出钱纸蜡烛，我这里再多贴你一份。” 华湘云还是摇头，师傅那边的东西他才不会去乱翻，至于她自己手头上，就更没有了。 对方油盐不进，他们也不敢把事做绝，万一以后有事还得求人家神婆。 三兄妹空手而归，又回到文家院子。 这一次回来，三人的心情就格外的复杂，还带着胆战心惊。 他们也不敢落单，齐齐的坐在堂屋中，只是往日回来的温暖，丝毫没有感受到，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要不烧个炉子吧，”天还没亮，他们就跑来窜去，这一坐下，只觉得浑身都是凉的。 都没有意见，就开始生火，看着快见底的柴堆，这里面一根粗木棍都没有，都是一些细小的树枝，一看就是平时文杰一点一滴捡回来的。 “咱们这么多年没回来，他又没有去领煤炭，就靠着捡这些细木材为生？”文清蹲坐在火边，心里一阵自责。 忍不住在想着，要是等到他临到老也是这样的境况，他能不能接受的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要是你们哪一个多勤快一点，多跑两趟，这一切也不会发生。”文礼心中也有怨，真要论起养老，那也是两个儿子的事，她一个出嫁的闺女全靠自愿。 她自认比两个兄长要做得好，好歹她每年也会来一趟。 这时候，太阳光照射在堂屋门前，虽然只是微弱的光，但也让文礼很是欣喜，“出太阳了。” 听说魂体不敢接触阳光，那也就说明他们现在是安全的。 “难道咱们这一整天就在这里呆着？”文添却坐立不安，没有那么乐观，有白天就说明有黑夜…… 文清，“要不咱们再去打听一下，这方圆百里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 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这天黑下来又是他们几兄妹的噩梦。 “你们还记不记得昨天爹说的？让咱们把之前得到的东西还回来……” 164.都带走 文礼所说的大家怎么会不记得，只是不愿意提起罢了。 文清，“当时每家分的二千来块，还有一些家具，咱们也都搬走了，难道都搬回来吗？” 那些家具可都是好东西，据说是用好木头做的，当时搬过去，他们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才搬动的。 这么多年，他们几家也一直在用，而且都还没有损坏。 这突然搬回来不说，家里会缺失很多，他们也不舍得。 “咱们还有得选吗？”文礼抿着嘴说道，“说不定看在咱们把东西还回来的份上，爹他老人家会放过咱们。” 她结婚的时候，一整套家具都是爹给打的，分家拖回去的都被她丢在夫家老院里，还回来也就是了。 三兄妹还能如何，都老实的回去准备东西，就算家里发生争执，也没能改变他们的决定，又匆忙喊人帮忙把东西抬到到县尾。 ＆ 华湘云看着院子里的那一道新魂，转身就想进门。 却被叶阿金堵住，“小大师，求您帮忙了。” “这个忙，我帮不了。”华湘云深吸一口气，“文爷爷，咱们是有几面之缘，但还真不是很熟。 而且相信你这样的忙，有很多人愿意帮，为何非得找上我？” 文礼，“以前是老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身边住着高人。 我现在是一魂魄，又多亏诸位的相帮，才能教训那几个不孝子。 今天那几个不孝子会把我早些年送出去的财物送回来，可我又不能碰触到这些，哀求大师帮忙把这些财物收为己有，就当是老汉给您的报酬。” 华湘云竟无语，她发现碰到了几个鬼物，都巴不得往她手里送东西。 可这些东西不是那么好收的，说不定付出的会是更多。 “你们一般也只会拿这些你们用不上的身外之物，来哄骗别人，”华湘云没好气的问道，“难道你们觉得我现在缺钱吗？”缺，还真缺(_) 想当年，她可是继承了整个山头，什么时候把这身外之物看在眼里？ 可奈何现在囊中羞涩，这些鬼东西又总是来诱惑自己。 现在虽然抓得严，也不是不可操作，要不什么时候再重操旧业？ 过年那几天在县里，她也打探到黑市的地点，要不等开学了去那里支个摊？ “小大师，老汉知道您不缺，可这也是老汉的一点心意，还有我那房子的房产证，被我放在我房子里正厢房的屋檐角落里，也可以送给您。” 文杰知道要给这三个不孝子一个教训，那就是拿走他们最在意的东西。 纵观整个县城，能帮他的只有眼前这位小大师。 “我都不需要，你那么多子孙，总能挑出一个……” “不，”文杰身上的阴气更甚，“那些都被教歪了，有些我连面都没见过，他们凭什么要我的东西？ 还有在我那厢房后面，我在地里埋了一箱小金鱼，也都送给您。” 叶阿金跟着在边上蹦哒，“这下发财了，快点答应啊！要知道，很多人存一辈子都存不到这么多家底。” 华湘云慢悠悠的掏出一张五雷符，在他面前晃了晃，“可别招惹我，否则你不会想知道它的滋味的。” 帮倒是可以帮，但可不是按他们的说法来。 文家兄妹坐在堂屋中瑟瑟发抖，今天忙碌下来，忘了去捡些柴火回来。 家里仅存的那一点也都烧用完，现在外面已天黑，也只能裹着被子硬扛。 说起这些被子，还是当年他们从家里搬过去，都已经老化，被他们用来垫床底，今天又被他们扛过来了。 随着窗户外的冷风呜呜的刮，三兄妹也顾不得摆放在堂屋的东西，都躲到一旁的厢房。 华湘云站在房子外，“我可告诉你们，要是你们暴露了我，在我被举报之前，我肯定把你们拍的魂飞魄散。” 叶阿金他们连连保证，胸有成竹地说道，“放心吧，别的不行，鬼遮眼这玩意，我们可是玩透的。” 华湘云轻跃上墙头，今日她也要做一回梁上君子，还是人生以来的第一次。 “在你的左手边，手伸过去一点，往上一摸就摸得到。”文杰一直跟在她身边，每到一个地方，就让她取出一些东西。 还好她随身带着储物袋，否则这梁上君子也真不好做。 “至于厢房后面的东西，等改日你再过来挖走。”文杰这边也收到底下几个老鬼传来的消息，“现在他们已经蒙蔽了那几个牲畜的双眼，大师可以把东西都收了。” 事情已经都做到这一地步，华湘云也不再矫情，轻轻落地。 几兄妹为了表示心诚，把现金摆放在桌面上，这也方便了，他们行事。 把摆满整个堂屋的东西都收入囊中，期间还因为储物袋的空间不足，往九莲鼎那里偷偷过渡了一些。 办完事，华湘云没有多做停留，回到自己的院子。 “这么多东西，你确定真的不给子孙后代留着？”华湘云再一次问到。 文杰，“大师大义，都按你说的把它们都捐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还有一份家底，不至于把他们给饿死，我也算是对文家的列祖列宗有所交代。 已经养育他们一场，也算对得起把他们带到这世上。 至于以后如何？那我也管不到了。” 文杰本来有些心灰意冷，心中也带着怨念，可没想到做了魂，反倒得来真心相待，以诚相帮。 这位小大师嘴虽然厉害，但心肠也是软的。 听那几个鬼魂说过，要是她出手，那他也不能折腾这么多事，说不定刚一照面就给收了。 “你心中有决定就好，”华湘云拟订一份契约，把收过来的东西详细登记，虚空捏一个手诀，“现在你在上面盖个印。” “大师，你忘了我是魂。”文杰以为对方忘了，小声的提醒道。 “让你盖自然有我的道理，”华湘云把纸往前推，“快点的，我可没空跟你在这里耗着。” 为了这些糟心事，她都已经浪费了半宿时间，有这个时间多画两道符不行吗？ 文杰小心的拿着手指去碰纸张，这一次倒不是直接穿行而过，而是真的有触感。 (本章完) 165.益处 华湘云等到他盖下手印，这才把纸收起，“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就以你的名义把这些都捐出去。 放心吧！这多多少少有点公德，对你往后投胎也会大有益处。” 文杰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这辈子辛苦攒下的钱财也算是回馈到自己身上。 “大师，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文杰连连躬腰感谢。 华湘云还是多劝了一句，“你这几天也算是给他们一些教训，相信他们往后余生都很难忘记，该收手时就收手，早日踏上黄泉路才是正道。” 文杰对世间也没有牵挂，只是咽不下多年的付出，得到如此对待。 现在这口气也出的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再去见那几个不孝子。 心中的怨念一散，一条飘满轻烟的黄泉路在他面前展现。 原本还在文家看热闹的叶阿金他们也瞬间出现，对这一切，却习以为常，“这就走了？” 文杰朝着几道魂弯腰致谢，“多谢诸位这些日子的相助，只可惜我现在身无一物，无以回报，等来世必还此恩。” 叶阿金神色复杂，“虽然鬼话不可信，但是承诺却是有效的。 虽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有此造化，但你这样的承诺重了。” 文杰笑了笑，“时候不早了，诸位，咱们后会有期。” 从他跨上那条路的瞬间，慢慢的飘离远去，直至不见。 华湘云见事情多已落定，直接拍手说道，“现在收工了。” 叶阿金，“那文家几兄妹？” “你还想如何？”华湘云笑着问道，“人家当爹的都选择放下，反倒你在这过不去了？” “可是他们也太不孝了，”叶阿金还是觉得这样的惩治太过轻飘，只吓了他们几夜，就这么把事情揭过去。 华湘云没再理他，直接转身进家修炼，反正有人帮他解惑。 方清河把叶阿金提到一旁，“你说你这么多年都白混了？ 那文家三兄妹最在意的是什么？现在他们都失去了，心中也留下阴影，往后余生里，日子肯定不好过，这就是一种漫长的折磨。” 叶阿金，“……” “这感情是最复杂的，文老头看着是对子女的不孝分外气愤，可这些天还处处留有余地。 到底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们文家的根，怎么可能把事情做绝？ 行了，你这么多年只顾着看热闹，都不用头脑去想了。” 叶阿金神情有些失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打小是个孤儿，哪懂这些？” 方清河，“……”朽木不可雕也…… 文家三兄妹坐在房间一个晚上，他们也不敢入睡，都撑着眼皮静静等着。 等到远处听到鸡鸣声，他们这才松口气。 “看来咱们这一次是做对了，顺着爹的话，他也看到了咱们的诚心，应该以后不会再跟咱们生气了。”文礼猜到她这道坎，应该是过了。 文添又恢复大哥的派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也还好，也不枉咱们辛苦一场。 行了，都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去还得上班呢。” “可是这么多东西，咱们一下子也背不回去呀。”文清心中郁闷，这样折腾，又得请人帮忙了。 文添不想理这样的傻子，“先把东西放着，反正这院子一锁也没人进来。这钥匙就我拿着，你们要过来搬东西，咱们再一起过来。” 三兄妹说笑间打开门，正准备往外走，看到门外的一幕，三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可是把东西都摆在这里，怎么现在空旷起来？ 那可是他们的大半家底，三人争先恐后的挤出房门，在整个院子里都找遍了，东西却像是凭空消失。 仔细检查一下门窗，都是从里面锁住的，尤其大门还是他们落了门栓。 “东西呢，怎么都不见了？”文礼整个身子都要软了，那可是她以后给孩子找工作娶媳妇的家底。 其他两兄弟也不妨多让，不只是他们的家底，因为手上钱不凑手，他们还找人支借了。 “昨天咱们一直都没睡，也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文礼再也撑不住，直接坐在地上，“爹啊，你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呀？” 文家兄弟也猜到了，这一切都是爹弄出来的，可这惩罚也未免太大了。 三家凑在一起，那可不是小数目，现在让他们回去如何交代？ 三个人疯了，又找到华湘云，想要询问乌晨夕的归期，都被告知不知。 三人也不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边往外跑边商量着，要找高人收了对他们没有慈父之心的文杰，说不定还能把东西追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都没有回到这县尾，只是他们的媳妇回来在门口挂了一个出售…… ＆ 华湘云在县尾住到十五，乌晨夕却一直没有露面，但今天过节，她也不能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因为华志安已经过来接她。 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等到下次过来又得几天以后。 “小妹，就这么点东西吗？”华志安从她手中接过小袋子，应该就是一套换洗衣服。 华湘云，“等休息的时候我还会过来，就不用带来带去这么麻烦。” 她转身把房门锁住，“二哥，你的工作定好了没？” 华志安有些愧疚的看着她，“咱妈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奶奶就先让我接她的班，等明天就去上班。 不过你放心，要是家里没能解决你的事，到时候我会把这个工作让出来给你。” 华志安以前还觉得家里的老人多虑了，随着这段时间跟其他知青通讯，才知道很多人这一次回去探亲后，就再也没有回生产队。 看来他们当时还是想的简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村里大队部察觉到什么，还特意发电报过来询问他们原因，为什么这么多人同时选择留在城里。 他也只是简单回了一句，接任长辈的班，至于其他人，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借口，这也是爷爷告诉他的。 “没事，”华湘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就算到时候下乡也只是换个地方修行，“家里这些天还好吧？” 华志安，“都挺好的。”至于他被相亲的那些事，还是别说出来丢人了。 亲爱的宝子们，厚着脸皮来求收藏，求推荐，求月票！(_)，鼓励一下吧！ (本章完) 166.借口 华湘云一回到院子里，邻居们都热情打招呼。 “湘云，从你外公家回来了。” 这是华家对外的借口，华湘云点头应是。 但总有那多事的人，比如白招弟，“湘云啊，我还以为你准备到你外公家那边找个对象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这话真是充满恶意，谁会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 有人看热闹，也有人走出来仗义执言，陈美丽就叉着腰说道，“白大娘，你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像你这么说，以后咱们院子里的孩子都别走亲戚了。 对了，白大娘，你那个侄孙女到这里来住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哪家倒霉的小子被你看上了？说出来也让大家乐呵一下。” 讲究别人的时候，我先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当时他那个侄孙女就差没挂在人家门板上了。 “胡说八道什么？是我老婆子身体不好，需要人陪着，那孩子孝顺，就在家里伺候我一段时间，怎么的？这也碍着你们了。” “那人家湘云去走个亲戚，也碍着你什么了，非得说那么多难听的话。”陈美丽嘲讽的笑道，“有本事别站在这大门口说啊，到内院去华家那里，说不得华大娘还会请你进去好好的说道说道呢。” 明明跟人家田桂花不对付，这里逮着别人的晚辈欺负，信不信等一下田桂花冲出来，她又得缩回去。 “那倒不用她多跑一趟了，”田桂花急着见孙女，早已经跑到门口来迎，朝陈美丽点点头，先打量一下华湘云，发现这个孩子这些天没胖也没瘦，总算是满意了。 “刚刚你又在说什么浑话，说出来让老太婆我听听。”田桂花看着白招弟，冷声问道。 田嫂子捂着嘴笑道，“白阿婆这也没有坏心眼，你们家湘云是到年纪了，也该相看了。 这年前才去她外婆家住一段时间，这过完年又过去，不会是打定主意，想把孙女给嫁回去吧？ 我说华大娘，现在可不兴亲上加亲，你们家可不能带头犯错误。” 田桂花指着她笑道，“田小妹，这不是在说我们家吧？我看你三天两头带着闺女跑娘家，不会已经找好下一家了吧？？ 这自己心里装着龌龊，就想着别人也跟你一样，不过你的选择也没错，毕竟你娘家比你夫家的条件要好很多，你不是一直嫌弃你们汉子是窝囊废，哪哪都不如你娘家。 不过我可不像你那么小心眼，要是你事成了，到时候记得请街坊邻居喝杯喜酒呀。” 这话虽然没点明，但是周边的人都竖起耳朵，这可是一个好大的八卦。 田嫂子这个人平时嘴巴里对他爱人没一个好，鸡蛋里都能挑得出骨头，大家频频见她带着孩子回娘家，说不得还真是打这样的主意。 田小妹，“你胡说什么？这年前年后谁不回娘家的？你自己没娘家回，就在这里编排别人……” 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迎来重重一击，整个人直接趴在地面，鼻子都撞出血了。 “臭娘们，难怪我觉得你这些天天天心不在焉的，合着已经找好了退路。”雷大锤指着她骂道，“不想过就赶紧给老子滚，就当以为我离了你日子过不下去了。” 田小妹过神站起来就扑过去，对着他一顿拳打脚踢，“你个杀千刀的，你敢打我，信不信我回去叫我兄弟过来揍……” “每次都你兄弟，你兄弟，就你那几个窝囊废兄弟，除了从你这里得到好处，哪里会为你出头？ 都跟你说了，别跟白家那婆娘混在一起，还真以为娘家是你们一辈子的依靠，就算你们全部身家贴上去，对别人来说，你们也只是泼出去的水。” 雷大锤忍耐了很久，他不是怕田家那几兄弟，而是不想家宅不宁。 没想到这女人越来越过分，本来这院子里大家都叫他雷大嫂的，非得说自己姓田不姓雷。 哪一个女人不是冠着夫姓来称呼的，就显得她能。 田桂花带着孙女在一旁看好戏，“看吧，有些人嘴贱心贱就别脏了自己的手。 这两个女人一辈子活的稀里糊涂，什么都想着娘家，以后你且看着吧，到时候两头都落不大好。” 田桂花也借机教育自己的孙女，“这人过日子得先顾着自己，有能力再顾及其他。 特别这种顾着娘家的女人，以后都会没有好下场的。 给予习惯了，那你就只能一味的付出。” 田桂花说着看一眼华志安，“你说咱们这院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水问题，这么多女人顾着娘家，甚至连一点分寸都不顾。” 华湘云，“奶，我倒觉得这都是她们自身的问题。 你说她们要是自信了，或是自己有能力，哪会一味的想着依靠别人？ 不管娘家婆家，还不如自己手中有。” “对，我家小乖说的真好，”田桂花再瞪一眼华志安，“就怕有人看不清楚。” 华志安，“……” 田桂花此刻没心思再教训他，而是指着准备开溜的白招弟说道，“我说白招弟你这是准备到哪里去？你看你闹得人家夫妻俩都打架了，这时候退场不合适吧。” 吃瓜群众，“……”到底是谁引起人家夫妻干架…… 白招弟，“这怎么关我的事了？明明是你说那些是是非非的话。” “可没有，我可是顺着你们的话往下聊的。”田桂花抱手笑看着他们，“这难道不是你们开了头？我可没主动找你们说话哦……” 雷大锤也早看白招弟不顺眼，“姓白的，你自己愿意贴补娘家，那是你家的事情，别整日在我媳妇耳朵边上嘀咕。 再闹得我家宅不宁，信不信我打上门去。” 也不知道这傻媳妇怎么就偏听偏信，跟被人洗脑了似的，时不时的跟自己念叨着女人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男人是靠不住的，还得靠兄弟。 呸，真要是这样的想法，那嫁汉干啥？ 白招弟眼神有些闪躲，“这又关我老婆子什么事？大家凑在一起聊聊天，这怎么还成一种错？ 你自家媳妇看不住，还赖到别人头上，这未免也太不像话。” (本章完) 167.摆摊 田桂花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踩白招弟一脚，“我说雷同志，你这人也太过死板了，人家是在传授你媳妇经验呢。 这么宝贵的经验，你们家独享那可真不对，她白家几个侄媳妇经常过来，你白大娘对她们还是留了一手，这么宝贵的经验都没有传给她们，到时候你可得点拨一下，这哪能什么都顾着夫家，寒了娘家的心了。” 雷大锤一脸受教，“大娘说的有道理，记得我娘有几个同村的小姐妹嫁到他们那里，回头让我娘过去走一趟，他们白家的姑奶奶一心为娘家着想的好思想，怎么能不在家里宣扬呢？” 白招弟心一梗，真要这么操作，那以后她哪里还敢回娘家呀？娘家那些侄子还不得把她给生吃了。 她可是记得娘家嫂子管几个儿媳妇管的可严了，逢年过节要是不从娘家带点东西回婆家，她都要给脸色。 可在这她也没办法开口反驳，毕竟她在院里说过什么话，她自己心中有底。 很多小媳妇就是听了她的指点，对娘家格外的照顾。 她就知道碰上田桂花准没好事，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果然，整个大院就你最蔫坏，见不得别人过的好。” 田桂花冷哼一声，“都给我记住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们什么时候见我主动招事了？” 剩下的，她也没耐心继续听下去，目的达到，她就牵着自家乖孙女的手往回，“就算这两天出太阳，雪融化了，可外面也很冷。 回到家里何必跟一些无所谓的人废话，回家喝口热茶，它不香吗？” 无所谓的白招弟，“……” 华湘云，“奶，这外面可冷了……” 元宵节过得格外的冷清，上午大家都赶到街上去看场腰鼓表演，听几首歌曲，这个节就算过去。 “明天就要上课了，你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田桂花来到华湘云房间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叫你二哥陪你去。” 说着，又掏出几张大团结给华湘云，“该花就得花，别给家里节约着。” 华湘云伸手推出去，“奶，之前你给我的还没用完呢” 总觉得从老人这里拿钱有一种负罪感，而她之前到自己赚的钱也差不多了，该是时候想办法充实一下口袋。 怀揣着老太太硬塞给她的钱，华湘云来到了县城的黑市。 如果不是之前多方打探确认，她都想不到黑市只隔着一条街，就是那废品站的拐角处。 这里并不是每天都有人，而是大家有默契的选在周末。 今天正恰逢周末，华湘云就踩着时间过来凑热闹。 为了安全起见，除了把脸包裹的严严实实，她还给自己贴了一张幻符，让人记不清她容貌身形。 不过想来这里大家都跟她抱着同样的想法，再加上天冷，个个都是蒙头遮脸的。 她现在没什么东西可卖，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能摆摊看相。 走在小巷里，才发现此处的妙绝。 这里的巷口可以说是四通八达，巷子里也有很多条小道通往各处，要真查起来，大家也有很多退路。 听说也被查了几次，最后一无所获，后面别人也不再过来了。 华湘云不管这是真是伪，选了一个今日的吉所－转角的一块平地。 在这个角落里，正好容她一人蹲下。 捡起木棍，把地面抹平，用棍尖写上几个字，每日三卦，只找有缘人。 她这边字才写完，就有人围过来了。 本以为有什么好东西出售，却没想到是在这里故弄玄虚。 “我说你这个……”开口说话的朱晓飞顿时懵了，眼前这个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老的还是少的，他怎么就没能看清楚？ 旁边就有人窃窃私语，“这是在干什么？顶风作案吗？ 来黑市也就算了，还非得干这事，这不是找屎。” “嘘，万一真碰上那有真本事的，你这话可就得罪人了。 咱们过来也是要买东西，就别在这里凑热闹，赶紧走吧！” 这话说中很多人的心声，原本围着的人慢慢都散了。 朱晓飞却直接蹲在对面，一直打量着对方，却怎么都没办法看清对方是什么模样？ “这位大师，这卦是怎么算？” 华湘云早就注意到他，“你是第一个顾客，自己看着给。” 朱晓飞听这话，只觉得心里没底，可又莫名的信服。 “我今日出来匆忙，只带了两块，你能帮我卜一卦？”朱晓飞也尽量靠在墙角，声音压的低低的。 其实他口袋里不止带这么多钱，留了个心眼，想看看对方算不算得准？ 就算不准，最多他也就损失两块，当是买个教训，长长记性。 华湘云往他手里塞几个古币，“麻烦你把这些丢在地上。” “大五帝币，”朱晓飞这下心更安定。 这第一单生意倒是有点意思，华湘云轻笑道，“没想到你还有点见识。” 朱晓飞先把钱币丢到地上，几个铜币立刻散开。 华湘云会选择卜卦也是有原因，在这地方，谁也不愿意真面目示人。卜卦正好，也正适当。 “我可告诉你，我可不是好骗的，要知道我祖上也有人干过这一行，不过很多东西到后面都遗失了。”朱晓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看不清眼前的人，就连声音都听不出男女。 按耐住好奇，看着对方盯着地面的铜币，“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我可走了。” “你现在最烦心的是姻缘，”华湘云把大五帝币捡起放回口袋，“五年前，你有一段婚姻，还有三孩子，都养在膝前。 你近段时间红鸾星动，应该有人在跟你说婚事，你也正在纠结之中。” 朱晓飞眼前一亮，还真是有真本事的。 他不觉得这人能认识自己，就他现在包裹的情况，就是亲爹妈来了都认不出。 “那你说这婚事能成吗？”朱晓飞问得格外的真诚，“还望大师指点一二。” 华湘云，“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朱晓飞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承认我心动了，之前一直没肯找，是怕对方对我的孩子不好，但现在孩子也都懂事……” (本章完) 168.三卦 朱晓飞妻子早逝，他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 见过太多娶的媳妇就冷落孩子的，他也怕自己会不能做到，就没打算再找一个。 熬了这么多年，孩子也慢慢长大，这时就有人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来二去的，他也就有了想法。 只是对方太过年轻，让他产生了自卑，心中也没底。 像他这么一大把年纪，谈情爱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含蓄的说道，“大师，不知道我这段姻缘合不合适？” “你不是心里有数，否则也不会有如此一问。” 朱晓飞心中也有了决定，从口袋里掏出五块，直接放在华湘云面前，“多谢大师解惑。” 华湘云心安理得的把钱放入口袋，“看在你爽快的份上，送你一句，孽缘相聚，烽烟四起。” 朱晓飞瞳孔微缩，其实一切都有迹象，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今日这卦象，也算是给他最后的决定下了一剂猛药。 朝着华湘云拱拱手，也没心思在这黑市逗留，快步往小巷走去。 这样蹲坐着，双腿有些发麻，有些后悔怎么没从家里背一个小方凳出来？ 看来她也得吸取教训，省得下一次再遭罪。 不过，第二位客人就有些难等了，观望的人多，但询问的人却很少。 华湘云闭上眼睛昏昏欲睡时，总算是再来人了。 “这真的可以卜卦？”一道苍老的声音出现，华湘云睁眼看着来人。 这位婆婆倒没有遮住头脸，只是脸上充满疲惫，衣服虽然布满补丁，但是却很整洁。 “可以卜卦，不知道客人要算什么？”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去举报的。”何爱萍看着四周没什么人，蹲下来小声的说道，“我想知道，我们一家还能不能团聚？” 她以前见过厉害的术士，并不是大家所传的那些江湖骗子。 而且她在旁边也观察了一会，一直看不清眼前这位大师，知道这是真的碰到高人了。 思量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才硬着头皮过来。 其实她多虑了，能来到这黑市都是避着人，谁会没事跑出去举报，那不是把自己给搅进去。 华湘云其实从面相中已经看出了，但还是把大五帝钱递过去。 “我身上的钱不多，这三块钱够吗？” 华湘云点了点头，刚开始她也没指望着真能挣到钱。 像他们这一行，只要把口碑打出去了，自然会有人捧着钱求上门。 何爱萍双手合十，虔心祷告，这才把钱币丢出。 华湘云看了一眼，“吉凶交加，你所求估计不能满足，但最后结果也算是还好的。” 何爱萍小心的祈求着，“大师，可有破解之法，我只求家人能平安活着。” 华湘云叹了口气，看来今日又要做亏本买卖，“观你面相，右面坍塌，母已丧，左面暗滞，父病重……” 何爱萍已经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难怪这几天我总梦到母亲，一直坐立不安，女儿不孝啊……” 华湘云看了一下四周，只能低声安慰她，“这世事无常，说不定这也是她的解脱……” 华湘云把大五帝钱捡起，难得安慰人道，只求对方别再这样哭泣了，否则旁人都要以为自己欺负她了。 还好对方还算有分寸，抹掉眼泪，苦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钱票，“求大师解惑，我其他家人安好否？” 华湘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无性命之忧。”但也仅此而已。 她只拿三块钱，把其他的票都退回去，“这是咱们说好的价码，客人好走。” 这时代的很多人有很多的无奈，天各一方，生死相隔而不知，在很多家庭中上演。 华湘云心中同情，但却也不会过多去干预，修行之人可不是为他人换天改命。 何爱萍神情有些恍惚，甚至希望今天碰到的是江湖骗子，她所说的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但心中的预感却提醒她，这一切有可能是真的，这些天心神不宁，真的就是应验的这事。 父母下放的农场，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她只能再厚着脸皮去求前夫，他那边应该有些消息。 刚刚大师也说了，父亲病重，她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过去照顾。 踉跄的跑了一会，何爱萍又转身跑回到摊子上，小声问道，“大师，您能算出我父亲是在哪个农场吗？我那里还有一些老物件都可以给你。” 华湘云摇摇头，何爱萍不由得有些失望，“大概地方也行。” 华湘云盯着她的额头，“人刚强是好事，但过刚易折，有时候适当的低头，说不得有意外的收获。” 何爱萍说了声谢谢，就沉默的离开。 何爱萍刚走，眼前立刻又有人蹲下来。 “我老头子也来算一卦，算算我接下来一年的运势，”赵冬明已经观察了许久，发现前面算卦的人都没有闹起来，而且还给了卦金，说明这位大师还真有两把刷子。 没想到经过这么多年，玄门依然存在。 心中也不由得沉思，玄门又重新出山，那是不是说明格局又要变了？ “卦金五元，”华湘云参照第一个顾客开口说道，“同意方可开卦。” “没问题，”赵冬明爽快的从口袋中掏出钱，“只要算准的，这就是你的。” 华湘云还是老规矩，等到把大五帝币捡回来，“老同志今年会顺风顺水，运势不错。” 赵冬明皱眉，“就这么简单？” 以前他也不是没算过，这些人往往都要吊大半天的书袋子，哪有这么直截了当的？突然觉得有些上当了，怎么办？ 抓在手中的纸钞就不舍得递出去了，“你这胡乱说上一句，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骗人？ 你肯定是看了我的衣着打扮，挑好听的话来哄人吧！” 华湘云，“你问的是接下来一年的运势，运势确实不错，难道你指望着出点什么事吗？” 就有些不懂，明是好事，这些人反倒不开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冬明有些后悔了，他应该问得笼统一点，“我问的是我整个家的运势。” 华湘云捡起棍子指着地上的字，“今日三卦已经够了，如果有需要下次请早。” 169.酸涩 华湘云说完，当着他的面把地上的字抹平，站起来拍拍衣服，“请付卦金。” “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当我老头子很好骗？就这么几句话，就想忽悠我几块钱。”赵冬明也站起来，顺手把钱重新放入口袋中，“这事可不能就这么过去，你今日，非得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 否则我就去举报，你说你在这里坑蒙拐骗。” 华湘云朝他咧嘴一笑，忘了自己现在包裹得严严实实，又添了幻符，对方根本看不清她的表情，“卦金送你了，但我收回之前的话。” 赵冬明没弄明白，却突然发现，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大师突然不见了。 这让他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他刚刚怎么鬼迷了心窍，跟玄门之人斤斤计较，甚至还口出威胁？ 嚼着刚刚对方的话，头皮一阵发麻。 他原本是顺风顺水的运势，现在那位大师回去，是不是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不顺？ 心中恍惚，也没心思在这里继续逗留，顺着过来的路往回走，可没走出两百米，一个踉跄，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直接摔倒在地。 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撑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痛，他知道这一次手受伤了，而且还骨折了。 他到医院进行检查治疗，一番折腾下来，也正好是五块钱。 赵冬明，“……” 华湘云拿着刚得来的卦金，在黑市转悠一圈，买了两斤排骨，正好用掉一半。 见到孙女提着排骨回来，田桂花就猜到她是去什么地方。 屠宰场那边的猪肉在一大早就已经售罄，到这个点可什么都不剩了。 “你怎么跑那里去？”田桂花接过排骨，念叨到，“虽说咱们这边查的不严，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以后想买东西就告诉奶奶，我去帮你买。” 她在县城里认识的人多，有时候甚至都不用到黑市，就可以把东西淘换回来。 华湘云笑了笑，并没有答应，反倒是撒娇说道，“奶，上次咱们不是换了一些海带，用那个来炖排骨，有些天没吃，都有些想了。” “小馋嘴，”田桂花已经手脚利索的去把东西找出来，“你哥在回来的路上有没有跟你提起，我那个工作先给他接班了。” 华湘云点点头，“说了。” 田桂花，“不过你放心，等到你毕业，奶奶一定想办法给你留在县城。” 她是疼孙女，但是孙子也是家里的孩子，他办的那些糊涂事，这做家长的总得帮他们收尾。 现在就盼着他们这些人没过去，留在那里的同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谨言慎行。 只要熬过这几年，事后再追究就会淡化很多。 至于华志安带回来的那些东西，早已经被田桂花深埋在地里，可轻易不敢拿出来。 华湘云对这个还真不在意，“还早着呢，只是我哥怎么脸色怪怪？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 田桂花，“他能有什么事，只是这些天过来说亲的人有点多。 不过都被我推走了，以前你二哥下乡的时候，这些人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他的工作刚定下来，这些人就闻风而动，你二哥以后就算要找，那也得找个有工作的。” 华湘云笑着说道，“奶，您的要求还真高。” 田桂花手脚麻利的把海带泡起，又开始洗排骨，华湘云只觉得走过去烧火。 “不是我的要求高，他们什么心思我都知道，你大哥大嫂都有工作，这时候加进来自然是盯着你爸妈的工作。 而且有几个人提的要求，实在是过分，三转一响不能少，还敢狮子大开口。 这还没开始成为亲家，就这样百般算计，要不是过来说和的是熟人，我早就拿大扫把赶出去了。” 华湘云看着灶台的火渐渐升起，像是漫不经心的问道，“奶，那周家没有过来说亲吗？” 田桂花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一个周家？” “周小兰，”华湘云觉得有些不正常，按照文中所说，两家这时候都快谈婚论嫁了。 “你说她家，那她爸妈可看不上你二哥。”田桂花反倒还有些庆幸的说道，“人家心大，盯上了姜逸。” 华湘云，“……”纳尼，姜逸？他这蝴蝶的翅膀，扇得有点大…… 田桂花不知道她心里的震惊，说起周家人的趣事，“你这些天没在家里，知道周家人有多无耻。 往年他们过完年初六，那周家老头老太太就要回去，今年为了守住姜逸，那两个老的天天在姜家门口盯着。 他们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上去攀关系，刚开始姜逸还谅他们是老人，回复几句。 你猜怎么着，等到第三回，第四回人家就主动要求上门了。 也不知道谁坏心眼去跟姜逸点明，吓得人家小伙子几天都没敢回来，直接住到他姑姑那边去了。” 华湘云，“姜逸有那么吃香？” 田桂花，“那可不，姜逸现在一上班就是知青办的主任，那职称都赶上你爸了，每个月一百多的工资，还有那么多的票证，养一个家都足够，更何况他就单身一人。” 田桂花看了孙女一眼，还是咽下到嘴的话，默默的告诉自己，孙女还小，可以多留几年。 华湘云这时也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之前还答应姜逸，回来的时候要告他一声。 “那是挺不错的，盯着他的应该不是只有周小兰吧？”华湘云心中有些酸涩，同样都是穿越人士，自己身边怎么就没有几只狂蜂浪蝶呢？ “那是肯定的，就是因为盯着的人太多了，有些人没办法退而求其次，选择的找你二哥……” “奶，我也没有那么差劲吧，”华志安从外面探出脑袋，“好歹我现在也有工作了光环加身，人也长的不赖呀。” 田桂花笑骂道，“你确实有一点比姜逸好。” “真的吧，我就觉得我不差。”华志安有些得瑟，“今天出去，我还被人家堵路了。” “你的脸皮比姜逸厚，”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给三分颜色，还开起染房来，“我可告诉你，你这两年可不许找对象，你不看看那些人家都提了些什么条件？咱们家可负担不起。” 170.小得意 华志安这些天不知道被警告了几次，再说他又不是傻子，这不是给家里招事。 “你们猜猜，刚刚谁堵到我了？”华志安走过去，把洗过菜的脏水倒在外面下水口。 “不管是谁拦着你，你都不要轻易答应别人什么。”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真敢私底下乱答应什么条件，到时候就带着你的衣服住到厂里去，看他们到时愿不愿意跟你去吃苦？” 华志安真拿这个老太太没办法，脾气臭的要命，刚说几句又开始呛声，他走过去，蹲在华湘云身边，“我都不知道那周小兰是什么意思？他们家看上姜逸，在咱们这边就没有不知道的。 刚刚还对着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简直就不知所谓，以后你可得远她一点，这样的人太贪心。” 华湘云，“……”周小兰这是想要干什么？难道剧情不可抗拒？ 华湘云可不介意再上点眼药，“可能是姜逸看不上她，或是从那边没看到什么希望，就退而求其次，先把你稳住，到时候也多一个选择。 二哥，原来挑对象还可以这样子挑挑拣拣，那你要不要也学周小兰一样，在这些说亲的对象挑几个看得过眼的，再慢慢的决定。” “跟你妹妹说什么混话了？”田桂花阴着脸说道，“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第一个把你赶出家门。 这找对象哪里这样轻浮，真当你在瓜地里挑瓜？” 华志安心中的那点小得意立刻烟消云散，奶奶跟妹妹说的都有道理，合着是人家看不上她周小兰，这是给自己找条退路。 哼，看来自己也要学姜逸，对这些人不搭不理，慢慢的，她们自己就先打退堂鼓。 华志安原本飘着的心，此刻又按耐住了，“我都听家里的，奶，到时候您说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接着又低声嘀咕道，“这长大了真麻烦，要不还是不要对象……” 坐在他身边的华湘云，“……” 姜逸内心却十分烦闷，现在走到哪里都缺乏不了那些热情的人。 这一天给他介绍对象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就算他整天摆着一张冷脸，这些人也像看不懂似的，总能找到机会跟他开口。 刚刚又打发走一个热心的大娘，姜音笑道，“你要是觉得不耐烦，就赶紧找个人定下来。 否则你现在条件这么好，这样的事情以后只会是常态。” 姜逸心梗，“可这也太疯狂了，这县城也有很多好小伙子。” “这么多人给你介绍，难道就没有看中一个合意的？”姜音也听了几个人选，其中还真有不错的闺女。 人家不要求什么聘礼，而且自身也有工作，看中侄子也是为了一进门就可以当家做主，不用吃婆婆的苦。 姜逸挑刺，“那又如何？个个眼中都带着算计。” 想到后世听到的那一句找对象的标准，有车有房，还得父母双亡。 敢提这种要求的人，估计只要不傻，都不敢娶。 “可你年纪也到这了，”姜音虽然不想过多管到侄子，怕到时候引起他的反感，但她是长辈，多少会有些着急，毕竟姜家现在就他这一根独苗苗，“你可以说说你的要求，到时候姑帮你留意着，最后还是由你拍板决定。” 姜逸，“姑，你不用着急，缘分到了自然会有的，对了，表姐也快到预产期了，什么时候到医院去？” 杨兰之前怀象不好，姜音他们也不敢冒险，就准备提前到医院去待产。 “前两天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还得过几天，等孩子再长长。”姜音也有些担忧，“医生说了，可能还是受了些影响，孩子有点小，最好能让孩子待到出产的日子。” 姜逸对这一方面倒真没经验，但也听说过很多，只是这县城离城里有点远，道路也不好走，否则还真要到市里更有把握。 “等一下我再到山上去转一圈，之前挖了几个陷阱应该有些收获，到时候再送过来，让表姐补补身子。” 他帮不上忙，只能在吃这一方面多帮衬一点。 “你表姐多亏了你，”姜音是真的感激侄子，今年比往年的伙食要好很多，也是多亏了他。 “这都是应该的，当年姑姑也照顾我很多。”姜逸了一下时间，上班的时间也快到了，“那我先去上班了，明天再过来。” 姜逸站起来，朝着大门口走去，就看到谢大承鬼鬼祟祟的在门外。 他冷脸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这一家人还真不要脸面，大年初三，居然舔着脸上门，要让表姐去帮忙照顾病人。 他们也不想想，杨兰现在挺着个大肚子，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再两边都没关系的，早已经办了手续。 “我来看看你表姐，”面对这小舅子，谢大承还真有些体虚，对方人高马大的，又是当过兵，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他可讨不到好。 “两家早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不劳烦你惦记。”姜逸转身把门拉上，“还是想让我跟你算算一些老账？” 姜逸这边才刚卷起一个袖子，谢大承立刻陪着笑脸，“这都是误会。 我不是来找你表姐去做事的，而是想跟她好好的商量。 你看她现在肚中怀着是我的孩子，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爹吧。 之前都是我不对，一时冲动让她受了委屈，今日我是特意过来道歉，希望得到她的谅解，回去跟我重新过日子。” 姜逸更是嗤笑出声，“那你早干嘛去了？ 然后呢？我姐再回谢家继续当牛做马？” “你这怎么说话的？哪里什么当牛做马？哪个做儿媳妇的不用做家务事？”谢大承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这便宜小舅子实在太过讨厌，要是他没回来，那两个老家伙恐吓一番，哪还敢跟他谢家对着干。 想到出门前，爹娘的交代，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人哄住了，等到她生完孩子，家里也有个能操持家务的。 “所以我姐就活该，又要上班回家还得伺候你们一家子？”姜逸没好气的说道，“她现在在娘家的日子，不知道过得多好，干什么要上赶着去伺候人？ 行了，你赶紧从这里离开，要不，咱们就找个地方练一练。” 171.吓走 姜逸此刻已经撸起两个袖子，手中拳头一握，那手臂上的肌肉，吓得谢大承连退两步。 “我真是带着诚意过来的，”谢大承把手中的袋子提得高高的，“看我这还买的你姐最喜欢的桂花糕。 这夫妻俩吵吵闹闹，才会感情越吵越好，说不定你姐看了这……” “呵，还真是有心了，”姜逸轻蔑一笑，“这东西，家里还真不缺，你还是带回去孝敬你爹妈吧！” 眼看着时间快不够了，姜逸也不想上班迟到，“现在你跟我姐没有关系，要是再这样纠缠上门，到时候我就去举报你耍流氓。 也找你们厂里领导好好的说道说道，这离婚了，还能谈夫妻二字？” 谢大承没想到姜逸这么难缠，之前早就打听了，他不住在这边，怎么今日就正好碰上？ 盯着后面紧闭的院门，谢大承知道今日又无功而返。 心中有些不甘心，他可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过来。 现在他整个人忙的跟陀螺似的，带伤上班不说，回家还得伺候一大家子，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他不是没想着再找一个分担，只是这些女人都太现实，不是避着他走，就是提各种不合理的条件。 这么一对比，反倒是杨兰最好，才有他走这一遭。 “你就不能替你表姐想想，她一个离婚带孩子的，以后还能找到什么样的，难道能比我条件还好吗？”谢大承也不装了，挺直身子指着道。 姜逸，“那又如何？找不到大不了不找。 我姐有工作，家里又有我姑姑他们帮衬着，还有我这个表弟，难道还能让她吃亏？ 行了，你那破条件，要是能找到好的，早就找了，还会回来找我姐吗？” 姜逸可不是半点消息没有，因着两家之前的这一层关系，事后甚至都不用打听别人都会告知一二。 从年初四到现在，他就听过谢大承相过几场亲。 谢大承不由得有些心虚，心中也有些后悔，听了对方的条件，怎么还会答应去相见呢？ 现在风声传到这边，要再把杨兰哄回去，那无疑是难上加难。 姜逸往前连走几步，拉近二人的距离，这压迫感就随之而到。 谢大承手上的伤好不容易才结痂，可不想再受皮肉之苦，怂怂的转头就跑，“我等明日再过来看你姐……” 姜逸，“……” 想了一下，还是转身进去跟姜音说一声，现在就怕谢大承再过来打扰，刺激到杨兰。 ＆ 谢家这些日子不好过，可以说是雪上添霜。 一家人在医院住了几天，又没有人照顾，本想在医院赖着，好歹三餐可以从食堂那边解决。 大伯虽然身体不是很利索，但是打饭这些事还是能做。 可恨那些医生非得说他们身体没什么大碍，回家养着就行，别在医院占着集体利益，给抓了点药，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回到家里才是苦难的开始。 一家人伤了伤，残了残，他之前出血的那只手也结痂了，正好可以伺候一家老小。 他本身可以请病假，相比在家里照顾一家人，他更想着厂里那单纯的生活。 他刚一到厂里，主任就把他叫到办公室，“谢同志，现在厂里都知道你家里的困难，你这边我给你批一个月的假，先把家里照顾好再说。” 天地良心，他们厂还真没这么没人性，明知谢家这些日子倒霉，碰到了几场祸事，也没强求让谢大承回来上班，怎么就传出那样的怪话？ 再说谢大承那个职位又不是不可代替，他要是不舍得那份工资，完全可以个人去请人帮他顶上一段日子。 现在这事弄的，连各委同志都过来找他们谈话了，要让他们体谅一下工人同志的困难。 谢大承，“不是，我这就是一只手不得劲，另外一只手干活一点问题都没有。 家里的事情，我会下班去处理，两头不会影响的。” “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主任不想跟他再扯这些，直接说道，“这个假我已经给你批好了，从明天开始算，下午你那里也没什么事，可以早点回去，大家都没有意见。” 谢大承一头雾水，这厂里什么时候这么大方？ 在背后默默做好事的谢新，“……”你可以在厂里躲清闲，但你不该让一个腿脚不便的人，在家里帮你伺候那几个祖宗。 ＆ 夜深人静 华湘云正静心画符，这些天，她小有寸进，之前给爷爷他们的静心符和平安符，都可多备一份。 收笔符成，华湘云露出满意的笑容，今日的成符率又高了。 迅速的把东西都收入袋中，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正想着是哪个梁上君子运气这么好，到她的地盘来了。 拉一下灯线，整个屋子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其他家人也早已入睡，正好循着月光，看着外面的人影。 没想到对方哪里也不去，直奔她这里而来。 华湘云从九莲鼎取出浪涛，靠着门边静静听着外面的动作。 没想到这小贼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轻轻敲着门板，华湘云冷声问道，“谁？” “我，”姜逸忍着笑说道，“采花大道。” 华湘云翻个白眼，轻轻拉开门，“你这胆子未免太大，就不怕惊扰了其他人。” 姜逸，“我给自己算了一卦，今夜夜黑风高，宜采花跳窗。” 华湘云把人让进房间，看一下桌面上的手表，此刻都深夜十二点了，这人也不怕扰人清梦。 “有什么事不能白天说，非得半夜造访？” 姜逸，“白天的人太多了，怕到时候引起别人误会，又说一堆闲话。” 华湘云惊讶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也怕这些流言蜚语？” “我是顾及你的名声，”姜逸也很郁闷，在这个通讯不便利的时代，这样反倒是最直接的办法。 华湘云把人让进房里，还好这天气冷，大家都紧闭门窗，没有听到这细微的动静。 “现在可没办法给你倒水，”华湘云坐在书桌旁，“随便坐。” “你这还真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姜逸也不去坐炕上，跟她坐在同一条长凳上，“就不怕我使坏。” 华湘云笑看他不语，“……”最后谁倒霉还说不定…… 172.同桌 华湘云手中挽一个刀花，浪涛刀锋上的寒光让姜逸悄悄的移了一点。 “这东西太危险了，还是别放手上玩。”姜逸一眼就看出这匕首的不同，“这本身是一件凶器吧！” 华湘云把匕首放在桌上，“我这防身之物怎么样？” 姜逸仔细检查，发现上面已经没有戾气，这才把匕首重新放回桌面上，“最好还是给它整一个铁鞘，别到时候误伤了自己。” 至于这东西从何处而来，他也不想细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 华湘云不急，反正九莲鼎那里地方还空旷着，“还没找到合适的，等以后再说吧。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不会只是为了检查我有没有防备之心吧？” “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你。”华湘云现在不像平日一样在外面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跟以前的相貌有七分相像了。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有些稚嫩，而且五官更精致一些。 而他现在的这一副皮囊，长期的风吹日晒，想要恢复过来很难。 至于外形，现在也只有五分相似，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慢慢的变化。 两人各自讲述了一下这些天的经历，特别是姜逸，避重就轻，只讲工作上的事情，对于他这些日子被纠缠的事只字未提。 华湘云好歹也给这位师兄保持点颜面，忍到他即将离开了，这才问了一句，“找师嫂的事情不急，要是有看合意的，到时候我给你看看面相，合合八字。” 姜逸咬牙，“真等到那一天，一定是天作之合。” …… ＆ 华湘云大清早被田桂花送出门，就碰到很多小伙伴。 这些人一个冬天不是到乡下老家过年，就是窝在家里做事，难得齐刷刷的聚在门口。 两个院子，有七八个邻居都在高三，平日里也都是结伴同行。 “早啊，”华湘云还是同样包裹的严严实实，很多人她都叫不出名，干脆这样子打浑过去。 大家虽然都不经常碰面，但是对她跟周小兰闹翻的事大家都清楚，只不过才经过一个月，怎么周小兰憔悴那么多。 吴言心抓着肖芍药，又伸出一只手挎着华湘云，“咱们快点走吧，别第一天就迟到。” 华湘云顺着她的拉力，走在最前头。 “湘云，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了？只可惜我一直在我外公那边，没有过去看你。” 华湘云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对方，吴言心正好解围，“芍药，你没看到湘云现在还包着头，那何平安下手可狠了，湘云命大，但也受了老大的罪。” 华湘云记忆中，这是肖芍药，也是跟她玩得比较来的伙伴，现在正好对上了，“没事，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这天太冷，这样包着就冻不到脸。 你这一次怎么去这么久？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才到……” 看着走在前面的华湘云，周小兰只觉得一阵委屈，这么长时间，她委曲求全，低声下气，华湘云谁还不肯放过她。 爷爷奶奶他们一直住在这边，她跟父母挤在一个屋里打地铺，却还得忍受他们的冷言冷语。 这些天她是吃吃不好睡睡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是头。 “小兰，你爷爷奶奶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呀？”李水心是清楚她处境的，这个寒假她也偷偷拿了家里几次粮食给周小兰，可上一次被大哥他们发现，下次估计真帮不上忙。 “我也不清楚，”周小兰心里苦，爷爷奶奶找了理由很强大，要帮着把姜逸变成孙女婿，成天吃完饭就在外面溜达，一到饭点就回来。 这才住了半个多月，他们脸都圆了一圈，而自己变得又黑又瘦了。 她早就跟白爱莲私底下说过，家里的粮食都有定量，每个月领的供应也就那么多。 现在是一家人从嘴里抠口粮来养着二老，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 白爱莲却还把她骂一顿，说她没有良心，也不想想爷爷奶奶住在这边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以后的幸福。 周小然一阵无力，如果真找了姜逸，那她一辈子就要活在娘家的阴影下。 （根本没有考虑过，人家姜逸会不会看上她？） 李水心有些同情她，以前在家里还能吃饱饭，有个睡觉的地方，但是过年这些日子，周小兰过得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 “要不你再去求求湘云，也总比天天打地铺要好。 咱们这院子里就她一个人住着一个大房间，跟你挤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往年都是这么过过来的，也不能体谅一下你的难处。” 周小兰闷头不做声，她不知道求过几次，可华湘云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心狠着呢。 脑海中出现华志安的身影，等到哪一天她成了华家人，一定要好好的教她做人。 摸一下肚子，今日出门，奶奶说了，反正坐在教室里又不费什么力气，就没必要浪费粮食…… “水心，有吃了吗？” “……” 华湘云可不知道她们后面的这一番谈话，就算知道了，也不当回事。 她读了十几年的书，现在又重回学生时代，既新奇又雀跃。 周边的同学同伴脸上都洋溢着喜悦，明明不过才分离一个月，就好像分离多久的未见的老朋友，一路上总有说不完的话。 华湘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的笑闹，偶尔插嘴几句，让这一段路多充斥了几分快乐。 学校离他们这并不远，毕竟县城也就这么大，不过走了十来分钟，已经到校门口了。 和平中学不像假期一样那么寂寥，校门口已经从四处汇集很多学生。 大家都相互打招呼，打闹着。 华湘云随着队伍来到教室，不由得有些傻眼了，因为她真不知道自己坐在哪个位置。 吴言心见她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推了她一把，“站着干什么呢？你要是不想跟周小兰坐，就跟老师说一声。” 他们即将毕业，老师就说过这位置定下来就不会再换，真有需要，也要他们自己解决。 华湘云没想到她跟周小兰还是同桌，周小兰已经坐到位置上，双眼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仿佛在等着她主动走过去，这让华湘云心里很不爽，真当自己没办法了是吧？ (本章完) 173.交友自由 华湘云站在讲台上，“哪位同学跟我换个位置？我送他一本新的笔记本。” 华湘云边说边从包里掏出本子，这还是华保国给她带回来，在这县城还真买不到。 诱惑太大，而且在教室里坐哪不是坐，很多人纷纷举手，就连吴言心都有些心动，只是看到周小兰还是把手按下去。 她一向对这个人没有好感，真坐在一起，那肯定会影响学习。 至于周小兰的脸色就非常难看了，她没想到华湘云会如此操作。 华湘云特意选了一个离周小兰特别远的位置，心中得意。 这方法虽然幼稚了一点，也是最有效的，不是吗？ 能舍一个本子就换来接下来的宁静，这笔买卖太划得来了。 曹萱收拾好东西，拿着笔记本来到周小兰身边，因为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就好奇问道，“你跟华湘云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了不跟你同桌，还下这么大的血本。” 周小兰咬牙，冷声说道，“关你什么事，真是好贪小便宜。” 曹萱也不生气，反倒把笔记本在她面前扬了扬，“看来以后这样的小便宜你是占不到了。” 周小兰，“……” 现在的老师上课很有意思，除了书本上的东西，其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且都来去匆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换了位置，可能知道但也不会在意。 等到下课，正准备往回走，华湘云没想到周小兰还会堵到自己面前，毕竟她的态度已经这么明显了，以后大家最好不要再有来往。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小兰咬牙，这半天的时间，他们年前发生的那些事都被传遍了。 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觉得她就像是个傻子。 其他同学的眼中，她确实也是一个大傻子，以前华湘云对她有多好，大家都有目共睹。 大家都觉得华湘云有些傻有些仗义，周小兰私底下不知道吃了人家多少东西，就算是学习用品也大多数是华湘云提供的。 现在倒好，把人给得罪死了，以后看她周小兰还怎么安然的坐在教室里？ 周小兰才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感觉到时间的难熬。 这异样的眼光，再加上自己包里啥都没有，曹萱又把自己的东西盯得很紧，就算是借一把尺子，她都会直接拒绝。 “你要针对我到什么时候？” 华湘云听到这一声责问，气笑了，“我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装糊涂，你看人家何平安就多懂事，知道跟我结了仇怨都绕着走，你一直往我面前拱，是几个意思？ 难道我做的还不够明显吗？交友自由，像你这样恩将仇报的就算了吧。” 周小兰见四周围着的同学露出嘲讽的笑容，强迫自己冷静说道，“之前我都说了，那都是误会，都是何平安胡说八道，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今日她就是要趁着同学们都在，让华湘云跟自己一笑泯恩仇，最好是在补偿这些日子自己受的委屈。 华湘云看着围过来的同学，还有周小兰的表演，也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她看着四周的同学，“正好同学们也都在，帮忙评评理。 相信之前我跟周小兰之间发生的事情，大家都应该有所耳闻。 这些我也就不再提了，现在大家不都是平等自由吗？ 我不想跟她同桌，不想跟她玩在一起，这没有问题吧？” 所有同学，“……” 这还真没有问题，谁还会去干这种强迫人的事？不愿意来往，不愿意相处就远着。 这不只是华湘云个人这么做，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周小兰本想着华湘云这个人脸皮薄，当着同学们的面说话会委婉一点，却没想到跟田桂花一样难缠。 华湘云摸着肚子，看着众人，“这有些饿了，就不打扰诸位回家的时间，先撤了。” 停下来看好戏的同学哪还只顾着看热闹，吃饭不积极，那可是思想有问题。 非得把事情定性，那也不过是大家不愿意再做朋友，华湘云记仇了又能怎么样？ 李水心这一次也没有靠上去安慰，而是跟在人群后面往回走。 她里条件也就这样，已经背着父母帮了周小兰多次，她也实在是在无能为力了。 因为她发现在上到第二节课的时候，周小兰就频繁的按压肚子，那肚子的咕噜声，就算她隔了两个位置都听得一清二楚。 谁家的口粮都有定量，她没能力帮忙还是别过去碍眼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周小兰这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蹲在地上捂着脸，喃喃自语道，“你们都欺负人……”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很平静，周小兰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不再往她面前凑。 姜逸却有些苦不堪言，不管他如何明词严正的告诉大家，他现在没想着找对象，身边总是还能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以前想着湘云年纪还小，还未满18岁，很多事情可以慢慢等着，现在看来，计划得改变一下。 这一天大家都休息，姜逸一大早就在路上等着。 他知道华湘云一到周末就会到县尾那边先去一趟。 华湘云在路过他的时候都没有停顿，而是边走边打招呼，“这么巧，在这里碰到，姜同志，这是准备到哪里去呀？” 姜逸，“有东西掉了，准备去找回来。” 华湘云侧头看着他，开玩笑的说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说把心掉哪里了？” “那倒没有，我是去找一个叫装糊涂的，”姜逸碰到熟识的跟他打招呼，随意点点头，“省得有些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华湘云干笑一声，加快脚上的步伐，她得去看看师傅回来没有，晚点还得去摆摊呢。 姜逸紧随其后，“听说黑市那边现在有人胆子挺大，居然在那里摆摊算卦，你说这要是被人举报了，那能有好下场？” 华湘云就没想着瞒着，反正她有退路，想要抓到她，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没有底气，别人也不会去做这傻事，”华湘云见四下无人，运起灵气，朝着姜逸眨眨眼，瞬间消失在姜逸面前。 (本章完) 174.相处 华湘云站在县尾路口，表情得意的往回看，瞬间愣住了。 姜逸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正抱胸看着她。 心中有些惊讶，“没想到师兄已经这么厉害了。” “是我因祸得福，能有修炼的体质，”姜逸也不戳穿她，显摆道，“我这速度怎么样？” 简直比她多高了一层不止，华湘云不得不承认，以前她用这个方法甩了师兄好多次，这一次，他紧跟其后，她却还没有发觉。 华湘云也真心替姜逸高兴，知道以前师傅就是因为师兄本身资质不好，才会想着再收一个徒弟。 她心中对师兄一直都有愧疚，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害得他远赴国外。 “我也觉得还不错，”姜逸走过去揉揉她的头，“幸亏你师傅当年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好歹也把所有的东西都传授一遍，侥幸的认为我会在哪一方面开窍。” 华湘云真诚的道一句恭喜，扭身就往县尾走去。 文家那座宅子的门口，还是挂着出售的牌子，这地方又偏，离县城又远，什么都不方便，一般没人会愿意在这里置业。 姜逸看了一眼，“要是价格合适，倒是可以拿下，以后这边的土地多少会升点值，就是等待的时间可能有点长。” 华湘云想到文家兄妹，还真有些意动。 想到还在厢房后面藏着的那一箱子黄金，华湘云也不急着去找乌师傅，反而拉着姜逸出现在文家院内。 “你这样闯空门不好吧？”嘴里虽然嫌弃，姜逸却开始打量着房子，“外面看着不大，里面的空间倒是不错。你手上钱要是不凑手，我倒是可以先借给你。” 这小妮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要强，肯定是囊中羞涩，否则也不会到黑市那里去摆摊。 华湘云没有理他，直接到后院丢下一张搬运符，那地上没多久就出现一土坑，露出里面的箱子。 姜逸一直盯着她仔细看，“你怎么知道这里没有东西？不会是有了什么透视眼吧？” 华湘云，“没想到师兄平时也这么无聊，这又是在哪本书上看过？ 放心吧，这东西我也只是帮别人保管，找机会再捐出去。” 说完，按照以前文杰的交待，从墙角那边摸出一把钥匙，提出箱子转动一下，还真打开了。 满满的一箱小黄鱼，有些晃人眼，看来文家兄妹这辈子是没机会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把后面的土地恢复原样，当着姜逸的面，把箱子收入乾坤袋中。 “我得去看看我师傅回来了没有，你是一起过去吗？” 姜逸把头凑到她耳边，“你准备跟咱师傅怎么介绍？你的对象？” 华湘云动手把头推开，“师兄，这玩笑就有些大了。” “你知道这不是玩笑的，”姜逸现在有些感激华湘云他带到这无人的空间，两人难得独处，他也想借此机会把话给摊开。 “知道当年我跟我爸为什么争吵吗？”姜逸看着天空，自顾自的说道，“因为他发现我对你心怀不轨，准备在你去读大学前跟你告白。 那老顽固，非得说什么，你是他看中的接班人，让我不要打扰你的道心。 当时我就反讽了，多少代人潜心修行也没看修成正果，他所追求的无非是一个谎言。 你还这么年轻，有大好的人生，怎么能由他来做决定？” 华湘云，“……师傅没有逼我。” 姜逸，“可你除了上学以外，其他的时间都用在修行上。 你现在回想一下，你有没有交到什么好朋友？有没有自己的个人生活？” 华湘云，“……我有你跟师傅……” “你那师傅也是这么说的，但他却只让我当你的哥哥，在生活上护着你，让你心无杂念修行。” 华湘云，“师兄，你是真的误会师傅了，但并没有阻止我交友，也没有阻止我有自己的生活。 他跟我聊过，只要我修炼到大天师，以后的人生就可以自主。 而且我也真的做到了，要不是那一夜天降异象，我早已是大天师了。” 姜逸看着还一脸天真的华湘云，最终还是开口打破她的幻想，“那你该庆幸那老头子命不长，否则还不知道要提什么要求。 他那个人已经走火入魔了，否则忍了这么多年，我妈也不会忍受不了他。” 不过说这么多都不是重点，姜逸微弯腰跟她平视，“现在你知道我的心意，而在这里，咱们又彼此熟悉，要不要先试一试？ 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到时候我也不强求？” 不能一时逼太紧了，华湘云的性格他太了解，先把人引到瓮中，那还能逃得离？ 华湘云被他直视的有些心慌，如果以前没有察觉，经过这几次的相处，已有迹象露出。 “你这也太过突然，而且我都一直把你当兄长……” “那你以后别叫我师兄，叫我姜逸哥，姜哥，逸哥，都可以。”姜逸步步紧追，小兔子即将入笼了。 “可我现在还小，没满18呢，”华湘云说完松了口气，这个理由应该没错了吧？ “你真的是没满18吗？”姜逸反问道，两人其实都是套了层皮，内里如何都心知肚明。 华湘云，“你这也太快了，我得想一想。” 姜逸手搭着她的肩，以前很稀疏平常的动作，华湘云心中却有些颤动。 “不快了，湘云，你再不解救我，我就要被这县城的大娘大妈给包围了。” 姜逸一脸的委屈，“只有咱们早日定下名分，也能断了那些人的妄想。 你不知道我现在在县城，整日都跟惊弓之鸟似的，就怕哪一天怀里突然出现个人，到时候有嘴都说不清。” 华湘云被他逗笑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出现在你身边的不都是大娘大妈吗？她们怎么可能做这事？” 姜逸，“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你看在你姜逸哥的面子上，好歹帮一把。” 华湘云叹了口气，“这还是怪你太优秀了，偷着乐也就算了，还到我这里来显摆。” 这个忙还真不好帮，“要不你对外说，你已经有了对象，大家就不会打退堂鼓。” 亲们，伸出你们的发财手，点点收藏，投投票票！拜托你们了（人''*） (本章完) 175.主意不错 姜逸另外一只手也跟着搭上，“湘云，这个主意不错，那我以后可是有对象的人了。” 华湘云，“可这未免也太快了，你之前不是说了……” 姜逸，“这只是对外的说法，你现在还小，我还可以等等。” 华湘云，“……”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我怎么就糊涂答应了？ 不对，我答应了什么，我好像什么也没答应啊？ 华湘云自己都被绕蒙了，这师兄之前是不是修炼了什么心理学？怎么就被他牵着鼻子走？ 姜逸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有你这句话，那我也不算是说谎，以后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那些人说，我已经有对象了。 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生日？今年应该满十八了吧？” 华湘云有些头疼，怎么就说到这一地步了？“要到冬月，你呢？” 姜逸，“好巧，我也在冬月里，等回头把你的生辰八字写给我，到时候我先合计一下。” 华湘云瞪他一眼，“现在的生辰八字于咱们来说还准确吗？” 姜逸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那就按照咱们以前的我已经算过了，咱们是天作之合。” 华湘云，“……”这信息有点大，她心有点慌…… 姜逸此刻却推着她，“去看看你师傅回来没有，你不是还要去摆摊吗，我陪你一起去。” “你这也知道，”华湘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哪里露出破绽，已经去了两次，家里人都不知道。 姜逸，“只要有心，就没有不知道的。” 华湘云，“我不知道你现在这么闲。” 姜逸，“只要我想，就会一直有时间。” 仅此一遭，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下一个下辈子，现在只想抓住眼前。 华湘云从正月十五一到县城，他就已经掌握了所有。 还是没有见到乌晨夕，华湘云心中有些担忧，就算是访亲走友，这都已经进入二月，也不可能一直在外这么长时间。 “放心吧！”姜逸安慰道，“真要有事，应该会传消息回来，这大江南北这么宽广，加上现在交通不便利，时间是要久一点。” 华湘云，“可这时间也太长了，都一个多月。” 最让人忧心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联系，去查找。 “你要是不放心，以后我隔两天过来看一下。”姜逸提议道，“正好现在开春了，路也很好走，到时候踩几脚自行车就到了。” 而且他平日出行要比华湘云方便很多，权当锻炼身体。 华湘云也不跟他客气，“那就辛苦师兄了。” “不是说好了不喊师兄了吗？”姜逸提醒道，“叫逸哥吧。” 华湘云白他一眼，顺着他改口，不过，称呼得由自己来定，“姜同志，以咱们现在的关系，这个称呼正合适。” 姜逸倒无所谓，反正慢慢的总会改口的。 华湘云并不知他们刚走没多久，乌晨夕已经出现在小院里。 几个耳爆神，正七嘴八舌的跟她报道她小徒弟这些日子的生活日常。 “你们是说有个男娃子跟她过来了？”乌晨夕直接忽略掉文杰的那些杂事，而是好奇这几个人口中的坏小伙子。 “我们还会骗你，”叶阿金有些夸张的说道，“我们算着你要是再不回来，说不定徒弟都跟人跑了。” “说什么呢？”方清河把他踢到角落里，“别听他胡说，是那小子太过狡猾，小大师有些天真，估计会被坑骗。” 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就你能说的委婉一点，就显得你能了。叶阿金心里不服，但却不敢说出。 “我们都是过来人，这男孩子要想哄女娃，那可是花样百出。”叶阿金是看的好戏，但也想拱拱火。 乌晨夕，“看来你们还是太闲了，不会这些日子什么事没做，就盯着小湘云吧！” 叶阿金，“你这可冤枉了，县尾这地界，我们可都帮你看得好好，除了文老头过世，那可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乌晨夕，“那个叫姜逸的小伙子是不是也知道你们的存在？” 叶阿金这才一惊，“虽然没有明说，但那小子对我们可怀有恶意。” 尤其华湘云房间门窗上的那几张符，可是那小子亲手挂上去的，其针对性已经很明显。 “也是修行之人？”方清河都有些惊讶，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你们是这些日子太松懈，”乌晨夕摇了摇头，“对方根本就没有隐瞒，你们不是说了，他第一趟过来就已经把湘云房间防得严严实实。 只要是手底没点本事的，他也根本就看不出这里的道道。” 乌晨夕也陷入沉思，华湘云的来处，她多少有些猜测。 她也没有全部否认，甚至言明早已有师门，看来来此处的可能不止她一人。 要是这方地界的玄师，乌晨夕手里有一份名单，姜逸肯定是不在此列。 “你今晚去县城一趟，告知湘云我回来了。”乌晨夕丢向方清河一方印章，凭此印，她可以在县城范围内活动。 “那我倒是托小大师的福，可以到县城里去转一转。”方清河看着手心里的章印，表情愉悦。 平日他们活动的范围也就县尾这一片，这样的机会可真是难得，没看到众魂都投来羡慕的眼神。 “那要叫小大师过来吗？”方清河问道。 乌晨夕，“不急，我记得他现在应该已经在上课了。 让她周末过来，我也好多传授她一些阵法心得。” 想想她这个当师傅的还真有些失职，收了徒弟，教了几天就消失不见。 好像之前教了几个阵法太少了，要不这一次多教一点，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琢磨，要是碰到自己有事外出，她也不至于浪费时间。 她第一次当人师傅，这一次也是出去跟人家取取经，就怕哪里没做好？把到手的徒弟给吓跑了。 这一趟出门虽然时间久，但收获也还不错。 包括以前她觉得没用，随手丢在角落里的东西都被她找回来了，她用不上，但是徒弟用的上。 打发掉几道魂，卸掉脸上的伪装，乌晨夕开始整理这一次的收获。 看着满满当当一屋子的东西，干脆一咕噜全部收到储物戒里，留给徒弟慢慢去整理。 再再加更，确定不来票票？(﹃) (本章完) 176.选择 华湘云现在摆摊，都不用等顾客了。 甚至早早有人在那里排队等着，不多不少，正好三人。 她不由得有些吃惊，这可不是信息时代，可这些人的消息来源也太快。 明明上个星期，她还要等一等才有人上门，今日倒好，有缘人都自己决定好了。 默默把提前备好的凳子摆放好，这才掏出五帝币，第一个顾客就直接蹲在她对面。 “你们的消息来源倒是快，”华湘云这一次并没有急着让人卜卦，反倒想要八卦一下。 张夏，“大师，你好，不是我们消息快，是您的本事大。 我是朱晓飞的表弟，他之前在您这算过。” 这位大师算的实在太准了，之前表哥为了跟那姑娘在一起，一直在劝说三个孩子跟人家好好相处。 当时很多亲戚都不看好他们，觉得对方年纪轻轻的，找他这么一个二婚头，还带着三个拖油瓶，明显是别有目的。 可当时表哥觉得他一个快步入中年的汉子，还有人看中，也一心想把这婚事做成。 这都已经谈婚论嫁了，谁知道在这黑市转了一圈，准备找人买张手表票去提亲，却碰到大师算了一卦。 也因为这一卦，他回去谁也没说，默默观察三个孩子跟那姑娘，却发现谁也看不上谁，心中不由有些发凉。 就这样相看生厌，真让他们强处在一起，以后还真会如大师所说的那样，孽缘相聚，烽烟四起。 这也算是把他给敲醒了，开始私底下找亲戚朋友帮忙打听，这才发现这姑娘是沾上了作风问题，急需找一个接盘侠。 得知这一切的朱晓飞立刻清醒过来，快刀斩乱麻的把这事给说清楚。 那姑娘一见被揭穿，知道她的算计不成，就想着讹一笔。 最后还是张夏他们这些亲戚出面，才把这事了结。 也因此，他们才知道黑市有这么一个人物存在。 张夏也正当是人生的转折，也想卜上一卦，他在这边转了两天，才打听到这位大师过来的具体时间。 今天他可是一大早就在这里守着了，就连中饭都没敢离开去吃上一口。 华湘云一听是熟人介绍过来的，也不失望，像他们这样基本上都是靠介绍，还有口口相传。 “那你应该知道规矩，想要算什么？” 此时，站在队伍后面的两人只看见他们嘴巴在动，却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心中更是骇然 华湘云现在手中的符咒很多，隔音符都有一大把，自然不会吝啬在此刻帮别人保住隐私。 “前些日子有点小功劳，就想着问一下前程。”张夏这种先打听规则的人最得华湘云喜欢，没有拖泥带水，已经卜好卦。 她把五帝币捡起，“我劝你把心中的想法改一改，虽然你的选择会眼前得利，但也未尝不是拿机遇去换。” 得到一笔奖赏，还是调任到县政去上班，对于张夏来说早已有选择，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罢了。 家里现在正需要一笔钱，那全家都可以得到改善。 要是换一份工作，工资倒没有多多少，对他现在的生活丝毫没有助益。 华湘云没再多言，端个人选择了，有多少人就为曾经的选择后悔万分。 张夏能有缘在自己面前求解答，自己再不能抓住，那也是他的命运。 张夏看着眼前看不清男女的人，默默的把准备好的钱，恭敬的递上去，把位置让给第二个人。 他这才失魂落魄的走到巷口，朱晓飞就一把把人拉走。 “怎么说？” 张夏对表哥也没有隐瞒，“难道我的选择真的错了？” 朱晓飞，“……早知道你问这事，我都不让你去惊动大师了。 这还用选吗？肯定是调到县政。” “可家里需要用钱，而且我在厂里做的好好的，都是熟人，到那里换一个陌生的环境，又得费很长的时间才能融进去……” “家里需要钱，又不只有你一个人在上班。”朱晓飞看着眼前的表弟，真想骂一句二傻子。 “你大哥大嫂都有工作，家里有你爸妈帮衬着，他们的日子不知道过的多自在，除了上班，孩子都不用带。 而你这份工作不靠着家里，是自己找来的。这两年吃住家里，都交了生活费。 你弟妹要下乡，这也是没办法，为什么要你出钱去买工作？” “可是下乡的很少有人回来，”张夏对弟弟妹妹是有感情的，可是让他全部负责，他心里也不是没有怨言。 “可你别忘了，你上面还有爹妈，还有哥哥嫂子，就算是论责任，你也只占四分之一。 再说你这两年应该存了一点钱，大不了先把你的老婆本先拿出来。” 张家姑父早就说了，他们能力有限，以后张夏就要自己张罗，所以平日里只交生活费，但以后的婚娶他们都不管。 但这才过多久，之前说的话就不算了。 “可家里已经知道这事了，”县城就这么大，几个厂子都相互有联系，表彰大会都已经定下，想要瞒根本就瞒不过去，这笔钱前两天爸妈已经跟他提过，让他先帮弟妹把工作解决了，以后家里也能轻松一些。 朱晓飞，“你可以跟领导那边想办法，把你的难处跟领导说说，这毕竟是你的成就。 换个工作好处是落在你头上，而且那边也能轻松很多。 难道你还想继续在车间里跟那些机械为伍？整日弄得油兮兮的。” 张夏这个人在家里一直都是小透明，姑姑他们也更偏向于大表弟和底下的龙凤胎。 要是他再不替自己着想，以后家里有什么事，第一个都会想到让他来解决。 “而且大师不是已经给你答案了，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就端看你如何选择了。” 朱晓飞觉得自己已苦口婆心，而且这事要是说出去，他还得罪姑姑一家子。 要不是看到这小子得闲的时候，会帮自己照顾三个孩子，他才不想搅进这事里。 张夏心中摇摆，“可是我爸妈……” “这是领导决定的，让他们自己去找领导说理去。”朱晓飞知道姑姑他们一家的尿性，说白了就是欺善怕恶，窝里横。 再再再加更，应该会给投票了吧ヘ(__ヘ) (本章完) 177.社二村 张夏当即也没有回家，而是拐弯来到自己的师傅家中，他能靠着摆弄机械，得到一份进厂的资格。又能迅速转正，都跟师傅的提携离不了。 真正说起来，他有什么大小事，不是想着跟父母商量，反倒更愿意听师傅的。 没提他去算卦，而是把现在遇到的难处说出来，他师傅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这还用选吗？当年你跟着我学机械，早已经把这个厂里边的机械都摸清楚了，现在有更好的选择在你面前，为什么非得看着眼前的利益？” …… 张夏出了师傅家里，直接来到厂里，今天厂办的几个人都在加班，大家没想到他这么快做出选择，没有为难他，把所有手续办完，拿着调职书，站在厂门口回头看。 原来大家都比自己清明，要不是今日鬼使神差走一趟，等到明日上班，他肯定依照父母的意思，选择拿钱，到时候还不知道被人如何笑话。 至于回去要面对什么，张夏觉得已经不重要了，表哥说得没错，家里这么多人上班，就算是他按份额来出，也不是挤不出来。 华湘云送完三个客人，兜里揣着15块钱，又在黑市转了一圈，再出来时提着一些糕点，这才慢悠悠的回去。 她每次带东西回去，桂花立刻猜到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毕竟家里的糕点票跟肉票早就用光了。 “那地方你还是别去了，真要是想吃，我到时候去跟别人换一下。”家里的工业票还有一些，自己家用不上，但别人家一定会需要。 华湘云以后肯定会经常过去，自然也不隐瞒。 田桂花听完，愣了半晌才说道，“你想学咱们学没关系，但是以后可不能拿这个当正途，等过几个月把你的工作安排下来，你就老老实实去上班，这些就当做平时打发时间……” 没想到这一刻来的这么快，一想到孙女神神叨叨的在那里帮人家算命，田桂花还是忍不住想要后悔。 这娇滴滴的小姑娘最大的爱好不是喜欢漂亮的衣裳，或是看看电影之类的吗？ 华湘云顺从的点点头，她明面上是得有一个身份，看来这些日子要更勤奋，先把书本上的知识吃透了再说。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占了先机，要是再不能抢下一个大学名额，那未免也太没用。 她不敢小看这年代人的头脑，500多万考生过独木桥，可想竞争有多大。 见小孙女点头同意，田桂花这才把人赶到房间里去看书，在他们看来，多学点知识，总有用到的一天。 所以家里几个孩子个个都要求上到高中，要不是没办法继续往上，他们老两口怎么也得把孩子都供出去？ 叹了口气，田桂花也在想着，也不知道华保国什么时候才休假回来。 现在出差的时间长，一来一回得一两个月。 寻良芬这一趟倒是没跟着出去，但到底是因为心虚还是什么原因？就算是到了休假时间也没有回来，甚至没有捎回一点消息。 老太太心中有火，但也不想给孩子们丢人，否则她都闹到市里去了。 华光宗此刻提着一条两斤多重的青鱼回来，脸上带着笑容，“今天总算是有点收获。” 城西水库那边经过一个冬天一个多月的封锁，最终得出结论，那只是偶然现象。 过来的专家研究一番也都回去了，前两天已经恢复正常，很多人都闻风而动，想要给家里再添道菜。 随之收获却寥寥无几，偶尔只有两三个人有收获，而且鱼的个头还不大。 他今日可算是撞大运，是他们所有人里唯一有收获的，而且这鱼还不小。 田桂花看他一脸得瑟，也捧场说几句，“家里这些天天天吃腌鱼，腊鱼都有些腻了，咱们这条鱼炖鱼汤吧！正好也给孩子们补一补。” 华光宗，“中，我再到老乡那边去换些姜，家里的姜好像都没了。” 说完把东西都放下，正准备往外走，身后又跟着一个小尾巴，“爷爷，我跟你一起去呗！” 华湘云紧跟其后，嘴里虽然询问，但是打定主意，今日她无论如何都得跟到底。 这老爷子才出去一趟，也不知道身上怎么就笼着一股黑气。 “爷爷，我之前给你的东西，你没贴身带着吗？”华湘云伸手扶着他，手诀运转，把他身上的黑气一拍而散。 华光宗瞳孔一缩，看清楚孙女手上的动作，虽不明白其用意，但他此刻灵台都清明了很多，就知道小乖应该是做了什么。 再加上她刚刚一问，华光宗停下脚步说道，“昨天去澡堂里洗澡，我怕被人发现，把它放在柜子里了。” 今日跟着几个老伙计约好出门也急匆匆，就没把东西再重新放回内口袋。 华湘云借着口袋的遮掩，又重新掏出几张符，“把这东西贴身放好，正好你孙女得闲陪你走一趟。” 虽然现在黑气没有，但华湘云还是不放心，觉得陪在身边再观察一段时间更好。 华光宗没有拒绝，孙女有本事，他也得惠了。 不过，在离开家之前，他还回房间提了一袋糕点，华湘云没有问，以为这是拿去换姜的。 华光宗熟门熟路的带着华湘云绕过小巷，来到这最近的村庄。 “咱们家虽然住在县城，但其实也很方便，”华光宗边走边帮她介绍，“咱们附近几个村子，就这社二村我最熟。 咱们家有时候缺一些菜什么的之类的，基本上都是从这里换回去的。 对了，上次救你的董开山董同志也住在这里，上一次我跟你奶奶送了谢礼过来，你现在身体好了，也该上门一趟。” 华湘云看着老爷子手上的糕点，点了点头，所以说家有老人帮忙管事有多让人省心，她都差点忘了这回事了。 “幸好有你跟奶奶帮我们，我都差点忘了这份情了，”华湘云感激的说道，“您看我要不要再去买点东西？” 华光宗摇了摇头，“之前我们家已经送了一些谢礼，这一次，你当面致谢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这人情虽然要还，但咱们也得把着那个度……” 178.董家 这短短的一条乡间小道，华湘云也学会了一些人际往来。 在上一世，她除了上学就是修炼，在生活上确实很孤僻，真正交往的没有几个，更别谈什么人情往来。 像华光宗这样毫无保留，掰开揉碎跟她讲解，让她更是心怀感激，也学到良多。 华光宗没有急着去找熟人换东西，而是熟门熟路的带着华湘云来到董开山家。 董开山的孩子正在门口玩耍，看到华光宗立刻双眼放光，他记得这个爷爷，他上一次过来，他们家就多了好多好吃的。 “阿爷，咱们家来人了。”家里就他跟爷爷在，他边跑边往里面喊。 “这孩子记性还真不错，”华光宗夸了一句，上一次他们过来来去匆匆，没想到他还记着。 很快，从屋里就出来一弓背的老头，正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华光宗知道他的眼睛不行，快步走过去，抓着他的手，亲切的说道，“董大哥，我是县城的华光宗，这一次带着我家孙女过来谢谢你家小子。” 董老汉立刻知道这是谁，立刻拘谨的说道，“这怎使得，之前你们已经谢过了。” 说着又伸手拍拍自己边上的孙子，“赶紧去地里把你爹叫回来，就说家里来客人。” 家里现在就他一个糟老头，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孙子，实在是不懂得怎么招呼贵客，只能去让儿子回来。 华光宗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那孩子跟个炮弹似的，一下子就不见了。 “看看，我这又来给你们添麻烦了，”华光宗真的是觉得有些抱歉，也不知道这请假回来会不会扣工分。 但显然，他太小看村里的人情味，像这种家里来客一般都不会扣工分，都会给予方便，只要事后把任务补上就行。 “这屋里请吧！”董老汉把人让进家里，这家里不大，但是收拾的挺干净。 闻着空气中泥土的香味，华湘云觉得整个人格外的安定。 “这天刚开暖没多久就准备春耕了……，”华光宗开始拉着董老汉扯家常，让原本还有些拘谨的董老汉也敞开心扉，跟他说说笑笑。 华湘云静静的在一旁听着，说实在的，她可不像老爷子这么善言辞，今天可算是又学到了。 看看爷爷这才多长时间，又开始跟人家老兄弟老兄弟的称呼上，仿佛真是多年未见的朋友。 等到董开山回来，董老汉立刻催促他去炒两个下酒菜，他要跟华老弟好好的喝两杯。 华湘云憋着笑，看看爷爷这下子怎么拒绝？ 没想到他脸皮厚，先是感谢一番，这才说道，“这事要是搁几年前，我一定跟老兄弟不醉不归，可奈何我这身体不争气，医生强调不能喝酒，也只能辜负你一番心意。” 董老汉一听，有些同情，“那还真是一大憾事，华老弟说起酒水来头头是道，没想到也要受到这限制。 可惜了我那珍藏好些年的黄酒，看来这一次不能跟你尽兴了。” 华光宗，“……”其实我还能喝一两杯的，真的。 感受到孙女眼神的压迫，他还是咽下口中的话，“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董开山都弄不明白，上一次过来，两人还是简单打招呼，这怎么突然间感情就这么好了？ 而且他老爹这个人的性格，整个村里谁不知道，平日里根本不会多话，为人也极其老实并不善言辞，可这是什么情况？ 华光宗见正主来了，郑重的跟华湘云介绍起来，“这是你的救命恩人董叔，赶紧跟你董叔磕个头。 当天要不是他正好经过伸出援手，那后果真不敢想。” 华湘云正准备行动，却被董开山一把拦住，“华叔，你这样就太过客气了。 再说之前你跟婶婶已经上门来谢过，这事已经过去了，还总是提起。” “这不一样，你毕竟救了这孩子一命，她该上门来感谢你的。” 董开山，“那也不用这么大的礼，现在可不兴讲究这个，说一声谢谢就可以了。 再说那天就算不是我经过其他人经过，也会像我这样伸出援手。 本是举手之劳，您这样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华光宗哈哈笑了几声，“你说的这也有道理，这也算是咱们两家的缘分，湘云，好好的给你董叔说声谢谢，记着你董叔的情。” 华湘云，“谢谢董叔，当日要不是你，我这条小命估计就交代在那里。” “不用谢，”董开山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一件小事，华家人还特意上门两趟，实在是太过讲礼。 华光宗刚刚也看了一眼他们的后院，那里墙角也种着一排姜，于是笑着说道，“不瞒你们，我这一次过来还想跟村里换一些姜回去，看你们这院子里好像种的有多，不知道能不能割爱，跟我换上一些。” 董开山还没有开口，董老汉立刻说道，“说什么换不换？等一下给你挖一些回去。 这东西在我们这不稀罕，墙头田边都会种上一些。” 这说的是实话，这将对他们来说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又不是值钱玩意。 村子里吃肉的次数有限，这些姜也就是平时有些伤寒熬来当药用。 等到大集的时候，他们也会拿到城里去换点东西，但这边种的人很多，真的不值钱。 华光宗自然不可能占这个便宜，“那怎么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咱们老兄弟俩更应该按照规矩来办事，正好家里有多余的糖票，咱们交换一下。” 记得上一次过来，董开山的媳妇好像是怀着身子，这糖票对他们来说应该有用。 本还想拒绝的董家人，此刻都沉默，最后还是董开山笑着说道，“如果其他东西，我肯定要拒绝，可这糖票对我们家来说确实太重要了，相信华叔之前也看过我媳妇怀孕了。 只是她这怀相不太好，大夫说得吃点好的调理一下，可家里就这个条件，想要熬到她把孩子生下来，实在是太难了。” 现在月份还浅，这怀胎十月可得多少东西去补？ 上一次华叔送过来的东西，只要吃的都留给媳妇，孩子也是偶尔给个糖甜甜嘴。 180.打浑 华光宗却觉得孙子这思想要不得，开口就呵斥道，“让你多做点事，就这么抱怨，怎么不想想下乡时所受的那些苦？ 你们坐在厂里，难道还能比那些农民辛苦吗？ 再说这也是短时的，过年放了那么长的假，现在赶工也是很正常。” 华湘云也觉得华志安有些矫情了，今天他们刚从农村回来，那里的老乡做了活才是真的累。 厂里每个人都有分工，而且二哥有着奶奶的关系，被分配到的岗位也累不到哪里去。 华志安脸皮厚，舔着笑说道，“爷爷，这是在羡慕小妹呢，她能有时间陪着您，我这都大半个月没跟你出去转转了。” 华光宗可不信他这一套，“说的好像你有多孝顺似的，以前也没见你陪我几次。 还有没有眼力？赶紧去帮你奶奶把姜给洗出来。” 华志安就知道又会是这样的结果，夸张的叹了口气，“没人疼啊！” 李丽娟这时候端着菜放在桌子上，取笑道，“那你也赶紧娶个媳妇，今天有人打听到我这里来了，虽然不是正式工作，但厂里也干着临时工的活，真要成了，大家到时候一起想想办法转正也不是不可以。” “大嫂，你就放过我吧，”华志安一脸的生无可恋，“除了上班的时候耳根子能清净一点，这些天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给我介绍这个那个的。 我都从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华志平走过去踹他一脚，要不是华之安早有防备，还真会直接踹个正着。 “大哥，咱们可不带这么玩的，你小弟我这些天过的水深火热，你好歹也心疼一下。” 华志平，“你是该找个媳妇好好的管管你了，再说要是条件合适也可以定下来了，省的到时候你挑花了眼。” “喔，我知道了，大嫂，大哥这是在嫉妒我呢？想当年他可没有我吃香，要不是你眼瘸看上他，说不定他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华志安话说完就赶紧撤到华湘云身后，小妹可是他最重要的保命符。 李丽娟撇一眼华志平，捂着嘴笑道，“志平同志，你弟这是在挑拨离间呢。” 华湘云悄悄的把身子挪开一点，“二哥，你可是男子汉，大哥羡慕的对象，别躲在后面了，赶紧到前面来，让大家好好的看看你的魅力。” 华志安瞬间没有安全感，只觉得周边的家人都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此刻不认怂，等一下真的会被打怂了，“大哥，我刚刚说反话来着，大嫂那是慧眼识珠，在一片森林里挖到你这颗宝……” 田桂花一把抢过他手头上的姜，笑骂道，“成天就知道皮，事就不知道好好做，我这还等着下锅呢。” 得嘞，亲奶奶也过来补上一刀，这下子连爷爷都怒视着自己了。 别无选择，他又逃到华湘云身后，这一次，他学聪明了，双手紧紧抓着华湘云的手臂，“小妹，等到月底领工资，到时候二哥给你买糖吃。”你此刻无论如何都得护着点你二哥，否则你二哥小命休矣…… 一家人吵吵闹闹，充满了生活气息，而在不远处的周家，周小兰正红着眼眶，一脸委屈的看着家人。 “好啊，看看你生的女儿这么不孝顺，我跟你爸才住几天，她就这么看我们不顺眼了。”赵月娥指着周小兰骂道，“我跟你爸在这里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让她嫁个好人家。 我们从早到晚就在那里守着，跟那姜逸已经说了几次话，再努力一把就可以提起孩子的婚事。 可这孩子看着并不认账，说什么不嫁给姜逸，非要选那什么华志安？ 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的，觉得我们两个老人碍眼。” 在赵月娥看来，姜逸的条件摆在那里，谁能及得上？ 而且那么大的房子，那么高的工资，他一个人也住不过来，用不完，我成了他们周家的孙女婿，那还不得多孝敬一些。 以前他们也觉得华家不错，有单独的小院，又有正式工作，但现在这么一比，他们根本就看不上华家了。 “你们天天盯着也要人家看得上我呀，”周小兰说了那么长篇的话，可这些人都没听进耳朵里，只是盯着眼前的表面。 她又不傻，怎么不知道姜逸比华志安优秀，可那个人根本就不适合她，也不适合做周家的孙女婿。 “你都没努力过，怎么知道就不合适了？”赵月娥骂了一段难听的话，这才说道，“看看人家那白招弟，当年就是舍得下面子，狠得下心去钻被窝，这不就嫁到城里来了，现在整个家里还不得她说的算。 看看人家这么多年，夫家也照顾到了，娘家也没亏待，那是你的表姑婆，你怎么就不能向她学习呢？” 周小兰毕竟是未嫁的女孩，被她这么一说，满脸通红，“我跟她怎么一样？ 再说这事要是被人发现了，我还不得被抓去批斗……” “你就是死脑筋，这男未婚女未嫁最多是一点作风问题，到时候把证一扯，谁还能说得上什么？……” 白爱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她这么聪明，怎么就生个这么蠢的闺女？ 什么事都干不好，还好意思在这里指责这个，指责那个。 周小兰内心都快崩溃了，不明白今年为什么这么艰难。 现在一天三餐吃不饱就算了，还得接受无止境的谩骂。 现在恨不得赶紧从这个家里走出去，至于他们所说的钻被窝，就算要钻，她也去找…… 心中一惊，赶紧收回想法，她怎么就被影响到了脑海里出现这样的想法？ 边上的邻居听到周家发出来的吵闹声，都习以为常，甚至都不愿意竖起耳朵多听，这整天翻来覆去的，也就是那么一些破事。 也就白爱莲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把两个老人留在家里，那些伙食还不都是苛刻她跟闺女的。 白爱莲她倒好一些，中午可以在厂里面吃饭，这里面苦了就只有周小兰。 估计从过年前到现在，那孩子就没吃过一餐饱饭。 也不看看她现在一根瘦竹竿似的，就这样，还敢去肖想姜逸。 181.消息 不过他们刚刚这一番话还是被有心人注意到，这不刚吃完饭，华家就有邻居过来拜访。 “你这脸上的疤都结痂了，”田桂花给徐英花添上茶水。 徐英花捧着茶水，闻着茶香，笑着说道，“我又到你这里来蹭一杯好茶。” “这哪有什么好茶，不过是自己闲暇的时候瞎折腾的花茶，等开春了，你要是有心，到时候我带你到山上去采摘一些回来，这东西费点时间，但是不费钱。” “那就算了，”徐英花整天忙的跟陀螺似的，上班还有一大堆家务等着，“我们就是大老粗，能混饱肚子就已经很不错，真想喝茶就过来打扰你一下，婶子可不能拒绝。” 田桂花也知道各家的情况，笑道，“那我肯定是欢迎的，不过过些年你应该也要退下来了，到时候时间多，我再带你慢慢折腾。” 她没有主动问明来意，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些日子厂子都忙，大家忙完回家恨不得躺下就休息，可不会闲着没事串门。 “我也不白喝婶子的茶水，”徐英花这一次是过来投桃报李的，上一次她受伤，华婶子可是给家里送了两条鱼，说让她补补身子。 “周进发家里这些日子可不太平，他们家那两位老人一直在城里住着，您知道是什么原因？” 田桂花自然知道这些消息，“这我们当然都知道，整日就在姜家院外转着，听说姜逸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每次回家这些人都没察觉到。” “今天他们家里发生了争吵，听他们话里几次提到你家，好像是周小兰看上你们家二小子了，但周家其他人都不同意，非得让她去想办法勾搭上姜逸。 你是不知道这一家人骂的可难听了，甚至还鼓动周小兰主动一些，后来我看周小兰都是红着眼眶出来的……” 田桂花早就看出端倪，自家那小子幸好这段时间天天上班，回家沾着枕头就睡，没有心思出去晃动，否则还真有可能遭了算计。 只是这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等过完这个月，厂里的活赶完了，到时候大家恢复作息，时间也会空闲很多。 无论如何，今天徐英花这番好意她接了，“还真谢谢你，我们家志安才参加工作，这些人就闻风而动。 也幸好姜逸这么一个优秀的人在上面挡着，否则家里还真不得安宁。” 这边话音才刚落，华湘云带着陈美丽走进来，“奶，刘婶婶过来了。” 徐英花，“美丽呀，你今天不用在家伺候刘正德了，有空过来。” “你都有空过来，我还不赶紧过来凑一下热闹，”陈美丽直接坐在她对面，“刚刚我看到你进来了，就赶紧把碗筷洗好，我这没迟到吧？” “今日你们倒都得闲，”田桂花亲自给陈美丽泡杯花茶，“看来厂里的活轻松很多。” “也快差不多了，”想到即将能轻松一些，陈美丽笑得格外轻快，“再这么下去，我都想着找个借口请个病假，这连轴转，我这身子可跟不上。” 她喝一口茶，也跟着夸奖几句，在他们这院子里，也就田桂花会有这样的心思去整这些花茶来用，平日里能有杯开水待客就已经很不错了。 “刚刚进来之前，我可是听到一个大消息，你们想不想知道？” “你可别一进来就卖关子，”徐英花跟她开玩笑说道，“你这短短时间能得到的消息，我这随便出去打听一下都打听得到。” “真是的，也不知道配合一下，”陈美丽有些懊恼，刚刚口快了，但也知道徐英花说的没错，“姜逸那边最新消息，想不想知道？” 还没来得及从堂屋退出去的华湘云，都忍不住放慢脚步。 姜逸不是说下午去山那边去转转，难道打到了大猎物？ “你们猜怎么的？我刚刚听田小妹在大院里逢人就说，姜逸有对象了。” 这可真是一个大新闻，田桂花都忍不住问道，“是谁家的孩子跟他看对眼了？” 陈美丽摇摇头，“这倒不知道，田小妹说当时她问了，但姜逸根本没有说，只说等到时候大家就知道。” “这么快，之前都没听说过。”徐英花心中有些高兴，又有些忧心，她直接看着田桂花不做声。 姜逸要真是有对象，作为作家的邻居，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消停下来，不用每日再遭受赵月娥的魔音吹耳，还有周家人的争论不休。 可周小兰和周家人，到时候肯定会把眼光盯在华志安这里，真要结上这样一门亲，以后华婶子一家可就不消停了。 田桂花显然也想到这一点，心情也有些复杂。 原来还想着等到湘云把工作确定下来，再给二小子相看，现在看来，家里也得加快脚步，否则真的招这么一个搅家精进门，以后哪还有消停日子。 田桂花陷入自己的沉思，一时没有留心孙女那复杂的眼神。 姜逸这家伙还真是步步紧逼，之前才商量好多久，本以为要等过些日子，让她有个适应时间，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对外公布了。 虽然没有说出对象是谁，可除非他们接下来不再来往，才不会被人发现，否则根本就瞒不了多久。 华湘云只要一想到这些，就有些头痛，她是不反感未来的生活多增加一个，可好歹要给他一个过渡期吧。 这个消息无疑是重磅的，炸的整个县城，很多人家都睡不着觉。 也有些人怀疑姜逸这是缓兵之计，想着过段时间再去打探一下。 可有些人就已经在想着该转移目标，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人选，让家里的孩子能避过下乡。 华湘云一到房间就感觉到不速之客的到来，“方前辈，你怎么过来了？” 按说他们不是只能在县尾那附近活动，可到不了县城，否则他也不用每周都往县尾跑。 方清河在县城里可是飘荡了一会才找到华湘云，她打量着这小姑娘的闺房，虽然简陋，但是整理的井然有序。 “你师傅回来了，”方清河说完这一次过来的目的，这才感叹道，“这里原本只是一个小县城，没想到多了那么多工厂和那么多人。” 179正在关小黑屋，耐心等待哈，祝大家端午安康！ (本章完) 179.回报 华光宗连忙把糖票递过去，又翻找一番，只找到二两肉票，“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只可惜我现在手里就这么点东西，给侄媳妇填补一点。” 董家父子都不知所措，他们只是想感激一番，并不是想讨要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肯收下。 华湘云用灵气开眼，看起董家父子的面相，都是老实本分之人，一辈子碌碌无为，但也平安喜乐。 只是董开山媳妇肚子里这一胎还真危险，最后虽是生下来，可也会很病弱，给这个不富裕的家庭都添了很多压力。 到底跟自己有缘，又救过一命，华湘云偷偷的把华光宗拉到一旁，把发现的情况跟他简单说了一遍。 “虽然会活下来，但是以后也会病怏怏。” 华光宗对董家人有好感，也有心帮一把，但前提是不能牵连到小孙女，“你把那符纸给我，这事情我来处理，等一下你在旁边不要做声。” 华湘云点了点头，“您记得到时候提醒他，等到生产的时候最好先去医院里等着。” 华光宗记在心里，等到他们爷孙过去的时候，这父子俩已经拔了一小堆姜，连忙过去阻止。 “够了，再多吃不完，到时候浪费可惜。 咱们两家这么熟，等下次有需要我再过来跟你们换。” 华光宗没想到这一家人太实诚了，再这么拔下去，整个后院的姜都要被拔完。 他把姜装好，看着外面没人，这才说道，“老兄弟，不知道你以前听过玄门没有。” 董老汉警惕的看一眼外面，这才点点头，有些激动的说道，“不瞒您说，当时我这一条老命还是被大师救下的。 要不是大师当日使用了障眼法，我这条老命早就交代了。” 现在外面都在破四旧，可他却知道，一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说不说就不存在的。 他们一些老人还是很相信，这么多年，要是遇到点什么事，也愿意私底下去找偏门解决。 见他不反感，华光荣这才从口袋里掏出折好的平安符，“我这因缘巧合得了这么一张符纸，是用来保平安的。 听闻你们家儿媳妇这个情况，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担心，这才冒险拿出来，不管有没有用，但到底求个心安。” 董老汉双手恭敬的接过去，“实在是太过感谢了，之前我儿媳妇就是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对身体有些不爽利。 咱们农村人也没有那个条件，可以一直卧床休息和调养身体，只得求了大队长干些轻松一点的活计。 之前我还想着去哪里求一道平安符，可你也知道现在有真本事的都不露面。 你这可真是及时雨，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华湘云松了口气，好歹这道平安符可以帮他儿媳妇化解几次小劫难，好歹让她等到孩子生产的时候，底子不要那么差。 董开山也千恩万谢，又非得挽留他们留在家里吃一餐，看他们这么客气，华家爷孙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得提着东西匆忙告别。 等着他们到村口，就发现村口那里已经挤满了村民，华光宗走过去一询问，才知道刚刚这里刚刚有人被蛇咬了，已经被送往医院，现在这些人都在这里看着那条被打死的蛇。 这是一条剧毒的银环，目测也得有一米多长。 听说是在清理菜园子，一不留神，把正在那里冬眠的蛇给惊扰了。 幸好家人发现的早，立刻找来村民，把人抬到医院，剩下的就把菜园里的蛇灭了。 在回去的路上，华光宗几次看着华湘云，等到进城四下无人的时候，这才说道，“他们所说的那户人家，是我经常去淘换东西的其中一户。 如果今日你没有跟着过来，咱们改道去拜访董家，那我应该会去他家里。” 就算那条蛇最后不会咬到自己，但他的心脏自己心中有数，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之中，极有可能发生更大的危险。 华湘云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尽快找到一些玉料，到时候雕琢几个不显眼的平安玉符，也算是给家里人多一重保障。 她朝华光宗笑着说道，“放心吧，爷爷那家只是破财，并无生命危险。” 像这种银环的血清，现在医院都有备用，更何况现在乡村还有很多土方，只是吃点苦头，会平安度过。 华湘云说的话，华光宗信，“那就好，没想到乌师傅对你真不藏私，这短短时间就学这么多东西。” 华湘云笑着点头，“你孙女也聪明啊！” 对自家的孩子，华光宗迷之自信，“对小乖的学习，一向都是最好的，就连你两个哥哥都比不上。 咱们家的好头脑都集中在你这里了，以后小乖的日子肯定差不了。” 对待爷爷的期盼，华湘云很大方的接下，“那是肯定的，我以后还要靠自己的能力孝敬你们呢。” 华光宗哈哈笑道，“那我们可都等着呢。” 现在年纪越大，华光宗看得越开。 他们这么多年连儿子都没靠上，更别指望孙子辈了。 虽说几个孩子还不错，但他们心中也有成算，现在就尽量的保养好身体，不给孩子添乱，也不让自己晚年过得凄惨。 不过好听话，他还是爱听，更何况他能看出来小乖是用的真心。 爷孙俩说说笑笑回到家中，天都有些微微黑了。 看到他们爷孙回来，田桂花迅速的从他们手中接过袋子，“都准备好，就等着你的姜下锅，你们倒好，这是转到哪里去了？” 嘴里虽然抱怨，但田桂花的动作可不慢，家里可还有孕妇，饿不得。 出去上班的三个人也回来了，华志安正待在厨房里帮忙，这些天中午都在厂里吃食堂，饭菜都没点油水，他就期盼着晚上这一餐。 再说他们家可没有男人高人一等这种说法，回家该做的事情一样都不落，特别是这天气冷，为了照顾家里几个女同志，厨房洗碗的活都被他包了。 “还是你好，都可以跟爷爷他们出去晃悠，本以为进厂就能轻松一些，没想到连周末都不放假。”华志安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一叶香草，一岁端阳， 盼风调雨顺，吉祥安康！ 182.教训 华湘云听到乌晨夕回来的消息，松了口气，回来了就好。 至于方清河的感叹，她有些不太理解，“方前辈很长一段时间没到县城来了吗？” 方清河，“得有十来年了，没想到变化还真大，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没有。” 华湘云听着，没有再接着往下问，再说下去就探人隐私了。 “你这女娃子倒是懂事，”方清河难得今天能从县尾那个地方出来，心情有些愉悦，也乐意多说几句，“那时候解放时，整个县城的人口不过几千，可以说是很凄惨萧条。 没想到才过去这么些年，比当年更繁荣了。” 虽是只言片语，华湘云却听出当年这里遭受的打击可不止一般，难怪像爷爷他们都被调到这地方发展。 “你们倒是生在好时候，可要好好的珍惜，”方清河看着这座院子，还记得当年她到这里来做客，也曾到这闺阁，但已物是人非了。 情绪转换的很快，方清河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也有些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乌晨夕拘着他们，这落差实在太大。 …… 华湘云第二天去上学，出大门口就察觉到姜逸原本热闹的门口只剩静悄悄的。 也是，姜逸都放出风说有对象，他们要是再纠缠，到时候一个作风的大帽子盖下来，谁都扛不住？ 她正走到半道上，脑海中正在整理知识点，后背突然被狠狠推了一把。 华湘云连着迈出好几个步伐，这才转身狠狠的盯着幕后黑手。 “周小兰，你是脑袋有毛病吧？好好的推我做什么？” 周小兰指着一旁的周小军说道，“我可没动手，再说这是你自己走路不站稳，能怪得了谁？。” 周小军脸上也有得色，“这我可都看到了，是真的，你自己没站稳，可不能又到我们家讹人。” 之前家里赔了那么多钱票，弄得他这个年过的紧巴巴的，现在机会都送到自己面前了，他一时手痒怎么了？反正又没闹出人命，难道还怕华家过来捣乱？ 华湘云深看他们姐弟俩一眼，也不跟他们理论，默默的往前走。 她这一番退让，让周家姐弟松了一口气，这时候路边的人有些多，真要闹起来，他们还真不一定占理。 “你刚刚没事推她干什么？”周小兰没好气的说道，“到时候再被他们家讹上，咱们真的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周小军，“这不是想给她一个教训，再说谁看到我推她了，你吗？” 在周小军看来，这个年没过好，都是华家人闹出来的。 再加上今早上听到了消息，周小军的脸色更难看，看向周小兰的眼神，格外的蔑视，真是个没用的，用了这么长时间，反倒让别人捷足先登。 那是独门独户的院子，还有能力非凡的姐夫都不见了。 现在周小兰除了下乡，就是随便找个人嫁掉。 家里更倾向于帮她找好婆家，至少人还把握在手心里。 这华家倒是第二个选择，就是有些人太过碍眼，比不上姜逸那里清净。 “这一次要是再失败，到时候就听爸的，嫁给他们厂里的赖子头，好歹他也有两间房子，你一过去就能当家做主。” 周小兰愤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赖子头是什么情况？他可是有两个孩子，我还没满18呢。” “那又怎么样？反正是两个丫头片子，到时候你给他生个大胖小子，难道还能亏待了你？”周小军毫不在意地说道，“再说两个丫头片子都已经养这么大，养几年就可以帮她找个婆家，到时候你不是可以得一笔聘礼。 不用你生孩子，还能得到这样的好处，你是傻才不答应呢。” 越说周小军越觉得有道理，田桂花，那个女人太过厉害，就算住得近，华志安的条件也还说得过去，他们家想要占到便宜，估计很难。 周小兰却觉得弟弟还小，不清楚里面的道道，觉得回去该跟娘好好的商量一下。 这当然后妈哪是那么好当了，更何况那赖子头又丑又老，她是真的不愿意。 周小兰的脾气其实还是有些执拗，她刚开始就是选择华志安，把他定做自己的目标，才会连姜逸都不上心，更何况那赖子头。 华湘云可也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看准适当的机会，送给他们两张霉运符，这符是刚开始修行的时候画的，威力不大，但也足够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华湘云碰到几个同学，结伴一起慢慢往前走，为了就是停下来验证自己的成果。 果然走得急的周小军，正好踩在一块圆滚的小石子上，本稀疏平常的事情，稳住身形一般都没什么大碍。 谁知这小子不知道是何心理，抓了一旁的周小兰一把。 周小兰反应迅速，伸手给挡了一下，周小军一个踉跄，直接朝后倒去。 可摔倒的同时，他的脚居然勾住周小兰的裤脚，周小兰也紧接其后，两人直接对面摔成直线。 那溅起的灰尘，让周边的同学赶紧伸手捂住口鼻，同时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条路他们走了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摔得这么奇葩。 姐弟俩半天都没回过神，一旁就有同学担忧了，“他们会不会是摔坏脑子？”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两人都同时是后脑勺着地，这要是真出了事，他们也害怕。 曹萱小心的靠近周小兰，这位倒霉的同桌，不会一命呜呼的吧？不过她眼睛紧闭，“周小兰，你能听到我的说话声吗？” 周小兰现在只觉得头昏目眩，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这才呻吟出声。 大家都松了口气，还好，这条命还在。 那边周小军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捂着臀部，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上。 “要不咱们把他们送到医院吧？”学校不远处就是医院，这走过去也不费事，就有人提议道。 华湘云拉住吴言心，冲她微微摇头，“咱们还是别凑太近，这要是被讹上，懒得跟他扯麻烦。” 而且自己的低等符有多大的威力，她清楚，最多是让对方受点皮肉之苦，根本不可能伤筋动骨。 183.讹诈 华湘云她们不适合动手，但周边热心的同学却无碍，有这么多人看着，大家又素不相识，到时候就算周小兰想讹上门也找不到理由。 华湘云还是注意到，周小兰在被抬着离开的时候，看她那眼神里面充满了幽怨。 吓得她赶紧搓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幸好刚刚咱们没有上前，否则到时候周小兰肯定又是一番胡搅蛮缠。” 吴言心也很认同，“我都注意到她刚刚的眼神了，是在埋怨咱们不上前帮忙吗？到时候这不会又是她理由吧？” 华湘云点了点头，“对你可能不会，但她肯定会找到我家。” 看着周边还有相熟的同学和附近几个院子里的小伙伴，华湘云立刻大声说道，“刚刚诸位同学都看到了，我离周小兰可还有一段距离，可不能把这事赖在我头上，而且她会摔倒，也是被她弟弟带倒的。 大家到时候可得帮我做个证。” 有人就笑道，“华湘云你这是不是在自作多情？人家周小兰哪有这么多心眼，会把这事赖在你头上。 想要出风头，也不是用这样的办法，放心吧，我离他还近一些，要真的找麻烦，肯定会先找我的。” 旁边的人哄笑起来，都觉得华湘云是在哗众取宠，想要出点风头，才会在此说这样的言语。 只有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的何平安说了一句话，“咱们要不要来打赌？周小兰到时候肯定会找上华湘云。” 停在原地的同学，这下子都来了兴趣，他们觉得何平安跟华湘云都有些不正常，但也不妨碍他们想跟着凑热闹。 当下就有人拿出纸笔统计数量。 他们也不赌大的，赌注五花八门，一张纸，一个本子，或是一支铅笔…… 华湘云看了一眼，发现这些人都不看好她，本不想参与的，这下子也来了兴趣，“那我赌我自己。”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角钱，直接压在上面，“这要是你们赢了，到时候我请你们吃瓜片。” “这可是你说的，”有新人立刻查看一下，报名的人也不过才二十来个人，那每个人都可以分得两毛多的瓜片，可以解馋了。 本想坐庄赚一笔的何平安收回手，他现在可不想去再招惹华湘云，，默默的背着书包离开人群。 “你傻呀，”在回教室的路上，吴言心悄悄把人拉到一旁，说道，“咱们在场这么多人，周小兰怎么敢说这样的谎言？” 华湘云笑得一脸莫测，“放心吧，最迟到今夜，不信你放完学到我们院子里等着。” 吴言心，“……” 周家人显然看来更迫不及待，华湘云这边才放学，还没有回到院子里就看到大院门口围满了人。 这一切的主角-周家人，正在大院门口绘声绘色的诉说自己的罪行。 吴言心，“……” 小伙伴们，“……”他们这么多人，居然输了…… 华湘云笑着对几个院子里的同学说道，“等一下，还请诸位同学帮我做个证明，还我一个公道。 至于咱们之前打赌的，那不过是咱们之间的玩笑话，之前我掏出来的那五块钱，到时候就买汽水全当是我的谢礼了。” 就算华湘云不提他们也会去作证，但现在是皆大欢喜，他们的东西不用赔出去，还能得到肖想很久的汽水。 这两厢一对比，周小兰的人品实在不要太过卑劣。 白爱莲和赵月娥正说得绘声绘色，通篇就指责华湘云如何心肠歹毒，为了报复华湘云，不止下黑手，还见死不救。 而作为主角，周晓兰头上正裹着重重的纱布，站在中间抹眼泪，满脸的委屈。 周小军也一脸病弱的靠在周进发身边，由他老子跟爷爷一左一右扶着。 “他们有这么严重吗？”吴言心好奇问一旁的同学，记得当时这位可是一起送到医院去的。 “这怎么可能？”那位同学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当时医生不是给他们上了一些红花油，说揉开瘀血，过两天就好了，甚至连皮都没破一点。” 记得他们回去上课的时候，这两姐弟俩还在那里互骂，都在指责说是受到对方的牵连，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就整成这副模样了。 站在他们旁边的看热闹的人，都意味深长的看着中间的周家人，有些人都已经猜到他们是何打算。 田桂花和华光宗也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一家人表演。 他们现在是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情况，但更相信自家的孩子的品性，根本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 “说的实在是太好了，这要是有人邀请你们去拍电影，就你们一家人都可以撑起场子。”华湘云拍着手掌给他们喝彩，原本看热闹的人都回头看着她。 华湘云此刻带着一众小伙伴，顺着大家分出来的道路往前走。 “正好今天在路上，也不只有我一人，这么多同学可都在呢。”华湘云朝着诸位邻居笑道，“那可是大几十个人，总不能都帮我做伪证吧。” 吴言心他们哄堂笑起来，“明明是周小军自己没站稳带累他姐姐摔倒在地，当时他们身边可没有人，我们都可以作证。” “对，我们都可以作证，而且当时华湘云离你们至少有几十米远，中间还隔着好几个同学，怎么可能离那么远推得动你们。” 周小军咬牙，“当时我脚上踩到圆滚的东西，就是她丢的。” 华湘云一脸惊讶的看着周小军，“你是不是得了癔症？我得多厉害，才能隔着几个人把东西放在你脚底下，又能算准你正好踩在那里？ 想要讹诈，也得找个靠谱一点的理由，幸好当时周边有那么多人帮我作证，否则我真是被冤死了。 那是不是说你们周家以后只要出现什么问题？那周边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防备的看着周家人，凭着这一家人的厚脸皮，还真有可能。 看来回去还得再叮嘱一下家里的孩子，以后离这一家人都远着一点。 “可是你当时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而且还见死不救，”周小兰捂着头上场。 184.胡搅蛮缠 华湘云都还没反驳，吴言心就跳出来说道，“周小兰，你说这话可得摸着良心。 当时我跟湘云站那么远，都还没弄清楚是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就已经被站在你们附近的同学抬着送到医院，我们就算是想上前帮把手也得有用武之地。 对了，你们家这么着急忙慌的找莫须有的凶手，去跟帮忙把你们送医的几位同学道谢没有？” 华湘云跟在旁边插把刀，“你们不会忘了是谁把你们送到医院的吧？ 你们可别说当时你们昏迷不醒，我们可看着你们兄妹俩的眼珠子在那里乱转呢，甚至我站那么远，你都能看到我在那里幸灾乐祸，怎么会不记得救你的人呢？” 看热闹的人，心里对周小兰的印象更是下降很多，在危难时刻，不是想着记住恩人的模样，而是想方设法陷害他人，就这样的人，还真不敢让人深交。 周小兰被哽住了，她是提过这回事，家里人根本没听她的。 她能猜到父母他们的想法，这上门答谢无疑又要送礼，他们家现在哪还拿得出这些东西？ 再说年前华家不是说他们几家见死不救，还讹了一笔吗？她现在怎么就不能赔偿了？ 一想到这个，周小兰默默的退到后面，这事不能由她来出头。 果然，白爱莲指着田桂花骂道，“年前也不是我家闺女动了手，可是你们非得把事情赖在他头上，说他见死不救，还从我们家讹了这么多东西，怎么的？现在就算人不是被你孙女推倒的，轮到你孙女见死不救了，你们就不该赔偿一下。” 田桂花也不恼，笑着指着华湘云身后的那些学生，“那你更不该只找上我们家了，据说当时可有好几十个人呢？你周家这次可要发达了，每家讹一点，这一年都可以不用上工。” “你终于说出来了，去年就是讹了我们，现在赶紧把东西给我们还回来。”白爱莲可不会傻到跟这么多户人家对上，否则他们在这县城也不用住下去。 见她终于把主要目的说出口，田桂花也不怕她，“那事情你们为什么赔偿？心里没有点底吗？ 要不是你闺女心肠歹毒，在私底下出肮脏主意，何平安会下那样的狠手？ 真正说起来，我们家跟何家都是被你们给害的，这事要真摆出来，你还真以为自己有理了。” 赵月娥早就听儿子，儿媳妇提起这事，一想到家里赔出那么多东西，心中早就绷着火，现在又见田桂花这么不识趣，直接伸手要挠她。 可田桂花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当年s々寇面不改色的人物，直接抓着她的手腕反手一推，直接摔在周进发身上，“别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否则我会教你怎么做人。” 当年的杀气稍微一露，赵月娥立刻不敢再上前，只能远远的坐在那地上骂着。 这副怂样，左右邻居也不介意帮她科普一下田桂花当年的丰功伟绩。 虽说没有亲眼目睹，但这县城里面多的是那些老兵，描述当年的场景，可是绘声绘色。 赵月娥，“……” 白爱莲没想到，婆婆才一出手，就直接败北。 只能又硬着头皮说道，“可再怎么说我们家小兰跟湘云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别人不伸出援手，我肯定没话说，可他们的关系不一样……” “是有些不一样，两家早已不来往，”田桂花哼笑一声，“再说幸好我们湘云没有凑上去，否则还不知道该怎么被你们讹诈呢。 这站得远，都得一个见死不救的罪名，可要是挨到了，那还得了。” 姜逸下班回来本不想多事，但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也不由得停下来。 他怕老太太吃亏，还选一个比较靠近的位置站着，正好一抬眼就看到华湘云。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都没有相互打招呼，但眼神里的神采各自都懂。 华湘云却努力憋着笑，倒不是因为姜逸，而是身后的小伙伴早就不耐烦了，开始在起哄。 都在说他们姐弟俩摔跤根本就没有破到皮，说让他们把那纱布拆下来，别大庭广众的搞什么讹诈。 周家姐弟脸色都变了，这左右邻居可能不清楚，可这些送他们去医院的人可都看得真真的。 他们现在缠着的纱布是刚刚老太太咬着牙去卫生所花了一块钱买回来的，都用在他们身上了。 周家人的心虚，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下子不止孩子们起哄，就连大人也跟着开玩笑道，“孩子们说的都有道理，当日湘云那血流的海了去了，浑身是血的被送回来，在炕上，可是躺了好些天。 那时候大家可都是亲眼目睹，你们姐弟俩回来身上可是干干爽爽的，这衣服都没换下，真要出血了，不可能一点血滴都没沾上吧！” “看他们这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也不像是身受重伤。 还有你看看周小军那满脸红光，身体可比专门在场的人谁都好，就是这周小兰又干又瘦，那可不是摔的，是被他们家饿的……” 说着，所有人都哄笑起来，就这么点大的地方，谁还不知道谁家的事啊？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现在不是正在农忙吗？怎么周家老两口还在这里呆着？难道他们村里不用抢收？未必这是在逃避劳动。” “那还真有可能，”对这时候的人们来说，可没有农民退休这一说法，更何况在城里呆这么长时间，村里会给介绍信吗？如果没有，那可是盲流。 有那跟周家看不对眼的，得到提醒，眼神都活了，借着大家都在看热闹，悄悄跑到街道。 这要是周进发父母真的躲在城里当盲流，那就有好戏看了。 周进发他们不知道，还在那里不停的争执，想从华家身上咬块肉下来。 直到街道办主任徐敏到来才打断他们的胡搅蛮缠，介绍信已经过期，那这情节就有些严重了。 徐敏不管周家人如何求情，都让人把赵月娥跟周长春带走。 再说这里发生争论，他们街道办也要管管。 听闻周家人闹事的缘由，徐敏立刻让人去喊来卫生所的医生白云田。 (本章完) 185.遣返 周进发这时候才站出来，其中的内里他们家都清楚，真要把纱布揭开，那可真就收不了场了，“孩子们可能是表达有些不明确，这事情都是误会，我这就带他们回去。” 田桂花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那可不行，你总要给大家伙一个交代，否则以后谁还敢靠近你们，甚至隔得远远的都不行，要不得做好被你们讹诈的准备。” 众人一听，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只是让医生再检查一下伤口，这怎么就不行了？ “你就让白大夫看看，”田桂花看到白云田来了，立刻把人揪到周小兰面前，“白大夫治疗伤口可很有一手，当日，我们家湘云都是白大夫救回来的。 正好也让他帮你看看，如果没处理好，也可以重新处理一下。” 白云田见自己的医术得到肯定，更加热心。 “周同志，刚刚你娘到我们卫生所去买纱布，我就问过了，她说是用来包伤口。 当时我还有些担心来着，跟她说要是真的受伤，最好是送到卫生所，我帮忙看看，该上药上药，该治疗治疗。 你看看这包的严严实实的，那对伤口可不好。 这要是没处理好，到时候发炎化脓，孩子们还受罪一些。” 这信息量就有点大了，原来这纱布还不是医院的医生帮忙扎上去的，还是周家那老太太到卫生所买来自己扎的。 众人看戏的热情更高涨了，纷纷把周围都围得严严实实，今日，周家要是不给个说法，那就别想从这里离开。 得到白爱莲暗示的周小军，立刻捂着头呜呜呜的喊痛，直说自己脑袋有些晕，需要回去躺躺。 周小兰也有样学样，想要以这个借口，赶紧从这里离开。 可周边连条道都没，也没有人主动说把人送回去，让周家人脸都黑了。 有两个好事的嫂子走过去扶着周小兰，“看你受伤这么严重，我们扶着你，谁家有凳子？麻烦去寻一个过。咱们可不能让病患常站着。” 众人哄笑，还真有人去从家里背来长凳，好让她们一左一右扶着周小兰坐好。 所有的谜底都在纱布被强行取开后揭开，白云田差点拿着放大镜在她头上找伤口，除了后脑勺有点小红肿，其他的痕迹都没有。 “这应该是到哪里不小心磕的吧？这没关系，磕的又不重，说不定睡一觉起来都好了。”白云田不知道之前的缘由，看他这么浪费纱布，也忍不住有些发怒，“你们这些人也是胡闹，谁家的孩子没摔摔磕磕的？实在担心就上点红花油揉开就好，哪用费这么多纱布？” 华湘云踮起脚尖看了几眼，补刀道，“也幸好你们今天闹出来，否则等明天估计连痕迹都找不到了。” 跟在他身边的小伙伴捂着肚子笑道，“湘云，这话说的太有道理，周小兰你怎么不再等等？也好让我们知道明天还会不会留痕迹。” 周家人见事情败露，也不愿意再装了，“没伤口又怎么样，还不能让我们做家长的紧张一下孩子。” “……”这个理由确实很强大，强大到让在场的人都发出讥讽的笑声。 这场闹剧落幕得格外快，也给他们这一条街道带来新的话题。 姜逸面不改色的从华湘云面前路过，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华湘云心中暗骂，有本事别每天夜里去刷存在感，要不是怕动静闹大，她真想在门外设一个迷幻阵，好刁难刁难他。 田桂花又战胜一场，牵着孙女的手，直接回家。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以为趁着你还没到家来发难，就能把事情做实，坑咱们家一把。 我岂是那种老糊涂，他说什么信什么，跟他们东拉西扯那么久，可累死我了。” 华光宗一直静静的在一旁护着，可不见这老太婆有什么累的，反倒会乐在其中。 不过到底是自己的老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对付这样的泼皮无赖，还真得是她出马才能搞得定。 “说那么久口渴了，喝点水。”华光宗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支持。 他的这一番动作，也让田桂花很受用，说来说去还是自己的老头子心疼自己，大不了等下次过节的时候都赏他喝一口小酒。 不过下一次是什么节来着？ 周家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周家老两口被带走，他们又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周进发的脸格外难看。 一回到家里就赶紧收拾老两口的东西，就怕去迟了，被人家直接遣送回乡。 看到还呆在那里的周小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老两口的袋子丢在她身上，“提着东西跟我走。” 至于她身上的伤，大夫不是说了没什么大碍，就别在那里装死了。 至于趴在桌上的周小军被他直接无视，虽然没出血，但是后脑勺那么大个包，是该好好的休息一下。 周小兰不敢说话，提着袋子跟在他身后。 就在出院子的时候，正好碰到回来的华志安。 两家刚发生不愉快的事，再加上以前的旧怨，周进发重重的哼了一声，直接无视他走过去。 周小兰提着东西落后几步，扬起自己最温婉的笑容，“华二哥，你下班回来了。” 之前他碰到还能装作没有看到，直接错身而过。 但次数多了，人家都是率先开口又笑脸相迎，总是不搭理也不好。 华志安也回一个笑脸，点点头，这些天倒是巧了，经常碰得到周小兰，“你这是要出去啊？” “给我爷爷奶奶送东西过去，”难得今日华志安理会自己，周小兰之前的郁闷好了几分，“华二哥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也不敢再耽搁，因为走在前面的周进发已经不见身影，匆忙说一句话，人就迅速跑了出去。 华志安反倒有些不习惯，这家里是不是真误会周小兰了，这姑娘的性格看着也不坏。 就算是湘云不再跟她玩耍，但是一直能保持这样的礼貌。 华志安哼着歌回到家里，却发现今日到这个点了，家里都还没有开火。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本章完) 186.困神阵 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回来就回来，还要我们一家子到门口去列队欢迎吗？” 华志安，“……”这也太难了，开口也错，不开口也错，果然在家呆长了人就不稀罕，这家庭地位一天比一天低。 华湘云笑看着眼前这一幕，发现她越来越喜欢这样的氛围。 这样的家人，这样的亲情互动，她很珍惜，也不想被人破坏。 只可惜周小兰只是一直在蹦哒，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想要收拾她还真找不到理由。 而且，她还发现一点，好像是剧情在影响，总想把剧情拉回原点。 想要把剧情打散，看来真要让文中的男女主各自找到另一半。 华湘云是不好管华志安的婚娶，可家里的两位老人却是完全可以拿定主意的。 看来得找机会在他们两人面前都上上眼药水，早日把官配给拆了。 他们这边在其乐融融，寻良芳的日子可就有些不好过。 之前她受伤请假，没有跟上华保国那一趟列车，只能在附近跑跑短途。 这不到了休息时间，连着几天的假，她正在纠结是不是回家一趟？ 华保国去跑车，她也没有去办手续把工作让出去，家里的公婆肯定有很大的意见。 没有华保国护着，她回去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婆婆的刁难？ 至于底下三个孩子，她就没指望他们会帮自己这个亲娘，尤其老二跟湘云心里还不知道该如何怨恨。 她都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三个孩子却没一个跟自己亲的。 “良芬，你还没回去呀？”对门的同事探出头，看她坐在那里发呆，忍不住好奇问一句。 心中却有猜测，这寻良芬应该是跟婆家的关系不怎么的，现在华车长没有在家，她连婆家都不回，就不知道是不想回，还是不敢回。 寻良芬摸着脑袋，“这人一闲下来就浑身都不对劲，我先缓缓再说，要是身体没问题再回去。” 对方只是笑了笑，“那你注意休息。” 说完就反锁门去上班，当然还不忘了跟别人八卦一下。 寻良芬最后还是决定先不回去，现在婆婆应该正在气头上，等保国回来再说。 华湘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说一句没良心的话，父母不在家里，他们的气氛反倒还好上几分。 就连大嫂回家都能放开心情在那里哈哈笑，不像之前那么拘谨。 等到周末，华湘云连一晚上都等不了，简单收拾一下书包，就踩着自行车往县尾跑。 这一次过去她要小住两天，把这些天一些没弄明白的问题好好的求教一下。 乌晨夕见她过来，一点也不意外，把人让进家就把门给紧紧关上。 “师傅，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就想为师了？” “想，都快日思夜想了，您吃饭没有？我奶奶让我带了一些腊鱼干过来，要不我给您蒸一点？顺便再炒两个小菜。”华湘云把提过来的菜放到厨房，这一些是爷爷到村里去换的青菜，都还很新鲜。 乌晨夕原本空荡荡的厨房又挤满了东西，其中有很多腊味。 “这些都是别人送的，太多了，我又不喜欢，等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挑一点回去。”乌晨夕不是很喜欢这些腌制肉，但别人要送她也不会拒绝，反正她要是不想吃，可以送给小徒弟。 华湘云知道她的喜好，也不跟她客套，手脚麻利的整出三菜一汤。 饭饱茶余，华湘云开始求教这些天的疑难点。 乌晨夕也总算找到当师傅的感觉，教得格外的细心，都等到华湘云弄明白了，才接着往下讲。 等把所有一切都理顺了，华湘云也说起城西水库那边的元天镜，还有寻家村后山的许富贵他们。 “那两个地方我还真没去过，”乌晨夕陷入沉思，为了享一方安宁，她很少过问外面的事。 虽然也有知道根底的同行，有时候跑过来求助，但她真不主动找事。 “等过些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两处地方都有异常，还都设了阵法，那她无论如何都得走一趟。 她走回房间再出来时，手上已经抱着一大捆书，“这些都是我帮你找出来的一部分，正适合你现阶段，你先学着，有不懂的再问。” 华湘云看着这十好几本书，再看看上面的名称，都忍不住有些咋舌，看来乌家的底蕴都传给师傅了，有些小门派，甚至还凑不出这么多。 除了阵法，里面还夹杂着几本符咒书，华湘云抬头无声的询问。 乌晨夕，“……想你对这些应该感兴趣，就顺手拿了，要是觉得有用，下次我再帮你找找。” 华湘云实在是太感兴趣了，她刚刚翻看了两眼，很多她根本就没有接触过。 本以为事情说完，华湘云准备抱着书回房修练，乌晨夕又把她叫住，“听说你已经谈了对象。” 至于听谁说，华湘云不用想都知道。 她也没想隐瞒着，“还没有真正确定下来，我现在还小呢。” 乌晨夕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过问，“你心中有数就行。” 对乌晨夕这样有话就问，华湘云有些喜欢这样的性格。 这样直来直往，大家都好打交道，要不总是寒暄来寒暄去，还能不能过的痛快？ 乌晨夕不问，不是她不看重这个徒弟，而是她这个人看人很准，湘云做什么事都有分寸，有时候叮嘱过多了，反倒落得唠叨。 虽然她平时喜欢扮老相，可心态一点都不老，才不想像那些老太婆一样没完没了唠叨，做个惹人厌的人。 乌晨夕说过几天过来去看看，还真的就过几天。 就在她回来的第二个周末，深夜提走华湘云，两人直接来到城西水库。 这才刚踏入元天镜的走动范围，一阵阴风刮来，他也到了。 可能是因为这一趟有乌晨夕同行，他多少有点忌讳，只是远远跟着。 “就是这里了，”华湘云把人带到古坟前，这积雪融化后，让整个坟包看起来更是萧条。 “这是个困神阵，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这是准备把人天长地久的困在这里。” 乌晨夕对这种阵法还真知道。 187.好手艺 华湘云这些天也补了很多知识，但还真没听过这个，看来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乌晨夕，“这样的阵法虽是说困神，但真正针对的都是那些千年老鬼，这阵法已存在近千年，当时困的不过是一个新魂魄，要不是有什么仇怨，也不会如此算计。” 把新魂魄困在这阵中，他就无法连接阴界去转世投胎，如果是十恶不赦之人，倒也还好说，否则真是其心歹毒。 想到之前徒弟所说的换命之法，如果真是这样，乌晨夕不由得有些同情，那困在这里的也太过倒霉了。 元天镜此时飘到自己的坟包上，“大师，这阵法可否破解？” 乌晨夕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这阵法太过古老，我也只是听说过。 但真正的破解办法得等我回去好好的查一查，也不知道祖上留下来的那些书稿有没有记载？” 元天镜有些失望，以为眼前这人是华湘云的师傅，身上的本领应该不小，却没想到也只是给他带来一点希望。 但现在也不能把人得罪，一元天镜指挥着一群兔子，帮它运来一些珠宝，摆在他们师徒二人面前。 “不管事成与否，两位大师为我此事操劳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见他这么会来事，乌晨夕让华湘云把东西收下。 她们这一行可不兴做白工，这也是她们应得的报酬。 又在山上转了一圈，提了两只野鸡，师徒俩才回到县尾。 “这事情你别轻易插手，也别轻易给下承诺，”乌晨夕回到自己的地盘，这才说道。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华湘云也不傻，师傅肯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说不上的感觉，总觉得这是有人故意设好的。”乌晨夕觉得该跟徒弟再好好的上一课，“鬼话不可信，越是那些年份越高的，更会用计蒙骗他人。 想咱们不过才几十载生命，而他却近千年，心机谋略咱们未必及得上他，只能靠自己的细心。 不过他所说的地址，咱们倒是可以去查一查，也别偏听偏信，一些东西都是浮于表面。” 华湘云，“师傅，那阵法你会解对吗？” 乌晨夕没想到她这么快抓到重点，细心敏锐的孩子更讨人喜欢，“从何处看出来的？” “您刚刚的教导，”华湘云想了一下，说道，“您肯定在防着元天镜，所以也有自己的对策。” 只要不解开阵法，就可以了解更多，也不至于莽莽撞撞闯下祸。 乌晨夕让华湘云回去修炼，转身就把自己守在房间里，她记得好像记得在哪里看过一段记载，应该跟这阵法的来历有关…… 华湘云心中也更紧迫，要学的东西太多。 处在原先那个时空，像这种千年百年鬼物她是没碰过，可见这书中的世界自成一界，不能按照记忆中的走向去看。 她这番用功，姜逸也不敢多打扰，开始把心思该放在外面的事情上， 等到华湘云从学习中停下来喘口气，这才发现，两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了。 “终于想起我了，”姜逸把人请进堂屋，也幸好这小没良心的今天主动上门，否则他都准备过去把人给揪出来了。 姜逸也不问他修炼上的事情，而是开始忙碌给她做好吃的，总觉得这些天，人都熬瘦了。 “看看我做的卤牛肉怎么样？”姜逸把片好的卤牛肉摆在桌上，又给她调好蘸汁。 华湘云，“这哪来的？” 要知道，牛肉可是很稀缺，现在可没有什么肉牛之说，耕牛在每个生产队都受到格外爱护，除非是已经老到动不了，否则都不会轻易宰杀。 她来这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牛肉，没看到也就算了，这乍一出现在眼前，她也有些馋了。 “放心吧，来路正当，”姜逸说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小酒，“这个就不给你尝了，你现在还未满十八。” 以后面的数字要不是扬高声调，我就信了。 再说她对这杯中之物本也不好，牛肉才刚一入口，双眼就瞪大。 “这肯定不是你的手艺吧？”他们道观虽然穷，可是也请了煮饭阿姨打理三餐，根本没给他们下厨的机会。 “这怎么就不能是我的手艺？”姜逸笑着说道，“当年刚出国，三餐都是那老几样，唐人街离得又远，没办法改善伙食，后面都是靠着在网上一点一点学出来的。” 这话说的轻描淡写，但华湘云怎么不知道其中的心酸。 心中也有些怨怪姜师父，这突然间把姜逸丢出国，没有一个过渡期，刚开始的日子得多艰难。 “那你这算是因祸得福，以后我可是有口福了。”华湘云低下头猛塞两口，这才说道，“不过你这手艺可得教我一下，不能总蹭你便宜。” 姜逸有被这话安慰到，心中也有些窃喜，看来华湘云在未来的生活中，已把自己规划进去，这些日子的潜移默化已然有了效果。 “哪需要你动手，我还会其他很多菜，到时候都给你展露一手。”姜逸给她倒一杯茶水，放在旁边备着，“要不要我再给你下碗面条？” 华湘云摇摇头，“深更半夜就别折腾了，吃这个已经够，你这些日子在忙些什么。” 姜逸瞬间觉得这些天的委屈总算被抚平了一些，“看你学习太认真，不敢过去打扰。像这牛肉，前两天就拿到，本来想炒给你吃的，但你一直没有时间，只能先卤起来。 对了，还有这东西，你留着。” 华湘云一脸莫名还是接过去，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份房子的契约。 看到那熟悉的地址，华湘云没想到姜逸会把文家的房子拿下，而且还写了她的名字。 “那地方现在不住，也可留着，我到那附近走了一下，那位置以后不错。”姜逸对风水一途更是有研究，那么好一个财位先占下来再说。 华湘云有些好奇，“这多少钱买的？” 以那三兄妹的精明样，不会被宰一刀吧？ 姜逸对文家三兄妹自然去调查一番，对付起他们来，那可是手到擒来。 “没花多少钱，那几兄妹都有些心虚，恨不得赶紧把房子转手出去，倒是让我捡了一个便宜。” 188.房产 文家三兄妹当时也想抬高价格来着，可姜逸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 说自己在县尾那边有熟人，对那房子刚发生的事情有所耳闻。 老人被冻＆在屋内，又死不瞑目，本身就不吉利，而且那个位置又偏，上班也不方便，他们要不是诚心想卖那就算了，他可以再到别人家问问。 文家兄妹一听自己的底都被熟知，哪里还敢拿乔。 要知道那房子挂出去这么久，姜逸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来询问的。 就算是附近村庄的破茅草屋，也不至于这么无人问津。 他们也是被文杰整怕了，再说他们搬过去的家底，在那个房子里就这么不翼而飞，也不知道文杰是不是还在那里。 他们不敢过去，以后也不想再牵扯上关系，好歹现在能卖出几个钱，能缓解一下他们现在的窘状，几兄妹简单商量一下，就拍手定了，以极其低的价格把房子卖给姜逸。 可就算是再便宜，也要三百块钱，华湘云瞬间觉得自己是个穷光蛋。 华湘云从储物袋中掏出自己的所有家当，这不足百元，根本就抵不上房价。 把零钱留下，凑了八十块钱放在桌子上，“其余的我慢慢的还。” 她身上的贵重之物倒是不少，但用自己挣来的钱，更有成就感。 姜逸也不跟她推托，把钱收回来，放进口袋，“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愿望，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现在家有了，另外一个愿望也可以慢慢实现。” 他要是不把这个钱收下，说不定这房本都送不出去。 至于那座房子吉不吉利的问题，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 华湘云回想起以前自己的傻样，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那我以后可要努力挣钱，争取当一个日进斗金的包租婆。” 包租婆多好，躺赢的人生，谁不想拥有呢？ 这还有二百多的欠债，也让她有了一些紧迫感。 …… 不过黑市那边得缓上一段时间再过去，现在大家都知道她过去的规律，争先在那边守着。 懂规矩的倒还好，看到前面排满三个人就离开，可总有那些说不通了，每次吵吵闹闹，她也有些烦躁。 上一次过去，还不知道被哪个坏心眼的人给举报，虽说抓不到她，但也让她很膈应。 不过去，这笔债可不好还？ 姜逸也跟她提起这事，“这钱的事情你别着急，我买这房本身也没跟你打招呼，你什么时候有钱再给我？” 姜逸不是想要跟华湘云算这么清，而是对华湘云太过了解。 当年老姜同志才过世，那遗嘱就公布出来，除了给他留下一笔钱，其他的房产跟道观都留给华湘云。 华湘云这边才接收完，转手就把房产跟道观都要转赠给自己。 用她的话来说，记在她名下的东西，她喜欢自己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 而且这些都本不应该是她得到的，能得到师傅的抚养和教导，就无以为报，再得这么多东西，她受之有愧。 当时他一直以国外事忙为由，一直拖着。 没想到这下省事了，他们名下的东西都变成了无主之物。 “既然知道这会升值，你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华湘云看着上面的名字，还有一个疑问。 姜逸，“你觉得我在县城再多入一套房子不显眼？” 就他现在住这个房子都引来这么多问题，县尾那边虽然房子不吃香但也是房。 “今天还有更搞笑的，有人在路上拦着我，说要租我的房子。”姜逸见华湘云放下碗筷，才提起另外一件事。 华湘云，“你肯定没答应。” “我又不傻，他们住房紧张，关我什么事？该去找单位解决，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凭什么呀？” 姜逸叹了口气，“以前都说生活在这年代的人很是淳朴，但这几天让我实在是大为改观。 到底还是受到很多限制，思想上很多东西扭转不过来。 街道办的人说过，为了我这房子，隔三差五的都要有人去闹上一场。 要不是当年有人打招呼，再加上我这些年一直在队伍里，这房子还不一定能保得住。” 华湘云，“你这房子确实太显眼了，你看就我们家那个小院子，这么多年还不是有很多闲话。” 华湘云接受能力比他好，“再过两年就好了，听闻现在各个厂子都在组织建福利房，到时候大家都会想着去住小楼房，哪会看上这栋小平楼。” 这也即将是她的机会，到时候想办法多买入一些小平房，那包租婆的生活就离她不远了。 “唉，这道理我也明白，”姜逸看她一眼。“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院子，到底还是惹人眼。 看吧，到时候说不定街道都会出面说服我把房子租出去几间。” 华湘云知道还真有这种可能，毕竟家家户户住房都不宽裕，很多小年轻结婚还跟父母挤在一个房间。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 华湘云，“……” 姜逸，“可能会有些为难，但好歹可以过清静的日子。” 华湘云，“你不会是想把房子租给我吧？那更不可能。” 姜逸，“……你在想什么呢？你要过来住，还用租？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有对象，已经有人在问我什么时候把对象带给大家看看，有些人说我是为了躲避大家说亲，杜撰出来的。” 姜逸经过这半个月的等待，不能把人圈在自己眼皮底下，也让他心里不踏实，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可是……”华湘云有些犹豫，明白姜逸是想把两人的关系公开。 见她犹豫又纠结的模样，姜逸再往前一步，“咱们就算是这样，私底下来往，很快也会让人看出端倪。 再说咱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也不至于那么拿不出手，你看我什么时候上门拜访好一些。” 姜逸步步紧逼，华湘云又往后缩，“这也太快了。” 她是对姜逸动心，可也不想这么早离开华家。 要知道，在这年代，可没有漫长的恋爱期，要是谈对象半年一年不结婚的，到时候肯定又会被别人说是在耍流氓。 姜逸一脸委屈，“还是你有其他的想法？” 189.对象 就算她真的有其他想法，姜逸都不会容许。 他守了近十年的人儿，再加上这样的缘分，他们两个人是已经注定的。 他也算想明白了，他不想再等个十年，不把人抓到手心里，任何变数都有可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名分定下来。 “这怎么可能？”华湘云难免有些心虚，而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心中暗暗唾弃自己，没想到自己也有渣女的潜性。 姜逸像是松了一口气，“那你看我什么时候上门去拜访一下？” 华湘云抬头莫名的看着他，“这怎么就上门拜访了？就算是谈对象，也要有一个过程吧？” 姜逸伸手摸摸她的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对象都是在耍流氓，你也不想我被背上这样一个罪名吗？” 华湘云，“……这怎么就背上罪名了？ 你不是对外说你有对象了，这就成了，而且我也没有否认！” 这速度太快了，只要姜逸一上门拜访，这左右邻居都知道，接下来就整个县城都知道了。 她都可以想象，紧接着就是各种催婚，不是家里，而是不相干的三姑六婆。 “那下次别人再问我对象的问题，我可就说是你了。”姜逸退一步说道，“你总不能连这个都拒绝吧？” 华湘云，“……” “难道我这么见不得人吗？”姜逸摸摸脸，“这张脸应该也还看得过去吧？” 华湘云，“我没这个意思……” 姜逸点了点头，“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华湘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你到底知道啥呀？ …… 华湘云很快就知道姜逸那话里的意思了，合着这一次又被绕了进去。 这天才刚放学回家，才一走进小巷，就发现几个老太太都在打量着她。 她摸一下脸上的围巾，天气再热一点，这就遮不住，不过这么久，伤口好了也说得过去。 这围巾她刚洗过，应该没有沾上灰，这些人在好奇什么？ “湘云丫头，听说你跟姜逸处对象了？”说话的老太太华湘云叫不出名字，只知道她住在街尾。 “果然，田桂花这个女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看着不声不响，还真把姜逸捞回去做孙女去，这下子可不把她给美的。”旁边的人酸溜溜的说道，“之前看着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还以为她有多清高呢，原来放大招等着咱们。” “对了，华湘云，你怎么就跟姜逸处上对象的，也跟我老婆子说一声，让我们家那几个不中用的丫头也学一下。” 华湘云，“……”这话里的恶意可是很明显，可这又是几个老太太，要是跟她们怼上，还不得没完没了。 “几个阿婆问湘云这个问题还不如来问我，”姜逸踩着自行车停靠在华湘云身边。 “呦，姜主任，这连自行车都骑上。”几个老太太的眼光紧紧盯着他的自行车，车轮上都没什么灰尘，应该是刚买到的。 这下子，她们的心更酸，姜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富裕，说不定手里还有很多闲钱。 几个人看向华湘云的眼神更不善，这整日见不得人的模样，是怎么勾搭上姜逸的？ “我说华家丫头，是不是上次磕到脑袋破相了？这整日蒙着一张脸，不会是姜逸还没见过你真正的模样吧？” “你五奶奶说的没错，你这围巾也围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老年人记性不好，要不要取下来让我们见见？否则以后在路上我们都认不出来了。” “姜逸，你回来没多久，不知道这丫头之前磕到脑袋可流了好多血，那伤口可有那么大，”那个叫吴奶奶的用手比划了一下，都快比上华湘云那张小脸的大小了，“这成天捂着不敢见人，不会是破相了吧？” “……”华湘云本不想搭理这几位，毕竟几个老的在这一片也算是有点辈分，但现在忍不住，“几位奶奶想来是住在海边的吧，只可惜我们孤陋寡闻，还不知道大海长什么模样。” 这答非所问，把几个老太太给愣住了，看着对方，都弄不明白这是啥意思？ 等到他们再回过神，姜逸已经牵着自行车跟华湘云并排消失在街巷口。 在后面静静看热闹的小年轻，忍不住笑出声，“这个我知道，住在海边嘛，管的是比较宽了一点……” 很多人忍着笑，从几个老太太面前经过。 这几个老太太没事就喜欢嚼舌头，谁家没吃过她们的亏？ 华湘云这一次干的漂亮，看几位老太太那副傻样，回去得好好跟家里人讲道讲道。 不过他们心中也都在疑惑着，华湘云这些天跟他们可谓是同进同出，什么时候跟姜逸处上对象了。 有些人好奇，有些人的双眼都快喷火，周小兰正是其中一个。 姜逸是不是眼瞎，华湘云那伤口她可是见过，虽然没有五奶奶她们形容的那么夸张，可那洞口也不小，就她手上刀切过都留下痕迹，更何况是额头上那么大一个伤口。 对破相的华湘云，姜逸肯定是没看过她的真面貌，否则怎么会选择她呢？ 不过这都已经开春，不像寒冬那么冷，华湘云为何还一样把头围得紧紧的？ 看样子真是破了相，不敢见人。 那她家之前赔偿出去的那些东西，也算是有所价值。 田桂花和华光宗也坐在院子里，从早上出去听到那个消息，他们就一直坐立不安，就等着小乖回来。 “这孩子今天怎么还没有到家？”田桂花又往门口张望了一眼，她不是不想到大院门外去等，而是有些人太过烦人，逮到她就问个不停。 她现在还一头雾水呢，就等着湘云回来跟他们解释。 华光宗，“会不会是被门口的那些老娘们拦住了？” 田桂花立刻往外走，“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了？我去看看。” 这才出院门口，正好碰到田小妹，阴阳怪气的说道，“华婶子，还真是恭喜你了，得到这么好的孙女婿。” 田桂花不想搭理她，这女人就没安好心眼，越搭理越来劲。 田小妹却不愿意这样离开，跟在她后面，“现在整个大院都很好奇，你们家华湘云怎么勾搭上姜逸的？” 190.上门 田桂花停下来，狠狠的瞪着她，“今天吃翔了，嘴巴怎么这么臭？ 你当年怎么就勾搭上雷大锤了？要不要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信不信我出去帮你宣传宣传，让大家重新回顾当年的盛景。” 田小妹冷哼一声，这都多少年的事情了，也就田桂花天天拿着这个话头来威胁自己。 她当年要不是用了点方法，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村里旮旯当个农妇。 “你也别总是拿以前的事来堵我，你以为你们家现在做的事情就有多光明？ 你看你表面说不重男轻女，还不是把工作让给孙子。 为了不让你们家华湘云下乡，也不知道用了什么下作手段，让姜逸承认跟华湘云处对象。 话说你孙女那张脸一直捂得严严实实，谁不知道她已经破相？ 你们家这样可不道义，这是在欺骗姜同志。” 田桂花一听这可不得了，这是在败坏自家孙女的名声，转过身插着腰，怒视着她，“你们全家才破相的呢，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就算是没有破相，也没人看得上你，要不是你下作，说不定都嫁不出去。” 田桂花说完还看一眼躲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不说这个谣言是从哪里来的？姜逸要是真跟我们家湘云处对象又怎么的？犯法了嘛？ 一个个闲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回去把屋门口收拾一下，看看好好的一个大院，给你们霍霍成什么样子。” 正当想在发发慈威，就见姜逸推着自行车跟湘云一同进到大院。 田桂花用从未有过的眼神瞪一眼姜逸，“家里饭菜都准备好了，回家再说。 姜逸，正好华奶奶也有事情要问你，到家里坐一坐。” 姜逸乖巧的应好，推着自行车，目不斜视地跟在田桂花身后。 这下子整个大院都热闹起来了，看来这流言不是空穴来风，华湘云还真不声不响的把姜逸拿下了。 “你们刚刚注意到没有？姜逸自行车上驮着东西，这还真是上门拜访。”白招弟跟大家关注的重点总是不一样，刚刚那双眼睛差点没勾到自行车后座拿不下来。 都怪自家那侄孙女不争气，否则现在姜逸应该是进自己家门。 他们天天守在门口，从没见过田桂花和华湘云跟姜逸说过话，这怎么就勾搭上？ 会不会是华光宗那老家伙？如果没记错，他以前跟姜逸爷爷可是有交情的。 大家还想凑到华家院门口去看热闹，谁知田桂花居然大白天的把院门拴上…… 被拦截在大门外的左邻右舍，这才不甘的退散开。 华光宗见到姜逸，心里五味杂陈，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两人真的在谈对象。 自家小乖才多大，姜逸这狼崽子也敢下手。 其实也不是没有迹象，只是他们没往上面猜而已。 “华爷爷，华奶奶好！”姜逸恭敬的叫了一声，立刻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从后座提下东西。 华湘云从他一路跟着回到家，就知道已无力阻止，正想偷偷溜回房，把这一堆烂摊子让他自己收拾，没想到刚走几步，就听到姜逸那不做人的声音。 “湘云，咱们跟爷爷奶奶说说咱们处对象的事。”想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那可是没门。 他都已经走了九十九步，这最后一步，他希望跟湘云一同迈进。 顶着两老的眼神，华湘云摸摸鼻子，“就如外面所传的，我跟姜逸是在谈对象。” 话从华湘云嘴里出来，华光宗和田桂花都深吸一口气，就这半天的时间，自己养大的娇花就被人连盆端了。 “你这孩子，”田桂花连忙把华湘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怕过几个月下乡？ 奶跟你说，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找的姜逸，那咱们这事就算了，回头奶出去跟你解释，这都是误会。 你的工作不用担心，就算到时候你那妈不转给你，我叫你爸把他的工作转给你。” 不就是从学徒工做起，待遇低上很多，田桂花觉得这点损失他们家承担得起。 而且华保国也年纪那么大了，早些回来休息也不错。 华湘云，“奶，并不是因为这事。 我真的和姜逸看上眼了，以后我的对象也只会是他。” 姜逸听到这话，眉眼都笑开了，也在那里跟华光宗保证，“爷爷，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懂，但是以后肯定会对湘云好的，咱们两家住这么近，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也欢迎你们监督指正。” 华光宗没想到他倒是会蹬鼻子上脸，“还是叫我华爷爷吧，这事情都没定下来，可别瞎叫。” 姜逸连忙把提过来的东西摆在桌子上，“第一次上门也不知道带些什么东西，爷爷，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到时候我再去换。” 得，这小子还不改了，以前也没看出他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姜逸听说，这才哪到哪呀，要是脸皮不厚能娶得到媳妇吗？ 田桂花决定先把这厚脸皮的后生先打发走，再好好的跟湘云聊聊。 她注意查看桌子上的酒水糕点，还有一些布料，就这样的规格，上门提亲都说得过去。 呸，打住，怎么想到这上头去了，她走过去把东西重新装回袋子里，挤出笑脸说道，“咱们两家毕竟不是很熟，你带这些东西过来就过了。 以后你想过来找志平、志安他们玩随时欢迎。” 田桂花觉得这样正好，这也说得过去，毕竟姜逸跟大孙子他们同岁，玩到一起，带上这个妹妹也很正常。 至于对象不对象的，那也得过几年以后再说。 不过按照姜逸这小子的年纪，应该也等不了那么久。 她承认以前对姜逸的外在条件有些心动，想给湘云找个这样的对象，但真到面前，她又不愿意了。 姜逸的条件在外人看来很好，可她却觉得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家里没有长辈帮衬。 要知道以后生完孩子没人帮把手，华湘云一个人不知道要吃多少罪。 这些大老爷们哪会心疼你受的苦，反倒会觉得这都是你们女人应当做的。 就像他们家，她跟寻良芬也基本上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事。 (本章完) 191.别叫哥 但寻良芬对比起她来，在华家还真没吃过什么苦，陪着丈夫在外面上班，家里的事情有她跟老头子帮衬。 姜逸看着条件还不错，但是真正遇到事情，不会有人帮衬。 到时候娘家要是管太多了，又怕对方会心里起疙瘩。 姜逸看着他们二老，笑得格外的谦逊，“爷爷、奶奶，我真的是真心。 虽然我比湘云年长几岁，但会努力让她以后每一天都过得幸福……” 华湘云看着眼前巴拉巴拉的姜逸，从来不知道他的口才会有这么好。 看看这保证加交待，还不忘了探探老两口的底线。 还好爷爷奶奶算是稳得住，几次差点被他忽悠的把婚事给答应下来，但到最要关头还是咬牙把话跳过去。 华志安没想到今日又遇到周小兰，而且这一次看着不像是凑巧碰到，对方好像是专门在这里等的。 周小兰看到他一脸激动，“华二哥，你回来了，家里出事了。” 华志安脸色一变，腿就要往家里跑，但还不忘了问一句，“出啥子事了？” “湘云和姜逸处对象的，你知道吗？”周小兰注意观察华志安的脸色，见他一脸莫名，就知道这事情华湘云也瞒着家里。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现在大家都传遍，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周小兰一脸的担忧，“虽然湘云现在不愿意理我，但我还是不想她意气用事。” 华志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不是华奶奶把工作让给你，湘云心中有怨，肯定是怕下乡，才随便找个人……”周小兰捂着嘴，“这都是我胡乱说的，湘云没有这个意思……” 华志安心中本就愧疚，也误以为华湘云这是为了给自己找后路。 姜逸大她那么多，她还小，怎么这么傻？ 阴沉着脸往家走，没注意到周小兰一脸得逞的得意表情。 “华湘云，就算你真的嫁给姜逸又怎么样，以后的华家一样不会是你的依靠。”为了等华志安，她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一路小跑回家，赶在父母回来之前，得把饭菜做好。 华志安刚跑到家门口，就看到哥嫂在敲门，这大白天关着门，可是很少见。 “你们家今天有贵客上门，”还在一旁等着看热闹的田小妹还不忘的刺一句，“志安啊，你再不赶紧找对象，你妹妹都跑到你前头去了。 这当哥哥的还没有找，这做妹妹的，可不兴成婚。” 华志平脸一沉，有几分华光宗的威严，“雷婶子看来很闲，也不知道雷叔回来看到家里没有饭菜，会不会发脾气？” 要知道，雷大锤的脾气可是很不好的，田小妹今天胆子倒是蛮大，为了看热闹，真豁出去了。 田小妹表情一僵，她还真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华志平他们都回到家里，那说明大锤也快回来。 她转身立刻往家里跑，还不忘了说道，“到时候你家记得请喝喜酒……” 她心里就没看好这事，华湘云那张破相的脸要是露出来，姜逸肯定跑的比谁都快。 男人都是看脸的，就算是华家人瞒得再好，华湘云总不可能总捂着吧。 华家——华湘云此刻已经取下围巾，一张精致的脸，正一鼓一鼓的吃着东西。 看她这毫无形象的模样，姜逸继续往她手里塞剥好的核桃。 经过一番深谈，华光宗他们心中已经默认，年纪大一点就大一点吧，至少其他条件也拿得出手。 关于没人帮衬的问题，这小子说的也没错，两家住这么近，难道还能亏了湘云。 华家兄弟一进到院子，见到姜逸这小子紧挨着华湘云，眼立刻红了。 华志平正想冲过去把姜逸给揪开，却被自己的媳妇一把抓住。 没被人阻拦的华志安跑过去拉走华湘云，凶狠的盯着姜逸，“你来做什么？”还有谁让你靠我妹妹这么近…… 亏他之前还那么热心，怕姜逸对这一片不熟悉，掏心掏肺给他介绍，却没想到，这家伙盯着自家妹妹来的。 至于周小兰所说的那些话，他都没有去留心，只知道这人是来跟自己抢妹妹的。 当时大哥结婚，他很替大哥高兴，但迎进门的嫂子跟嫁出去的妹子，那就是两回事，这是要把自家妹妹带离，他心里怎么会舒坦？ 华志平也带着媳妇面色不善的看着姜逸，“姜同志，你是过来找我二弟的吧？现在他回来了，你可以把他带走了。” 华志安不愧是华家的子孙，这想法简直是一模一样，姜逸上门是跟华志安有交情，有来往，跟她妹妹一毛关系都没有。 “……”两个大舅子一上来就这么难缠，姜逸不免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才将将从两个老人那里过关，这马上又有关卡等着了。 “华大哥，华二哥好，”没办法，谁让他想把华湘云叼走，就算比自己年少的华志安，这声哥他也得叫啊！ 华志平还好说一些，毕竟还是年长了一点点，这声哥听着理所当然。 可华志安炸毛了，“你瞎叫什么呢？喊谁哥呢？明明你比我老。” 华湘云，“二哥，咱爸妈都没说老呢，你怎么先老上了？” “……”这糟心的妹妹，还没怎么的，就胳膊肘往外拐。 华志安不忍凶华湘云，把所有怒火对着姜逸，“我记得昨天我见到你，还喊你姜逸哥，毕竟年纪摆在这，咱们以后就别改。” 姜逸挑眉看着他，“你说这话确定？” 华志安心中有种不祥预感，觉得不应该答应下来，但为了争一口气，还是应声说道，“那当然，我可不像有些人扮嫩。” 姜逸，“志安你说的有道理，以后你还是继续叫我哥吧！” 反正机会他给了，是华志安自己放弃。 见孙子这副傻样，华光宗也不去点醒他，姜逸这个孙女婿没跑了，现在他自己放弃被姜逸称哥，以后估计也没脸再提这事。 华志安没想这么远，直接走过去，勾着他的肩膀，想要把人往外，“姜逸哥，那咱们出去聊，家里这么多人，不方便待客。” 他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两个人给分开了，以后也要盯紧一点。 看着老二上蹦下跳，田桂花他们也不去戳穿，乐得在一旁看戏。 谢谢各位宝子的投票，你们的每一票我在后台都能看到，感恩！！！ (本章完) 192.破相 姜逸今天的拜访目的已经达成，等到下一次再过来，说不定都可以直接提亲。 再说也得留点时间，让华家一家子商量，顺着华志安的动作往外走，俨然一副被迫的模样，“爷爷，奶奶那等改日我再上门拜访……” 华光宗，“……”突然有点想打这小子了，真当自己听不出他的暗示…… 华志安拉扯的更用力，咬牙纠正他，“那是我们的爷爷奶奶。” 姜逸，“你说的没错……”是我们的爷爷奶奶…… 华湘云捂着脸，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段位上…… 华湘云也没逃脱，罪魁祸首被带走了，她这个当事人也跑不了。 田桂花把孙女叫到房间，不问清楚，她今天不得安心。 “你真跟姜逸在处对象？”田桂花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姜逸的条件没得说，可孙女从受伤到现在一直都蒙着头，只在家里才会把围巾取下，对方真见过她的真实容貌吗？ 外面那些长舌妇在背后编排小乖破相了，她争辩几次那些人也只当她在维护湘云的名声，也懒得跟他们较长的，反正等到天气暖和，把围巾取下来，大家都会知道。 看着眼前精致白皙的脸，要不是她一把年纪也想学小乖一样把头蒙起，好歹捂白一点。 华湘云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奶，是在处对象。” “你这孩子瞒得紧，什么时候的事情？”田桂花心里有些酸涩，以前孩子有什么事都跟自己说，结果这么大的人生大事，他们却是最后知道的。 华湘云，“就过年那几天，他帮了我一点小忙，后面就有了来往。” 华湘云说一个善意的谎言，这也是老人家最能接受的。 总不能说他们是前世今生的宿命吧……。 田桂花又细细询问了几个问题，叮嘱了好多事情，这才心情复杂的来到厨房，忙起一家子的饭菜。 看到老太太情绪不高，李丽娟也没多问，还记得当时她说对象的时候，爸妈也是这副模样。 不过小姑子能找姜逸，对她来说，可是一个好消息。 姜逸条件好，意味着以后生活上矛盾也少。 有这样一门亲戚，两个家庭都省心。 要不以华家人疼宠华湘云的程度，以后还不得使劲的帮衬。 现在好了，说不得以后他们反倒要靠对方拉拔，姜逸才一上任就直接是主任，那以后发展的空间可大了。 没想到小姑子不声不响的，率先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华志安跟姜逸勾肩搭背出现，一口一个姜逸大哥叫着，也是变相的在跟大家解释之前的都是谣言。 姜逸也顺着他，直到大门口，姜逸这才惊呼道，“我的自行车还在咱们家，要不我先把车子推出来，省的到时候爷爷做事不好动。” 竖起耳朵听得众人，“……”连爷爷都叫了，看来真不是谣言。 华志安咬牙，低声吼道，“那是我家，我爷爷……” 姜逸安抚道，“一个意思，都一个意思。” 华志安本就想给外面围观的人解释，这一切都是谣言，现在全部被破坏了，“……” 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姜逸已经跟旁边的大娘们话起家常。 “姜同志，你真的跟华家的小闺女处对象了？”李奶奶之前也想过把孙女介绍给姜逸，但她有自知之明，没去凑热闹。 现在看来，当时是做对的，那么多人都做了无用功，人家悄生生的就自己谈起对象了。 姜逸大大方方的承认，“是的，我跟华湘云同志志同道合，以结婚为前提处对象。” 李奶奶点头夸了几句，“湘云那丫头是个好姑娘，你小子有眼光。” 姜逸听到这一声夸奖，笑得牙都露出来，“您老说的没错，是我有福分，找到这样的好姑娘。” “我说姜逸，”白招弟这时候走出来，一脸不怀好意的说道，“华湘云之前伤到脸，你知道吗？ 她整天用围巾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你估计现在都还没见过她的真面貌吧？” 一旁的李奶奶要阻止，白招弟绕道一旁，接着说道，“这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没必要委屈自己，白奶奶这里还有更好姑娘，到时候给你介绍。” 华志安一天可不干了，“白阿婆，你这嘴一张就是满嘴喷粪，别把整个院子都熏到了。” “华家小子，你也别急着恼羞成怒，就你们家那点破事，谁不知道？ 一家人把一个小姑娘宠的不知天高地厚，非得跟一帮小子出去玩，把脸砸伤破相了。 不把人好好藏起来，到时候找个不介意的人嫁出去也就算了，可是你们不应该这么骗刚回来的姜同志。 就你们家华湘云，十指不沾洋葱水，又顶着那一张毁容脸，也好意思骗婚到这附近，要骗也骗远一点……” 华志安哪能忍受她这么诽谤华湘云，握着拳头就要冲上去，没想到还没靠近就被姜逸一把拦住。 他这凶狠的模样，让白招弟吓得连退几步，现在看到有人拦着了，又嘴巴发贱，“看，看，看看，这就是心虚的表现，你可别被华家人给骗了。” 姜逸笑着眼带冷意，“多谢这位老同志的提醒，不过这是我们的私事，就不劳你多惦记。 华湘云同志很好，我们也是奔着结婚去的。” 白招弟只觉得背后发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骂了一句不识好歹，回家重重的把门关上。 可院子里的人只看到她怒气冲冲的回去，不知道躲在屋里的白招娣紧紧抱着自己的胳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没睡好，还是身体出问题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打摆子？ 艰难的躲回床上，把被子紧紧裹住，牙齿却还不住的打颤。 等到家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这才发出求救声。 华志安见人跑了，忍不住抱怨，“你刚刚就不该拦着我，这老女人不知道说了多少坏话，我妹妹被毁容也是她传出去……” “难不成你还想打她一顿？”姜逸拖着他回到华家门口，院子里只剩华光宗，“爷爷，我来推自行车。” 华志安梗着脖子说道，“……打一顿又怎么？” (本章完) 193.天水山 华志安这副傻样，华光宗看不过去，“你这还想打谁？” 华志安听出话里的威胁，立刻缩回脖子，“没，我们在说笑呢。” 姜逸可不想他以后冲动为华家惹来麻烦，干脆把刚刚在院外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华光宗看一眼傻小子，等到把姜逸送出门，直接提着他的耳朵。 “现在脾气见长，要不要也把我打一顿？”这孙子不过才两年没管教，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这万一白招弟心肠再歹毒一点，往地上一躺，到时候他有嘴都说不清。 把人带到房间里，不知道训斥了多久，才在田桂花的三催四请下出门来吃饭。 华湘云知道这事情还没有过去，接下来的几天，身边围满了打探消息和看热闹的人。 也幸好她脸皮够厚，都面不改色扛下来了。 ＆ 乌晨夕终于给她新消息，准备带她前往南城天水山。 华湘云跟家里人交代一声，赶在休息那一天，早早来到汽车站等着。 乌晨夕这一次又换了妆容，要不是她身上故意漏出来的灵气波动，华湘云都不敢认。 心中对这一门易容术也更加心水，想着等这一次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求师傅指点一二。 两人坐在班车上，心有灵犀的屏蔽住嗅觉，就开始闭目养神。 好不容易颠簸了几个小时，又换乘一趟班车，走了十几里路，才到元天镜所说的天水山。 这里倒是有一个大村落，师徒二人也没有选择进村，倒是顺着边上的小道先进山。 “这天都快黑了，咱们得先找个地方休息。”虽然走夜路对他们来说没有影响，但乌晨夕却不愿意让自己受累。 华湘云指着山坳里的那一片空，“师傅，看那里如何？就算咱们夜里点火，外面的人也察觉不到。” 乌晨夕，“倒是不错，不过我看这天色，今天夜里会有点小雨，最好还是找个山洞。” 只是她们对这一片地方都不熟悉，到哪去找山洞？ 华湘云只能停下来卜一卦，这才指着刚刚那一片山坳的相反位置，“到那一片石林。” 乌晨夕挑眉看着她，没想到这位小徒弟除了画符还会卜卦，“嗯，那咱们往那里走。” “师傅，你就不怕我没算准？”华湘云跟在她身后，也不知道师傅身上有什么法宝，挡在她们前面的灌木丛都很自觉的给她们让道。 “你刚刚算出了吉位，这卦象我还是能看的。”乌晨夕也不可能专学阵法，什么都略有涉及。 就像画符她不在行，但只要符在她手里，她都知道是几品什么作用。 华湘云边走边观察这边的地形，“这边的风水倒是不错。” 乌晨夕点点头，“地方是不错，但也不至于大动干戈把两地坟墓对换。 我怀疑他根本就没说实话，或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 顺着刚刚的方向，华湘云她们还真是找到一个小山洞。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山洞，不过是几块大石头顶起来的一个小边角缝，也只够容纳她们二人。 华湘云在附近布了几个刚学的阵法，乌晨夕在一旁指导一番，又经过几次改进，师徒二人，这才停下来休息。 华湘云看着乌晨夕一点一点的往外掏东西，很快，把这一方小天地布置得温馨的像个家。 有床有桌子，甚至连炉灶都有了。 “以后你也要学着在身边带点这些东西，出门的时候方便。”乌晨夕边整理东西边跟她说起自己的经验。 华湘云也真没想到要准备这些东西，前世酒店林立，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 但这里不一样，到某个地方不说要介绍信，基本上每个地方的招待所都有数。 “有时候走到地方，要是不凑合，就到老乡家里去借宿，”乌晨夕看她毫无准备的模样，又跟她讲起人情世故，“上门打扰也要注意礼节，不能打空手……” 华湘云虚心听教，还不忘了帮忙把东西都整理好。 等到师徒两个把饭菜做好，天已经漆黑了。 她们选的这个地方避风，把蜡烛点在石壁处，就着烛光，两人无声的吃着野外的第一餐。 夜深人静，山上的声音也格外明显。 乌晨夕看徒弟一脸淡然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点点头。 要知道，她第一次在野外过夜时，心中可是很害怕的。 不过想想她那与生俱来的画符本事，也就把这事放下。 夜黑风高，周边的动静开始热闹起来。 这边的魂魄可不少，在她们的阵法外，形态各异的魂魄飘来飘去。 他们都好奇看着这两个胆大的人类，有那好事的，想要冲过去吓吓她们，却被一股屏障拦住。 要知道他们可是毫无实体的虚魂，在这深山之中，向来无往不利，却没想到，在这却前进不了半步。 “这是碰到玄门的人，”经验的老鬼，一脸玄机的说道。 “玄门，”一道新魂好奇地盯着坐在那里打坐的二人，“现在不是，连神婆都不敢露面，这些玄门之人敢出来？”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避世，再说这深山老林谁去管他们？”那老鬼悄悄的往后退，“跟你们先打声招呼，最好别太靠近了，那玄门中人可不好惹。” “你见过？”还真有新魂听他的话，离得远远的。 “我到哪去见过这玄门之人？，”老鬼一脸回忆，“我是听我爷爷说过，以前我们家曾祖是举人，手中小有余财，特意请了玄门大师重新勘测风水宝地。 在我曾祖那一代都是几代单传，后来听那位大师的话，移的祖坟，才有后来我们家的人丁兴旺。 也不知道这两位大师是风水大师还是捉鬼大师，这种人咱们惹不得，远远看着，只要她们不动咱们的坟墓就行。” 老鬼心里也在思量着，她们到这深山，是不是也要找风水宝地？ 那他还真得注意，他们家的风水可算是数得上的。 不过见她们这阵势，对魂魄的围观视若无睹，或许只是路过呢。 也有那不信邪的色中饿鬼，想要借着现在的便利，去占点便宜。 他们不停的在这周边转圈，就想找到一个突破口。 (本章完) 194.守坟奴 子时 围在阵府外面的魂魄越来越多，就算是身处阵中的师徒二人都感觉到阵阵寒意。 两人身上像似调的闹钟，在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活动一下四肢。 就在她们行动时，有些胆小的魂魄瞬间飘远。 “这些鬼物看来比咱们想象的还要无所事事，”乌晨夕她们早已开了灵眼，自然看得到这些动静。 本以为会来几个好事的魂魄，问一问这边的情况，没想到场面比她们预想的要大很多。 华湘云往乌晨夕手里塞了一大把符咒，“师傅，这是五雷符，要是有那不怕死的，你只管丢我这里，还有大把的。” 乌晨夕看着手心里的符，感叹小徒弟这是进步神速，这符都快赶上四品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好像自己才是师傅，怎么让徒弟给她保命的东西？ 想到自己这个师傅还当得真有些失职，除了刚拜师给的见面礼，就没再给过东西了。 翻找一下，直接塞给华湘云一个盒子，“这是摄魂针，有那不长眼的，你直接丢过去。 里面有二十根，都是你师祖温养多年的。” “这太贵重了，”华湘云想把盒子递还回去，却被乌晨夕躲过。 “收下吧，算是我替你师祖送给你的。” 围观的魂吓得更是躲远一点，这又是五雷符又是摄魂针，不带这么吓魂的…… 这两位玄师来这山上，他们也要闹明白个究竟，就算是心中害怕，可也没敢从这里离开。 推举出几个两个老鬼，让他们过去代表大家问个究竟。 被推选出来的是两个满头白发，身穿绸褂的和蔼老汉。 华湘云打量着他们身上的衣服，上面还绣着精美的图案，应该是某朝有身份地位的。 “二位大师，不知道深夜光临此地有何贵事。”何致远壮着胆子率先开口。 跟在他一旁的周永福战战兢兢的盯着对面的师徒二人，一副胆小的模样，要是真有个什么异动，他也好跑路。 乌晨夕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我们是到这里来查一点东西，顺便打听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姓元的人家？” “元？”何致远认真思索一番，最后还是摇头说道，“我在这里飘荡了一百多年，并未听过姓元的人家。 至于再往以前，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这地界外来人口也多，总会有人搬离。” 华湘云，“有没有比你在这里年份更久的？” 何致远摇了摇头，“我也是靠着这么多年家族的香火才能留世至今，再往以前的老鬼，因为被子孙后代遗忘，没有香火供奉，只能踏上黄泉路。” 不过，这些年家族供奉的香火越来越少，他都是用往年的存货在贿赂阴差，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估计他跟这山中的岁月也快缘尽了。 华湘云从这里就听出异常，华家村后山和城西水库那几道魂可没有这样的说法。 本以为是这书中世界有漏洞，没有阴差管理，现在看来，得重新衡量。 为了不露出自己的短板，华湘云没再贸然开口询问。 乌晨夕，“那你们这几座山头有没有元姓古墓？” 何致远也不敢保证，这片山头那么大，可能他也有遗漏。 询问一圈，最后还是摇头说道，“并无。” 这就有些奇怪了，难道是元天镜的记忆出现错乱？ “不过倒是知道一座古坟没有墓碑。”何致远想了一下，说道，“那座坟有些奇怪，我们这些魂魄根本就靠不近。 而且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看到有人上去打理，那里已经长满了杂草。” 周永福也想起这件事，“不过这附近的人家我们都知道没有姓元的，那应该不是元家的坟墓，两位大师可以到别的地方找找。” 华湘云看他一眼，“喔，你怎么确定是我们走错地方了？” 周永福笑道，“这附近都没有元姓人家，怎么可能会有元姓的坟墓。 在这一片深山中，我们可比这附近的百姓更熟悉这里。” 乌晨夕此刻也看着周永福，突然伸手把魂拘进阵中，“别在这里跟我绕圈子，虽然你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可装的太假了。” 华湘云也深有同感，在后世，她见过太多影帝，影后那炸裂的演技，就他这样浮夸的表演，估计也就骗得过他自己。 “大师饶命，”周永福想要跑，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无形的牢笼中，进不得，退不得。 乌晨夕布了几个阵中阵，都是特意针对这些魂魄，怎么能容许他逃脱。 “还不说实话嘛？”华湘云手痒的摸了一下摄魂针，真想试试它的功用。 何致远他们在周永福被拘走，一阵混乱骚动，很多胆小的早就已经跑去躲起来了。 何致远硬着头皮，“两位大师，有什么话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还请您们息怒。” 至于替周永福求情？何致远是不敢贸然开口，就怕自己也同样的下场。 乌晨夕没有搭理外面的何致远，反倒饶有兴趣的看着周永福，“乖徒弟，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 华湘云摇了摇头，“他的表情要不是那么浮夸，我就信了。” 周永福，“……”哪里浮夸了？明明是一脸认真。 “现在说说你对那一座坟的看法？”乌晨夕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守坟奴。” 周永福瞳孔一缩，“你们怎么知道……” 他们是世代守坟者，家族世代相传。 只可惜到了他这一代，底下的儿孙叛逆，不愿意履行契约，早就过自己的平凡人生，连他们守护的坟墓都多年没过来打理。 何致远一惊，他一直以为两人年份差不多，周永福也只比自己早过生几年。 守墓者吗？那他藏的还真深。 “我们是祖辈就留在这里的守坟奴，传到我这里已经十三代了。”周永福见这事瞒不过去，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们家主子不姓元，而是周姓。 我们家因为几代忠心，才被主子赐周姓。” 至于他们祖上姓什么，早就已经没有记载。 不过他家代代相传，一直在这一片守着，主家还给他们拨了个庄子，让他们得以生活无忧。 195.霸道契约 周永福讲完，就一脸惊奇的看向乌晨夕，“大师，您是怎么看出我是守坟者？” 可是他们祖辈口口相传的秘密，而且都是只传男丁，嫁出去的闺女都没资格听这个秘密。 周家嫁出去的闺女，“……”那大可不必…… 乌晨夕冷眼看着他，眼底有些许同情，“你们整个家族都立了契约，将世代守护那座古坟。” 周永福心一惊，这事他还真没听说过，“契约？没听祖上说过？” “这是玄士的一种术法，是你祖上心甘情愿跟主子立契，作为儿孙，你们自然要遵循。” 乌晨夕说完，转头看着华湘云说道，“这种术法因为太过霸道，又有违人和，早已失传，要不是在记载中看到，今日又从他身上感应到天地契约，我都忘了这回事。” 说着，当着众魂魄，一点一点的引导华湘云去感受周永福背负的天地契约。 华湘云心中震惊，也不敢走神，把一点点细节都牢记心中。 这些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她恨不得拿出纸笔，把一点一点的记录下来再慢慢揣摩。 “大师，要是我们子孙后代不履行契约会如何？”周永福慌了，他一直秉承祖训，看到子孙后代不愿意守山，只能逗留人间自己守。 现在知道有这所谓的契约，让他怎么能不心慌？ 乌晨夕教导一遍，让华湘云自己在一旁慢慢感受，这才说道，“整族殉葬。” 周永福脸色难看，一脸不敢相信，“这怎么会？” “要不是你遵循祖训在这里坚守着，你整个周家早就该招横祸。”乌晨夕有些可惜的摇摇头，“这契约是你先祖心甘情愿签下，再加上现在玄门式微，已无人能够破解。” 那也就是说周永福他们现在不守也得守着，直至整个家族再无子孙后代，这份契约才算失效。 华湘云眼见着周永福之前还硬撑着，不过片刻间就已经浑身弥漫着黑气。 “没用的，你反抗不了，”乌晨夕冷声说道，“契约已经没入你们周家的骨血，甚至是灵魂，只要你们祖祖辈辈不违背誓言，不违背承诺，对你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大影响。” 周永福身上的怨气还在继续加深，但却丝毫没法溢出乌晨夕的阵法外。 “可子孙后代何其无辜，我的儿孙们，他们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不想再背负这份责任，难道这也有错吗？” 周永福以前还觉得听父辈们的交代，竭尽所能的守着，却没想到周家的主子心肠这么狠，如此算计。 “这事你们怨怪不得旁人，”乌晨夕见他还在持续暴虐，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像这种几百上千年的普通鬼物，就连她的小徒儿收拾起来都得心应手，她何曾放在眼里。 “你还守在这里，就是继续履行契约，只要魂魄不散，不去轮回，你的子孙后代还是可以继续延续。” 周永福却还是不甘，他现在还在这里守着，是因为他不愿意踏上黄泉路去轮回，也不全是遵守祖训，在这里守坟，更多的还是想多照看一下子孙后代。 这些年，他明显感觉自己的魂力没有之前稳妥，再加上他已过世多年，每年上供的香火也逐渐减少。 特别是这么些年，儿孙就算在过年的时候偷偷上供，能得到的也是有限。 “大师，请问我如何能天长地久的在这里守着？”周永福闭上眼，艰难的问道。 为了子孙后代，他就算是不去轮回，应该也是值得的。 华湘云看他一眼，这人倒是舍己为人。 要知道，他已经守了一百多年，只要渡入轮回，身上的契约就会自动转到儿孙身上，与他没有多大影响，见他面相，一辈子与人为善，多少有些功德，下一世也可以投身一个好人家。 乌晨夕也把这一切告知，“你要是转入轮回，这世间的一切就与你无关。 再说你所求之法是逆天而行，天地也不容。” 还想与天地齐寿，无疑是天方夜谭。 周永福，“可是我周家的子孙何其无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份责任在身。 这座坟自我往生后，就再无人过来打理，再这样下去，谁还知道这事？” 周永福真是着急了，当年，他叮嘱长子，可是长子听信他那婆娘的话，把这不知几百年的古坟抛在脑后，甚至没对孙子提起。 “那我那长子长孙子已过世，对他们还有影响吗？”到底是他疼宠的后代，到这时候还依然惦记着。 “那倒无影响，这契约没入灵魂，只要你守约，等到你踏上黄泉路，就会自动转入周家后代，这样你听懂了吗？” 可是后代要是不遵循，那后果不是周家人想看到的。 周永福，“……”真是天要亡周家，记得大儿子可是没把这一条祖训家规传下去，那他周永福真要绝后了。 他倒是可以自私的一走了之，可活着的人呢？ 周永福朝着乌晨夕方向跪拜下去，“大师，周家人无辜，还请您救他们一命。” 乌晨夕摇摇头，“不是我见死不救，而是我能力有限。” 不过这一座坟也引起乌晨夕注意，“那座坟我倒是可以去看看，至于结果如何，就得看你们的运道。” 冥冥中很多因果早已注定，乌晨夕没有把话说死，准备随缘而动。 华湘云，“师傅，那咱们现在去吗？” “去看看吧，”乌晨夕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坟葬，居然要让守坟者立下这样的契约。 一旁围观的魂都有些同情周永福，这老小子应该算是他们这里面年份最高，平时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没想到倒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以前他们也提起过那座古坟，都不知道其来历，但周永福还在边上跟着装傻。 这样一片忠心耿耿，到死都要守护陵墓的守墓者，没想到居然被祖上摆了一道。 等到华湘云把阵法解除，何致远飘到周永福身边，“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好歹也让你最后弄明白。 你该庆幸当年没有一走了之，否则现在连个挽救的机会都没有，做个明白鬼也不错。” 周永福，“……” 196.古墓 乌晨夕和华湘云在周永福的带领下，翻过了两座山，这才来到他所说的古坟。 只是这山上的魂，比她们想象的更无聊。 她们都还没走到这古坟边上，坟的四周已经被魂密密麻麻挤满了。估计这方圆百里的魂都得到消息，赶过来凑热闹。 华湘云，“……”果然国人都好热闹，就算是做魂了也不例外。 但到底还是忌惮华湘云她们玄师这一层身份，等到她们过来，都尽量躲得远一点。 看他们这一副又好奇又害怕的模样，华湘云不由得抿嘴一笑。 “两位大师，勿怪，”何致远陪着笑脸说道，“山中日子难免无聊了一些，他们都没有坏心眼。”也不敢有坏心眼。 华湘云灵台中的九莲鼎这时候突然出声，“咦，怎么感应到灵器，主人，可要注意了，这地方不同寻常。” 主要这灵器已经被一层浓浓的黑雾包裹住，它窥探不出它的真面目。 什么时候灵器也这么堕落了，靠吸收阴气来运转。 九莲鼎也能吸收阴气，但是因为它被特别炼制，多了这门转换成灵气的功能。 其他的灵器都是要靠灵气滋养，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传说中的邪修？ 华湘云没有回应九莲鼎，而是开始在原地卜卦。 今日吉凶参半，“师傅？” 乌晨夕又往她怀里塞了一块玉佩，“无防，你把这个贴身带好，能抵鬼王一击。” 她现在也弄不清楚这坟内是什么情况，给徒弟多一点保障，她等一下也能少些牵挂。 华湘云把玉佩挂在脖子上，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现在的能力，真正遇上大事，也只会拖后腿，“师傅，这周永福的话可信？” 华湘云用灵气传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好像一切太过顺利。 现在不只是师傅，就连她都怀疑这座古坟是不是元天镜真正的墓葬之地。 乌晨夕，“至少他身上的符文契约是对的，我对这里的阵法倒是有些感兴趣，很多都只是在书中记载看过。” 华湘云现在倒有些羡慕这些背景雄厚的亲传弟子，门派底蕴深，见识也广。 却忘了，她现在也算是亲传弟，以后也会慢慢接触到。 “你赶紧把我交给你的那几本书吃透，到时候我再给你搬一些回来。”乌晨夕看穿她的想法，笑着点醒她。 “不过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等一下紧跟在我身后。” 这还在外围，就已经套了几个连环阵，第一个就是隐匿阵。 这一个她已经交给华湘云，由她来练练手，也算是变相的考核。 华湘云没用多长时间就解开，很快，师徒两人包括在外面观望的魂只觉得眼前场景一换，杂草丛生的坟包消失不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再往前二三十米，，一座气派的坟墓出现在他们面前。 “你见过这个没有？”何致远问一旁的周永福。 周永福也傻住了，他摇摇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估计这事，不止自己不知道，连祖上都不一定清楚。 “那你们还真是可怜，守了几代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守的是啥。”何致远看着眼前气派的坟墓，意有所指的说道，“弄得这么神秘，却有些不道义。” 周永福现在哪管得了这么多，心中早已五味杂陈。 瞬间觉得他们周家十几代人都像个傻子，守着这个地方几百载，却连真实面貌都不知。 没人理会他的心思，华湘云已经跟在乌晨夕身后破阵。 就在连破三阵，即将接近坟墓不到十米处，周永福不由自主的飘到他们前面，整个表情狰狞起来，“你们不能再靠近了，赶紧离开。” 他也不知道是何原因，只觉得从灵魂里传来阵阵刺痛，这不知他多少年没有感受到的。 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催促他护着眼前的坟墓，否则他将魂飞魄散。 华湘云用灵眼看去，之前还隐匿的符文契约，此刻已经出现在周永福脸上，甚至还泛着阵阵黑气。 到底是多年的老交情，何致远怕他得罪大师，想要把他拉开，却没想到，身上的阴气突然朝他聚拢而去。 何致远惨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求救，他的手臂就被乌晨夕不知何时取出来的剑挥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原本围观的魂四下逃散，只有那比较胆大的远远的偷偷观望。 华湘云凝起灵气，一手抓着何致远，把它给抛得远远的，“快带走了所有的魂，离开此山，有多远走多远。” 如果没有看错，刚刚被吸进去的魂力，现在让周永福身上阴气更加凝视。 为了不让他再变强，像何致远他们这样的魂体，更不适合留在这里。 就刚刚那一刹那的变故，何致远很是心惊，看着自己空了一边的手臂，甚至没敢再凝聚出新的手臂，向远处的那座山飘去。 再来一遭，那可不觉得还有鬼命在。 乌晨夕看着一脸狰狞的周永福，知道他已经丧失理智，扬起手中的五雷符直接丢过去。 五雷连击，周永福发出阵阵惨叫，原本的魂体都已经要溃散了。 可他身后的坟墓，此刻却飘出一团黑雾，随着跟周永福融合，他的魂体也更加凝实，给师徒二人也带来一丝压迫感。 华湘云从九莲鼎取出浪涛，一脸戒备的盯着周永福。 她以前也跟着姜师傅去接委托，可那些都是小打小闹，从没有碰到这样级别的。 乌晨夕也有心教导小徒弟，“今日有一场恶战要打，你等一下紧跟在我身后。 不管在什么时候，护着自己就已经帮了为师大忙了。” “是，师傅。”华湘云知道轻急缓重，现在可不是让她表现的时机。 乌晨夕自然不会给对方继续壮大的机会，手中的符不停往外丢。 这得多亏了她有一个能画符的徒弟，这一次可让她过足了瘾。 周永福每凝实一分，立刻被乌晨夕拍散，他身后的古墓像是被激怒了，一股很浓郁的阴气直接直冲而入，周永福的身后。 原本还是个小老头的周永福，身形突然拔高，甚至周边还围绕着一阵阴风。 每当有符纸要贴近，立刻被吹散掉。 谢谢！非常感谢诸位宝们的投票！笔芯！！(°з°)- 197.破解 乌晨夕见这一幕，也不再继续往外丢符，召出自己的法宝－百鬼阵旗，只见四周景色一变，原本还在那里不停膨胀的周永福，瞬间被拢入阵中。 还在源源不断往他身上凝聚的阴气，此刻，已大部分都被吸入旗中，甚至有些阴气从他身上抽离。 华湘云此刻却注意到有几道魂不怕死的在慢慢靠近，手中起诀，再轻轻一弹，带头的那一道魂体立刻被击到远处。 见此一幕，跟在他后面的，也不敢再靠近了。 华湘云见他们不会再上来捣乱，这才专心看着阵里的打斗。 只见周永福身边围着几个魂体，不停的在击打他，每碰触一下，周永福身上的魂体就虚淡一些。 “大师……饶命……”周永福传出虚弱的求饶声，他头上的契约不停的闪烁，好像在主导这一切。 “这倒是你周家子孙的唯一契机，”乌晨夕看着周永福冷声说道，“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为子孙后代做出牺牲。” 周永福咬着牙，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再做出反抗的动作，“求大师指教，我愿意一个人承担所有。” 乌晨夕这才说道，“我看过相关记载，守坟奴只要签订契约，就世代为奴，一辈子为坟墓做出贡献。 你一直没有踏上黄泉路，这份责任就一直在你身上。 现在只要你在坟前尽忠，没把契约传给子孙后代，他们受到的影响也微乎其微。” 契约是解不了，但周永福要是真的愿意承担，那这一线生机就在他身上。 “尽忠？”周永福有些迟疑，在知道他守了百多年的坟墓，也是整个家族的催命符，心中那份使命感尽失，哪会想着尽忠？ 华湘云也有疑问，“师傅？”周永福要是尽忠，那不是要跟她们死杠上。 乌晨夕，“一切到你这里为止，只是你也要随着那一道守坟契约魂飞魄散，再没往后……” 这话都懂了，周永福没有多犹豫，“大师，拜托你了。” 仅存的理智，让周永福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抵抗百鬼的袭击，每被撕扯掉一分，他都忍不住要发出惨叫。 随着魂体越来越弱，再加上有阵旗不停的吸收古墓供出来的阴气，周永福只剩一道虚影。 就是现在，乌晨夕收回阵旗，原本围绕在周永福身边的百鬼也瞬间消失。 紧接着，一道符贴在周永福脸上，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闪电，朝着他直劈而下。 在最后的那一刹那，他仿佛看到一份契约从他身上飘荡而出，在雷电的击打下，直接灰飞烟灭。 看着坟墓前空荡荡的一片，只剩乌晨夕捂着胸口，一阵心痛，“我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天雷符，这笔买卖亏了。” 华湘云眼神期盼的看乌晨夕，天雷符，这只存在记载中的，没想到今日有缘得见，只可惜不能观摩一番。 “唉，我这也算是行善积德了，”乌晨夕摇着头，继续破解接下来的阵法。 华湘云，“师傅，这层层阵法真的是为了守住这座坟了吗？” 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华湘云的第六感，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妙。 乌晨夕若有所思，停下手中的动作，“你说的有道理。” 从刚刚坟墓溢出来的阴气，就知道这里面不是什么善茬。 乌晨夕这下子也不急着破阵，带着华湘云在坟墓四周不停的走动，师徒二人每过完一处，那里又会增加一道阵法。 看着源源不断掏出来的阵旗和玉石，华湘云更加觉得自己真的是精穷，看来也要努力给自己存点家底，等这事了之后，还真要找机会出去走走。 转了一圈下来，师徒二人又继续回到原点。 剩下的阵法越到后面越难，远处的村庄都传来鸡啼声。 “师傅，休息一下，喝点水。”华湘云知道自己很多东西帮不上忙，除了学习，就是做好后勤。 “再等等，我这马上好了，”乌晨夕把最后一道阵法破解完，这才拍拍手，“好久没有动手了，感觉都有些生疏。” 先喝一大口水，紧接着又掏出一包肉干，还有几个肉包子，“先将就解决，等一下就进墓穴。” 现在虽然已经初春，但天气也还很寒凉，华湘云用之前搬出来的小铁灶把包子简单热一下。 “看来今天天气不错，”乌晨夕站起来伸个懒腰，看一下这外面的地形地貌，“你看这一处风水如何？” 华湘云，“师傅，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此处风水平平无奇，甚至在正前方，还有一个斧头煞。” 就因为这座正坟显露出来，方位不偏不倚，正好对着对面的斧头山，那座山顾名思义，就像一个立在平地的斧头，而刀锋正好正对着这一面。 相信这个位置，就算是不懂风水的人过来，也不会选择把坟墓放在这里。 可偏偏周家就这么干了，甚至还安排赐主姓的守坟奴，这一切听着就不正常。 乌晨夕，“现在就怕里面蕴养着东西，可能有一些危险，你确定要跟着进去吗？” 华湘云没有迟疑，“师傅，从我入这一行，就知道这些避免不了，而且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 只是我现在修为不够，怕到时候给师傅拖后腿。” 乌晨夕对她这一番回答很满意，修行之人就是逆天而上，这里面说不定还有他们师徒的机遇。 “放心吧，师傅既然把你带出来，就肯定会把你平平安安的带回去。”乌晨夕身上还有一些保命的东西，不到紧要关口她是不会动用的，希望今天也没到那个地步。 休息一番，师徒二人怕底下村民无意中闯进来，临时加了一道幻阵，这才来到墓碑前。 看着光洁的无字墓碑，乌晨夕，“看来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非得在这里装神弄鬼，弄一座这样的坟墓。” 华湘云，“师傅，这会不会跟元天镜那事有关？” 乌晨夕四周查看，正准备找出机关处，“现在还不好说，希望没有关联。” 总算在墓碑底下的缝道里触碰到一个小凸起物，乌晨夕用力一按，瞬间带着华湘云跳到十米开外。 这个月的任务圆满完成，无一天缺席码字发稿，下个月继续努力，加油！ 同时也谢谢各位宝的陪伴鼓励！爱你们！ 198.幻境 随着一声巨响，那墓碑转身就变成一道门，留给她们一道狭长黝黑的通道。 师徒二人都没有急着上去查看情况，都纷纷往对方怀里塞东西。 华湘云可谓是把这段时间画的符全部都清空，跟着师傅一人一半。 乌晨夕也不想自己唯一的徒弟有何损伤，从头到脚把华湘云武装个遍，又细细交代了一些细节，这才过去查看，直到确定里面没有什么毒气，这才提着手电筒，开始跨入这座古墓。 狭长的通道，都是用石头垒筑出来的，一些腐坏的气味，还附带着一丝阴凉。 她们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大概前进了二十米，乌晨夕停下来。 把墙角的一个凸起物按下，只见狭长的通道隔十米处就亮起一盏灯。 华湘云和乌晨夕都没有太过惊讶，按照古人的聪慧，巧用机关设置来设计照明。 这些长明灯亮起，乌晨夕也没有收起手电筒，而是在前进的道路上观察的更是细致。 顺着长明灯的方向，两人来到一拐角处，这里显然是一个内墓的入口处，一道石门阻隔了她们的去路。 “如果碰到这种墓葬，没有经过破坏，一般都可以找到机关，”乌晨夕让华湘云自己找找看看，“它们是没有规律可言的，经常都是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华湘云是没入过墓，但听姜师傅说过很多，玄门很多人都是到这种古墓葬里去寻找机缘。 要知道，古代有点身份地位的，都会找玄门帮他们设计安置墓葬，无形中也会留下很多痕迹。 有些运气好的，直接找到玄门大师的墓穴，就算是微乎其微的收获，也足以让人眼红。 华湘云运气还算不错，正想从石门开始寻找，却一脚就踩到一个凸起物，“师傅，我好像不小心踩到了。” 乌晨夕，“……”这运气也真没谁，她这都还没准备好呢。 石门已经轰轰的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扑鼻霉味，两师徒又迅速退出墓葬口。 又等了大半个小时，两人这才重新进入墓穴。 进入第二扇石门，这一次迎接她们的不是狭长的通道，而更像是一个厅堂，两边各自有一个耳室，由于没人进来过，两个耳室的随葬品还摆得整整齐齐。 左耳室是五谷，不过都已经腐化，可能这里面密封比较好，还有稻壳散落在地。 右耳室摆放着一些器皿，大多是以陶瓷为主。 再往前的两间耳室都是空的，只是地面有一层灰烬，应该是什么东西腐化后留下来的痕迹。 拦在面前的石墙，这一次并不是机关石门，而是用真砖真石堆砌拦截住的。 华湘云从所有符咒中找出爆破符，“师傅，用这个吗？” 乌晨夕接过去直接没收，“这东西还是得慎用，毕竟咱们两条小命还在这里呢。” 虽然不像某药威力那么，但别忘了，她们现在可在墓穴里，一个弄不好，反倒会成为陪葬。 翻出一个铁锹，指着一旁比较松散的砖角，“先清一个角出来。” 华湘云接过铁锹开始干活，乌晨夕也没闲着，拿一个铁棍正在撬动那些石块。 两师徒撬动敲打的声音，在这个墓穴里还回荡着回声，显得更加渗人。 但两人好像没有受到影响，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乱，很快就让她们打通了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两人都知道，前面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遂，都提起十分的警惕。 华湘云刚从通道口进入，眼前一花，又回到了自己的时代。 看到围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同学，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华湘云，听说你是道观里的道长养大的？”教室里几个同学正围在她身边，带头的王雅娟正面带恶意提问。 “那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做道婆？”杜月荷捂着嘴笑道，“那我们以后要怎么称呼你呀？ 这以后出去，我们难不成还跟别个做介绍？这是我同学华湘云，现在正在道观里做道长。” “那干脆我们现在就改口叫你华道长算了，省的以后还得适应。” 一阵阵取笑声压过来，华湘云被围在中间，眉头紧皱。 “听说你是你师傅从孤儿院领回去的，是不是因为没人喜欢你，才会被他收养？ 我听我奶说过，做道长的命都不是很好，那你师傅有没有帮你批过命？” “听说你师傅也是孤家寡人，以后你会不会也是这样？” 华湘云一阵阵怒火往上涌，说自己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带上师父？ 再说她是孤儿，是小道长不假，可这碍着他们什么了？ “你看她那双眼睛在盯着咱们，是不是被咱们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杜月荷又做出一脸害怕的模样，还悄悄的往后退，“咱们可得离她远一点，要是被打了，到时候连找赔偿的人都没有。 就她师傅那个穷道士，听说学费都是开学好多天才过来交的。” 王雅娟，“是得离远一点，听我妈说过，他们这些道士可是会画符，到时候给咱们做做法，让咱们倒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带头笑起来，“不过要是真有这么厉害，他们也不会这么精穷，早就有人捧着钱去买了。” “我爸说过，那都是骗人的。”后面围过来的男生也加进来，“像我外婆以前就被人家骗过，不会这么巧，就是她师傅吧？” 华湘云，“你们够了，一个个跟长舌妇似的，在这里议人长短。 我是孤儿没错，但是我们吃过你们家一粒米一口水没有？ 毫无相关的人，凭什么在这里对别人指手画脚？ 我虽然是孤儿，但是我有师傅教导。 他告诉我，开口议人短长，即是极骄极傲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王雅娟她们听出来，可却没有觉得羞愧，反倒觉得被侮辱了。 华湘云不过是一介孤女，他们跟她说话都是给了很大的面子，没想到她倒有胆子反驳。 “字面上的意思，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懂？” 华湘云这态度彻底惹怒了他们，杜月荷直接上手推了她一把，“不过是成绩比我们好一点，就显得你在这里很能似的。 怎么的？别以为有老师护着你，我们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本章完) 199.讹诈 有了杜月荷开头，其他同学也纷纷上手。 你推一下，我拧一下，把华湘云困在中间，个个表情都一脸的兴奋。 华湘云捏着拳头，心中默念道德经，也在纠结要不要还手。 师傅交代过与人为善，切莫随意同学发争端。 见到她没有吭声，所有人的胆子越发大，像是找到了快感，边动手边哈哈笑着。 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让华湘云的怒火终于到了顶点。 玄门道教所涉甚广，她自然也不例外会学武学，记得师兄说过，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很快，教室里就传来一声声的惨叫，原本围绕在华湘云身边的那些同学，一个个倒在地上。 不是捂着腹，就是抱着手臂，胳膊在那里痛呼。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同学，这下子再也站不住了，立刻有人跑出教室去喊老师。 老师看到这么多同学一直在喊痛，也顾不得上课，带着一群人全部跑到医院。 病也看了，家长也来了，不但指责学校，还要求交出罪魁祸首。 老师无奈，只能把华湘云推出来。 华湘云听着一声声谩骂声，脑海中却知道另外一个结局，学校迫于压力，肯定会把她退学。 但这一次，她不愿意走另外一条路，明明错了不是她，为什么她要来承担呢？ 再说她打人？证据呢？ 反倒是那些同学对自己下手可没手软，这一次不是他们不愿意算的，而是她华湘云不愿意咽下这口气。 看到医院大厅走进来警察同志，华湘云笑得格外畅快。 “看这个孩子简直就是一个坏胚子，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杜月荷的妈妈指着她骂道，“跟这样黑心的同学在一起，那咱们的孩子平日里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反正今天学校要是不给个满意的答复，这事情就没完。” “对，天天都在说反对校园暴力，对于这样的人，就应该从严处理。”王雅娟的妈妈也跟着喊道，“大家说对不对？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继续留在学校？” “对，这一次，学校无论如何都该给个说法，不行咱们就曝光他……” “……” “谁报案？”这时候帽子叔叔带人来到他们这一堆人面前。 记得来电话的是个小姑娘，现在这么多人围在一起，那肯定是在这里面。 华湘云举手说道，“我报了。” 这话一出，杜月荷他们的家长都觉得不可思议，这闹事的人还先告起状来了。 华湘云，“帽子叔叔，我举报校々园暴々力。” 王雅娟妈妈立刻尖叫，“她是个施，暴者，她把我们的孩子都打到医院来，你们赶紧把她抓走。” 就在现场一场混乱，负责检查的医生走出来说道，“谁是学校领导？” 教导主任连忙走过去说道，“医生，孩子们都怎么样？” “你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这么多孩子一同说谎，”医生见到这里还有帽子，脸色更是难看，看来这些孩子都被惯坏了，这是想干嘛？还报警讹人吗？ “这一通检查下来，他们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全身上下也都拍了片，没有什么问题。”医生对于那些孩子一直喊痛，心中只有一个猜测，那就是他们集体撒谎。 华湘云这时候才挤到前面，捞起衣袖对着医生说道，“医生，我浑身上下痛死了，这都是我同学掐的，打了，能帮我检查一下吗？” 那满手的淤青，再加上刚刚医生所说的话，校领导和帽子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这闹起的是贼喊捉贼。 这些孩子打的人又为了逃避责任，居然集体装伤还撒谎。 学校的老师领导只觉得丢脸丢到外面来了。 医生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围在这里闹事的家长，此刻，他们的表情都都格外精彩，有愤怒的，也有羞愧…… “他们把我围在中间这么多人，我推也推不动他们，可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突然倒地，说我打了他们。”华湘云看一眼众人，才接着说，“我师傅说了，有什么事就求帽子叔叔，他们会帮我……” 教务主任，“……”这孩子肯定在学校受过很多欺凌，这都不敢相信学校的老师，这些孩子得有多过分？ 看来回去还要加强这一方面的学习，别到时候把学校的风气都给带坏了…… 杜月荷这时候开口说道，“医生啊，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家闺女一直抱着肚子喊疼，这要是打到肚子上怎么检查的出来呢？”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转到别的医院去查。”医生也不惯着他们，直接带走华湘云，“我帮这孩子好好的检查一下，看来这身上的伤口还不少，你们通知他的家长过来。” 教务主任脸色羞愧，他们刚一开始就不该听信那些孩子的话，打电话给华湘云的监护人没打通，直接把一个孩子带到医院来面对这样的场景，也难怪孩子会吓得直接报警。 至于这些家长所说的医生检查错误，那根本就不可能，这医院可是市里数一数二的，凭着华湘云这么一个小娃子，也不可能找关系做假。 华湘云跟在医生后面，还不忘了回头说了一句，“叔叔你们能不能等我出来，我怕等一下他们会打我。” 教务主任连忙补救说道，“你跟医生进去好好检查一下，这里有老师呢。” 真是太失败了，这孩子都不相信老师，得给她的幼小心灵留下多大的阴影…… 最后结果出来，华湘云身上很多淤青都是掐痕，但是杜月荷她们身上一点红印都没有，这下子连他们的家长也不满了。 背地里可没少骂，就算你要栽赃，好歹也做戏做全套，给身上留点印记。 这白里透红的模样，一看就是约定好，准备反讹人的。 不管杜月荷她们怎么解释，所有人都不再相信她们的话，都觉得她们心机可怕，欺负人了，还想倒打一耙。 还好华湘云这一次够机灵，知道报～暗，否则还真被这些孩子们坑惨了。 当然，询问的过程这些人都一口咬定，华湘云把他们打伤了，但至于为什么没有伤口，他们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本章完) 200.容纳 华湘云看杜月荷她们并排站在演讲台上，对她郑重的道歉，心中积压的那口气，这才散了。 等到她再回过神来，就发现站在墓道之中。 华湘云捂着胸口，笑得格外畅快，就算这一切都是虚象，但她终于摆脱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一份自卑。 真正的真相，是她真的被那些同学霸凌了，那时候她小，没有勇气反抗，着实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暗亏。 最后还是师兄发现端倪，找了一群同学伙伴，天天跑到他们教室门口去接送，又警告了几个罪魁祸首一番，在接下来的日子，她才能安生。 今日碰到这幻境，反倒成全了她，让她得以不用憋在心里耿耿于怀，原来藏在内心的最深处就是反抗。 乌晨夕此刻也从幻境中走出，师徒二人没有多说话，继续朝前走。 途中又破了几个阵，华湘云从中学到了很多，最前面的关卡带着一些期待。 “对方当年应该对阵法不是很精通，”乌晨夕反倒有些担心，如果是以前的玄门术士，不可能只设这么容易解的阵法，真正的艰难之处，肯定在后面。 “接下来什么都不要去触碰，”乌晨夕说着掏出一个瓷瓶，自己先吃上一粒，又倒出一粒黑药丸给华湘云，“这是解毒丸，先服下。” 华湘云没有多问，直接丢到嘴巴里。 师徒二人总算是来到了主墓穴，四十平大的地方空荡荡的，只有正中间摆着一副棺木。 没有丝毫的阴气，仿佛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墓葬。 难道这真只是一个简单的墓葬？但是之前涌出去的阴气是怎么回事？ 就在师徒想要打开棺木一探究竟时，整个主墓穴突然间被阴气笼罩，瞬间阴森起来。 华湘云和师傅背靠背，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阵哀嚎声，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备受折磨？ 有了之前的幻境，华湘云不敢再受其扰，握着手中的匕首，一脸警备。 乌晨夕，“别藏头露尾了，费这么大的功夫，把我们引过来，出来说说你的目的。” “喋～喋～喋～还以为玄门已经跑光了，没想到还留下两个妇孺撑大梁。”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从棺材中传出来，紧接着，一道虚影飘在上面，慢慢的露出一个穿黑袍的老人。 而在他的身后，有无数道影子在那里挣扎，想要挣脱。 “元天镜是你故意困在那里的吧？”乌晨夕没理会他的嘲讽，直接说道。 “你费尽心机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不会只想跟我们说这无聊的话？” “老夫介绍一下，我是楚东国的国师，也是当时玄门的右护法容纳，”可能是想到自己的风光时刻，容纳的表情有些得意，“跟你们现在的德性可不一样，跟个过街老鼠似的。” 乌晨夕把华湘云不动声色地护在身后，“那又如何，就像您老现在，还不是一样走不脱生老病死。” 容纳也没被激怒，“我不是换了一个活法，即将获得永生。” 经过千年的沉淀，再加上此地地形，外加一个斧头煞，他步入鬼仙之途已前进大半步。 眼前这两个玄门小辈，虽然不尽他意，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说不得把这两个留在此处，那他们身后的师门又会找过来。 这一笔买卖不错，多来上几个，他也就可以步入鬼仙，这人世间的约束于他来说就无足轻重。 乌晨夕本以为这墓穴中最多是个千年老鬼，没想到是玄门的千年老鬼，看来他已经转入鬼修，这于她们师徒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容前辈，晚辈有一事，请前辈解惑，”乌晨夕边说话边不动声色的取出防身法宝，“和平县城西水库的元天镜是被人逆天改命吧！” “你说那小子啊，他这也算是命不好，谁让他投身皇家。 他母亲不过是一个小小美人，也妄想跟当年的贵妃争宠。 贵妃娘娘不过是使了一些小手段，她就被打入冷宫。 作为襁褓中的皇子，要不是老夫心怀怜悯，让人把他带出宫，那也是早夭的命运，哪能风光一辈子。” 容纳觉得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算是皇帝在世，现在也拿他没办法。 藏了上千年的秘密，这两个小玄士既然愿意听，他也不介意说一说。 这么多年闷在这墓中修炼，也是时候一吐为快。 “他虽出生皇室，但却没有那个命去继承大统，这样极富极贵的命格在他身上就浪费了，我许他一世富贵，他也该回报我一二。 这样两方皆满意，他该感激我。” 华湘云，“可你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你甚至到死都利用他一把。” 容纳了看一眼华湘云，眉头轻皱，“你这小丫头的面相不对，我怎么看不清楚？” 华湘云，“……”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容纳觉得此二人反正是逃不离，就算是面相再玄，今日也没有能力从他手中逃脱。 “那小子也算是因祸得福，在这世间得以多存在千年，等到我功法大成，到时候自会送他一程。” 千年的魂，对鬼修来说，可是大补，算那小子还有点最后价值。 “所以你在他脑海里留下的记忆都是假的？”华湘云这么一想就弄明白了，元天镜也只是一个棋子，还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他故意在元天境坟墓山上设置那么一个阵法，也是在筛选玄门中修炼之人，就像后世的钓々鱼植法。（x音） “呵！你们也可以这么认为，只可惜玄门这么多年都没落了，就来你们两个这样的小辈。” 容纳语气里有诸多嫌弃，像这种修为，他底下最差的徒弟都不如。 “不过那小子的记忆倒是有一点是真的，这墓穴本来是为他准备的，这么好的风水宝地，我自然不可能便宜他。”容纳说到这里，还有些惋惜的说道，“只可惜他那子孙后代，也不知道受了谁的点拨，居然舍弃他逃出海外。 要不是当年我俗事缠身，也早该送他们一家团聚。 多好的千年厉鬼，就这么跟我失之交臂了。” 容纳那惋惜的口气，让华湘云和乌晨夕心中直冒火，合着你这是把元天镜的最后一点价值都要榨干， 201.逃命 “这又有何不对？”容纳，“他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 就连刚刚在外面被你们处理的周家奴，真是有愧他先祖的忠心，居然在最后关头选择背叛。” 容纳说到这表情都狰狞起来，“当年是他周家先祖自动跟我签下契约，真是不忠不孝啊。” “他不是周家家奴吗？”乌晨夕背手朝华湘云做个动作，继续问道，“你不会连姓也是盗用他人的吧！” 容纳果然暴虐而起，“胡说八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家不过是我娘的家奴，一家的生死都在我手中。 你跟老夫废话这么多，以为能拖延得了时间吗？ 乖乖让我炼化了，说不得你们还可以少受些苦。” 容纳说完，诡异的笑道，“以前也有老道自命不凡，最后还不是贡献成我的力量。 陪你们聊了这么久，也算是我够仁义了。 乖乖走过来，说不得还会炼化你们尸身，让你们也跟着永生……” 乌晨夕先发制人抛出自己的法宝，紧接着，又连丢出几道符。 华湘云开始在附近布置阵法，就算不能抵挡住对方，能拖延一会，就有可能有转机。 容纳已经跟乌晨夕缠斗起来，容纳是鬼修，又曾是玄师，对道法很有了解，一直压制着乌晨夕。 幸好乌晨夕有底蕴，对抗的法宝符咒一直往外抛，多多少少削弱对方的实力。 华湘云知道此刻她插不上手，只能不停的在周边布置，争取等一下师傅能有一个喘息的退路。 乌晨夕没想到对方像是料准了她会出什么招，总能轻易的避过。 而她就没有这么幸运，容纳身后的那些鬼物积满的怨气，围在她身边，给她制造了很多麻烦，以至于她几次出手都打空。 当她再一次被容纳击中，华湘云立刻把人拖到阵中，可是她布了这个阵只能抵挡片刻，“师傅，现在咱们怎么办？” 乌晨夕，“今天是我轻敌了，不过你放心，师傅一定会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华湘云眼看着容纳已经触碰到阵眼，立刻放出之前乌晨夕送给她的阵盘。 “你躲到阵中，真到万不得已，就撕开那道瞬移符，出了这座山，就赶紧离开。”乌晨夕也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后手，只能做最坏的安排。 华湘云看着她认真的说道，“咱们师徒要走就一起走。” 她华湘云可不是那贪生怕死之徒，说什么也不可能丢下师傅自己逃命。 “没时间了，”乌晨夕直接把华湘云推入阵盘之中，“你见机行事，真到万不得已，你离开后也好再找机会替为师报仇。” 华湘云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很棘手，乌晨夕估计也没把握能战胜，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乌晨夕跟容纳对战这么多回，对方却一直都没有亮出底牌，而她已经受伤，不由得做最坏的打算。 师徒二人是不可能完好走出去的，那她无论如何都得保住湘云。 这么多年，她也活够了，但湘云的日子才刚开。 没由她多想，已经又进入新一轮的战斗。 华湘云在阵中着急，只能瞄准机会丢张符出去，也减轻那些阴魂的攻击。 沉寂已久的九莲鼎此刻在灵台中不停的跳动，“主人，赶紧把我放出去，这里好多阴气。” 华湘云心中一喜，怎么把这货给忘了？ 这还真不怪她，主要是她觉得九莲鼎除了储物，没有什么大的功能。 至于那个转化灵气功能，她还真不想以后养成依赖，尽可能的忽视。 “你能对付得了？”华湘云双眼睛盯着战况，也同时把九莲鼎放出来托在手心中。 “我是对付不了，”九莲鼎有点小小的羞愧心，“但是我能吸走这里的阴气和魂体，可以转换炼制灵液。” 他也能借机偷偷留存一点，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这些都不能透露出去，否则以后主人还不得更防着他。 华湘云也顾不得暴露九莲鼎，与其师徒殒落在这里，还不如拼一把，“那这一次就看你的了。” 说着手轻轻一抛，九莲鼎出现在阵外。 对这突然悬空在头顶上的鼎，乌晨夕心中一惊，以为这是容纳老鬼开始动用法宝。 正掏出东西准备迎击，却没想到，悬在空中的鼎居然朝着容纳飞去。 容纳他手中的动作抬着头，呆愣愣的看着九莲鼎，就这么一个碗口大的东西是什么法宝？忽高忽低，忽上忽下的？ 就在他一脸探究，九莲鼎突然慢慢的变大，直到脸盆大小，这才停下。 看着九莲鼎外表上的花纹，容纳嗤之以鼻。 “这是什么东西？”容纳嘲讽道，“玄门什么时候会炼制这些乱七八糟的，花里胡俏的能顶什么用？” 乌晨夕看一眼华湘云，看来这东西是她的，就不知道能抵挡多久。 就在他们还在研究的时候，九莲鼎突然间倒挂，鼎口朝下，原本绕在容纳身边的那些魂发出怪叫，不由自主的飘向鼎口。 看着黝黑见不到底的鼎口，容纳只觉得身体一阵扯痛，不由自主的要飘向那深渊。 容纳顾不得再去针对乌晨夕，朝着九莲鼎直就发力。 他所发出的阴气，对九莲鼎丝毫没有影响不说，反倒还像是引来他的愉悦。 看那鼎体激动的晃动，他打出去的阴气如石沉大海，消失在鼎口不见。 而原本绕在他身边的魂体，已经有些抵抗不了，被吸收进去，只留给他一声惨叫。 就在他反应过来的这一刹那，身边的魂体已经少了一小半。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收集炼制出来的，现在居然被这么一个破玩意给吸走，容纳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他直接飘向棺木，这破鼎喜欢阴气，他自然不会傻傻的上门送菜。 他生前可是玄师，还能缺少得了法宝。 掀开棺木，容纳丢出自己用了一生的法器-驱魂鞭。 他想把这碍眼的东西打下来，没想到根本就挨不到。 跟之前慢慢吞吞出现的模式不一样，只见他迅速的闪躲，几次鞭打都挨不到。 最让他气愤的是，这家伙在闪躲的同时还没落下吸收魂体，就这挥洒间，又有几个魂体被吸收走。 202.激怒 乌晨夕走到华湘云身边，“这东西能治得住它吗？？” 华湘云也不确定，如实说道，“我也没见过它的威力，具体的还得再等等。” 华湘云心中也没底，在她看来，九莲鼎对她所说的话半真半假，心中对九莲鼎也有几分防备，要不是这一次情形危急，她还真不想让他露面。 “这是你原先师门的宝物？”乌晨夕看东西的眼力还是有的，这鼎肯定有些来头。 华湘云也不隐瞒点点头，她知道乌师傅对她的来历有猜测，只是没有刨根问底罢了。 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机缘是强求不来的，“能行不？” 华湘云也不清楚，“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就看咱们的运气了。” 乌晨夕听她这么一说，不敢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上面，也在为接下来的硬仗做准备。 九莲鼎悬在空中，差点转圈表示自己的欢愉。 今天这一次收获还真不错，源源不断的阴气，再加上那些个魂体，他又可以转换出很多灵液，这样子就算是以后他陷入休眠，或是到达一个没有灵气的地方，也能支撑很久。 他贪婪的吸收着，容纳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鞭子拿他没辙，那就改一样打法。 他把鞭子重新甩回棺木，整个人腾空而起，想要从顶部攻击。 没想到鼎口直接跟着他移动，紧盯着他。 身上的阴气越来越少，炼制的魂体也一个一个的消失，让他不由得有些心慌。 这可是自己近千年的积累，好不容易即将功法大成，只要再把两个术士身上的灵气吸收，他就可以离开这里，要他见自己前年的算计功亏一篑，他可不甘心。 心中大恨，临空抓取棺木中的法宝，不顾一切的往鼎口里丢。 华湘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脑海里却是九莲鼎的内部空间，现在容纳的那些法宝都在空间里呆着。 心中不由得有些欢喜，九莲鼎跟自己签了主仆契约，那它的东西就是自己…… 乌晨夕却有些担心这么多东西都丢到鼎口，等一下别炸锅了，得再加一道防护阵，就算被波及到，好歹也不会太过狼狈。 鼎会不会炸锅这还说不准，容纳简直要气炸了，他明明加入了阴气驱动的法宝，可这些东西一进入鼎内他却再也感应不到，如何还能指使它们在内部搞破坏？ 但让他的理智回归了一些，他好不容易熬了上千年，总算即将功成，可不能在此刻折进去。 容纳很快就权衡好利弊，直接停手，退到远远的，“今天我心情好，你们离开吧。” 乌晨夕早已经发现容纳斗不过那口鼎，这是在保存实力，可也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谁知道他功成后会如何祸害他人。 今日就算是拼死一战，就算不能把容纳永远留在这里，那也要让他功力大减，给玄门多留出一点时间，找到办法来对抗他。 再说现在有那口鼎在，这边的胜算更大一点，“湘云，你那法宝还能支持多久？ 要是再能吸掉它的几层阴气，为师就有把握一战。” 华湘云看一眼九莲鼎，表面虽然还灰扑扑的，但内里已有流光泛出，看来他的收获不错。 华湘云在心里跟他沟通，“九莲鼎，怎么样？对抗这个老鬼有把握吗？” 九莲鼎总算有露脸的机会，再加上今天收获那么大，整个鼎都激动的在那里晃动，“可以的，主人，这东西于我来说是大补，还可以给主人转炼一些灵液出来。” 华湘云想了一下，说道，“先试试吧，他有多大能力，我也不太清楚。” 乌晨夕点了点头，“那就让他试试。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把他放出去了。” 这后面的话，乌晨夕是盯着容纳说的。 容纳见他们丝毫没有行动，心中也恼火，这两个玄士怎么不知道见好就收，以为拿这东西没办法，就能由着她们？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此刻要是不走，等一下就走不了了？” 容纳说完还见他们不为所动，而那口破鼎，鼎口一直朝向自己，而他只能不停的逃闪。 “你看他身后的那些魂体，知道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乌晨夕跟华湘云说的，“咱们修行之人可不能走那歪门邪道，否则就算是修为再高都过不了天道。” 华湘云知道师傅这是在点自己，很认同的说道，“修行虽然逆天而为，可要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再说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算是修行大成又能如何？” 两师徒的话在墓葬中回响，也气得容纳身形一顿，又被九莲鼎趁机吸走几个魂体。 “闭嘴，你们知道什么？”容纳阴森的说道，“玄门早已没落，上千年来又有几个人修成永生？ 你们甘愿寿终就寝，那是你们没有追求，看看我活了上千年，等我功法大成，就能永生。 多少代人的追求在我这里实现的，难道你们就不心动？ 说的这么道貌岸然，要是我把功法丢给你们，你们能不心动？” 华湘云摇头，“像你这千年又有何用？困在这阴森黑暗的陵墓中？ 这外面的世界不停的变迁，你要是遵循天地原则，说不得现在已经转世投胎几世，这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好吗？拥有各种不同的人生不好？ 说起来不过是你钻进牛角尖，不舍你风光的日子。 可你当国师那么多年，真的风光吗？” 华湘云同情的看着他，“为了维护表面的风光，背后的付出不少吧？ 就算你修成鬼仙，获得永生又如何？ 别人在面对你的时候只会害怕躲闪，你就算是活上上万年，也只是一个孤单阴森的可怜虫罢了。” 华湘云每说出一句，容纳就暴怒一分，甚至不管不顾的要冲向这边。 九莲鼎也借机吸走了很多魂气，不知不觉的在削弱容纳。 乌晨夕见华湘云这招顶用，也加入嘲讽的行列。 为了不让他反应过来，还时不时的丢出法宝，激怒于他。 此消彼长，九莲鼎都快乐疯了，今日这一趟收获可真是值了！ 活上千年又如何，这脑子明显不够用，看看一被激怒，甚至都不顾及已经渐渐减少阴气的魂体。 203.立誓 不说九莲鼎内里如何嘲讽，吸收起阴气来，可毫不手软。 容纳一心想要灭掉激怒他的师徒二人，一时没察觉身上的阴气，也去掉了一大半。 只可惜他功法未成，一时半会没办法离开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对战。 见到有战胜的希望，乌晨夕立刻步步紧逼，一前一后跟九莲鼎配合完美。 华湘云也不闲着，时不时的丢出自己的符咒，边看成果，还想在其中找些不足。 这一战，华湘云虽然没有占主导地位，但是从中也学到很多，果然，经验都是靠积累出来的。 容纳魂体慢慢的淡化，他也不敢再犟着的连声求饶，“两位，我错了，还请看在咱们同是玄门出身放过我马，在下定当感激不尽。” 乌晨夕，“说的倒是轻巧，从你踏入鬼修就与玄门再无关系。 再说我放过你，可是身上的罪孽就能洗得脱？这都是你已经注定好的下场，万一再有下辈子，记得走正道。” “我还放了很多金银财宝，这些都给你们。”容纳可不想这么被打得魂飞魄散，诱惑道，“还有我这棺木中存着我很多法宝，也统统给你们，只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乌晨夕招出镇魂铃，“如果今日不是我们反制，你也不会放我们一条生路。现在大家就各凭本事了。” 乌晨夕看一眼飘在容纳后面的九莲鼎，要不是有他相助，他们师徒二人今天根本就没办法走出去，更别说还战胜容纳了。 再说把他灭了，这里的东西还不是她跟徒弟所有，要他来做这好人。 加快手中的攻击，容纳最后还是被九莲鼎快一步收入鼎中。 九莲鼎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回到坟墓转了一圈，把遗留下来的阴气吸收干净，这才飞回华湘云手中。 他在此刻已经重新变回小巧的挂件，安静静的躺在华湘云手心里。 华湘云对他这一番表现还算满意，总算知道这家伙好歹有点用处。 乌晨夕好奇的看了几眼，就这么一个灰扑扑的小玩意，她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厉害之处。 “有这东西，以后你在玄界行走也算是多了一重保障。 不过这样的宝物你最好别透露出去，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乌晨夕看着华湘云把九莲鼎随手丢在口袋里，忍不住多叮嘱几句。 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当着华湘云直接立下一个誓言，表示不会把九莲鼎的存在透露出去，并不会起贪婪之心。 华湘云要阻止都没来得及，“师傅，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还能不相信你？” 乌晨夕摸着小徒弟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有些事情就算是再亲密的人也该有所保留，我们虽是师徒，但为师也怕有一天会起贪婪之心，这样正好，你我可以安心继续修炼。 以后关于那鼎，你也不用再告诉于我，那是属于你的机遇。” 华湘云，“……谢谢师父！”她命中最大的福气，肯定是碰到真心为她打算的师父。 “咱们师徒二人不用计较这么多，现在来看看咱们今日的战利品。”乌晨夕可没忘了，刚刚容纳不停从那棺木中取出法宝。 两人满怀期待来到墓室中间，往墓中一看，脸顿时黑了。 “这么空的棺板，他也好意思跟咱们谈最后的交易。”乌晨夕气愤地踢上一脚，“幸好咱们没起贪念，否则还不得被他坑骗。 以后记得鬼话不可信，就算是在他们垂死之际，也别相信。” 华湘云好奇的打量，“师傅，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暗层？”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乌晨夕冷静下来也打量着四周，四面都是土墙，空荡荡的，应该不至于能藏东西，那么只有在这棺木之中。 听容纳那意思，以后还想重回人间，那就不可能不留后手。 两师徒各自找寻起来，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华湘云想推动棺木，没想到却纹丝不动。 这可就不正常了，干脆换一个角度，记得以前也看过，有些机关是用旋转的。 没想到这一次还真成了，随着他的推动，棺木居然旋转半圈。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条阶梯通道，狭小而又长，只是里面深黑看不见底。 华湘云可不相信上面什么都没有，直接问九莲鼎，“你找找看看这上面还有没有地方藏着东西？” 九莲鼎正在灵台中欢跳着，这一次的收获太大了，之前他跟过的那些修士总和还要多，看来契约主子也是有好处的。 华湘云开口询问他也不敢耽搁，这一次得好好表现，以求以后主人能多带他出去。 这么一找还真是发现，“主人你要躺到棺材里面，在手及处，有一个小指甲缝，抠下去就可以打开机关。” 华湘云，“……你让我没事去躺棺材板？那我师傅要是问起我该怎么回答？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九莲鼎，“要不你把手伸进去，我来指导你。” 华湘云也没办法，等着地下通道透气的时间，围绕着棺材直转圈。 “你在看什么？”乌晨夕正在留心洞口的情况，见小徒弟一直围绕棺木转，还是好奇的问道。 “总觉得这哪里有什么问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乌晨夕，“刚不是都仔细检查了好几遍，估计那些法宝都被那老鬼丢完了。” 至于被收入鼎中，不止有那些法器，还有那些魂体，估计现在早已经被那一个鼎给炼化掉了，有些可惜。 不过一想到她们这条命差点交代在这里，那些东西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华湘云手不停的在棺木周边敲打着，乌晨夕不由得摇摇头，这棺木，她都检查过了，要是有东西早就找出来。 可紧接着，她听到咯吱的声音，立刻弹跳起来，“怎么回事？” “师傅，我找到了，”华湘云开心的喊道，“底下的棺板从中间打开了。” 乌晨夕走过去一看，不由得惊住了，底下铺满的东西，应该是容纳生前的珍爱之物。 有几个法器，其他的居然都是一些玉佩。 “这怎么之前就没查探到呢？”不应该呀，他们修行之人找东西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204.分配 华湘云揭开木板后面的的隔绝符，“原来是这东西在保护。” 乌晨夕接过去看了几眼，又直接递给华湘云，“看来这老鬼还真有些本事，这符还有些功效，你可以留着研究观摩。” 华湘云也正有此意，这也是她未曾接触过的符咒。 师徒二人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才发现很多玉佩都是光面的，且陪着容纳老鬼这么多年，居然蕴养成天然的法器，这可是很难得。 “他这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这里修炼的同时，也把这些蕴养好。”华湘云不由得佩服他的心思缜密，算计的这么长远。 乌晨夕，“不管如何，今天这些都便宜咱们了。这些玉佩你都留着，以后做些法器，做些玉符都不错。” 华湘云哪敢一个人占大头，“师傅，就算是你爱护徒弟，我也不可能全部都包揽进来，而且这里面可是你出了大力气，我只拿一小部分就可以。” 乌晨夕之前跟容纳老鬼对抗，可是毁坏了很多法器，这些好歹能填补上。 乌晨夕可不会跟她在这里扯这些，直接大手一挥，把东西都放在她面前，“你师傅是缺这些的人吗？再说真正出大力的，可是你那法器。 而那几件法器，里面居然有一个储物戒，把东西放出来都是一些古代的装饰，还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是容纳怕这些东西在外面放久了，随着时间长就会被毁坏掉，郑重的放入储物戒中应该是他的心爱之物。 “里面的东西不咋样，但是这储物戒还可以，”乌晨夕直接丢给华湘云，“这东西为师不缺，还是你留着。” 华湘云一直都是用储物袋来装东西，可那东西不好放，每次她都缝在口袋里，冬天还好，但是夏天就很麻烦。 而且师傅这话不假，她手中被装饰一番的木镯子就是储物法器。 “谢谢师父，”华湘云欣喜的把戒指收下，虽然是个男士的，但她不嫌弃，大不了到时候找根绳子挂在脖子上。 还有一些法器，师徒二人也分了，这一次倒没有全部塞给她，而是两人平分。 底下气也透的差不多，咱们赶紧下去看看。”完了好收工回去。 底下倒是没有多少什么出彩的东西，都是一些金银珠宝，其中还有几张地契。 华湘云轻一碰，几张地契就灰飞烟灭，“看来这应该都是他的家底了。” 乌晨夕当场就把东西分了，华湘云那边装不下，直接清出容纳老鬼的衣服，这些东西总放在她身边，她也觉得隔应。 乌晨夕看了一眼那些男装，虽然料子不错，但应该都是按照容纳的身形来做，加上这也拿不出去，也就由着华湘云。 “那元天镜那里怎么办？”华湘云同情元天镜，就算当不了几年皇子，但也可以轮胎转世。 他的命格早就被元天镜用来修炼，就算有魂魄，也只能当个孤魂野鬼。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乌晨夕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如果他愿意，还是可以离开。” 华湘云不明白。 “他这是被人逆天改命，借的命格，”乌晨夕解释道，“世间玄师没办法管的，那就找能管的人。 也庆幸他没有造下杀孽，否则就算是我祖父在世，也没办法帮他找到一线生机。 现在只等着合适的机会，希望到时候能够成功吧。” 这里面合适的机会，也是要好好挑选日子，看在他被蒙蔽的一辈子，又当了近千年的游魂，当做日行一善，多少也有点公德。 再说今天要不是有湘云的法器相帮，她们师徒二人走不出去，元天镜最后也只会被容纳老鬼吸收掉，她如果再帮元天镜踏上黄泉路，这份因果就算是再转世，他也要回报。 师徒二人收拾好东西走出墓道，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倒是他们设置的阵法挡住了一帮孤魂野鬼，看到他们出来都四下逃散。 只有何志远战战兢兢的站在不远处，“两位大师平安归来，真是可喜可贺。” 乌晨夕，“你们怎么还守在这里？” 何致远，“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都躲得远远的，但却不知不觉被召唤到这里来。 要不是大师这些阵法挡住，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华湘云这时候才想起两方对战的时候，好像听到容纳老鬼念了一段咒语，听着像是在召唤什么，在总算是明白了。 师徒二人对视一眼，乌晨夕这才说道，“现在这边已经没事了，你们也不能到山下去作乱，如果能转世投胎的都赶紧走吧。” 都弄不明白这么多魂在这里逗留有什么好，今日要不是正好碰到他们，再过些时候，这些都会是容纳的养分。 何致远点点头，他这一次也算是深刻明白，并不是做鬼就能逍遥。 有这么厉害的玄门大师，还有昨日周永福的暴虐，这周边也到处充满着危险。 像他们这种小喽啰，还是安分守己，去往他们该去的地方。 这一次来的两位玄门大师，对他们还算是和善，听说以前这些人都是以收魂为任，他们还是别在这里给人家冲业绩了。 何致远心一松，面前突然出现一条黄泉路，朝着乌晨夕他们鞠躬，毫无留恋的踏上去。 至于其他魂有没有把她们的话听进去，那也只能听天由命。 她们在这里已经耽搁了那么久，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华湘云上学了。 一路转车回家，华湘云在县口就跟师傅匆匆告别，一路小跑着回到大杂院，正好赶上饭点。 华家人不知道华湘云悄咪咪的出去干了一件大事，还以为跟着师傅学习，耽搁了一点时间才回来这么晚。 看着孙女大口扒饭，田桂花都有些心疼，“要不以后还是让你二哥去接你？看着不远，但是走起来也挺费力气的。” 华湘云摇摇头，“不用，我一路小跑回来，还可以顺便锻炼一下身体。 二哥上了这么多天班，也累了。” 华志安一脸感动的看向华湘云，“还是小妹会心疼二哥，不过你学习也太辛苦了，二哥去接你一下也应该。” (本章完) 205.理发 一夜无话，华湘云吃好早餐就往外跑，之前熬夜，昨夜一觉睡到天亮，差点错过了起床的时间。 “这孩子会不会太辛苦了？这样子两头跑。”华光宗等人走出门了，这才心疼的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孩子愿意。”田桂花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去看看今天供销社有什么好菜，到时候给孩子多补补。” 这过完年也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之前的存货大部分都吃完了，虽然还有一些鱼干，可天天吃也腻，这些日子家里都靠一些干菜过日子，两个老人总觉得孩子们都瘦了。 华湘云这些日子早就习惯了，大家打量的目光，这还有些人跑到她面前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这一切都是姜逸闹出来的，整个县城都知道姜逸谈对象，自然会对他的对象好奇。 华湘云赶这么早到学校，是不耐烦被人揪在路上问东问西。 只是一想起那个罪魁祸首，华湘云，都忍不住要磨牙。 他倒好，点的火以后就跑，好歹出来分摊一点炮火。 姜逸真是冤的很，他也没想到，刚把事情摊开，第二天就被安排出差，去处理一些下乡的问题。 华湘云一到教室就拿出习题开始不停的刷，让一些想要上前搭话的人，都只能歇了上前打探的想法。 周小兰盯着华湘云看了良久，见她一直没有回头，这才冷笑的低头整理书本。 这些天经过她的努力，创造好几次偶遇，总算让华志安能停下来聊几句了，今天早上他还帮自己清理掉肩膀上的枯叶，这可是一个好现象。 现在只要赶在毕业前把关系确定下来，那华家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一个工作，只是要如何操作，那还得再仔细想想。 不过最让她觉得气愤的是华湘云，没想到她会跟姜逸处对象，那她到时也只要结婚就不用下乡，而且姜逸条件那么好，她就算不上班也能把日子过得很好。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平，明明她长得不赖，华湘云整天包着脸，怎么就看上她了，这里面会不会有自己不知道的内幕？ 不行，看来要找华志安探探口风，作为一家人，很多事情比他们这些外人要清楚很多。 这边才下课，吴言心就凑过来，她这几天实在憋坏了，现在看到正主，自然要问几句。 “湘云，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吗？” 这些天她住在外家，要不早就跑到华家问个究竟了。 “应该是真的，”对一旁那么多竖起耳朵，华湘云有些无语，果然是没什么娱乐的时代，就靠这些八卦为生活添色彩。 “什么是应该？”一旁的同学先不满了，姜逸那么好的条件，可是很多人心动，没想到华湘云得了便宜还卖乖。 “听说都提东西上门了。” “都说是已经谈婚论嫁了。” “那聘礼是多少？” “~~” 华湘云觉得自己的心态还真好，这些人都快把她的人生安排完了，还听得很乐呵。 “你怎么不说话？”可有些人却想把她扯进去。 华湘云，“你们还想我说什么？你们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就差连结婚生几个孩子都算好…… “……” 也幸好在这时候，下一科老师走进来，这事才暂时打住。 不过私底下的议论更难听了。 本来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没想到湘云直接跟到前面，让他们心里怎么可能舒服。 华湘云可没心思去管这些，现在天气回暖，也是时候把围巾取下来。 之前的伤已经看不到疤痕，这也让她有些为难，想着要不要画点东西上去？ 田桂花听她这么一说，恨恨的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别人都巴不得漂漂亮亮的，你倒好，还想着往脸上画点东西。 我家小乖长的漂亮，怎么了？只怪他们的长辈没咱们家周正。” 华湘云无奈的摸着额头说道，“这还不到两个月，伤口就不见，别人会不会以为咱们之前小题大做？” 而且还得了那么多赔偿，到时候肯定有很多人要说闲话。 田桂花这才想起这一茬，“咱们就说到市里去求了好药……。” “可万一到时候他们要是问起呢？要知道，很多人身上脸上多多少少会有点疤痕。” 田桂花哑口，这还真是另外一桩麻烦事。 可是让她看到湘云丑化自己，她也不愿意，“要不咱们换个发型，剪个刘海？” 华湘云在额头上比划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而且她脸蛋小，换个学生头剪个刘海，貌似也不差。 祖孙二人觉得这个办法可以，田桂花直接搬来凳子跟剪刀，家里人的头发都是她自己剪，再说不就是一个学生头应该不难。 华湘云坐在中间，有些胆战心惊，“奶，要不我还是到外面去店面修一下。” “放心吧，”田桂花信心十足的说道，“想当年我们在后勤，那一帮姐妹的头发都是我修剪的。 只是咱们家这么多年没有留这个发型，保准把你剪的漂漂亮亮的。” 田桂花说到这，有些自得，当年她也是神剪手，只要一到后方休息，很多人就求着上门。 不知道理了多少头发，早就手到擒来，就算是现在有些手生，也不至于差到哪里。 华光宗也在一旁说道，“你奶奶这手艺可是得到很多人认可的，要不是她不耐烦整日跟头发打交道，咱们街上的理发馆，肯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这理发要票，还得在那里排队等着。 华家因为有田桂花这个手艺，手里的理发票基本上都送人，都是在家里自己解决。 老婆子稀罕小姑娘的长头发。所以湘云从小到大头发都是简单修理，现在突然想要理一个学生头，也难怪各种不适应。 不管适不适应，田桂花的剪子已经开始动起来，随着头发的飘落，华湘云整颗心七上八下。 在心中暗暗祈祷着，一定要看得过去，否则她真的只能再理个男生短发。 就算是她平时再不注意外形，也不想当个假小子。 田桂花看她双眼紧闭，没好气的拍一下她的肩膀，说到，“行了，把眼睛打开，自己去照照镜子。 你奶奶我的手艺不行，给你剪成锅盖了。” (本章完) 206.婚事 华湘云知道头发已经剪好，总要面对，就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田桂花直接把镜子塞到她手里。 看着镜中人，华湘云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精致饱满的脸蛋，在细碎刘海的女学生头短发下显得娇小和可爱。 尤其她现在睁大眼睛，显得有些呆萌，让田桂花更是欢喜，“这是我剪过最漂亮的学生头，看来我这手艺没有落下。” 华光宗也跟着夸了一句，“确实漂亮，不过也是咱们小乖长的好。” “那是当然，”田桂花也不恼，“咱们家小乖长得像我，能不好看吗？” 华光宗，“……”这老太婆脸皮真是越来越厚，明明长得像她的祖母…… 不过这话可不能提起，他也是为了家庭和睦，牺牲良多…… 华湘云捧着脸有些苦恼的说道，“我这么好看，怎么办？” 这份自大，把两老人给逗乐了，田桂花顺着她的话取笑到，“是啊，这么好看怎么办？要不我再帮你修一下？” 华湘云立刻护住头，“那不行，再剪我就只能跟二哥一个发型，到时候你娇滴滴的孙女就没有了，别人还以为咱们家就三个臭小子呢。” 华湘云成功再把二老逗乐，这丫头让他们怎么能不爱，比那两个傻小子不知要好多少倍。 当他们看到哼歌进来的华志安，脸上的嫌弃那是赤裸裸的。 华志安打量一下自己，好像没什么不妥啊？ “小妹，怎么把头发剪了？”华志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华湘云，发出怪叫，“好好的头发怎么剪了。” 要知道小妹的头发长得好，乌黑浓密，手感好，他以前可没少帮扎头发。 华湘云转过头，就看到华志安震惊的眼神，知道小妹长得得好，可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这样的小妹走出去，他这个当哥哥的压力可不小。 “这样不好看吗？” 明明是很普通的学生头，让她的五官更加精致，这模样走出去，自家的大门还不得被踏平。 以前小妹长得好，可也没这么耀眼，真是女大十八变，这也变太多了。 却不知华湘云现在的面貌，除了融合上辈子的一些优点，还有修炼的功劳。 “好看，太好看了。”华志安有些担忧，“要不还把围巾围起？” 华光宗也若有所思，对着华志安说道，“你去姜家看看姜逸回来了没，让他过来一趟。” 那小子几天没露面，听说去出差了，但这事还得跟他商量一下。 现在看来，有些事也只能他让步了，这叫什么事。 姜逸才刚到家，没想到华志安就找过来，不由得有些担忧，“这是有什么事吗？” “先去家里再说，”华志安抿着嘴，心中有些不满，这人是来抢他妹妹的。 姜逸赶紧把带回来的特产拿着，“本还想着吃完饭过去，现在可以蹭餐饭。” 华志安，“··”这是连锅带盆都要端走~~ & 华湘云没想到不过是换个发型，弄得一家人严阵以待，“也没这么夸张，这世上长得好的很多。 再说现在时代不一样了，没人敢顶风作案。” 田桂花也怕吓到孩子，“没事，你爷爷是很久没看到小姜同志，叫过来问问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 既然谈对象，那就应该有个态度，现在全城都知道，干脆把事情定下来。” 华湘云目瞪口呆，明明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她还小，还要留几年吗？“这会不会太快了？” “不快，可以先订婚，省的到时候有些人唧唧歪歪。” 小乖这样貌要是走出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动心思，还是早点把事情定下来为好。 姜逸也没想到华湘云不过是换个发型，却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还是在华志安的提醒下这才回神，这么漂亮的媳妇，他心里也有很大的压力。 “华爷爷，我想先把婚事定下，”姜逸一个明白华家人叫他过来的意图，自己抢先开口说道，“你看咱家有什么要求，到时候我去准备。” 华光宗，“……大体上过得去就行，只有一点，以后你不能让她受委屈了。” 真到了这一刻，华家几个男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娇养了一盆花就要被端走，可又只能咽下这口气。 姜逸自然满口答应，也有些庆幸之前走了那一步，否则等到明日华湘云从这小院子走出去，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媒人上门说亲。 明明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某个醋桶还是满心的酸涩，居然跟华志安同步想到，要是继续把围巾围住多好，她的这份美，就只有自己知道。 从华家离开，姜逸甚至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接找到姜音。 之前听侄子说已经有心仪的女孩，没有传出那样的风声，他们都听到了。 只是这孩子又去出差，没办法求证，现在人回来了，姜音自然要问个究竟。 只是还没等到她开口，侄子就已经在询问定亲的那些礼节。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把她都给吓住，“你这孩子之前还说不急，现在就火急火燎的。 定金哪是那么简单，要看日子还得准备聘礼，这对方又是什么要求，咱家都得有准备。” 至于华家姑娘，县城就这么大，姜音就算不出去打听别人，都有人会把消息送到她面前。 可以说，除了年纪小一点，各方面都无可挑剔。 倒是还有一点，姜音有些担忧，“之前我怎么听人说，那姑娘年前的时候磕到脑袋，自从那以后，头上总是包裹着围巾，这面貌上会不会有什么……” 破相这话，姜音觉得放在一个姑娘身上有些不妥，干脆点到为止。 姜逸叹了口气，把姜音吓得够呛，真的是容貌有损吗？ “你这孩子，是不是被别人抓到什么把柄？”前也没听说过谈对象，这突如其来就宣布有对象，她这些天心里一直嘀咕着。 “不是，就是相貌有点好，这才想急着把婚事定下来。”姜逸觉得这事没什么好隐瞒的，等过两天姑姑上门拜访，就什么都知道了。 也许不用过两天，明天华湘云一露面，就肯定会传出一些话语。 (本章完) 207.伤疤 姜音尽管心中有很多疑问，可面对侄子的求助，她还是帮忙操持起来。 带着姜逸直接到城里一番采购，也不知道姜逸从何处换来一些票据，居然凑齐了三转一响，又找人订了36腿。 看侄子这么用心，姜音对华湘云更是好奇。 这才匆匆的把东西带回家，杨兰居然在这时候发作。 姜逸本来看好第二天上门去定亲，现在时间也只能延后。 华湘云顶着崭新的发型出现在大院之中，很多邻居都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来的漂亮的小姑娘。 直到看到守在他身后的华志安，一口小妹，小妹的叫着，这才发现，这不就是华家的华湘云，脸还是那张脸，不过比以前更好看了， “你真是华湘云？”白招弟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是不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眼花？ 华湘云她不是没有印象，小姑娘是长得漂亮，但也不会这么亮眼？ 跟着出来的田桂花，“说话就说话，别凑这么近，不是我家孙女，难道会是哪一个？ 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脑袋不清白，天天在你眼皮底下走来走去的人都会不认得。” 白招弟一脸迷茫，难道自己真是老糊涂了？ 不对啊，她还记得清清楚楚，昨天前天吃了些什么？ 再仔细一看，华湘云还是那张脸，不过是长开了，再加上长时间捂着，脸白皙了很多，换了个发型而已。 “好你个田桂花，大清早的咒谁？”白招弟直接损人，“我说你这孙女当年不会是偷抱回来的吧，长的跟你们一点也不像。” 左右邻居都没把她这话当真，华湘云是长得漂亮，但是那双眼睛华家人一模一样，五官还有几分肖像寻良芬。 华湘云跟在田桂花身后，跟着几个长辈打完招呼，就匆忙的跑去学校，是这些人的眼光太过恐怖，犹如激光上上下下不知道扫了多少遍。 “这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华湘云还真是应了这句话，”也有人夸奖，“华嫂子，你真是有福了。” 这女孩子长的漂亮，也是一项资本，这县城的好人家还不由着她选。 “我看能有什么福，”一想到华湘云那张漂亮的小脸，白招弟就一脸的不满，“记得去年你们还坑了别人一把，说你孙女额头上受伤有个窟窿，我刚刚可一点都没看到。 我说你骗了几家的钱财，现在孩子没事，是不是该还了？” 田桂花就知道今天有人会跳出来说这事，却没想到白招弟这么按耐不住出来当马前卒，“你又知道我们家为了孩子花了多少钱去把这伤口给治愈的？ 孩子之前受伤，这里谁没看到？ 不花大价钱，那伤口能好吗？再说我家小乖的伤口也没有彻底好啊，否则也不会留下刘海。” 这么一说，邻居们都懂了，难怪要换个发型，原来是为了遮住那伤口。 这样一来，倒也是一个办法，还能让整个人五官更出色。 心中也在想着，要不回去也让自家孩子剪一个这样的发型，至少显得人有朝气活力一些。 得到消息的白爱莲本来想要开口，在听到田桂花这话，又缩回去了。 如果真的额头上还有伤疤，她这番冲上去，万一再被赖上，不是亏死了。 周小兰听得云里雾里，对于大家讨论的华湘云新发型还有漂亮的容颜更是好奇，甚至顾不得打声招呼，就朝着学校跑去。 这院子里还有这么多长辈看，都不由得撇撇嘴。 华湘云又再一次聚集所有人的目光，里面有欣赏也有嫉妒恨的。 不过她都不以为意，等过两天这事情也就过去了，就这一张脸，看着看着也就习惯。 “华湘云，你脸上都没有伤疤，怎么还能坑我们家那么多钱？”周小兰越看越嫉妒，本以为她在院子里已经算是长的好的，这华湘云捂一个冬天，换一个发型，却直接把所有人压下去。 “你不说这事我都忘了，到时候我让我奶奶去跟你们算笔账。”华湘云故意撩起一点头发，一道丑陋的伤口在额头上出现，“听说城里有很好的祛疤药，你们之前只是付了一些医药费，还有营养费，这疤痕要去掉，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到时候记得把帐给结了。” 原本还有些嫉妒的同学看到那一个伤疤，都面露不忍。 要是他们有一张这样完美的脸，却因为一些人的恶毒留下这样的伤口，还不定要怎么恨死对方。 周小兰他们明明是作恶之人，却还屡次去恶心华湘云，要他们说就是华湘云脾气太好了，换成她们，还不得把她的脸给挠花。 也难怪华湘云换个这样的发型，也只有刘海才能帮她遮掩。 周小兰吓得倒退几步，倒不是因为伤口恐怖，而是华湘云开口闭口又要赔偿。 因为年前赔偿的事，她这个年都没过好，各种委屈，各种责骂，现在要是再来一遭，那她这日子也别想过了。 华湘云说着还觉得有些道理，某些人总到自己面前蹦哒，看来自家也要找机会给点教训。 ＆ 姜逸买来饭菜，“姑父，姑姑，先吃点东西吧。” 这表姐已经进去一个晚上，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了。 姜音一脸憔悴，“我现在吃不下，也不知道你表姐怎么样了？刚刚有护士说来说要是再没生下来，就要动手术。” 一听到手术二字，他们老两口都给吓到了，也意味着要开刀，想想就觉得危险。 姜逸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还真没经历过这些。 “再怎么说你们也先把身体照顾好，要不等表姐把小外甥生下来，你们怎么有精力帮她照顾孩子呢？”姜逸拖张凳子过来把早餐放在上面，“多多少少先吃一点吧，这都买回来了，也不能浪费。” 杨国庆，“老姜，就听阿逸的话，咱们先吃一点。 他说的没错，等到孩子生出来，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咱们两个老了可不能倒下，到时候孩子也做不好月子。” 姜音知道是这样的道理，只能强迫自己多少吃了几口，不管姜逸怎么劝，她都吃不下。 (本章完) 208.心虚 杨兰这一胎生的艰难，耗时了一天一夜，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情况危急，最后还是只能选择剖腹产。 姜逸陪着二老守到半夜，直到杨兰和孩子从产房里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还有瘦小的孩子，姜音是既心疼又高兴。 心疼孩子遭大罪了，又高兴母子平安。 而杨国庆抱着孩子，一脸的喜悦，这可是他们老杨家的根，他杨国庆有后了。 一想到这一点，要不是外面还天黑，他都想要带着所有手续把孩子先上户口。 姜逸确定杨兰这边没事，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毕竟他已经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就要上班。 还有华家那边也得去说一声，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想到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 而且这事情可能才刚开始，谢家那边为了孩子的归属，肯定会过来闹，到时候他多少要帮忙照看一下。 本来都已经幸福在望了，却没想到好事多磨。 要不像现在已深更半夜，他还真要去跟华湘云解释一下。 华湘云还在检查之前九莲鼎收进来的法器，这些本是玄士法器，却被容纳老鬼重新滋养多年，法器上面都笼罩了一层阴气。 这肯定要重新炼制，才能恢复正常。 九莲鼎却兴奋的在灵台中蹦哒，“主人，这是我在行啊。” 这蚊子再小也是肉，这么多阴气，也能转化几滴灵液。 九莲鼎也有些飘，之前容纳老鬼的贡献，他不止截留下一些，还交给华湘云满满一瓷瓶的灵液。 华湘云把这东西收进来，就不允许他动。说留着以后有大用，现在看到主人翻来覆去的研究，他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开口。 华湘云，“这些我留着慢慢查看，再一次警告你，不许碰它们。” 华湘云想了一下，这一次没把东西继续放入鼎内，而是连着封印几道符，又收到盒子里，放入储物戒中。 有了这储物戒，可比那储物袋稳固多了，华湘云自然不会把贵重东西放在同一个地方，狡兔三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九莲鼎却觉得有些委屈，它跟主人签订了主仆契约，自然不可能违背主人的命令，原本放在鼎中的很多东西，现在都被取走。 “主人，你不相信小鼎？” 华湘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总是没对我说实话，而且我现在也有储物戒，分开放好一些。” 九莲鼎，“……之前也不是故意瞒你，是真的忘……” “那你能忘记的东西还真不少，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全部交代一遍，咱们再来谈其他。” 华湘云看一眼缩在灵台角落的九莲鼎，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渣，九莲鼎才刚帮自己收服容纳老鬼，也算是救她们师徒一命，她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 “我并不是故意针对你，你也跟过几代玄士，他们是不是经常把东西分开放？” 九莲鼎一想还真是，“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说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筐里……” 华湘云，“就这么个意思，虽然你是器灵，但活的时间比我还长，见识应该比我广，应该能理解人类的这一种储物方式。” 九莲鼎有些心虚，它跟过这么多修士，但大多数时候都在自哀自怨，怎么就被放逐到这里来？ 至于那些修士的生活和情感，他从来不会去多做揣摩，反正大多都是平等契约，不高兴它跑就是了。 也不知道是跟华湘云签订了主仆契约，就想在主人面前有一席之地，才会这么在意吧。 “主人，我错了，误会你了，以后我一定多学学。”九莲鼎也有些心虚，毕竟它扣留了一部分灵液。 华湘云嗯了一声，就开始忙碌其他的事情。 她把这一次分到的东西分类好，只可惜都是一些有年份的，不好出去兑换的。 想到现在还欠着姜逸钱，也不知道拿一些这些东西抵上行不行？ 话说她也有好些天没去黑市，那少了很多收入。 心中又为接下来的日子做一个规划，除了上学，跟乌师傅学阵法，小钱钱也是要赚的。 田桂花把孙女送出大门口，准备挎着篮子去供销社看一下，走到半路，这才想起忘了拿供应证，没那东西还真买不了。 转过身往回走，“真是年纪老了，记性也不好，我好像出门还拿了一下的……” 她看着前面小巷，那身影好像是自家那傻傻的二小子，都这个点了，他不去上班，跑到这来干什么去？厂里好像不是这一条路吧？ 田桂花既然碰到了，那肯定要过去看看，可越走近她的脸色越难看，什么时候志安这小子跟周小兰这么好了，还并排走？ 小乖都已经去上学了，周小兰怎么还在这里慢悠悠的？ 田桂花不动声色的跟上去，就发现自家那傻小子对着周小兰笑的那一个灿烂。 她知道，从这里绕出去就到小乖他们的学校，这一发现让田桂花恨得咬牙，华志安这小子不送亲妹妹，还送一个不相干的人。 但现在不是把事情闹大的时机，田桂花停下来，看着他们远远离开，这才气哄哄的跑回家里。 还没走到大院门口，就碰到周进发他们两口子从院子里出来，冷哼一声，从旁边直接走过。 周进发莫名其妙，两家是早已不来往，但是最多也是直接视而不见，今天是什么情况？这老太太吃火药了？ 白爱莲冷笑着，“走了，赶紧去上班，看她还能得瑟多久。” 周进发，“这些老太婆，一天天的，总是不得消停……” 华光宗正坐在院子里做事，看到田桂花回来，还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谁又给你气受？” 田桂花本想要抱怨一通，最后还是直接走过去掏起遗忘在餐桌上的供应证，“忘了拿东西了。” 说完又气呼呼的往外走，留下华光宗一脸莫名，“忘了就忘了，还这么大的脾气，这老太婆……” 华湘云不明白，在回家的路上，周小兰看自己那一脸得瑟的表情。 “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吴言心没好气的说道，“她这不会是捡到钱了吧？” 209.挨揍 华湘云心中有了猜测，看来这些天忙碌起来，不小心遗忘了一些事情。 “你现在这么一收拾，简直太好看了。”吴言心眼里没有嫉妒，反倒有些欣赏，“你说我去找华奶奶帮我剪一个这样的发型，好看吗？” 华湘云对这个还真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要不你跟我回家去问问？” 吴言心，“那我等一下先到你们院子里去，你不知道，好多人说过要去找华奶奶，求她也帮忙理一个你这样的发型，去迟了，到时候肯定被别人抢先了。” 华湘云，“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咱们街道上的理发店，他们也会剪这样的发型，手艺也不比我奶奶差呀？” 吴言心，“那不一样，那理发店又不是没有理过这样的学生头，可哪一个像你这么出彩的？” 吴言心说完还在她的头发边上比划着，“看看这里还有点波动，刘海也不是很齐整，好像碎碎的，这样的发型，那理发店可理不出来。 每一次捧着理发卷过去，还得看他们的心情，你看看我上次不过是叫他帮我把头发修短一点，指着我一通教训，说什么浪费他们的时间。 我又不是没给他们票和钱，叽叽呱呱一大堆，要不是发尾好多开叉，我都不想继续在那里理发了。” 华湘云还真没去过理发店，他们家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头发都是由田桂花亲自剪。 不过看着吴言心那乌黑浓密的辫子，还是开口劝道，“你这头发挺好的，好不容易养这么长，要是剪短了多可惜。” 吴言心摸一下自己的辫子，其实还是有些纠结，“虽然我也舍不得，但是我想变漂亮。” 华湘云都无语了，未必剪一个这样的发型就真的会变漂亮。 不过她这个麻花辫倒是可以改变一下，我到一本书上看过，像你这样的头发，还有一种编法，要不我给你试一试？ 吴言心，“我这辫子都编了好多年，还能有什么变化，你不会是让我把头发盘上去吧，我可告诉你，那我可不干，太丑了。” 华湘云抓着她往前跑，“试试又怎么知道？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是要帮你盘头发的？ 你都准备霍霍这头头发，先让我折腾一下又没损失。 万一真的好看呢？到时候抓着你剪，你还不肯答应呢。” 吴言心心说，我这头发在私底下都给我折腾出花来了，哪还有什么好看的造型适合？ 不过好友既然这么说，吴言心也顺着她的力道往前跑，反正都要到华家，不差这一点时间。 华湘云一进家门就察觉到气氛好像不对，但这一次带了客人回来，不好多问，带着吴言心跟两位老人打声招呼，就跑回房间。 “华奶奶好像心情不好？”吴言心一进门就问道，他们家也有一个阴晴不定的奶奶，一点细微的变化，她就察觉到。 华湘云决定等一下把人送走，再去问一下，“应该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吧？我帮你把头发扎一下，你再决定要不要剪？” 等到一个蓬松的蜈蚣辫出来，吴言心对着镜子照个不停，“以前也没看到你有这样的手艺，藏得够深啊。” 同样的辫子，经过华湘云这么一改变，就显得格外不同。 “不行，我刚刚没看到，你是怎么帮我编的？你得赶快教我。”吴言心有些后悔之前怎么不注意看着。 不过没关系，现成的师傅在这里，她也跑不了，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得把这个编法学会了。 华湘云还能如何，只能把头发解开，从头教起，“这其实很简单，你先……” 等到吴言心离开，家里的哥哥嫂嫂也回来了。 华志平跟华志安不停的朝华湘云使眼色，这家里的老太太是怎么？感觉整个家都阴云密布。 华湘云微微摇头，她也想知道原因。 华光宗早就从田桂花那里了解到情况，看向华志安的眼神就格外的不善。 “爷爷，这是怎么了？”华志平作为长孙，只能率先开口，“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田桂花瞪着华志安，“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说出来？” 华志安一脸莫名，“我？” “我这些天都老老实实上班，没干什么呀？” 这还真是有些冤屈，是不是老太太误会什么了？ 他绞尽脑汁去想，一切都很正常，就算是跟厂里发生一点口角，但也不至于告上门来吧。 “除了在厂里跟别个说闹一下，我真的没干什么呀，今天的衣服也洗了……” 田桂花，“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处对象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华志安，这消息有些突然，没想到华志安藏得这么深，都处上对象了。 “没有啊，我哪来的对象？”华志安更觉得冤枉，“除了厂里，回家，我哪都没去，去哪里处对象？” 田桂花见他这时候还不承认，从墙角摸出一根棍子，“你还给我藏着瞒着，我今天都碰到了，你说你大清早干什么去了？” 华志安回头看一眼已经落栓的院门，吓得有些腿软，“奶，真的没做什么呀，是不是别人在乱告状？” 每天上班他都特别老实，除了中途跑去偷懒，喝了几次水，就啥事都没干了。 对厂里的那些女同志，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哪来的疯言疯语？ 田桂花见他这时候还不愿意承认，“就前面五道巷，你大清早的跟谁走在一起了？” 五道巷？大清早？这两个词立刻让华志安明白了，原来是那一回事。 他心里长舒一口气，这才说道，“那都是误会，是周家小妹起来迟了，担心路上迟到，想走小路，但那里又比较偏僻。 又正好碰上，总不能见着不管吧，于是就顺道把人带过去。” “你不知道咱们两家的关系吗？你还这么好心，还周家小妹？ 怎么不见你对你小妹这么上心？那么大一个丫头，还要你接送？你怎么不说送送自家的妹妹？” 田桂华捞起棍子，直接在他身上敲了几下，华志安忍着痛，也不敢闪躲。 老太太年纪大了，要是再因为他受伤，到时候可就不只是这一顿打。 210.教训 华志安也不是傻傻的站在那里挨揍，而是发出痛呼声，以求得到大家的心软，“疼，奶奶，你别打了，我真的只是做个好事。 我知道五道巷那边确实有点偏僻，有时候，一些二流子会躲在那里，让一个女孩子从那里经过，总是有些不落忍……” “让你好心，我让你做好事，”田桂花下手还是轻了一些，又连着敲打几下，这才停下来。 至于家里其他人为什么不上去阻拦？开玩笑，在田桂花暴怒的情况下，这时候上去无疑是火上添油。 “早就跟你说了，那丫头心思不正，就算她迟到，顺着大道跑，难道还能差那一点时间？ 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学校的情况，就算她迟到，老师敢拿她怎么样？” 这么多年的举，报例子，谁不是活得小心翼翼，会愿意多事？ 华湘云，“二哥，你什么时候跟周小兰这么熟了，都叫人家小妹了？” 华湘云没想到剧情君这么厉害，她都已经竭尽全力在阻止，但好像非得把剧情拉回去。 如果说周小兰真的要进华家门，那她也该是时候替家里人考虑一下，否则这么一个搅屎棍进来，首先对付的，一定是她这个小姑子。 接下来又会闹腾着分家，把好好的一个家，闹得四分五裂。 还有爷爷奶奶的身体，要是真的走上剧情，那可是受一番折磨。 这些都是华湘云不能容忍，如果周小兰还是如剧情一样，嫁给华志安，那她也不介意使出一些手段。 田桂花手中的棍子狠狠的拍打一下他的臀，“好啊，我都忘了，你这都叫上周小妹了，肯定不是第一次来往了吧？ 下一次呢，是不是直接告诉我们，说你要娶她了？” “这怎么可能？”华志安连忙摆手否认，“我真的只是看左右邻居的份上帮一把，再说这进进出出的难免会碰到，每次都笑脸相迎，我总是黑着张脸，到时候别人还不知道该如何讲究我。” 华湘云有些失望的看着华志安，决定再添一把火，“二哥，你才跟她见过几次面，你现在叫她小妹，那是不是很快就超过我，成为你的妹妹？ 你明知道她之前把我害得那么惨，现在就已经在维护她了。 如果按照你们现在发展，她是不是会当我的二嫂？我还得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此话一出，就连华光宗都坐不住。 自家二小子现在在县城是什么行情，他们心里都知道。 自从姜逸公开说和小乖处对象，想跟他们提结亲的人又多了很多。 华志安有单独的房间，又不用跟父母挤在一起，这又有正式工作，这条件都可以碾压一大片人，自然很多人都心动。 周家之前对姜逸的算计都赤裸裸的摆在明面上，现在姜逸那边是不可能了，转头算计华志安这傻小子可不就是最好的选择。 整天进进出出会碰到是正常的，可这才用了多长时间，已经让这个傻小子改口叫周小妹，也忘了两家的矛盾，那他们还真不得不防。 “这才见过几次面，你们就这么熟了？”田桂花没等老爷子开口，就指着华志安骂道，“你的脑袋里面装的是浆糊吗？ 之前她那么算计你妹妹，现在突然接近你，肯定也是带有目的的。 她这马上要从高中毕业，周家会给她找工作吗？ 她现在就打量着找一个人嫁了，你就是这样的冤大头。 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跟她搅在一起，那你就给我搬到厂里面的宿舍去住，咱们家可不稀罕接纳这样的恶毒女人进来。” “这话也太严重了，周小妹不是说了，这都是何平安冤枉她的。 而且她在这件事中也没得到好处，不说担了一个骂名，也失去小妹这个最好的朋友……” 何志平到这都听不下去了，直接对着他的小腿狠狠的踹过去，“你在说什么混话？我看你是被人家洗脑了。 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不是她指使的，可是她带着一些伙伴在一旁见死不救，这总是真的吧。 后来我都问了，一同出去的人，当时都想抢救求助的，周小兰让他们别动，说到时候出事了，咱们家会找他们麻烦。 这心脏是何其歹毒？要知道，当时小妹可是血流不止。” 华志平现在只要一想起那一幕，还心有余悸。 想想要不是有好心人正好路过，那他们家现在是何光景？ “我……”华志安想要再辩解一番，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格外的冷，只能咬牙不再出声。 可这事根本没完，田桂花直接放话，“如果我再发现你跟周家那个丫头继续走在一起，那你这份工作我就要找你们领导收回来。 既然之前那个下乡的地方不好再过去，那也不是不能换一个地方。” 以前田桂花没有底气说这样的话，但现在不一样了，姜逸现在可是知青办的领导，肯定会欣喜有人主动下乡，再帮忙安排一番也不难。 华志安，“这不至于吧……” 这才上班几天，就被家里人赶到下乡，那他以后在这一片还有什么面子？ 华光宗有些失望，“如果你再跟周家人搅在一起，那就从这个家里滚出去，我们肯定不会再管你的闲事。” 华志安心中一慌，他只是觉得周小兰也没有家人所说的那么差，但还不至于为了她一个人跟家里所有人杠上。 “我真的只是当她是普通邻居，大不了以后我不跟她说话就是。” “这未免太委屈你，”田桂花眯着眼睛看着他，眼中都是打量，“你现在在心里是不是骂我们多管闲事，事事都要插一脚？” “没，”华志安哪敢应下这样的话，“这事情是我没思虑周全，以后不管她再如何对我笑脸相迎，我都不会理她。” 至于家人所说的跟周小兰处对象，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根本就没往这上面想过。 华湘云知道，虽然这一次制止了，也给华治安敲了下警钟，但这东西又不是他们能防得住的。 真要是剧情需要，那华湘云也不介意给周小兰多添几道堵，今天正好是一个大好机会。 (本章完) 211.手段 华湘云看着华志安，像是在无理取闹，“二哥，你明明之前就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小妹，可是你现在怎么叫周小兰小妹了？ 我可告诉你，我可没有什么姐姐妹妹，要是真的以后跟周小兰处对象，那我肯定是不会理你。” “这怎么可能呢？”华志安连忙保证到，“我也是说顺嘴了，她哪能跟小妹你比，二哥保证，以后都不这么叫她了。” “你还想跟她有来往？”田桂花怒斥道，“你忘了两家的恩怨？” “不来往，不来往，以后我在路上看到她都不理她。”华志安连忙保证道。 “这也不是二弟一个人能做得到的，毕竟都住在一个院子里，进出总是要碰面。”一直很安静的李丽娟此时开口说道。 华志安正在欣喜家里还是有人能理解自己，向大嫂投去感激的眼神。 可接下来李丽娟的话，让他脸上的笑容都龟裂开了。 “就我们在供销社，听说过很多版本的女追男。 有些女同志为了不愿意下乡，使出的手段层出不穷。 就连那有妇之夫，都因为不小心搂抱住对方，就要被告耍流氓。 为了不连累整个家族，最后还不是要跟他妻子离婚，后面娶了这位女同志。 二弟这样的男生，甚至都不用她们破坏名声，就能达到目的，你说会不会有下一招在等着？” 李丽娟已经说这么白，大家都懂了，就算是不搭理周小兰又如何，她要是真有心算计，他还真是防不胜防。 “这不可能吧，”华志安觉得周小兰应该不是这样的人，毕竟两人这些日子相处都很有规矩。 她要是真的想朝自己下手，那可是有很多机会。 “这怎么就不可能？”华志平站出来力挺媳妇，“这种事情这县城每年不知道发生多少，只是今年还没开始罢了。 等事情到了头上，到时候再防备可来得及？ 你下乡也下了两年，我就不信那些人为了回城就能安分守己？” 华志安被问住了，这事情他还真见过很多，很多女同志回家后，就再也没有继续下乡，得到的消息大多都是嫁人，谁都知道这是熬不住，找个人将就。 难道这些天周小兰的接近，他心中也有了一根刺，对呀，虽然是住在一个院子里，但是碰巧碰到的机会是不是太多了？ 看到这小子陷入沉思，华湘云这才舒了一口气，这根刺种下，就看看周小兰如何去拔掉。 不过今天倒是让她有些意外，在平时他们讨论家事的时候，大嫂一般都不插嘴，今日倒是有些反常。 李丽娟注意到小姑子的眼神，朝她笑了笑。 她平时不喜欢管事，但是也不傻，以后华志安娶了媳妇，对这个家庭来说太过重要，尤其是对她这个嫂子。 就周小兰这样的性格，整个家里还能安宁？ 她这马上要生孩子，不算为自己，也为孩子以后有个平和的生长家庭。 现在的家庭氛围她很喜欢，可不想被周小兰破坏了。 那个丫头眼里的算计太过明显，以前小姑子跟她来往，她不好都插嘴，否则外人要以为她容不下这个小姑子，喜欢挑刺。 但现在不一样了，两家交恶，本来对她也不影响，但是想要嫁进华家，那就侵害到她的利益，那怎么可能不开口？ 那样的性格，就知道她跟周小兰处不在一起，更别说她背后还有一个甩不脱的周家。 华志平走过去把人扯到华志平的房间，“咱们两兄弟谈一谈。” 华光宗由着他们两兄弟去谈，希望那小子能多听多看，别总是傻乎乎的。 “好了，咱们先吃饭，”田桂花心中虽然有气，但是这一家老小也不能不顾及。 饭菜早就做好了，也幸好现在天气慢慢回暖，否则这一耽搁，都已经凉了。 这边白爱莲也把周小兰带到房间里，“你那边怎么样？要是再不能搞定华家那小子，到时候你就听妈的，虽然那媒人给介绍的是个二婚头又有孩子，但是好歹有份临时工，也让你不用下乡。” 白爱莲这是在试探，自己生的闺女，她心中有底，主意大着呢。 她现在提出这么一个人，也是在催促周小兰赶紧下决心。 她可不想养这么大个闺女，就送去下乡，到时候在乡下找个泥腿子嫁了，那她还不得窝死。 周小兰，“妈，这总得慢慢来，你也知道华家人肯定对我很大的意见，不知道私底下说了多少我的坏话。 再说这事要成了，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的动静，你跟爸到时候真的会帮我吗？” “这是当然，咱们是一家人。”白爱莲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咱们可都说好了，以后不管你嫁给谁，那聘礼肯定是要留在家中的。 还有三转一响，一个都不能少，我们跟你弟弟也要得到大红包。” 周小兰低着头，“妈，你女儿又不是天仙，你这样也太难为我了，这样的条件，谁还敢上门求娶？” 白爱莲，“怎么没有？我刚刚说你说的那户人家，人家就是这样答应。 而且还不用你一上门就做家庭主妇，人家还给你弄一个临时工，可比华家要好很多。 就华家那老太婆，想要让她给你安排工作，很难，你就算是以后要上班，估计也得等到华保国他们退下来。 更别说他们家还有华湘云那个死丫头，就算她抢走姜逸，可也不一定会得到工作，这一点还得看华家人。” 白爱莲皱着眉头，心目中的乘龙快婿就这么飞了，心中自然恼火。 “你说那丫头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段？” 周小兰中也有这样的猜测，就算现在华湘云这么收拾一下是很漂亮，忘了额头上还有伤疤，而且之前还包裹的严严实实。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消息都传开了。”周小兰语带恶意的说道，“而且应该不止咱们有这样的想法，很多人应该都在议论，华湘云使用不光彩的手段跟姜逸谈对象。” 白爱莲狠狠的在她手臂上掐了一下，周小兰却紧咬着牙，不敢做声，“所以说养你这个闺女有什么用，看看人家脑袋多会想事。” (本章完) 212.议论 周小兰不敢求饶，因为这样会迎来更严厉的暴打责骂，“咱们家家风好。” 白爱莲果然听这话心里舒坦了很多，把手松开，冷哼道，“咱们家风好又有什么用？毕竟没得到实惠。 那你要是真有心思，也别拖着，要不等哪一天华志安被人家给抢走，你哭都来不及。” 华湘云能不声不响的跟姜逸处对象，那其他人就不能这么做吗？ 看着周小兰还站在那里，白爱莲以为她不懂，直接明示道，“该用手段就用手段，实在不行，我让你弟去帮你。” 周小兰吓得连忙摇头，就周小军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德行，别把事情再弄得更糟。 “没事，我那边已经有进展，”周小兰说的把握十足，“最迟这两个月，事情应该就有定论。” “两个月时间太长，”白爱莲有些嫌弃，“下个月就要开始统计下乡的人了，你也不想到时候名字被登上去，没办法更改吧？” 周小兰一脸震惊，“什么时候的消息，我们怎么没有听说？” 白爱莲有些嫌弃，“每天除了上学，你还能干嘛？ 消息这几天已经传出来，说是那姜逸做了决定，说每年搞得急急匆匆，今年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到时候直接分派到每家每户，就他事多。” 周小兰也觉得是这个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现在才烧起来？” “我们怎么知道？”白爱莲看着周小兰突然提醒道，“你说华家为了不让华湘云下乡，寻良芬会不会把那个工作先让出来？” 这还真有可能，母女俩同时在心里想到。 这可不行，这样的工作要是被华湘云带走，那她嫁进去还能捞到什么？ 白爱莲其实还是有些心动媒人提的那个对象，虽然是二婚头，但是给的条件实在是很好。 但是华家这里离得近，要是小兰嫁进去也能更好的帮衬家里。 再说都是亲家了，到时候家里有什么困难，这华家人要是在旁边干看着不帮忙，这大院里的人还不得把他家一顿指责。 一想到这样的情景出现，白爱莲觉得心中格外的畅快。 要是自家闺女再争气一点，把华家二小子牢牢的把握在手心里，那以后整个华家谁做主，还说不定。 周小兰心中也着急，原本还想着循序渐进，看来真的要改变一下。 ＆ 华湘云躺在炕上，看着窗户外面的月光，脑袋一阵空白。 华志安这个人他坏也不坏，就是耳根子有些软。 之前家里跟他说周小兰那边的问题，他满口答应下来，不会跟周家来往，可转头人家周小兰才示好几番，就有些摇摆了。 今天虽然答应家里，可未必心中没有其他想法。 翻个身看着墙壁，华湘云又坐起来。 她真的想甩手不管，由着剧情往下走，大不了她不跟周小兰共一屋檐下，找个地方搬出去。 可住在这里的都是她放在心上的家人，剧情里，除了周小兰两口子，其他华家人可都没有好下场。 一墙之隔的田桂花也睡不着，“老头子，你说志安有没有把咱们的话听进去？” “这我怎么知道？”华光宗也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反正周家那小姑娘我是不允许她进家门，如果志安真的要跟她搅在一起，为了这个家庭的安宁，那也只能舍弃他了。” “这也太严重了，”田桂花还是有些不舍，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子，“要不从明天开始，我天天送他去上班，下班的时候叫他大哥去等着。” 防不胜防，那就从现在开始严防死守。 不说田桂花这个笨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不用你送，每天早上我跟着他，顺便到他们厂子后边的河道里去钓鱼，下班的时候再跟他一起回来。 志平每天都去接他媳妇，没空去盯着。” “你个老头子，又找借口出去。”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不过这样也行，那丫头总不能冲到厂里去吧？ 不行，我还是得到厂里去走一趟，跟那些老伙计打声招呼，叫他们没事的时候，帮咱们盯着一点。” “这样盯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实在不行把志安的婚事定下来吧。”华光宗闭上眼睛说道，“也别太挑了，只要家里过得去，不搅事的，有没有工作都无所谓。 大不了咱们舍下这个老脸，还是可以弄来一份临时工的。” 一说到工作，田桂花又想到自家小乖，“你说良芬是真的不想把工作让出来吗？ 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未尝不是在避着咱们。 这小乖马上毕业，你说这叫什么事。” 华光宗，“……” “我之前想过，去问姜逸看有没有办法帮忙解决工作，但后面又觉得这样不行，咱们小乖还没嫁过去，就提这样的要求，会不会被看轻？” 华光宗，“你不去是对的，这事情总有办法。 实在不行就让保国把工作让出来，也省得一个两个的都盯着。” “所以我说志安的婚事不能这么快定下，否则新媳妇进来，到时候又有的争执。” 家里就这么几个工作，保国他也还年轻，现在工资待遇也高，不到不得已是不可能退下来。 田桂花真正要求的是寻良芬那个工作，她能躲得了一时，难道还能躲得了一世？大不了她跑城里一趟，就不信她还能装聋作哑。 华志安也辗转反侧，主要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一直在他脑海里出现。 他心中也在怀疑，周小兰每一次都那么凑巧能碰到他。 就算是他上下班有时间，可有好几次他都不是直接回家，这都能碰上，那真的是值得深究了。 今天家里人的教训，也让他有些清醒，这些天厂里很多人都在他耳边念叨，说是哪家的姑娘好，哪家的姑娘合适他。 这么一看，周小兰的目的就很明显。 如果换成别的女孩，这样用心，他可能还会心里窃喜。 可周小兰就另说，不说家里人不喜欢，他现在心中也有些疙瘩。 翻身趴在炕上，烦躁的挠着头发，“这叫什么事？日子也不让人清静。” 213.接送 华志安哭笑不得，谁家大小伙子上班还要爷爷来接送？ 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身上，这个头要是一开，他还不得沦落成整个县城的笑柄。 “快点的，别等下迟到了。”田桂花催促道，“你爷爷手脚不利索，你早点出门，路上别走快了。” “奶，不用了吧？这要是传出去，你孙子还怎么在县城立足？” 田桂花，“怎么接送别人就行？你爷爷接送你就不行了？ 正好你爷爷没事溜达过去钓下鱼，等一下你帮他把东西背回来，别人还能说什么？” 一副我这都帮你找好了理由，你就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华湘云真没想到老两口会出这样的办法，笑着对华志安说道，“二哥，你也别想多了，爷爷只是想去你那边钓一下鱼，正好顺路。” 华志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忘了咱们昨天说的话，一家人遇到事情就一致对外，别想着搞什么特立独行。 还是你嫌弃爷爷腿脚不好，拖你后腿了？” 华湘云在心中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哥，说话一针见血，这下子不止二哥没办法推脱，还得顶着二老犀利的眼神。 “我哪敢嫌弃爷爷，”华志安苦笑道，要不是他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他真想坐在地上哇哇哭一场，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可他不敢，还得解释，“爷爷，你别听我大哥胡说，我真没嫌弃你。 既然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走，我帮你提东西去。” 现在还能怎么的，拒绝不了他只能承受。 好歹家中的老人，还帮他顾虑一点面子，钓鱼就钓鱼吧，这样还显得他孝顺。 大院里的人看他们一家子出门，也都只是看一眼，并不在意。 但华光宗也难得停了这么长时间没去垂钓，今天总算憋不住了。 “光宗，这是准备去哪里钓鱼？要不咱们结伴？”刘铁柱站在大院中甩手，看到他这副架势，连忙停住。 华光宗今天可是带着任务的，“我不去远了，就到我们家二小子他们厂子边上的那条小河道，你要是想去，等一下到那边去找我。” “这怎么跑那边去了？”刘铁柱有些奇怪，“那边的河道不可不深，没什么大鱼的。” “嗨，管他什么大鱼不大鱼的，就是有些日子没钓了，想过过手瘾。 这家里孩子不放心，就说到那边可以就近看着，也可以顺便帮忙提点东西。” 刘铁柱听了有些羡慕，这儿孙都围绕在身边，华光宗这老小子手里还没提什么东西，就算这里过去路途远了一点，但好像也不是事。 “唉，我们可没你那么好的命，没人帮忙提东西，这把老骨头可就不去陪你折腾了。”刘铁柱可不想跟着去受气，到时候人家有孙子忙前忙后，不显得他有些可怜。 华光宗朝他摆摆手，“你是不舍得底下孩子做事，否则你们家几个孙子肯定争着抢着照顾你。” 不是他自夸，自家这几个孩子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和刘铁柱他们老两口不管事，底下的孙子对他们虽然孝敬，但还是只呈现表面。 乐呵呵的跟着他们出门，这才笑着跟旁边的华志安说道，“有时候一个好名声也很重要，你这么孝顺，好姑娘会大把的找上门。” 华志安都想跪地求饶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提这事，他也是要面子的。 至于追赶过来的周小兰，迎着华光宗那洞悉一切的眼神，迅速的把头垂下，默默的站在一旁。 心里却慌了，这是怎么回事？这老家伙怎么也跟着出门？ 她现在是要视而不见，还是要上前打招？ 还没等她纠结明白，就见祖孙二人已经从她身边路过…… 明明之前华志安还跟她有说有笑来着，现在不说打招呼，而且今天的眼神有些冷漠…… 华志安经过昨夜大哥的彻底洗脑，听过很多算计，现在整个脑袋都是麻的。 看到周小兰又出现在他面前，以前以为的那些凑巧，现在看来就像一个笑话。 这样有心计，看来在小妹受伤的那件事上，真的不无辜。 他这些天都做了什么混蛋事？这脑袋怎么就这么不清白了？ 也难怪全家人都要取笑嘲讽他，昨天他那一顿打，还真没冤枉。 把手中的桶跟钓鱼竿放在一个手上，伸手扶着华光宗，“爷爷，等下班的时候我去接你，你要是累了，就到厂里的收发室等着我。” 华光宗冷眼看他刚刚的表现，心下有些满意，“那条河道也很久没去垂钓过，听他们说那里的鱼不大，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会不会有个意外的收获。 不过大鱼没有小鱼肯定有，你到时候就等着去帮爷爷提鱼。” 这是一个轻松的话题，华志安身心也放缓了很多，“那行，今天就预祝爷爷渔获满满。” “放心吧，今天加菜就看我的了。”华光宗信心满满，今年还没怎么垂钓过，今天的天气不错，运气也不错。 ＆ 姜逸一大早上又提着姑父熬好的鱼汤来到医院，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谢大承。 他正站在病床前，一脸哀求的看着杨兰，“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咱们儿子也生出来了，你总不能让他没有爹吧？” 今日无论如何他得说服杨兰复婚。 这些日子过的实在是太糟糕了，家里一团乱，什么事都不如意。 现在他真的急需一个女主子帮他撑场子，可这种情况，他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称心如意的人？ 这不，昨天听到杨兰生了，而且还是个大胖小子。 家里的老人都坐不住，让他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孩子抱回去。 可是他们怎么不想想，当时可是写的切结书，哪能那么容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跟杨兰复婚，这样他又老婆孩子都有了。 他已经放低身段，在这里哀求了那么长时间，可是杨兰还闭着眼睛不理，让他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恼火。 而姜音这个前岳母，紧抱着他们家的小子，也不让他看一眼，怎能让他心中不喷火。 “妈，您帮我劝劝扬兰，都是一家人，吵吵闹闹总是有的，我这都上门来赔礼道歉了。” 214.求和 姜音差点被他的话给气乐了，“咱们两家早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也别叫的这么亲热，请叫我姜同志。 至于你说的这孩子是你的，可是从怀孕到现在，你为他做过些什么？ 当日要不是我家女儿命大，就被你家弟弟给坑害死了。 怎么的？你们写的切结书现在就不作数了，小心我到时候直接报案处理。” 当时事情闹大，除了写下切绝书，还有一份认罪书，这些种种，现在姜音都觉得当时她那位老同事真是帮他们大忙了，把一些该想的事情都提前想到。 要不他们现在要是对上谢大承，还真不一定有胜算。 谢大承脸色一僵，他是没有忘记之前签下的那些字据，可那又如何？谁家两口子不是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 “我们家都已经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对杨兰好。 你看这孩子也不可能没有爸爸和爷爷奶奶，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爸还让我给孩子打个大包呢。”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封，就想要塞到孩子怀里。 姜音身子一侧，“可别，咱们两家已经没有关系，这孩子跟你们谢家也没有什么关系，可不敢收这个礼。” “这怎么没有关系？他是我谢大承的儿子。” 姜逸这时候推门走进来，也幸好现在来医院生孩子的产妇很少，才得以让杨兰有个单独的病房。 “姑，我姐和孩子今天怎么样？” 看到姜逸，谢大承不敢再做声，以前以为这小子不过就是个穷当兵的，就算在外面混的再好，也管不到家里的事情，更何况还隔了一层，只是表兄弟。 却没想到，从去年回来，人家一下子就做到了领导，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估计就算自家堂哥对上，也要礼让几分。 要是早知道杨兰有这样一个倚仗，当日他说什么都不离婚。 更别说现在杨兰还给自己生了儿子，他就更要把人给带回去。 “表弟来了，”谢大承笑着走上前帮忙接个东西，姜逸侧着身子，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我姑父大清早就熬了鱼汤，姐既然醒了，就把汤趁热喝了吧。” 姜逸帮忙把汤倒在碗里，这才冷眼看着谢大成，“你是哪一个？这里是私人病房，请别乱闯，还有别乱认亲戚。” 谢大承，“看表弟这话说的，虽然你没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但是你当时可是随的礼。 我跟你姐虽然有些矛盾，但这不是在努力解决吗？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 “出去，”杨兰冷声说道，“我不可能再跳入那个火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 还有你也别再提孩子的事情，这个孩子跟你们谢家也没有关系，他叫……” 姜逸压一下杨兰的手臂，“姐，这事我来处理。” 说着，走过去毫不客气的把谢大承整个人揪起，甚至没有给他挣扎的机会，瞬间就把人带到病房外。 “你这是想干嘛？”谢大承说话的声音有些虚，这姜逸人高马大的，再加上轻而易举就把他从病房里扯出来，就已经吓到他。 姜逸把人直接丢在廊道上，谢大承直接摔坐在地。 姜逸嫌弃的拍拍手，还在裤摆边擦了擦，“既然早已经言明两家再没关系，就别在这里纠缠，否则我就不介意到你们单位去问一下你们领导，这白纸黑字的东西还能出尔反尔？ 也顺便到你们父母厂里问一问，纵容儿子谋害他人是什么罪？” 谢大承语塞，这样的家丑，他们家捂都来不及，哪会让姜逸这样广而告之。 一家人都是要脸面的，谢大承也没多纠缠，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说道，“那我改日再来看杨兰和孩子，他们母子俩麻烦你们都照顾了。” 姜逸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他还要占口头便，冷笑着说道，“别忘了，你们已经没有关系，要是再上来纠缠，到时候我就去举报你耍流氓。” 现在想想，一些部门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反倒是个好事，这不就吓住了谢大承。 看着对方落荒而逃，姜逸这才转身回病房。 姜音抱着孩子站在病房门口，“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要不是怕吓到孩子，我刚开始就想拿扫把把他给赶出去。 也幸好你过来，否则还得看这么碍眼的人。” 姜逸，“下次他再过来，直接找护士。” 他也不能在这里一直守着，他们也需要学会求助他人，否则要是真起了冲突，这又是产妇又是孩子的，吃亏的会是自己。 杨兰，“阿逸，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要不问一下大夫，看能不能出院？” 姜逸这点常识还是有，“不行，你是开了刀，剖腹产不能那么早出院。 刚刚我已经警告谢大承了，他要是再过来，你只管告诉我，我去对付他们。” “你可别做傻事，”姜音把孩子放到床上，这才说道，“为那种家伙不值得动手。” 姜逸，“姑，我是文明人，怎么可能会动手呢？ 到时候我去找他们领导谈一谈，这婚都离了，总是过来打扰别人是什么意思？” “这样也行，到时候你别出面，让你姑父去说，”姜音不想侄子在这里面牵扯太多，他才刚刚上班没多久，到时候得罪人不好。 至于老杨同志，反正都是快退休的人了，也不怕得罪人。 “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去华家说一声，我这改日再上门拜访。”姜音有些愧疚，本来说好了上门提亲，却因为家里的事情不得不改期。 好不容易盼到侄子以后有人照顾，可别因为这些事情引发误会。 姜逸，“我已经上门解释了，等表姐这边忙完再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注定要好事多磨。 “那就好，”姜音感慨的说道，“华家人都是一些讲理了，到时候咱们把礼备厚一点。” 姜逸没有意见，“这些我来安排。对了，不知道姑父那边户口上的怎么样了？” 姜音脸上带着笑容，“昨天他从医院出去就开始忙这个事情，昨天下午已经把户口办好了。 你姑父还说等过两天，你表姐出院，就去给小杨帆入族谱。” (本章完) 215.不傻 姜逸没想到杨国庆动作这么迅速，但还是提醒到，“这事能多瞒一段时间就多瞒一段时间，最好等我表姐坐完月子再说。” “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可是你表姐刚刚都差点说漏嘴了，”姜音横一眼杨兰，“要不是你阻止这事闹出来，都会不得安宁。” 就算当时写的文书，可以谢家人的无耻，还真有可能闹上门。 “真当我不知道他过来是干嘛的，”姜音对杨兰之前的表现有些失望，看着杨兰意有所指的说道，“他们家这些日子过得不如意，现在急需一个免费的上门保姆。 听说一家子伤了伤，住院的住院，有时候吃饭还要跑到厂里食堂去打。 你说这时候把人喊回去干什么？除了伺候那一大家子，难道还能想把他们母子接回去好好伺候吗？” 杨兰，“……妈，我刚刚真的只是一时气愤。 再说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又不是傻子，还跑回去。” 她当谢家儿媳妇的时候，虽然不是家务事全包，但是除了上班回家总是要帮把手。 在没怀孕之前，基本上都要忙到很晚才能回房休息，可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也就忍了。 可只有他身处其中，才知道里面的艰难，杨家也不过是表面光罢了。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要是脑袋犯糊涂，还要跳入那个坑，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爸不管你。”姜音觉得还是要给闺女敲敲警钟，省得到时候谢大承说几句好话，就把人给哄走。 那时候杨兰跟谢大承谈对象，她跟老头子也很反对，可耐不住这个丫头脾气倔，说什么婚姻自主。 现在好了，吃了大苦头，不但自己要兜着，父母跟在后面也要受累。 她看着姜逸，“以后把媳妇娶进门，也要好好的对待，咱们家可没有重男轻女，还有蹉跎媳妇的那些坏习惯。” 姜逸，“……”自家媳妇当然自己宠着，再说他像是那种人吗？ “现在妇女也能顶半边天，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受尽各种委屈。”姜音看杨兰还在那慢条斯理的喝鱼汤，气得直接点名，“杨兰，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啊，妈，你说什么？”杨兰抬起头看着姜音。 姜音无力，“~~说你多吃点。” 杨兰，“妈，你放心，我又不傻，放着现在的好日子不过再去折腾。 之前是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不到谢大承那么不要脸。” “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姜音没好气的说道，又开始催促姜逸，“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去上班，别等下迟到了。” 姜逸，“那你们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让人去找我。” 没办法，他出差几天，这手上也积了一些事。 & 华光宗的接送，让周小兰恨得咬牙，她觉得被针对了。 要是华家一直这样，那她还怎么往下进行计划。 一想到白爱莲提到了结婚对象，她根本不能接受，那还不如去下乡，好歹有个喘息的时间。 可这不是她想过的生活，那些下乡的知青回来，个个晒得跟黑炭头似的，又黑又瘦，不说每天有做不完的农事，还吃不饱穿不好。 一想到自己也会变成其中的一员，周小兰就吓得赶紧摇头。 在这时，她又想到华湘云，也不知道到时候华家是让出一个工作还是，直接把她嫁给姜逸？ 姜逸有那么高的工资，完全可以养得起华湘云，那又何必占用华家的工作名额？ 不管她现在怎么着急，也总要找到机会赌注华志安再说。 心不在焉的上完课，看到华湘云已经走出教室，连忙抱着书袋追上去。 “湘云，我的笔用坏了，要不咱们去书店看看。”吴言心比她早一步，周小兰只能停下脚步，跟在后面。 “行啊，”华湘云无所谓，反正这里走过去也是顺路，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今天早上我看到华爷爷又出去钓鱼，”吴言心好奇的问道，“还是一样到城西水库吗？” “他一个人，我们家不放心他去，所以让他跟着我二哥到他们厂子边上的那条河道。 有我二哥帮忙提东西，到时候再接送他回来，也能让我们放心一些。”华湘云早就注意跟在身后的小尾巴，想听就听呗，反正这事过不了今天就都知道。 吴言心，“是该这样，毕竟华爷爷年纪也大。 不过河道那边的鱼好像不多，现在都很少人去钓鱼了。” 华湘云心说，要不是防着某人，爷爷才不会这么劳累。 心中也有怒气，但是这跟吴言心无关，她不该承担自己的怒火。压下脾气说道，“他老人家想打发一下时间，而且运气好的话，家里也可以加道菜。 我奶奶都在抱怨，这些日子供应站那边都很久没有上新鲜鱼了，有时候想换换口味都不行。” 吴言心，“是这一回事，这薰鱼虽然也好吃，但是吃这么长时间也腻了。 可是想吃肉又需要肉票，咱们这边河道多，每年剩下最多的反倒是鱼票。” 跟在后面的周小兰咬着下唇，不要说肉了，就是鱼干他们家也没见着。 爷爷奶奶在这里住了那么长时间，早已经把肉票鱼票都霍霍完了。 去年那么好的机会，大家都逮到鱼，而他们家却什么都没得到，所以她都很久没沾到鱼腥。 听听这两个人聊了是些什么，居然嫌熏鱼吃腻了……吃腻了…… “是的呢，所以我爸妈去上班，带走的最多的是鱼票，他们回来还抱怨说，每次改善生活都是吃鱼。”华湘云已经感应到身后传来的怒视，可这又怎么样？ “也不知道华爷爷今天收获怎么样，要不咱们去看看？” 华湘云，“那咱们赶紧把东西买了，说不定这时候还追得上。 不过可跟你打声招呼，到时候我爷爷要是收获不好，你可不能笑哦。” 华湘云是这么说，心中却不以为然，她在出门的时候，往老爷子身上塞了一张好运符，今天肯定会好运连连。 吴言心，“放心吧，我会那么没有眼色吗？” 身后的周小兰心中一喜，跟在她们身后，说不定还能再次跟华志安搭上话。 (本章完) 216.石头 吴言心买完笔出来，看到周小兰还在路边等着，悄声问华湘云，“这是怎么回事？跟着咱们一路了，我还以为只是同条道，看样子是别有目的。” 华湘云，“那咱们还能如何？叫她别走在这条道上？” “那还不至于那么霸道，”吴言心也知道这讲不出理，路是给人家走的，她愿意跟就跟着呗。 “她这总是跟在咱们身后，是想重新跟你搭上话，还是要干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臭丫头，我这是在为你担心，她总不至于是冲着我来了吧？” “那又如何，咱们不理她就是了……” …… 两个小姐妹互相咬耳朵，周小兰跟在后面握紧拳头，心中猜测对方肯定是在说自己的坏话，但她却什么都做不得。 脑海中闪现着自己把前面两个碍眼的家伙狠狠揍了一顿，而回归现实，只能恨恨的跟上。 华志安下班的时间比华湘云他们放学的时间还要迟一些，华湘云顺着他们厂子边上的河道往前走，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正在上鱼的华光宗。 小姐妹对视一眼，兴奋的跑过去，“爷爷，我来帮你溜鱼。” 这话要是别人来说，华光宗肯定不得肯，但是华湘云又不一样了，只见他爽快的把钓鱼竿放到她手心里，“这条鱼个头不小，你可得小心点，别让它给脱钓了。” 华光宗摸着口袋里的符，今天可是托小孙女的福气，又过足了手瘾。 吴言心一脸激动，看在水面上扑腾的鱼，“这鱼还真不小，你可得小心点，别让它给跑了。” 华湘云以前不会钓鱼，但奈何有一个喜欢钓鱼的长辈，这些日子多多少少也学了一些。 熟练地拉着钓鱼竿，慢慢的溜鱼，等到把鱼给溜累，这才往河边拉。 就快接近河边的时候，一块石头在水中打起水花，吓得吴言心拉着华湘云连退几步。 本来已经到河边的鱼，接近岸边的那一刹那突然脱钩。 华湘云心中有气，猜想到这块石头是谁丢的，真是到哪里都阴魂不散。 一个快步，弯腰甩手，在吴言心他们没反应过来之前，把要再滑入河中的鱼给抛到了岸上。 “湘云，你真是太棒了，”这简直就是失而复得，吴言心在边上激动的跳着拍掌。 华湘云眼睛扫向前面的乱石堆，冷哼一声，这才提起鱼。 华光宗却吓得捂着胸口，“你这丫头，以后鱼脱钩就脱钩，可不能这样去捡。” 这河道虽然不深，但是掉进去也要费一番功夫才上来，天气还有些阴寒，到时候又会着凉。 华湘云调皮的朝他眨眨眼，“爷爷，我的身手可是很灵敏的。” “就算这样，下次也要注意，”华光宗看一眼吴言心到底没再多说什么，“今天的收获还不错，东西收拾一下，咱们去等你二哥下班。” 吴言心看着祖孙二人说话，有些弄不明白，有她们两个人帮助。老爷子这些东西都有人提，为什么一定要等着华二哥下班呢？ “哇，今天的收获还不错，”吴言心很快就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她的注意力早就被华湘云给吸引走了。 快步来到桶边，只见桶里密密麻麻的挤着大半桶，大大小小的看着也有十几斤。 “华爷爷，今天运气还真不赖，”吴言心兴奋地围在桶边打转，“等下次休息，我也跟华爷来钓鱼。” 华光宗笑呵呵的说道，“等一下你提条鱼回去。” “这怎么行？”吴言心连忙摆手拒绝，这鱼虽然是钓的，但好歹也是肉，她可不敢占这样的便宜。 华光宗今天过足了手瘾，心情大好，“没事，你跟我们家丫头玩的这么来，爷爷请你吃餐鱼，还是可以了。” 说着，从旁边折下一根树枝，从桶里面挑选出一条两斤来重的青鱼，“不过这得你自己提着，正好可以给我们分轻点重量。” 华湘云见她还要拒绝，直接把鱼接过来塞到她手里，“上次吴奶奶还请我吃蛋了呢，难道还不许我们请她老人家吃点鱼？” “是这个理，”华光宗知道吴老太跟自家老婆子关系好，自然不在意这点小事，“这有来有往，是咱们约定俗成的礼节。” 吴言心知道推脱不过，连忙道谢收下。 隐藏在乱石堆身后的周小兰，此刻已经恨得咬牙，真没见过这么蠢的爷孙俩，这鱼也是肉，就这么轻飘飘的送出去了？ 她此刻好想现身，说不得也能分条鱼。但想到之前丢出去的石头，只能咬牙忍下来。 华光宗也看一眼那堆乱石头，刚刚站在他这个位置看的更真切，周家小丫头刚刚可是现身了。 没想到自己家都这样防着了，她还厚着脸皮跟上来。 就冲她刚刚坏心眼的丢石头惊鱼，就知道这人是长歪了。 他刚刚把鱼给吴言心，除了她跟小乖关系好，有两家的交情在，还有一点就是想气一气周小兰。 以前她也没少从自己家这里占便宜，现在就要她看的到，吃不着，气死她。 华湘云不知道老爷子这幼稚的心理，已经很利索的把钓鱼工具都收拾好，一手提着桶子。 “走，接二哥下班。” 华志安才一厂子门口，就看到爷爷跟妹妹他们站在路边。 不过那些总在边上走来走去的小伙子，想要干什么？ 那双贼眼总是盯着自家小妹看，未免也太过放肆了。 他现在顾不得难为情，快步跑过去把那些人的视线遮住，“爷爷，小妹。” 又转头看着吴言心，“言心妹妹。” “走，回家，今日咱们家加餐。”华光宗今日可算是出尽了风，从他身边路过的人都给他投来羡慕的眼神。 也亏得他们这个地方河道多，只要勤快一点，家里都会有鱼吃。 所以像他这样子钓一桶鱼，大家只会羡慕，而不会想其他。 再说这鱼想要做的好吃很费油，真是想吃又各种的不舍。 这有新鲜的鱼肉吃，华志安立刻积极的提上桶子，“那我要吃酸菜鱼，还要喝鱼头汤。” “那还得加点豆腐才好吃。”华湘云被说的也有些馋了。 (本章完) 217.得瑟 华志安立刻积极的说道，“那我去供应站买豆腐，也不知道今天有没有。” 华光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身影，直接拍一下华志安的肩膀，“这时候去哪里有，想吃把这鱼养一晚上，明天早上叫你奶奶去买。 现在赶紧的帮忙把桶子提回去，在外面呆了大半天，我这肚子都有些饿。” 一听爷爷饿了，华志安也不敢耽搁，“我都跟你说了，您老不用这么折腾，我这心里有分寸呢。” 华湘云却知道老爷子这样做的用意，如果再这样严防死守下，周小兰还能得逞，那也真的无话可说。 华湘云可不放过这个机会，把头挨到华志安的耳边说道，“二哥，你以为的种种凑巧都是刻意安排，看看右后方，人家就这么凑巧，跟了我们一路。” 华志安不用看，也知道小妹不可能骗她，哪就天天那么多凑巧的事。 但这好歹是有损他的颜面，华志安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没想到这边的鱼口还真不错，不过爷爷今天这么招摇，估计明天这条河道又会挤满人了。” 跟风这事，大家做得得心应手，说不定不用等到明天，今天下午想要找个位置都难。 华湘云笑了笑，她给了老爷子好运符才会有这样的效果，至于旁人想要有这样的收获，估计难了。 “没事，反正都是打发时间，别人要是能钓到鱼，那也不错。”大家为了改善生活，大多都是在几条河道上周旋，这里钓不到，大不了再换一个地方。 华志安头也不回的提着桶直接离开，让周小兰一阵郁闷。 从早上华光宗跟着华志安出门，她心中就有不祥的预感。今天下课又特意跟着华湘云过来，就印证了这一想法。 不知道是谁多嘴在华家人面前提起，让他们这么防备。 至于是不是凑巧，不是针对她，周小兰觉得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她已经够小心翼翼了，尽量也避着熟人，却没想到还是被华家人知道。 跟华志安这几次的相处，明明已经看到他在软化，而且都已经叫自己周小妹，这样的称呼，都快跟上华湘云，只不过是加了一个姓氏。 也不知道华家人又会在他面前如何诋毁自己，让自己这些天的努力功亏一篑。 她周小兰可是这么好打发的，就看他们防不防得住了。 华湘云不知道他们今天一上午的行为，反倒会激发周小兰的斗志，不过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在意，真要是注定好了，她又不是没有别的对策。 说说笑笑回家，还没来到大院门口，就正好碰见姜逸。 “姜逸来了，”面对已经扶着自己手臂的姜逸，华光宗心中又是满意了几分。 “爷爷，这些天事情有些多，没过来看您。” “都能理解，这也是正好碰上。”华光宗本还想在院中炫耀一下今天的收获，现在却没这个想法了。 “正好今日我钓到些鱼，中午就留在家里吃饭。” 面对华光宗的邀请，姜逸自然满口答应，“今日过来本也是想蹭饭的，正好叫人弄了些牛肉，可以加道菜。” 华光宗这才发现姜逸不只是人来了，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东西，“以后可别这么破费，咱们家不兴这些虚礼。” 姜逸笑了笑，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华家人是不会讲究，可这周边人可都盯着呢。 没看到他们这才跨入院子，他手中的袋子都成了大家关注的重点。 “呦，今天家里有贵客了，”刘铁柱早就在这院子里守着的，他今天就要看看华光宗一个人跑那么远去钓鱼，能有什么样的收获？ 那条河他们又不是没去过，又浅河道也窄，小鱼倒是有一些，但是想钓到大鱼很难。 他已经连续空军几天，也想看看华光宗今天是不是也一样。 可是鱼没看到，就看到华光宗满脸红光的带着姜逸进来，那表情让他更加不爽。 鱼不鱼都是小事了，可这华家人的命也太好了。 姜逸那么大个院子，以后华家人也可以进出，他们家又不缺房子，有必要这么跟大家争吗？ 但这些都是他心中的想法，表面还是很友善的走过去，“姜逸这个新女婿上门，都给你们家带来些什么呀？也让我们开开眼。” 华光宗可不惯着他，“你今天是太闲了吧？我想想，是不是又空军？憋着一肚子火了？ 记得前些天你家小子也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出门，怎么的？去孝敬他岳父老子了。 不知道你这个辛苦帮他拉扯大的父亲，又得到些什么？” 刘铁柱心中一梗，自己养的孩子不争气，天天拿东西去补贴岳家，却对他这个老子不闻不问。 他毕竟还要些脸面，没在院中提起这些事情，却没想到，这都被大家看在眼里。 “都跟他岳家一样的东西，”心中有气，也只能憋着，但想让他就这么算了，那不可能，“还没说说姜逸都带了些什么？怎么是怕我们眼馋吗？放心吧，咱们这些邻居不是那样的人。” 华光宗，“这好像是我们的家务事，你这堵到门口是不是也太过多管闲事了？ 要不等到家下次走亲戚的时候，我也去学一学，看都是用什么来走礼。” 刘铁柱不相信华光宗会这么做，但是别忘了华家有个田桂花，她还真有可能盯上自己家。 一想到那个场面，刘铁柱连忙退一步，“左右邻居开个玩笑嘛，对了，你今天不是说去钓鱼吗？怎么空着手回来？不会是连钓鱼竿都被鱼给拖走了吧？” 面对他的幸灾乐祸，华光宗回头正好看到华志安提着桶子艰难的走进来。 别看只有十多斤，但是一路提过来也有些累手，别说为了保持鱼的鲜活，里面还放了一些水。 “小子，我是叫你提一桶鱼，怎么这么慢。”华光宗本来还想着低调一些，看来有些人不愿意，那就让他们再酸一把。 华志安一听就知道老爷子要得瑟，表情更是夸张，“爷爷，你下次可不可以别钓这么多，提着也很重的。” 华湘云之前想帮忙来着，但是他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让小妹来做这种事？ 但这一路过来，他后悔了…… (本章完) 218.来客 华湘云看着本来只是走得有些缓慢的华志安，此刻把脸都憋红了，走路还踉踉跄跄，一副不堪其重的模样，捂着嘴站在那里偷笑。 姜逸站在华光宗身边，眼里再容不下其他。 这丫头本就长的好，现在再这么一笑，让很多人都看呆了。 华光宗满意孙子的配合，等到华志安来到面前，这才接过他手中的桶子，“吃的时候就没见你嫌多，赶紧让你刘爷爷看看，也省的以为我在诓他。” 刘铁柱的眼睛早就粘在桶上，同样是钓鱼，为什么他就空手而归？ 还有那条河道，平时都没有人去光顾，难道现在鱼口好了吗？ “你是不是又跑到城西水库去了？”如果是那里，那是不是又开始像年前一样？ 华光宗，“这怎么可能，今天你是看到我跟我家二小子一起出去的。 行了，现在看也看了，志安赶紧把鱼提进去，今天让你奶奶多加几道菜。” 姜逸此时坏心的打开手袋，提出一条两斤重的牛肉，“我找朋友换了一块牛肉，正好给家里加餐。” 刘铁柱，“……” 周边的邻居，“……” 他们都同时在心中扼腕，姜逸的日子他们想象的要好很多，这么难得的牛肉都换来了。 “这哪里来的牛肉？这供应所有吗？”许昌看到牛肉就有些馋了，这可是他的最爱，难道今天供应所有了，他不知道吗？ “不是的，这是我托人从市里带回来，”姜逸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提出来，就肯定来历没问题。 “市里呀，”真是没办法，不知道他们这县城什么时候才会有牛肉。 不会出现的几率很少，就算有排队也够呛。 等到华家人进家门，这些看热闹的邻居，才觉得索然无味，看看人家过的日子再看看自己家过的日子。 “等下午我再去钓，”华光宗之前还觉得接送孙子上下班是个苦差事，现在看来也还不错，这上午大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而且还给家里带来了收获。 “下午要是有人跟着你，可不要跟别人起冲突。”田桂花指挥华志安去收拾鱼，又亲自给姜逸泡了茶水。 “你华爷爷以前可不喜欢钓鱼，可没办法，这日子过不下去，有时候就只能靠着鱼获贴补一二。 往年他可没这么好的手气，现在让他多上几条鱼，看他得瑟的。” 姜逸，“这样挺好的，咱们都因为托华爷爷的福，这都吃上新鲜的鱼肉。” “看看这孩子多会说话，”华光宗得意的说道，“咱们家吃鱼还真得看我。” “是，是，是，你的功劳最大。”田桂花走过去，收起他手中的杯子，对他说道，“你这身衣服都有一股鱼腥味了，赶紧去换下来，在这里待客也不嫌寒碜。” “这哪有那么夸张？”华光宗站起来闻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姜逸，那你先坐着，中午咱们爷俩好好的喝一杯。” “好！”姜逸笑着应下。 田桂花让华湘云招呼好姜逸，也匆忙到厨房去忙碌。 这临时加两道菜，她也要赶快把配菜准备好。 姜逸见院子就剩他们二人，亲自动手给华湘云倒上一杯水，“这两天家里有事情耽搁了。” 华湘云知道他说什么，也顺嘴问道，“那你表姐如何？出院了吗？” 姜逸简单说一下杨兰现在的情况，“可能接下来的日子有些麻烦，一时顾及不到我这边。” 华湘云，“你那个前表姐夫真该要注意一下，上一次就在隔壁病房，我都听到他们的算计。 你表姐要是再被哄回去，以后想再从那个家庭里出来，那很难了。” 一个儿子卡在中间，杨兰到时候进退不得。 姜逸，“希望她不要那么无脑，要是真的再被人哄走，那也是她的命。” “前些天你不在县城，跟你师傅办的顺利吗？” 华湘云对上一次的行程并没有隐瞒，本也想找机会把这事告知，“我觉得这方世界有些奇怪，百年千年的鬼魂都有。” “如果是这样，那……”姜逸本来也是修炼来打发时间，并没有用心思。 “以后你出门的时候要格外注意，如果没有把握战胜，就别轻易去招惹。”姜逸全程听得胆战心惊，就这些东西，就算是老姜同志活着也斗不过，这丫头胆子倒大，凭着那那半桶水，居然敢冲上前去。 “我这也不知道会这么厉害，”华湘云其实后面回来都有些后怕，要不是九莲鼎帮了大忙，那不说他们师徒二人能不能从那座古墓中出来，说不定还给他送了养份，到时候让他得以出来祸害世界。 “那城西水库那边，你别一个人过去，”姜逸心中对元天镜也起了防备，“他虽然遭人算计，可他要是心中有怨，说不得会怨气冲天，再加上有千年的根底，也是很难对付的存在。” “我师傅也是这么说的，她准备把之前受的伤调养好，再过去会一会元天镜。”华湘云可不会鲁莽行事，“毕竟就这么一条小命，丢了不一定有下一次，还不得珍惜。” 姜逸，“……” 田桂花一把揪过准备再走过去的华光宗，“让他们聊一会，你过来给我烧火。” “我这不是还有些事情要问姜逸，”华光宗嘴里虽然抱怨，但还是跟着进厨房。 “你能有什么事情要问？” “这怎么就没有了？我也想知道今年的下乡是怎么安排的。”这万一要是工作没有定下来，他已经在想着继续把二小子报名下去。 他们不可能天天防着周家小姑娘，实在不行把人丢到乡下，也正好一举两得。 “要是不行，我想着看要不要安排一个附近的地方，再让志安去呆上一两年。” “那你这要跟他商量，”田桂花没想到华光宗想起一出是一出，“志安已经上了这么久的班，估计不愿意再下乡。” “不愿意下乡，就去接他妈的班，你总不会让我天天这么跟进跟出吧？”几天还行，这时间长了，他这老身子骨也受不了。 “要不就赶紧把婚事给他定下来，省的真的把周家招过来，那到时候咱们一家就鸡犬不宁了。” 219.提亲 田桂花的厨艺很好，整个大院子里都飘着一股浓浓的菜香味。 这一餐左右邻居都吃的格外不是滋味。明明大家都一样的起点，这日子人家怎么就过得有声有色？ 不行，那些大老爷们也坐不住，甚至有些饭都顾不得吃，提着桶子就出门。 他们不像华光宗那么清闲，那就中午少睡一个把小时，说不得会为家里多带点肉回来。 听到院子里吆喝着去钓鱼的声音，华光宗脸都黑了，下午过去还不知道有没有钓点。 他摸着口袋里的符，很快又满血复活，倒是有些期待下午再给他们来一场打击。 姜逸送华湘云去上学，走在路上，引来很多人的侧目。 但两人没去理会，等大家习惯了，也就不再关注。 ＆ 这样的日子又平静的过了几天，正好轮到周末。 姜音两口子带着姜逸大包小袋上华家门。 因为提前约定好了日子，所以除了华保国夫妇，其他人都在家里等着。 华湘云也喊了乌晨夕，不过被她拒绝了，用她的话来说，现在还不是公开她们关系的时候。 不过等两个人定下来，让华湘云再把人带到她面前。 整个大院外都围着看热闹的人，没想到姜逸，动作这么迅速，这都上门提亲了。 把日子一定下来，礼节一走，很快就会把人给娶走。 姜音此刻正拉着田桂花不停的夸奖华湘云，她之前听过一些风言风语，但却没想到华湘云长得这么精致。 有这样的好相貌，以后他们姜家的孩子可是占了天生的条件。 也难怪自家那侄子以前风吹不动，现在却火急火燎。 这刚把闺女接出院，他这边就在催促了。 “我也不跟您老讲那些虚的，但只有一点，要是以后这小子欺负湘云，你们家尽管教训。”姜音越看越觉得满意，想到侄子说的日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好日子，“也不怕您老笑话，我天天都盼着姜逸早日成家，这些都是我们找人看的日子，您看觉得哪个合适咱们就定哪一个。” 日子虽然选了几个，但为了表示尊重女方，就由着他们来选择。 田桂花看了一眼，这些日子都挨得很近，“这定亲的日子你们说了算。” 姜音，“……这是成亲的日子。” “这是不是太赶？”田桂花看了一眼最后一个是中秋前，最早的居然是下个月。 “我也知道这有些赶，但是您也知道我们家姜逸年纪摆在这里。也是我这干姑姑的自私，想要让他早一日成婚。” 华湘云皱眉看着姜逸，没听过他提这一茬。 这都准备跳过定亲，直接成婚？ 姜逸挨着她身边低声的说，“接下来会有一些变动，咱们早点把证拿了，更稳妥一些。” 华湘云，“我还未满十八……” “那些日子都在你生日之后，”姜逸还真不是特意把日子定的这么赶，可是他翻看了日历通书，今年有几个好日子，正适合他们。 如果今年不把婚事定下，好日子都得两年以后了，他等不了，也不愿意等。 “而且我也算了一下日子，就今年最合适。”姜逸把准备好的通书放到她面前，里面夹着两个人的生辰八字，还有一些批示。 华湘云低头翻看了一下，复算一下，还真如姜逸所说，“……再不行，晚几年也可以。” “反正都注定要在一起，早一点，晚一点有区别？” 华湘云，“……还是有些区别的，嫁人跟没嫁人是两回事。”更为重要的是，这事都不跟自己商量，就直接定下来，让她心中有些不爽。 “才刚开始，你就这么独裁，以后是不是家里的事情都也由你做决定？” 姜逸愣住了，又可怜兮兮的说道，“……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过日子，你要是觉得不妥，那咱们可以再慢慢商量。 不过你放心，我可以跟你保证，以后咱们家的事情你说了算。” 田桂花被姜音捧的点找不到北，正想着把婚事答应下来，又突然惊醒起来，“事情不能这样定了，虽然我们是孩子的爷爷奶奶，但她的父母还在外面工作。” 华保国，“……”总算被想起了，要不等到回家，连女婿酒都喝不到。 “这日子还有些时间，”姜音也知道今天她的主要任务，心里虽然也知道这日子定得急，但没办法，都是侄子要求的。 用他的话来说，要是今年不成婚，又得往后拖几年才有好日子。 姜音一听最后那点犹豫都没有，让侄子再等上几年，那不得年纪更大。 别人跟他这样的同龄人，孩子都满地跑，再等几年，到时候怎么追得上？ “华婶子，我也知道这日子定的急了一些。”姜音把头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不瞒您说，我这是找人算过的，两人在今年成婚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美满，否则再选好日子，就得几年以后。 我们家姜逸可怜，一个人孤苦伶仃这么些年，就想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再说我跟您保证，他们小两口的日子由他们自己过，想要帮衬我这个姑姑也会帮忙。 但我毕竟只是姑姑，不会搅和到他们的日子里的。 您看他们离您这里又近，有你们家在边上帮忙照看，我真是感激不尽。” 姜音说得格外真诚，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本来还有些不乐意的田桂花，一想到姜逸的遭遇，也能理解。 “这直接结婚，别人会不会说闲话？”结婚太过匆忙，怕是又会引来一顿乱猜测。 姜逸条件是不错，但是这样就显得自家有些上赶着了。 “这点您放心，只要这日子定下来，我们明天就把聘礼送过来，让大家都知道是我们家这小子着急了，湘云这么漂亮的人儿，想赶紧把名分定下来。” 姜音就算这些天在家里照顾杨兰，也听过很多人说酸话，华湘云现在不遮着脸了，再加上华家的条件，很多人都注意到。 她可不想侄子好不容易想定下来，又多了很多竞争对手。 你就算侄子这一次把日子定得急一些，她也能理解，也想把这一件事情促成。 220.为难 姜音说尽好话，再加上有姜逸的种种保证，田桂花他们都有些松口了。 不过这事好歹要通知湘云的父母，田桂花只能约好改日再给答复。 收下礼，把人送出去，华家人这才心里不得劲。 之前对姜逸有多满意，现在就有诸多的挑刺。 “爷爷，这是不是太赶了？”华志平搬来凳子，让所有人坐在一起商量。 “咱们家也不是非姜逸不可，”华志平想到从始至终都很冷静的华湘云，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小妹现在年纪还小，完全可以再找找看看。” “对，哪有这才说处对象就马上要结婚的。”华志安也跟着说道，“再说小妹才跟他见过几次面，了解也没有多深。 他这么些年一直在外面，脾气性格什么的，咱们都还不清楚。 贸然的把小妹嫁过去，万一以后他欺负人了怎么办？” “他敢，”华光宗拍一下桌子，就是想一下这种可能，他心里都不能接受，“咱们华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所以说我觉得小妹还是再等等，”华志平有些嫌弃的数落到，“年纪是大了一点，而且小妹还没到结婚的年纪。” “就是，这些天可是有很多同事在跟我打听小妹，咱们真的不是非他不可，再说找对象不都得精挑细选，哪能就这么随便定下来。” 田桂花听着这两兄弟一唱一和，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现在倒说得热闹，刚刚怎么不反驳了？” 华志安，“奶奶，您不是说过长辈说话的时候没有晚辈插嘴的道理。 再说这事情还没定下来，不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你看咱们要不往后拖一拖，等到两年以后再说，到时候小妹的年纪也正合适。” “我看志安这一次说的没有错，愿意就多等两年，不愿意就算了。”华光宗对姜逸现在也有很大的意见，之前说好的先订婚，现在居然想直接奔着结婚而去。 他们家好不容易养个娇滴滴的孙女，就这么想把她带走，哪那么容易。 爷孙仨统一战线，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姜逸把人给娶走。 “你们以为我就舍得呀？”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可是你们想想再找其他人家，条件未必就能姜逸好。 不说别的，就只一点，你们就无可挑剔。” “哪一点？”华志安不服，说出来他一定给他挑出毛病来…… “离咱们家近，”田桂花见几个大老爷们不以为然，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你们不会以为咱们这大院子里的人就合适吧？ 是，有几家也有适龄的孩子，可是你们想想那都是些什么条件？ 不是下乡没回来的，就是一大家子挤在一间小屋子里。 早些年就有人跟我说过，要跟咱们小乖结亲，不过条件就是要住到咱们这来，你们觉得这样的人合适吗？” 爷孙三个人都纷纷摇头，不过华志平先停下来问道，“对方这是想要入赘吗？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有自己跟志安看着，又是入赘，那小妹就更不会吃亏了。 “想什么美事呢？”田桂花冷哼道，“人家这是摆明的上门占便宜。 当时我就问了他是不是想让孩子入赘？那样子条件差一点，我们也认了。 谁知对方还舔着张脸说道，入赘是不可能，但是孩子生多了可以选一个跟咱们姓。 你说说这样的人，老娘当时没把水给他泼出去就不错。” 田桂花说完又叮嘱到，“等一下小乖送人回来，你们可不说这事，省得她以后进出见面尴尬。” 华志平此刻一脸平静，“之前怎么没听奶说过？还有，这是哪户人家这么高的调子？” 想法很美好，但是也要看他们愿不愿意。 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他要找个机会过去跟人聊一聊…… 田桂花也不再遮掩，说了一下人名。 两兄弟对视一眼，就没再多说什么。 “等一下去打个电报给老大，让他休息就立刻回来。”田桂花之前跟姜音所说的还真不是托词，虽然对儿子儿媳妇看不上眼，但总要让他们知道。 还有这要是真的想把日子定下来，嫁妆也该准备起来。 这日子还是太紧了，但她却有种预感，应该拖不了。 …… 华湘云把人送出大院外，姜音和杨保国还急着回去照顾杨兰和孩子，就急匆匆骑着自行车走了。 姜逸带着华湘云来到自家小院，两人把大门打开，就这样坐在院子里聊天。 “这日子确实定的急了一点，”姜逸忙着端茶倒水，搬凳子，一坐下来就开始解释，“这通书你也可以看一看，看有没有算错？” 华湘云之前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已经复算过了，“师兄算的很对，只是这日子还是太赶了。我这都还没做好准备。” “不用你做什么准备，你看看你这边都有什么需要的，我都弄好。”姜逸看院外探头探脑的人，更加坚定要早一点把人娶进家门。 到时候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想想都觉得美好。 华湘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好不容易有家人，想多跟他们相处一段时间。” “这都不是事，咱们两家住这么近，这跟在家里有什么区别？”姜逸笑看着她，“咱们也可以交伙食费，三餐跟着奶奶吃饭。” 姜逸又示意她看门外的那些人，“再说我要是不赶紧成婚，这些人又要打我房子的主意了。” 华湘云却不相信，“这么多年，他们的想法又不是今天才有。” 之前闹那么多次，没有闹成功，现在正主都回来了，更不可能。 姜逸苦笑道，“这一次，他们换了一种玩法。 这些人找上级反应，说他们住房紧张，也不说要我把房子拿出来，而是要求让我把房子租给他们，他们付租金。” “那也不可能，你直接不同意不就得了。” “可我是党#员，已经有人说酸话，说让我要有觉悟……”姜逸一脸隐忍的说道。 他不是没办法对付这些人，打破这些人的幻想，而是现在有正常的理由把人光明正大的拐过来，那他能不利用吗？ (本章完) 221.理解 华湘云是知道很多人眼红姜逸这座院子，本以为他们再蹦哒也无可奈何，但没想到这些人倒是学聪明了，居然学会迂回。 “这些人找我谈过，但是我都以要成家为借口推脱了。”姜逸一见华湘云的表情软化下来，语气带着一丝委屈，“现在很多人都劝我大局为重，而且还有租金可收。 你说我是缺那点租金的人？ 说的好听，等到我成家需要房子了，到时候他们再把房子让出来。 谁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些人也就是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华湘云，“这些人是有些过分了，凭什么对别人的家产指指点点？” “这也没办法，大势所趋。”姜逸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以前我不在家，他们找不到人，自然没办法把这些计划说出口。 你不知道个个都说他们的孩子要成家，没有婚房，可这又关我什么事，他们要是想租房，可以到附近的村子去租住。 或是也可以自己努力上班，想办法分到厂里面的福利房。 一个两个的都算计到我这里来了，赶走一批，又来一批，简直不堪其扰。” 华湘云可以想象到，也有些理解了，“所以，因为这样，你就把婚事提前了？” “不是，是我想早点把你娶进门，也可以顺道堵住他们的嘴。”姜逸环顾着这一座院子，“我好不容易拾掇这么齐整，可不想让人进来破坏。 再说这座院子也需要一个女主人来坐镇，让那些人把小心思都给收回去。” 华湘云，“……” 姜逸在这里努力说服华湘云，也不知道华家的两个大舅子正在努力的拖他的后腿。 ＆ 周小兰坐在家里，简直就快要气炸了，这些天华志安进出都有人跟着，甚至已听到田桂花放出风声，要给他找对象。 “这华家人还真是狡猾，”周进发不是不想发脾气，而是媳妇说的对，姜逸这边是不能成事，那就没必要贴上自家闺女的名声。 不发脾气，但是责骂还是可以，“也是你这死丫头不争气，好好的一个对象，就这么弄丢了，要不然今天那么多礼物，就是咱们家的了。” 周小兰才不想承认自己没有用，“爸，当时又不只有我一个人努力过，谁知道他会眼瘸，看中华湘云。 华湘云从小被华家人娇生惯养，这样的人能给他当好贤内助吗？” “人家长的漂亮就行，”周小军想到前两天的惊鸿一瞥，嘴巴更损了，“你也不看看你又黑又瘦的模样，以后走出去别说是我姐。” 他摸着自己白皙的脸，“妈，你确定我姐是你亲生的吗？” 白爱莲轻拍他一下，“怎么说话的？没看到你姐跟你爸长的那么像？” 周小军有点像白爱莲，皮肤偏白。 “像我怎么了？”周进发看到母子俩脸上的嫌弃，突然觉得也有些不得劲。 这儿子不像自己，反倒像他妈妈，闺女像自己又有什么用？ “这都怪她自己不会长，姜逸也是肤浅，尽看脸去了。” 面对家里人的嫌弃，周小兰都低头不语，正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她都已经习惯。 “之前咱们家真是白投入这么多了，这臭丫头还白赚了一身衣服，”周小军一想起家里用出去的钱票，就心里有些不舒服，“你们还给她买了蛤蜊油，这张脸也没有多漂亮几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白爱莲也心疼，“你姐现在年纪也大了，不收拾一下，以后怎么好找夫家？” 周小军这时候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今天我在外面碰到何平安，正好听到他在跟别人说闲话，听他的意思，好像是要找人上门来跟我姐提亲。” 周小兰吓得一哆嗦，她跟何平安的仇怨在年前就已经结下，几次在路上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狠光，她可不相信何平安还会对自己有好感。 心中也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出那样的馊主意，不说把华湘云这条路给堵死，跟一直帮着自己的何平安也闹翻。 以前她的生活可离不开这两个人的帮衬，现在却处处遭为难。 要是当日华湘云没有救过来，这一切就不存在，也怪何平安这蠢子，已经出手了，也不知道下手再重一点。 “他来提亲？”周进发可不在意这一些，两家有仇，却又不是生死大仇，说不定还可以和解。 现在一听到闺女有市场，眼睛都亮了，“那你可有听到他们家要出什么聘礼？ 我可告诉你，你姐跟华湘云同龄，又是在一个院子里，要是条件太差了，我可不得答应。 对了，你吃完饭就去打听一下，姜逸给下了什么样的聘礼？到时候你姐只能多不能少。” 周小兰，“……那人家华家会给嫁妆，咱们家又会给我多少？” 周进发本想把手中的杯子丢过去，最后忍耐住说道，“到时候叫你妈给你打一床被，至于其他的就别想了，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也要为他着想一下。” 周小兰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很失望，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冷，“可是你们知道这样会让我难做人吗？” “这有什么难做人的，”白爱莲没好气的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还不要你弟弟出面，再说我跟你爸把你养这么大，就这么白给你婆家？ 这还没出嫁，就胳膊肘往外拐，那以后还得了。” 周进发，“行了，之前你妈妈说要你要自己谈对象，她也由着你。 可这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倒是把对象带到家里来。 老子可告诉你，要是你在下乡之前不把对象定好，到时候我就帮你做主了。 不过就算你谈好对象，也得按照咱们之前定好的条件来，否则你就算是带到我面前，也别怪老子不给面子。” 周小兰，“……我出去一下。” 周家人没有人搭理她，等到周小兰跑出去了，这才说道，“这华家小子看来是不行，你也别总惯着孩子，去把之前找好的那一家定下来。” 白爱莲，“可那家条件真的不咋地，这一过去就当后妈，这传出去，咱们的名声也不好听……” (本章完) 222.后妈 周进发，“当后妈怎么了？不就是多伺候两个孩子？ 不用她生孩子，以后还多两个人孝顺她。 再说人家给的条件不错，也答应以后会帮衬找一份临时工。 华家那边都还没点明目，万一到时候事情没成，这么好的人家也被人家定走了，你就看着你家闺女下乡吧。” 周小军，“妈，我爸说的有道理，你看那些下乡的有几个人回来了，今年过年不是好多人又在乡下结婚，那些乡下人哪里给得了什么聘礼，到时候我姐就等于白送给别人了。” 白爱莲咬咬牙，“成，等一下我就跟那死丫头说明，要是这两天华家不上门来提亲，那就直接把她的亲事定下来。” “这么想就对了嘛，”周进发这才满意的笑道，“去给我炒一碟花生米，我要喝两杯。” “他爸，你不去钓一下鱼？”白爱莲一听他要喝酒，脸色就有些慌张，“听他们说这些日子鱼口还不错……” “不错……不错……，你怎么自己不去？”周进发猛拍一下桌子，骂道，“我一天到晚上班那么辛苦，回来还不能休息一下吗？ 叫你炒点花生米，这么唧唧歪歪，算了，不吃了，我到外面去走走。” “爸，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周小军连忙跟上，他知道这所谓的走走应该是去饭馆里。 白爱莲，“……” ＆ 华湘云再一次来到黑市摆摊，因为她已经连着两周没有过来，这一次，她固有的摊位面前没有人排队。 这一次她准备充分，为自己的摊子再升一级。 除了一张小凳子，还有她从废品站淘来的小木桌。 这么往面前一摆，再把提前准备好的卡片挂在桌面上，就等着生意上门。 “大师啊，你可算是来，”还没坐上多久，张夏就一路小跑过来，站到第一个位置。 “你之前不是算过。”华湘云看一眼就认出张夏，看来对方听了自己的劝，也给人生带来了很大的改变。 以后他不再是平庸碌碌无为的一生，而是前途无量。 “是的，之前谢谢大师指点迷津。”张夏真的是万分感激。 当时独自把奖励定下来，直接换一个工作，回去虽然面对了家人的指责，可事情已成定局，真正受誉的只有他自己。 也因为这一事，让他看清楚家里人的算计。 现在他只要每个月给家里一点钱财，奉养两位老人，真正从家里分割出来。 虽然是住着单位的宿舍，但是已经听说马上要筹资建房，说不定明年的今天就已经可以住进新房子。 “那你今日要算什么？”华湘云没有寻根问底，人生就是这样，命运很重要，选择更重要。 张夏从口袋掏出票据，“之前大师帮了那么大的忙，我只觉得卦金给少了，这一次特意过来补上。” 华湘云，“卦金已定，不会再更改，如果你没算卦，麻烦你把位子让开。” 原来就在他们这说话间，就又有人冲过来留在后面排队。 张夏，“……那大师，我想问一下我的姻缘。” 华湘云把已经放在桌面上的大五帝币推到他面前，“请！” 张夏赶紧把票跟钱放在桌面上，虔诚的接过五帝币，一番祈祷，这才丢开手。 华湘云，“现在已经红鸾心动，不过这不是你的正姻缘，其中还有些波折。” 张夏一脸的紧张，这些日子他是跟一个女同志有处对象的意向，“……还请大师指导。” 华湘云却不欲再解释过多，这只是算卦，又不是解决问题。 “如何选择，还得看你自己，下一个。” 张夏连忙把卦金付了，老老实实的退到一旁。 他来了两次，可是两次看到的高人好像都有些不一样，总之还是一样的看不清。 低头在旁边也没急着走，脑海里一直闪现出这段时间对自己释放好意的姑娘。 本还觉得自己魅力十足，有些暗暗自得。 今天大师的话，又犹如一盆冷水，让他清醒过来。 以前自己在厂里累死累活，又浑身都是油污，别人躲都来不及，更别说有小姑娘释放好意。 这才换个地方，又从家里挣脱出来，就那么凑巧，有了那么一次次偶遇？ 想到即将到来的下乡季，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如果对方坦开来说，他还没有那么生气，但是如果感情一开始就加入算计，他就愿意吗？ 华湘云此刻正在算第二个阿婆的卦象，“大师，我那个儿媳妇前面已经生了两个女儿了，我就想问一下她这一胎是不是儿子？” 华湘云抬头看她一眼，“行善之家，必有余庆。 家里的儿媳妇很孝顺吧？” 阿婆表情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如实说道，“对我们还不错，不过那也是她自己心虚，没能为我家生下孙子” 华湘云，“现在生男生女都一样，子孙后代，跟家里的老人有莫大的关系，平时多做点好事，积点口德……” “你这人怎么说话来着？我们怎么就不做好事，就不积口德了？”阿婆突然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声骂道，“过来找你算卦，是别人说你自己算卦算得准，反正我就问你，我这儿媳妇这一胎会不会是孙子，你直接告诉我就行了。罗里吧嗦那么多干嘛？” 华湘云也不生气，淡笑着对她说道，“你儿子命中无子，行了，下一个。” 本想多劝导几句，现在突然没了心情。 说不得她儿媳妇从这个家离开，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啊，你是说这一胎又是闺女？”阿婆关注的重点总是与众不同，不听那一句儿子命中无子，而是想着儿媳妇不能给她生孙子。 “我这造了什么孽呀，那臭婆娘次次生赔钱货，这不是要绝后吗？”阿婆突然间站起来，激动的对华湘云说道，“那大师啊，我多给你一些钱，你赶紧把那个赔钱货给弄走，我的金孙才会过来。”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钱票，“我们家可是几代单传，这样子，我以后没办法向列祖列宗交代。” 华湘云，“抱歉，我只会卜卦，不会改性别。” 223.举报 那阿婆不干了，指着华湘云什么脏话都说出口，最后居然还叫嚣着要去举报。 华湘云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直接甩过去一张禁言符，“下一个。” 她露了这一手，把所有人都镇住，本还在观望的人迅速都站在后面排队。 “一天三卦，后面的人可以不用排队了。”华湘云看了一眼，好歹提醒一声。 但这些人都不理会，她干脆接待今日的最后一个顾客。 “大师，这些天我总是梦到我过世的老婆子，”一老汉颤颤巍巍的把卦金放在桌面上，这才接着问道，“她像是要提醒我些什么，可是我都听不清。” 华湘云，“你先算卦吧。” 老汉把五帝币小心的放在桌上，就小心翼翼的看着华湘云，“这样可以吗？” 华湘云，“……也行。” 综合老汉的面相，华湘云知道这一单买卖估计要亏本了。 甩出一道隔绝符，这才说道，“你家老伴应该是给你留了一笔钱财，提醒你回去把东西取出来。 你想想，平时你老伴最喜欢把东xz在哪个地方，去找找吧！ 不过钱财别留在手中，尽快给子孙后代分了。” 她这里做了准备，但回去之后的事情华湘云可不敢保证。 那老汉赶紧回头看一眼身后人，发现他们对这一切恍若无闻。 “他们听不到咱们说话的声音，但是回去之后的事情就看你自己怎么处理了。”华湘云知道，就算是她今天不提醒，过些日子这一家人也会把东西找出来。 那到时候惊动的人多了，后续还有很大的麻烦。 他也算是有缘人，今日到自己这里算第上卦，干脆做一回好人。 “谢谢大师，谢谢大师……”老汉不停的道谢，“我家老婆子走的突然，她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呀……” 至于家中有多少钱财，他知道，以前老婆子带着一些嫁妆进来，他也没有过问，都让她自己收着，想来就是这一笔财。 之前还以为都贴补进家用了，没想到老婆子还是留着。 华湘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他们还没注意之前，就已经消失。 阿婆不停的指着嘴巴，突然间失声，让她一阵惊恐。 她一直在旁边瑟瑟发抖，这是得罪了高人，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但现在人居然在眼前不见了，急得她在那里叫道，“但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一定积口德……” 张夏见她这时候能开口说话，忍不住多嘴劝道，“大娘，这祸从口出，还真要注意……” 见到自己能说话，阿婆高兴的拍着胸口，“我总算能说话了，再说你谁啊？管这么多闲事干嘛？ 走开一点，我得去举报，就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人，仗着手里有点本事，就这么欺负咱们普通百姓。 我知道他每一周都会到这里来摆摊，今天敢这么对我下手，我一定要他好看……”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刚刚见识到大师的本事，其他人就算没排上队，也期待着下一次过来问事。 现在这婆娘居然想破坏，众人都不满了，开始纷纷指责阿婆。 “行了行了，跟你们这些人说不通，”阿婆推开人走出人群，很快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她不会真去举报吧？”张夏急了，想要跟过去阻止，却被一旁的老汉抓住。 “放心吧，那个女人我认识，那也就是嘴巴上喜欢说，但却是不敢去举报的，更何况她还给了卦金，”老汉摇摇头， “真要是查起来，她也跑不了。她也就敢在窝里横，没看到，刚刚跑的时候还扶着墙，就说明她被吓得腿软，哪里还敢作妖？” 张夏，“……” “再说刚刚那位大师离开的时候，你们看到了吗？”老汉边说边往外走，“有本事的人，还怕这些东西……” …… ＆ 华湘云自然不怕，但是心里也很烦，真是人生百态，今天也算是长见识。 就算是今天赚到了卦金，也没让她心情多愉悦。 早已经在巷口等着的姜逸，“……今天不顺利吗？” 华湘云摇摇头，“没事，碰到个不知所谓的。” 当时怎么冲动就给了一张禁言符呢？这买卖真是干亏本了。 对了，还有一张隔绝符，这么一算，真的是亏到姥姥家了。 “不行，下一次要涨价了，”华湘云之前按照现在的收入定价，现在看来是她太过天真。 姜逸，“要不就换个地方摆。” 他知道华湘云也是借摆摊算卦看面相来积累经验，赚钱倒是其次，像他们这样的术士，真正想要赚上一笔，还是很容易的。 “做生不如做熟，好不容易在那一片有点名气，我再换个地方，到时候还得浪费时间来等待。 算了，以后各种各样的人，一样会遇到，就当是练心。” 想想今日还是有些冲动，看来还是修行不到家。 “我这脾气必须再改改，”华湘云想到以前碰到的几位高人，都一副风淡云轻，待人谦和，今天她躁动了，这样不好……不好…… 姜逸适时的安抚佳人，“你这样就很好，做自己，开心最为重要。” 华湘云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就是两张符咒吗？今夜多补几张。 “对，开心最重要，”华湘云瞬间又觉得自己感悟到了什么，却好像又一闪而过，不过都准备随心了，也不准备多去探究，“今天你又做什么好吃的？” 姜逸这些天总是想办法拐自己到家里吃点美食，改善一下生活，华湘云顺口问道。 姜逸，“今天运气好，抓到一只甲鱼，不过我今天没有下厨，咱们提到你家去改善一下生。” 自家媳妇要养好，但是她家人也不能忽略了。 华湘云可还记得姜逸还有一个正在坐月子的表姐，“给你表姐他们送过去吧，她可以补补。” “我给送了几条黑鱼过去，”姜逸想到今天听到的消息，眉头轻皱一下。 华湘云立刻察觉，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事情？” 姜逸对于他这边的人际关系，从不隐瞒，“谢家又闹上门了。” 华湘云对谢家人还真没好印象，“你表姐怎么说？只要她态度坚决，都已经离婚了。谢家人也没理闹上门。” 224.闹事 姜逸他们都明白是这样的道理，但是具体如何还得看杨兰自己。 这人是不经念，两人这才提着甲鱼慢慢的往家里走，才刚跨入大院，就有人急匆匆的在那里喊人，“姜逸，姜逸，你姑姑家有人上门闹事了，你赶紧去看看。” 姜逸认出这是姑父家边上的邻居，“李叔，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李叔抹一下额头上的汗，他这一路可是小跑过来，“还不是你表姐之前那个夫家，一家人正在大门口闹着呢。 那一家子嘴皮利索，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你赶紧去看看。” 都是左右邻居，杨家三口人都不是那种特厉害的，才一对上就有些吃亏，而他们作为邻居也不好插手人家的家务事，就想着过来通知姜逸一声。 华湘云，“那你赶紧去看看，别让家里人吃亏了。” 姜逸把手中的甲鱼递给华湘云，“那你先回家，我去看看。” 华湘云想了一下，转身进家门，很快又出来了，如果不知道倒还好说，知道了还是上门去看看。 “你慢一点，要是起冲突，记得躲远一点。”田桂花追在身后叮嘱道。 “知道了，”华湘云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真要是起冲突，她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只不过真要这样，到时候吃亏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谢大承带着一家子堵在杨家门口，他上门求了几次，可是杨家人太不给面子，那就别怪他把事情办得难看。 “谁家的儿媳妇像他这样子，吵个架就跑回娘家，现在我娘家的大孙子也不给我们见？”谢老太太坐在门口捶胸踢脚，就差躺在地上打滚了。 “嫂子，之前真的不是我故意要把自行车弄坏的，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是你非得把事情赖在我头上，我也认了。 你为了这么点小事，跟我哥离婚，现在我们一家人诚心诚意过来跟你道歉，求你把孩子给我爸妈看一眼，让我哥能父子团聚。”谢小承的脚还走不利索，就依靠在大门口。 他受够了这些天大哥的厨艺，估计生产队里的猪吃的都比他们家好。 他们一家子因为受伤只能请假，那工资自然而然的就没有。 想到那些减掉的票据和工资，一家人还得付医药费，就知道这些日子过得有多清苦。 可是打听到了，杨家这些日子可是过得不错。 尤其现在有姜逸在一旁帮衬，听说杨家隔三差五的就飘出肉味。 今日一见，这杨家人吃的油光满面的，就他那个前嫂子看着都胖了一圈。 他也不想想，坐月子的女人多补一些不很正常，只盯着这一家人心里直冒酸。 背着他们过好日子，说不得离婚只是借口，是不想伺候他们一家子。 姜音，“你们别在这里嚎哭，咱们两家早就没有关系了，要不要我把你们之前写的文书拿出来找人评评理？” “现在提这些有什么用，谁家还没犯错？”谢老太太在来之前早有对策，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把儿媳妇孙子都带回去。 对了，杨兰现在在坐月子，肯定也准备了很多东西，正好一家人都需要补补。 她眼中的贪婪都快溢出，姜音不想搭理他，直接对着谢大承说道，“你跟我家闺女是没可能，你带着你爸妈他们回去，否则到时候我不介意去告你们。” “岳母，你说这话就太过见外了，我好歹是孩子的爸爸，我想见见孩子怎么了？ 再说这事得杨兰说了算，让她出来跟我们说说，以后孩子该如何处理？” 谢大承见杨兰这么久都没出来，心中也有火，他就不信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她躲在房间里就没有听到。 今天他带着家人上门，就是要逼杨兰给个说法，谢家的子孙是不可能给外人的。 到时候当妈妈的舍不得孩子，还不得乖乖跟他们回去。 娘说得没错，既然给脸不要脸，那他们家也不要给留余地。 “当日，她在我们家什么事都不做，还冤枉我弟，这些我都不跟他计较了，她还想如何？” 听到这颠倒是非的话，杨国庆气的想要打人，但还是忍住了，他一个老胳膊老腿，肯定干不过这一家子。 再说他们这一身的伤，到时候要是赖在他们家，后续还会有更麻烦。 “你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杨兰终于忍不住推门走出，“我在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叫你左邻右舍来说说？ 白天上班，下完班还得伺候你们一家子煮饭洗衣服。哪一件我落下了？ 还有别跟我提这孩子的事，当时为了一些吃的，你弟弟这个人心狠手辣，在我自行车上下手脚，差点害我们一尸两命，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孩子了？ 再说从我怀孕到现在，你们家为我做过些什么？好像肉都没吃你们一块吧，好意思在这里跟我提孩子。 看看你们现在一家的惨状，现在想起我来了？” 这家人既然不要脸面，杨兰也不介意再帮他们撕扯开。 “看看有这样的媳妇对长辈说话了？”谢老太太指着杨兰骂道，“我们一家子受伤，你都不知道去看一下，真是杨家的好教养。” “你哪来那么大脸？”姜音把闺女拉到身后，“别忘了他们拿了是离婚书，这就说明两家不成为仇敌，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来的脸面提这样的要求？ 你们谢家还真是好家教，小叔子坑杀大嫂，而作为成年人的谢大承，一点担当都没有，不能赚钱养家，还得让媳妇受委屈。” 两方你来我往，不停的开骂，慢慢的，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甚至有些人还在劝杨兰大度一点，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再说过日子，不都是这样子熬过来的，好歹谢家也不错，个个都有工作，她以后的日子也能轻松很多。 听到这些声音，杨国庆有些失望，平时这些邻居要是需要帮忙，他都很热心。 而现在他们家里出了这么一趟子事，这些人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落井下石。 姜音气得指着说这话的几个长舌妇，“你们也觉得谢家不错，那他们家刚好有两个光棍，赶紧把你们闺女嫁进去，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本章完) 225.闹上门 杨国庆也朝着邻居拱拱手，“诸位街坊邻居，我们一家在这里生活几十载，为人处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家闺女是命不好，碰到这样的人家。 可我没想到，诸位邻居对待谢家这么看好，正好我闺女也不跟诸位争了，谁家要是有合适的闺女，赶紧嫁进去享福。” 尤其刚刚说的特别起劲的那几个人，杨国庆决定以后再有什么事都不沾身。 “老杨啊，你这话就说的难听了，大家也是一番好意。 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门亲，咱们这也是为你家的孩子着想，否则她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小婴儿，该如何生活？” “对啊，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否则就杨兰这样带着一个儿子也不好改嫁。” “谢家都上门求了几次了，也见好就收，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这样子吵吵闹闹，弄得咱们这些老邻居也住得不安稳。” …… 姜逸没想到刚一到，就听到这些咄咄逼人的声音，果然看热闹了，总是不嫌事大。 环顾一眼，好像这些家都有小子即将下乡，就算只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就会有高考消息，但不是靠高考回来，那还得呆上一些年，想来也不在乎给他们挑一个好去处。 看到姜逸到来，些人好歹有点顾忌，收声缩到人群中。 姜逸冷笑着，现在怕了，那之前就别蹦哒的那么欢。 姜逸站在杨家台阶前，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本花名册，“今日我特地去查了一下，谢家兄弟二人，怎么都在城里呆着？” 谢人杰一看到姜逸就喊糟，却没想到，对方会提起这一茬。 当时他们家两个小子肯定要有一个下乡，不过他去求了大哥，通过谢新，才没让其中一个下乡。 现在谢新那小子躲着他们，姜逸要是真追究起来，那他们还真没办法。 “谢小承好像没有工作吧？”姜逸翻看了一下，确定没有厂子接收，脸色一沉，“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不服从派任吗？” 原本还跳得欢的谢小承求助看向父母，之前他不想上班，但现在就指望着父母赶紧把工作让给他。 谢人杰还能如何，算是家里减少点收入，也不能让小儿子下乡，更何况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姜主任，正准备让他接我的班，我这身子骨不行，一直耽搁着，没去办手续。” 姜逸打量着他们，冷笑道，“看你们一家子，现在状况都还挺好的，怎么个个都不去上班？ 这不会是变相的想要偷懒吧？这可不行，劳动是最光荣的，你们怎么……” 巴拉巴拉的教训了一番，谢家人却不敢反口。 本以为姜逸在处了对象，休息的日子肯定是会讨好对象去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碰到。 “姜逸，咱们怎么都是亲戚，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谢大承见不得父母受委屈，只能硬着头皮，杠上这让他有点怵的前舅子。 心中还在怨怪杨兰，不跟他提一提这个小舅子的真实情况，否则，为了这门亲，他也得把人给哄好。 姜逸不想搭理他，直接走过去扶着姜音，“姑姑，你别跟一些无谓的人生气。 再说表姐现在还在坐月子，也不能在这里吹风。 你跟姑父带着表姐进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姜音一看侄子来就镇住场面，也有些心累，“那你看着办，我跟你表姐是不想再见这一家子了。” 姜逸看一眼杨兰，杨兰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我是不想再跟这一家子有何牵扯，孩子也不可能给他们，有本事他们去告我。” 姜逸明白了，等到杨家人进去，顺手把门给拉上。 “从没听过破镜能圆，覆水能收的，”姜逸一脸藐视的看着谢家人，“不管如何，这事说出去，你们家就没理，趁着现在大家都还没彻底撕破脸，赶紧离开。” 谢老太太现在见谢小承的工作已经解决，老头子都放话让他接班，那她也就不带怕的。 “你别以为跟杨家有些亲戚就在这里管我们的闲事，”谢老太太扶着腰挪到前面，“那孩子是我们谢家的骨血，这点没错吧？ 现在我们也不要求杨兰做些什么，但是我们要带走我们的孩子。” 姜逸，“你们的孩子？当时不是写下切结书了吗？ 对了，也多亏当时你们家每个人都在上面签字，盖了手印，凭着这东西，我表姐总算是给我家侄子杨帆落了户口，那是杨家的子孙，可跟你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这话一出，不止谢家人镇住了，就连周围邻居都呆住了。 杨国庆手脚这么利索？这才几天时间，就把户口都办下来了。 “这不可能，”谢老太惊呼道，“再怎么说我们家大承都是孩子的父亲，怎么能没经过他的同意就上户口？ 走，咱们找户籍所去，我就不信了，现在都没有天理，能容着他们杨家做这夺人子孙之事。” 姜逸可不怕他们去闹事，毕竟他们可是手续齐全，还多亏了他们写的切结书。 “还请自便，不过要是要让我知道你们过来打扰我姑姑一家，到时候可别怪我不客气，把你们的破事到处宣扬开。” 谢人杰，“你个年轻人，别信口胡说，我们家有做什么坏事了？” 心中不由得有些慌，但面上还是一脸冷静，这个姜逸才回来没多久，应该不知道…… 姜逸笑看着他，“嗯，这事你们说的算。” 谢人杰怎么听不出这话里的威胁之意，可他不敢赌这万一。 “老大，扶着你娘，咱们回去。” 谢人杰平时不吭声，但是只要吭声了，家里人都会遵循。 但就这么走了，谢大承心中不甘，“爹……” “回去再说。”谢人杰盯着姜逸，想要注意他的表情变化。 姜逸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嘲讽。 谢人杰一把拉过小儿子带头往外走，至于那母子俩，只要他们离开，就会自己跟上。 姜逸又扫一圈，还在旁边看热闹的人，“诸位邻居今日都很得闲吗？” 人群也很快分散开，一下子，杨家门口就剩下姜逸，还有赶过来看了一会热闹的华湘云。 (本章完) 226.谢家 华湘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谢家人不会这么算了。” 刚刚她也注意观察几个人的面相，这事情还有的纠葛。 姜逸，“我知道，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就算他们现在被暂时吓退，杨帆的存在注定纠缠不清。” 这父子关系以后还有得扯，再说凭着谢家人的无耻，等杨帆以后长大成人，还是一样会纠缠上来。 华湘云吓得直起鸡皮疙瘩，“这样的人太过可怕，简直就是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脱。” 姜逸，“这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坐坐。” 华湘云连忙倒退几步，“那不行，现在不合适。” 杨家刚遭此事，一家人需要冷静、缓和情绪，她这时候进去不是跟着添乱。 再说她现在还打着空手，这样上门礼节上也说不过去。 “等哪日表姐出月子，我再挑个时间上门拜访。” 姜逸点点头，不想让华湘云难为，“那等一下我先不送你过去了，这边的事情也要处理一下。” 华湘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需要你送？行了，赶紧进去吧，我也走了。” 华湘云挥挥手走的干脆，姜逸看着她远去，笑着摇摇头，也转身进家门。 才一推开门，就发现杨家三口都坐在炕上，而杨帆正在炕上呼呼大睡。 姜逸怕吵到孩子，示意他们到院子里来。 “虽然他们暂时离开，但是这事情没那么快完结。 以后进出家门，把门户看好一点。” 就怕谢家人无耻，到时候冲着孩子下手。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明明都已经离婚了，之前也说好了，这孩子不要，但他们现在又闹上门来。”姜音抹着眼泪，自家闺女这命真是…… “唉，以前我还想着是个小子就好，现在我倒希望是个姑娘。”杨国庆唉声叹气，今天这样的吵架场面，他真的不在行，这要是再来几次，他是不是该找个泼妇去学两手。 “反正他们谢家那个大门，我是不会再踏进去，”杨兰语气坚定，“大不了我跟他们鱼死网破。” 姜逸看了她一眼，这倒不失一个办法，都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要是表姐真能立起来，那谢家人也不敢太过分。 “你可别傻，”姜音拍一下她的后背，“家里有爸妈呢，他们要是真的敢太过分到时候我分别到他们的厂里去闹，反正这事咱们占理。” 这是一个长期的拉锯战，姜逸也只能在边上帮帮忙，但是具体真正拿主意的还得是姑姑一家子。 “他们近段时间应该不敢再上门，”姜逸到之前收集来的证据，准备让谢家人先忙碌一段时间。 倒不是他不想布阵，再收拾对方一次。 这一家子现在已经伤了伤，病了病，要是再来几场祸事，估计命不长久，到时候他也要牵扯上因果。 更何况，上一次还连累华家人，让未来岳母进了趟医院，他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要是再牵连到别的人家，他心中会更不安。 “希望吧，”姜音不知道侄子有后手，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以谢家人的秉性，估计过几天又得再次闹上门。 …… “你这老头子，跑什么？”谢老太回到家里就立刻责问。 谢人杰，“要不咱们继续在那里闹，能有结果？ 没看到杨家人都躲到房里去，咱们对上姜逸，就能讨到好？” “爸，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杨兰看样子是铁了心不跟我回来。”如果可以，谢大承还是想老婆孩子都回到家里。 以前还想着自己有工作，有房子，再讨一个媳妇也不难。 但现在家里就这个情况，还会拿出钱来给自己娶媳妇吗？ 这几天出门，大家都对着自己背后指指点点，他就算不去打听，也知道没一句好话。 名声坏了，以后娶进来的媳妇条件能比杨兰好吗？ 杨兰有个正式的工作，再加上杨家老两口就杨兰这么一个闺女，以后他的家底还不都是自己的。 当时怎么就脑袋一发热，同意离婚了呢？ 对了，当时是爹不愿意小弟名声坏掉，自己也以为杨兰可以让步，或是她想以退为进，这才弄得自己妻离子散。 想到这些，他再看向谢小承的目光就格外不善，要不是他心肠狠毒，朝他嫂子下手，这一切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谢小承，“大哥，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媳妇要走，又不是我把她赶走的，是她自己不愿意留下来……” “你现在还在说风凉话，要不是你在自行车上动手脚，你嫂子会离开？” “我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谁让她一个人背着咱们一家人开小灶了？ 再说她也不是没事嘛，就喜欢大惊小怪的，还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想她是咱们谢家的儿媳妇，这闹大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到了这个时候，谢小承还不承认错误，让谢大承更是失望，这就是他一心维护的兄弟，“你行，都是你对，那以后你也别找我这个大哥帮你了。” “爸，妈，你看我大哥在这里放狠话呢？”谢小承告状道，“杨兰不回来，他这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到我头上了，明明是他自己没本事，镇不住媳妇。 再说当时杨家人过来让签那份协议，又不是我让签的，当时可是你们自己做的决定。” 谢人杰心中也无比后悔，看向自己的老太婆骂道，“你当时不是说杨兰肚子里就是一个赔钱货，现在怎么办？咱们家的大孙子就这么被杨家给夺走了？” 一想到姜逸之前所说的话，谢人杰都气着捂着胸口，“现在杨家人把孩子的户口上到他们家，也跟着他们姓，你让我以后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 那可是咱们谢家这一代的长孙了，就这么被你们弄丢了。” 谢老太心中也很是悔恨，当时那些三姑六婆不是笃定杨兰肚子里肯定是个姑娘？ 否则她也不会看着老二冲着他嫂子下手，不说老爷子咽不下这口气，就她自己也过不了这道坎。 “这孩子只能是我们谢家的……” 227.残酷 华湘云正在修炼，突然间觉得房间一冷，她瞬间打开眼睛。 “你来了，是我师傅有什么吩咐吗？”看着突然出现的方清河，华湘云也在想着自己要不要在身边也养这么一个魂，好歹传消息便利。 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她现在还跟老人住在一起，华家都是一些普通人，真不适合。 方清河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兴奋，千年老鬼她也没见过，今天还能跟过去长长见识，“乌大师让我来告诉你一声，她准备到城西水库那边，问你去不去？ 如果有兴趣，现在可以直接出发。” 华湘云立刻穿好鞋子，又把棉衣披上，“我这就出发。” 也不知道师傅那伤恢复的怎么样，不过方清河没有提起，就应该是不知情的，她也不会多话。 在已是深夜，整个大院陷入一片沉静，华湘云几个飞跃就已经来到大街上。 方清河也没有撇下她独自先行离开，而是飘到她的身边，“乌大师之前跟你出门是不是有什么收获？” 华湘云，“怎么会这么问？” “很久没有看她修炼了，可是自从那一次跟你出门回来，她就闭门不出，说是闭关。” 华湘云笑道，“既然有疑问，那你就直接问我师傅，想来你跟在她身边的时间比我还长，相信我师傅会愿意告诉你的吧。” 方清河知道华湘云误会了，她还真不是别有用心，只是相处这么长时间，难免会多关注几分。 再说乌晨夕的为人很得他们的信服，否则也不会跟她那么长时间。 “只是觉得她很长时间没有修炼，突然间继续修炼有些奇怪，”方清河也不再继续询问，“今天说是要去见千年老鬼，这也是你引荐的吧？” 华湘云，“也不算是引荐，只是他被困在那里近千载，我跟我师傅都有些好奇罢了。” “困了近千载？”方清和不敢想象，就算是魂体，但是不得自由，活个千载万载又有何用？ 华湘云说话间也没放缓速度，很快就来到城西水库处。 “师傅，”华湘云见到乌晨夕，立刻过去。 “来了，”乌晨夕也刚到没多久，而她的对面，元天镜也已经到了。 “你们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帮我找到祖坟？”元天镜这些天一直都在期盼着，现在看到她们两个同时出现在这里，心中既期待又害怕。 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人为，他无论如何都要一探究竟。 “南城天水山，我们去过了，并没有元家人。”华湘云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这不可能，就算是再过千年，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元天镜不相信，甚至都在怀疑华湘云她们根本就没帮自己查找，现在不过是在敷衍罢了。 眼中有怀疑，声音里也露出戾气，“我可以给你们想要的东西，只要你们帮我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乌晨夕，“天水山，我们去过了，确实没有找到元姓族人，不过倒是发现了一座无名古墓。” “那肯定是我们家的，”元天镜突然说了一个大概位置，“是不是在那里？那是我生前给自己选的坟墓。 当时还找了的玄门大师亲自看过，也是我督建的。” 元天镜此刻脑海中浮现一些景象，一些忘记的东西，此刻也都浮现出来。 华湘云，“那你认不认识容纳？” “我不认识，不过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元天镜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听过，有种熟悉感。 “当时你们国，都的国师，你还有没有印象？” 元天镜对上了，“对，那时的国师是叫这个名字，容纳。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华湘云，“我们说的那座古墓，葬的是容纳。” “这不可能，”元天镜又在自我怀疑，难道是记忆出了错误？ 不对，国师一直远在京城，怎么会到他们这偏僻地方来？ 再说他们家真的跟国师一点牵扯都没有，怎么会葬到自己的墓葬之中？ 乌晨夕，“这事说起来应该是从你的身世说起。 我徒弟之前也看了你的面相，你根本就不是商户出身。 这一次，我们调查到一些东西，你要不要静下心来听一下？” 元天镜自然愿意知道真相，“我一定静心听着。” 乌晨夕把他们在南城天水山的发现，挑挑拣拣说了一些，“容纳主要是借你的命格行法，用了瞒天过海的计策给他逆天改命。 所以你现在在这天地间已没有任何身份，自然无法去投胎转世。” “那他又何必把我拘在这里？”元天镜到了这一刻，反倒十分冷静，“是不是还有什么后续？” 华湘云看了一眼师傅，这才接过去说，“你在这里已历经千年，身上也有一些魂力。 到时候他功法大成，能从天水山那座古墓离开，到时候再告知你真相，你说到时候你会如何？” “那我肯定恨不得杀了他，”元天镜双眼泛红，就算他命不好，不能活着走出皇宫，不能登上那个宝座，但好歹他也是堂堂一皇子。 容纳说好听一点是救他性命，但真正用意却是偷窃自己的身份。 再说他浑浑噩噩过一辈子也就算了，没想到到死都要再利用自己一把。 “就是这个道理，千年的魂体要是暴起，能用很快的速度转化成厉鬼。 就算这样，你也斗不过他，他是经过修炼的鬼修，到那时候就可以把你收归己用，让你成为他修炼的踏脚石。” 这个真相虽然残酷，但华湘云可没有瞎说，要是任其发展下去，真的会成这样的结果。 元天镜身上的阴气越来越盛，乌晨夕直接打出一道净心符。 以前她用符咒总是抠抠搜搜，但现在她有一个能生产符的乖徒弟，出手自然大方很多。 “你要是这样下去，到时候变成厉鬼，可就别怪我们师徒把你给收了。” 元天镜心中自是万分不甘，甚至在想着要是在皇宫中能侥幸活下来，他是不是也可以争一争那个宝座？ 一辈子活着最卑贱的商户，就算是有再多银子，但是处处要捧那些当官的臭脚，本来他可以高高在上的。 “” 太热了，大家注意防晒避暑。(ε) 228.喊冤 乌晨夕的符咒起了作用，让元天镜慢慢的平复下来，脸上却还满是苦涩。 “我以为我爹娘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现在看来更多的是因为愧疚吧？” 有些东西不能细想，很多漏洞就出现在元天镜的脑海中。 谁家父母不期望儿子上进？元家条件也不差，但却从未想过让他考一个功名。 在他小的时候，先生也多次夸奖，后来怎么就沉浸在玩乐之中了？ 作为父母，不但不着急，反倒一副顺其自然，这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 难怪不在自己的墓碑上署上名字，看来从未把他当过元家人吧？ 还有自己的妻儿，又到哪里去了？ 这些问题没有能够得到解答，让元天镜觉得格外的痛苦，这真是活得糊涂，死不安宁。 容纳那个始作俑者，他甚至都没有见过面，都不知道自己仇人长什么样子，要不是两位大师帮他调查出来，他甚至死的稀里糊涂。 可元家人更是可恶，他付出了所有的真心，可能在别人眼里却像一个跳梁小丑。 想着种种不甘，元天镜居然冲破了符咒，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 “不好，他这是要变成厉鬼。”乌晨夕心中也十分无奈，“元天镜，难道你就不想替自己申冤？” 元天镜，“这怎么申冤，他们连尸骨都无存，早已不知道到哪里转世投胎去了。” 华湘云，“谁跟你这么说的？你先停下来。” 见元天镜没有搭理她们，还在不停的聚集周边的阴气，华湘云直接大声说道，“对不起你的容纳，已经被我们打得魂飞魄散，已经变相为你报仇了。 可是元家人，难道你就由着他们转世投胎？而你继续飘荡在这人间吗？ 不对，我跟师傅合力，可以把你打得魂飞魄散，到时候你连在人世间的痕迹都没有，难道你就甘心吗？” 华湘云师徒嘴里虽然在劝说，但手上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要是对方真的转化成厉鬼，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出这座山。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元天镜阴测测的问道？ 华湘云，“你再等一段时间，等到清明的时候，我们再做法把你送上黄泉路，到时候你自己可以到阎君那里去告状。 到时候无论他们转多少世，欠你的都要还。 否则你现在就算是化成厉鬼，也是伤害一些无辜百姓，不能真正为自己做到报仇雪恨，这样难道你就甘心吗？” 元天镜当然不甘心了，但一想到罪魁祸首，他狠狠的盯着这两位师徒，“你们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把容纳那老贼灭掉？ 这样太过便宜他了，你让我怎么出胸中这口恶气？” 华湘云没想到当鬼也这么贪心，冷笑着说道，“不是我们师徒二人看不起你，就算你化成厉鬼，你就有把握能对付得了容纳？ 当日我跟我师傅拼尽全力，又费尽多少法宝才勉强收下他，就单这样，我师傅都受了伤，休息这么长时间，才能过来跟你解决这事。 要不是帮你查明原因，我师徒也不用来回奔波，又损失那么多法宝。 这笔账我们没提，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你现在这样是想干嘛？过河拆桥吗？别忘了，要不是有我师徒二人，你现在还做个糊涂鬼呢。” 元天镜，“……” “不要以为全世界都对不住你，你也想想你一辈子应该也是受过别人的恩惠，你都是如何报答别人的？而面对我们，你哪来那么大的脸来指责？” 华湘云见他面露愧色，总算不再往自身身上聚拢阴气，悄悄松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容纳真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他原本就是国师，修行本比我师徒二人更厉害。 又经过近千年的修炼，这一次要不是正好宗门的法宝能够克制住他，我们都不能出现在你面前，而只是变成他的踏脚石。” “抱歉，多谢两位大师的帮助之恩，”元天镜闷声说道，一开始是他向华湘云求助，人家也真的帮了大忙了，否则他还在这里浑浑噩噩。 安抚住元天镜，他也同意等到清明再踏上黄泉路。 “吓死我了，”方清河看到她们师徒二人出山，连忙跟上。 “幸亏湘云让我别靠近那水库，否则我这条鬼命，说不定还真不保。”方清河这也是见识到千年鬼魂的厉害，对方可是差一步就化成厉鬼，像他们这种小罗罗，要是太靠近，说不得就会直接被抓去当鬼奴。 “所以不要总觉得我不放你们出去，我那也是为你们好。”乌晨夕没好气的说道，这几个魂虽然愿意跟在她身边，可得闲的时候也总想往外跑。 他们也不想想，万一碰到玄门之人，或是碰到比他们厉害的厉鬼，哪还能有鬼命在？ “我再也不乱跑，”方清河这一次真是被吓到，“回去我就带他们在县尾呆着，哪里都不去。” 乌晨夕没有回应她，这些魂说过的话，没用多长时间就会忘，跟他们计较不来。 “你有办法送他上黄泉路，”之前元天镜面前，乌晨夕不好问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收的小徒弟这么厉害，都能连通黄泉路了。 华湘云摇摇头，“我也只是先安抚住他，凭我现在的修为，肯定还不行。” 乌晨夕眉头紧锁，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不靠谱？还以为她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你还答应他，这万一要是没有履行，他可不是好说话的。” “放心吧，师傅从现在开始我努力修炼，争取在清明之前多进一阶。 我手上有召唤黄泉路的办法，不过到时候恐还得师傅助我一臂之力。” 乌晨夕更侧重于布阵，但修为还是在线。 华湘云既然这么有把握，到时候躺在边上看着，真解决不了，大不了再把元天镜给收了。 师徒二人到县道分开，华湘云悄无声息的回到家，此刻家中还是一片宁静。 她也没有打算入睡，直接盘腿坐在炕上，脑海中一遍遍的回顾着各种符咒。 “唉，还是得赶紧修炼更高级的符咒，不过这些天画的有些多，这符笔好像都有点秃了……” 229.同学 “湘云，”华湘云第二天才到教室，就被一群同学紧紧的围绕在中间。 “听说你跟姜逸都定下日子了，恭喜啊！”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华湘云有些莫名，这些同学平时可没有那么热情。 “谁说的？”记得当时他们是关起门来商量，这消息怎么就传出去了？ “大家都是同学，你就没必要这样遮掩着了，”班长陈明挤到她面前，“这是好事啊，到时候别忘了请我们喝杯喜酒。” “对，对，对，必须请喝喜酒，你可是咱们班第一个成家的人。”苏静静也跟着在一旁起哄，“到时候我们都会备上一份礼。” 说完还跟华湘云眨眨眼，一副你懂的模样。 华湘云从不觉得自己的人缘会这么好，这些天上学放学跟自己走得近的，除了吴言心，还有肖芍药，这些同学可不搭理自己。 现在突然间这么热情，要说里面没事，她才不信。 “结婚日子定下来这事情我都还不知道，没想到同学们比我还先得到消息。”华湘云不管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可不会做什么承诺，“话说，你们不赶紧回座位上吗？老师快来了。” 陈明他们并没有移动半分，“没事，老师说不定听到这样的大喜讯，也会替你开心。 就算日子没定下来，但是也差不离了，大家都是同学一场，到时候可别忘了我。” 华湘云挤出笑，“各位同学错爱了，我们只是普通家庭，可搞不来那么大的排场。 就算真到了结婚那一步，那也只是简单走一下仪式，可不敢劳烦各位同学白跑一趟。” 她又不傻，就算真的要结婚，也不会大摆酒席。现在物资那么缺乏，有那么些东西，留下来自己养身子不好？ 就在陈明他们还想说什么，老师已经在讲台上敲书提醒大家。 听着老师上面讲课，肖芍药悄悄的告诉她，“他们都想通过你认识姜主任。 想靠着你的关系，到时候看能不能分一个好一点的下乡地方？最好是在这周边。” 华湘云这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热情，“谢谢，不过他们这些人的打算估计要落空了，姜逸可不会卖人情给我。” 肖勺药低声的说道，“那你最好一个人都不会去接触，否则这些人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来。” 华湘云了解的点点头，这些人本就没有交情，她也不愿意跟他们来往。 一到下课时间，华湘云就抓着吴言心跑出教室。 “我说你至于吗？”吴言心跟她后面喘着粗气，“你不答应就是了，他们难道还能强迫你？” 华湘云，“不是怕他们，只是不耐烦。 你说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事情是我能做主的吗？ 再说我自己还不知道要下乡下到哪里去，哪能帮到他们？” 吴言心有些同情华湘云，这些天他们在家里也在议论这事。 华志安回来接的工作，华湘云就没有去处，那也只有下乡一途。 “不过我倒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要不你跟姜同志还是把婚事给办了？”吴言心劝道，“下乡真的很累，现在我奶奶都改变主意了，想让我妈早点把工作转给我。” 说完，吴言心又有些后悔，她好像又往华湘云身上撒盐了。 “这事情再说，不过以后我要踩着点进出教室，咱们两个还是分开走吧。”华湘云看着吴言心额头上沁出的汗水，有些抱歉的说道。 “那也只能这样，”吴言心用手帮自己扇风，“我的体力可不及你，别到时候连累你被他们堵到。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上个课都不得安宁。” 华湘云放慢脚步，“现在我倒希望快点毕业……” 华湘云突然间从教室跑开，让原本想上去攀交情的同学只能暗恨。 “没用的，华湘云那个人铁石心肠，根本就不会为他人着想，你们求她，还不如回去好好的求求家人，把工作让给你们。”周小兰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个女人心胸狭窄，不定这时候记恨你们，到时候吹吹枕边风，你们想想那个后果。” “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肖芍药立刻出来替好友说道，“这么多同学求上门，你说到时候华湘云帮谁好？ 帮了你们其中一个，那其他人心中会不会有怨气？ 咱们班好几十个人呢，你们这是逼着姜同志以权谋私吗？” “肖芍药，你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周小兰冷笑道，“谁不知道你一毕业就参加工作，你怎么知道大家伙的忧心。 下乡也有下乡的区分，明明华湘云抬手就能帮到大家，她为什么就不愿意呢？” 曹萱把书收到书袋里，直接拉着肖芍药往外走，“你跟他们说这么多干什么？他们在这里逼迫华湘云，你说要是姜主任知道了，他会如何？” 这话犹如一拳重击，锤中大家的心里，对呀，他们只是想要结个善缘，可不是结仇。 这要是华湘云把学校的事情回去一说，姜同志抬抬手，他们就糟了。 陈明他们都有些懊恼，怎么就做了这么一件蠢事？ 对的，当时是谁跟自己提来？好像是苏静静，她说走华湘云这一关系，说不定能分到这附近。 苏静静，“你看着我干什么？这事又不是我说出来的，我也是听李娜说了。” 李娜，“我是听……” 绕了一圈，最后找到罪魁祸首周小兰。 周小兰支支吾吾的，指不出说这话的人，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之前得罪华湘云，两个人直接断交。 现在出这样的主意，除了恶心华湘云，说不定还有更恶毒的用意。 华湘云要是真顾念同学情帮了他们，周小兰这样的性格，说不定还真会去举报…… 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他们见多了。 现在大家出去说话做事都格外的小心翼翼，就怕被有些人听到去举报。 周小兰，“……”精心策划的计谋，现在又不能成。 华湘云运气怎么总是这么好？又被她逃过一次。 还有华志安，这些天在路上碰到，他看过来的眼神，格外的冷漠，这让她心中更没底。 230.发怒 周小兰倒是想过跟华志安再好好说说，可华家人防得太紧，进出都跟着，她都苦寻不到机会。 家里人见她这么些日子都没有进展，甚至已经在开始帮她另外说对象。 她去见过白爱莲所说的那个男同志，30多岁，头发上的油腻让他见了都想吐，更别说家里还有两个邋遢的孩子。 一想到以后要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周小兰心中对华湘云有更大的怨气。 她当时怎么不去死，要是死了也不会有后面这些事情。 只要华湘云没横插在这中间，她说不定都已经嫁进华家，哪还有这些烦心事。 看到同学们不善的眼神，知道现在不能再把这些人给得罪了，否则她以后在这县城就更不好过日子。 周小兰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把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并没有添油加醋，我也不知道同学们会想这么多……」 陈明，「……算了，大家都散了。」要不还能怎么整？冲过去把人打一顿，到时候他这个班长也难做。 但是还是在心中给周小兰记上一笔，以后对她要防范一些。 ＆ 华保国跑了一趟车，回来发现自家媳妇居然在车站接他，「不是说志安来接你的班吗？那小子怎么不来接我？」 他以为他离家的这段时间事情都已经办妥，良芬在这里带一段时间孩子也很正常。 寻良芬要接过他的行李，朝周边打趣的眼神点点头，硬着头皮说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华保国避开她的手，「这袋子有些重，我来提着。 既然回去再说，那咱们快点走，这跑了一趟，快累死我了。 咱们回去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大清早就回家。」 寻良芬满脸苦涩的跟在他身后，特别这几天，她过得格外的提心吊胆，但该来的还是来了。 「所以，你根本没有办手续，志安也没有过来接你的班，」华保国此刻哪里想到自己一身疲惫，语气里充满了愤怒，「那你回去跟家里解释了没有？」 寻良芬摇头，毕竟她心虚，哪里敢回去。 华保国，「……你这到底是为了些什么？就算你没有上班，咱们家也不可能缺你那一份。 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抱怨跑车很累？可为什么现在又紧抓着不放？」 寻良芬一脸的委屈，「我怕我在家里待不习惯，爹娘看我好像也不是很顺眼，到时候总是在他们跟前，我怕我做不好儿媳妇。」 她这一副委屈的模样，要是放在十年前，华保国还会心软。 可是这些日子，徐良芬吃不好，睡不好，总是在忧心回去怎么交代，脸上也干瘦偏黄，显得人有些刻薄。 如果华保国再细心一点，就会发现寻良芬跟岳母娘越来越相像， 但这也不妨碍他对寻良芬的不满，「你的工作又不是给旁人，那是咱们的孩子，你也不想着要是爹娘狠狠心，到时候志安又得回乡下。」 「不会的，爹娘对三个孩子虽然有点区别，但是都疼爱。 湘云现在还在学校，娘会先把工作给志安的。」 寻良芬心中笃定华保国这一次还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就直接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没想到华保国脸一黑，「所以你现在在算计爹娘。」 「你这话怎么就这么难听？」寻良芳不服气的说道，「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算计不算计的，再说娘那个工作放在那里，现在先给志安，到时候咱们家也可以多一份收入。」 华保国，「……难道你想以后湘云离家远，来接你这个班吗？」 寻良芬 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湘云现在年纪也大，这女人总免不了要结婚生子，我是这么想的，到时候先帮她相看一下，有了对象，她先把孩子生出来，到时候我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再把工作转给她……」 啪了一声，寻良芬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昏，脸颊一阵刺痛，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她这是又挨了华保国一掌。 双眼瞬间委屈红了，以前他哪碰过自己一下，可这才多长时间，这已经遭受他第二次刮脸。 「你又打我，我哪里说错了？」 「你这说的是一个当妈该说的话吗？」华保国只觉得一阵阵失望，心中也有些后悔，这些年他太过纵容。 「湘云还没满十八岁，你又没养过几天，你就想着给她做主了？」只要一想到家里，老太太要是知道这个消息，或是以为这是他们两口子共同的打算，那还不得把他们扫地出门。 「我是她妈妈，」寻良芬不觉得自己有错，「我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那我就比你爹娘更有权利当这个主。」 「我看你现在是鬼迷的心窍，完全没有一副当妈的模样。」作为枕边人，突然有些明白，寻良芬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你自私，你不想回归家庭，照顾老人孩子，以前你抱怨上班累，现在给你回归家庭，你又嫌家庭碍事。 可是你看看这些年你都为家里做了些什么？」 「我怎么就没为家庭做什么了？你们从我娘手上拿回来的钱不是交给婆婆了吗？」 寻良芬一激动，把心中的想法喊出来。 华保国，「难道你自己心中就没底吗？从你娘家拿回来的那些钱还不到你工资的两成。 你这些年的花销都是我在负责，真要论起来还真没有多大贡献。 别忘了，你现在有这份工作，也是我爹娘看在你是他们媳妇的份上，帮你使了劲。」 华保国不想说出伤人的话，但都被激到这一份上，他也不管不顾了。 「好哇，你现在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果然在你心里我还是配不上你，现在看我老了，就开始万般的嫌弃。」 看寻良芬这么胡搅蛮缠，华保国只觉得心累，处理家务事真的不是他的强项，「如果你真觉得过累了，那咱们可以分开。 你要是想通了，到时候咱们去把手续给办了。」 寻良芬这下子彻底惊呆了，谁家夫妻不吵嘴，这怎么就说到分开上面的？ 她打量着这相伴几十载的男人，难道这一趟她没有跟车，让他起了外心？ 231.介绍 寻良芬一想到这种可能，脸色更加难看，「你想跟我分开，那你想跟谁在一起？」 心中也更加下定决心，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工作让出去，她得在边上盯着。 华保国虽然不通俗物，可那一身皮囊好，就她跟车这么多年，不知道帮他挡了多少桃花。 「又在胡说八道什么？现在天还早，咱们一起去办公室，把事情给办了，」华保国给她两个选择，「看你是办转职还是办离婚，随便你选。」 「没想到连你也在逼我，」寻良芬脸色苍白，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迷茫。 华保国心中跑过一万匹，「要不你回去跟岳父商量一下，说不定他老人家会给你想出更好的选择。」 寻良芬，「……」那她还回不回的来？ 华保国用开水瓶兑点冷水，抹了一把脸，「我先睡觉，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回去再说。」 说完直接背对着她躺着，至于有没有睡着，那只有天知道。 寻良芬很想把人从床上挖起来，可也知道她不能这么做。 像他们这种跑车睡眠是最重要的，就算是休息，补眠也少不了。 不管她在心里如何纠结，想着要不继续以工作来逃避，到了第二天，根本没容她有这些动作，华保国直接带着她到单位请假，等到她再回过神，已经在回往和平县的班车上。 「保国，我真的不是不愿意把工作让出来，」既然回去，那她就要想办法拉一个帮手，有华保国在后面帮衬着，她也能更有底气。 「你看之前我要是让志安过来接我的班，那他也是只能从学徒工做起。 你现在跑国际线，学徒工不能跟你同一列车，到时候谁能照顾你？」 华保国，「这一次你没跟着我出门，我不也一样活的很好。」 再说他现在是列车长，别人讨好他都来不及，怎么会给他使绊子。 他虽然不善交际，但也不傻。 跟在他后面的学徒、副列车长，还有维护人员等，哪一个不都围着他转？ 寻良芬就算是跟他同一趟列车，那也只是乘务员，真正能帮的东西有多少？ 真正说起来，这一次没有她在耳边上不停的唠叨，他反倒觉得工作轻松了很多。 如果这一次她不把工作转给孩子，华保国甚至在想着要不要跟上面说一声，让她干脆在列车站上班…… 不知道华保国心中已经在嫌弃她，寻良芬鼓起勇气说起另外一件事，「咱们楼上的田大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田段长家的妹妹？」华保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提起这个人，但他还真有点印象。 「对，就是她，」寻良芬压低声音说，「她知道咱们湘云马上毕业，就提起说要给做一个大媒。 田段长家的小儿子，比咱们湘云大一岁，听说在上个月已经转正了。 田段长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没有成家，就想着赶紧把婚事定下来。 上次咱们湘云不是跟我来城里了吗？正好田大姐看到，说咱们姑娘养的好，就想说保个媒。 而且田大姐说了，她这个侄子是老儿子，在家里最受田段长他们的宠爱，如果成家就给买个小院，到时候小两口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家里的长辈不会过多掺和。」 说到这，寻良芬都有些激动，要是真跟田段长结成亲，以后她在这边上班也能得到很多照顾。 华保国冷看她一眼，「你没有答应吧？」 寻良芬，「我虽没有直接答应，但是说会把湘云带过来，总要让孩子们见一面，合不合适到时候再说。」 华保国，「那我还真要 替湘云谢谢你，好歹你这个当妈的没有直接把她给卖了。」 说完也不再搭理他，而是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才两个月没回，路边的树枝都变绿了，可这都没能让他的心情转好。 寻良芬听出华保国发育里的嘲讽，干脆闷坐在一旁，隔了好久，这才说道，「像这么好条件的，你们还要怎么挑？ 湘云是长的不赖，但也不能当饭吃吧？？ 趁着现在年轻，还可以挑，自然要挑一个好条件好一点的。 你也不想挑一个像咱们大院那样的，十几口人挤在一个院子，这样的日子过得有盼头？」 「那你当年找我也是精挑细选了？」华保国本不想搭理她，可是越说越过分，直接回怼回去。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时咱们是父母做主。 湘云是咱们的闺女，难道我这个当妈的还不能做主？」 华保国，「别忘了，那是我们华家的孩子，是爹娘一手照顾出来的，真要论资格，你还真不够。」 寻良芬这时候已经注意到前后座的人，应该是听进他们的谈话，正在竖起耳朵偷听。 她不想丢人丢到外面，气呼呼的把头撇到一边，这一家人现在真是越来越难说话。 摇摇晃晃回家，甚至都不知道家里的信件，此刻也送到城里，两厢就这么错过。 分开那么久的夫妻俩见面没有丝毫温情，这让寻良芬觉得格外的受气，以前华保国是不会这样…… 没有通知家里，自然没有人来接。 两口子提着行李，才以走到街巷，就有人跟他们道喜。 华保国，「……」这喜从何来？你们倒是说啊，总是不停的恭喜、恭喜的。 寻良芬却一脸的不开心，「你爹娘是不是把志安的婚事定下来了？这怎么就不问一下咱们的意见呢？」 华保国，「问得到吗？我一直在途中，而你呢？这么长时间也没跟家里联系，家里还不得以为你跟我在同一趟车上。」 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挑理的，就是前年老大结婚，他们还不是什么都不清楚，家里的老人把所有事情办好，这还不够体贴吗？ 寻良芬都快气爆了，听听，又是这样的口气，反正事情只要有人做主，华保国就觉得能占到便宜。 这进门的儿媳妇，以后要跟她相处，怎么她就没有发言权了？ 别人都觉得她嫁进华家是来享福的，却不想想这么多年，她过的多憋屈，家里的大事小事，她只能听着，却插不上手。 232.婚事 两人心里都憋着气，所以也没去拉个路人问问，在一路的道贺声中，回到自家小院。 看到他们突然回来，田桂花都愣住了，“怎么感觉这一次出去的时间还短一点？”一般一去都是几个月，难道又换线路了？ 华保国，“在边、界出了点问题，中途直接调转回来。 娘，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我爹呢？” 对于工作上的事情，华保国没有多谈，转身问起家里人。 田桂花横了一眼寻良芬，对那张越来越像她娘的面孔更是不喜，“你爹去钓鱼了，好歹能给家里添道菜。” “娘，咱们家是不是给志安看好对象了？”华保国习惯田桂花这种语气，也不在意，把提回来的袋子直接放在堂屋，这里是他这一次出去给家里人带回来的礼物。 “没有，”田桂花没好气的说道，她就不信这一路上没有人跟他们提起，可见这两口子根本就没用心去打听。 “……”华保国都蒙了，“那他们怎么一直在跟我说恭喜？志平他媳妇应该还没到生产的时间吧？”怀胎是得十个月啊，不是说要到夏末吗？难道他记错了？ “胡说什么呢？”田桂花连忙呸了几声，“有你这么当长辈的吗？什么好的坏的，全部往外吐。” 华保国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这大孙子还没到月份呢，可不能乱说，他忙陪着笑脸说道，“看我这日子都过得有些糊涂了，在这里胡说八道呢。” 田桂花看一眼他们夫妻俩，“小乖的婚事定下来了，之前男方送了几个日子，正准备等你们回来挑一挑。” “什么？”寻良芬突然发出尖叫，吓得田桂花捂着胸口，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作死啊！这要是你爹在家，把他吓出事来，看你怎么办？” 华保国也被吓了一跳，不过不是被寻良芬的尖叫声，“小乖不是年纪还小，这怎么就说对象了？ 是哪家的臭小子？是不是被骗了？看老子不收拾他。” 他这才出去多久，就有那居心不良的来拐骗他的闺女。 这简直是不可忍，“娘，你怎么会答应呢？咱们家孩子才多大？” “对，湘云还没高中毕业，”寻良芬也连忙说道，“这县城能有什么好人家，到时候我给孩子到市里去找。” 田桂花没有搭理她，而是对华保国说道，“是姜逸那孩子，我跟你爹觉得他各方面都合适，就答应下来了。” 真要让寻良芬做主，那才是真的坑自家的孩子。 “姜逸？”华保国皱着眉头说道，“他比小乖大几岁吧，好像跟老大是同年，只是小了月份。” 就算是五岁的差距，对一个当父亲的来说，总能找到挑刺的地方，“再说他孤身一人……” 像这样一个人长大的孩子，就怕多多少少性格上有些问题，不过这些华保国都没有说出口。 田桂花却领会了，没好气的说道，“那孩子你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人家之前不是跟她姑姑长大，后面又当了那么多年兵，我看各方面都挺好的。” “那倒也是，”华保国虽然赞同这一点，但是也没想让自己的闺女这么早嫁人，“那就先处处对象，过些年再谈婚论嫁。” “……”田桂花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傻儿子解释，咱们家是不着急…… 寻良芬见华保国就要被说服，连忙插嘴说道，“娘，再好又能如何？还不是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呆着，这要是在市里，我一定能帮她说一个更好的对象……” 田桂花一听这话，总算正眼看寻良芬，“你帮她找对象？你有什么资格？” “我是她妈妈，怎么就没资格？”寻良芬本来心中还在忐忑，怕婆婆问起转工作的事情，但现在听他们要把华湘云的婚事定下来，不由得急了。 哪还顾及到之前的心虚，“再说我能不为她好吗？这城里的条件比咱们这小县城可好太多了，姜逸在咱们这县城看着条件是不错，可跟城里人一比，那还真比不上。 再说他孤身一人，也没有人帮衬着，以后的路又能走多远。 娘，你们该出去走走看看，不要被咱们这小地方的条件给迷惑了。” 田桂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确实，咱们这个小地方太过委屈人了，特别是委屈了你。 咱们这地方小都快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也难怪你现在贵脚不踏贱地，越发看不上你的婆家。” 寻良芬被田桂花意有所指的话，激得恼羞成怒，“您老也别这样阴声怪气，咱们现在是讨论孩子的婚事。 湘云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这个当妈妈的自然要帮她把关。 她小，又在咱们这个小县城长大，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才会被一些比较突出的条件给迷惑住。 可是我是当妈的，我总是想着孩子好。 我也不瞒您说，在回来的时候有人跟我提起，这一次回来，我想带湘云去相看一下。” “别一直提孩子是从你肚子出来的，你是当妈的，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当妈该做的事情没？”田桂花听着一肚子的火，加上这些天憋着的一口气，指着寻良芬的鼻子直接开骂。 “之前不是说让你把工作转给志安吗？前面答应的好好的，后脚一走，你就当这回事没存在。 那可是你的亲儿子，不想想，万一我不把工作给他，他只能再次下乡。 你除了赌我们老两口会心软，其实对孩子也没有多少母子情吧。 把自己立得那么高，其实你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像你这种做人妻做人母的，你说说你哪一样合格？ 别以为我这个当婆婆的在挑你的理，你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你有脸面来提这些要求吗？” 田桂花又指着华保国骂道，“别以为你不做声，这事就跟你没关系，她会这么得寸进尺，不知所谓，还不大部分都是你惯。 只管生，不管养，你们自己想想，这么多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怎么就没生没养了？”寻良芬可不像华保国默默挨骂，理直气壮的说道，“我们这些年的收入可都交给你了。” 233.亲妈 田桂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水滑下来，“保国，你也是这么以为吗？” 华保国看田桂花这副模样，慌了，连忙摇头，“娘，都是儿子不好，这么多年一直没做好，你别听良芬乱说，这些年要不是有你跟我爹，我也不能安心在外面上班。 之前都是我做错了，没有每个月上交钱，这个家这么多年也是靠你跟我爹支撑着，以后我肯定一分不留，全部都交回家里。” 寻良芬，“……华保国，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保国也不看她，从从口袋里掏出这几个月的工资、票据，全部都放到田桂花手心里，“娘，湘云既然定下来，那肯定是听从你们二老的，这些您看着置办点东西，到时候给湘云多备点嫁妆。” 至于寻良芬，华保国已经不敢去奢望。 寻良芬，“你把工资票证都给娘了，那你以后怎么过日子？” “我吃住都在车上，这日子怎么就过不了了。 对了，你的工资随便你怎么处理，我也不想再过问，但我的工资，也请你一样对待。” 寻良芬，“……”这能一样吗？两个人虽然都领着工资，但是区别大了，这里面的等级相差太多，华保国的工资都是她的好几倍。 以前家里的开支或是票证都会交由自己处理，现在什么都没有，那这个家还怎么运转？ 田桂花本不想收下这笔钱，但看到寻良芬的质问，抹掉眼泪，特意在他们面前轻点了一下，“这样也好，孩子们都大了，再加上马上曾孙也要出生，这可都是用钱的点。 对了，你们这做爷爷奶奶的也该有所表示，顺便讨论一下，你们谁回来照顾孩子？”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让我别上班，”寻良芬经过这些日子，也知道跟华家人维持不了表面的平和，干脆挑明说道，“我没办法回来照顾，你这个曾祖母要是不帮把手，那我也管不了。” “华保国，你听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媳妇。”田桂花冷笑着说道，“要是不想管，也不是不行。” 寻良芬总有些得意，果然逼一逼，这老太婆就不会得寸进尺。 田桂花没让她得意太久，“你可以不做华家妇，这事情就不摊在你头上，还有你得白纸黑字写下来以后，三个子女都跟你无关，以后也别指望他们奉养，可以爱干嘛就干嘛去。” 这话虽没明说，但是断绝关系的意图很明显。 寻良芬当然不干了，“那怎么可能？我再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亲妈？” “行了，”华保国看她们两个又要吵起来，立刻说道，“我娘说的有道理，这多年你确实没为几个孩子付出过什么。 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不愿意把工作转给孩子，是想着以后留给你娘家的侄子。 既然你心中都有成算，那以后回娘家找你侄子给你养老，总不能只有索取，没有回报吧？” 寻良芬只觉得一阵冤枉，她现在真的没有这种想法。 所以以前娘家妈跟自己提过，可自从两方撕破脸，她就改变主意了。 只是她不想回归家庭面对着锅碗瓢盆，所以才迟迟不愿意把工作转给孩子。 “我没有，你别乱说，”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但是华保国母子根本就相信。 心中对她更冷了，只觉得寻良芬这个人捂不热，端着华家的饭碗，却没一个好。 华光宗回来见他们母子婆媳几人的表情，也不搭理，带着华志安把鱼清理出来，又给抹上盐。 华保国陪着笑脸在一旁打下手，“爹，没想到咱们这里的鱼资源这么好，您老人家次次不空手。” 却没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华光宗直接踹一脚，“这还用你来说，要不是我跟你娘这么精打细算，这个家早就散了。” 华保国心中只觉得万分委屈，他也没想到寻良芬会来这一手，弄得家里两位老人看自己不顺眼，小儿子回来打声招呼，也没再搭理他。 可夫妻是一体的，他这个锅不背也得背。 “儿子知道，爹，我知道这些年做得不够好，要不我提前办早退，把我的工作直接转给湘云。” 对待几个孩子，他以前就想着家里有老人照顾，亏待不了他们。 现在想想真正亏待孩子们的，反倒是他们两口子。 湘云就算在毕业之前就结婚，不用跟着下乡，但手上有个工作，也不至于让男方看轻。 “你想他们一结婚，就两口子分居？”华保国没好气的说，这儿子什么时候能在生活上长长脑子。 明明面对器械都很有一套，但生活上却过得像个白痴。 “要不然让志安先把这边的工作转交给湘云，让他跟我到城里去。 是我想着湘云是个姑娘，到时候找找关系可以到办公室。 志安要是过去只能当学徒，很多东西要从头学。” 他想儿子以后就当个列车员，那当个学徒工是最好的选择，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苦点累一点，但男孩子怕什么。 华光宗还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些天他天天接送，也幸好天气还算晴朗，这要是碰到下雨天，那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行，我跟你娘现在年纪也大了，你的事情也该是时候转给你们。 没道理，我们照顾好孙子，以后还得照顾曾孙。 该我们的，不该我们的责任都已经尽到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 华保国只觉得一阵愧疚，“爹，我对不住你和娘，以后我在家照顾你们。” 至于站在角落里生闷气的寻良芬只觉得头一阵晕，华保国才多大年纪，就想着退休。 他没在单位，让她一个人在城里就好吗？ 看着这么多年是她在照顾华保国，帮他打理生活的一些琐事，可只有她明白，要不是有华保国这个列车长，又有多少人会卖她面子。 可现在，华家人对她没个好脸色，就连自己生的华志安也只是叫了一声，就没再搭理她。 这几个孩子真是被他爷爷奶奶带坏了，跟她一点都不亲。 要是让他跟着去城里，她这个当娘了，不说管不到，说不定还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234.提示 华湘云一进家门就觉得家里的气氛不对，见到父母回来打声招呼，就被大嫂拉到一旁。 “现在爸妈回来了，你看什么时候找个时间约姜同志上门来吃餐饭。”李丽娟低声说道。 华湘云觉得有些奇怪，平时大嫂可是不会管这些事的。 “你之前没在家，爸妈他们不知道你处了对象，妈还想说帮你介绍来着。” 华湘云明白了，也感激的跟李丽娟笑道，“回头我就跟姜逸说，由他来安排。” 李丽娟心里也有些看不上这个婆婆，她回来的早，在房间里听了一些。 她这话里话外，看不上和平县这个地方，也不想想她还是农村出生的。 再说姜逸怎么就不合适了？人家各方面都拿得出手，更重要的是不靠家里。 湘云嫁到这附近，以后对志平和他们这个小家也能相互帮衬。 这要是真像她所说的，嫁到城里那可远着了，就算对方条件再好，又能如何？他们总不能为一点小事跑这么远吧？ 不是她看不起婆婆，她为人不怎么样，这眼光能好到哪里？ 从没管过子女的人，突然间要给湘云介绍一个好对象，这里面的水分有多少。说不定爷爷奶奶就是看穿了才不得搭理她。 寻良芬见她们姑嫂二人在那里嘀咕，喊道，“湘云，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华湘云笑不达眼底，“妈，你上班也辛苦了，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是挺辛苦的，但是我们这当爸妈的总要为你们着想一下。”寻良芬皱眉看着她，“听你爷爷奶奶说，你处对象了。” 华湘云点头，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处的对象，等改天我叫他请你们吃饭。” 寻良芬，“……吃饭就不必了，你现在年纪还小，别被外面的那些花言巧语给蒙骗了。 这谈对象除了得知根知底，也要看各个方面。 别以为对方没有父母，到时候就没有公婆压着，也要想想以后没有人帮衬，这日子怎么过。” 华湘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华保国，“行了，你闭嘴吧，这两家都商量好了，就差定日子，你在这里瞎说什么？ 而且姜逸没有长辈帮衬，不是还有咱们吗？到时候两家住得近，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想看闺女的，抬抬脚就到，这么想，好像还真不赖。 他退休了，到时候还可以帮闺女带带孩子，想想这日子也不错。 寻良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全家没有一个站在她这边，干脆撇头回到房间。 “别听你妈的，咱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华湘云听华保国这话，好像有点渣，但是听着很让人愉悦。 “那你就要靠谱一点，别到时候再给咱们小乖突然冒出一个对象来。”田桂花警告道，“就她那眼神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别想着拿咱们家的孩子去给她换利益吧？” “那，那不能，”华保国犹豫了，寻良芬真的不会吗？ ＆ 姜逸这边甚至不用华家人告知，也很快得到消息，这岳父岳母回来，他也该上门表现一番。 下班也不直接回家，转身就往城外走。 等到夜幕降临，才提着几个猎物回到小院。 有了上一次被人堵在大院的经历，他这一次简单收拾一下，就提着猎物来到华家。 很多人为了节约用电，早早入睡，只留着一盏灯，让上夜班的人进出。 姜逸入夜才拜访，华家人本来还觉得有些奇怪，可看到他提着的东西就明白了。 “正好我到山上设了几个陷阱，收获还不错，听说叔叔婶婶回来了，就给拿过来加道菜。” 毛脚女婿见岳父，姜逸还是多少有些心慌。 上一次过来，华叔对自己可是一脸的和蔼，可是这一次从头到脚不知道打量了多少遍。 至于那个岳母，表情里满是嫌弃，知道她的为人，也只是暗暗摇摇头，并没把这个人的表现放在眼里。 “难得你有这一片孝心，”华光宗把人招到堂屋，让他一起喝茶，“这是你叔这一次带回来的茶，要是喜欢，等一下带点回去。” 姜逸，“那就谢谢爷爷，谢谢叔了。” 华保国，“……”他没在家的这段日子，到底错过了什么，连爷爷都叫上。 最重要的是，爹还一脸肯定，没有反驳。 几个男人话着家常，田桂花却带着寻良芬来到厨房，“把这些猎物都清理一下，咱们炒一盘给他们下酒。” 寻良芬看着这么多肉，也有些馋，可对送肉的人却格外的不满意。 “娘，家里没有大人教导，果然还是不行，你看哪有大半夜上门做客的。 以后咱们湘云跟他相处起来过日子，还不知道得多艰难。 这人情世故，四六不懂，怎么撑起一个家？” 儿媳妇到这个时候还在挑理，田桂花直接开怼，“真要是说起人情世故，好像你有多厉害似的。 咱们一家子你都处不好关系，你还管到别人头上。 从回来到现在，你询问过丽娟的身体没有？肚子里可是怀着你的大孙子，你这个当奶的好歹也关心一下。 志安参加工作，你也不问一下他适不适应？ 一回来就不停的挑骨头，你以为这样就能遮掩住你的心虚和不作为？ 志安那份工作，反正我已经给他了，你愿不愿意让出来，我们也不管，但以后家里的事情还请你不要插嘴。” 田桂花已经想明白，孩子们都大了，再加上保国这么多年在外面东奔西跑，也该停下来休息，到时候要是愿意，让他把工作直接让给小乖。 至于市里跟县城，这些距离对田桂花来说，那都不是事。 县城很多人都想往市里跑，还怕到时候换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工作。 寻良芬既然那么喜欢市里，那就以后让她一个人在市里折腾，反正眼不见心不烦，说不定她这老身子骨还能多活几年。 寻良芬还想反驳，田桂花已经拿起大砍刀，狠狠地剁着肉。 “娘，我真的是为孩子好。” 田桂花手上的力道更大，“别打着为孩子好的幌子来遮掩你的恶行，就你那点小伎俩，我不知道看过多少。” 235.夜客 这话题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就牵扯到华志安的婚事上了。 华光宗觉得有些事情也该让华保国知道，把他这些日子承担接送的任务直接转交出去，“我这些天跟进跟出的，虽然可以钓鱼打发一下时间，但是也累了，从明天开始就由你来接送了。 你要是不想回来，也可以去附近那条河道钓钓鱼，这样你回去上班的时候也可以带一些回去添道菜。” 华保国想到进家门那屋檐底下挂着的那一排干鱼，“爹，家里不是有这么多了吗？” “有又怎么了？那些都是老子亲手钓的，你还想不劳而获？”华光宗没好气的说道，“正好你这一次休假，想吃多少自己去钓个够。 说不定还有结余，可以请同事们吃一餐。” 华保国看向华志安，“这么接送也不是办法，要不还是早一日把他的亲事定下来，这样别人也不会紧盯着。” 周家丫头上一次回来，他就没一个好印象，再加上跟闺女有恩怨，这样的人更不合适进华家门。 “这些日子一直有在给他相看，可是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什么眼光，总是要挑出点问题，或是直接说自己看不上眼。 咱们县城就这么点大地方，再让他继续挑下去，估计所有人都得被咱们家得罪光了。” 说到这个，华光宗就觉得生气，今天出去，听到刘铁柱的嘲笑声，笑话自家要求高，也不看看自身什么条件。 华志安坐立不安，几次想要撤离，但是都被自家大哥一把揪住，“不是我要挑，是他们真的有很多问题。” “会不会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华志平看着华志安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华志安连忙摆手，“我上班下班都有家里人陪着，现在大家见的我都躲。” 说起这个，华志安心中也很苦恼，如果刚开始大家以为爷爷只是凑巧到那里去钓鱼，可是经过这么多天，厂里已经有一股流言，说他在外面跟人家勾搭，现在家里人不同意都在防着。 也不知道这股风从哪里来的，这些天在厂里越传越烈，已经好几个人私底下提醒了。 好赖今天有姜逸在，多少顾及点他的面子，很快，一家人又围绕着姜逸，问起他的生活工作。 华湘云和李丽娟几次到厨房，想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都被赶出来。 看到被指使得团团转的寻良芬，两人确实也不好在场。 男同志聊天的话题，她们也不好插入，姑嫂二人只好回到华湘云房间里。 看着房间收拾得利索，也没有别的小姑娘那么花俏，书桌上看柜上都摆满了书籍，李丽娟在心里赞了一声，看来小姑子读书挺用心的。 “我觉得姜同志挺好，”李丽娟觉得婆婆不靠谱，更不可能让小姑子被她给哄走，“自从你们处对象的消息一传出，我们那边的亲戚还过问了。” 华湘云，“县城是挺小了。”就那么几条街道、几个厂子，传来传去，也就这些消息。 “没办法，谁让姜同志算是个名人，现在大家都说你掉进福窝窝里了。 可是我倒觉得姜同志占到大便宜了，要不是你年纪小，咱们家的门槛早就被踏破，哪轮得到他？” 华湘云被这么夸也不羞涩，还落落大方的笑道，“大嫂，虽然咱们是一家人，可是你也不用这么夸我吧？” “你嫂子我就从来不说假话，”李丽娟对华家的人，除了那些个有些不太靠谱的婆婆，其他的都很满意。 不过婆婆不靠谱，但是志平这个人跟他娘不亲，后遇到事情应该也不会偏帮，这就已经足够了。 小姑子虽然被家里人宠着，但脾气性格真的不赖，对她这个嫂子也算尊敬有加，她也愿意跟着疼几分。 “你大哥私底下还在跟我嘀咕，要不是姜逸各方面都合适，他还真不愿意你这么早成家。 不过以后大家住得近，他要是不放心，早晚过去看一下，这也行。” 李丽娟说完，还不忘了帮姜逸说说好话，省的哪一天小姑子被婆婆给哄走了，“咱们女人还是得嫁得近，这样有娘家帮忙照看着也更有底气。 你看我娘就把我跟我姐都嫁到县城，家里有点什么事都可以相互照顾着。 那些嫁得远的，尽管婚前说得很动听，以后多回来看看。 真正到了过日子，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有一些不说远嫁的，就嫁到隔壁县城的，都一年难得回来一趟。” 华湘云见李丽娟陷入沉思，猜到她身边应该有这样的朋友或熟人远嫁了。 “所以说遇到清明的家长，可以让儿孙后代少走很多弯路。”华湘云也知道很多女人吃了远嫁的苦，并不是说远嫁就不幸福，而是这样的几率很少。 她心中有个打算，等到之后成婚了，就想办法把爷爷奶奶接过去一起住，这样她和姜逸两个人也不至于太过冷清。 “是啊，咱们女人找对象主要还是看人，真正的要说家庭条件，那就没完没了了比了。”李丽娟回过神，又继续给小姑子传授经验，这么好的女孩，可别让婆婆给祸害了。 华湘云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两姑嫂聊着聊着，倒有些忘记外面的时间。 饭菜的香味飘进来，华湘云这才捂着嘴笑道，“估计明天早上出门，这些邻居又要说酸话了。” “反正这些酸话咱们听的还少嘛，”李丽娟摸着肚子也觉得有些饿，“我总觉得这几天好像肚子又大了一大圈，饿得也比以前快了。” 华湘云，“那是我家小侄子在长身子，要是不放心，再去医院看一下。” 李丽娟摇摇头，“这倒不用，很多人从怀孕到出生都没有去医院过，我已经去了几次了，有些人说我矫情呢。” 华湘云，“还不随他们去说，咱们检查一下，也放心一些，更何况那又费不了多少钱。 而且有医生帮忙检查照看着，咱们心里不是更有底。” 李丽娟根本没有做产检的概念，身边的人都是这样过来，她总是往医院跑，还是有些特殊，知道的还以为她怀象不好，还是不去了。 236.跟着 整个大院今夜又有很多人辗转反侧，这大晚上的不睡觉，闹出这么大的香味，想要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没有公德心，这让他们怎么入睡？ 有家底的，干脆翻身起来给自己煮点填填肚子，好歹敷衍一下口欲。 可家里过得紧巴巴的，也只能勒紧肚皮，在谩骂声中，慢慢的进入梦乡，说不定梦里都有。 寻良芬躺在炕上，睁着眼睛看着墙壁，等到华保国洗漱进来，猛地抱着被子坐起来，吓得华保国连退两步。 “你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在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这屋子里除了我，还能有谁？你们家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就这么把湘云的婚事定下了？” 华保国脱掉棉衣棉裤缩到被窝里，“这两家都说好了，再说明日姜逸会送日子过来，到时候咱们好好的挑一个。 你到时候看着要是碰到轮休倒无妨，否则就要找人调一下休息日。” 寻良芬，“那好歹是我生的闺女，难道我就不能做主？” 华保国，“谁说不让你做主了？不是说了，明天把日子送过来，你定一个。” “你别在这里跟我装傻，我说了是女婿的人选。” “姜逸挺好的，我们都挺满意，难道你有什么意见吗？还是他哪一条不符合？”华保国干脆侧身背对着她，昨天补了眠还不够，今天得继续。 “这哪里好了？”寻良芬一阵无力，还真不知道华保国这么能说会道，“那田大姐可是说了，要是跟他家侄子处对象，就会给安排工作。 不是临时工，而是正式工，你知道吗？” “田段长他儿子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华保国知道今天要是不把话说明白，就别想休息好，干脆坐起来面对她。 “不知道就可以去了解，再说咱们都在一个部门，以后人家也能照应一二。” “你这总算是说真话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利用闺女去给你走关系。 我可告诉你，寻良芬，咱们家就没有那样的作风，你要是觉得条件合适，怎么不说给你侄女？我记得你以前什么好的东西都往娘家搬，所以你还是别想起我们华家的孩子。” “你……”寻良芬娘家那几个侄女可没有一个当列车长的父亲，外貌上也比不上湘云，人家怎么会看得上。 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华家人还总抓着这件事不放，她现在不都没贴补娘家了。 “行了，爹娘跟孩子本来就对你有意见，你非得再继续闹下去？”华保国真弄不明白，以前寻良芬很善解人意，也不会如此折腾，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 “你以为我想啊，”寻良芬委屈的抹着眼泪，“以前以为爹娘帮咱们照顾孩子，咱们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可是现在几个孩子不跟我亲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后悔吗？那可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别总在这里老话重提，以前我也问过你，看你要不要在家里照顾孩子，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再说孩子为什么不跟你亲，你就不会想想？难道几个孩子就跟我亲了？我这不也没有计较。” 华保国本来睡眠没有补足，今天又熬了这么久，睡躺下去，不想再搭理她，“睡了，你不累，我可受不了。” 寻良芬，“……”华保国对自己居然这么不耐烦了吗？ 等她再回过神，耳边就响起了打呼声…… ＆ 姜逸第二天一大早赶在上班前就提着礼品上门，同时送过来的，还有一份好日子的单子。 不管寻良芬心里怎么不乐意，华保国笑着把东西都接下来，也代表着他认了这门亲。 但院里看热闹的人也都明白，两家的婚事是板上定钉的，不管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但都还是纷纷说着恭喜的话。 华湘云才出院子，就发现周小兰正站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她现在也不主动上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是那眼神里的哀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负心事。 不过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周家这些日子的事情有多少传入她的耳朵，为了不让女儿下乡，以后留在那里，周进发这些天也接了几波客人，听说是给她相看。 华湘云目不斜视的从她面前经过，却没想到这一次，她不只是静静看着，反倒紧跟在她身后。 “华湘云，我爸妈要给我定下婚事，这下子你们满意了吧？” 华湘云停下脚步，侧头看着她，“虽然咱们两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看在你大清早告诉我这个消息的份上，我还是跟你道一声恭喜，祝你以后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周小兰却觉得华湘云这是在嘲讽自己，“你为什么就这么狠毒，见不得我过得好。” “你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咱们都没有来往，你过的好不好？又关我什么事？”华湘云都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这都能牵扯在一块。 “再说你过得好与坏，又不影响我，这日子不都是自己过出来的吗？” “你凭什么就过得那么好呢？生的好，嫁的也好……” 华湘云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说道，“可能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所以今生有福报啊。 而且比你过得差的人也不是没有，人家怎么不像你这么抱怨了，还是你自己的心太过敏感，有时候看开一点就什么事都说得通了。” “好啊，你宣传迷信，”周小兰突然指着华湘云大叫道，“我要去举报你，你就等着吧。” 华湘云指着空旷的四周，笑着说道，“你说我说了就我说了，证人呢？ 我还想说你把我堵在这里，看四下无人，想要敲诈勒索呢。 这人都是一张嘴，上嘴唇碰下嘴唇，就你说得，我说不得？” 周小兰没想到华湘云会说这么无赖的话，“真该让左右邻居来看看你这一副嘴脸，不是都在夸你乖巧吗？这就是他们眼中的乖巧，我看你心思恶毒还差不多。” “还恶毒，能毒得过你？”华湘云，本想着她不来招惹自己，她也懒得搭理，但现在看来，还是给点小教训…… 237.霉运 想到要把自己辛苦画出来的符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她又有些不舍。 这大清早就让自己这么不痛快，就赏给她一道霉运符吧，希望她本身的气运能抵挡住。 挑挑拣拣，选了前两天刚画出来的四阶霉运符，这东西应该能保准她几个月各种倒霉。 不过，这种加强版的要是玩脱了，可能会害人性命，算了，还是给个二阶的吧，霉个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捏一个手诀，霉运符悄无声息的落到周小兰身上，瞬间消失不见。 华湘云心里默默的念叨，“……师傅，我错了，这一次对普通人下手，回头一定多捐点……” 周小兰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薄棉袄，再对比一下华湘云，心里更是各种不舒服。 华湘云在她要开口之前，加快脚步，“你清高，你善良，那还是别跟我走到一起了，以后在路上碰到也麻烦你离得远一点。 真不明白，都知道别人不待见你，还三番五次的凑上前。” “芍药，等等我。”华湘云见到远处转角处出现的几个同学，其中还有熟人，连忙大声喊道，她对自己的霉运符有信心，此时还是离远一点，省的被牵连了。 肖芍药也听到了，特意停下来等着她。 周小兰这才想起，今天堵华湘云还有正事，就紧跟其后，“先等等，我还有话” 就在此时，她的两只脚不知怎么的就绊在一起，她甚至还来不及发出尖叫，已经重重的摔到地上。 华湘云此刻已经站到肖芍药身边，听到动静也连忙回头。 她拍着胸口，在周小兰还未开口之前，就万分庆幸的说，“幸好刚刚追着你过来，否则跟她站在一起，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她冤枉。” 肖芍药，“这应该不至于吧，你这离她也有那么好几十米远，再说我们都没有眼瞎，看着呢。” 跟肖芍药一同过来的同学也跟着点头，“对，这么远了，人家怎么可能把事情赖在你头上，你是多虑了。” 还有这样想法的周小兰，“”太欺负人了，这些人太过分了，就算她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不是没说出口吗？ 她都已经这么可怜了，这些人都不知道过来扶一把。 “我听说过，有一种能专门碰瓷，你说咱们要是过去扶她，到时候她会不会把事情赖在咱们头上，毕竟他们周家之前就这么做过。” 华湘云再提醒大家，周家人之前闹出来的闹剧，已经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 当时帮着把周家姐弟送到医院的同学们，现在说起这事还郁愤不平。 而且周家姐弟事后也没有道声谢，让他们都有些寒心，对外自然不会给他们留脸面。 “你看她还在瞪咱们呢，”一个高一的小学妹，吓得躲在哥哥姐姐身后。 “走吧，咱们先回学校，顺便到隔壁跟医院打声招呼，让他们过来救人。”华湘云对同学们的反应表示很是赞赏，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就看看，有没有人伸出援手。 就在他们这一群人要离开时，还不忘了回头喊道，“周小兰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喊大夫，我们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 不指望报恩，但也怕被恩将仇报，就算是后来出现在路边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去帮扶。 周小兰躺在地上举起鲜血淋淋的手臂，而在她的手掌中，正卡着一块小石头。 全身上下到处都痛，而这路边的人还见死不救，现在还在指指点点…… 有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一些人拦走，“这你都敢伸手？之前华湘云离他那么远，人家都敢闹上门，你要是靠前，还不得得赖上。” 周小兰无力的躺在地上，都不明白，“……”为什么…… ＆ 华湘云才从学校放学，就听到几个周小兰倒霉的版本。 “这周小兰才不过半天，过的也太过精彩了。”李娜一出教室就开始跟同学分享她的最新消息。 “早上不是摔了一跤，送到医院简单处理一下伤口，看没什么大碍就来学校。 你们猜，才到学校门口，她又怎么了？” “难道又摔了一跤？”一个男同学不怀好意的说道，毕竟他们上次把人送到医院，没得到一句感谢，这就让他心中有些不平。 不是他们非得得到回报，而是觉得这场好事做的不值。 “我都怀疑你躲在校门口看热闹了，”李娜朝他竖起大拇指，“可不，又摔了一跤。 校门口可是倒了水泥地的，这么平坦的道路，她都能摔跤，大家都在讨论她是不是传说中的扁平足。” “应该不是，之前都没有看她有过这样的症状，也幸好两次摔跤，身边都没有人，否则还不被赖上。” “那是以后咱们要离她远一点，他们家人听说都很不讲理……” 李娜生气的叉着腰，“我说你们还要不要听最新消息了？这都扯到哪里去了？” 华湘云他们都停下来看着李娜，等着她的表演…… 李娜受到大家的注视，立刻昂着头，觉得最后一堂溜课简直就太值了，“这不刚在医院又被处理一下伤口，老师就劝她，既然受伤了，就回家休息。 多好的一件事，不用上课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 谁知她没有这种命，还没走出医院门口，一脚踩空，从大门口那个楼梯滚了下去。 听回来的老师说，当时就头破血流，现在还在医院里挂吊水呢。” “这也太……惨了，”刚要说倒霉，但是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拐了个弯，“那她今天下午会不会来学校？” 华湘云摸了摸鼻子，这低阶的霉运符好像功效也太好了。 不过这都是皮外之伤，应该可以不用解吧…… 周小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她想哭却不敢，这泪水要是浸到脸上的伤口，那还不得痛死。 自己走路都格外小心，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样的错误？ 回想起之前摔倒的地方，好像都很平坦。 还有今天这三进医院，浪费了这么多钱，全部都记在周父的名下，等到月底扣工资，还不知道该怎么责骂。 238.作吧 华湘云回到院子，正好看到周进发夫妻怒气冲冲的往外走，看来这是得到消息。 “怎么傻站在这里，”寻良芬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华湘云到了家门口都不进去，直接责问道。 华湘云，“没，刚刚看周小兰爸妈好像很生气跑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周小军那孩子好像又跟人家打架了，他回来应该是拿钱去付医药费吧？”寻良芬一想到自家三个孩子，虽然跟自己不亲，但好歹不会惹事，否则她这走出去得多没面子。 “那他们家还真是多灾多难，”华湘云跨进院子把书放下，这才接着说道，“周小兰好像也在医院，只是不知道会不会碰到。” “啊？”寻良芬有些诧异，“这么巧吗？” 华湘云，“……我也正纳闷呢，怎么就这么巧？” “以后离周家的人远一点，”寻良芬可还记得华湘云以前跟周家小丫头玩的很好，虽说现在两人闹翻了，但孩子吵吵闹闹，到时候又走到一起也有可能。 对这样事多了人家，她也烦。 华湘云看着寻良芬突然间笑道，“妈，你还不知道吧，周小兰之前堵过我二哥几次……” 寻良芬不是想要当一个慈母，这几天也一直在他们几个身上使力气，正好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省的总是盯着自己。 对华志安，华湘云可没有丝毫愧疚，明明知道两家有仇怨，他还能被周小兰几句花言巧语给哄骗，就算可能是剧情的影响，但他也不无辜。 “你说的是真的？”寻良芬还是有些怀疑，那孩子应该不至于这么傻吧，明知道全家没有一个喜欢周小兰的。 “没看到今天我爸跟我爷爷都一起送他去上班的，你们没回来的时候，可都是我爷爷在接送。 还不是为了防止二哥脑袋一发热，到时候把人带到咱们家。 周家是什么德性，咱们家里人都清楚，真要跟这样的人结亲，以后咱们家还有安宁吗？” 反正她是作精小姑子，如果剧情要这样发展，那她做点坏事，说点坏话不都很正常。 只要周小兰不放过华家，想进华家门，那注定是对立面，她又何必客气。 寻良芬一听心里就不舒服了，现在家里已经够乱，再加上这样一个儿媳妇进门以后，还能有她的好日子？ 华湘云观察她的脸色变化，又添了一句，“周家人重男轻女，又偏宠着周小军，二哥要真把周小兰娶进门，还不多背一个小舅子……” 寻良芬觉得闺女说这话是在影射自己，现在她没心计较这些，还真得考虑这种可能。 她帮衬娘家，在她的心里也在纠结这事做的对错，可现在一听到未来的儿媳妇，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她心里立刻不干了。 凭什么她养大的儿子去帮衬岳家？周家那么穷，身后还有一大堆农村负担，要是志安真的被勾过去，那还不得给周家人做老黄牛。 她认为，她这么多年帮衬娘家，一直都是用她自己的工资跟福利，可跟华家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那周小兰工作都没有一个，那到时候这些摊在谁头上还用想吗。 寻良芬立刻在心里摇头，不行，她不能同意这样的女人进家门。 看来爹跟娘这一次真做对了，等回头跟他们商量一下，不行她来接送。 要是周小兰再敢想办法靠近华志安，她可不会给留面子，当场就把她那一身狐狸皮给揭下来。 “还不就是你识人不清，”寻良芬一想到有这样的人在算计华志安，华湘云就成了她的迁怒对象。 华湘云，“……” …… 医院 周小兰没想到会在病房中看到白爱莲，看她焦急的在病房外跑来跑去，心中感动，肯定是听到自己受伤的消息，赶过来的。 只是她怎么总在病房外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往里面看一眼，她在这里呀。 “妈，”在白爱莲第三次从门口经过，周小兰大声的喊道，“我在这里。” 白爱莲却像是没听到似的，再一次从她面前跑过。 “医生，我把费用都交了，现在可以上药了吧？ 我儿子痛的要命，赶紧去看看。” 医生接过她手中的单子，“等一下会有护士去处理。” “不是，我儿子受伤了，难道不是你们做医生的应该去治疗吗？怎么就交给护士了？” 医生白了她一眼，“我们是医生没错，但是你儿子只是一些皮外伤，到时候擦点药就可以了。 这又不是什么重大的病情，还要我们医生亲自动手？ 行了，你把这单子直接交给护士，他们会处理的。” 医生说完把单子直接塞到她手里，也不想管了。 就没见过这样的病患，不过是一点皮外之伤，像家里要死人似的，在这里医院上窜下跳，要是所有病人都像她这样，那他们也不用上班了。 今天真是倒霉，值班碰到这么些离谱的人。 之前那个进来几次的女学生，这边才给她治疗好，可走出去又送回来，这都叫什么事？ 看到医生没再搭理，白爱莲低声咒骂了几句，这才拿着单子转身找护士。 护士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接过单子也不跟她废话，转身就要去做事。 “护士啊，你可得快一点，我儿子快痛死了，还有等一下换药的时候记得轻一点，我儿子从小就怕痛。” “我说你们也真是够了，像他这种小伤直接送到卫生所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了，还非得送到医院里来。 医院肯定手续要繁重一些，以后直接到卫生所，人家拿起药就直接给用了。” 护士也表示自己的不满，明明街道设了卫生所，可这些人就喜欢没事找事。 “你怎么这么说呢？”白爱莲不高兴了，“我儿子受伤了，我肯定是要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哪里被打坏，这卫生所能跟医院一样吗？” “这哪不一样了，那里的医生还不是我们这里调过去的，”要不是从医院分了医生护士过去，他们也不至于忙得脚不着地。 明明有卫生所还要挤到医院来，难怪前天听李可儿说她们在卫生所可轻松了，一天都没有几个病人，要知道是这样子，当时她就该争取一下，说不定也不用这么劳累。 239.下雨 护士心情不愉快，下手难免就重了，周小军连连吃痛，不停的叫唤，心疼的白爱莲不停的喊轻一点。 以为白爱莲走错路的周小兰忍着身上的伤痛走出来，又循着声音找到。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更冷。 原来这都是她的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不是为她而来。 可明明隔着一个病房，她刚刚也喊了，为什么要装没听到呢？ “妈，”周小兰站了这么久，发现病房的人还没看到她，就开口喊道。 “你怎么在这？”白爱莲撇一眼，以为她是得到消息赶过来的，“你爸怎么没跟你过来？” “原来你们是一家呀，”护士抬头看了一眼，今日这小姑娘她可是处理了三次伤口，这一家人得多倒霉。 “你们认识？”白爱莲有些惊讶。 “这怎么就不认识，”护士把最后一道伤口处理好，“这位女同志，今日到我们医院，可是三进两出。 她身上的几处伤口都是我处理。 对了，既然认识，你们看是先把医院的帐结了，还是直接挂在账上。” 之前医院看她是学生，同意挂账先治疗，等到时候再到她父母的厂里去结算。 现在这同志的长辈都来了，那就正好把账给结了，也省得到时候财务还得跑一趟。 “啥子？”白爱莲这才注意到周小兰身上几处地方都包扎着，“你这是干什么？之前家里才给你们出了一笔医药费，你们现在又这样折腾，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想到上一次华家没帮他们付医药费，反倒还引来一堆闲言碎语，白爱莲就呕得要命。 今天两个孩子又同时受伤，之前给钱她就已经很心痛了，更何况周小兰这还三进两出，不是要她的老命吗？ “是谁把你弄伤的？”要是有罪魁祸首，也正好把小军的这些医药费给报了。 “没谁把她弄伤，听说都是她自己摔伤的，而且每次都没人在附近。”护士见过太多这样的人，看白爱莲这架势，这是准备找冤大头，自然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白爱莲才不相信护士所说的话，而是直接盯着周小兰。 周小兰此刻自然不敢再诬赖他人，毕竟几次摔跤，都有人远远看到，想赖也赖不到，“是我自己摔跤的。” “老娘养你这么大，连路都走不好？”白爱莲知道找人赔偿无望，脾气更加暴躁了，也不顾得这里是医院，指着周小兰就是一顿训骂。 周小军也觉得周小兰没用，好好的道路走着都能摔跤。 “我弟这是怎么了？”周小兰看白爱莲总算是停下来换气，总算有空隙提问。 “还能怎么的？都跟他说了，别跟那些狐朋狗友来往，他不信，现在就因为一些口角被人给打了。” 白爱莲觉得烦躁死了，两个孩子都不能让她省心。 她这一天天的上班，累的要死，回来还得管这些破事。 这些人也真是的，出事不去通知他老子，反倒跑到厂里来通知自己，也不知道她托人带话，周进发现在知道了没有？ 周进发来到医院，发现儿子女儿身上都带伤，自然又是一通脾气。 周小兰的事情他找不到人理论，周小军倒是有罪魁祸首，可是那些人他不敢惹呀。 心中憋屈的他，骂骂咧咧的把人带回家…… ＆ 华湘云站在院子里看着飘落的绵绵春雨，取挂在墙上的斗笠直接套在头上。 “雨天路滑，记得路上走慢一点，”想到昨天连摔好几跤的周小兰，田桂花忍不住多叮嘱一句。 华湘云，“知道了。” “奶，昨天你们去看热闹了？” “去了，快点去上学吧，别迟到了。”田桂花催促到。 下雨天，在路上的时间就要加长，所以早些出门为好。 华湘云没想到才出大门，就碰到好久没见的何平安。 他的心情倒是不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不过看到华湘云，也是冷哼一声，直接从她身边快步离开。 华湘云也不在意，从开学到现在，何平安因为之前打伤她的事情，被所有人孤立，听说整日总是阴着一张脸独来独往，大家就更不愿意跟他来往了。 “听说你们院子昨天很热闹，”吴言心本来蹲在对面的屋檐下，看华湘云出来，连忙跑过去跟她并排走。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咱们可是隔了一个院子。”华湘云调侃道。 吴言心，“隔一个院子又怎么了？我告诉你，在咱们县城就没有什么藏得住的秘密。 知道昨天跟周小军打架的是谁吗？” 华湘云摇摇头，还真不知道。昨天的作业有点多，她一直在房间里呆着。 这个问题……，“昨天的作业你写完了吗？”有这样的精力去八卦？ “不说这个咱们还是好朋友，”吴言心脸一垮，“昨天回来的匆忙，我把作业落教室，我都不敢告诉我家里人，就说没有什么作业。” 虽然老师不管，可她这心里总是不得劲，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 “今天补上就行，”华湘云还是想劝一劝好友，“这知识学到了，掌握到了，才是咱们自己的。 要是刚好哪一天用上这些知识点，那表示咱们比别人优秀。” 吴言心点了点头，本来想找华湘云抄一下作业的，但是想想还是放弃了。 “还没告诉你周小军跟谁打架，”吴言心一脸的神秘，“我们院子里的小霸王-陈大生，你还有印象吗？” 华湘云赏她一个白眼，“两家住这么近，咱们总是窜来窜去的，哪能没有印象？ 我还记得那小子以前抢过我糖吃，没想到现在开始打架了，记得他才十五六岁吧……” 吴言心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以前也没听你提过，不过也是那小子打小就坏，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不知道跟他有多少磕磕碰碰。 不过陈大生这一次听说也被打的挺惨，在家里叫嚣着让他老子去帮他找回场子。 你猜的怎么了？昨天我奶奶他们去看了，手臂上青了一块，皮都没破一点。” 华湘云清楚周家人的性格，“那陈大生没事去惹周小军干嘛？那也是一个浑不吝的。” 240.拦道 陈大生虽然是个小霸王，但还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在院子里比较强横罢了。 不过这跟他爸爸的职务有很大的关系，那可是针织厂的副厂长，听说马上转正了。 以前他的爷爷就是正厂长，不过早退下来了，凭着这一层关系，几个院子还真没人愿意惹他。 周小军这一次跟他打架，看来是不敢上门来要赔偿，说不定还得上门赔礼道歉。 “听说是周小军嘴巴贱，跟别人在外面充大头，损了陈大生一顿，也不知道哪个坏心眼的转身就把他给卖了。 陈大生从小到大都只有别人捧他的份，最听不得这些指责的话，当时就找周小军，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方就打起来了。 不过陈大山那个人长的又高又壮，真正说起来还是周小军吃亏了。” 华湘云，“周小军不占理，那这一顿赔偿还真有可能跑不了。 再加上周小兰几次受伤，周家这个月的日子难了。” 周家每个月要往村里寄十块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更别说平时碰到头痛脚热的，老家又会来要钱，这日子还真过得不宽裕。 本来就已经精打细算，再加上这一些开支，日子可不得难过了。 吴言心，“也不知道周小兰今日会不会到学校去，你说都是这一条道，咱们天天走都没事，她怎么就接二连三的摔跤？” 华湘云，“……这就不清楚了，可能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吧。” 吴言心觉得每一步都要踮着脚尖，“那咱们还是走慢一点，我可不想像周小兰那么狼狈。再说今天下雨，要是摔下去，那可是一身的泥泞。” 华湘云也看着脚底下倒不是怕摔跤，而是怕把裤子给弄脏了，“今天出门的时候，我奶奶还特意交代我走路慢一点。” “真的呀，我出门的时候我奶奶也这样交代，我听到好几位家长都是这么叮嘱。”像他们这些孩子摔摔打打都已经成习惯，可昨天周小兰每摔一次都要受伤，有些被吓到了。 等到他们到了教室，这才知道周小兰让人请假。 她这也是因为摔几跤请假的第一个同学，让整个学校因为她的事议论了一上午。 ＆ 华家 下雨天，再加上知道周小兰受伤，今日就没有人送华志安去上班。 眼看到了下班时间，寻良芬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闪出华湘云昨日所说的话。 她赶紧把米下锅，对田桂花说道，“娘，我还是去接一下志安吧，总觉得心里有点慌。” “去吧，”儿媳妇都主动揽事，田桂花自然没有意见。 华志安看到门卫处没有人，心里大大松了口气。 以前还可以说爷爷顺路过来钓鱼，要是下雨天也在这里守着，那那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会成为厂里的笑话。 跟着同路的同事一起往回走，一路上说说笑笑，陆涛取笑道，“志安，今天你爷爷怎么没有过来接你？” 华志安可不会承认，“我爷爷那是过来钓鱼，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还要他老人家来接。” “不过说真的，华爷爷的运气还真不错，”陆涛都有些羡慕了，“明明都在一条河道上钓鱼，他每次都能有所收获，而别人不是空手，就是钓一些小鱼仔。 你们家不会有什么钓鱼秘诀吧？咱们好歹同事一场，可别藏着掖着。” 对于这个问题，华志安不知道听了多少同事的打探，一脸无奈的说道，“那还真没有，你也知道那么多人在一起钓鱼，我爷爷用了都是跟大家同样的方法，怎么可能藏私。 听我爷爷说别人不相信，非得跟他对换手上的钓具，到后面结局也是一样，这鱼愿意冲到我爷爷的钩上，这也是没办法的。” 对于这件事，很多人都听说了，有些人不信邪，还真的也跟华光宗换了，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让很多人都很郁闷。 也因为这件事让很多人都看了个稀奇，原本他们厂子附近的河道，这段时间也格外热闹。 到前面一个转角，华志安跟同行的陆涛道别，这才走进巷子，就看到有人迎面走来。 华志安沿着墙角站好，让对方先过，却没想到对方也停下来。 “华二哥，”周小兰忍着臀部的疼痛，挤出最温婉的笑脸。 也不知道这两天怎么了，走路总喜欢摔跤。 在家里平地可以摔，这才鼓起勇气走出门，就直接来一个大屁墩。 想着今日因为下雨，华家人不会接送华志安，这也是她最好的机会，无论如何都得把握住。 “是你呀，”想到这些天，家里的严防死守，还有对自己的警告，华志安都有些不自在。 “你先过，”华志安尽量靠在屋檐角，空出来的位置，就算是再有两个人并行，也可以通过。 周小兰站着不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华志安，眼眶慢慢的红了。 华志安看她这副模样，心慌的，他也没把周小兰怎么，这一副表情好像自己欺负她似的。 回头看一眼来时路，要不换一条道？ 也因为他这个动作，周小兰激动的问道，“志安哥，你是不是在躲我？” 华志安，“……”都这么明显了，有必要问吗？ 再说咱们也只是碰面聊了几句，还真没到那一步啊。 现在被堵在这里，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他可就完了。 “没有啊，大家都是邻居，我躲你干什么？” 周小兰见他还在装傻，干脆挑明说道，“我就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作为一个女孩子都这么主动了，你就不能给一些回应？” 华志安吓得连退几步，摇摇头说道，“我这也没做什么呀，咱们只是聊了几句。 周小兰，你这话可不能瞎说，我对你可没有意思，只是把你当做邻家小妹。” 就算之前有一些朦胧的想法，但是经过这些天，家里人连环上阵教训，他哪敢再有其他想法，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要是在周小兰和家人中间选一个，他肯定要选择家人的。毕竟两人不熟，还没到那一个地步。 “你别骗我，明明你对我也有好感，是不是你家里人在背后说了我坏话？” 241.完了 周小兰说着，又往前两步，吓得华志安也跟着往后退。 “你可别瞎说，我们家这段时间都没讨论过你。”只是讨论他未来对象的要求，反正不能在院子里找，也不能找姓周的。 “那为什么华爷爷天天跟进跟出？难道不是因为防着我靠近你吗？ 现在婚姻自由，他们没有权利这样插手管你的事情。” 华志安都听懵了，不是两人都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就说到婚姻上去了？ “你可别瞎说，我爷爷天天是去钓鱼，咱们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清楚。 还有很多爷爷伯伯都跟在后面去钓鱼，这一条路难道他们就走不得吗？” 华治安现在只希望家里人看到自己还没有到家，赶紧出来寻一寻，也不知道这周小兰哪根筋不对，要是被人看到，他们现在的状况，那到时候有嘴也说不清。 “你为什么不敢跟我谈对象？都是因为华湘云在从中作梗吧，我也不觉得我哪里差了？” 周小兰都快失去理智了，昨天在医院花了些钱，今天父母都已经下最后通牒，今天下午就要让她去跟赖子头相看。 凭两方的默契，再加上谈好的要求，也只是做个过程，想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嫁给肥皂厂那癞子头。 一想到那油光满面的癞子头，还有那邋遢的孩子，周小兰觉得她会疯掉的。 “志安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跟我处对象好不好？ 我知道跟湘云之间有误会，可那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我可以去给湘云磕头认错，也总不能把这件事记挂在我头上。”周小兰适时的掉下眼泪，一双眼睛哀求的看着华志安。 华志安有些心软，心中也有些得意，到底还是记住家里人的叮嘱，“真的很抱歉，不管以前的事情如何，都已经过去。 至于处对象，咱们两个真不合适，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华志安见周小兰不动分毫，也不敢跟她有肢体上的接触，就想着倒退离开，却没想到，周小兰在这一刻间动了。 见她迅速的朝自己扑过来，华志安大惊失色，一时愣在原地。 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根本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只有两个字，完了。 周小兰等的就是这一刻，下雨天路滑，也不能怪到她头上。 本以为马上能撞到那那温暖的怀抱，此时后面一阵拉扯的力道，原本前倾的身子突然间往后倒。 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她只感觉到尾椎传来一阵刺痛，整个人都是懵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以为能抓住你。”寻良芬此时出现在华志安的对面，正一脸惊讶的捂着嘴，看着地上捧着臀部的周小兰。 周小兰出来之前就摔过一跤，现在又来这么一下，简直就是痛上加痛。 听到这声音，再加上一前一后的两母子正俯视着她，让她知道之前的算计又落空。 “我说周家丫头，走路也不好好走，要不是我帮你一把，你此刻已经面朝地了，”寻良芬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周小兰，“你说你都闹了些什么事？好好的在平地都能摔跤。 身体没养好，就别出来乱跑，要是摔到骨头，到时候还不得在床上养个百来天。 听婶婶一句话，做人还是要量力而行，别到时候反倒吃了大亏。” 这一语双关的话，让周小兰无力反驳，只能用娇怯的双眼求助看向华志安。 寻良芬也抬头看向自家的傻小子，“志安，你怎么回事？回家也不知道早点回去，家里那么多事，还等着你呢。 现在你大嫂怀孕，你大哥要多照顾一些，家里的粗活就多干一点，别什么事都丢给家里的老人。 还在这里傻看着什么，赶紧回去。” 华志安“啊”的一声，绕过他们急匆匆跑了。 跑了…… 周小兰无力的看着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下雨天，她等了多久的机会，又这么没了…… 寻良芬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出来这一趟，否则这闺女出嫁之前，说不定就要先把人娶进门。 这样的儿媳，她可要不起，不管内里如何，她表面还是一片温柔，“周家丫头，你怎么这么久还不站起来？ 是不是摔痛哪里的？要不我回去叫你爸妈过来把你接回去？” 周小兰哪敢让周进发他们知道，硬着头皮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只是摔得有些疼，缓一缓就可以。” “这样啊！”寻良芬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幕，“那你可快一点，这雨越来越大，等一下衣服淋湿，你再不赶紧回去换掉，到时候冻感冒了可就糟糕了。” 反正这里也没她能帮上忙的，寻良芬就转头往巷子外走，“婶还得回去做饭呢，你也赶紧回去吧。” 嘴巴里还在嘀咕着，“这周家丫头天天摔跤，不会是哪里有什么毛病吧？” 周小兰听到了，也听进心里去。 刚刚的事没成，已经让她有些懊恼，现在却有些心慌。 对啊，都是很平坦的路，从昨天到现在。大大小小摔了多少跤了？ 不对，刚刚的不算，要不是寻良芬扯住自己，华志安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倒在地。 明明计划就差那么一丁点就成功，都是为了什么？ 她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感觉世间的一切都在跟自己作对一样，事事都不如意。 很快，她就感觉到不对，现在不止身上越来越湿，整个裤子和臀部后面都已经浸湿了，低头一看，原本还只是潮湿的地面，已经有了水流。 周小兰抬头望着天，欲哭无泪，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寻良芬黑着一张脸走回大院，但才到院子里，取下头上的斗笠，脸上又挂着笑容。 “良芬，这下雨天，你去干嘛了？”陈美丽刚在过道上炒完菜，随口问了一句。 寻良芬看一眼她端着的花菜，“嫂子的手艺还真不错，看着这花菜就好吃。 我不知道是不是年纪上去了，记性不好，本想着去供销社打点酱油回来，却忘了带瓶子。” “这不过是家常菜的手艺，”被人夸奖，陈美丽总要谦虚一下，“有时候人是这样的，我也经常忘东忘西。” 242.堵后路 寻良芬笑了笑，正准备往回走，突然间又停下脚步说道，“就是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求教一下嫂子。” “都是左右邻居的，有什么话你只管说就是了，我要是能帮就帮，哪需要什么求教？”这华家儿媳妇说话就是文质彬彬，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在前面路口的时候，我正好碰到周家小丫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差点摔跤，我就在后面帮忙扶了一把。 不过当时事出突然，还是没扶到摔倒在地了。 我本来想着要不要帮她通知家里的父母，可是她说她没事，缓一缓就好。 这都是邻居，你觉得我要不要去告诉周家一声？” “啊，周小兰又摔跤了？”陈美丽惊叫出声，手中的菜直接放到灶台上，“她这两天可摔了不少跤，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寻良芬着摇摇头，其实大家心里都有猜测，这周小兰应该是沾上什么脏东西或是霉运上体，否则好好的平路总是频频摔跤呢。 “我就不知道了，本来我跟她都是同路，但是跟你都说了这么会话了，还没看她回来，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虽然她跟我们家孩子闹些不愉快，但都是一样大的孩子……” “你还是很心善，”陈美丽心不在焉的赞了一句，这事要是放到自己身上，别说去扶了，说不定还得幸灾乐祸的嘲笑几句。 “还是去说一声吧，省的事后周家知道还以为咱们见死不救了。”陈美丽朝里面喊了一句，“正德，你出来把菜端进去，我到后院去一趟。” 等到屋里传来应和声，陈美丽这才跟寻良芬说道，“我跟你走一趟，这一家人都不是很讲理，你一个人应付不了他们。” 寻良芬笑着说道，“得亏嫂子提醒，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相携来到后院，正好碰到白爱莲正在那里骂骂咧咧，“这死丫头，没去上学，也不知道帮忙把家里的饭做出来，老娘在厂里上班，辛辛苦苦的回来，还得伺候这几个祖宗。 真是个不孝的玩意，这么多年的书，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 周进发，你回来也别躺在那里，去看看你儿子那伤口有没有什么不妥，要不再给他擦点药？” “周家嫂子正在做饭呢，”陈美丽还想着早点回去，吃完饭可以休息一下，直接进入主题说道，“刚刚良芬在路上碰到你们家小兰了，看她又摔在地上，你们看要不要去把人给带回来？” 院子过道里的邻居都停下手中的活，这周小兰怎么又摔跤了？ 今天一大早才在他们眼前摔过，这到中午又来？ “又摔跤了？”白爱莲还没有说话，就有邻居好奇问道，“摔得严不严重？昨天可是听说进了几趟医院。” 如果真关心就好了，可是这话意里幸灾乐祸的调调，可不要太过明显。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帮她过来叫大人，可是你家丫头说她坐在那里缓缓就好。我这都回来有一会了，还没见她回来，就有些担心过来通知一声。” 寻良芬为了怕周小兰事后攀咬，干脆把事情说开。 她在这里可是做好人，要是周小兰敢反咬华志安，那就是人品的问题。 “这死丫头，不好好在家里呆着，跑出去干什么？”白爱莲只觉得周小兰丢人，又给左邻右舍添了话题。 “我说白爱莲，你家小兰这样总是摔跤也不好，要不早点带孩子去看看。”许大妮说的隐晦，一旁的老人家相互看一眼，也纷纷点头。 这事情真的有些邪门，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接二连三的在平路上摔跤？ 也没听说身体哪里有问题会这样子？ 白爱莲一听可不得了，去看看不要钱吗？“那孩子肯定是走路粗心大意，摔几跤学乖了就好。” 得了，人家亲妈都不在意，他们这些旁人，还是别跟着凑热闹。 陈美丽见白爱莲没有丝毫动作，“我们反正把话给你带到了，你们去不去看一眼，那是你家的事情，良芬，那咱们也回去了，这都到饭点了。” 寻良芬任务完成，自然不愿意在这里耗着，跟着陈美丽边说边笑，往回走。 徐英花把菜端进房，跟李大钟说道，“你说这周小兰是怎么回事？总是摔跤，不会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这话可不兴到外面胡说，”李大钟眼里满是忌讳，“以后离周家人远一点，省得沾上晦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们家从来没有来往的，”徐英花帮他把饭装好，“不过咱们都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又离这么近，会不会影响到咱们？” 李大钟扒饭的动作停了一下，徐英花知道这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周家这两天好像也特别倒霉，不会是得罪谁了吧？” “吃饭，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样的对话在后院很多人家中出现，很多人都决定再观察几天。 华家 华志安一进家门，就有些心虚，开始主动帮忙找事。 “爷爷，这院子里的藤条要不要先收进来？都淋湿了……” “爸，我来帮你端着……” “哥，你放着放着，我来……” 华湘云看着手中的碗筷又被抢走，一脸莫名，二哥什么时候这么勤快？ “今天你怎么回事？回家就这么勤快？不会是做什么坏事了吧？”田桂花眯着眼睛看着他，“对了，你妈妈不是说去接你吗？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华志安有些心虚，“碰到了，我妈等一下就回。” “还真是奇怪，同一条路都不知道母子俩一起回来，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田桂花以为母子俩闹了意见，就开口询问。 “没，我哪敢跟我妈闹什么意见？”华志安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刚刚在路上碰到周小兰了……” 吞吞吐吐，把之前路上的事情讲了一遍，一家人都一脸的后怕。 这傻小子，要不是寻良芬正好碰到，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不用去想。 华光宗也有些后悔，怎么就能因为下雨放松警惕了？ (本章完) 243.有功 华湘云早猜到周小然肯定会憋着大招，却没想到她的精心算计，会被寻良芬给破解。 在这种下雨天，孤男寡女的，美人在怀，华志安就算是之前有所防备，估计也得认栽。 再说都搂搂抱抱，要是不把婚事定下来，周小兰告一个流氓罪，华家不接也得接。 到时候这么一个祸害精进门，都可以想象家无宁日。 田桂花猛拍胸口，心中万分庆幸，那不靠谱的儿媳妇总算是做了一件靠谱的事。 不行，她得给儿媳妇加个大鸡腿。 田桂花想到这里，就走到厨房解下唯一的一只腊鸡，手脚迅速的切了一半，其他的都剁成小块，唯独留下一个大鸡腿，直接上锅蒸了。 华家几个男人直接抓着华志安做深一层的教育，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拔腿就跑，丢面子也好过丢贞洁。 华湘云，“……” 李丽娟，“……” 寻良芬才一进家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知道那臭小子肯定把事情给说了。 不过他就算不说，她也没打算帮忙瞒着。 田桂花满脸慈爱的看着她，“良芬，淋湿了没有？要是淋湿了赶紧进房间去换一下衣服。” 寻良芬，“……”婆婆，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我心里发慌。 “没……，没淋湿，这还要做什么菜，我来处理……” “不用，你辛苦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华保国给她搬来凳子，“那混小子都说了，今天要不是正好你碰上，咱们家可是惹上大事了。” 寻良芬总算知道根由，“他是我儿子，难道我还能不为他好。 不过以后真的要盯紧一点，就怕对方不死心，实在不行给他定门亲吧。” 寻良芬是真的看不上周小兰，总归最后，她还是要跟儿媳妇相处，那为什么不挑个自己顺心的？ 华志安缩在墙角，不敢做声，他真的被冤枉死了，明明不关他的事，刚刚经过一番深刻的教育，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已经在相看了，不过这家伙眼光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田桂花话里满是嫌弃，“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么模样，别人不嫌弃他就好了。” “……”华志安敢怒不敢言，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吧？ 这一到饭桌上，田桂花主动给寻良芬夹了一个大鸡腿，“今天辛苦了，多吃点补补。” 寻良芬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夹起鸡腿就要放到华湘云碗中，记得以前这都是华湘云的待遇。 华湘云赶紧端着碗撤到一旁，这可是奶奶表扬有功之臣的。 寻良芬见他不肯要，直接转手把鸡腿夹给李丽娟，“你怀孕辛苦了，多吃点。” 李丽娟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婆婆第一次给她夹菜，心里有些心惊，又不敢拒绝，只能求助看向华志平。 “还是妈心疼肚子里的大孙女，”华志平神闪的闪，笑对李丽娟说道，“还不谢谢妈？” 李丽娟一头雾水，但是还是乖乖照办。 田桂花也不管，反正她已经释放自己的好意。 “保国啊，你也看看你们单位有没有适合的小姑娘，要是秉性可以，咱们也可以处处看。” 华保国还真是有些为难，他对这些俗事还真不了解，“要不回去的时候我再多打听一下。” 田桂花其实一说完就已经后悔了，这儿子儿媳妇实在是靠不住，她怎么就提起这一茬？ 看到寻良芬一脸跃跃欲试，田桂花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一般都往高处嫁，谁会愿意嫁到咱们这个小县城来。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到时候自己在这边慢慢寻摸吧。 这缘分到了，总会有的。” 这一盆冷水把寻良芬浇醒，谁说不是这个理呢？ 志安在县城上班，以后肯定也以县城这边为主，而现在有正式工的那些小姑娘眼高于顶，她去说亲，那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心中有些纠结，要是儿子能跟市里面的人结亲，以后也可以在市里安家，可这样一来就牵扯到工作，这简直是太难了…… 田桂花也不理她，帮华湘云和李丽娟各夹几块肉，就坐在那里默默的吃饭，不过脑袋里一直都在想着，还有哪家的孩子合适。 只有华湘云注意到，华志安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是放弃了，干脆埋头扒饭，菜都没有夹一下。 周小兰好不容易等疼痛缓解了，这才挣扎着回到大院。 才一进门就发现，很多人打探的眼神。 低头看自己，一身湿漉漉的，还有很多淤泥，只能苦笑的低头往家里走。 “小兰，这是怎么了？又摔跤了？”白招娣端着饭碗，站在过道上，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嗯，”周小兰知道现在多说多错，但是白招弟又是她的长辈，要是不回答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闲话。 白招弟对他这么敷衍的回答也不在意，还笑着说道，“好像咱们县城的路也没有那么难走吧，怎么你这两天接二连三的摔跤呢？ 姑娘大了，心思多，但是也不至于连路都走不好。” 话里的意思让旁边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咋舌，这还是姑婆呢，往一个女孩子身上倒脏水，也亏她做得出。 周小兰抬起头，让大家更是看清自己的惨状，“姑婆，我这两天已经够惨了，身上也一阵阵不舒服，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您是我的长辈，求你行行好。要不带我去医院做一番更详细的检查吧。” 连着摔跤已经众所周知，白招弟在这里抹黑，还不如把一切归功到身体不适上面。 白招弟是想看笑话，可不想破财，“你这孩子看你说的是些什么话，我虽是你的姑婆，但是这后院还住着你亲爸妈呢。 你爸妈都有工作，有工资，哪能要我一个老太婆来出这个头？ 真要不舒服就赶紧回去跟你爸妈说说，别整天这样灰头土脸的，说出去，别人还以为咱们这里有什么不妥。” 一旁有老太太看不过去，就没见过这样当亲戚的，“行了，你个白老婆子，帮不上忙就别在这里添乱。没看到小兰丫头一身都湿透了，人都快冻僵了，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这可怜见的。” (本章完) 244.病了 周小兰是真的冻起打颤，脸色都有些发乌，一些邻居看了不忍，赶紧催促道，“快回去吧，要是冻病了，到时候更麻烦。” 周小兰心中暗恨，“……谢谢各位。”都是一些马后炮，之前看热闹劲头十足，现在倒来充好人了。 不过现在不是在计较这些的时候，再不回去，她估计得大病一场。 “这丫头这两天也太过倒霉了，”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不会真像大家所说的那样……”沾的什么脏东西了吧？ 回到家中的周小兰并没有得到一声问候，或是多一个眼神。 人该干什么，还是照样的自顾自的，见她这么狼狈进来，也只是瞟一眼。 家中的老头老太太被遣返回去，周小兰好歹又有了自己的房间。 僵硬的把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重新换上干爽的衣服，就整个人缩到被子里。 她现在好想喝一口温水，可是也想得到她指使不动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只能咬牙缩在被窝里，想等着暖和一点再出去。 她这一次好像没有那么幸运，等她迷迷糊糊再睡醒过来，就觉得一身都烫的要命。 想喊人，可是嘴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艰难的翻身下床，扶着墙，艰难的来到屋外，这时候家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中午的饭都没帮她留一点。 想来也猜到她的份额，都被谁给吃掉了。 走到桌子前，想要给自己倒一杯水，起来却轻飘飘的，往杯子里倾斜，却一滴水都倒不出。 浑身难受的要命，声音又发不出，周小兰心中有些害怕，只能强撑着要出门求助。 让她绝望的是，周家人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她拍着门，想要跟邻居求助，可是这个点大家不是去上班，就是因为外面下雨天都躲在家里休息。 她这微弱的拍门声，早已经被外面的雨声给覆盖，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阵绝望，最后无力的靠在门柱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上。 周小兰松了口气，好歹这一次她的小命保住了。 “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给家里添乱。”周小兰正准备闭上眼睛，再恢复一下体力，一阵谩骂声就传过来了。 白爱莲一进来，看到周小兰醒了，用手戳着她的额头，不停的骂着，“这才两天时间，你说你进了几趟医院，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经得住你这么耗？ 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大个人了，连路都走不好。 知道自己的情况，那就好好在家休息，还非得出去浪，现在好了，又把自己弄到医院来。” 周小兰心中无力，也没有力气反驳，但是知道这个情况，她要是顶嘴，白爱莲肯定不会体谅她在病中，甚至会迎来一顿暴打。 一脸虚弱的看着白爱莲，“妈，我知道错了，又给家里添麻烦了……” 周小兰认错，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白爱莲到底还是心软了一些。 “你现在大了，也该懂事了，家里什么条件，心里也有底，别没事给爸妈找麻烦。” 态度软化下来，但是嘴里还不得闲，“这生病了，也不知道跟我们说一声，非得藏着，现在弄成肺炎，还得在医院当几天吊水……” 周小兰从她絮絮叨叨的指责声中，知道自己这是昏迷的一天一夜。 而她当时躺在门内，还是周小军回来时候发现她的惨状，所发出的惊吓声，把邻居吸引过来，才在众人的帮助下，把人送到医院，否则以周家人的性子，还真不会这么破财。 “你好好的把身子养好，我已经跟媒人说好了，等过两天就带你去相看。”白爱莲搬来凳子，坐在床边，“你也别嫌弃对方有两个孩子，趁着他们现在年纪小，好好的把人拢在身边，以后还不是要孝顺你。 而且他们家也说好了，现在临时工的名额都已经拿下，只要你在厂里好好做，过两年就会直接转正。 至于华家，那就别想了，听人家说田桂花已经满院子放话，要给华志安说对象，但最好女方有一个工作或是临时工都行，就这两点咱们就顶不上。” 白爱莲知道闺女的心思，可这又能怎么样？家里的条件摆在这里，总不能他们把工作给这死丫头吧，那家里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再说华家虽然住在同一个院子里，条件也是顶顶好，但是田桂花很厉害。 再说寻良芬看着不声不响，可是昨天的那一通表现，就知道这个人深藏不露，他们家想从华家占到便宜，那还真是很难。 “华志安也同意吗？”周小兰想到她都把话挑明了，华志安是铁石心肠吗？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现在华志安是块香馍馍，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你还是死心吧。 你昨天出去是不是去找华志安了？” 周小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白爱莲冷笑道，“难怪昨天寻良芬过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会那么好心把你一把扯住？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吧。 算了，你也别告诉我了，反正这事情一看就他们家不愿意。 你是一个女孩子，条件也不是很差，不用这么上赶着。 这一次又费了家里好几块钱，你就这两天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我让你弟弟去帮你请假。” 要不是即将毕业，高中文凭可以都提高一些聘礼，他还真不愿意孩子在这上面多浪费时间，反正到最后也是结婚生子，又何必呢？ 周小兰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她已经无力反抗了。 如果要让家里安排婚事，她也不想去当人家的后妈。 “妈，”就在白爱莲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周小兰幽幽的开口，“除了肥皂厂那癞子头，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人选吗？ 都说后妈难为我，真的不想去当后妈。” 白爱莲叹了口气，又坐回来，“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虽然我不能像疼爱你弟弟一样的疼你，可也想你过的好。 别看赖子头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但真正的内里其实不差的。” (本章完) 245.张扬 周小兰却不相信，觉得白爱莲这都是哄自己的话。 白爱莲对她脸上的怀疑也不在意，既然今天孩子提起，那也跟她好好的说说。 “刘青山同志这个人真的很不错，外貌上是丑陋了一点，但是是厂里有名的老实人。 厂里做事勤勤恳恳的，听说几个领导对他都很有好感，这一次说不定还会升小组长。 你看他家这样的条件，两个孩子虽然是拖累，但他的工资也不错，养一个家，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他上面父母不需要他养，都跟着他哥哥，几个哥姐条件也不错，多少还能帮衬一点。 你这一次过去给你的临时工，本来是他媳妇的，可是那个人命薄，本来都快转正了，谁知道却出了事故，听说还得了一笔赔偿金，专门用来养孩子，所以这两个孩子你只要生活上照顾一下，真的不是什么负担。 你还年轻，那刘同志还不得都让着你一点，你再趁这两年赶紧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日子也就稳了。” 见着周小兰还没有反应，白爱莲又说另外一个，“我那里倒是有一个同事介绍的，他也是可以给出这么多聘礼。 人也年轻，不过就是个临时工。 拿到了工资养活他自己都比较困难，更别说养家了。 还有他可不像刘同志那样，有两间房子，现在还跟着父母兄弟挤在两间屋子里。 这结婚后也是在堂屋隔出一个小角落，就跟你现在住的差不多，还得给公婆，还有兄嫂住在一起，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你能将就吗？” 周小兰知道，这是大多数人过的日子，就他们这大杂院有很多户人家都是这样，几代人挤在一个房间里。 就他们家不也是这样，爷爷奶奶来了，她还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病房内沉默了良久 周小兰这才哑着声音说道，“听妈的。” 白爱莲笑了，这孩子总算是想明白了，“我是你，妈，难道还能不为你好？放心吧，该争取的我都会帮你争取。除了三转一响和钱要留给你弟弟以后结婚，但是该准备的嫁妆我也会帮你准备的，还有男方提过来的布料，我也会给你留着……” 白爱莲一激动，连后面的事情都安排好，只有周小兰冷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只觉得遍体生寒。 想到即将到手的聘礼，白爱莲一路欢快的往回走，要不是这事情还没有定下来，她都想大声嚷嚷开。 可是一到大院就发现很多人都站在那里看热闹，走过去拍拍许田草的肩膀问道，“这是在干嘛了？这么热闹？” 许田草悄悄移开半步，“这是从医院回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沾上周小兰的晦气，还是离远一点。 白爱莲，“是啊，这里面在干嘛？” 密密麻麻的围着，挤都挤不过。 “姜逸过来送聘礼了，大家都挤在这里看呢。”许田草说这话有些酸酸的，这华湘云的聘礼这么多，到时候让他们这些有闺女有儿子的怎么办？ 白爱莲这才注意到，大家都挤在华家的门口，“又不是没送过聘礼，这么多人看什么热闹？” 心中觉得这院子里的人是不是太闲了？以前也有女孩出嫁，也没看他们这么大的热情。 不过等过些日子，那刘家送来聘礼，还不得把这些人都给震惊。 想到那个场景，白爱莲心中一热，脸上都笑开了。 “你刚从外面回来，不知道。姜逸这一次可是大手笔。 人家送三转一响，而他却直接送双份的，说图个吉利，好事成双。 言明了一份留给华家，另一份让华湘云当嫁妆。” 许田草捂着胸口，一阵酸涩，她怎么就碰不到这样的女婿？ 当时她也让水心去努力了，可谁让姜逸看不上眼，眼瞎看中了华湘云。 白爱莲也惊讶，“双份？是我理解的那一个意思嘛？ 两个缝纫车，两辆自行车，两个收音机，还有两块手表？” “可不，这还不算什么，还有36条腿呢。”一旁的田小妹满心不是滋味的说道，“真正的大头，还有那666的聘礼。” “他这不是在破坏行情吗？”谢胜男脸上的表情都快黑出水了，她家可是有两个儿子，要是照这样的规格，那她一个儿媳妇都娶不上。 “我说你们看热闹也就算了，何必在这里说酸话，”陈美丽正好站在她们前面，听到这些话，就回过头来笑道，“咱们这镇上什么时候有行情了，还不是条件好，多给一点，条件不好，就两家商量着少给一些。 人家姜逸同志是看重湘云，你们要是眼红，也可以这样要求你们的未来女婿。”只是这样，能不能嫁出去，那就未知了…… 白爱莲脑袋都蒙了，之前还以为自己给周小兰寻了一个好对象，人家给的诚意也是足足的，可是这么一对比，突然间好像觉得刘青山也拿不出手。 这样的聘礼留一半给岳家，那就说明华家人不用去采办这些东西都有了。 要是华志安也能按照这个规格，那她也不是不可以改主意。 华家内部 看着送过来的聘礼，把整个小院挤得密密麻麻，华湘云只觉得一阵头痛，“你怎么弄来这么多东西？而且不用这么张扬吧？” 不用出去，她都知道附近的几个院子都挤在这里看热闹，这下真是又出了一个大风头。 “能娶你进门，我肯定是要倾尽所有，还有一些东西不方便给，等到时候再转交给你。”姜逸现在满心欢喜，就差跟家人定下日子了。 华湘云赏他一个白眼，“你说这么多东西挤在院子里，那我们一家还动得了呀？” 姜逸，“没事，反正这36腿也是走个过场，等一下我喊人一起搬到咱们院子里去。 那些房间我已经又找人重新修理了一下，地方足够宽。” 华光中，“这臭小子也不打声招呼，突然这样来一下，这是出了大风头了。” 田桂花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担忧，“他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大家都在尽量低调，姜逸却带着这么多东西上门，说不定后脚就有人会去举报。 (本章完) 246.阴差 姜逸听到田桂花的担忧，连忙走过去解释，“奶奶，这些你都不用担忧。 其中一套是我这些年攒下的票证，还有一套是原本我战友送过来的贺礼。 36条腿是我拿多年存下来的票证，去跟老乡换的木头，这些都有手续。 这些礼金也是我多年存下的津贴跟补贴，都是有出处的。” 姜逸并没有压低声音，让外面看热闹的人也听个明白。 他想要风风光光的把人娶回去，自然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一些蠢蠢欲动的人，听到这都歇了心思。 他们是没有能力置办这些，不代表姜逸没有，人家人脉广，再加上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不都拿的出。 同时也在心中扼腕，这么好的女婿怎么就给华家带走了？ 今天华家的这一幕，不说是他们这一边几个院子里的大话题，就到第二天整个县城都传遍了。 也有人到姜音面前说酸话，“你看看当年你帮你娘家侄子那么多忙，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了，可是人家一转头去孝敬岳父母去了，你这姑姑倒是没落下什么，这不养了一个白眼狼吗？” 姜音虽然心中也有些酸涩，但可不会这么轻易被挑拨，“这不都是应该的吗？我只是当姑姑的，而以后我们娘家有侄媳妇做主，不对她好，对谁好？ 再说我们家小逸这些事情都问过我的，我也很赞同，他有条件就多给一点，毕竟人家把一个姑娘养这么大不容易。 好像你家也有两个姑娘吧，难道你会让人空着手把人给娶走？” 对方不再说话，这要是他未来的女婿，她还嫌少呢，怎么可能会嫌多？ ＆ 婚期也定了，定在八月底，到时候秋高气爽，正是办喜事的好日子。 华湘云这两天听最多的是恭喜声，还有一些比较隐晦的酸话。 就连一向不多事的老师，碰到她也会停下来调侃几句。 乌晨夕在县尾都得到消息，都已经在研究到时候要送点什么礼。 不过这都是几个月以后的事情，现在清明到了。 师徒二人约好，再一次来到城西水库。 元天镜在等待的这些时日里，在这片山林可没少折腾。 他带着怨气，也闹得过来垂钓的人都空手而归，慢慢的就再没人过来了。 等到四周一片寂静，他又不习惯，发泄的在这深山鬼叫，闹得大家都在传这山上有脏东西，华湘云自然也有所闻。 “你们来了，”元天镜现在只想着去告状，去把那些欠他的人都揪出来。 “你都准备好了没有？”乌晨夕可不想到紧要关头出岔子，“只有你心诚，我们这才能成事。” 元天镜点点头，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不过你之前不是说没办法吗？现在你有把握吗？” “以前是不知道原由，你这也算是有冤屈，可以往阎殿申诉，这阴差手上的资料可比这世间保留的要详细很多，你有不解的，尽管到底下去查。” 乌晨夕心中其实也有些忐忑，华湘云现在修为不够，还不能招阴差，这一重担也落在了她身上。 在清明跟中元节更好联络阴差，所以她们才选定这个日子。 既然两方都做好准备，乌晨夕开始摆出自己的道场，一切准备就绪，华湘云也在一旁帮忙着。 等着时辰一到，乌晨夕开始作法，她心中也有些忐忑，毕竟这不是她的强项。 每个玄门联络阴差的方式都不一样，有自己的一套咒语。 就在乌晨夕额头冒出汗，一条虚幻的道路缓缓出现。 一个穿着白长衫看不清面貌的差使夹杂着一股冷气出现在他们面前。 “千年老鬼？”都不用他们师徒开口，对方就先盯上了元天镜。 “阴差大人，”乌晨夕自报家门，接着把她所知的告知。 “所以这座山设的隔绝阵，也让我们阴差忽视了这个地方。”对方说话虽然很平静，但是华湘云感受到其中已经有的怒火。 容纳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在挑衅阎殿，把鬼魂拘在这里，就为了满足他的私欲。 要不是正好这玄门的人察觉到，等到容纳老鬼真的修成鬼仙，祸害了这一方百姓，那他这阴差不止做到头，肯定还会受到牵连。 元天镜本身还有些戾气，但在鬼差出现的瞬间，已消散不见。 那种天生的压迫感让他不敢有所行动，老老实实的躲在华湘云的后面。 现在看到鬼差问话，他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 乌晨夕行法礼，“是的，大人。 只是我功法不够，没办法破解这阵法。” 鬼差也有意一探虚实，伸手凌空一抓，还真发现壁垒。 也是因为这道壁垒，让他们多年在世间行走，忽略了这片山。 要不是今日有这玄师做法引他过来，那他们还会继续蒙在鼓里。 伸手翻窗一面镜子，甩手飞在空中，很快，镜中就射出一道光，聚在一个地方。 “你们去把里面的东西取出，”鬼差朝着乌晨夕她们说道，“阵破了，东西归你们。” 反正那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丁点用，还不如给这人间玄师。 乌晨夕不敢耽搁，带着华湘云亲自动手把东西从地里挖出来。 她拔出泛着冷光的剑，上面繁琐的阵法咒文，让她忍不住咽口水。 容纳不愧是一国国师，这样的好东西都用来布阵。 不说她功法不到家，找不到阵眼。 要不是有阴差大人的相助，她也不敢轻易把此剑取出。 阴差只看了一眼，手中翻转几下，山林传来一阵微动，很快又恢复平静。 “现在阵法已破，元天镜随我离开。” 虽是千年老鬼，但身上倒没沾因果，也让阴差口气好了几分。 元天镜不敢耽搁，鼓起勇气走向阴差。 不过在半道中，他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华湘云师徒二人，“这位大师的恩情，元某无以为报。 在下已经让墓中的那些兔子取出这山中的财宝，都放在坟前了，这也是目前我唯一能报答的。 只是那些兔子在我墓中生活几十代，还请两位大师莫伤害它们。” 华湘云，“……”真是活见久了，千年老鬼居然跟兔子有交情…… 247.奇葩 元天镜见师徒二人都没有回答他，有些低落，“算了，已经庇护它们那么多代，以后看它们的命了。” 阴差，“……”真是见鬼见多了，这个是奇葩中的奇葩，见过各种托付，就没见过托付兔子的。 乌晨夕，“……放心吧，我不爱吃兔子，就算要吃，也换个山头打。” 华湘云抿紧嘴，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脑海里出现一个表情包，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它？ 最重要的是那个表情，直接带入了元天镜。 元天镜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两位大师不动，但是其他人他也管不到了。 朝着他们二位行一大礼，这才走向阴差，一同消失在山林中。 在那未知的世界，还有一场硬仗等着自己，还得去给自己找回身份。 师徒二人把东西收拾好，这才走向古坟。 在坟包前面，堆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看是化整为零，让这些兔子一点点搬出来的。 尤其一些珍宝上面还有一些液体，应该是兔子嘴里的分泌物。 乌晨夕有些嫌弃，“这些你都带走吧，为师不缺。” 华湘云，“……多谢师父！” 乌晨夕想到之前被她收起的那一把玄门宝剑，翻找出一面八卦镜，“那把宝剑主要用来布大阵，现在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大用，这个你收着，以后就算是遇到千年老鬼，凭此镜也可以收服。” 华湘云知道这是师傅变相补偿自己，可这东西太贵重了，她已经收了师傅太多东西，收的都有些心虚。 “师傅，这太贵重了。而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这东西我不能收。”她连忙拒绝道。 乌晨夕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镜子塞到她手里，“这是师傅给你的，你尽管收下。 这也是你祖师常用的法宝，好好爱惜吧。” 华湘云知道拒绝不了，连声道谢，又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收拾完，师徒二人这才下山。 一到山脚，师徒俩同时出手试探，原本那无形的壁垒早已消失不见。 容纳老鬼千年的算计，也总算是彻底消失。 了却一件事情，华湘云心中愉悦，“师傅，要不要到家中小坐一下。” 乌晨夕笑着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等到你成婚那一日，我一定过来。” 因为是趁夜外出，乌晨夕顶着本来面目，看来她得出去转一圈，以本身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县城。 也庆幸当年自己留了后手，给自己立了两个户口。 “你回去好好的修炼，等到下个月，咱们就一起去寻家村看看。” 乌晨夕经过容纳这件事，对寻家村那个阵法不由得重视几分。 他们玄门现在虽然式微，但守护这一方土地的责任却不容改变。 既然发现异常，自然要探个明白，否则要是真的留下后患，那就罪过了。 商定好出发的日子，两人才在路口分开。 周小兰开始相亲的事，让华家人听了都悄悄松了口气，只要不再盯着自家就行。 不过这丫头这些天也真够倒霉的，听说现在不只是摔跤，每一次出门都会出点小状况。 现在整个大院的人都避着她来走，就怕被她给牵连了 “你先等等，”白爱莲叫住周小兰，“去换身干爽一点的衣服，怎么洗个碗这么不小心？把衣角都弄湿了。” 要不是知道这臭丫头这几天挺倒霉，她都要以为是故意的，不想好好去相亲。 周小兰低头看了一眼，“这已经是最后一套干爽的衣服，我坐在炉边烤烤就好。” 不是她不想换，而是她就那么几身衣服，不是弄脏就是弄湿。 白爱莲，“……” “再说我现在出去，等一下要是摔跤或是干嘛的，不是又得搞脏，”周小兰没想到白爱莲这么迫不及待，她这边才刚从医院出来，就已经开始安排相亲。 白爱莲也真是怕了，周小兰这些天状况频出，不管是在医院还是回到家。 自己摔倒后或是摔坏东西，都是常见，要不是这些倒霉事只发生在她身上，她都有些害怕，想把人赶出家门。 这些天，邻居私底下的话，她也不是不知道，有人还偷偷建议她去找神婆看一看，但现在家中这么困难，她哪里还舍得掏钱。 “那你等一下出门时，不管做什么事都小心一点，”白爱莲不想让她把事情搞砸，又想早点把事情定下来，就抱着侥幸心理，可能在这段时间又是安全的呢。 “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周小兰之前还厌烦为什么这么倒霉？现在反倒有些庆幸，希望这个霉运能把那些所谓的相亲对象给吓走。 “要不你坐在家里别动，我去把人请到家里来。”白爱莲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也庆幸现在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大家不敢传，否则这门亲还真相不了。 周小兰，“你忘了，早上我也坐在家里没动，那凳子都可以直接散架。” “那把凳子咱们用了好多年了，你那也是正好碰上。”白爱莲说这话不止在安慰周小兰，也在安慰自己。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没有问题，”周小兰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情况都这么坏了，再坏又到哪里去。 白爱莲，“算了算了，你赶紧先简单收拾一下，咱们赶紧出发。 我这都约好了时间，要是再随意更改，到时候别人又该有意见。” 她把自己收拾利索，又找出自己一件比较新的外套，让周小兰套在外面，虽然大了一点，但也总比她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出门好。 从出门的那一刻，她都不敢走快了，就怕周小兰再来一个突发情况。 看到母女俩出门，徐英花好奇的看几眼，这才问周家的邻居，“云大姐，她们这是怎么回事？去哪里呀？” 周小兰处处倒霉，这时候还往外跑，难道已经好了？ “说是带去相亲，”云大姐跟周家就是一墙之隔，很多事情都能听到动静。 “你知道是相了哪个人吗？” 云大姐一脸神秘的说道，“是肥皂厂的癞子头，刘青山，你说这好好的一个大姑娘，非得去嫁个二婚头，她图啥呀？” (本章完) 248.姜家院子 徐英花没想到是这么劲爆的消息，整个人都愣住了。 “白爱莲她疯了吗？”就算姑娘不是宝，但也不能这样糟践，“那刘青山可是有两个孩子，年纪也比小兰大那么多。” 到底是自己看大的孩子，徐英花有些不忍，“小兰长的也不赖，就算是不想给孩子下乡，也有很多选择。 找个条件差一点的，以后慢慢的把日子过起来也行啊。” 云大姐，“谁说不是这个理呢，可周家人自己愿意。 这些天我听了几耳朵，好像是因为对方给了聘礼比较高吧。” 很多人家都是因为聘礼高才嫁的闺女，云大姐觉得这很正常，“他们家还有个小军呢，正好把聘礼攒下来，以后好娶儿媳妇。” “小军不是还小，他们两口子再攒一攒，也不是攒不出来。”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云大姐住得近，比其他邻居知道的更多，现在既然徐英花问起，她也有兴趣聊一聊，“这周家不过是表面光，他们两口子的工资除了这个家庭的一些开支，基本上都打到农村去了。 白爱莲要贴补点娘家，周进发要照顾兄弟，养两老的，他们要不是从周小兰这里得聘礼，那周小军哪来的本事娶媳妇？” 徐英花，“……如果像大姐你所说的这样，那周小兰的聘礼还能留得到周小军用吗？” 这两边的家人都要帮衬，几年间，还不得把这东西再分掉。 云大姐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拍一下大腿说道，“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这两口子那糊涂劲，还真可能做的出来。 他们口口声声让周小兰为家里着想，那以后要是再遇上事情，周小兰不还得回来帮衬？” 两人对视一眼，简直就是一个大坑，她们这时候不该同情周小兰，而是该同情那个即将掉入坑里的刘青山同志。 大院里就这么藏不住事，白爱莲母女才出去没多久，整个大院都知道她们去干嘛了。 众人都在等着看好戏，不知道今天周小兰会不会顺顺利利。？ 田桂花出去转了一圈，就给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让寻良芬松了口气，“出去相亲好啊，咱们预祝她觅得如意郎君。” 华湘云心中却有些后悔，她要是早点知道消息，就赶紧把霉运解了，再送她一张好运符。 “不过这些天，那周小兰有些邪门，”田桂花看一眼华湘云，毕竟自家孙女在学这些东西，她是信的。 “这平常能摔一两次都已经够倒霉了，可是她状况连出。 你说这出一趟门，不会再发生点什么吧？” 寻良芬，“应该不会吧……”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底，她私底下还跟几个邻居打赌，今天周小兰又会倒霉几次。 华湘云在家也坐不住了，想去看看有没有办法推一把，“我出去看看。” 田桂花一把抓着她的手，“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周家的事情，咱们不要去沾……” 寻良芬也是这个意思，“你奶奶说的有道理，别到时候再被赖上。” 华湘云，“……”行吧，这婚事真定下来，她一定把那符给解了，再送张好运符补偿一下。 华湘云最后还是出门了，因为姜逸上门来邀请她过去看家具的摆放。 寻良芬没去过姜家，田桂花干脆把门带上，一起过去探门。 寻良芬一进门就四处打量，之前就听说过这一个独门独院的房子，里面很宽敞，但没想到会被收拾的这么整洁。 本以为姜逸独身一个，又是个大男人，肯定马虎过日子，可真正走到这院子里，才感觉到这才是真正的过生活。 进门的小院墙角围成两条长道，里面填的泥土，应该是以后用来种点什么。 规整的房子重新被刷了一道白，看着更是亮堂。 用来会客的堂屋，摆着暗红色的实木沙发，虽然有些破损，但好歹凑了一套。 在堂屋的左手边正厢房收拾一新，里面已经摆满了家具。 之前送过去的新36腿，正有序的摆在屋里。 其他房间倒是很平常，简单收搭起来都是空在那里，用姜逸的话来说，以后有需要再按需求来改造。 最让田桂花最满意的，是重新收拾出来的厨房。 干净整洁的灶台，崭新的餐桌橱柜，碗碟锅灶，应有尽有，小乖嫁进来以后就什么都不用操心。 华湘云对这样的生活环境简直是再满意不过了，尤其是那个独立的现代化卫生间，也是她同意早些出嫁的重要原因之一。 住在大杂院中，虽然家里在角落里设有一个简易的卫生间和洗漱间，但真正有需要，还是得去公厕解决。 那地方能有多高的卫生要求？每次她都是强憋着气进出。 寻良芬转一圈下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之前还嫌弃姜逸只是县城的一个小干部，却没想到能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好，还有这么宽的地方。 就算是在城里，有这样的居住条件的，根本很难找到。 就算是有，也不是他们能攀附得上的。 看看这败家的样子，一个卫生间居然都贴满了瓷砖，整的跟毛子国那些资本家一样。 没想到他们这么大一家子，反倒是华湘云这个小丫头先享上福。 “还不错，”寻良芬看着华湘云不走心的夸了一句，这么大的院子以后就小两口自己住，这也太浪费了。 田桂花东摸西看，正好看到通往后院的小巷，顺着那石子路往后走，发现后面居然开了一排细长的菜地，甚至都长出嫩芽来了。 老太太惊喜的叫道，“姜逸，这都是你自己种的？” 姜逸，“我看后院反正也是闲着。就清理出来，这些都是随手想下的种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 田桂花夸了一句，“这已经长的很好了。 这样才像是过日子的，以后用点小菜什么的也方便。” 说到这，田桂花不由得有些羡慕，像他们家那样一个小院子，都是细细安排才得来的，每一寸地都尽可能的利用到。 也难怪这附近的人都很眼红这座院子，人家住宅的地方都不够，而他这还有空余的地方来种菜。 249.做客 寻良芬有些嫌弃的看着这一片菜地说道，“这样是有些浪费土地了，这都可以再搭两间屋，也不会到处都是泥巴。” 姜逸笑了笑，不做声，反正这个岳母总能在鸡蛋里挑出骨头，还不由着她说，不理就是了。 可田桂花不忍她，“搭两间房子在那里干什么？养蚊子吗？这种点菜至少能贴补点家用。 再说泥巴怎么了？咱们祖辈不都是从泥巴里滚出来的。 我觉得这样挺好，以后你们两个要是没有空收拾，我来帮你们种。 要知道，以前我可是种菜的一把好手，就算是多年没有经手，但那些技能都牢记在脑中。” 田桂花抓着华湘云的手，“你们现在的生活已经是顶顶好了，想当年我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四处奔波。 那时候刚闹完饥荒，又碰上那样的年代，能活着都是幸运的，哪敢想有现在这样的日子。 以后奶种菜的时候你也在旁边看着，这多多少少学一点，总是没错。” 华湘云调皮的朝田桂花眨眨眼，“那以后我是叫你师傅，还是叫你奶奶？” “你这孩子，就喊奶奶，只要我孙女想学的，奶奶会的，肯定是全部都倾囊相授。” 华湘云抱着田桂花的手臂，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我奶对我真好，要不你以后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吧，我还有好多东西想跟您学呢。” 华湘云说这话是真心的，这才过多长时间，已经从老太太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她真是深有体会。 “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田桂花还没有说话，寻良芬就满心不舒服了，她这个当妈的还站在这里，这祖孙二人真当她不存在。 “谁家出嫁带着老人的，那咱们家的脊梁骨还不被戳穿？” 田桂花拍拍华湘云的手，“你妈妈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也是这个理。 幸好你嫁得近，以后要是不想做饭就回去。 你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跟家里知会一声，抬抬脚就到。 再说，姜逸也没有那个胆子欺负你，否则都不用出门告状，咱们家抬脚就到。” 田桂花说完看了一眼姜逸，语气里尽是警告。 姜逸一直站在旁边静静看着，他认识的湘云，从未露出这么依赖的一面，看来真的从华家身上体会到了温暖的亲情。 “我护着她都还来不及，”连忙站出来表态，“万一有做的什么不好的地方，到时候各位长辈也可以过来指正。” 对姜逸，田桂花是满意的，她是过来人，能从姜逸的双眼里看到真情。 只要是有小乖的地方，他的眼里只有小乖，甚至从他们的相处中就能看出，姜逸事事都以小乖为主。 姜逸会做人，拦着不让田桂花他们回去，已经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桂花想要帮忙，但都被姜逸拒绝，华湘云留下来打下手，他倒没说什么。 田桂花见厨房确实是帮不上忙，直接拉着寻良芬到后院，帮忙清理那些长出来的小杂草。 华湘云，“现在还有没有人提起要租住这个房子？” 一些酸言酸语，也传入华湘云的耳朵里。 “一些人倒是没有死心，不过我这要办喜事，他们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再到我面前来瞎说。”姜逸三两下把锅子刷干净，“反正这些人眼红不是一刻，只要我不答应，这些人也不敢强逼上门。” 现在他倒有些庆幸，之前因缘巧合坐上现如今的位置，让这些人有些忌惮，也给他省了好多事情。 华湘云，“其实咱们这县城还算好，很多人在厂里上班，住在乡下也是一样的。 可是市里那边的工人就不一样了，住房更紧张。 不过现在也在慢慢的改善，我爸妈他们单位去年不是认购了福利房，也不知道咱们县城什么时候会有。” 姜逸，“讨论了很多次，但最后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拖延下来。 不过这些天不是上面负责人在换人，说不定就是转机。 只是像我这样有大住宅的，估计是没办法排上队了。” 华湘云帮忙把小菜洗出来，放在一旁备用，这才说道，“想要房子也得等过些年再说，现在福利房也都是有很多条条框框和要求吧。” 姜逸，“嗯，第一批很抢手，不是有点后台和资历的，估计都抢不到。 听说过段时间就有消息，想来也有的闹。”这样也正好，省的这些人天天盯着自己这几间屋子。 “炖个鸡汤，上盘卤肉，焖条鱼，你看看还要来点什么？”姜逸把菜都准备好，觉得还欠缺点啥？ “我看你那里有几个土豆，炒个土豆丝，最多再炒个瓜，这样也差不多了。”华湘云知道姜逸这里还真不缺这些东西。 自从两人订婚以后，也经常往华家送。 华光宗已经拒绝多次，可他还依然我行我善，最后家里也由着他，只是饭桌上经常多一个人。 姜逸开始动作利索的炒菜，“昨天谢新找我了。” 华湘云一时没反应过来，“谢新是谁？” “上一次开车带谢家人出车祸的那一个，”姜逸跟她说道，“还有印象吗？” “原来是他，他找你干什么？帮谢大承说情？” 姜逸，“那倒没，只是说谢小承年纪也到了，他们两兄弟也该有个人下乡，让我们秉公办理来着。” 华湘云，“如果没记错，那是谢大承他们的堂兄吧？”这是家里起内讧了吗？ “呵呵，这也怪谢大承他们一家太过贪得无厌，以前老是打着谢新的招牌在外面索拿卡要，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谢新不再搭理他们，也向外放话，以后跟他们一家划清界限。 以前他们给出了承诺，人家肯定不会认了，这不都找到谢大承他们。 可是谢大承一家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倒把罪都怪到谢新头上，说他不帮自家人。 为了这事闹得谢新一家不得安宁，后来把人家的老父亲都说动，站在谢大承家的一边，闹得谢新都差点崩溃。 这不以前他拜托知青办的人押下档案，不让谢大承兄弟下乡，现在他们兄弟俩把谢新得罪惨了，人家自然要整治一番。” 250.找上门 谢新这么多年一直为了老父亲忍气吞声，却没想到，只引来对方越来越过分。 他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下去，这样不止对他的工作有很大的影响，他整个人身心也很疲惫。 在朋友的提醒下，他决定釜底抽薪，这一家人不让他好过，那就也该是时候让他们长点记性。 谢大承兄弟二人不可能都不下乡，之前别人是冲他的面子，把这事情给压下去了，现在他不愿意伺候了，也该是时候把给予出去的都收回来。 华湘云指指脑袋，“这谢大承他们家是不是这里都有问题？ 有这么一门亲戚，不知道要比其他人过的舒坦多少。 现在非得把人得罪死，这图的啥呀？” 姜逸摸着鼻子，“可能最近太过倒霉，智商都普遍下降了。” “这应该不至于啊，如果他们是这么没理智的话，你姐当年也不至于看上他。” 姜逸提起这事，也是不想对华湘云有所隐瞒，“我在其中做了点小手脚，省的他们总是盯着我姑姑。 不过应该是有人给他们提醒了，他们这段时间正在找玄师。” 华湘云，“你是说他会找到黑市去。”想到自己的卦摊，好像还真是唯二的选择。 姜逸，“谢新应该是听到一些动静，已经在对外放话，他跟谢人杰一家已经没有什么来往，应该是防着再被拖后腿。 除了跟我打声招呼，也让人递的消息，隐约有种划清界限的感觉。” 华湘云，“我要是碰到这样糟心的亲戚，肯定跑都来不及。 谢新以前应该帮过他们很多，只可惜对方不知感恩。 那天在医院就看出来了，谢新虽是革尾小头目，但为人还算正气，他在县城名声这么坏，应该是受了带累。” 姜逸边翻炒边跟她说道，“这还是谢大承他们一家子贪心不足。 只要他们看不顺眼，或是跟他们有仇的，都一封举报信，把人给举报了。 旁人不知道内情，只以为跟谢家结怨，谢新帮他家人找回场子，这不就名声越来越坏，这个锅背着就下不来了。” 这些东西正好被他不小心查出来，也把那些举报信拿到手。 那一日谢大承带着家人到杨家去闹事，他不过才露出一点，谢人杰自己心虚，先跑了。 “那你说他们要是到黑市去排队算卦，我接是不接呢？”华湘云觉得对方要是真有这个心，碰到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是说实在的，谢大承他们的生意，她还真不想接，要不这一周在家里偷懒一下？ 好像不行，她现在还欠着外债呢，再说躲避也不是她的性格。 “我会让他们没时间过去的，”姜逸笑着，“就算要过去，他们肯定也排不上号。” 每周拖延一下，反复几次，就不信那还有那样的恒心。 之前收集起来的那些举报信，也该是时候回到被举报人眼前。 谁叫谢家人蠢，也太过自大，居然没有改变一下字迹。 华湘云，“我倒无所谓，反正是给谁算卦不是算，只是后悔之前定下的卦金太低了，要不就对他加加码？” 这好像也不是不行，可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又不妥了……哎…… 姜逸，“可能他们现在连卦金都要去借……” 却不知他这话一语成谶…… 谢大承站在姜家门口，终于鼓足勇气敲门。 让准备招呼华家人的姜逸只能先让大家入座，自己走过去打开大门。 看到谢大承，心里暗叹一句，真日白日不能念人，夜里不能说鬼，这不就找上门来。 “你有事？” “姜表弟，不请我进去坐坐？”谢大承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提着的半斤糕点，“我这是登门来做客呢。” “停，别这么叫，”姜逸伸手制止他，“你跟我表姐早已经没有关系，请称呼我姜同志。 再则，咱们两人没有什么交情，我就不请你进去了。” “这怎么就没有关系呢？我跟你表姐好歹有一个儿子。 你看我家儿子称呼你舅舅，那咱们就是亲戚。”谢大承自来熟的想要往里挤，却每次都会被姜逸给挡出去。 “那孩子可跟你们没有丝毫关系，他姓杨，没吃你们谢家一粒米，喝一口水。” 姜逸最烦这人总在这上面纠缠，心里也知道这血缘关系是没办法切断。 “这不能这么说，他好歹是我谢家的种，”谢大承忍住怒气，要是早知道杨兰这一胎是儿子，当时他也不会那么爽快的去办手续。 不过现在也不迟，孩子都生了，杨兰也不好再找。 都说烈女怕男缠，接下来的日子，他准备用心把人给哄回去。 只是现在家里确实遇到难题，身边的亲朋都避着谢家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姜逸。 “这夫妻哪有不吵架的，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他们母子俩都接回去。 以后你也不想跟你表姐起间隙吧？” 姜逸堵在门口，“把你的来意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里闲扯。” 屋里的华家人听到动静，又见姜逸迟迟没有回去，这都跑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谢大承看到从屋里出来的一群人，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今日这么凑巧，这里有客。 不过他也好像看到了一个眼熟之人，这不是之前在医院隔壁房的病患。 当时出车祸，谢新还赔了一笔账。 “这几位是？”谢大承的眼神在华湘云那姣好的面容上多停留了片刻，没有认出她是那个从头裏到脚的小姑娘，只想着这么漂亮的女孩跟姜逸是什么关系？ 怎么所有的好事都被姜逸给摊上了。 “跟你又有何关系？”姜逸一个闪身，直接挡住他的视线，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满恶意，看来他真的是对谢大承太过温和，要不给来剂猛的。 “没有，没想到今日这么凑巧，你在这里面待客，要不咱们一起坐一坐？”谢大承在赌，姜逸会在家待客，那关系肯定不一般，要是能借这个机会缓解一下两边的关系，说不定他到时候能帮自己在杨兰面前美言几句。 再说这一家子老老小小的穿着也不错，他们家现在也需要再多结交一些人脉。 (本章完) 251.说得对 姜逸哪里看不出他眼里的算计，直接转头跟华家人说道，“爷爷，你们先进去吃饭，我这就把他给打发。” 华家人本来不知道来客是谁，只是听到有争执出来帮忙看看场子，现在姜逸可是自家人，不能让他吃亏。 “那我们在里面喝会茶，等等你。”华光宗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谢大承眼里的算计。 再说他刚刚那双鼠眼，可是盯着自家小乖，干脆再前进两步，站在姜逸身边，“如果是无关紧要的，没必要浪费时间，等一下饭菜都凉了。” 谢大承，“……我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我是他姐夫……” 姜逸不跟他废话，直接一脚把人踹倒在地，“别在这里乱认亲戚，既然不说来意，那就滚。” 华光宗对姜逸早就调查了遍，对于他唯一的姑父杨家更是了解更多，自然不会去同情谢大承，干脆转身带着家人回到院中等候。 至于两个人高马大的孙子，华光宗直接让他们站在门边守着，要是对方敢还手，就让他们帮衬一下。 “没想到杨家的侄子这么粗鲁，”谢大承挣扎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咱们好歹亲戚一场，有必要做的那么难看吗？” 姜逸听他口口声声的说着亲戚，对这人的厚脸皮也真是大开眼界，“麻烦你早点离开，我跟你可没交情。” 说完转身就要进门，谢大承这才咬牙说道，“谢新是不是找你说了，让我弟弟下乡？” 姜逸没想着帮忙隐瞒，最好是让谢家人自己斗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他所说的也符合规定。 你们家确实应该有人下乡，而且你弟弟一直都没有一份工作，再继续留在城里不合适。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他不是说让你弟弟下乡，而是你们兄弟该有一人下乡。” “我这都结婚有工作……”谢大承刚想说不可能是自己，话到嘴边就停住。 以前还真不可能，但现在就不一定了。 他现在已经离婚，而父母一向更偏心弟弟，要是真的小承闹起来，到时候他的工作就得让出来，还要下乡。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谢小承现在双腿受伤，根本就不用选。 他刚想明白这一点，姜家大门直接在他面前关上。 他失魂落魄的找个墙角坐下，解开糕点直接往嘴里塞，反正这东西带回去也都是进了谢小承的嘴，那他又何必带回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段时间他们家太过倒霉，一件事接一件事的不顺心。 那位大师还得几天才去摆摊算卦，可他已经等不了了，要不到县尾那边找神婆问问？ 还有大堂哥为什么突然间针对自家，以前不也是处的很好，有大伯父在从中调停，也一直帮衬着。 对的，就是从上一次出车祸，大堂哥就不再帮衬自家，甚至还直接挑明了，跟他们家不和。 也因为他，现在弄得左邻右舍，对他们家很大的意见，以前还会帮忙送点饭菜，现在都敢堵在门口，指着他们家破口大骂。 以前大堂哥能让他们家借势，这些人哪里敢招惹他们？ 亲人跟邻居都不帮衬，谢家的日子更难熬…… ＆ 华湘云跟桌上的华家人解释道，“是为了下乡来的。” 华光宗，“清正为公，廉洁为民，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人，上门都不要搭理。 别到时候打着亲戚的名义，到时候败坏你的名声。” 还看一眼桌上的家人说道，“这话也不针对其他人，在咱们家也是一样。 姜逸处在这个职位也艰难，咱们是自家人，更不能拖后腿。 以后要是有人求到你们这里，记得都给我拒绝了，要是敢给我惹麻烦上门，当心家法伺候。” 华湘云，“爷爷，别的不敢说，咱们家可没有这样的。 再说姜逸这个人很较真，不会为任何人开后门的。” 华湘云见姜逸进来，“不信你问问他。” 姜逸，“……湘云说的都对，抱歉，刚刚有事耽搁了，这饭菜都冷了，要不我再去热一下？” “别，”田桂花连忙拦住他，“这天气已经转暖，不用那么麻烦，而且这菜都热着呢。” 华志安则调侃道，“刚刚我妹妹说什么了，你就说都对？” 他敢用眼前的大盆鸡汤打赌，姜逸什么都没听到。 姜逸，“难道你觉得湘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华志安一听这个反问，就觉得要完，家里所有的眼神都盯着自己，甚至还有几道警告的目光。 华志安简直要泪流满面，“没，我妹妹说的都对，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 华湘云也促狭道，“二哥，你说话要是诚恳一点，我就信了……” 华志安，“……” 华家人对这一餐饭格外的赏脸，尤其在知道这些饭菜都是由姜逸一人独立完成，品尝得更加用心。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姜逸能有这样的手艺，甚至有几道菜让华保国连连称赞，他走过这么多地方，也吃过很多大厨的手艺，但是都及不上姜逸。 华湘云吃过几次小灶，也都及不上今日，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在国外留学，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等到散席，华湘云和姜逸来到河道边散步，这才问出口。 “当时孤身一人在国外，每日面对那些洋餐，不用几天就自己都受不了了。 后来就开始自己摸索着，磕磕碰碰倒是能入嘴。” 姜逸说得轻描淡写，但华湘云知道这其中的艰苦。 暮云道观一日三餐也有请厨师打理，里面的一些素食，甚至还有一些名气。 姜逸和她从小到大何曾自己动过手，这都是被逼出来的。 “傻丫头，”姜逸摸着华湘云的头，“没你想的那么苦，洋餐虽然不适应，但是好歹能填饱肚子。 后来学这些厨艺，也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只是接触到了，也觉得对这些比较感兴趣，就找当地华人厨师学了几道，这不就派上了用场。” 华湘云知道姜逸这时候不需要同情，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看你这么轻松，就能把饭菜弄得这么美味，也觉得来了兴趣，不知道能不能指教几招？” (本章完) 252.程月 现在他们二人的婚期已定，左右邻居也都悉知，看到他们二人同进同出，有时候也会调侃几句。 姜逸和华湘云面对这些都不露怯，还能笑着应和几句，慢慢的大家也都习惯，觉得一切都合该如此。 转眼间又到了摆摊的日子，姜逸闲来无事也跟在她身后，不过他倒没有直接跟在摊位上，而是在黑市闲逛起来。 华湘云发现今日又一样，有三个人在那里排队，其他人都在周围观望，这些人真是学乖了，知道规则不会随意改动，也不敢轻易得罪她。 第一位顾客程月已经把自己的诉求说出来，「大师，我不明白，我为这个家付出所有，可好像还不得人心，公公婆婆处处挑剔，爱人也对我冷淡。 可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我亲生儿子对我不亲，只要我有一点做的不好，他都站在他爷爷奶奶那边，对我一通指责。 我很迷茫，这样的生活还能继续下去吗？」 华湘云听出她语气的死气，抬头看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介意把围巾取下来，让我看一眼吗？」 程月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拉开脸上的遮挡。 「可以的，」华湘云只看了几眼，就把大五帝币，放在她面前，「摒除杂念，默念心中所求。」 程月抛出大五帝币，就静静的蹲在那里看着。 华湘云叹了口气，「如果你信我，麻烦在旁边等一下，到时候我再跟你详解。」 程月默默的退开，盯着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华湘云算得很快，今日的份额就算完。 她站起来把东西收好，对一旁的程月说道，「先跟我走吧。」 程月甚至没有多问，默默的跟在后面。 围观的人都很不解，以前大师从不带人离开，今日又是怎么了？ 不过也没人敢跟上去，就怕冒犯了大师。 华湘云才带人走到两个转角，姜逸跟她并排同行，看一眼跟在身后的程月，「这是有麻烦？」 华湘云把人带到一条死巷，在巷口设置好到阵法，这才看着神情木木的程月。 「你是不是心中有猜测？」 程月这才抬眼看华湘云，「所以大师是看出来了，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对吗？」 这些年，她在婆家万分忍耐，也是因为这个儿子。 可随着这些年刘家人越来越过分，再加上生活中的一些行为，已经让她起疑。 她知道，要不是自己死咬着不松口，把工作转让出去，说不定现在也只是刘家免费的保姆。 「你口口声声说儿子，但是你命中却只有一女，这里面必有隐情。」华湘云不忍心再让一个无辜的女人遭受蒙骗，这才多事把人带过来，多解释几句。 「女儿？」一波死水的程月突然激动起来，「大师，你是说我生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 难怪，难怪她每每抱着孩子，就总是生不起亲切感，甚至还隐隐带着厌恶。 也因为这种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愧对孩子，没有当好一个母亲，处处忍让着。 华湘云，「我是从你的面相和卦象算出来的，而且你现在有一大劫，事关生死。」 程月不明白，「我身上并无什么不妥，对外也没有得罪人……」 「师兄，你看出来了吗？」两人现在都隐藏了真面目，自然与师兄妹来相称，华湘云见姜逸在一旁不做声，拉一下他的衣角，问道。 姜逸，「养子大逆不道，欲让其让位。」 对于他们这些术士来说，像这种情况已经是天生的养育之恩，对方就算是个稚子，也和程月有因果。 而且她面露死相，加之子女宫暗沉，祸起子嗣。 程月不傻，联想到养在眼前的狼崽子跟他父亲一个模子，不是自己亲生的，那谁生的就露出水面。 「那我的女儿呢？」程月突然间神情激动的想要抓着华湘云，却被华湘云侧身躲过。 「大师，我把所有的钱给你，求你帮我算算，看我女儿还安好吗？ 我可怜的孩子，我都没有见她一眼，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程月现在已经顾不得去恨谁了，只想着早点把女儿找回来。 华湘云摇摇头，就在程月即将绝望的时候，又说道，「现在算不出她在哪里，但你可以问你婆家人。」 程月面露死灰，「他们这一家子心狠手辣，又极度重男轻女，我可怜的女儿，他们怎么又会留着呢？」 姜逸，「你并无丧女之相，不过速度要快，她也同样在经历生死劫。」 华湘云也点点头，正因为看出这一点，所以她才愿意伸把手。 程月咬牙，「我这就去找他们刘家人拼命，要是今日不把我闺女还给我，我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华湘云看她气势汹汹，转头就走，「你就这样赤手空拳上门？你一个人斗得过那么多吗？」 程月，「不，我不直接对上，我去告，我举报他们一家重男轻女，偷走我的孩子。」 都已经豁出去了，程月以后不想在刘家人继续当牛做马，自然要闹个鱼死网破。 那么刘家人以后过的好与不好，跟她又有多大关系？ 她现在只想早点把女儿找回来，跟那一家人断清楚。 这份杀伐果断，让华湘云很欣赏，但是她的婆家会承认吗？ 「这毕竟不是没有证据的事情，万一对方反咬一口，你的处境会更艰难。」 程月，「就算是跟他们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愚蠢，」姜逸这时候出声道，「现在不是应该先把你女儿找回来吗？你要是跟他们同归于尽的，你就没想想她以后会可能面对什么？」 「可是刘家人不会那么轻易告诉我的，」程月捂着胸口，只要一想到闺女没在自己身边成长，而她又一心护着一个野种，这口气都堵到喉咙了，都快让她窒息。 看着眼前两位高人，程月双膝跪下，「两位大师，你们既然能看出我现在的孩子不是亲生的，应该也可以算出我亲闺女在哪里，不管是付出什么，我都愿意。」 华湘云，「之前我不是告诉你，没办法算得这么详细，但是你在刘家住这么久，难道就没发现点什么异常吗？」 253.婚事 程月回想，还是摇头，「他们一家要是有什么事情商量都背着我。」 她跟刘家人的交流，最多的是谩骂跟指责，而她就算是有再多的委屈，为了那个野种也都咽了下去。 还真是有些可笑，她这些年的付出，说不定在刘家人看来就是一场笑话。 「可以找你的娘家人，」姜逸走过去牵着华湘云倒退几步，发善心也该有个度。 程月有些恍神，自从嫁入刘家，她整日不是上班就是忙家务，回娘家也是来去匆匆。 这些年都是几个哥哥姐姐在照顾两位老人，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愿意伸出援手。 姜逸冷笑道，「至亲之人都不能相信，你倒是相信半路杀出来的婆家人。 你本是付了一卦金，我们难得心善，多给你指引了几句，其他的事情恕爱莫能助。」 姜逸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带着华湘云撤掉阵法离开。 程月蹲在墙角良久，这才踉踉跄跄的离开。 华湘云再次来到大街上，已经恢复真面貌，「我只是不忍心她受此蒙骗，最后还死得不明不白。」 姜逸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心善，但是有些事情现在咱们也得点到为止。 你要是现身去插手，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我刚刚观她面相，因为有你的插手，她面相已经出现一线生机，只要闯过去，后福不浅。」 华湘云语气有些低落，「你说这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心狠？ 看到这样的情况，我总忍不住想要帮一把……」 姜逸，「县城就这么大，这事情藏不了多久，可能过些日子就爆出来，也可能就这两天的事情。 要是有消息，咱们也可以多关注一下，能帮了就帮一把。」 华光宗也准备好一些东西，正准备带着寻良芬去寻家村。 现在华湘云要上课，其他人也要上班，这一次就由他们两人回去。 寻良芬这一次没敢再像以往一样大包小袋，只是到供销社买了两盒糕点，再加上华光宗准备的一些鱼干，比以往都要轻松很多。 身体是轻松了，可是心情却有些沉重。 从过年闹翻到现在，她再一次回娘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侧头看一眼埋头赶路的华光宗，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平，凭什么他像个无事人一样，忘却了之前的事情，都是他闹出来的。 可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怨气，她也得忍了，这些天，虽然她努力缓解，好像又继续融入家里，其实这大家都知道，到底还是隔了一层了。 华保国到路边捡起两个木棍，直接塞一个给寻良芬，「跟在我后面，一些杂草别乱踩。」 往年这时候回去总能碰到一些爬虫类，有个木棍在手，也方便一些。 「其实多转两趟车，多费点时间也没有什么。」寻良芬这条路走了不知道几十上百次，怎么不知道现在爬虫类慢慢出来。 华保国，「没有必要坐车子转来转去的，也只是到你们那里的镇上，而且时间比咱们走路回去还要更长，又何必花钱买罪受呢？ 这样走走挺好的，平时咱们总是在车上呆着，难道你还没坐够车吗？」 寻良芬，「……」 对于他们夫妻的到来，谷雨只看了一眼，直接不搭话，甩脸就进屋。 寻兴顺招呼女儿女婿入座，又让儿媳妇去下面条，「别理那个老太婆，成天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 华保国知道原因，也不戳破，把带过来的烟叶，还有礼品全部放在桌面上，「爹，有些日子没有过来，你们还好吗 ？」 「我们都挺好的，你们在外面也辛苦，不用总惦记着家里，再说家里还有你大哥，二哥他们呢。」寻兴顺看到桌面上摆一瓶酒，饶有兴趣的拿起来看，「没给你爹留着。」 华保国，「……你也知道我爹那身子不适合喝酒了，这是他老人家特意让我带过来的。」 「唉！」寻兴顺面露怀念，「以前我跟你爹把酒言欢的日子，以后是不能再有了。 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一切都还好？ 家里呢？几个孩子？」 华光宗连说家里都还好，又说了华湘云婚期已定，这一次过来是想请寻家到时候去观礼的。 一听到华湘云婚事都定下来了，寻家人都竖起耳朵。 寻兴顺，「怎么这么快就定下来了，对方家庭条件如何？」 华保国挑拣着一些说了，就算是寻家人在乡下，也知道这样的条件是顶顶好的。 特别是大妮她们三姐妹都面露羡慕，同样是女孩，可是命运却大不相同。 华湘云，从小生活就比他们好，不用做农活，现在长大了，嫁了老公条件也比她们好那么多。 大妮也订婚了，订了是隔壁村子的村长家，本还以为这门婚事很不错，现在根本就拿不出手。 但是寻兴顺他们却不这么认为，也说起自家的喜事。 寻良田，「大妮婚事也订好了，就咱们隔壁村的田村长家，不过她的婚事要等到年底，到时候记得过来。」 寻大妮原本对这婚事很满意，现在只剩下厌烦，低头扭身就回房。 「这孩子，是害羞了，」陈二姚满嘴苦涩，也得替孩子圆过去。 她也想让自家闺女嫁得好，可家里条件就这么摆着，不认清现实不行。 不过看小姑子脸上好像不是很高兴，难道是这婚事有什么不妥吗？ 陈二姚正准备把人带到一旁，悄悄问一下，谷雨这时候走出来，黑着一张脸说道，「也就你们家把一个丫头片子当个宝，她都订婚了，那你们家老二呢？ 这当妹妹的嫁到哥哥前面，就没有一个长幼尊卑……」 「闭嘴吧，都什么时代了，还信那些。」寻兴顺虎眼一瞪，谷雨吓得一哆嗦，但看着女婿还坐在面前，好歹找回一点勇气。 寻兴顺这个人好面子，此刻再惹他，他也不会动手。 她却忘了，年前那一场揍，可是当着闺女，女婿站在门外听着。 「我可不像你们那么偏心眼，华湘云既然婚事已定，那也该说说志安的。 就算是要办婚事，也得先考虑志安再说。」 254.说亲 寻兴顺现在都不想听谷雨说话，但好歹女婿女儿在这里多少给点面子，“行了，这些自然有光宗兄弟他们自己去打算。 你要是闲的慌，就到后院去清理一下杂草。” 他现在只想把人打发出去，省的等一下更丢人，可是谷雨却不理解他这一番苦心，“你们这么多闲人，坐在这里让我去做事，这眼里还有老人吗？ 行了，怎么说咱们也是志安的长辈，他父母不替他着想，我在这外祖母的也要替他想一下。 正好那天有人跟我提了一个好姑娘，我倒觉得跟志安各方面都很合适，正好你们过来，等一下收拾点东西，我带你们去看一下。” 华保国，“娘，现在都不兴包办婚姻的，志安的婚事由他自己拿主意，我跟良芬是不管的。” 说完还看一眼寻良芬，眼里的警告寻良芬看懂了。 她也不觉得这村里能有什么合适的媳妇人选，干脆点头附和道，“现在的孩子主意大，我们最多也是在边上帮衬着点。” 谷雨，“你们知道什么？他们这些小年轻，现在只知道看颜色，哪像咱们这些老人，一眼就看出哪个是过日子的……” “够了，”寻兴顺打断她的话，“就算是志安的婚事，该由长辈做主，那还有光宗兄弟他们呢。你在这里着什么急？” “我着什么急了，我这不是为了孩子着想吗？到时候湘云婚一结，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二哥有什么毛病，让妹妹嫁到前头……” “你这狗嘴里总是乱喷粪，”寻兴顺眼睛扫一下院子里的那堆柴火，像是想找一个顺手的工具。 谷雨心神一凛，到底没敢再多说什么，是狠狠挖了一眼寻良芬。 自从上次母女不欢而散，寻良芬就成了她的心头恨。 “哼，不孝女，老娘在炕上躺着那么久，都不知道回来看一眼，甚至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有问一声老娘身体如何？ 老娘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养着你干嘛？还敢坐在那里等着人伺候……” 寻良芬满脸羞愧，不是她不想问，而是没有勇气问，就怕一问就会被怼满脸。 华保国脸皮倒是厚一些，笑着说道，“岳母，你是不知道这些天良芬和我总是担忧你的身体，这不一休息就立刻赶过来了。 我想到才一进门就看到你那么中气十足，就知道身体没什么大碍，我们也就放心了。” 谷雨抬眼看桌面上的那些东西，“嘴里说的好听，可是你们这些东西哪像是过来看病人的。” 华保国从底下挖出两条腊鱼，“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加上我们住那小县城，物资也有限，提点鱼肉过来给您老补补身子，还望您老别嫌弃。” 为了这一幕，华保国可是演练了一路，面对以前他有些怵的岳母娘，这一次居然这么流畅的说出来。 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竖一个大拇指，“看到您老身体恢复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我爹娘还让我代他们向你们问声好，邀请你们有时间过去玩。” 谷雨就算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应下这个邀请，要是她拿良芬工资这件事没暴出来，她倒是可以厚脸皮走一趟，但现在，她是怕了。 “你家那门槛太高，我跨不过去，”谷雨生硬的说道，“那个姑娘，我觉得你还是去看一下好一些，确实确实很不错。 长得白白净净的，说不定志安看得上眼，到时候也算是一门好姻缘。” 到底还是舍不得对方许下的丰厚报酬，顶着寻兴顺那杀人的眼神再次开口。 “对了，那赔……那湘云嫁的人条件那么好，都给了些什么聘礼？ 你们可别那么傻，把聘礼都还回去，还给陪嫁，别忘了还有志安的婚事在这里等着，这嫁出去的女，跟娶进来的媳妇，你们可得斟酌对待。” 寻兴顺，“这些自然有光宗兄弟他们去操心，咱们有只要备好礼，给孩子添妆就可以。” “这怎么还给添妆了？”一想到现在家里的大权都分出去，她非但摸不到钱，还得管着家里的事情。这死老头子倒是大方，一个外孙女还管她出嫁的嫁妆…… 寻兴顺没有理她，而是转头对女婿说道，“这些年你们帮助我们家良多，老头子我心里都记着。 等到湘云和志安各自结婚，到时我各随礼一百，跟咱们家几个孩子都是一样的待遇。 反正我们这两把老骨头，现在还能干得动，那么多钱放在身边也没有用，都给孙子辈分了。” 华保国，“爹，不用那么破费，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 而且女婿大气，聘礼都准备了双份，说是给家里留一份。” 寻家人没弄明白，寻良芬这才把姜逸给的聘礼说一遍，寻家人都被震住了。 那可是三转一响，他们这里结婚，要是能拿出一样就已经很有面子，可是人家这不只是拿全了，而且还是双份。 陈二姚他们心中更是苦涩，同样是嫁闺女，怎么小姑子能有这样的命。 谷雨都不知道那赔钱货有这样的行情，心中也有些懊恼，早知道她会嫁这么好，这些年多少哄几句，她还敢不回报一二？ “那也不用带那么多过去，你看看咱们家还有几个小子没有娶妻，你要是有条件也帮衬一把，像这些东西，咱们家找关系都弄不来。” 谷雨看一眼几个孙子，“你们这当姑姑姑父的，也替家里的几个侄子想一想，要是咱们家有这么些东西，他们也好说亲。” 寻兴顺本来想给她留点面子，现在也忍不住了，走过去直接揪着她的头发往后院拉，“赶紧把菜地收拾出来，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寻良才和寻良田起身追过去跟在后面，“爹，这些事等一下我们兄弟俩吃完饭再收拾就行。” “爹，这妹妹妹夫刚来，咱们……” 寻兴顺知道兄弟俩的意思，无非是让他留点面子，也是在向他变相的说情，“都是自家人，谁还不知道咱们的底？你娘做了这么多糊涂事，现在还想搅事，你们要是真心疼她，就劝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别什么事都想插一手。” (本章完) 255.自我 寻兴顺把谷雨丢给他们兄弟二人，至于他们愿意帮忙干活，就由着他们，“现在咱们已经分家，你们顾好自己的小家就行，再说现在你们已经当家做主，几个孩子的婚事你们自己拿主意。 你娘要是想过去掺一脚，你们记得跟我说，要不到时候再娶个像她这样的搅家精进门，以后苦了是你们自己。” 说完警告了看一眼寻家兄弟，“有什么事好好的跟你们婆娘商量，别什么事都听你娘的，她什么时候做过靠谱的事？” 寻良田和寻良才闷头不做声，谷雨这些日子私底下不知道找他们多少回，除了想把钱要回去，还想给孩子们相看。 不过他们已经把钱交给媳妇管理，身上实在是掏不出钱，已经遭受过谷雨几次谩骂，可这是生养他们的娘，就算有再多不是，他们也只能忍着。 寻兴顺看两个儿子这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背着手回到堂屋，“你娘说的话，你们别放在心上，这个家只要有我在的一天，那就还得我做主。 这走了大半天了，你们应该也累了，早点去休息。” 华保国这次很有眼色，提着换洗衣服，直接跟着大侄子荣春来到他的房间。 这一次过来，也是因为荣春的婚事，他已经订到下个月结婚，只是到时候他们夫妻肯定没有时间回来，只能提前过来把礼送了。 “以后这里做婚房吗？”华保国他们每一次来寻家，都是借住在寻荣春这屋里，他则去跟其他兄弟挤。 “没有，”寻荣春眼里都是笑意，“我们家在村头那边批了两块宅基地，这些天正在起房子。” 华保国这才想起，寻家已经分家，“是给你们两兄弟起的吗？” 寻荣春点点头，“两座房子紧挨着中间打开通道，到时候我爹娘就可以两边住。 我二叔他们也起到那边，等到下次姑父姑姑回来就可以过那边去住新房子。” 华保国手停顿了一下，“以后这座老院就你爷爷奶奶他们住？” “那边也给他们留了房间，不过我爷爷他说他以后就在这老院子里终老，我爹娘他们也说在这里尽孝。” 寻荣春怕华保国以为他们这些孙子不孝顺，连忙解释道，“我们也就住在那边，平时吃饭还是在一起。 这边的房子太小，家里人口也越来越多，实在是住不下。” 华保国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女婿，说再多就有些惹人嫌了。 不过这样分开也好，要不凭着谷雨什么事都想握在手心的做法，娶进来的孙媳妇，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 ＆ 华湘云没想到周小兰这一次婚事会定的这么顺利，这才从学校回来，就听说两家已经开始在走礼了。 “这下你高兴了，”周小兰穿着一身薄花袄，挡在华湘云面前。 “莫名其妙，我高兴什么？”华湘云真不知道这周小兰为什么总盯着自己，难道就因为自己拆了官配？如果这么解释，那好像还真有道理。 不过原本周小兰模糊的面相，在此刻清晰了起来。 果然走拆官配这一条路是正确的，这一没有牵扯，很多东西都浮出水面。 周小兰以前的命运确实很不好，生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争取，可以说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但现在她跟肥皂厂的刘青山订亲，以后的命运已经发生改变。 这辈子大富大贵是不可能，但是晚年还是有福的，就端看她自己会不会珍惜，留不留得住这福分。 “你别装了，你在去年就知道我喜欢你二哥，可是你把所有消息都隐藏住，还说什么好友，其实你打心底里就没看得起我吧。” 周小兰这一次很平静的把话说出来，“当时我是气不过，想给你一点教训，可是你不是好好的？ 你偏偏要记恨着我，不顾这么多年的友谊，也要以我为敌。 现在你满意了，你拆散了我跟你二哥，我会去给人当后妈，全部都是拜你所赐。” 华湘云打量着她，紧接着摇摇头说道，“你这种人永远活的那么自我，反正做错的总是别人。 你也不想想，你喜欢我二哥，难道我二哥和我们家就要喜欢你，接纳你？ 再说凭什么我二哥写给我们家里的家书要透露给你？不知道这是隐私吗？ 这明明很正常的事情，在你眼里却觉得是我对不住你。 要不是刚好当时有老乡经过，你手里可就沾了一条人命。 你哪来那么大的脸，觉得我还应该心无芥蒂的接纳你？ 再说给人家当后妈这回事，不是你们自己家里定的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既然不愿意，现在事情还没定下来，你完全可以拒绝。 不要以为我平时不理你，就以为我好欺负，你下次再这样继续堵着我，信不信我找我奶到你们家去算账？” “你这么大人人了，还好意思告状？”周小兰一想到田桂花，就觉得后背发凉。 “我乐意呀，而且我有我奶奶帮我出头，你要是看不过去也可以叫你奶奶帮你出头呀。”华湘云恶劣的笑道，“我忘了，周奶奶好像很重男轻女，也不知道你嫁给刘同志能带走多少嫁妆，在这事上，你奶奶应该很乐意出头吧？” 是出头，不过应该是过来分一杯羹。 华湘云这把刀正插中她的心口处，周小兰只觉得一阵绝望。 之前相亲的时候谈了聘礼，但在谈嫁妆的时候都被白爱莲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接这话。 她当时就注意到刘同志的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媒人是如何安抚，对方都忍下来了。 一般人就算是接到这么丰厚的聘礼，也会多多少少给点陪嫁，但家里早就跟她说开，除了两身衣服，一床被子，其他的就别想。 男方给的聘礼算是她报答父母的生育之恩，至于养育之恩，以后每年礼节也不能少。 她都不敢想象，这样空着手进门，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华湘云从中作梗才有这样的结果，否则华志安也不是拿不出这些东西，她也不用一进门就当后妈。 (本章完) 256.消息 华湘云看着她脸色不停变换，就知道对方不停的在脑补些什么。 好歹是原文女主，退掉光环以后就这么不堪入目吗？ 看看狰狞的表情，要是此刻拿一面镜子送予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收敛一点？ 华湘云还急着回家吃饭，正准备绕过她，没想到这一次周小兰反应倒快，一个侧身又要挡在她前面。 华湘云的身手岂是她能碰到的，连着几次动作都没能靠近分毫。 但也让华湘云看清了，这一次周小兰是带着目的而来的，看来她还真是恨不得毁了自己。 眼见碰不到华湘云，周小兰干脆停下来，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喜欢我？ 明明你以前有什么事都愿意跟我分享的，你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这些天，周小兰都感觉自己出现幻觉，她觉得日子不应该这样过的。 华湘云不应该知道自己在背后怂恿和平安伤人，两人还是最亲密的朋友。 借着华湘云这一层关系，她只要再略施小计，就能很顺利的嫁入华家。 有华家帮忙挡着周家人，她跟志安的小日子应该过得顺风顺水，就连这个华家最宠爱的小姑子也要乖乖给她让路。 可现在全乱了套，华湘云跟自己断交，华家人对她也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处处提防，这也让她绝了嫁进华家的想法。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可现实让她不得不面对。 梦中的场景跟现实相差太大，而这一切的变故都在华湘云受伤以后，难道她也做了同样的梦？甚至还告诉了家人？ “你是不是也做了同样的梦？” 华湘云一脸莫名的看着她，“做梦？做什么梦？好好睡觉不好吗？” “如果不是做梦，你怎么会这样对我？” “莫名其妙，你不会是出现幻想了吧，这听说是一种病，得赶紧去医院里看看。”华湘云一个闪身，直接越过她，同时看到正有邻居往这边走，大声说道，“周小兰同志这道路这么宽，你可别紧堵着我来走。 这可是平路，你要是再摔倒，可赖不到我头上。” 说着，朝邻居喊道，“许奶奶，您这是去哪里呀？” 许大妮看到是华湘云，笑着露出她缺角的门牙，“湘云放学回来了，这不是正好在做菜，发现酱油没了，准备去打点酱油回来。 刚刚出来的时候闻到你们家飘着香味，你奶奶应该把饭菜都做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华湘云知道许大妮跟田桂花平时很有交情，“我也正要回去呢，谁知道周小兰拦着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许奶奶要是没酱油，可以先到我家去拿，大中午的，为一点酱油跑来跑去太麻烦了。” 许大妮，“那不用，反正就我跟你许爷爷吃饭，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 以后再碰到人家拦着，别那么实诚非得停下来，万一对方不怀好意，你一个小姑娘可就吃亏了。” 这大院子，对周家是没一点好印象。 而且听说这周家丫头这些天挺倒霉的，最好还是少靠近。 被嫌弃的周小兰远远看着，女儿可知道这些老太太都不是省油的灯，随便碰上一个她都应付不了，更何况来的还是跟田桂花玩的好的老太太。 心中暗恨，低头看一眼自己发黑的指甲，这一次又没逮住机会，把那张白的发光的小脸给挠毁了。 就算事后周家找上门又如何，打闹间不小心伤到了，大不了赔点医药费，反正那些聘礼她也拿不到。 不过她有一事不明，华湘云以前可没有这么敏锐的身手，否则也不会轻易被何平安伤到。 这种种不一样，让她又有些不确定了，所谓的梦，不过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 华湘云可不理她，刚刚被周小兰吓到了，她得回去找奶奶求安慰，嗯～顺便告个状。 ＆ 姜逸在入夜的时候也带来城西那边的消息。 程月思量再三，并没有直接跑到刘家去闹，而是先回了一趟娘家。 很快程家就行动了，只要跟刘家有点关系的，全部纳入他们的调查。 没想到才半天时间，县城的一小院就被他们疑上了。 刘海峰在这里进出过，以前碰到熟人，他都告诉别人这里面住着他的远亲，偶尔过来探探门。 这本身就透露着一股不正常，同在一个县城，而且对方又有独立的小院，以刘家爱显摆的性格，不可能不提这样一门亲。 而最让陈悦紧张的，是对方家里有跟家里那小白眼狼同样岁数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听说从学会走路就开始会干家务，还时不时的遭到暴打，谩骂。 有时候还是邻居看不下去，找街道警告一番，这才不敢太过过分。 这如果是亲生孩子，就算是再不讨喜，也不敢如此对待。 想到那位大师的话，程月捂着胸口对家里的父母兄妹哭得泣不成声，“她可能是我的闺女，我想见一见她。” 程妈妈也抱着她抹眼泪，“这遭瘟的刘家，要是真的换咱们家的孩子，老娘一定不放过他们。 咱们这就去看看那个孩子，我就不信了，咱们家生养的孩子能没有一点相像的。” 程妈妈说这话还真不是没有依据，不管是儿媳妇生的还是闺女生的孩子，都像他们程家人。 就只有程月这个小闺女，不止生的孩子不像他们程家，跟他们家也不亲。 这时候，程大哥一脸气愤的跑进来，“不用去看了，那就是咱们程家的孩子。” 想到那被虐待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孩子，程大哥的拳头就捏得紧紧的。 “大哥，你看到那孩子了？”程月满怀希望的看着程大哥。 程大哥沉重的点点头，“正好我在那附近打听，那孩子拖着一大堆废品送往废品站。 男孩子的眼睛跟咱们兄妹都一模一样，还有那个鼻梁最像爹了。 我也打听到了，住在那院子里的是个寡妇，是肥皂厂的一个临时工，可是她的生活却比正式工不差。 那独门独院的院子是她死去的丈夫留下来的，现在就他跟那孩子住在一起。 本来她的工资养一个孩子不可能不够，却每天逼着那么大的孩子去捡废品来卖。” 又到了月底，厚着脸皮来求票票了，手中如果还没有送出去的月票，请不要吝啬，用你们发财的小手点一点(`)**，好东西别放着过期哦。*~（￣▽￣）~* (本章完) 257.摇人 其实程家人都有一个猜测，只是不敢深想罢了。 现在被程大哥这么一说，已经有人气的坐不住了。 他们家族里面一些小争小斗无所谓，可是要是谁欺负到他们家人头上，那也得看他们手中的拳头同不同意。 程爸爸沉着一张脸，让几个儿子再去打探清楚一点，他则转身朝几个兄弟家走去。 程月几次想冲过去看看那个小姑娘，想知道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长什么样？ 可她还没行动，就被几个嫂子按住，“做什么事别那么冲动，现在你哥哥他们在找证据，咱们家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刘家。 要是这事真如你说的那样，敢做下如此恶事，那他刘家就得承担咱们家的怒火。 现在咱们一家上下都在为你这事奔跑，你也要拿出一个态度，这事要是真的罪证齐全，你还会不会站在刘家那一边？” 程二嫂也跟着说道，“大嫂说这话有道理，你别到时候弄得咱们家里外不是人，最后你原谅刘家人，一家人和和美美，倒让咱们家来做了恶事。” 小姑子当年一意孤行要嫁给刘海丰，这么多年在刘家当牛做马，甚至疏远了娘家，也幸好脑袋最后清白了，否则还不知道要坑多惨。 但就怕她这只是一时的脑热，万一回头被哄几句再怨怪娘家，那他们还不得怄死。 程月摇摇头，“我早已经对刘家心灰意冷，这一次我只想要找回我的亲闺女，为我这些年的付出做一个了断。” 程家嫂子见她如此，也不再说什么。 这个小姑子虽然有些傻，但是这么多年也没有为难过她们。 在她未出嫁的时候，也是一个漂亮勤快的小姑娘，这才多少年，就已经被蹉跎成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 再想想亲生孩子被人换了，巴心巴肝的却是养着一个野种，这事要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这事情要是放在她们身上，她们都可以拿把刀跟对方同归于尽。 但到底这几年来往少，几人也生疏了，两个嫂子干巴巴的安慰几句，也没有离开，就在这里静静的陪着。 等到夜里，程家人再聚在一起就已经拿到实证。 包括那寡妇的前夫家，他们也都找了。 当年的抚恤金和房子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们分文未取。 可这孩子不是他们家，而是那寡妇跟奸夫生下来的，性质又不一样。 两家一合计，约定好第二天大早分头行动。 华湘云听完就有些疑惑，“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两家都想出其不意，这人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姜逸抿着嘴，“我都不知道这县城就这么大，那程月的姑婆，是我姑父的妈妈。 正好两家都在县城，他们就到我姑父那边去寻求帮助，我姑父就找了我，所以明天我得去帮忙站场子。” 第一次接到站场子的活，姜逸还真有些不习惯。 就好像人家打群架摇人，他就是被摇的人。 华湘云努力憋着笑，“……那明天你去当小啰啰，跟在后面拼人数，到时候我也去跟凑凑热闹，不知道欢不欢迎？” 姜逸捏着她的鼻子，这么喜欢凑热闹，“就不怕有冲突？” 华湘云眼里有兴奋的神采，“如果真有冲突就好了，对于这样的渣渣，咱们也该伸张一下正义。 别的忙帮不上，但使点坏，还是可以……” 这可是手撕人渣的现场版，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对了，那程月应该不会在关键时刻反水吧？”有时候女人的一念之差也很恐怖，要是碰到那种恋爱脑，一下子就会改变整个局势。 “呵，现在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决定的事情，已经牵扯到几个家族。”姜逸今天也跟着跑了大半天，像他这种远亲都被牵扯上，就知道程家这一次准备搞场大的，说不得刘家以后在县城都呆不下去。 所以说，一些团结的大家族别去轻易挑战他们的权威，惹怒他们的后果，谁也想不到是什么。 “真这样就好，就怕最后那人渣说几句好话，又反水。”华湘云又问了一下明天聚在一起的时间，就开始催促姜逸早点回去休息，以保证第二天有充足的精力。 程家这一次选的日子真凑巧，正好第二天是休息时间，围观的人更多，才能把事情闹得更。 刘家 刘海峰早上一起来就面对父母的冷脸。 黄桃边做早餐边摔摔打打，“你那个媳妇是怎么回事？不年不节的，居然回娘家去住。 早就跟你说过，这女人不能惯，你看这才给点好脸色又飘了。 谁家做儿媳妇的，就这么甩了老人，孩子，自己回娘家？” 刘土城，“是有些不像话，如果你不会教她做人，就让你娘好好的教一教。 都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刘家媳妇了，这点规矩都不懂。” 刘海丰，“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神经，昨天就托人说回娘家，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等一下下班的时候，她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程家要个说法。” 反正程家人要面子，到时候跟他们讲讲程月在家里的不作为，那一家子就会劝和，程月还不得乖乖跟着回来。 不过儿子跟胡娟这段时间一直在催促，程月既然不想在这个家呆着，那是不是借这个机会让她把位置让出来？ 这么多年一直委屈胡娟，也该是时候给她一个说法。 刘毅往嘴里塞了两个大肉包，又喝了几口麦乳精，这才说道，“她不回来就不回来呗，反正我也不喜欢她。” 黄桃连忙嘘了一声，“小祖宗，这些话咱们可不能瞎说。 你就算是再不喜欢她，她也是你娘。 看看这些年，她不是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了。” “那不是她应该做的吗？好歹我也叫她妈妈？”刘毅一脸不屑的说道，“她现在好像越来越不喜欢我，有时候看到我的眼神还带着厌恶，奶奶，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黄桃看一眼刘家父子，也有些不确定，“应该不会吧，这个月她领了工资，不是也交到家里了？” 要是真发现，哪会再把工资交过来？ 258.打上门 刘海丰却一脸自信的说道，“放心吧，那个女人那么蠢，怎么可能发现？ 不过你们也要注意一点，别在她面前露出什么。” 今天是周末，刘毅想去供销社买些东西，以前这些事都由程月做，但现在她不在，只能让刘海丰陪着去。 刘海丰有些烦躁，逛街哪是他们这些男人做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我告诉你，胡娟那个女人是进不了咱们家门的。”黄桃警告刘海丰道，“要不是看在她替咱们家生个大孙子，老娘会由着你们这样胡闹？ 你下次警告她一声，要是再敢得寸进尺，怂恿你把她接到家里来，或是怂恿刘毅从中作梗，到时候老娘一定把她赶出去。” “娘，你还要怎么样？我都听你的话娶了程月，现在连我们的来往你都还要管着？你就不愿意看我过称心的日子？” “说得倒是简单，也不想想县城就这么大，你就算做的再隐秘，要是被人发现了该怎么办？”黄桃一说起胡娟，就恨得咬牙就这个女人，把自己儿子迷得三魂五道不齐。 “这怎么可能？我们平时碰面都很小心。” 有时候假装偶遇的路人，或是同时到外地去，到那人生地不熟了，谁还知道他们？ 这么多年了，不也是没人发现？可是他现在年纪也上去了，不想再做这种浪费精力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程月把位置让出来，光明正大的娶胡娟进门，到时候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好过现在偷偷摸摸。 不过这还得再仔细斟酌，好好的计划一番。 看到刘毅出来，黄桃也不再说什么，让他们赶紧去，刘土城也不想在家里听这些念叨，表示一同过去。 黄桃见此状，心中更有火，“就没见过这么当儿媳妇的，家里什么事都不管，还得我一个老太婆来操持。 你还真得跟你那岳父岳母好好的念叨念叨，这为人媳为人母，哪是这样做法的……” 刘土城跟刘海丰更想早点从这个家里出门，这老太婆念叨的功力越来越厉害了。 结果他们才一打开大门，就发现外面乌泱泱的站着一片人。 这其中，不管熟悉不熟悉的，都让他们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这些人站在这里听了多久的墙角。 “爸，妈，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来了？”刘海丰看到程家人不由得有些心虚，刚刚大门紧闭，应该这些人没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程子成直接揪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肚子一拳过去，刘海丰立刻蜷缩弓下腰。 这一打照面就打人，让刘土城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没机会让他反应，自己的腹部也迎来一阵痛击，对他出手的正是亲家程浩，“这是要干嘛？” 刘毅吓得要退回家里，却没想到，被程家表哥直接揪到外面团团围住。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迎来一阵暴击，以前对自己笑脸相迎的表哥表弟，此刻手脚并用，全部招呼到他身上。 听到动静的黄桃走出来，吓得连声尖叫，“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大清早的堵在我家门口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程母夏佳直接上手揪着她的头发，连着好几个巴掌，黄桃连声尖叫，喊着救命。 这时候左右邻居也出来，觉得这程家人有些过分了，“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一见面就把人给打了，还是亲戚呢？有你们这么当亲戚的吗？” “呦，看来平时外面的面子工程做的不错，还有人能站出来替你们说话，”夏佳嘲讽的笑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亲家，难道会无缘无故打上门吗？那肯定是他们这一家人做了不是人事。 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嫁到他们家来，受他们的蹉跎，还得受他们的蒙骗。 你们知道这孩子是谁吗？” 刘家人一听到这，哪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脸齐刷刷的变了。 刘土城忍着疼痛对程浩说道，“亲家，咱们有什么事进门好好的说，没必要闹得这么过，毕竟以后他们两口子还要过日子。” “呸，”夏佳直接一口痰吐到他脸上，“谁跟你亲家来着？以后咱们两家就只是仇家，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仇敌。 怎么的？现在知道怕了，那你们也别干那么缺德的事。” 一旁的邻居本想上前帮忙，但听了这话，都只是静静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这刘家人，到底做了些什么缺德事，让人打上门？ “可是你们打也打了，有什么事总要商量着解决，要不说出来，让大家看着帮忙商量一个解决的办法。”本来今天都不用上班，大家难得在家休息，却没想到大清早就有好戏看，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就开始搅事。 “就是，别一言不合就开打，到时候两家伤了和气，以后让他们小两口怎么相处？”也有那真心想要说和，觉得程家行事太过霸。 这大清早就带着几十号人堵在门口，连一个稚子都不放过。 那边挨揍的刘毅已经被好心的邻居解救出来，正捂着脸蹲在地上，不敢做声。 “这还是你们的亲外甥呢，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这一次过来，程家就没准备给刘家留脸面。 黄桃，“可别，这样的野种，我们可不敢认来做外孙，黄桃，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野种？”刘家的邻居都惊呆了，这刘毅是野种，那是从哪来的？ 黄桃看到心爱的孙子被打，哪还顾得这么多，“别口口声声说野种，他好歹还喊程月妈妈……” 啪啪啪，胡娟揪着她的头发，连甩几道耳光，“我们家阿月可没这么大的福分给一个奸生子当母亲。 你们家刘海峰那个畜牲既然勾搭有夫之妇，就得有种承认。 可他跟那胡娟鬼混在一起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阻止？居然还隐瞒着祸害我们家的孩子。 各位邻居评评理，这刘海丰跟那胡娟生下奸生子，居然还敢换了我们家阿月的孩子，为的就是给奸生子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 众人听着一愣一愣的，这一大清早，这信息量有点大，可看刘家人那心虚的模样，看来这事情不假。 259.名声 “亲家，咱们有事好好商量，”刘土城已经带着哀求，经过这次，他们家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可是当着这么左邻右舍，他也觉得没脸，只想着关上门好好的商量怎么处理。 “可别，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们遮遮掩掩这么久，也辛苦了，今日我们帮你们摊出来，也省的你们憋在心里怪难受的。”程浩觉得再抓着刘土城有些脏了自己的手，直接一脚把人踹倒在地。 “当时上门提亲的时候，你要是如实告知你家这个儿子跟有夫之妇不清不白，我也不会把好好的大姑娘嫁到你们家里。 只可怜我家姑娘跟人家冯家人都受了蒙蔽。 不过为了做好人，我们顺便通知了冯家，想来这时候他们应该去你儿子那姘头家里，相信用不了多久，你们一家子就可以团团圆圆。” 刘土城他们面露死灰，只觉得这一切都完了。 这事情一闹开，儿子搞-破鞋这一罪状肯定是跑不了，这下子真的家都保不住。 他狠狠的瞪着黄桃，都是这个女人，非得把刘毅放到家里来，现在事情露出来，真是连个说情的机会都没有。 对了，程月呢？只要海丰好好的求情，说不定还有转折。 “程月呢，这事情有误会，还请让她出来，让他们两口子好好的解释。” 华湘云隐在人群中，又贡献一张清明符，就希望程月别再被蒙蔽了。 至于姜逸，正一脸宠溺的摸摸她的头，为了看热闹，这丫头可是大清早就来敲自家的门。 “没什么好说的，”程月在几个嫂子和堂嫂的陪伴下出现，“他刘海丰不过是个牲畜，我已经去举报了，他既然敢搞破鞋，那就跟那个破鞋永远呆在一块吧，正好凑成一对，看看我对他们多么善良。” “你这个毒妇，”黄桃一脸惊惧，这哪里是善良？这分明是想要海丰的命啊。 程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看到眼前这一家人，只觉得格外的恶心，“那我可比不上他刘海丰和你们，你们一家人看着我这么多年为一个奸生子尽心尽力，是不是觉得很傻很天真？” “就算刘毅不是你亲生儿子，可也是你从小养到大，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刘土城见事情隐瞒不过去，只能拿亲情出来，想要说服程月。 毕竟只要孩子有点什么头痛脚热，也是程月最操心。 程月被护着来到刘海丰面前，刘海丰忍耐住心中的怒火，朝她挤出笑容，“阿月，之前的事都是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只守着你好好过日子。” 程月微蹲下来，俯看着他那张脸，要用手扯了扯他的脸皮。 刘海丰想要挣扎，却被程家兄弟二人紧紧按住，甚至还连吃几脚，被警告老实一点。 程月连赏他好几个大巴掌，直到他嘴角出现血迹，这才停下，“这脸皮确实太厚了，打得我手都痛。 可是怎么办？我现在看着这一张脸，只觉得格外的恶心。 想到这么些年，我这么跟着一家子畜牲生活在一起，就恨不得把你们给毁了。 对了，这么多年，你们一直知道我的亲闺女在哪里？也知道她受的是何等待遇吧，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狠毒的人，那可是你们的亲骨肉。 这遗＆弃罪，虐＆待罪，通＆煎罪。你说说你们家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刘海丰直接瘫在地上，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行事也格外小心，怎么就被得知了？ 却也不想想，在县城就这么大，想要查一件事情，其实并没有多难。 程月之前只是不敢把人想太坏了，经过大师的点拨，再加上这些年累积下来的怀疑，事实的真相就很快暴露出来。 “你怎么敢？”黄桃看到儿子被打成那副惨样，已经顾不得自己刚刚被收拾，急冲着要亲自收拾这个造反的儿媳妇。 可是夏佳怎么可能由她欺负到闺女，在几个堂弟媳妇的帮助下，直接把黄桃压在地上一顿胖揍，“我让你欺负我闺女，这些年把她当保姆来使唤，又把她的工资搜刮一干二净。今日你们要是不给个说法，那这事就没完。” 反正经过这一天，两家肯定不存在亲戚关系，而凭着刘家人的作为，这个家肯定保不住，那还不如先把闺女应得的拿到手。 “亲家母，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毕竟是几十年的老伴，刘土城连声求饶，“再说我们家当时真是一番好意，阿毅是个儿子，可以传宗接代，以后也会孝敬程月。” “呸，”夏佳又往黄桃脸上挠了一下，这才恶狠狠的说道，“一个野种，我们程家还真看不上，更别提什么孝敬了。 你们这蛇鼠一窝，那孩子也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说不得还经常跟他亲生父母团聚。 我说呢，每次到我们家就一副高高在上的德性，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看不上我们程家，不过是那臭老鼠沟里的老鼠生下来的鼠崽子，我看他以后还有何脸面出现在我们面前。” “亲家母也别这么损一个孩子，至少孩子这么多年还称呼你外祖母呢。”刘土城现在只希望能靠多年的感情，让程家人放他们一马。 这事要是捅出去，程家人再追究，那他们家真的以后的日子难了。 也就老太婆看不清眼前的状况，还在那里闹，现在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放低姿态。 “亲家，你看咱们两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谈，该道歉，我们该道歉，该赔礼我们赔礼。”刘土城现在已经无心去注意左右邻居是否在看笑话，只想尽快把这事情了结，然后再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补救。 程月想出一口气，正想要拒绝，却被一旁的嫂子捂住嘴巴，“你别添乱，你这些年的付出可不是白付出的，这事有爹娘他们负责处理。” 程月点点头，可以把这些年的付出先拿回来，再进行报复，反正她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见小姑子没有失去理智，程家嫂子都松了一口气。 华湘云躲在人群中深藏功与名，时不时的还跟周边的邻居交流他们得到的消息。 谢谢默默投票的宝子们，爱你们(ε｀)！ 260.赔偿 华湘云看到缩在角落的那个男孩子，本来心中还有一些同情，毕竟人的出生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但是看到他眼里露出来的凶光，不由得摇摇头。 果然，家庭的影响真的很重要，这个孩子应该是毁的了。 也不知道那个小女孩，真正的程月女儿，以后的生活会如何？ 有这样的生父，程家以后会不会用心对待她。 真正可怜的是那个小女孩，一出生就被无辜丢弃，又遭受这么多本不应由她承受的苦难。 刘毅何曾受过这样的谩骂，原本的外祖母对着自己一口一个野种，奸生子，再加上周边打量的眼神，让他都快崩溃了。 口口声声对自己好，爱自己的爷爷奶奶和爸爸，现在都没有搭理自己，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护着他，反倒还在讨好那一家人。 程浩盯着刘土城，“这些你们自然要赔偿。我女儿说了，从她嫁入你们刘家，每一分工资都是由你们夫妻俩收走，这些你们都要原封不动的归还。” “这不可能，她这么多年在我们家不要吃喝吗？”黄桃立刻不干，这是一笔多大的数目，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去细算。 夏佳直接踹她一脚，“跟我谈什么吃喝？这么多年我闺女在你们家当牛做马，还没找你们要保姆费呢。 不行，老头子这笔账也得给加上去。 以前人家帮工都要付出代价，这刘家人简直比地主老财还要厉害，这妥妥的在剥削咱们闺女。 真谢谢黄桃同志的提醒，赶紧想想，我们还要找你们要什么补偿来着？” 黄桃，“……” 刘土城，“……”这死老太婆，赶紧闭嘴吧，帮不上忙就别添乱。 他想让刘海丰向程月求情，却发现刘海丰此刻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叹了口气，还是硬撑着站起身，“咱们两家好好的谈谈，只要不过分，我们都依你。” 程浩推开门，直接提着他往里走，“是该好好的谈谈，正好我把程月这些年领的工资单都列出来，里面每一笔都是记录好的。 昨夜我让我大孙子连夜把总数加出来，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入？” 得了，这程家是有备而来，说不定人家早就知道秘密，就等着这一刻爆发。 刘土城苦笑着，当他看到数额，眼睛瞪得老大，“有这么多吗？” 这可是一万多块钱，把这笔钱给出去，他们家还剩什么？ “这里记得很清楚，从我闺女嫁到你们家就已经是正式工，这十几年的工资加上补贴，她可是没有落一分钱在口袋。 至于一些逢年过节的福利，那些我都还没有跟你清算，就当是我闺女喂狗了。” 刘土城咬牙同意的，“这笔钱我可以给，但是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程浩摇了摇头，“那我家阿月这些年的委屈就白受了，她十几年的岁月，可是耗在你们这个狼窝里。 除了这笔账，你们还得出同样一笔款来赔偿她这些年为这个家的付出。” 华湘云耳聪目明，把里面的谈话都听入耳里，“这程家怎么回事？只记得程月的委屈，怎么不想想那个小女孩？他怎么不提？” 这是不小心遗忘，还是真的也不打算管那个小姑娘？ 姜逸拍拍他的肩膀，直接找到杨国庆，“姑父，你要不要去跟你表兄提醒一下？还有那小姑娘的归属。” 杨国庆没想到姜逸会对孩子那么上心，想想也知道那个小姑娘既无辜又可怜。 “先看看，”杨国庆现在不知道程家人是怎样的打算，真到后面，要是没管，再提醒吧。 姜逸摇了摇头，觉得程家人做事有些不妥，现在不把孩子的事情拿出来说，以后孩子回归后，心里可能会有疙瘩。 这边不管刘土城再如何不舍，也同意按照程浩的要求来赔偿，可这样一来，家里的存款也见底了。 顶着一头的伤，再加上黄桃的谩骂声，拿着家中的折子把钱直接取给程浩。 程浩当场让家人把人给放了，“这事情咱们两家算了了，记得明天让刘海丰去把离婚证办了。” “爸，”程月挣脱几个嫂子的拉扯，冲到程浩面前，“还有我那苦命的闺女，我要把她带到身边。” 夏佳，“那是刘家人的骨肉，他们自己都不心疼你，你心疼什么，再说那孩子由那狐狸精养着，性格还不知道如何，还是让他们一家骨肉团聚。” 自家闺女还这么年轻，要是带个女儿在身边，还怎么再找下一家？ 前半生她已经过得够苦了，没必要因为一个小丫头阻挠了她以后的幸福。 “可那是我的孩子，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程二嫂在身后嘀咕道，“十月怀胎生下来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认出真假。” 夏佳瞪她一眼，程二嫂这才捂着嘴，不再说话。 “那孩子没养在你跟前，而且她也这么大了，到时候跟你不亲。 你要是放心不下，以后再偶尔回来照看一下。” 对这个孩子，他们昨天也商量了，虽然孩子可怜，但是他们真的对刘家的骨肉不感兴趣。 之前程月含辛茹苦养刘家的野种，那孩子是白眼狼，万一再招惹另一个白眼狼，以后程月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不，那孩子这么多年受苦了，我要把她带在身边。”程月固执的说道。 程浩把刚刚存好的存折直接塞到她手上，“这事由你自己决定，反正有这笔钱，你到时候是先租个院子，还是买个小院都足够了。 至于那个孩子，你以为把她养大了，这刘家人不会缠上来？” 自己那表弟，就是杨国庆，现在把外孙记在自己名下，那前女婿还不是隔三差五的上门去闹腾，他也是怕闺女以后招上麻烦。 别人家他不敢肯定，但是这刘家人连儿子都可以换，更别说其他什么畜牲事了。 所以他真的想这一次就割舍清楚，不想以后再因为一个孩子的事情牵扯不清。 “可那是我的骨肉，刘家已经在出生的时候舍弃了她，我这个当妈妈的要是也不要她，那我跟刘家人有什么区别？” 说完这话，程月就捂着脸哭了起来。 261.舍弃 从昨日怀疑孩子不是自己，到后面证实猜测，程月一直都紧绷着。 现在听爹娘说放弃孩子，她再也忍不住，整个人崩溃的抱着头，呜呜的哭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程家人都红了眼眶，他们何尝不知道那个孩子无辜，可他们也该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一旁的邻居和围观的路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站在两种角度想，好像都各自有理由。 “哭什么，一整天就会哭哭啼啼，”刘毅突然间暴怒的推开护着他的邻居，“我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妈妈，你为那一个赔钱货，想你怎么就不替我想一想？ 你现在把所有事情都揭穿，以后你让我怎么活？ 以前你不是说我是你的心肝儿子，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我可是可以传宗接代的儿子，那个赔钱货能有什么用？ 你今天带着这么多人过来打伤了爷爷奶奶和我爸爸，你还想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 十四岁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让围观的人都震惊了，现在他不应该躲在角落里，减少存在感，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跳出来？ 程月，“你别提妈妈两个字，因为你不配。 我的亲生女儿是光明正大结婚生育下来的，而你呢？不过是你爸跟着外面的野女人奸生下来的，叫你野，种都是抬高你的，你哪来的脸面诋毁我的亲闺女。” 尽管现在还没有见到那个孩子，但程月却不容许有人诋毁她。 就算是她亲手养育长大的刘毅，她也不留情面。 听到这么恶毒的话，由程月说出来，刘毅蒙了，这个女人不是一直以自己为重，就算是他谩骂打砸，都要陪着笑脸哄着自己。 程家人现在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几个小子伸手把他推到角落，一家人护着程月离开。 姜逸也带着华湘云跟在后面，像他们这样被摇来凑人数的，只要好好跟在身后，维持一下现场就可以。 “这就完了？”华湘云回头看一眼相互搀扶的刘家人，做的恶事就这么轻易放过？ “想啥呢，现在赶去下一场。”姜逸拖着她尽量不掉队。 碰到过来询问的人，程家的亲朋也不忘了跟大家解释他们干嘛去了。 这无疑是一个重磅消息，居然有人为了奸生子，把婚生女给换了。 现在被娘家人知道这事，对于路人来说，这是好戏开场。 又恰逢周末，大家就跟在队伍后面，想去看看是哪个女人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奸生子混成婚生子。 在路上，华湘云还碰到几个同学，华湘云在他们的追问下，也充当一回解说员。 悠悠众口是堵不住，刘家人接下来的日子也要为他们的恶行，吞下自己酿的苦果。 才来到胡娟家所在的街道，发现这边已经密密麻麻挤了很多人。 看来胡娟的夫家冯家动作也很利索，这都闹上门了。 作为苦主之一，围观的人倒是给他们让开一条道。 等他们挤到前面，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正压在胡娟身上不停的打，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们甚至都不用询问旁边的人，就给他们解说。 “这胡娟隐藏得还真深，以前大家都觉得她守寡，没再改嫁，也算是烈性女子。见一个人过的艰苦，有什么事大家都伸手帮一把，谁知道内里却这么肮脏。” 几个女人开始争先恐后的给他们这些新来的普及。 “以前她打她的女儿，我们也能理解，以为她是迁怒在孩子身上，但好歹没把孩子丢弃，一个人也拉扯着孩子长大。 谁知道这女人心这么狠，把奸生子送去享福，倒把别人的闺女偷回来了。” 说在兴头上的女人被一旁的同伴拉一下胳膊，这才想起他们现在说的对象也是苦主之一。 干笑着说道，“以前我们真觉得那小姑娘可怜，但却没想到却是胡娟造的孽。 看到那打人的老太太没有，那是她先夫的母亲。 当时她男人过世后，婆家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把抚恤金和房子都留给她。 我们住在这附近，就知道每到逢年过节，她婆婆都还让人给她送些东西过来，为的就是让她好好的善待孩子。 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把东西收了，对孩子也不好，那时候我们还觉得女人心狠，没想到却是心毒。” 一旁的人见她又要把话题说歪，就接过去说道，“刚刚你们来，那胡娟还是口否认，一口咬定她女儿是冯家的孩子。 那婆家人早就得到准确消息，连她的姘头都说出来。 我们知道你们是过来找孩子，婷婷那孩子真的可怜，刚刚她还想护着胡娟来着，被冯家老太太一巴掌扇到地上，晕过去了，刚刚邻居把她送到卫生所，你们要是想找人就到那里去找。” 姜逸一听孩子被打伤送到卫生所，立刻把消息传过去，程月一听，甚至顾不得亲自上手收拾胡娟，朝着卫生所跑去。 夏佳见闺女这副模样，也只是叹了口气，让她几个嫂子跟在后面去看着。 华湘云左右为难，都不知道该跟哪一边。 想了一下，还是继续站在原地。 冯老太太边打边跟周边的人哭诉，“我就这么一个出息的儿子，他英年早逝，但是好歹还留下一根独苗苗。 我们家虽然住在村子里，日子过得清贫，但为了孩子，我们把所有抚恤金都留给这个女人，甚至连房子工作都不过问。 可这女人骗得我们家好惨，她在我儿子生前就偷人了，还跟奸，夫生下儿子。 为了让他的儿子过上好日子，还盗取别人家的闺女，这样心肠何其歹毒。 我现在只想为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拿回我冯家的东西。 我老婆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个同志好心去帮我找一下领导，我只要一个公道。” 看着七旬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诉说自家的委屈，一些老人也引起共鸣。 哪个老人不是想为子孙后代好，可这样欺骗人家就不对了。 立刻有人帮忙跑腿，胡娟则闭着眼睛装死。 心中却一阵阵发寒，知道这一切都完了。 明明就差最后一步的谋算，就可以一家团聚，怎么就功亏一篑？ 262.胡娟 夏佳看到冯家老太太发泄的差不多了，走过去，蹲下来，对着胡娟连扇几大巴掌。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程月的母亲。” 胡娟睁开眼睛，挣扎着要站起来，可冯家老太太哪容她翻身，劳作一辈子的老人，手上的力气可不小，很快又把人给压趴下。 “是不是很意外？” “这些事情都是程月闹出来的。”胡娟恨声问道，不是说程月这个人傻吗？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刘海丰不是说他会把那个女人搞定，这就是他所谓的搞定。 “呦，现在还恨起我闺女来，”夏佳揪起她的头发，跟她那仇视的眼神对上，“听说你跟我女婿搞到一起的时候，都各自有家庭，你们这可是搞破鞋呀，我得当一个热心群众去举，报你们，好歹给你们当一回苦命鸳鸯，否则怎么对得起你们这一番处心积虑？” 胡娟知道现在大势已去，破罐子破摔，也想出了心中一口恶气，“你女儿生不出儿子，我为海丰生了儿子，要不是那孩子长得像他，怕被冯家人发现，我还不屑给她养闺女。 知道你外孙女在我这边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她就是我的小奴隶，我指东她不敢往西，我叫她抓狗，她不敢撵鸡。 每一次看她在我手里求生，我这心里就格外的舒爽。 对了，你们还没见过那贱丫头吧？那跟你闺女长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可就这一张脸，天天接受着我的虐待。 哈哈哈，反正最坏的情况也就这个样子，至少我这些年过得舒心。” “见人，”夏佳直接揪掉她一把头发，“你这些年倒是过得舒爽，但是接下来的好日子就到头。 想不想知道你那姘夫现在是什么下场？还有别忘了你的亲生儿子，那个奸生子……” “你们对那孩子怎么？”胡娟挣扎着，却引来暴打。 “现在知道心疼儿子了，那也是你自己造的孽。 现在所有真相大白天下，他身上就永远背负着污点，这辈子就别想再堂堂正正做人，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不就是他的悲哀。”夏佳瞬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把两方都打了，又如何？ 在儿子的搀扶下，夏佳站起来看着冯老太太，“我们已经从刘家那边得到赔偿，你们也是受害者，可别轻易让她好过了。” 冯老太太也正有此意，她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招呼跟过来的侄子直接进家门去抄家。 这阵势可没人敢拦，更何况现在胡娟还是冯家的儿媳妇，人家处理家务事，他们也不可能去插手。 等到歌委的人过来，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他们也只能揪着这一次的罪魁祸首去游行，也算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华湘云见这边好戏已经落幕，胡娟跟刘家的下场已经注定，就带着姜逸来到这附近的卫生所。 县城就这么大，大概的位置他们还是知道的，很快就找到了。 本以为会看到一场温情的相认场面，却没想到程月在卫生所外面徘徊，没有勇气进去。 一旁的几个嫂子也静静陪着，脸上都是同情。 都是当母亲的，她们甚至不敢想象，要是自家的孩子被人这样恶意调换，她们会做出什么来？ 听说那孩子这么些年一直过的不容易，可以用凄惨来形容。 程月虽然在这件事情上很无辜，也想象不到刘家人会那么心狠，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一点迹象，她要是再细心一点，是不是这事情会早点爆发？ 程大嫂想起小姑子说起，她会知道这些都是受到大师的点醒，那就说明那位大师有些真本事，等到下一次算卦的日子，她得早点去排个队，也给家里人算个前程。 “这一步总是要走的，”程二嫂见其他人都不做声，只能咬牙走上去，扶着她的肩膀说道，“现在对那孩子来说，可以说是从泥潭里出来，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程月，“我怕……” 程二嫂闹不明白了，都到了这一步，还能犹豫吗？“你怕什么？刘家人都已经被收拾了，你们也回不去，这还有什么好怕的。” 程月，“我怕孩子接受不了我，我也怕以后没办法给她好的生活。” 程二嫂松开手，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她，“所以你是也不想认这个孩子，还是想要放弃她？”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真得好好的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小姑子，那再怎么说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程月，“我不是想放弃，而是心里没有底，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恨我。 而且爸妈那里……” 之前跟刘家人讨公道，根本没有提起这个孩子。 程大嫂叹了口气，“你想这么多干什么？你有一份工作，像你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在工厂宿舍申请一个单间，你的工资完全可以养得起孩子，更何况还有那么大一笔赔偿。” 程家人虽然会羡慕这笔钱的存在，但是真没动过心思，小姑子这么多年过的实在是不容易，一直遭受蒙骗。 这笔赔偿就算现在在公公婆婆手上，但他们也不会想着占为己有。 程月，“我是怕我做不好一个好妈妈，这么多年巴心巴肺的为刘毅，都没把他的心捂热，我在她的生活中已经缺失了十几年，孩子会认我吗？” 她这份纠结，让几个嫂子在悄悄躲在一旁围观的华湘云都想拿盆水把她泼醒。 程大嫂，“不管如何，都到这里了。那你先进去看看孩子，这事情她早晚会知道，看看她是怎么说的。她也十几岁了，完全有自己的想法。” 程二嫂干脆动手推着她往里走，才一跨进卫生所，就看到有几个人守在过道上。 对方不认识她们，只是看了一眼就开始低声交谈。 “这胡寡妇的心真狠，没想到会把姘头的孩子带回来虐待。 要不是今天冯家老太太闹上门，咱们还都被蒙在鼓里。” “婷婷这丫头就是太老实了，都听到那老太太说她不是那寡妇的亲闺女，她还上前护着她，你看她的身体多弱，一个巴掌就把她给拍晕了。” “真是造孽，刚刚医生不是说了吗？严重的营养不良。” 263.传开 听到这些，程月双腿有些发软。 脑海中不断浮现刘毅那微胖的身形。 家里有什么吃的都先紧着他，就算家中没有，他们也要想方设法弄来。 那胡娟的儿子被他们精心对待，而她的女儿这么多年，却遭受着各种虐待。 她现在后悔了，不应该先跑来认闺女，而是先把那女人给撕了。 看她们这一行人站在病房外，而站在中间的女人还在不停的掉眼泪，邻居们心中有一个猜测。 都收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如果这真是婷婷的亲生母亲，那也真是一个可怜人。 都是当妈的，谁愿意跟亲生孩子骨肉分离？ 程月带着万分愧疚的心，终于鼓起勇气走进病房，却发现孩子闭着眼睛人事不知。 一旁的好心邻居这才说道，“那个，孩子身体太弱，医生说这样昏睡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自我修复。 等这几瓶吊水打完，可能就会醒了。” 程月看着床上瘦瘦小小的小姑娘，一边的脸都肿的老高，心一阵阵的揪疼。 干黄黑瘦，有一身的皮包骨，看着根本就不像是十四岁的小姑娘，说她是七八岁，也有人相信。 程家嫂子看着这样的孩子，都不由得捏紧拳头，她们刚刚就不该陪小姑子过来，说什么也得收拾一下那女人一顿。 华湘云也红着眼眶退出病房，姜逸拍拍她的肩膀，把人带离。 “都说虎毒不食子，那刘家人明知道这小姑娘是他们家的孩子，却为什么还由着寡妇这么虐待？这男女之分真就这么重要？” 华湘云愤愤不平的说道，但心里也明白，重男轻女自古以来存在，可这也不是他们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借口。 “刘家人会有他们的报应的，经此一事，他们不说现在的生活保不住，可能面对他们的还有繁重的劳动改造。”姜逸只能这样劝解道，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直面这么残酷。 “我想再送给那寡妇一点东西，”华湘云知道程月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弥补那个小女孩，可造成的心理身体伤害根本没办法修补。 姜逸，“现在他们被带走了，明日应该就会游行，到时候咱们去看看。” 剩下的就是程家的家事，就算姜逸这种隔了几层的远亲，也没道理参与进去，各自打声招呼就各回各家。 才回到他们的街道，刘家所做的恶事已经传开了，现在整个县城都在讨论这事。 大家仿佛身临其境，绘声绘色的说着，华湘云一路上都听到几个夸张的版本。 不过这都改变不了大家对刘家人和胡寡妇的厌恶，都商量好，等到明日开批胖（自己谐音一下）大会的时候，大家都要去出一份力。 臭鸡蛋烂叶子那些是没有的，各家各户都不够吃，哪可能让东西放坏？ 不过童子尿加黄泥巴，都已经有人在制造了…… 华湘云真没想到这些人会有那么好的雅兴，还耐心的用树叶包裹住，准备明日大干一场…… 田桂花看到回来，就把他们招过去，“城西刘家那边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吧？” 华湘云点了点头，“……”何止听说，简直是看了全场。 心里也有些小心虚，知道老太太喜欢凑热闹，这一次没带她一起过去。 “就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一家人，都说找对象要睁大眼睛，可耐不住人家心是黑的。 那一家人我还知道，也打过交道，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待人也有礼有节，却没想到不干人事。”田桂花一想到大家都在准备东西，她也不甘落后。 可惜没有什么东西用来招呼他们的，田桂花把眼睛瞄向华光宗养在墙角的那一桶蚯蚓。 华湘云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突然间打个冷颤，不会是她所想的那样吧？ 只见田桂花几步就来到墙角，捡起一旁的小锄头，开始翻找。 “奶奶，这些可是爷爷钓鱼的饵料。” 田桂花手停顿了一下，继续翻看，“没事，这东西长得快，等得空的时候，让你哥哥他们到地里去帮忙多挖一些回来就够了。” 姜逸拉住华湘云，两个大舅兄这段时间确实太闲了，也该是时候给他们找点事，省的总是盯着自己。 华湘云还真不是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我是怕我爷爷回来会有意见。” 这些都是老爷子精心饲养的，也是付出劳动。 拿这些东西丢在那些恶人身上，华湘云觉得亏了。 姜逸，“这事也得明天，要不我跟你哥哥他们到附近地里去挖一下。” 田桂花听这站起来，拍拍手说道，“姜逸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哪用你动手，那两个小子这些日子过的太安逸了，正好给他们做点事。” 华湘云侧头看着姜逸，这家伙又在给两个哥哥挖坑，她都不想去算这是第几次。 姜逸，“奶奶，没事的，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力，这样两位兄长也能轻松一些。” “这活又不重，他们两个就足够了。”田桂花分得清里外，现在小乖还没嫁过去，姜逸就还不是自己人，她哪能使唤。 大家都暗戳戳的想要给刘家人一点教训，帮那可怜的母女俩出口气。 而刘家此刻已经陷入一片死寂。 作为这事件罪魁祸首的刘海丰已经被带走，刘土城捂着肚子，心里直骂程家人心黑，等这事了后，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打出内伤。 “老头子，现在怎么办？”黄桃一脸无措，现在唯一的儿子被带走，家里又赔了那么大一笔钱出去，“你刚刚就不该把钱给他们，最后他们还不是把咱们海丰给带走了。” 刘土城，“当年我就跟你们说过，让你们别做那样的事情，谁知道你们母子跟猪油蒙了心似的，非得换孩子。 要是没有这事情，程月也不会闹这么大。”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说当年我们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没听到你反对。”黄桃可不想成为刘家的罪人，更不可能把这所有的事情都担在身上。 “谁知道那程月吃错什么药了？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折腾出这么多名堂，刘毅又不是别人家的孩子，那是海丰的骨血，她怎么就不能……” 264.慌了 刘毅躺在床上静静听外面的动静，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疼，可是一向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这一次居然没有关心一下自己。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坏女人引起的，他好歹也叫了她这么多年的妈妈。 他现在脑海中还挥不去被一群人指着骂的场景，一向对他笑脸相迎的邻居，看向他的眼神都格外的厌恶。 这都怪那程月，她占的自己亲妈的位置，却还这么恶毒。 这时候门外又传来黄桃的骂声，“真是丧良心的，带着娘家人打上门，非得把事情闹得众所皆知，害得海丰被带走。老头子，你赶紧想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找人把人放回来。” “现在能去找谁？”刘土城是有一些好友，但是他觉得这时候上门，无疑是自取其辱。 县城这么大，消息早就传开了，他又何必给大家添谈资。 “你不是几个老伙计的儿孙都还混的不错，像那个李科长他儿子不是歌委的吗？”黄桃一脸心疼的提醒刘土城，“海丰被带走之前，可是被打得不轻，这要不尽快送医，以后身子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这又有什么办法，谁叫他作，老子早就提醒他了，让他早点跟那个寡妇断了，可他做什么了？ 还有那孩子，这些年我也去看过，被养的皮包骨。 再怎么说那也是咱们的亲孙女，可那寡妇却狠得下心来虐待。 现在事情被揭穿，就显得咱们家更加刻薄。” “你什么时候去看过？”黄桃对这个赔钱货孙女还真不在意，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起。 “那毕竟也是海丰的孩子，”刘土城后悔，当年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实在不行把两个孩子都抱在身边，对外说生了龙凤胎，也好过这样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还是想想明天海丰会得来什么样的批判，他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说不定还得下去受点苦，” 黄桃脸色苍白，那些下放的人都是些什么待遇都历历在目，“毒妇啊，程月这个毒妇，她这是想要谋害亲夫。” “行了，现在嚎这些有什么用？”刘土城猛拍一下桌子，说道，“别说是海丰，可能就连咱们都得吃挂落，说不得这城里咱们都呆不下，还是早点做打算，看到时候搬回老家吧。”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让黄桃老半天才回过神，“你说是咱们也要回乡下，那以后回的来吗？” 刘土城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估计很难。”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我才不愿意回去。”黄姚说这话明显底气不足，他们能回去，那还真是天大的运气，很多人都弄得家破人亡。 刘毅对老家还有点印象，那不过是一间破破烂烂的土坯房，哪能跟这宽敞明亮的三居室相比？ 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直接站起来拉开门，大声喊道，“我不回去，这就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 黄桃一听心爱的大孙子有意见，连忙安抚道，“不回去，咱们不回去，这是我跟你爷爷大半辈子挣下的家业，凭什么要回去？” 刘土城没有去打破这祖孙二人的妄念，这事情估计不会这么轻松过去，能全须全尾的回老家，那就已经是万幸。 这时候他看着刘毅，跟儿子长的倒是一模一样，可是这孩子没心了，从出事到现在也不关心他爸爸一句。 一直躲在房间里，直到听到要搬到乡下，这才跳出来，还不是不想跟着他们回乡下受苦。 唉！错了，从当年没有阻止海丰跟那个女人来往，就已经错了…… 可现在不是怨叹这些的时候，他现在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还得去找找那些老朋友，看能不能帮忙缓解一二。 艰难的撑起身子，对黄桃说道，“我出去找人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这事情推到那胡娟头上，你们两个就别出去了，现在大家都在等着看咱们家的好戏，你们就别出去丢人现眼了。” 黄桃前面还有些感动，这老头子还知道去拜托人想办法，可听到后面却有些不是滋味，“这怎么就丢人现眼了？说起来还是要怪程月那个女人，要不是她不能笼络住海丰，没能给咱们生下大胖孙子，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刘土城不想跟她攀扯这些，也没有精力去反驳，摆摆手就推门出去。 边上几户邻居都发出轻微动静，显然之前都一直竖起耳朵听吧。 他脸色一僵，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再不找人，那儿子真的保不住了。 且说他拉着老脸，求了很多人，但都被大家婉言劝走，就知道这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等他再耷拉着脑袋回家，却发现那祖孙二人已经没心没肺的吃完晚餐。 黄桃看他进来倒是帮他盛了一碗面条，“怎么样？他们怎么说？是不是海丰等一下就回来了。” 刘土城真不知道黄桃哪来那么大的自信，就算是他有再多的人脉，但是到了这墙倒的时刻，别人不推一把，已经是够意思了。 “怎么他们都不愿意帮忙？以前他们找咱们帮忙的时候，可个个陪着笑脸……” “你闭嘴吧，”刘土城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这些年你过得太安逸了，难道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境况吗？就算是这两年比较消停，可别忘了海丰可是踩在风口浪尖，现在整个县城都传遍了，谁敢替他出头？” 黄桃何尝不知道，只是刘土城的人力关系摆在那里，所以她没有太大担心。 她以为像这种事情找人说一声，疏通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 别人办不到，并不代表他们家做不到。 但现在刘土城的话，犹如扇了她一大巴掌，把她给扇醒了，也扇蒙了，“这毕竟是家务事啊，咱们不也都赔偿了吗？ 那胡娟现在是寡妇，大不了等海丰明天离婚后，就让他们两个人结婚。” 这也是她内心的想法，所以并不是很着急，但现在刘土城出去转一圈，却一无所获，没人愿意伸出援手，让她慌了。 “要不咱们去求程家，去求程月？” 265.忌惮 黄桃说着就要往外跑，为了儿子，她可以去求那个女人。 “你就别添乱了，”刘土城摆摆手说道，“现在赶紧把家里那些得用的东西收拾一下，我找人连夜送回老家。” 现在他不得不开始想退路，估计以后就算是被赶回老家，都是最好的结局，而且处境肯定也好不了。 想到存折里那不多的钱财，刘土城赶紧把折子贴身放好，至于家里的一些贵重物品，他也打包带起出门，等到回来时，两手空空。 黄桃还坐在那里发懵，刘土城，也没搭理他们祖孙二人，直接到房里躺下。 他得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冯婷婷睁开眼睛，这一次，守在身边的不是那些好心的邻居，而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而且她还从这一张脸上看到熟悉的影子，连忙把头撇到一边。 多年在胡娟手底下求生存，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奶奶打上门说她不是冯家的孩子，而是被胡娟偷人偷换来的。 当时她冲上去想要问个明白，却没想到奶奶以为她要护着那个女人，一巴掌给她呼晕了。 不过现在面前出现的，这个跟她有些相似的女人，想来就是奶奶口中所说的她的母亲吧？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她不是胡娟的群闺女。 可是左右邻居和冯家的人，都信誓旦旦说，她是胡娟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孩子，”程月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昏睡这么久，肚子饿了吧？我给你泡杯麦乳精。” 冯婷婷转头看着她，此刻，哪还顾虑到肚子饿不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孩子被换的？” 程月听她这么问，心怀愧疚，看来这孩子之前也听到了事情的大概，“前天才有怀疑，那胡娟的儿子跟刘海峰长得一模一样，很多孩子都肖父，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没放在心上。 等到我怀疑的时候，就找人去查了，对不起，孩子，我还是来迟了。” 程月小心翼翼的看着冯婷婷，“要是我能早一些发现其中的猫腻，你也不用受这么长时间的苦……” 母女俩在病房，不知道谈了什么，等到程家人再次到来，程月就说要把冯婷婷带到身边，并给她改名换姓，以后他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程家父母虽然心里有很大的意见，也对这孩子不喜，但也不想太过逼迫程月，把之前代为保管的赔偿款直接塞到她怀里，就带着程家人离开。 程月松了一口气，好歹父母没有迁怒到孩子头上。 到时候她多厚着脸皮带孩子上门几趟，再慢慢的让他们培养感情。 第二日，天才微微亮，歌委门口就排满了人。 大家都在等着那一对破鞋，为了这一个，大家前所未有的同仇敌忾，这里面特别是女同志居多，有些人已经在喊着把人带出来。 歌委这么多年不知道弄了多场批豆大会，第一次看到这么主动的。 几个领导凑到一起商量一下，反正他们总要面对，就让人把人推出门。 就在他们歌委的门口有一高台，这人才上去，还没有说罪行，底下的人就迫不及待。 工作人员还没来得及撤离，也无辜被挨了几下。 他们甚至都不敢出声，匆匆忙忙离场。 而被捆绑在台上的两人，为了让自己少受些罪，两人紧紧的挤成一团，可就是因为这样，让众人更是气愤。 有些人甩完手上的东西，又跑去准备。 田桂花带着自家孙子大清早去劳动出来的成果，举着手东瞄西看，就怕瞄不准。 有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就取笑道，“华婶子，这上了年纪就是眼神不好，要不要我们来帮你代劳？” 田桂花没好气的朝他们呲牙笑道，“老娘当时可是百丢百准，我只是在想着用哪个角度可以发挥最大的效果。 你们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一些前辈可不是你们能够撵得上的。” 为了练准头，当年大家可没少训练，今日就让他们开开眼。 朝着跟过来的华湘云说道，“小乖，当年你奶奶可是百发百中，那些小日子不知道被我轰了多少，看好了。” 田桂花一弯一抬一推，手中的泥包正好落在几座一堆的两人中间。 而且正好砸在脑袋上，泥包四散而开，里面的土龙瞬间堆满他们的头上，身上，有些甚至顺着衣领跑进衣服里。 这恶心的一幕，让很多人都忍受不住捂着嘴巴跑开。 姜逸则用双手挡住华湘云，“别看。” 田桂花却出了一口恶气，“我最看不得这些蝇营苟且之辈。” 却不知她是出了一口恶气，可周边熟知她的人，心中对她更是忌惮。 华湘云伸手握住田桂花的手，昨夜她才知道老太太，这是把这一对男女代入进去了。 当年多少同志在外面拼搏打天下，可是一回到家里，却发现鸠占鹊巢，没被小日子逼得崩溃，反倒是被身后的亲人打了暗枪。 特别是田桂花一个好姐妹，因为受不了家庭的背叛，在一场进攻下，心怀死志，带头冲在前头，以一己之力给他们打开了一道口子。 田桂花今日这一番所为虽然过火了一些，可这妥妥的被迁怒，也是他们该受的。 至于台上那两个被吓晕过去的孬种，田桂花也不再看一眼，而是带着孙女直接转头离开。 “要是当年也有这样的批豆，你云奶奶也不至于到死都那么憋屈。”田桂花抹着眼泪，“只可惜这么多年，我连给她上柱香都不行，想跟她念叨念叨都没有机会……” 华湘云，“奶，云奶奶这样的人不会被亏待的。” 华湘云说得隐晦，田桂花却眼前一亮，差点忘了孙女的本事，“你说的是真的。” 华湘云在外面不好多谈，点了点头，“一切都是向好的。” 田桂花抹掉眼泪，哈哈笑道，“对，这是个好年代，你云奶奶的日子肯定过的好。” 至于询问再多，田桂花根本就没想过。 她看得开，老姐妹跟她有那么几年的情缘，就已经足够了，强求再多，反倒不妥。 侧头看一眼姜逸，这才想起也不知道华湘云拜师之事，跟他提过没？ 266.昏厥 躲在人群中看着儿子的遭遇，黄桃差点昏厥过去。 以前他们也在下面跟着凑热闹，但这一次的主角是自己的儿子，这让她如何接受得了。 还有刚刚那恶劣的老妇，居然把那恶心的东西丢在海丰身上，简直是不能忍受。 她正准备冲过去找对方算账，却被一旁的刘土城紧紧的抓住手臂。 “你这时候出去想找死，”刘土城这快被蠢婆娘给气死，此时不缩着，还想去闹事。 “可是她刚刚……” “那又如何？你没看到，现在大家都停手了，这对海丰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刚刚那老妇人虽然丢过去一大团蚯蚓，是很让人恶心，但是也震住了这些人，原本丢向海丰的泥团石块，此刻都停住了。 否则再这么被丢下去，说不定都会没命从上面下来。 黄桃捂着脸，“这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这么折腾。” 守在旁边的歌委同志看到台上那恶心的一幕，都齐刷刷的退后一步。 今天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了，可见这对男女是犯了众怒。 他们心里苦啊，土龙他们倒是不怕，可这么多，他们心里也犯恶心。 等一下他们还得把人带回去，这让他们从何处下手？ 程家和冯家都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爽。 这两人把他们两家坑骗得那么惨，本想来看看他们的下场，出口恶气，却没想到简直就大开眼界。 冯老太太现在已经把儿子留下的房子和钱都拿到手，可人也苍老了很多，本以为儿子还留下一丝香火，却没想到是一场空。 “这一次多谢你们仗义相助，否则我们家还蒙在鼓里。”冯老太太一直在乡下生活，也从未怀疑过这些。 程浩看着他们身上布满布丁，到底还是心软了，提醒她，“那一座小院，你们要是不住，就找个机会出手吧。” 这城里住房太过紧张，就算是有人嫌弃那里隔应，但也会有人去打主意。 这一家子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别到时候房子莫名其妙的变成他人的财产。 冯老太太手一紧，“不知道程同志有没有兴趣？” 程浩摇摇头，“说句不怕惹你生气的话，那地方我们嫌他膈应，你们要是拿不定主意，或是找不到接手的人，就到街道去问问。” 程月盯着台上有些动静的两人，突然间插话道，“何必那么麻烦，咱们县城的人家基本上都在这里，老太太你要是想出手，在这里高声问一句，说不定会有人有想法。” 冯老太太看一眼程月，家里有个这么好的媳妇，还得跟那胡娟搅和在一起，那姓刘的也是瞎眼了。 知道程月这个意见有些不安好心，可那又如何，只要能让那两人不好过，她这心里就舒坦。 她虽老眼昏花，但台上两个人的动静还是看得到的，看他们挣扎坐起来，冯老太太干脆站在台前大方的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们是普通的农民，可是我儿子留下来的工作和房子，不可能再便宜这个女人。 现在再占着工作岗位就不合适，所以那份工作我们不要了，还给厂里自行处理。” 反正在厂里，他们谁也不认识，想要把工作转到自家人身上，很难。那还不如大方一点，买个好，反正胡娟是别想再得利。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沸腾了，不知道是谁带头鼓掌，很快就有人带头叫好。 胡娟此时哪里还顾得身上的难受，挣扎着要反抗，“这不行……” 此刻，谁还会听他的？本来就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好不容易弄出一个位置，那就说明大家又有了一个机会。 冯老太太，“还有那座院子……” 底下的人都屏住呼吸，难道连院子也要送吗？ “那座院子是当年我们举家，再加上我儿的积蓄购买下来的，本想留给他的后代，却没想到，我们都遭受蒙蔽了。 我们乡下人，在乡下呆着习惯了，就想着把那座院子出手。 只要有人给一个合适的对等条件，我们家愿意换掉。” 这话一出，虽然大家有些失望，但是也能接受。 都知道胡寡妇家里那两间房很是宽敞，住一个小家庭，那可是妥妥的。 家中子女多，住房紧张的人家都动了心思。 甚至也顾不得豆那两只破鞋，围着冯家人开始打听消息。 胡娟这下子真是眼睛一翻，再次晕倒过去。 工作房子都是她最后手里的筹码，没想到都没了。 程月眯着眼睛看向还在硬挺的刘海丰，在所有人都没顾及到他们的时候，独自来到台上。 刘海丰看到她的到来，眼中满是仇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们才会落此下场。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说实在的，我程月不欠你的。”程月甚至都懒得动手，直接一脚把人踹倒在地，而被捆绑住的刘海丰根本没有能力还击。 “你不是想要跟这个女人双宿双栖吗？看看我多么贤惠，成全你们了。 以后你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日子过得多么美满。” 程月说完，四处打量，“对了，你们的好儿子呢？他不是对你最是孝顺，怎么看到你在这里受苦，也不知道过来跟你们同甘共苦？ 不过也是，那小子就是天生的白眼狼，我这十几年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都没能把他的心捂热，这里面肯定也有你们两个的功劳吧？ 现在想想这样也挺好的，有你们的教导，这孩子的品性也朝着你们想要的方向生长，因果也自该由你们承担。 想来以后有他的孝顺，你们就算都过得再落魄，他也会不离不弃。” 程月这时候正好锁定场下的一个方向，笑道，“你爸妈都来了，可那白眼狼呢？不会是躲在家里不敢见人了吧？” “你心思别这么恶毒，那还是个孩子，也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妈妈。”刘海丰咬牙说道，这一次是他们大意了，谁知道这疯女人从哪里得到消息？ 程月，“现在回想之前他叫我妈妈，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吧？想来那时候你们已经告诉他的身世，一家团聚，只有我一个人傻傻的，还以为是孩子在叛逆。” 267.内里藏奸 华湘云都不知道他们走后还有这样一场好戏，后来就算是听人提起也只是笑笑，这件事情落幕了。 这一对野鸳鸯也算是得偿所愿，被送往农场，而刘家父母和那个孩子，最终还是在县城待不下去，纷纷把工作卖掉，听说是回到老家。 至于程月，带着她的亲生女儿找厂里申请了宿舍，从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黑市卜卦人也因此慢慢传开，闹得华湘云现在都不能总在一个地方出现，而是随心转换地方，就看谁有缘碰到了。 歌委的人也听到风声，不过却没人主动上前去找晦气，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有求于人。 今天的大杂院格外的热闹，这也是周小兰订婚的日子。 刘青山大清早就带着三转一响到周家提亲。 不过白爱莲却耷拉着眼皮，“你这算是什么三转一响？” 就没有一样新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淘换来的旧货。 那自行车都撞得坑坑洼洼，就算是重新上一遍漆也遮挡不住。 收音机跟缝纫机就算是爱护的再好，那些使用过的痕迹也那么明显。 唯一拿得出手的手表，之前说好的，是要男士手表，怎么换成女士的了？ 礼金倒是没错，可你好歹也去换成整票，这样细细碎碎的，膈应谁呢？ 刘青山陪着笑脸，“这是三转一响，没错啊，岳母大人，这都是按照你的要求置办的。 这虽然是旧了一点，但都不影响使用。 为了这么几样东西，我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又欠了好多人情才找齐。 为了表示歉意，我这里愿意再添二十块钱聘礼。” 他说着就从口袋里重新翻出两张团结，东西他是按照要求来准备的，之前他们也没有说一定要崭新的。 白爱莲哑口，只能盯着媒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我没提要新的，但这不都是大家知道了吗？谁订婚用些老旧的东西来？” “白同志，你这也没说一定要用新的，”媒人也很为难，当时他就劝刘青山，好歹准备两样新东西，可人家不听他的，有什么用？ 这都到上门日子，才给他来这一招，要不是之前得了刘青山的好处，他都想甩手走人。 刘青山的这一番操作，就连左右邻居都看不下去。 他本身就是个二婚头，还在临门一脚耍这样的心机。 “我说刘同志，你这样也太过分，人家周家不嫌弃你年纪大，又带两个孩子，你好歹也拿出诚意来。”刘铁柱觉得这时候他得帮邻居一把。 果然得到白爱莲感激的眼神，他更加有底气，“真要有心，就把这些都换成新的。 别以为拿二十块钱出来补贴，就好像多了不得的事情，你那二十块钱能买下这堆东西吗？” 刘青山，“咱们都是艰苦的工人阶级，每个月的工资都有定数，这可是我砸锅卖铁操办下来的。 而且之前周家人也没说清楚，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费心费力去操办。 可这都是我尽了全力了，也是我的一片真心，还望岳父岳母能够通融一二。” 华湘云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癞子头，他长的不咋样也就算了，想的还真美，居然还有勇气说出这些茶言茶语。 华湘云转头看向周小兰，见她同样一副不敢置信，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也不知道这两人以后凑到一起，谁的功力深一些。 但周小兰好像不这么想，如果原本还想将就凑合的话，现在她只想逃离，只见她躲在白爱莲的身后，低声问道，“妈，这些东西以后弟弟去说亲事，哪里拿得出手？ 还没嫁过去，就这么百般算计，以后不会反倒来算计咱们家吧？” 白爱莲深以为然，明明之前谈的很好，也很爽快，却没想到临到头这般耍赖。 不说今天的东西她不满意，对这个人也起了怀疑，说好了以后会帮衬家里，还有答应的工作岗位，估计也是在骗人的。 两口子对视一眼，同时决定要把这门婚事给悔了。 “我知道这事我做的有些不妥，”刘青山显然是有备而来，陪着笑脸对周进发他们说道，“听说咱们院子之前有人大手笔送聘礼，我们小门小户是比不上，但是我也会拿出诚意这些东西，到时候不用当陪嫁带过去，算是我对新媳妇的一点心意。” 周进发，“……”本来就没准备让周小兰带嫁妆出门，不对，不是这个意思，刘青山这是在给他们挖坑呢。 “小兰以后的嫁妆我也会慢慢给她补上，”刘青山又朝着周小兰做出承诺，“等以后我每年给你补上一样，不用四年，咱们的三转一响就都有了。” 邻居们这时候哪里还看不出刘青山打什么主意，这个承诺做出来以后，如果没做到，人都已经嫁过去了，还能说什么？ 可要是真的每年添置一样东西，到那时候也是属于刘家的，周家可占不到半点便宜。 众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这就是这些天白爱莲吹嘘的乘龙快婿？ 每一份算计都算到骨子里了，而且还会抓话头里的漏洞，这下子要看周家如何应对。 毕竟之前应下婚事，人家这才上门来提亲。 这临时变卦，到时候不止周家人名声受损以后，周小兰找对象也会更加困难。 白爱莲他们也明白过来，他们这一次是反被刘青山算计。 华湘云看着眼前这一幕神反转，不由得仔细打量刘青山。 长着一个癞子头，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那憨厚的长相，可是往往这种面相里面藏着奸，很多人可没少从这上面吃亏。 看这架势，今日周进发他们要是想全身而退是很难的。 周小兰看着站在人群中的华湘云，眼底闪过凶光。 都是这个人，她要是不那么高调，刘青山也不会拿这事做伐子，说的好听，以后补上，那还能叫嫁妆。 而且就院子里摆着的这一堆破烂货，跟前些天华湘云的下聘排场相比，就是一个笑话。 “我不嫁了，咱们两家的亲事作罢。”周小兰脑一热，直接喊出声。 刘青山一脸的倍受打击，“小兰，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是不是嫌弃我这些东西准备的不够好？” 268.输赢 刘青山万分珍惜的摸着摆在前面的自行车，“这些东西虽然旧了一点，但是并不影响他们的使用。 你当时也说了，家里缺这些东西，你想尽自己的孝道，以后把这些东西都留在家里。 我知道你嫌弃这些不是崭新的，可我现在的能力就摆在这里，不过你放心，等以后咱们家添置了，你要是想换回去也可以。” 这话说的，倒是很诚恳，有些邻居就有些动容。 “如果真这么做，倒也不是不行。现在大家的条件都差不多，能想办法凑齐这些就已经很不错了。 很多人结婚别说三转一响，都是几十块钱聘礼就把人给带走。” 白爱莲，“刘青山同志，我们知道你说的都有道理，咱们家也不是那不讲道理之人。 但是如果你之前跟我们说你家就这样的条件，我们肯定不会去强求。 说到底还是我们贪心了，想着闺女以后有个好归宿。 你看你现在凑齐这么些东西，就这么困难，还要承诺给小兰以后买上一整套崭新的，这也实在是太为难你了。 咱们都是善良的百姓，为了不为难你，咱们这门婚事做罢。 相信以你的条件和承诺，肯定会有其他好姑娘跟你结歌命的友谊。 今日就这样吧，大家都散了。” 华湘云微张嘴巴，这白爱莲嘴巴一张一合，倒给自己换一个善良宽容的名声。 田桂花把华湘云拉远一点，退到最外围。 华湘云无声询问，“……”刚刚的位置挺好的，为什么要换到这里来？ 田桂花再带着她来到走道上，“怕等一下两家会起冲突，咱们没必要卷进去。 都不是省油的灯。今日这事没那么容易了结。” 果然，两家说着说着就发生了争吵，谁都不肯退让一分。 刘青山这一次过来上门说亲也是做好了准备，不仅以次充好，还带了很多亲朋，看来是准备以势压人。 “这哪里是要结亲啊，简直就是要结仇。”华湘云看着争吵越来越烈，再一次感叹田桂花的远见，他们现在占着这个位置，正好既能看热闹又不受干扰。 “刘青山有备而来，看来周家这一次有麻烦的。”田桂花看着两方都有理有据，“要是不想结这门亲，说不定还得大出血一次。” 华湘云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灵眼，没有血光之灾，倒是有破财之势，看来刚刚老太太所说的大出血，原来是这个意思。 不过这门亲事要是没成，就怕周小兰又会把眼光投到自己家。 她倒是想动手干预，可玄门之人不能干预别人的人生，到时候自有天道清算。 院子里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华湘云都看到华志安也在人群之。 “这简直就是要逼死人了，现在是婚姻自由，我们不愿意嫁闺女了，这还不行吗？”白爱莲在周进发的暗示下，大声哭喊道。 “哪有你这样上门逼婚的，这门亲我们不结了。” 刘青山把自己摆的格外的卑微，语气里带着乞求，“婶，我对小兰是真心的，现在虽然我穷了一点，但是我保证对她好，留一些时间，以后我也会跟她一起孝敬你们。” 看看这话说的多有水平，好像周家想要拆散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似的。 还同时点明了周家人嫌贫爱富，看不上他这拼全家之力筹办出来的聘礼。 面对这样的无赖，周家暗自叫苦，当时怎么就没多打探一下，给表面上的条件迷住了眼。 周进发这时候也顾不得躲在后面，“刘同志，你误会了，并不是因为你的条件不合适，而是我们家小兰觉得你不合适。” 合着毁了一家的名声，还不如牺牲小兰一个，就这样的无赖人家，要是真把小兰嫁进去以后占不到便宜不说，说不定反倒会被欺上门来。 周小兰演了十几年了，哪还看不出刘青山的真面目，都是同一类人，心中更是忌惮。 她自然而然的不会想跳进这个火坑，可是听家里这决定，就是准备牺牲她一个人的名声，来解决这件事情，而她还不得不接下，否则还真的有可能被推出去直接嫁给刘青山。 “刘青山同志经过我这几天深思熟虑，觉得咱们在很多方面都不合适，而且我年纪还小，也没有决心能做好一个好后妈。”周小兰盯着刘青山，低声说道，“到时候以我的脾气，万一跟孩子们起冲突，要是哪里没做好，到时候还会引来抱怨。” 这话里都带着威胁了，想把她娶进门也不是不行，但是以后他刘青山的孩子就得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刘青山眼神一敛，笑着说道，“小兰你多虑了，我那孩子很乖的，打小听话，懂事，要是真有什么不对，到时候咱们做长辈的肯定要教导他们。 而且你把他们带大，以后他们也会孝敬你。” 周小兰点了点头，“都说打是亲，骂是爱，你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既然你非得娶我过门，我也得拿出诚意，以后肯定好好的教导他们。” 听到周小兰把教导二字咬的紧紧的，刘青山有些退缩了。 周小兰虽然年轻，但相貌也不是顶顶好。 他是想娶个媳妇回去帮忙打理家里，可要是把家搅的天翻地覆，那他以后哪还有平静的日子？ 之前看着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现在这一股狠劲，反倒让他有些退缩。 有这么多聘礼，这附近村里的好姑娘还不由着他选。 之前是他双眼受了蒙蔽，以为这姑娘文静好拿捏，再加上周家两口子都有工作，好过娶个农村媳妇拖后腿强，现在看来是要改变一下决定。 周家人隐藏的好，一家人又这么贪心，这么一个毒妇，不娶也就罢了。 但浪费他这么多时间，又折腾出这么多事，这笔账就该好好的算算。 “可现在怎么办？”刘青山面露苦涩，“并非我要苦苦相逼，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可是为了这门亲事，我把亲朋好友都借遍了，才凑齐这些东西。 这些可都是我花高价淘换来的，现在想要出手，可没那么容易，要不你们把这些钱给我结了？” 269.赶路 周进发看着眼前的一堆破烂，摇着头说道，“刘同志啊，你也知道我们家条件真的不好，这些东西我们可用不起。 你看是从哪里买的，还是去退了吧。 实在不行你再相看一个媳妇，相信像你这么‘好’的条件，应该有人会愿意。” 现在只想把这一些人打发，省的围在这里，让左邻右舍看出笑话。 刘青山，“当时你们催的急，我只能加钱给别人，人家哪会再原价收回去，反正这婚是你们反悔，要不你们把这些东西留下，把钱赔我，咱们这婚事就算了。” 田桂花，“这周家人是遇到对手了，现在就看哪一方讨价还价厉害一些。 不过我看周进发不是他的对手，这事情还有得扯，要不咱们先去吃完饭再过来？” 华湘云见到华志安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想先回去，指着不远处道，“那也把我二哥叫走。” 田桂花这才看到家里的二小子，也在人群中看热闹，绕过人群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回走。 华志安，“奶，松开松开，可疼了。”而且这在外面，好歹给留点面子。 田桂花到底还是松开手，“没看到我跟你妹妹都走在角落，你往前挤什么？” 华志安，“这不是刚下班回来，看到后面吵吵闹闹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所以就过去看一看，都是左邻右舍的，要是有什么帮忙的也可以伸把手。” 为了不让老太太再上手，他乖乖的跟在后面。 “还能是什么事？周家要给周小兰订婚。”一进家门，田桂花就把事情说了，然后双眼盯着他。 “这么快就要下聘了吗？”华志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随即想到即将得到的自由，立刻高兴的说道，“那以后是不是就不用爷爷接送了？” 如果说华光宗是顺路去钓鱼，可是这么长时间，每天跟他同进同出，很多同事也琢磨出来，这是不放心孙子，上下班亲自接送了。 这些人不当着华志安的面说，但背地里可没少咬耳朵。 “这门婚事估计要吹，”田桂花走到堂屋，坐下来喝口水，这才接着说道，“你刚刚没挤进去，对方送来的三转一响，都是那些陈旧之物，不晓得从哪里淘换来的。” 华志安，“……那这不是骗婚？” 田桂花，“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过我可跟你把话摆在这里，等到你找对象，咱们家可没有那个条件，你要是私底下应允了，到时候你就自己处理。” “奶奶，你多虑了，我的事情不都由你们做主。”华志安立刻求生欲满满，走到老太太身后帮她捶背。 “今天你美丽婶子又跟我说了一户人家，要不等你过两天休息的时候咱们去相看一下。”田田桂花眯着眼睛，刚刚站在那里看热闹站的有些久了，是有点累。 华湘云喝几口水，就到厨房里去忙碌起来，先把米蒸出来，等嫂子他们回来就可以炒菜。 同时也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之前陈美丽过来，她也都听到了。 对方各方面条件都好像挺好的，据说会看中二哥，也是因为看中他们这个家庭的和谐。 “要不再等过段时间，”华志安有些犹豫，“等妹妹出嫁以后再来说这些事。” 都挤在一起，怕家里的老人太过忙碌。 田桂花，“这能有多大的关系？我们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这么不中用，等把你们几个都安排妥当了，我跟你爷爷的任务也算是完成。” 难道还能指望保国他们两口子？这两个人去寻家村也几天了，难道是准备赶到上班的时候才回来？ 却不知华保国跟寻良芬此刻走在山路上，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 “这都快要夏至了，怎么还这么冷？”华保国一手提着岳父他们给的干菜青菜，一手拿着棍子四处敲。 “这山上的气温是要比外面凉很多，”寻良芬紧跟在身后，却总觉得后背特别的凉，寒毛都竖起来了。 “咱们再走快一点，等过了这片树林，就有太阳。”华光宗想要快也不敢掉以轻心，手中的棍子敲得更密。 要知道就他们走过来的这短短几里路，已经碰到过两回蛇，不过都被棍子给惊跑了。 “早知道昨天就回来了，”寻良芬嘴里抱怨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只要你娘一开口，你就会应承下来。”华保国忍着怒气说道。 他真没想到岳母还不死心，都说了志安的婚事他们做不得主，还把人家姑娘带到家里来。 一想到昨天尴尬的一面，华保国就差没当场转头走。 幸好岳父明理，好声好气的把人送走，还赔了一些礼，这事情才算揭过去。 “我娘也没有坏心，再说志安也长大了，早晚都要订门婚事，多看看，多挑挑，总是没错……” “这是华家的事，”华保国打断她，“难道你家几个侄子的婚事也由他们外家做主？” 寻良芬，“……” “呵，”华保国从草丛中再挑出一条小蛇往边上丢，“还真是够双标的。” 寻良芬只觉得后背更是发寒，“保国要不我在前面开道吧？我怎么觉得后面很冷？” 华保国很爽快的把位置让给她，“那你可仔细一点。” 有人愿意多做事，他自然欢迎，正好这一路，他敲起手也有些麻，休息一下。 说不定她运动一下，可能还不会总是喊冷。 华保国在后面没站片刻，也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而胸口处却一阵阵发烫。 那里的东西他清楚，是过年那一趟出门，闺女给他贴身放着的平安符，这东西不能露于人前，但又是闺女送的，他每一次都贴身放在内口袋里。 一想到闺女的本事，华保国心中有些慌乱，但脸上没露出什么。 “等到前面有太阳的地方，咱们停下来好好的暖和一下，这天气确实还有些寒。” 寻良芬运动一下也觉得暖和了一些，脚下的速度更快，“那行，正好我大嫂给咱们带了几个馍，吃完再走。” 华保国，“……大嫂的手艺那么好，咱们还是别吃了，回去给几个孩子解解馋。” 270.赔偿 寻良芬没提出反对的意见，总不能说不给几个孩子吃吧。 等到他们出了那一片密林，迎着阳光，整个人瞬间都暖和了起来。 “还得是有太阳的地方舒服，”寻良芬坐到路人平时用来休息的大石头上面，伸开手臂感叹道。 华保国也觉得之前那种毛骨悚然的凉意已经消失，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如果真这样子，那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被阳光照耀的路面，就还有一片小树林加把劲冲过去，问题不大，更何况还有闺女给的平安符呢。 却不知在林子底下，许富贵急得在那里直蹦，他都打听好了，这两位是大师的父母，他们怎么就一点法力都没有？不是修行之人。 那位小大师已经出去那么长时间，会不会把他们给遗忘了？ 本以为这两位也能有点本事，谁知道跟了一路，对方却没有发现他们，但他也靠近不得。 “算了，这两位一看就是普通人，咱们也别跟太紧了，到时候大师会责怪。”许明珠早就劝过很多次了，但是许富贵不听。 “不过也没关系，”许富贵想到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引来那位小大师的不喜，可这也没办法呀，他心里急，“大师那么厉害，刚刚我又靠近他的父亲，她应该回去就能感应到我留在他身上的阴气。” “不愧是大师的亲人，身上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让咱们都靠近不了，为了留下那些阴气，我可是拼死一搏。” 许明珠看到许富贵有些淡化影形，伸出手给他度了阴气，“你这样也太过鲁莽了，幸好大师给她父母留的是防御的，否则你还不得魂飞魄散。” 许富贵不在意的说道，“我早就飘够了，现在只想求一个明白。” 看着匆忙赶路离开的二人，许明珠眼里有些羡慕，她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沐浴到阳光，都快忘了那温暖了。 可现在就连看向那强光，他们也都受不了，贪婪再看一眼，就赶紧把头撇开。 ＆ 周家和刘青山掰扯了很久，等到大家都回去吃完饭，他们这才请来社区，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帮忙调解。 据说两方都有理有据，但最后还是周家人吃点亏，赔偿了二十块钱，这事情才过去。 刘青山离开的时候，还一脸的可惜，“我这可是费了很大心思才弄来的。周叔，要不咱们还是做亲？” 周进发现在恨不得这个人赶紧从眼前消失，但经过一上午的扯皮，他的体力早支撑不住，“好久不送，此事以后也休得再提起。” 刘青山看向站在一旁的周小兰，说实在的，他之前还真是想把人娶回去，就算是把这些东西都给周家也无所谓。 可周家人眼光高，看不上这些旧东西，他手里是有些钱财，但是也不想为了娶一个媳妇，把家底都折腾空。 本以为他把东西送过来，周家人也得顺势应下来，却没想到这一家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贪婪。 再加上周小兰之前放的狠话，那这门亲就做不得。 幸好他聪明，不但没有损失，反倒还得到赔偿。 “小兰，要不你也再考虑一下？，除了我，可不一定有人再拿出这么多聘礼了。”周青山看到周小兰那愤恨的眼神，心里更加放心了，幸好他没被这女人的表面给蒙蔽。 至于今天他这么操作，名声会坏上一些，但他都不在意。 回头他把这聘礼拉到周围农村，多的是人要把闺女嫁给他。 原本围观的邻居都分开道路，让他们离开，今天周家可真是丢财又丢人。 周进发也觉得这一次面子都丢光了，让家里人把门关上，周边围着的邻居这才散开。 门才一关上，白爱莲就挨了一巴掌，“这就是你找的，所谓的好对象？ 这简直就是一个泼皮无赖，咱们家好不容易存点钱，又没了。” 周小兰跟周小军见势不对，赶紧各自躲到角落里。 “我也不知道他会这么下三滥，之前明明答应好了三转一响，谁知道却是这样敷衍咱们。”白爱莲只觉得自己冤的慌，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心里也恨刘青山，在紧要关头摆自家一道。 要是咬咬牙，这门亲也不是做不得，可是凭着那一堆破铜烂铁，要把她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换走，哪有那么简单？ 周进发环顾着家里人，觉得心里更是憋屈，刚刚他在外面跟这些人扯皮谈判，可这些人呢，个个都躲在后面。 “你们姐弟俩也是吃闲饭的，以前对外不是很能吗？这一次怎么躲起来了？” 周小军，“……”也不看看对方带了多少人过来，就凭他这小身板冲上去还不得揍扁了。 不过嘴里却说道，“我以为你们都谈妥了，况且，之前你不是说过不让我惹事生非吗？ 我这也是怕我自己下手没轻没重的，到时候再给家里添麻烦。” 周进发一听也是这么一回事，这混小子要是再跟人打架，到时候弄个头破血流，不管是自己受伤还是他人受伤，都得他来收拾烂摊子。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之前才受伤住院，要是再受伤对身体也不好。 他转头看向周小兰，周小兰连忙说道，“这毕竟是我的婚事，我要是太出头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这名声坏了，可是很难挽回的。” 还有什么鬼名声？周进发很想质问，但也明白周小兰名声本来就不是很好，要是再差一点，他就更拿不到什么聘礼。 “都是一些不中用的，”周进发狠狠的踹一脚桌子，原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桌子这下子直接散架，连同上面的碗碟也全部啪啦的摔到地上，全部烂完。 全家人都惊呆了，这可是家里唯一的一张桌子…… ……这也让原本飘摇欲坠的家庭，更加贫苦了…… ＆ 田桂花长吁短叹，这门婚事怎么就搅和没了？ “你说这一看就是天作之合，他怎么就不成了呢？”几个孩子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田桂花这才跟华光宗抱怨道。 “唉，”华光宗叹一口气，好不容易才不用去接送，看来又得重操旧业。 271.又倒霉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华湘云本以为周小兰不会来学校，却没想到又在教室里碰到她。 周小兰心中也苦，面对着这些人的眼神，她也想躲在家里，可是家里现在一团乱，她也只能拿读书做借口跑出来。 有人嘲讽，有人同情，可这都是她不想要的。 小心翼翼的来到座位上，等到坐到凳子上，这才长舒一口气，看来今天的霉运没有昨天那么厉害了。 心中也在想着是不是因为他这些日子特别倒霉，才会沾得上刘青山这样的无赖。 婚事没成，她可以接受，反正她也不想嫁给刘青山，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名声又受损了。 看刚刚同学们交头接耳，就知道这下子她又出名了。 坐在她身边的曹萱小心的打量着她，“你没事吧？” 对这位同学，曹萱的心里是同情的，难得想开口安慰一下。 周小兰却不领这份情，还以为对方是在嘲讽她，“我很好，不劳你费心。要是想看热闹就离我远一点。” 曹萱，“……不识好人心，看样子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边都有责任。” 她听到消息的时候，还觉得刘青山有些咄咄逼人，现在看来还不一定是周家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把人给惹怒了。 周小兰都快气炸了，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骂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虽然是同桌，但是不熟。 我可不像某些人有便宜给你占，别想着来嘲讽我。” 曹萱也不甘示弱，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说道，“我说什么了？我就问了一句，你还好吗？有必要这样上纲上线？ 对了，我看你这是自己心虚，人家杨青山同志给的聘礼已经不错了，你们周家也太过贪心。” “你喜欢你去嫁呀。” “我可不像有些人毕业就开始想找人嫁掉，我们可不像有些人为了逃避劳动，不去下乡。 等再过几个月我就去当知青，哪像你那么孬种，逃避下乡也就算了，还在那里挑三拣四。” 周小兰气不过，想伸手推曹萱，没想到对方一个侧身，她直接扑空，整个脸挨着对方的凳角，再直接趴在地面上。 曹萱也被她吓得发出惊叫，“不关我的事哦，各位同学都看到了，是她想动手，自己没站稳摔倒的。” “……” 吴言心站出来说道，“我看到了，确实是她自己摔倒的。” 华湘云，“我也看到了。” 很快就有同学跟着响应到，“我们都看到了……” 曹萱不停的朝周边的同学道谢，她还真怕被周小兰讹上。 周小兰捂着脸站起来，她觉得这下子脸真肿了。 这些天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她都不急着前往医院，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之前医生给她开的活络油，倒点在手心里自己揉散。 也因为这一幕，很多同学心里对她生起同情，“这总是摔跤也不是办法，你要不要到大医院检查一下？是不是身体有哪里不妥？” 听说好像脑部出现问题，也不能保持平衡…… 后面的话，善心的同学没敢说出口，可这么摔下去，好好的人都会摔坏。 华湘云有些小心虚，不过她也看出来了，霉运也差不多走完，过两天又会慢慢的恢复正常。 周小兰不接受这一番假仁假义，揉完脸直接趴在桌子上，今天课也别上了，干脆休息一下，等到放学再回家。 “其实她也蛮惨，”吴言心亲眼目睹周小兰摔过几次跤，这换成在她身上，一次都有些接受不了。 华湘云心里也有些后悔，下手好像有点重了，可这东西也撤不回来，那就当做之前她伤自己的补偿，以后两清了。 只要她不再往华家凑，那她也不会使绊子。 ＆ 华湘云帮华保国轻轻拍掉身上的灰尘，华保国瞬间觉得浑身舒坦了很多，原本那种沉重感也消失不见，全身上下都轻松起来。 他看一眼华湘云，指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寻良芬，“去跟你娘打声招呼吧，她还给你们带了馍，你大舅娘亲自做了。” 华湘云明白他的意思，如法炮制帮寻良芬去掉沾染的阴气。 等到她回过头来寻华保国，华保国直接开口说道，“那条道路我也走了不下几十趟，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那片山林格外的阴冷。 幸好你之前给我准备了东西防身，否则我真没有底气走出那里。” 华湘云抿着嘴，心里有所猜测，“爸，之前我给你的平安符拿出来我看看。” 华保国想从内口袋里把符纸拿出来，却没想到，只触碰到一阵灰烬。 等他再伸出手来，手指上沾了一些灰，而之前放在那里的符已经不见。 “不见了，”华保国有些紧张，“早上出门的时候，明明还看到的。不会是掉在路上了吧？” 华湘云知道是那道符已经尽了它的职责了，连忙安抚道，“没事，到时候我再给您重新画几张。” 记得上一次到容纳老鬼那里得到了那一堆收获，好像有一些玉牌，也该是时候把家里人的玉符给准备起来。 只是制作玉符还得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这大院里吵吵闹闹，看来只能到隔壁去借地方。 “那我在那林间碰到了，真的是那脏东西？”华保国也反应过来，把口袋里的灰掏出来，有些后怕，“当时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这以前经常走也没碰到这些东西，怎么这一次运气就这么不好。” 华保国这时候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对了，你二舅让我谢谢你，他现在的日子已经回归平静。 说是等你下次过去的时候，他给你做好吃的。” 估摸着二舅子以前这么倒霉，应该也是碰到那些东西了，只是他运气比较好，有湘云给了护身宝物。 华湘云，“那还是算了，如果二舅妈做的话，我还可以接受。” 华保国被她语气里的嫌弃逗笑了，“你二舅做菜也没有那么差，以前村里搞大锅饭的时候，他也是掌厨之一。” 华湘云还真不知道这一消息，“可我也没看他下厨过呀。” 华保国，“那还不是你外婆，这家里男的要是做点家务事，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骂。” (本章完) 272.毕业 说起谷雨这位岳母，华保国忍不住又皱眉，觉得提起她，心情又不愉快了。 华湘云猜到这一趟回去应该又发生了些什么，不过父母不提，她也不愿意去多探究。 只是这一趟回去耽搁几天，过不了多久，又要上班，华保国只觉得一阵愧疚。 他总是这样来去匆匆，而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越来越不需要他们。 “你放心的在家里呆着，等过几个月，爸把这工作让给你。”华保国此刻觉得早点退下来，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可以照顾一下家里，以后操持一下两个孩子的婚事，还可以带一下孙子。 “不用，”华湘云连忙阻止道，就怕华保国这一趟回去就把手续给办了。 她对未来已经有了打算，先去当几个月的知青，再去参加高考。 “爸，培养一个司机不容易，而且你这个岗位也没那么容易有人去接手。 我倒觉得下乡没有什么，之前二哥不是也在乡下呆了两年，你可以先让我去试试，要是不适应了，到时候我自然会要求调回来。” 华湘云现在也只能用拖字，很多事情她也不能说太多。 “下乡太苦了，”华保国虽然没在农村待过，但是很多同事的子女都下乡，多少听到一些，“那些农活你根本就干不来，之前去你外公家，你也看过你表哥他们下地干活，那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长年累月。 再说爸干了几十年，已经有些累了，这时候退回来也可以照顾你爷爷奶奶。” 尽管这时候他退出来会有点难度，但是想来上面也不会为难他。 华湘云抓起他的手，拍掉他手上的灰，“你忘了我现在还在拜师学艺，姜逸已经答应，到时候帮我安排在这附近村子，可能靠县尾那边。” 华保国，“可这也太累了，干完农活哪有心思学这些？” 华湘云拍拍自己的胳膊，朝他眨眨眼，笑道，“你忘了我这身力气可不小，要是应付不来，我一定哭着回来求您。” 华保国，“……到时候我跟你爷爷奶奶商量一下吧，毕竟之前说好的。” 总不能两个儿子都安排了工作，反倒让娇滴滴的闺女去下乡干农活。 再不行就到城里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愿意把工作转让，到时候多出点钱也行。 华湘云不知道他的打算，而是真的觉得华保国现在还正值壮年，又处在那么重要的位置，退下来太过可惜。 再说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晃一下也就过去了。 父女俩各有打算，也不准备说服对方。 ＆ 时间平顺的往后移，华湘云即将迎来高中毕业。 她坐在教室里，写下试卷的最后一个字，也相当于她的高中生涯迈入了尾声。 坐在这教室里的同学也即将各自走向不同的人生。 有些人家里已经把工作安排好了，而有些人只能下乡。 华家人也在她的说服下，最终没有买下那个好不容易打探到的临时工指标，这也意味着，她即将下乡。 不过有姜逸的操作，这一次，他们有些人分配到附近的村庄，而她正是其中一员。 县尾边上有几个村子，她正好落在前进村。 就算是离县城有些距离，可是离乌晨夕那里却很近。 就算她不住在知青所，到时候把家里的自行车带过去，完全可以在村子和县尾来回。 两地的距离真的不远，踩个自行车也就十来分钟。 华湘云已经在想着要带些什么东西到师傅那里去，但又好像什么都不缺。 到时候过去，白天到村里去，晚上还可以多些时间修炼，而且跟师傅住在一起，不懂的还可以随时询问。 周小兰也停下手中的笔，反正考好考差都有一个高中文凭。 这段时间家里也不停的给她找对象，可是都不能如意。 想想也是，一般人家哪里拿得出三转一响，最好的那一家也只答应出一个自行车，而且还要求出嫁的时候必须带回去。 这些日子，周进发他们都已经有些在后悔了，刘青山虽然耍点小聪明，但好歹东西是实实在在的。 更别说那聘礼了，人家也一分没少，还愿意多补贴一些。 周小兰却有些庆幸，否则等待她的即将是水深火热的后娘生涯。 这段时间她也不是没有尝试着去接触华志安，可是华家人防得紧。 要知道，现在能拿得出父母所提条件的，也就华家。 她不是不想找个差不多的人嫁了，可现在自主权根本不在他手上。 反正家里把条件摆在那里，不管什么样的家庭，只要达到他们周家的要求，就可以上门提亲。 也因为上一次刘青山闹了那一场，现在周家人都不想这样，直接把条件摆在那里，就算人家带着诚意上门，希望能再降低一点都不行，周小兰高中生，行情还是不错。 周小兰盯着斜对面华湘云的后脑勺，如果她有华湘云那样的外貌，这些也不用愁了。 当时何平安怎么那么没用，要是那石头直接打在她那漂亮的脸蛋上，那姜逸还会愿意娶她吗？ 想到何平安，周小兰低下头握紧笔，他倒是命好，父母给他找来一份临时工，等到今天考完试就可以直接去上班。 学校已经在统计下乡的人，她一直都拖延着，这城里没有单位接收她，又没能在这段时间把自己嫁出去，难道是没办法逃脱下乡？ 不对，这些日子只顾着终身大事，忘了打探华湘云是怎么安排的？ 没听到华家有什么动静传出来，难不成真的是去接寻良芬的班。 对于别人下乡找工作，这段日子可是吵得格外的热烈，而华家这么平淡，应该是已经做好准备了。 都怪华家人从中作梗，否则她要是跟华志安处对象，那城里的工作也不是不可以一争。 想到从不落单的华志安，周小兰也是一阵心急，就算她心中有再多的想法，也没办法去实施。 被人这么盯着，华湘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她甚至都不用回头，就能知道这是谁。 很明显，这些日子周小兰的心根本没放在学习上。 如果她用点心，再过几个月，未必不是翻身的大好时机。 (本章完) 273.消息 华湘云等到有人开始交卷子，这才离开位置，但还跟吴言心约好了，到时候一起到供销社去买点东西。 听华湘云说这一次在附近下乡有几个名额，吴言心也不愿意接班，自己跑到知青办主动报名。 当然有这样的好事，他们也不会便宜别人，都是通知只跟自己比较交好的同学，所以姜逸运转来的机会都被他们抓住了。 “距离近虽然可以方便回家，但是咱们到那边，也是吃住在那里，很多东西都要准备。”吴言心很兴奋，虽然听说下乡很苦，但她还是想去感受一下，更何况离家这么近，她随时都可以回来，父母也可以过去看她。 这样的好事都是托华湘云的福，两人的关系也比以往更亲密了。 华湘云被她拖着往外走，“那也不用这么着急，供销社的东西又不会跑。 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也不会到那边去住，而是住在一个亲戚家。” 吴言心，“我当然记得了，只是我还约了芍药，没想到她这一次考试这么快，居然抢先第一个交卷。” 华湘云，“那也是有原因的，我看她按着肚子出去。” 这人有三急，就算在考试，有时候也等不了。 也幸好现在不是高考，否则大家都不会这么轻松。 以后这样的高中毕业考，再也不会这么惬意，同情加一…… “怎么闹起肚子了？那咱们直接到厕所那边去等着，我跟她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人住在一起。”吴言心说到这，有些哀怨的看着华湘云，“本来还以为咱们三个人挤在一起，谁知道你居然要抛下我们。” 华湘云，“那没办法，之前就跟我亲戚说好了，而且你们两个待在一起也不错，有个相互照顾的人。 再说白日上工的时候我不也跟你们在一起吗？” “你当我傻呀，”吴言心没好气的说道，“上工都累不过来了，就算咱们聚在一起，也没时间聊天玩闹。 不行，你得补偿我的心灵创伤。” 华湘云捂着额头，“真是服了你了，等一下我带你去找李家姐姐，我大嫂昨日回来跟我说了，她姐姐供销社有一批瑕疵品，让我去挑拣一下，看有没有合用的东西，你等一下一起去。” 这可是好事，吴言心知道瑕疵品有多吃香，但是根本就不会放出来，每次一到他们就内部自己分完了。 “会不会有影响？”毕竟是沾亲带戚，而她又更远了一些，只是湘云的同学。 华湘云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这一次分摊下来的瑕疵品有点多，否则她也不会开这个口。 再说他们家因为这一层关系，家里并不缺少什么东西，而且吴言心那么一点私房钱又能买多少？ 吴言心有些纠结，很快咬牙说道，“可是我还约了芍药，要不这一次就你自己过去吧，我跟芍药改天再去。” 华湘云知道她这是怕到时候自己难为，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心中都有数，大不了你们到时候选好东西，我来付钱。” 下乡准备的也就那么多东西，两个小姑娘就算是有再大的购买欲，能掏出来的钱也有数。 真要是那当家做主的，华湘云也不敢开这个口。 三人来到供销社，李丽琴就笑着把她们引到后院，让他们自己去挑选，毕竟她前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守在这后面的还是何小雷，都是熟人，很爽快的就把门打开，“这一次的数量有点多，你们尽管选。” 他们内部人员已经选了一道了，现在方便这些亲戚朋友，等到时候选完了再放出去。 吴言心跟肖芍药之前还有些拘谨，可是看到这琳琅满目的商品，就随意的摆放在地上，心都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 这可不要票据就能拿下的物品，就算是家里的长辈都很少碰得到。 各自掏出口袋所有的钱，票节约了，而且价格还会低上很多，那她们得好好的合计合计，挑些适合家里更实用的。 至于她们下乡准备的那些东西，根本就微不足道，这样的机会，她们是傻才不把握住。 华湘云好像看什么都不缺，至于师傅那里，就更不要说了。 最后挑拣了一条毛毯，没有很大瑕疵，不过是一个图案印染出现了一丝偏差。 何小雷见她只要了这一个东西，还以为是她带着朋友过来，不好再多挑选，“华家妹子，你尽管挑这些东西，我们都已经选过了。 要是手上的钱不凑手，我这给你先垫上。” 华湘云连忙摇头说道，“够了，只是家里已经准备的很齐全，都不知道要买些什么。” 何小雷见他这么说，也不再提，又有同事带着亲人过来，他得过去打声招呼。 抱着毯子回家，田桂花翻看一下，很满意，“这东西买的好，早晚比较凉快，这天气正好可以用得上。 既然准备住到你师傅那里，要不这两天我跟你爷爷先帮你把东西背过去，顺便帮你布置一下。” 华湘云真没想让两位老人来做这些苦力，“奶，这哪需要您动手，别忘了还有姜逸和我二哥呢。” 再说家里大嫂也准备待产，家里实在是离不开人。 “你二哥也真愁人，这么大的人了，给他相看那么多，还不定下来。”眼见小乖的婚期要到了，而华志安还没有着落，老人心里也不由得有些急。 明明各方面的条件都还拿得出手，但为什么就总有这样那样的名堂？ 华湘云想了一下，这才说到，“我二哥跟之前下乡的同伴还有书信往来，而且还比较频繁，会不会有这些原因在里面？” 田桂花手中一顿，“你怎么知道的？” “吴言心跟我说了一句，是他们院里的卓天河说的。”卓天河在邮局上班，自然有这一方面的消息，不过那个人嘴巴确实有点大，上一次到处渲染自己买邮票的事情，现在又来说起二哥的事。 “他呀，”田桂花也没想到，以前那么腼腆的男孩子，现在会那么活跃，也不知道是不是家庭的关系，他八卦的劲头可不比他们这些大娘大妈小。 “那回头我去问问，现在真是的，寄点东西都要小心翼翼。” (本章完) 274.前进村 华湘云知道田桂花这是没想到点子上，“我二哥他那些玩得好的伙伴，不是差不多回城了吗？” 这写信又能给谁？总不能跟村干部还有书信往来吧？ 田桂花却想到之前带回来的那些祸端，心中也有些紧张，会不会当时他们捡到的那些财宝的被人发现？现在频繁来信，是不是村里在询问？ 也不对，这事情要是闹出来就不只是来信询问这么简单了，说不定早就有人过来调查了。 想到孙子这些天进出正常，田桂花也有些疑惑，会跟谁通信。 华湘云也不再多说一些事情，还得让田桂花自己去发现。 华志安还不知道因为某些人的大嘴巴，正有一堂三堂会审等着他。 ＆ 姜逸再一次提着礼品进华家，大院里的邻居又酸又眼红。 都一样是当女婿的，怎么自家的对象就没有这么殷勤，自己的女婿没有那么大方。 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华家人，田桂花现在已经很习惯了从姜逸手中接过袋子，她知道姜逸经常会到附近去打猎，每次提过来的也都是猎物。 以前她拒绝过，姜逸却说打到的猎物有些多，总不能让他拿到黑市去卖吧。 推迟几次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把人留下来吃饭，尽量把饭菜张罗好一点。 “我今天去了前进村，”姜逸接过华湘云递过来的帕子，现在天气有些热，从外面回来，他已满头大汗，“那里的山地比较多，这些年已经被陆续开荒出来，又种了一批果树，过去的工作量倒不是很大，就是每年几季除草。” 湘云要去下乡，姜逸特意把周边的村子都打听一番，最终选了这个前进村。 这个村子在附近的风评还不错，就算是有一些小纠葛，但是有一个好大队长，底下的人就算是闹也不敢太过。 而且那里山地多，田地少，真正的农活也会相对轻松很多。 那些果园，在大夏天除草，可以躲在阴凉的树底下。 华光宗就算是只对周边几个村子熟，但是县城的其他村子也有些印象，“那地方还不错，只是土地少，这一次怎么会容纳知青？” 姜逸，“很多地方接收都已经超员，当地人也不愿意接受知青下乡。 像前进村这样没有知青下乡的，就算是土地再少，也要接收一些。 正好我跟上面争取，他们那个任大队长也知道免不了要接收，自然愿意要这附近的。” 知青离家近好，家人离得近，都会有些帮衬，那也不会人心涣散。 至于他们干不干活，任大队长都不在意，背靠着家人，就算没有公分，没有粮食，总不能把他们饿死。 这样一来，他这个大队长也可以省很多心。 像附近几个村庄，也有知青下乡，可是这些人为了回城，为了探亲，各种闹腾，甚至有时候没饭吃，断顿的，大队长还得挪借。 所以像这一次姜逸找上他，人家立刻拍板，把人接收下来了。 对外说的好听，支持政策，也得到上面的嘉奖，便宜占到了，又不用操多大的心。 再说来的是关系户又如何？他们还巴不得跟城里的人搭上关系，以后有点什么事情也好能搭把手。 姜逸所说的都是实，且他今天特意跑一趟，人家的态度很热情。 华光宗，“那就好，你跟人家大队长提了没有？以后小乖不住在村里。” 反正乌师傅那边离村子只有十来分钟，也好过那么多人挤在一个炕上。 他老人家虽然没有下乡，但村里什么情况他一清二楚。 村民自己住房都很紧张，怎么可能给这些下乡的知青一个单间呢。 “说了，任大队长之前还有些迟疑，毕竟在村子跟县尾之间那条路上有些偏僻，为了安全考虑，他还劝说，村里虽然看着很艰苦，但是克服一下也没那么难。” “听你这么一说，那大队长人还真不错，”田桂花把今天买到的桃子摆在桌面上，招呼姜逸吃一个解解渴。 “是还不错，我跟他说了，湘云拜过师，学了一点手头功夫，对抗几个人不是问题，真要有那不怕死的，撞上来还不一定谁倒霉。”姜逸对华湘云走那一条山道，那是丝毫不担心。 不说华湘云真有功夫在身，就算随手丢张符出去，也够那些歹人受的。 “到时候在村里还是要让小乖露一手，”华光宗觉得这很有必要，“虽然村里很多人都很淳朴，但是总有那些想要投机取巧的。 小乖一个人在那条道路上来回走，难免会有人起心思，为了以后不扯麻烦，还是先震慑一方。” 把一些麻烦掐死在摇篮之中，这才是上上之选。 姜逸就是因为怕这些麻烦，才来回在前进村走了几趟，只要是那些不长眼的，都知道华湘云碰不得。 “没事，等到时候她下乡的时候，咱们都去送。”田桂花已经在想着那一天要不要让志平也请假在家，毕竟家里还有个孕妇。 “那不至于吧，”华湘云真没想到这些人聊着聊着，居然聊到这上面去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家里人劳师动众的送她下乡，以后估计会成为一个笑谈。 “我只是白天去那里上工，这样本来就有些显眼，再说那村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这样到时候人家怎么想？” 华光宗也觉得田桂花这样有些夸张，“对，咱们按时完工，也不要去掐尖逞强，不要做到最显眼。” 这一次下乡的，还有其他一些知青，而且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同学，华湘云太过高调了，到时候会被孤立。 华光宗可不想让孙女陷入这样的困境，“就算是百日上工，平时也要跟那些伙伴相处好，咱们不讨好，也不得罪他们。” 华湘云乖巧的点点头，那些同学哪一个敢得罪她呀，毕竟这些都是姜逸因为她的缘故，特意安排的。 别以为下乡就万事大吉，可是姜逸要是想给他们调个地方还是很轻而易举的，所以她这些天在学校的人缘也特别好，只有那不长眼的，才会想着把人给得罪。 “对了，周家丫头分配到哪里去？”田桂花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周小兰。 (本章完) 275.下乡 姜逸想了一下才说道，“还没去报名，很多这种情况的都是找到班上，不过也最多是半个月时间，到时候我让底下的人去催一催。” 像周佳这种情况，如果周小然不下乡，等到明年，周小军肯定是要下去的。 凭着周家人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愿意。 “如果周小兰下乡，应该不会是在这附近吧？”田桂花现在真是烦透了周家人，今天居然有人向自己递话，想要说和周小兰和志安。 就周家那副德性，田桂花百般看不上，怎么会愿意跟这种人搭亲。 姜逸不知道老太太为何语气里有这么大的厌恶感，但也不妨碍他对周小兰不喜，“这附近已经没有合适的位置，下一批下乡的为前往西北。” 他们总不能把好地方都占着，一些偏远地区也会分配到。 对于这些不主动，还要强压着下乡的人，他们自然不会有照顾。 “这就好，”因为姜逸当上这个主任之后，已经为大家争取了几个比较好的下乡地方，让原本对他空降到这个位置有些意见的人现在都心服口服。 华湘云用手点了点姜逸，两人来到角落，华湘云，“怎么没听说过，有去西北那边的指标？” 华湘云因为准备下乡，自然也会打听，和平县前年连着好几批都已经前往偏远地区，按说今年是轮到隔壁县了。 姜逸，“名额有些不够，咱们这边得添补几个。” 华湘云明白了，这个名额掌握在姜逸他们手上，如何安排自然，由他们说了算。 华湘云，“……”周小兰这运气还真是没谁，明明霉运早就过去，还能让她碰上这样的填补名额。 姜逸之前还真没想故意针对，“咱们县城就这么大，如果没有找到工作的，都早早到知青办办手续，我们也尽可能方便大家，安排一个妥善的地方，毕竟大家都在一个县城住。 这消息也是昨天才到的，像周小兰他们这样不主动报名，最后都会填到大西北那边去。” 华湘云，“只是知道的人多吗？” “只有内部几个人知道，”姜逸也知道这事不适合外传，“都知道大家避之不及的地方，就看谁最后运气不好，不及时主动，留到后面来报名的人了。” 真到那时候，他们就算是有意见，也没招，毕竟他们要是早点来，也不会捡别人挑剩下的。 华湘云心中却有个预感，周小兰应该会赶在最后一刻，想办法不下乡。 ＆ 白爱莲也在数落周小兰，“看这么多个，一个比一个穷，你那张脸这段时间天天抹蛤蜊油，也没整好看一点，你要是像前面的华湘云，咱们家哪有这些苦恼。” “我这不是像我爸，”周小兰也很无奈好吧，虽然她的五官长的还可以，但是鼻子眼睛都像周进发，完全拉低了她的颜值。 周进发瞪她一眼，“像老子怎么了？老子哪里长的不好看了？ 你要是跟你弟不像老子，你以为你们娘三在这个家能待的下去？” 周小兰，“……” 白爱莲伸手在她的手臂上拧一下，“真是什么混蛋话都说出来，今天我们厂里都在问了，看咱们家两个孩子谁下乡。 小兰要是不下去，那就得赶紧嫁出去，把户口迁走，否则咱们小军明年也必须下去。” 一想到今天厂领导话里话外在点她名，心中就一阵烦闷，“实在不行再跟刘青山好好的说说，只要把三转一响，其中一样换成新的，咱们也就接受。” 早知道当时条件就别卡那么紧了，现在上不上下不下。 周进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之前不是找人去跟华家递话了，他们怎么说？” 一想到华家现在留着的崭新的三转一响，周进发就一阵眼热，如果他们家愿意出那么多东西，这门亲也不是做不得。 以前有恩怨又如何？以后做了亲家，那些事就根本就不存在。 “提了，不同意。”白爱莲没想到她这边都放低姿态了，田桂花一点脸面都不给，当场就给拒绝了。 人家直接说了两家不合适，她还能如何？ 周小兰就知道是这种结果，扶着胳膊，不用看也知道，明天又会青肿一片。 她现在对于嫁入华家已经没抱多大的希望。 “那就去下乡，”周进发想到今日听到的消息，也觉得下乡没有那么吓人，“听说今年很多人都在这附近村子，那就不着急，等到以后有合适的直接让她结婚，再把人调回来。” “这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人是调回来了，户口呢？”白爱莲可没那么天真，现在一个城镇户口有多艰难，这都放到下面了，哪那么轻易调回来。 没有户口，也意味着没有粮食关系，到时候说亲更难。 现在只要户口调走，把婚一结，哪有这么多麻烦事。 否则，很多城里人给不起聘礼，直接到乡下娶媳妇就行了，又何必费这么多心思？ 刘青山有房有工作，就算是二婚头在乡下也是很吃香的。 可是他得想到娶一个农村媳妇进来，不能有粮食关系，他一个人哪养得起这么多人？ 靠在黑市买粮食，不用两年，再多的家底也会折腾进去，这笔账谁都会算。 但他这条件在城里，要不是把条件给的足足的，白爱莲能看得上？ 周进发见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可以，就想着甩手不管了，“那你来做主。” 白爱莲，“……”她要是有办法，也不会在这里着急。 都怪这个死丫头，白爱莲看向周小兰，吓得周小兰连忙退后几步。 “你说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姜逸那边你及不上我也不怪你，毕竟你没有华湘云那副好相貌。 刘青山你又嫌弃，反倒让咱们家被坑了一把。” 想到那赔偿出去的钱，白爱莲这才惊觉，从去年年底到现在，这个死丫头害家里损失了那么多。 好不容易熬了几个月，才把之前的损失省吃俭用补回来。 也因为各项省各项节约，现在家里几个人个个面黄肌瘦。 打量着周小兰的脸，因为瘦下来显得有几分刻薄，这一项发现让白爱莲心惊。 (本章完) 276.县尾 白爱莲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周小兰什么时候变成这副鬼样子？ 以前虽然也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整个人还算匀称，被很多邻居夸奖说有福气。 可现在看她这干瘦颧骨露出的模样，就连她这个当亲娘的都知道这面相不好。 她托人说了这么多好小伙相看，对方不是拒绝，就是把条件压得低低的。 周小兰早就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这大半年，她简直跟难民似的，吃不好，睡不好，还受到各样的排挤。 加上前两个月连续倒霉，身体不停受到伤害，搞得现在她都有些畏畏缩缩。 那也不是不想像以前一样大大方方的，可是总担心一个不小心又会摔跤，时间长了，就形成一个坏习惯。 “要不先把你的工作让给她？”周进发冷笑道，家里现在什么条件，大家心中都有底，白爱莲这份工作就显得那么重要，这要是转给周小兰，工资降不说，白爱莲就真的甘愿做一个家庭主妇吗？ 白爱莲，“……我现在还干得动。”不说转给周小兰，就是以后转给小军，她都不会愿意。 自己赚工资总比跟别人伸手要强很多，周边很多人都吃过这个亏，她才不愿意上当。 最好的是办法还是把周小兰嫁出去，然后用她的聘礼再给小军弄一份工作，娶个媳妇，这样他们一家就可以齐齐整整。 ＆ 华湘云原本是想住在县尾自己的房子里，不过被乌晨夕知道后，直接要求跟她住在一起。 一个小姑娘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时间长了，就怕有心人会起心思。 就算是手头上有些本事，但能避免的麻烦，为什么不尽量避免呢？更何况，师徒二人住在一起，有个相互照顾，她在教导上也能看顾一二。 原本她这里就有华湘云的房间，也不用特地收拾，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直接入住。 华湘云这天提前提着东西跟粮食过来，乌晨夕正好在家中。 “怎么还提这些东西过来，知道我这里啥都不缺。”看到姜逸把粮食提到厨房，乌晨夕无奈的说道。 “这是我爷爷他们准备的，”华湘云把带过来的换洗衣服放到房间里，这才出来说道。 早在两个人订完婚，华湘云就把姜逸带过来拜访，乌晨夕自然看出姜逸也是修行之人。 她虽然没有结婚碰感情，但也看出这一对是郎情妾意，自然给予祝福。 再加上姜逸为人也很大方，勤快，这几个月以来，只要有时间，华湘云来回县尾他都会接送。家里的事情也会帮忙整理，有时候还会煮饭菜给她们师徒二人吃。 这样各方面都拿得出手的对象，乌晨夕就算之前觉得华湘云这么早把婚事定下来不妥，到现在也都能接受。 “你爷爷他们就是太过客气了，”乌晨夕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再提什么，“你确定要去下乡吗？如果只是挂个名字也行，到时候师傅帮你想办法。” 她看着华湘云那张姣好的面孔，这样白皙乖巧的孩子，要是在地里干农活，到时候被晒黑了，她这个当师傅的都会心疼。 而且现在太阳正烈，可以想象得到，到时候要受罪。 她是没有干过农活，但不代表她不知道这里面的艰苦。 至于工作这事，乌晨夕也是有人脉帮她弄来一个工作，不过被华湘云拒绝了，也说了她还是想体验一下生活，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就由着她去折腾。 玄门这段时间联系也比较频繁，乌晨夕知道要变天了，而且这从去年就开始有迹象，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 今日看到华湘云把高中的课本都搬过来，就知道这小丫头也察觉到。 “真的不用，”华湘云没想到她在此刻还会提起这事，再说，下乡，对于从没干过农活的人来说可能会吃点苦头，对于他来说，反倒是一种历练。 “姜逸帮我找的地方还不错，大部分土地都是果园，真正地里的活没有多少。 再说我比其他同志好太多，不用挤住在一起，还可以到师傅这里改善伙食。 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师傅多照顾了，我的胃口可是不小。” 华湘云说完还调皮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这可是个无底洞，就怕把师傅给吃穷了。” 乌晨夕轻笑道，“你不会是在家里也跟你爷爷这么抱怨吧，否则他们怎么还会让你带粮食过来？你明知道我这里不缺这些。” 习武练功之人消耗是大很多，乌晨夕自然有自己的渠道，能弄来这些东西。 而华湘云这个徒弟对她这个师傅也格外尊敬孝顺，每次过来都会带一些猎物，点心，她一个人又能吃得了多少。 “那可不一定，现在多了一个我，”华湘云笑眯眯的，那边姜逸已经把东西放到厨房，归置好，“不对，有时候还得多加一个姜逸。” 乌晨夕并不在意这些，一个人孤单久了，有时候也喜欢热闹一下。 华湘云这个徒弟乌晨夕是越来越满意，玄学上的基础不用她来教授，对阵法的领悟虽然不是很优秀，不像她那么一点就通，但是胜在人勤快，愿意多学多问。 之前教的那些初级阵法早已经滚瓜烂熟，现在已经在涉猎中级阵法。 “你们来我省很多心，这有现成的饭菜吃，院里院外都有人打理。”乌晨夕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可是一想到前天接到的信件，也有些犹豫了。 祖父的故交之子，她也称之师伯的金山大师，让她一起过去探索古墓，里面有机缘，也代表着有危机。 大家沉寂了这么久，现在才露一点点风声，大家就坐不住了。 要她说，就算是想寻找机缘，也不急在这一时。 “师傅，可是有什么事情？”华湘云对乌晨夕也有些了解，见她露出这副表情，就猜到心中有事。 乌晨夕，“有故交来信，想让我过去帮一下忙，我现在正在纠结。 毕竟两家以前是世交，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口，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华湘云一听故交二字，就知道是玄门中人的事。 能找到乌晨夕帮忙，那这里面的事情肯定小不了。 (本章完) 277.原石 乌晨夕也没想从华湘云这边讨到主意，“我准备再考虑一下，如果要过去帮忙，可能过几天就要出门。” 到底两家的交情在那里，她之前是考虑过拒绝，但是真要拒绝，老一辈之前维持的的情分也就差不多了。 她知道金师伯的为人要不是真碰到难处，也不会来信。 “能问一下是具体是什么事情吗？”华湘云见她这么说，就知道这一趟非走不可，“是去什么地方？” 乌晨夕，“西省那边，有些遥远，这一趟来回又得一两个月。” 想到要长途跋涉，乌晨夕也是各种头疼，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路上，而且古墓哪是那么好探的，天时地利人和，各样都缺一不可。 唯一觉得愧疚的是好不容易盼着徒弟过来一起生活，她这又要出门。 “这一次，又是探索古墓，”乌晨夕想了一下，还是说道，“肯定又是机关阵法重重，否则，金师伯不会找到我。” 华湘云一听又是古墓，“那我跟师傅一起去。” 万一真像上一次碰到容纳老鬼那样，好歹九莲鼎也能出份力。 乌晨夕是想带徒弟多出去历练一下，再说上一次华湘云在天水山可是帮了自己大忙，否则他还不一定有命走出来。 可这一次不一样，是师伯在邀请，其中肯定也有其他玄门中人，修行之中，她也结下几个仇家，在华湘云羽翼未丰之前，她不愿意把华湘云暴露在众人面前。 乌晨夕直接拒绝，“你这边马上要下乡，没必要请那么长时间的假。 再说你带了这么多书籍过来，也得抓紧时间了。” 乌晨夕有更好的消息渠道，“今年会开放高考，上面已经在准备了，你也该抓紧起来。” 华湘云，“师傅？” “咱们玄门虽然不在乎一份文凭，但是多学点东西也是没错的。 有这样的机会，干嘛要放过？” 乌晨夕并不迂腐，否则收徒弟也不会这么随心。 再说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路也是自己走出来的，她这当师傅的，只要把本事教下去，其他的也不会管太多。 看一眼还在厨房里忙碌准备饭菜的姜逸，“现在不是提倡共同进步嘛，要是能做到妇唱夫随更好。” 华湘云，“……到时候我们会一起参加考试。”这师傅还真前卫，把夫唱妇随都给改了。 不过这样的性格也正是她喜欢的，相处起来没有压力。 “那就好，虽然你师傅我一辈子没有结婚，但也知道两人的距离不能相差太远。”乌晨夕更放心的，对在厨房忙碌的姜逸，更加满意几分。 至于这两年会不会考上？乌晨夕根本就没有这份担心，华湘云的性格，要是不稳当，也不会说出这话。 姜逸听到她们师徒二人的谈话，也只是笑笑，这一次他们过来也带了一些卤肉，正好蒸一蒸，再炒个小菜，这一餐也就可以对付过去。 华湘云见他开始动手炒菜了，也赶紧过去帮忙，乌晨夕则拿着刚刚徒弟孝敬的符，回房去准备行李。 以前她要用符，还得去找其他门派交换，现在有这么一个贴心徒弟，她可是省了很多功夫和金钱。 她这当师傅的也不好太过占徒弟的便宜，这一趟出门，到时候就帮她寻摸一些朱砂符笔之类的。 之前她给的那些虽然也很多，但是这些都是消耗品，用一张少一张，还是多备用一些好。 姜逸，“要不要到你那座小院去看看？” 虽然破旧一些，但是他这些天也找人修整了一下，以后湘云也可以多个落脚地，他有时候过来，也可以到那里休息。 “等吃完饭再过去看看吧，到时候我给那边布几个阵，省的一些宵小摸进去。”华湘云也去看过，后院那一小块菜地，也被他用来种了一些小葱青菜。 等吃完饭，两人散步来原本的文家小院，外面倒是没有多大变化，可里面整修一新，墙重新刷过，家具也全换了。 “这样布置一番，倒也还算温馨，”华湘云摸着堂屋的会客桌椅，“这些是从哪里整来的？安全吗？” 整整一套金丝楠木，这手笔可真大，也就姜逸这么心大，随意摆放在这里。 姜逸，“我做事你放心，从隔壁市淘换来，也是清缴了大户人家，被有些人护下来。 现在那家人遇到点事情，这才出手，我也算是捡到一个大便宜，你到房间再去看看。” 姜逸一副有惊喜的模样，华湘云撇着嘴说道，“现在我不用进去，也知道里面大概是什么样子，肯定也是一整套相同的家具吧。” 姜逸揽着她的肩膀往正厢房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华湘云心里腹意，期待值又更减少了很多。 可当她推开门，却被惊住了，说好的整套家具呢？居然整个炕上都摆满了石头。 “这是下石头蛋呢？”华湘云走进去才发现，这些石头虽然形态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特性，都比较圆滚。 “这怎么就是石头蛋呢？你好好看看。”姜逸都没想到华湘云会这么不识货，也不想想普通的石头，她会摆放在这里吗？ 华湘云走过去翻看，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都是原石，还都是老坑里出来的，我费了很大劲才运回来。”姜逸只能自己揭晓谜底。 “你说这些都是出玉石的原石？”华湘云上一世可以说是个宅女，除了上学修炼，真没有其他消遣。 会知道原石，还是偶尔从电视节目中看到的。 刚刚他真是没反应过来，传说中的东西居然会出现在她眼前，“这么多，都是？” 姜逸点了点头，“我找人看过了，这些出玉石的几率还是比较大，再等过两年，我再找人解出来。” 现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到时候难免动静弄大了，懒得处理善后。 华湘云上手摸索一番，她虽然不懂玉石，但是能感应到意识里面的灵气。 姜逸刚刚说话真是很保守，这哪里是比较大的出玉率，简直就是精挑细选。 姜逸摸着鼻子，指着地上的另一堆石头说道，“做了两手准备，到时候把这些杂石头混在其中。” (本章完) 278.鸡窝 姜逸自己不会解石，到时候肯定要找人帮忙，如果每块石头都出绿，那问题可就大了，低调二字，他还是懂的。 华湘云竖起大拇指，“很周全。” 姜逸，“承蒙夸奖，到时候解出好玉，多打几套首饰。” 华湘云也正有此意，她再努力练习阵法，到时候把阵法刻在上面，那这些玉石的价值又可以翻上几番。 “这还多亏了你师傅上次给的储物袋，否则这些东西我还真不好运过来。”也就储物袋不够大，而且它还有其他用处，姜逸这才不得不把这些石头丢在这里。 华湘云走过去挑起最前面的石头，像这种石头要是丢在路边，谁知道它里面另有玄机。 像挑瓜一样的东拍西拍，自己把自己逗乐了，“这像不像在挑西瓜？看看哪个声音脆？” 姜逸，“要不你挑一个开？” 华湘云立刻摇头，她手中是有爆裂符，到时候要把里面的东西炸坏了，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己，“还是算了，这东西还是留给专业的人，想要形成这样的玉石，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个万年，咱们就别暴敛天物。” 姜逸看着这一炕的石头，“要不直接搬到院子里垒起来，搭一个鸡窝的形状。” 他知道华湘云手上有更高级的储物戒，但没必要让这些东西去占空间，反正在外人看来，这些不过是平平无奇的石头，用来搭院子腌咸菜的。 华湘云还真的认真思考，“每户可以养两只鸡，真要把鸡窝搭起来，到时候我这边加上师傅那边的名额，养上四只母鸡，那就有鸡蛋吃了。 这也估计是世上最贵的鸡窝，想想都觉得鸡蛋会更好吃一些。” 姜逸清弹一下她的额头，“现在就开始会过日子了？ 你知道鸡怎么养吗？这还不知道养不养得成，就开始惦记起鸡蛋来了。” 姜逸的取笑，华湘云表示各种不服，“这怎么就不会了？没见过猪上树，还没见过猪跑吗？ 把鸡窝垒起来，每日给点吃的，这鸡不就自己长大了。 家里要不是只有这么大的地方，又怕养鸡邻居们会有意见，否则我奶奶早就养了。 现在难得这里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好好利用起来，那也太亏了。 我亲手养了鸡下了蛋，难道你就不想吃吗？” 姜逸，“这鸡圈要清理消毒，每天还得顾着它们的口粮，你确定能做好这一些？” 姜逸是各种不相信，这丫头，别到时候把鸡给养死了，回头还找他哭诉。 好像以前学校门口有卖那种小黄鸡，湘云当时也带回来养了，陪吃陪玩，就差陪卐睡，可那只鸡，还是在第二天僵了。 为了这么一件事，华湘云当时可是哭的很惨，最后还是他去买了几根棒棒糖，外加好几瓶汽水，这才把人哄好。 要是再来这么一遭，大概……可能……也许……几瓶汽水，几颗糖哄不好了。 如果这样，那就最好是劝她放弃这个念头。 “等下回去的时候我再进趟山，野鸡野鸡蛋一锅端，不用那么辛苦去养。” 华湘云，“这能一样吗？自己劳动的果实，成就感也会多很多。” 姜逸一脸无奈的摸着她的头劝道，“你还是给它们留一条小生命吧，忘了当年你也养过小鸡，最后如何了？” 华湘云，“……那时候我小不懂事，现在我可以去学。” 华湘云觉得这都不是问题，既然下乡，那就更要接地气，那就从养鸡开始。 “走，跟我垒鸡窝去。”华湘云抱着原石喊道。 姜逸见她主意已定，还能如何？搬起最大的那一块，“你定好位置没有？只这些石头还不行，得弄点泥浆。” 华湘云停下来，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这是在办家家酒吗？用泥浆？那一场雨，还不得刷掉了。” 姜逸，“这我当然知道用泥浆不行，可是现在的水泥可不好弄，你就要垒这一个鸡窝，那还得去找找，现在可垒不了。” 这他当然知道，如果用泥浆那上面得做防水，将将用个几年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些原石也不可能总在那里做鸡窝，早晚得扒下来，用泥浆反倒最省事。 华湘云差点忘了这回事，“那还是用泥浆吧，大不了咱们再多搭一道棚，这样就算是碰到雨天，鸡也有个地方躲雨。” 这么一想，好像工程量又大了一点，也不知道养了鸡生了蛋，能不能回本？ 不过两个人在意的不是这些，既然有兴趣就试着弄一下，万一真养成了，也有成就感。 两人说干就干，等到一身泥浆回到乌家，乌晨夕嫌弃的倒退一步，“你们不是到前面院子里去了？这是弄啥子？整的灰头土脸的？” 华湘云把自己的养鸡大业说出来，乌晨夕，“……挺好的。”就是有些不务正业。 不过也不能让孩子整天沉浸在修炼之中，养几只鸡打发一下，换换心情也不错。 至于华湘云所说的以后提供鸡蛋，乌晨夕还真没放在心上，这东西她这里一直也不缺，多吃一个，少吃一个，对她影响真不大，孩子喜欢折腾就去折腾吧。 华湘云见晨夕也赞同，挑眉看姜逸，“我就说吧，养几只鸡不错的。” “那回头我到乡下去帮你收几只小鸡仔回来，”姜逸还能如何，干活就是了。 “那个，”华湘云拉一下他的衣角，“也不一定是小鸡仔，大个点，多出点钱也没问题。” 她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是知道的，要是刚出生的小鸡仔，估计又会被她折腾掉。 但是半大的小鸡就不一样，给点吃的就撒欢，这样也可以更省心。 姜逸憋住没让自己笑出来，反倒是乌晨夕没有这个顾虑，笑着摇摇头，“那干脆买几只母鸡算了，养几天正好可以下蛋。” 华湘云，“……也不是不可以，好歹垒了鸡窝，空着就是浪费。” 乌晨夕愣了片刻，接着就笑了出来，“等过两天为师嘴馋了，正好可以抓一只出来炖，更省心。” 姜逸噗嗤笑出声，又迅速捂着嘴，“……”糟了，想忍还是没忍住…… 279.上门 到了报名的最后一天，周小兰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来，而知青办跟街道办都同时上门了。 徐敏赶在中午的时候，跟知青办的同志，同时来到周家。 “周进发同志，你们家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扯咱们街道的后腿？”徐敏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一盘白菜炒土豆，还有那稀的见底的粥，撇了撇嘴说道。 周进发，“徐主任，不知道我们家做错了什么，怎么就扯街道的后腿了？” 看他还在装傻，徐敏直接指着躲在角落里的周小兰，“你们家孩子怎么安排？如果你这边再不主动报名，到时候我们就自己安排了。” 每年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多名额，周进发家这么不配合工作，也让他们很难为。 本来是休息的时间，他们还得到这里来堵人。 周进发连忙陪着笑脸，“这不是孩子这段时间在说亲，马上说定了。” 徐敏，“要是每一户都像你们这样子找借口找理由，那我们的工作还怎么开展？ 行了，今天正好知青办的同志也过来，你们把资料给填了。” 跟过来的同志很有眼色，把资料摆在桌上，“正好今天把手续补了，后天就可以下乡，不耽搁。” 白爱莲还真没想到这些人会追到家里来，以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她也不想想，谁家敢像他们这样去挑衅？ 徐敏已经在心里打算，等今日的事情过后，一定要跟他们的领导好好的谈一谈，这样的思想觉悟可不行。 白爱莲慌了，她真没遇到过这种事，以往她都冲到前面，这一次居然畏畏缩缩的躲在周进发身后。 “真没用，”周进发嫌弃的骂一句，转头陪着笑脸对徐敏说道，“这都是街坊邻居，还望通融一下，人家答应了明天过来提亲。 这婚事定下来，户口就转过去，肯定不会让领导难为。” 徐敏冷笑道，“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跟你扯，之前那么多时间，别人都是该结婚结婚，该上班上班，你非得拖到这最后一刻，这不是我们在为难你，而是你在为难我们。” 周进发看到摆在自己面前的资料，知道他只要动笔就已成定局，周小兰就会被发往乡下，不要说聘礼了，以后回来都很难。 这里面的得失太大，心中也有些懊悔，之前为什么抱着侥幸的心理？ 都怪这母女俩挑三拣四的，要不然早已经把婚事定下来，哪有这么多麻烦事。 “就算你们婚事定下来又如何，还不是一样要下乡，因为日期就截止到今天为止，好像你们周小兰还没有到结婚的年龄吧？”跟徐敏一起过来的同志都有些无语，这些规矩难道不是应该都先了解吗？ 没看到他们的主任，就算已经订婚了，可是未婚妻年龄不到，还不是一样要下乡。 就算是动用点关系，把人安排到这附近又如何？现在谁说起姜逸姜主任，不都竖起大拇指赞扬他大公无私。 否则人家只要走走关系，还不是一样可以把人留在城里。 徐敏看周进发一脸茫然，“你们不会真没去了解吧？” “不是说把婚事定下来，嫁出去就可以了吗？” “谁跟你们说的？那也得年龄到了才能办证，才能迁户口。”徐敏满脸的惊诧，合着这两个人真的是办了糊涂事。 “可是也有很多人家都是这样的，婚事一办不就直接可以落户？”白爱莲觉得这徐主任在诓他们，当她不知道这里面也是有任务的。 “你们呀，”徐敏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人家是在办婚事之前就悄摸的托关系，把户口给改了，这年龄稍微改大一点，不就可以了。 看他们这一副表情就知道，还以为他们在这里骗人。 “事后你们可以去打听一下，人家是如何操作的，但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今天你们要是不主动把表格填了，后天周小兰收拾行李，自己到车站集合。” 话说到这份上，周进发也知道这一次是怎么都混不过去，“那不知道会分配到哪个村子下乡？” “你不会以为是这附近的吧？”徐敏猜到他会这么问的原因，“这附近村子的名额有限，人家早就报完了，像他们后面这些都是到西省去。” 见他们还不动笔，徐敏直接坐下来，把他们的情况都填上去，反正这些东西在他们那里都有留底，最后他们签字就可以。 周小兰脸色发白，之前怎么就没有听到这点风声？ “华湘云她是不是姜逸走后门派到这附近？”周小兰一直有关注华湘云，也知道她下乡的村子。 她之前一直没提，也是在等着这一刻，姜逸如此操作，那就是犯规。 “你说这事啊，”徐敏也是其中的受益人，她娘家侄子也因为姜逸弄到这些附近的指标得益了，“前面有好些个名额，你们要是早点报名也可以。 对于那些主动先报名的，都优先选择。” 姜逸早就私底下跟他们打招呼，谁家没个亲戚下乡，所以这么一刮分可就没了。 但对外可不是这么说，那是他们觉悟高，孩子们争相抢着去修地球，自然要照顾几分。 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像周家这种普通家庭根本就窥探不到，更别说消息来源了。 “再说了，你们学校也很多同学都在这附近下乡，难道你不知道吗？”有些家庭得到这样的消息都觉得机会难得，有些才读高一，就选择主动报名。 谁不想让孩子离家近一点，真的要有点什么事也能照顾得到。 说到底还是漏了些名额给出去，动作迅速的都抢到了。 周家是打着不让周小兰下乡的念头，所以也就不在意，现在再提起这事，有意思吗？ 周小兰语塞，差点忘了这一点。 徐敏在说话间已经把表格都填好，直接放到周小兰面前，“在上面签个字吧。” 印油也推到她面前，不容拒绝的看着周家人。 周小兰到底脸皮薄一些，求助父母。 周进发他们还能如何，总不能当着徐敏的面不让周小兰签字？真要这样，接下来他们也会有麻烦，把头撇到一旁，眼不见心不烦。 280.道歉 徐敏满意的把东西交给一同来的知青办同志，“既然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们也不耽搁你们吃饭。 记得后天把东西收拾好，到车站那边集合。 别到时候再找什么理由，否则，我不介意到你们二位厂里面去走一趟。” 很多人为了逃避下乡，什么早都想的出来，徐敏这也是在给他们打预防针，省的给自己找事。 周进发还正想着要不让周小兰病一场，没想到他这心思刚起，徐主任就在这里等着。 只能陪着笑脸把人送出门，转头脸立刻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你没去打清楚情况吗？” 白爱莲被他眼里的凶光吓到，连忙摇头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呀，很多人都在说不下乡，就找个人嫁了，也没说里面这么多麻烦事。” 周进华狠狠的踹一只脚，刚买回来的凳子砸向墙角，瞬间变形。 白爱莲心疼的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些什么。 周小兰从签完字，整个人都还没回过神，却在这一声声响中，吓得颤抖一下，脑袋也清醒了。 想到即将下乡，而且还是去西省，脸色都发白。 “现在怎么办？”白爱莲急了，没想到之前精挑细选，反倒是成了一场空。 小兰要是下乡以后户口也会被迁走，很多人一去不回，更多的是到当地安家。 那他们这些年精心养着周小兰，对家庭一点贡献都没有，让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一直躲在角落的周小军这时候说道，“我姐之前不是总是摔跤，要不这一次也摔一次。” 此摔跤可不是彼摔跤，那可是要伤筋动骨，只有这样，才能不跟队伍一起走。 到时候再找找关系托托人，也不是没有转还的余地。 周小兰不敢相信周小军会出这样的主意，再怎么样，她也是他亲姐姐，这么多年，周小军也是她一手带大的。 像一般的摔伤碰伤是逃避不了的，难道真要走到那一步？ 不，她不想，这种事以前发生过，有些人还落下残疾。 真要对比起来，她宁愿去乡下吃苦，也不愿意以后当一个跛子。 “实在不行就下乡吧，刚刚徐主任不是说了这字都签了，要是出现问题，到时候又到厂里去。”周小兰知道父母最在意什么，“等过两年，要是有机会再帮我调回来。” 说的轻松，但周家人心里都明白，除非他们把工作让出来，否则周小兰要回来很难。 白爱莲这才呵斥儿子，“别瞎出主意，那些把自己弄伤了，都在赌。 你姐一个女孩子，要是有个万一，以后一辈子也毁了。 先去下乡吧，等有机会了，到时候再把你调回来。” 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何必再折腾，再说受伤了，不要医药费吗？ 前几次进医院，就已经够让她心疼了，这要是伤筋动骨，那不得花更多的钱？ 再说周小兰下乡也好，等到明年，周小军就可以选择留在城里，大不了他们多养几年，再把工作给他。 至于周小兰以后会不会回来，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到时候只要有谁能够出份工作，这门亲也不是做不得。 看着周小兰那张周正的脸，虽然比不上华家的丫头，但是在这院子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 “下乡就下乡吧，这身子要是毁了，那才要后悔，”白爱莲满脸慈爱的对周小兰说道，“你先过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跟你爸，我们来想办法。” 周进发本来还要发怒，听到后面也明白过来了，“对，你安心下乡，家里一定不会放着不管的。” 实在不行，把条件降一降，总好过以后当个村妇，想来到时候这小丫头也不会再挑剔。 之前就是她挑三拣四的，否则家里这时候早就收了聘礼，哪来那么多麻烦事？ 周小兰在心里也衡量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下乡再说。 ＆ 华湘云这才回到院里，才把东西放下，周小兰就找过来了。 “有事？”华湘云不明白，两人都摆在明面上交恶，还有什么话可言？ “我后天就要去下乡了。” 华湘云哦了一声，“那挺好的。” “我要去西省，”周小兰盯着她说道，“这下你满意了。” 华湘云，“莫名其妙，你去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二哥，为什么不愿意帮我？明明以前咱们玩的那么好？”说来说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华湘云。 去年她要是愿意把华二哥的地址告诉自己，那她也不会让何平安给华湘云一点教训，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那又如何？”华湘云知道周小兰这是急了，来找自己发泄，那也得看自己配不配合。 “你喜欢，别人也就要喜欢你吗？一不如意就拿人命开玩笑，就你这样的性格，谁敢交往？ 你是来告诉我，你要下乡的，现在我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至于送行什么之类的，那就别想了，咱们真没那么熟。” 周小兰，“我只想知道，要是那一日何平安没有伤你，也没有后来的事情，你会撮合我跟你二哥吗？” 华湘云都弄不懂这个人的脑回路，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凭着咱们以前的情分，大概也许可能吧。”华湘云本来想说不可能的，但觉得可以再打击一下，“毕竟以前我可是帮你良多。” 周小兰也想到了，她在周家缺失的，基本上都在华湘云这边添补到。 有华湘云的帮衬，她过的并不比这大杂院里其他家姑娘差，但就还比不上华湘云。 要不是她贪心太过，想要更多，会不会现在又是另外一种境况？ 华湘云可没心思在这里跟她缅怀过去，再说那都不是她亲身经历。 就在她转身，身后传来周小兰的道歉声，“对不起。” 华湘云冷笑着，“不原谅。” 周小兰失神了回到家中，华湘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铁石心肠？ 她都道歉了，这么直白的说不原谅。 “别到处乱跑了，我跟你爸没有时间，你自己把行李收拾一下。”白爱莲叹了口气，还是从房间里拿出一些钱票给她。 281.下乡 白爱莲也知道拿的有点少，清了清嗓子，说道，“咱们家现在比较困难，之前又花费那么多，这么长时间都没缓过来。 你看着急需要的东西去买，其他没有了，就从家里拿。” 这丫头还是得笼络住，别到时候在乡下找个人嫁了，那他们家这么多年的付出就赔了。 反正家里就这么点东西，又都比较旧，这丫头总不能都搬走吧？ 周小兰看着手中的几张工业券，还有三块钱，就这能买些什么东西？ 而且听这意思，后天她下乡，家里不会再拿东西，那这未来的日子怎么过？ “妈，这一路过去那么长时间，路上总要吃饭吧？” 白爱莲，“……在家里做点干粮，带着吃，不是妈妈不愿意多给你准备，而是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 周小兰看一旁不做声的周进发，“爸，厂里不是可以先预支吗？能不能给我带点钱过去伴身，要是用不上，到时候我再给您寄回来。” 周进发可不信这丫头的鬼话，就没见过给出去的东西有拿回来过的，“我上个月才预支了，你奶奶回去身体不太好，就给她多买了些东西补身体。 你还年轻，是有困难可以扛一扛，可你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我不能放任他们不管。” 他也明白什么东西都不给，到时候周小兰肯定会对他们有意见，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斤粮票，还有两块钱，“这是我节约下来的，本来还说等下个月跟你弟弟过个生，现在你先拿着吧。” 周小军急了，怎么拿自己的东西，那还怎么过生？ 周进发给他一个眼神，他也只能抿着嘴坐回去。 “我就你跟你弟两个孩子，就盼着以后你们守望相助，你也别怨怪，家里的条件就摆在这里……” 父母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周小兰还能说什么？ ＆ 在这附近下乡，时间定的比较早，华湘云第二日就骑着姜逸提供的自行车，带着吴言心，跟着一队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这一次下乡的目的地-前进村。 因为住的近，几家约好过来相送。 大家的自行车上都挂满了东西，至于棉被那些，现在天气还热，用不上，可以等过些日子再搬过去。 可就是这样，日常的用品也不少，像过来送吴言心的吴爸爸，连车后座都捆满了东西，她也只能跟华湘云拼车。 “你累了没有？”吴言心再一次问华湘云，看着明明娇娇弱弱的华湘云，居然带了她大半的路。 她坐在自行车后座，接受到吴爸爸的几次眼神示意。 真不是她不想骑车带人，而是华湘云不肯停下来交替，“湘云，你再不停车，让我带你，估计我爹的眼神都可以把我给杀了。” 华湘云真不觉得累，吴言心这么一点重量，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再说再往前面的道路更是崎岖不平，她还真不放心让吴言心来带。 边上沟渠那么多，要是把她带到沟里去，那她才真的要哭。 华湘云，“真不用，这条路我之前走过，我比你们熟。 再说我也不是逞强的人，真要是踩不动了，肯定换你来。” 吴言心不敢去看吴爸爸的脸色，“我老子以为我在欺负你……” “湘云，”吴爸爸追上来，声音里满是温柔，“你这孩子别太实诚了，赶紧停下来，让言心带你。 这丫头在家偷懒惯了，哪能让你这么一路带着。” “……”华湘云还能如何，吴叔叔都连着说了好几次了，“这段路有些不平，等到前面那一段比较平坦的，我再让言心带。” 吴爸爸对这边还真不熟，“前面的路很烂吗？” 华湘云点了点头，“是有些不平，但是过了乡道就好了。” 村里跟县城的交界处，好像当时因为修路出现了一些问题，没有好好的休整，路是不平了一些，但是还能走。 这哪里只是不平，都快把人颠散了。 那段不平的道路，吴言心只坐到一半，就再也受不了，跳下来小跑。 看着不远，但是踩自行车也要一个多小时，等他们来到村里，发现有些人已经到了。 这一次分到前进村的有七个知青，四男五女，现在华湘云不准备住在村里，他们都是凑成一个吉利数字。 几个女同志分别是，华湘云，吴言心，肖芍药，李明丽，王雅云。 男同志，肖同科，李安，解文连，卢海博。 这里面除了华湘云，都有家里人过来相送。 华光宗本来也要过来的，但被华湘云拒绝了，这一路过来，路可不是那么好走，更何况这一片地方姜逸已经带她走过，没必要折腾老人家。 任大队长看着这一行人，笑得格外的热情。 这些人不止自己过来，身边还跟着家长。 想到隔壁村去年下乡的那些人，一路风尘仆仆，脸上还一脸的不屑。 听说这一年多来跟村里闹了不少矛盾。 这些知青家在附近，娇气一点又如何？ 到时候公分不够，粮食不足，他们完全可以回县城去求助，村里也不会有这些麻烦问题。 再说看这些孩子的家长，完全没有城里人的高傲，对他们这些泥腿子笑的那叫一个亲切。 送过来的各位家长，“……”自家的小崽子即将在你手底下讨生活，态度不摆低一点又能如何？ 只求现在态度摆低一点，村里人别太为难这些孩子。 只是他们村子地少，之前也没有安排知青过来，这下子突然下来这么些个，住宿一下子也安排不开。 任大队长只能硬着头皮对大家说道，“村子的条件摆在这里，一时间腾不出房子让大家住，只能先让各位跟各户挤一挤。 等到时间空余一些，大家搭把手，给搭几间屋子出来。” 肖同科他们都很惊讶，听别人下乡说当地人都会把住的地方安排好，怎么到他们这就不一样？ “这不是应该提前安排嘛，”李安的爸爸皱着眉头问道，他真不想让自家孩子住在当地村民家里。 万一对方家里有个适龄的丫头，或是有这样的亲戚，孩子留在村里的可能性就会增加很多，这也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282.青砖瓦房 华湘云是无所谓，反正她有住的地方，而且在这里也只是个过渡，可她不得不替吴言心他们着想，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几个家长跟村里人理论。 任大队长现在心里也有苦了，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却没想到因为有这些家长的加入，他还真不得不解决。 “倒是有一个地方空着，”被这么多人围着问东问西，问到队长也急了，“只是那地方很久没有人去住，要好好的休整一下。” 一旁的村民脸色一变，悄悄的往后退半步，都不再做声。 华湘云对周边人的情绪很是疑惑，怎么看着像是很忌惮？难道是这房子有什么不妥？ “不会是很破烂的吧？”吴爸爸也有些担忧，现在天气热，如果能将就到还好说，可过些日子天气就转冷了，到时候怎么住？ 本以为在这附近下乡，离孩子近，可以照看一二，但要是真这样的条件，那还真不定是好事。 不由得转头看向华湘云，是不是之前就知道消息，所以才选择投诉在亲戚家里？ 但很快，他又摇头否决了，要是华湘云知道这个情况，不可能不提醒一二。 “那个地方原本是我们村里富户的房子，还是青砖大瓦房，虽然年久失修，但稍微整顿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任大队长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那地方如果你们进村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就在村口那里。” 他这么一说，大家就有些印象了，在来的路上，大家还在嘀咕着，这村里也建了这么好的房子，只是距离比较远，没去近看，还真不知道真实的情况。 那么大，那么气派的房子空在那里，让他们有些费解，这村里人就放任着不管？ 华湘云也注意到了，虽说是在村口，但是离道路还是有些距离，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大家都觉得在这里说这些没用，还不如到实地去看看。 任大队长自然没有意见，要找人带他们过去，却发现村里人此刻都悄悄离开的。 心里骂了一句，只能陪着笑脸带着他们往村口走。 “任队长，”吴爸爸走过去递根烟，“刚刚我进村看咱们村子的房子，有些都不是很好，怎么就放着那么大的空房子在那里呢？” 任大队长，“……这不是家家户户都有房子，而且那个房子也不瞒你们说，有一点点问题。” 这事情根本瞒不了多久，与其后面爆出来，还不如今日说开。 “这有什么问题呢？你不是说了青砖瓦房？”肖父推个自行车也跟上来，家里孩子住在这里，还是先了解清楚好一些。 “这不是当年文改，中间出了一点问题，一家子走了走散的散，大家就觉得这房子有些不吉利。 但现在大家都在破，除米信，那些都是流言，村里人也不太爱到这边来，所以慢慢这边就有些荒凉。” 有些话他这个大队长也不能说的太白，但是他都已经提醒的这么明白了，要是他们还愿意住在这里，那他也没意见。 再说他也一直以为这应该是大家以讹传讹，否则他们村里也不会这么多年没发现点什么。 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虽然说不信，但是谁都忌讳着。 房子倒是保存的蛮好，就是附近杂草丛生，好不容易开条路来到大门口，迎接他们的是锈迹斑斑的锁头。 “这把锁都挂了十几年了，钥匙也不知道丢在哪里。”任大队长尴尬的笑了笑，从边上捡起一块石头，或是轻轻一敲，那锁就掉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看到眼前的房子，只觉得心中一凉，不由得有些退缩。 但是那几个孩子却兴致高昂，他们只要一想到几个人可以住这么大的房子，眼睛都亮了。 在城里，他们哪一个不是挤在一个小地方，能有个安身之所就不错了。 这房子刚从外面看，就知道里面得十好几间房间，那还不得一人一个单间。 “大队长，是不是我们把这房子收拾出来，以后这就由着我们来住了？”肖同科看着还完好的大门，就兴奋地问道。 华湘云却悄悄的退开半步，眉头紧锁，盯着眼前的房子。 现在虽是青天白日，可这地方的气温比村里要凉爽很多，这也让她很疑惑。 只是现在太阳高照，又加上他们一路过来，身上晒得暖烘烘的，一下子没有感受到。 但华湘云是修炼之人，体感更加明显。 “这是当然，”任大队长悄悄松了口气，推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满面的灰尘。 卢海博看到满院的杂草，就知道凭他们这些人可不容易收拾出来，“不过这里收拾出来肯定要一些时间，不知道大队长能不能找人过来帮一下忙？” 任大队长之前没想着让他们住在这里，而是想让他们跟村民住在一起，好歹可以相互照顾。 毕竟这里这么多年也传出一些…… 这院子倒是挺大，除了正房四间，还有两边的偏房杂房加起来足够让大家每人各有一间，还有剩余。 这里的房子一看就是用心建造的，青砖瓦房就算多年没有人入住，也保持的还算比较完整。 转了一圈，除了一些家具，早就被搬，门窗倒还完好。 “这么好的房子，没人住，实在是太可惜了。”想到城里大家挤在一个小房间里，而这里却空着那么多，肖同科他们都觉得这次来对地方了。 就算是下地会辛苦一点，但是离家近，又有这么大的房子住，好像也不赖。 几个年轻人很兴奋，就开始商量着怎么瓜分这些房子。 任大队长看到他们这股劲，想了想，还是和他们几个跟过来的长辈说一声，“也不瞒诸位，当时这院子里死了几口人，也因为这样，大家都觉得这里不吉利，渐渐的就传出一些是是非非的风声，但是又没有人说亲眼见过。” 鬼物之类的话，任大队长是不可能轻易说出来给人抓把柄的，更何况这些人跟他不熟，万一在背后放冷枪呢？ 至于听不听得懂？任大队长表示，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责任范围内。 283.院子 华湘云一进到院子里，就立刻察觉到不对，“大队长，这里还有后院吧？” 任大队长自然知道这一位关系户，也是在他心里打了重点的。 她人都还没过来，姜主任就过来几次了，一想到这一层关系，他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是有一个后院，不过那里的房间有点小，以前给帮工和长工住了。 倒是还有一个菜地，你们要是有心也可以种点菜。” 说到这，任大队长才想起眼前这位姑娘，可是早上来晚上走，不住在这里。 她会这么提问，应该只是对院子里好奇。 “还有后院，”吴爸爸他们心情都有些激动了，前院已经这么宽了，后院一般也不会小。 “只是这从哪里过去？” 任大队长指着右手边的那一堆草墙，“那边有道门，当时这家主人为了不让后院的长工窜到前面，所以把两边都隔开了。 把那堆草清掉，推开门就到了。” 村里谁不眼红这座院子，可谁也不敢过来住，因为建得太奢侈了，就怕一个贪图享乐的罪名压下来，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得过去看看，要是地方合适，咱们这几天帮孩子把这地开出来，以后他们也能多点口粮。”听到有地，大家都很意动，要知道他们靠供应，一根葱都要花钱。 要是这边自留地能让他们种菜，就算几个孩子种不来，不是还有他们吗？ 休息的时候过来整理一下，这样家里也能有点进项。 几个人满身干劲，不到一会，功夫就清出后院那条通道。 以前的门都是用实木打造的，除了外面裂壳，倒不影响使用。 吴言心他们这边已经分好房间，男女从中间对半分，把正堂的四间正房给占了。 正好两人分一间，多少也可以相互照顾到。 “本来想一人一间的，”吴言心和肖芍药把地盘确认下来，就找到华湘云吐槽，“可是这里啥都没有，要是一人一间准备的东西就多了。 这样挺好的，我跟芍药住在一起也能相互照顾得到，以后你中午也可以有个落脚点。” 华湘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这样挺好的，不过看这什么家具都没有，你们夜里准备如何休息？” “现在天气热，没关系的，”肖芍药看着所有人都往后院去，拉着他们也赶紧跟上，“我过来的时候，我爸给带了驱蚊包，把房间清理出来，打个地铺都可以。 至于炕铺，那就以后慢慢再收拾。” 像他们这样同一个地方下乡，家庭条件都还不错的，根本就不考虑这些。 花点钱，相信会有很多村民愿意帮这个忙。 后院是比前院宽很多，两边各自一排小平房，中间居然有近一亩的空地。 这要是他们几个人分摊用来种菜，除了自己吃都可以支援家里。 “这里挺好的，”吴爸爸满意的点头，对大队长说道，“这里真的可以让他们自己种菜吗？” 任大队长，“这个当然，不过这里已经荒了那么长时间，有点难收拾。” “不怕，不怕，”想到即将有一块自己的菜地，肖同科他们可是斗志昂扬，“正好我们也可以学一下，以后自给自足。” 这一句话得到了任大队长的赞扬，“是这个道理，咱们村里不像城里有供应，什么都得靠自己的双手。 别小看一小块菜地，能解决很多问题。” 他现在对这些孩子的感官更好了，能一来就想着给自己开块菜地，说明都不是懒的。 可他不知道这些孩子心里打的是另外的主意，下地太辛苦了，他们肯定也会偷懒，公分不够，完全可以自己种点填补一二，休息的时候也可以带回家去讨好一下家人，多拿一些票证。 时间还早，办好手续，所有人就汇聚在院子里开始清理。他们不是没想着找村里人帮忙，可是也不知道这村里的人是怎么回事，看到他们都远远躲开。 任大队长也只是把他们带到这里，交代几句就走了。 华湘云知道这里面有异常，更不可能独自离开，干脆也留下来一起帮忙整理院子。 院子不错，等到他们把院中的杂草都清理干净，看的更是气派了。 “这就是以前有钱人住的院子，”李安有些羡慕的说道，“你说这一家得多少人才住的过来？” “这我们哪里知道？不过现在这地盘是咱们的了，后院用来种地，前院倒是可以好好的整理一下，种点驱蚊的草药。”肖芍药早就有备而来，“我这里有一些种子，你们觉得如何？” 经过了解，谁都知道肖芍药是中药传人，虽然不知道她对种草药在不在行，但一想到可以避开那些该死的蚊子，大家也愿意一试。 “要种，咱们才在这院子里待多久，身上都咬满了包了，”吴言心第一个举双手赞同，“只是这一次失策了，我都忘了带蚊帐，芍药你带了没有？” 肖芍药，“我带了，今天夜里咱们可以挤挤。” 跟他们过来的长辈等一下要回去，但是他们只能留下，因为从明天开始就要上工。 华湘云见他们讨论得这么热烈，不得不提醒她们，“粮食带了吗？锅碗带了吗？有柴火吗？” 所有人，“……”只顾着清理院子，把这事给忘了。 大家合在一起，把带过来的东西一统计，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锅。 “去找大队长问问吧，”华湘云只能提醒他们，“这以前做大锅饭，应该村里还有，可以先借来使一使。” 对呀，大家也都想到了，分开两批人，一些人继续清扫院子，一些人去打柴火，让两个人到村里找大队长借东西。 华湘云已经帮忙清理杂草，也不准备再继续帮他们，跟着吴言心来到房间，这里还真的就一个倒塌的炕铺，再无其他。 帮他们把房间多余的垃圾清理出去，华湘云准备接下来不再动手。 华湘云等到他们都各自忙碌起来，这才独自来到后院，在这一长排平房后面有一棵老松树，那里也是最阴凉的地方。 抬头看一眼还高挂着的太阳，华湘云来到树底下，只觉得浑身毛孔大开，寒毛立刻竖了起来。 284.惨状 打开灵眼，就发现在这树底下挤着几道魂。 不过他们的形象有些惨烈，都是缺胳膊少腿，要不就是面目全非。 “你们快走吧，这里是有主的。”一个穿着旗袍，舌头外伸的魂飘到华湘云面前，“我们可以不计较你们随便闯进来。” 华湘云，“那又如何，你们现在已经是魂，此地就不该继续逗留。 现在这里已是无主之物，早晚会有人过来接收，我们也只是暂时过来落脚，我劝你们别搞小动作，速速离去。” “呵呵，这是我们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任家积累下来的祖业，现在却成了无主之物。 小姑娘，我劝你们赶紧离开，我们任家可还没有死绝，早晚有一天，我们的子孙会回来的。” 另外一个满头白发，少了两条腿的魂也飘过来。 他们故意把自己变得更狰狞恐怖，就是想吓走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华湘云比这凄惨的都看过，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他都弄不明白，明明做鬼也可以变得漂漂亮亮的，非得把自己弄得这么寒碜。 “你们这样子还真丑，”华湘云嫌弃的说道，“你以为你们变得再寒碜，我会被你们吓走？” 任家人，“……”对哦，对方是玄师，哪会惧怕他们这样子。 反倒他们更要注意，听说这些玄门之人以收魂为己任，不会把他们给收走吧？ 自行脑补，原本各种变化的魂，此刻都躲得远远的，但是现在外面烈日当空，他们也只敢躲在阴影处，或是挂在树枝底下。 他们此刻倒是想跑，可是跑出去等待他们的也是毁灭。 白头发的老头一看就是大家长，顶着压力，恢复生前的容貌跟华湘云面对面站着。 “这位大师你好，老朽乃是这座宅子的任金鹏，刚刚惊扰大师，还请见谅。 并非我们故意吓人，而是这座宅子是我们三代人的心血，我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才横死在这里。 我们不怨，也不报复，只想守在这里，等着任家后代回来。” 华湘云，“所以你们去吓村民，让他们都远离这一片区。” 明明村里人把土地看得比命还重，却不愿意走到这边来，肯定跟这些魂离不开关系。 任金鹏脸扭曲了一下，一想到小大师肯定不喜欢看他们丑陋的模样，又恢复生前的模样，“我们家会有此下场，跟这些白眼狼分不开。 要不是他们去举报，我家也不会招此横祸。” 任金鹏多年守护，第一次见人可以看到他，就恨不得申诉自己的委屈，“当年那些小日子过来，他们为了保住自己，把我们一家都出卖了。 整整十五口人，都被杀光抢光了。 要不是老朽那小儿子在外求学，简直就灭我任家满门。 可就算这样，我那小儿子回来，家底也被抢光了，他没办法，只能辍学，靠着这座房子和几亩田地生活。 我任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苗，我们哪里舍得离去？ 就在这里护着，可身上的阴气重，又不敢靠近，只能躲在这个角落，远远看着。” 说到这，任金鹏原本咬牙切齿的表情，和缓的很多，“那小子还算争气，一个人把日子过起来了。 靠着勤劳的双手又能吃苦，很快就娶了妻子，生了三个儿子。 本以为靠着这田地，这房子能安稳度日，我们也准备离开。 谁知道这些杀千刀的，看不得我任家喘口气，就在我那小孙子准备成家，这些人又跑到家里来打砸，口口声声说我让儿子剥削大家。 把我那儿子儿媳妇带出去以后，等到他们回来了，却是冰冷的尸体。” 说到这，任金鹏身后出现两个满身血污的影子，一脸悲切的看着华湘云。 “……”又来，这些人吓人吓出兴致来了，也不知道今日姜逸会不会过来？她得洗洗眼。 “我好不容易留着这么一道骨血，就这么被他们活活打死，留下的儿孙走了走，散的散，被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发往各处。” 任金鹏说到这，又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但好歹记住华湘云好像不喜欢他们的惨样，尽量的稳住了，“我们想跟过去护着，又怕离得太近，到时候于他们来说，反倒是灾难，好歹那三个孙子争气，又各自有了后代，我们这些人没用，也只能在这里守着。 那些人想要来抢占这个房子，那也得看看我任家人同不同意。” 华湘云明白了，难怪刚刚村民表情那么怪异，合着有这样的内情。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住，又都是一些孩子，但这真不是一个好地方，你们速速离去吧。”任金鹏感受到华湘云身上自带的玄师威压，表情更是恭敬。“我们在这里几十年，到处已经充满了阴气，待上一段时间，于身体有害。” 反正说白了，他们家不喜欢外来人，希望这位大师能理解，带着这些人速速离去。 华湘云可不觉得知青们会同意，相对于到村民家里去搭伙，他们更愿意有个独立的空间。 他们刚刚到村子里走了一圈，村民住了什么房子，大家都有目共睹，土胚房跟这青砖大瓦房能一样？ “放心吧，我会帮忙把这些阴气驱散，只要你们离开这里，”华湘云看到这些魂都同时变脸，这才接着往下说，“我们只是过来暂时借住，过不了一年就会离开。” 就算不是考出去，到时候大家也会找关系回城，“我可以跟你们保证，一年以后，不会赖在这里。” “你拿什么来保证？”任金鹏也当了几十年的人，哪里不知道人的劣根性。 “你们看着吧，如果你们安然的在这里呆着，村里其他人会放过这么大的房子？ 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人吓走，到时候你不会帮他们出头吗？” 现在为了入住，说的倒是好听，但是得利了，哪那么容易放弃。 华湘云知道他们这一家也是时带（不许捉虫）的受害者，没想着报复，只想着守在这里，就仅凭这一点，华湘云也不会朝他们动手。 “如果你们信我，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这房子以后只会是任家后代的。” 285.求救 任家人不信，要不是他们逗留人间，这房子早就易主了。 华湘云真的不想动手，也不想跟他们交恶，希望对方退后一步。 “这一天不会很久，你们也知道我们玄士会相术，最迟到明年，任家人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们只要空出几间房间给我们借住就行。” 这一次过来的知青同伴，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考上，华湘云也得给他们留一条后路。 “大师，你说的是真的？”任金鹏有些激动，早些年，他跟着家里的老人走南闯北，知道这些人是真有本事，否则刚刚也不会约束家里人，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华湘云，“是真的，你们且安心等待，以后任家差不了。” 任金鹏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就一两年时间，他还是可以等的，到时候这些人要是赖着不走，就算拼个魂飞魄散，他也要把这些人给吓走。 像他们这种游魂，除了故宅，还有他们的安葬之所可以待着。 只是当年被匆忙掩埋，那地方不适合他们养魂，那只能到前面的深山寻一个落脚点，隔那么久出来看一眼，别让这些人把房子给毁坏了。 华湘云见他们已经同意，准备先把前院的阴气散掉，等明日过来再找机会清理一下后院。 中午这一餐饭，可以说是手忙脚乱的打发过去。 借过来的锅已经很久没有用，灶也不好烧，只能将就着。 大家都知道，其实这些应该是村里提前要帮他们准备，不是看他们住的近，当个甩手掌柜。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误会村里人。 这么大的房子，谁不心动？ 以前也有人搬进来住过，可都到第二天跑了。 问其原因，谁也不敢说，不能便宜没占到，反倒多了一项罪。 可这些人总有亲近之人，撞到脏东西这事被大家描绘的越来越夸张，只是没敢摆在明面罢了。 没在明面上交流，但是越传越离谱，导致这边大家更加不敢靠近。 后面有人不信邪，也住过来了，可都在第二天匆忙离开，更加坐实了这里面的传说。 他们不明白任大队长怎么把这个地方分给那些知青，不妨碍他们对这个地方的恐惧和忌惮，自然不会主动靠近。 刚刚那些城里人也不是没有打听，可这让他们怎么说出口，谁知道这些人背后会不会去把他们给举报了，说他们宣传米信。 华湘云约束好任家魂，也确定他们不会再到前院捣乱，这才清理到前院的阴气，跟吴爸他们一起离开。 “湘云，以后你们可要相互照顾，”吴爸爸在分别的时候还不忘了叮嘱一句，“言心力气大，要是做不完，就让心心帮你。” 华湘云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一看就文文弱弱，再加上被华家人娇养，吴爸也不知怎么的，就坑了女儿一把。 说完，他也有些后悔，但是想到两家的交情，也就想开了。 多做点事，就当做锻炼，再说华湘云一看也不是那种甩手啥事都不做的人，两人相互照顾，也不至于被其他人欺负。 这一次，言心能跟着在这附近下乡，也是托了华湘云的福，否则姜逸不可能这么大费周章去弄这么些名额。 又叮嘱了几句，大家才在县尾分开。 华湘云踩着自行车，一下子来到乌家。 乌晨夕早在前天已经离开，而且这一次还把方清河他们都带走。 先打开第一道阵法，才掏出钥匙进家门。 乌晨夕这位师傅还真体贴，就算离开了，也提前把一些该准备的物资都放在家里。 华湘云手脚麻利的给自己弄了两菜一汤，虽然味道极不上田桂花，但好歹比中午那一餐好入口。 满足的抹下嘴，开始收拾碗筷，忙完这些也能尽快进入修炼。 正当她把东西收拾妥当，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华湘云猜到又是来找乌晨夕的事，准备去把人打发走。 至于自己接生意，那她从来没有想过。 “乌同志在吗？”一个满脸焦急的女人，看到华湘云就朝着她身后张望。 “她出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华湘云看着眼前女人的脸色，退后了一步。 “我是来找她救命的，麻烦你把他喊出来好吗？真的是救命啊。”陈小丽都快急哭了，乌神婆这时候可不能不在家，否则小宝就没救了。 华湘云摇了摇头，最终还是说道，“我师傅不在家，她真的出去了，你要是着急去找别人吧。” 师傅？陈小丽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直接抓着华湘云的衣袖，“那你肯定跟乌大师学了很多，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宝，他真的没做什么坏事。” 华湘云，“这位同志，你口中的小宝，可是你的儿子？” 陈小丽激动的点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是他命不好，早早离开了。 可是我儿子很乖的，他怕我一个人孤单，就留下来陪我了。 他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求求你跟那位大师说一声，让他别收走我的小宝。” “你有阴阳眼。” 陈小丽没想到会被看穿，不过这都无所谓，也承认下来。 华湘云见事情真如她猜测的一样，“你这又是何必呢？那孩子已经成为魂体，再跟你住在一起，与你的寿命有碍，你是不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开始倒霉了？ 都是因为你跟他磁场不和，导致后面很多事情都不顺心。” 陈小丽，“那又如何，我就算是受点苦受点罪，但是好歹我们母子还在一起。 要是我这条命没了，就没了，反正我也不想活，还可以跟我家小宝永远在一起。” 华湘云不知道她口中的大师是为何要收走她的儿子，想来也是做了什么激怒玄师的事，否则人家也不会轻易动手。 “我学艺未精，这时候出手也帮不了你什么忙，这位嫂子，你还是去找他人吧。” “我能找谁？”陈小丽激动了，“乌大师已经是我们能想到的，也是唯一能救我家小宝。 这位同志，麻烦你通融一下，帮我找到乌大师好吗？” “求你了，否则那个坏人说要把我小宝炼制了，说什么省得他以后危害一方。 他根本就胡说八道，我家小宝一直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去危害他人？” 加更中，求票票！！！ 286.小宝 陈小丽已经不知道求谁了，现在乌神婆也不在，眼前这位小姑娘看着也面嫩，可能真如她所说，帮不了忙。 陈小丽心中失望，转头就往回跑，现在没办法求助他人，那她得回去守着小宝，就算拼着跟那个玄师同归于尽，她也要跟小宝在一起。 华湘云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上，陈小丽根本没有顾及她，而是不停的往前跑。 她摸黑在道路上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都是华湘云伸手把她拉住。 她心中已经不抱希望了，这位小大师虽然是乌神婆的徒弟，可她年纪这么小，又能有什么用？ 至于她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一路回来，陈小丽也顾及不到这么多，只想赶紧回到家里。 一路跌跌撞撞，陈小丽终于回到自己那破烂的土坯房。 而在房子的后院，她听到小宝发出了惨叫声，脸更苍白，腿也软了。 华湘云看她腿软都走不动，帮她一把，手臂上撑起她的身子，直来到后院。 只见原本的菜地一片狼藉，而正中间有一个穿着道袍的道长，正盘坐在那里念着咒语。 四周飞舞着各色的旗帜，唯中间一只飘着的旗引起了华湘云的注意。 如果没有看错，这是在炼百鬼幡，这跟师傅的百鬼阵旗不一样，她那都是用穷凶恶极的鬼去炼制的，也不用百鬼阵旗去作恶，所以没牵扯上因果。 可这百鬼幡不一样，一看就是用偏门歪道，全部是都是用童男童女的魂魄炼制的。 原本一张张天真的脸，也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折磨，变得面目狰狞，失去了理智。 这些孩童的魂魄不停的攻击那个叫小宝的，像是想要把他同化成跟他们一样。 看到眼前这一幕，陈小丽再也忍受不住了，扑过去想把小宝护在身下，只可惜人魂殊途，直接穿行而过。 她只能凄厉地一遍遍求饶，“大师，我求你了，我家小宝真的没去害人，他只是舍不得我，求求你别这样对待他，他很难受的。 我也不求着他住在这里陪我了，我让他走，请你放他一马。” 小宝挣扎的想要脱离那些魂体的撕咬，安慰母亲。 可他根本就动弹不得，身上的魂体一遍遍传来刺痛，就好比千把刀在他身上戳。 华湘云也看不下去了，直接丢几张符纸过去，“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师兄也别太过分了，要知道你这样违禁炼制百鬼幡，可是有伤天和，于你修炼上无益。” 眼见着再努力一把就可以把这小鬼收入其中，洪正业心情有些激动，只要在天这一道魂，那他离百鬼幡的成功又近一步。 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跳出一个程咬金，她丢出几道符纸，把自己的小宝贝都吓退了。 “滚开，”他怒喝道，“你师傅没教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再坏我好事，当心我把你也一起炼制了。” 说完也觉得这个主意正佳，这小丫头虽然年纪大了一点，但也是童女，又是修炼的魂体，想来能让自己的百鬼幡更上一层。 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就当作积累经验。 说着，他指引着幡中的魂体，全部都涌向华湘云。 华湘云站在院中，周边瞬间被这些小魂围得密不透风。 “既然你耽搁我时间，那就拿你来做补偿吧。” 洪正门看她不动，眼中闪过得意，这百鬼幡的威力果然不错，这都还没炼制成功，就可以把玄师给困住。 这要真炼成了，那整个玄师界还不由他说的算。 手中的手诀不停变换，原本收入在百鬼幡中的小鬼，还在不停的涌出。 华湘云看着这么多小魂体，真的怒了。 她有灵气护体，再加上身上保命的东西很多，这些魂体根本就没办法靠近她。 可最可恶的是中间那施法之人，华湘云把这些围在她面前的魂体拍开，直接攻向罪魁祸首。 “简直不自量力，”洪正门看到她赤手空拳跟自己对上，满是不屑。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师傅收的蠢徒弟，不会以为靠着一身蛮力就能斗得过一个玄师吧？ 就在他准备给对方一点颜色，却没想到她手上的招突然变了，只觉得一阵恐怖的杀气涌面而来，要不是他躲得快，还不知道怎么吃亏？ 他都没想到，眼前秀气的小姑娘居然会把灵气化成杀气，如果刚刚自己伸手接下，这双手估计都保不住。 华湘云见他躲过也不失望，本也没以此来伤他，翻手间，连着几道五雷符贴在他的胸口。 晴空打雷，洪正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连受雷击。 他知道现在他的形象肯定很可笑，今日才穿上的道袍已经变成一条条布条。 可现在他根本管不到这些，他是彻底被激怒了。 坏自己好事不说，还敢出手伤自己。 “你是哪个门派的？不知道道上的规矩吗？” 华湘云冷笑道，“你强的时候就讲武力，你弱的时候就讲规矩，现在吃亏了，还想用你那一套来说教吗？ 在询问别人的时候，不是先该报上自己的来处，这就是你所谓的规矩？” 洪正门，“今日代你师傅上一门课，规矩都是强者定的，既然你不报师门，那也正好，等我把你斩杀炼制了，你师门都找不到我头上。” 洪正门手中突然出现一柄剑，既然这小丫头想要跟自己动武，那今日他就教教她怎么做人。 凌虐而亡的魂体威力更盛，既然她自己送上门，今日他洪正门也是命该如此，白添上一员大将。 至于这小姑娘长得漂亮，对于他来说，那更好了，有些人更喜欢艳鬼，好好的装扮一番，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另外一条财路。 华湘云看他猥琐的表情，也把自己的浪涛匕首翻出来。 看到华湘云的武器，洪正门脸上闪过轻蔑，拿着一把小匕首来对自己的剑，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 看着天色不早了，把这臭娘们收拾，再把那小鬼收了，这一次出来的任务可算是超额。 想着心情就愉悦一些，手上的动作也更狠厉。 华湘云见对方的剑直对自己的命门而来，就知道今日是不能善了了。 投票实在有些惨淡，都跟到这里了，拜托各位发财的手，赏点票票吧！[] (本章完) 287.对付 陈小丽想仔细检查小宝，可是又碰触不到，只发现他的魂体更加薄弱，心中一阵焦急，“小宝，你现在赶紧跑，那位小大师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那个道士？” 陈小丽承认她现在是自私的，在这刻，她只想保住自己的孩子。 小宝摇摇头，担忧的看向华湘云，“那位姐姐帮了我，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是在说什么傻话，你留在这里，你又能帮得上什么忙？”陈小丽触碰不到孩子，否则她真想把这孩子抱着跑了。 至于那位小大师，她也顾不了那么多。 华湘云不知道这一幕，也不会在意，她发现，洪正门身上牵了很多因果线，有些孩子的魂体估计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对付这样的人，她也不留情，手中的匕首每挥出一下，都带着杀气，就算洪正门拿着长剑，也不能伤她分毫。 可毕竟她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不长，修炼也有限，就算是九莲鼎转化的灵气助了她一把，可要对上洪正门这种老江湖，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而且洪正门身边炼的很多鬼物，这家伙见武力上拼不过，就开始出阴招，时不时的放出魂体来干扰。 华湘云在对战的时候还得分神对抗一二，渐渐的处于劣势。 “你要是乖乖受死，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痛快，”洪正门耐心渐渐用罄，手中的招式更是狠辣，而且招招致命。 华湘云收回手中的匕首，转身间就放出驱魂鞭。 这边还是战胜容纳老鬼的战利品。经过几个月的熟悉，倒是可以拿出来一战。 之前没有选择，也打着主意拿洪正门练练手。 刚刚从储物戒中取出驱魂鞭，洪正门的眼睛就亮了，本以为是一个玄门小辈，看来是一头肥羊啊。 就他也只是用储物袋，而对方居然有储物器。 而且看她那个符纸不要钱似的往外丢，阻拦了很多干扰。 也不知道哪个门派败家的后辈，不过今日他可是发了。 这小丫头单身独个，只要他手脚做的干净一点，谁知道是他下手……？ 只是有些可惜，不能把她炼制了，就连魂体都不能留。 华湘云没想到对方如此卑鄙，明明是玄师，居然拿着热武器。 看着刚刚所处的位置多了两个窟窿，华湘云也怒了。 翻出这些日子刚刚炼制出来的阵盘，在一个翻滚动作之后，迅速的抛向对方。 洪正门以为这是对方的法器，侧身想躲，却没想到，瞬间换了一个场景。 立刻明白，对方刚刚丢出来的是阵盘，他现在身处阵中，骂了一句，“败家的玩意。” 心中也格外眼红，要知道他们想要一件法器都得费尽千辛万苦，而这才短短对阵几息，对方就这么大手笔。 可对阵法，他真的是弱项，现在他已经不想着从中获利，而是要想着怎么从这里离开。 这里面的道道陈小丽不懂，只察觉到原本很嚣张的道士突然不见。 她松了口气，却紧张地挡在小宝前面，“这位小师傅，今日谢谢你的帮忙，但是我家小宝真的没有害过人，求你别把他抓走。” 她浑身紧绷，就怕赶走了一个道士，又来一个强敌。 “你知道把他强留在你身边，其实是害他吗？”华湘云一边留意着阵内的动静，看对方在里面乱窜，心中也更放心，总算是碰到对方的弱点。 “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很孝顺的，我不舍得……”陈小丽紧紧的挡在前面，她何尝不知道。 这些年，她的身子越来越弱，时不时要伤风感冒，浑身也渐渐无力。 可这又怎么样？小宝都已经不在了，早点把身子毁了，也能早一日跟小宝团聚。 她不是不想轻生，可她也懦弱，也会害怕，只能这样消极以待。 华湘云，“如果他不在人间逗留，这时候说不定都已排上队重新转世，可因为他这么一番耽搁，消除的是他身上的运势，就算转世条件也不如一开始的那么好，这样你还觉得是件好事吗？ 再说你的身体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也有底，再这样下去，你的寿命也会骤减。” 华湘云尽量把话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期望这一对母子听得进劝。 陈小丽捂着嘴，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不知道因为她的自私，反倒是害了孩子。 “姐姐，”小宝这时候从陈小丽身后探出头，“不怪我妈妈，是我自己不想离开的，我妈妈除了我就再也没有旁人了。 而且我很乖的，平时不到处跑，要是靠近我妈妈不好，以后我肯定离得远远的。” 陈小丽也回过神，她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不舍。 她是自私，可是她只想让这一份母子情延续的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华湘云见孩子还一脸懵懂，终是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母子这一世情缘已了，又何必强求呢？ 不若你早些踏上黄泉路，求得阴差大人的谅解，让你缓一缓，等到你母亲百年以后，看能不能再续这一段母子情缘。” 这一对母子间的感情，华湘云是很感动，但是还是想劝说一二。 “像今天这种情况，你们也看到了，要不是我好奇跟过来，你家小宝这时候说不定已经被人家收走了。 到时候别说转世了，只会变成别人手中的利剑，再沾染上一身的冤孽，何谈以后？” 陈小丽的眼睛坚定下来，直接跪在华湘云面前，“小大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想小宝子再遭遇今天的危险，可是我一个无知妇人，已经帮不上忙。 还请大师垂怜，给我母子指一条明路。” 说完，陈小丽又跑到房里，再出来的时候，手里仅仅握着一个手帕，把手帕抖开，一些零碎的钱币都掉落在地上。 她把钱币都抓在手上，捧在华湘云面前，“我现在就这一些，不过我可以上工，以后都给大师。” 华湘云见她还要跪下，连忙侧身，“这位嫂子，咱可不兴这一套，既然碰到了，能帮我就帮一把。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刚刚只是把人困住了，等待处理完以后，咱们再来细说。” 陈小丽一脸惊讶，刚刚那位道长不见，她还以为跑了。 (本章完) 288.困阵 陈小丽看着空旷的院子，有些弄不明白。 只见华湘云再一次走向院子一处，在四处走动，时不时的丢出一把旗子，原本已经消失不见的洪正门又显现出来。 可他对院中的一切好像毫无所觉，凭空到处摸索。 就连小大师在他面前走过几次，他都没有多看一眼，仿佛对方是空气。 陈小丽心中更是敬畏，以前只知道乌神婆很厉害，但是门槛定的高，这周边的人一般也轻易不敢求不到那里去。 没想到这一个小姑娘也这么厉害，那乌神婆是何等人物？ 可到底还是心里惧怕，悄声的跟小宝说道，“你先去躲避一下，也不知道这位小大师能不能制服得住那位道士？” 之前以为人被打跑了，没想到还在这院子里。 小宝摇了摇头，他虽然小，但是该懂的都懂，“就算我跑了又如何，对方要是有心还不是一样能抓得到我。 而且这个姐姐很厉害，小宝相信她一定能把坏人给抓住的。” 看儿子这副天真的模样，陈小丽也没办法，只能盯得更紧，想想又觉得不安全，跑到房里去摸了一把刀出来，想着要是等一下，要是那道士再跑出来，拼个同归于尽，她也不愿意再让小宝受苦。 华湘云布了阵中阵，还得防备的看着洪正门。 心中也在想着，怎么能从对方手里把那木仓取出来？ 就凭着刚刚对方毫不犹豫对自己下死手，这份仇就已经结下。 她能把人困死在这阵中，却不得不考虑对方是不是也有师门。 万一对方有特殊的联系方式，再寻摸过来，那等待她的就是一场硬仗。 却不想这时候困在阵中的洪正门高声喊道，“外面的小友，之前都是误会，在下乃南安宗二弟子洪正门，不知小友师承何处。” 洪正门站在阵内，还在小心的探索着，他知道布阵之人此刻正在观看他，可又无可奈何。 他对炼制法器有研究，可偏偏对阵法却只知皮毛。 “小友，咱们同是玄门中人，”见外面之人迟迟没有应答，洪正门又接着说道，“自该守望相助，我炼制小鬼也是因为他逗留人间，等我百鬼幡功成，他也不至于当一个无名小鬼。” 陈小丽都听到了，哪还能受得了，“你胡说，我家小宝没去做坏事，也没去招惹你，你凭什么这么对待他。 要真对他好，就不会让那些鬼物欺负他，把他害得这么惨。” 洪正门脸上一喜，这说明外面的人听得到里面的动静，说不定也看得到，循着声音的方向站定。 “这位小嫂子误会了，我这也是为你好，你一个活人跟魂长期处在一块，于身体寿命有碍。 而且鬼话最是信不得，谁知道他是不是哄骗了你来吸取你的生机？” 小宝激动的要扑过去，“你胡说，我只是想跟我妈妈在一起。” 说完，紧张的看着陈小丽，声音里尽是委屈，“妈妈，我真没有……” “妈妈当然相信你，而且都是我这当妈的自私，求着你留下来陪我的。”陈小丽虚抱着小宝，虽然没有触感，但此刻她是幸福的。 洪正门，“小鬼，你妈妈说的也不都是实话，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见到你吗？ 是因为她有天生的阴阳眼，只有跟你们这些魂体在一起，她的双眼才能看得更多。 不信你问问你妈妈，她虽然身体变差了，但是双眼是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华湘云见对方在这个时候还要挑拨离间，直接笑道，“那又如何，人家母子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再说他们上门欺负你，骗了你吗？或是有人受了他们的牵连？ 我看阁下也不是乐于助人之人，怎么就喜欢多管闲事呢？” 洪正门很快又捕捉到华湘云说话的方向，“这位小友，我看你对阵法很有研究，敢问你是天正门门下吗？” 不过天阵门不是早几十年就已经移居海外，难道她们回来了？ 洪正门有这个猜测，自然要打听清楚，毕竟现在的资源就这么多，要是天阵门再回来争抢，对各派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华湘云，“我不是天正门之人，只是一个散修。” 她这么说也没错，因为师傅之前就交代过，虽然天阵门是乌晨夕祖父创建，但她跟现在的门主也是分家，所以她这个小徒弟自然也跟天阵门没关系。 散修啊，洪正门脑海不停的在转动，散修就比较棘手了，这些人不受宗派约束，行事也更肆无忌惮。 而且这些人没有修炼资源，基本上都靠在外面抢夺。 对方身上那么多装备，说不定不是师承下来的，而是在外面不晓得黑的谁。 一想到这一点，洪正门就后背发凉，他会不会是这小丫头的下一个打劫对象？ 此刻，他也不敢再端着，哀求的说道。“小友，之前的误会都是我不好，是我先动的手，在这里跟你道歉。 这小鬼我也不收了，你看先把我放出去，到时候咱们两清。” 华湘云可不信对方的示弱，他现在是有求于人，自然把姿态摆低，可要是让人出来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反击。 “可你刚刚出手可是很狠辣，招招都是置我于死地，”华湘云故作沉吟，接着说道，“南安宗我虽没听过，可我一介散修也不想与人为敌。 放你出来倒是无妨，可你又拿什么保证出来后，不会冲我再下手？” 洪正门没想到到这时，对方还在提防自己，不过换个角度，她这样做好像也没错。 要不是他不精通阵法，今日也不会在此低声下气，没想到都自报家门了，对方还在拿乔。 “我可以起誓，”洪正门之前的一些想法只能放下，否则他真怕对方对自己起了杀心。 成王败寇，本都是如此，换成两人现在的境况对调，他早已经收拾了对方，让她成为自己的一员鬼奴。 华湘云不为所动，而是盯着他腰间的储物袋，“那得看你的诚意了……” 洪正门懂了，这是想要好处。 心里也不由得看轻对方几分，果然只是一介散修，眼皮子浅了…… 继续加更求票票，拜托了！(_) (本章完) 289.套话 犹豫了一下，洪正门还是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些瓶瓶罐罐，“这些都是我师门自己炼制的，小友在以后的修炼中可能用得到。” 华湘云看了一眼，不感兴趣，这些所谓的丹药，中间都蕴含着丹毒。她又不是嫌命大，还不如脚踏实地的修炼。 “没兴趣。” “这怎么就没兴趣呢？”这跟洪正门所猜想的不一样，对方没有兴奋的把这些东西接下，然后一笑泯恩仇。 “这可是一些丹药，对受伤跟修炼都有极大的好处。”以为对方不识货，他面对着虚空介绍起来，“这是筋骨丹，对炼体极其有用，至少在以后的对战中，椅子要比别人好上几分。 还有这清明丹，要是碰到邪物干扰，能保持清明。 还有这止血粉……” 华湘云听到他在那里夸夸其谈，把手中的瓷瓶吹得天花乱坠，并不为所动。 这些东西说的再好又如何？毕竟是外力，真正该提升的还是自己的修为。 洪正门说得口干舌燥，却没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不由得慌了，对方不会准备把自己困死在这里吧？ 这阵法不破，他出不去，就算到时候师门凭着痕迹找来，也会错身而过。 想到储物袋里只有一餐的干粮，连点水都没有储存，这样一来，不用几日，他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对方离开，洪正门也掏出自己真正的压箱底，“如果小友这些都看不上，我这还有师门赐下来的保命符，隐身符，真言符，五雷符。” 没听到外面有动静，只能咬牙又拿出来，“我这还有一本修炼心得，是师门不传之术……” 华湘云听到这，终于忍不住笑道，“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真要有那修炼心得，又是师门之传，你会这么轻易拿出来，不会是在哪个旮旯角落里捡到的吧？” 华湘云注意到洪正门脸上的变化，知道自己猜到了。 也不知道这南安宗是何门派，底下的徒弟谎话连篇，再加上用阴狠的手段炼制法宝，想来也不是那名门正派之人。 不过他刚刚介绍的名字就有些意思，洪正门，真愧对那个正字。 洪正门被猜中也不恼，反正那本古籍也是他无意中得来的，研究了良久，一点收获都没有。 本想丢出去逃过这一劫，现在得重新衡量了。 掏了半天，差不多把储物袋跟自己的收藏都掏空了，洪正门的脸也黑了。 他一样样的加码，对方这么长时间还不吐口，真的是贪得无厌。 “这已经是我的所有，”洪正门把储物袋往那堆物品上一丢，利诱不行，他也有些恼火。 他倒是想把之前炼制的那些鬼物都放出去，可也不知道这阵法是如何做的，连那些魂体都动弹不得。 “这样吧，小友开个条件，只要能达成的，我都尽量答应你。” 这些东西看不上眼，那只能加码，“我也是师父看中的徒弟，只要你放过我，回去我一定准备一份厚礼包，准你满意。” 华湘云，“你之前朝我下死手的木仓呢？” 洪正门没想到她会问此事，那木仓是他无意中得到的，甚至比一些法器用的还要顺手。 刚刚他都自动忽略过去了，却没想到，对方盯上了。 “那毕竟是（）禁之物，小友拿着不合适。” 华湘云，“那道友拿着就合适吗？ 刚刚要不是我动作快，这时候说不定有求于人的是我。 相信道友可没有我这么好的耐心，还可以讨价还价。” 洪正门被说中心事，脸皮厚也不闪躲，“大家所求各不相同，小友既是散修，资源肯定不丰厚，拿着这些东西，到时候我再补上一份，可不比你一个人苦撑着要好很多。” 华湘云没师门，但是有师傅呀，而且师傅的家底只是向她露出一部分，都不是眼前这个有门有派的亲传弟子能及得上的。 华湘云还觉得对方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有些寒碜，要是有一样能让她看得过眼的，她说不定还会心动。 “把那木仓给你也没事，只是这东西准头不行，万一到时候伤到你自己了，那可不怨怪我。” 洪正门眼神一转，“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东西给你。” 他从帆布袋里面把东西取出来，在虚空中比划着，甚至有一次口子还差一点对准华湘云。 洪正门顿时想到自己出不去，但是可以把对方引进来。 凭着身上的法宝和手上的东西，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把她的命留下，出这个阵法还难吗？ 华湘云可不是他以为的那天真少女，“等过了n多天以后，你手上的东西也会成无主之物，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 华湘云见他此刻还在耍心机，就往阵法里面添了点料，洪正门只觉得场景一换，没过片刻，整个人就陷入疯魔之中。 华湘云已经确定对方没有离开之法，那更不可能留下这个后患。 改变一下阵法，又布置几个阵旗，陈家后院又陷入一片寂静，除了一地的狼藉，什么东西都不存在。 陈小丽护在小宝前面，此刻也不敢再说什么求情的话。 只期望着，眼前这个小大师别多管闲事，赶紧速速从家里离开。 华湘云看向虚依在一起的母子二人，“此地我借用几日，按往日一样生活即可。 我之前说的话，你们也思量一下，过些日子我还过来，说不定能帮上一点。” 陈小丽，“……谢谢大师！”除了这几个字，她现在不知该说什么。 让小宝离开，她是不舍，但是为了以后，甚至还有未来的母子缘，她此刻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小大师愿意过几日再来，那正好，也让他们母子可以诉离别，珍惜最后这些相处时光。 华湘云看着天色，也不敢多耽搁，毕竟她现在是个知青，明日一大早还得到村里去领任务。 看着华湘云消失在夜色中，陈小丽这才带着小宝回家。 谁知道这时候小宝居然离她远远的，这让她不由得有些伤心。 “我不能靠妈妈太近，这样会害了你的。”小宝让自己又退后几步。 290.无事？ 陈小丽哪管这么多，“那又如何？咱们是母子，我不怕被影响。” 小宝又飘离几步，却在空中被一道屏障给挡了回来。 母子这时候才想起，之前大师在这里放了几面旗子，现在旗子不见了，连带着之前那个恶道士也消失。 “你赶紧过来，别靠近那里，”陈小丽脸色一变，就怕小宝也会被卷入其中，连忙冲过去，谁知道这地方对她却没有一点遮拦，她居然可以在这园子中穿行。 “咱们母子这下子是真碰到有真本事的了，”心中也更加坚定，得听那位小大师的，这样母子还有可能再续前缘。 不说这边母子已经在开始惜惜话别，华湘云回到院中也再无睡意。 来这么久，除了师傅，今天是她碰到了另外一个修行之人。 也怪她没想起询问这边都有些什么派系，现在师傅又不在身边，只能按耐住心中的好奇，静静等着。 天才蒙蒙亮，华湘云就依照任大队长要求的时间来到村子。 看着空旷的晒谷坪，显然，她来早了。华湘云干脆停下来欣赏周围的风景。 四周都是山丘，也难怪这里土地少，就算是开垦出一些梯田，因为缺水的原因也只能种点果树树木。 也因为种植这些，整个村子围在果林之中，倒也有另外一番雅致。 这时候的人大都是勤快的，陆陆续续有人来到晒谷场准备领任务。 看到眼生的华湘云，难免好奇多看几眼，有那好事的大妈率先开口问道，“是新来的知青吧，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华湘云觉得没什么好隐瞒，“我在县尾那边有亲戚，所以没住在村里。” 因为来得早，再加上这条路有些颠簸，华湘云没像昨日一样骑着单车，而是跑步过来。 “原来是知青，那你不是没跟他们住在一起？”本以为可以打探点消息，现在只能再等等了，“怎么到村口不知道顺路把他们叫过来？” 华湘云可不觉得那是顺路，看着是同一个方向，但是走过去的路程可不短，“这不是对咱们村子还不熟悉，一时找不到路。” 说话间，任大队长也到了，看到华湘云这么早到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姜主任特意交代，对华湘云不用给太重的任务，毕竟她也不靠这个生活。 但至少表面功夫要维系好，否则他在村里也难做工作，现在看来也是个懂事的，至少能按时到达，希望以后也能坚持。 “其他人还没有到吗？”村里人早一点晚一点，只要能把任务完成，他没有什么二话，可昨天的知青不配合工作，那就是下他面子。 就算是有心偏着那些小年轻，但好歹也得配合呀。 “大队长，”谷会计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们昨日在那边住不住的习惯。” 任大队长看着村口的方向，心中也在嘀咕着，以前住在那里的人大清早就跑出来了，今天怎么没有动静？不会出事了吧？ 心中也有些后悔，实在不行，这天气让他们在晒谷场将就几天，也不是不行，干嘛非得让他们去住那个宅院？ 可千万别出事，否则他真的交代不过去。 村里人也在窃窃私语，不过大家都有意的避着华湘云。 华湘云的听力自然比常人更佳，无非是在讨论那座院子的不吉利。 就在任大队长等不及想要让人去看看的时候，远处有些人影结伴走来。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他们来了……” 我们都看到了，还要你多嘴。 看着神采飞扬走来的大小伙，大姑娘，村里的面面相觑，这结局怎么跟他们住那宅子的不一样？ 难道那里面的脏东西也看人来对付？ 这么一想，村里人大多心里都不舒服了，其实他们对那院子里的人不是不心怀愧疚。 可是这么好的青砖瓦房，不给他们村里人住，反倒便宜了外人，让他们埋在心底的不满又出来了。 至于之前那几户人家为什么过完一夜就匆忙搬走，都被他们选择性遗忘了。 “怎么样？还住得习惯吗？”任大队长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们。 “还挺好的，再收拾一下就可以住的更舒服。”肖同科毫无心机的说道，“就是灶台得重新砌，后院那口水井，得重新清理一下。 大队长，知道咱们村里有没有人能干这些事，我们到时候给些票或物品，让他帮一下忙。” 请人做事不行，但是帮忙还是可以，他们给点谢礼。 一旁的村民你等大队长回答就七嘴八舌问起来，“你们能给些什么东西？” “垒灶我们家老爷们在行，下完工就可以过去。” “你们要是急的话，我请半天假过去。” “……” 肖同科没想到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他居然被这么多村民包围了，包围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等我们商量出一个章程？”肖同科不敢大包大揽，毕竟东西都是要大家一起凑的。 “啥子是章程？”一个老太太好不容易挤到前面，发现人家不愿意，就急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哪那么多事。 我们家老头最能清水井了，回头我让他带着家里的小子，不用半天时间就帮你请出来，不过得看你们拿什么票出来。” 家里的大孙子即将说媳妇，要是能弄来一些票证，到时候聘礼好看一些，更容易找到好姑娘。 她一个农村老太太听不来那么文质彬彬的话，只想着早他人一步，把事情揽下来。 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几个知青瞬间被围在中间。 “行了，都安静，”任大队长可不能任他们这么吵下去，要不今天村里的事情就别做了。 “这事情稍后再说，也得让他们几个同志好好的商量一下，先把今天的事情安排了，谁要是不给我完工，到时候双倍扣工分。” 村里人瞬间老实了，工分口都是他们的命根，少一点都不行，更何况平白无故的扣掉。 见到这些人总算老实了，任大队长这才满意的开始指派任务。 华湘云他们不熟悉村里的情况，任大队长先让谷会计带他们到村里转一圈，哪些工种多少工分，怎么获得。 291.上工 村里熟悉了一番，接下来就是分配工作。 几个男同志被分配到去翻土，因为第一天上工，任大队长要求也不高，四个人分了一块田给他们，只要翻出来，就一人给记五工分。 这些女同志，任大队长觉得她们不添乱就不错了，更何况还有个被叮嘱要特殊照顾的。 把她们带到计分员处，华湘云她们各自领了一把镰刀， 《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291上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292.意见 这些野菜可真是意外之喜，本来还打算磨洋工的几人都来了兴致。 有时候碰到不认识的都能惊呼出声，招呼大丫赶紧帮她们辨认这东西能不能吃？ 华湘云对这些野菜也是一知半解，有些在饭馆里吃过，但还真不知道它们长什么样，倒也跟在后面认真记起来。 本来是一场劳动，在她们这一番折腾，反倒像是游玩。 《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292意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293.故事 华湘云中午会带着粮食，一起到知青所跟他们搭伙一餐。 今天也不例外，大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家庭条件都过得去，不仅自己带了粮食过来，还有一些干肉。 再加上他们自己薅的野菜，这一餐饭准备的也还算比较丰富。 华湘云帮忙淘米洗菜，静听着大家的谈话。 “你们这两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王雅云突然间故作神秘的问道。 “说话就好好说话，弄得这么神经兮兮的干什么？”李明丽没好气的说道，“咱们两个人睡一个房间，我都没听到，难道你听到了？” 王雅云，“你们也知道我今天跟大娘她们分到一起到果园去除草，他们告诉我这里有什么东西。” 王雅云的声音本来就比较低沉，再加上她故意营造出来的语调，让大家汗毛都竖起来。 就连华湘云都看了她好几眼，她要是干配音这一行，可以考虑去配那些惊悚片。 “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会空在这里？难道你们就不怀疑吗？ 听说以前这里发生了惨案，后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停，”吴言心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最怕这些东西，“这大中午的，还是赶紧吃饱饭去睡觉。 现在可说不得那一些，别害我们夜里睡不着，白天没有精力去干工。” “你这个人就有点扫兴，”李安正准备听故事，被这么打断，心情也不爽，“咱们都知道那些东西不存在，就当听个故事不行吗？ 再说了，你也说了，这是青天白日，哪有那么玄乎，再说这两天风平浪静，也没发现什么？ 我看是那些村民嫉妒咱们住这么好的房子，故意说些话来吓唬咱们的。 现在就听雅云同志说说，好歹是条信息嘛，省的以后咱们被村里人愚弄了。” “难怪这两天做事的时候，我总看到村里人对咱们欲言又止，不会这里面真有什么事吧？”肖芍药是中医世家，也听过很多奇怪的病症。 家里人虽然没有多说，但也跟她提过一嘴，有些病并不是真的病了。 吴言心听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肯定是羡慕咱们住这么好的房，反正我这两天是没察觉到什么异常。 再说不就是死过人吗，真要是这么算起来，哪一块土地就彻底干净过。” 说完还用手肘顶了顶华湘云，“你每次回去太阳都快下山了，等到秋天，到时候就黑的更早，要不你干脆也在这里弄一张床，省的这样来回奔波。” 这听完玄幻的故事，估计以后走夜路都会有心里疙瘩，别到时候把人给吓到了。 “别说话，准备听故事了，”解文连把柴劈好，也凑过来，“快说快说，这里面都有些什么内幕？” “我说了，你们可别传出去，这毕竟也是听村里人讲述的，”王雅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跟大家约法三章，要不到时候宣扬米信这罪她可不担。 “那肯定不会的，”大家纷纷做出保证。 “难道你们就没想过这么大的房子，又是青砖大瓦房，咱们城里都没有这样的条件，它就这样空着正常吗？” “……那肯定不正常，”众人纷纷摇头，现在谁家都不富裕，能吃饱就不错了，就他们走过几个村子，想找这样的房子都没有。 王雅云，“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好的房子，放着不住，反倒让咱们捡个便宜？” “今天跟我做事的那个大娘可说了，这里闹那个东西，以前有人来住过，不过就是一个晚上就把人给吓跑。 当时我可是忍着恐惧，把消息打探的更清楚一点。 你们猜怎么的？这里真的是出过人命，还是一家子十几口人。 这都是小日子造的孽，听说一家人可惨了。 家里好不容易活下来一个儿子开枝散叶，谁知道又厄运上头，家里也毁了，现在一家子分散各地，也不知道到哪里去。 很多人都说这房子不吉利，也有那不信邪的过来住，可是这才住一个晚上，这些人都被吓跑了。 大娘向我打听，咱们已经住了两个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我猜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于是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我们是听到一些动静，但是因为人生地不熟，又天黑，看不清，所以就没出来查看。 那大娘一听就来神，悄声跟我说道……” 王雅云在这里还卖了一下关子，看到大家都听得入神，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自得，看来还是有说书的天分的。 “快说呀，”肖同科催促道。 “她说之前住进来的人当晚就发生了一件怪事，之前这一家人都在，一整个晚上都在院子里飘来飘去，听说那模样可惨了。” 王雅云看到大家听得入神，突然间，猛拍一巴掌，把大家吓了一跳，这才笑道，“看把你们吓的，难道你们这些天也看到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李明丽没好气的拍一下王雅云，“我跟你同进同出，我要是真看到了，难道会不告诉你吗？肯定要拉着你一起出来见识见识。” “我也听跟我一同做事的大娘提了几句，”吴言心这时候也说到，“你说他们是什么意思？是这里真的发生过，还是他们只是想把咱们从这里赶出去？” “那应该不至于吧，这地方都空那么久了……”说到这里，解文连脸色难看，对呀，为什么这么好的地方空在这里？ 其他人自然也想到，同时觉得后脊背发凉，不会真的有这东西吧？ 所有人脸色凝重，只有华湘云一个人还在那里洗菜，哗哗的水声让大家回过神。 “湘云，你怎么这么淡定？”王雅云有些不满，所有人听故事都听入神了，就华湘云不为所动。 华湘云，“咱们得相信科学……”再编下去就昧良心了……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好的房子就空着给咱们住？”本来没事的，但听完故事以后总觉得身后有点什么。 华湘云，“可是你们在这里住了两天了，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众人摇摇头，他们是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这也不代表着那东西真的不存在。 294.后悔 这任家的魂体早就已经换地方了，再说这是他们的大本营，这附近的魂体一般都不会靠近，反倒成了村里最干净的地方。 华湘云不想以后他们背负着这一恐惧心理，“就算这里真的发生过什么，可是跟咱们有关系吗？又不是咱们造成的，就算是有冤仇也找不到咱们头上。 咱们真的要讲科学，否则这世上那么多枉死的，还不得乱了套。 住在这里了以前是富户，谁还敢贪图享乐？ 再说就这么一座房子，谁都想住，村里这么多人分的过来吗？ 咱们只是借住，以后这些事情还是给村里去烦恼，别去掺和。 咱们先把饭菜炒出来吧，饭也差不多闷好了。” 众人一听，好像是这个理，他们又没害过人，别说没人见过那东西，就算是真有，坏事又不是他们做的。 至于村里人为什么不住这个房子，那也说的过去呀，谁也不想让自己的成分有问题。 现在他们只是眼红罢了，说几句闲话，恐吓一下他们，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想通后，大家手脚就快起来，得赶紧把饭菜解决，早点吃完还可以多点时间休息。 至于迁到后山的任家魂，遥望着自己的房子升起的炊烟，心中都格外不是滋味。 房子有了生活气息，但里面住的却不是自己的子孙后代。 就连他们这些魂体，也不得不躲在这后山之中。 但奈何实力不如人，他们还想看人家后代回来的那一日，再多的不甘，也只能继续在山上避着。 有华湘云的劝解，吴言心他们就算再听到村民私底下的一些话，也是换一种角度，以旁观者的心态来听，反倒觉得这些村民有些可笑。 每个人讲的版本不一样，也就算了，话里话外的酸意都快涌出。 更加确信村里人这是没安好心，看不得他们过得舒爽。 他们有了家里的补贴，再加上几人同心，除了上工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倒也自在。 华湘云隔两天就去陈小丽家，看一下洪正门现在什么情况。 现在已经过去六天了，华湘云再一次来到陈小丽家里，她们母子也早早在后院等着。 到底这么多天过去了，陈小丽还是有些害怕，“小大师，这样下去可不行，会出人命的。” 把人困在后院。没吃没喝的，他之前还以为这位小大师是想给对方一个教训，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也没见她有把人放出来的意向，弄得她这两天提心吊胆。 因为小宝的存在，她不怕魂体，可不代表她敢害人性命。 华湘云看一眼小宝，这两天魂体倒是凝实了一些，“你的意思是把人放出来？” 陈小丽被噎住了，放出来，万一又要抓小宝呢？ “被你这么提醒好像也是这么回事，给点教训也就算了，我这就把人放出来。” “别，”陈小丽连忙阻止，小大师也不可能天天在这边帮他们守着，万一对方又对小宝起心思，她一个普通人，怎么能阻止得了。 华湘云会帮忙，但是也不愿意当傻子，“就像你所说的，会出人命。” 说完开始动手解阵法，等到洪正门再显现在院子里，已经虚软的躺在地上，听到动静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无力的闭上眼睛。 陈小丽后悔了，之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要是对方得救，以后肯定会迁怒到他家。“大，大师，要不你让他还是消……失吧……” 华湘云没有搭理她，而是端着一杯水直接往洪正门嘴里灌。 洪正门贪婪的把水大口大口喝完，这才睁开眼睛看着华湘云，“小友，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只要你放过我，以后你就是我的至交，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来找我，我甚至可以发誓。” 现在他已经不想着怎么算计报复华湘云，只想着有命从这里离开。 再说华湘云本事也不小，跟她结交对自己也没有坏处。 这也是这些天他想要说的话，奈何对方把他困住，就一直没有再出现过。 现在总算见到人了，也让他把命从阎罗殿里拖回来，他自然要赶紧抓住机会，万一对方又离开，那真是他命该绝。 他好不容易即将功法大成，可不想在这个时候陨落。 得失之间的选择根本就不用想，不过就是丢些面子，放下身段，等事后两人成了好友，反倒是一种美谈。 再说这小妮子长的好看，说不定努力一把，以后有可能美人在怀…… 这种种幻想，让洪正门在再一次面对华湘云的时候眼里已经没有仇恨，更多的是打量。 华湘云见他还有力气说，趁他不备，在他身上拍了几下，洪正门只觉得自己修炼出来的灵气正在流失，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来不及，更何况他现在也无力反抗。 “你这是想干嘛？想以我南安宗为敌吗？”洪正门慌了，“你敢废我功法？” 华湘云，“那怎么办？我干都干了。废了又如何？你简直就是咱们玄界的败类，就凭你用阴狠毒辣的手段炼制百鬼幡，你的宗门都保不住你。” 玄门有玄门的规矩，就算是换了界面，也万变不离其宗。 “我要杀了你，”他翻出自己的百鬼幡，却刚到手，就已经从他手中消失不见。 华湘云拿着幡旗在他面前扬了扬，有些嫌弃的说道，“旁门左道中不是正途，你以为炼成这个就可天下无敌？ 真是可笑，你做下如此多恶事，身上已经背负满因果，你以为你能善了的了？” 华湘云取出一个盒子，当着他的面把白鬼幡放进盒中，又连着打出几道手诀，用了几道符，暂时先封印住。 看着自己辛苦多年的成果，就这么被拿走，洪正门急了，“你不能这么干……” 华湘云却不跟他废话，来到他的身后，直接提着他的衣襟，“你现在也恢复体力了，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命留在这里。” 洪正门知道现在奈何不了对方，这个仇他也报不了，只能另寻他法。 却不知，他眼中的算计都落入华湘云眼中。 295.结束 陈小丽见华湘云真把人放了，顿时急了，“大师，你可不能放过他……” 还没有远离的洪正门听得正着，回头阴狠的看了她一眼，吓得陈小丽脸苍白，心跳都不规律了。 “大，大师……”可不能把这个人放走，否则他们母子就不保了。 现在悔的要死，刚开始怎么就自己嘴贱，非得去说那样的话。 华湘云反问她，“那你要我如何？” “……”陈小丽就算想把对方的命留下，但此刻也不敢开口。 小宝只是有些不安的看着他们，他还不明白这个人离开对他们家意味着什么。 华湘云却只盯着小宝，“你想好了没有？” 小宝摇了摇头，“我只想跟我妈妈在一起。” 陈小丽却只掩面而哭泣，看样子母子两个人已经有了共识。 华湘云抿着嘴，“如果不离开，你以后跟她就没有母子情缘，而你妈妈也会因为你减少寿命。” 小宝又犹豫了，华湘云却没等着他给答案，转身就离开。 今日她又见到了人性自私的一面，又何必在这里跟他们耗费时间。 洪正门回头看不到那座小院，立刻加快脚步，现在炼制的百鬼幡不在手上，不能给他提供助力，其他法器他又没有灵气去驱使，只能咬着牙一路飞奔。 到了村口，他也不敢顺着大路，拐个身就往山上跑。 也不知道摸黑跑了多久，摔了多少跤，本以为已经安全了，却听到耳边传来清脆的笑声。 咬着牙停下来，“小友，为何这样步步紧逼？” 华湘云此时漫步到他面前，“不是我步步紧逼，而是我不想给自己留后患。 想来这位道友也跟我同样的心理，离了这里，一样的不会放过我。” 有些秘密还是不适合让人知道，更何况陈小丽那种陌生人。 至于陈小丽他们的选择，她也猜到了，左右不过这两个月的命，等到那所谓的南安宗查过来，又能找到什么线索。 “你可别乱来，我出门的痕迹师门都查的到的，”洪正文威胁到。 华湘云，“如果你师门知道你出来做什么，还这么纵容，那你们南安宗造了孽可真够多，我都能把你留下，更何况是他们。 来了倒好一些，正好清掉一些败类。” 洪正门，“小友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以你的修为，可不足以抵挡我的师门。” 华湘云朝他咧齿一笑，“你这样的都有师门，更何况我，你不会以为我真是一介散修吧？” 洪正文攥紧拳头，努力回想这边是谁的地头，但心中却毫无头绪。 这些年，很多门派都归隐或是离开，他出来炼制法器这么些年，都没有发现有同类，否则也不会胆子越来越大，那天居然敢在农家小院直接做法。 心中也后悔，早知道那日抓着小鬼往深山一跑，哪有后来这些事情。 现在想要逃命，估计很难，也知道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可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没有理由来说服对方，只能咬牙，又想许出一些好处，想以利益来打动对方。 华湘云听着他吹得天花乱坠，各色的法宝信口拈来，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手中真要有这么多资源，哪还会在这里跟自己死耗？ 她一向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忍着心中的不适，还是丢出手中的浪涛，直戳对方的心口。 洪正门根本没有躲避的能力，不甘的闭上双眼。 华湘云尽管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十全的心理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步，她心里也慌。 在周边小心的扫掉自己的痕迹，又把洪正门收入储物戒中，来到深山的一处悬崖处。 又细做一番布置，崖底就是洪正门的归宿。 至于他之前显摆出来的那些物品法器，华湘云丝毫未动。 包括那木仓，也只是把所有的弓单全部取走。 确定一切正常，她又绕到另外一个山头，打了一只野鸡，这才借着夜色的掩护回到家中。 捂着还在剧烈跳动的胸口，华湘云知道这一夜根本就没办法入睡，也根本不可能修炼。 干脆来到县尾口的小院，把后院的地全部翻出来，借着月光，把种子都撒下去。 这样日夜劳作连着两天，总算让心情平复了一些，也在第三个晚上安然入睡。 也不想想这样紧绷着精神，就算是神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个铁打的身子。 他们刚下乡的知青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什么假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连着那么多天高强度的劳作，原本还斗志昂扬的几个人都有些蔫了。 “我好想回去呀，”李明丽第一个开口叫苦。 “谁不想回去？可是我们回不去了。”王雅云抬头看着天空，“村里根本就不会给假，再说咱们回去又能如何，还不是又得回来。” 几个男同志也是一样的表情，刚开始做什么事还比较新奇，再加上任队长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头儿天给他们的任务都不重。 可随着时间往后推移，他们现在可以说跟村里其他人领的是同样的任务。 以前看着对他们还是很热情的老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有些阴阳怪气起来。 可是在人地头上，不得不低头，就算是心中有再大的意见，他们也只能憋着。 “家里人说好了，一个月过来看咱们，现在才过去十天，”吴言心掰着手指算到，这日子真难熬。 华湘云，“咱们现在分配的比较近还好说，那些去远一点的同学还不知道该如何。” 众人一阵唏嘘，他们在这都这么艰苦了，那其他地方更不好说。 ＆ 周小兰最终还是踏上了火车，她不知道路程这么遥远，坐了几天火车，又转了客车，牛车，再加上步行近两个小时，总算来到她下乡的村庄。 跟着同行一起过来的几个知青，看着眼前贫乏的土地，还有漫天飞舞的尘土，真的很想掉头就走。 这里的村长让人把他们带到知青所，看着几间简易的土坯茅草屋，几个人在风中凌乱。 老知青看他们这副模样，也只是冷笑，告诉他们哪个房间可以住人就离开了。 (本章完) 296.选择 周小兰他们不知是第几批了，先来后到的规矩得守，根本就没得选，挨着墙角一个小床位，是她未来的栖身之所。 刚把床铺铺好，墙上的泥土又掉下来…… 周小兰也不想收拾，抱膝无神的发呆。 家里已经想了很多办法，最后也没有应对之计，就连最后想要受伤之计留下，也因为考虑到种种后果，最后只能作罢。 在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留在城里，有一份让人羡慕的工作，一个稳定的家庭。 这一切又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理了半天，还是从华湘云受伤那一刻开始变。 华湘云…… 就算她去下乡又如何，凭什么她可以在家里附近？还不是出卖色相，勾搭上姜逸。 华家人也没有如所想的那么在乎华湘云，最后还是没给她安排上工作，这也是她唯一能得到的安慰 她就算是想要发呆，一同过来的伙伴也不允许。 因为刚刚老知青可是跟他们说了，这里取水不方便，他们连着坐这么多天的车，再不清洗，不说自己受不了，估计等一下老知青都会把他们给赶出去。 拖着疲惫的身子，又找老同志借的桶跟盆，跌跌撞撞开始下乡生活。 只是他们这边条件的艰苦程度超乎他们的想象，缺水不说，粮食也格外短缺，一时间没有受过这样的苦，没有多长时间就病了一场…… ＆ 华湘云没有时间休息，姜逸却来得很勤。 有时候下班，立刻踩着自行车前往县尾这边送饭菜。 姜逸会打猎，厨艺也比华湘云好很多，所以就算是华湘云每日劳作，也不见消减半分。 这跟其他知青相比，就有些显眼。 华湘云明显感觉到任大队长这两天多看了她好几眼，谁知第二天，原本放水比较轻松的工作也没了，劳动强度也在增加。 任大队长却觉得华湘云的同伴都黑瘦了，她一个人非但没有变化，反倒看着好像还长胖了一点，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是答应姜主任会优待一些，也收了好处，可这都是暗里的操作，他也怕被人讲究，让村里人闹起来。 其实他真是多虑了，他给安排的任务虽然不重，但是也不轻，很多村里的小媳妇也就是这个强度。 现在看到任大队长给华湘云加重任务，村里人还觉得有些同情，觉得任大队长还真不会怜香惜玉，这么漂亮的闺女也不知道优待一点，还真是一点情面不讲。 华湘云自然察觉到这些变化，但对她来说影响真的不大，也就装傻了。 反倒是吴言心替她叫屈，“这大队长怎么这样？明明你的任务就已经很重了，还给你加。 不行，不能这么欺负人，要不咱们去跟大队长说说？” 李安他们也赞同，今日能给华湘云加任务，那明日是不是就该轮到他们了？ 华湘云拦住他们，“其实也还好，可能我这些日子完成的太好了，任大队长就加点任务。 我决定以后吸取教训，不再早早完工回去。” 因为这任务都是定好的，华湘云每次完工交完任务，就踩着自行车离开。 可能也是离开的太早，就有些显眼。 却不知道是某人接连长时间的投喂，把她都喂起长小肉肉，引起了这个美丽的误会。 吴言心他们也觉得有道理，几人商量了一下，以后决定分完任务，宁愿在中午多休息一下，也不愿意早早完工，省得任大队长以为他们太过清闲了，也给他们加任务。 ＆ 陈小丽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小宝已经吓得不敢再靠近她了。 陈小丽虽然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却一脸的轻松。 时隔上次华湘云最后一次到来，也不过是大半个月时间。 “你别一个人瞎跑，”陈小丽看到小宝要往外走，立刻喝制住他。 “我去求姐姐来救你。”小宝倔强的站在门口，他想走，又不能不听妈妈的话。 “傻孩子，就算那位姐姐来也没用。”陈小丽知道自己的身体，之前身体就有些异常，可是她连药都不想吃，怎么可能缓解病痛。 她知道小宝不愿意离去，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她以前听人说过，自寻短见下阴间会受到惩罚，所以这些年她一直忍耐着。 上一次小大师说过，她要是继续拖着小宝，以后两人都得不到好，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母子换另外一种方式团聚。 所以她这段时间有意识的减少饭食，加重劳作，果然，慢慢的见到成效。 “可是我不想妈妈也变成我这样，”小宝伸手触碰墙壁，却穿透而过，“都是我连累了妈妈。” 陈小丽忍着身上的疼痛，挤出笑容，“傻孩子，说什么傻话？ 你爸那没良心的，说走就走了，都没停下来多看咱们母子一眼，咱们家就咱们相依为命，” 她自小有阴阳眼，就因为小，不懂得遮掩，别人都以为她说胡话，也有人觉得她不吉利，所以就被丢弃了。 后来被小宝他奶奶捡回来，当个童养媳养着。 从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熬到婆婆走了，就连小宝他爸爸也出了意外。 她有阴阳眼，当然看得到小宝他爸爸的魂体，没想到那个男人活着没有担当，连死都一个德性，只交代一句，让他好好照顾儿子就跑了，说是要去再投个好胎，也不想想他这辈子的德行，真有好了，也轮不到他。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本以为带着小宝相依为命，却又因为一场疾病，把孩子给带走了。 有时候陈小丽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命太硬了，克了一个又一个。 村里人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她独自搬到这里，日复一日麻木的活着。 拉回心神，爱怜的看着小宝，这样的命运总算是快到头了，她也觉得没什么好留恋的。 说她自私也好，好歹母子又多了几年的相处时间，这也是他最厌恶阴阳眼给她带来的，否则她还真看不到自己的孩子。 “没用的，妈妈的身体自己知道，小宝乖，在一旁玩，等过些日子，妈妈就可以抱到你了。” (本章完) 297.求助 小宝不知道到哪里去找那位厉害的姐姐，他只能漫无目的的在房子周边飘荡。 等到夜深人静，陈小丽入睡了，他才往后山飘去。 好不容易求得一个识路的魂，胆战心惊的来到华湘云的住处。 “你也别在这里干呆着呀，赶紧敲门，等一下天亮了，”护送他过来的那道魂，看小宝站在那里不动，赶紧催促道。 “可是我敲不到门，”非但敲不到门，小宝刚把手贴上去，就被弹回来。 “那怎么办？要不你喊几声，看对方听不听得到？”好心的魂可不抱任何期望，他们在山上晃了那么久，也就陈小丽看得到他们。 不过陈小丽那个女人太过胆小怕事，不肯帮他们这些魂跟阳间的人通信。 随着后来世道的变化，他们也不敢再提要求，也让陈小丽耳根清净一些。 就在他们纠结怎么让对方知道有魂找，华湘云在这时候拉开门，这房子周边的阵法都是师傅提前布置的，被魂闯进来，华湘云住在屋内自然有感应。 这半夜鬼敲门，真不是一个好习惯，难得这几天生活恢复正常，想要好好休息，又来捣乱的。 “回去吧，我救不了。” 小宝直接双膝跪地，“姐姐，求你救我妈一命吧，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 华湘云立刻弹跳到一旁，“现在可不兴这个，再说你妈妈已经病入膏肓，她自己又心存死志，我又能如何帮得到？ 看开一点吧，人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与其在这里求我，还不如多陪她一段时间。” 小宝，“姐姐，你撒谎，你上次明明还说不让我们靠得太近，我妈妈也是因为我靠太近的缘故才会病倒的。” “但她现在已经剩下最后的日子，你陪在他身边也能得到慰藉，没必要再继续拖下去了，越到后面越受罪的只会是你妈妈。”华湘云本算出陈小丽还有两个月的寿命，可奈何她自己选择消极，这不就加快了。 小宝还是有些懵懂，躲在一旁的魂体却明白了。 本来人魂殊途，这母子俩还日夜呆在一起，损害身体也很正常。 再说陈小丽放心不下这个儿子，小宝又不愿意独自离去，反正人固有一死，这样倒是一个好的结局。 “小宝，咱们回去吧，”他有些惊惧，害怕这位大师对他出手，只能把小宝拖着飘到远一点的地方，“大师一般都是会玄门术士，哪会什么医术？找个大夫看看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也就小宝年纪小，看不明白，但总要给点希望，省的在这里纠缠，再把人家大师给惹怒了。 他只是带个路，可不想把魂命交代在这里。 没看任家一家子都被赶到山上躲着，他就一个孤魂，敢对上？ 好说歹说，总算把小宝给劝走，等他再一回头，人家大师早就关上门回去了。 …… 华湘云没想到再一次见到陈小丽，她是以魂体的方式出现。 只见她牵着小宝，脸上满是幸福。 以前她看得到，摸不着，现在总算是跟儿子团聚了。 “小大师，我们是来跟你辞行的，”陈小丽真诚的朝华湘云深鞠躬，跟在她身后的小宝也乖巧的照做。 “在这里我已经了无牵挂，唯一还欠你的恩情，当日，要不是你出手帮忙，我们母子也不能这样团聚。 您的大恩只能来世再报了，还有谢谢您！” 陈小丽话刚说完，黄泉路就出现在面前，她牵着小宝，小心的踏上去，小宝离开时回头跟华湘云摆摆手，“漂亮姐姐，再见！” 华湘云回以微笑，直到他们消失不见了，这才回家。 ＆ 田桂花和华光宗坐在院子里盯着华志安，觉得这小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志平和湘云都没让他们操什么心，反倒这小子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这些日子说了多少门亲，他却在那里挑挑拣拣，真当自己是谁？ “你今天必须给我拿出一个理由，这一次你大嫂给你介绍的，又哪里让你看不上眼？”田桂花脸上的怒容，让本来想嬉皮笑脸的华志安收敛住表情。 “奶，就是对方条件太好了，您孙子我有些自卑。” “々^々，”田桂花指着他一顿臭骂，“条件差，你说人家另有所图，条件好，你又说你自卑，那你倒是告诉我们，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 华光宗，“咱们县城就这么大，你非得弄出更大的笑话，让所有人看热闹吗？ 要不是看在你大嫂的面子上，再加上咱们家的条件也还过得去，你以为人家跟你说亲？ 就你这二愣子的条件，自卑是应该的，可是你不应该在相亲的时候给人家没脸，也不想想你自身有些什么？ 真要自卑，那之前那些条件差一点的，你就别挑三拣四。 你现在给我跟你奶奶一个准话，你外面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华志安，“……这真没有。” 可他犹豫了，田桂花立刻抄起手中的棍子，敲下去，正好一棍敲到他的后背，华志安在那里夸张的哇哇叫。 “闭嘴，别在这里跟我们耍宝，”华光宗可不会心疼，冷声说道，“要是再不如实交代，别说你奶了，我都要动手。” 华志安不敢再闹，老爷子平时是不教训他们，但是真要是动起手来，可不是这么点皮肉之苦。 再说他年纪这么大了，心脏又不好，要是真被自己气出好歹，那他就是全家的罪人，他可顶不住。 华光宗不知道他这番心理，否则真要气得直接倒下。 华志平也在这个时候进家门，“我都打听清楚了，他跟一个女同志来信来的挺密的，说不定已经自己谈了对象，只是瞒着咱们大家。” 自家媳妇大着肚子，还给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操心，非但没得到好，反倒两头没落好，弄得他都有些手痒了。 田桂花这才想起，以前好像听小乖提过，对面的卓家小子说过，志安跟之前下乡的地方通信比较密。 都怪那段时间她没引起重视，以为他只是跟那些伙伴联系，现在想想确实是不对劲。 (本章完) 298.教训 志安已经离开那个地方那么久，该交代的也交代清楚了，哪需要这么频繁的来往信件。 华志平，“我跟天河打听了，通信的是一个叫谢兰巧的姑娘，可以说，每一周一封信。” 两地间隔那么久，信件却这么频繁，那这里面没有问题才怪。 华家人都盯着华志安，想要他给一个解释。 华志安，“我是跟谢家妹子通信，不过我们只是普通的来信，我只是把她当妹妹，她问我一些日常上的事，其他的真没有什么。” “这谢兰巧也是知青？”田桂花皱着眉头问道。 心却想的更多，只是面上不显。 “不是的，她是大队长的小女儿，去年刚高中毕业，比湘云还大几个月，我真的只是把她当做妹妹，你们可别乱想。”华志安没好气的说道，“人家大队长也不愿意女儿远嫁，所以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 “那人家要是愿意远嫁，你就接着？”田桂花回怼道，“既然没有心思，为什么一个礼拜一封信？” 华志安，“这还真不能怪我，上次小妹不是买了那么多邮票，我不得多用一点。” 华湘云买的邮票是有些多，而且都给两位哥哥各送了两版，本意也是让他们自己收藏，没想到这个二货，居然嫌东西咬手，准备都用出去。 “你妹妹给的东西，你也不要这么霍霍，”田桂花又手痒了，“放在那里，以后万一用得着呢，非得这么败家。” “我说奶奶，你可不能这么偏心眼，”华志安惊叫道，“我妹妹买那么多邮票，你都没提一句，怎么我多寄两封信就不行了？” 过是几分钱的邮票就上升到败家了，这也太牵强了吧？ “你能跟你妹妹比？”田桂花已经不想忍了，接揪着他的耳朵念叨，“那是你妹妹给你们的礼物，是一份心意。 结果就这么被你糟蹋了，是不是觉得你妹妹给的东西有些碍手碍脚？要用出去，你心里才舒坦。” 田桂花说完，又对着华志平问道，“你妹妹给你的邮票，你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华志平看一眼华志安这才说道，“这是小妹送给我的第一份礼物，我自然要珍之慎之，我让我家媳妇特意去买了一本邮票本，小心的摆放好，放在箱子里锁着。” 华志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大哥，见过坑弟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坑人的。 而且他也怀疑大哥这是不是在说谎，“大哥，你这说的也太过分了，不就是几张邮票吗？你还买个本子，估计都比那邮票还要贵吧？” “你这是不相信我？”华志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里又给他记了一笔。 “这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不带这么坑我……” 华治平深看他一眼，转身回房，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着一本崭新的集邮本。 “这还是我让你嫂子托人特意带回来的，”说着还恶意的把本子翻开，华湘云之前送的邮票正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田桂花捏着他的耳朵，手上使劲，华之安此刻也顾不得震惊，而是用手捂着田桂花的手，连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应该向大哥学习。”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华光宗也添一刀，“你不珍重你小妹的心意，那是你的为人问题。 可是你既然都已经不下乡当知青了，为什么要跟人家小姑娘频繁的通信？ 你这是在误导别人，这就是品德问题。” “没有，”华志安怎么可能认下这样的指责，“我们只是说得来，所以才通信频繁了一点。 再说我没有不珍惜小妹的礼物，只是这么多邮票放在家里总是可惜了一些，实在不行，我等一下再去邮局把邮票给补齐。” “那能一样吗？”华光宗有些失望他说出这样的，今天还真必须把问题给解决了。 邮票倒不是什么大事，以后他们兄妹的感情还得靠他们自己去维护，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华志安的态度。 两个男女同志频繁通信，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说出来谁信？ “现在说说你跟这位女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华光宗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只能用女同志来代替，“你可不能犯错误，老实跟我们交代，是不是在乡下跟人家处对象？” 如果真是这样，华光宗就准备亲自上手了，都回来半年时间提都没听他提过，是想干啥呢？ 华志安只觉得自己冤的很，“我们那是纯粹的友情，她写信过来问我一些生活上和学习上的事，我去信也是跟她讲解，还有一些说些日常，根本就没有你们想的那么歪。” “啥子叫我们想的歪？”华光宗直接上脚踹他，“非亲非故的，有必要联系那么频繁吗？你回来这么长时间，跟以前的知青同志都联系了多少？还是一个都没联系？” 华志平这时候出来补刀，“我还特地问了，除了这位谢同志，志安没有再跟谁写过信。” 华志安，“……” 田桂花直接对着他一顿暴揍，什么隔代亲的，在她这里根本就不存在。 用她老人家的说法，棍棒底下出孝子，当然孙女那是除外的。 华志安被揍的哇哇连叫，想要跑，却一左一右被爷爷跟大哥拦着，只能老老实实的承受。 “奶，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跟她写信了。”谁知这话一出，又迎来一顿暴击，而且力道也重了很多。 他都弄不明白，他都保证不通信，怎么又挨揍了？ “志安，你确定对人家女同志没有想法？”等到田桂花揍累了，换成华光宗的主场。 他倒不上手教训，只是搬来凳子坐在他面前。 “……我只当她是妹妹。”华志安还是如此回答。 “屁话，你的妹妹只有小乖。 你现在只要跟我们说实话，是不是想跟对方谈对象，否则不会这么频繁来信？” 华志安沉默一下，这才说道，“如果这一次回城，没有在家里待下去，可能也许会吧……” 有很多老知青都在当地结婚生子，谢兰巧的姐姐也是嫁给知青。 (本章完) 299.逼问 华光宗他们的眼神立刻不对了，以前听说过很多知青为了把日子过好一点，都在当地找人结婚，为了不过是有人帮衬一把。 他们对这样的人很不以为然，这不是明晃晃的在吃软饭嘛。 却没想到自己身边也会出现这样的人，而且还是华家人。 “那你是不是跟那位谢同志提起过，想跟她处对象？”华志平也手痒了，这不是在祸害人吗？ 志安回来这么久，提都没有提过，一边却还在跟人家通信吊着对方，这样的品行，让华志平有些失望，更别说更失望的两老。 华志安有一些心虚，他确实隐约提过，可他都回来这么久了，两方都有意识的不再提这个问题。 “我记得当时你的行李也没叫人帮你寄回来吧？”华志平探究的看着志安，“你没跟她说你在这边已经参加工作，不会再回去了吗？” 华志安立刻急了，“我当然跟她说过了，我是那种人吗？” 田桂花他们，“……”看着像…… “那些东西我没要回来，但是我已经去了信，让她帮忙给村里其他需要的人。”华志安连忙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过去的东西不多，就是一些被褥衣服，还有就是一些日常的用品，要是再邮寄回来，邮费都要一大笔。 村里有些人的日子真的过得不怎地，我也就没要他们折腾，委托他们把东西给分了。” 主要是家里真不缺这些，华志安就想着帮下别人，但真的没有欺骗别人。 田桂花他们松了口气，好歹不算是无药可救。 “既然你对她无心，就慢慢断了通信吧，”华光宗哪不知道这男孩的劣根性，无非是心底的那一点点黑暗心理。 “你们通信这么频繁，当地不可能不知道，你要是无心娶她，不是害了一个好好的姑娘。” “回头你给她写封信，就说你要成婚了，再通信就不合适。”女孩子的好年华，就这么几年，别被这臭小子给耽搁了？ 自家也有孩子，想想要是湘云被这么对待，华光宗说不定会背着他的大刀去拼命。 华志安还有些犹豫，却被田桂花狠狠的拍了一掌，“你爷爷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如果你对别人没有心，就别再这样来往。 但是你要真喜欢对方，我跟你爷爷也不做这恶人，反正以后的日子是你自己过。 别到时候日子过的不如意了，反把我们当做恶人。” 田桂花把丑话说在前头，也在想着等他想明白，理顺了，再给他介绍对象，否则这不是坑害别人家的孩子吗。 华志安连忙应下来，他真的把谢兰巧当做妹妹和好友，现在知道伤害有这么大，他自然不敢再去信了。 李丽娟坐在房间里摸着肚子，志平跟湘云两兄妹都是好的，志安这个性格反倒有些像公婆，幸亏她之前说的同事没成，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落下多少埋怨。 果然爸妈说的没错，媒人可不是那么好当，她还是安安稳稳的上班，以后别再掺和这些事了。 华志安既然在乡下跟人家承诺要跟人家处对象，却又因为可以回城，立刻甩手不管。 李丽娟对他这样的做法不以置评，但心中也对华志安划下一道线，看来以后这位的事情还是少管为好。 华家人倒是想到县尾去看一下华湘云，只是她早出晚归，两方也碰不到面。 华光宗倒是提出他可以去，只是家里人不放心。 好不容易这一天华志安休息，就骑着自行车，带着华光宗来到前进村。 看到陌生人骑着自行车进村，村里的小孩跟在后面跑着。 他们知道这是来看知青，之前村里的其他知青也有家人过来。 把人带到地里，华光宗看到小孙女顶着烈日在地里劳作，眼眶都红了。 华志安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这样的苦他受过，却因为他的自私，让妹妹来遭受了。 把自行车停放好，华志安大步来到地里，从华湘云手上接过锄头，“剩下的我来干。” 一旁干活的人听到动静都盯着这边，都在猜测这个勤快的小伙子是谁。 “那是湘云的二哥，”吴言心作为知情人自然要开口解释，“华爷爷跟华二哥过来看她了。” 有家人过来，他们这些人都经历过，华湘云的家人却是第一回。 只见华湘云跑向站在路边的老人，脸上的笑容却是他们从没看过的，那是打从心底里发出来的愉悦。 “行了，都快点干工吧，”李明丽看了一眼，觉得这有啥好看的，就算有家人过来，他们还不是一样要干工，今天就已经来的迟的，再不快点就别想跟着大家一起下工回去。 不过她倒是多看了几眼华志安，没想到华湘云的二哥做起事来还有模有样，这速度都快赶上村里的老手了。 “爷爷，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了，这条路很烂。别这样来回折腾。” 华光宗看着好像还胖一圈的孙女，到嘴了“瘦了”这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样？还适应吗？要是太累了，就偷偷懒，咱们又不差那一点工分。”华光宗看下四周，见四下无人，就悄声的说道。 “就当作是锻炼身体，”华湘云准备带他在村里走走，“而且你也知道，这点劳作的强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家里都还好吗？” “都好着呢，”华光宗这时候把手中的袋子提到前面，“这里有你嫂子给你带了一些吃的，还有你奶奶准备的。” 看着满满的一袋，华湘云连忙接过来，“不是说了，我在这边啥也不缺，带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华光宗，“这哪有什么吃不完的，不还有你师傅吗。” “我师傅出门了，”华湘云还真没跟家里提这事，“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那不是你一个人住在县尾？”华光宗一听眉头紧锁，“要不让你奶奶陪你住一段时间？” 华湘云连忙摇头说道，“就别让奶奶跟着折腾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而且中午我都在这边搭伙，夜里回去时间长，完全可以慢慢折腾。” 300.不理解 华湘云费了一些时间才说服华光宗，要不然田桂花都要搬过来了。 看到又有人过来探访这些知青，村里人也见怪不怪，他们这里的知青跟其他村子不一样，住的近，也不好欺负。 现在又因为那座房子，两方直接拉开了距离。 除上工碰到打声招呼，平日里可真是不来往。 现在见到华湘云陪一个老者在村里晃荡，大家也最多是点点头，错身而过。 这村里人这么淡然，华光宗觉得跟听到的不一样，“不是说这里的人比较淳朴嘛，这么多年也就他们村最安静。” 华湘云，“表面是挺安静的。”内里的龌龊才更该叫人提防。 也幸亏他们这一批知青都是县城里的，这些人就算是有想法也得掂量着。 再加上任大队长人还不错，有他压着，这些人一时半会也跳不起来。 等到年底高考一开放，谁还有心思跟他们纠结这些。 华光宗知道现在场地不对，也没再多问，嘱咐些日常的关切。 又在旁边看着华志安劳作，等到他大汗淋漓，把地都收拾出来，这才准备回去。 华湘云把人送到村口，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这才准备往回走。 “华同志，你家里人对你还挺好，给你送这么多东西过来。”村里的徐大娘，那双眼睛紧盯着她手上的袋子。 华湘云，“是的，我们到这里啥都没有，家里总归要多操心一些，徐大娘，您忙。” 她不欲跟对方多谈，实在是对方眼里的算计，让她格外的不舒服。 “难得今天碰到，就跟大娘聊一聊呗，”徐大美一个侧身挡住她的去路，“我们村里人穷，可不像你们城里啥都有，让大娘看看有没有大娘需要的东西，大娘拿东西跟你换。” 华湘云直接拒绝，“我这些都是家里挑着我需要的送过来，这一时还真没办法跟你换，实在抱歉。” 说完，一个侧身直接绕过，也没给徐大美追上来的机会，快步就往知青所走去。 “呸，”徐大美面露不满，“得瑟什么？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 这些知青都太不懂味了，看来得让他们知道，我们前进村也不是那么好待的。” 说完就朝着几个老姐妹家走去，她一个人对付不了，那就多加几个人。 华湘云在村里这么长时间，早就跟这里的一些游魂打过交道，可以说，村里的动静，要是她想知道，就没有瞒得住的。 这不，徐大美才跟几位老闺蜜商量好，华湘云下工的时候也得到了消息。 现在活越来越重，月亮都爬上来了，这才下工。 吴言心他们之前也劝过华湘云，让她在这边也整理个房间搭个床，省的这样来回奔波。 华湘云知道这是大家的好意，只能小露一手，展示出自己的一些武力，大家这才放下心。 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急着往回走，反倒转身回到知青所。 见华湘云这时候过来，吴言心就问要不要再添点米，华湘云拒绝。 “刚得到一个消息，村里有些人想从咱们下手，这些日子进出最好是结伴，什么事也别跟他们硬刚上，直接找大队长。” 这一消息让大家都没心思准备晚饭，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华湘云。 “你从哪里听来的？他们准备怎么朝咱们下手？” “都知道咱们各个条件都还不错，家里补贴也多，想借着名目找咱们换点东西，当然，这里面怎么换还是他们说了算。” 华湘云看大家一脸震惊，又接着说道，“出行最好结伴，他们想跟城里人结亲，你们说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卧(_)槽！”李安直接爆粗口，“我们是来修地球的，这些人未免也想的太多了。 还以为以后这样相处下去，大家都互不干扰，还在这里憋着坏。” 几个女同志脸上都露出担忧，真要这样算计，那他们能躲得过吗？ 李明丽，“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听到的？真实吗？” 华湘云看她一眼，淡淡的说道，“我已经给你们提醒了，信不信在于你们。” 王雅云拉住李明丽，大家都是知青，华湘云没理由骗他们。 而且这些事情，家里出门之前都已经再三交代，本以为这个村子会好一些，没想到还是一样的。 “还以为这里不一样，你说说这些人想要干嘛？咱们现在的日子也没比他们好过多少。”卢海博捂着脸，“以后咱们出门最好别落单，我可不想到时候娶个乡下媳妇。 我先声明，我不是看不起这乡下人，而是不想被这么算计。” 这话引起大家的共鸣，谁又想被人家算计呢。 华湘云把话带到，见大家也重视了，就准备离开。 肖同科这时候喊住她，“华同志，既然都已经知道他们有这样的打算，要不你以后也在这边住吧。 这村子到县尾虽然不远，那条道路还是有些偏，还是该注意一点。” 吴言心他们也反应过来，他们出门可以结伴，华湘云这种是单枪独马的来回跑，这些人真要下手，华湘云会成为首选目标。 华湘云有底牌，真的跟她碰上还不一定是谁倒霉。 但也很暖心，这些才相识没多久的小伙伴会发自内心的关心，“放心吧，我要是没有自保能力，也不会轻易去犯险。” “还是小心一点，就怕对方使阴招，”王雅云不明白她为什么非得这样来回折腾，就算是住亲戚家，可以吃好一点，但是他们这里也不差呀？ “我家亲戚这段时间不在家，我在那帮忙看一下房子。”华湘云只能如此解释。 众人这才不再劝说，不过还是提醒一句，让她下一次早点把事情做完，早点离开，别等到天黑了再走。 看到外面月亮已经高挂，吴言心，“要不今夜你就别走了，跟我们挤一个晚上。” 华湘云还是婉言拒绝，踩着自行车跟他们挥挥手，直接离开。 “真是的，”王雅云抱怨道，“明知道有危险，还一个人这样来回跑，就算她有武力在身，但是没听过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呢。” 301.抢走 肖同科几人面面相觑，打定主意，等明天一定要好好的劝说一下。 华湘云一知道消息，立刻跟他们互通，那他们也不能太过冷情，最好以后大家同进同出，更好的防范。 本来吃完饭他们会在村里晃一圈，多少不会太被孤立，但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得闲了，但是一下子也睡不着，吴言心和肖芍药就搬出之前的课本，让大家一起打发时间。 “我说你们两个也够了，这好不容易从学校毕业，你们又拿出这些书来。”李明丽没好气的说，好不容易不用跟书本打交道，这两个人未必是傻了吧？ 吴言心，“看一下书，总比咱们大眼瞪小眼好吧？ 难道你们家里人没跟你们说别落下学习，万一厂里招工了，到时候考试，咱们总得有点墨水吧？” “算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李明丽撇着嘴说道，“听说现在厂里人员过剩，一些临时工都在慢慢的解聘，咱们哪还有什么希望，否则也不会下乡了。” 吴言心冲他们神秘的招招手，“这万一以后要是恢复高考呢？” “嘁，”李安还以为有什么大秘密，没想到是旧话重提，“从前年就有这样的风声传出来，结果呢，你看这都几年过去了，咱们该下乡还是得下乡。 好不容易不用动脑子，你这不是自找罪受。” 吴言心犹豫了一下，但想起华湘云所说的话，也跟着复制说出声，“这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就算是风声又如何，万一咱们真的幸运碰到了呢？ 反正现在咱们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书，刷刷题也是在提升自己，这要是机会来了，咱们不是比旁人多了些胜算。” 众人都沉默了，这说的该死的有道理，再说他们都是应届的毕业生，手里的书本很齐全。 实在不行，等下一次家人过来叫他们一起带来，既能打发时间，又能巩固一下。 万一真如吴言心所说的，那他们真是撞大运了。 “行，学就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肖同科他们立刻就想明白了，村里不安全，窝在这房子里也没有什么打发时间，那就看看书吧。 华湘云还准备等过段时间找机会提醒他们，没想到吴言心这么给力，拉着一群小伙伴开始迈向光明的未来。 等到第二天，她在知青所看到大家都这么努力，跟着加入进去。 ＆ 姜逸没想到谢大承经过几次教训，还敢找上门来。 杨兰已经开始上班，孩子就请一个远亲婶子帮忙照看着。 本以为谢家得到几次教训，不敢再上门，却没想到，在这里憋着大招。 这一日，杨兰他们才刚出去上班没多久，谢家人就直接冲门而入。 杨婶子一时没有防备，让他们把孩子给带走了。 吓得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急匆匆的跑到厂里找到杨兰，杨兰当即吓得腿软，还是一旁的同事看到不对劲，连忙分开去帮她找人。 姜逸作为她的表弟，自然也在通知范围内。 匆忙交代完手上的事情，他也没有去杨家，反倒是直接来到谢家。 到谢家人大门紧闭，门上还挂着一把锁，姜逸冷笑一声，直接找到谢大承的厂子，这才得知他请了假。 姜逸并没有直接离开，找到厂里的领导，把谢家人的恶行全部说出来。 虽然抱走的是自己的儿子，但是当年杨兰闹那么大，厂里几个领导也是见证人。 都知道这孩子以后无论如何都跟谢大成没有丝毫关系，那他们这么做就是在犯罪。 厂里出现这样的人物，几个领导也生气，纷纷表示会通知下去，让人帮忙找人。 而且谢大承这一次好像是有备而来请的，还是长假。 倒是一旁有人提醒姜逸，“谢大承的堂哥应该知道他们去哪里。” 姜逸这才想起这个人物，看着两家是没有来往，但谁知道会不会在其中做了推手？ 姜逸谢过对方，直接来到歌委，这一次倒是找到了谢新。 两人在工作上碰到过面，但是这还是私底下见，姜逸也不跟他转圈子，开门见山的把来意说出，“如果谢大承再不赶紧把孩子还回来，那后果得他自己承担。 这已经形成了犯z，后果谢家看来是不愿意承担的。” “这都已经大半年没跟他们走动了，真不知道他们会去何处……”谢新脸色一变，心中有了猜测。 “我可能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不过这事我事先不知道，我可以带你过去。” 真是蠢的没话说，县城就这么大，以为把孩子带走，全家躲起就万事大吉了。 看来是这些年过的太安逸，或是以为有自己帮他们在后面撑着，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谢新黑着一张脸，把人带到自家老宅，看到院门紧闭，谢新知道人就在里面。 他上前敲门，“爹，你在家吗？给我开一下门。” 谢英杰拄着拐杖，“这小子怎么今天回来了？” 谢人杰却有些紧张，“大哥，这怎么办？谢新是不是知道了？” “这不可能，他又不能未卜先知，能跟你们前后脚追过来。”谢英杰看到弟媳妇抱着孩子躲到后堂，干脆把他们一家都赶到后面藏起来，“你们先到后面别出声，阿新应该是送东西过来。” 自从上一次父子两人争吵，谢新很少过来，但每个月也都会提些东西过来，虽然现在提前了一点，但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情况。 谢人杰他们也觉得不要跟着侄子对上，也不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这大半年对他们一家的求助都不伸出援手，否则他们也不会次次在杨家那里吃亏，这才出此下策。 明明是谢家的大孙子，凭什么让杨家人养着？ 现在孩子在他们手上，杨兰要是自觉一点，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儿媳妇。 人就得逼一逼，否则怎么做出选择呢？ 谢新不知道他们的计策，会过来也应该是凑巧，他们现在不要生事，还是让大哥把人给打发了。 抱着孩子躲到后院中，还叮嘱老太婆，“你可看好孩子，不能让他出声，现在谢新可是不近人情。” 302.孩子 谢新看到大门久久未开，跟姜逸解释道，“我爹的腿脚不好，行动不是很方便，动作会慢一点。” 姜逸已经听到屋里的动静，知道人就躲在里面，他现在什么也不提，静静的等着。 谢英杰看到大儿子没有好脸色，开门把人让进去，发现对方不只是空手上门，身后还带着人。 联想到二弟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想把人挡在外面，“阿新，你有什么事？要是想招待朋友就回自己家去，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谢新本来有三分猜测，现在有七分确定，借着老爷子手脚不利索，推开门直接带人进去。 “回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对了，李嫂子今天还没过来帮你做饭吗？”自从他没有跟老人住在一起，就请邻居大嫂帮忙打理三餐，平时给些票物当做谢礼。 “她这两天家里有事，我让她休息，反正我一个人慢慢弄也可以，”谢英杰有些心虚，为了配合弟弟的计划，他还特意让人家多休几天。 希望儿子别多事跑到隔壁去问，否则这边就瞒不住。 “这样啊，那我到时候就少给一点票，”谢新笑着说道，“你孙子现在年纪大了，开销也上去，这票就有点不经用了。” 谢英杰张了张嘴，在面对自家弟弟和孙子之间犹豫。 他每个月也会有票证，但因为有儿子的补贴，他那些都节约下来送给人杰，要是谢新这边给少了，那就要他自己贴补上。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得想点办法把这两个人打发走。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教给你的教养呢？带人上门拜访，就这样子吗？ 我一个糟老头子在家，也不适合待客，你还是带人赶紧离开吧。” 谢新没有理他，把人带到堂屋，“我今天回来是有事要跟你商量，咱们谈一谈。” “如果是家事，私底下说就行了，你带个外人来像什么话？” 姜逸挑眉轻笑道，“谢老同志，说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家事，这毕竟跟我相关，我不得不走这一程。 也烦请你让后面的同志出来吧，毕竟乖，m而，同可是种z，别消耗掉大家的耐心，否则就不是私事这么简单。” 姜逸话语里的威胁，谢家父子听明白了，躲在后面竖起耳朵的谢家人也听懂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追上来。 谢人杰不由得有些后悔，这县城都知道他跟大哥的关系，还不得给一找一个准。 现在想要带着一家人转移也是不成的，看着四周围起的院墙，心中抱怨大哥为什么要把后门给封了？ 就在这时，谢老太太怀里的孩子也醒了，小毛毛醒过来不是拉，就是吃，当然一张开嘴巴就哇。 吓的谢老太太赶紧用手捂着他的嘴巴，紧张地看着谢家父子。 可这声音已经传到外面的堂屋，让谢英杰想要矢口否认都做不到。 姜逸听到孩子不过就是嚎了一声，接下来就悄无声息，脸色都变了，顾不得这是谢家，直接冲向后院。 谢英杰，“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乱闯别人的家？ 这简直就是土匪，简直就是强盗……” 谢新一脸无语，“爹，你总是这样助纣为虐，二叔一家子也就是被你这样惯坏的。 现在他们连上门抢孩子都做得出，那以后呢，再犯更大的错，闯更大的祸，也是你来背吗？” “你这逆子，那是你亲二叔。”谢英杰用拐杖愤恨的敲着地面，“早就跟你说过，一家人打打闹闹都是正常的，但是该伸手还是得伸手。 那明明是咱们谢家的子孙，他杨家凭什么不给咱们？ 再说了，我们都不嫌弃杨家女人事多，愿意让她改过自新，重新接纳她，非得摆那么多谱，不让他们爷孙父子相见。 我们这也是被逼的没办法，想要反手逼一逼她。” “这是老糊涂，”谢新指着谢英杰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为了你家兄弟，这简直就是在坑我。 杨家以前还会卖咱们家一点面子，可是你看现在呢？ 人家为什么那么足的底气，那是因为人家也有靠山。 我都不敢把人得罪死，就你们能，使劲的在后面拉后腿，你这是不把我的工作搅黄了，你不得罢休是吧？” 谢新故意把事情往严重说，就想赌他在谢英杰心中还有多少分量。 这边姜逸冲入后院，就看到谢家一家人都贴着墙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的眼神直盯着那襁褓中的婴儿，一个闪身，直接一脚把谢老太踹倒在地，同时也把孩子抢到手中。 谢大承跟谢小承想要冲上来把孩子抢回去，都被姜逸各赏一脚打发。 “你们这是想害人性命，”姜逸轻抚孩子的胸口，已经憋气的孩子这下子哇的哭出声。 他看向谢家的眼神，格外的厌恶，真是自私自利的一家子，对着这样小的孩子也能下此狠手。 孩子虽然小，不懂事，但是突然被换了环境，又接触陌生的气味和人，已经受到惊吓。 再加上刚刚谢老太太用手捂着他的口鼻，要不是他速度快，不知道要受何损伤。 “把孩子还给我，”谢人杰倚老卖老，站直身子问道，“你不过是杨家的亲戚，凭什么管我们两家的事情？” “你们两家还有关系吗？”姜逸冷眼看着他，“这可是我嫡嫡亲的侄子，相比起来，你们才是外人。 对了，在我过来之前去的你们的厂子，相信你们的恶行用不了多久就人尽皆知，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应对吧。” 姜逸没有那么好心提醒他们，只是想要让他们从现在开始提心吊胆，也准备动用一些关系，让这一家子从城里滚出去，省得上窜下跳的让人隔应。 谢老太太冲过去要抢孩子，姜逸怎么可能让她靠近，“这是我的孙子，杨家人不要脸面，自己没有后代，反倒来占我们谢家人的便宜。 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他们太缺德了，才会断子绝孙。孩子跟扬家也会没落好，我们这都是为了孩子。” 姜逸早已从谢家人的面相中，看到这一家子晚景都很凄凉，但他可没那么好心给他们看相批命。 303.解决 姜逸抱着孩子不想搭理他们，把孩子先抱回去交给杨兰安抚，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跟他们清算。 抱着还在啼哭的孩子，姜逸朝追进来的谢新点点头，径自离开。 谢家人还想追，不过都被谢新拦住了。 “阿新，你这是干什么？赶紧帮我们把孩子抢回来，”谢人杰气愤的想把谢新推到一旁，谁知对方居然一动不动，无声的阻拦住他们。 “大哥，你看看你家儿子，这是想要干什么？” 谢英杰面对弟弟的告状，真的是左右为难。 这事既然闹开，那之前的计划就不能成形，可不能再把儿子给得罪了。 谢新对自己有意见，他怎么不知道，可弟弟一家，他也不能不顾。 “算了，人杰，人家不愿意把孩子送回来，就让他们自己养着。 大承现在也年轻，你有两个儿子，还怕以后没有孙子。 真要是急着抱孩子，赶紧把他们两个的婚事定下来，明年的今天，大孙子就能让你抱了。” 谢人杰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这大半年，他们也相看了很多对象，可条件真的不及杨兰不说，还狮子大开口。 这一切也跟那个姜逸有关，订个婚也要那么高调，送那么多聘礼，闹得县里很多人家都拿此来对比，就算再打折扣，条件最差的也不是他们能及得上的。 “大哥，你说的倒是容易，”谢人杰抱怨道，“现在娶媳妇不得准备婚房，准备聘礼之类的，杨兰那个女人离婚也就算了，把所有陪嫁家具都带走，现在家里空荡荡的。 好不容易把家具补齐，这接连几次受伤，也把存款用的差不多，哪来的条件去娶妻？” 他以前就跟大哥提过，也是想要他资助一番，谁知道他装傻充愣，不肯接茬。 就他们现在的家底，总不能顾了老大不顾老二，再说老大已经结过一次婚，别人的要求更加苛刻，他们做老人的，也不能不顾及老二的心理，两兄弟要是不能平衡，也不能差太多吧。 “唉……”谢英杰知道弟弟这么说的原因，只能把求助的眼神看向谢新。 只见谢新冷笑道，“想娶媳妇就别要求那么多？ 这城里谁还不知道谁？别人一打听就知道这内里是什么情况。 要我说你们也别要求那么高，非得要什么黄花大闺女又得高中文凭，又有稳定工作，说实在的，就这样的条件，人家谁去找你一个二婚头？ 对了，听说你们连聘礼都不愿意给，那估计得去考虑一下那些寡妇，说不定人家还不愿意呢。” 寡妇，“……”我他喵的谢谢你，就这样的垃色，我们又不是缺伺候的人，非得跳坑里，自找罪受。 再说寡妇怎么了？没男人，没人催婚，过得不知道比谁还要潇洒，非给自己找个祖宗伺候着，不对，是找一群祖宗伺候。 谢新这番言论直接把谢人杰给激怒，“大哥，你看看大侄子这说的是什么话，这还是一家人吗？ 我知道他看不上我这个当叔叔的，可是大承他们也没得罪他吧，都是兄弟，为什么要这么贬低他们？” 谢英杰，“谢新，道歉。” 谢新朝他们轻蔑一笑，“听不听在于你们，但是要我道歉，想都别想。 你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我希望你们别再打着我的招牌，别逼着我到时候跟你们断绝关系。” 反正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也不是他一个人这么做，为了保住自身，连亲人都举报，断绝关系又算什么？ 等到谢新离开，谢家人这才相互抱怨，他们为什么不把孩子抢过来？ 可谁都没有那个底气，姜逸是退伍下来，身手肯定不错，他们还是别自找罪受。 姜逸抱着孩子迅速找到杨兰，果然在她的怀里，感觉到母亲熟悉的心跳和气味，孩子就立刻安稳下来。 “我不会放过谢家人的，”杨国庆也是动怒了，他一向以为以和为贵，却忘了谢家人不该以常人来对待。 自家的乖孙子，这次可真是遭了大罪了，刚回来就啼哭不断，还不知道受了多大的惊吓。 姜音让杨兰把孩子抱到房间，这才细问姜逸事情的经过。 知道谢家老太婆捂着乖孙子的口鼻，差点把人给闷坏，姜音再也坐不住了，抄起家伙就要去找人算账，吓得过来帮忙的邻居，亲友连忙拦住她。 等到把人安抚好，把来帮忙的人送走，姜逸私底下才说到，“怎么跟他们闹没用，这一次的事情，他们本就不在理，也别去找他们了，直接去找他们的领导。 谁也不喜欢手底下有这样的定时火乍弓单，就算是有人偏帮他们，总不能都偏帮吧。” 杨国庆明白侄子的意思，也觉得这个办法最好，最好是让那一家子工作都丢了，省得整日那么清闲来找麻烦。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这才分头行事。 谢人杰父子之前仗着谢新的势，行事太过嚣张，已经引来很多人不满。 大家不想多事，都尽量避让，现在谢新站出来跟他们撇清关系，其他人自然再无顾虑。 很快谢仁杰跟谢大承的工作就被一撸到底，谢小承好不容易买到的临时工，也因为工作上的差错，直接丢了。 一家人都没有了收入来源，自然过不下去，求助到谢英杰那里。 谢英杰又有什么办法，只好把谢新喊回去，可县城里的工作哪那么好安排？谢新自然帮不上忙，这一家子只能灰溜溜的提着行李回老家。 姜逸因为忙这件事，隔了好些天才来到县尾。 “这些是我托人寻来的，”姜逸把一些试卷和丛书放在桌面上，“这一套你留在这里看，我那里也留了一部分，到时候咱们换着看。” 华湘云自然欣喜，“很多东西都忘了，那天翻看了一下，很多东西都不了解，正好你过来帮我讲解一下。” 华湘云以前学文科，再加上毕业已经那么多年了，很多东西也忘了，再重新刷一下题，就发现很大的差距。 如果是应付毕业考试，那还好说，可是要跟这么多人竞争，她心里也没底，只能加把劲，多学习。 (本章完) 304.防备 前进村的村民慢慢的就觉得有些奇怪，以前这些知青还会跟他们拉家常，但瞬间好像拉开了距离。 这些人像约好的同进同出，就算是说笑也跟自己的同伴。 干工的时候虽然也会跟他们搭话，但好像没有以前的热切，反倒觉得有些冷淡。 “咱们村可不兴不团结，”就在华湘云他们结伴有说有笑走在路上的时候，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华湘云他们当做没有听到，可这些人却不愿意这么放过他们。 明明以前他们找这些知青换票的时候，他们也愿意，可是这些日子谁也没换出一张来，这里面就说明有很大的问题。 谁家里还不都得缺点东西，之前换得，现在怎么就换不得了？ “我说你们几个同志，在咱们村可不兴拉帮结派，”两个大婶直接拦在前面说道，就想看这些人在如何装傻。 华湘云他们一脸莫名，“两位大婶，你们在说什么？” “别跟我们装傻，你们几人现在同进同出，平时也不跟我们说话，怎么的是嫌弃我们村里人？” 看看这帽子盖的，也难怪任家人以前会吃亏。 华湘云一脸惊讶的问道，“诸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上工下工都在同一个方向，不一起走还能怎么的？ 总不能绕到你们各位家里去吧，你们是给倒一杯水，还是提供一餐饭？” “呸，想什么美事，”其中一人叉着腰问道，“咱们非亲非故的，凭什么招待你们？” “不就是这个道理，又不吃大婶一粒米不喝你一杯水，难道还得去讨好你们。”不可能总让女同志出头，几个男同志直接挡在前面。 “再说我们是来支援乡村，每日也按时完工，可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 我看各位大婶回家也是跟着各位的家人一同回去，怎么到我们这里就不行了？” “……” “果然，你们城里人就是牙尖嘴利，明明是……，我们非得把话说的这么……”那位大婶说完，还悄悄问一下旁人，“接下来怎么说来着？” 忘词了…… 李安他们，“……” “……” “不回去吃饭，都堵在这里做什么？”任大队长看到这里聚集这么多，皱着眉头过来问道。 “没，只是有些事问一下……”对任大队长，村民还是有些惧怕的，毕竟大家的口粮都掌握在他的手。 华湘云他们可没有这一层顾虑，“大队长，我也不知道这些大婶大娘们把我们拦住是为什么，反正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们听不懂。 我们住在一起，同进同出，怎么就不利于团结了？ 跟这些大娘大婶给我们安了一个拉帮结派的罪名，我们实在是不明白哪里做得不好。” 任大队长瞪一眼村民，知道这些人已经忍不住又开始作妖了。 之前知青愿意跟他们换票，让大家的生活更便利一些，他自然乐见其成。 虽然知道这些孩子在这中间吃了点亏，但只要不闹出来，村里人不要太过分，他也就顺其自然。 只是这些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知青好像不愿意跟村民来往，甚至开始同进同出。 他也不傻，立刻猜到里面的猫腻，估计这些小年轻在防备着什么。 再见现在这些村民咄咄逼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人是得寸进尺，想要算计人家，谁知道人家机敏，早一步做了提防。 “别胡说八道，人家上工下工跟谁一起走，还得向你们报备？ 要不干脆我这个大队长让你们来当得了，一个个自家的事情都没理顺，反倒是操心起旁人的事来……” 任大队长指着那些婆娘就是一顿教训，真当这些孩子是没有点背景的？ 也不想想每次分配到的知青都是外地人，凭什么他们这一次就可以分到县城里的人？ 这里面要不是有点人脉，有点本事，人家能把孩子送到这里。 他心里也有小九九，想要借助这些人背后的关系，往上再升一升，这些人要是敢给他捣乱，就别怪他不近人情。 他就算是想打着利用对方的心思，但是也是有底线的，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之前也答应姜主任，那他自然要维护一二。 拦住人没得到好处，反倒还得到一顿臭骂，就算是这些婆娘心中再有怨气，也只能憋着离开。 任大队长苦笑的对这些知青说道，“村里人愚昧，还请多见谅，像你们这样就挺好，同进同出的，有点什么事情也有个相互照顾。” 李安他们瞳孔一缩，看来这位任大队长也知道点什么。 华湘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也难怪今天村里人急了，拦住他们，其目的不言而喻。 谢过大队长，一行人回到屋里，接下来的形势更是低调。 几个女孩子就算是结伴也不外出，身边必须跟着男同志。 这边提心吊胆，山上的任家魂也等不住，明明是他们的地盘，却被排挤到山上去躲着。 有几道年轻的魂，在这一个晚上终于按耐不住，悄悄的回到任家宅院。 看着原本熟悉的地方，添加了很多陌生的东西，任光艺他们再也忍耐不住了，故意弄出一些动静。 肖芍药翻个身，只觉得窗户外面的影子有些奇怪，在这里也住了那么长时间，对窗外他不可能不熟悉，什么时候有树枝之类的东西，居然会在外面摇晃。 以为自己眼花，还特意揉了揉眼睛，这哪是什么树影？完全是一道人形黑影。 “谁，谁在外面？”肖芍药想着是不是哪个人起夜了？可好像也没听到开门声。 再细想，就算是月亮照射下来的影子，那应该也不能立于窗户上。 肖芍药心慌，抱着被子挪到吴言心身边，“言心，你赶紧醒醒，看看窗户外面是什么东西。” 劳作一天，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的吴言心翻了一下身，说道，“能有什么东西，不就是窗户吗？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还有事做呢。” “不对，”肖芍药直接转到吴言心的被子里，“咱们窗户外什么时候有影子的？看着像是一个人，又好像不像……” 窗户那么高，人得怎样才能挂在上面。 (本章完) 305.惊吓 “挂……”没错，就是这个字，肖芍药吓得脸发白，用力的推着吴言心，“咱们窗户可是很高的，那影子怎么上去的？” “我说你是看花眼的吧？”吴言心打着哈欠，终于撑开眼皮，顺着窗户看去。 看到影子，她也跟肖芍药之前一样的想法，“谁在外面呢？这大半夜不睡的，闹什么呢？” 回应他们的是呼呼的风声，而那道影子却巍然不动。 吴言心心中一紧，这一幕看着就不对劲。 明明睡觉之前连点微风都没有，要不是这乡下入夜以后温度就会降下来，她们也没那么容易入睡。 “我说了吧，真的很不对劲，这人要是站在底下照上去的影子，也不可能挂那么高，而且你看他的双腿……” 就是悬空站在那里，肖芍药已经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紧紧抱住吴言心，“现在怎么办？我害怕……” 吴言心，“……”我也害怕…… 忽然，隔壁传来李明丽的尖叫声，同时，伴随着还有王雅云的呼叫声，“救命……救命……” 接着就是一阵混乱，听着应该是那几个男同志起来。 而窗户外面的那道影子也在这一刻消失，吴言心她们松了一口气，但是这房间也不敢呆了，赶紧拉开门跑出去。 等到大家再凑在一起，才发现不只是他们发现这一异常，隔壁李明丽他们也是一样的遭遇。 不同的他们看到的影子是一个孩童模样，好像还缺胳膊少了腿。 两方一对，吓得大惊失色，几个女同志赶紧看向他肖同科他们。 肖同科他们却同时摇头，他们睡得比较香，根本没有发现这些异常，只是听到他们的尖叫声，这才出来。 几个女同志却吓得大惊失色，如果说一个人还有可能眼花，可是她们四个人都看到了。 她们四个人抱成一团，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 “这么说来，她们都没有看错。”肖同科他们有些相信了。 几个女同志虽然平时生活上娇气了一点，但品德没话说，不可能凭空捏造。 再说，这大晚上大家都累的要死，搞这些虚假的也没意思，带累了反倒是自己。 私底下他们也听大人说过，但这么多年宣传一直做得很好，大家也不相信的。 李安咽了一下口水，“还记得咱们刚来的时候，听村里人说过，这地方好像不是很干净……” 虽然没说的很白，但说这话的可不止一个人。 大家都有些心慌，看着漆黑的四周，那虫叫声就显得格外的明显。 “我这房子我不敢住了，”李明丽闭上眼睛，反正今日她不会再进房间。 其他人也是一样的想法，可这就令几个男同志头疼了，总不能在这里坐到天亮吧。 再说大家手中的手电筒也不可能支撑到天亮，但是让他们出去村里求助，他们又不敢，最后只能都躲在厨房里，把灶火点燃，往锅里烧点水，感觉这才能去掉身上的寒意。 可这大热天的，围在火边，那种滋味简直是不可描述，最后几个男同志忍不住了，挨着门边打起盹来。 华湘云大清早就看到他们个个无精打采，却不知道他们这一夜有多难熬。 “你们这是怎么了？没睡好吗？”华湘云有些纳闷，大家都是年轻人，一般睡一觉以后又精神抖擞了，这一看就是熬夜把精气都熬没了。 吴言心连忙挨着她的耳朵，把昨夜的遭遇简单说了一下，“实在是太吓人了，你说这以后日子怎么办？那房子我是不敢住了。” 华湘云立刻知道问题的结症，应该是任家人按耐不住下山。 但她却不能这么吓小伙伴，拍着她的肩膀，把她心中的惊惧用灵气驱散开，“别自己吓自己，可能是别人的恶作剧。” “恶作剧吗？”吴言心很快，又摇头否定，“应该不至于，毕竟那道影子是悬着的，这根本就解释不通。” “光影作用吧，”华湘云已经在心里开始想着怎么把这事遮掩过去，任家魂可真是会给她找事，这么一个烂摊子，收拾起来真麻烦。 被华湘云这么一说，大家心中也有疑惑，要有脏东西，那他们住了这么久，没发现怎么就这天才发现的呢？ 大家都决定等一下回去好好的查一查，如果是村里其他人在搞恶作剧，那他们就要引起重视了。 这随随便便的摸到他们的院子里，男同志还好说一些，就怕女同志不安全。 几个男同志心中一凛，这就说得通了，怎么就女同志们那边发现。 华湘云见他们被往这一方面引导，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以后大家就会更提高警惕，把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 上工的时候借着上厕所，华湘云来到后山，找到任家魂。 一看到华湘云走过来，任光艺他们就有些心虚，昨夜重操旧业，吓人是挺爽的，可回到山上，他们就万般后悔了。 华湘云可是玄师，要收拾起他们来，根本就不会讲理，更何况现在是他们有错在先。 “大师息怒，”作为大家长，任金鹏只能站出来，“昨天他们思家，又回去转了一圈，却没想到惊扰到住在里面的几位客人。” 任金鹏这是在提醒华湘云，那座宅子本来就是他们的，其他人只是借住。 华湘云，“咱们之前说好的，只是借住，顺便帮你们维护房子，现在你们弄出这事，这不是在让我们为难？” “这有什么能为难的，不住走人就是。”任光艺见华湘云像是没有动怒，胆子也大了，“我们的房子空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到坏到哪里去，不存在要找人看房子。” 任金鹏把孙子拉到后面，“大师，是我教导不严，回头我一定好好的训训他。 现在祸已闯下，时光也不能回溯，要不还是顺其自然。” 华湘云笑看着任金鹏，对方的小算盘一览无余，“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才纵容他们下山吧。” 任金鹏带着儿孙往后退，“大师误会了，我们不过是魂体，到哪里呆着也是呆着。 只是那座院子，毕竟是我这些孙子的成长记忆，总会想回去看一眼……” (本章完) 306.解决 华湘云可不听这些辩解，“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不我把你们收了，又或者你们自己去收拾残局。” 这两种任金鹏都不想选，落在这些玄师的手上，他想想都觉得胆战，至于大师所说的收拾残局，就凭他们现在的能力可做不来。 他们总不能现身在那些小同志的面前，然后告诉他们，他们是看着恐怖，其实一点也不可怕吗？ 华湘云给了两个选择，他们都不想要。 还是任金鹏出面问道，“敢问大师如何处理？” 华湘云从戒指中掏出几个剪好的纸片人，“你们附身在上面去做成人为的模样，留下一些痕迹就可。” 他们是不能触碰到东西，但华湘云有办法解决，任金鹏立刻带着儿孙们答应下来。 华湘云看他一眼，这才警告道，“再有这类的事情发生，那我只能把你们禁锢在这后山之中。” “凭什么？那是我们的家？”任光艺表示不服。 “那是给活人住的地方，”华湘云冷清的扫一圈，“难道你们愿意把那座房子弄成阴宅，让你们的子孙后代住吗？” 任金鹏心中一梗，沾上他们的阴气，不说运气不好，更别说影响寿命，到时候真的任家后代回来了，那他们不是害了自己的儿孙？ 朝着华湘云深深鞠躬，如果说之前还有怨，现在就只剩下幸运。 要不是正好碰到这位小大师，那他们可能在未来的一天无形中害了自己子孙。 华湘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把现在借住的知青赶走，对你们来说可真没什么好事，村里人对这座房子可一直虎视眈眈，如果落在他们手里，任家以后再想要回来……” 任金鹏头垂得的更低，之前就不该纵容这些小子去闹事，真要把人吓跑了，说不定立马就会有其他人住进去。 “……” 华湘云见他们都不反驳，手诀起，纸片悬立在空中，任金鹏他们立刻附身其中，纸片人瞬间活了，只见他们活动四肢扭动身子，这可是他们多年以来，唯一能碰触到的事物。 华湘云交待几句就立刻离开，这东西也是有时效性，任金鹏他们幻化成的纸片人也不敢耽搁，扭扭转转的，随风往山下飘去。 华湘云若无其事的来到地里，这边也快到收尾了。 大家把手头上的事情做完，就想着回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人为。 这一次他们检查的格外小心，后来还发现了一些异样。 他们之前清理除草，经过这些日子新的杂草又长出来，他们上工忙，还没来得及清理。 特别是连着后院的那一片菜地，都好像出现了踩踏的情况，几人相互询问，都没往这边来过。 再说这菜地上面的苗子都是他们亲手种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把苗子踩踏，他们还指着这些菜长成以后，给他们多添一道菜。 肖同科也在后面围墙上发现了攀爬的痕迹，那这就不言而喻了，昨夜根本就不是什么灵＆异事件，这是有人作鬼。 吴言心他们也松了一口气，却不知有时候人比鬼还要可怕。 “现在也看不出是谁来的，从哪个地方来的？”继续在往外追查，却没了痕迹，肖同科他们也知道想要把人抓到，那是不可能。 可是这么大个院子，要是真有人躲进来，他们也没办法，这一次只是恐吓他们，那下一次呢？ 众人唉声叹气，连饭也顾不得做，都围在一起思索着，怎么才把这些危险隔绝在外？ “后院平时除了种菜品，我们也不会往那里去，”卢海博知道这么大的院子，凭他们几个人根本看护不过来，“咱们把通向后院那道门给关了吧？ 记得那扇门质量好像还可以，并不影响继续使用，我们加把锁，要是对方弄出大动静，咱们也能听得到。” 这倒是个好办法，就是去后院多费点事，要多带个钥匙，但这跟安全相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这一条通过，可前面还有这么多屋子。 华湘云，“大家手里还有工业券吧？想办法都换成锁，把不用的房间都锁起来，前院就这么开阔，真要有人躲进来都没处躲藏。” 好像在哪里看过，歹徒提前埋伏在房间里，把人给祸害的，不知道这村里会不会那么丧心病狂，但是多点防范总是没错的。 这几个女孩子都不错，应该有更远大的全程，而不是被那些别有心思的人祸害。 今日上工，她明显察觉到村里一些人对她们打量的眼神，好像在评头论足，哪一个更好算计？ 尤其那几双色咪咪的眼睛，华湘云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出手给对方一点教训。 “华湘云说的有道理，”王雅云立刻赞同，“咱们每个人再出点钱，请个木匠把大门再好好的修一修，夜间再多上一把锁，我就不信这样他们还能跑进来。” 也幸好这前院的围墙够高，否则为了他们自身安全，那还得再加高。 几个人身上都不差钱，对这个提议自然没有意见。 不是买锁的事情，大家只能看向华湘云。 他们想要请假很难，但华湘云每日往返，想托人办事比他们简单。 华湘云，“我亲戚家那里还有几把锁头，我可以先拿过来先借给你们。 等到时候你们买新的，我再拿走。” 县尾可没有供销社这一类，就算有，等到下工，人家也下班了。 王雅云他们都点头，连声谢谢华湘云。 肖芍药这时候却问道，“可是那么高的影子是怎么办到的？” …… 华湘云这时候从口袋翻出一张纸，随手折成一个纸人，走到有光影的地方，一般操作，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变换，别说摇头摆尾了，飞天入地也可以演化。 “所以当时咱们窗户外面都躲着人，”大家更加下定决心，要赶紧好门户。 华湘云悄悄松了口气，她真是太难了，要不是现在不能宣扬这些东西，也怕到时候给自己和家人惹来祸端，她都想给他们科普一下，要没做亏心事，一些事物也没有那么可怕。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这份险她不敢冒，也没必要去冒。 (本章完) 307.热闹 姜逸这一次过来，除了给她带来很多猎物，还给华湘云带来了一个消息。 “周小兰在西省那边病倒了，现在正在申请病假，手续已经走到这边来了。” 华湘云，“真病了？” 姜逸，“具体还得看医院的诊断，我并没有马上批复，而是让人去通知周家，就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过去看一下，不过估计够呛。” “算一下时间，她应该才到没多久吧。”华湘云怀疑她是不是装病，以前也有人这么干过。 “想要办病假回来，没有那么容易，”姜逸想到这一次接到的信件，表情不对。 “怎么了？”华湘云立刻察觉到。 姜逸，“说是水土不服，用了很多偏方都没有见效果，当地大队长害怕弄出人命，所以就往上递交了资料。” “那周小兰的运气还算不错，碰到实诚的人了。”就不知道是真病还是骗了对方。 “他们那个地方条件很艰苦，”姜逸想了一下，说道，“有很大一部分人到那里适应不了，就算是身体强悍，有些人也宁愿把自己弄伤。 甚至还有些人跑了，宁愿发配到农场，也不愿意在那里呆着。” 华湘云，“……那你这边也别太压着了，顺其自然吧。”终归是一条命，没必要沾上因果。 姜逸现在修炼也算有成，再加上之前她给了一些灵液，他的修为也提升的很快。 姜逸也是这个意思，现在大家的命运都已经偏离，就算周小兰回来又能如何？ 如果办的病假回归，她也只能在屋里面躲着，要是敢出来蹦哒，他就会第一时间再把她送回去。 姜逸把猎物已经收拾好，又在厨房里现炒出来，让华湘云好好的饭菜收到储物戒里，以后下工回来也不用再折腾。 “够了，”华湘云见姜逸忙得满头大汗，忙把还剩余的猎物都收好，“哪要你把事情都做完，好歹也留点东西给我练练手艺。” 姜逸，“你每天干活已经很累了，回来还得修炼，这杂事我伸手间就做出来了。” 姜逸还有一句话没说，他的手艺比华湘云这个只会放盐、煮熟的人相比要好很多，炒好吃一点，华湘云也能多吃一点饭。 这段时间农忙下来，华湘云虽然没有黑，但是已经瘦了一圈。 他倒是有办法把华湘云安排一个工作，可华湘云主意大，非得感受一下当知青的经历，反正就这么一段时间，也就由得她。 但现在看到人瘦了，姜逸也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中了美人计，她一撒娇就应下来了。 “这婚事也该准备起来了，”姜逸一想到两人结婚的日期，也算是缓了一口气，结婚后再运作一下，考试前两个月完全可以在县城里呆着。 “这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华湘云不能理解，不就是结婚吗？ 她之前看别人结婚都很简单，宣誓一下，再发一下喜糖就完了。 现在家家户户都紧张，谁舍得拿粮食出来霍霍？ 也最多是家里亲戚摆上两桌，比平时过日子多炒几个菜。 姜逸却不这么想，“这结婚是一生的大事，我不想让你受委屈，再说咱们又不是没有条件。 到时候把你家的亲戚和我这边的人都喊上，好好的整上几桌。 还有你的衣服，我下个月到海城那边出差，正好一起采购回来。 现在想想有什么想要，到时候列个单子给我。” 姜逸经常要到各地去处理知青的事宜，华湘云这边他不能天天过来，所以他就尽量把事情都想到前头。 华湘云看一下身上的衣服，还有八重新，“没什么想买的，再说现在在地里干活，没有必要。 现在处于夏季，我们结婚都要入秋了，那时候衣服也不合适。” 姜逸，“如果你不提，到时候我就自己看着办。” 华湘云，“……你当这是后世？再过些年，衣服淘换的速度比咱们买衣服的速度还要快，实在要买就买些经典的吧。” 姜逸这点眼光还是有，从往年发的衣品，就可以发现一二。 …… ＆ 和平县城 田桂花像往日一样去供应所把菜买回来，看到自家小院门前围满了人。 “这些人是闲着吗？全部都堵在我家门口干什么？”田桂花可不觉得自家有什么热闹可看，家里现在可没人，年轻人都去上班，老头子也去钓鱼了。 不会是有人在这里闹事，把她回家的路给堵了吧？ 她今天到供销所，正好抢购到一些东北过来的菌类，正准备回去把东西打包放好，明天一起给小乖送过去。 本来大好的心情，现在碰到这些糟心事，嗓门大了几分。 “田桂花你总算是回来了，”白招弟幸灾乐祸都挤到她面前，“你们家来客了。” “来客就来客了，谁家不来客？你们这样子挤到门前干嘛？ 一个个要真是那么显摆，这房前屋后好好的整理一下，大家也住的舒爽一点。” 一帮大老娘们，成天没事就喜欢找事，天天东家长西家短的，现在连一个客人都要围观。 对，家里怎么这时候来客了？难道是寻家人过来了？ 可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大家都认识，要是寻家人大家也不会围观。 “那可不是一般的客人，说不定是一家人呢。”白招弟说完咧着嘴笑，露出她那一嘴黄牙。 “自己长的丑，不知道吗？还这样子笑，”田桂花连忙退远一点，省的被她的气味给熏到。 “行了，都散了，没事堵在别人家门口，我们还怎么进出？” 这时候的邻居倒像是很听话，给她分开一条路，田桂花就看到自家门口前坐着一个陌生的丫头，身边还放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化肥袋。 “你谁呀？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田桂花努力回想，好像家里没有这样的亲戚。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白招弟一脸看好戏的说，“我说这位姑娘，你还不赶紧介绍一下自己，省的人家田桂花看不上眼，你又得灰溜溜的回去。” 田桂花眉头紧锁，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也不愿意让左邻右舍看了笑话，反倒往前几步，仔细打量着对方。 (本章完) 308.来客 谢兰巧一脸紧张的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刚刚这些人称呼这位老人家田桂花，她就知道这是华志安的祖母。 “奶奶，好！”她紧张的攥着衣角，对着田桂花一个鞠躬，这一声奶奶也把田桂花吓得够呛，啥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大孙女？ “哟……哟……哟……，这连奶奶都叫上了，”田小妹跟着在边上起哄道，“这姑娘哪里来的？不会是你们家保国落在外面的闺女吧？” 田桂花呸了一声，“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我叫你一声小妹，那你还是我小妹了？也不看你配不配。 这院子里这么多人喊你小妹，那你一下子多出这么多家人，高兴了吧？” 田小妹咬着牙，“我那是名字。” “这有什么区别？咱们院子里这么多人喊你婶婶，喊你阿姨，那未必都是你家亲戚啊，不过是个称呼，你非得在这里较真，那咱们就来好好的聊一聊。 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闲，等回头，我要我们家老头去跟你们雷大锤好好的谈一谈，是不是厂里的事太轻了，让你们有这么多精力看热闹，挑事端。” 田小妹瞬间失声，差点忘了华光宗是自家男人的原领导，他要是跑回厂里去一顿乱说，让雷大锤的工作量加大，那她在家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看着躲到人群后面去的田小妹，田桂花表示，还算满意，果然有些人不能太过给脸。 看到田小妹败下阵来，一些人也不敢再强出头，也没有散开，都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田桂花老是那么容易让人家看戏的，就算不知道这姑娘现在什么来历，为了自家和这孩子的面子，有些事也只能先私底下说。 挎着菜篮子把门锁打开，“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找对地方了，但是既然有缘到这里，就到家里先喝杯水。 咱们和平县的人可都是很好客的，要是我没回来，估计这些邻居也会把你带到家里去好好招待一番。 孩子，来，进来吧，别被这些娘们的热情给吓坏了。” 围观的众人，“……”别以为给我们带了高帽，我们就把这事放过去，这热闹，还没看呢。 砰 田桂花这老娘们，居然当着她们的面把大门给关上，关上了…… 但她们也没有勇气去敲门，要是他们今天敢这么做了，以后他们家里只要有客，那田桂花肯定是闻声必到，一一回报给他们。 惹不得……惹不得…… “这田桂花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白招弟嘟囔着，“以前看热闹，她最积极，现在倒好，到她门口了，她反倒躲起来了。” “白招弟，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李老太太没好气的回怼到，“要不你去把人叫出来，让咱们继续看热闹，你得有那个胆量吧？” 白招弟哼了一声，“这法子对我没用，你们愿意看热闹，你们自己冲啊，让我这么一个老太太给你们出头像什么样子？ 我就不信你们不好奇那姑娘是来干嘛的？ 一开口就叫田桂花奶奶，不会是华保国在外面的私生女吧？ 那就有好戏看了，看着就跟华湘云差不多大。” “你就别在这里瞎说了，”李老太太也知道这下子没热闹，可看干脆转头准备回去，但冲着跟田桂花之前的那微薄交情，还是停下来说了一句公道话，“那孩子长着就不像是华家人，给自己积点口德吧。” “……”白招弟，“我怎么就没积口德了？这话好像是你们先说出来的，我也不过是顺着大家的意思提出想法。” “你这想法很好，回头看到有姑娘从你们家门口路过，记得把人家带到家里，说是你们家的孩子。 反正你白招弟家大业大，多养几个也不是负担不起。” 白招弟不想跟这女人再扯下去，这么没谱的话她都能说的出口，看来真是老糊涂了。 心中也打定主意，以后也得离这个老女人远一点，省的哪一天摔倒，碰到，跟她扯不清。 回到家中的田桂花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这才开始打量来人。 在外面显得很轻松，自然，但心里却没底，能找到门户，这么年轻的姑娘，不可能找错。 “你到我们这里来找谁？”田桂花不想绕圈子，直接问道。 谢兰巧不敢四处打量，低着脑袋只用余光偷偷的看田桂花。 现在田桂花发话，她连忙说道，“奶奶你好，我是来找华志安的。” 田桂花只觉得心中一紧，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志安？请问你是？” 谢兰巧娇羞的低声说道，“他的朋友……” “……”田桂花深吸一口气，先走到桌边，倒一杯水喝一口压压惊。 看到对方偷偷的在咽口水，田桂花这才想到这么热的天，在外面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连忙也给她倒上一杯，“这年纪大了，都糊涂了。孩子，你先快喝点水，这么热的天渴坏了吧？” 谢兰巧是真的渴了，也顾不得矜持，猛灌了两口，才连忙道谢。 田桂花看她这一身风尘仆仆，加上两袋行李，心中有了猜测，“孩子，你是哪里人？” “我是马郊乡，靠山屯的，”谢兰巧紧张的看着田桂花，也不知道华志安之前有没有跟家里人提起过。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址，田桂花反倒是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之前志安那小子总是往这个地方发信件，这谢兰巧就是眼前这位女同志吧。 “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就算是心中有猜测，但是也想问个明白。 “奶奶我叫谢兰巧，我兰巧或巧儿都可以。”谢兰巧这才小声的问道，“不知道志安哥什么时候回来？” 田桂花不知道这两个人到了哪一步交情，笑着把人招呼到堂屋坐下，“之前我们家志安到你们屯里，还多亏了父老乡亲的照顾，没想到这一次你还这么大老远来看他，赶紧坐，这肚子饿了吧？我先给你下碗面条。” 不管怎么样，人家大老远跑过来，也该招呼好。 她从篮子里掏出两个蛋，不顾谢兰巧的阻止，开始用鸡蛋和面。 谢兰巧见推脱不过去，也乖巧的上手帮忙。 (本章完) 309.质问 华光宗提着鱼回来，还没进自家小院，就听到别人在跟他报告最新消息，家里来客了，还是个娇客。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提着小半桶鱼往回走，现在他为的不太显眼，都是隔几天才去钓一次，没办法，有孙女的符咒加持，每一次都满载而归。 他也每次见好就收，钓足自家食用的量，就会收手。 就算是这样，其他人就没有这样的运气，难免会说些酸话。 华光宗刚开始听了，还会觉得有些气恼，时间一长也了解这些人的嫉妒心理，他们要是闲话说的难听，他还特意多在对方面前多转几圈，就算不顺路，也得往他们家门口路过。 谁不馋肉腥，反正家里的老人孩子总能闹得鸡飞狗跳。 看看人家华光宗一个老年人，每每都能给家里带来收获，他们钓不到鱼，那是他们懒、蠢。 听到那家里传来的争吵声和指责声，华光宗才会乐呵呵的离开。 这一次顾不得显摆，想知道今日家里来的是谁？ 才一进门就，听到厨房里传来说笑声。 除了老太婆那久违的爽朗笑声，还有一道清脆的笑声。 华光宗把门虚掩上，孩子们也快下班了。 “你回来了，”田桂花听到动静探出脑袋，“赶紧把鱼收拾出来，正好可以多添一道菜。” “你个老太婆就知道我今天会有收获，就不怕我打个空手回来？”华光宗一听这愉悦的声音，就知道田桂花心情还不错，那就说明来的不是恶客，他语气也轻松了。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田桂花对这点自信还是有的，真当她不知道，这些日子，这糟老头子在院子里多得瑟，有时候她都在担心别人会不会给他套麻袋。 估计这么长时间没出事，可能也是大家看他年纪大了。 “咱家里有客，”华光宗看到老婆子身边出现一个落落大方的丫头，开口先问道。 “是的，”田桂花帮他们相互介绍，华光宗立刻从对方的来处和姓名猜到了，得了，估计这下子不用优心了二孙子的婚事。 看老太婆这个样子，好像还比较满意，那就先看看。 华光宗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思索，脸上的笑容不变，“来家里就别客气，有什么需要跟你华奶奶说。” 谢兰巧心里赠松了一大口气，两位长者都这么和蔼，其他华家人可能也会很好相处。 她可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走这一趟，要是事情不成，她真的就回去接受爹娘的安排。 同样震惊来客的华志安，看到谢兰巧那一刻，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在靠山屯相处的那一幕幕都浮现在脑海中，虽然没有挑破，但也是处于暧昧状况。 如果去年过年回家探亲，没有留在城里，他今天应该会跟这位谢同志建立歌命的友谊。 但两地相隔远，他也知道两家是不可能，所以他准备把谢兰巧当做一个妹妹来相处，也准备在以后的生活上多多帮助她。 他会频繁的通信，除了心里有些放不下，还有真的是希望谢兰巧好，每一次都把省吃俭用的票也寄过去。 他没想到，就是因为他的这一种做法，让对方给误会了。 谢兰巧一看到华志安就满心欢喜，两人分别也有大半年了，华志安比他回乡之前胖了也白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布鞋，不由得有些自卑。 在摸着手心中的茧，之前鼓起来的勇气，在这一刻都塌方了。 她不是不知道两边的差距，可他到底还是不甘心，所以央求着父母让她走这一趟。 如果华志安跟华家对她无心，那她也会彻底死心，也给人生这一段经历画上一个句点。 “傻站着干什么？”华志平在后面推了一把，他没想到二弟今日会给家里这么大一个惊吓。 现在人家到了家里，那这事情就要解决。 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华家的名声也会跟着受损。 私底下狠狠瞪一眼华志安，回来这么长时间就没听他提过，反倒是给家里来一个措手不及。 之前还以为他到乡下转了一圈，稳重了。 却没想到，接连出昏招，让家里来给他收拾烂摊子。 现在碰到事，居然还想着退缩，那也得看看他这个当大哥的允不允许。 华志安舔着嘴唇，有些紧张的打招呼，“你，你怎么来了？” 这话一出，华家人都吸一口气，这家伙还真不做人。 本来满脸喜悦的小姑娘，脸色都苍白了，“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 看我，你怎么会过得不好？” 谢兰巧强忍着眼泪，她想过很多见面的场景，就没想过华志安会这么质问。 他是不希望自己过来吧？ 这一想法一出现，谢兰巧心中一阵悲哀，果然还是被爹娘说中了，她走这一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就连大个肚子，不想多管闲事的李丽娟都有些看不过眼。 虽然不知道小叔子跟这位姑娘发生过什么，但就凭人家大老远孤身一人过来，也不能这么开口质问。 撇头看一眼华志平，这兄弟俩相差也太大，看来以后华志安的事情还是让华志平少管。 “我怎么教你的？你就这么待客？”田桂花差点上手了，但是好歹有客人在，多少给了点面子，但是语气也冷了下来。 华志安也回过神，“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有些吃惊。 你怎么找到的？” 这是什么蠢问题？华家人都没脸看了，你跟人家通信，人家还能不知道地址？ 华志安，“我只是太惊讶了……”这怎么越解释越乱？ 他干脆不开口，可这样的行为落在大家眼里，却觉得他在生闷气。 谢兰巧也觉得再呆下去没有含义，把这一次给华家人带过来的礼物放在桌子上，提着自己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果然爹娘说的没错，她能配上的也就是乡里的那些人，是她高估了自己。 田桂花哪能让人就这么离开，一把抓住她的手，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别理这个蠢小子，他不会说话。 你要是觉得他说话惹你生气，以后别理他，就当是来看你华奶奶我的。” 310.忧心 田桂花这边低声安抚谢兰巧，也同时朝自己老伴使眼色。 华光宗哪里看不出老妻对这个小姑娘很满意，他们家又不是很看重这些什么外在附加条件，否则当时也不会让独子娶寻良芬。 当即把人揪到房间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跟人家通信通得那么频繁，现在人家都到家里来了，你反倒是这个态度。 我可告诉你，咱们家可不许做那耍流亡民的事情，你当时如果对人家没有意思，也不会这样一封信一封信的写过去。 现在人家都找上门了，你就想这样把人打发了，你这个人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我跟你奶奶是这么教你的吗？” “是啊，这人生地不熟的，你让人家一个小姑娘到哪里去？”华志平也跟进来说道，“人家这么大老远跑过来，再怎么说之前人家在村里也很照顾你吧？这就是你的人情世故。” 华志安只觉得冤，他这都还没说什么呢，家里人就给他定罪了。 话说判刑前，好歹也给一个辩解的机会吧，他这都成了冤案了，不让他解释，他都要化成冤死鬼。 “我没说不让她来，只是她这一声不吭的突然出现，我有些吃惊罢了，”华志安真怕爷爷和大哥会对自己出手，连忙躲到自己认为安全的角落，“再说我也没说要跟她处对象，也没邀请她过来，你们说这让我怎么办？ 你们可是我的家人，难道就不能替我想想？ 是，以前我在村里，我想过要是不回来就不跟她组成一个家庭，可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们两个天南地北的距离太远，根本就不合适。” “既然知道不合适，你还总是给对方写信，这不是在撩拨别人？”华光宗一听到这里，火气就上涌，终于忍不住伸手拍一下他的脑袋，“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行为吗？ 你这是极不负责任，不想娶人家，还在这边吊着别人。 别跟我来那一套，说什么朋友之类的正常往来，正常朋友之间会这么频繁的来信？你们有那么多话题聊吗？ 你亲妹妹都下乡这么久，你给她写过几封信？” “爷爷，我跟湘云还要写信……”每个礼拜都去看一次，还帮忙干半天的活，这不比写信还要实在。 “反正就一个意思，你以前下乡的时候，跟家里都没有这么频繁通信。”华光宗没好气的打断他，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狡辩。 两个不相干的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友谊的交往，说出来也不过是糊弄鬼，捂上一层遮羞布。 再说这男未婚女未嫁，华志安再这么做就有些渣了。 华志平，“要是有人这么跟湘云不停的写信，再来跟她来一句，不过是朋友感情，你觉得如何？” 华志安还没有说话，就被华光宗一掌给拍了，这两个孙子，一个比一个不会说话，能这么比较吗？ 他要是谢兰巧同志的爷爷，他还不得背把刀，把华志安给收拾了。 “别拿你妹妹当比较，小乖运气才不会这么不好，碰到这样的主。” 华光宗想都不敢想，却没想到这两小子敢拿湘云来比较。 华志平也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华志安，“爷爷，我错了，但是这事咱们得解决。 刚刚进来的时候，院子里很多人都在等着看咱们家的好戏，今日要是不解决好，以后咱们家……” 华光宗这才把目光重新落到华头安身上，“现在人都找来了，你说说怎么办吧？”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这两边距离那么远，来回路上都得耽搁大半个月，也不知道谢队长他们知不知道兰巧过来找我？” 华志安现在是慌了，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 现在一个大活人跑到自己面前，要是偷跑出来，到时候谢家那边找过来，他也交不了差。 “你对这个姑娘到底有没有意？”事情到这份上了，华光宗也看开了，要是孙子愿意，那这门亲事也做得。 刚刚也看了这丫头眼神清且正，处事落落大方，人也很勤快，就算是乡下户口又如何，他们家也不是养不起。 再说华志安这些年过的太安逸，也该是时候让他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他现在已经转正，养活老婆，孩子还是没有问题， 很多人一家子就一个人上班，还不是上有老下有小，都活得好好的。 家里这段时间为了这小子的婚事也都挑花了眼，现在正好不用挑了，人都是现成的，也是花志安自己招惹来的，定下来也好。 华志安却惊住了，“爷爷，你同意？” “这有什么我不同意的？当年你娘还不是这么嫁进来，咱们家可不看重那一些。 你小子，不会跟人家姑娘说，是我们这些当老人的不同意吧？”华光宗可不想孙子这么没有担当，还把他们推出来当挡箭牌。 华志安连忙摇头，踩的太多次坑了，生怕老爷子又在这里等着他，满满的求生欲说道，“没有，没有，咱们家是再开明不过的，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之前看到很多同志都在屯里安家，多多少少受到点影响，也想在那边成立一个小家庭。 兰巧性格好，对我也一直很照顾，后面我们就渐渐有了来往。 但是我们真的谨守本分，除了平时多说几句话，其他的真的没有什么。” 他们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就连小手都没牵过，否则他也不会走的这么决然。 但是两人之间的暧昧还是有一点的，他之前以为谢兰巧还小，不懂，但现在看来，都是他误会了。 他现在心里也很慌，这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他也一时没反应过来。 现在他也很苦恼，都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对方。 送回去吧？谢兰巧为他远走千里之外，这一路的心酸，他都不敢去想。 要是不送回去，他觉得两人没到这一步，要他立刻把婚事定下来，他也很为难。 这毕竟不是短时间的事情，而是一辈子。 他承认，他对谢兰巧有好感，但现在他都已经回城了，要是再跟谢兰巧在一起，那以后跟靠山屯真的是掰不断。 311.眼缘 华光宗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们会急匆匆的把志安安置到县城，甚至把老太婆的工作给他接班，也是不想让他再回靠山屯。 现在老太婆藏起来的那些首饰可是个祸根，就怕哪一天爆出来。 本以为跟靠山屯已经再没有关系，一些事情就会慢慢的被淡忘，但是再牵扯到谢兰巧，以后不管多长远，志安势必会被牵扯到。 “你说说你……，”华光宗指着华志安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也就这小子最让人不省心。 华志安心中也无比后悔，怎么就把事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你赶紧做决定，”华志平也恨铁不成钢，志安这性格也不知道像谁，这脖子上的脑袋是用来干嘛的？长来摆设了吗？ 之前周小兰是这样，周妹子，周家妹妹叫的可亲，这里还有一个当妹妹来交往的信友，这都哪跟哪呀？ 真要被人家揪出来，那还不一个流亡民、罪跑不掉。 “这么一个陌生的姑娘，说是远亲一时还说得过去，但是要是住在咱们家里，时间长了，到时候流言蜚语就足够让咱们喝一壶的。 但人家大老远过来，你也不能这样把人家赶出去。 你一个大老爷们倒是没有关系，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名声不能让你给毁了。” 华志安不知所措，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只能求助看向老爷子，“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爷爷你说怎么办？” “###，”老爷子连爆粗口，你闯下的祸，要我们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能怎么办？现在就两个办法，好好的赔礼道歉，好声好气的把人送回去。 你这几个月上班也存到一些工资，现在身上还有多少全部赔了，我叫你奶再给你拿两百块钱，你一起给对方，算是咱们家对她的歉意。 也不知道这姑娘回去会不会面对更多的流言蜚语，祸都是你闯下的，却要别个小姑娘来承担。” 华光宗这么一说，华志安满是愧疚，兰巧妹子因为自己背上坏名声，他知道乡里的一些习俗，到时候那些七姑八婆肯定会说一些很难听的话，回去找对象也很难，想到这种后果，他心难安。 艰难的开口问道，“那第二种办法呢？” 华光宗，“咱们认下这门亲，你等一下就去厂里开证明，再请个长假，去谢家把亲提了。” 华志安犹豫了，他对未来不是没有憧憬过，之前家里给他介绍那么多对象，个个外在条件都优于谢兰巧。 谢兰巧也有长处，她长相甜美，落落大方，很得老人的眼缘，见她跟他奶奶的相处，要组合成一个家庭，以后家里会减少很多矛盾。 但是她不是城镇户口，也代表着没有供应，那都在他肩上的责任就大了。 现在的工资养活两口人没有问题，但是以后呢，有了孩子，家里的老人也不可能一直补贴他们。 他承认他很现实，考虑得更多。 不知他这一番纠结，落在华光宗眼里，就有些失望。 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眨眨眼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平时看着不显，但是真正遇到事，这孩子还是有些自私啊。 要不在下乡的时候也不会想到找一个依靠，家里说让他回城，也只是推脱一下，立刻应了下来。 本来应该是小乖的工作，现在却落在他的身上，老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就知道在衡量得失。 华光宗叹了一口气，背手直接走出房间，华志平倒是想跟上，但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你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还要犹豫这么久。”两人是兄弟，但他也不会给志安做决定，“赔偿或是直接把婚事定下来，你选一个。” 按照华志平的想法，人家不远千里追到这里很是不容易，而且他们也看了人还真的不错，很淳朴一个小姑娘，志安要是错过了对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 田桂花这边旁敲侧击，已经把小姑娘的家庭和生活打听了大半，家里人口众多，这一次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通家人，让她走这一趟。 本来家里想安排人陪着过来，但都被谢兰巧拒绝了。 来回一趟的路费不低，她已经给家里造成了这么大的负担，如果再多添一个人，家里根本就负担不起。 她这一辈子也就任性这一次，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连回程车的时间都打听好了，今日大不了在车站露宿一宿，明日一大早的班车就往回赶。 这样果决的做法，让田桂花有些侧目，这性格她也越来越喜欢。 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这一地步，就算是田桂花在面对这样的选择，都要犹豫再犹豫。 “你这傻孩子，那傻小子要是没有福气，以后咱们就是亲戚，奶奶认了你这个孙女。”田桂花安抚她，同时也在心里做了决定，要是华志安那小子没有福分，她就认下这个孙女。 她来探望干亲，屯里人就算是想要说闲话，也得掂量一下。 谢兰巧满是感动，在来之前，她已经做过很多准备，想到可能会受到各种刁难，或是轻视，但没想到这才一碰面就给了这么多温暖。 华奶奶人真好，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城里人都会高高在上，看不起他们这些乡下人。 看着这一桌的饭菜，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有鱼有肉，他们过年也不敢这么吃。 看到田桂花还准备煎鱼，谢兰巧赶紧拦住，“华奶奶，这已经很多菜了，不能再做了。” “这是你华爷爷刚刚钓回来的鱼，这天气热，不做就坏了。 放心吧，他们几个大老爷们，那就是几个无底洞，再多的东西都填不满。 我们这里就这点好，吃鱼比较方便。” “以前听志安哥提过，一路过来才到咱们这块地界，就已经看过很多河流湖泊，咱们这里钓鱼都没人管吗？”谢兰巧有些羡慕，这鱼虽然有鱼腥味，但好歹也是肉。 他们乡里想要吃点鱼，只能到小河沟里去偷偷摸摸的抓一点。 (本章完) 312.认亲 李丽娟摸着肚子帮忙烧火，现在她的饭量不错，再加上家里也没亏待过她，已经有人在暗暗劝她以后少吃一点，否则到时候生产的时候要吃苦头。 看着家里这么多饭菜，她也流口水，就怕等一下又吃多了。 “奶，今天我同事还在提醒我少吃一点，说我肚子太大了。” 田桂花也担忧了看一眼她的肚皮，“那吃完饭让志平带你到附近溜一圈，多运动也是好的。” 这预产期也近了，本来跟后院的产婆说好，等到生产的时候让他过来帮忙。 现在看来，还是提前到医院里去等着，还是那里有保障一点，不是说要是顺产不下来，可以剖腹产吗。最多是动手术，也总比丢命强。 上一个月隔壁院子，一户人家就因为想节约这点钱，结果闹得一尸两命。 孙媳妇应该也是听到了这一事，所以这些天有意识的减少饭量，可这么大一个肚子，不吃也不行，可真有些愁人。 “先看看吧，要是觉得肚子有些下坠，咱们就直接到医院去，”田桂花还是先跟李丽娟透一下底，“我觉得还是在医院里稳妥一些，就算是多花点钱，那也是应该的。” 见田桂花这么为自己操心，李丽娟满是感动，别人家恨不得这些当媳妇的一分不花，而华家不一样，媳妇的工资不用上交，反倒还事事贴心照顾，她这果然掉到福窝里了。 看一眼正静静听她们说话的谢兰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的福份？ 等到一家人吃完饭，田桂花带着谢兰巧，让她暂时住在华湘云的房间，这一路奔波，她也累了，有什么话，等她休息好再说，趁着这个时间他也要清理一下门户。 华志安看这一次连大肚子的大嫂也跟着坐在堂屋里，心中更是忐忑了。 “说说吧，你选好的？选哪一个？”华光宗觉得跟这小子玩迂回不行，直接直截了当。 “我明日把人送回去吧，”华志安觉得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再说谢兰巧过来也没跟自己商量，这已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家里人又这么逼迫，他只想把这事情赶紧了结。 田桂花猛拍桌子，“现在你说说，为什么你就看不上人家小姑娘？” 华光宗拉一下她的手，“你可悠着点，咱们一大把年纪，真要是受伤了，可没人心疼。 再说你这声音太大了，要是让谢同志听到了可不好。” 田桂花，“这有什么好不好的，现在不说，等一下她也知道。 我就看不得这小子，这心思是怎么长的？我觉得都跟他那个娘太像了。” “他要是之前没心思，就别去撩拨别人，就他这样的品性，我看他根本就配不上人家谢同志。 我跟你爷爷从小就教你们要有责任心，可是你的呢？都被狗吃了吗？” 华志安低着头，“两个家庭距离太远，相差太多，我怕到时候也有很多矛盾，就像我爸跟我妈妈……” “这不是借口，”华光宗更是失望，父母的事情也是他能诽议的，再不是的父母，也轮不到他来开口。 “当时你在村里跟人家有了默契，那就该好好的经营，就算是回城，你也该好好的跟人家做个了断，可是你都是怎么做的？ 男子汉的担当，这些年我是白教了？”华光宗语气里透着失望，“你这是毁了人的一生，不知道吗？” 华志安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他知道他这一次真做错了，可他真的只想关心一下谢兰巧，因为他之前真的想跟她组成一个家庭，好好的在屯里把日子过下去。 可现在情况不是变了吗？不说两家的差距，就这途中的距离，以后都是一件麻烦事。 “奶奶，算了吧，”李丽娟劝到，“这志安的心不在谢同志的身上，咱们又何必强求？到时候不是毁了谢同志的一辈子吗？ 她是个好姑娘，您之前不是说还要认她为干孙女，以后咱们就当干亲来往，别人也没办法说闲话。” 李丽娟以前还觉得这个小叔子不差，现在看来，得重新衡量。 本来这事情不应该由这做大嫂的来说，但她是女人，也了解女人，没必要为了一些表面的风光，委屈了自己一辈子。 田桂花，“……那咱们就大办，把亲朋都请了。” 华光宗也赞成，“志平，等一下去给你爸打封电报，他应该这两天下车，让他别耽搁，立刻回来。” 见家里人直接下决定，华志安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我这还没说呢……” 可家里人谁管他，反倒在一起，说起要请谁，又该准备些什么礼？ 谢兰巧靠在门上，把外面的动静都听入耳内，捂着胸口默默的流泪。 她这一次过来是带着很大的期盼，也做足了最坏的打算。 想到华家人这么好，那她就更不能让他们为难。 把刚刚清理出来的衣服重新装入袋子里，深吸一口气，这才拉开门，“我突然想起我这只是来探亲的，住在这里到时候不妥，会给家里招来闲话，正好我也这里有介绍信，我到招待所住一晚，明天一大早就回去，家里还等着下秧子呢。” 大家都知道这是把咱们刚刚的谈话都听全了，这样也好，省的转来转去，到时候意思又变了。 田桂花拉着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是我们家这傻小子没有福分。 再说这哪有让你住出去的道理，你是我请来的贵客，自然应该住在这里。” 说着，转头看向华志安，说道，“家里有娇客，你在这里呆着就不合适，你去找个人搭伙住一个晚上。” 反正大院里有时候来客，也有人跑过来跟华志安挤，让这小子出去是最合适的。 华志安从谢兰巧出来，就不敢抬眼看向她，他心虚，他愧疚，也没有脸面面对。 闷声应了一声，就准备回房去收拾。 华顺平看不顺眼，跟着在后面，“既然对不起别人，就好好的补偿，人生可不一定每一次犯错，都有人在后面帮你弥补。” 家里缺孙女吗？那还真不缺，爷爷奶奶会认下这门亲，也都是因为华志安。 (本章完) 313.传开 华志安出门找了一圈，还是找到对门院子里的卓天河搭拌住一宿。 他却忘了，卓天河现在可是镇上的百事通，很多事情别人不清楚的，他都能说出一二。 对于他们这条街的大新闻，卓天河自然知道，还想着到谁那里去打探一下消息，却没想到，当事人直接撞到他面前来了。 “志安，你这小子不赖呀，说不定咱们哥几个你最先成婚了。” 才把人带到房间里，卓天河，立刻准备好茶水，还在桌面上摆上一些毛嗑，这是准备打探第一手消息，还是准备彻夜长谈？ “瞎说什么，那只是家里来亲戚了，”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华志安矢口否认，可是卓天河不信。 “你小子别瞒我，虽然没看到来人，也猜到是不是你频繁来信的姑娘？就是那个叫谢兰巧的。” 华志安有些后悔，不应该图卓天河这屋子宽敞，忘了这小子很八卦，也不知道他这性子是怎么转变的，以前可不会这么话唠。 “……” 就这么片刻的沉默，卓天河立刻察觉到，他没猜错。 他立刻精神抖擞，亲手给华志安泡上一杯茶，又坐到他对面，“真是那个姑娘呀，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魅力，让人家不远千里跑过来。 现在怎么样？家里是不是要准备你的婚事了？ 只是这对方家里是不是太远了？又是乡下的，到时候户口可不好弄。 你爷爷奶奶同意吗？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到你一辈子，你可得好好考虑。” 华志安站起来想走，又想到他只要出这道门，估计不用半天时间，这一整条街都会知道来人是谁。 他只能又坐回去，“咱们兄弟也不隐瞒，但是你可不能说出去，这么跟你实话实说……” 他把谢兰巧的来处来意都说了，“女孩子的名声何其重要，这事咱们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也算是我拜托你了，别把这事宣扬出去。” 吃了一个现场大瓜，卓天河那是格外的兴奋，“兄弟，我是那样的人吗？ 放心吧，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肯定不会到处乱说。” 华志安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人还算靠谱，知道孰轻孰重，也会卖自己一份面子。 却不知，卓天河是没到处乱说，只是才出房门，就被他老娘带到厨房一阵嘀咕，接下来就知道，事情还是宣扬开了。 田桂花气得脑袋嗡嗡的，这才一夜之间，他们家的事情就弄得满院皆知，不，应该是这附近，只要相熟的都听说了。 她正准备好好的采购一番，大办一场认亲宴，现在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这还如何进行的下去？ 人家是奔着跟华志安谈对象而来，他们这边再大办认亲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多欺负人，看不起谢兰巧。 华志安那小子名声坏就坏了，大不了过几年再成婚，可谢兰巧不一样。 他们这里也有在她家乡下乡的，这消息要是传回去，以后让这姑娘如何在屯里待下去。 深吸一口气，也不上街了，直接把还没出家门的人都拦住。 听到消息传开，大家都一同想到昨天出去借宿的华志安，人家说的这么有板有眼，又这么熟知内里，那消息只有是从华志安这边透露出去的。 “这脑袋是长浆糊的吧？”华光宗咬牙骂道，“就他这样，以后还怎么当事？” 田桂花，“昨天我就该问一下，他是借住在哪一家，就没见过这么会惹事的。” 现在事情被摊开，田桂花心中一动，把华光宗拉到一旁，“老头子，你看这事闹的，本来是大好事情，但是咱们现在不得不做出选择。 这认干亲肯定是不行了，你看要不要撮合一下他们？ 兰巧这孩子我还真是喜欢，是个当家的好手。” “你忘了良芬？她刚来咱们家也是这样吧？”华光宗现在有些怕，当年他是为了兄弟情，可事实告诉他，他真的错了。 现在，谢兰巧看着也还好，但人心易变，谁知道以后呢？ 田桂花白了他一眼，“那能是一样吗？也不想想良芬这些年在咱们家，你都是怎么给她当靠山的？ 为了不委屈你兄弟的闺女，你就委屈自己的儿子孙子。 她寻良芬也就是仗着你的势，才敢得寸进尺，她刚进咱们家门的时候，也是勤勤恳恳、谨守本分。 那时候家里家外她都操持着，可是后来呢？ 托人帮她安排的工作，在外面自由懒散惯了，家里又有咱们两个老家伙帮他们背书，可不就把他们的懒惰自私养出来了。” 华光宗哑口，老太婆说的这些都有道理，他也无力反驳。 “可这亲家家里离得太远了，真要有点什么事也帮衬不了……” “你还要怎么帮衬？是不是也在嫌弃我一个逃荒的孤女？” 华光宗这下子不敢说话了，他自己本身也是孤儿，哪里敢嫌弃田桂花。 只是这一辈子，他们孤单无助，不想子孙后代走他们的后路。 要知道没有亲人的帮衬，有时候处事真的要难很多。 “姜逸那你怎么不这么去计较？”田桂花想到当时这老头要跟寻家结亲，除了看重跟寻兴顺的兄弟情，也是看到寻良芬有两个兄弟。 等到志平要娶李丽娟的时候，也是他在反对说李丽娟就姐妹二人以后没有帮衬，这现在的帮衬那么重要吗？ 有些家庭倒是有很多兄弟姐妹，可是一家子吵吵闹闹的，为了一点利益，争得你死我活，最后还不是不相往来。 他们这样清清静静的也不错，何必要这么自寻烦恼。 这又不像是以前，靠什么宗族的势力来维系体面，只要自身有本领，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姜逸那里不一样，咱们小乖有两个兄长，他要是敢欺负咱们小乖，咱们一家子上门收拾他去。”华光宗说完，就有些心虚，当时就想着他们两个老人身体还不错，可以帮衬一下孙女，但对孙子，他真的没有这种想法。 觉得给他们成婚了，就该自己去独立，就算是要帮衬，也要找他们的老子老娘。 “老婆子，你说以后咱们住到姜逸那边怎么样？” 314.解决 田桂花被他这一打算惊呆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咱们有儿有孙的，为什么要住到他家里去？” 华光宗，“他们两个没有长辈帮忙看着，也不知道这日子能不能拿得起来。 咱们也不是说过去常住，过去待一段时间，让他们能安稳生活了，咱们再搬回来。” 田桂花也想到了这一点，姜逸虽然会煮菜做家务，但是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带孩子。 这身边没个老人帮衬，有一段时间肯定是最艰难的。 湘云从小到大，除了读书，家务事也很少碰，这突然间，家里家外的，还真不一定做得来。 田桂花赶紧甩甩头，怎么歪话头歪到这里来了？现在不是说志安的事情吗？ “这些事以后再说，他们小两口以后真的需要了，咱们再去帮衬，你说现在怎么办吧？出去听听外面的都是怎么说的？” 田桂花一想起这些流言，恨不得把去上班的华志安揪回来痛揍一顿。 借宿就借宿，嘴巴还得那么多。 明知道家里恨不得把事情捂紧了，他却到外面倒个干净。 “能怎么办？多给些赔偿吧，也给她一笔钱当做嫁妆，回去有大笔的嫁妆伴身，还是可以找到称心的人的。” 田桂花，“这是一个办法，可是你能确保对方真心吗？要是对方不怀好意的奔着钱来呢？那咱们不是害了兰巧。” 他们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田桂花不敢去赌这人心。 他们是花一笔钱了事的，可谢兰巧呢，可能要赔上自己的一生，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华志安。 华光宗也不知道现在外面传的如何，想出去打听一下，就说等一下回来再商量怎么解决。 等到他再转一圈回来，立刻决定让华志安跟谢兰巧把婚事办了。 他们老实本分的一辈子，可不想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给毁了。 “要不是我吃了药，又做好心理准备，这条命都会被气走，”华光宗平复一下心情，这才说道，“志安那小子自己闯的祸，就自己担，他去借住谁家不好，非得到对面卓家去。 就他们家嘴巴最多，再添油加醋一番，本来没事都给说起有事的。” 刚刚在外面听到的，有人说，两人已经在乡下办了酒水，甚至有些人说连孩子都生出来了，这一次是母亲先过来找丈夫……，总之，各种夸张的版本。 这才一夜之间，就闹得满城皆知，也不知道这一家子是不是连觉都没睡，到处传闲话去了。 田桂花，“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办法怎么解决吧。 你现在去厂里给志安请半天假，这事情不能拖了。” “对了，怎么没看到谢同志？”华光宗终于想起这一事件的另一主角，按说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还在房间里呆着。 “我看你是气糊涂了，丽娟带着兰巧去供销社，找她大姐看看有没有什么瑕疵品。”这大老远过来，不得给家里带点东西过去，这些都是不要票证的，机会难得。 “回头好好说说吧，要是对方同意，早点把婚事办了。”华光宗已经不再想合不合适，只想赶紧把名声挽回来。 田桂花哼了一声，“现在同意，估计迟了，我看兰巧已经不想留在这里。 真当志安是什么香饽饽，就他昨天的表现就已经够让人寒心的。 这事要是搁在我身上，我当场就掉头走了。” 也就小姑娘单纯遭受蒙骗，又被爱情的美好遮蔽了双眼，否则这一趟都不该来。 老两口面面相觑，在这一件事情上，志安真的要负很大的责任。 本来都可以轻轻揭过，却又被他自己捅出去，现在就看着怎么收场吧。 华光宗还没有出门，华志安已经小跑回来，这一头的大汗，可见路上根本就没有停歇。 他也不敢停歇，这一路上都是熟人，要敢停下来，别人就会抓着他询问。 他现在万分后悔，就不该信卓天河的话，他刚刚跑到邮局质问，卓天河居然告诉他没有告诉外人，只是跟他妈妈说了。 这比他自己出去传话还要离谱，难道他不知道家里人的德性吗？ 回到家里气还不顺，就已经遭到田桂花的连环暴揍，他甚至还来不及擦汗，就已经要逃避田桂花的棍棒。 “一天到晚的就会给家里惹事，昨天交代的事情你都吞下去了吗？ 做什么事之前就不知道动动你的脑子？前也没看你这么傻，现在脑袋是怎么长的？被灌水了吗？” 如果华湘云在这里她就会看出，这是因为失去了男主光环，一些隐藏的自私缺点都显露出来。 “卓天河跟我保证的，我怎么知道他会跟他妈妈说？”华志安觉得自己冤，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你这时候回来，应该也是听到那些传言的吧？” “我也不知道，我们主任让我回来把家里的事情先处理好，这该怎么处理？”华志安求助的看向二老，心里有种意识不想成婚，他的对象不应该是谢兰巧。 他对谢兰巧真的没有意见，之前在屯里也是把她当做对象来看。 可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以后这份感情好像就淡化了，他不愿意跟她定下来，只觉得自己的媳妇不应该是她。 但谢兰巧是无辜的，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回家求助长辈。 “把婚事给办了，”华光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想法，总不能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给毁了。 “昨天你说的那些话伤到了谢同志，等一下好好的去道歉，两人再商量一下，以后是你们两个过日子，就从这件事开始吧。” 华志安有些抗拒，他不想这么做，总觉得这样会错失什么。 “这一次由不得你做主，”田桂花见这时候他还在犹豫，手又有些痒了，“人家兰巧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如果这事不能解决，你得背上一个流亡民罪。 既然事情已经闹到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厚着脸皮去找姜逸，让你重新回到靠山屯去下乡，等时间长了，大家遗忘了你再回来。” 这也是她刚刚想到的解决办法，早知道当初就别把这小子留下来。 315.劝说 田桂花嘴里这么说，但也不可能真不管，如果回到靠山屯，以后事发，两边距离这么远，他们想帮都帮不上。 越发觉得这个孙子不省心，抬脚就准备去找姜逸。 “奶……”华志安连忙抓住她的胳膊，“能让我再想想吗？” 下乡结婚这两样他都不想选，脑袋突突的，心中有些怨怪谢兰巧为什么要跑这一趟。 姜逸听到消息就立刻过来，一进门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怪怪的。 也能理解，现在两老肯定是正在气头上，就是二舅兄脸色有些难看。 姜逸突然出现在家里，让华志安有些心慌，会不会之前奶奶就已经跟他提起了？ “我都听说了，”姜逸主动提起，“现在外面都传遍了，咱们家看这事要怎么处理？” 华光宗对他在家里出事，能第一时间赶到，感觉有些贴心。 “没想到传这么快，你都听到了，现在我们也正在商量。” 华光宗知道结婚是最好的办法，但现在看志安的样子，是不想选这一条路。 田桂花，“姜逸，你说让志安重新去下乡，能行吗？” 姜逸接收到老太太的眉眼信息，沉思一下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回头把资料给我，我去处理。” 华志安，“……”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不就是为难他几次，上赶着来给自己添堵。 田桂花听到这个答案很满意，“那能重新回到马郊乡靠山屯吗？” 姜逸，“就算不能安排到靠山屯，也可以安排到那附近，正好我手上还有几个指标没有完成，可以帮我把任务完成了。” 华志安，“……咱们是一家人，要是真的安排下乡，就不能安排在这附近？” 就算真的要走那一步，也不用再回到靠山屯吧，那里坐车就要那么长时间，还不如在这附近。 姜逸摇了摇头，“上次到附近那几个名额，都是我厚着脸皮向上面讨要了，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二，我倒觉得靠山屯不错，反正你之前在那里下乡，所谓做生不如做熟，挺好的，至少不用费时间重新去融入。” “……”好个麻蛋，风吹日晒干农活，能跟厂里相比？ 不就是结个婚，反正女人都一样，这样以后家里也不用再催促。 两厢取舍，华志安立刻做出选择，“我等一下找兰巧妹妹商量一下。” “那你去供销社接人吧，省的等一下有不长眼的堵到她面前去看热闹。”田桂花本来想自己去的，但现在想想，让华志安表现一下也可以。 等到华志安离开，姜逸这才开口问道，“这时候让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好吗？” 田桂花看的更开，“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摊在阳光下。 要是真的事情没有成，到时候也可以说是在相看，人家姑娘没看上志安。” 结婚之前，大家都会处上一段时间，总不能别人处得，就他们华家人处不得吧？这也给谢兰巧留一条后路， 至于那些流言，真正追究起来，根本就毫无依据，就算到靠山屯去查去打听，也知道这都是空穴来风。 她是有些弄不明白，志安之前不是这样，如果真的很反感谢兰巧，那之前也不会一直在通信。 家里都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了，那他为什么又纠结呢？ 姜逸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华志安脸上的纠结，说明他心里对这个谢兰巧也不是无动于衷。 跟两老说一声，“我跟去看看吧。” 田桂花也希望他们年轻人有些话能摊开来说，“好好的劝劝他，就他这性格条件，谢兰巧配他反倒有些亏了。” 这要不是自己的孙子，她还真不愿意促成这一件事，好姑娘到哪里都不愁嫁。 姜逸出门没多久就追上华志安，“你怎么回事？之前做什么不是都挺爽快的，怎么这一次反倒优柔寡断起来了？” 华志安有些迷茫，“也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一提起婚事，我就有些反感。 总觉得不应该这样，可是又说不上是为什么？ 我都怀疑我是不是得了怪病，明明我对兰巧也不反感，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抵触？” 姜逸一听就有些明白了，应该是说那什么所谓剧情的影响，没想到湘云做了这么多努力，剧情君还在努力的要把已歪曲的剧情拉回去。 他引出一道灵气，借着拍华志安肩膀的同时，拍入他的体内。 “难道你已经心有所属？”姜逸笑问道，“真要有合适的，也别藏着，把对象带回来，这一切的流言就不攻自破。” 华志安连忙摇头，“根本就没有，平时都在厂里上班，之前上下班又是爷爷接送，我到哪里去处对象？ 只是不是这么早成婚，我觉得我现在还养不起一个家庭。” 姜逸，“这都是托词，很多人就靠着一份工作，养着一大家子。 可你看看这段时间家里的负担，你承担了没有？ 不过是个媳妇，难道你还养不起吗？” 华志安，“不是吃饱喝足那种养，而是怕我担不起丈夫父亲的重担。” 姜逸见他会沉下心来思考，没有之前的躁动，就知道刚刚打进去的灵气起了一点作用。 他虽不是修炼之人，但灵气在他体内运转，至少能让他少受些影响。 见有效果，姜逸乘胜追击，又给他度了一些，“谁天生还会这些东西？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想想也没有那么可怕。 虽然我未见过这位谢同志，但是能得爷爷奶奶看中，那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你之前在靠山屯，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 华志安点了点头，“很多人在乡下熬了那么久，回城无望，都在当地成家，我承认我也动了心思，才会引发后面的这一串误会。” “既然动了心思，那就不存在什么误会，”见他到这时候还要替自己辩解，姜逸直接戳中他的内心，“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说明这位谢同志如你意。 作为一个女孩子，人家很不容易的，敢跑这么大老远，顶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你。 既然不那么抗拒，何不处处看？这一辈子那么长，万一错过了，那可真是遗憾。” 316.电报 姜逸此刻已看出华志安红鸾星动，否则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华志安细细回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以前真是把谢兰巧当做对象来看，这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了？ 回城这么久，他挑挑拣拣是不是也在心里抗拒？因为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有谢兰巧的存在。 想通这些，好像内心也没有那么纠结，只还有一种淡淡的遗憾，也在姜逸温润的声音中，慢慢的消散。 李丽娟正带着谢兰巧往回走，他们在供销社也听到一些，很多人都明里暗里在偷偷的打量着谢兰巧。 从未经历过这些的谢兰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就连挑选东西都没心情。 还是李丽娟帮她选的两块布，又挑了几双有瑕疵的鞋子，才不至于空手而回。 没想到走到一半就碰到姜逸和华志安。 李丽娟脸立刻沉了下来，不用去问，她都知道这些流言是从何处而来，这小叔子真是越来越不靠谱，就算是再好的朋友，这些私事也不能去说吧。 姜逸很有眼色，走过去从两位女同志手中接过东西，“大嫂，今天还上班吗？” 李丽娟点了点头，她是特意请假，想把谢兰巧安全送回家。 “那我先送你去供应所，等一下再把东西送回去。”姜逸知道下个月就是李丽娟的预产期，不放心她一个人，也想把空间空给华志安。 李丽娟看一眼别扭站在一起的男女，点了点头，对谢兰巧说道，“兰巧妹子，这是湘云的对象，等一下他会提到家里，你跟志安先回去。” 谢兰巧也有话想要私底下问华志安，顺势答应下来。 只是好奇的看了几眼姜逸，没想到志安的妹妹都有对象了，只是看着年纪好像有点大。 姜逸，“……” ＆ 家里田桂花看着自己收拾出来的东西，叹了口气，“知道小乖今天没看到咱们过去，会不会失望？” 他们每个星期都固定往县尾一趟，给华湘云送些东西。 有时候是衣服，有时候是吃的用的。 “回头让姜逸顺便带过去，”华光宗帮忙把东西装到一起，“等一下姜逸过来就让他把东西带走，说不定他今天就会跑一趟。” “你又知道？” “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华光宗现在是看姜逸越看越满意，至少这人有担当。 “真不行，就如你所说，把志安重新送到靠山屯，正好咱们把工作直接给小乖，这地里的活可不轻松，咱们当时就不该这样选择。” 田桂花，“再看看吧，是小乖非要下乡，否则凭姜逸的能力，弄一个临时工还是可以。 再说等过两个月，他们两个把结婚证一办，小乖要是想回来也可以，不就是没有供应，咱家和姜逸又不是养不起。” 孩子大了，主意也大，有些事情他们这些当老人家的也不能做主。 想到这些，田桂花对华保国两口子更是不满，他们倒会当甩手掌柜。 ＆ 寻良芬一身疲惫从火车上下来，现在年纪大了，精神头也不如以前，这连着跑几趟长途，身子有些吃不消。 她是列车员，一天要忙碌的事情很多，所以她才会迫切的想要调个工作，就算是当个小领导，也不用这么亲力亲为。 华保国这个人又死板，不肯帮她说句好话，导致她现在也只能当一个普通的列车员。 “我这身子越来越差，连着干这么多天的活，早晚会累出病来。”一下车，她就絮叨到。 华保国，“那是你自己愿意，再说你不做这些事，能做啥？ 你会说哪一种外语？不知道咱们现在是在跑国际线，到了苏国，你能出面跟他们交涉？” 寻良芬，“……不是可以学吗？” “人家还等着你边上岗边学习？要不你来坐我这个位置，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华保国觉得寻良芬有些不可理，人也越来越钻牛角尖，当时也是她主动提出要调到这边，否则随便在哪一条路线上，一个小领班还是做得的。 现在才做多久，就已经怨声载道，吃不得这个苦，还不愿意松手。 “也不想想我这都是为了谁，要不是为了照顾你，我会要吃这个苦？”寻良芬立刻抱怨道，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都被辜负了。 华保国停下来看着她，“难道不是因为这里的工资高一些？更别说什么照顾我了，这一路上好像是我反倒要照顾你吧。” “……”寻良芬无言以对，她自己都累得受不了了，肯定不会像以前一样把什么东西都打理好，能照顾到自己就不错了。 “这一次休息我就不回去了，我在这城里还有事。”寻良芬带着赌气说道。 “随你，”华保国不强求了，省的她回家摆脸色，到时候大家都不痛快。 “华车长，”刚交接完工作，准备离开，工作人员立刻喊住华保国，“正好今天上午接到你家里的电报，应该是有急事。” 说完，把电报放在他面前，上面写着“急事速归”四个字。 华保国这还是第一次接到家里的急报，提着行李也不准备回城里的家，直接往车站走，如果赶得及，还可以坐上最后一班车。 寻良芬没做思考，也提着东西跟在后面跑，“等等我呀。” “你不是不回去？”华保国头也不回，现在一刻钟都不敢耽搁。 寻良芬，“……”她都看到电报了，要是不回去，脊梁骨都会被大家戳弯。 再说家里从没有发过这样的电报，她敢不回吗？ 不说他们这边往家里赶，华志安把人带到河边，现在天热，大家大都会选在傍晚的时候才来钓鱼，现在河道还算是空旷的。 “之前的事情，我十分抱歉，”华志安率先打破宁静。 谢兰巧苦笑，她不傻，如果说之前是一腔热血奔赴而来，但经过昨日华志安的态度，她已经清醒过来了，这些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想想也是，华志安是城里人，又有一份正式的工作，哪会看上她这样的小村姑。 “不用说抱歉，是我鲁莽了，我只是觉得凭着在屯里的的默契，又有这么多书信往来，就觉得咱们是两情相悦，却没想到，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317.定下 华志安心里更愧疚，是他的一些行为，让对方误会，可这里面确实也存在着他的小心思。 以前在屯里，他对谢兰巧是有好感的，是真心想跟她处对象，只是不知道怎么变了。 「真的很抱歉，我没跟你打招呼，就直接过来了，现在弄得这样为难，我准备明天就回去。 等我离开了，大家没有话题，慢慢的也就会遗忘。」 谢兰巧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回去后，爹娘要是知道自己的经历，又会如何失望？ 她这一次给家里蒙羞，以后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奚落。 不过这些都是她自找的，怨不得别人，所有的苦果就算不咽，也得往下吞。 「其实我觉得咱们可以试试，」华志安鼓起勇气把话说出来，心里反倒是松了口气，「我知道我之前的一些行为伤到了你，那是我没做好准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人交代，才引发后面的矛盾。ap 谢兰巧同志，现在我想跟你以结婚为前提处对象，不知道你能不能考虑一下？」 反正家里都要催促结婚，如果对象是谢兰巧，也不是不能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很反感，今天从家里出来，反倒是想通了。 姜逸，「……」没点效果……那岂不是浪费了灵力…… 华志安，「……」都说女人善变，难道他也有这毛病？ 谢兰巧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给惊住了，明明昨天还不是这个态度。 她在来之前，是带着美好的憧憬，但在昨天都被打击的差不多。 要不是华家爷爷奶奶和大哥大嫂待她真诚，说不得她昨夜就要连夜离开。 她都已经死心了，现在华志安又来说这样的话，扰乱她的心神……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紧张的绕着自己的手指。 她是真的喜欢华志安，否则这一次也不会不远千里追过来。 如果他回城没再跟自己通信，那她也只会当做梦一场，把这一份憧憬埋藏在内心深处。 「你不嫌弃我是乡下的？」 谢兰巧想到昨日华志安的态度，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过不去那道坎，信中跟现实相差太大了。 「没有，我从没嫌弃过，」华志安见她没有直接拒绝，松了一口气，总算回归了一些理智，开始娓娓道来……≈ap;lt;呸！花言巧语≈ap;gt; 不得不说，华志安在哄女人，这一方面还是有天分…… 反正等到两人再回到家中的时候，眉眼中都有了默契。 田桂花是松一口气，心又提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今日做的对不对？ 总感觉有些对不住谢兰巧，怕以后坑害了人家姑娘。 「怕什么？」华光宗把东西让姜逸帮忙送到县尾，关起门来两口子这才说道，「只要咱们老两口在，他华志安还能跳得起。 等过两年孩子出生了，到时候自然而然的会担起重任。 我们还不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慢慢的看吧。」 这男人得成家立业有压力才会想事，之前他们这些大家长把他们看护的太好了，也该是时候放手。 这位谢同志现在看着还不错，真要以后有矛盾了，就把他们分出去另过，要不等过几年，这孩子一个个的出生，他们这个院子就会拥挤了。 以前觉得这院子还算是宽敞，比其他户人家多了房间，但现在看来还是不够，听说厂里都在修建福利房了，也不知道志平他们有没有资格购买？ 「还能怎么办，只是这要把 婚事办下来，是不是要跟谢同志家里人商量一下？ 趁着现在邮局还没关门，让他们赶紧去发封电报。」 但是想到在邮局上班的大嘴巴（田桂花给对方起的‘雅号）卓天河，她又觉得头开始疼起来了。 只要经过他手，这事情又瞒不下去。 ＆ 华湘云听到姜逸带过去的消息，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这也算是把男女主给拆了，那是不是以后就不用跟女主扯上关系？日子太平了。 姜逸，「希望如此吧，周小兰那边也在办手续，动作再不快一点，过个十天半个月，估计她也回来了。」 就怕到时候再起波澜，那对谢兰巧来说，那才真的是不公平。 华湘云，「我爷爷奶奶怎么说？」 「这人都到了，再拖下去，对谢同志的名声不好，所以爷爷奶奶的意思，是等你爸妈回来就把婚事给办了。 日子可能也就这两天会定下来，你到时候要请假回去一下。」 姜逸转述老两***代的话，看来是打定主意，要凑合这一对。 「我这几天没办法回去，你在家那边就帮我盯紧一点，」华湘云没见过谢兰巧，但姜逸对她的描述态度都比较中肯，那就错不了。 再说人要是那种内里藏女干的，家里的二老也看不上眼。 现在华志安要是能把婚事定下来，也足以让一些人收起小心思。 周小兰就算是想办法回来，要想继续留在城里，只能另想他法了。 之前她还在担忧，周小兰下去吃一番苦头，回来肯定会想方设法的留在城里，到时候说不定手段会更过激。 她没在家里，华志安的脑袋也斗不过别人，她可不想周小兰这样的搅事精进家门。 「以后你远着华志安一些，」华湘云都不知道华志安在乡下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见也没有原书中写的那么向上正直。 这样一对比反倒还不如华志平，虽然没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但办的每一件事都很实诚。 「这些我知道，等到时候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由着他们自己去折腾。」姜逸本来也不是多事之人，他一向独立，觉得人能处得来就处，处不来就远着。 华家也是华湘云这一世的亲人，看湘云态度，来决定跟对方的远近。 「就不知华婶子回来会不会有意见，」姜逸想到此人不由得皱眉头，他知道对方看不上自己，也想着给湘云介绍对象，这些都在他心里暗暗记着，记在小本本里。 华湘云没听他提起，都差点忘了这个人，名义上的父母在家里太没有存在感。 「她有意见又如何？这家里还不是她做主，」华湘云有些庆幸，家里都是田桂花说的算，否则寻良芬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 318.不偏 寻良芬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到家中，却没想到听到这个惊天消息。 继华湘云后，华志安的婚事也让婆婆定下来，那她这个当娘的还有何意义？ 三个子女没一个能让她做主的，这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等一下给我悠着点，」田桂花看她又是这副德性，不给面子。 幸好现在谢兰巧跟华志安去写信，发电报，否则看到这一张脸还不得被吓到。 「这婚事已定，什么事也不用你操心，你只管乐呵呵的当你的婆婆就行。 虽然姑娘不远千里过来，但是人真的不错，是个居家过日子的好手，咱们家只要那踏踏实实的，可不喜欢那种虚头巴脑的。」 田桂花说到这，还意有所指的看一眼寻良芬，真要再找个像她这德性的孙媳妇，那他们华家的日子就别过了。 「可是这姑娘不是昨天才过来吗？咱们今天就定下来，是不是也太突然了，她的家庭、性格，咱们都不了解，要是以后相处不过来，这日子还怎么过？」寻良芬当做没有听懂，还想反对。 「就这么过，还能怎么过？当年你爹做主，我还不是没见过你的面，这场婚事还不是办了。 至少现在姑娘还让你先看一眼，你还想怎么的？」 这话语里充满了怨气，华光宗不敢多话，朝儿子使个眼色就躲到房里去。 华保国，「……」 「那能一样吗？咱们两家好歹知根知底，」寻良芬现在有些习惯婆婆的阴阳怪气，反正又不会打又不会骂，「我都还没跟她处过，也不知道处不处得来。」 「说的好像咱们就处过，处得来似的。」田桂花打定主意，孩子们的婚事不让寻良芬插手，「这么多年我不都忍下来，怎么轮到你就不行了。」 「娘，」寻良芬只觉得胸口发闷，在车上累了那么长时间，回来还得遭受打击，真的快疯了。 「这是两回事，以后是我要跟儿媳妇相处。」 田桂花，「没说不让你们相处，我是那种恶人吗？」 寻良芬，「……」根本就没话说了，说不通…… 至于华保国，两头都不帮，干脆闭上眼睛在那里打瞌睡。 「这个儿媳妇心眼实在是太小了，」田桂花回到房间里，直接吐槽道，「想要在家里当家做主，也不看看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真以为我想那么大包大揽的把事情都揽在身上？那也得看她担不担得起这个责任。 就她那眼光，我还怕她耽搁了孩子们。」 华光宗，「咱们不都已经定好了，你还跟他计较那些干什么？ 想听就听，不想听就当耳边风，反正你是当婆婆的，她还能来管教你。 只是这聘礼什么的都没定下来，回头跟谢同志好好的商量一下，看看她那边是什么传统？」 田桂花白了她一眼，「打听那些干什么？ 咱们两个孙子自然要一碗水端平，前年志平多少聘礼，志安也按这个标准来。」 华光宗，「家里还没有自行车票，要不折合成钱让她带回去？」 总不能这样空手把人家闺女娶到手，所以华志安已经请了长假，要带谢兰巧到靠山屯去办一场喜事。 「现在我就是忧心这个问题，要是他们收下聘礼，那倒无所谓，要是带回来两个年轻人在车上怎么折腾？」当年大孙媳妇是把聘礼都当嫁妆带回来，但是谢家的条件又不一样，他们得做另外一种打算。 反正东西给出去是他们以后小两口的，留在娘家或是带回来，都是他们的事，以后家里也不会再贴补。 「等一下问一下谢同志吧，」华 光宗心里已经在想着，等一下到哪里去找人想一下办法。 就在这时，他们的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田桂花走过去拉开门，毫无意外看到华保国。 之前她跟儿媳妇在外面打嘴仗，这小子居然打起呼噜，她们一分开，他倒醒了。 「娘，」华保国走进房间，直接坐在炕上，「真的就这么定下来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田桂花以为他是帮寻良芬来说话的，口气格外的冲。 华保国觉得这一次回来，老太太脾气显得格外的暴躁，只能陪着笑脸说道，「我没想着怎么样，毕竟也是我的儿子，关心一下嘛。」 「真难为你们现在还想起这回事，我知道你媳妇是嫌弃人家谢兰巧条件差，可也不想想她自己又是什么出身，自己身上的泥可还没洗干净……」 「好了，不说这一些了，」华光宗连忙打断她，这老太婆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大，跟吃的***药似的。 转头看向儿子，问道，「你来有什么事？」 「这些是我这些日子攒下来的票，」华保国现在自己保管福利，手里倒是攒了一些东西。 田桂花不客气，全部捞过去，布票，肉票，羊肉票，工业票，糖票，粮票……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各种各样，这样积攒下来也不得了。 「现在家里还缺一个自行车票，」田桂花从炕柜上拿下铁盒子，把票全部放进去，「这两天找人看看，想想办法。」 「咋就还要自行车票了？咱们家不是有几辆自行车？」本来家里就有一辆老的自行车，后来老大媳妇带进来一辆，姜逸下聘礼也送了两辆，说是送给家里一辆。 不过家里放不下，就先把东西放到姜逸那边去。 「那能一样？志平媳妇那是她的嫁妆，你爹那辆骑了二十来年了，就算维护的再好，但也老了，姜逸会送自行车过来，也是表孝心，想给你爹换一辆新的。 当时志平结婚，咱们下聘礼就有自行车，志安也是相同的条件。 如果谢家再有其他要求，那就让志安自己补上。」 为了以后家庭不起矛盾，最好还是一碗水端平。 「那我去找人想想办法，」华保国觉得时间还是太赶了，「早知道这边这么急，我在城里就找人换了。」 自行车票在城里还是比较好找，在他们这个县城可不好弄。 对了，还有姜毅，华保国觉得可以去找这个未来女婿想想办法，他肯定会有门路。 319.分心 华保国过来是要提说另外一件事，「咱们家连着办两场喜事，会不会凑得太紧了？」 田桂花他们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都赶到这了，总不能让流言满天飞。 「要不志安的婚事可以往后移一移，不是要先到女方那边去办吗？」华保国没办法跟着过去，这里面的礼数却不能少。 「本来我都是攒着给小乖当嫁妆的，这一下子也备不齐。」他这一次又带了一些布料回来，可儿子的婚事还赶在前面，下一次就怕没这么好的运气碰到这些好东西。 「也别全给他了，」跟小乖相比，华志安都得退后几步，田桂花已经做出选择，「当时他哥结婚都没这些好东西，到他这里自然也不行。 就跟以前一样，给做两套衣服，要有其他要求，就自己填补。 你这一次带回来的布料很鲜亮，匀一套给谢兰巧，再给丽娟一套，剩余的给小乖多做两套衣服，她现在下地都是穿的以前的衣服，结婚也得几套换洗的新衣裳。」 华保国，「娘，这一次我又听到消息，好像是上面已经在讨论要恢复考试了，你说这一次要是真的，咱们家的孩子……」 「小乖当然没有问题，」田桂花立刻坐正身子，之前小乖也跟她提过这事，说是师门那边传来的消息，她下乡也就是这几个月，「志平跟志安就有些悬。 小乖之前给他们准备了一整套书，这些天也没看那两兄弟去看。」 这都从学校毕业这么久，忘都忘的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跟着报名。 「还是让他们准备起来吧，真要放开了，咱们也能有点优势。」华保国自己读不进书，但是却想着子孙后代出息，「回头我帮他们收集一些资料回来，这边就辛苦娘你帮忙多盯着。 所以我就想着志安的婚事，是不是往后移一下，他的脑子不如他妹妹，这结婚后，新婚燕尔的，哪还看得进书？」 结婚后难免分心，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湘云边他真的不担心，这个闺女从小省心，学习成绩在学校也是名列前茅，这刚刚高中毕业，应对考试，那是完全没有问题，他就是有这种自信。 他私底下问了志平，如果有机会，志平也不愿意去考了，离开学校太久，而且当年他的学习也就是中等，上班这么多年，早就忘得差不多，说自己几斤几两，他自己知道。 倒是志安可以去搏一搏，万一运气好，那又是另外一种出路。 「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那儿子了，书都摆在他桌面上，你看他翻了几次？ 小乖在家的时候他还会装模作样，现在桌上都落一层灰，我也懒得去给他收拾。」田桂花是那天偶然间进去才发现的，这书上都落了一层灰，可想而知根本就没有翻动过。 「所以我就想着最后这段时间抓紧一点，要是今年能考试，就等考完试再给他们办喜事……」 「那就先办证，其他的以后再说。」田桂花打断他，这个儿子真是认死理，怎么就不动动脑子？现在是能等的吗？ 「再拖下去就不像话，你也别在我跟前碍眼的，赶紧出去找找看有没有人有自行车票？」 寻良芬终于看到谢兰巧，人长得还算比较漂亮，脸上肉肉的，看着就像是有福气了。 可这又怎么样？就算是外形上给她加分，出身就是一道硬伤。 穷旮旯里出来的小姑娘，又能给这个家里带来什么助力，不拖后腿就不错。 谢兰巧感受到未来婆婆的眼神，那可不像华奶奶那么慈祥和善，这可是充满了大量敌意。 「妈，这一次可以在家休息多长时间？」既然已经决定要成婚，华志安自然要护着 一点。 寻良芬的性格他们几个当儿女的都知道，姜逸那样的条件都能被挑刺，更别说谢兰巧了。 「我再不回来，这个家还有我说话的地方，」寻良芬扫了一眼谢兰巧，这才对着华志安说道。 「你小子胆子倒是蛮大，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家里搂，以后有你后悔的。」 这当着谢兰巧这么说，让华志安格外的不自在，「妈，你说什么呢？您儿子这双慧眼只会识宝，捡宝，这不给你挑了一个儿媳妇回来。」 上了一段时间的班，他的嘴巴更是利索，「以后你跟我奶奶就只要享清福，我们成家立业也该是担起责任的时候……」 看到华志安把寻良芬哄得一愣一愣，田桂花笑着招手，叫上谢兰巧到堂屋，既然已经说定了，也通知了谢家，那就该谈谈聘礼的问题。 「发电报回去了吧？」 谢兰巧羞涩的点了点头，「发了电报。」 「奶奶说话也直不跟你拐弯抹角，就是不知道咱们那里对于聘礼都有什么要求？」 谢兰巧，「……这我也不太清楚……」乡下的聘礼还真是没个定数，条件好了就多给一点条件差的，两家说和也就这么过。 她心中都有些后悔，要知道这发展会这么快，当时好赖也把家里人带上一个。 田桂花，「按说这事我不该跟你来提的，只是这两边路途遥远，我跟你爷爷的身子也经不起长途跋涉。 志安他爸妈工作都忙，这一来一回时间太长，他们根本没有那么长的假，所以我们就想着让志安自己跟你回去。 你们那边肯定需要摆一下酒水，都是些什么规格的，你也可以说一声，到时候我们这边提前把票钱准备好。」 两边距离那么远，两头办酒都是一个大工程。 这一来一回大半个多月，还不能算中间耽搁的时间。 谢兰巧坐立不安，这些她是听人提起过，可是她一个未嫁的小姑娘，怎么说的出口？ 田桂花也知道她的为难，但他们也不能不闻不问。 最后只能柔声安抚，旁敲侧击打听出一些当地的风俗。 按照这样的标准，当时给予华志平结婚那个标准就足够了。 等到夜里吃饭，田桂花直接把当年给华志平成婚的票证，钱数都摆在桌面上，两兄弟不偏不倚，由着华志安自己做决定。 320.消息 华光宗当大家长，自然要开口说话，「你们三兄妹，我跟你奶奶都是这么准备的，你结婚除了这些，摆酒到时候家里另外安排，以后你们的收入也跟你大哥一样，每个月交上你们的生活费就可以，其他的你们自己打理。」 谢兰巧有些吃惊，这数额可不少，而且据说还在筹一张自行车票，这样的手笔别说是他们屯了，就是乡里都找不到这么大方的。 仿佛好像听过一耳朵，屯里最多的聘礼，是二十还是三十来着？ 「志安既然已经请下假了，那就明天去买票。」田桂花直接看着寻良芬说道，「火车站你比保国熟，你明天送孩子们过去，顺便带他们在城里转一转，请人多照顾一下。」 这里的照顾不是在车上照顾，而是到时候有个熟人能更好地订到票。 以前志安一个小子，受累一点，随便哪个角落挤着也就行，但现在带着媳妇出门，最好还是有个位子，这样在途中也能轻松很多。 寻良芬没想到刚到家，还没喘口气，这里就安排她又往回走，「我就不用去送了吧？志安这么大的人了，到时候他去办公室，直接报他爸爸的名字，就会有人帮忙把票给安排好。」 她还想着这么久没有回娘家，也该回去看看，志安要结婚的事也该通知家里。 「这能一样吗？」田桂花面露不悦，他们这边没人跟过去，就已经很失礼了，把人送到车站，再买点礼品特产，让孩子带回去，这才是正礼。 再说现在两人还没有办证，要是火车不赶趟，难道由着两个小年轻住在城里的房子里？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要被人怎么笑话。 这样的媳妇性格都已经定型，想教也教不好，话说吃了一大把岁数了，这点礼数都不懂，以后这个家要是交到她手里，还不知道要闹多少笑话。 坐在一旁的华光宗，又遭受一次无妄之灾，都不懂这老太婆怎么又在瞪自己。 为了不闹出笑话，田桂花只得把华保国叫到一旁，至于为什么不找寻良芬？田桂花怕自己又会自找气受。 「你们身上应该还有一些票，你儿子上门去当毛脚女婿，第一次总要提些礼吧？ 你们是当父母的，不可能什么事都不管……」 田桂花有时候都在后悔，他们老两口为什么要这么能干，导致保国他们都要当爷爷奶奶了，还什么屁事都不懂。 华保国，「……」 ＆ 华湘云在心里祈祷，华志安这一趟出门要顺顺利利，等未来的二嫂开好证明，两人就尽快把结婚证办了。 「我看到他们二人的面相，已经有夫妻缘，等你二哥带人去当地把酒水一办，这姻缘就成了。」姜逸知道她在忧心什么，所以特地细看了他们的面相，虽然只有细微的变化，但这也是一个好消息。 只要命运更改，世道轮回自然会做出自己的调整。 就像是他们身处在剧情中，这种始终存在而通常不可见的根本结构，不仅可以被熟知，而且可以被改变。 「希望不要再出现什么变故，」华湘云在心里算了一下，「等到他们回去办完酒回来，周小兰应该也到家了吧？」 「就知道你会忧心这一些，我已经让你二哥写了结婚报告上去，又跟他们厂里的领导打了招呼，现在已经批下来了。」 华湘云朝他默默的竖起大拇指，等到华志安回来的第一天，一定是个良辰吉日，适合办证。 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个点子上，男主喜结良缘，女主换人当。 「过几天你也请一下假吧，」姜逸抓着她的手，「我这一次会到海城出差，咱们去采购一番。」 他辛辛 苦苦赚钱，就是为了给媳妇花的，现在也就海城能提供多样的物资。 华湘云心动了，这女人就没有不喜欢购物的，更何况她对这时代的海城还真很是向往。 「也不知道村里会不会给开介绍信，」请一天半天假可以，但要连着请那么多天，估计有点难。 姜逸，「村肯定也需要一些稀缺物，咱们要是帮忙带点回来，你说他们还会反对吗？」 华湘云眼睛一亮，是的，这倒是另外一条思路，妥妥的时代代购，这对她来说还真是一件小事。 两人商量了一会，明天就跟大队长去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姜逸笑看着华湘云，「县城黑市现在到处都在找你，你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出现，有些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华湘云，「……」能说真忘了这回事吗？再说了，现在也没时间过去。 果然这段时间修地球修得太过投入，忘了挣钱大业。 「我这边过去实在是不方便，」华湘云也有些失落，毕竟那才是她的正业。 但是这后面靠近深山，鬼物倒是没少见，得闲的时候听一些小八卦，被姜逸这么一提，华湘云倒是想起了一个消息。 「你知道这后面一片山林连着原始森林，有消息称，那里面有一片被遗忘的药田，你说咱们要不要去捡捡漏？」 姜逸，「如果消息是真的，那不叫捡漏，而是去捡宝。」 正好这一次出差，上面给他时间来安排家里，明天正是休息日子，「把那位置给我，我去看看。」 华湘云也有些意动，「咱们现在出发，脚程快一点，明天应该可以赶得回来。」 他们都是修炼之人，在林间行走比在道上行走要方便很多，再说有魂体指路，速度更不知道要快上多少。 姜逸也想多跟华湘云相处，立刻站起来收拾东西，把这一次带过来的食物又重新塞回储物袋中，伸手邀请华湘云，「那就让咱们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华湘云也想去看看，觉得这消息不是这么平白无故的落到自己耳内。 别小看那些魂体，都是当过人，心里九曲十八弯，不可能平白无故给她这么一个意外之财。 至于说是被遗忘的药田，有些上年份的药材，但具体的数目却只字未提。 他们修炼之人，除了灵气，药材也是重中之重，这样的机缘自然不会放过。 321.老姜头 两人才一来到深山，就无所顾忌的运用灵气，跟着带路的魂体，凌空飞跃在深山之中。 只可惜他们现在都不是大天师，缩地成寸之术还不能驱动。 前面带路的老姜头心中有些窃喜，本以为就华湘云这么一个术士，现在又添加了一个，也不枉他在此地等了这么多年。 越往里走，里面的植被越是茂盛，有些地方甚至连道路都没有。 身上的灵力用完，华湘云立刻拿出几滴灵液，两人瞬间满血复活。 老姜头贪婪的吸着溢出来的散薄灵气，就这么一下都抵得上他吸收一个月的月精。 「两位大师，再翻过前面三座山就到了。」老姜头更加小心伺候，这可不是他生前碰到的那些江湖骗子，是有真本事的。 「这么远的地方，你们怎么找到的？」华湘云看着前方黑漆漆的一片，问道。 这样的深夜没有月光，伸手都不见五指，也幸好他们都修炼有成，才能在夜间视物。 否则就算是打着手电筒，在这深山加浓雾的影响下，估计脚程也不能这么快。 「不瞒二位大师，」老姜头的魂影挂在树枝上，「老朽祖上行医，到了我这已是第十四代传人。 祖上早就有留下传说，在这深山之中寻了一块风水宝地，种植了若干药材。 但其中一位老祖因为走得突然，没来得及交代详细地方，导致后面我们就算知道有这个地方，也遍寻不到。 奈何老朽学艺不精，惹上了人命官司，导致整个祖业没落，实在是愧对先人，愧对后代。」 老姜头想起一些往事，身形差点没有保持住。 华湘云，「那你为何要把地方告知我们，万一以后你家后代找到了此地……」 老姜头苦笑的摇摇头，「我那些不孝子孙早已经把祖先遗忘了，这么多孩子，没有一个学医的，家中的那些医典脉案，也都被他们毁尽，以后更难有建树……」 姜逸轻笑道，「从你面相来看，可不像是什么救世之人，反倒还背着几户冤债，说吧，把我们引到这来有何目的？」 想要蒙骗术士，那就别露脸，就算是成了魂体，身上背负的冤债也化不掉。 他们二人早已经发现对方其心不良，但药田对他们的诱惑太大，这些鬼物什么都喜欢真假参半，只要有一点可能他们都不愿意放过，危险总伴随着机遇。 他们现在不缺钱，不缺物，反倒是对药材很是稀缺。 「就知道蒙骗不过二位大师，」老姜头也不装了，「虽说这片药田不是我们姜家所有，但现在也是无主之物，我们是魂体，根本就触碰不到，所以就此借花献佛，献给二位大师，但是老朽有一小请求，还望二位大师能够成全。」 华湘云看他一眼，「你要知道，既是无主之物，那就是有缘人得之。 就算你不给我们提供这个消息，我们想要找到地方并不难。」 「老朽知道，所提之事对于二位来说也是举手之劳，有老朽的带路，二位也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见对方这么胸有成竹，姜逸和华湘云，是来了兴趣都想听一听，是什么事情，只是举手之劳就可以办到。 「我想二位大师为我换一座墓地，」老姜头小心的观察他们两位的脸色变化，思考着，要是对方皱眉，那他就换一个要求。 华湘云直接拒绝，「这不都是子孙后代该做的事情，我们不接这样的活。」 帮忙看风水倒是可行，但是迁坟可不能干。 老姜头，「子孙后代已经二三十年没有过来上过坟，早已经遗忘了，老朽那座坟地实在是大大的不妥，这才求到二位大师跟前 。」 姜逸仔细观察他的面相，这才说道，「百年蒙阴也足够了，何必再强求？」 这老姜头的功德因果自然有阴差阎君去评判，但他已在这世间逗留过久，跟子孙的缘法也已经断了。 「这阴宅毕竟是我居住之所，但是子孙后代不争气，心中难免着急，这新的墓穴之地，我已经目色好，二位大师只需帮我把安身之所换个地方。」 华湘云轻笑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开墓迁坟可是子孙后代之事，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就是违反了道上的规矩，你不过是一带路之功，就想让我们沾上因果。 这算计者倒是深，莫不是以为我们为了所谓的药田，就可以许下承诺？」 这药田还未见到，这老鬼居然敢在这里给他们挖坑。 「二位大师莫急，」老姜头连忙做礼，「那一处药田的年份已经够久，种类也够多，但是老朽还知道有一株五百年的深山老参，愿意带二位大师前往。」 他一生学医，这深山哪里有名贵药材，对他来说了如指掌。 只可惜他也只是看得到，摸不着，又没办法通知子孙后代过来取用，现在也只能拿这些东西跟着大师换取一些好处。 否则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两位大师帮他迁坟，占这便宜。 如果二位大师帮他迁坟，就会牵扯上一丝关系，以后对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照拂一二。 人过五代另起坟，本来就应该是子孙后代做的事情，现在子孙都不知道他的坟在哪里，嗯……，可能知道，只是觉得年代久远，没必要再上供了。 可儿孙们不争气，没有一个从医不说，现在也慢慢的成为普通人，再这么下去，以后也只能是普通的百姓。 老姜头不甘，他们祖上可是出过御医的，那时候家族有多风光，就衬得现在有多落魄。 本来他都已经心灰意冷，却没想到，前进村来了这么一个能人，他自然要为儿孙们拼一把。 姜逸和华湘云都有些心动了，姜逸上山也不只是打猎，而是要寻找一些药材，来为二人炼制药液，修行只靠术法不行，还得练体。 这五百年的老山参，要是入药了，他们的修行又可以前进一大步。 「那我们只是帮你把坟迁过去，其他的不能再强求。」姜逸只愿行那最简易的迁坟之法，至于子孙后代该做的事情，他们一点也不想触碰。 322.药田 老姜头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是在情理之中。 默默的在前面带路，心中却在想着还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来做筹码。 他自己是看中了一块墓地，也觉得那里是风水宝地，说不得子孙后代也可以重新起复。 来到药田之山，老姜头停下来说道，“虽是无主之物，可这附近设置了一些机关，虽然年代久远，但就怕有些机关 《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322药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年代作精小姑子的吃瓜日常》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