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仙坛之明珠》 楔子 德州之才,其有一表,贯号卧长风。 其人行踪鬼魅不定,见者多善其言,曰:“云兮!云兮!飄渺无定。行势如风,剑势如虹,冠临天下,谁敢不从!五绝之巅,当数之最也!” 冠绝之长鸿,渺渺之人烟。闻其词,别有一番风味。 那长风之行,所涉之地,自有去处。随风而驶,非凡人所能及也! 凡涉事江湖,固有一宝剑伴其左右。此剑宽而厚重,上刻有龙腾模样。取名为龙泉。 翌日,白云仙山之处,云海翻滚。自那浪潮山巅,唯一人独居其上。 此人一袭白衣长袍,仰与巨石之上,袍子随风激荡,发出阵阵颤响。纵使响声如雷,也难以撼其分毫。 姿势优雅,倒也不失一丝风趣。 只见天旋地转之间,竟踏入了幽黑而无尽的虚空。那虚空当中,竟映出缕缕残象~~~ 似繁华街道之中,唯一女子头戴一帷帽,黑色薄纱在清风的拂动之下,随风飘扬。若隐若现的脸旁勾勒出几分神秘之感。 只见其在茶棚前停顿少许后,便提剑向旁边摆摊算命的老者缓缓走了去。 “哐!”女子将宝剑放于桌面,坐于桌前,向眼前的算命老者说道:“先生可否为我算上一卦?” “天地初开,万物混沌。大道之机,自在其中。占天卜地,过去将来,不知姑娘要算何物?” “情!”女子取过毛笔,向白纸上写出一字,而后拿出随身携带的玉佩,一并交于老者,再次申明道:“世间之情!” 只见算命老者拿起桌面的玉佩,喃喃道:“情字除开,心置两侧。物之所隔,恐难出头之日,恐难真相大白之时啊!且这月虽无暇,确有圆缺,虽为贞洁,确冷似冰霜。且这月字当头,唯一人所挡,想要两情相悦,真相大白之时,恐非易事啊?” “先生何解?” “似王非王,似主非主,若不尽快除之,月将陷于无尽深渊,二者则难有相聚之日。” “先生可否解释的更详细一点。”女子有些好奇。 “哈哈哈~!”老者捋了捋胡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姑娘且看这玉!” 老者指着手中的玉佩,向女子讲解道:“这玉虽晶莹剔透,却无法参祥其心。有缘相赠,却无法彼此了解。倘若姑娘听我一言,便出头有望,真相自有大白之时。” “先生请讲!” “舍‘玉’诉衷肠,‘情’字皆可抛。唯心无一处,相聚两茫茫!”老者寓意深刻的说道。 见此,女子停顿少许,便收起玉佩,留下散银,手提宝剑,起身就走。只见老者将散银放于女子之手,指了指天,笑着说道:“卦象未露之日,老头儿我可是不敢收钱的。”又补充道:“此‘玉’非玉,此‘情’非情,还望姑娘日后珍重啊!” “多谢先生!”女子见此,只好抱拳感谢,随即而去。 看着远远离去的背影,老者感叹道:“此玉虽好,却也是害啊!” ~~~ “我自知这是命数,但我绝不后悔。”自那影像未消之时,周边传来一女子之声,正是那蓝灵儿。与此同时,周边寒气逼人,甚是有些诡异。 赵云熙看向那幽黑虚空向他踏步而来的蓝灵儿,甚是有些激动。 正当相逢之时,忽一寒风从身后而至。转身相望,那血盆大口的参天大蟒顿时向他袭面而来。 “噗呲~” 龙泉剑出,刺穿了那血盆大口,却未想这大蟒之躯竟化为一女子,是一头戴白玉面具的女子——落霜 而此时的龙泉剑早已贯穿了落霜的身体。 “呵!没想到,我终究还是要死在你的手上!”落霜有些自嘲,对着眼前的赵云熙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谁吗!那我便告诉你,你且看看你的身后!”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惨哼之声,正是那蓝灵儿。那蓝灵儿流血之处,正是那落霜被龙泉所伤之位。而此时的落霜却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赵云熙扶起蓝灵儿,不敢相信的看向眼前的一切,又看了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哈哈哈~~~!”幽黑虚空传来无尽的嘲笑。那笑意饱经沧桑,似无底深渊。 “魔尊!”赵云熙看向眼前那渐渐呈现的身影。 “蹉跎岁月!唯爱痴狂!身心俱疲!可笑!可笑!”那面具之下,竟是无尽的嘲讽。 只见魔尊冯西月双手背于身后,仰天长笑之下,向他漫步而来,道:“本尊一手造势,唯天下豪杰所不耻!而今你翻手为云,覆手亦雨!却也敌不过这世间冥冥定数!你说是人定兮胜天,还是斐然!” 说罢,那冯西月便一手向赵云熙的面门打去—— 起身做罢,却知方才皆为梦境。 “舍‘玉’诉衷肠,‘情’字皆可抛。唯心无一处,相聚两茫茫!”赵云熙随口一念,却也不禁笑了,笑的很是自然。 “梦醒何时,缘起缘落。即已初醒,看来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说罢,便提剑向云海一跃而去,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此处山地,四面环山,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但唯独一座土丘让人增添几处伤感。 石碑上那几个血红色大字让其心中难以言语。 “师姐,云熙来看你来了!”好久,赵云熙不知言往何处。心存愧疚,不知如何言语。 “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云熙此生,最对不起的人便是师姐你。年少无知,意气用事,以致师姐身陷囹圄,造成今日之局面!此过非云熙所能挽回!”云熙长舒一口气,举起酒壶,一字排开,向地面泼洒起酒水。 不知不觉间,那坟头上的青草竟无故枯萎,紧接着,那些花草也相继死去。唯独那坟头之外的草木,一切却安然无恙。 见此,赵云熙心中大惊。不由的闻了闻壶口,一切正常。 “莫非是出在这坟头之中?”赵云熙看着眼前的坟堆,似乎下定了决心,看向石碑上那几个血红色大字,不由的说道:“为查清真相!还师姐在天之灵,云熙只能对不住了!” 屏息静气的同时,他运足内力,一掌向眼前的土堆挥出。 尘土四溅,猛然炸开,一副棺材显于眼前。 “咔——咔——”赵云熙跳下深坑,推开那厚重的棺盖。 雾气撩绕之间,伴随着一股药味儿,从棺口中飘出。 “怎么会……?”待那浓雾散去,棺中竟空空如也。 第一章:血溅残阳,屠龙刀下埋枯骨 寒风朔月,闪电伴随着雷鸣覆盖了整个天际。 然而,这个夜晚却注定不太平。 位居四大门派之首的明月派正上演着一场惨无人道的杀戮。那满地的尸骸竟堵得无一可踏足之地。 那屠戮之人竟是个个身披黑衣斗篷,头戴鬼脸面具之人。远远的望去,个个面目狰狞。他们手中那形似月牙的弯刀更是让人不寒而栗。那闺中的丫鬟和奴仆见了,吓得半死,还怎敢与其抗衡。门中弟子,尽数被这些杀手屠了个空。他们出刀迅速而敏捷,快而狠,无人能比。 当然,也有他们疏忽防范的地方。那便是池中的假山。 可是,这些可怕的杀手却并未放弃搜查。每个房间都被他们搞得七零八散,甚是有的还一把火点了上去。 虚弱的陆婉儿怎受得了如此重重压力。身负一刚诞生的小孩儿,还要面对这些凶残爆戾的恶徒,伺机寻找逃生的机会,这无疑是对她生与死的考验。 疲惫的身躯使她不由得做了一个举动,而这个举动却无意间将身旁的石头打翻在了湖中。因为这一举动,吸引了那些杀手的注意力,他们高举火把,手提鲜血淋漓的月牙刀,如饥饿已久的豺狼,向湖中的假山上寻觅而来。 他们的步子放的很是警惕。 好在假山后面无光所耀,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她索性拖起疲惫的身躯,带着小孩儿向假山后转移而去。满怀希望的她本想可以逃此一劫,哪料一道耀眼的火光将她心中的希望就此湮灭。 那手持月牙弯刀的鬼面杀手正赫然立于她上头,面目狰狞的看着她。 上天似乎跟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迎头看去,那狰狞的面孔在苍茫的月色下显得很是慎人。黑色的披风与幽黑的月色相融合,让人很难分辨。他那不可磨灭的气势早已盖过了他头顶,举起那已被鲜血浸染的弯刀,顺势向她劈来。 “叮” “噗嗤!” “扑通~” 两刀相抵,在夜间擦出一道亮丽的火花。只觉杀手发出一声惨哼,随着整个身躯掉进了湖里。周边的杀手闻声所动,都向此人扑杀而来。 只见的此人借假山之势,幽夜之冥,不到片刻,尽将这些杀手个个击毙。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快快上马!”来人正是那赵月恒。 二人为防杀手赶到,策马便扬长而去。 庭院之中,火光四射。 只闻得一声惨叫。鲜血飞溅的同时,一支残断的手臂扬天而起。年龄正至二十有余的小伙手扶残断的左臂,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而去。 “窟窿~!” 随着空中一声炸响,顿时,满天滂沱大雨倾泻而下。不到片刻,地表就已被润湿。 失去手臂的张辉早已疼的晕头转向,不知西东。满脸的雨水夹杂着汗珠,使他辨不清前行的道路,途中,数次被跌倒。 好在他还有些理智,为惜性命之忧,回头瞄了一眼。 随着火势的蔓延,两个身影渐渐地映射在他视线之中。时间的流逝使这二人的身影越加清楚。 张辉看明白了一切,这二人是奔他而来。只可惜的是,并非为救他,而是来取他的命。本失去手臂的他本就不太好,现如今又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心里难免有些钻心刺骨般的疼痛。 “谭阳老匹夫!枉我张辉瞎了狗眼,竟被你这贼人利用!我心不甘啊!早有朝一日,我要让你还回来!” 这一切让比死还难受的张辉,心彻底凉了一大截。未想自己一心帮魔门消灭了明月派,如今,谭阳却还要赶尽杀绝。此时的张辉哪里还想那么多,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辉狠出一股劲儿,拼了命的往前冲。 不料,脚下打滑,竟从长满棘刺的悬崖边滚落了下去。 雨泄而不注,雷鸣而不停。这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注定不会太平。 狼烟滚滚,夹杂着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呈现在他们眼前的,赫然是一片已被烧毁的房屋。满地的残骸随处可见。 “没有想到,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玉墟猛的跪在被雨水浸泡的地面,那渐起的水滴与泥土早已浸湿了他的双腿。 “掌门,一切都已成为定局,还是节哀顺变吧!”辰奉阴看了看眼前的残骸,不忍心的道。 “辰师兄说的没错,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还有无生还者。”重阳子说道。 “昔日故友惨遭不幸,乃我玉墟之过。惜我豪门一派,却未伸援助之手,我心何安…” “世事无常,本无怨理可言。掌门又何须自责其疚呢!想那赵月恒身处明月派,为其尽职尽责乃是他的本份。若上天能知悯人心,一切还何需成为今天这个样子?”辰奉阴轻轻的说道。 “轰~!” 房屋的渐渐塌陷,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一个身影,在火海中迸射而出。 “谭洋!”重阳子未想到那身影定是谭洋,起身便向谭洋杀去。 冷,不知从何处而来。之所以冷,并不是满天渐淋的雨水,而是杀气。这可怕的杀气并不是出自于谭洋,而是那隐藏在那周边黑暗角落里的杀气。 “哗~哗~!”那是一把弧形的弯刀,出自于那黑暗的角落,浑撒着水滴,带着声声刺耳之鸣直奔重阳子的面门。那速度之快只让重阳子连闪身躲闭的机会都没有。 “噗~!”重阳子只能微斜着身子,但还是难免被这可怕的弯刀划伤。胸部被深深的划出了一道伤口。惨遭偷袭的重阳子摔落在地,好在被玉墟和辰奉阴扶了起来。 “没想到,你们这些所谓的明门正派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可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啊!”一个身穿奇服的人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就是鞑靼骷髅王!”玉墟看着眼前的怪人,冷冷的问道。 鞑靼骷髅王,一个会使用毒术的人。身穿奇服,那脖子之上所挂的,乃是一串恐怖的骷髅头骨。那光秀的头顶在雷鸣交加电的夜晚下耀得闪闪发亮。只有那耳边一周还长着些许卷起的乌发,在众人之中是显得与众不同。 看着眼前的三人,鞑靼骷髅王轻笑道:“你们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就是鞑靼骷髅王。你们今天能见到我这个施毒高手,只能算你们倒霉,尤其是被我的残魂刀所伤过的人。” “你好卑鄙!竟在刀上下毒!”辰奉阴狠狠的道。 “我们魔门中人怎能与你们正门正派相比呢!就更不用以卑鄙来形容我们魔门中人了。若是不用此手段,那简直是有损我们魔门中人的威严。”鞑靼骷髅王将刀插回刀鞘之中,而后走到了谭洋身边。 “谭洋!没有想到你竟然还敢闯入中愿,难道就不怕我们中原人士将你魔门彻底的铲除掉吗!”辰奉阴说道。 谭洋瞄了一眼众人,不紧不慢的道:“再次闯入中原又如何。当年太峰山一战,实属是老夫失算,才会让那个叫胡啸天的年轻人得逞。你们虽残杀了我魔门中的不少死士,但那又如何。如今的明月派还不是被我们一夜间剿灭。所以,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正派既使有多能打,最终还是要惨死在老夫手里。而如今的明月派,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所以说,还是清查一番你们门下的弟子,免得扑了明月派的后尘,或是比这还要更惨…咳!咳!” “没想到你伤的不轻吗?”玉墟笑啧啧的道。 谭洋并没有急着答话,只是一手放于身后,咳嗽了两下,轻轻的笑道:“能将老夫重伤的人,这世上不出三个。除了胡啸天与明月派掌门萧天,这第三个人恐怕是很难找的出来了。很可惜,你玉墟恐怕还不是这第三个人,因为在老夫的眼里,这第三个人还没有出生呢!老夫虽受了那萧天一掌,但是对付你一个小小的玉墟,那还是绰绰有余。” “谭洋,你不觉的自己实在是太高看了自己吗?你以为明月派就这么容易被打败吗?可别忘了,明月派就算被你所毁,但中原的武林人士,你永远也杀不完,那是因为我们中原的武林人士个个都想吃你的人,喝你的血,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断!”玉墟指着谭洋,狠狠的道。 “玉墟?”谭洋疑惑的眼神看向玉墟,两个小眼珠子不停的转了转,突然对眼前的玉墟讲道:“老夫差点忘了你的一个朋友,那个所谓的明月派大刀客赵月恒。如果老夫算的没错,他恐怕已经魂归西天了,可怜他那不到周岁的孩子,刚出生不久,又得跟着他的爹娘命归黄泉喽!” “谭洋!你好狠的心!竟连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不放过,就不怕遭天谴吗!”玉墟指着谭洋狠狠的骂道。 “掌门!别听那谭洋老匹夫瞎说。他显然是在对我们使诡计。赵月恒如今不见,想必他一定还活着。更何况明月派掌门萧天怎会让赵月恒一同死守明月派。”一旁的辰奉阴看了看谭洋,向玉墟说道。 “没想到掌管炽晨堂的堂主辰奉阴还是挺懂我们尊主的吗?这玄真门的掌门之位不让于你来坐,却让一个毫无警惕之心的年轻人充当,就不怕他辱没了你玄真门的门风?”鞑靼骷髅王嘲笑道。 “我玄真门之事如何,自会由门中弟子乃掌门一同决定,还由不得你来掺和。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辰奉阴不客气!” “你们还是当心自己吧!再怎么说,你们还都太嫩了,不但不是我们尊主的对手,恐怕连我这一关也很难过。”鞑靼骷髅王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是一把剑,出自于辰奉阴之手。 “唰~~~!”带着声声刺耳之鸣,摔打着雨花,在辰奉阴的手中旋转个不停。 “咣~!”突然旋转的剑在辰奉阴的手中转换成另一种角度。忽闪的剑尖如同摆动的蛇尾。 那是一颗颗倾撒而下的雨滴,凡是那剑周边落下的雨滴都被这晃动的剑尖接了下来。而后,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水珠从剑尖脱疑而出,直奔谭洋二人。 雨,依旧下个不停,随着狂风,眼前的一切都浸泡在朦朦细雨之中。冰冷的弦音似被人拉响了一般,那声响胜过咆哮的雷声,尖钻刺耳,那光芒耀眼夺目。像一个沉睡地下多年的恶魔,向谭洋二人袭击而去。 第二章:玉嘘疗伤,辰奉阴恶战谭洋 寒风凄厉的夜晚,对玉墟他们而言,是如此的紧迫,以致玉墟拼死都在为重阳子驱毒疗伤。 此时的他们已避无可避,不管是风雨无情的洗漱,还是谭洋等人的威胁。 “掌门尽管放心去战!我虽身受重伤,却无大碍!我足以应付得了!”重阳子拼足力气,隐约的说道。 “此乃掌门之责,无需多言!尽管用功疗伤便可!”玉墟的语气很是强硬,竟用一句话将其挡了回去。 而此时的辰奉阴两头吃紧。一边是鞑靼骷髅王不断的发起挑衅,而另一边,则防止谭洋对玉墟二人的偷袭。 紧急关头时,哪曾想数条毒蛇竟从鞑靼骷髅王的袖间奔射而出,似一张密制的网向辰奉阴盖了去。 “唰~唰~唰~” 只见的辰奉阴手起刀落,顷刻间,这张密制的毒网被挑成数块,向四周散落而去。伴随着残断肢体的渐落,一张无形的网向鞑靼骷髅王回击而去。 势头正急,哪容得他多想,闪身而退,跃到了别处。 只听的一声颤响,若干个树藤被切成了碎块,散落在地。那残断的碎块隐隐约约的还腾升着股股青烟。 这可怕的一击让二人为之震惊。他们的确没有想到,一个堂堂的炽晨堂堂主竟有如此可怕的武功。方才若闪躲不急,恐将早已被切成数块。 刚才的一招的确是可怕,但同时也损耗了辰奉阴的不少内力。此时的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轻松自如,而是喘着粗气,手中的剑都似乎要脱离开他的手一般。可见他还是拼足了力气,紧抓着剑而不放。 他明白,此时的他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在谭洋的面前决不能露出自个儿的破绽,而这个破绽便是他已经无力使出像刚才那般可怕的一招试。故而,他拭目以待,静静的临听着周边的一切。随时准备着迎接新的挑战。 “这是什么招式?”谭洋看了一眼鞑靼骷髅王,而后向眼前的辰奉阴说道。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天决!”辰奉阴慢悠悠的说道。 “好一个天决!”谭洋笑了笑,开始向辰奉阴一步一步的走了去。他前进的同时,他继续道:“虽为天网,却还有疏漏之处。密尔不整,狂而不啸!劣而不严,滞而不动,乃死网也!老夫若是没猜错,此乃你独门之绝技。与贵门派的武功好像不搭嘎吧?真不明白,秘籍各有所好,武功各有所长。非本门秘籍而不入,却另攀新枝?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武林正派?那赵月恒如此,而你辰奉阴也是如此。难道在你们玄真门也有不寻常的宝物,才会让你炽晨堂堂主如此历害,还是宝物只属于你辰奉阴,而他人却毫不知情,包括你们如今的掌门人玉墟?” 这的确是一种威胁。谭洋的越渐靠近,使的辰奉阴开始担心。 “谭洋老匹夫!你休要猖狂!你欲霸明珠不成,无辜伤人性命,还在此装模作样,挑拨离间,你好歹毒的心啊!试问这天下还有哪般恶棍有你这般毒辣!”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任你话语再多,也只能听从老夫旨意。”谭洋带着笑意,一手指向被运功疗伤的重阳子。 或许是风雨的渐响,让三人并未察觉到危险的存在。 那形似如火,烈而不燃的条状物竟是一条蜈蚣。它正悄无声息的向玉墟二人爬去。它那晃动的触角时不时发出摄人心魄的声音。伴随着雨水的敲打,很难发现它的存在。 “掌门当心!” 经辰奉阴的提醒,玉墟睁开了双眼。 “噗!” “噗!” 气血上涌,二人止耐不住,都同时嘴喷鲜血,浑身变得无力起来。而此时的重阳子则伤的更狠。二人之所以如此,一切都源于一条火蜈蚣的入侵。 这场可怕的游戏,自始至终都未停止过。自谭洋的那一笑就已经开始了。谭洋之所以向辰奉阴走去,那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实则,是以火蜈蚣为暗,以不费吹灰之力,破其二人功力,已达其目的。 细雨依旧,此时的重阳子全身无力。他的伤口处,那浓烈的黑血集聚于伤口而不散,随着功力的化解,依然不见得好转。 更加糟糕的是,重阳子的身体开始越渐的发烫起来。就连为他运功疗伤的玉墟也为此而几乎废了双手,有幸被一时清醒的重阳子将他推了开。而这一切根本原因都是那条潜藏于重阳子身体内部时有时无的火蜈蚣。 随着毒液的漫延,重阳子的身体开始隐约的渗出些许热气。这使他恨不得想将自个塞进水里而来的痛快!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也开始变的发烫了起来。此时的雨水对他而言,可谓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我的眼睛…”重阳子不停的将脸浸泡在地面的水洼之处,以此来缓解眼睛的疼痛,但一切却显得于事无补。 “师弟!”辰奉阴看向眼前的谭洋,恨不得将其切成数块。 “哗!”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谭洋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隐身术!”辰奉阴没想到谭洋会隐身术,他不知道谭洋跟五行究竟有着何种关系。谭洋能将隐身术练的如此之好,可见他对当初太峰山一战是多么忌恨。 辰奉阴开始四周打探,却依旧不见谭洋的踪迹。 鞑靼骷髅王的确很得意,因为他的试验终于成功了。看了眼满地滚来滚去的重阳子,鞑靼骷髅王将嘲笑的眼神移向了正在运功疗伤的玉墟。他开始慢慢的向玉墟走了去。 此时的雨不停的随风飘洒,闪电也在众人的头顶稀里哗啦作响。 一切可怕的恶梦似乎才刚刚开始。 鞑靼骷髅王放慢了步子,他似乎察觉到了玉墟只是故弄玄虚。他猜想到了玉墟的可怕,自谭洋出现为止,玉墟都未使出真正的内力,而是一直为重阳子驱毒疗伤。不过,在他看来,玉墟方才的一番举动足以让他耗掉一些内力。此时看上去,他的面部依旧带着虚弱之像。 玉墟动了。面对而来的鞑靼骷髅王,玉墟眼中闪过一片寒光,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而此时的鞑靼骷髅王也被这恐怖的气场所惊,再也未敢向前一步。 玉墟睁开了双眼,起身看着瘫痪的重阳子,眼神中汇聚的杀气斜射到了鞑靼骷髅王身上。 “怎么?看到你的门人竟被我的毒物伤地如此惨败,是何感想啊?”鞑靼骷髅王轻轻的笑道。 “今日若不除你,将后患无穷!” 玉墟的话让鞑靼骷髅王顿时感觉到了不秒,这也是他初次感知到了死神的降临。 畏畏缩缩的他开始退了,因为他感觉到了眼前玉墟的可怕。 他是多么希望死神能够永远的沉睡下去,如那满地的残骸,永远都没有复苏之地。 谭洋并没有离去,这感觉是出自于辰奉阴。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谭洋的存在。谭洋就在他周边。 雨,似乎很特别,尤其是他身后飘洒而下的雨。渐渐的,渐渐的,在他身后形成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并不是别人,正是谭洋他自已。 “嘭!” 辰奉阴方一转身,便狠狠的遭其一掌。 “噗!” 受了谭洋一掌的辰奉阴刚从地面爬了起来,鲜血便从他嘴边滑落而下。 “好歹毒的老贼!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辰奉阴笑了笑,向眼前的谭洋道。 听见辰奉阴如此说自己,谭洋实属笑了,笑的让人不明所以。面对受伤的辰奉阴,他淡淡的说道:“想我魔门中人,何时当过正人君子。老夫阅历无数,平生之所见,要说正人君子者,无非于一人,那便是明月派掌门人萧天。可惜君子有道,命却短;小人无道,命却长。事实证明,老夫所言,不无道理。只可惜尔等顽固不化,冥顽不灵,老夫只能替天行道,除以后快!已绝天下之患!” 谭洋带着那不怀好意的笑意向他走了来。他那让人猜不透的笑意让此时的辰奉阴开始有些莫名的恐慌。为了不让自已的处境恶化,他现在唯一能做的那便是与眼前的谭洋时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老夫这一掌未能要掉你的性命,你可知道是为何吗?”谭洋莫测高深的说道。 “你谭洋老匹夫奸诈无比!谁能够摸透你的心思!成王败寇,大不了就是一死!要杀便杀!无需多言!”辰奉阴毫不犹豫的说道。 谭洋笑了,同时,他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仰天而笑,任那雨水冲洗着脸,道:“老夫乃是万物之主!世间之主!要想谁生,谁就得生!要想谁死,谁就得死!当年太峰山一战,实属是老夫失算,让那个叫胡啸天的臭小子捡了便宜。老夫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既来到了中原,又怎能空手而归呢!” “你方才之所以留我性命,莫不是想利用我来得到江湖上传言的明珠?”辰奉阴说道。 “不!不!不是利用,而是交换,用你的性命来交换。”谭洋轻轻的说道。 辰奉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而后向眼前的谭洋狠狠的回道:“谭洋!你别妄想了!我辰奉阴一生做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受你这种奸邪小人的威逼!去做一些偷鸡摸狗,残害百姓之事!我劝你还是赶快消了这个念头吧!” “一命换一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怎能说是威逼呢?更何况事后,你我各得其宜,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三章:谭洋败退,辰奉阴身受毒害 天地顿生,以空·灵·质为基(空:即物质所占用的空间;灵:无形之中,某种隐形的力量或通过物质而激发出不可见的力量,常为无形物;质:万物中最常见的实物,即有形。),造以万物。滋以相生相克为道,始而循环,逝而不绝也! 而世间之物,寿命之长短,多有不一。 故而以长寿为核心,适时皆出佼佼者。多辈皆有造诣,唯武最为突出。可同时能驾驭空·灵·质此三者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为此,世间以区分等级之高,故而定为三级。 一级,人之境;有形与无形皆无法相互转换,只能以有形造有形;即以质取质。通常,平常的人皆处于人之境。 二级,地之境;有形可转无形,但无形却无法转有形,超乎常规所不能及,更无法解释;即以质取灵或灵(质自身所带,如执念等。)操纵质而取灵。 三级,天之境;有形与无形皆可相互转换,且能驾于空之上;即为灵取质,也可以灵取灵,可周旋于空之间。 而每一等级各有强弱之分,皆都以弱向强而转化,故而以化为统称,分为以下三类:初化,无驾驭之能;中化,有驾驭之能,却时有时无;末化,驾驭之能娴熟,且能操控胜算,决定于千里。 而谭洋以身化影,以质(雨)为隐其身,却现其形,无法将身形隐没,可见他已达到地之境~灵初。而相对于辰奉阴来说,他可就弱了许多,此时的他还处于人之境~灵末。他哪能是谭洋的对手,故而节节败退,身受谭洋一掌。 谭洋自是得意,因为胜算皆在掌握之中。 “呸!”辰奉阴狠狠的向前吐了一口唾沫。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辰奉阴即使要活,也得活的光明磊落!岂能苟活一世!你谭洋就算今日不杀我,在我辰奉阴有生之年,我也定会杀了你!” 只见谭洋两手背后,轻轻的笑道:“而今你已成这般模样,你觉得还能杀的了老夫吗?” “尽吾志而不能至者,无悔矣!”辰奉阴坚决的说道。 “哈哈哈…!没有想到你辰奉阴还是挺有骨气的吗!可惜你命不久矣!”谭洋笑道。 “莫非你动了什么招数?” “没错!方才那一掌,老夫只不过在其中做了点手脚而已。想必你的身体在发生变化吧?”缓了缓,谭洋又继续说道:“你也该怀疑老夫的方才那一掌。若要杀你一个辰奉阴,老夫一掌足能要掉你的性命。但若是要留你性命,那一掌也绝不会像这天空飘洒的雨,轻而无力。想要逼你做出一件事情,那就得有逼你做出这件事情的前提条件。因为老夫知道你这个人可不像一般人那么好容易对付。所以那一掌并不是表面那一掌轻而无力。你若不按老夫之意行事,那你的身体可能会发生连老夫也意想不到的后果,直到最后变成一缕黄土深埋地下。不过,在你活着的这一段时间,这些折磨时时刻刻都会接连不断,你也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 “好阴险的手段!”辰奉阴的确感觉到了不对。在他身上,好像有千万只虫子爬来爬去,甚至感觉到有人似是拿刀在一点一点的刺他身上的每一处。他尽管以气相逼,但这些感觉依然遍布他全身每一处。 谭洋的确很高兴,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一个人是如此的难受。但是,正在得意当中的他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那便是玉墟。 自谭洋凭空出现,玉墟一直都没有显露自己的身手。在别人看来,玉墟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这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却为何能够当上玄真门的掌门,那就无人知晓了。也许,这一点正是玉墟的独特之处吧! “嘭!嘭!” 谭洋当感觉不对时,方一转身,便连受玉墟两掌,将他打出了几步之遥。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老夫又失算了。”谭洋看了眼玉墟,又看向四周,似乎在寻查什么人。 “你就不要看了,那个所谓的施毒高手已经被我打跑了,现在只剩你孤家寡人一个了!”玉墟笑道。 “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名门正派玄真门掌门人玉墟也会像我们这般偷袭于人!倘若这天下武林人士知道你如此作为,又不知会作何感想呢?”谭洋没想到玉墟也会像他一样,让他防不胜防。 “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对付你这等阴险小人,就得用阴险手段。不然,又怎会让你这么容易受伤呢?” 谭洋看了一眼正运功疗伤的辰奉阴,而后看向眼前的玉嘘。 “噗!” 谭洋终究抵挡不住这两掌,也许是他之前受了萧天一掌,才会让他落的如此惨败。为了能够再次施行他的计划,谭洋带伤闪身消失在了玉墟面前。 “辰堂主!你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异样?”谭洋消失,玉墟这才立既跑到辰奉阴身前,担心的问道。 “掌门,我师弟可否安好?”辰奉阴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一直担心着重阳子的安危。 “你放心,他很好。我方才帮他驱散了一些毒性,现在他已经开始可以自已驱毒疗伤了。”玉墟说道。 “那就好。”辰奉阴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玉墟,道:“掌门,我想求你一件事。” “辰堂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我定会量力而行。哪怕是拿我玉墟这条命来还你生机,我也绝不会推辞。” “掌门多虑了。我只是希望掌门从今以后,将我封锁于炽晨堂,以十八重铁链扣我手脚,无论何人,都绝不踏入炽晨堂半步,更不许接近我辰奉阴。” “辰堂主,你这又是何必呢?让我玉墟囚禁你一生,我是万万都不会答应的…” “掌门若不答应,死的人就会更多。我现在已是无药可救之人,凭我这点儿功力也支撑不了多久。到时候,一旦魔性爆发,有可能会伤害很多人。”辰奉阴打断玉墟的话,说道。 “你只不过受了他一掌,怎会…” “他打出的那一掌并不是表面那一掌。他在掌中含了魔门中能控制人性的百螟,使人为此物而所用,若违此物之意,便会百般受它折磨,直到油尽灯枯为止。”辰奉阴讲道。 “没有想到谭洋竟如此阴险狡诈,可惜我方才未能要掉他的性命!” “他已受萧天一掌,方才又连续受了掌门的两掌,且身中要害,我相信他谭洋也活不了多久的。不过,这也能使武林平安一段时日。但同时,我也不想因为我而使武林再次陷入血雨腥风之中。这也是我辰奉阴这一生唯一一个愿望,还望掌门能够成全,否则,我辰奉阴会死不瞑目的!”辰奉阴看着玉墟,再次啃求道。 “为保武林太平,你不忍狠心将自己囚禁于炽晨堂一生,我玉墟此生就算杀敌无数,恐怕也不及你啊!” “我们玄真门能入武林四大门派,已是很难得的了。我不想因我辰奉阴一人使四大门派受污,更不愿因我而使玄真门背上不应有的骂名。掌门一向做事恩怨分明。孰轻孰重,掌门自然知晓。我身为炽晨堂堂主,却已入魔三分,掌门要如何处罚,也应心知杜明。掌门且不可为了故交而放了我这个魔…”突然,辰奉阴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在他那脸部的皮肤下,似有一只虫子爬来爬去。玉墟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虫子的形态。看那爬的趋势,似乎也挤开辰奉阴的皮肤蹦出来一般。 “这难道就是百螟!”玉墟看着長奉阴的脸,心中猜测道。 面对此时的自已,辰奉阴很是痛苦。他使劲控制住自己的意念,并同时伸出右手,准备向自己的额头打去。 但是,就与他额头相差几分时,他的手却停了下来。使他停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此人正是玉墟。 “你这是要干什么!”玉墟紧抓住他的手腕,带劲的说道,好像很不愿意让辰奉阴这样做。 “掌门不愿意,我也只能如此了!”此时,辰奉阴的手抖动的更为历害,好像随时都要爆发。 深深的看了辰奉阴一眼,玉墟沉重的道:“好!我答应你。” 此时,搜寻无果的众弟子也随即赶来。 “启禀掌门!我等方圆百里四处搜查,均无一生还者!” “好了,知道了。”玉墟看了看满地的尸体,很是无奈的道:“将他们都安葬了吧!” 而此时的辰奉阴也似乎不受控制。在他那痛苦的面容之下,嘴角微微一笑,便随着一掌向玉墟打了去。 这一掌来的突然,让身后的数名弟子为此捏了一把冷汗。但一时警惕的玉墟也并没有让辰奉阴的这一掌得逞。 “啪!” 两掌相抵,只将二人各自击退数步。 “快…快…将我封锁!”辰奉阴一手紧抓着另一支手腕,向眼前的玉墟恳求道。 “玄真门炽晨堂千金锁!”玉墟一声令下,只见十个人手拿铁链出现在辰奉阴周围。只将此时的辰奉阴围了起来。 千金锁,传说乃玄真门祖师集阴山(晦阴山)之石,采阎罗(阎罗河)之浆,收九九烈日之光,打造而成的铁链。十条铁链交错相织,无人能解,故命名为千金锁。 曾有传言,位居北方边陲的附近有一晦阴山。此山常年雾霾丛生,不见天日。山涧有一河,色黑而蒸腾,其温超乎常然!凡有物进入,皆灰飞烟灭,尸骨无存。阎罗河之名也便由此而来。而看着眼前的辰奉阴,十人的脸上露出纠结与无奈的神情。 “堂主,对不住了…” “啊!” 那些弟子话还未完,其中一人已被辰奉阴一掌打了出去。 “唰!唰!唰…!” 交错相织的铁链如腾蛇般瞬间将辰奉阴捆绑了起来。不过看那形势,似乎有些危险。所以,玉墟飞于他头顶,以头下脚上的姿势,一掌贴于辰奉阴头顶,众多气流贯穿其身。 “啪~!” 辰奉阴猛的双膝跪地。那地面都被这可怕的威力击出了一个大坑。不到片刻,辰奉阴便软弱无力,倒地不起。 第四章:枯木林里,红衣女戏说乾坤 百里山外的前尘道上竖立着一块石碑。此碑身形如流水,曲折不定。且身呈绿色,正背两面皆有较小的文字。有的形如古篆体文字;还有的形如数字及符号。碑的顶部被一些青苔所覆盖,而此碑正背两面却是清晰可见,流水曲般的字体密密麻麻的排布于碑的正反两侧。鲜血般艳丽的字体使得此碑更加的神秘而宝贵,而此山也因为有此碑的存在,变的有名起来。 对于此碑的种种由来,世人都是以传说为根据,并没有人实际考察过此碑的真正来历。对于此碑的出现也仅仅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盘古开天劈地。 传说远古时期,盘古持斧开天劈地之后,眼前一片蔚然。天地正茂,风水流年,万物生生不息。而盘古因此欣慰,泪与水的结晶也便从此而生,两者合为一体,吸取了天地正气,形成了一块形似于流水般曲直不定的石碑,深深的扎进土壤,映照着世间一切万物的生死及百万年的苍桑变化。盘古为此便将当初的一切都刻于此碑之上,以保世间太平,并将此碑命名为太保。 而此传说也不仅限于此,更有人谣传此碑含有灵气,而此碑身上的字符便是最好的证明,更有甚者还传言此碑上的字纹是藏宝地点的叙述,谁能得它,便能永享荣华富贵。不但如此,更有人将它当作武功秘籍来练,却不幸练死了人。各种传言以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散布于武林各大门派,绿林各道之中。引的众江湖人士纷纷前来夺取这块稀世珍宝。 有人持斧凿其碑,却对此碑毫无影响;以血布印其字纹,却未想到一场空;以撅其根,却挖地三尺也不见根底;还有的人…… 对于太保的各种奇怪异象,人们都无法猜疑。太保的越渐神秘引的众江湖人士,绿林各道都为它而争斗不休。一场血腥屠杀上映于前尘道,这个曾有名的奇山也被这些人搞的乌烟瘴气,失去了生机。而在次次残杀途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也仅仅只是太保。太保的幸存终究冻结了人们对它邪恶的心灵,人们都为它而带来的可怕而深深地烙在心里,以戒昔日的残杀,人们再次将他命名为生死碑。 民间也为生死碑而流传着一首童谣: 生不息, 老不移; 空风谷, 无名欺; 生老空无夜叹息。 死辰岗, 小鬼郎; 莫失散, 夺锦囊; 死小莫夺亏心粮。 前尘道因人们的警觉,再次荒凉了起来。道路之上早已被杂草覆盖,而那块生死碑也淹没于野草之中,失去了踪影。 而此山也在人们的心目中渐渐的淡化,直至人们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忘的一干二净为止。这片山岭也再次回归了原始,也逐渐出现了曾经未有过的寂静。 然而,这一切却似乎只是一个假象。这里之所以假,是因为寂静的太过可怕了。 瑟瑟的风中,抖不出半点儿生命气息的味道。仅有的,也只是几声带有寒意的鸦鸣。那回旋于整片山谷的乌鸦,禁不住使人浑身只打颤儿,周边瞬间冷了大半儿。 “扑腾~!” “嘎~!” “嘎~!” 事情似乎变得更加的糟糕,就连这仅有的几只残鸦也未能保住性命,带着几声惨叫,离开了这个惨无人道的世间。在哀鸣依渐消逝的空中,唯有的,也只是几片被鲜血浸染的羽毛,是那几只残鸦的羽毛,缓缓的在空中飘荡。 这山谷似乎绝不能容忍一个带有生命气息的物种存在。 “嘎!嘎……!” 不,绝对不是。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插曲。这片山谷也并没有像刚才那么绝情,因为在远处的林子中,还有生命气息的味道存在。而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出自于一个女子之手。 绯红霓虹, 夜月难浓, 揽上清风柔荑, 娇自溶溶, 幽姿漫步缕长空, 绝世倾芳容。 睦盽凌峰, 狐眉桃茜, 须坠千丝万缕, 其乐融融, 喜上唇间斗长风, 万华终为空。 暗红的眼影增添了几分狐媚,如樱薄唇勾起一抹娆柔笑意。袅袅婷婷,着一袭红衣委地,她折纤腰行以数步,呈皓腕于轻色红纱。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 额边那几缕幽黑的青丝在两腮边随风飘荡不尽,构出了一副柔嫩之色。那嘴角还带有几丝血迹,不过,一时之间也被她的舌尖舔了回去。 那纤纤细手从空中划过,似乎在描绘着一幅意蕴而深长的画卷。其实,她并没有,她只是随手抓了支空中飘荡的羽毛而已。 玩弄之间,将羽毛从鼻尖轻轻划过,似在品味着羽毛之上的味道一般。 “现实终究是现实,虚幻终究是虚幻,现实和虚幻永远都是两个不同的界限。我今日倒是想要看看,你是否真能将现实和虚幻并存,如传说那般神乎其神。”说话之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搭落于两岸的桥梁似乎有些枯栏不堪,上面都布满了一些青苔。就连那夺命的狂风都对这座枯桥起了怜悯之心,不敢轻易将其吹落于深谷之中。那仅有的生命气息也只是苟延残喘于世,悬座于高空之中,准备在生命的终头再搭送于一人至桥的对岸。他那年老且经不住一时风雨的身躯还在这位来客的面前支撑着,似乎将这位来自远方的贵客搭送到对岸,他才肯安心的离去。 然而,面前的这位冷厉的女子并没有对他起到怜悯之心,更没有因外界的影响而对这座枯桥产生惧意。她只是很冷沥的扫了一眼,便抬起微扬的脚步,向前走去。 奇怪,枯桥并没有因女子的存在而断烈,只是待女子走到了对岸,这座枯桥才发出最后的颤响,才深深地掉落于谷底之中。 就在此时,这深不可测,到处充满危机的林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凌乱的枝条与藤蔓横错相间于头顶,些许藤枝从缝隙中垂落而下,构成了别具一格的景观。 粗大的枝杆横杈于树林之中,与白雾相间其中,都不知道它是出自于那一根树冠。 地面横草杂生,都无法看出哪里才是落足之处。只有待风声飘过,才可判定立足之地。不过,很可惜的是,这里很少有风的迹象,就算有,都被随风而动的白雾一时间掩埋了过去。 这是一处尸骨遍地的恐怖阎罗狱,让人心寒的骷髅头散落于地面的每一处。那无数枝藤蔓都快要织成一块密不透风的墙。不过,这并非一堵墙,而是一口成年老化的木棺。那顶盖四角各有一铜铃。在绪绪的风中,幽幽作响。 而这四周,都很少有草的迹象,因为这口木馆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沼泽。那沼泽地也有几具被淹没的枯骨,不过这些枯骨一时之间都是很难被察觉到的,也许是草的缘故,才将这些黑暗的一面隐藏了起来。而这口成年老棺也被这些藤蔓横错相交的包裹着,似乎在有意掩盖着什么。 “哗~!” “咚~!” …… 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寻常,这些沼泽竞无缘无故的冒着气泡。不但如此,那沼泽也似乎含有不可估量的温度。那腾升的气雾如一条白色巨蟒环绕于空中,挥之不去。 “当~!” “当~!” …… 铜铃突然在此时摇摆不定,似乎在预测着一位贵客将要倒临。树枝招展,只听一个女子随口念道: 独闻暮夜谁雕残, 落叶终归惹人寒。 朱门依旧红睦里, 莫问他人街路瘫。 来者是一名女子,正是刚才的那位冷眉而多娇的红衣女子。如一枫叶,翩翩降落于一处树冠之上。 “多年不见,你也该显身一现了。”女子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口被藤蔓所包裹的棺材,睦子中流露出让人不解的神色。 女子的话意并未引出那个神秘人的回答,而她所盯的这口木棺也未露出任何异样的迹象。 这未料一时失落的氛围倒让女子心生冷漠,嘴角微微扬起,一缕扯天红绫直奔那口被藤蔓所包裹的木棺。 “嗖~!” “嗖~!” “咕咚~!” 说来也快。刹那间,那藤蔓似人的手,瞬间向四周收缩而去,消失在女子视线内,眼前只剩下了一口乌黑色的木棺。那粗糙不堪而溃烂的木棺都在岁月的雕琢下,裂开了一道口子。只有那四角吊挂的铜铃还在风雨的侵蚀下,依旧保持着完美而不可抹去的天籁之音。 雾,在不经意间,从棺盖口的缝隙里脱逸而出。渐渐的,渐渐的,整个棺材都被白雾所包裹,消失在了这团诡异而神秘的白雾之中。 女子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待白雾消散,那口乌黑色的棺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这样,片刻之间,在红衣女子的眼前失去了踪影。 “哼!故作神秘!”女子冷冷的扫视了周围一眼,不屑的道:“尊主有令!命你不惜一切代价,誓死找到明珠!保则……”女子话还未完,一个身影便出现在她身后。 “保则怎样?”只见此人微微转身,一副鬼脸面具直奔她的面门,吓得她一时间差点从树上跌落了下去。 “后果如何,我想你心中应该明白。”女子眯笑之间,扫过地面的枯骨,对着眼前的鬼脸面具之人可怜巴巴的道:“只是到时候,不要像这些人一样,死的太过可怜。若真那样,那可有失了当年尊主对你的悉心栽培啊!” 对于女子的话意,鬼脸面具之人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微微转身,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被雾所覆盖的丛林。好久才道:“明珠现今何处?” “明月派清风坛坛主,也就是闻名于江湖的第一大刀侠客赵月恒之手。”女子很是浅淡的笑了笑,又道:“这赵月恒是何许人也!想必你对此人也应有所了解,就不必让我再多费可舌了吧?” “你究竟是何居心!”鬼脸面具之人停愣半晌,语气很是低沉的道。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假传命令?” “区区一个赵月恒,何须让本神君动手。你们四大凶煞扬恶于江湖多年,对付一个赵月恒,难道就如此的不堪一击吗?” “我们四大凶煞如何,我无心理会。我只是奉尊主之令,向你传达命令而已。你若有意违抗,尊主可不会对你这个饱受多年魔难的心爱徒弟多加怜悯的。”女子很是自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背影,带着凝重的语气强调道:“这尊主能命你击败赵月恒,夺取其手中的明珠,可见尊主对你可是疼爱有嘉呀!尊主如此急着让你出山,一来是想看看你这多年来是否真正在砖心苦学武艺精道;二来,这赵月恒也不是很好对付的角色。他能扬名于江湖这么多年,可见他也绝非等闲之辈,此人绝不可小觑!尤其是他那个出神入化的刀!” “一个凡夫俗子,你们又何必将他形容的如此神勇?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身为魔门中人,只有魔才是天下无敌。你这样称赞于别人,究竟置自己于何地!置魔门于何地?本神君真为你刚才所说的话而感到羞愧呀!”鬼脸面具之人略带伤感的道。 “神君如此说,莫非这赵月恒还不入神君的法眼?那究竟是什么才能让神君有如此着高的见解呢?” “明…珠…”只见鬼脸面具之人意蕴深长的道,似乎在估摸着什么。 “闻江湖所言,得明珠者得天下。这句话足以证明此明珠乃是万物之尊。若非尊主当年机智,安插张辉于明月派,想必我们如今也无从知晓明珠究竟身居何方。尊主千方百计要得此明珠,可见此物的重要性,是你我不能顽枯懈怠的呀!”女子似乎知道了什么,道:“莫非神君是对此明珠……” 鬼脸面具之人微微转身,女子顿时停了下来,似乎很害怕这个冷面客因她一时所说的话而对她不利。便笑了笑,转换了语气,道:“神君如此机智,就算他十个赵月恒也不足为惧!得此明珠,定不在话下。” “你就不要再装了,说说你为何要独自前往此处请本神君出山?”鬼脸面具之人很有愚意的道。 “神君还是不信我?” “不是本神君不相信你,是因为你的眼睛出卖了自己。”鬼脸面具之人很直接的道。 女子见此,微微一笑,顿时向眼前的鬼脸面具之人单膝跪拜道:“神君所言丝毫不差,不过神君可能有所不知。小妹我虽是四煞之中的一员,但她们三人却曾不与小妹来往。如今小妺我落得个孤掌难鸣的局面,也只能向神君求助。俗话说的好!一拳难逢四手,何况小妹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辈。若有神君相助,得此明珠,定是轻而易举之事,何况事后也免不了神君一些好处呀!” “什么好处?” “当然是助神君夺取天下,夺得武林之尊!”女子很是坚定的道。 鬼脸面具之人笑了,声音越渐越大,笑的很是狂妄。但那也只是片刻,看着眼前的女子,很是平静的道:“你想背叛尊主?” “神君何以见得?”女子抬头看着眼前的这张面具,脸上丝毫没有露出畏惧之色。 女子岂不知这其中涵义。她并未感到丝毫的惧意,在心中逐渐完善规划着那个杀人于无形的完美计划。 鬼脸面具之人见此,只是轻微一笑,道:“谅你也没这个胆儿。” “神君如此骁勇善战,想必定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子。我也很想见识一番神君的庐山真面目,不知神君可否愿意让我一睹尊容呀?”女子起身后,故意挑开话题,说话间,不由得向鬼脸面具之人靠近了一步。 “哼!本神君劝你还是不要见到的好。否则的话,你会很后悔现在所做出的决定。到时候,就连一个安稳的觉,你也别想在踏踏实实的睡!”说话之间,很是冷厉的扫过女子双眼,似乎很反感别人看到自己的真容。 “噢?有这么可怕吗?”女子很是疑惑,步子又开始向前迈了一步。却不料,她的这一步竟让眼前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眼前的一切竟让她目瞪口呆。她所走的方向,是一处悬崖。谷底被白雾所覆盖,那嗖嗖的风声使她向后退却了一步。一个散碎的石子被她的脚不经意间踩落,向谷底缓缓坠落而去,淹没于白雾之中,好久才发出哐堂声响。 这场景的确让她很难猜透究竟是真还是假。只是转身向身后看去,却发现身后依旧是一处寒风四溢的悬崖。感觉是如此的真切,以至于让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做梦还是中了传说当中的幻术。 “怎么会这样?”女子心中不由的怀疑,脑子之中回放着刚才自己的一举一动。 那是一双眼睛,出自于那幅鬼脸面具之后的眼睛。如高不可攀的悬崖,又如深不可测的峡谷… 她回想起了刚才一刹那的变化,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宛如神话一般,那样让人参不透。正是因为那双眼睛,她才向前靠近了一步。 “砰~!” “砰~!” “砰~!” …… 突然,眼前的一切,竟在她那充满自信的笑容间,如玻璃一样,支离破碎开来。变成了无数碎块的残片,从空中滑落,逐渐消失于眼前。与此同时,那支离破碎的黑暗虚空又恢复了本该原有的容貌。 站在她眼前的,依旧是那个鬼脸面具之人。只不过在此时,鬼脸面具之人背对着她而站。 “不愧是四大凶煞之一呀!这么充满诱惑的地方,你也能走的出来。”鬼脸面具之人稍有称赞的道。 “让神君失望了吧?”女子笑了笑,很是自信的道:“神君可能有所不知,如此大的破绽,怎能困的住我。神君若刚开始就使用此幻术,也许我到现在还无法逃的出来。不过用此法来对付赵月恒,结果如何,那可就不为人知了。不过我敢断定,这个赵月恒可并非像神君心中所想的那么简单。我劝神君还是多多留意此人为好,以免落得不该应有的下场,那可就不太好了!” “此人既如此,何不将他归为已用,那也不是一件坏事呀!” “此人难以应对,还想将他归为己用?我劝神君还是不要做白日梦了。神君若真要那么做,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女子瞅了一眼鬼脸面具之人,毫无顾忌的说道。 女子的一番话并没有引的鬼脸面具之人一时发怒,只是微微转身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而后回头,仰天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声,道:“哈哈哈……!能在本神君面前如此嚣张的人,你鬼母可不失为第一人。当初能小看本神君的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本神君的这张面具。不过今日,本神君可能要在你这里失例一次了。” 鬼母见此,只是淡淡一笑,道:“我鬼母能有现在,只是神君一时心慈手软罢了!若换作是别人,恐怕现在连尸骨也找不到哪一具是完整的。” 眼前的鬼母的确很会说话,尤其是每到关键时刻,都能说出让人心中甚是喜爱的话。她的察言观色,的确练到了一定的地步。只可惜,鬼母的城府实属太深,就连眼前的这位冷面客都被鬼母蒙在鼓里。 “不知神君可否已经想好了对付赵月恒的法子呢?”鬼母好奇的问道。 “怎么?莫非你鬼母还有比本神君更好的法子?”鬼脸面具之人不由得看了看鬼母,带有一丝蕴味的问道。 “我鬼母也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你们男人之间争夺的事情,我鬼母可不太在行。作为同门中的人,我鬼母也只能恭祝神君早日夺得真宝,为我魔门增添荣耀!”鬼母很是恭敬的拜道。 鬼母的一席话并未引起鬼脸面具之人的一丝高兴,也许是那张面具挡住了不该遮挡的,才会使鬼母一时间觉得冷落。正当鬼母去看那双眼睛时,眼前的这位冷面客却将脸转到了一边,两手背于身后。抬头仰望苍天,似乎一切都不在话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谅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逃本神君的手掌心!”说话之间,鬼脸面具之人一手紧攥,拳头之中发出倾脆的声响。 第五章:乌棺枫佬,枯骨幻影吓路人 本是很宁静的山道却渐渐传来马蹄之声。飞扬的尘土被狂风卷起,使的此时的天空有些昏暗。然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要说最可怕的,可能要数那天边划过来的乌云。 “嘎!嘎!嘎……!”不,这决不是普通的乌云。因为没有一片乌云能够带着鸟儿的叫声向人们飘来的。除非那不是云,而是一群鸟,一群全身乌黑的鸟——乌鸦。 事实就是如此,这的确是一群乌鸦。众人惊慌失错,一时之间被这些来路不明的乌鸦所吸引。更让他们感觉到奇怪的是,这群乌鸦竟然托着一副乌黑色的棺材从天而降,停落于他们身前不远处。 “天降异象?天降异象啊!这…这恐怕…不吉利呀?”一人吓得从马上跌落而下,连滚带爬的走到一匹枣红马身旁。看着马上的人,战战兢兢地道:“坛…坛主,我…我们可能凶多吉少了!这里可能会死人的,我…们赶紧撤吧!” “撤?”马上之人面无愠色的看了看前面的乌棺上散落而嘶叫的乌鸦,而后又回头望了一眼,对眼前之人面不改色的道:“蔡福,你可知道,我们之所以能逃得出来,全是因为掌门人,我们才得一幸存!如今,却因这一口棺材,你却畏畏缩缩不敢前进,还哪儿有男儿之气?如此行事,还不如一介女流!” “哐!哐!哐…!”不知为何,众人眼前的这副棺材之中却不由的传来无名的声响。那扣人的心弦顿时被蹦到了节骨眼儿上,就连那女子怀中的婴儿都在此时嚎啕大哭起来。 女子看了一眼马下的人,带着一些同情的眼神,道:“既然他想走,就让他走吧。现处危境,能逃得出一个是一个。” 赵月恒很是理解的看了看陆婉儿,对马下之人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希望,道:“一时之气,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好了!你走吧!走了就再也不要回来了。希望以后不要像我们这样整天过着提心吊担的生活。” “多谢夫人!多谢坛主!”棺材之中的声响使得蔡福更加的但惊受怕,猛得跃上马背便扬长而去。 “你们若有离去的,也尽管离去,没必要跟着我连累自己的无辜性命。” “坛主乃当世之英杰,能为坛主所用,是我等荣幸!我等誓死追随坛主!永不离去!”众人齐声铿锵有力,说不尽的豪情壮志尽在众人眼中流露而出。 “好!有你们陪伴,我赵月恒不枉此行!”赵月恒扫过众人脸颊,而后,将目光落在了陆婉儿怀中那不到周岁的婴儿赵正厢身上。 “夫人,好生陪伴于我们厢儿左右。此一去,恐多生祸患!你也要多保重啊!”赵月恒珍重的道。 “放心!厢儿在,我在,厢儿亡,我也…” “不!我不需要你发出毒誓。是去是留,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但愿一切都能如人所愿,那就再好不过了…” “嘶~~!”就在众人还未注意,那马儿前蹄高昂,将蔡福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蔡福双手捂着面门,发出声声惨叫,从地上踉跄的站了起来。看着那一时站立不稳而扭曲的背影,众人都为此捏着一把冷汗,不知道蔡福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待蔡福转身回头面对众人时,他的身上开始大股的白气蒸腾而出。不到片刻,蔡福便四肢僵硬,成了一具干尸,倒落在地。 那是一股带有暖流的冷风,向赵月恒的面门袭击而来。 却见赵月恒也不落下风。手中的剑划成一个弧度,只听“叮”的一声,那手指头般大小的石子被挡于身外,落在了一片草从之中。 “兹~”情况实属让人难以预料,那块草从瞬间枯黄,成为一滩灰烬。 “果然如此!”赵月恒似乎明白了什么,立即向众人吩咐道:“所有人提高警惕,不得让磷石接触身体,一旦触碰,瞬间就会被吸的成为一具干尸!” 众人听后,立即加强戒备。 “是什么人?给我滚出来!”赵月恒看着眼前的木棺。 周围并没有人回答,应对赵月恒的问话,还是那棺材之中发出的哐哐声,以及停留在棺盖上声声嘶叫的乌鸦。 声音的渐大,使的这群乌鸦带着声声惨叫,纷飞而起,降落于周边的树枝之上。 “哐当~!”棺盖不知被谁掀翻在地。带着腥臭味儿的白气从棺内腾升而起,那倾斜的程度如同节日中的妇女们弯斜了的腰。 那稍有神秘而略带惊悚的乌棺并未引的众人前去观望。这些人也只是在马背上紧紧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幕。 这是铁打的事实,是无可颓废的事实…没有人能够抹灭眼前的一切,更没有人能够描绘出它的真实所在,因为发生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如此让人难以猜想的神话,或许这本不是神话,而是噩耗。 那是一支手。这支手并非常人所见那般白里透红,带着些许柔软。他只是一个失去肉身的真像,但也不失生前那般风态。 那支让人为之尖叫的手搭落于棺沿,带动着他的上半身坐了起来。 微风凛凛,似一座雕枯的丰碑从棺中崛地而起。银白的发丝随风张扬,那深凹的双眼,以及有些乌黑而不太完整的牙齿与他那头顶的银发显得很不是协条。直到整个身影走出那棺口,众人都为此惊呆了。 不可能!真的不可能!可是眼前的一切的确如此,他们不得不承认。 这是一具尸骨,一具如活人般那样行走自如的尸骨。虽是一具尸骨,但也能看的出这是一位老者。因为在他的左边还拄着一绣满图纹的拐杖。 天,也不知为何,在此时昏暗了下来。而眼前的这具凋零的枯骨成为了天地之间的一个焦点。所有的光,所有的气流,些许残物突然向这具尸骨上汇聚。 在刺眼的白光之下,众人都无法睁开双眼,只感觉周边的气流向眼前的这具枯骨身上汇聚。 片刻之间,一切都似乎静止了。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位临近八十多岁的老翁。 微眯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寒光,绝对让人瞧不出温度的所在。苍白的胡须都被微风悄悄得吹的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这猥琐的寒风都因突然出现的神秘老翁而不敢露出半点声响。周围的一切都似乎因突然出现的老翁而停止。然而,那枝头的乌鸦却不失当初风头,依嘶叫个不停。不但如此,那声音似乎叫的比之前还要悲促而哀鸣。 赵月恒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神秘的白骨怎会突然间在他们眼前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老翁。 “咳!咳!”老者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慢悠悠的向前两步,微迷着双眼,带着桑哑的声音向众人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赵月恒见此,心中不解,向陆婉儿看了看,而后带着泛出一丝深笑,回答道:“老人家能一人独守群山,难道就不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老者听见赵月恒如此说话,抬起抖颤的手,指着眼前的众人,道:“你…你们这…真是太不像话了!” 陆婉儿似有一些不忍,但老者的突然出现,他们不得不妨。 “敢问老人家姓甚名谁,为何一人身居此山,难道老人家就再无其他亲人了吗?”赵月恒继续问道。 “老朽姓枫,人称枫佬…”枫佬突然停了下来,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指着眼前的赵月恒,气冲冲的道:“咳!咳!你…这年轻人…太不像话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你…你这是不把老朽…当人看喽?” 赵月恒见此,只是轻轻一笑,道:“老人家想多了!我只是一时不解,谁这么没良心,把老人家一个人扔到这山道上。难道就不知道这山道上多有豺狼虎豹吗?万一老人家遭遇不测,那可不太好啊!” “好啊!好啊!这如今的年轻人可真会耍嘴皮子呀!”指着马上的赵月恒,命令般的指道:“你…你下来!身居高处,有你这样对待老人的吗?” 众人都将目光琐向赵月恒,眼前的枫佬的确值得让人怀疑。如今,又让赵月恒下马与他回答,这恐非表面这般简单。 “老人家,刚才我们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老人家原谅。现只求老人家让出一条道,让我们急行通过,我们也定不会为难于老人家。”陆婉儿提前一步向枫佬问道,以此避免赵月恒遭于不测。 陆婉儿的回答致使枫佬的目光并未锁向她,而是她怀中还不到周岁的婴儿赵正厢。 “这…孩子可否…让老朽看看。” 枫佬的问话致使众人都开始心生疑虑,开始怀疑。陆婉儿看着赵月恒,一阵犹豫。一旦这枫佬心生邪念,自己的孩子岂不是又落入危境。想想后果,心里一阵后怕。 “怎么?连孩子都…都不舍得…咳!咳!给…老朽看看?难道是怀疑…老朽对这孩子不利?” “老人家想多了,我们只是心急着赶路,一时不敢耽搁时间罢了。”赵月恒连忙解说道。 “既然如此,那还犹豫什么?” 为此,赵月恒也未敢犹豫,但心中还是一阵担忧。轻身跳下马背,看着马背上一丝不舍的陆婉儿,赵月恒也很是为难。但他终究还是亲自接过陆婉儿怀中那不到周岁的赵正厢,心中也只是默默地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事。 “嘎!嘎!嘎!”枝头的乌鸦却在此时乱作一团,周旋于众人上空,似乎在告诫着人们将要发生一场灾难。 此时,赵月恒也似乎预测到了凶险正在向他们慢慢逼近,而这凶险也似乎指明了眼前这位叫枫佬的神秘老人。 “咚~!咚~!咚…!”众人都屏声息气,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有的,也只是咚咚直跳的心声。 一步,一步…,赵月恒每一步都走的很是谨慎。看着怀中那洋溢出微笑的赵正厢,赵月恒的手似乎早已紧紧的和襁褓长在了一起,另一支手却紧紧的抓着剑,尽管手中布满了汗水。 这是带有危险的信号,乌鸦的嘶叫已使他心神不安。是好是坏,他也只能一赌。与上苍赌命,这是他头一遭。 第六章:四鬼拉棺,铜铃声响恶魔现 “咝~!”一道白光,却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向眼前的枫佬身上划去,这是一个死角,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死角之处怎会有死神的阴影。之所以,众人才会忽略,何况眼前的是一位老者。 枫佬死了,死的太让人匪夷所思了。在枫佬的背部,有一处深深的刀口。但让人不解的是,这深深的刀口处却并没有鲜血流出。 不过,一个突如其来的血滴却打破了这一切本该庆幸的场面。这颗血滴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它没有停留在别处,正好停留在怀中赵正厢的眉心处。如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闪既失。然而,此时的赵正厢并没有出现异样的状况。 赵月恒见此,心中隐隐觉得不对。立刻从怀中取出一颗红色蛋丸喂入赵正厢的嘴中。 “你给厢儿吃了什么?”陆婉儿觉察到了赵月恒的举动,心中甚是不解。 “护心丹。”赵月恒很直接的道。 “他刚才…” “是我的不对,一时间没有觉察到,让他中了敌人的暗算。暂时也只能以护心丹稳住他的心神。若要彻底消除他体内的魔性,也只能用明珠驱散,可明珠如今…唉!”赵月恒很是失望的道。 “难道厢儿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但愿这一切都只是虚幻。”赵月恒很是希望的道。 枫佬死的很直接,当然,也死的很是平和,那怕是多余的一个字也未说出口,就别说是一副多余的表情。看上去的样子,他似乎已经死了很久,绝不像刚刚才死去那般简单。 然而,更让大家意料不到的是,眼前这死去的枫佬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身躯以肉眼见不到的速度迅速开始肿胀,溃烂,腐化…,直至最后成为一具爬满蠕虫的枯骨。那恶臭的味道可以熏的让人发吐。与此同时,他们眼前的天与地也如镜子一样支离破碎开来,细碎的残片又迅速构成了另一副景象。 眼前的这片天与地似乎才是他们真正的天和地。不同的是,眼前不远处站有四个穿着黑衣斗篷的神秘人。也许是天色太过于昏暗,以至于众人无法看清眼前这四人的面部。因此,他们眼睛所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洞。或许,这四人原本就是撑着四件黑衣斗篷的空气。可是,这在赵月恒他们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从不相信这些鬼神之类的传说。至少在他赵月恒看来,这四个不愿显露真身的神秘人也只是故弄玄虚,无需大惊小怪,对这些人产生惧意。 陆婉儿接过赵正厢,将其紧紧的抱于杯中。此时,赵月恒也已跃上马背,注意着眼前的一举一动。 “他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人不由的道。 “能够动用如此邪术的人,绝非正道人士。”赵月恒看着眼前的四人,接着道:“除了魔门中人,中原可能再也无第二个人能动用如此巨大的幻境。” “幻境?”陆婉儿似乎想到了什么,道:“传言幻境能使人与原本的天地相离,进入到另一个虚幻的天地,并且与这虚幻之中的事物发生着原有的生存轨迹。幻境能将一个人活生生的困死,但这却只针对个人而。可江湖之中,我也很少听说幻境可以使许多人同时陷入幻境?除非这并不是幻境。” 看着陆婉儿如此肯定,赵月恒带着一丝微笑,道:“你说的很对,我们中的并不是幻术,而是能让许多人产生同一种幻境的迷药。”说完,赵月恒看了一眼停落在周边树枝上的乌鸦。 “如此说来,我们的厢儿也就平安无事了?”陆婉儿颇有一番希望的看向赵月恒。 赵月恒脸上虽带笑容,但心中还有一丝不解。但面对陆婉儿的问话,他未敢犹豫。带着一丝喜悦,点了点头。 眼前的四人以同样的速度开始向众人靠近。渐渐的,渐渐的,他们手中多了一条铁链,而四条铁链的另一端似乎掩埋在这块飘落了许多落叶的地下。 “哐~~~!”一阵山迸地裂般的炸响,一口破旧的乌黑色棺木被四人拉出了地面。 “当~当~”棺盖四角各挂一铜铃,清风徐来,幽幽作响。 而此时,这口棺木周边似乎多了一股让人心惊肉跳的邪风。之所以邪,是因为这股风夹杂着一股黑气,那棺木周边的树叶不断向赵月恒他们习卷而去。 在铜铃颤响的一刹那,一声声邪笑总是伴其左右,那不怀好意的邪笑可以深入到人的骨髓里,传入四肢百骸。可以感觉到脑部阵阵剌痛。眼前的一切都因头痛而变得晕眩。 “噗~!”一人朝天一口血沫,从马上跌落而下,再也不醒人世。 这是一个可怕的对手,绝对让人猜想不到他究竟有多么的残忍。 他们似乎没有预料到,这股邪风才是真正中毒之所在,而那幽幽作响的铜铃及那股时有时无的笑声只是一个隐瞒真相的幌子。 而赵月恒等人还在以气相逼,致使毒气不要被自己吸入体内。而陆婉儿怀中的赵正厢周边也布满了一层气罩。他们知道,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眼前的紧要关头,就是摆脱这片困境,以得到更好的调解和修养。可让人头痛的是,眼前的四个神秘人竟趁着他们身处下风,也开始向他们慢慢逼近。 风?不,这绝对不是风,因为没有风可以让人瞬间气绝身亡。准确的来讲,这神秘的邪风都只是这些魔鬼精心策划之下的骗局,是一场害死人不偿命的骗局。 强大的风力并不是每一个人能阻挡的了的。带动着空中的每一粒尘埃,向众人迎面而去,地面都似乎为此而颤抖。 赵月恒也不知为何,从马鞍上掉落而下,晕倒在地。紧接着,身后也有两人坚持不住,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也不知为何,只有陆婉儿及几位身壮的人坚持了下来。 “咔嚓!”这些人开始已经靠近,踩断的树枝瞬间传入陆婉儿的耳朵中。 一柄弯刀已开始从赵月恒身体上空开始猛烈下滑,似乎要穿过赵月恒的心藏。 “噗嗤!”不知何处而来的剑,猛然间刺穿了黑衣斗莲之人的咽喉。瞬间,这把剑脱离而出,又刺向了另外的二人。 这是一把流星剑,而剑的主人正是赵月恒自已。很显然,刚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迷惑对手。 似一道耀眼的白光,刺破了黑暗的缝隙,划破了天地之间的一个漏洞。而这个残缺的身影却不知为何,只是站而不动,似乎在等待一个绝佳的时期。 可让人奇怪的是,这四个黑衣斗蓬之人被剑所刺,竟瞬间化成一团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整个天际都咆哮的雷电所包裹,地面很快便被雨水所浸湿。然而,这可怕的恶梦似乎才刚刚开始。 “当~当~!”那棺盖四角所挂的铜铃却在雨水的浸洗下,幽幽然发出声响,如同一缕清风,卷起一曲抹不掉的音符。那声音,很自然,绝没有一丝急躁之感。在电闪雷呜之中,铺出了一片属于它的天下。恬静中泛出浓厚的音律,淡静而幽雅,源源流长,很快,便胜过了九霄云外。 这片属于铃铛的天下,雨水都似乎少了很多。不,绝对不是,具体的来讲,是雨水很难浸透这片区域。对他们而言,这些雨就像消失了一般,显得很是神奇。不过,让他们更为惊奇的是这些停留在叶片上的水滴或是道路上的水潭都在极速减少,与此同时,众人眼前的这层落叶之下竟传来一阵让人惧意的嘶吼声,那让人为之惧怕的声音是接连不断的传人众人耳朵之中。 这些白色的气体如一缕炊烟,扭动着整个身躯从地面钻出,透过叶片,飘浮于半空,在众人眼前形成了三个似有似无的三具枯骨。 伴随着那可怕的叫声,如同在地底下钻出的幽灵。在这幽幽作响的风铃声中,都能嗅出死亡的味道。 “呜~!” …… 众人竟在不知不觉中,身体失去自主意识的控制,不听自己指挥,也只能在心灵操控。更可恶的就连呼吸也变的极为困难。 靠近,这可怕的恶魔正在向众人慢慢靠近。怕,也不知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让他们如此的惧怕,是那地下传出的嘶吼,还是飘浮于众人眼前的三个怪物,也许都是。怕,是出自他们心里,是出自每一块肌肤之下爆起的神经;是出自每一根血管之中血液的沸腾;是出自内心的呐喊。 在窒息中挣扎,尽管有多么的可怕,也依在一次次的呐喊。这是出自每一个人的本能反应,从无声到有声,直到整个身体全由自掌控时,这些可怕的怪物才在众人眼前,猛然间烟消云散。 待续 就因为刚才的一切,此时喘气,都开始变得急促,好像很久都未吸收到新鲜空气一般。 赵月恒却一脸担心的样儿看向陆婉儿,直到将目光移到那怀中的婴儿赵正厢,道:“厢儿可否安好?” 却见陆婉儿慢悠悠的将脸转向赵月恒,那眼角还残挂着泪水,道:“厢儿他…呜~!” “少主~!” …… 众人下马跪拜,哭声连连。 “厢儿,娘没有保护好你,可是你也不能离娘而去呀…!”陆婉儿一手扶摸着那娇嫩的小脸蛋,满含泪水的痛声道。 “把他给我。”赵月恒跳下马背,接过陆婉儿怀中的赵正厢,淡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赶紧用手去探鼻息。 “厢儿还有救!”赵月恒满怀息望的道,众人听后,更是放心了许多。 “坛主,请允许我们为少主驱毒疗伤吧!” “厢儿乃是我赵月恒的唯一希望,我身为他的父亲,绝不能袖手旁观,救他乃是父亲的职责。”赵月恒很是坚定的道。 “也让我为厢儿驱毒疗伤吧?”陆婉儿看向赵月恒,希望得到他的认可。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替我们监视周围的一切,以免歹人得手。至于救厢儿,只需三人便可。”赵月恒说完,便从众人中挑选出两名得力的随从,盘膝坐地,开始向赵正厢驱毒疗伤。 此时,林子之中一个人影也开始向众人走来。鲜红的血衣在幽黑的夜空下泛出阵阵刺鼻的味道。随着距离的逼近,很快便看出了对方的面孔。 淡淡的额眉是如此细长,牵动着眼角拉出一条冷艳而多娇的眉眼。白皙的脸部绝对没有一丝叠起的皱纹。那丰润的嘴唇红的好像刚刚才点上去的胭脂一般。带动着整个嘴唇,泛出一副让人不解的笑意。 那步子不紧不慢,倒与那鲜红血衣搭配的如此完美,构成了一副别具一格的景观。 第七章:血滴眉心,终难救赎报因果 “你是谁?”陆婉儿剑指眼前的女子,带着警告的语气向女子追问道。 女子停下了脚步,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对于一个快要死的人,有必要讲出一切吗?” “如此行径作事,绝非善流之辈!”陆婉儿毫无客气的道。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其中一人也向眼前女子呖声喝道。 “嗖~!”女子冷眼扫过,一条红绫瞬间闪出,紧紧的将其拉于身前,一口便向男子的脖颈处咬了去。速度之快,哪容众人多想。看着眼前的一切,陆婉儿都忍不住呕吐起来。陆婉儿也知道了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鬼母起身,舔了舔嘴角余流的血迹,带着一丝冰冷的眼神,向陆婉儿等人道:“一个快要死的人,还敢跟我如此说话。” “你就是江湖之中传言的四大凶煞之二鬼母?”陆婉儿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怎能是传言呢?事实就是事实,总不能一切事情都是以传言而否定,那不是显得太过于苍白无力吗?只有打破现实,那才是神话中的神话。”鬼母说话之间,开始向陆婉儿等人逼近。 “站住!不然我杀了你!”陆婉儿语气很是强硬的说道。 “你觉的能杀的了我吗?”鬼母说话之间,眼睛中闪出三点耀眼的白光。 这三点白光看似虽小,却坚而有力,刺破虚空,很快,在空中成了三枚致命毒针,向陆婉儿的面门直奔而来。 “叮!叮!叮!”陆婉儿剑扫一个弧度,那三枚毒针在剑柄上擦出几道火花,散落在地。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明月派,也是高手如云呀!可惜明月派的气数已尽,剩下的也只是屠毛无力,成不了大事的丧家犬而已。” “嗖~!”如一道急风,带动着周边的气流向鬼母刺去。 此时的赵月恒也听见了打斗的声音,心中也开始着急起来,可是他也只能愿苍天保佑一切平安。 三人手中的气流汇聚于赵正厢上空,形成一个偌大的球体将赵正厢包裹在了其中。所有的气力都似乎从手上的每一根条纹里奔涌而出,将体内的水分都脱离而出。双手都开始变的麻木起来,可是眼前的赵正厢却依然不见好转。 众人见其形势不利,便又去了三人,以助其力。 那是一滴血,从赵正厢的额头处渐渐的渗出,那鲜红的血滴在气流之下,黑的如同一滴墨汁。在众人的再次努力之下,那血滴竟消散于额头之上,众人为之大惊。 “少主人他——” “看来一切已是命中注定!是福是祸,只能靠他自己了!但愿一切不是我想的那样糟糕!”看着那依然昏迷中的赵正厢,赵月恒向众人肯求道:“我儿危在旦夕!还需大家同心协力,将那魔障驱除体外,方可有望!即使无法驱除,但凡我儿醒过来,也是成功之关键!生死一念之间,我在此谢过各位了!” “少主有恙!我等定竭尽全力!以保少主平安无恙!”众人齐声同鸣。 经一番努力,众人最终取得成效。但唯一遗憾的是那方才的血滴已然与赵正厢体内之血融合,驱除无望了。 “哇~!”在众人耳中,终于传来婴儿的哭声,众人终于将赵正厢从危难之中解救了出来。 鲜血般般的红绫在幽黑的夜空下划出一条完美的弧度,宛如腾龙巨怪,嘶叫着,扭动着整个身躯在滴滴细雨之中绘出一个不可更改的神话。 “叮~!”陆婉儿剑尖一悬,从地面划起。那泛着点点星光的剑尖竟从地面拉出一条由落叶组成的曲线。那柔软而多姿的手腕拖动着利剑在细雨之中划出了几道柔美的图纹。如涛涛江水,翻打着,掀起一波海水般的浪潮,向鬼母习卷而去。 这叠起的屏障堵的无一缝隙,绝对看不出这屏障后还隐藏着怎样的杀机。那腾飞而起的红绫瞬间被眼前的浪潮所吞没。 鬼母几次驱动红绫,竟无既于事。恐慌意乱之下,那五指竟长出如残月般修长而幽亮的指甲,带动着些许寒风,在眼前的浪潮中划出五道深而幽长的痕迹。 “哗~!”所有的树叶竟在刹那间散落在地。 这道白光很是耀眼,使得鬼母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只觉腹前一阵疼痛,一声惨哼,整个身体便不由的向后飞去,直到跌入到了一堆草丛中。 众人立即前去查看,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那棺盖四角吊挂的铜铃在此时好被狂风所洗,颤动的声音更加的历害起来,好似一场狂风暴雨将要来临。 “哐~!”奇怪的是,棺盖竟在此时不停的跳动起来,那跳动的幅度越加的大了起来。更可怕的是,在那残破的棺木缝隙里,掉下来一层又一层的蠕虫,很快,地面便被这些蠕虫所占据,就连那乌棺也不例外。此时,这些蠕虫似乎在向赵月恒他们靠近。沙沙声响遍于整个林中,地面的树叶,也竟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些蠕虫吃的精光。 随着蠕虫的接近,众人惊慌失措,只知后退。赵月恒也知道,后退并非唯一办法,若不想出对策,后退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被这些蠕虫团团包围,直至被啃噬殆尽。 “坛主!对方身份已经很明确,使用如此邪术的只有魔门中人。眼下之急,我们得尽快想个万全之策啊!保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的。”其中一人向赵月恒急忙说道。 “我也正想此事,可是当前状况又有什么好的办法呢?对方招招都狠心辣手,很明显,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赵月恒看着眼前的一切,无可奈何的说道。 “既然是魔门中的人,那他们或许就是一个目的。”陆婉儿带着一份自信看向赵月恒,而后又将眼光停留在远处的乌棺之上。 陆婉儿的一席话倒让赵月恒有了一个更大胆的决策。他向众人悄悄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而后,满怀着自信的笑容,向周围大声的道:“我知道,你们千方百计来对付我们,也不就是为了一样东西吗?只要你们能就此罢手!我就告诉你们,明珠究竟在哪里。” 可是事情并不是那么顺利,眼看时间不多,距离已逼近,赵月恒顺口念道:“经亦有道,道亦有经;梵语皆腹,喈叹轮尘;…这些乃是驱动明珠的暗语,只要你们就此罢手,我就告诉你们明珠现今何处。” 然而,结果却并非像赵月恒心中所想的那么完美,这些蠕虫不但没有停下来,速度反而越加快了起来。 看着眼下的情形急剧恶化,陆婉儿向身后的人吩咐道:“坤羽!快取火药!” “嘶~!”事情似乎变得更加的糟糕,坤羽的马却不听使唤,转身向后跑去。 “嘶~!”为了挽救众人性命,坤羽一手紧抓住马缰,却见马儿前蹄高昻,愣是人扬马翻摔倒在地。 顿时,只听见周围发出唰唰唰声响。坤羽回头,只见他早已陷入绝境,他已经没有了生存的余地。 “坤羽…!” “坛主,我坤羽如今已无希望,只愿坛主勿要因我而弃他人性命于不顾呀!何况还有少主啊!”坤羽很是坚决的说道。 看了一眼陆婉儿怀中的赵正厢,赵月恒心中一阵冰凉。看着眼前与蠕虫相抗争的坤羽,赵月恒的手猛的抽搐了一下,最终没有动手。他的脸上只是多了一副愁苦的面容,接着,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可怕的魔鬼似乎要将他们斩尽杀绝,那扭动着身躯一个接着一个,都贴附于表皮之上,抛之不去。 “你们这群余孽!我不怕你们!来呀!” …… 坤羽持剑猛的向地面刺去,周而复始,但这些都似乎无济于事。却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叮~!”一手松落,那把剑,重重的跌落在地。没错,那是他自己丟弃的。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也多出了任世欺凌的笑意。 他的腿部已经开始发烫,瘙痒,椎骨般的刺痛猛然间从他双腿处传来,神经也已经开始麻木,使他根本没有力气站立起来。 坤羽紧咬牙关,使得全身每一根神经开始暴起。他之所以这样做,全是为了一样东西。而最终目的,就是救别人于危难之中。 他从马鞍上的包裹中取出了一样厚重的东西。他凭借着最后一口气力在万虫肯噬的情况下站了起来,只见他手里紧抓着一样东西。那东西并不是太大,但却被一层纸厚厚的包裹着。 而他的腿部已经残缺的不能在残缺了,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知道,死亡是在所难免的事,依他现在的情况,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所以,他强挤出一副豪笑,向赵月恒道:“不要留下遗憾!快快烧死它们!” “呼~”刺破虚空,带着最后一点希望,拼尽最后一口气力,沿着赵月恒的方向,向高空中抛去。 赵月恒深深的咽了一口气,一手运功,向高空中的纸物所包裹的东西打了去。 “嘭~!”黑色的粉末在高空中散落而下。其中一人立即拨出利剑。 “嗞~!”二人剑剑相交,在夜空中猛然滑落,擦出一道火花,射向了空中散落而下的黑色粉沫。 “噗呲~!” …… 高空中,点点星光亮起,如同烟花一样绚烂坠落。 “咣~咣~!” …… 地面好像被泼了焦油,顿时被燃起。股股臭味顿时向四周弥散开来。 火花四溅,只传出阵阵让人发麻的响声,那炸响的声音如同细小的水滴打落在了油锅里。 看着眼前为救众人而牺牲的坤羽,此时,早已被火所包裹,没有了一点生命迹象的存在。而在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多了一份怨恨。他要记住,记住这一切,他一定要找岀这个幕后操控的真正凶手。 赵月恒回头,冷冷的注视着火势后的那口吊挂有四个铜铃的乌棺。 在树林的不远处,一个身影早已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第八章:血蝠挡空,流星剑起棺木毁 那轻启的嘴角露出一副讥笑,好似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不够太满意。纤纤细指滑过腮前垂钓的乌发,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而眼前的一切只是她初步计划的开始,等待她的绝佳时机很快就会到来。 鲜红的血衣与夜色相吻合,很难被人发觉出来。而她现在只需做的,那就是等,等待最终的结果。 雨,在此时,没有人会在意,因为雨并非最终的焦点。可是因为雨的存在,地面上的火很快便被浇灭了。 谁也没有料到,此时的雨竟然会下的这么大。 “当~!”电闪雷鸣之下,那吊挂的铜铃也被滴滴雨水敲打着响了起来。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这些雨很快便停了下来。林中,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外,一切都回归了宁静。就连那本是敲打着的铜铃也在此时停了下来。 众人心生疑惑,怎会发生这等怪事,的确不太寻常。周围很静,静的让人不敢以身试险。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似乎是一场梦,一场让人可怕的恶梦。 感觉,这是一种感觉。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出自同一样的感觉。是一双眼睛,他们的一切举动都被这双眼睛所容纳。他们每个人都不敢再动分毫。破绽,很可能就会引来对手的乘虚而入,最终成为致命的焦点。 而这双可怕的眼睛并非出自棺木,而是一个让人很难察觉到的地方,那就是在众人的头顶,树荫之后。 为此,赵月恒也只是轻轻一笑,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上面。你也是人,何必跟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呢?难道你一辈子只当一个缩头乌龟不成?” “呼~!”一道黑影,以及快的速度从众人头顶滑落而下。 白光一泄,夹杂着寒风向这道黑影刺去。说不上什么快,但一时抵住这道黑影那还是可以的。 这倒是一个让人想不到的,不是什么,只是一件黑色的披风。可是就在刚才,众人知道树荫之后是有人在,可这顷刻之间,此人究竟去了哪里,莫不成刚才并非是人,而是衣物。众人都为此心生疑惑,左右观望,却除了那口乌棺,再也无其他异样的东西引人注目了。 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黑色披风,赵月恒将目光紧紧的琐在了眼前的那口乌棺之上。 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会发生什么。对方一直隐身于暗处,想走也是难上加难,也只有找出对手,方可定策。 “坛主!” “坛主!” …… 只听周边传来阵阵叫声,是在叫自己吗?赵月恒看着眼前的一切。 “咣~!”周边火依然烧的很旺,尤其是那口吊挂有四个铜铃的乌棺。 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是火被雨已经被雨浇灭了吗?怎么…怎么火还在……噢!他恍然大悟,刚才就是因看见那口乌棺,一切就在那里发生了变化。这口乌棺绝对不是寻常之物,尤其是那四个吊挂的铜铃。 “坛主,你刚才怎么呢?”众人寻问。 却见陆婉儿似乎看出了端倪,看了一眼乌棺,向赵月恒问道:“是那口乌棺的问题吗?” 赵月恒看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向陆婉儿道:“快!赶快离开这里!带着我们的厢儿,越远越好!” “坛主,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众人不明,很想知道赵月恒为什么会如此惊慌。 “我走,可以。可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如此怕他们。你是明月派清风坛坛主,也是被人称赞的第一侠客,以前,你从来没有这样怕过别人,为何今曰却……”陆婉儿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月恒,希望他一时间能够回到当初。 “我之所以怕,并非因他们而所致。我只是因为你,以及我们的厢儿。刚才我中了幻术,若非你们,我不知道后果会怎样?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替我多活一段时间,不想留有遗憾,就这么简单。”赵月恒真心讲道。 陆婉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双眼泪下,看着怀中的赵正厢,一丝不舍得样儿。 “咣~!” 情况似乎不太对劲,那口乌棺不但没有被火烧尽,反而保持的完好无损。与此同时,铜铃也在不停的抖动着,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铜铃抖动的越加历害起来。 “坛主,快看!”一人手指着高空,向赵月恒说道。 没有人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出现在他们头顶的,并非一只,而是很多,很多,多的不敢让人相信,叽叽喳喳的嘶叫个不停,停落在众人头顶的树荫之后。 如一片天,压的整个上空的树枝开始莎莎作响。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众人惊慌失措之下,都忘了潜逃。不过,现实是终究不会给予他们任何一个人机会的,就好像现在的天,一时间是不会亮的。 生死无法逆于天,世事无法逆于命。命运就是如此的卑微,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谁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麻烦在等待着他们呢?他们做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赵月恒几次都有抱死的心,可当他每次看见陆婉儿怀中的婴儿赵正厢,赵月恒心中都是无比的难受。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谭洋随时都可能会出现,没有什么比眼前的一切更加严峻了。 火,并没有熄灭,也没有像赵月恒幻境中的那样被雨水浇灭。不过,这树荫之后却暗藏着另外一层杀机。 “当~!” …… 那吊挂于棺盖四角的铜铃依在残残星火的耀照下,给幽黑的夜空增添了几分寒意。那悠远的曲调似乎在告诫着人们危险随时都会到来。 仔细思考一下,自这口乌棺出现,危险就接连不断。眼前的这口乌棺的确不同寻常,尤其是那四个铜铃,好似招唤怪物的神气。 赵月恒可不想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保护好夫人,我去去就来。”赵月恒很珍重的看了陆婉儿一眼,而后转身向那口乌棺走去。 众人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同时,也将目光放于赵月恒的身上。 随着赵月恒步子的逼近,那焚火都开始拉出长长的火啸,那全是因为风所致。轻快的步子急转加速,如虎豹,又如狂风海潇,一个飞转跳跃,一道白光直射那口乌棺。 也不知为何,这乌棺竟然避开了这道锋芒,退于一边。 这缕白光,如一支利箭,直奔地面。 “呛~!”只击起地面如潮的一层树叶。在风声未尽的夜空之下,只有仅存于地面的剑身在残辉之下,左右晃动,摇摆个不尽。 “哗~!” …… 停留在树叶上空的怪物,猛的穿过树荫,卷起狂风般的浪潮,席卷而下。 “啧~!” …… 这是一群红色蝙蝠,在凄黑的夜色之下,显得有点儿幽黑。个个吊挂于众人周边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嘶叫个不停。当然,赵月恒眼前的那棺沿上也不例外。 “吱~!”呲牙咧嘴,那尖利的牙齿上还残留着丝丝血迹。甚至,在火光的耀照之下,那惨白的牙齿上还流着些许黏状液体,这绝不是因火的存在而造成的。风吹而过,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进入了赵月恒的鼻孔中,几乎被这难闻的味道一时间给呛住了。血红而又细小的双眼是如此的惊悚,如吸血鬼一样,倒是对赵月恒构成了一种威胁。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剑,赵月恒也不敢太过于放肆,也只能微微举起右手去拿。这可怕的魔鬼随时都会向他袭来,何况眼前的这些魔鬼是如此的近。 风铃,似乎是招换死神来临的唯一之物。而这群吸血鬼,便是死神的一部。这些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而产生的威慑力足以征服每个人的心,甚至让每个人停止呼吸。 “看来坛主是有危险了!” “我去救坛主!”那人拔出利剑,从马背上飞跃而起。 “不要动!”赵月恒希望能够挽回一条性命,可是谁也想不到,这些吸血鬼根本就不会留给他们思考的余地,赵月恒感觉这已经晚了。 “嗖~!” …… 所有的蝙蝠如飞旋的利箭,从赵月恒眼前一跃而过。如一片彩雾,将其围于其中,惨叫之声接连不断,满天血雾也骤然而起,残碎的肉丝扔的满地都是。就连那赵月恒的那把流星剑上也溅满了颗颗鲜红的血色珍珠。 欲哭无泪,他也不想说什么,只是抖颤着嘴唇,将目光转移在了眼前的这口乌棺之上,他只想尽快的结束眼前的这场屠杀。 “呛~!”他以最快的速度拔出那把插于地面的流星剑,手中的经脉猛然爆起,一股热流从丹田绘出,流经他的四肢百骸,汇聚于手掌,一股气流顿时从手指尖渗出,流于那把流星剑。只觉剑把向前一挥。 “噌~!”声音脆而幽远,鸣而嘹亮。如蹭云岳鹤,又如飞踹急流,猛然划向了眼前的乌棺。 “嘭~嘭~!” 因剑气而所创,这口乌棺顿时翻滚在地,那扇棺盖也扬翻于赵月恒眼前。 这群魔鬼觉察到了什么,声声嘶叫着向赵月恒袭来。 赵月恒一脚踩着棺盖,持起流星剑向两边划了去。 “叮~!叮~!” 四个铜铃终于被赵月恒斩落在地。 这可怕的魔鬼此时正对他的面门,却顷刻间,化成了一团烟灰散落在地,剩下的不是化成烟灰,便就四散飞去,很快,周围便处于一片静寂之中。 也许是夜色的原因,只觉棺内一片漆黑,根本就不知道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赵月恒退回了那支踩于棺盖之上的脚,只是慢慢的向后退去。 危险,依然存在,而存在的危险,或许就是眼前的这口乌棺。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不敢轻意。 现实,证明了一切,眼前的确如他所料,这口乌棺的确不是普通的乌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决不是风的原因,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风。可奇怪的是,这棺盖竟在左右晃动着。 “哐~!”这棺盖竟晃动片刻之后,猛的盖住了棺口,又正立于眼前。 “快走!” “坛主!” …… 陆婉儿等人都预感到了危险的存在,都不想离赵月恒而去。 第九章:鬼面神君,紫竹林里破真身 “呼~!呼~!”半空之中,散乱的树叶突然被一阵狂风呼吹而下,满天落叶不断浮现众人眼前,飘飘然降落于地面。 过道上映现而出的是一片死寂,所有的生命都似乎被搅进了眼前的这个黑色漩涡中。静,死寂般般的沉静,静的只能听见咚咚直跳的心声。众人手中的剑也随着这静谧的氛围而变的无比凝重。眼神中透出的是疑惑和恐惧,疑惑这是有人恶作剧还是命该如此,恐惧的是眼前一切是否如传说中那般可怕。 残叶随风飘荡不尽,使得这口棺材更为阴森恐怖,无人敢接近。 没有人知道眼前的这口棺材之中究竟是什么。好奇心依旧被恐怖的心所占据,没有人因自己的好奇心而前去查探。或许他们已经知道眼前的这口棺材是专为他们而来。 风依然没有停,反而吹得更猛。掉落在地的树叶也再次被这强大的风力卷入空中,与这暗淡下来的天色溶为一起,勾勒出一幅紧张的画面。 “哐~哐~哐~”那是棺盖,一直跳动个不停。在棺盖跳动的同时,一个可怕而又奇怪的笑声时不时在四周传来。 此时的马儿也开始惶恐不安起来,原地徘徊不定。 “小小的传言尽让他们变的如此丧心病狂!我只恨当年我们中原武林没有将这些魔门余孽铲除掉!”赵月恒残笑的看了一眼陆婉儿怀中那不到周岁的赵正厢,带着一丝决心向陆婉儿淡淡的道:“快走,带着我们的厢儿赶紧离开这里,他是我们明月派的唯一希望,我不想看着他惨遭歹人之手,我也更不想让你有任何伤害。为了我们的孩子,更为了天下的百姓,你和他都必须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厢儿年纪尚幼,可是也…” “你就不要在犹豫了。”赵月恒从怀中取出绣有黄色金龙的手帕,慎重的道:“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物件。除此之外,这也是关系天下苍生的唯一命脉。所以,他的性命也与天下苍生系于一起,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危,一定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陆婉儿将其塞于自已怀中,而后看了一眼远处抖动不停的棺材,陆婉儿含泪忍痛看了一眼怀中的赵正厢,迟迟都不肯离去。 “你们敢快护送夫人离开此地!我去将他引开。”陆婉儿的犹豫使赵月恒更加焦急起来,他派遣两名随从赶紧护送陆婉儿离开。 任陆婉儿如何,她也只能离去,因为她不想让刚出生的孩子成为无人眷养的孤儿。 “那你自已一定要小心,我和厢儿等着你回来。”陆婉儿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赵月恒,忍痛骑马离去。 此时的棺盖跳的更加历害,整个棺材好似将要爆开一般。 危险,正在逐步击发,距离也越来越近。 “夫人小心!”一人剑还未拔出,已被卷入了棺材之中。 被纳入一活人的棺材,在他们眼前抖动的更加历害。紧盖的棺材中几丝惨叫过后,好似被撕裂的声音又传了开来。 “你们快走!”赵月恒看了一眼陆婉儿等人,瞬间拔出利剑向眼前的棺材刺了去。 赵月恒的出击,使得陆婉儿等人有了逃跑的机会。其中两名随从护送陆婉儿从旁边一刹而过,从未丝毫停留过。 “嗞~!”棺材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赵月恒的利剑使的棺材向后退去了几步之遥。 “哼!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哗!哗!哗…”跳身正要飞上棺盖之时,却见棺盖翻转到空中,直接向他压了下来。他哪还敢停留,看那样子好似要将他困于棺材之中。 还好棺盖之上无人,赵月恒双脚齐并,两手合剑,如同飞旋的利箭,瞬间飞出了这个可怕的牢笼。 “啪!”棺盖如一巨石重重的砸在棺椁之上,两者又合在了一起。 “哐~!哐~!哐~!”棺盖还在不停的跳动,如一个磨牙吮血的恶魔,停在赵月恒眼前不远处,紧紧凝视着赵月恒的一举一动。 风,吹得更加的历害。周围的气氛随着这狂大的风力也越加变得紧张起来。二人并未放松警惕,他们手中的剑也变得无比的凝重。 “哗~!”不知道是何原因,那口棺材如同利箭向赵月恒飞来。地面也被划出了道道深沟,伴随着满天飞舞的残叶向赵月恒袭击而来。 退,对他来说,似乎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可怕的杀手,怎会留有他任何逃脱的余地呢? “啪!”赵月恒以掌相迎,狠狠的打向棺材的一边。 “叮!”另一人突然从棺材的侧面袭击而去。 这是一个吃人的恶魔,或许这一切本是他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才会遭此恶魔的毒手。那人剑还未到,只听一声惨叫传来,那口棺椁早已将他倒扣在地。 一幕幕惨景在他眼前不停的上演,这使得赵月恒心如烈火般燃烧。 那是青色的游龙,出自赵月恒手中的那把流星剑之上。一条模糊的青龙不停的在剑身上游动,在那青龙不停游动的同时,那把剑也在发出嘶嘶声响。 “哗!”此时,那口棺椁如人一般站立在赵月恒眼前,准备对赵月恒再次发起攻击。 “噼啪!”一声爆响,那口棺椁正要转动的一刹那,被赵月恒劈成了无数碎块。 就他再次挥剑的时候,他却停了下来。使他能停止的是一个人,一个让他不忍出手伤害的人,而此人正是刚才最后被卷入其中的那名明月派弟子。不,这一切还不能太确定,那是因为此人的面目已被散乱的乌发所挡,只是身穿衣物与刚才的那名弟子相符。 他不知道站在眼前的究竟是谁,只能模糊的感觉到被乌发所挡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为了一探究竟,所以,他向前走了去。或许,在这身影的背部,才是他想看到的真相。他本不想如此,可是他却没有办法,他知道这样被杀的机率超过了他所想的一切,但他却害怕错杀无辜的性命。 此时的一切都很静,静的不敢以眼相视,以身犯险;静的只能听见脚踩树叶的声响。时间也似乎为此而凝固,成为一个不可挥去的阴影。 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那是因为眼前这个生死不明的人动了。 这一次,他看见了此人的面目,正是刚才的那名弟子。面容虽看见了,但同时,也几乎要了他的命。 这个可怕的面目突然向正在向他走来的赵月恒抬起了头,乌发自然而然的滑落两边。与此同时,口中迅速飞出三枚锈花针,射向赵月恒。 “叮!叮!叮!”还好赵月恒时刻都保持着警惕,持剑如扇,瞬间挡住了这三枚要命的毒针。为以防不测,他又以剑向前猛的挥了去。 “哗~”一道剑光从剑尖迸出,顿时射穿了这个可怕的身影。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眼前之人的背部脱颖而出,向林中窜去,消失的无影无踪。留在他眼前的,只有那死去的明月派弟子。 “哈哈哈…”就在此时,可怕的笑声又突然从四周传来。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而这个预感是出自于眼前的这个死去的明月派弟子。 事实证明了一切,他的预感并没有错,不但没有错,而且还很让人害怕。 不知为何,这名死去的弟子瞬间在他眼前化为一滩血水,散落于地。让人看去,不禁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这个杀手所使得手段实属残忍,他恨不得将此人瞬间解决,可是,他却错了,他低诂了此人的实力。赵月恒手拿流星剑,向那个黑衣人紧追而去。任凭周围笑声不断,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这是一片竹林,风声也在这片竹林中消失匿迹。也许,是他走到了竹林深处,才会如此吧! 他望着四周,不知道那个黑衣人藏到了哪里。正当他转身离去之时,风声又开始大作,伴随一起的,又是那个可怕又怪异的笑声。 “你究竟是什么人!给我滚出来!”赵月恒看向四周摆动的竹尖,向那个可怕的笑声呵道。 他本想此人会出现,可是,他却想错了。笑声虽停止,但带给他的,又是另一个可怕的杀机。 “嗖!嗖!嗖…”不知有多少片竹叶,如飞镖一般,从四面八方向他夹击而来。 没想到赵月恒的怒火再次引来了杀潮。 “咣!咣!咣…”赵月恒旋身半空,他飞快的身影如同一片彩雾。在他的利剑之下,所有的竹叶都被挡射身外,分别扦插于东西南北四方位的四个竹子之上。 等一切都静止,他这才停了下来。他看向了四周,可是,他的这一看,却让他大吃一惊。他刚才所挡的竹叶,不但扦插于四方位的竹子之上,而且,每一根竹子之上形成了七个字。 他知道,这是一首诗。而这首诗中,就藏有可能是黑衣人的身份。所以,他从东面的七个字开始看起: 鬼魅桥东泪沾襟, 面玉焚身未消魂。 神童心悸终不解, 君昔朦胧拜乾坤。 赵月恒看完四句,他反复的念道。但很快,他找出了答案。 “鬼…面…神…君”没想到,此人的名字竟是每句的首字连接而成。 赵月恒笑了笑,看向四周,大声道:“没想到,你鬼面神君为了贪图荣华富贵,还不惜为那谭洋老魔头当走狗!早知如此,当年太峰山一战,胡啸天就不该给那谭洋留生路,以免被你们这些走狗乘虚而入,将我明月派毁之一旦!” “哈哈哈…!赵月恒!你就不要惺惺作态了。明月派一夜之间化为乌有,那是你们明月派的气数已尽,早就该如此了。本神君今日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明珠。劝你还是乖乖的交出明珠!否则,日落西山,那可就是你的死期了!到时候,可别怪本神君不给你面子。”四周传来,声音之大,似要震穿赵月恒的耳朵一般。 “明珠?哈哈哈…”赵月恒似乎觉得很可笑,继续向这可怕的声音回复道:“不知你鬼面神君是从何处得知明珠在本人身上呢?更不知晓明珠对你鬼面神君而言,有这么重要吗?” “江湖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明月派的法宝并非《明月卷》,而是明珠。更何况明珠之事,在江湖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你赵月恒装作不知,是想将本神君当傻子吗?所谓得明珠者,得天下。再说明珠乃龙之物,得到明珠不但号令天下,还可雄震八方。此言之状,江湖皆知,你还是乖乖的为本神君逞上来吧!” “龙乃传说而已,岂可当真!”看向四周,赵月恒狠狠的骂道:“你们这群魔门余孽,不为天下苍生而着想,竟为一谣言毁坏武林,至天下百姓于水火。拥有一身臭皮囊,只知自饱自足,与其畜牲又有何意!” “哈哈哈…”赵月恒的谩骂使得这可怕的笑声又竭然而起。 “叭!叭!叭!叭!”伴随着笑声,那扦插有竹叶的四根竹子瞬间爆成无数碎块。紧接而来的是一个身影,一个面带红色鬼脸面具的身影,伴随着那诡异的笑声从天而降。 “我以为你始终都只是一个藏头藏尾的窝囊鼠辈,不敢以真身显身于世人,只会背着人搞一些阴谋手段加害别人,可没想到你还是现身了。不过,你还是很让人失望,因为你始终都戴着这副面具。你之所以戴这副面具,我想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掩盖你这副面具之后的丑陋面孔,以防世人揭穿你的一切!”赵月恒看着眼前的鬼面神君,脸上露出一副嘲笑之意。 “没想到闻名于天下的第一大刀侠客赵月恒也能说出如此妇人之语,这可真让本神君大失所望啊!这昔日的侠者风范莫非只是空吹而出,徒有虚名吧!”鬼面神君两手背于身后,显得很是自在,只将眼前的赵月恒视如空气。前行两步,轻轻的说道:“行了!本神君也懒得跟你费话!只要你能够乖乖的交出明珠,本神君或许还可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本神君今日就将你挫骨扬灰,连鬼也做不成!” “大奸大恶之人,一向都是狂妄自大,这就是你必败的原因!”赵月恒一剑向前刺去,直奔那副面具。 不知何处而来的电流,并伴随着些许白雾将赵月恒手中的剑笼罩其中。 “砰!”不一会儿,赵月恒手中的剑便爆成了无数碎块。接着,赵月恒也被突如其来的气力所攻,将他击退数步,撞于竹子之上。 “如今你手无寸铁,还能拿什么来跟本神君作对。” 鬼面神君向着赵月恒慢悠悠的走去,一边继续说道:“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天下开始动荡不安,为济天下,你赵月恒难道就未想过?本神君刚才之所以不杀你,那是因为本神君念你乃难得的人才,才会如此。只要你能够与本神君合作,日后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天下之大,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又何止是名利二字?以小换大,这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又何必抱着名利二字跟本神君处处作对呢?这样你只会白白的送死,因为你赵月恒始终都不是本神君的对手。” “我说过,你永远都会败,因为你太高诂自己了。”赵月恒说话的同时,手中己运足了大量的内力,瞬间向眼前的鬼面神君劈去。 “啪!”一道刀光突然从天而降,鬼面神君还未来得及闪躲,已被这把巨大的刀光压于刀身之下。 鬼面神君很后悔,后悔自己太轻敌了。此时的他才知道,赵月恒从始至终都未使出过刀,此时的他知道眼前之人为何那么容易让他打败,那是在诱敌深入,直到对手气尽粮绝,或毫无警惕之时,瞬间将对手置于绝命的边缘。 “啪~!”气力所逼,鬼面神君所戴的那副面具瞬间被击成无数碎块。一声惨哼出于鬼面神君之口,突然,大股的血流从他嘴角缓缓流出。 鬼面神君缓缓抬头,一副可怕让人见之呕吐的面孔出现于眼前。两只硕大无比的双眼,凹凸不平的面容只将嘴和鼻子都塌陷于面颊中,只露出那让人寒碜的牙齿。如同那正在腐化的骷髅。 赵月恒这一看,也吓得他一时冒了一身冷汗。 “你所使得刀法叫什么名字?”鬼面神君看着眼前的赵月恒,好久才问道。 “此刀法无名,是因为太普通不过了。刀名叫与不叫又有何区别呢!”看着眼前的鬼面神君,赵月恒慢悠悠的道。 “无名的刀法?”鬼面神君不由的惨笑而出,道:“我终于知道你之前为什么没有使出此刀,那是因为你不想生灵涂炭。此刀一出,恐怕连神仙也很难躲避。我所用的鬼熳绝气也不及你的三分之一,我真是为自已而感到悲哀。” “你错了!你该感到悲哀的是自己不为天下苍生而着想,却与那谭洋老魔头同流合污,助纣为虐,这是你一生中最不该犯的错误。所谓邪不胜正,你永远都会败,是因为你选了不该选的路。”赵月恒带着一丝痛恨,向鬼面神君说道。 “选了不该选的路?”鬼面神君带着疑问的眼神,向眼前的赵月恒说道:“我若是选了正道,我的面容还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吗?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一切都源于我的母亲,是我的母亲将我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的母亲?”赵月恒有点不敢相信,但看那鬼面神君的眼神,似乎并没有骗他。 “我本名叫卢傲天,从小生得一面好皮囊,有着百毒不侵之功效,且遇伤便会瞬间恢复,自小就被人称为玉面神童。可是好景不长,父亲卢元洁自我十岁那年便失去音信,母亲帝莲为讨我欢心,便骗我到鬼魅桥去寻父亲。”随着卢傲天的回忆,一幅清晰的画面浮现在他脑海,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年代。 第十章:晦阴山谷,弃子投河哭断肠 这是一处险峰屹立的山谷。在这幽深的山谷中,一条凹凸不平的石路弯弯曲曲的旋进那被白雾所笼罩的山谷间,在这静寂的山谷中只能隐隐约约的听见叮咚的流水声。 就在这杳无人迹的深谷中,一对母子正沿着这条石路向谷中缓缓行去。 “娘!爹会在那边等我们吗?”男孩摇着母亲的手,两眼泪花的看着那毫无表情的脸旁。 “傲天不要哭,你爹不是在那边等我们吗?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哭呢?别人都说我家傲天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公子哥儿,这万一被人看见了,会笑话你的。”帝莲轻轻躬腰,双手拭去卢傲天满脸的泪水,微笑道:“傲天都这么大了,应该像个男儿一样,怎么会轻易就哭呢?你是爹娘的榜样,就应该坚强一点儿。何况现在咱们是去见你爹,可千万不能在你爹面前耍这种小孩子的脾气。要做一个爹娘心中的小英雄,就得学会不哭,这才是爹娘的好傲天,好儿子,知道吗?” “娘!我知道了,我决不会让爹失望,更不会让娘失望,我要做爹娘心中的小英雄!”卢傲天含泪带笑的竖起了小拳头,放于胸前,表示自己的决心。 “嗯!这才是爹娘的好儿子。”帝莲轻轻摸了摸卢傲天的小脑袋,欢笑道:“走!咱们去见你爹!” 母子二人又继续向前方走去,但帝莲的脸上却映出了难以形容的凄愁。 鬼魅桥,一个石拱长桥横跨在阎罗河上方,连接着河两边的中途要道。而桥下的阎罗河时刻都在沸腾当中,乌黑的河水缓缓前流,如一条黑色巨蟒穿插于山谷间。鬼魅桥上己是烟雾缭绕,一片朦胧。 看见被雾所掩盖的鬼魅桥,帝莲停止了前进,静静的站在桥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帝莲的脸上映出了无法形容的纠结与无奈。 滚动的河水如同饥饿已久的豺狼,发出声声嚎叫,那让人为之发止的声音时不时透过雾霭传入卢傲天的耳朵中。卢傲天紧抓住帝莲的手,摇晃道:“娘!这里是什么?我怕!我好害怕!” 正在犹豫之中的帝莲被卢傲天所惊,轻轻将其拉拢身旁,带着让人不解的愁苦笑容,道:“傲天不要怕,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石桥,这声音只是桥下流动的河水罢了。有娘在,你不用害怕的。” “娘!爹在桥的那边吗?”卢傲天抬头一脸期望的看着帝莲那满含萧瑟的脸旁。 卢傲天的纯真与善良使帝莲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她知道这样做是错误的选择,可是她别无办法,她只能忍痛默默的接受。帝莲蹲下身子,用手轻轻的触摸着那柔软光滑及可爱的小脸蛋,强挤出一副微笑,道:“你说的对,你爹就在桥的那边。” “娘!你怎么哭了?”卢傲天看见被泪水所浸湿的双眼,用小手轻轻为自己的母亲擦试着眼泪。 “娘怎么会哭呢?娘是高兴,高兴我们一家三口终于要团聚了。”帝莲很是高兴,因为她有一个好儿子,可她如今却骗了自己的孩子。她抓住卢傲天的双手,轻轻的问道:“傲天!如果娘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娘吗?” 天真无邪的卢傲天并不知母亲所说何意,只见他高兴的说道:“不管娘做错什么,傲天永远都不会怪娘,因为在傲天的心里,娘永远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娘。如果没有娘,傲天就永远也不知道爹在哪里,是娘带我找到了爹。” 卢傲天的善良与乖巧,使的帝莲再次陷入了痛苦中。紧紧地将卢傲天抱于怀中,痛哭久久不停。 “娘!我们去找爹,好吗?” 帝莲本想避开卢傲天,可是卢傲天的坚持让她不敢有其他想法。无奈之下,帝莲便应道:“好!咱们去找你爹。” 一个身穿道袍,手拿桃木剑的白须老者在桥头的圆形平台上正摇摇摆摆的晃来晃去。偶尔走走跳跳,偶尔拿剑向四周晃晃,嘴中并时时刻刻的抖动着,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在台阶下站有三个中年人,看其着装,似是老者的下手,而围绕在台阶不远处的则是一群百姓。 见母子二人的到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转移到了这一对母子身上。那正做法的白须老道也停了下来,将目光停留在卢傲天身上。 帝莲将卢傲天带上了台阶,面对着眼前的卢傲天,白须老道将手轻轻放于卢傲天的头顶,紧闭双眼,似乎在感触着什么。过了好久,那老者才睁开双眼,神秘兮兮的道:“族中大劫,果然是他在作怪。” 不解的卢傲天看向旁边的母亲帝莲,不明的问道:“娘!他们是一些什么人?他刚才说的是什么?爹呢?爹在哪儿?” “傲天听话,他们是爹的朋友,他们说一会儿就能见到你爹了。”为了让卢傲天安心,在台下众人的眼光下,帝莲迫于无奈,再次向卢傲天撒了谎。 此时,那台下观望的群众个个都如豺狼虎豹,凶残的眼神似要将眼前的卢傲天撕成碎片。其中一部分妇人还指着卢傲天骂道:“真是一个扫把星!这帝莲生什么不好,非得生这么一个妖怪!真是晦气!” “就是呀!我家孩子跟这小东西出去玩,三天都还没回来,可他却是安然无恙,还说遇到了什么妖怪,竞把我儿子给吃了?你说这妖怪也专会挑人,不去吃这小东西,却吃了我的宝贝儿子,你说这妖怪不是他还是谁!还口口声声的说他也受了伤,这全身查来查去,竞一个伤口都没有!你说这骗人也就罢了,还得害死我的宝贝儿子,我的儿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呀!” “说什么妖怪,他简直就是一个扫把星,在他身上划一刀,几个时辰后都能恢复原样。不久后,村子中又失去了人,你说他不是扫把星还能是什么!” “就是!你看这次连他自己的父亲都无故失踪,想必定是被这个小扫把星给害死了!我看不久,恐怕连他母亲都被这个小扫把星给害死的!” …… 看着台下的众人,那白须老道向众人大声道:“各位请放心,今日有本道护法,谅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在本道面前胡作非为!此妖孽乃是阎罗河的河神所化,只要将他打入原形,投回此河。从此以后,你们族中便会转危为安,不再会有人无故失踪。” 众人听后,都跪身而拜,向那阎罗河跪拜而去,就连帝莲也不例外。此时的卢傲天如同鹤立鸡群,显得很是耀眼。他静静的看着母亲,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与其他人一样,都要对眼前的河流而拜。 待一切行完礼仪之后,白须老道抬头向天一声大喊,道:“苍天在上,我族人因受妖孽之蛊惑,死伤无数。今日,本道护法抓此妖孽,以乘天功之过!愿苍天保佑我族人从此世世安康,不受邪灵侵扰,我族定奉苍天为公,世世不变!” 随既便有一人将卢傲天强压在地。看见卢傲天被人强压,如同对待囚犯一般。帝莲前去阻止,却被另外两人拦了下来。无奈之中的帝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强压在地。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爹!你们都是我爹的朋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把爹还给我!”卢傲天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依旧被人强压在地。他只能向自己的母亲求救,向远处的母亲喊道:“娘!救我!快救我!我要去找我爹!我要我爹!娘…!” 任帝莲如何,也只能远远的观望,痛声道:“傲天!娘对不起你!是娘害了你…” “孽畜!今日本道在此,你还敢狂妄不羁,在此蛊惑人心!看本道今日如何将你这孽畜打回原形!”白须老道剑指被压在脚前的卢傲天大声呵道,而后又抬头,向天道:“祭!” 被压在地面的卢傲天再次被人强抓起来,捆绑在了桥中央一根石桥的桥栏上。 “放开我儿子!放开我儿子!我儿子是无辜的!”帝莲挣开两人的束缚,向桥上被绑的卢傲天跑去,道:“傲天!傲天!你不要怕!娘来救你!” 那白须老道听见帝莲要救自己的儿子,那还了得,立即向众人道:“快!快!快拦住她!千万不能让她施放了这个妖孽!一旦妖孽横行,那天下可就大乱了!” 众人听后,都将帝莲强拉在桥头。被人按捺住的帝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卢傲天被人捆绑在桥栏。 “娘!救我!娘答应过我爹在这里等着我们一家团聚!爹呢?爹在哪儿?娘!我爹究竟在哪儿?他为什么不来救傲天?是傲天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爹的朋友要把傲天绑在这里…”卢傲天一边向远处的母亲呼喊,一边仔细察看着每一个面孔,希望能够找到自己的父亲。 白须老道收起桃木剑,走到桥栏旁,望着那桥下滚滚沸腾当中的黑色阎罗河。而后收回目光向后退了三步,向众人道:“此时已入法祭之时,决不能有人打扰!一旦触怒天公,我们这里的人都要跟着陪葬!切记不可喧哗!你等可听的明白?” 众人听后都屏声息气,周围只能隐隐约约的传出哭泣之,而此声正发自于帝莲。 白须老道手拿桃木剑,向空中左右划了两下,而后又手拿一碗被盛满的酒水走到卢傲天身前,向卢傲天的脸泼了去。 “天堂路殇,马步轻扬,起!”白须老道一手抬起,只见二人解开卢傲天,将其紧紧的顶于二人头顶。看那站姿,似要一声令下,就会将其投入河中。 幽黑沸腾不止的河水此时尽显卢傲天眼前,使他更加的害怕起来。卢傲天拼足了力气,但依旧被二人紧紧的抓住顶于头顶,那缓缓腾升的热气似要将他吞掉一般,都缠绕在他身上,挥之不去。他怕,他很怕,所以他向自己的母亲拼命的喊道:“娘!救我!快救我!我怕!我好害怕!我要娘抱我!娘…!” “傲天!傲天!我的好儿子,是娘对不住你!”帝莲声声哀嚎,却依旧被人紧紧的困于身后,只能远远相望,为了还能够再见卢傲天一眼,帝莲沉重的向眼前众人跪了下来,道:“我求求你们,就让我再见傲天一眼,哪怕是最后一眼。他还小,做娘的我却骗了他,就让娘代替儿子承受这一切……” 白须老道听见帝莲的哭喊,速度更是快了一些。 “地狱淌水,世世安康,落!”一手划下,二人立刻将其迅速投入桥下,只听扑通一声,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这最后一滴落下的水花沉浸于静谧之中。 残风寂败,谁又能理解这其中的缘由呢?寒酸的泪水都快要浸透了她的整个肺腑,没有人像她这样多次撕心裂肺的哭晕,又在恐怖的恶梦中惊醒。看着滚滚沸腾且流淌于整个山谷的幽黑色阎罗河,帝莲都有寻死的心,但都被村民冒死阻拦了下来。 “唉!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们同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哪一个心里不难受。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再忍受的呢?”一妇女搀扶着帝莲,看着满脸都是泪水的帝莲,心里一阵抽搐。 尽管有人去搀扶,但帝莲仍跪坐在地时时不起。额头都在桥梁上磕出了一道鲜红的血印。泪水从未停息过,眼圈已经红的都肿胀了起来。看着眼前的面孔,帝莲道:“我对不住大家,害的大家和我一同遭罪。若不是我那不争气的孩子,你们也不会…” “你这是哪里话?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提他干什么。我们做母亲的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呢?可谁知事情会成这样?” “说的是呀!如今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就不要再提它了。” 看着众人都如此劝说帝莲,白须老道一手摸着胡须,两眼含着精光思索了一会儿,撅起嘴笑了笑,对着身后的三人道:“去!将这孩子的母亲扶起来。” 其中二人走到人群中,将帝莲扶了起来。白须老道也漫步向她走了去,众人见此,都为他闪出了一条道。 白须老道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只是一手抹着胡须,上下打量了一番帝莲,而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道:“贫道也是为民除害,迫不得已而为之呀!还请你不要记恨于贫道啊!” 帝莲转身看了桥下一眼,而后向白须老道点了点头,道:“尊驾也是为我们才会这样,我又有何怨言呢?” “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便吧!” 帝莲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看着桥下的阎罗河,默默地思痛。 看着其余的众人,白须老道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带着凝重的语气,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如此口气,众人心里怎不明白,也只是看了一眼帝莲,都摇了摇头,哀声叹气的散去了。 白须老道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看了帝莲一眼,也随既带着三人而去。 那阵阵寒风在耳边嗡嗡作响,凌乱的发丝被风吹的早已覆盖了整个面颊,看不清她究竟是谁。只是那停留在桥下的目光一刻都未停息过。突然,却一阵寒酸的笑声猛然响彻整个山谷,潦倒的身躯带着塞酸的笑声离开了鬼魅桥,奔着一条石路向来回的方向走了去。 看着谷底那消失的身影,白须老道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湛蓝的没有一点白云的青天,向一片树林走了去。 “你们做的很好,尊主不会亏待于你们的。可是你们却忽略了一点,留了不该留的。”一个身穿红衣的年轻少女背着身影,向身后的人道。 “圣母所言,难道是那孩子的母亲?”白须老道想了想,向眼前的背影道:“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能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何况那孩子的母亲已经伤心过度,成了疯子。对一个疯子,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难道连这道理也不懂吗?” “请圣母放心!这孩子的母亲我已经算过,她已经活不了几个月了。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多此一举。”白须老道很是坚定的道。 “多此一举?”红衣少女继续问道:“依我看,你是在包庇她们吧?” “圣母明察!俗话说,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所言句句是真,圣母可不要妄加推测呀!”白须老道跪拜于地,希望眼前的少女能够对他们网开一面。 “你既然算的那么准,那你可算到你自己的末日是在何时呀?” “哐!”一个满是鲜血且带有一丝恶臭的骷髅头突然砸落于众人身前的草叶之中。那让人不敢直视的骷髅头上还带有一些肉质残渣。很显然,这是被什么啃噬过的。可谁会这么残忍且有些变态的做法,实为人神共愤啊!这让他们四人不停的呕吐起来。与此同时,他们不由的将视线转移到了眼前的少女身上。 众人感觉到了死神的阴影已经开始向他们漫步逼近。 很快,林子中传出了几声惨叫,惊的一群燕雀猛然间蹿飞而出,划过了树林,也不知降落在了何方。 第十一章:还魂再世,鬼哭狼嚎恨终生 这是一处空无人烟的山谷,很少有阳光铺照此处。稀草漫涎的河岸旁停落着一具尸体。不!那还不算尸体,因为他还活着。不过被那破烂的衣服所包裹的是让人赛碜的身体。在他身体的每一处,都能清晰的瞧见骨头的影子。除此之外,他的每一处肌肤都是凹凸不平,血肉相间,似被什么猎物啃食了一般,就连他的那面容都变得奇丑无比。两只硕大的眼睛和一张已没有嘴唇而裸露的牙齿显得最为亮丽。些许阳光透过草枝照耀在他脸上,使他有点发烫的感觉,不由的疼痛,使他不得不移动身体,避开这个让他望而丧胆的光芒。 就在此时,过道之上却跌跌撞撞地行来两名伤者。 “没想到我谭洋四十年的功力竟被这个胡啸天不攻而破!今日此战已败,我恐立足于中原。”谭洋手捂着胸口,脸上一副愁苦的面容,显得很是难受。而旁边的一人,手搀扶着谭洋,而自己的身上却也有几处深深的刀口。看其年龄也在二十岁左右。 此人名叫王阴九,乃江湖武林公认的凶煞之首。他随身携带的天罡迸雷棍可以让人瞬间爆成碎块,实为残忍之极。 “尊主不必担心,只要在我们离开中原时,只要在武林门派中安插一个人手,让此人随时都向尊主通报中原时刻所发生的一切,待时机成熟,让此人挑起武林争端,互相残杀之际,尊主便可借此时机再次侵入中原,将中原武林统一于麾下。”王阴九渗然一笑,轻轻的说道。 而此时卢傲天的疼痛让二人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二人走至身旁,见卢傲天还尚有气息,不由的心中猜测。 为了将其据为已用,二人便未对卢傲天下毒手,将其移至于一个山洞当中。 “你叫什么名字?”谭洋看着卢傲天那双目无神的眼睛,轻声道。 “卢…傲…天”满身伤痕累累的卢傲天只疼的喊不出话来,只见嘴一张一合的说道。 “卢傲天?”谭洋带着疑惑的眼神再次打量了卢傲天那满身的伤痕,最后又将目光琐定在了那已面目全非的脸上。 “尊主,这卢傲天不是被人称作的玉面神童吗?他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旁边的王阴九瞅了一眼躺着的卢傲天,向谭洋问道。 只见谭洋转身看向桥下那冒着滚滚热气的阎罗河,轻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阎罗河乃是火山周边的岩浆所化,经气流而至,流至晦阴山谷,吸取了这谷中之气,流到此处才形成现在的阎罗河。可谓是毒气相逼,寒气相增,乃是最毒之物。而这卢傲天却身居其中不死,只是伤及皮肤,可见他绝非一般孩童。” “那尊主今日岂不是得了一个宝贝!” “看来是上天眷我,不想让我谭洋早死。”谭洋满脸欣喜的转身看向卢傲天,道:“今日你能遇到我谭洋,是你命不该绝,知道为什么吗?” 卢傲天两眼傻傻的看着谭洋,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是因为上天眷恋你,还不想让你早死,所以上天才派我前来救你。” “救我?” “不错,救你。上天不忍你受屈辱,所以让我来帮你主持公道,杀掉所有该杀的人,包括骗你的人,尤其是那个想置你于死地的人。”谭洋映出微笑向卢傲天说道。 “骗我的人?”在卢傲天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母亲那详和的面容。 “不错!骗你的人,也就是骗你到此处寻父,将你投进阎罗河的人。” “她为什么要骗我?呜…”卢傲天回想自己的母亲为何这般对待自已,止不住的伤心起来。 “你母亲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害了她,所以她便骗你到此,都指认你才是杀害自己父亲的真正凶手。” “不会的!我娘不会骗我的!她更不会和别人来害我!”卢傲天满含泪水向眼前的谭洋指道:“是你!是你们!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你既然这样相信你娘,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你娘来找你呢?还亲眼看着你沉入阎罗河,也不舍得救你,那是因为他们恨你。他们为了不让你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所以就编造了一个玉面神童的话来哄你高兴。” “那…那我爹呢?” “你爹?”谭洋转了转两个小眼珠子,对眼前的卢傲天道:“你爹当然是被你娘所害,那是我亲眼所见,你爹也同你一样,是被你娘亲手推入阎罗河的。所以你娘就将所有的坏事指向了你,说你是他们的祸星,只有你死了,他们才会安全。” “我既然是祸星,那你们为何还要救我?” “你难道忘了刚才我对你所说的话吗?那是因为上天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所以特派我二人前来救你,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将那些痛恨你的人全都杀掉,更要为你死去的父亲报仇,你知道吗?” “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卢傲天再次看向二人,问道。 “当然是真的,若是假的,你还会活的好好的?”一旁的王阴九看了一眼谭洋,走向卢傲天身旁,温和的说道。 “那…你们能救我吗?” “当然可以。我们不担能救你,还能让你像常人那样活蹦乱跳,还能在天上飞呢?”旁边的王阴九笑眯眯的说道。 卢傲天听后,心中甚是欢喜,不久,他的伤势便好转起来。 几个月已经过去,傲天已经如常人一样可以行动自如了。 “这是你以后行走于江湖佩戴的面具。有了它,你将不会再怕别人嘲笑,更不会怕别人来杀你,而是别人怕你,甚至有的会景仰你,尊你为上。与你为敌者,都会通通死在这副面具之下。你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吗?”谭洋将一副面具递于卢傲天手中,神秘兮兮的说道。 “傲天不知,还请师傅明示!” “那是因为它叫鬼面神君。” “鬼面神君?” “嗯!就是鬼面神君。只要你戴上它,你也就成了鬼面神君。”谭洋轻轻拍了拍卢傲天的肩膀,继续道:“在此我要送你一首诗,此诗也是你的化名。‘鬼魅桥东泪沾襟,面玉焚身未消魂。神童心悸终不解,君昔朦胧拜乾坤。’” 听完卢傲天所讲,赵月恒只能声声叹息,卢傲天却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何而叹息。却见卢傲天接着道:“待我伤好之后,我要让那个杀我的母亲知道,我还没有死,我要让她告诉我,当年为什么要将我骗到鬼魅桥,甚至将我投入阎罗河而不顾!可是我没有想到,就把我投入阎罗河的那天起,还未到一个月,她就死了,可真是上天悯我,让她死的这么早!” 卢傲天很高兴,因为他恨的人终于死了。可是他的表现却让赵月恒感到痛恨和惋惜。 “你以为这样就很高兴了吗?其实你错了!我对你只能是可悲。恨你不知人间真情,处处被人利用,杀了自己最恨的人,却不知道爱在何处。惜你一身好皮囊,却不得好报,更不知爱究竟在哪里?我可以对你很明确的说,害你的人才是真正爱你的人,而爱你的人才是真正害你的人。”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什么爱与不爱,真与不真的!” “你不理解可以,我可以慢慢的讲给你听。你可知道谭洋为何要送你这一首诗吗?”赵月恒问道。 卢傲天被赵月恒的问话所惊,一时愣住,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谭洋为何要送他这一首诗。这是他十年来一直都未猜透的谜。 “那是因为谭洋要告诉世人,他能将死者复活,而且还能让死去的人心甘情愿尊他为上,做他的杀手锏,而你则是他施行的第一个例子。他告诉世人,当年的玉面神童还未死,不担没死,还稀里糊涂的拜了他为师傅,可惜玉面神童永远也不知道杀人凶手究竟是谁!就这样成了一个杀人武器!”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他是我师傅,他怎能让世人嘲笑自己的徒儿呢?” “你既然不相信,那你可知诗中最后一句当中的君与乾坤是指何意吗?” 卢傲天不敢相信,或许他本就不敢知道,只见他一再的摇头。 “其实那个君,指的就是你鬼面神君卢傲天,而那个乾坤则喻指谭洋他自已。他将自己比喻成天地万物之主,而你则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赵月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母亲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她当时相信了众人口中的谣言说你是一个祸星,这就如同现在的你已被明珠的谣言冲昏了头脑。她当初若真对你无情,又何必为你在众人面前下跪求情呢?当初是在众人的逼迫下,她没有办法,她也只能默默的忍受这份痛苦。而你母亲不出一个月便逝世,我想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卢傲天静静地看着赵月恒。 “你母亲身体本就很好,也未得什么病,怎么就不出一个月会逝世呢?我想她定是因为你的惨死让她心怀内疚,无法原谅自己,导致日夜心疾衰竭而死。” “这些都只不过是你一时凭空猜测而已,我怎么能相信你!就算你刚才所说是真,那我爹呢?师傅亲口告诉我是他亲眼看见是娘将我爹推入阎罗河的,难道这些也都是假的吗?” “不错!这些都是假的!谭洋所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让你相信他,信任他而已。他如果不这么说,又拿什么让你相信他,又有什么能助他威害武林,夺取明珠呢?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爹定是被他所害。你如果不信,那可以看看他当时是什么心态。”赵月恒紧接着念道:“鬼魅桥东泪沾襟,面玉焚身未消魂。神童心悸终不解,君昔朦胧拜乾坤。这首诗的大意是说在鬼魅桥上,你被投入阎罗河,你母亲因你而痛哭不已,可是未想到的是,小小的玉面儿郎却未死,阎罗河虽毁去了他当初的容貌,可是他还永远的活着。可惜当初神童为寻父亲,却不知父亲被谁所害,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再知道,最可惜的是他还稀里糊涂的拜了谭洋为师傅。从他写的这首诗中,足以看的出他当时是什么心态,这些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不!不会的!不会的!我…我究竟该相信谁?究竟他们谁是真的?我…我做的难道都是错的?”卢傲天听完赵月恒的讲述之后,开始有点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赵月恒所讲也的确符合诗意,难道谭洋真的在利用他。他抬起双手,看着当年被阎罗河所侵蚀的双手,与小时候相比,己是千娆之别。 “我当初未对你下手,只是希望能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用意。可是你却深深陷入了魔道,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理。”赵月恒说完,便悄然离去。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卢傲天向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 “我之所以不杀你,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多活一段时间,为自己,更为你失去的双亲,我想那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赵月恒的大胆离去足以让卢傲天知道了真相是什么。 “难道我真的错了?”卢傲天抬头看向苍天,道:“爹!娘!傲天对不住你们!是傲天该死!” “噗!”一道鲜艳的彩虹扯天而起,而后一个硕大的头颅坠落在地。失去头颅的卢傲天倒落在地,地面上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周围的一切都因为卢傲天的死而安静了许多。除了地面上被风所划过的竹叶,一切都似乎为此而静止,赵月恒也不例外。 赵月恒没有回过身,他显得很是平常,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但是,他的眼睛却显露的很不平常。不平常,是因为卢傲天的死太过于突然了,这绝对的突然,突然的没有一点防备。 这是一种感觉,是什么感觉呢?当然是被人盯着的感觉。感觉自己已经身陷虎口,而自己充当了一个不该充当的角色——猎物。 他笑了,是出自心中的笑。当然,他的表情决定了他心中的一切。渐渐的,渐渐的,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副笑容,笑的有些不应该,笑自己竟然毫无防备。 赵月恒微微转身,便瞧见了鬼面神君卢傲天那惨死的模样。 眼前的一切决定了他所猜的没错,鬼面神君卢傲天的确是被人所杀,而杀他的这个人是一个女子,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第十二章:噬血鬼母,巧生妙计各逃生 赵月恒停下了脚步,因为他听出了卢傲天心中的不平。卢傲天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看了一眼死去的卢傲天,鬼母拉起被鲜血染红的红色绫带,用舌头轻轻的划过上面的血迹,一脸得意的笑容看向眼前的赵月恒,轻轻的笑道:“这传说果然非假,就连这鲜血也是有滋有味。赵大侠要不来尝尝?” “你是…鬼母!”赵月恒转身却见一红衣女子站立在不远处。他显然知晓,卢傲天是被鬼母手中的红绫勒断了脖子。 “不错,正是我。”鬼母漫步而前,轻轻的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也难得有人认出我。昔日死在我手上的那些孤魂野鬼,连他们到死的一刹那都不知道我是谁。就算认得出,那些都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一提。若能得赵大侠一番赏识,那才算是真本事。” “其实你明知不可以,但心存贪念,还是踏入了这步险棋。我知道鬼面神君卢傲天是被你鬼母扔出来的一个探路石,目的就是想得到明珠。倘若我真被鬼面神君卢傲天所杀,那他卢傲天也会好不到哪儿去,那时候你可谓是渔翁得利,得到明珠那是轻而易举之事。倘若我没有被鬼面神君卢傲天所杀,可鬼面神君卢傲天当然也不会伤的很轻,那他还是要死,因为他卢傲天是办事不利,扫清障碍那就成了你唯一的借口。总之而言,两者对我来说,那都是大大的不利,因为这两种情况我都是身受重伤,而你鬼母那就不一样了,我说的没错吧!”赵月恒看了一眼死长的卢傲天,向鬼母轻轻的说道。 “其实这都不太重要,因为这些都不是最终的结果。而我鬼母一向在乎的那就是最后的赢家究竟身落何方。”鬼母轻轻的笑了笑,说道。 “他与你同门,你都能下如此毒手!可见你这个女人的心要胜过蛇蝎心肠!”赵月恒没有想到卢傲天终难逃一死,不但被鬼母所杀,就连鲜血也要被鬼母所噬。 “我鬼母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未听有人对我如此称赞,多谢赵大侠夸奖!”鬼母收起笑脸,走向卢傲天尸体旁,冷冷的道:“为尊主办事,就该有模有样。而这个废物却怀疑我假传尊主之令,如此行事,实属该杀!何况他这样的废物,尊主早就不想要他了!今日被我杀死,也免得日后劳烦尊主动手。” “谭洋就只派了你一人前来?” “怎么?想打探情报?”看了一眼赵月恒,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放心便是,就算有人前来,那也得需要一段时间。何况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大可不必担心。” “其实他这个人也挺可怜的,你不应该就此对他痛下杀手。”赵月恒带有一丝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卢傲天,向鬼母说道。 “可怜人自有可怜之处。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他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吗?如此自以为是的人,也难免被尊主怀疑,所以尊主就派我前来监督他的一切举动。我本想他可以在你不留意之时杀了你,可是他的一切举动实属让我太失望了!所以我以只能按照尊主的命令取而代之,来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喽!”鬼母轻轻的说道。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没有想到他谭洋一个堂堂的魔门尊主也能怀疑自己的手下,还不知道他手下还有多少能背他而行的,他怎么就不怀疑你鬼母呢?”赵月恒轻蘼的笑道。 “尊主不怀疑我,那是因为我鬼母从不会戴面具,更不会欺骗别人,尊主自然是信我喽!”鬼母捡起那残破的鬼脸面具,用手轻轻的划过,似在擦试着上面的尘埃。 “你这么久,就难道不知道那谭洋也戴着一副面具。这也难怪!因为人家戴着面具,做为属下的你,又怎敢去怀疑自己的尊主呢?那你也自然就在他的玩弄之中喽!”赵月恒笑了笑,说道。 “嗖~!”几丈长的红绫如一条巨蟒向赵月恒腾空而来。 “啪!啪!啪!”还好赵月恒闪身躲的快,不然就像眼前的那三根竹子被那红绫勒成数块。 “红布巾,流血腥,断头烂尸锁人心;布中女,无人听,近观绝世死不瞑。我若没有猜错的话,这讲的就是你鬼母吧!”赵月恒轻轻将视线转移到卢傲天的尸体上,而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那正在得意中的鬼母。 “没有想到我鬼母的名气还挺不小吗!”鬼母笑道。 “如果我今天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的确不敢相信。你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却竟然是一个杀人魔,这可真是应了别人的那句话,红颜祸水啊!我真恨当初在林子中没有一掌打死你!”赵月恒冷冷的说道。 “论武功,我鬼母自然不是你赵月恒的对手,可是论心计,那可就不见的了!赵月恒!别以为你有几番本事,就可以在此蛮横无理,你可知道我鬼母可并不只是表面这点儿本事。有时候看似太平,却并非太平,你难道连这一点也没有想到吗?”鬼母的笑意顿时让赵月恒知道了自己刚才疏忽大意。 “噗!”胸口疼痛,紧接着便吐出了一口鲜血。抬头看着向他走来的鬼母,赵月恒狠狠的骂道:“卑鄙!” 只见鬼母笑道:“为达目的,不则手段,这是我们魔门中人的一向作风,你难道就不知道吗?就当我开始第一个动作时,你就该怀疑我了,可是你却毫然不知。” “原来你用舌头舔那红绫上的血滴,表面虽看是在噬血,其实是在施放毒气?” “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可是你现在虽知道,却也已经晚了。待我出手之前,你本就该逃跑的,可是你却没有逃跑,这也只能怨你太相信自己的眼神了。如今你身中我的荷花菊,没有纯厚的功力,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起来的。”鬼母轻蔑的笑了笑,又道:“就算你有浑厚的功力,在你恢复之前,那可就不知道我鬼母会下如何毒手喽?” “果然要胜过卢傲天,做事就是这么绝,不留一点痕迹。看来我赵月恒这一次是真的要败在你鬼母的手上了。”赵月恒盘腿坐地,开始以气相逼,想要将体内的毒气逼出。 “说吧!明珠究竟在哪儿?”鬼母收起笑脸,向赵月恒严肃的问道。 赵月恒并未急着回答,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幽黑而宁静的夜空,而后缓了一口气,轻轻的道:“如果我告诉你,明珠不在我这儿呢?” “如果没有,我就杀了你!”鬼母狠狠的道。 “哈哈哈…!”没想到鬼母的回答竟让他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鬼母不知道赵月恒为何如此发笑,这让她心中不由得怒了起来。 “我笑你鬼母实在是太愚蠢了!你虽比卢傲天狡猾,可是你永远也比不了你们的尊主谭洋。所以你跟卢傲天一样,还是被谭洋玩弄在手中的一颗棋子,所以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们的尊主想的是什么,只是被他挥来挥去罢了!”赵月恒神秘兮兮的笑道。 赵月恒的话意让鬼母不知所措,道:“你什么意思?” “你们尊主是何等的聪明,就连卢傲天的一生都为他所用,就连你鬼母也不例外。你这个聪明人都能被他呼来唤去,就更不用说在明月派找到一颗屈指可数的明珠了。”赵月恒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些你怎么知道?” “他谭洋是怎样的人,你鬼母不知道,我赵月恒难道还不知道吗?”赵月恒看了一眼鬼母,又继续讲道:“当年太峰山一战,胡啸天大败谭洋,自此谭洋便应允承诺,不再踏入中原一步。可是凭谭洋的脾气,他怎么会这样就轻易就犯呢?所以他为了再次侵入中原,便安插内奸张辉在我明月派十几年,可见这张辉的演技也实属高超,竞瞒过了我们明月派众人的耳目。就连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师傅张豪也被他蒙在鼓里。可惜他终究还是谭洋的一颗棋子,如今张辉已是一颗无用的棋子,而这颗棋子就连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师傅都敢杀,他谭洋就不怕这个张辉有朝一日也会背他而行?所以他当然是要痛下杀手喽!而至于寻找明珠的地点,我想他也知道是在何处。而此宝物却唯有一颗,又传说此乃世间神物。你们若是看见,那还不动心?为了避免事情发生突然,他也只能支开你们,自己独吞明珠喽!” 听完赵月恒的讲述,鬼母楞住了。但很快她又转换了眼色,看着眼前的赵月恒道:“你赵月恒不但武艺超群,就连口语才技也是不一般吗?” “你是在怀疑我对你所说是假,其目的是扰乱你的心智?”赵月恒不加思索道。 “你总算是说了句实话。”鬼母接着道。 鬼母的回答让赵月恒再次笑了开来。 “死到临头!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赵月恒的笑再次激怒了鬼母,就在鬼母动手的一刹那,她又停住了。因为她看见了赵月恒眼中的笑意并不只是表面那般简单。 “你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但我说的也并非全错。”赵月恒再次看了看天,似乎在寻查着什么。而后又将眼光移到了鬼母身上,接着说道:“我刚才所说都是事实,并非在欺骗你。但我刚才的一席话却也转移了你的注意力,这一段时间足够能让我怀复一些功力。所以你现在对付我,恐怕要付出一些代价了。” “我鬼母本想自己很聪明,可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还是被你赵月恒耍了一回。”鬼母怎么也没有想到赵月恒会来这一招。 “这就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你虽行走江湖多年,但你依旧很年轻,没有什么丰富的经验。这次被我骗,那也是再之不过的喽!”赵月恒站了起来,脸上洋溢出笑容,显得很是自在。 鬼母开始退了,她缓缓的向后退了两三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她在怀疑,怀疑赵月恒为何不出手。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赵月恒,鬼母心中道:“如今他已恢复功力,凭他的本事足够能杀的了我。可是他却为何迟迟不肯动手,难道他只是虚张声势?” “怎么?是在怀疑我为何还不动手,是吗?”赵月恒笑了笑,很直接的问道。 “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的伤才不敢动手。”鬼母很是疑惑,她想问个明白。以此,她也想拖延时机,等待绝佳的机会。 “你说的没错,我之所以没敢动手,是因为我的伤。可是有伤在身,我依然可以动。当然,也可以杀了你。我说了这么多,你信吗?”赵月恒面带喜色,很是直接的道。 情况却没有像她心中所想的那样,赵月恒面部的表情很是意外,使得鬼母对刚才的一切都作出了假设。她现在才知道,眼前的这个赵月恒有时异于常人,不按常理出牌,这让鬼母很难判断赵月恒所说是真还是假。当然,这个回答足以表明赵月恒是下了必死之心。在平常情况下,能将自己的把抦告诉敌人,这是需要一个很大的勇气,更是需要一个很清的头脑,这对敌人而言,那是绝对的好处。可是,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除非这个人是真正的想死。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鬼母依然没有动,她只是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问的很好!但我也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有时候问题太多,只会让大脑更加的乱,话语太多,也未必是个好结果。”赵月恒说话之间,语气更加的冷厉而强硬,周边的气势绝对非比寻常。 他剩下的时间的确不多了,自己的伤势如何,心中很了解。可是,刚才他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看鬼母是否像他心中所料那样,因他这一句话而心生猜忌,不敢轻易动手。若不是,那他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紧密的氛围如同海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将二人的距离再次燃烧了起来。如同那神秘的清风从二人间划过,掀起一波如海水般的竹叶。 情况似乎有些恶化,赵月恒的伤又开始发作了,而且,还有些严重。这绝对是一个不好的讯息。危险,正在向他悄悄降临。 第十三章:鬼母得救,赵月恒险遭毒手 二人的气息随着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更加慎重小心,哪怕是一点点儿的呼吸声,二人都不敢发出半点儿。因为有时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很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有时候还有可能会付出自己的生命。 等待时间的消逝,的确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对待此时的赵月恒而言。他本想可以再拖延几分钟,但是鬼母的一时察觉使他不得不放弃。虽说在短短的时间段他恢复了些许功力,那也只不过是为了能给自己一段时间提升功力,不让鬼母靠近而已。 但是,现在的局势开始变得有点恶化。鬼母的确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赵月恒就如同被她抓着的猎物,紧紧咬着牙不放。 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而此时的赵月恒脸上却早已被汗水浸湿了双眼。 残留的竹叶再次被这狂风卷起,带动着那无人聆听的喧音开始四周漫延。 不知道为何,赵月恒的胸部又开始疼痛起来。这不得不让他做出不应该犯的错误。胸部的疼痛让他动了一下,但就因为这轻微的一小动作,便让眼前的鬼母再次向他杀来。 手无寸铁的他也只能以闪躲为主,他可不想就这样轻易而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但眼前的鬼母并非一个弱者,那几丈长的索命红绫如同一条挥之不去的奈皮蛇,死缠着他不放。 “这样决不是办法,我若出刀,就得耗尽我此时功力,到时候恐怕只是伤他分毫,而自已却已命丧黄泉。”赵月恒思来想起,终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他也只能用这最后一点气力来与鬼母堵上一把。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为了更清楚的知道陆婉儿与赵正厢是否生还,他也只能与死神赌上一把。 任胸部疼痛不止,但他依旧提升着内力。直到一个模糊的刀影出现在他手头之时,他才挥手向眼前的鬼母划去。 “嘭!嘭!嘭…!”不知道有多少声响,只叫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这漫无边际的尘土之中。就在这腾起的漫天灰尘中,传来一声惨哼,是一个女子所发出的声音。足以看的出,这浑厚的气力也将鬼母震伤了几分。 但此时的赵月恒因在中毒欺间使出了刀中极限,也身受重创。全身软榻在地,如同被挑断了筋骨一般,只能微微的移动着身躯。他要尽快将自己藏起来,因为他不知道鬼母还是否再次对他下出毒手。所以赶在鬼母出现之前,他要尽可能将自己隐藏。 不知为何,周围变得很静。的确!哪怕是一点儿风声都不曾有半点儿。待那飞尘消散后,周围竟无一个人影。鬼母不知去向了何处,就连赵月恒也不知所踪。但唯独能看得清楚的除了卢傲天的尸体之外,就只有一条长长的血迹。而这条血迹若隐若现的通向了竹林外。 在这杳无人烟的过道上却传来一阵马蹄声。这是一匹马,但却唯独不见马的主人。不!决对不是!马的主人还在,只是此时的他如同一个死去已久的人,软弱无力的爬在马背之上,任由马儿将他驼向远方。赵月恒并未死去,那是他的意志让他坚持了下来,但他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为了找到陆婉儿与赵正厢,他必须坚持,哪怕是最后一点余力,他也要坚持下去。 在这叮咚的流水山泉不远处,一个头披散发的红衣女子跌跌撞撞地向河岸移去。看那行走的身影,显得很是潦倒,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载倒在地。 “赵月恒!没想到你临死之际还能伤我这么狠,我鬼母真是小看你了。”鬼母一下猛扑到河边,两手只管将水向自己的脸上泼洒。但很快,她又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鬼母仔细的看着倒映在河水中的自已,缓缓的抬起双手摸向自己的脸。 “不!不可能!我怎么又回到了原样?”鬼母看着河中倒映的自已,那当初花容月貌的自已在此时却是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就连那乌发在此时己变得花白。 “难道…难道我的功力又减弱了?不可能,这决对不可能!我不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丑八怪,决对不能!”只见鬼母将面部浸泡在河水中,希望能够快速恢复成那个花容月貌的她。 “姑娘,你怎么呢?姑娘?”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樵夫,一手轻拍着鬼母的肩膀,问道。 这似乎是一个不好的迅息,樵夫并不知道厄运就要向他降临。他看见一半面容浸泡在河水中的鬼母,他害怕会闹出人命,便决心将鬼母拉离开河岸。 就在他准备用手去拉扯时,只见鬼母挣开河水的浸泡,看向身边的樵夫。 “鬼!鬼!鬼啊!”这一看,只惊得樵夫没被吓死。他还哪敢再看,扔下柴火,转身撒腿就跑。可惜他终究逃不过恶魔的毒爪。 “嗖~!”如一条红色巨蟒,从鬼母的袖间奔射而出,紧缠樵夫的腰间,猛的将其拉倒在鬼母身前。 那樵夫两眼傻傻的看着鬼母,身体不停的只打哆嗦。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这可不能怨我鬼母,要怨只能怨你自己命不好。”鬼母说着便将其拉于身前,一口向脖子处咬了下去。只听一声惨叫,那人便四肢僵硬,再无生机。 本是清澈的河水,但在此时却已被鲜血染红了大半。那是一个停留在河岸边的尸体,而这具尸体正是那个死去的樵夫。 鬼母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满载而归的道:“没想到这普通人的鲜血也是这么好喝。” 两手轻轻划过挂落在耳边的发丝,洋溢着笑容,摇摇摆摆的走向河岸边,看着水中的自已,高兴的道:“女为悦己者容。这美,就是好看。若时常都能保持这样,又何愁没有鲜血喝呢?” 鬼母看着河中的自己,又开始为自己梳妆打扮起来。 “哗~!” 是什么?速度闪得是如此的快。行如闪电,急跃而过,绝对让人瞧不出这是个什么怪物。只觉一条身影从周边闪跃而过。 鬼母看着眼前,可是眼前的河对岸并没有什么。也许,这个夜太过于漆黑,使她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莫名的恐慌,她心中一阵担忧。这使的她不得不左右观望一番。然而,周边并没有什么,除了那叮咚的流水声,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平静,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两手缕着左肩搭落于胸前的幽幽乌发, “鸣~!” 夜半悬空,声声嘶鸣响彻于整个夜空。这是一只秃鹫,在漆黑的夜空之中,没有人会感觉到它的存在。 在这里,很少有秃鹫出现,何况是一个漆黑的夜晚。除非这只秃鹫是为人所用,而目的则是监视敌人的去处。 一条身影竟不知在何时出现于鬼母身后,就连鬼母也未察觉到身后有异样的变动。这条身影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鬼母,也不知道是否听得见,哪怕是动,也未动分毫。或许,她已经知道,只需等待这位神秘的人自己出现了。 不!不对!这条身影绝非因鬼母而来,而是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才来到了这里。浸泡于河水中的尸体已然让这些神秘的怪物欲取姑予。它们似乎是奔着这具尸体而来,林子之中偶尔会发出一丝声响。 这绝对是一个不好的消息,尤其是这条来去无踪无影的神秘生物。 河道的水并不是太深,可是,却在鬼母的眼前发生着离奇的变化。那停留在河岸边的尸体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向河中移去。眼前的一切发生的的确太过诡异了,就连鬼母在心底也阵阵开始后怕起来。 “嗖~!” 一条身影猛的冲向了河岸,是奔着那具尸体去的。 “哗~!” “哗~!” …… 不到片刻,林子中也猛的蹿出了几条身影,也是奔着那具尸体去的。不过,林子中又传出了几片声响,这可怕的怪物似乎越来越多。而最糟糕的就是这些可怕的怪物似乎是冲着她而来。夜色漆黑,这些怪物又身居林子之中,根本就不知道是些什么。 河中也不知道究竟藏了什么怪物,竟和这群怪物争夺着这具尸体。 “咕咚~!” “咕咚~!” …… 河水的表面竟冒起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气泡,紧接着,整个河面开始露出了一条崎岖而庞大的身影。 “哗——” 水花四溅,粗大的身躯带动着一个硕大的头颅将这些身影四分五散的摔散开来。 “咕——” …… 三四匹狼被摔的四分五裂,口吐血沫,不久便昏死了过去。而这条庞大的身影此时才让鬼母看清了一切。 这是一条全身乌黑色的巨蟒,难怪在方才,鬼母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若不是这狼群引得此蟒出面,恐怕鬼母很难发现自己已身临险境。不过,现在已经证明,鬼母已经寸步难行了。 动?笑话!若动半毫,恐怕死的更快。这双犀利的眼神绝不会给活物留下一息尚存的余地,除非那是一具死尸。锋利的獠牙早已正对着她的面门,那距离近在咫尺,她不敢有半丝的闪动,哪怕是一点微小的呼吸声也不敢有半点儿。 “孽畜!找死!”一个身影空中跃过。 巨蟒顿时转头向这个身影吞了去。 “嗖~!” 那是一条铁棍,瞬间被此人打入到了巨蟒口中。 “嘭~!” …… 几声炸响,那巨蟒的头颅及整个长而曲折的躯体很快爆成了满天的血雾及残碎的肉丝。 王阴九一手抓住空中落下的天罡迸雷棍,向鬼母走了去。 鬼母没有料到王阴九会在此时出现,倒给她来了个措不及防。刚才的一切让鬼母的心跳动的跟打鼓似的,到现在,额头都渗出了些许汗水。她赶紧让自己的情绪能够恢复正常,因为她也需要面子。不管如何,她可绝不能让王阴九察觉到她此时的畏惧之色,更不希望让王阴九拿她刚才被吓的惨样儿做笑柄。所以,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背对着王阴九,语气更要冷而且要坚决果断,决不拖泥带水。 对于别人而言,面子或许不太重要。可是,对于鬼母而言,面子极其重要。因为她是四大凶煞中的一员,也是江湖中的重要角色,而面子,在江湖中也起了一个相关重用的作用。 王阴九也出现的太是时候了,这让鬼母不得不心中起疑,对他加强戒备。 “大哥为何深夜造次?莫不是也是为了明珠而来?”鬼母很是不屑的看了王阴九一眼,不太乐意的说道。 “怎么?听这口气,二妹是不希望大哥前来喽?”王阴九看着眼前的背影,问道。 “小妹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大哥也不必往心里去,所谓各司其职,也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吗?”鬼母笑了笑,说道。 “二妹不必担心,大哥只是奉尊主之令,来助二妹一臂之力。”王阴九看了看四周,而后将目光移到了鬼母身上,又上下打量了鬼母一眼,心中已有了大概,向鬼母略带几丝感慨的道:“这赵月恒果然不一般,竟能将二妹伤的如此重,就算大哥前去,也恐非他的对手啊!” “大哥既不是他赵月恒的对手,又为何前来助小妺我一臂之力?何况小妹我如今身受重伤,不宜动武,看来这次行动是非大哥莫属了呀!”鬼母没有料到王阴九不到片刻便知道自己身受重伤,而且还是被赵月恒所伤。 鬼母的一席话倒让王阴九听出了几分用意,不过,这让王阴九看来算不了什么。斗斗嘴皮子,也只有女人才会去做,可是若要斗心计,没有人可以斗得过他,就别说眼前这个被他称呼二妹的鬼母。她知道,鬼母之所以要这样说话,目的不止是为了看他的笑话那么简单。若中了她的计,恐怕他就是第二个惨死的鬼面神君卢傲天了。 王阴九笑了,笑的很开,道:“二妹哪里话!不管怎么说,这个赵月恒也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他那个出神入化的刀法在江湖中,能达到他那个境界的,恐怕都是寥寥无几啊!不过二妹能与他大战一场,足见的二妹也绝非寻常之人,就算他不死,恐怕他与二妹也一样,伤的不轻吧?” “大哥好一番说辞呀!说的如此有条有序,这叫小妺我如何敢当呀?” “事实该怎样,那就怎样,二妹不必过谦,何况是在大哥我的面前。一些事,一些物,该是二妹的,终究是二妺的,二妹不必在大哥面前这样凶巴巴的吗!何况火大烧身啊!现在应是同舟共济之时,二妹不应该闹得大家如此不愉快呀!”王阴九微眯着双眼,脸上一副笑意,但心中却是恨的牙痒痒。 王阴九,这的确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人如其名,没有人可以能钻他的空子。鬼母嘴上一个大哥,但心里却对这个王阴九没什么好感。总的来说,只要是男的,都难免被她鬼母所算计。这个埋藏在心底的故事是扎在她心窝上的一颗刺,而这颗刺时常提醒着她,男的,没有一个是好的。 当然,鬼母也不会那么傻,傻到自己去自寻死路。斗不过的人,她有的是时间,徒以利用,无用之时,便可借用他人之手除之,那也是一件好事啊!深知自己绝非王阴九的对手,鬼母便喜笑一番,对王阴九说道:“大哥说的是,小妹我刚才因伤而怒,不料与大哥发生一时冲突,还望大哥可不要记恨小妹呀?” 看鬼母如此向自己赔礼道歉,王阴九嘿嘿一笑,道:“二妹也太过于认真了,大哥可不是那种胸襟狭小之人。不必太在乎于这些繁文缛节。” “不知大哥可有更好的方法解决掉此人?”鬼母转身向王阴九问道。 “二妹不用着急,所谓欲速则不达,在急也没用,我们有的是时间跟赵月恒他们周旋。既是二妹的敌人,当然也是大哥的敌人。大哥既不费一兵一卒,也能让他们死无藏身之地!”王阴九说话之间,睦子中流露出一股杀气。 “大哥可不要忘了,明珠还在这赵月恒的手上呢!” “二妹,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赵月恒会傻到将明珠带在自己身上吗?他可不会。若明珠真在他身上,尊主也不会派你我前来夺取,那赵月恒更不会傻到自投罗网,被你们所暗算。更何况明珠在手,他也绝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的。” “大哥如此肯定?” “天下之大,就没有大哥我不知道的。他既无用,也只能杀了他们!”王阴九说完,随即朝天一口哨,只见那只翱飞于高空中的秃鹫向他飞了来。 鬼母没有想到,这秃鹫竟是大哥王阴九所养,如此说来,刚才王阴九竟是在这附近,可不知这王阴九究竟意欲何为,为何不早点出来,难道只是要给她鬼母一个教训。恐怕没这么简单。 “扑腾~” 那只秃鹫停落于王阴九的肩膀之上,静静的等待着王阴九的差遣。 第十四章:秃鹫探信,栖山道上遇狼群 “主人养了你这么久,现在也该给主人效效力了!可不要让主人失望啊!”王阴九摸了摸秃鹫的脑袋,带着一股严肃的语气,向自己的秃鹫说道。 那秃鹫倒也很懂人性,向王阴九鸣叫了两声,而后便展翅于高空,向远处飞去。 “一只秃鹫也能成气候?大哥可不是在跟小妹我开玩笑吧?”鬼母看着远处消失于高空中的秃鹫,向王阴九笑道。 “二妹可不要小瞧了它。有时候,人办不到的事情,它却可以办的到。”王阴九很是自信的说道。 “得得得…”一阵急快的马蹄之声使得本是很宁静的山道变的不在宁静,反而有些急迫起来。 这个夜晚注定并不孤独,但也绝非人人所想的那样宁和。夜。似乎永远都停在了这一刻,等待天明,在他们心里却成了一个笑话,一个极其可笑的笑话。不过,天明天暗,对他们而言,都已无意义。他们只希望,一切都能尽快好起来。 “嘶——!” 马儿愣是停了下来,陆婉儿只觉眼前一片昏暗,脑子刹那间一片空白,无力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夫人?” “夫人,你怎么呢?” 二人立即下马,将陆婉儿扶了起来。 “哇--” 怀中的婴儿赵正厢因受到惊吓,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因这一片哭声,陆婉儿无力的看向怀中的赵正厢,带着不舍得眼神,伤感的道:“厢儿,娘陪你恐怕走不了多远了。” “夫人,你究竟怎么呢?” “夫人恐怕是气力不足,还是歇息片刻吧!”瘦汉看了看陆婉儿的脸色,说道。 陆婉儿没有说什么,只是待二人将她扶于路边的大石边,坐了下来,她才不由的将脸向来回的路上望了一眼。 空荡荡的道路上,除了一片漆黑,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静的让人有点心酸。这的确不应该,不应该是这么宁静,宁静的让人有点心痛。她多么希望过道上能够岀现赵月恒他们的影子,可怜的是,一片声音都没有。除了身边那马儿喷打的鼻腔声,一切都显得那么让人不安。 看着幽黑的夜空,陆婉儿的睦子中流露出一股失望的神色。她似乎已经预感到赵月恒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来不急得到真相的她,心里焦急起来,蹙眉沉思片刻,还是静静的接受了现实。 “哇——” 怀中的赵正厢依然啼哭个不停,这使得陆婉儿从失望的深谷中有了求生的欲望。 二人紧紧巡视着周围的一切变故,以防发生异变。 在幽黑的夜空之中,没有人能察觉到空中的异样。是那只秃鹫,的确是那只秃鹫,回旋于高空之中,好久,才飞走。这的确没有可怪的地方,要怨,只能怨这只秃鹫太过于狡猾,在高空之中那么久,竟没有鸣叫一声,也许这就是王阴九为何会派这只秃鹫前来探寻的原因。 “啾~!”回旋于高空中的秃鹫向王阴九发出了暗号,王阴九察觉,转身向身后走了去。 “唰…” 周边的树哨晃动了一番,随着王阴九的一声狼嚎,林子之中也发出声声嚎叫。随既,整个林子中蹿出多条身影向远处奔去。 鬼母看的并不详细,但王阴九刚才一声及林子中发出的声声嚎叫,足见的这是一群狼,是一群带着死神阴影的狼群。 在死亡阴影还未揭开之前,没有人敢无视它们的存在,就连鬼母也不例外。鬼母此时才预测到眼前的这个大哥王阴九是多么的可怕。不费一兵一卒,既可让畜牲能听从于他的号令,并且是如此的忠于王阴九,可见这王阴九绝非寻常之人。以后与他相斗,不掂量一番,恐怕落不到什么好结果。 想到此处,鬼母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却不知眼前的王阴九究竟想要做什么,难道是一直在利用自己。不管结局如何,她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在没必要的情况下,她可不想惹出那么多麻烦,由其是眼前的这个王阴九。 “大哥这是想让他们死无藏身之地呀!”鬼母道。 “看来大哥想的什么,永远也逃脱不了二妹的这双慧眼啊!”王阴九笑了笑,很有蕴味的说道。 “大哥难道就不想留活口,也许从他们的口中还能翘出明珠的下落也不一定呢!”鬼母带有一丝希望的说道。 “他们若真愿说出明珠下落,也不会等到现在。何况这些人之中知道的,恐怕只有赵月恒一人了。可是他这个人却狡诈多变,有时候说出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对付这样的人,话太多,终究是个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乘他还未说出第一个字之前,就把他给杀了,是再好不过的了。”王阴九很是干脆的说道。 二人说着,便顺着狼群的足迹跟了去。 天,在此时开始变的越加黑暗起来。山道随着天色渐黑,也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喔~!”山顶阵阵传来狼嚎之声。 宁静而幽黑的夜空被这突如其来的狼嚎而撕的粉碎,剩下的,也只是流露在空气中的恶臭味儿和一股血腥味儿。整个夜空都因为这接连不断的狼嚎之声而变的摇摇欲坠,就连马儿都似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空气之中来回飞蹿的气流也开始变的无比沉重,使得众人连呼吸都开始变的有点急促。潜在的危机撑服已久,绝不是等待而那么简单。狼的到来,决定了这个夜是满载狂风暴雨的夜。 本想这一切会过去!但是可怕的恶梦才刚刚开始上演。很快,周围的树丛中也渐渐传出了许多的狼嚎之声。 “嘶~!”陆婉儿紧抓住了马缰,紧紧的看着周围的树丛中那闪动的身影。她之所以看,是因为林中有无数双可怕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三人。 这可怕的眼神一刻都未停息过。动了,那可怕的身影好像在向他们三人靠近。随着身影与三人距离的缩短,可怕的气息也开始向空气中漫延,直到遍布于三人周围。 此时,马儿的呼吸声也开始变的急促起来。只见吹打着鼻孔,同时,前蹄还不停的踩踏着地面,都将那脚下本是平整的地面都踩踏着成了一滩粉沫,那气场变的非常不镇定。陆婉儿紧抓着缰绳,那马儿微微抬头,左右晃了晃,试图能挣脱主人的束缚。也许,那马儿知道了自己绝非可能,晃了没几下,便乖乖的低下了头,静静的,睁着两硕大的双眼,眨了眨眼皮,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在林子周围,蹿出了很多条身影。杀气腾腾杀气顿时习卷了整个夜空。那氛围的气势很是浩大,绝没有一丝急促之样。头顶着寒风,犀利的眼神抹杀了周围的一切,好似在残破的夜空之下,划破了一道口子。 第十五章:啸声四野,奸恶小人葬狼腹 那两条高大的身影走的很是一致。在他们眼前不远处的巨石之上,这两条身影分别半蹲于巨石之上的两边,显得很有准则。而后仰天一声长啸,似乎在向众人宣告,将有一位新主来临。 不到片刻,两条身影所走过的树梢后动了动,一条全身雪白的身影从树梢中钻了出来。停留在那两条高大的身影之间,观望了众人一眼,从那巨石之上跳了下来。身后那两条高大的身影也紧随其后,向众人缓缓走了来。 事实总是让人很难预料,就如现在这般。 他们停止了前行,此时的一切都似乎被静止了一般。没有人敢继续向前,他们唯一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出击的一刹那。 面对三人的并不是人,而是三匹狼,三匹让他们为之震撼的狼。锋利的牙齿透出股股血腥味,随风飘向了三人的鼻孔中。那冷厉的双眼显得与众不同,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的干干净净。只见它们停留在众人眼前。带头的,是那只白狼,那洁白的皮毛如同飞雪般银亮。只见那三匹狼前头俯地,两眼冷冷的瞪着三人,一刻都未曾移动半步。看那样子,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他们撕成碎片。 “这…这难道是…魔门中的食人王——血狼狱青?”那肥胖之人被眼前的这匹狼吓的两手发抖,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马上摔下来。 “刚才那丛林中可怕的身影该不会是它招引的狼群吧?”瘦汉看向周围,却见再无其它身影。 “它并不是什么血狼狱青,真正的血狼狱青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出现的。血狼狱青身出魔门,脾性当然也跟魔门中人一样非常狡猾。只有危急之时,它才有可能现身。我还听说血狼狱青之所以叫血狼,是因为它有一双血一般深红的双眼。只要它一出现,所有的狼群都要为之俯首称臣。”陆婉儿向二人讲道。 “没有想到血狼狱青竟这么可怕,那我们岂不是更危险了!”瘦汉道。 陆婉儿用手摸了赵正厢那通红的脸蛋,伤心的道:“可怜厢儿刚出生不久,就要随我们遭此厄运。” 她望向苍天,只愿苍天保佑她的厢儿平安无事。 “夫人,现在血狼狱青还未到,此狼就由我二人对付。公子乃是明月派唯一希望,决不能让明月派无后,还望夫人快快离去啊!”瘦汉向陆婉儿劝道。 “我若离去,你们岂不是更危险了?” “明月派决不能后继无人,而公子乃夫人唯一血脉,也是后继明月派第一人,难道夫人要陪我等在此白白牺牲性命吗?”瘦汉说道。 “这…” “狼…狼群到了…”肥胖之人指着远出的山岭,焦急的向二人说道。 “狼群已到,夫人赶快离去!若晚了!就没时间了!”瘦汉急忙说道。 怀中的赵正厢并不知道危险,还处在含笑之中。为了使赵正厢活下来,她也只能如此。 “那你们要多加小心。”转身向远方离去。 可事情似乎并不是太顺利。白狼怎会让一个活生生的猎物在自己眼前偷偷溜走呢?所以,白狼动了,向陆婉儿袭击而去。 “夫人小心!”利剑从那瘦汉手中脱离,如利箭一般,向跳在空中的白狼刺了去。 鲜血四溅,夹杂着一声惨叫,向地面落去。 “嘭!”厚重的身体只将树叶砸的四散飞去。此时,陆婉儿早已消失在了远方,原地只剩二人。 “呜…”此时,狼群早已将二人围了起来。周围无任何空隙。不过有两三匹狼走向了那匹白狼,其中有一匹是血红双眼的大灰狼。 白狼并没有死,它还活着。血狼狱青走向旁边,不停的用舌头黏着那白狼身上的伤口。与此同时,血狼狱青还时不时发出声声哀号,似乎在哭泣爱人将要离它远去一般。 声声嘶鸣,却永远也唤不醒沉睡着的白狼。白狼死了,血狼狱青停止了嘶鸣。用鼻梁轻轻的顶动着白狼,希望再次唤醒白狼。可是血狼狱青的这一切举动都无济于事。血狼狱青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眼前的二人,朝天一声吼叫,所有的狼群都纷纷而至。不一会儿的时间,二人已被狼群重重包围了起来。 看着眼前向他们逼近的狼群,胖汉看了一眼手无利刃的瘦汗,心中已开始策划逃跑的机会。 “嘭!”瘦汗还未注意,已被那肥胖之人一脚踩落马下。 “丰庸!没想到你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掉落于马下的瘦汉指着丰庸,狠狠的骂道。 “师弟!可别怪我这个当师哥的无情。如今你我身临险境之地,可你却手无寸铁,我可不想因你而害了我自己。为了能够活下来,现在也只能委屈你一下。你若真到了阴草地府,师兄我也不会亏待于你,会烧一些钱给你的。”丰庸嘴角略起一丝得意的笑,看了一眼瘦汉,而后转身骑马向前而去。 “丰庸!你个卑鄙小人!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啊~!”只听一声惨叫,那瘦汗已淹没于狼群之中。只是在空气中多出了几股血腥味儿。 丰庸很是高兴,但很快,他脸上的那笑容便僵硬了下来。那支紧抓马缰的手也开始变的抖擞起来。 挡住丰庸前行的不是人,而是一匹狼,一匹让他看到死亡之渊的狼,那就是血狼狱青。 丰庸睁大了双眼,这轻微的一小动绝不是因气流而致,而是因血狼狱青的存在变得让他一时似乎断了气。正当他转身逃跑之时,那血狼狱青横飞而来。 待那血狼狱青落回地面时,一切都落于了平静。丰庸依然骑于马背之上。但很快,他的头开始脱离了肢体,滚落于马蹄之下。 “噗~!”那失去头颅的脖颈上鲜血冲天而起。很快,那失去头颅的身体也跌落于马下。不久,连那马儿也发出两声短促的悲鸣淹没于狼群之中。 而此时的血狼狱青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白狼,朝天一声吼叫,而后转身向陆婉儿离去的方向追了去。 跶跶的马蹄声直奔前方,陆婉儿希望一切都能够缓解。此时怀中的赵正厢已嚎啕大哭起来。 “厢儿不要怕,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嘶~!”陆婉儿还未在意,马儿已被绊马绳绊倒在地。沉重的跌落,使得怀中的赵正厢更是大哭了起来。为了躲避,陆婉儿抱着赵正厢起身连忙向林中跑去。 此时,两个戴有白色鬼脸面具之人出现在了陆婉儿被摔倒的地方。 二人手持利刀向四周看了看,而后跳身又向林中追去。 由于天色暗淡,此时林中如同黑夜一般,只能模糊的看出树的影子。 陆婉儿抱着赵正厢不停的向四周打探,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出路。可是周围的一片漆黑使她只能在原地排徊。她不由得静了下来,仔细聆听着周围的一切。此时的赵正厢也似乎很懂事,好像很理解陆婉儿。 静!在这寂静的黑暗中,除了静,那就是死亡的气息。沉淀在黑暗中的树林不知何时才落于平静,不定时的等待让陆婉儿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她知道,在这黑暗的树林中,随时都有野兽出没。 “刷~!刷~!刷~!”那是出自几步之遥的声响,听这声音似乎是从地底冒出的生物。陆婉儿屏住了呼吸,仔细聆听着周围发出的声音。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剑随着周围不明生物的靠近也变得凝重起来。 她看见了,那并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人,是三个戴有白色鬼脸面具的黑衣人。虽是人,但陆婉儿却很害怕,因为这些人并非常人。换句话说,这些人都是杀不死的人。因为他们是地底迸出,如同深埋在地下的死人一般。陆婉儿知道了刚才声响正是出自于三人,因树叶比较多,他们从地面出现难免发出一丝声响。 这些人都是魔门中的死士。在江湖中,很少有人见到他们的踪迹。因为这些人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只有在非常重要的任务下,他们才会现身。 风轻轻吹过耳畔,赵月恒不由得睁开双眼,一股血腥味儿让他不觉的看向四周。 残断的肢体四处都是。那鲜血早已将道路染的通红。除了两具死去的马,在那靠近路的中央还有两具凌乱的人骨。那残留在肢体上的衣物虽被鲜血侵染,但赵月恒还能认的出,那正是护送陆婉儿的二人。 赵月恒的双手都不由得打颤,好久才道:“婉儿?婉儿和厢儿呢?”赵月恒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每一具尸体。哪怕是残断的肢体他也要看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那不是他寻找的目标时,他才肯罢手。不知道寻察了多久,他才满怀希望的向远处追去。 第十六章:母子被困,死士眈眈狼炎现 这是一个不敢言语的传说,可就在这天昏地暗之时,这可怕的传说接踵而来。 幽黑的树林中没有人能看清他们的面孔,或许他们本就是一群可怕的魔鬼。在那冰冷刺骨的面具之下,没有人能逃过一劫。 在那清风越过的一刹那,黪黪得刀声飘响而来。残叶都似乎为之而惧憾,都纷纷离开了这个可怕的魔障。只留下孤零零的陆婉儿与赵正厢。 母子二人如同被待捕的羔羊。陆婉儿手中的剑随着三人的靠近,也越加变得凝重起来。静的出奇,静的可怕,静的只能听见危险的号角。 死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并非死神,而是传说。但传说终究不一定会真。所以,她更不能坐以待毙。留给她的,唯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决战。虽然有时候,大胆的决择不能够决定胜利的希望,但还能为自己的下意识做出明确的准则。唯有知彼知己,方可一现深机,做出最精准的选择。 但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除此三人之外,是否还会有同样的三人。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恶劣化,她也只能尽所有力量铲除眼前三人。 “哧!”陆婉儿从身上撕下布带,以最快的速度将赵正厢绑于背部。 “叮~!”其中一人注意到了声响,以最快最标准的速度向陆婉儿袭击而来,但终究被陆婉儿以剑将这可怕的一击阻隔于身外。陆婉儿虽挡住了这可怕的一击,但这声响却招引来了其他两个恶魔的追捕。 陆婉儿跳身跃过三人的包围,站于他们身后。 “唰~!”一道剑光瞬间横扫三人腰间,三人顿时停止了一切,如一颓废的城墙,倒于一地。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陆婉儿不敢相信眼前三人竟这么容易被打败。但很快,现实告诉了她真相,这些人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哗~”三人以同样的速度又站立于陆婉儿眼前。 这可怕的传说的确不同寻常,使得此时的陆婉儿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她开始退,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同时,她也在注意着身后的一切变化。 眼前的三人继续向陆婉儿紧逼而来。那手中的刀刃时不时发出丝丝声响,也许是清风吹过的原因吧! “你们究竟是一些什么人!”陆婉儿虽知道这一句话是费话,但他还是不由得说出了口。她知道这些人乃魔门中的死士,表面上看起来如同常人一般,只是多了些冷如血的性格。但对于话语方面,他们如同杀人机器,从不与人搭话,只知道执行主人对他们下达的命令。 三人并未回答,而是继续向陆婉儿紧逼而去。此时的境况变得更加的危急,因为陆婉儿知道在这周围随时都很有可能再出现同样的三人。若到那时,想逃跑恐怕都晚了。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向后退去,准备逃出这个可怕的魔域。 但是,此时的境况变得更加的不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那紧贴地面的大片树叶又开始哗哗作响。正如同刚才脑海中所想的那般,那原本无人的地方又开始从树叶下闪现出了三人,他们依旧带着白色鬼脸面具。 此时的陆婉儿早已被这六个死士堵住了去路。 夜,依旧很黑。她抬头看去,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她脸上露出了惨笑,斜着脸对背上的赵正厢道:“厢儿,可惜你出生不久就要与娘一起身临绝境。都是娘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若有来生,你便投个好人家,娘也就死而无憾了。” “哇——” “哇——” 不知道为何,此时的赵正厢突然大哭起来。陆婉儿将其解下含泪道:“看你如此知母心意,做母亲的我又怎能忍心害你呢?” 陆婉儿看向六人与她尚有一段距离,她恋恋不舍的看了眼怀中的赵正厢,道:“等着娘。”而后飞身将赵正厢放于高高的树叉之上。 时间紧迫,于其坐以待毙,不如撒手奋力一搏。悠悠众生,生死何患无辞。 赵月恒一手握着胸口,但感觉还是那么难受。 胸口,闷的慌,偶尔,都似乎要断气了一般。出一口舒适的气,是那么的难。尽管周边的空气是如此新鲜,如此的让人陶醉,那也只能图作欣赏罢了,没有人像他这样难受过。 这个天下,是可悲的,人,更是可悲的。奔走于生命的极端,没有人能够把握住生命当中的结点,而是被这浩浩荡荡的江湖一次次的冲刷,或被翻滚的激流而淹没。这绝非出自于偶然,但也巧于偶然,是人都会认为这是不应该存在的,可是,事实却正好相反,一切都是那么的现实,又是那么的残忍。 赵月恒还没有完全昏迷,此时的他也处于半醒半眯状态。整个身体都软弱无力的贴附于马背之上,除了能听出周边一切动静的耳朵外,那微眯的双眼还勉强能瞧的清眼前的一切吧! 此时的他虽全身无力,但也没有全然失去意识。心中只是虔诚的祈祷,祈祷陆婉儿及自己的孩子赵正厢能够平安无事。 也许是路途上的颠簸,赵月恒竟在重伤的情况下,从马背上昂然坐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很是淡定,淡定的让人无法形容。 在一片林子外,停留着一匹马。不错,正是陆婉儿的那匹马。赵月恒似有希望的将眼神移向了眼前的这片林子之中。然而,他并没有急着进入树林,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片无声无息的树林,许久,他才缓过神来。 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差一点跌倒在地,但他一时还是稳住了脚跟,慢慢的走向一旁,坐了下来。无论怎样,他必须要提升当前的功力,保则,他很难踏进这片树林。刚才在林子当中的一切,他已经有所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之中传来狼嚎。 “是血狼狱青!” 赵月恒因这一声长啸而睁开了双眼,鼻子一阵酸痛,吸收点空气也是那么的难受。 他轻轻揉了揉鼻梁,希望能挽回当初的那份舒服过,然而,却毫无一点作用。此时的他或许才知道,这是出自心底的酸痛。他牵着马儿,向眼前的树林中走了去。 林子之中,除了一片凄黑,什么也看不见。这对赵月恒而言,一切都只能靠自己的耳朵来辨别周边环境所发生的变化。 “噌——” 一轻脆的声响带动着整片气流从赵月恒的身边迸地而出。如飞旋而起的陀螺,猛而快,溅飞起一片片残落的树叶,刺向高空。 然而,这个可怕的杀手并没有放弃。一个调头,像一根刺,在赵月恒的头顶猛攻而下。赵月恒急步后退,只听“呛”的一声,眼前的地面顿时出现一个大坑。 这把剑,在这个黑衣人的手上,幽幽露着寒光。这把剑之所以这么冷,是因为这把剑身之上流露着一股让人难以猜透的谜。这把剑在每次颤动之时,剑身之上都会散发出一股剌鼻的味道。而这把剑的主人更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家伙,每招每式都是狠而绝,似乎不给赵月恒留有任何的生存余地。 “哗~” “嗡~” 剑身翻转,如一群嘈杂的蜜蜂,再次向赵月恒习卷而来。那速度倒也说不上什么快,可是那回旋于剑身周边的气流却是无比的凝重。 赵月恒翻身一个跳跃,从黑衣人的头顶跨越而过。在落地的一刹那,赵月恒猛的抓了一大把树叶。 “唰——!” 黑衣人刚转身,满天落叶顿时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嘭!” 那是很沉重的两拳,猛的轰向了黑衣人的腹部。 “叮当——!” 手中的剑瞬间脱离了黑衣人的手,坠落在地,而黑衣人也被赵月恒狠狠的砸倒在了地上。 “哗——!” 然而,这个黑衣人似乎跟没这回事儿似的,不受一点伤害,如一扶起的稻草人,又直勾勾的站立在了原地。那毫无色泽的双眼之中,绝对瞧不出他与常人究竟有何区别。像是一个谜,一个永久未揭开的谜。这一切,也许只有等待赵月恒慢慢的揭开这些神秘面纱。 预感,绝对不会错。这些人是杀不死的,但也不一定所有的人都杀不死,这其中必有蹊跷。而眼前的这把剑,也绝非寻常之物。所谓万物相生相克,终会有解决的办法。赵月恒猛然抓起掉落在地的那把剑,以最快的速度向眼前的黑衣人刺了去。 “噗呲——!” 似一道闪电,急速而过,猛的穿透了黑衣人的胸膛。 “嘭——嘭——嘭——” 几片爆响之后,眼前的黑衣人顿时断成了两截,倒落在地。 “噗——” 赵月恒依然没有挺住,胸部疼痛,紧接着便吐出了一口鲜血,差一点攒到在地。他看了看马,又深深的望了一眼林中,而后将那具尸体放于马背之上,用手拍打了一下马儿,那马儿便驼着尸体向林子中跑了去。 紧悬于高空树叉上的赵正厢仍在嚎啕大哭。却不知他的声音却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就是血狼狱青。正处于决战之中的陆婉儿并不知道血狼狱青因赵正厢的哭喊已到了此处。 那血狼狱青蹲身于一旁,抬头看了一眼紧悬于高空树叉上的襁褓,而后又看向正决斗中的陆婉儿,最终将目光琐定在了那树叉之上的赵正厢。也许是赵正厢的啼哭不停,才会引起血狼狱青的再次待捕。 看着那粗壮的槐树,血狼狱青却开始一步步的向后退。看那姿势,好像要准备一场猛烈的冲刺。果然,那血狼狱青如一条腾蛇,唰的腾飞而起,缠扶在树的中央。但是,要与它达到的目标还要很高一段距离。也许这棵树本就很高,如今的血狼狱青只是爬到了树的中央。那锋利的前爪刺进了树皮,身体紧紧的贴附于树表,如那缠附在树表的松鼠一般。但是,血狼狱青终究是一匹狼,任它如何在攀爬,它那笨重的身体使它无法在支撑下去。所以,血狼狱青只能放弃。 落回地面的血狼狱青依旧不肯罢休,那是因为它是一匹狼。不,具体而言,应该是狼的本性。因为它是狼,是大自然的一部。 除那锋利的牙齿外,长长的舌头上还冒着些许热气,似乎要准备觅食一顿可口的美餐。蹲身于树下,继续盯着树上的猎物,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情况变得很糟糕,对于此时的陆婉儿而言。血狼狱青的出现使得她不得不去顾及赵正厢的安危。不过还好,此时的赵正厢还并未从树上落下来,只是他的哭声倒是大了许多。 “咝~” 那是出自陆婉儿手中的剑。那剑身之上游动的白光时不时发出声响。此时,所有的风声都为之而动。不知为何,空中更落下了点点滴滴的雨珠。 “风雨无悔!”是《明月卷》剑法中卷之一。《明月卷》分前中后三卷,而前中后三卷则各分十层绝学。前卷则以剑为主,中卷则以内功心法为主,而后卷则以前两卷为主合二为一的最高绝学气境。此三卷之学借于阴寒之气,有弧月,中月,满月之著称。所以,三卷也以弧、中、满而为序,故而以《明月卷》而为名。而明月派之中,除教主萧天之外,再无人达到满月之称的气境。就连身处明月派的赵月恒也只到以内功心法为主的中月。而赵月恒为达气境却不晓以刀为剑,而创出了另一门绝学刀剑无影,这也是他为何会打败鬼面神君卢傲天的原因。也因为他偶然创出的刀剑无影出没于江湖,故而被号称为明月派第一大刀客。 眼前的不死之士能使陆婉儿使出中月当中的风雨无悔,足以见得眼前的六名不死之士是多么的可怕。 那腾闪的白光如同闪电,随着雨滴的渐落,一团白光从她的剑身暴射而出。只听一声爆响,那六人被击出几步之遥。其中一名却不晓被这白光击退,撞于一棵不该撞到的树上。 随着赵正厢的迭落,一条身影腾空而出,那是血狼狱青。它久久等待的猎物终于归它所有,血狼狱青向空中迭落下的赵正厢腾空而去。可是,一条横跨而来的灰白相间的狩猎犬将血狼狱青撞翻在地。 掉落而下的襁褓却不晓落入一个身材魁梧,身穿虎皮衣,肩背弓箭的猎户怀中。他看了看远处打斗中的身影,对着怀中的赵正厢道:“还好你今日遇到我王翼!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不过这也有你的功劳,你的声音若不这么大,我又怎么肯来这里呢?”王翼带着一副微笑用手指轻轻摸了摸赵正厢的小脸蛋。说来也奇怪,那王翼只是与他初次见面。但王翼的那一抖,倒让那小赵正厢便瞬间笑了起来,对眼前的人显得很是亲近。 “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初次见面便对我如此喜笑颜开,你还真是一个会识之人。”王翼看着怀中的赵正厢,喜笑道。 眼前的六人并未死去,他们还活着。他们正如传说中的恶魔一样,是一个杀不死的怪物。那睡倒在地的几人又再次站立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六人,陆婉儿不知再如何应对,只是听身后略有马啼声传来。她转身向后看了去。 那是一匹马,马上之人软弱无力的爬于马背之上。可就在他与陆婉儿相距不远处,地面又蹦出二人。 只听一声惨嘶,那马儿与其背上的身影瞬间被眼前的两名死士劈成了碎块。陆婉儿还认得这匹马,那是赵月恒的坐骑,可就在她眼前,这一切都变成了悲剧。任陆婉儿含泪痛哭,那都已经成为不能更改的事实。 “不会的!”陆婉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不知道此时她却成了六人的靶手。 “姑娘小心!”王翼说话的同时便瞬间放出三支利箭。利箭虽射伤了三人,但陆婉儿背部终究还是挨了一刀。不过,那三支箭并没有夺掉他们的性命,只是将他们前行的速度阻隔了半晌而已。 第十七章:二狼大战,陆婉儿痛留血书 狼炎,一只普通的狗,只是身形与狼有几分相似。面对着眼前的血狼狱青,狼炎摆出了同样的姿势。不出片刻,二者又撕咬于一起。 背靠着一棵树,躺坐在地。看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再也不能将他的身体支撑起来。赵月恒并未死,那骑在马背上的人也并非赵月恒,只是一个死人,一个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原来,在赵月恒得知赵正厢的哭声后,他便向林中赶来。就当他刚进林中时,便听见地面有唰唰声响起。那时,他便知道这定是魔门中的死士。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在其还未现出地面时,便将其杀死。 而此时的他因刚才的决斗,现在已渐渐步入了死亡之渊。那微微动弹的双手不久便停止了一切。 “姑娘!姑娘…”王翼将陆婉儿扶了起来。 陆婉儿强忍着疼痛,在王翼的搀扶之下,她站立了起来。二人向后微微移动着步子,那是因为眼前的六人。 “火药!”显露在她脚下的,那是一个竹简,也是刚才那匹马背上所带的唯一一件重物。火药的出现,让陆婉儿再次对眼前的死士展开了生死决斗之心。 “厢儿,娘再也不能陪你了。不是娘不爱你,而是娘身不由已。为了你,娘死一回算不了什么,只是娘从今以后却再也看不见你笑,听不见你哭了。为了将来,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娘的死才算是值得的,知道吗?”陆婉儿用手轻轻揉捏着赵正厢的小脸蛋,那滑落的泪水早已浸湿了襁褓的一部。 怀中的赵正厢并未哭,也并未笑,只是两眼呆呆的看着陆婉儿。他将自己的那小手指头放到嘴边,试着用自己的牙去咬那轻嫩的小手指头,显得很是可爱。 “姑娘,你该不会是在跟孩子开玩笑吧?”王翼看向陆婉儿,认真的道。 “如今已身临绝境,我做娘的又怎敢跟自已的孩子开玩笑呢?”陆婉儿惨笑的看了一眼赵正厢,而后从怀中取出黄色的金龙手帕及一件折叠的信封,向眼前的王翼道:“大哥,厢儿今后的路就交付于你了。” “姑娘,你这是…”王翼未想到陆婉儿会突然跪于他眼前。 “大哥若不答应收养厢儿,我就长跪不起!”陆婉儿坚决的道。 “如今还未到绝境,你这又何必呢?更何况…” “我知道大哥是出于农户之家,怕害了厢儿。但我家厢儿今日能与大哥相遇,也算是有缘。可如今之势,他爹已离他而去,而眼前的这些人也绝非一般。为了厢儿,做娘的也只能像他爹一样,与这些人拼死一搏。我若不这样做,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为了让大哥带着厢儿离开,我也只能这样。”陆婉儿说着便把脖子上的吊坠取了下来,道:“这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白玉凤鸾,以此就当谢过大哥了!” 陆婉儿的一再坚持,让王翼实属难耐,也只好答应了陆婉儿。 看着苍天,陆婉儿任由泪水浸湿自己的双眼。心中渐渐的泛出一股恨意,恨苍天无道,恨世态炎凉,当然,她也恨这个为己私利而不择手段的魔门。可是恨,那又如何呢!谁又能摆脱上苍的不公?谁又能挣脱命运的束缚?她的心,似被这个血雨腥风的夜晚浇的粉碎,再也没有了愈合的趋势。她抬起沉重的双手,从襁褓中取出了一层折起的白布。静静的犹豫了片刻,但还是有些不忍心打了开来。 她咬了咬牙,鼓起一股狠劲,咬破了一根手指。不到片刻,指头上已被鲜血所覆盖。看着王翼怀中所抱的赵正厢,陆婉儿含痛默默的在白布上写了起来: 此痛之恨!伤及肺腑, 沧然泪下,欲修无止。 恐伤万般无奈,痛伤之志, 只因天下不公!逢人无道! 欲望之所惑,皆因明珠而累。 或求而不爽,或生而不达。 望眼天下,生死何忧。 慷慨即辞!无奈哀哉! 今与天下之敌,魔鬼之役, 然无退矣!痛苦万分! 望儿远虑江湖,勿管闲言。 只求生心养性,滋养肺腑。 益于平而不贱之终。 切勿为娘之逝而所痛! 吾儿谨记! ——娘亲陆婉儿之绝笔 而后将其折叠起来塞进了襁褓之中。 “此书万不得已,不要交于他看,因为我不想让他身陷江湖,我也更不想破坏了一个美满而温馨的家。待他成人之后,若他不思进取,便将此书递于他手,反之,则将它烧毁。” 王翼听后,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会好生照看于他。”王翼似乎要说什么,无助的眼光看了一眼陆婉儿,而后闷闷的低下了头。 “厢儿,让娘临走之际记住你的面容,也许到了那个地方,娘在也不会孤单。有你的倍伴,娘到哪里都高兴。只是娘以后再也不能陪你笑,给你讲故事。不过看着你能好好的活下去,娘这辈子也就无憾了。也不要因爹娘的死而将你一生埋没,这是爹娘最不想看到的,知道吗?你能好好的活着,若真像你爹所说那般为了天下百姓,爹娘也不知道有多高兴。只是江湖险恶,这也是娘不想让你流落于江湖的原因。娘唯独只有一个愿望,替爹娘好好的活着。”话语刚落,伴随着泪水的滴落,陆婉儿再次在赵正厢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深深的看了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眼前的几名死士再次围堵住了陆婉儿,但是陆婉儿的脸上却是笑的很开,是凄惨的笑,笑的是那么的痛苦。 怀中的赵正厢因母亲陆婉儿的离开,此时也大哭了起来。 “没有想到,你刚出生不久,就要成为孤儿,真是上天无眼啊!”王翼看了一眼怀中的赵正厢,不由得朝天怨道。 “嘭~!”一声爆响伴随着火光,满天尘土残叶向四周爆散而开。那庞大的冲击力只将怀抱赵正厢的王翼冲翻在地。 待一切都静了下来,王翼才起身向爆炸的地方走去。 周围掩盖不住的是死寂斑斑的静,唯有那萧瑟的寒风让王翼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是几块残破的衣角,已烧的焦黑,再也分不清那是什么颜色。 看着周围的一切,王翼重重的跪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向天道:“放心,你们的厢儿我一定会扶养成人,更不会让他为你们而报仇,我会让他好好的活着,为了你们。” 赵正厢比起刚才,此时的他哭的更加得历害。只见王翼面带微笑,从怀中取出了那个白玉凤鸾在赵正厢眼前晃悠来,晃悠去。 赵正厢似乎很喜欢眼前的白玉凤鸾,顿时便喜笑而开,用小手试着去抓眼前的这个又白又好看的鸟儿。 “既然你喜欢,它以后就是你的了。”王翼将白玉凤鸾挂到了赵正厢的脖子上,起身向林子外走去。 血狼狱青,静静的蹲坐在地。在它的背部多出了几处伤口,鲜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渗流。与此同时,它吐露出长长的舌头,喘着粗气,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狼炎。 爬于地面的狼炎并没有死,它之所以静止不动,只是欺骗身前面不远处的血狼狱青。刚才的激战,可见狼炎也受了很重的伤。血狼狱青乃魔门中的奇兽之一,凶残无比。而狼炎一个狩猎犬却能使血狼狱青受到如此重创,足以见得狼炎也并非一般狩猎犬。狼炎因常时间随王翼山中狩猎,也随着猎物的频繁出现,狼炎也学到了一些猎物的本性。 狼炎的一条前腿也受到了重创,使得狼炎只能呆呆的装死。不过,这永远也瞒不了眼前的血狼狱青。狼终究是狼,在它们的身上只会有传奇,没有什么可以亵渎它们的一切;它也是魔门之中的一员,当然魔门中人的性格决定了血狼狱青的一切。所以,血狼狱青再次施行了杀机,准备再次伏击狼炎。 命运,的确很难让人捉摸。对于此时只能会哭会笑的赵正厢而言,无不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也许,他能记住的或许只有一张笑脸,那就是他的母亲陆婉儿。上苍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尤其是赵正厢。在他出生不久,上苍已经开始与他们玩起了生死游戏。 幽黑的树林总算是落于了平静,林子之中也越加变的明亮起来。此时的天终于乌消云散,恢复了海一般的蓝。 “狼炎!”在树林的不远处,王翼看见了一条身影。 狼炎并未死,它还活着。看见王翼急忙向它跑来,那狼炎抬头看着向它跑来的主人,向王翼发出咕咕的叫声。看那接连不断的嘶鸣,似乎要告诉王翼什么。但是,王翼并没有在乎。也许他知道,但这永远也让他放弃不了狼炎的生命。王翼只是抱着赵正厢,不顾一切的向眼前狼炎跑去。 血狼狱青不知去了哪里,而狼炎也并未死去,也不知道刚才的一切发生了什么,王翼并不知道。可是随着王翼的越加靠近,那狼炎就叫的越加凄惨,越加历害。王翼也开始变的害怕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已经步入了敌人的圈套,这个圈套让他再也无法有挽回的余地。 这是一个为他专心设计的死亡游戏,而为他精心策划这场死亡游戏的对手就是血狼狱青。 不用说,这的确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至少对现在的他而言。他自开始,就招惹了这个可怕的家伙。但是在王翼的心中,他并没有感到后悔,反而,他很高兴。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让他知道了命有多么的可贵,更让他知道了爱,有时候也能挽救一个人的生命。不过,他更高兴的是,找到了一个让他喜笑颜开的人,那就是他怀中不到周岁的婴儿赵正厢。 血狼狱青似乎消失了一般,在他眼下并没有见到血狼狱青的影子,但这并不代表周围并没有血狼狱青,也许是他没有看到而已。不过,这也证明了一个问题,血狼狱青的确是太狡猾了,让王翼根本就瞧不见它藏身何处,只是感觉这股可怕的气息正在向他逐步逼近。 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像往常一样安静下来了。怀中的赵正厢在此时又开始大哭起来,似乎是因这股可怕的力量而哭。这让王翼又不得不分心照顾怀中的赵正厢,忽略了危险的存在。 身后似乎有动静,给他的感觉就是,紧站身后的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完全是出自猎人的防护意识。不过很可惜,此时的他及怀中的赵正厢正充当着猎物的形象,随时都准备着任人宰割。而血狼狱青则是一个猎者,这是它身为一匹狼值得很荣幸地地方。 想要扭转局势,将自己变成真正的猎人,那就得有一个很好的思想准备,那是因为死神从不会与人开玩笑。一旦开起了玩笑,那就证明了一个问题,你已经离死不远了。 所以,此时的王翼静如钟,随时都准备着与身后的对手开战。而最让他头疼的一件事就是他怀中还抱着赵正厢。不管他现在是战还是静立,他都处于被动的趋势。一旦开战,那输的可能就会是他,所以,他必须得尽快想出一个好的方法。 可是,血狼狱青并没有给他留有遐想的机会。血狼狱青那凶残的眼神带着一声声猛哼从王翼身后捕来。 “哗~!”王翼虽躲过了这可怕的一击,但是,怀中的赵正厢却不晓被他无意间掉落在地。可王翼他若不闪断,此时的他恐怕早已被血狼狱青咬断了喉咙。 掉落在地的赵正厢哭的越加的历害,这让眼前的血狼狱青又开始了另一个计划,那就是眼前的赵正厢。血狼狱青看了一眼那哭哭啼啼的赵正厢,而后又将目光移到了王翼的身上。 血狼狱青移动着位置,时不时呲牙咧嘴,那凶残可怕的眼神似在向眼前的王翼发出挑衅之意。好像稍不留神,血狼狱青就会铺上去将他撕成碎片。不过随着血狼狱青位置的移动,王翼也随着它的变化而变化。 王翼的防御动作让眼前的血狼狱青不得不改变另一项计划,那就是招引狼群。 “嘭~!”就在血狼狱青呼叫的一刹那,王翼如一只饥饿已久的老虎开始向它猛捕而来。王翼知道这一危险的动作很是重要,一旦失手,那他就会害了自己及赵正厢。他这一招若是不出,那他们将会葬身狼腹。 尽管那锋利的前爪在他胸前划出了几道血沟,但王翼还是死死紧抓着那血狼狱青的脖子。他使出了全身之力,狠狠的掐着血狼狱青的脖子,但这脖子的确是很僵硬,就连那血狼狱青的蛮劲也与他有得一拼。不过一样东西让他有了对付血狼狱青的办法。 那是箭,散乱于一地的羽箭。这些散乱在地面的箭支是他刚才向血狼狱青猛捕时从壶中撒出来的。 “噗哧!”他迅速用另一支手捡起羽箭狠狠的插进了血狼狱青的身体。 “嘭!”紧接着又是猛的一拳,向血狼狱青的头部狠狠的砸了去。被连伤两次重创的血狼狱青开始变的有点颤抖,也许是它本身就有的伤疤所创吧!王翼并没有停手,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不出一会儿,那血狼狱青便失去了生的气息。只见它身上插满了几支羽箭,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那血狼狱青的头部早已被王翼砸了个稀巴烂,就连那合着的嘴巴也被王翼的拳头砸的裂了开来。 看了眼死去的血狼狱青,王翼怀抱赵正厢,领着狼炎向林子外走了去。 漫长的一夜总算是迎来了黎明。此时的林子中也开始渐渐的明朗起来,不是太明朗,倒还可以看清个大概。 “哇——!” 不知为何,怀中的赵正厢竟在此时却大哭起来,这让王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王翼也只好拉了拉自己的嘴,装出一副鬼样,这才惹的怀中的赵正厢大笑起来。 林子不远处,却走进来了两个身影。 不知不觉之间,王翼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退的让他不知所以然,难道是因为这两个向他走来的身影。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只是将目光移向了眼前这两个看得不太清晰的面孔。冥冥之中,他手背上的汗毛毅然直立,就连那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崩的很紧,似要掉下来一般。 不寻常,这绝对的不寻常,因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什么事情呢?当然是一个人散发出来的煞气。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也只听说过一个杀人魔的故事,说这个杀人魔能远隔千里,就能使人全身上下汗毛直立,闻到血腥味,原因是因为被这杀人魔所斩杀的人的灵魂所致。无辜残死的人将怨气激发出来,寄托于灵魂之上,怨气越大,死的人就会越多。可是这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故事,王翼怎会不知真假,何况,他也不信鬼神这一说。可是今日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使的他不得不相信。 随着这两个身影的一步步接近,王翼看清了个大概。左边是一个将近三十初头的男子,双眼之中流露出一股阴险狡诈的气息,嘴唇之上,幽黑的胡须显露出一股霸气。而右边的则是一个身穿血色长风的红衣女子。那狐媚般的双眼流露着狡黠之色,微启的嘴唇显的有几分得意。那幽长而乌黑的发丝在两腮边随风而动,显露几分娇嫩。没错,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王阴九和鬼母。 王翼恐生疑惑,抬起沉重的脚,开始向前走去,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 一步,两步,三步,此时,双方只差一步之遥。他们相视看了一眼,王阴九二人一闪既失,又扫视了王翼怀中的赵正厢一眼,便怱忙走过。 “哇—!” 突然,刚走过,还没走两步,王翼怀中的赵正厢又开始大哭起来。 等等!这个哭声很是熟悉,那怀中的襁褓怎会那么眼熟。又仔细想了想刚才此人全身上下的伤口。鬼母停了下来。 “二妹,怎么不走了?”王阴九不知道鬼母为何停下来,向她寻问道。 “大哥难道就不觉得有古怪吗?”鬼母说话之间,向王阴九暗视了一眼身后。 王阴九向身后看了一眼,便知道了鬼母所说何意,向王翼冷冷的喊道:“等等!” 第十八章:二煞归来,险遭不测终得归 王阴九叫住了王翼,二人慢悠悠的向他走去。王翼隐隐觉的不对,感觉到危险似在降临,但他也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了原地,而身边的狼炎也半蹲在地,身上缠了几条被血所侵湿的布带。 二人来至身前,果然,鬼母的眼神此时睁的雪亮。那怀中的孩子不就是赵月恒之子赵正厢吗?鬼母略感奇怪,便悄悄的在王阴九耳边嘀咕了一会儿。王阴九听后,双眼死死的盯着王翼怀中的赵正厢,好久,他才将目光移向了眼前王翼的脸上。只见王翼抬头瞄了一眼眼前的二人,而后又低下了头。 王阴九见此,只是轻轻一笑,装出一副很亲切的样子,向眼前的王翼道:“不要怕,我们没有别的,只是一时间觉得这个孩子挺让人喜爱,才过来看看。” 看了一眼怀中的赵正厢,王阴九道:“这是你的孩子吗?” 却见王翼点了点头,道:“是的。” “可以让我抱抱他吗?”王阴九希望能够得到王翼的同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王翼犹豫片刻,还是向他接了来。 王阴九抱着孩子,又看向王翼问道:“不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王翼低着头,有点胆怯,却又鼓了鼓气,壮了壮胆,道:“他叫王羽,还不到周岁。”王翼只顾低着头说话,却不知道此时一支手已伸进了襁褓之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而此时,鬼母也泛出丝丝精锐的目光从王翼身后扫视了一圈, “真是好名子啊!看来,这孩子日后竟能光耀门楣,为祖添光啊!”王阴九没有想到,这襁褓之中竟然什么都没有,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鬼母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 王阴九满怀笑容的将赵正厢递于王翼的怀中。便闪出一条道,让王翼离开了。 看着远处消失的背影,鬼母不知道为何,向王阴九询问道:“不知大哥为何要放他走?” “二妹,你想的太多了,所谓无巧不成书,那陆婉儿一个女流之辈能逃得出群狼之口吗?那二人都身藏狼腹,何况是她一个女人,你就不要多虑了,刚才大哥也仔细查过,那襁褓之中什么都没有,而此人身上也就那么点东西,能藏有什么?这只是一个巧合,我看二妹还是不要太在意了。” “难道真是巧合?”鬼母摇了摇头,与王阴九继续向林中走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赵月恒的身前,此二人正是王阴九与鬼母。 只见此时的赵月恒躺坐在一棵大树根旁。双眼紧闭,嘴唇发紫,十指僵硬,很明显,这是中毒而死。 “赵月恒,没有想到你终究还是死在了我鬼母的手里,真是可惜了你那所谓天下第一大刀侠客的称号啊!”鬼母蹲身于赵月恒眼前,用粉嫩的手指捏着赵月恒的下额。说完就准备向他喉间咬去。 “咦!二妹,难道你连一个死人也不能放过吗?”王阴九将鬼母阻止了下来,继续向鬼母说道:“再怎么说,这赵月恒也是叱咤风云般的人物,如此死法,让他在九泉之下如何安身啊?你已经杀了他,为何还要在他尸体上补上一刀呢?再怎么说,我们四大凶煞也是有度量的。何不为他网开一面,留一个全尸呢?” “大哥如此说,莫非大哥另有所图?”鬼母起身,很疑惑的看向王阴九。 “哈哈哈…,二妹,你也想的太多了。大哥我只会在活人身上打交道,但从不会在一个死人身上有所图。我看二妹还是给这个赵月恒留下一些仁慈吧!免得人家在阎王爷那里告你的状,说人家死了你还要在他身上补上一刀,那阎王爷可不太好惹呀!”王阴九说着,便大笑而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鬼母的睦子中散射着寒光,不耐烦的瞅了一眼死去的赵月恒,而后转身离去。 显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块已被烧的没有一点生命迹象的场地,周边的几棵树也被燃起的火焰烧的残缺不全,此时,还冒着缕缕的白烟。地面上,除了一个塞满炭灰的土坑外,剩下的,是几块焦黑的残片。风吹而过,一股焦臭味儿顿时钻入鼻孔,刺激的整个神经开始萎缩,无法呼吸,呛的让人无法呼吸。 鬼母捂着鼻孔,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残片,在鼻尖轻轻划过。焦臭的气流之中夹杂着一股清香味儿,这种香味儿也只有女人身上才有,而死去的这些人之中,也只有陆婉儿才会拥有这些特征。看来,此人定是陆婉儿没错。鬼母的脸上顿时映出一副笑容。 “看来二妹已经知道了此人是谁,不知二妹可否相告。”看见鬼母那坚定的笑容,王阴九心中已有了大概。 “大哥一向聪明绝顶,难道还未猜出此人是谁吗?”鬼母丢掉了手中的残片,向王阴九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人人都说女人心小细如针,这可一点儿都没错。眼前的鬼母还因刚才阻止了她的残暴,此时心存怨恨,想给眼前的王阴九一个难堪。然而,王阴九却并非像鬼母心中所料那样向她发怒,反而是一声莫名其妙的笑,让鬼母心中多出一股质疑,这使得鬼母很难琢磨不透王阴九究竟是个怎样的一个人。 事实正如他们所料,赵月怛等人终难逃一死。然而,就在他们喜上眉梢的时候,一个意外地发现却让王阴九的心顿时坠入了层层迷雾之中,一时失去平衡的他再也无法挽回那份心头之悦。 眼前的血狼狱青已经死了,整个躯体如同一个刺猬,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被羽箭所刺穿,整个头颅都倒在血泊之中,那本是很完整的面孔竟被人砸的稀巴烂。那死去的时间并不太久,因为血狼狱青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丝余温。 “这究竟是谁!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我的血狼狱青痛下杀手?”王阴九从血狼狱青的身体上拔出来了一支箭,看着手中的箭,睦子之中渗出一股杀气。 “不就是死了一只畜牲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鬼母瞄了一眼死去的血狼狱青,很不耐烦的说道。 “二妹说的也是!一只畜牲,大哥我没必要为此发怒。”王阴九看了一眼鬼母,带着疑惑的眼神,道:“可是在这林子之中,谁又能下如此狠手呢?” 赵月恒,身中奇毒荷花菊,远离此处,背靠一颗大树,已死去多时,定然不是。而陆婉儿残死一处,彼此的距离已经成为矛盾,就别说是血狼狱青身上的羽箭了… “等等,羽箭…”王阴九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脑海之中想起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刚刚离开树林,怀抱婴儿的猎户。而眼前的这些羽箭,便是那猎户背上的箭壶之中的羽箭。 “没想到我王阴九身为四大凶煞之首,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猎户所骗,这真是奇耻大辱呀!”王阴九说话之间,手中的羽箭已然被他捏的粉碎。 “没想到大哥最终还是怀疑到了他。”鬼母似乎有些意外,笑眯眯的看着王阴九,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难道二妹早就知道了凶手是谁?”王阴九不由的将脸转向身边的鬼母。 “当然!”鬼母看了一眼死去的血狼狱青,向王阴九很是自信的道:“我不但知道凶手是他,而且还知道他怀中所抱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孩子,名字也不叫王羽,而是赵月恒之子赵正厢。” “二妹如此肯定?” “大哥不用质疑小妹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小妹也只想问问大哥,当时为何没有搜出证据?” 却见王阴九一脸疑惑,道:“难道二妹知道在何处?” “一个小小的猎户都能让大哥信以为真,可见这个猎户也不会傻到将东西送于大哥手中吧?若那样,他不是自寻死路吗?”鬼母很自信的说道。 “原来如此!”王阴九听过鬼母的阐述后,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而这个身影却是他二人疏忽的重点,也是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去在乎的。 “大哥知道了在何处?”鬼母倒是有种一时想要知道的冲动。 “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也是给我王阴九的一个教训呀?”王阴九的回答倒让鬼母一时失望,并没有直接说出目标的所在。 “大哥既已知道,何不杀了他,找到明珠的下落,也好对尊主有个交待呀!何况这赵正厢乃是赵月恒之子,不杀了他,在尊主面前怎么交代。大哥该好好的想想才是。”鬼母带有一些威胁的语气,向王阴九不紧不慢的说道。 “哈哈哈…!”鬼母话意倒让王阴九一时笑了起来,没想到鬼母也会威胁他,可惜他却不是那个一时被蒙在鼓里的鬼面神君卢傲天。他是四大凶煞之首,在他的眼里,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所以,他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挫伤一番鬼母的锐气,让眼前的二妹鬼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阴九向着鬼母说道:“你不告密,谁还能知道这一切。何况眼前除了死去的赵月恒,剩下的只是一处被火烧干了的死尸,何况这葬身于火场中的人,二妹已知晓,你说这一个不到周岁的孩子还能跑到哪儿去?莫不是这孩子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王阴九微眯着双眼,带着些警告的语气向鬼母道:“我看二妹还是不要自找难堪了。何况大哥我知道的事情可不止于眼前这些,就连这身边的一些事,大哥我也了如指掌,就像发生在二妹身上的一些事一样。只要大哥我不告诉尊主,谁还知道这一切。二妹也应该知道,欺瞒尊主者是什么下场,想必二妹心里是清楚不过了。万一哪天漏了风,被尊主听了见,不但你要受刑,就连你的至亲也要被你连累至死,不要以为大哥不知道二妹的事情,二妹该知道大哥指的是谁吧!” 鬼母一时愣住了,她知道王阴九指的是谁,她和紫罗兰的关系只有她们二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她与紫罗兰是亲生姐妹,就别说当今的尊主谭洋了。可是王阴九却如何知道这事情的呢?王阴九至今没有说,难道就是为了胁迫她得取到明珠?难道他在尊主谭洋面前只是假作戏?想到此处,鬼母的心头顿时凉了大半儿,四大凶煞之首王阴九果然城府颇深,人如其名,一点儿也没错。还好王阴九没有向谭洋告知她的一切,否则,她与自己的妹妹紫罗兰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们姐妹二人名列四大凶煞之中,是完全出乎别人意料之外的,可以很精确的说,在江湖之中,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四大凶煞之中,竟然藏着一对亲生姐妹,而且还在谭洋的眼皮子底下。王阴九如此说,当然是让她明白自己根本就无法与他王阴九相抗衡,若想活命,也只能乖乖的听从王阴九的安排。鬼母自知对男人没什么好感,这是由于当年的一件事,让她彻底改变了对男人的概念。她心虽狠,但对自己的亲生妺妹却胜于一切,没有人能破坏她们姐妹二人之间的感情。可如今,她为了不让妹妹受到伤害,她也必须要明智自己的举动。 第十九章:蓝玥被迫,神秘人现终得解 鬼母并没有多出几份愤怒,而是带着好奇的眼光,向王阴九道:“大哥所言极是!小妹方才一时糊涂,不是大哥一时点拔,恐怕又要捅下漏子了。不知大哥接下来该如何回禀尊主?” “此人不可杀,赵月恒之子赵正厢更不可杀。此乃上天注定,不能就此将他们杀害,那对我们寻找明珠造成了唯一障碍,我们须得留着他,待他成人之后,我相信明珠定会重现江湖。我要以此人定当棋局之首,让这个棋子促使天下成为一盘生死定赢的棋局,让天下的武林之士都要为他而死,没有人知道操控这盘江湖棋局的幕后真身会是我们四大凶煞。”王阴九寓意深刻的说道。 “连尊主也不例外?”鬼母问道。 “二妹可总算是开窍了。”看着眼前一切,王阴九继续说道:“如今我们敢踏出第一步,那就说明这个路我们是退不了了,但也绝不能允许其他的东西挡着我们的去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二妹可否明白?” “大哥之意,小妹心里当然明白,所谓先下手为强,此事若不早点儿解决,大哥与小妹我恐怕就要遭遇不测了。” “瞒的了初一,瞒不过十五。倒不如将这个老匹夫……”说着,王阴九向鬼母在脖子处暗示了一番,接着道:“这样,不是一了百了了吗!即为你姐妹二人扫清了障碍,又为我们四大凶煞以后的生涯铺平了道路,更为天下的人除了一大祸患吗?这可胜过两全其美的法子呀!” “可是大哥不要忘了,这谭洋老匹夫可不是那么好容易对付的!当年太峰山顶与胡啸天大战,都只是震伤了他而已,却未杀的了他。如此一个顶尖人物都杀他不得,就凭大哥与小妹我们二人之力去杀他,那不是自寻死路吗?还望大哥要慎重才行,此棋过于凶险,应另寻出路才是啊!” “这么说,二妹还有其他的法子?”听鬼母如此讲述,王阴九心中泛起了一丝好奇。 “谭洋老匹夫如今已年过花甲,何不等他驾鹤西去,再行果断也不迟啊!” “这个老匹夫一向生性多疑,我怕迟走被人走漏了风声,那可不太好啊!如今这个老匹夫已经对我们产生了怀疑,若不早点儿解决了他,恐怕到他死的时候,也要拉上我们垫背呀!” “难道谭洋这老匹夫是真在利用我们?”王阴九的话倒让鬼母一时想起了赵月恒对她所说过的话。 “二妹虽看见了一切,可二妹却不知道当年太峰山上的真相,二妹还需细心谨听才是啊!”王阴九意味深长的出了一口气,向鬼母仔细的讲了起来。 原来,当年胡啸天之所以没杀了谭洋,原因是因为胡啸天身中奇毒,而此毒正是谭洋所练的《焚灵绝》所致。身中此毒后,五脏俱废,无法使出内力还击别人,不久后,就会全身上下似被万虫所噬,直至最后只剩下一副空皮囊。难怪至今江湖中,很少听到胡啸天的消息,也许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可是谁也不会想到,天下除了明珠能解此毒外,还有一样东西也能解除此奇毒,而这个东西便是负灵针。此针说无形,也有形,只因它在不同温度下会呈现出不同的形状,如粉沫,水,绣石等。此针一旦触碰到皮肤,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到身体内,练有《焚灵绝》的人便会被此针相仰制,直至被消耗怠尽,活活的被烧死。 “杀人的方法,多如牛毛,就看你如何选择了!”运筹帷幄的他只等鬼母开口了,因为此法还需鬼母的协助。 “二妹,大战在即,可愿帮大哥一同除去这个祸患?”王阴九那审视的双眼看向鬼母。鬼母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答应,因为自己的把柄还被王阴九攥在手中,她岂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鬼母也算识相,深知自己别无他法,便向王阴九很直接的道:“大哥既已如此,二妹我也照听就是,大哥要如何,二妹就如何,一切就只听大哥的安排。” “好!”王阴九看了看四周,而后靠近鬼母耳边,不知道究竟说了些什么,随后,二人便转身离去。 看着消失于林子外的两个背影,王翼抱着那涵涵入睡的赵正厢,领着狼炎,向已死去的赵月恒走去。 “你们放心,东西没有让他们拿走。我虽不懂什么叫做江湖,但我却知道什么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原来,在王翼察觉到两个身影后,他便将那份血书藏在了狼炎的腹部底下,而狼炎的腹部被全身绑着的血带所堵,没有人会在意这血带之下还藏有东西。只见王翼将其取了出来,而后将藏于箭壶之中的黄色锦布拿了出来,两者放于一起,将其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是一处山坡,荒芜一片,一堆新土却掩盖了一场不该应有的悲剧。 “也许是上天不忍心看到你们分开,才让我王翼将你们好生安葬于一起。”看着怀中的赵正厢,王翼看着墓碑上的两行字,欢笑道:“为了不让他卷入江湖风波,我王翼也只好改了他的名字,我给他取名叫王羽,普通虽普通,只要他过的好,那就可以了。我一个粗人,也不太懂什么江湖规矩,更不会说什么文绉绉的话,但我却懂得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现在这孩子跟我们倒是挺投的来,只可惜了你们…!唉!这也许就是天意吧!孩子我定会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你们就安心的走吧!” 高高的山顶之上,溜烟滚滚,一切都是那么死气沉沉。四大门派之首明月派已是一片焦土,昔日的辉煌已是过眼云烟,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个已经消失的明月派。 在一处宽阔的山道上,围满了一些人,他们争先恐后,探头张望,目的就是瞻仰一番这曾名列四大门派之首的明月派而今的残骸。有的都是江湖小厮,山野村民,江湖侠客…… 对于眼前的一切,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哀声叹气,当然也有人痛声大哭的,只不过都是个别人而已。明月派的消失,似乎在给江湖中的人一些警告,死亡随时都会到来。 而有一个人,却似乎例外。这个人身披一黑色的风衣,头戴一竹笠,两手交错于怀中,且抱着一个木制的剑。只见他微微低着头,竹笠的边沿掩去了他的上半部面容,让人很难看穿他的真容。静静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好久才转身离开。 虽临至秋末,但距冬至还要一些时日。这周边的景色先不说如何,就凭这一滩秋水,足以慰醉风尘。湛蓝的湖底让人迷醉其中,都让人很难判断出这究竟是天作美,还是湖显贵。 风吹而过,湖面荡起一圈圈叠起的秋波。 然而,在这湖中央却有一座青竹茅屋。屋室简陋而优雅,清新而可观。一条青竹砌成的小径弯弯曲曲的连接在对面的陆地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拎着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儿从屋内走了出来,沿着竹道,向对面的陆地上走去。 “咕咚—” “咕咚一” …… 在湖底,一连串细小的气泡涌出水面,伴随着几条模糊的身影向老者与小女孩儿的方向游去。 “扑通一” …… 几条身影突然蹿出水面,随着周边落下的水滴,一前一后的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只见这五人身穿黑衣斗蓬,脸戴白色鬼脸面具,手持一把弧形弯刀,气势凶凶的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蓝玥!尊主几次请你出山,你都不肯前去,如今又想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难道就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你说错了,我们不是逃,而是想出去吸收吸收新鲜空气,二来,你们也不敢杀我,因为杀了我,你们的尊主就无人可医,你们也坏了他的好事,定必死无疑。”蓝玥一手护着小女孩儿,一边带着僵硬的语气,向眼前之人说道。 “人称你鬼谷神医蓝玥能解奇毒,能破万相,这传说果真如此!如果神医能跟我们走一趟,治好了尊主,尊主是决不会亏待于你们的,还请神医好好的想想才是啊!”白色鬼脸面具之人说道。 “救与不救,对你们尊主而言,都已经不重要了。昨天夜晚,我夜观星象,发现天降四异,煞星为首,可见得你们尊主谭洋是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我还是劝你们赶紧回去,免得你们尊主死于非命。”蓝玥抹着苍白的胡须,向眼前之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哈哈哈…!蓝玥!刚才夸你一番,你还倒是长了脸了!我们尊主那是不死之身,没有人能杀的了他。你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哄骗的了我们吗?你也太自信了。”白色鬼脸面具之人说话之间,迅速将小女孩儿从蓝玥身边抢了去。 “你们这群畜牲!快快放了这孩子!一切的事情与这孩子又有何关系!”蓝玥恨自己一时疏忽大意,竟被这些人抓了他的把柄。 “蓝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孩子是你的孙女儿吧!当然,也是你唯一的孙女儿吧?除了她,这个世上可能再也没有你的子嗣后代了吧?”白色鬼脸面具之人知道蓝玥定不会随他而走,所以,他也只能以此威胁。 “你们这群畜牲究竟想干什么!快快放了她!有什么就冲我来!何必要搭上这一个无辜的性名!”蓝玥只恨自己太无能,不能一时救出孙女。 “我们要怎样?你心里应该清楚!是去是留,你还是好好的想想。不过,有一点就是我们魔门中人一向做事都不讲公道,为达目的,不则手段!你该不会连这也不知道吧?” 蓝玥心中明白,他若不答应,自己的孙女定必死无疑,可若答应,他岂不是害了天下之人。如此恶魔,理应遭此死劫,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此恶魔竟让他摊平眼前的这一切。 “好!只要你们能放了她,我就去。”蓝玥为救自己的孙女,他也只能答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白色鬼脸面具之人终究将小女孩儿送到了蓝玥身边。几人转身沿着竹筏小径向地面上走去。 这是一个人。头戴一竹笠,帽子边沿隐去了他的上半部面容,只能清晰的瞧见那微起的嘴角。在他怀里,抱着的是一把木剑,是一把由桦木而打造成的宝剑。身披一件黑色风衣,微风而过,那风衣如倾斜的火焰,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张扬了起来。只见他静静的站在原地,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周围的一切,都因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而变得有些死气沉沉,就连那湖中游摆的鱼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眼前此人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气。距离虽远,但那种感觉足以让人不寒而栗。那嗖嗖的气流,甚至可以擦破人的脸皮,就别说他们脸上所戴的那副面具。 “咔—咔一” …… 众人还未察觉,他们脸上的面具便支离破碎开来,全都掉落在了脚下。然而,那蓝玥与自己的孙女儿却是安然无恙。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魔门头领转身看了一眼蓝玥二人,而后回头看着眼前的神秘人,气势凶凶的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道:“送你们上路的人。” “送我们上路?”那头领脑子一闪,这不是要送他们上黄泉路吗?想到此处,怒火重升,准备向眼前之人杀去。然而,他们的脚竟不听指挥,站立原地而不动。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会这样。只见此人开始慢悠悠的向前第一步踏去。那动作很是自然,但自然之中,却蕴藏了无尽的秘密。因为这一步,他们的双腿后部猛的一阵刺痛,便不情愿的跪了下来。这绝非出自他们的本意,头领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是这一股神秘而无穷的气力在他们后腿处猛的一击,迫使他们完全跪了下来。而神秘人刚刚踏出的第一步也正好落地。这使得那魔门头领不得不怀疑这个神秘人的脚下暗藏的玄机。 正当此时,眼前的神秘人也开始慢悠悠的踏出了第二步。这一步仍然是那么让人难以猜透。这一步,又究竟带给他们怎样的危机呢?众人不得不凝视着眼前的这神秘的一步。 第二十章:太峰之战,胡啸天首弃龙泉 一切,都出乎他们的意料。这一步,并没有像他们心中所想的那么可怕。反而,是很自然,很轻快的一步。 蓝玥为报答谢之恩,拖着小孙女儿的手,走到了神秘人的面前,双膝跪了下来。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是此事甚大,蓝玥不想连累他人,还请恩公快快离去,不要牵连此事的好,免的遭奸人暗算啊!”蓝玥真诚的道。 炯炯有神的双眼,因为瞧身前所跪的蓝玥,竟在此时微迷成了一条细线。他掀起了头上的竹笠,微微曲腰,将眼前的二人扶了起来。 “盟主!”蓝玥刚一抬头,便见胡啸天那苍桑的面容。只不过,如今的胡啸天已不在昔日那般阳光四溢。在岁月的雕琢之下,他已被拉入了黄昏阶段。那富有弹性而深刻的曲线已覆盖了他的整个面颊,在他的面部定格成了一道永恒,是一道被历史长河践踏的永恒。最可悲的是,没有人能够摆脱这道天地定格的生死符,在世间留下的,也只是那些毫无根据,而且还带着一些滑稽可笑的说法—长生不老。 “我已退出江湖数十载,如今只是一阙闲云野鹤,不再是什么武林盟主,还请先生以我真名为好。”胡啸天一声长叹,好似偿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一般。 “想当初,距今也有几十年,这短短几十年如白驹过隙,恍如一泄。岁月不饶人,如今的你已经苍老了许多呀!”蓝玥没有想到,如今的胡啸天比起当年,已是苍老了许多。 二人的谈话倒让身后所跪的魔门首领听了见。不过,这并不是太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知道了眼前神秘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胡啸天?”魔门首领一丝惊讶的眼神看着胡啸天。 “怎么?你认识我?” “当年太峰山一战,传遍了整个武林,谁人不知你胡啸天的威名,就连那街头的乞丐也能一五一十的讲出那一战的经过。”魔门头领停顿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胡啸天,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本中了我们尊主一掌,为何至今却安然无恙的活着?” “你以为当年你们尊主那一掌,我就必死无疑了吗?”胡啸天笑了笑,继续说道:“错了。你们尊主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切事情的发展却没有他想像的那么顺利,反而是出乎他的意料。” 胡啸天说着,一切都似乎回到了从前。虽数隔几十年,但这份记忆优新,晃如现实一般。随着他的记忆,一切都回归到了当初。 …… “呼~!” “呼~!” …… 风,夹杂着数点雨滴,在高空之中,倾斜而小。雨,并不太大,促足以浸湿整个地表。如一道细而精致的天网,覆盖于整片大地,包括这些甘愿被雨水侵湿,也不甘心离开的一群人。 他们并不是自愿站于此处被从天而降的雨水浇湿,而是为了看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也可以说,是武林之中的最高层次的战役。这一战,代表了天下苍生,代表了万物生灵,也决定了江湖之中,武林门派的立足之处,更关系着天下的百姓是否能够逃过恶魔的摧残。这一战,是必然的,也是应该的。 而决定这一战胜负的,是众人眼前相对而站的两人。 一人身穿黑衣,在天地之间,日光的耀照之下,浓眉恰似一把锋利的砍刀,斜挎于眼眶之上。深邃的双目之中流露着一股死亡的味道。那满天倾斜而下的雨滴都开始消失匿迹,似乎是因他的杀气才远远离去。在这种眼神之下,足可以让有生命的物种彻底的消失。全身上下散发着无穷无尽的黑气,挤的周边的气流都开始向远处流窜而去。决不因这团黑气的存在,在身边多停留几刻钟。 而另一人,身后背有一柄剑。此剑宽大而厚重,精制而幽美。剑鞘之上,一条威龙跨越其中,张牙无爪,向天而怒,形势好似威猛,绝凡人所能敌。 “你为何不说话?”谭洋很不明白,胡啸天既是为武林而战,理应动手才是,可胡啸天却静而不语,既不说话,也不动手,这倒是让谭洋有些急不可耐。如此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定输赢。 “我在等。”胡啸天笑了笑,很是幽然的答道。 “等?”谭洋甚是不解,胡啸天口中所说的等,究竟在等什么?他不由的摇了摇头,再次向胡啸天问道:“你在等什么?” 然而,谭洋的再次问话,并没有使胡啸天开口。只见的胡啸天泛起一副高深莫测的笑意,而后,抬头向天看去。 众人也不由的被胡啸天的这一目光引向了天空,谭洋也是如此。 “莫非这胡啸天口中所说的等,是在等天黑?天黑之后,他又能怎样呢?对于双方而言,天黑都不利,除非这胡啸天有异于常人的本事。”谭洋绞尽脑汁的细想,凭他的了解,胡啸天怎会有这等本事。 这一等,倒让观战的武林侠士,江湖小厮们个个急红了眼。都一时耐不住心烦,纷纷离了去。不过,也有极少部分的人留了下来。不过,这些人都是在江湖之中年老一辈的人。 雨,都似乎耐不住心烦,消失的无影无踪,在广阔的天际边,只留下了那几朵碎散的白羊。在时间的打磨下,这几朵散碎的白云也渐渐地失去了踪影,直至到最后,烈日当头,霞光万丈。 地表,在烈日的炙烤之下,也渐渐的有了余温。可是,这让观看的众人不得不找一块凉阴之处,以解决被烈日炎烤的问题。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可是,这对场中的两个关键人物却造成了严重的问题。 谭洋,在胡啸天的面前,左右来回的走着,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胡啸天,生怕一时疏忽,就会被眼前的胡啸天钻了空子。额头之上,汗水都不知流了多少,只见的谭洋是一遍又一遍的擦着额头,吐着冷气,心底暗暗咒骂着眼前的这个胡啸天究竟在搞什么鬼。更可恶的是,这老天不下雨,竟开始了曝晒。他不明白,眼前的胡啸天竟然能耐得住心烦。自从胡啸天站到了那里,至今都没有移动过半步,就连那额头都很少有汗水流出,这使得谭洋不得不对眼前的胡啸天另眼相看。按理来说,在烈日炎炎之下,是人都该流岀汗水,躲避烈日的焦烤才是。可是眼前的胡啸天竟异于常人,做到了别人不可能做到的。 “这么一直耗着,你心里难道就一点也不急吗?”谭洋终于忍不住,向胡啸天开了口。 “则不可耐,你急什么?”没有想到,胡啸天竟然这么容易的回了他一句。 “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觉得热?” “心静自然凉,你难道连这道理也不懂吗?”胡啸天轻轻一笑,很自然的说道。 谭洋听后,只是冷哼一声,道:“俗人之见!怎可听信!” 任谭洋如何讽笑,胡啸天终没有为之而动,静静的,继续等待着。 来回观看的人群都不知道走了几波,但唯一不变的是,观看二人决战的人群从未间断过。在这场还未开始的决战之中,没有人能够明白胡啸天为何静静的站着,而不出手,甚至眼前的谭洋也很难琢磨透胡啸天的心。在这场盛宴之中,也唯有胡啸天能清楚的了解自己眼前所做的一切。 他在等,等什么呢?当然是在等谭洋的心乱成一团。当一个人心乱的时侯,他的意志也会凌乱开来,大脑一时处于发热状态,得不到一时冷静的调整,出手便会毫无分寸,胡乱出手。这可以促使对方一时抓住他的缺点,所谓乱中求胜,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黄昏已经将至。然而,众人眼中的两人还在这样静止不动的对抗着。 时间过的很快,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一天的炙烤,总算是结束了。这对观战的人来说,不但是一件好事,对于决定战绩成败的人物因素谭洋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谭洋倒想要看看,眼前的胡啸天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怎…怎么可能?”也许是夜色之下,缺少光的原因,在胡啸天周边,竟然笼罩着一层白色而透明的气罩。若不是谭洋一时察觉,恐怕他一直都被眼前的胡啸天蒙在鼓里。不过也好,胡啸天若如此下去,气力不足时,那正好是他下手的好机会。然而,一个意外的举动,全然打乱了谭洋脑子里所有的思绪。这本该庆幸的一件好事,竟在这一轻微的举动,否定了谭洋原有的想法。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能,这个不可能似乎成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神话。 胡啸天笑的很是自然,随着满脸笑容的映现,胡啸天也踏出了第一步。这一步,是他今日决战起始的第一步,也是决战胜负的最后一步。他的笑,使得谭洋心中甚是不解。他的这一步是那么自然,绝没有一丝慌张的样子。停留在他周边的白色透明气罩,似乎是唯一支撑他整个功力飞升的唯一法宝,这使得谭洋不得不开始怀疑。 “嗡—” 胡啸天的这一步刚刚踏出,他背上的剑已经开始嗡嗡作响,抖动了起来,好似在提醒他什么一样。 “呛~!” “嗷——” 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散射出无数的刺芒,耀的众人无法睁开双眼,都开始以手遮挡,就连眼前的谭洋也不利外。与此同时,也伴随着一声咆哮,直冲九天,响彻整片天地,使得整座山上爆炸声四起,炸开的石子,满天砸落而下,飞扬的尘土都挤得整座山上弥烟四起,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很显然,这是一把剑。在这个世间,能发出此威力的剑,绝非凡品。 在这满天烟尘挡道的气流之中,一股气息亘古不衰,伫立于天地之间,其威势力足以撂倒一群人。 “龙泉剑!”谭洋看岀了这把久藏于胡啸天身后的这把剑。 当这把剑出鞘之时,谭洋能清晰的感觉到,在这剑身之上,有一条威龙藏匿于剑身之中,那时有时无的呼吸声定能清晰的传入他耳朵之中。 刺眼的白光很快向他飞射而来。只见谭洋双脚蹦地,似雄鹰展翅,直冲上空,停立于半空之中,虎视眈眈的俯视着地面的一切。与此同时,他整个周身的黑色气流将他包裹其中,并且这些气流使得他整个身形成了一只飞翔于高空之中的鹞鹰。 地上的胡啸天手持龙泉剑,飞快的身影旋转的如一个陀螺,横击而过。然而,胡啸天的这一击使他知道自己刚才错失了良机。剑尖直指谭洋所在的地方,剑尾随胡啸天的微微摆动,一声长啸直冲而起,似一道斜眼的白光,直奔谭洋。 “哗~” 却见谭洋的双手向下一合,整个鹞鹰迅速鼓动着双翅,随着他的这一双手。一道黑色的气流突然从翅膀脱颖而出,直击向上划来的白光。 “咣~!” 在二人之间,两者相撞,喷出一道火花,眨眼之间熄灭,一圈又一圈的白雾如叠起在水面的波纹,向着天际四周,划散而去。 地上的人群开始东蹦西蹿,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刚才之战甚是激烈,不少人都被满天乱飞的石子不易炸伤。有的人为了更容易观看二人的决战,更为了不被误伤,都开始抢夺至高点。人满为患,的确是个问题,三言不合,便开始打了起来。本是很小的一块地方,你争我夺,双方互不退让,由于夜色漆黑,偶尔还会从山坡上滚落下一具具尸体。观战的人,的确很多,由其是这会儿开始。有的门派几乎全部到此,不过,也有各别的门派,只是来了一些核心人物。无论人多人少,他们只在乎的,是眼前的一切。这是一场武林之中,前所未有的决战。这一战,决定了中原武林是否能摆脱魔门对整个中原局势掌控的命运。 胜败在此一举,众人都屏声息气,静静的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害怕惊醒了这场美梦,这场由血肉筑成的梦。 在众人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下,也在谭洋不解之中,胡啸天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这个决定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让所有人防不胜防。他们下意识的迷惑不解的道:“这个胡啸天究竟想干什么?他这样做,岂不是找死吗?” “呛~!” 胡啸天手中一个旋转,龙泉剑瞬间被他插入剑鞘之中。而后站立原地,仰天看向停留在半空中的谭洋。 谭洋闻此,便飞回地面,站立在胡啸天身前不远处。 “你为何将龙泉剑收了起来?”谭洋想知道胡啸天为何会这样做,莫非他是另有所求,还是…… “只因伤了人。”胡啸天很是干脆的道。 谭洋的确没有想到,胡啸天给他的竟是这么一个有些让人心酸的回答,不过,也不失君子之风。 第二十一章:谭洋身败,游虹刀下显真雄 “天下之大,什么事儿没发生过,区区几条性命,胡盟主不必自责。何况战乱之中,难免伤亡,方才死了几个人,那是在所难免的。”只见谭洋带着讥讽的笑,看向眼前的胡啸天。 “如此魔性未泄的剑,与你又有何区别,挥之不如收之,这样,也好对武林有个交代。”胡啸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很是不情愿的说道。 “收了龙泉剑,你如何打的过我?”谭洋颇有一丝得意,带着些挑衅的语气,微眯着双眼,向胡啸天说道。 “天下自有战你之法!没了龙泉剑,胡啸天终是胡啸天!照样可以打得过你谭洋!”胡啸天一身劲气,周边的气流都开始向他而去。 “井底之蛙,夜郎自大!我倒是想瞧瞧,你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究竟有何本事能伤的了我!”说话之间,谭洋便一手向前打去。那黑色的气流竟在他的手掌前形成了一个巨形而肥胖的手掌,向着胡啸天的面门,直击而去。 双手合十,渐渐的,渐渐的,在手掌之间,形成了一个偌大无比的气圈。伴随着双手的脱离,一个极大的太极八卦图向着这手掌直接而去。 “嗞~” 胡啸天被这可怕的一掌击的连连倒退,就连地面都被双脚划出了一道道深谙的沟壑。 看来,就凭胡啸天他这一掌,很难定出输赢。所以,他举起了另一支手,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向眼前打去。 “咣——” 只听发出一声轻响,二人之间的所有气体竟在瞬间一闪而逝,消失的无影无踪。紧接着,胡啸天的双手似如两条游龙摆尾的毒蛇,带着咝咝声,向谭洋咽喉索去。谭洋一声冷喝,双手向前挥打,但都是打了空,眼看距离逼近,他可不想这么等死。眼前的这两条身影直逼的他四处躲蹿,还哪容的他多想一刻。他必须得想到办法,尽快离开。 身影一晃,谭洋的身影竟在胡啸天眼前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谭洋的突然消失给了胡啸天一个大胆的推测。难道这谭洋还会消失已久的武林绝学隐身术不成。在看的众人都为之而惊愕,这谭洋究竟还隐藏了什么,为什么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顺利。不过,胡啸天还能感觉的到,谭洋并没有走,就在他身边。 这是一理性的战场,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是以人性理伦为基础的武林之中正邪两派的尖峰之作,更是横跨整个宇宙,定格人类生死的定律。 拂尘岁月,无人变迁,流蹿于整个空中的气流都为之而鼓动。小到微形的原子颗粒,大到宇宙之瀚海,开始噼里啪啦的炸响开来。如同嚼碎的冰渣,冷的让人为之而栗。那振动的音律恰似浪潮击岸,雷霆万钧,无人可敌。 在他有生以来,从来都没有在心底如此畏怯过一个人,他不怕死,可是如今面对这无形之中的煞气,他宁可选择死,因为这是一种比死还要更可怕的感觉。滑翔于整个天地之间的气流都开始蜂拥而动,似一场飘渺的白雾,覆盖了整个天地之间本是很清晰的场面。 眼睛,并不是决定所有事物存在的唯一因素。感觉,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凭着大脑深处敏锐的判断力,通过肢体而做出的反应,往往都是极为准确的。 所以,胡啸天并没有恐慌,而是冷静分析之后,静静的站力原地,紧闭双眼,包裹在他身上的透明气罩开始向周围扩散开来。这种气罩有着人身上无法估量的触觉感。这种气罩,能够感知到人类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触摸到的事物。在事物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能清晰准确的判断出事物所在的地理位置。 武林之中,能练到如火如纯的气境心法,乃是武林之中极为罕见的。而谭洋可以使周边的气流聚而不散,并且形成一只极大的鹞鹰,足见的,他的功力已经突破了武学,超越了传统。如此的顶尖武林高手会聚于此,决一雄雌,怎能不惹人注目。何况,这是关系到整个天下苍生是否逃过恶魔毒杀的唯一命脉。 随着胡啸天身上的气罩开始不停的向四周扩散,渐渐的,渐渐的,胡啸天感觉到了温度的所在。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谭洋就在身前不远处。不过,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出乎眼前谭洋的意料,他竟然转身,对刚才的一切无动于衷。这迫使谭洋不得不做出错误的判断,怀疑胡啸天竟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诱使谭洋开始走向了惨败的途径。胡啸天知道,谭洋此人一向多疑,更是一个心高自傲之人,他这样做,并不太完美,还缺少一些动作,让谭洋彻底取消对他此时的怀疑。所以,他开始向前走了一步。向着四周大声叫骂道:“谭洋!没想到你也就这么点儿本事!跟耗子一样,躲躲藏藏,还整天打着称霸中原的旗号,真是恬不知耻!一个窝囊鼠辈!还想带着耗子群称霸整个中原!白日做梦!就凭三岁小孩,也可以将你这只耗子活活的踩死,哪怕是撒泡尿,也照样可以将你活活的淹死,就更不用说一个耗子群了。小心将你一窝端…” 胡啸天的如此大骂,惹的观战的人们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想想这一直消失不见的谭洋,真与耗子有的一比,这不得不让在听的人笑破了肚皮。 众人的讥讽嘲笑促使谭洋成了怒火中烧的唯一良药,他不得不怒。这可恶的胡啸天竟然将他们魔门叫成耗子群,更可恶的,还当着天下人的面,将他骂的如此狗血淋头,一个三岁小孩儿也能活活踩死他这只耗子,这显然是这个胡啸天不把他谭洋放在眼里,留着这样一个人,那岂不是对他最大的污辱。既然胡啸天没察觉,那也怪不得他谭洋当着众江湖人的面,卑鄙一次,谁让眼前的胡啸天如此谩骂自己,这可怨不得他。何况他是一个魔门尊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他魔门中人一向惯用的技量。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做法,正中了胡啸天的激将法。谭洋一时恼羞成怒,整个脑子里都是一个目的,除掉胡啸天,为自己出口恶气。他还怎会有其他思考的余地,如一发泄的狂牛,横冲直撞,直奔胡啸天背部而去。 谭洋果然中计了,这正是他胡啸天反攻的好机会。只要心乱,他的整个思绪也就会跟着混乱,躯体失去大脑无意识的控制,就会随意出招,这样致使对手很容易发现自己的缺点,从而被对手打的一败涂地。 划过黑夜,刺破虚空,一条身影便从空气中脱颖而出,穿越气罩。此时的胡啸天只感觉到一股死亡的味道夹杂着些许寒气,向他背部袭击而来。 “哗——” 两掌相抵,两掌之间的气流顿时被挤出掌外。从二人手掌间相对的缝隙里开始扩散,似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二人划分到了两个不同的天地。胡啸天屏声息气,股股气流从丹田绘出,传入四肢百骸,整个身体都似乎有用之不尽的气力。面对眼前的谭洋,好似一个巨人对质着三四岁的小孩一样。只见胡啸天向前猛的一推,谭洋瞬间被推出几里之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谭洋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胡啸天,脑子里一片空白。 “谭洋,你没有想到吧!你也是一个有心机的人,常善于算计别人。今天被我暗算,滋味儿如何呀?”胡啸天满脸自信的笑容,笑的让谭洋很是恼火。 “没想到我谭洋一时失算,被你胡啸天这个臭小子玩弄了一番,真是辱我魔门之威…咕—!”话还未完,喉咙之中已鲜血上涌,猛然吐落于地。 见谭洋如此惨败,人群之中走出来了一个年近四十多岁的男子,手持一柄马刀,气势凶凶的向谭洋走了来。瞧那凌厉的双眼,似要吞噬了整个宇宙一般。在幽黑的夜晚,明月的凄照之下,腾腾杀气从刀尖叠然而起。像一个死亡之神,徒步向谭洋走来。周边的氛围竟被这个来厉不明的人压的如此静,谭洋都差点被这可怕的杀气压的喘不过气来。但他并没有因这可怕的杀气而移动分毫,也许,他早就忘了逃跑。 一步,两步,三步…步子越来越近,走的是如此的稳,如此的匀称,如此的让人不解其意…… “呛——!”就在谭洋身前不远处,那寒光四射的刀刃竟在半空中猛然滑落,狠狠的斩落在地。笨重的刀身竟砸的地面多出了一条深深的沟壑。 此人怒目圆睁,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谭洋,一手指着谭洋,痛骂道:“谭洋!你这个魔门余障!为已私利,竟残害武林正道人士,摧残百姓之躯,实为人神共愤!天地所不容!如此恶贼!岂能不除!他人不忍杀你!我来!” 谭洋依然没有退,而是睦子之中流露出一股杀气。喉中因有血迹残留,而在此时变的有些瘙痒难耐,谭洋便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向眼前之人冷冷的道:“武林盟主在此,你也敢放肆!你难道当你们尊主是一片空气吗?” 那人听后,只是笑声连连,片刻之后,道:“盟主可不是你这样的心胸狭小之人,所以,你还是乖乖的受死吧!今天,我要血溅这把跟随了我三十多年的游虹刀,也好让你偿偿被你所残害的那些人生离死别的滋味儿。” 众人纷纷势气大涨,道:“杀了他!为残害的武林同道报仇!” “不杀恶魔!天下永无宁日!杀了他!” “为拯救苍生!一定要杀了此恶魔!” …… 谭洋左右看了看,心里想了想,也不过如此吗?带着不可侵犯的眼神,向眼前之人道:“就凭你一个人?能杀的了我吗?” 第二十二章:诛算乾坤,巧生妙计入虎穴 “你错了!除了我,当然还有我手中的这把游虹刀。”那人扫了一眼手中的游虹刀,而后向眼前的谭洋说道。 “一把破刀,也能杀我,你当自己是关公吗?既是关公在世,他也耐何不了我。”谭洋很是不屑的道。 可是,众人的举动迫使谭洋不得不向后退一步。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众人向他逼近了一步,势气当然压于他此时的一切。不过,武林盟主胡啸天在此,众人也不敢太过于放肆。胡啸天的举止为人是众多江湖侠士心中的偶像,很是钦佩,当然,也是为了留足面子。 此时的胡啸天开始向二人走来。周围一切都因胡啸天的这一举动而落于了平静。所有前来观战的武林侠士们都将目光投向这个至今以内心钦佩的英雄偶像人物胡啸天。当然,那手持游虹刀的人也退到一边。他们像一个个列对的战士,庄严的看向自己的上司头领。 “你退下吧。”胡啸天向手持游虹刀的人命令到。 看着离去的人,而后又看向四周诸多的目光,最终将眼神放在了眼前的胡啸天身上。他感觉到有些奇怪,刚才的一切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好像这只是在他眼前演了一出戏。而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让他知道,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他。 “看到了吗?你在中原的威望已尽失,就算称霸了整个中原,也只是声望在此而已,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狼狈逃窜,到那时,你就知道,中原,根本就不是你的容身之处!”胡啸天扫过众多目光,向谭洋道:“如今你身受重伤,杀你,易如反掌。但我们都是武林正道人士,绝不趁人之危!我平生很少好战,但今此一战,关系着天下苍生,百姓的安危。你谭洋虽杀戮太重,但也算得了是一时的萧雄。为了决定胜负,咱们来一场公平决战如何?” “怎样才能算得上是公平?”谭洋问道。 “当然是等你的伤完全恢复后。”胡啸天很直接的道。 “你有龙泉宝剑在手,这还能叫公平?”看着胡啸天身后所背的龙泉宝剑,谭洋心中一阵犹豫。 “我说过,此剑魔性未除,我是不会用它的。”胡啸天很是坚决的道。 胡啸天的回答并没有使谭洋完全的放下戒心。他必须要让胡啸天彻底的放弃这把龙泉剑,而后,他便可以打败胡啸天,率领群雄,夺取中原武林至高点,棋指南下,统四海,收八方。 “你让我怎样才能彻底取消对你的怀疑呢?有龙泉剑在,我看你与我相战之时,就要力不从心,而且四周都是你的人,我不得不提高警惕。万一被你这臭小子暗算,那可叫我如何是好。”谭洋故意将话放的这么明确,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胡啸天究竟该如何处决这把龙泉剑。 胡啸天怎能不知,不过,他话已说出,已不能收回。何况四周武林人士这么多,还怕他谭洋会耍什么阴谋诡计不成?让谭洋相信,那他就必须得做出果断的决定,彻底解除对他的怀疑。只见他取下龙泉宝剑,看着剑鞘之上的龙图腾,笑了笑,看向左边那布满些许青苔的石壁。 “锵—!” 声音清脆悦耳,铿锵有力。整个龙泉剑,连同剑鞘一起,被胡啸天深深的钉入到了石壁当中。 谭洋有一点不敢相信,可是眼前的胡啸天却亲自当着他的面,将龙泉剑及剑鞘一同被钉入到了石壁当中。就凭胡啸天的这份功力,足以震倒一群人,何况他谭洋现在只是孤家寡人一个。那被深深扦插于石壁当中的龙泉剑,没有胡啸天那般层次的功力,一般人根本就无法将它从里面取出来,就算是眼前的谭洋,恐怕也要费些功力。如此一个做法,就别说是在场的武林人士,就是谭洋,也不得不对此时的胡啸天另眼相看。 “不过,在决战之前,你我都必须答应一个条件。”胡啸天向谭洋说道。 “什么条件?” “此战,我若败,那我胡啸天就会退出武林盟主的位置,不再执问世道。反之,你将要答应我,在你有生之年,绝不能踏入中原武林半步,否则…”胡啸天看了看谭洋,转身当多目光,大声的呵道:“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看着眼前的胡啸天,他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他也只能答应。那声势浩荡,如潮水冲涮着河岸,久而不衰。 谭洋深深的凝视了一眼众人的目光,看了看那把被胡啸天打入石壁之中的龙泉剑,将目光移向眼前的胡啸天,道:“好!我答应你。我若战败,定退出中原,有生之年,决不会踏入你们中原半步!” “好!明日午时,便是我们决战之时。”胡啸天说完,便转身离了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谭洋终究无法忍耐时间的折磨,便向胡啸天大声道:“不用明日午时,现在就可以。” 谭洋的话致使胡啸天一时思索不定,这谭洋竟带着伤与他决战,这其中该不会有什么蹊跷吧?想必他谭洋恢复的也没这么快呀!不过,谭洋也是与他相战时,被他所伤,现在与他相战,那也是理所应当。还没等胡啸天思索个头绪,谭洋已向他杀了来。 这次的决战非比寻常,原因是因为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随着谭洋的这一出击,竟在胡啸天周边出现了同一样的身影—谭洋。与此同时,本是黑夜交加的夜晚,竟瞬间变成了烈日当头,而四周都是茫茫沙漠,除此之外,这几个身形一模一样的谭洋也正向他一步步逼近。看着向他杀来的这些谭洋,胡啸天一声厉喝,顿时,这些身影被这浩大的声波所撞,竟成了满天的飞沙,散落在地。 “呼——” 满天的飞沙走石,竟吹的胡啸天不敢睁开双眼。百里外无人烟,他怎会来到了这里。莫非这一切是谭洋搞的鬼,难道他使出了自己的洪荒之力,目的就是要打败他胡啸天吗?看来谭洋此人依旧死心未敢,他若不及时转换战机,那他的形势就很不利了。他必须要阻止谭洋,不但要阻止,还要彻底打消他要称霸中原的念头。 这层气罩,在他身上,向着四面八方,再次的扩散开来。迈过风沙,穿透地表,等等!这是什么?胡啸天再次用气罩感觉,却发现此物竟向地底钻去。在他感知的区域之内,也唯有此物最为神秘。不过,一时之间,竟然向地下逃了去。没的办法,他也只能再次使出功力,探取谭洋的所在。 “唰——!” 在胡啸天一时还未察觉之时,一个神秘物种竟破土而出,扬的飞沙满天飞散,使得谭洋根本就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只听喳喳声四起,感觉一个庞然大物向他袭击而来。 这绝对的不寻常,因为在他胡啸天的感知内,他感觉到了这条怪物是极为残酷而冷厉的杀手。唰唰声依然响个不停,好似千万片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此身影足够有七八丈长,站立于胡啸天身前。周身两边有着数不定的细毛,不!这是腿,是形似于镰刀一样短小而锋利的腿,如波浪一样,有规律的摆动着。在那硕大的头颅之上还长有两个顶天细角。两只深红的双眼如挂在高空之中的红灯笼。那鼻孔之下,便是两只鼓动的钳夹,好似两把相对的砍刀,瞬间可以将人撕成碎片。一身乌黑,是如此的邪气,这绝对不是眼睛所能看见的。 谭洋!没错,的确是谭洋,停留于这条身影的腹部之处。扇动着鳞甲,直奔胡啸天。 风沙吹的并不太紧,但带着微形颗粒的风尘足以让人睁不开双眼,来目睹眼前的一切。而此时的胡啸天只能以臂遮挡,以免风沙钻入他的眼中。 太峰山顶,两个发着白色光芒的球体耀的在场的众人根本就没办法看清眼前的一切。这两个发着白色光芒的球体猛然相撞,在天地之间,高空之中擦出一道道五彩缤纷的火花向四周溅飞而出,在高空之中滑落而下,宛如绚烂坠落的烟花般灿烂。这道亮丽的风景点燃了整个夜空,打破了所有的寂静。寒风抖擞的夜晚也因这一道风景线而变的灼热起来,好似刚刚跳进了火炉中一样。众人额头滚落而下的汗水并不是因这一场战争紧张所致,而是因这一时爆起的温度。只见众人来回擦着脸上的汗水,好像这汗水流不尽似的。不少人也为此而苦恼,甚至有的怨声咒骂起来,这往日也没见的像今日这般难受,这可真是急煞了人心。 在众人的眼中,他们根本就瞧不清决斗之中二人的身影。简单的讲,他们所看见的,也只不过是两个会动的球体罢了。 而在另一边,二人苦战连连,也未分出个高低。情况似乎有点悬殊,这并不是众人所希望看到的。 白光消散,而后两个身影在高空之中翩然降落。 二人双目紧紧相对,好似各自要看透对方的心。 滚烫的血液似乎在血管之中急剧的沸腾,那灼灼火焰烧的他整个肺腑都快要化掉了一般。谭洋的双目都被这团隐藏于深处的烈火而烧的有些发红而肿胀,甚至还多出了几条显明的血丝。不知不觉间,他的左手食指间已挂满了颗颗珍珠般鲜红的血珠,地面也为此而挂了彩。这不是别人的血,而是他自己的。 谭洋没有想到,他自己竟然会败在胡啸天的手上。江湖数十载,如今会败在眼前这个不太起眼的臭小子身上,真是辱没了他的名声,骤然心中痛骂,但他此时却已无力还击。为此而难过的他,心中不免有了疑问,难道自己真的老了? 也许谭洋不知道,此时的胡啸天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外在看来,却没有像谭洋那般显的狼狈不堪。他只是为了让中原落于平静,为了不让谭洋再次残害生灵,胡啸天紧闭双唇,脸色毫不退逊,将喉中咕出的鲜血在众人未察觉的情况下,又咽了回去。 “你如今已败!还有何话可说。”胡啸天向前两步,向谭洋道。 “身中我一掌,还不知自己生命危矣!竟还如此强逞英雄,真是愚蠢之极!也罢!身中《焚灵绝》奇毒,你也活不了多久,看你还能支撑到几时。”谭洋心中嘀咕了半天,对于胡啸天的问话,他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胡啸天。 睦子之中流露出的杀意,胡啸天岂能不知。看来眼前的谭洋是要等着看他临死的模样。若是让他死心的离开中原,也唯有龙泉剑了。可是,此时自己也身受内伤,取出龙泉剑,恐非易事。 所以,胡啸天向谭洋走了去,并且洋溢出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向谭洋道:“你以为那一掌就可以要了我的命吗?你也太自信了。” 说话之间,胡啸天举起右手,对着钳插于石壁当中的龙泉剑,一股气流顿时钻出胡啸天的手心,直奔那把龙泉剑。 在众人目光紧紧注视之下,那气流竟覆盖在了龙泉剑身上,与龙泉剑本身含有的气流相碰撞,直至两种气流融合。不到片刻,这些气流竟然烟消云散,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把寒光四射的龙泉宝剑。 “哐—哐—哐—!” 龙泉剑竟在不停的颤动,好似欲要迸出的火山岩浆似的。那整个石壁都开始摇摇欲坠的感觉,地面都为此而开始变的躁动不安,偶尔,还有些许散碎的石子开始从石壁上方掉落。 显而易见,谭洋被胡啸天的这一举动而惊的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胡啸天与他大战之后,还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看来他的确是小瞧了眼前的胡啸天。无龙泉剑,他都如此可怕,有了龙泉剑,那还了得。 胡啸天也不知怎的,他的身体也开始变的轻巧起来,不像刚才那般难受,难道是因为眼前的龙泉剑。 “哐—!” 胡啸天紧抓龙泉剑,冥冥之中,感觉眼前的这把龙泉剑比之前轻巧了许多,不但如此,剑鞘之中似乎还蕴藏着一份正能量。 看着手持龙泉剑的胡啸天,谭洋不由的因龙泉剑而捏了一把冷汗。 “现实终败,吾欲何言。我答应你的,也绝不反悔。”而后,谭洋转身向远处而去。 望着离去的背影,胡啸天不由的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的这把龙泉剑身上,冥冥之中的神秘感觉迫使他巴不得想抽出龙泉剑,看个究竟。然而,他没有摆脱的了这股冲动,慢悠悠的拔出了龙泉宝剑。 光,这是一道清新剑气的白光,很自然,很普通,不像决战之前那般耀眼。没有了那道凛冽的白光,胡啸天一时间倒觉得有点儿失落,就好像久在他身边的恋人突然间离他远去了一般。不过此时所见的这道光都只不过是缝隙之隔,关于剑身如何,他还有待参考。 随着他一手紧抓的剑鞘,慢慢的,脱离了剑身。 好似一把刚开刃的利剑,那剑身足以当成一面镜子,是那般的剔莹透亮。洁白的剑身之上,绝对没有一点儿瑕疵。 切莫从身,莫不是那龙泉宝剑魔性未除,胡啸天又怎会将它当着众人的面打入石壁之中。 听完胡啸天的讲述,众人都是面惊失色,露出不敢相信的眼光。未想到,眼前的胡啸天竟被龙泉剑所救。 不过,让他们感到奇怪的是,眼前的胡啸天并没有拿着龙泉宝剑,而是一把木制的剑。虽是一把木剑,也没有人敢小瞧眼前的胡啸天。众人之所以不敢轻敌,决不是因为龙泉剑,而是因为此人的武功绝非他们这些小小之辈所能抵挡的。现在留给他们眼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是生,要么就是死。低抗,那就不用说了,那只是徒劳无力。逃跑,或许才是唯一出路。 似一道飘渺的白雾,又如一匹驰骋沙场的战马,又胜似一个来去无影的鬼魅。给他们的感觉就只是一道寒风,就这样,众人的肢体竟在刹那间失去了自己大脑主意识的控制,身体被定格在了原地,一动不动。除了能说话,唯一能动的,那就是大脑还能思考。 “胡…胡大侠,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若不照做,我们都会没命的。还请胡大侠网开一面,放我们生路吧?”因胡啸天那不可侵犯的眼神,白色鬼脸面具之人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 胡啸天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停愣半晌,看了一眼蓝玥及他的孙女,似乎在用眼神来对视着话语。 扫了一眼众人,蓝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似要断定一个天大的决定一般。坚定的眼神似乎在向胡啸天诉说着什么。 不到片刻,蓝玥便朝着这些魔门中人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我说过,你们尊主此劫乃是凶中之大凶,避天道,庶人伦,就算他有三头六臂,此劫他也无所避免。昨夜我曾夜观星象,发现北雀东禺之眼,乃是主星之居,却被四个异小之星所占据。主星之光渐泯,而四星为煞,光之巨亮,足见得这是天劫。所谓天劫,就是超越凡身,脱尘天地之气,颠覆日月之华,是千年难遇的降世奇才所能遭遇的。而你们的尊主谭洋便是其一,此星象便是他的最终结点。若想让你们尊主活命,那你们就只能乖乖的回答我们所问的问题。” 想了想,众人自知蓝玥说的有道理,又为了不让自己受到绝境,便都答应了。 此处山道显得有点儿死气沉沉,除了众人前进的脚步声,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虽有青山绿水,万壑争流,但也掩盖不了这个诡异而多变的气流。 这些人正是魔门中的武士,而他们还押解着一人,此人正是蓝玥。可让人不解的是,在蓝玥身边的孙女儿及胡啸天却不知所踪,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这些魔门中的武士好似没发生过一般,押解着蓝玥向这片烟雾丛中走去。 第二十三章:天劫再现,负灵针下谭洋死 谭洋几经周折,好不容易逃出虎口,却不料伤势开始恶化起来,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开始运功疗伤。 此处,险峰屹立,断崖峭壁耸入云霄。而谷底,则是那条流淌着的黑色阎罗河。也不知历经了多少个春夏秋冬,这条阎罗河并没有因时光的践踏而干涸,反而保持着原状,向世人狂妄的炫耀着他的一切。 河流之上,气雾腾升,与山间的白雾相间其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这种美,可谓是鬼斧神工之造诣。 瞧!那湍急的河流还咕咚咕咚冒着气泡哩!一个接着一个,个个儿都黑的如同墨汁一般。那湛似腾升的气流足以让人酸痛而死。 谭洋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将这些气流汇聚于一处,成为他的杀手锏。所以,他开始极力吸取这些散步在白雾之间的气流,做到以毒攻毒的效果。 这个人来的很是突然,不知在何时,就悄悄的站在了谭洋身后。他,就像是一个影子,谭洋走到哪儿,他就会跟到哪儿。这让谭洋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个神秘人提高几分警惕。 “跟了老夫这么久,你也该摘下面具了。也好让老夫瞧瞧,你这个不愿露出真实身份的神秘人是何模样,总不能一辈子都戴着这个面具吧?”谭详转身看向眼前的神秘人,他此时的嘴皮也干燥的起了夹皮。说话之间,都有点儿张不开嘴,好似一个临近高旬,即将要逝世的老头子。 神秘人并没有反对,而是很直接的摘掉面具,面对着眼前的谭洋。 “胡…啸…天!”谭洋仔细揣摩了一番眼前的这张面孔,好久才被这炯炯有神的双眼逼出了三个惊世骇俗的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谭洋本意识的想要问个清楚,却因一时紧迫,而转换了话题。 “我当年执意要留你性命,可如今看来,我错了!我犯了武林之中不可触犯的大忌!如今悔之晚矣!”胡啸天不由的哀声叹道。 因胡啸天的这几句话,而惹得谭洋一时有点儿得意起来,但他一时也不敢放肆到哪儿去。那笑声在片刻之间,便落于了平静。只见邹起双眉,狠着劲儿的向胡啸天说道:“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你们这些不足轻重的世间乡佣也只会为着这几个字而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究竟得到了什么,除了虚名,一切都显的那么微不足道!老夫真为你们而感到惋惜呀!” “谭洋!不要逞一时的口舌之力,你的死期将至,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蓝玥的突然出现,让谭洋有点儿憧憧欲动起来。 此时,不但蓝玥出现在他眼前,就连王阴九与鬼母二人都与这群人撞到了一起。 从王阴九与鬼母二人的眼神中,谭洋看到了自己的绝望,这些人是有备而来。想要命令此二人来对付胡啸天,恐怕是难上加难,尤其是眼前的王阴九。此人生性狡猾,阴险狠辣,能排四大凶煞之首,绝非徒有虚名。反而,此人噬性,人如其名,没有什么能够比这更夸张的形容他了。 “胡啸天!”王阴九惊呼出声,旁边的鬼母顺着王阴九的眼神,觉察到了这个陌生面孔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这股气息与她之前所感觉到的是一模一样。 鬼母也稳稳的站住了脚跟,向王阴九一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人,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绝佳的时机。 “我活不了,全是因为他二人吗?”谭洋指着王阴九二人,向蓝玥问道:“人称你鬼谷神医不但能悬壶济世,还能占卜星象,洞察天机。今日不防显露一番,也好让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开开眼界,也算是送给他们临终前的一份礼吧!” “谭洋老匹夫!没想到我们如此效忠于你,却不料换来了一身污垢!真是扫了兴!现在连杀你的心思都被搅的没了。”王阴九一阵冷笑,只等着看一出好戏。 “你们这两个畜牲,也配与老夫讨价还价?也不看看如今谁是这主,岂能让你这两头畜牲扫了老夫的雅兴!” “看来我们所做的,一点儿也没错!这大头的馇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自家兄弟的性命当饭吃,可算的上是吃饭不吐骨头啊!”鬼母抹着肩上滑落的幽发,笑了笑,道:“莫不是大哥一时察觉,恐怕我们也会落得个跟张辉一样的下场。那因时避祸而所潜逃的张辉可是前车之鉴呀!可惜呀!可惜!明珠没找到,还让这个张辉钻了空子,骗的我们这可爱的尊主差点丢了性命,可真是笑破了肚皮呀!” “哈哈哈…!”捂着半张脸,嘀嘀娇笑的鬼母倒惹的王阴九也一时大笑起来。 鬼母的大胆嘲笑的确出乎谭洋的意料。这个平时看起来对他毕恭毕敬的娇小女子,竟然也能隐藏的如此之深,不露一点儿锋芒,这与他平时所见的的确是判若两人。然而,鬼母的这些嘲笑并未引的谭洋一时发怒,而是也同他们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这诡异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山谷,惊的众人全身的肌肉都紧缩到了一起,这绝对不是一种好受的滋味儿。 “你这个武林盟主也要杀老夫吗?”谭洋似乎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只等胡啸天他们动手了。 谭洋有点儿喜出望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胡啸天只字未提,也没有动手,而是与蓝玥退到了一旁。似乎今天的一切,只是他们魔门之中,三人之间的纠葛而已。 千钧一发之际,整个峡谷都传出轰隆隆的声音,地面也为之而颤动起来。没有人知道,在这幽深的谷底,湍急的阎罗河正在发生着诡异地变化。河中的水柱不停的喷嚏,好似有岩浆要破土出裂一般。但是,这并没有岩浆,变的,只有那气流,是阎罗河当中散发出来的气流,不但如此,这些气流好像还在急剧递增,甚至,比这之前还要略胜一筹。 随着谭洋的两支胳膊缓缓张开,所有的气流都开始绘聚于他的手掌之间,直至整个人腾升而起,停落于半空之中。 谭洋的伤势开始有所好转,不但如此,邪功也似乎精进了不少。这对王阴九他们而言,无不是霆天霹雳,这还了得。此时,他们已是骑虎难下,也只有跟眼前的这个恶魔拼了。王阴九手持天罡迸雷棍,向眼前的谭洋杀去。 一手挥过,王阴九闪躲不及,只觉一股滚烫的气流袭于他的胸部,紧接着,整个身子都不听自己指挥,向后倒飞而出,撞在了一棵树上,整个人都开始迷糊了起来。与此同时,鬼母的身体也开始向谭洋移动,这并不是鬼母的大脑主观意识所控制,而是来自于谭洋那张开的手掌。这股气力非比寻常,可以很明确的讲,在被这股气力所吸引时,整个人都失去知觉,开始变的麻木不堪,根本就使不出多少力道。所以,鬼母的身体也开始虚弱,她的整张脸也开始发生着诡异的变化,满脸的肉皮开始紧缩起来,皱纹也急剧增多,甚至,满头的乌发也开始变的花白起来,直至最后成为满头的白发。 “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尤其是像你这样的,顶多也只是一个祸水!”谭洋一手掐着鬼母的咽喉,很是恼怒的道。 眼前的一幕让在看的胡啸天无法忍受,他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可是王阴九的举动让他有了一时的迟疑。这是负灵针,看了一眼有气无力的王阴九,胡啸天知道了用意,便接过手帕之中的负灵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负灵针打入了谭洋的身体中。 被打入负灵针的谭洋,双眼之中,血丝开始暴满,身体表面的血管开始扩张,好似要蹭破他的肉表奔溃而出,脸上那血丝脉络也是清晰可见。鬼母也因此而逃出了谭洋的魔掌。 那血液急剧扩张,终于蹭破了肉表,开始喷涌而出。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本是晴天当空,此时竟风云翻滚,遮天闭日。流淌于谷底的阎罗河开始蒸腾而出大股的气流形成一道气柱钻入谭洋的身体中。同时,一道光柱突然从烈日所在的地方滑泄而下,穿过乌云,直钻入谭洋的身体。谭洋整个人都被这道强烈的白光及环绕在周边的白雾所包裹。不到片刻,只见一道烟花爆炸开来,一切都落于了平静。 情况,的确安静了许多。可是,面临着的第二场风暴却又开始向胡萧天他们习卷而来。 鬼母的情况变的很不乐观,身体好似被掏空了一样,就连站立起来,也是一件很难的事。而王阴九的伤势却并没有像胡啸天刚才所见的那样严重,反而很是轻巧,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王阴九刚才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他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谭洋,而是眼前的胡萧天。既能利用他杀死谭洋,也可以借此时机捕获胡啸天。他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谓叫准,只可惜的是,一切并没有像王阴九所想的那样,胡啸天依然平安无事。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胡啸天,却低估了另一个对手,那就是蓝玥。他的这一切早已被蓝玥预料到了,为了演的足够逼真,胡啸天便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儿。王阴九自知被耍,也没有多留一刻,马上带着鬼母离开了。对于狼狈逃窜的二人,胡啸天并没有斩尽杀绝,那样做,绝不是他自己。 一处树荫之下,小女孩儿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两眼直勾勾的看着远方。那是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就那样在她的眼前晃悠着。可是,她只是扫了两眼,而后又看着远方,对眼前的苹果视而不见。 小男孩的胳膊都快要晃断了,但小女孩儿依然不管不问。他终于忍不住,收回苹果,向小女孩儿问道:“你在等谁?为了等,苹果都可以不吃吗?” 小女孩儿回头看了一眼男孩,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苹果,而后回头目视着远方,憋着嘴,好似受到了责骂,支支吾吾的道:“我在等爷爷。” 小男孩儿看见小女孩儿的表情,灵光一闪,顿时一手指按着自己的鼻子,扮出一副猪相,抖的小女孩儿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儿好奇的问道。 却见小女孩儿愣了一会儿,才道:“我叫灵儿,你呢?” 灵儿将目光移向了小男孩儿的脸。 “我…”小男孩儿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你没有名字吗?” “我有。”小男孩儿很竖定的道。 “那你为什么不说。”灵儿问道。 “这是秘密。”小男孩儿突然向灵儿道。 “名字也算是秘密吗?” “当然!” “可是爷爷说了,当别人问我什么,我回答后,别人也要回答,这叫互不相欠,也是两个人之间彼此的信任。”灵儿认真的道。 “总之这是秘密,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的。”小男孩儿显得有些固执。 第二十四章:两小无猜,盟主收徒教真艺 “以后?”灵儿思来想去,还是不能理解,直接很干脆的向小男孩儿问道:“以后是什么时候?” 灵儿好奇的目光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小男孩儿,盯的小男孩儿有点过意不去,好似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样,想了想,而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雕刻的令箭。向灵儿道:“给!这算是我对你的承诺。到时候,你可以拿着它来找我,我自然会告诉你。只是现在,师傅他老人家却…” 灵儿接过令箭,却见上面还系有一条红绳。只见的这令箭正面刻有三个红色篆体文字,而背部却像是一刻有山岭的图腾。 看着小男孩儿眼眶中停留的泪花,灵儿心中有些不忍。 灵儿怕是惹了大祸,生怕自己的爷爷会找她麻烦,起身规劝小男孩儿,摇曳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小男孩儿听见灵儿低声劝说,顿时停了下来,一手抹过脸上的泪珠,笑着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灵儿撇着嘴,嘴上没说,心里却道:“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是假的吗?” 但为了让小男孩儿安心,灵儿还有些情不自愿的道:“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 小男孩儿终于被灵儿给劝了住,一时间,哭声也倒消停了点儿。可是小男孩儿的身份又让灵儿产生了疑问,经刚才这么一闹,再可疑的问题,灵儿都不得不堵回去。所以,她一直撇着嘴,直到小男孩儿离她远去,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又丢了一个玩伴儿。她只能看看小男孩儿给她的令箭。瞧一瞧令箭,就好像看见了她的玩伴儿一样。 灵儿似乎看出了端倪,小男孩儿的身份绝对是一个大大的人物,至于大多少,她并没有仔细揣测过。因为灵儿看到小男孩儿身后还紧随着两个高大的身影,这俩身影都戴着白色的鬼脸面具。紧随小男孩儿身后,很快便消失在了灵儿的视线内。 等待了许久,爷爷终于在灵儿的眼界边儿出现了,在爷爷的身边,依然是那个手持桦木剑的高个子伯伯。 见到爷爷到来,灵儿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覆的靠山。跑着,跳着,嚷嚷着,小小孩儿笑着,向自己的爷爷跑了去,大声的道:“爷爷!爷爷!” 看到自己的孙女儿跑来,蓝玥那叫一个高兴。随着灵儿的扑来,蓝玥张开双臂,好似一只老鹰在急力拥护着幼崽,将灵儿抱了起来。 小灵儿搂着爷爷的脖子,只见自己的爷爷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靥靥的道:“呦!还是灵儿乖!走!咱们回家!” 也许,走的太过匆忙,灵儿手中的令箭滑落而下,掉在了地上,却被身后的胡啸天所捡到。 “冯…西…月!”胡啸天一时迟疑,听起来,好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就在这时,灵儿终于忍耐不住,希望自己的爷爷能帮她解开答案。 “爷爷,当别人问我的名字,我不回答可以吗?”灵儿闪着水旺旺的双眼,向身边的爷爷问道。 “灵儿,爷爷不是告诉过你吗?不回答别人的问題,那是不礼貌的。怎么这会儿向爷爷问起这个了,是不是刚才有人问你了?”爷爷带着质问的眼神,向灵儿问道。 为了不让自己的爷爷生气,灵儿想拿出那令箭,一来,可以消消爷爷的气,二来,也可以让爷爷帮他解开这个谜。可是,她搜来搜去,这个令箭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不由的向来回的路上看去。 “灵儿,是不是找这个?”胡啸天逗了逗灵儿的小脸蛋儿,喜笑的说道。 令箭的出现,让蓝玥有点儿喜出望外,接过令箭,蓝玥用袖边儿使劲擦了擦,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眼神,向自己的小孙女儿问道:“灵儿,这是怎么来的?” “是我的一个好朋友送我的,他说现在还不能告诉我名字,让我以后拿这个去找他,他自然会告诉我。”灵儿很直接的回答道。 蓝玥蹲下身子,笑嘻嘻的拿起令箭,向灵儿道:“其实呢!他已经告诉了你名字,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灵儿傻傻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又看了看令箭,心中不由的怀疑道:“难道是那三个很难看懂的字?” 在灵儿的记忆里,她认识的字并不多。而眼前的这三个陌生的字迹,她曾未见过。她只是睁大了双眼,想看个明白。见自己的孙女儿如此好奇,蓝玥将名字很直接的告诉了灵儿。手中的令箭让蓝玥心中隐隐不安,这三个字孔让他感到莫生的寒冷。 看着自己的孙女儿,蓝玥挂着笑眯眯眼神儿,道:“灵儿,他身边是不是还跟了俩人,脸上还戴着这个?” 说话间,蓝玥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鬼脸面具,向自个儿的脸上盖了去。 这熟悉的面具不就是那些要杀爷爷和自己的大坏人吗?刚才因离的太远,灵儿并没有特别的在意。现在,自个儿的爷爷拿出这玩意儿,她立马害怕了起来,两胳膊紧抱着爷爷的腿,将自个儿所看见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爷爷。 灵儿哭丧着脸,望着眼前苍老的面容,道:“爷爷,他们是不是坏人?灵儿怕!灵儿很怕!” 爷爷强挤出一脸慈和的笑容,将灵儿抱的更紧了,一边还不停的说道:“灵儿不怕!灵儿不怕!爷爷在呢!呃!何况还有个高个子伯伯时刻都保护着你呢!不用怕的。” 胡啸天看出了蓝玥心中的苦闷,引的他如此忧心重重的,除了这令箭上的三个字,恐怕再无其他东西让他如此难受了。换句很明确的话来说,是这个叫冯西月的小孩子。在蓝玥的心里,这个叫冯西月的,现在虽是孩子,恐怕以后都是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物,他似乎已经预测到了十多年后,恐怕还无法避免得发生一场大战。 经灵儿刚才的叙说,蓝玥隐隐觉得这个叫冯西月的小男孩儿,他的师傅定是谭洋没错。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他的师傅是谁。莫不是我们杀了谭洋,或许,现在也不会……”胡啸天似乎有些后悔。 “谭洋此人本就疑心很重,他早就选好了魔门的新任尊主。只可惜,小小孩童,本是天真无邪,幽姿聪慧,却被谭洋拉入了邪道,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二十年后,恐怕难免大战啊!”蓝玥在说话之间,眉间多出了一丝愁容,仿佛整个天都快要塌下来了一般。 “这样说来,二十年后,天下又要因魔门而生灵涂炭?” “这是我们无法可以阻挡的了的。除非二十年后,能够出现像你当初那样英勇的少年,可是,这世间之事,谁又能说的准呢?我只是担心啊!如今的这个少年,二十年后,论计谋和武功,恐怕还不逊于如今的谭洋。到那时候,你我想管,恐怕都已无力去管喽!”蓝玥斩钉截铁的道。“看来!二十年后,这一担重任,还得落在这一代年轻人的身上啊!” “所以,二十年后,唯拥有明珠的人,恐怕才能解救此灾难。除此之外,有只有深入魔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蓝玥看着自己的孙女灵儿,心中不免一丝难过。 灵儿,是蓝玥这后半生唯一的一个牵挂。如今自己年事已高,灵儿怕是要孤苦伶仃,一个人过了。可是,他怎能放的下。灵儿还这么小,哪理的清这个世间的形形色色,物是人非呢?除非,她有一颗明智的心,以及有一身好武艺。最起码,逃生时可以用的上吗!” 为了不让自个的孙女灵儿受到伤害,蓝玥只愿灵儿懂事后,胡啸天能够教她一些招式。另外,他也想将自己的毕生精力传授于孙女灵儿,希望日后能够救助世人,更能解救自己于水火,到时候,也算是给了她爹娘最好的一个交代,告慰灵儿她爹娘的在天之灵。 教灵儿武功,胡啸天并没有拒绝,而是很爽快的答应了。时间定在了两年后,也就是灵儿五岁的时候。胡啸天深知自已无法摆脱死亡命运的束缚,也就希望早点儿能够传授灵儿武艺,以防年事过高,悔之晚矣! 灵儿听到自己要学武,而且,还是这个高个子伯伯亲手教她,那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抱着胡啸天的腿,让眼前的这个高个子伯伯立刻就教她。胡啸天哪儿肯,还是蓝玥哄着说要自己教他武艺,灵儿这才松了手。一时间,胡啸天也总算可以歇歇气儿了。 说来也快,一晃眼,十二年都已经过去了大半儿。 世人,都很少有归隐山林的,除了那些厌倦官场,理清人世的官员,剩下的就只有那些贫困基层的平民百姓了。眼前的山岭,郁郁葱葱。丛林之中,鸟鸣之音,遍布于整个山岭。 草丛的确丰盛,高高的草尖儿足以使幼小的躯体遮挡在内。白色的皮毛胜如冬天飘雪,似那月中玉兔相媲美。 但一切,并不是那么安全。临近生死的号角总是搭于一线之间。危险已向兔子降临,而它却没有发现。这算是一个可悲的结局吧! 一支箭早已对准了它,搭在弦上的手未曾动过,嘴角微微翘起,显得有点儿得意,似乎猎物早已到了他的手边儿。 只听嗖的一声,整个兔子便被利箭刺穿了身体。得瑟的样儿很快覆盖了整个脸颊。 一手将兔子提了起来,玩弄着嘴皮子,笑呵呵的道:“今天又有的吃了。” 说完,便一个转身,翘起较小的步子,向自己的爹爹跑了去。 第二十五章:喜逢孝子,二人寻医终无果 “爹!爹!你看,我终于打到了一只!”说着便提起兔子让自己的爹爹看。 “你打的?羽儿,我看你还是老实的交待,是不是拿了你三叔的猎物,来让你爹高兴啊?”王翼两眼打量着王羽,像打量着怪物一般。 “你不相信?你看这箭也是我的!”王羽很是坚定,说着便将兔子身上的利箭拔了下来让爹看。 “想不到你这小鬼头还可以呀!将爹的本领也学会了。”王翼并没有仔细看,只是装了个样子,看了眼儿,便一手摸着王羽的小脑袋瓜子,笑眯眯儿的双眼儿都快流出了水儿,道:“嘿嘿嘿…!走,回去给你娘炖肉去。” 说完,王翼便挑着柴火,牵着王羽那幼嫩的小手儿,向山下走了去。 也不知怎的,院子很静,的确,几座茅屋门都还紧闭着。 “吱~吖~” 院子的栏门被走在前面的王羽打了开。推开房门,母亲田月听到声音连忙坐起身。王羽将兔子藏在身后,向躺在床上的母亲田月高兴的走去。 “娘!娘!您猜我今天打的是什么?”小王羽调皮的看着母亲田月,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难不成还是兔子呀?”母亲田月嘻笑的说道。 “娘!你怎么知道我打的是兔子呀?难不成是爹告诉你的,也不对啊?”小王羽用手挠着头,显得有点儿不高兴了。 本想娘亲猜不着,却没想自个儿竟碰了墙。 “羽儿,你就不要逗你娘了。你娘难道就不知道后山兔子是最多的吗?我看你啊!还是赶紧给你娘炖肉去吧!”王翼嘻笑道。 王羽年龄虽小,但却跟着自己的爹爹学了一番好手艺,那就是炖兔子肉儿。平常闲了没事,他就跟着爹爹学起了这个。 “娘,那你就尝尝我今天的手艺吧!”王羽说完便转身提着兔子向厨房跑了去。 “你个小鬼…”田月嘻笑道。 他娘,怎么不趟着,又起来了?”王翼说着走到床边坐下,拉了拉被子,为田月盖在了身上。 “看见你们回来,我这心里不高兴吗!坐一会儿也好打发打发时间,就这样儿直溜溜的躺着,也不是回事儿呀!”田月望着厨房,向王翼道:“你还是去帮帮孩子吧!他一个小孩儿,是忙不过来的!” 王翼起身看着田月,好像有大堆话要说,却没有说出口。 面部的表情让田月瞧了见,向王翼开口道:“怎么?还有事儿吗?” “我听说在婴儿山那边有一个神医,各种杂难疾病样样精通。我已经托付给隔壁的王川和二牛去请。就看他们了,只不过这个神医有点古怪,听人家说此人有一种怪脾气,那就是无钱不医,无心不救。但有时,有心也不救,人称病医。我还听说他最不喜欢听别人说鬼,因为他怕鬼。”王翼看了眼窗外,道:“这次我托他们去请,也不知能否成功。” “他爹,真是苦了你了。这样的神医,想必当初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这么难请,你也要费尽心思帮我找。”说话间,早已热泪盈眶,田月拭着用袖边去擦,但感觉却像擦不完,反而还多了起来。 自从三年前,她被摔伤之后,都是王翼悉心照料着家中大大小小的杂事儿,一边四处寻医,还要呵护着羽儿。时而上山打打猎,要不就是四处打探有没有什么神医,能够治好羽儿她娘的腿。一来,家中贫穷,也没请的什么有名的大夫;二来,这穷山僻壤的,有哪个大夫会为了这么点儿钱来跑腿呢?就是进城,那也得要上些时日。这一来一去,身上的盘缠早就用完了,还哪来的那么多钱去请神医呢?不过,也有个别菩萨心肠的大夫会不远万里,自愿随王翼前来救治田月的腿伤。但结果却很遗憾,都是无功而返。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田月的病情也耽搁了下来。直到现在,还是这样整天干躺着。 “好了,你先安心的养伤。我去帮着羽儿,他一个小孩儿也挺累的。”田月点了点头,看着王翼的背影,在眼际边儿打转的泪水,很快,从眼边渗了出来,顺着脸颊,似一颗初露,滑落了下来。 不一会儿,桌子上已摆满了丰盛的晚餐。香味儿扑鼻而来,荡满了整个屋子。被这味儿给陶醉的,嘴边直流呼拉子儿。王羽将桌子上的碗筷整理好时,王翼已端着一盆热腾腾的兔子肉放到了桌上。 “羽儿,给你娘赶紧盛饭。”王翼向小王羽喊道。 “知道了,爹。” 王羽将饭盛好后,王翼接过说道:“让我来。” 端着饭菜走到田月床边。 “他爹,你赶紧吃饭,我自己可以。”田月看着王翼劝道。 “没事,我来喂你。” 小王羽已经放好饭碗,将桌子移了过来,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田月瞧了见,便说道:“羽儿,赶紧吃饭,在不吃,就冷了。” “等娘吃完了,我在吃。”小王羽爬在桌上,两手顶着下额,露出雪白的牙齿,傻笑着,看着母亲田月。 “羽儿,别逗你娘了,赶紧吃!”王翼很是严厉的向小王羽命令道。 “嗯!娘!你多吃点儿!”王羽生怕父亲责骂,便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好!羽儿也多吃点儿!”田月还是没有忍住,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泪水好像永远也流不完。她承认,承认什么呢?当然是母子之间的亲情和温暖,一个家的温暖,这一切,早已滋润了她的心灵。 “羽儿,你看又把你娘逗哭了。”王翼大着眼笑道。 “羽儿只是尽他的本分吗!何必较真啊?”田月说道。 “就是呀!爹,我只是尽一下做儿子的孝心吗!” “真有你的,啥时候也能够对我这样呀?”王翼一边给田月喂着饭,一边说道。 “我今天这一大展神威不就是吗?”小王羽调皮道。 “你可真会说话,赶紧吃。”屋子里顿时一片笑声。 初晨绿林,鸟鸣声妾,雨过枝头,清新的泥土味散遍了整个山岭。这天,可谓是一个好天气。在山道上有两个人,一个身穿褐色衣服,脸庞大,长有胳腮胡子,挺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摇摇摆摆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抬着菠萝鼓儿呢!此人正是王翼托人去请神医的人手二牛。而他旁边的那个,则是王川了。身穿灰衣,一脸黝黑,长相虽丑,但此人不简单。当年在烈日焰焰之下,此处缺水,大多数人都已无力在上山。缺水造成了田间大量麦子干死,王川当时下定了决心,叫了几个能扛得住的汉子将山沟里的溪水引到了田间。并且一次又一次的挑水,将近两三个时辰没有休息。最终,村里人一一被解救。之后,村中人就称他为“水生”,因那时的他貌似年轻,长得一副书生样儿,而后因水救了所有人,因此被称为水生。 “二牛哥!这神医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们俩这么苦口婆心,他就是一个字儿听不进去,说的嘴皮子都快烂了!可他还是……,唉!真是想不通!”王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只是一个劲儿的出长气。 “我常听人说,他就这几样毛病。无钱不医,无心不救,既使有心,也不一定能救。”二牛道。 “此人真是个神经病!” “你倒说对了,此人也被人称为病医。”二牛笑呵呵的道。 “不会吧?我这么有才?”王川一脸惊讶的道。院子里,一声又一声的劈柴声,只见王羽双手持斧,旁边已砍了一大堆的柴火。这对于王羽而言好似一种磨炼,满脸兴致勃勃的样子。这时,一声轻快的脚步声从大门外传来,只见村中的王通来到,打断了劈柴声。 “二叔,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小王羽问道。 “羽儿,赶紧去叫你爹,就说二牛和王川回来了。”王通对着王羽吩咐道。 “哦!知道了,二叔。”王羽说完,就朝自家后山跑了去。一会儿,只见王羽和自己的父亲王翼来到了院中,见院中的王通坐在一个木蹲上,一副焦急的样儿,看见王翼回来,急忙起身。 “你可总算回来了!”王通急切道。 “咱们先进屋在说。”王翼道。 这天,真是个暖和。就连那鸟儿都不忍的时间白白浪费,落在了枝头,叽叽喳喳的。偶尔,还展着翅膀,似要将全身上下晒个遍。 “你说二牛他们再劝也未成?”王翼略显一丝失望,没想到又碰了空。 “不错。他们说未完成你所交代的事,所以无脸前来告知于你。所以托我来告诉你一声,看还有什么法子没。”王通道。 “哪里话,就回去告诉他们,没成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俗话说的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吗!改日我请他们来吃肉。至于这个病医吗,我想咱们还是从其他方面着手吧!”王翼想了想,说道。 “哦!何不说来听听?”王通急道。 第二十六章:听谈座讲,范老儿终陷尸洞 据王翼所讲,此人颇有一番本事,与江湖中传言的鬼谷神医的医术有的一比。可此人唯独有一点不好的是,他生性怕鬼,就连夜里,他都不敢独自出门。 其实,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姓甚名谁?任由着别人乱叫,给他胡乱取名。时间久了,名字也听的起茧了,他干脆给别人回了句,自己就叫范老儿。 至于他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没有人去过多的在意。也许是他的性格异于常人,久而久之,人们也就这样被他的脾性所麻醉了,根本就不会去在意他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了。 他的名字,就随着他古怪的性格,伴随着他那未解的身世之谜,就这样被人传开了。 因为他古怪而异于常人的秉性,而且超越平人的医术,常有人将他当成了江湖中,能医能算的鬼谷神医。可最终,现实让这些人改了口。不过,范老儿的身世,的确是一个谜。就连江湖之中,能掐会算,又能医治病人的鬼谷神医蓝玥,都很少有人认得他的面孔。何况,自谭洋死后,鬼谷神医蓝玥就在江湖中失去了踪迹,就连胡啸天也自那日起,江湖中也没有了他的音迅。二人就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是一个人人常论的话题。当然,这个话题也是范老儿最忌讳别人提起的。因为世人常拿此事来取笑于他,常把他当作话柄来取乐儿。也不知当初是谁跑漏了嘴儿,将这个事儿传到了山里山外,都知道了底儿。这算是他最倒霉的一件事儿了。时间久了,当时的气儿也消了,他这才觉察到,当时只是个恶作剧,定是别人搞的鬼! 谁也没料到,这事儿就是发生在他喝醉酒的那天。他喝的晕头转向,不醒人世。可谁知一阵冷风定将他从醉梦中惊醒。提着胆儿,奋力的摇了摇身子,希望能够带出点劲儿。 醉意熏天的双眼,半睁半眯着。晃悠悠的身子骨儿别看只瘦的皮包骨头了,可是那劲儿还是有的。几次跌跌撞撞,都没有被摔倒。 更令人咋舌的是,他是行走在黑夜里。荒山野岭的,没有一处人家。就更不要说借宿的事儿了,这一切都是空谈。妄想不被狼吃掉,那几率几乎为零。没有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静下心来的,何况范老儿酒气熏气,还哪有这种理念。他现在就只想找一处安全的地方睡下来。 不过,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想要找一处安身之所,那就得找山洞。 山洞?嘿!恐怕山洞也不是那么好找的。既是找到了,那也得防着点儿。黑灯瞎火的,谁知道里面藏了什么怪物。 总的来说吧!可没有人像他这样倒霉过。山洞倒是找着了,也没什么可怕的怪物。说来也蹊跷,寄居之所可算是有着落了,外面的雨也齐刷刷的下了起来。是人,唯一盼着点儿的,那就是希望这个洞不要太糟糕。否则,就要成落汤鸡了。 洞里,他看的并不太清楚。进洞的时候,洞里是一片凄黑。而且,这个洞冷的有点儿瘆人。除此之外,空气中还流动着一股腥臭味儿。这味儿,是绝对的不寻常。不寻常在何处,连他自己也很难解释的清楚。 黑压压一片,连地上长的啥样都瞧不清楚,他全是靠着自己的双脚摸索而前进的。无意识的向前摸索着,全凭着幸运,躲过了一关是一关吧! 可是,这倒霉的霉运到哪里,都能够砸着他的头。 这一次,他可摔的够呛的!不过,也把他的醉意彻底的摔醒了,让他感觉到了这并不是梦,而是现实。 他记的很清楚,刚才是从上面摔下来的。身上还沾着一些尘土,以及残碎而破旧的衣衫,就是闻起来有点儿刺鼻。 也不知是谁这么没良心,暗地里掏窝来害人。不过,这被他一脚踩踏的口子并不大。但活埋一个人,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等等,他似乎踩到了什么。 哐!哐!”他再次用脚踩了踩,原来是块木板。待他用手去摸这块木板时,却让他大吃一惊。这根本就不是一块普通的木板,而是一陈年老化的棺盖。 他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儿,这么让他提心吊担儿的。莫不是他踏进了坟地? 这可真是撞了邪了,这山洞哪来的这些鬼玩意儿,而且还留着这么一个倒霉的坑。这坑也不知道留了几个,还是赶紧的想办法离开这里吧! 他可不想瞧见那非人非怪的大玩意儿。想想那全身不留一点肉渣的玩意儿,也蛮吓人的,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 嗨!这是啥玩意儿?这身子骨,还算是硬朗着呢!他一手搭着坑沿儿,后脚踩着棺盖向前一蹬,整个人便跃了出去。落地的刹那,竟与这恐怖的玩意儿踫了个头。 他倒是没事儿,可是这玩意儿却在洞里哐啷哐啷的响了起来。原想这玩意儿被他撞的遇到了下坡路,定是沿着这陡峭的下坡路滚了下去。可是呢!这事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样,那声音咋还在响,而且还是那么响亮。这底儿究竟有多深啊?响了就响吧!他也没太在意。两手摸着四周,脚也跟着向前踏了去。 说真的!这洞可真够黑的,黑的蛮怪吓人的。这踏出去的脚都开始有点抖动了起来,说他人老了吧!也的确是老了。可这刚才还带着劲儿呢!咋就这么一会儿,人就有点不行了呢?他承认,这定是刚才被吓的,何况他还是一个上了年龄的人。 对面扑来了一阵寒风,这下可好!整个人都开始颤巍巍的不敢前进了。这次,他可的确被这股冷风吹的不敢呼出半点儿声音,就别说在原地打转了。 他可真是后悔了,后悔进了这个洞。这下可好!没被狼吃了,却要被鬼给吃了。 这一大老爷们儿的!啥时候成孙子了?竟还哭了起来,丢人死了。 这还好是他一个,旁儿要是有人,说出去了,那还不得笑死他。也不知道他脑门子抽了哪根筋,竟然向前走了去。 还好没遇到什么惊悚的玩意儿,否则,定将他给活拔了。这刚才的风,吹的甚是邪乎,都渗到了骨头里,牵动着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身上的汗毛都无缘无故地竖了起来。 这莫名其妙而来的风也太诡异了吧?竟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就还不信这邪了!反正自己都已是年老之人,还怕这个?他豁出去了,想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于是,他勾起了腰,睁大了双眼,鼓着劲儿的向前移动着。一直向前摸索着,两手在身前扰动着,像个飞轮儿似的。只是他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软罢了。 “哐—!” 他的脚不小心触到了一样东西,感觉这东西还挺笨重结实的。啥也没想,他干脆用手去摸,也比较详细点儿。 “哐—啷—” 完了!这下完了!怕是要捅出什么漏子了!一个不小心,他竟将棺盖给撞翻在地了。 他本该想到的,可谁知会这样儿。 “吱—吖—” 好像是开门儿的声音,又像是谁坐着摇椅晃来晃去。 可是,这洞里哪来的这些玩意儿呢?只觉眼前一亮,瞧见了不该瞧的。 完了!彻底的完蛋了!这是诈尸呀!分明就是诈尸吗! “嘭!” 后脑一阵疼痛,整个人便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范老儿醒来,他已经在一座破庙里了。这庙里供的神像乃是本地的一个山神。往日都是香火鼎盛,可是现在却是被人丢弃的一座荒庙,成了过路人和一些乞讨之人的寄居之所。 自从这件事儿后,范老儿就开始有了心病,每当出行,都会结伴而起。 一个人,他根本就不敢出门半步。其实他也奇了怪了,他一个人在山洞里遇到了那玩意儿,就被狠狠的在后脑勺敲了一棒,这下手也真够狠的,难道就不知道他是个老人吗?下手也不能轻点儿。 不过,还算是有良心,没吃自己,竟把自己送到了庙里。听完王翼的讲述之后,王通却是笑的前仰后合,好久才缓过神来。 “太有趣了!真有意思!”笑的王通合不拢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想办法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不是那么好容易想的呀!”王翼失落道。 “爹,我有办法。”小王羽的两小眼珠子绕了眼圈一周,向自己的爹爹说道。 “你?” 王翼笑看着王羽说道:“你有什么办法?一个小孩子家,尽是放大话。” “羽儿是我们村儿最机灵的,就让他说说看。搞不好,他还真有一个呢!”王通看了小王羽一眼,插嘴说道。 “那你就说说看。”王翼道。 “天机不可泄漏。”没想到小王羽当着两长辈的面,跟个算命先生似的,来了这么一句,这气的王翼牙咬咬,真想举起巴掌抽他两下。却不想小王羽又冒出了一句,道:“我知道爹爹想打我,可是也得等娘亲的病好了,打我也不迟呀!现只求爹爹宽恕几日,娘亲的病好了,我自当奉上。” 这下可好,王翼被他这么一闹。本是很高兴的人,都被他气炸了。本想着让儿子说两句,却不想这儿子跟个达官贵人似的,在他这两个长辈前面卖弄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痛思过往,盗尸不成反被擒 王通见事不妙,敢紧起身将王翼的手拦了下来,一边向王翼劝解,一边向小王羽使了个眼神儿,道:“羽儿,怎么跟你爹说话呢!还不敢紧给你爹赔礼道歉?” 经王通这么一说,小王羽赶紧抵下了头,毕恭毕敬的向爹爹一个拜,嘟着嘴,一副不小心的道:“爹爹!羽儿错了!羽儿再也不惹爹爹生气了,还求爹爹饶过羽儿吧!” 王翼看了看王通,眼神直勺勺的盯着王羽,只盯的王羽低下头,不敢抬起半分。见的如此,王羽这才安然的坐了下来,说道:“也罢!我今天就看在你二叔的面子上,饶了你!否则,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也不知咋的,王翼看王通的时候,也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移到了小鬼头王羽身上。小王羽却向自己的爹爹王翼扮了个鬼脸,还没等自己的爹爹起身,小王羽早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看到这一幕的王通,却是满脸的欣慰,向眼前的王翼笑着说道:“你们父子二人可真是一对冤家呀!” “嗨!都是被惯的!”王翼深深的岀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道。 “这羽儿虽是顽皮了点,但我能看的出来,你对这个儿子还是挺疼爱的。”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他是个好苗子!就算是你的命,那都值了。别人,还没有你这么好的命呢!” “只是我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王翼似乎有点儿迷茫。 “对,如何?错,又如何?一切都还不是好好的吗?也没见得怎么样啊!我看你啊!就不要多想了,一切都没事儿的。”王通安慰道。 “我就是怕呀!怕他会迟早都知道真相。知道我们不是他的亲生爹娘,他恐怕接受不了现实。”王翼强忍住了泪水,继续说道:“再怎么说,这么多年,也是他娘最疼他的了。他们母子二人虽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里边儿的情,却浓于血啊!” “既然害怕知道真相,就别让他知道。过去的,就让它成为一个谜。你们没人告诉他,谁还会知道这些。”王通很是坚定的说道。 “可是,当年的一切,你是不知道啊!当初的他还不到周岁,他爹娘就……”王翼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哽咽道:“每每想起,那个时候,我抱着不到周岁的他,就差一点葬身一处。这一切都图了什么,不就是图了个良心吗?他的亲生爹娘能将他托付于我,就只为了让他好好的活着。我虽有了孩子,可是他们呢?他们不仅失去了孩子,就连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搭了进去。我,也是幸运的了。” “这事儿,也只有我们三人知道,但我们三个人也得闭紧了嘴巴。正如他爹娘所说的一样,就这样平淡的活着,这也算是对他九泉之下的亲生爹娘一个交代吧!”王通道。 这个石窟很怪,怪的有点儿离谱。之所以怪,是因为这个石窟的名字。石壁上刻有三个字——藏尸洞。这洞的名字起的倒挺怪的,不但字体被染的通红,就连洞门两边儿都画着道符。看着眼前的大概地形和山势,王羽很是自信的道:“没错!就是这里。” “小羽,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干嘛带我们来这里啊?这四周……蛮吓人的。”胖胖的身材挤了挤夹在中间的王羽,看了看四周,打着颤儿,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 “三胖儿,闭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羽看了这一眼怂货,很厌烦的道。 王三听见王羽这样对他说话,只是向旁边的王羽翻了个白眼儿,很无耐的道。 “阿翔哥,你对这里边儿的情形……熟悉吗?”王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话都开始有点儿结巴了。 “你是说这里边儿的……”阿翔说话间,将目光停留在了眼前的王羽脸上。 王羽点了点头。可是,这让阿翔吃了一惊。这里边儿的全是死人,他一个小屁孩儿,怎么会对死人熟悉呢?他干脆来了句,说:“不知道。” “你不是熟悉里边儿的情况吗?还说这里边儿有个守尸人。咋这会儿就全都不知道了呢?”王羽一些责怪的眼神看向阿翔。 很显然,阿翔刚才是听错了王羽话中的意思。他这才领悟道:“嗨!我还以为你说什么呢!那里边儿谁守着,我当然知道。” “就一个人吗?” “当然就他一个。”阿翔肯定的道。 “他肯定是不答应了,咱们必须先把这家伙撂倒在说。”王羽坚决的说道。 “可是,就他这一个人,我们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啊!”阿翔很无奈的道。 “怎么?难不成他还会法术?”王羽睁大着双眼,向眼前的阿翔问道。 “会不会法术,我不知道。可是,他是一个道士呀!” “道士?” 王羽想了想,向旁边的王三道:“三胖,袋子呢?” “袋子?” 王三傻了,不知道王羽要干什么,回复道:“你没说让我拿袋子呀!” 王羽这下可算是被气着了,向王三冷冷的回复道:“那就用你的衣服!” 被王羽这么一说,他愣住了,衣服又要弄脏了,他还穿啥呀! 洞里,摆满了一整排的棺材。棺盖紧闭,唯独第一口木棺却是被敞开的。而且,棺前还摆放着供奉的香炉,纸钱。盘子里还摆放着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水果。而香炉前,跪着一个人,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就那样的跪着,两手合十,嘴皮子不停的抖动着。 他的耳朵倒是很机灵,抖动的瞬间,他并没有回头,而是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坐在那儿,念着咒语。因为眼前的这三个小身影子,那道士倒显得有几分得意,嘴角都扬了起来,露出来了一对雪白的牙齿。他倒是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谁敢这么大胆,无声无息的闯进这藏尸洞,给他招呼也不打。 “请问,你是这里的洞主吗?” 道士被这一声惊的莫名其妙,好久才反应过来。道:“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洞主?你个小兔崽子!说话也不只眼儿!” 起身,看着眼前的三小孩儿,大大咧咧的道:“听好了!本道不是什么洞主。” 而后转身,低声道:“我呸!还洞主呢?我可不想当什么死人洞的洞主。就算当,那也得是个死人……呸!呸!呸!我这臭嘴,倒了十八辈子霉了,竟被这群小王八羔子扰了心神,竞会说出这些话!” “当然是你的衣服!快!快给我扔过来。” 王羽一时逼的紧,王三也不敢耽搁,虽不愿意,他还是将外衣脱了下来,扔给了王羽。王羽一手接过,紧捏着鼻孔,瞄了一眼那残破的头颅,简直是太吓人了。他敢紧将王三脱下来的外衣把那头颅给裹了起来。三人抬着尸首,向着洞外走了去。迷糊的双眼,总算是睁了开。怎么那么不自在。还好!这些臭小子却不知道绑他的绳索乃是用来捆绑尸体的。 “一群臭小子!竟敢暗算本道,看我不逮着你们,让你们瞧瞧本道也不是什么好惹的碴儿!” 因为绳索用的太久,已经不牢固了,道士总算是挣了开。起身后,向着棺椁走了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们!这可使不得呀!”死尸没了,这还了得,这群熊孩子们究竟想干什么呀! “望求多多见谅!我这就给你们找回来。”道士立即向众棺椁行了行礼,而后转身向洞外走了去。说罢!这死尸还真够重的。不但重,更糟糕的是,这死尸开始有点儿发浓,所经过的地方,都流着恶心又难闻的黑色液体。三人也猜了个大概,或许是因为外界的温度有所不同,而造成的吧! 这下倒好,死尸还没被运走,人就被抓了。 道士死死的堵住了他们的去路,怒目而视,如一匹饥肠辘辘的豺狼,紧紧的盯着他们三个,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 王羽他们仨被绑了,就那样的被人绑了。看着被绑的三人,道士总算是安心了。忙了好大一会儿,才将尸体放入棺椁中。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眼前的王羽他们白了一眼,狠狠的道:“三个小兔崽子!还以为本道收拾不了你们,是吗?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本道的眼皮子底下盗尸!看本道如何惩治你们这些盗尸贼!” 只听噌的一声,王羽三人傻眼了。这臭道士看来是要杀人呀!这还了得。 看似一把匕首,但却被这道士擦的雪亮。他还解下了腰间悬挂着的酒葫芦,打开盖子,猛的喝了一口。 “噗!” 他将所有的酒水都喷洒在了匕首上。手中的匕首都被他的这一滩酒水喷的寒意浓浓,宛如坠入了冰天雪地。 “你……你要干什么?”三人尽管向后缩着身体移动着,但都是徒劳。 “我想要干什么?你们这话问的好奇怪呀?”大拇指在刀刃上刮一刮,而后又轻轻的吹了一口,发出噌亮的声音,给人的感觉很是锋利。 第二十八章:停尸洞里,三郎被缚斗羽衣 迈着幽闲的脚步,向三人走了去。一路上还带着邪笑,向三人道:“我也说过了,让你们离开这里,不然,本道就拿你们的血来祭奠亡灵。可没想到,你们这三个兔崽子是得寸进尺!不但暗算本道,还在光天化日之下盗窃老人家尸体!实为不敬!大大的不敬!老人家说了!要拿你们的血来祭奠他,而后就将你们这几个矛头小子送于官府,让他们来处置!” “嘿!臭道士!我左看右看,你咋也不像是个学道的?倒像是个拐卖我们这些小孩儿,盗窃这些尸首的贼人。何况,这道家也是以慈悲为怀,可你……”说到此处,王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又接着道:“再说了!这荒山野林的,哪来的官府。就算有官府,进去的也不一定是我们呀!你藏了这么多尸首,就不怕他们找到会做何感想吗?” “牙尖嘴利!就拿你开刀!”说着,道士便举起了匕首,向着王羽走了去。 “别!别!别!他是我小弟,要开刀,你也得拿我这个大哥开刀呀!”阿翔出口劝阻,让道士愣住了,不知道该拿谁开刀。 想来想去,他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开刀的。 “那好!本道就拿你这肥头大耳的先开刀。长的这么肥,也该减减肉了!”他当然是选好了王三,只是此时的王三却被吓的屁股尿流,哭爹喊娘,愣是没用。 “你个臭道士!敢动手我就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全天下所有的人。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道士,而是……”这可恶的道士听王羽如此说自己,愣是把匕手又驾到了王羽的脖子上,使得王羽有话也不敢说了。 “说吧!是什么?”疑问的话句中带着不怀好意的语气,似要将眼前的王羽千刀万刮。 此时的王羽却是骨子里一股正气,而面部却是对道士毕恭毕敬的样子。 可怜王羽又得装半天的鳖孙子了,还要喜笑迎面的对道士下半天的苦话,道:“当然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道士了,不但……” 可谁知道士将王羽的话拦了下来,停止了笑,很是正紧的说道:“看你油嘴滑舌的!说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的。” 收起了匕首,如一个审视犯人的官吏,问道:“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说吧!究竟是为何要盗取尸体?莫不是为了钱财?” 只见的王羽三人都没有回答,各自看着对方的脸,不知道眼前的道士为何会变的如此冷静。 “怎么?没人说?”道士这次可急红了眼,正要取出匕首,王羽就急忙开了口。 “我说!我说!”王羽左右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鼓着劲儿,呵出道:“是为了我娘!” “你娘?”道士愣住了,看着眼前的三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王羽的脸上,道:“你脑子没烧坏吧?这与你娘有何关系?” “因为我娘腿染重疾,也只有神医相救,可神医却坚决不来,所以……” “无知!”道士如变了个人儿似的,向眼前的王羽教训道:“你以为这样他就可以来了吗?何况,他如今已年过花甲,还经受地住你们这番戏弄?” “可是…可是你当初也不是吓过他吗?而且还在他后脑勺送了一棒呢!”王羽好似有讨价还价的语气。 “谁告诉你们的?” “我自己猜的。”王羽很是干脆的道。 “其实呢!当初我也不知道。深更半夜的,还以为闹鬼了,所以……。唉!想想我也挺后悔的。因为这么一闹,他整个人都变了。”道士开始有点儿自责了起来。又猛然间向三人责问道:“可是你们也不能……” “我很希望我娘像以前那样行动自如,也不用像现在那样躺着,整天愁眉苦脸的,我多么希望她能够好起来。” “他说的全都是真的?”道士不由的将视线转到其余二人身上。 只见阿翔与王三都向道士点了点头。 “可是你们也不能用如此方法请他老人家出山呀!” “难道你有办法?”王羽三人带有希望的看向眼前的道士。 但道士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现在,本道可以放了你们。不过,你们却不能打他们的主意,否则……”道士指着身后摆放的棺椁,向三人警告道。 “不行!”王羽很是坚决的道。 “为什么?” “因为…只有他才能让神医恢复理智。”王羽很是肯定的说道。 “这些死尸?”道士不解的看向王羽,呵道:“你这是想送他老人家归西吗?” “他医术高明,不会死的!”王羽很是坚决的说道。 “你这个臭小孩儿。你凭什么相信他不会被吓死!”道士语气很是坚决的道。 “我若害死了他,我的命…仼由你宰割!”王羽忍耐万分,还是痛苦的说出了口。 “哼!你一条小命,能抵的了他?人家救济天下病人,你呢!除了吃喝拉撒,整天都不干点好事儿!”道士如一个临近身前的父亲,教训起来。 这一句话惹的道士都开始骂起自己来了,立即转身,向三个小孩儿呵道:“快走!离开这里!不要打扰本道做法!惹老了本道,本道就拿你三人的血来祭奠亡灵!” “别!别!别!我只是问问吗!何必要动怒呢?” 王羽低声劝解,只希望能够留下,继续道:“听说你是道士,只想请你看看我朋友手上的是什么东西。” 王羽这么一说,道士便一时间放松了警惕,只是待阿翔伸出手掌,看个明白。 “噗!” 阿翔伸开手掌,向着道士的面门猛的一吹。 “咳!咳!咳!” 道士的面门如同沾了面粉,两手扰了没几下,便晕了过去。 “看看!我祖传的秘方怎么样?”阿翔向着二人很是自豪的说道。 三人顿时笑的合不拢嘴了。 “阿翔哥!是这个吗?”看了眼棺中的尸体,王羽赶紧捂着鼻子和嘴,马上退到一边。指着棺内的尸体,向阿翔问道。 二人刚好将道士绑了起来,也没有好的绳索,他们即随便找了根。听到王羽询问,起身便向前走了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么多,难道……”说话间,阿翔的脸便皱的跟个啥似的。 眼前这数不清的木棺,让王羽也头痛万分。 “行了!不管了!就这个吧!” 王羽扫了眼儿王三,命令般的道:“三胖儿!赶紧的!” “什么呀?”王三不知道王羽在说什么,一脸的疑惑。 “不管怎样,我只求娘亲好起来,我不想让娘整天扮着那副笑脸,只求让她真心的笑一次,和爹一样。可现在,因为娘,爹也……”王羽语气低沉,慢悠悠的低下了头。 “其实小羽说的是真的,看到他们一家那样,我们也很难受。可请了那么多大夫,都无济于事,也许只有神医才能相救。求求你,救救他们一家人吧?”阿翔看向道士,希望道士能够如他们所愿。 看眼前哭丧着脸的三个小孩儿,道士终于忍耐不住,道:“好!我帮你们。不过!只此一次!” 王羽三人听见,很快便答应了。 牡丹花开得很鲜艳,在这儿,不止还有牡丹一种,还有其他各种颜色的花儿。蝶飞蜂舞,鸟澈山谷,山间溪水似一条白布飞流直下,滴落在下面的水潭上。一缕青烟缓缓上升,消失在迷漫的天空当中。一座茅草屋耸立在花的怀抱中,形成了一个世外仙境,任谁也难以施舍这人间仙境。 夕阳未落,也不会停留太久,对于这儿,老天似乎并未丟弃。外面已一片凄黑,蛐蛐声叫个不停。在一间放满草药的屋子里,一个长有花白胡子的老儿正不停的研磨草药,嘴里还不停的在念人参,胡根,柴胡等各种不知名的草药。一双眼睛不停的打量着屋中摆得整整齐齐的草药柜子,好像在寻找什么。 屋子里显得很静,禁不住让人对眼前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 “喵……” 是一只花白的猫,跳到了老者的怀里。惊醒了老儿。 “哐!哐!哐!” 门外传来的,是一阵敲门声。老儿立即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扇。 “呼——” 风有点儿大,吹的老者无法呼吸。 为此,他用袖边儿挡着了双眼。 不知不觉中,老者感觉到了一股难闻的异味,这倒让他差点呕了起来。 这残破的衣角还残缺的挂着,好像是刚从泥潭中走出来的一样,还滴滴的流着黑色的液体。脚?不!哪有这样的脚。瘦的都只剩皮包骨头了。而两边的衣袖只剩下若干条残破的丝带了。这手和胳膊上的骨头是如此的清晰可见。几根花白的发丝就那样随风张扬着,只是这牙齿显得有些难看。偶尔,会有而三只虫子爬来爬去。 如此诡异而无常的事情如霆天霹雳,愣是翻了白眼儿,向后倒了去。 时间,总是这么一点点儿的从指缝间溜走。而老者身前的四人早已等的急不可耐,甚至,有的已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十九章:蓝玥唤醒,提笔画像露真迹 “完了!这回可能要出事儿了!”刚睡醒的王三揉了揉眼,见老者还未醒,便随口说道。 “闭好你的乌鸦嘴!”三人都向王三白了一眼。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懵然不知的看向眼前的一切,而后又看向四人。 “你们是什么人?”老者看着眼前的四人,将目光停留在了道士的身上。 道士正要开口,而旁边的王羽猛然向老者跪了下来。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指使他们做的。但我真心的祈求您…能够发发慈悲!救救我娘。呜呜呜……!”泪流满面的王羽哽咽的说话都有点儿结巴。 剩下的三人也二话没说,都向老者跪了下来。这一跪,跪的老者都眼花缭乱,不知该扶哪个了。 “老人家!请您发发慈悲,救救这孩子的母亲吧!”道士向老者真心的恳求道。阿翔与王三二人也开始向老者恳求道,希望老者能如他们所愿。 老者万般无奈,也只好答应了王羽。随后,连夜随着王羽等人向庄子里走了去。而另一边。王羽等人的家属未见孩子回来,便举着火把,赶赴后山,开始四处寻找。整片山谷,都散播着王羽等三人的名字。 躺着的田月被这后山传来的回音惊的躁动不安,开始挣扎着,口中还呼喊着羽儿的名字。 一个不小心,她便滚落在地。但是,她依旧用两只健全的胳膊拖动着躯体向前一点点儿的移动着。地上,都被那长满肿瘤的双腿染出了两条血红色的路。 “娘!娘!娘……呜!”刚踏进门的王羽见娘如此,立即扶起娘亲,痛哭了起来。 经道士等人的搭手,娘亲田月总算是躺了上去。 老者仔细检查了田月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抹着胡须,深深的道:“此乃火瘤,是世间少有的肌瘤之病,轻则伤及皮肤,重则毁肝消肺,甚至送命!而此瘤属前者的后峰。后峰一过,死亡便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能治吗?”田月带有一丝希望的看向老者。 “在我所见的病状之中,还没见过从来就治不好的病。”老者笑眯眯的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不是太大的锦盒。而后吩咐众人除王羽之外都退出门外,不许观看。 打开锦盒,只见五光璀璨,万般耀眼,一条白色的小蛇盘于盒中。 吐着蛇杏子,从锦盒内爬了出来。在旁观看的王羽吓得差点儿尖叫出了声。那蛇被老者放到了双腿上。此时的田月被这突如其来的温度惊的出了一声冷汗。那蛇久居于双腿之上,肿瘤也在冒着热气,开始急剧消散。与此同时,那白蛇也在发生着变化,正在急剧性的发育长大,直到如人的手腕般大小。 腿上的肿瘤的确是消散了,而那条肥粗的白蛇不到片刻,也恢复了原样,回到了盒子当中。 “干什么?”老者将锦盒递给了王羽,而王羽却不知道老者为何要将此物送于他。 “这个可是救你娘性命的法宝,你难道不要吗?” 经老者这么一说,王羽立刻将锦盒接了回去。 “记住,每当这个时辰,要为你娘疗伤一次。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便可痊愈,你可听明白了?”老者摸着王羽的小脑袋,问道。 却见王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而老者也因此而喜笑开来。此时,王羽等人也推门而入,走了进来。而老者却在无意之中看到了一幅画像。此画像挂于中堂之上,而图像之中的画像却显得有几分奇怪。看其身影恰似一女子,只是她的面部却是一片空白。 蓝玥瞧了一眼,这身影恰是熟悉,好像在十几年前哪里见过一面,只是身影有点儿模糊了。 “这女子未何没有面部?”蓝玥见此甚是奇怪,便向王翼问了一句。 “我请了数人,他们都不敢画出此女子的面孔,甚至有的见我,便躲的远远的。原因何在,我也不太清楚。”王翼讲道。 “她叫什么名字?” “我常听旁人说她姓陆,名婉儿。” “陆婉儿!”蓝玥不由的惊呼出了声,难怪他对这个身影有点儿熟悉。可是,他却怀疑陆婉儿的画像为何会出现这么一个贫困的农户家里。所以,他向王翼问了起来,道:“她与你王家是何关系?” 王翼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扫过身后一双双眼睛,将儿子王羽,及其他村民送出了门外,而后紧关房门,向蓝玥深深的说道:“她是我们王家的恩人。” 蓝玥听到了这句话,好像一切的头绪都理清了。他掐指一算,却大笑而出,惊的王翼有点儿迟疑了起来。 “难道你们的羽儿就是……”蓝玥并没有完全说出口,而王翼也听出了大概。 在王翼的眼里,眼前的这位老者并不像心怀鬼胎的恶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王翼看在眼里。所以,王翼很直接的点了点头。 蓝玥发出一声感慨后,让王翼取出了笔墨,决意画出女子容貌。 经一番折腾,蓝玥总算是画完了。 身穿一青色蝴蝶裙,手持一柄剑,眉心之处,勾勒出淡淡的花心。双眼绘神,坚而有力,丽而动心,温文柔雅,恰似动人。宛如一活人,身临其中。 其次,在旁注明了十六字:“日日清风,狠心挽手。逢子无异,正气尚存。” 而此时,在旁观看的王翼露出了惊奇的目光。 “像!实在是太像了!”王翼激动的说道。 看着眼前的画像,蓝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今日能在此处见到你,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蓝玥看向王翼,慎重的说道:“此子必须要走正道!否则,天下就可能因他而大乱了。” “请神医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管教好他,绝不让他惹出半点儿幺蛾子!” “那就好!”蓝玥掐指一算,眼中却露出一丝惊讶,道:“看来这一切都是无可避免的了!” 蓝玥的表情让王翼有点儿心神不安。使得王翼急忙问道:“怎么呢?” “以后他若想拜师,就让他前去亭台山玄真门,拜于掌门人玉墟名下。此人曾与明月派赵月恒交情很深,乃江湖之中有名的生死之交。他若知道此子未死,必定会以身家性命相护,视其如子,亲手教他武艺。只是此事必需隐密,不得对外伸张,否则会有后顾之优!切记!”蓝玥很是慎重的道。 “可是这玉墟掌门他又怎会相信羽儿是……” “放心!”蓝玥看向王翼,指着眼前之画,道:“到时候,你只需将此物亲自交于掌门玉墟之手,一切就都明白了。” “好!我一定会记的。”王翼心中不解,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神医究竟是何身份,为什么他会知道的这么多。 蓝玥有所察觉,自知王翼对他的身份有疑问,便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抹着胡须,看向王翼,道:“曾在二十几年前,我也见识过他们所做之事,让我甚为感动。只是江湖太大,自那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可谁知,天不悯人,竟将他母子二人活活的拆散。” “可是…我今天所见,神医似乎与以前……”王翼看着眼前的蓝玥,总觉的蓝玥跟常人所说的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原来,蓝玥带着孙女灵儿及胡啸天离开后不久,又遭遇四大凶煞老三紫罗兰和老四鞑靼骷髅王的围堵。魔门死士也听命于四大凶煞。将持不下,敌众我寡,胡啸天因保护二人,三人都被冲散。而蓝玥假装疯癫,才此逃过一劫。而他暗中却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孙女儿,却一直毫无音迅,就连胡啸天也不知所踪。他只记得自己曾在灵儿怀里藏了一本医书,希望自己的孙女灵儿能逃过此劫。 离去的蓝玥并没有详细的告诉自己的身份,但蓝玥的这番话却让王翼感到有点儿心神不安,究竟在哪儿,他却说不出口。 “羽儿,你过来。”站在画像前的王翼,两手背于身后,气势凶凶的叫到。 “你想去哪儿!”预测到不祥的王羽想偷偷溜走,却被王翼叫了住。 “爹爹有何吩咐?”王羽深知不好,乖乖的走到王翼身前,紧紧的低着头,不敢抬起半分。 “说!你今儿一整天干什么去了?”看着堂上所挂的画象,王翼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后点了一支香。 “爹爹都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王羽很是干脆的道。 “一整天的时间,你就只请神医?还请到了现在?”王翼怒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学会了撒谎,还当着他的面。 “嗯!”王羽依然没有改口,而是坚持着自己的回答。 “别以为你今天干了什么!我就不知道!”王翼转身看着一直低头不认的王羽,严厉的喝道:“拿着人家王三的衣服惹事生非,还带着他们二人去盗人家尸骨。死者尚未安息,岂容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去糟蹋!更可恶的是,还胁迫守尸的道士帮你们三更半夜去吓一个年龄高悬的老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今日不严惩!日后恐怕还会惹出更大的漏子!” “对着眼前的画像给我跪下!” 第三十章:跪拜神像,王羽偷拿血布书 “我跪就跪,可为什么偏偏让我跪一个死神像!”王羽瞄了一眼图像,也不就是多了一张脸吗?有什么了不起! “啪!”看了一眼画像,王翼忍无可忍,当着画中陆婉儿的面,愣是将王羽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也不就是多了双眼睛吗?我也没见得以前这样逼着让我给她下跪?可却为何今日……” “那是因为她是…是我们王家的救命恩人!”王翼差点说漏了嘴,还好一时收的快。不然,又不知道该发生什么事了。 “恩人?”王羽一脸疑惑,这画像啥时候成了他们王家的救命恩人了,道:“我以前也不曾听说,怎么今日却是了?” “以前是有以前的原因!”王翼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挡了回去,而后继续道:“身为王家的后人,你却勾结他人去盗尸!我们王家世世代代的守山猎人,难道要在你这里成为盗尸贼吗?” “啪——”一细小的柳枝苆成的藤条抽在了王羽的肩膀上。钻心刺骨般的疼痛马上从王羽的肩膀处遍布开来。 “这一切都是为了娘!我有什么错!”王羽哭丧着脸,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为了你娘也不能去盗尸!若是传了出去,我王家还有何颜面!”王翼缓了缓气,继续呵道:“光天化日之下,竟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盗取尸骨!还口口声声打着借的名号要借尸!世上岂有这种说法?真是可笑之极!” “我全都是为了娘!我没什么可认的!” “啪——!” 王翼再次狠狠的抽了下去,绯红的双眼都布满了血丝,可算是气到了头。呵道:“照你这样说!难不成还是你娘惹的祸!真是……” “羽儿……!孩子他爹,你就不要再打了。羽儿还小,怎会懂得这些?我们就这样一个孩子,你怎忍的下手!羽儿都是为了我,都是我的错。要打,你就打我这做娘的不够尽责!是我害了他……!”母亲田月哭丧着脸,向王翼劝说道。 “娘……!”王羽起身,向自己的娘亲田月跑了去。 看着母子二人相拥一起,痛哭流涕,王翼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看了一眼手中紧攥着的藤条,心中一痛,随着眼窝泪水的涌出,猛然松了手,藤条掉在了地上。他将目光移向画像,紧紧的注视着画中的陆婉儿,想要出口诉说,却知羽儿在旁,只是嘴巴抽动了两下,没有说出口。心中却对眼前的画像说道:“你也看见了。如今羽儿做出如此之事,是我们教育无方,没有管教好他!可是…可是我也不能当着你的面狠心打他呀!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儿子。我们养了他十几年,感情却是如此的深。我们尚且如此,何况你这个亲生母亲呢!” 回头扫了母子二人一眼,无奈的道:“罢了!罢了!看来我这个做父亲的太过于无能,以至于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倘若真有那么一天,老天来找我麻烦我也认了。” “娘!那画中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连爹爹都要拜她?”王羽看着画中的女子,向自己的母亲田月问道。 “傻孩子!她可是我们王家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我们王家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你爹拜她,那是合乎情理的事,无需大惊小怪的。”母亲田月很自然的道。 “那我可以拜她吗?”王羽问道。 “你去拜她,指不定她还很高兴呢!” “真的?”王羽很激动的问道。 母亲田月却是点了点头。王羽以为可以得到神灵指示了,立即向那画中的女子跪拜了起来。 这日,王翼出门打猎,尚不在家。留的王羽在家照看母亲。 闲来无事,王羽便擦起了桌凳。看着庭堂的画像,心想这画像也有些灰尘,取下便擦洗。 却不料这画像背面的墙壁上似有一物,只是被土盖过去了。心下好奇的王羽将其拔了开,只见的墙壁上有一暗台,暗台上放一锦盒,而锦合旁放一被粗布所折叠起来的物件。 王羽并未取出锦盒,见的四下无人后,取出了那个被粗布所折叠的东西,将其塞入了自己怀中。而后将墙壁恢复了原貌。 见的父亲尚未回来,母亲还在熟睡,于是,他将那粗布打了开来。 只见的一残布之上血迹斑斑,仔细瞧去,却是密密麻麻的血字,年少的王羽并不认得几个。于是,为了了解血布当中的信息,他开始盘算了起来。 “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救救羽儿吧!羽儿不想再被爹爹打了,还望神仙姐姐赶紧给羽儿指条明路!羽儿定万分感谢!”嘀咕了两句,左右看了看,以防自己的爹爹听他坏话。然而,除了母亲田月对着他笑,自己的爹爹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当然了,他也不能无视母亲对他那温暖的一笑。嘴角一呲,带着笑声,露出两排紧密而有序的白牙。再次回头去看神仙姐姐,却见她手中多了一把耀眼的利剑。他刚才没仔细看,现在察觉到,她的这个神仙姐姐定是一个很利害的角色。 就在此时,他多了一个愿望,什么愿望呢?那就是像他眼前的这位神仙姐姐一样,做一个行侠仗义,救人于水火的英雄。 好在王羽曾听说不远处的亭台山有一门派——玄真门,而此时正是招收弟子的大好时机。于是乎,他琐定了目标。 可是,他的愿望有点儿太不切合实际了。面对现实,他要现实一点儿,更要勇敢一点儿。因为现实太过于残酷了,他总不能整天泡在虚幻的梦影之中,那对他而言,是一种伤害,一种极大的伤害。 所以,他得有一个准备,一个面对挑战的准备。这个挑战可能是他一生之中唯一一个可以跳出极限的挑战。可是,这个问题让他心里有点儿矛盾,该给爹爹说?还是给娘亲说呢?他们会答应吗?爹爹会因为此事而打他吗? 他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开始向自己的娘亲说了起来。 王羽道:“娘!我想拜师学艺。” “拜师干什么?在家不好好的呆着,却学什么艺!” “我只是想学武吗…” “不行!”听见王羽学武,王翼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怒眼相视道:“无论如何,爹决不答应!你再敢说拜师学武,我王翼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也不知道自己的爹爹啥时候在身后的,吓了王羽一跳。见爹如此讨厌他习武,还因此跟他发如此大的火,王羽也只能屏息作气,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说一般,只是眼边却流出了哗哗的泪水。 夜很静,静的像沉睡在梦中的人一般。但还有人没睡,那就是王翼和他妻子田月。 “没想到,十几年后,羽儿还是印证了当年他娘所说的那番话,难道这真是命运弄人吗?”王翼苦着脸,摇了摇头。 “拜师学武?”田月看了眼睡着的王羽,向王翼道:“难道当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他还没有。今天他向我提出拜师学艺,我便以断绝父子关系让他好消了念头,可是看他那样儿,恐怕不答应也不行啊!”王翼苦愁着脸说道。 “既然羽儿想学武,那就让他去吧。再说我的腿也快好了,也不能老让他整天山上打猎,过这样的日子呀!是男儿,就该出去磨练一番,将来对他的前途也有所帮助啊!”田月看着王羽说道。 “可是当年他娘万般嘱咐我,让我好好的将他扶养成人。如今他年龄还小,不太懂事,万一出了差错,那我岂不是愧对了他的家人?” “可他终究是孩子,这样对他难免让他心灵受创,做出不该有的举动呢?再说了,这事儿瞒得了他一时,但也瞒不了他一世呀!” “你就放心好了!待他长大明事之后,我自然会将一切事情告诉他的,包括他的身世。只是他现在还小,外面又乱,为了他的安全,我也不得不这么做。” “他虽不是我们的孩子,可是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看他如今这么有孝心,我们怎就不能给他一个好的机会呢?这事儿他迟早也会知道,如果到时候他没文没武的去跟人家拼,就不怕他会有危险?让他从小习武,在外多长长见识。到时候就算知道真相,他也不敢莽撞行事的。再怎么说,他还要顾及你我的安危,怎么敢去跟人家打呀!”田月小声的说道。 “说的也是,那就让他出去磨练一番,也好长长见识,也好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险恶。” “不知道他拜谁为师,学什么武艺啊?”田月看着王翼。 “我听说是要拜亭台山玉墟为师,至于学什么武艺,那我就不清楚了。”王翼道。 “希望他这次去有所收获。”田月看着王羽说道。 时间一转,已过三个月,田月已经可以走路了。在王羽的院子里挤满了许许多多的人。 “羽儿!此去一定要万加小心。一人在外,有的事就得慎重而行。我这个当爹的也没什么本事,也给不了你什么想要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我这个当爹的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本来我不想让你去拜师的,可是你的一再执着让你娘心疼,为了你们母子俩儿,我也只能答应。”王翼两手搭在王羽的肩膀上,满脸不舍之意。 “羽儿!过来让娘抱抱。”田月将王羽搂在怀里,接着道:“此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见面,你一定要记得长时间给家里写信啊!” “娘!你们放心好了!你们的话我会记在心里的。你们一定要注意好身体!若有时间,我会回来探望你们的。爹!娘!我走了!”王羽转过身子朝院外走了去。 “羽儿!一定要记住爹娘给你说过的话,常回家看看。”田月抹着泪水,虽有不舍,也只能以泪送别。 “爹!娘!保重!”王羽向大门旁的两人招手道。 第三十一章:停般斗副,棚间论番天下事 靖州城内人山人海,大街小巷挤满了人。王羽来到了一家小客栈正在坐下品茶,突然看见大多数人都往湖边走,甚至连他一样大的小孩也跑过去看热闹。 “小二!那边发生什么事了?为何那么多人啊?”王羽不解向正倒水的小二问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这靖州城内以前可是人烟稀少啊!可最近这城内人是越来越多,原来在这城内来了许多文人墨客,才艺之人到此来隔河对诗,欲人画画,武艺比赛多的数不胜数啊!这最火的可数现在的隔河对诗啊!”小二解释道。 “那这些人具体是哪儿来的呀?” “这些人大多都是京城中人,只有少数是域外之人及一些东洋人。也不知怎的?这京城可是天子脚下的地盘呀!比这儿好的多了,为什么都一下跑到这靖州城,而且大多都是有武之人,这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小二摇了摇头,也对此大为不解。 喝完后,王羽将钱两放于桌上,而后带着好奇的眼光向湖边走了去。 湖边柳树成行,荡起的枝条随风摆动。在春意盎然的朝气中,一艘挂满红彩的大舟向湖中心行了过来。舟头是一身穿灰色轻装的少年,腰带一玉佩,手拿执扇微微晃动。身后站有两朴人。少年脸带微笑看向湖两边的人,似有几份书生之气,抱拳向两边人道:“各位!今天我出的乃一副对联。我已现场的物体为主,说出上联,如果谁能对出下联,此书就归他所有。若无对出,也没关系。过了今日,还有的是机会。” “不知谁肯来与我相对啊?”说着看向两边的人是否有人回答。 “喂!我说这位小兄弟!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书啊?也得让大家见识见识此办究竟有何用啊!”一个胖汉挣开人群,向船上的人嚷嚷道。 “这位大哥请放心!此书乃是一本诗集。大家不要小看此书,此书是我家先生特意精制而成,将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将整本书整理完。我家先生说了,此说并不在于它是一本诗集,而在于它里面蕴含了许多前人的人生精华。如果那位有智之人得到此书,将里面的诗句演画成自己的一身技艺,相信他不在是以前的他,而是一个文武具备之人。”少年望了一下胖汉,向河两边的人解释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胖汉两眼睁的很大,不敢相信。 “今天各位在此,我若撒谎,便从今以后不在此吟诗作对,并离开靖州城,永不踏入城中半步。”少年向少汉保证道。 “好,既然如此,此联我接了,说吧,上联是什么?”胖汉便放心的道。 “听好了,我的上联:山上上山山上山,层出不绝。山上’乃静,而‘上山’乃动,‘山上山’既表态。‘层出不绝’又如滔滔江水,挥之不断。整句话的意思就只表明了一个字——出。试问贵兄可否对的出啊?”少年看着胖汉,显得几丝得意。似乎这个对联再无下联似的。 “小兄台!你说上…上什么山,我方才可没听见,你能否换上一个?”胖汉听完两眼傻傻的看着少年,希望能在换一副对联。 “唉!对不出就别对了,还上什么山呐!不让你上刀山就是天赐的恩惠了!” “就是呀!万一爬到中部,上不去又下不来,那该咋办啊?哈哈哈…!”旁边的人看他对不出来都嘲笑他。 “我来对,怎么样?”突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富家公子。 “好,如果公子能对出下联,此书就归公子所有。”少年道。 “你的上联是山上上山山上山,层出不绝,我的下联就是木连连木木连木,逢林莫入。”富家公子自信的道。 “逢林莫入?”少年一脸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富家公子,心中不由的猜想道:“难道主子一直要寻找的人就是他?” “公子可真是让小生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公子对出下联,此书也就归公子所有,请公子拿好。”说着向身边的人换了个眼色,身边的朴人从船上轻轻一登,像蝴蝶一样翩翩起舞飞向富家公子身前,两手奉上。富家公子接过后,那朴人又飞回到了少年身旁。 “什么!这也行?什么狗屁对联吗?这也可以?这不是重新戏弄人吗!” 尽管一些人觉得此联对的不妥,但事实却是如此,更没有人知道出对联的少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少年向公子抱拳问道。 “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蔡明。”公子回答道。 “蔡公子,你我下次在一比高下,希望下次蔡公子可不要误约呀?小生就不打搅公子了,告辞!”少年行过礼后,便随那彩舟向远处驶去。 船渐行渐远,这时他将书拿起一看,上面写着“百集诗编”四个大字。他随便翻了一页,他便知道少年为何会说得到此书者会不同与一般人。 世间多少东西会让人忘乎所以,沉淀在梦境当中,那就是风。空气还算不错,就是隐隐中带有几滴苦涩。原来,是那几片掉落的碎叶,勾起了心中残缺的梦。 客栈中,人并不是太多。三三两两的,但也不失那一份活跃的气氛。王羽独坐桌旁,眺望着远处的山水。心中不由的念道:“离家出走,已有几日。而今孩儿不在他们身旁,也不知他们过的是否安好。”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苍天,两手相合,心中许起了愿来:“愿苍天保佑!在孩儿不在他们身边的这些日子里。希望爹娘能够平平安安,幸福美满……” “唰!”来者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撑开折扇,不紧不慢的扇着风,两只眼睛也不停的打量着席位。扫视一周,最终将目光停在了眼前的王羽身上。也正巧,被他方才所惊的王羽此时也正眼瞧着他,那眼神中似有一种相识的感觉。 王羽的眼神倒也挑起了他的几丝兴趣。便收合折扇,迎上前去,在他面前行了礼,抿起一丝微笑,道:“不知小兄台可否容我在此处一坐?” “贵兄客气了!尽管坐便是!” “那我便谢过小兄弟了!”再次行了礼,便找了王羽的对面坐了下来。 待得这小二上过茶水之后,蔡明不由的饮了一盅,却发现对面的王羽也此时正瞧着自己。一种尴尬,倒让他不禁一笑,向对面的王羽问道:“不知小兄台为何如此盯着我?莫不成我这身上有什么?” 蔡明伸开双臂,不由的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处。 “贵兄误会了!小弟并无他意。”看着蔡明,继续说道:“方才路过,闻得公子对答如流,小弟甚是钦佩!” “如此说来,小兄台方才是认识我,却不敢断定,故而来回的盯着我,迟迟不肯作答?” 王羽听罢,点了点头,道:“正是!” 瞧王羽穿着如此简朴,又孤身一人至此,这不得不让他心中多了些赞赏。 “瞧的小兄台孤家寡人的,为何一人独身前往?又不知该行往何处?令尊大人呢?” “爹娘尚在家中。只是因拜师心切,才不惜辞别双亲,孤身前往亭台山拜师的。” “如今世事动荡,凡是像我这等儒辈,皆无用武之地。若习得一身武艺,保家卫国,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小兄台年纪尚幼,若精心习武,想来有朝一日,定是国之栋梁!而我”折扇扣合,敲打着手心,一边抿嘴自笑,接着道:“则命格休矣!” “贵兄之才,小弟今日有目一睹,非儒辈可比。凭贵兄之才,就算在朝谋得一官半职也并非难事,又怎会如此甘落于人后,做一个平庸之辈呢?” “官场生涯,自是没趣!再说了,凭我这本事若能在朝谋得一官半职,又何至于今天这般地步!唉!难耐往事不堪回首,还是别提的要紧!”说到此处,他倒像是忘了什么,起身抱拳行了一礼。随后用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的后脑勺,笑呵呵的道:“瞧瞧我这脑袋!说了这么久,我还未向兄台道清自己何方人氏。真是失礼!失礼!” “鄙人家住靖州城外不远的蔡家庄,要论岁数,可要比小兄台大过一些。小兄台便直呼我为蔡兄好了!只是不知兄台贵姓?” “惭愧!惭愧!小弟只知与蔡兄闲聊,也倒忘了介绍自己姓氏。”王羽起身行了一礼,道:“小弟姓王,单名一个‘羽’字!” “喔!原来是王羽贤弟!” “贤弟若不嫌弃,不如与我同饮此杯后,随我到舍中歇息一宿,待的明日上路也不迟啊!家父家母自是一个喜贫好客之人。贤弟若是去了,家中双亲定会为此高兴不已呀!”蔡明再次请求道。 “多蒙蔡兄抬爱,信的过小弟我。只是小弟自小身受家父教导,无功之谢,勿入人家。再说了!时候尚早,若趁此时机,夜幕时分,定能赶到!”说话间,一股坚定的神色流露在王羽的睦子里。 “贤弟能够刻苦求衷,不为其所动,真是令我欣慰。” “蔡兄言重了,小弟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这世间哪有什么不为其所动的。若要说不为其所动的,蔡兄可莫过于此啊!” “今日难得与贤弟相识,日后相见,又不知在何年何月。与其如此,何不今日与我畅饮一番,不知贤弟可否愿意?”蔡明很是诚恳的请求道。 见的蔡明如此的真心真意,这足以证明这蔡明是真正的想交他这个朋友。面对人家的诚意,他又怎好意思去拒绝。可是喝酒这事儿吗?好像不是他的强项。何况,他连酒是何种味道都未曾尝过,又怎会饮酒呢? 正当犹豫不定时,却见的蔡明将他拉回座位,道:“贤弟勿要迟疑,尽管喝来便是!” 而后,向店中的小二直喊道:“小二!上酒!” 待得这小二将酒坛放于桌上,这王羽愣时傻了眼,很是纠结的道:“蔡兄,这……,小弟我实在是不会饮酒?” “哎!自古佳酿杯中有,哪有男儿不饮酒?身为男儿,不会饮酒,这哪能行!”蔡明说罢,便给他盛了一碗,接着道:“男儿居身在外,自当会饮酒。举杯推盏,酒过三巡,方知谁是知己。一壶在身,驰骋江湖,一杯在手,情难自己。吞下一口,抛仙弃佛,大呼痛快。”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做伴好还乡。来!咱们先小酌一杯!” “蔡兄!小弟我实在是……” 见势如此,蔡明顿时放下酒杯,半真半假的奚落道:“贤弟若如此,那就是瞧不起我蔡明!” 他自当不惧“舍命陪君子”的英雄气概。无奈就范的他只好端起酒杯,当着蔡明的面儿,以速战速决之势,饮了此杯。 穿肠过度,一股热流横夸于整个胸窝。以免失的大雅,他不得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而心里头却是连连叫苦,暗自直呼道:“真辣!” 见的王羽一饮既尽,蔡明这才露出一脸欢笑,挖苦道:“贤弟好酒量!” 初次饮酒,王羽自当谦虚的向蔡明补上一句:“就小弟这点儿份量,与蔡兄相比,那不是自惭形秽吗!” 见的蔡明痛饮一杯后,王羽这才问了一句,道:“不知今后,蔡兄如何打算?” “天下之大,何处不是我家。自当行迹天下,纵览山水。虽说边境倭寇猖獗,扰我大明,祸乱子民,但凭已之力,又能奈何?又不像的贤弟这般,既将是身怀武艺之人。” “既如此!蔡兄何不与小弟我同扑亭台山,投奔玄真门,拜入掌门玉墟门下?” “贤弟有所不知,习武之人非凡人所能比拟。此须有上等天赋,方能学有所成。而我…却非此类人。” 蔡明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本书递于王羽之手,说道:“俗话说的好,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既然贤弟也即将是有武之人,我就将此书赠予贤弟,愿贤弟能如所愿,步步高升。” “此书蔡公子得之不易,小弟我怎敢领情。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小弟我一无功得,二无这姿格,蔡兄还是收起来好,免得惹人非议!”王羽赶紧推辞道。 “贤弟莫要推辞!你我今日相聚于此,想来也是一种缘份。此礼就当谢过贤弟方才一番情意。所以无论如何,贤弟可一定要收下此书。”蔡明竖决道。 “既然如此,那小弟我就谢过蔡兄了!”王羽拿过一看,上面注有“百集诗编”四个大字。心中好奇,便问道:“这是……?” “贤弟打开略通一遍,就知道何意了。”蔡明笑了笑,说道。 王羽打开梳理了一番,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瞧起来比起自己家中的那几本已发旧的书要好的多了。 “我看时候也不早了,贤弟!咱们就此别过!告辞!” 王羽起身行了一礼,见的蔡明转身离去,他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第三十二章:跪求师门,暗夜毒蛇终得逞 夜,很黑,既使在这客栈里,也不例外。只不知夜为谁而黑,一天的结果最终回归于夜里。夜永远带着一个人的疲惫消沉在梦里,或许梦才是最美的,也是最神奇的。白天的一切的一切,终究被梦所管。巷子和街道是那么的冷清,空气当中带着风的声音。 王羽终于在梦里见到了爹娘,爹娘面带微笑的将他抱在怀里,他笑的是那么的甜蜜,或许这才是幸福。可是,在他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张笑脸。那笑脸是那么的亲近,他好像似曾相识一般,但是他永远也想不起来这张脸究竟来自哪里,只是让他感觉到无比的亲近。当他想尽办法去接近这张脸时,这张脸却离他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青松绿果,梯台流水,日照西亭的确是人间仙境。王羽站在山间的梯台上望向山野,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忽有歌声从山谷间回荡:“吾本天地同枕眠,初晨傍晚,丁丁四野,瞭得那山坞苍云烟。柏木青藏果,夏沫闻蝉娟,赚薪沽酒,对自陶情,酌雨触身真自醉,油盐三米斗酒钱。逢林小道途径,持斧断藤若根,看似穷翻颠倒,狂笑一世苍穹!” 来者是一樵夫,肩挑一柴火,头戴一箬笠。赤着膀子,笑呵呵的从山道上走了来。 “请问这位大伯,此山可是亭台山?”王羽向樵夫问到。 “不错!此山正是亭台山。你要上山拜师吗?”樵夫放下柴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而后两手撑着腰杆儿。 “大伯说的没错,我正是要拜师。” “唉!年轻人啊!这玄真门的玉墟掌门已收满了弟子,无需再纳。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樵夫取下头上的箬笠,当着扇子,在耳边摇曳了起来。 “多谢大伯的提醒,只是我意已决,无法更改。纵有多少难处,我也不会退的半步。大伯!就此别过!”王羽看着山上坚决道。 樵夫见此,略带欣赏的目光点了点头。 风,并不是太大,微暗的光辉透过层层树叶,洒向了林间,与林间飘荡的白雾汇聚一处,投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远处望去,雾海披动,跌连起浮,犹如天上。只露出高耸入云的山尖,欲与天公试比高。宽大的练武场,整整齐齐的玄真门弟子动作是那么优美,又那么整齐。 “师傅!有人求见!说什么…是拜师学艺来着!” “我门下弟子众多,就不用理会他了,让他走吧!” “可是我劝了,他就是不肯走!说什么…师傅若不收他,他就常跪不起。我几次劝说都无功而返。年仅不到十岁,性挌还蛮倔强的!” “十岁初头的孩子?”玉墟听后,倒是很欣赏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用手掠了掠胡须。 “师傅!你肯收他了!”看着师傅玉墟那表情,他有些喜出望外,自己终于要有一个新师弟了。 哪曾想师傅却摇了摇头,道:“小小年纪!勇气可嘉!师傅我自然是欣赏他的这般执着。只是师傅意已决,不可更改!” 看了看窗外,玉墟说道:“还是让你师姐去吧!她保证有法子。” 无奈的铁燕飞也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去。 膝盖早已麻木的王羽多想找的一去处,好好的休息一番。可苦于这面子过不去。 若是被门中弟子发现,拜师毫无毅力,这还能拜的了师,入的了门吗?所以,王羽硬是咬了咬牙,也要坚持下去。哪怕是有人给他饭吃,那也可能是试验他,他自然不会接受,直到拜师成功。 心中这么想着,那身后的不远处便走来了一名女子。身着一蝶尾裙,嘴上哼着小曲儿,手捧鲜花,一蹦一跳的向他这边走来。 “嗨!小弟弟,你在这儿干嘛呢!”拍了拍他的肩膀,顺着他的目光,只见大门上头玄挂着“玄真门”三个很是扬气的大篆字。 王羽只是扭头看了看这位清新脱素,有着几分贵家之气的小姐姐,二话不说,又将目光拉回了正轨。 “你的小鬼头!姐姐问你话呢?别这么不理我呀!”眼前的这个小姐姐倒是跟他強上了。蹲于身前,两手顶着双颊,露出两个顧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姐姐有什么事吗?”王羽被这双眼盯的有些很不自在,无奈之下,只好向她问了句。 “姐姐…也没什么事儿!”女子很是自信的笑了笑,好像这是她早就能预料到的一般,心中念道:“你总算是开口了!” 为不失气氛,女子故意刁难他,道:“拜什么师啊!人家都不理你!这么久都不见的有人前来,你还傻傻的跪在这儿干什么?我可没见过有他们这般虐待你的!太残忍了!” 王羽又回到了方才的那副表情。愣是二话不说一句,这可把眼前的这位小女子急坏了! 女子思来想去,总算想的一法子。 上前一把抓住王羽的手,哪想这王羽手上的力道远不低于她,她顿时急了,道:“走啊!他们不让你进去!姐姐我就带你抄近路!” 顺着姐姐所指的方向,那是一堵墻。他瞬时明白了何意,道:“翻墙?” “对啊!怎么呢?不愿意?” “姐姐,我是真心拜师,但也不能违了人家的心愿,坏了人家的规矩。姐姐就不要为难我了,姐姐还是请回吧!”面对眼前这位小姐姐的好意,王羽很是无奈。 “好吧!既然你不走,那姐姐我可就进去喽!” 王羽只见的女子走到墙角,朝他微微一笑,纵身一跃,便跨过了围墙,不见其身影。 直到晌午,也不见的其女子消息,王羽似乎估摸到了其一。 “吱~吖~”眼前的门被打了开。 王羽定晴一看,这不方才的那名女子吗?虽为一身男儿装,但他还是认的出来。 只见的他手提一食盒,远远的便能闻见一股饭香味儿。王羽禁不住誘惑,用舌头掠了掠小嘴,还是强忍住,将视线移了回来,好似对饭菜根本就不感兴趣。 王羽的举动,她早已看在眼里。偷笑之余装作没看见罢了。 “姐姐我啊!知道你定是饿了。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点儿膳食。”一边取出菜肴,分别念出了各个菜名及用法香料,还一脸自信的向王羽说道:“怎么样?还是姐姐好吧!” 飘荡在空气中的饭香味儿使他咽了咽口水,因为他没有足够的理由和面子,厚着脸皮以狼吞虎咽的方式将此饭菜下咽。所以,他忍住了一时的冲动。 玉墟直到此刻未出,可见其决定早已明了。这倒使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意志。即使香味儿扑鼻,他毅然决然的拒绝了眼前这位好姐姐的心意。而他也更加清楚的知道了眼前的这位小姐姐当也属玄真门弟子。能够游走于玄真门内外,且下得了厨房,做的饭菜,想必其地位也非一般。 “掌门一日不收我,我便一日不起,更无心下咽!我知姐姐一片好意,但羽儿明白,姐姐知我年少无知,不宜受此折腾,故三番四次的劝我离开,还不惜送饭菜于我。但羽儿还是不能接受,请姐姐将饭菜收回。”王羽有些不忍,但还是说出了口。 经王羽这么一说,女子看出了王羽眼神当中那坚定不移的执着与信心。她很是不忍,只是一个劲儿的出气,但还是将一切都告诉了他,道:“羽儿,你虽小却志不小。像你这般年纪,有此毅力的孩子没有几个。姐姐我自然高兴,恨不得多你这么一个小师弟……” 说到此处,她着实有些不忍,无奈的眼神将王羽有些伤心,但她还是一味儿的说了出去,道:“其实…姐姐我是玄真门大弟子,名叫素心。为你这一事,姐姐我也曾开口求过师傅,但他决然没有答应。” 哭,似乎是对他最好的解脱。没有什么能够解决他心中的那丝绝望。 哭而不语,对于王羽而言,没有什么比此更让他伤心难过的了。身为狩猎家族的一员,自小颇受其感染,故而有一颗坚贞不移的心,使他撑到了现在。 素心有些难过,着实被看哭了。这也让她为此而愤愤不平,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乎!她抓起王羽的手,说道:“走,姐姐带你去求师傅。” 可王羽终究还是拒绝了。他向素心苦苦哀求道:“素心姐姐,就让羽儿再跪一会儿吧!羽儿不求姐姐,更不想让姐姐伤心,羽儿只想靠自己。” 说话间,眼含泪水的王羽不由的将目光移向了天空,似乎在乞求上天能够给他一点安慰。而他的此番举动也不由的将素心的视线引向了天空。 素心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是王羽最后的请求。 而此时,玄真门众弟子有的通过门缝瞄着眼前的二人。观看的众人都为王羽而同情,却因自己身份卑微,不敢向掌门玉墟求情,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望其能如心愿。 “我去找师傅!”铁燕飞甚是看不下去了。他不明白,师傅为何不收王羽。本想向师傅问个明白,却不料被一人拦了去路。 “师兄!”看着门外的一切,马腾很平静的道:“此事关乎门派的生死存亡!万一此人是魔门中人设计的圈套呢?难道你忘了当初明月派是如何被灭门的吗?师傅之所以如此,他也是为了整个门派,更为了我们的安危而着想啊!” “马师弟?你这是什么话!照你这么说,师傅还不如明月派的掌门人?再说了!这小兄弟……”欧阳逸的反驳却在此时引起了铁燕飞的不满。 “行了!事情如何解决,师傅说的算。既然师傅已做出决定,想必也有他的道理。”铁燕飞很是干脆的说道。 “那大师姐呢?” “不必理会她!”铁燕飞冷着睦子,转身扬长而去。 众弟子倒让他的这一举动惊的有些懵。 不到片刻,只见的大师姐素心开门而入。看她那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众人都上前询问其情况。她只字未提,也未曾停留半刻。只是一个劲儿的向掌门人玉墟的房间走了去。 众人见此,也随即跟了上去。 看着一言不发的玉墟,素心心中很是无望。 众人只见的玉墟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所求之事,为师我心中早已有定数。为师也曾说过,门内弟子众多,不宜再收!你们也无需多言,还是尽早离去的好。倘若再听见有人为其求情,为师定不饶他!” 他的语气放的很是生硬,似乎在警告他们什么。 素心有些不忍,未想她的一再请求,让师傅玉墟下了禁足令。被禁入门内,禁止踏出门槛半步。 为忧王羽之安危,素心故将此重任交于欧阳逸。让其照看王羽之安危。 未料,深夜已至。欧阳逸睡意沉沉,早已将此事忘的一干二净。 借着幽夜之暝,二人手提竹篮。在四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门开出了一道缝隙。 看着眼前有些昏昏沉沉的王羽,二人不由的冷笑起来。 “师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其中一人问道。 “你怕什么?咱们也只是跟他玩玩而已,又不是杀他?有这么担惊受怕的吗!”气急败坏的他,不由的白了另一人一眼。 “可这事儿一旦被师傅知道,恐怕……” “恐怕什么?是怕被师傅罚你?我马腾怎会像你这般胆小怕事!我说过!出了事!让我担着便可!” 另一人实属无奈,也再没有多言,也便顺从了马腾之意。 二人打开竹篮,将蛇放了出去。 “轰隆~!”惊雷陈陈,电闪雷鸣。片刻间,天上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而熟睡之中的欧阳逸被雷声所惊,脑海瞬间闪过一个画面。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 见天降大雨,不顾其他,顺手拿了间自己的大衣,夹在胳膊肘下,向门外急扑而去。 第三十三章:施救王羽,血布显露知真迹 闪电的耀照之下,二人的身影在地面上被拉的老长。 他们站于幽夜之下,倚风而谈。 “掌门当真要将他收入门下?” “他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毅力,是我万万所没有想到的。他这一点,倒是像极了我当年的一个朋友。” “因为他的这秉直不服输的性格,才迫使你不得不对他做出考虑?” “没错!只是……” “你是在担心他的身份……” “嗯!”他深深的叹了叹气,道:“当年明月派之所以覆灭,原因就在于此!” “看来,掌门是多虑了!此子虽年幼,但却是一个极其孝顺的孩子。掌门若是还为此担忧,暂且将他先收入门下,以待观察。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时间足以证明一切。” “但原如此吧!” 忽觉远处来人,那人便闪身离去。 “掌门!不好了!”此时,一人跑上山来。见的师傅玉墟一人站于此处,纳闷之际不顾其他,上前禀报道。 “何事?这么慌张!”玉墟掠着胡须,看着眼前的弟子。 “王羽不知是何缘故,昏倒不醒!” 听到此处,玉墟也顾不得问其原由,便急步下山而去。 不到片刻,玉墟便下了山。 见的屋子内乱轰轰的人群,玉墟不由的咳嗽一声。众人察觉,这才离了去。 屋子内,玉墟只留下了欧阳逸一人。 见王羽浑身湿透,玉墟命欧阳逸将衣解开,为其换装时,却被王羽手腕处两个细小而紧密排烈的细小血孔所吸引。 二人这才知道,王羽是被毒蛇所咬。玉墟费了不少时间,才将蛇毒从王羽手腕处逼了出来。 玄真门外虽有异兽毒虫,却也不敢靠近玄真门半步。当然,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门外方圆数里都下了驱虫草。此驱虫草乃是驱赶毒虫猛兽所用的。可王羽身中蛇毒,这让玉墟与欧阳逸有些怀疑。 而这时,玉墟发现了一物,那是一个被粗布所折叠起来的东西,表面似带一丝血迹。为感好奇,玉墟并未拿起,而是将欧阳逸支了开。 “此事关乎其安危,万不可与第三人提起!只属你我师徒二人知道。”玉墟看着昏迷不醒的王羽,向眼前的欧阳逸慎重的说道。 “弟子一定谨记!” “此事颇有些蹊蹺!你且待为师暗地里察探,是何人驱使。”玉墟似乎猜出了大慨。 待得欧阳逸离去,玉墟立刻关上了房门。借炷火之光,打开了那个被粗布所折叠的物件。 那物件随着玉墟的打开,一条带有血迹的残布在炷光之下散落开来。 “此痛之恨!伤及肺腑, 沧然泪下,欲修无止。 恐伤万般无奈,痛伤之志, 只因天下不公!逢人无道! 欲望之所惑,皆因明珠而累。 或求而不爽,或生而不达。 望眼天下,生死何忧。 慷慨即辞!无奈哀哉! 今与天下之敌,魔鬼之役, 然无退矣!痛苦万分! 望儿远虑江湖,勿管闲言。 只求生心养性,滋养肺腑。 益于平而不贱之终。 切勿为娘之逝而所痛! 吾儿谨记! ——娘亲陆婉儿之绝笔” 玉墟生感悲痛之间,咽了咽口水,眼神中泛起了丝丝希望,看向昏迷中的王羽,好久道:“难道他就是……” “扑通!” 玉墟紧闭双眼,跪倒在地,不一会儿,眼角便滑出滚滚泪珠。 “找到了!终于是找到了!当年我寻踪未果,都没有找到你们的行迹,甚至是那个年幼的孩子!而今,上苍有眼,将他送到了我这里。”玉墟双眼露出坚定的眼神,道:“放心!我会将他当亲生儿子看待,以告慰你们在天之灵!” 为弄清事情真相,玉墟再次确认。 得到王羽大病初醒,玉墟支开了众人。 “你叫王羽!是吗?”玉墟两手背于身后,一副严肃的样子。 “嗯”王羽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偷拿父母的东西,那是不对的!”玉墟说着,便拿出那个被粗布所包裹的血书。 “是我的东西!”王羽想夺回,却被玉墟阻止了。 “想要拿回去,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若不答应,我不担不收你为徒,还会将你偷拿东西的事情告诉你父母!” “我…我答应!”王羽竟有些激动,因为他听出了玉墟准备要收他为徒。 “你这东西是从何而来?” “我是背着父母,从画像背面的墙壁上拿的。” “画像?”玉墟有些好奇,接着道:“是什么画像” “是一个舞剑的神仙姐姐!”王羽很激动,似在讲故事,又向玉墟讲道:“听父母说,她曾经救过我们的命,所以差人画了像,以此来感谢她救命之恩。” “那如今你的父母可是亲生父母?”玉墟深知此话不当,但还是想弄清楚原由的他,不得不这样。 “是啊!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听村里人说我是捡来的!” 想得知一切真相的玉墟不得不去王羽家里弄个明白。 见此,玉墟便将那血书给了王羽,并叮嘱他,今日之事不可对外宣扬。 王羽点头答应的同时,又好奇的向玉墟问起了血布上的字是何意。但被玉墟以不重要支了回去,并告诉王羽,放回原位,以后不能在动的警告。 王羽这才知趣的点了点头。 大病初醒的王羽也因祸得福拜入了玄真门,为了不影响后续发展,玉墟只能将他纳入玄真门外围弟子之中。 大师姐素心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好在王羽已进了师门,即是外围,也好过当初。 生怕王羽心生厌恶之心,对师傅存有不敬。素心特为其解说道:“王羽,我现在可以真正的喊你一声小师弟了。如今你已拜入师傅门下,身份地位悬殊,自当守已律法,莫要坏了规矩,引来众人的不瞒。你虽身处外围,却还是有机会和我们一样,成为玄真门的核心。师傅之所以如此,是让你知道‘香自苦寒来’的道理。师傅他老人家可是在磨炼你啊!你可千万不能让师傅失望,让你的师姐师兄们失望啊。” 面对素心师姐的劝阻,王羽终究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也确切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弟子堂,是玄真门处理杂事及教导弟子行为准则的地方。名字虽普通,但却对于玄真门内每一个人而言,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门中数千名弟子。而弟子堂也多用于内室弟子,多以教化弟子为己任。 而弟子堂一旦被启用,则证明内师弟子又有人犯事了。而那名犯事的弟子面对的将是掌门及各内师弟子们的决裁。 可此时,弟子堂的开启似乎有些神秘。而知道内情的也似乎没有几人。也许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也或许事情不同于平常,至于哪里不平常,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马腾不知道自己为何被人押往弟子堂。而当他看见玉墟身边的那一竹篮子,他这才知道自己为何被押往这里。 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那弟子堂的大门被门后的二人紧紧的掩合上了。他的内心也为此而紧张了起来。他预感到了师傅玉墟发自内心的火是如何都扑灭不了的了。 “跪下!” 他被二人的一声厉呵!吓的直打哆嗦。被二人轻的一按,他便重重的跪在了师傅玉墟眼前。 “你可知错?”师傅玉墟的面部显的很是冷静。但那冷静之中却带着几分威严,任谁也不敢侵犯。 “弟子不知所犯何法?” “啪~!” 话语未尽,只见玉墟一手狠狠的拍向桌子。怒火冲天的玉墟二话不说,一脚将那蓝子踹到了马腾身前,指着蓝子,怒道:“好好的看看!难不成这些还是他一个人干的。” 他的预感不得不让他向身后看去。 此时,只见的一人被押了上来,跪在了他旁边。 “马师兄!还是承认了吧!师傅全都知道了!”那人看着马腾,无奈的劝说道。 “师傅,我也只是心下好奇,玩玩而已。谁知他王羽……” “够了!你瞒的了为师,还瞒的了他人吗!”玉墟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他是好是坏,是善是恶,为师自有分寸。岂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好在他身体无大羌。如若不然,岂不是被你白白的害了一条无辜性命!为师今日若不罚你,日后还如何教化众人!” “师傅!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师傅,就饶过我吧!” “错即错!罚即要罚,还是重罚!”玉墟毫不犹豫的道。 二人被打的事情终究瞒不了众师弟,但所为何事所打,那就不为人所知了。众人也只知道他们二人被师傅玉墟打的皮开肉绽。而不知此详情内幕的大师姐素心,铁燕飞也为此而大惑不解。 心存疑虑的他们却也不敢当着面去问师傅玉墟,也只能去问被打的马腾了。马腾身患重伤,问他详情,自然也不能空着手而去。而马腾又怎好意思将此丑事泄露出去,他那是万万也不会做的。这不,借机给他送药,实则为打探虚实,了解详情的众师弟都吃了空。事情没问个一二,便被马腾一起的伴友给推出了门外。照此以往,药都攒了一大堆,桌子上也放不下了。而师兄铁燕飞当也是其中一个。 而让马腾不解的是,一向都看好众师弟的大师姐素心却未曾前来。 他们正为此而苦思冥想时,却不晓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吱~吖~”门被一人打了开来。 “大…大师姐,你…怎么来了?”开门的人有些意外。 “怎么?当大师姐的来看看受伤的师弟也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只是……”那人回顾了屋子内,有些犹豫不决。双手却还是有意的将素心挡在了门外。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素心见其碍事,便一把将其推到了一边,大步的跃了进去。 “大师姐来了!大师姐来了!”见其不备的他立即抢先一步向屋里头喊道。 “什么!师姐?”二人相互凝视,瞪大了双眼。心中道:“这还了得!” 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二人立刻差人找了双被子将自个儿的屁股捂的严严实实,还一边留意着,怕别人掀了被子。 素心看着爬在榻上的二人,故意取笑道:“师弟,你们二人又干什么事了?被师傅打成这个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师姐,你也就别取笑我们了。我们哪敢犯什么事啊!” “那你是说师傅冤枉你们了……” “不!不……!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师姐,你是误会我们了。我们是说这事情是一言难尽,对师姐你……” “对我…怎么呢?” “师傅说!不能向外泄漏,所以还请师姐原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 “好吧!”素心这才放下手中的药。走到二人身前,看着鼓起的被子,心中想道:“没想到,他二人被师傅打的不浅啊!” “那你二人总得让我看看你们伤势是否严重啊?”说着,素心便准备前去掀起被子。 “师姐!不能啊!男女有别!这是自古就有的事,不能坏了规矩啊!再说了,我俩脸皮薄,师姐就饶过我们吧!”二人立即紧紧的裹着被子,与师姐素心拉开了一段距离。 “既然如此,那师姐我也就不为难你们了。师姐我自然也没什么好呆的了。那我可走了。”这话一说出口,二人这才算是把紧悬的心才放了下来。二人当既也随声附和,道:“师姐慢走!我们就不送了。” 差人去把风,瞧得素心师姐走远,二人这才缓下了心。 让二人不解的是,他们的事,师傅是如何得知的。马腾却听得其中一人说到这样一句话:“最近几日,我见欧阳师兄在师傅房前频凡出现,不会是他坏的事儿吧?” “我们师兄弟乃师傅一向最疼爱的,偶尔向师傅请教几处武功之绝奥,实属正常。”马腾很是自信的解说道。 “可是马师兄!你没有发现当时欧阳师兄的神情,他那明显是作贼……” “住嘴!不许你污辱欧阳师兄。”马腾嘴上虽制止住了旁边的人,可他的心里却也暗暗的想道:“欧阳逸!倘若真是你干的,我马腾迟早有一日也要让你加倍奉还,以解我今日心头之恨!” 第三十四章:菩修院内,大师姐巧计逃生 而苦苦打扫了一天杂役的王羽,也终于迎来了缓解疲劳的时间。可当他记起大师姐素心对他的忠告,他还哪会感觉到疲劳。顿时,那白日在练武场上所见的招招式式在他脑海里一一浮现出来。 他猛的睁开双眼,手拿扫帚,出门找的无人察觉的地方,开始在空中比划了开来。那招式倒也不输那练武场的众弟子,但配上这扫帚,却显的有些滑稽可笑了。 一心想要探望王羽的师姐素心本想可以进入门槛。可未想被门前的二人拦了下来。 “师姐,请留步!”二人顺势,两手挡住了素心的去路。 素心四处张望一番,心中甚是不解,向二人道:“菩修院乃外围弟子栖居之所,往日都不见的有人把风,今日你二人在此又是作甚?” “师姐有所不知,我们是奉师傅之命,在此看家护院,以防有人扰我弟子休息。夜已深辰,我看师姐还是请回吧!” “怎么?我看一下小师弟,你们也不允许吗?” “不是不允许,而是不敢违背师傅之命。再说了,这里面多为男子居住之所。师姐乃一女儿身,这进去…恐怕有所不便。若坏了师姐的名声,那可就不太好了!再说此时已经临近三更,小师弟早已熟睡,师姐进去,不但扰乱了众弟子作息时间,还得加上别人的闲言碎语。此事若被师傅听了见……,恐怕不止是面子上过不去,还得背上不应有的骂名啊!” “就是啊!师姐,你若找他,何不隔日抽空再来,在他闲暇时日来看,这样你面子上也好过,我们也可不违师傅之命,两全其美,互不碍事,多好啊!” 素心当场被二人说的心中没了勇气,深思熟虑之下,点头道:“嗯!说的有理。” “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有时间再去看小师弟吧!”说着,素心有些不情愿的离开了。 看着离去的背影,二人这才平静了下来。 “快去禀报师傅!” 其中一人急匆匆的向玉墟的住处急奔而去。 当玉墟得闻素心看望王羽的事情后,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愉快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素心一向看好你们的小师弟,这是很正常的事,不必为此大惊小怪。白日里,他们打量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才夜里急着探望。” “可是师傅有所不知,那小师弟王羽竟在夜更时分,开始操练武艺。” “他所练之武是何种招式?可有凶残暴虐之相?”玉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 “这倒没有,他所练之武乃本门的基本功。” 玉墟掠着胡须,倒是一种很欣赏的样子,说道:“他不惜徒步千里,奔波到此,为的就是能早日能成为本门一员,学有所成。真是苦了他了!他如此对武痴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那师傅…还要不要继续监督他?” “此乃本门之境界,万不可让他人介入。时刻都得保持警惕。”说到此处,玉墟特加详情的问道:“王羽练武之事,还有何人知道。” “本门之内,除我二人,再无人知晓。”那人很是自信的说道。 “素心可否对他练武之事有所察觉?” “这倒没有。平日里,小师弟只是打打杂,扫扫地什么的,只有夜近三更时,才会躲开众师弟的耳目,到后山偷偷的练武。而且我二人守于门口,所以素心师姐也未必能进的了院门,就更不知道他练武一说。” …… 二人本想素心师姐早已离去。殊不知那一心想要探望小师弟的素心早已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悄悄的摸入了院内。 “哼!就凭你二人,还想拦的住本姑娘!”看着身后那突起的围墙,两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显的很是得意。 素心就这般逃脱了二人的法眼,大摇大摆的向王羽的住处走了去。 “唉?夜已三更!是谁在练武?”还未向前走几步,素心便听见了有人武剑的声音。 于是,他沿着蓬起的草枝,悄悄的摸索了上去。 那少年手提扫帚,朝天比划,大体上看,有些滑稽可笑。那素心定睛细看,竟是那王羽。半天的功夫早已将王羽累的够呛。扫帚撇到一边,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吐着粗气。这倒是惹的素心哈哈大笑起来。但出于行踪怕被暴露,她当是用小手捂住口,尽量压低了声音笑,但这还是被王羽听了见。 四处打探之下,瞧的无人,王羽这才提起扫帚准备要走,却被一个身影挡了住。 “小师弟!” “师姐!”王羽万万没想到,三更时分,师姐会突然出现在他眼前。他有些慌不择路,左右细看无人,这才向师姐素心问道:“师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师姐我自有妙计!”那素心两手叉腰,显的很是得意。将方才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向王羽细说了一遍,将那王羽激动的竖起大拇指夸赞师姐素心真聪明。 “我说小师弟,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拿个扫帚,在这儿比划什么呢?” “师姐,我…只是睡不着觉。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吗!瞧的这满天的蚊虫,我便拿着扫帚打起来了蚊子。”王羽总觉的哪里不妙,巧在被师姐所套路。他立刻反过来向师姐问道:“那师姐为何三更半夜不睡,来我此处作甚。此更时分已入眠,师姐该不会是……” “唉!师姐我可警告你,你可别乱说。你个人小鬼大的贼脑,可别瞎想。师姐我今日前来,还不是特意来看望你这个小鬼头!”说着,素心便顺手向他额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那王羽顿时向她摆出一副鬼脸,显的很是淘气。 “师姐对我真好!”王羽听了素心这番话,心里头早已乐开了花儿。 当下,二人谈的正是热火朝天,却不知院外的云梯已被一过路的看院弟子发现。他们心中猜忌,定是大师姐素心跑了进去,二人商量之余,先是将云梯偷偷的去掉。又开始连续狠狠的敲打着不知何处找来的锣,并大声向院内喊道:“抓贼了!抓贼了!抓贼了……!” 这声音很快便传入了素心与王羽的耳朵中。 “完了!又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啊?”素心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 “师姐,随我来,我有办法。” 王羽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件外围弟子所穿的衣物。为师姐精心装扮后,又在其脸上抹上了一层泥土,道:“师姐放心,我呆会儿会引他二人离开,师姐你可乘此时机从门口溜出去,这样他们便很难发现了。” “好你个小师弟!啥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你这小滑头,主意倒还是挺多的吗。” 说罢,二人便照此行事。 “我说师兄,你这主意管用吗?万一大师姐不出来,那咱们也拿她没办法呀!” “哼!你就等着瞧吧!师姐经我们这般惊吓,她恨不得马上出来。” 二人料定师姐素心定会从此门而出,却不料王羽急忙跑了出来,看那样子,很是急迫。 “二…二位师兄,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呢?小师弟!” “有…有鬼?”王羽上气接不着下气,只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有鬼!”二人见王羽这般惊吓过度的表情,立马就信了王羽,急忙问道:“小师弟,你可看清楚了,那鬼是何样貔?长的是不是这个样子。” 说着,那人便扮起了一副鬼脸。 却见王羽说道:“那鬼一袭白衣,披头散发,向…向众师兄的住处去了!” 心下好奇的二人想都不想,立即随王羽向众师兄的住处赶了去。 此时,三人来到房门前。熟睡的众弟子才打扮梳妆起来,有的弟子披头散发的,加上外层只披起了一件外衣,打着哈欠便走了出来。 “咦…我说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比我们还快,衣服都穿的好好的?”那人摸着自个儿的脑袋,回忆道:“昨夜你不是和我们一起入睡的吗?” “方才尿急憋不住,我又怕惊扰到众师兄弟们,所以才……”王羽嘿嘿一笑,摸着脑袋,显的有些傻里傻气。 “贼!贼呢?方才不是听见有人在喊捉贼吗?捉到了还是没有啊?”那人披头散发,一袭白衣,倒是像极了王羽口中所描述的那个白衣鬼。 二人此时,才恍然大悟,想必此时大师姐素心早已借此时机逃了出去。 在他们的潜意识下,这方才“闹鬼”一事,只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小师弟,不要怕。方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鬼,而是师兄们方便,不晓被你误认成了鬼。好了,没事了,回去睡觉吧!”二人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王羽的计谋。 二人就此事而言,训斥了众弟子一番后,安然离去。 然而,这眼前的一切却被玄真门上空盘旋已久的秃鹫瞧在了眼里。深夜之中,没有人能察觉到这两只秃鹫的出现。 那王羽身处外围,但与内室弟子欧阳逸,铁燕飞等人时有来往。唯独那马腾却不是太过于融洽,很少与他有过接触。时间久了,自然也就不太合的来,关系也便从此僵持了下去。 后山处。 两身影于峭壁之上对起了话。 “你是说他就是那个消失多年,音信全无的孩子?”那黑影借竹林之暗,向眼前的玉墟问道。 “没错!我从他身上找到了陆婉儿的绝命书!这足以证明他的身世不简单。我到他家里查验了一番,果然如我所猜测一样。那画像正是陆婉儿。而他们房后也有两处孤坟,却未立碑文。这还说不过去吗?” “此事关系甚大!掌门还需谨慎,不可大意呀!” “我知道。关于他的身世,目前绝对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否则,我就难以面对九泉之下的他们了!” “那他们呢?” “他们不可能!再怎么说,养育了他那那么多年,他们做父母的,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失去孩子是多么的难受!” “但愿如掌门所愿,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说完,黑影便消失于竹林中。 第三十五章:偷习武艺,以帚比武识真假 马腾自上次被罚,因心中猜忌过甚,对那欧阳逸表面虽有来往,却也大不如前,师兄弟之间,关系也开始裂变,趋向于下滑之势。自此,那欧阳逸察觉到了异样。故,他想方设法能够弥补当初的过错,准备向马腾坦白说明一切。 却谁知那马腾性格倔强,还未等他开口,便向欧阳逸下了闭口令,道:“师兄所办之事,师弟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师傅之令,也岂是你随意乱说的!我劝师兄还是不要说的好,以免招来祸根!” 见此之势的欧阳逸扫过众人嘲笑的嘴脸,瞧的出这些个人都是马腾的死党。他瞬间感觉到面子上过意不去,好似在众人面前被人狠狠的扇了他一耳光。此般羞辱使他明白眼前之人的可怕,但这也不置于将马腾当着众人的面将此痛打一顿,那样只会让人更加的对他讥讽嘲笑。 作为师兄的欧阳逸也便此保持一种愧歉之意,道:“既然师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我只是希望师弟不要因此而忌恨于师兄我。师傅当初也是为了师弟好,希望能与人为善,不要走上岐途,以免害了自己……” “师兄话可真多啊!师弟我自然明白,还望师兄能早些回去。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师兄了。” 在马腾的暗示下,欧阳逸被那几个死党推出了房门。 欧阳逸见势无奈,也只能离去。 身处玄门外围数月,初步的武学要点早已被王羽记得滚瓜烂熟。他想了一个方法,此法虽好,却因声音过大而引起别人的察觉,他所选的藤条自是再好不过了。 数次还好,可时间久了,那藤条划空刺破的声音扰的众师兄弟们都睡不着觉。有的翻来覆去,却终究被这声音吵醒。而一边的王羽也在其中,却不知他以藤条练武的声音早已引的一大堆人马手持火把向他这边赶了来。 他偷习武艺之事也便从此在玄真门内传的沸沸扬扬。身处外围,不守门规,背着师兄弟们偷习武艺。而那马腾也抓此时机向玉墟扇风点火,说要严惩王羽。可玉墟心里却也奈何不得。当然,也有人请求玉墟饶过王羽。可那马腾怎能就此罢休,恨不得将王羽逐出师门,他才肯平息怒火。 “师傅!他王羽背着师门偷习武艺,可见他是有目的而来。他的出现,无非于当年明月派的张辉,如此居心叵测之人,师傅就不应该留他于门派内,应该逐出师门才对!” “马师弟!你这是什么话!你上次害的小师弟还不够吗?这会儿就找准时机来让小师弟走人了。可不要忘了,师傅当初对你也是网开了一面。再说了,小师弟也与你没什么过节,为何如此恨他,甚至百般刁难于他?不管怎么说,总之就是一句话,有我在,你就别想赶他走!”素心很是生气,她不知道马腾为何如此恨小师弟。 “师姐,我也是为了门派而着想啊……” “你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 “行了,都别争了。”玉墟冷静分析后,向王羽问道:“王羽,他们都说你偷习武艺,可确有此事?” “师兄们所说没错,弟子的确偷习了武艺。”王羽毫不隐瞒的说道。 “你可知道身为外围弟子,偷习武艺,要面临何种处罚吗?” “弟子知道,逐出师门,永不录用。” 众人听后,有人嘻笑嘲讽,也有人急力劝阻。 出于两难之地的玉墟想出了一个好的法子。那便是让王羽在众弟子面前持剑舞弄一番,瞧其身手如何。那王羽也只能遵从师意,持剑在师傅及众弟子面前舞弄起来。 因为这是初次拿剑,几次舞弄,剑都从他手中脱离出去了数次,险些误伤了自己及别人,只惹的众弟子哈哈大笑。 “马师弟,这小师弟持剑都是个问题,你能说他是偷习了武艺的人吗?我看这传言分明就有假,而是有人刻意要栽赃陷害我的小师弟,目的就是将他赶出师门!”素心瞥了一眼马腾,特意向师傅玉墟说道。 “师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小师弟偷习武艺之事,可是他同室弟子亲眼所见,这还能有假?”马腾反驳道。 “那就让他同室弟子出来说话。” 那弟子顫顫巍巍的前来跪拜于玉墟身前,被身旁师姐素心猛然出现的剑吓得一身冷战。只见师姐素心指剑向他问道:“说,是你亲眼所见我小师弟在练武,还是受人指使,特意陷害我小师弟的?” “师姐!弟子亲眼所见,岂能有假。往日,夜半三更,小师弟偶尔出门,我等众弟子还以为他外便,便未理会。可直到后来,他每日都时不归宿,且夜深时分,屋子外面便传来剑鸣之声,使我等弟子无法安睡。这不得不引起我等众弟子的怀疑。就在昨夜,听闻剑鸣之声,我等便寻个明白,未想竟是小师弟手拿藤条在武剑。其步子与路术像极了师兄们所练的。师弟们都知道此法触犯了门规,我等未敢犹豫,便连忙通知马师兄向师傅您禀报了。” 经那弟子一说,王羽起初不是用剑,而是用扫帚。此话一出,众人都为此而哈哈大笑起来。玉墟更觉的古怪,向王羽问道:“这习武之器,你可借用藤枝之类,为何却用扫帚来习武艺呢?” 那王羽不紧不慢的说道:“扫帚虽重,却有持强扶弱之能;体形虽为奇特,却暗藏汹涌;风势虽强,却无啸音。故而,我选择了它。” 听王羽一番描述,玉墟略带几分欣赏,他倒有些不忍心将其赶出师门了。他让王羽拿起扫帚,在众弟子面前舞练一番。 与上次不同的是,王羽手持扫帚,干净利落,步子轻匀而有力。表面看起来滑稽可笑,可玉墟的眼里,王羽可的确是一个练武奇才。他从王羽的骨子里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便是赵月恒。赵月恒当年以气化形,以刀试剑,创出了一个奇迹。赵月恒的那颗锲而不舍,敢于追求的恒心倒与现在眼前的王羽有着一样的性格。这让他越加觉的王羽与赵月恒有着某种不可分割的关系。 为解心中疑虑,识其真假,玉墟暗示让马腾与其比武。马腾心中暗喜,也可乘此时机好好戏弄一番王羽。 “小师弟,不如咱俩过过招,如何?师哥我呢,自然会让着你,但你可要拼足实力要打败我这个师哥才行,因为这样,你才可以留下。”马腾早已摆好了架式,就准备进攻,哪料王羽见此,却不以为然,请求师傅玉墟允许自己弃剑持帚,来与马腾比武。 王羽的要求又招来一片热嘲,有人笑他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也有人对他不明所以;当然,也有人为他的这个决定略带几分欣赏,而这个人便是玉墟。他的要求,玉墟欣然接受。 “小师弟!你当师哥我是什么人!竟拿一把扫帚来戏弄于我!”马腾感觉这是在侮辱他,心中顿时来火。 “师哥别误会,师哥知道我身处外围,整日与扫帚为伴,日久月长,也便习惯了。师哥若觉的不妥,那我只好用剑…” “慢!”玉墟一声令下,所有人向玉墟看去,只见玉墟向马腾道:“既然他已选了自己的佩剑,你也应遵从他的选择,你若觉的不妥,也可选用同他一样的武器。” 无奈之下的马腾别无选择,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这份差事。 “师傅!小师弟虽偷习武艺,却都只是些皮毛而已。马师弟与他有过节,恐怕…” “你是怕马腾对他下手,怕你们的小师弟不是他的对手,是吗?”玉墟看着眼前的素心与铁燕飞等人,显的很是淡定。 “师姐所说没错,这小师弟手持扫帚,恐不是马师弟的对手,还望师傅能够对小师弟从轻处罚。”一边的欧阳逸等人也随声附和道。 “为师知道你们一向都很疼爱你们的小师弟。当然,为师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切还得看你们的小师弟究竟如何选择。玄真门与他是否有缘,就要看他自己了。”玉墟似乎已经下了最后的赌注。 王羽是胜是败,众人都期目以待。 马腾心存怨恨,自当要好好教训一番,以解他心头之恨。持剑便扬,只见王羽手持扫帚,因风势所趋,他竞连连败退。那王羽也好生奇怪,手持扫帚,手法自如,毫无累意,步法走势竟是他所学的初步路径。心中愤恨顿时难休,持剑四扬,啸声长鸣,盖过了众人头顶。怒意之下的马腾早已乱了步子,随意出招,让在看的众人一脸疑惑,不知马腾是有意如此,还是被小师弟王羽彻底扰乱了他的武学路径。这让众人为此无不捏了一把冷汗。 王羽虽招式盛强,却数次都为马腾留有反击之机,马腾为此却视为耻辱,心中怒道:“我马腾怎会输于你手,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第三十六章:偷吃鲜果,阎四娘拦腰痛骂 几番打斗下来,王羽有些吃不消。手腕处早已变的麻木。他索性有一个大胆的决策,那便是放弃手中的扫帚。可就因为他这一大胆的决策,险些让他丧命。好在玉墟出手及时,灭了这隐藏的祸患,将剑打飞了出去。 “刀剑无眼,怎可如此儿戏!”玉墟很是严肃的看向王羽。 “师傅教训的是!这小师弟好无眼色,险些让我误伤于他…”马腾啧啧说道。 “师傅莫要生气,徒儿方才只觉手腕不适。师哥剑法精妙绝伦,使我望尘莫及。徒儿也自知师傅有些为难,故下定决策,请求师傅依法从事,徒儿甘愿自行离开。”王羽的回答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而震撼。他的坦率与耿直迎来一度好评,但也有人为此而叹息。 众人看的出,方才一番比武,王羽的确是个练武奇才。但他触犯了底线,犯了门规,任谁也无可奈何。 “小师弟!你若早些知难而退,也不至于如今这般…” “马师弟,你少说两句不好吗?”素心很不高兴。带有一丝希望的看向玉墟,道:“师傅,你真的要将小师弟逐出师门吗?” “为师又何曾说过要赶他走呢?”玉墟满怀欣喜之意,抓起小王羽的手,走向了众人眼前那最高的台阶。 放眼望去,一片人海。王羽有些后怕,这是第一次被众多目光盯的有些不知所措。但在那玉墟温暖的手及慈祥的面容之下,他感觉到了安全。他勇敢的将眼神投射了出去。 “我玄真门自立世以来,已有数年之久。门中之规,自也是创立门派而始。历代掌门之所以执法如山,一是为门派,二是为天下苍生。你们也都知道,这天下门派比比皆是。而我玄真门也只是沧海一栗。天下门派虽多,却多有门规不一,教法不严,以至门派不像门派。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一个偌大的门派,若是少了这些,那便不叫门派,而是蛮帮。若被歹人例用,那岂可有生存之理,这天下还何谈安宁!我玄真门乃四系而一成,此四系乃外围,内围,外室与内室。而这外围含有护院使。四系之外皆有奴仆,杂役等小工。门中之规,明文规定,护院使不得习武。若有违者,则逐出师门。这王羽则为护院使之一,虽有习武,窃艺之事。但他的决定也并非为一件坏事。他小小年纪,以帚当剑,苦练数月。方才之战虽败,但为师看的出,他非真败,而是求败。为人者,以自当其果,敢作敢为,乃真男儿。他以帚当剑,开创了门派的另一新枝。其艺之长,无不让人称奇。今日,为师以掌门之责,辞旧迎新。即日起,护院使再无卑贱之分,皆与我外围同属同进,不可有歧视,污蔑之相。另外,我要收取一名内室弟子,他就是王羽。” 玉墟大胆决定,无不引来一阵热潮。但这片热潮也很快被一阵声音平息。而众人之中,些许人的不满也很快被一片热潮盖了过去。众人都为小师弟分分道喜,恭贺小师弟入的内室,成为掌门玉墟的亲传弟子。 王羽的命运趋势使的马腾对他更加的憎恨,而这份恨早已深深的印进了马腾的骨子里,任谁也无法抹的掉。 授以亲传的王羽,在以熟练外功手法之外,内加心法。在玉墟的亲自指导下,他的功夫终于学有所成。 当然,也有他闲暇时日与师兄弟一起犯错,被师傅责罚的事。 “王羽,从今以后,你跟着大师兄我,那可是要什么有什么,就别说吃到可口的美餐了!”铁燕飞向王羽大咧咧的道。 “美餐?”王羽不知道铁燕飞口中的美餐究竟是指何意。 铁燕飞见王羽一脸疑惑,并未急着对他说,而是先带他认识了二师兄马腾及三师兄欧阳逸后,才告诉了他实情。 “什么,你背着师傅去偷人家的东西?” “唉!你小声点儿!”铁燕飞一手捂住王羽的嘴,看了四周一眼,小声的道:“我将这事儿能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你可决不能大声嚷嚷,更不准告诉任何人,你知道吗!一旦被师傳他老人家知道,你我都脱不了干系!就只能等着挨板了!” 见铁燕飞说的如此有头有脸,感觉也并不像在欺骗他,王羽这才安静了下来。 只见的铁燕飞环顾了四周一眼,说道:“那阎四娘家的东西可好吃的多了,要不去尝尝?” 王羽一脸犹豫,左右看看是否有人。 “没什么可犹豫的!随大师哥我前去,一定少不了你一些好处!”还未反应过来,王羽便被铁燕飞抓着手腕向山下跑去。 在庭堂内,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坐于桌旁,一脸凶巴巴的样儿看着眼前所跪的二人。在她旁边所站之人正是玉墟。 玉墟掌门,你可得好好管教他们呀!一个人偷也就罢了,他还带了个同伙,真把我阎四娘当三岁小孩儿呀!再怎么说你们玄真门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门派,这事儿一旦传扬出去,你们玄真门不是被江湖上的人耻笑吗?说你玄真门弟子的坏话,那时候你玉墟掌门还怎么能堵住他们的嘴?玉墟掌门今儿个若不给我阎四娘一个答复,我今儿就不走了!你玉墟胆敢赶我阎四娘,我出去就把这事儿让全村老少,周围所有的人都知道。” “阎四娘,这事儿的确是我玉墟做的不对。是我玉墟教法不严,让这俩孽徒到处生事儿,我定会将他二人严惩。不过这玄真门内很少有妇人出入,我看你还是…” “不行!”阎四娘知道玉墟要赶她走,便打断了玉墟的话,继续道:“我阎四娘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倒是要看看你玉墟掌门如何将你这俩个爱徒严惩。你一旦再赶我出去,我就把今儿个事情说的全天下人都知道!” 阎四娘的态度使的玉墟无可奈何,也只能当着阎四娘将二人严惩。 “今日之事,究竟是谁的主意!”玉墟看着眼前所跪的二人,问道。 “师傅!是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出的主意!若是严惩,就严惩我好了!一切事情都与师弟无关!是我连累他的!他是无辜的!” “王羽!你大师兄说的都是真的吗?” “不!师傅,这是徒儿的主意。徒儿当时忽觉口干舌燥,见那西瓜便起了坏主意。大师兄劝我,可是我忍不住诱惑,便…” 你不要说了。这事儿做为师的我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刚入玄真门,周围的一切还都不太熟悉,怎会知道阎四娘家的田地。”玉墟将视线移到了铁燕飞身上,说道:“你二师兄早被阎四娘盯在了眼里,定是他出的主意,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 “徒儿愿受师傅责罚!还请师傅放过师弟!” “师傅若是要罚!徒儿也应同罪!徒儿也甘愿受罚!” 玉墟不忍的看了二人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阎四娘。只见阎四娘侧着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其实玉墟很明白,他若不罚二人,阎四娘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本不想因小事闹大,可如今也没得办法。身为掌门却未管教好弟子,也该受到惩罚。 “你们二人所犯之事是为师之过。只因从今以后,你二人要以今日为戒,绝不生事。若敢违背师意,为师绝不轻饶你二人!”玉墟说完便转身向阎四娘单膝跪地,道:“今日之事,我这个做掌门的愿代他二人受过,还请阎四娘责罚!” “怎么会这样?师傅他…”两三个人透过庭堂外的门缝,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师傅尽然替他二人受罚,可见师傅对他二人甚是疼爱,也说明了师傅并不想将事情闹的太大。这阎四娘一向都很难对付,师傅若不出手,这事儿非得传到九霄云外去不可。这也难怪师傅不让我们进入弟子堂,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人多口杂,师傅也只能将我们拒之门外喽!” “你说的稍有几分道理。不过让我觉得师傅与他二人的关系定不一般。” “喂!你可别瞎说!一旦被师傅听见,我们仨儿都得玩完。”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吗!” 三人说着又静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切。 “玉墟掌门这又何必呢?我只是堵堵气罢了,何必大动干戈嘛!”阎四娘说着便去扶玉墟,可是她使尽了力气都未扶动玉墟。阎四娘也只好道:“好!好!我阎四娘就当今儿个什么都没发生!还不行了吗?” 玉墟听见阎四娘如此说,赶紧向身后二人道:“还不赶紧谢过人家!” 二人听后,立即向阎四娘叩谢道:“多谢伯母宽宏大量!我二人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惹伯母生气了。” 阎四娘嘻笑得看向三人,似乎一切都真没发生过一般。 临近夜半时分,大师兄铁燕飞只见的一身影出了门,向着一处树林跑了去。 铁燕飞心下好奇,也便悄悄的追了上去。却殊不知他的恶梦将就此开始。 第三十七章:路遇劫匪,华南三虎挡去路 自王羽来此玄真门,已有十年时间。这日,山下行来一商队。 风,总是无休止的吹,吹的让人呼吸都是那么的困难。这道上,除了风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静。风,来的有点儿不同寻常,似乎在告诉他们此地危险。那滚动的车轮声都被压了下去。 “望儿,过来。”杨雨化将儿子拉到身边,对着身后拉车的人道:“大家都小心一点,不要怕,每个人都打起精神。过了此地,我们就到亭台山下了。” 所有人都壮着胆,越过大巨石,来到了一片丰盛的松林。 嗖!嗖!嗖…!”就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几支锋利的箭像闪电般从路边的灌木丛里迸射而出,惨叫。那飙箭像毒蛇般朝杨兴望射去。 “嘣~!嘣~!”箭撞在了一个凭空出现的刀身之上。那是一把普通的刀,也同时出自一个普通人的手,而这个人便是杨兴望之父杨雨化。 “何方草寇!给我滚出来!”杨雨化提刀向旁边的石子一挥,石子像被释了魔法一样砸向所发箭的地方。 旁边的乱草从中传出几声惨哼,接着,一大绿荫动了一番,便从中跃出几个高大的身影。 且看那打扮和架势,定是常年累月在此打家劫舍的山贼草寇。 一个额头有刀疤的人手拿砍刀架于肩膀之上。左边的乃是一脸横肉的黑汉子,手里不停的在搓动着两个铁球。在他的腰间,挂着的是一个铁锤。右边的狐眼之人显得有些肖瘦。身穿虎皮衣,两手抱于胸前,背带弓箭,一种藐视的态度审视着眼前的众人。 “何方来的鼠辈!敢在本大爷的地盘儿上撒野!真是活腻了!想要活命的!留下钱财,趁早滚蛋!否则,爷我让你们通通下地狱!”拿刀的汉子指着车上的货物朝杨雨化他们叫囂道。 “好大的口气!这天下之大,难道你们都要夺取不成?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有多大的份量!”杨雨化顺势将刀身一转,残残光辉之下,刀身耀的三人有些刺眼。 “真真是不见棺材不不落泪!看看来不说出我们的真名,你们还还真不死心。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三人就就是华华南三虎,中间这位乃乃是我大哥赤虎,左左边的这位乃是我二二哥伏伏虎,我我就是肖虎。”肖虎断断续续的说道。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倒惹的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真没想到,这带头当家的也竟然是个吐字不清,说话结巴的闷王八呀!”人群之中,竟肆意大胆的朝三人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一旁的伏虎倒是急了眼。举起铁锤指着眼前众人,历声呵道。 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赤虎抿嘴一笑,做出一个用手拍了拍左肩灰尘的样子,向旁边的肖虎轻轻的吩咐道:“三弟!告诉他们,我们要的是什么?” 看着眼前的众人,肖虎狠了狠劲,带着一些威胁的语气,向眼前的众人厉声吆喝道:“大大哥说了!识相的赶赶快留下钱钱财给老子滚蛋!这次你你们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喂!三弟!说话麻利点儿,别拖拖拉拉的,瞧瞧二哥我的!”伏虎拍了拍自己胸口,举起大锤便向眼前众人呵声厉道:“对面的给爷我听好了!今日爷我心情好,赶快留下钱物给我滚蛋,保则爷我饶的了你们,可手中的锤却饶不了你们!” “原来是三个打家劫舍的赤伏肖啊!怎么听起来好像是吃不消啊?这抢的东西难道还不够你们吃吗?”杨雨化毫不留情道。 “哼!死死到临头,还还还费口舌之力。也罢!看来对你们没没有什么可以讲的了。兄弟们!给给我杀!” 这肖虎说话,也真能够急死人的。话还未完,赤虎和伏虎早已杀出,哪儿由得他那般啰嗦。 杨雨化知道若单打独斗,打败他们还没问题,可眼下之急,岂是他想的那么简单。这些土匪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难道为了这些货物还跟他一一比武?不管怎样,他只有让杨兴望逃跑,或许还可捡回一条性命。 “望儿,敢快走!”还没说完,杨雨化一声猛哼,很沉重的猛哼,顿时鲜血从口中喷撒而出。那是出自胖汉伏虎之手。 “爹,爹,你不要死啊!爹!呜呜…”杨兴望跪在杨雨化身边,看着自己的爹,一边大哭,一边用手摇晃着爹的手。 “哈哈哈…!这么不堪一击,快看他们父子俩,哭的多可怜啊!”赤虎将刀架于肩膊之上,向身后的弟兄们大咧咧的道:“兄弟们!这家伙看来快要命归西天了。乘此时机,赶快拿了东西走人。一旦被那些玄真门的人看见就晚了。” 众人听后,个个都如恶狼向那货物铺去。但是,有一个很不好的结果。一声脆响,使得众人都停止了手中的一切。 所有人都傻了,他们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杨雨化。谁也不知道,受了重重一铁锤,杨雨化既然还没死。残留的血迹依挂在嘴角边,几根迎风吹动的发丝是显得如此凄沧而伤感。一只抖个不停的手拄着沉重的刀,像龄上花甲的老翁一样,靠一把刀缓缓渐地而起,杨雨化轻轻的将儿子杨兴望推向身后。 看那摇晃不定的身体,好像很容易就会被风吹翻在地。但是,他没有。他强咬着牙关,使出了浑身解数才站立了起来。任背部疼痛不已,但他还是一直坚持着。他之所以能坚持下来,就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儿子杨兴望惨遭于坏人之手。 “有什么本事,你们竟管使出来吧!就这么一两下,还想杀死我,你们也太高看自己了。在我眼里只当作是不起眼的小杂艺而已。”杨雨化憋着一股劲儿,两只眼睛怒视着三人,毫不在乎道。 “看来二弟没让死,还真是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赤虎看了一眼身边的伏虎,而后向身后的人道:“兄弟们,给我杀了他。谁如果杀得了他,此番货物三成之上都归他,能够取其首级者,大哥我让他做我兄弟。” 所有人听见,三成之上货物,虽不知这次的货物究竟是什么,但杀死眼前之人,大当家就认兄弟。成为兄弟,那不要什么有什么,更何况这次三成之上的货物呢?个个都想得天花乱坠。 在诱人的话语之下,众人都向杨雨化杀去。在旁的杨兴望喊着自己的爹,但永远也唤不醒战斗当中的杨雨化。 就当杨雨化与几人拼斗时,一股寒风夹杂着几分声色从杨兴望背面伏击而来,未料寒风是谁,只听杨兴望大喊:“爹!救救我!” 只见肖虎向杨兴望走去,可是这一切好像就是命中注定一般,永远也逃不了。似冰山雪雕,带着雪域之风穿肠而过。一把白刃已被鲜血染的通红,一副嘲笑般的眼神射入杨雨化眼中,鲜血顿时从杨雨化嘴角流了出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一暮。 “你…你这…卑鄙…小人。”杨雨化的手微微抬起指着赤虎骂道。 “哈哈哈…!你长这么大,难道就没听说过螳螂捕蝉,皇雀在后吗?我看你还是白活了。”赤虎冷笑之后,抽出插进杨雨化胸膛的刀。转身看着杨兴望,笑道:“把他给我押回去,带上货物走人。” 所有人都将车上的东西拉了下来,向山上走去。 “爹!爹!放开我!你们这些王八蛋放开我!我要杀死你们这些畜牲,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我一定要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杨兴望拼命的叫喊但永远也换不醒自己的爹杨雨化,渐渐的消失在杨兴望的视线当中。杨兴望一路拼命的叫喊,怎样挣扎,但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怎能抵得过长年打劫的这些草寇。杨兴望看着天上的白云,就当绝望之时,一声脆响从背面而来,一支箭像毒蛇一般向抓杨兴望的那只手射去。速度说慢也不慢,一声惨叫,抓杨兴望的那只手已经被那只箭深深的扎进肉里。所有人迅速将刀护在胸前,都向发箭之处望去。 三人为感失措,提住马缰,恍若不前。心中思索一番,料定这周边定有埋伏。便狠了狠劲儿,将刀扛于肩上,誓必要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毁了他们三人昔日迎来的名声。 想他们三兄弟一起出生入死数十载,好不容易闯下了“赤虎肖”这个响当当的名号。怎会因为今日这几个矛头小子而毁了他们名声,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柄? “嘿!小子!识相儿的就早点儿给老子闪开!免得老子的刀不长眼儿,要了你们的小命儿,那可就不太好了!” 铁燕飞三人抱手于胸,跨立于马前不远处。见此,只是彼此相视一笑,摇了摇头,愣是将马上的赤虎三人不放在眼里。 “你…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大哥发…发话了!识相的就…早点儿滚开,要不看我…我大哥呆会儿怎么削…削你们!” 对此,三人只是轻轻一笑,似乎对眼前的三人毫无畏惧之感。那肖虎见此,顿时急了眼。 “嘿!你…你们做甚?为何…不答!” 第三十八章:智斗三虎,马腾借计入其伍 “三弟!说话麻利点!哥都快被你急死了!”伏虎紧贴于赤虎耳朵边,低声说道:“大哥,这三个小兔崽子该怎么处理?” 那赤虎左右细观一赏,心中思索道:“这荒山野林的,也唯有玄真门离此处最近,可看其着装却与玄真门格格不入,倒不如先试探一番他们的功夫底子如何,也好猜个一二。” “二弟!三弟!你们且与他三人试试,看看他们是哪个道上的。”赤虎朝身边的二人说道。 正巧的此时,那马腾上前一步,也装出肖虎的样子,一手指着马上的三人,道:“你···你们这群···草寇!还···还不下马受缚!” 肖虎见此,指着马腾,笑呵呵的对大哥赤虎说道:“大···大哥!这小子也···也是跟我一样,是…是个口吃唉!” 听见肖虎这么一说,赤虎顿时骂道:“笨蛋!他这是装的!你以为人家会像你一样?做事儿不动脑子!真是蠢到了极点!” 肖虎说完,便向左边的伏虎使了使眼色,暗意向前,先试探一番眼前的三人。 那伏虎肩扛两大铁锤,轻身跳下马背,大摇大摆的走到马前,向着对面的三人呵道:“嘿!小子!你们是哪条道上的?还不快快给爷爷我报上名来!” 说话的同时,两大铁锤也猛然砸落在地,只击的满天尘土飞扬,地面都被砸出了两大土坑。瞧见此势的马腾顿时绿了眼,还哪敢再发话,只将身边的王羽推置自己身前,暗意与其对峙。 肩宽腰圆,咋看都是一懵头大汉,何况他手上还有两大铁锤,王羽心急如焚。此时退也不成,进也不成,竟是两处为难。 “王羽师弟!若是不行,便换于我来,可莫要逞强啊!”二师兄铁燕飞顿觉形势不妙,向王羽道。 “二师兄莫要担心,对付他,绰绰有余!”王羽脸上虽表现的如此自信,但心里早已吓破了胆儿。他身单力薄,哪能受的了伏虎的这一大铁锤。 方才之所以这样答复,那是碍于面子,更是出于眼前的这个小兄弟。不过,这王羽倒也想出了一个法子。是什么法子呢?先瞧这伏虎一大块头,若跑起来,定是伏虎处于下风。利用这一优势,先给他来个回马枪,消消他的锐气,而后,此起彼伏,慢慢消耗他的体力。想想这懵头大汉,也定是一个不用脑子的家伙,一时半会儿,他也察觉不到什么。 马腾收起羽箭,缩于身后,暗自冷笑一声后,将脸撇到了一边,显然是瞧不起王羽在他面前逞英雄。 王羽静下心来,向前迈了一步,将脸冷傲的撇到一边。冷笑的同时,指着伏虎的食指做了个左右摇摆的姿势,示意伏虎不是自己的对手。 “小东西!竟然敢小瞧我!”伏虎闻之,勃然大怒。嘴上没提及,但心中却痛喝道:“若不除了你这个臭小子,我还有何颜面去跟大哥称兄道弟。” 手持铁锤,撒腿就向王羽奔了去。瞧那来势汹汹的模样,铁燕飞急了眼,向王羽叫道:“王羽师弟!莫要迟疑!快跑!” 顿时只觉冷风袭来,巧一转头,那铁锤如一电流,瞬间从他眼边划过,使他第一次零距离的接触到了死亡的阴影。 “王八蛋!敢偷袭我!”他方才若再迟疑一步,那不就命丧当场了吗!如今知晓绝非他对手,打不过还跑不过吗? 紧追的伏虎从地上提起铁锤,又急步向王羽奔了去。 那王羽时而快,又时而慢的速度倒是把那伏虎逼到了节骨眼儿,心中暗骂道:“臭小子!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那伏虎的速度比起之前,更是快了许多。他倒是要瞧瞧,自己一旦加了速度,眼前的王羽还能跑到哪里去。 看着紧追身后的伏虎,王羽故意放快了速度,迫使身后的伏虎不得不再一次加速。 “兹——” 王羽紧撒住脚步,拨出利剑,猛然回头向身后的伏虎刺了去。 伏虎大叫不好,一个踉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惊的一时未稳住脚跟,猛然摔翻在地。只见周边的尘土被这一大块头砸的满天飞扬。 被摔的伏虎哪受的了这气,起身追赶,想解一头之恨。 相持不下的二人,在此时赤虎的眼里,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看着大汗淋漓的伏虎,再瞧行动敏捷且毫无压力的王羽,他终究摸出了其中的端倪。 “这小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这样耗下去,这二弟非得被他累死不可!”赤虎狠了狠劲,向身边的肖虎说道:“三弟!赶快动手!除了这小子!” 肖虎举弓投射的一刹那,被铁燕飞瞧了见,立即向马腾说道:“马师弟!快救王羽!” 马腾以最快的速度搭上箭支。 “嗖!” 一支利箭直奔王羽的脑袋。 就在此时,一支利箭横空而来,截住其去路。 “啪!” 两支箭相撞于一起,散落在地。 “三弟!看来你又遇到对手了。”赤虎冷厉的扫了一眼铁燕飞及马腾一眼,向旁边的肖虎说道。 肖虎哪容的下这一口气,举起弓箭,将箭头对准了马腾。他没想到的是,马腾不但没跑,反而举起弓箭,将箭头也描准了肖虎。 见此,肖虎向大哥赤虎笑道:“大…大哥!这小…小东西竟然不知道跑,还拿箭对…对着咱们。” 那马腾嘴角抹起一丝笑意,赤虎觉察到了不对,大叫不好,持刀相抵。 “叮——!” 那利箭被刀身相阻,掉落于马下。本想已无大事的赤虎总算是可以歇歇气,却未料这马腾朝他轻轻一笑,再次举起弓箭向他射了来。 “当——!” 这箭的力道似乎比起之前的,还要猛了一点。 赤虎将马上的杨兴望丢落到肖虎的马背上,道:“三弟!带上人快走!千万不要被他们逮着了!” 肖虎作罢,提起马缰,吆喝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马腾哪容他们逃跑。搭上两支箭,向赤虎和肖虎射了去。 说来也快。那刀身顺势一转,这飞跃而出的两支箭竟被他一同揽了下来,两支箭再次失了算。 “马师弟!快快动手!莫要让那贼子跑了!” 马腾举起弓箭,再次向肖虎射了去。一箭未到,第二支箭又紧随其后。任那肖虎躲过第一箭,却也无法躲过第二箭。 “哎呦!我的腰!” 一声痛喝,肖虎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马儿也当场僵住了蹄子,不再往前行走。 “三弟!”赤虎看了一眼被箭射落于马下的肖虎,顿时向周围一声暗梢。不到片刻,周边的林子中便闪现出了无数人影。全部蜂拥而至,将铁燕飞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大哥,我的腰都被…被他们废了!”那肖虎一脸苦相,一手扶着自个的腰间,向大哥赤虎倾诉道。 “三弟!莫要伤心,大哥这就替你报仇!”赤虎提起马缰,向前行了两三步,停了下来。面对被包围的三人,道:“只要你们能够归顺于我!我这个做大哥的可以放过你们!” “就你们这几个小毛贼!还想让我们投降,你未免想的也太天真了吧!”铁燕飞扫过围堵住他们的众人,向马上的赤虎冷笑道。 那赤虎听见,本来带有一丝希望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准备动手,却见一人让他停了下来。 此人正是马腾。马腾向前一步,道:“大哥,小弟愿意归顺,还请大哥能够收纳小弟我!” “你……?”赤虎惊愕间,对这个马腾提高了警惕。 “马师弟!师傅对你不薄,你怎会如此背判师门!师傅若是知道了,他会怎么想!” “马师兄!你可要想清楚啊!” “大师兄,王羽师弟,师傅的确是对我不薄,我很感激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但是呢!话又说回来,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跟随大哥,有吃有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像那玄真门,规矩整天到晚的挂在嘴边,没有一句是实在的。二师兄!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随我投奔大哥麾下吧!” “马腾!你真是让我失望!” 面对铁燕飞那冷厉而痛恨的面孔,他只轻轻的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便向赤虎走了去。 经方才一番搏斗,赤虎对眼前的马腾更是提高了几丝警惕。马腾还未走出两三步,便被他叫了住。 “你方才射伤了我三弟,难免会被猜忌。若是真心投靠于我,那还得拿出点儿实力瞧瞧。就算过了我这一关,可我这些弟兄们恐怕对你还存有异心啊!想要让他们彻底解除对你的怀疑,那就得看你怎么做了!”赤虎指着自家的兄弟,向眼前的马腾提醒道。 这赤虎也的确够狠,明知自己多疑,却将借口推脱于众人身上。话里的意思,马腾怎会不明白。不过,马腾倒是无所畏惧,当着众人的面,从身后的箭壶里抽出利箭,将箭支紧攥于手,猛然间向自己腿部扎了去。 只觉一声惨哼,那利箭已刺进腿部深处,鲜血淋漓,透过指缝,渗了出来。 马腾的表现的确是出乎众人意料外的。 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马腾一手按于伤口处,脸部表现的极其痛苦。但马腾知道,他所体现出来的这些,还远远不够。要让眼前的赤虎真正的相信他,他还得做出些什么。 赤虎差遣两人前去扶他,却被马腾拒于一旁,向马上的赤虎道:“大哥无需为小弟我担心!此等小伤还要不了小弟我的命。” “小弟入伍,无礼拜谢于大哥,还请大哥允许小弟我擒了他们,以当叩谢之礼!” 第三十九章:智斗三虎,兴望被救三虎愤 “马兄弟身受重伤,且行动不便,依大哥我的建议还是别去为妙!再说了!你大哥我一向好大喜功,此等小事还是交由你大哥我来处理吧!”赤虎提了提马缰,准备起步,却见马腾站于马前,两手伸开,挡住了马儿的去路。 “大哥一再的提议不让小弟前去,莫非是在怀疑小弟我?如若这般,小弟倒不如死了算了!”说罢。马腾便拔出羽箭,准备向自己喉中刺去。 那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就在那箭尖与喉咙相距分毫时,被马上的赤虎拦了下来。 “马兄弟且慢!”赤虎郑重的咳嗽了一声,当着自家兄弟的面,大声说道:“你们且瞧瞧,这马兄弟身受重创,又愿以死来洗脱清白,你们之中又有谁能够像他这样的?此举足以证明乃真心真意,又怎会包藏祸心,对我等图谋不轨呢!你们且说说!我这个当大哥的若不收他这样的生死兄弟,那我这个做大哥的是不是也太没眼光了?” “大哥说的是!这马兄弟能够以死承认,可见是真心真意啊!大哥都这样说了!咱们这些做弟兄的又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 “没错!大哥说的有道理!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是!” —— 大概的扫了众人一眼,马腾上前一步,再次说道:“还请大哥允许小弟我前去将他二人捉来,好献于大哥!” “这……”赤虎虽犹豫,但经马腾这么一说,碍于面子的他没得办法,也只能点了点头,应道:“好!既然你懂的他们的露数,由你来擒拿他们,也是最合适不过了!我且遣二人随你一同前往!” “谢过大哥!”马腾抱拳行了一礼,便转身,随同二人向铁燕飞二人走了去。 “马腾!你这个败类!真是让我失望!枉我当初还拿你当亲兄弟来看待,我真是瞎了眼,竟没看到你会是这副嘴脸!”铁燕飞轻笑一声,狠了狠劲儿的说道。 马腾冷笑一声,看了看身边的二人,将目光移向了眼前的铁燕飞二人。眼神中带着不解的神色,甚是让人觉得诡异。 马腾淡淡的道:“二师兄啊二师兄!你看这王羽师弟如此淡定,可你呢?为什么差距就和王羽师弟相差这么远呢?难道就不知道火大伤身吗?你也该学着点儿呀!哈哈哈……” 马腾一手指摸了摸鼻尖,笑的同时,也不忘将手交插抱于胸前,显的很是得意。 那挂在脸上的嘲笑很快激起铁燕飞心中的不满。 “二师兄且慢!”王羽上前一步拦下铁燕飞,暗中使了使眼色,特意大声的说道:“如此不忠不义之徒!怎劳烦大师兄动手,且让我来替二师兄清理门户!” 剑身抖转,泛起声声丝鸣,直奔马腾而来。 那马腾灵光一闪,瞧势不对,立即急缩于二人身后,将他身边的二人顺势推了出去,二人倒先替他扛下了这股可怕的招式。 二人自知招架不住,但为了老大赤虎的颜面,那也得接下此招。 瞧其对方招式来势凶猛,又好的一串有形有色的招式。二人生怕对方的剑尖会戳中自己的眼睛,划着自己的脸。没的办法,一边微闭着双眼,斜了斜头,愣是手持刀柄,向前乱砍一通再说。 先不说是否能招架的此招,那王羽原本的招式倒让这二人搅的一团糟。 马腾自是找准了这个机会,一气呵了进去。那铁燕飞怎会让他得逞,闪身便向那马腾刺了去。 少许,几声惨哼,两个身影如高空抛物,直射而出。紧接着,一个身影也紧随其后,被狠狠地扔了出来。 看其形势,后者伤的很是严重。看着眼前向他走来的两个身影,马腾只是一手捂着伤口,一边向后拖动着身体,试图能够摆脱眼前的二人。见他是一好汉的赤虎怎会见死不救,即刻派了二人将他扶到了众人身后。 “马腾!你这个判徒!有本事就给我滚出来!躲在别人身后,还算什么男人!你方才还不是说要拿我们向你大哥邀功领赏吗?怎么连这两下也招架不了?”铁燕飞与王羽向前两步,却不晓被马上的赤虎挡了去路。 “他身受重伤,自然不是你们的对手。他既然伤你们不得,那就让我来!”赤虎策马横刀而扫去,说不上来的霸气,尽让众弟兄大声叫好。 “那二人甚是狡猾。大哥单枪匹马,怕是凶多吉少。我看二哥身手不凡,若带着众兄弟前去。不出片刻,便可将那二人擒回。”马腾看了看左右的山岭,继续说道:“时间紧迫,若被他们的人赶到,那我们可就无路可逃了,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一些,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伏虎深知马腾已真心真意的归属,想来,也不会害他们。何况马腾还身受重伤呢!在他的潜意识下,也自然而然的对马腾放松了紧惕。 “也好!”看了看身后的肖虎,伏虎拍了拍马腾的肩膀,大义凛然的道:“那就有劳马兄弟替我照看一下三弟了!” “二哥放心便是!有我马腾在,别人休想得逞!”马腾也义正言辞的道。 那伏虎怎知马腾之意,随即带着众兄弟便向铁燕飞二人冲了去。 时间紧迫,马腾不得不加快了速度。 “你…你想干什么?”泛起丝丝笑意,向他急步而来的马腾让肖虎心中开始后怕。 “当然是送你去见阎王!”一拍而下,那肖虎只觉身体瞬间麻木,紧接着眼前一片昏暗。很快,他便昏睡过去。 “你…你这个大坏蛋!要干什么!”被绑在马背上的杨兴望哪知刚才只是将肖虎打晕了过去,此时见的马腾向他走来,心中怀疑是否如那肖虎一个下场,被活活的拍死。想想那场景,心里都是一阵后怕。 杨兴望正要大声呼救,却被马腾一手捂住了嘴巴,那马腾小声说道:“你若在大呼小叫,那你今日就随这些杀了你爹的凶手过夜吧!你可知道这些家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若被他们听了见,我不好过,你也同样不好过。一气之下,说不尽就得把你我煮了吃了!你还要喊吗?” 杨兴望听见这些恶魔要吃人,哪还有喊的劲儿。立即向眼前的马腾摇了摇头,被惊吓的他,此时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马腾。 听着!我把你解开之后,骑着这匹马,直管向前跑。出了这山道,若路遇一人,就告诉他,这山下有劫匪,让他前来救援。你可听明白了吗?” 杨兴望点了点头,示意已懂,还未转过神来,便被马腾一手惊吓的马儿带着他向身后的山道上奔了去。只吓的杨兴望差点儿没从马上摔下来。 “大哥!那小子跑了!” “什么!” 众人扭头向身后看出,只见的那杨兴望早已随着马儿消失在了山道上。 肖虎只觉脖子处一股冰冷,很快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刀身一紧,那肖虎还哪敢动的半分。那亮丽的刀锋未划破他的喉咙,他便谢天谢地了。此时,命在旦夕的他,只被这紧旋于喉咙的刀吓的声声求饶。可那马腾怎容的他说上半句费话,呵道:“在多说半句,我就割了你!” 肖虎听见,吓的半死,立马便静了下来。看着默不作声的肖虎,马腾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向眼前的赤虎等人说道:“若想让他活命,那就乖乖的放下手中的兵器,退出十步之外!” “大哥!怎么办?”看着铁燕飞二人与其汇合,身边的人这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障眼法。 “真是可恶!”扫了眼前的三人一眼,赤虎很是愤怒,道:“没想到,到头来竟栽在你这臭小子的手里!” “赤虎!你是一个聪明人,若是不想让你三弟早死!那就让你的弟兄们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的退出十步之外!”马腾再一次提了提刀,紧按住肖虎的喉咙,向眼前的赤虎提醒道。 “玄真门的人竟然也会耍这种阴谋手段!也不知道那玉墟老儿是如何教你们的!徒弟如此,想必当师傅的也好不到哪儿去吧?” “休的侮辱我师傅!”说话之间,刀又紧了些。 “别!别…杀我!”肖虎苦苦哀求道。 “要想让你大哥保你性命,那就劝你大哥放下手中的兵器,立即退出十步之外!”马腾轻轻的动了动刀,向肖虎暗示道。 那肖虎为保自身性命,怎能不喊。 只见的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的向大哥赤虎叫道:“大…大哥!听…他们的吧!若在不…退,小弟我…我的性命可就…就不保了!” “这怂货!”赤虎被气的低声骂道:“真是给老子我丢人!” 大哥!如今三弟被他们所携持,该如何是好?”一边的伏虎急道。 无奈之下的赤虎如无处发泄的狂牛,只气的鼻子出气。而后,狠了狠劲儿,将刀重重的扔在脚下,向后退去。 伏虎见此,心中似有不甘,但也没的办法。哎声叹气的将俩铁锤砸在地上,随同众人退了出去。 “马师弟,适度便可,可莫要伤人啊!”铁燕飞向马腾提醒道。 马腾并未在意,携持着肖虎向后退去。正当此时,远处的山道上也奔来一波马蹄声。众人回头望去,见的是玄真门弟子到来。领头的,正是那三师兄欧阳逸。 见的欧阳逸到来,赤虎也恍若不定,一眼死死的盯着被挟持的三弟肖虎,心里一阵担忧。他开始原地徘徊了起来。 “噗呲!”随着马腾的那一抹笑意,肖虎脖颈处鲜血喷出,无力的倒身在地。 “三弟!”赤虎急了眼,率领众人提刀向这边狂奔而来。赤虎的确没有想到,就连身边的铁燕飞与王羽二人都未注意到,那肖虎早已被马腾划断了喉咙,倒地身亡。 第四十章:马腾气急,玄真门再露锋芒 杀人?在他的印象当中,好像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而眼前的一切,是他生平第一次感触到死神的可怕。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瞧见别人杀人。而这个持刀行凶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很敬重的四师兄马腾。 鲜血喷洒的当场,他被这股血腥味儿所震撼。为此,所以他有些站立不稳,紧紧的向后退却了一小步。 “王羽师弟!你怎么呢?”王羽的表现被铁燕飞所察觉,上前询问道。 “我…我没事。”王羽收回目光,胆胆怯怯的向大师兄铁燕飞回道。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铁燕飞似乎看出了依然,瞧了一眼倒在血泊当中的肖虎,拍了拍王羽的肩膀,道:“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二师兄,四师弟…你们没事吧?”正在此时,欧阳逸连身下马,向三人急忙而来。 “欧阳师弟!你来的正是时候。”见欧阳逸到来,铁燕飞甚是欢喜。不过,一旁的马腾看上去,可就没有铁燕飞那么高兴了。 见此,那马腾瞬间摆出铁青的面板,冷哼一声,正眼儿也懒得瞧欧阳逸一眼,转身离开三人,走到了一边。 来人挡于身前,以防不备。赤虎这才将三弟肖虎扶了起来。 “三弟!三弟!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害了你啊!”看着浸染鲜血的双手,赤虎道:“放心,大哥这就替你报仇!” “嗖!嗖!嗖!” 倾洒的羽箭斜射而下,竟将挡于赤虎身前的众人打散了开来。 “四师弟,可切勿再造杀戮了……!” “嗖!”马腾对其冷笑一番,已然毫无顾忌的向赤虎放出了最后一支箭。 此箭快而猛。也偏偏是这最后一支箭,竟悄无声息的穿过人群,直奔赤虎。 赤虎起身的的确不是时候。 “呃!” 一声惨哼,赤虎身中羽箭,倒身在地。 见大哥赤虎身亡,那伏虎还哪敢有此胆量。鉴于对手众多,赤虎又死于非命,伏虎只能哀声叹气,就此作罢。随同身边的几个小喽啰,狼狈逃窜而去。 “四师弟一向就这脾气,欧阳师弟不要太在意!” “二师兄过虑了!马师弟是何心情,我怎能不知。如若我来的早一点儿,想必三师弟就不会用此方法来骗取赤虎的信任,从而救走杨兴望。真是苦了马师弟了!”欧阳逸向身后之人道:“快去救治马师弟,可不要让他伤口复发了。” 在欧阳逸看来,马腾的表现已开始对他有些反常,不知以后这种矛盾是否能化为乌有…… 马腾的伤势,待玉墟看来,并未伤到要害之处。但凭马腾的演技,在四徒之中,是最为显著的一人。 不过,有一点却让玉墟为之胆寒。究竟是什么呢?那就是马腾精于算计。当然!在他马腾的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哪怕这颗沙子毫不起眼,也绝不会留有任何生存的于地。而他马腾所采取的果断都实为残忍和狠毒,哪怕是对自己。 “我眼下众弟子之中,唯他精于算计。他虽出于好心,但出手太过于残忍暴虐!为门中所不留。念其于心,实为大义而不得以为之,我若将他扫地出门,门中定为其求情。何况,我与他师徒二人十余载,就此轮情,实为不忍!明月派之祸根皆因判逆之徒张辉而起,才以至于门派终生覆灭。前车之鉴,我不得不防。为保门中上下安危,以至不重倒明月派的覆辙,看来,我也只能如此了!”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马腾,玉墟并未说什么。他只是看了看从始至终守护在马腾身边的杨兴望。 “孩子,过来,让我瞧瞧!”玉墟泛起绵和的笑意,向杨兴望撑开双臂。 杨兴望很是乖巧的走到身边,瞧了眼昏迷不醒的马腾,再瞧瞧眼前这位慈眉善目的,使人很容易接近的伯伯问道:“伯伯!伯伯!告诉我!哥哥他会醒过来吗?” “你这个哥哥,他福大命大,不会有危险的。先让他休息一会儿,呆会儿他自然会醒过来。”玉墟牵起杨兴望的手,道:“你这么久,还没吃东西吧?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转头回望着马腾,虽有一丝担忧,但瞧是眼前这位伯伯的家宅,自然不会出事。何况,此时的他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也怪自己当初未吃哥哥们拿来的点心。此时想起,他不由的抿了抿嘴,只是不知眼前这位伯伯会给他准备什么,恨不得一下将那餐桌上的饭菜吃个精光。 听的房门被紧紧的合上,马腾这才算是睁开双眼,疏松了一口气,起身看着门外,心中道:“总算是走了!” “哐当!” 心中大叫不好,原来屋子中还有一人。他正眼儿瞧也不瞧,立马盖好被子,躺了下来,继续装睡。 来人起身揉了揉眼,显然是刚刚睡醒。方才睡梦之中,不小心将桌上的砚台打翻于地,这才惊醒了过来。 瞧了眼昏睡的马腾,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屋子中重新整理了一遍。 待得他再次开门而入时,只见得眼前的马腾还是一如平往的昏昏欲睡。不过,那半截外衣袖子却裸露在外。足见的,方才马腾早已穿好了衣物,只待外出,却不晓被他再次撞见。一时间来不及脱下,只是脱下了鞋子,然而外衣却未注意,让他露出了破绽。 轻轻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故意放大了声,说道:“马师兄!你就不要再装了!师傅说了!命你立刻前去弟子堂!” “哦!原来是戚师弟呀!”马腾微微的睁开双眼,移了移身子,带着些许疼痛的样子,说道:“戚师弟,师兄我不是不想去,只是这腿太不争气了,恐怕是去不了啊!” “马师兄不必担心!我已安排了人手!无需马师兄亲自动脚!”只见他向着门外郑重的拍了拍手,门外便立即闪进来了俩儿人,手扶一单架。 “戚师弟!你这是……?” “马师兄!不好意思!师傅有令,弟子不得不从,还请马师兄暂时委屈一下!随我前往弟子堂!”随即向三人道:“抬走!” 匕首的出现,无疑是给此时的马腾雪上加霜,让他有理也说不清。当然了,这匕首的出现,也必然掀起一场波澜。 有人怀疑马腾心怀不轨,想以此匕首刺杀师傅玉墟;也有人怀疑这匕首是马腾一时疏忽,忘了放于屋中,才引起误会…… 识的紧要关头,马腾身觉自己在劫难逃,躲无可躲,还不如向玉墟认错。 他沉重的跪了下来,连忙磕头认错道:“徒儿愚钝!一时失言!冒犯了师傅!还请师傅恕罪!” 玉墟并没有急着去扶他,倒是站在一旁,瞄了一眼那丢落在一处的匕首,将目光移向眼前磕头认错的马腾,心中对他多了一丝警惕。当然了,伴随着一起的,那就是失望。他未想到,自己亲手教导的徒弟,竟然也有想刺杀他的时候。想到此处,为之痛哉! 许久,他向那匕首走了去。 瞧此情形,王羽灵光一闪,立即起身将那匕首抢先一步拿到手中。跪拜于师傅玉墟身前,面对眼前的师傅玉墟,他双手将匕首轻轻拱起,向师傅玉墟说道:“徒儿自小随爹爹出入山林,为防兽类,特带兵器,以备防身之用。前些阵子,见的马师兄为我等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为感谢马师兄,本以当面送给他,日后也好防身之用。却见马师兄昏迷不醒,故匆忙之下,只好将匕首藏于他袖间……” 说罢!王羽摆出一副调皮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那铁燕飞以让马腾避开谋杀的嫌疑,又让师傅玉墟相信王羽所言,便向王羽摆了个斜视的眼神,以责怪的语气,向王羽说道:“王羽师弟!你可好糊涂!即使当面给不了,下次给也不是一样吗?何必急于一时!再说了!你将此匕首藏于马师弟袖间,万一伤着了人家怎么办?真是无知!” 听王羽二人这么一说,玉墟这才疏松了一口气,面色比起方才,还好些了许多。 眼前的匕首很是普通,街市上随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匕首。至于此把匕首的出现是否真如王羽所言那样,玉墟并没有太在意。他只是拿起那把匕首,将匕首从鞘中抽了出来。 刀身哗然一现,竟有些刺眼,玉墟也被这道白光惊的向后倒跌一步。 “师傅!您没事吧?” …… 众人为此担忧着,早在众人喊出之前,王羽与铁燕飞早已有所察觉,提前一步扶住了师傅玉墟。 “为师没事,歇歇就好。”玉墟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吃力。 他的面部显得极其的平静,平静的如同一潭秋水。 语意黯然,神情让人有些难过,难过的让人感觉到一丝不安。而这份不安,或许就是他手中的这把匕首所引起。 玉墟狠狠的合上刀身,目的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份藏在刀身之上的浓浓寒意。 “没想到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小刀,却含有如此浓烈的杀气。这绝非出自于普通人家,这刀……”显然,他得出的结论是这匕首非王羽所能拥有。换句话讲,王羽是在替马腾说话,以此而避开马腾的杀人动机。 为此,他将匕首原归王羽手中,向马腾的方位朝外回了回手。暗意王羽向马腾走去,并特意放开调子,向王羽道:“给他拿去吧!” 众目睽睽之下,奈的马腾接下匕首,却突然间,神色大变。 马腾特将匕首双手举于头顶,急忙跪拜于玉墟身前,道:“师傅在上,徒儿不怔,有辱师门,实为奇辱。特献此刀,以惩徒儿之过,还请师傅收纳!” “放肆!”没想,这玉墟竟勃然大陆,一袖摔过,那呈于玉墟身前的匕首被他挑飞,重重的砸落在远处的地面上。 “你好大的胆子!你将为师当成什么人了!”玉墟怒气冲冲的指着眼前的马腾,狠狠地痛斥道。 “徒儿不敢!徒儿万万不敢呀!再怎么说,这些年,师傅亲自教导徒儿,如再生父母,徒儿哪敢有悖逆之心?对师傅您不敬啊!”马腾抓着玉墟的腿,哭声哀道:“徒儿一向遵纪守法,没有半点邪恶之心,还请师傅能够详查!” “哼!莫不成是为师我错怪你了?”玉墟摔袖而起,前行两步,背身而道:“方才你手持利刃藏于袖间,若不是为师我及时发现,故将你打翻在地,恐怕现如今已不是这般对待为师我了吧!” 原来,方才那一番,是玉墟对他早已有所察觉,故将他打翻在地。可见的他的步步诡计都被玉墟所识破。 “师傅!念在他为救人而不惜将自己刺伤,手段虽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可他却是为大局而着想。好在人质被他成功救出,还请师傅不要罚他,只需教他为人处事便可。”看情势不对的素心急忙跪于身前,向玉墟求情道。 素心的表现被大多数人认可,也同她一样,跪在玉墟面前。 “若不是念在他们师兄几人对你求情的份儿上,为师早就了结了你!可未想你却效仿曹操刺杀董卓之事,来戏耍为师,你当为师我是什么人了!如此这般下去!这玄真门迟早也要毁于你手中!”玉墟强忍住泪水,闭目仰天,冷冷的道:“今日若不除你!恐怕日后这玄真门又得惨遭毒手,因你而遭灭顶之灾,继铺第二个明月派的后路!” 愤怒之下,一掌从那马腾头顶由上而下打了去。 一掌落下,风声四起,如一团急流,从马腾头顶流窜而下,贯穿于他整个身体。 那周边的气流为之而鼓动,如风一般,竟使衣袂飘絮,随地张扬起来。 “伯伯!伯伯!我不要你杀哥哥!哥哥是好人,他救了我,你不能杀他…!” 不知何时,那杨兴望竟穿过人群,挤了出来。紧紧的抱着玉墟的腿,一再的恳求,希望能够饶了他眼前的这个哥哥。 “师傅!我们求求您,还是饶过三师弟吧!他力挽狂澜,一人智斗三虎,足以见的他胆识过人,是难得的一名好弟子。他虽性子暴虐了点儿,但还是可以改的。何况,现如今是非常时期,如若您此时杀了他,只会使亲者痛!仇者快啊!我们都是您一心教导出来的,一向对师傅您百听计从,从未有过悖逆之心!还请师傅您三思啊!” “大师兄所言极是!还请师傅能够详加揣测之后,再做定夺吧!” 悉的众人为之求情,马腾才得以饶恕。 临此大难,却居中不死,可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之所以免遭此祸,那还得感谢众师兄弟。若非众师兄弟在师傅玉墟面前求情,此祸他是在劫难逃。 不过,最让他欣喜的是,当属那杨兴望了。年纪虽小,却有一份过人的胆识。不顾个人安危,竟在那玉墟浑厚的掌力之下,临至身前,为他求情。不但保住了自家性命,更是赢得了众人的青睐! 没错!这一点的确是在玉墟的意料之中。 故此,玉墟集聚了掌力,向着一旁打落而去。 “啪——!” 只听得一声脆响,本是完好无损的木质凳椅被玉墟那浑厚的掌力而击的粉碎。 挥一挥长袖,迭风而起。 半许清裳,俨然而笑,熟不知天下之事,并非如此。 自居天下,尚事颇多,诸如此类这般。 若不是杨兴望来的及时,一时阻止了下来,那马腾恐怕早已全身经脉被废,武功尽失。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马腾虽心性有点儿邪魅,但毕竟师徒一场,玉墟哪肯下的了那如此重手。 哀声作罢,向天一丝长叹。 “若非他人求情,为师今日定了结了你。念在这些年师徒的情份上,为师我暂且饶你一命。若日后不服管束,做出违背师门之事,为师我定不饶你!听见了吗?”玉墟狠狠地训道。 “徒儿不敢,徒儿一定谨记师傅教诲,绝不会做出有违师门之事!”那马腾经刚才玉墟这么一掌,此时,他的心中还如那敲响的战鼓,颤抖个不停。 以求的师傅玉墟的原谅,马腾狠下心来,向前跪走了两步,当着众人之面,向玉墟道:“师傅之恩,徒儿无以为报。但自小在这玄真门长大,一向身受师傅教导,受益颇多,不忍离去。徒儿所犯之事,自甘愿受罚,只求师傅不要赶徒儿离开,徒儿自当费尽全身武艺,以表诚心!” 马腾的速度丝毫未给他人留有插手的余地,就别说是玉墟了。 只见的马腾双手向天挥出掌力,全身劲气迸涌而出。 此时的他只见满脸流动着沉珠,双目无神,尤如瘫痪的病人,睡倒在地。那玉墟见此,哪还要什么处罚。马腾全身武艺被废,看来是真心悔过,即已如此,也不予追究了。差遣了两名弟子扶了下去,一并前去照应着,免得出了什么幺蛾子,也好对的起那份来之不易的师徒之情了。 众之所见,杨兴望的确有胆有识,这让玉墟很是看中。 为此,那玉墟便破例,于弟子堂收杨兴望为徒,亲自授其武艺,以慰其父在天之灵。 第四十一章:鬼怪陆林,白衣女神秘登场 数月后,一片林子中,一缕斜阳直射林子。些许残光洒向林间。将那地面上的影子拉的更长了些。 “谭洋老匹夫已死,这胡啸天也不知所踪,只剩一个疯疯癫癫的蓝玥,又不知所踪。如今的江湖可谓是群龙无首,已成一盘散沙。明珠一事自赵月恒一死,便在江湖上消失匿迹了。如今想要再找到明珠的下落,恐怕是难上加难啊!”鬼母道。 “你可不要忘了,当年那赵月恒还有一子,到死却消失不见。可见这其中定有猫腻!倘若我们找到他那失散多年的孩子,相信明珠的线索就离我们不远了。”王阴九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道:“不对,难道当年我低估了什么?” “大哥莫非是想起那日我们在林中遇到的那位猎户怀中的婴儿?”鬼母有意无意的提醒道。 “你当初在林中说了什么?”王阴九属实有些忘了当日在林中所言,向鬼母问道。 “我说我不但知道杀死血狼狱青的凶手是他,还知道他怀中所抱的小孩不是他的孩子,而是赵月恒之子。” “不!不是这句!”王阴九仔细回忆着当初的一切。 “我是说一个小小猎户都能让大哥信以为真,又怎会傻到将东西亲自交于大哥手中。” “对!就是这句!看来这小小的猎户也挺聪明,竟骗了我这么多年。” “大哥是要准备动手吗?”鬼母询问道。 “如今已过这么多年,想要找到他,恐怕很难!” “扑腾——” 一只残鸦落在了鬼母的肩头。 “大哥忘了,我们不是还有它吗!”鬼母一手指轻轻划过残鸦头顶,那眼睛立即变为血红色。 “还是二妹聪明,有了它,相信明珠很快就会有线索的。”看着飞去的残鸦,王阴九略显几分得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精心算计之中。可是!有一点他没有料到,一个更可怕的危机正在向他们扑面而来。既是旁边的鬼母,她也不曾知晓。 那就是在他们百米开外,一袭黑衣,头戴鬼脸面具的人将眼前的一切都尽览眼底,即使那刚飞走的残鸦,此时也落入了他手中。 “启禀尊主!果然如您所料,他们果然动手了!要不要——”一人站于身后,向眼前的黑衣人回禀道。 “不急!游戏才刚刚开始,既然他们想玩,那本尊便陪他们玩玩!正好本尊此时还尚却人手。这笔账,暂先记下,待日后,在慢慢清算!”只见那黑衣人紧盯着手中的一枚毒针,道:“且先让她会会二人,也好为日后立威,免得遭人质疑,引来非议!” “是!尊主!” 不久,那林中忽现一身影。 唰—— 地面上被拉出一条奇长的身影,只向那林子深处而去。 偶尔,在他们身后,似幽灵一般又忽隐忽现。然而,此时的鬼母只嗅到了一点点儿的味道。但这股味道却让她心中感到一阵后怕。 “二妺!这光天化日之下,莫不是还有什么妖物不成?何况身边还有大哥我,二妹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王阴九见鬼母不停的向后探望,这不得不让他产生疑虑。 “大哥所言差矣!今日我们所见的恐非当年在河边所见到的那般大小,可能这只连大哥也束手无策!”鬼母看着地面上那一条通向林子的印记,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二妹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恐怕是来者不善啊!”王阴九左右扫了一眼,静静的说道。 “大哥不是一向都不怕此虫的吗,怎今日也被吓成这样!” “我不是怕那巨虫,只是怕那身后的操控之人。只恐你我早就被人盯上了!”王阴九说话间,看向地面。 地面竟在无意间颤抖,从眼前的一颗树后裂开一道口子,直向着二人袭来。 “大哥莫慌,待我瞧瞧这树后究竟是何妖物。”话语刚完,鬼母便甩出一段红绫,向那棵树后击打而去。 “啪—!” 木屑飞舞,树被击出一大大的凹坑,但依旧不见的踪影,四周仍处于一片晃动之中。 “二妹也未必太多心了吧!”王阴九冷笑一番,说道:“莫不是那谭洋老匹夫又复活了?” “大哥这是哪里话!小妺我难道还怕一个死人不成?何况他已经死了十几年,早就化的连渣也找不着了。如此胆怯一个死去的人,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何况小妹我手上已死了那么多人,还会怕他一个?”鬼母说话间,目光也不停的在向四处打探着。 地面,发出依旧发出一阵阵颤抖,如临近迸溅而出的火山口。摇摇晃晃,使其二人站立不稳。与此同时,地面竟渗出了幽黑的液体,如污浊的浑水一样,散发着无比难闻的气味儿。 这诡异而非比寻常的幽黑色液体将他二人团团包围。二人的脸上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灾难惊的满头雾水,不知所措。 然而,眼前的一切并未结束。它们似妖魔,神话般,绘聚成了人形。是五六个头戴白色鬼脸面具的黑衣人。他们六人手中各持一把冰冷的弧形弯刀。在烈日的耀照下,散发着点点星光。这点儿星光,足以震慑一迹风尘。 魔门死士!不!这绝对不是。按理来说,魔门死士都是从地面蹦踊而出,绝非像今日这般从液体开始幻化成人形的。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鬼,一群可怕的魔鬼。 潜藏于暗处的危机并没有暴满整个天空,可眼前的这股威力却足以让人不寒而粟。六人的双目之中,寒光凛冽的杀气,肃杀着空气中那仅存的一点气息。 这莫须有的危机使王阴九的睦子中露出了惧意,但很快消失无疑。双眼微眯之间,一根铁棍突然横空出世,将眼前的一切搅的支离破碎,割开的口子都无法弥补起来。鬼母也举手腾飞,红绫叠然而起。散开的红绫倒也挡去了这些爆破的污垢。 就这样,六人被王阴九瞬间消灭。散成一滩幽黑的污水,散落在地,正如泼洒在地面的墨汁,瞬间钻入地表,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甚是有点儿可笑,可笑什么呢?当然是眼前的一切。方才烈火汹涌,甚是激烈,可现在却一下子变的这么清静,倒显得有些不寻常,这不得不让他们二人开始质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二人慢步观望,屏息静气的观察着周边的一切动静,但仍处于一片宁静。突如其来的一切倒让二人心中一下子冷静了许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王阴九冷冷的扫视了周围一眼,而后将目光停留在了鬼母的脸上。 “小妹我也甚是不解!大哥也全然不知,小妹也只好另当别论了。”鬼母哂笑一番,而后转身向远处准备行去。 “等等!”王阴九实时不明白,为何眼前的鬼母总是这种态度。听其话意,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所为,只不过在鬼母的面前装成一种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他要问个明白。 “二妹这话的份量甚是重了些,搞的大哥我有点儿迷糊了。二妹可否将话讲的明白一些……” “如今魔门已群龙无首,而我四煞之中,也唯有大哥有这番本事。大哥如此做作,也未免太无人性了吧!何况二妹我也一向为大哥马首是瞻,又怎敢冒死泄露消息,与大哥为敌呢?” “原来二妹是在怀疑这一切是大哥所为!” “难道不是吗?” 可恶!的确是可恶!俗话说的好,女人心,海底针。这鬼母三番五次刁难于他,他王阴九怎能不怒?若说他王阴九心慈手软,那是真正的见鬼了。 鬼母的确不知,因为她的怀疑,已经掀起了一场风暴。她的怀疑甚似当初的魔门尊主谭洋,将要走上一条众叛亲离的结局。 可是,王阴九却没有料到。原想鬼母会还击,却谁知鬼母竟向他开口认错。这来的有些太突然了,就连一向很是聪明的王阴九也很难看出鬼母打的是何主意。。这善变的速度也着实快了些,他倒有些招架不住了。 “大哥不要往心里去。方才二妹一时糊涂,差点儿中了别人的奸计,望大哥能够海涵,容二妹说上一句。”鬼母瞄了四周一眼,向王阴九抱拳恭敬道。 经鬼母的这一瞄,王阴九也不由的向四周看了看,起了好奇之心,道:“二妹即有话讲,又何必拖拖拉拉!” 鬼母并没有敢靠近王阴九半步,因为她知道,王阴九此人太过于凶险狡诈,谁知他会怎样。所以,鬼母并没有动,只是深深的向王阴九道出了七个字,道:“我们已被埋伏了。” 话语刚出,四周已开始噼里啪啦的炸响开来。撑破地表,破蛹而出,宛如数根巨蟒腾空出世。这些藤根蔓条将二人里里外外的,围了个水泄不通。荡溢的杀戾之气遍布于整个天地,似要将二人撕的粉碎。鬼母的索命红绫也在此时变的不堪一击,被横空而出的藤蔓枝条顶的粉碎。 只觉周身酸痛,四肢麻木,腹部紧缩而去,就只等被这些藤蔓撕的粉碎了。二人全身被这些藤蔓所包裹,就只露出了一个头,紧紧的注视着前方一片空地。 也不知怎的,远处的空地在发生着变化,隐约之间,还带着些许嘈杂的声音。不但如此,他们也感觉到了温度在极具性的下降。这可怕的温度全然是因眼前的这些白气所为。在他二人的眼里,这漫天飘散的白气在很远的地方就已溢涌而来。带着不可估量的温度,向他二人蜂拥而至。 事实没有错,似乎有一个事物,在催动着这些白气。 白气飘逸而过,地面都开始僵硬而结冰。所过之处,都被这霜雪所覆盖。 “可恶!”王阴九试图挣开这些藤蔓,可这些藤蔓却丝毫没有想要放开他们的意思,依旧将他们勒地死死的。 二人奋力挣扎,都显得无济于事,根本就没有他们反抗的余地。越是用力,这些藤蔓枝条就会把他们包裹的越紧。 这幻化无霜的主人就在此时向他们踏步而来。漫步轻起,风消云散,好似从天而降的仙女。蹒跚于烟囱之间,雾霾之中,可谓是: 冰山傅予雪莲, 云亦消, 雨亦散。 闻笃驶风枝几? 执此莫若一莲。 戾池出淤粉荷, 雾亦沽, 雨亦驻。 谁诂清风许久? 眉霜身纳百川。 那白玉雕刻的面具却隐藏了一个让人值得深思的面孔。瞧那一身行头,也显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更谈不上什么官宦人家了。这绝对是一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只见的她身穿白色蝶尾裙,手持一白色玉笛,从树林深处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 所过之处,草木无不为之静谧。就连那天空飞舞的蚊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女子的出现,让二人甚为不解。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女子与他二人有何冤仇,为何不等事情弄清楚,就将他二人捆绑了起来。一直处于低端态度的王阴九对这位凭空出现的女子拉开了一段话题。 第四十二章:一落寒霜,冯西月恩威并施 “不知姑娘此番做作,究竟是意欲何为啊?”王阴九放出温和的眼光,审视着眼前的女子。 女子并没有急着回答。在二人的眼前,她冷的如同耸立于冰山上的雪雕,让人心中阵阵拔凉。在二人目光紧紧注视之下,她拿起了玉笛,放于唇边,吹奏出了一道亮丽的曲子。 音色亮而秀丽,深而优雅,划破了天际,冲出了九霄云外。隐隐约约之中,一道似有似无的气流从笛子的尾部流窜而出,环环绕绕,散布在了包裹二人的藤蔓枝条上。 不到片刻,所有的藤蔓枝条都突然散去,将二人放回了地面。 女子虽未答话,但她的举动却迎来了二人的一番尊敬。 “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勿怪!”王阴九低头赔礼间,试图瞧个清楚眼前的这位白玉面具的女子是何样貌。 “嗖——” 一枚绣花针从王阴九耳边划过,那速度之快,不容的他多想。那绣花针带起的一股凌厉之风至今还在耳边嗖嗖作响。 只见女子一手兰花指向后一提,那枚绣花针早已落入女子手指间。 女子将那枚刺有蚊虫的绣花针放于眼前,当着二人的面将其从绣花针上拔掉,一边意味深长的说道:“这蚊虫实属有些刺耳!驱蚊者,针也!” 那女子有意无意的瞥了二人一眼,这叫二人心中坐立不安,心中开始思索了起来。 而让二人更惊讶的是,那女子手中的绣花针乃是他们二人当年刺杀谭洋所用的负灵针,怎会在她手中。还有,方才那句话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尤其是那最后有意无意的眼神,在暗示着什么。二人面面相觑,心中道:“莫非她知道当年我们刺杀谭洋之事?” 二人眼神闪动间,便交流了一切。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都将目光投在了眼前的这个摄人魂魄的背影身上。 “收起你们的那些小心思,免得如那方才的蚊虫一般,死的太过窝囊!” 此等羞辱怎容忍受,但事情发展的太过于突然,这倒让二人警惕了起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女子转身面对着二人,提醒道:“别以为一切都天衣无缝,没有我的帮助,你二人必死无疑。” “方才是我等不对,还望姑娘能为我们指点迷津,如何才能瞒天过海?”王阴九听出了女子话中之意,立即单膝下跪,向女子询问道。 “只要你二人日后本分做人,莫生事端,相信很快就会没人知道此事。倘若心存歹意,死性不改,莫说我饶不了你们,恐怕你们也难逃他的魔掌。” “他?”二人相视一眼,不知白玉面具女子口中的他究竟是谁,问道:“不知姑娘口中的他究竟是指何人?” “新任魔门尊主!”落霜看向眼前的二人,沉重的道出了三个字,道:“冯——西——月” “冯西月?”这名字可是头一回听见。因为未见到本人,也自然没太在意。 而就在此时,却在二人不太起眼的视线中,一个急快的身影向他们而去。 没有人瞧的清他脚下的步子,如同鬼魅一般,闪身至三人身前。 只见其身着黑衣,头戴红色鬼脸面具。在些许残阳下,这副面具鲜红如血,未临身前,便可让人畏惧三分。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气息,可以压倒群臣,扭转乾坤的那种气息。是真正的出自于骨子里头,散发于骨子里头的。 “落霜拜见尊主!”女子立马上前跪拜道。 “落霜!”这个名字很是刺耳,神秘之中透着一股冷漠,娇洁的背后却不失一些仁慈。名叫落霜的这位年轻女子,让二人感觉到了这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正悄然出炉。而这位凭空而降的尊主就很有可能是筹划这场阴谋的幕后主使。 这一切来的甚是突然,如当头棒喝,敲在了二人的脑门子上,一时之间,很难理清头绪。就这样,木楞楞的站在了眼前这个被称呼为尊主的人身前。因为冯西月的靠近,这股熟悉的味道让鬼母再次嗅到了原来的可怕。闻迅之间,鬼母深知刚才一切绝非表面那般简单,立即向眼前的尊主冯西月跪了下来。而这股隐形之中,将要暴发的危机也正逐渐向四周开始蔓延。 周围的气流被这位尊主那无可睥睨的气势压的很低,甚至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感觉。王阴九知道,这股可怕的外界阻力全是出自于眼前这位新任尊主,那就是这位被称呼为新一任的魔门尊主冯西月。 冯西月,谭洋一生中最为疼爱,且把他如亲生之子般对待。在王阴九的印象中,这位年轻的少主很少露过面。而今,这位曾未露出江湖的神秘少年却怡然继位,显然不是临时所定,这之中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想要看的更清,他必须要向眼前的冯西月俯首称臣。这也是他能够摆脱噩梦纠缠的唯一办法。 “属下王阴九,拜见尊主!”语气铿锵有力,足可掀起一波风尘。眼神之中流露着坚定之色,毫无动摇之心。 对于王阴九的回答,冯西月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没有回应,只是带着那双深邃的睦子看向王阴九。 那深邃的睦子说不出几分特别,或许是因为面具的缘故,只瞧的清楚那面具的双眼是如此的黝黑,如无底深渊,让人不寒而栗。根本就瞧不出肉眼的存在。 他如同黑暗使者,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眼前的一切。 “哗——” 周边惊起一片树叶。那王阴九抬头,险些与那摄人魂魄的面具碰个正着。他咽了咽口水,收回眼神,低头不敢与其凝视。 方才的突然闪现,如鬼魅般的面具将他吓成了心理阴影,估计以后有他好受的了。而他却不知,这正是冯西月所要看到的结果。使一个人屈服,就得从心底彻彻底底的将他震慑。 这无形的气场足以碾碎空气中那细小的颗粒。 冯西月并没有回答,只是悠然的向前一步,微微屈身,戴有面具的脸向王阴九的面部靠的更是近了些,似乎要将王阴九里里外外看个清楚。 面对这张诡异而神秘的面孔,那有如无底深渊的双眼,使王阴九心中一阵胆怯,避开这可怕而丧胆的光芒,始终不敢抬起半分。 “你可真愿为本尊所用?”沧桑的嗓音如临深渊,古老而又神秘,威严而不可侵犯。 “属下真心归顺尊主!不敢有半点儿悖逆之心!”双手发抖的他按住地面,一头沉重的磕在冯西月脚前,额头都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坑,迟迟不敢抬起半分。因为他在等眼前尊主冯西月的肯定。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尊主是在试探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将决定着他的命运。他还不想死,想活。而这些就是他必须要做的。 见目的已达成,冯西月再次向他敲响了警钟,炸他一番,向他耳边低语道:“没事,即使是假,只要为本尊所用,本尊也定不会亏待与你。” 王阴九被这后半句惊得好久才反应过来。道:“属下绝对不敢有悖逆之心,倘若违背,必会粉身碎骨!” 而王阴九似乎不知道,他的发誓也为他日后埋下了伏笔。而这也是冯西月所要看到的。 “他们二人现今何处?”冯西月转身背对着二人,微斜着头向后方看了一眼王阴九。 “尊主放心,我定会说服他二人,为尊主办事。” 冯西月并未回声,只是收回了目光,一手抓过从他眼前飘下的落叶,向二人问道:“明珠一事,可有些眉目?” 早就想要私吞明珠的二人万万没有料到,冯西月会突然来此一句,这让他二人刚放松的心又紧悬了起来。 究竟是说,还是不说。二人你望我,我望你,这倒让一旁等待的冯西月有些怒了。 “嗯?” “启禀尊主,属下已派人去打探,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的!”王阴九急忙回话,因为他可不想看见冯西月发狂的样子。 冯西月也似乎没有料到,王阴九倒是挺会说话的。这回话倒让王阴九捡了大便宜。若打探到,那还好,若打探不道,又不是他的错。这明珠就只有他二人知晓。告与不告诉,冯西月又知道什么。可他们却似乎低估了眼前的冯西月。他们的一切举动又怎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想要将本尊当猴子耍,恐怕你们还没哪个能耐!”心中怒道的同时,轻笑一声,向二人说道:“明珠一事,便交由你二人去办。本尊的时间可是有限的,希望你二人莫要让本尊失望!” 好家伙!这就将事甩给了二人,二人又怎敢不解。时间还逼得如此紧迫。二人真是心里想叫苦,也不敢啃声,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他二人心怀鬼胎,打着明珠的暗想呢! “属下遵命!”二人也只能忍痛,默默地接受。而眼前那一身洁白无瑕的身影倒引起了他二人的嫉妒。 凭什么她没事,却将此事交于他二人。而他们似乎并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冯西月早已看在眼里,故派落霜来此试探二人。而同时,落霜也是贯穿于尊主与四大凶煞之间的一条主线。从某种方面来说,起着间接和直接性的关系。 而从此,他们二人也打心底对落霜有了一丝丝敌意。想要一睹这面具之后的真容。而他们有畏惧于尊主的淫威,自然也不敢太过于放肆。毕竟,他们对眼前的二人还了解甚少,只能暂时委曲求全,为他们办事。 第四十三章:黑玉魔琴,不见当年催泪人 此地无人问津,也许是林中太过诡异了吧。 没有清风伴舞,更没有鸟儿随风伴唱。 有的,只是那零零散散的几个骷髅头。些许雾霾腾升,遍布于林中每一处,将整个林子遮挡得更加诡异起来。 千只巨蟒般的藤蔓横插树林之中,环绕于树枝之间。 月夜之下,一道道余辉透过树枝间,洒落于地面。 巨石之上,一袭黑衣,半掀纱幔显得几分神秘。盘膝坐于巨石之上,而那膝盖之上,则架着一黑色古琴。在月色的衬托下,那纤纤玉手如柔荑,在弦丝上来回奔走,激起千层叠浪,向空中挥洒而去。 时而欢快,时而急促。而那地面的石子也被这强大的气场震飞了出去。而旁边的河水也为之鼓动,时刻向上冒着气泡。 渐渐地,在她脑海中浮现起了一幅清晰的画面—— 在那绿草河水之畔,一个小女孩泪流满面地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姐姐,能留下来吗?我不让姐姐你走——”小女孩紧紧拉扯着红衣女子的衣服,苦苦哀求道。 红衣女子转身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蹲下身子,强颜欢笑间,哽咽着对小女孩儿道:“罗兰,姐姐也很舍不得你,可是这一天迟早都要来临。你长大以后,若为人妇,可莫像姐姐这般,明白吗?今后,姐姐可能永远也看不见你出嫁的那一天了,但姐姐只希望你在家要好好听爹娘的话,千万不要像姐姐这样——” “兰儿!” “兰儿!” —— 一道呐喊声传了过来。 是一对夫妇,男子拄着拐杖,被那妇女搀扶着,向他们这边而来。 “兰儿,过来!”那中年汉子将小女孩强拉到身后,怒气冲冲地朝眼前的红衣女子审问道:“衫儿,我再问你一句,你是真要决定走了吗?” “衫儿对不起爹!娘!”红衣女子沉重地向二人跪了下去,道:“爹!娘!请原谅女儿不孝,不能为您二老养老送终了!就让妹妹弥补姐姐这唯一缺憾吧!” “怎么?听你这口气,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吗?咳!咳!咳!”父亲再次问道。 那母亲见父亲有些咳嗽,便小心翼翼地女子父亲锤起了背,以便让他好受些。并一边向再次劝说道:“女儿!你可要想清楚啊!这外边兵荒马乱的,可不是你一个女孩子所能待得住的呀!再说了,你这父亲多年的哮喘病又开始犯了,你若留于家中,也好有个照应。这年纪大了,做什么事儿都是稀里糊涂的,瞧你这爹,方才来的路上又咳了一摊血,想必又是忘了那补药。” 看着眼前的爹娘,红衣女子再次哽咽了起来,有些不忍心的再次说道:“爹,娘,是女儿不孝,不能再孝敬爹娘了。女儿只希望今后,爹娘不要因女儿离去而悔恨自己,望爹娘能够成全女儿。” 女子说完,便沉重地向爹娘磕起了头。即地上满是石子,女子依旧磕得崩脆儿响。还没几下,额头上便多出了几丝红印。 瞧这情况,父亲有些生气,狂敲着手中的拐杖,怒目圆睁地向其吼道:“哼!没想到你还要跟着那来路不明的江湖小厮,爹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咳!咳!那刘家的三公子要比那疯头疯尾的江湖小厮不知要好上多少倍!你却偏偏选中了他!” “爹!娘!女儿知道,你们是为女儿好。但女儿如今要弃爹娘而不顾,爹娘就当从未有过我这个女儿一样,将女儿彻底忘了吧!”” “怀胎十月,娘怎能忘得了你这个女儿啊!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在怎么说,你都是娘的一块心头肉啊!再说了,我们一手将你扶养长大,为的不就是让你找个好人家,过上好日子吗,如今,你却一声不吭地离我们而去,这叫我们怎么能忍心啊!”母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向其哭诉道。 “娘!女儿能长这么大,多亏了娘和父亲的悉心栽培和多番教养。可如今,女儿让爹娘蒙羞了。这个家,女儿再也无脸回去,还请爹娘能够成全女儿,原谅女儿的不辞而别!”女子向小妹说道:“罗兰!快快带着爹娘回家去,可勿要让他们受了风寒!知道吗?” 介于姐姐的强势威压下,小女孩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爹娘向家中方向拉扯。 “爹!娘!女儿就此别过了!”看着父母亲依然不想走的样子,女子重重地磕了头,起身向远方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三人的眼中。 汉子强拉开二人的距离。 “你也不用说什么话,从今以后,这里的谁都与你毫无瓜葛。”看了一眼紫罗兰,汉子对紫罗衫说道:“她也不再是你的妹妹,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姐姐,我们也只有这一个女儿。” 面对眼前的爹娘,紫罗衫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此时的她脑子内一片空白,任那泪儿不断,眼前的爹终究对她狠心地开了口 —— “如今这一切,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女子一气之下,双掌向下拍去。 “哗——哗——哗——!” 那魔琴因气力所逼,向空中翻转而去。 停留于空中,久久不能落下。 紫罗兰一手向琴挥去。 “呛——” 那琴弦之上震起一道道微型波浪,向周边漫散而去。 无形气浪挥洒而开,风力之大,只让那女子头上的帷帽吹落在地。 “哐——” 而此时,那魔琴也因受力而掉落在地,击起阵阵尘烟。 失去帷帽的女子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狼狈,或许是方才的那无形气浪所致吧。 但在月光的映照下,还是可以瞧得清楚的。柔发轻飘,柳叶眉下抖出说不尽的哀愁画意,使得让人为之增添几分悯意。是本身如此,还是为姐妹之情而所累,没人知晓。只有她自己,知道曾经经历了什么。 只可惜,此时的她却一人在此。在残月下,多半显得有些凄凉。 不,好像还有一个人,在幽黑的林子深处,淡淡的残辉之下。摇曳着婀娜身姿,摆动着手中的红绫,向这边漫步而来。 鬼母!没错!就是鬼母。 即没有光亮,她依然瞧得很是清楚。 只见她冷哼一声,便背对着鬼母而站。 说来也奇怪,那黑玉魔琴自受攻击后,也如人一样变得安逸守法,不敢再有半点动静。但唯独有一点不同的是,那魔琴之上散发出些许黑色的雾气。很可惜,她们二人并未察觉到魔琴的变化。 “妹妹何时发得这么大脾气啊?姐姐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莫不是有人惹妹妹不高兴了?” “哼!”女子轻瞟了一眼,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地道:“不知姐姐又因何事到我这边戏耍呀?” “姐姐?我已经说过了,现在是江湖,江湖之中,你我就不能以姐妹相称。这件事在这个世上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绝对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一旦被尊主所察觉,你我都脱不了干系。我已经欺骗了尊主一次,我可不想再欺骗尊主第二次。”鬼母看了一眼紫罗兰,而后转身道:“你我都知道,为魔门尊主效力就得一心一意!胆敢欺瞒尊主者,那就是死罪!你想死,姐姐我可不想死。” “那尊王不是已经死了吗,姐姐又何必如此怕他,莫不成,他还会回来找姐姐复仇!” “莫要多嘴!”鬼母急忙上前用手捂住女子口鼻,四处张望一番后,悄悄地向其说道:“这事儿可不要乱说,当心隔墙有耳!” 见女子安静了下来,鬼母这才松开手。而那女子有些嫌弃的擦了擦嘴,白了一眼鬼母后,向自己的古琴走去。 “不瞒您说,姐姐我今日来,便是为了此事。”鬼母一手捋着肩上垂落的头发,一边向其解释道:“那老尊主虽已死去,但如今又来了一位新任尊主。妹妹我是好心提醒你,他的手段可不比那老狐狸差,你可要当心啊!如今咱们可是要为他效劳。与他说话,可得句句斟酌再三后说,免得被他所察觉,那可就不知道要如何被处置了!” “看来你是被他吓破胆了吧!才会如此急着见我吧!” “妹妹你可莫要小瞧了他,他的手段可连咱们的大哥都叹为观止,可就别说你我了。恐怕不到一个回合,你我都得被他一掌击毙!”见女子不为所动,又补充道:“姐姐我对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究竟有没有将姐姐的话听进耳里?” “姐姐是指十年前?还是现在?”女子用衣袖拍了拍古琴上的尘土,一边不忘向鬼母反问道。 “哦!原来妹妹是在怨恨姐姐当年离家出走啊!”听到女子如此说话,鬼母这才明白了其中缘故。 “若不然呢?” 见此,鬼母方知自己理亏,便不好意思地赔笑道:“是姐姐不对,当初不该如此自私,将爹娘及你撇下家中而不顾,是姐姐不对!姐姐在此给你赔不是了,你看这样满意了吗?” “姐姐好大的排场,妹妹我怎敢接受姐姐这份恩惠。姐姐还是请回吧,妹妹我可不敢接受!”说罢,紫罗兰便甩袖离去。 “妹妹!莫要耍小孩子脾气!现在你我姐妹二人可是同载一条船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可莫要忘了姐姐对你的劝告!那新任尊主可是你我万万得罪不起的呀!在他面前,可莫要耍这种倔脾气,那样,对你我都好,不然——”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回话,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否则,休怪妹妹我不客气!” 【试问题:1,鬼母当年因何出走?她出走之后又经历了什么? 2,紫罗兰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最终她也同姐姐一样,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第四十四章:魔气反噬,落霜降临解危难 “看来这么多年,你依旧没有原谅姐姐我。”鬼母心中思索片刻后,本想为其解释一番,但见其态度坚决,恐引起激怒,心中不忍道:“傻妹妹,姐姐之所以隐瞒一切,只是不想将这份痛苦强加于你头上而已。姐姐我所受的苦又何至于此啊!这些年,只有我最清楚。爹娘当年的决定是对的,但姐姐我是身不由己啊!为了你们,我不得不如此。可结局,终究没能挽回一切。姐姐我这些年为明珠一事而奔波,周旋于他们之间,只不过是满足于我那一份小小的要求,因为姐姐我也想如常人那般自由。杀戮岂是我所能决定的。没有人会明白,你更不可能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姐姐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怎可能挽回呢?” “哦!忘了告诉妹妹一件事,有一个人你可要防住了!” “谁?” “落霜!” “落霜?” “她的身份值得怀疑。此人的武功,可不在你我之下,你需时刻都得提防着她。最好不要让她抓着把柄。”鬼母向她提醒道。 而二人丝毫未察觉那魔琴之上冒着屡屡黑烟,向空气中弥漫开来。 那古琴随着紫罗兰的怒火越加变得黑暗,越加难以控制了起来。 “我紫罗兰如何,还用不着你来教我。难道忘了方才我的话了吗?” “妹妹!你怎这般倔脾气——” “姐姐不适应,可选择趁早离开!” 紫罗兰显得很是冷漠。这让鬼母的确有些不太适应。似乎被某种东西操控着。为了平息怒火,鬼母解释道:“姐姐我当初不说出实情,是见你年纪尚幼,做姐姐的我不能害了你。” “就只因这一点吗?”紫罗兰不知道眼前的姐姐为何变得这样让人不解。 “那你还想让我怎么解释?”鬼母见紫罗兰不相信,向其反问道。 “你瞒得了别人,可是你瞒不过我。因为我是你的妹妹,你的亲生妹妹。没有人比我这个妹妹更了解你。你刚才所说只不过是隐瞒事情真相而已。你之所以不说,一直不认我这个亲生妹妹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你而言,就像一枚扎在你心中的刺,使你无法感觉到呼吸,所以你只想一个人将这份恨深深地掩埋心底,直至沉没。可是你却没有想到,这件事不但没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沉没,反而使你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悲悯人心,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啪——!”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事让我鬼母含恨一生的。”鬼母打断了他的话,很愤怒地给了紫罗兰一耳光。 这一巴掌来得有些突然,就连鬼母都意识到了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怎么会——”鬼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怎会毫不客气地给妹妹耳光。她连忙向紫罗兰解释道:“妹妹,听姐姐解释,这——” “我的好姐姐!你下手可真准啊!”紫罗兰很是失望,一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燃烧的泪水慢慢消失,知道化为无穷无尽的愤怒。 鬼母能认见她这个妹妹,恐怕是不太可能了。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鬼母看出了紫罗兰眼中的杀戮,似乎已经定了必死之心,接着道:“毕竟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桩催人泪下的故事。而这个故事都会随着这个主人一起长眠于地下。而我…也会随着这个故事一起消失于这个世间。你——动手吧!” 鬼母紧闭双眼,或许此时的她才看清了一切。她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伴随着那一滴从眼眶中划出的泪水。 这或许是她近来第一次流泪。也许是最后一次流泪。 然而,紫罗兰似乎并没有那么绝情,再次向鬼母哭诉道:“当初的你不是这个样子。有什么话,不会藏着捏着,因为还有一个能帮你分忧解困的妹妹。可是如今的你却变了。变得六亲不认,开始变得麻木不再仁慈,而如今的我又和你有什么区别。杀伐果断,变得不再仁慈和善,而是一个人人口中谩骂的魔门妖女——” “嘭—!” 本不应该这样,可是鬼母因紫罗兰的话而狠心出手将紫罗兰打出几步,撞于一棵树上。 情况似乎变得更加的糟糕,她竟然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甚至无法掌握自己的力度。鬼母不敢相信地再次看向自己的双手,那颤抖的双手似乎变得毫无情面可言,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何会狠心出手打向自己的亲生妹妹。 “噗—!” 伴随而出的是血。紫罗兰被受鬼母一击,鲜血喷出。却不晓溅到了那黑玉魔琴之上。那滴落在琴弦上的血逐渐地在减少,直至与那黑玉魔琴合二为一,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腾空而起,飘落在了紫罗兰身边。 “原来是它在作怪!”直到此时,鬼母才看清了一切。 而此时,情况似乎变得更加的糟糕。那魔琴似乎操控着一切,甚至眼前的紫罗兰也成了它杀人的利器。 看着眼前的鬼母,紫罗兰笑了,笑得是那么的不应该。那残留在眼眶里的泪花被黑玉魔琴发出的光耀得闪闪发亮。 “很好!” 紫罗兰看了一眼身边的黑玉魔琴,向鬼母残笑道:“是不是在怀疑自己为什么会狠心出手打自己的亲生妹妹,是吗?” “刚才是你故意要激怒我打你的?”鬼母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黑玉魔琴,而后又看向紫罗兰。 “我哪有姐姐的心思缜密。一心为我筹备的黑玉魔琴,却不晓是用我的血来供奉它。姐姐为妹妹可想得真周到啊!”紫罗兰看着鬼母,似乎知道鬼母是故意如此。 “妹妹!你误会了!姐姐可不曾想的这些。方才,姐姐也是无意间才知道的。你我姐妹二人都被她所操控,我们都是无辜的。”鬼母连忙摇头对紫罗兰解释着一切,却不晓紫罗兰打断了她的话。 “你就不要再骗我了,你心里想的什么,我难道还不知道吗?看来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太愚蠢了,你一直拿着姐妹之情来利用我,我都毫然不知。”紫罗兰停止了笑意,伸手去拿那黑玉魔琴。 鬼母退了,她之所以退,是因为紫罗兰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意。而凭她的猜测,那股可怕的杀意很有可能与那黑玉魔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她必须退,待那杀气消减,她或许才能见上紫罗兰一面,才能向她道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呛—” 紫罗兰盘膝而坐,一手从琴弦上划过。道道红光劈向鬼母,或许是因方才那滩鲜血吧。 鬼母闪身躲避,身后爆炸声紧随其后。 那是一道光,随着紫罗兰再次一手挥过。那道白光从紫罗兰身边向鬼母横扫而来,如一波海浪接地而起,掀起漫天尘土向鬼母整个人席卷而去。 而就在此时,一道笛音掀起这无形气浪,与这魔琴掀起的尘土在二人正中央激烈碰撞后消散。 鬼母被这消散的气波击倒在地,昏死过去。 只见的一袭白衣,手持玉笛,头戴白玉面具的女子。踩着片片落叶,如仙女般从天而降。 “你是什么人?”紫罗兰见其有一番本事,心中不免一丝欣赏。但也未放松警惕,时刻保持着戒备。手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琴弦。 “姓落,单名一个‘霜’字。别人都号称我为‘一落寒霜’!”落霜手持玉笛,背于身后,向她悠然地走来,并向其说道:“不用如此紧张,我若杀你,方才就不会救你们了!” “我曾经听人说起过,说域外有一个落霜城,你该不会就是那落霜城城主吧?” “嗯!说得没错。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落霜看向地上的几个骷髅,又看向面色青黄的紫罗兰,规劝道:“我劝你还是早早地戒了此嗜好。毕竟阴气太重,损人又损己!今日若不是我前来相救,恐怕你们二人都得葬送在此黑玉魔琴的毒计之下。” “你为何要救我们?” “因为你还有救的必要,因为我们都是同路人!”落霜瞥了一眼还处在昏迷中的鬼母,向紫罗兰有意无意地说道。 “同路人?”紫罗兰有些迟疑,不知道落霜口中的同路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见落霜如此怀疑,落霜连忙补充道:“不要想多了!我说的同路人是指我们都是魔门中人。” 紫罗兰这才放下警戒之心,向落霜问道:“不知你有何方法可解此琴魔障?” 落霜走至身前,看向那黑玉魔琴,又仔细端详起了那琴弦,这才恍然大悟。 “可看出些端倪?” “此弦丝是人皮所做,至于是什么人皮,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可有解救之法?” “金蚕丝!”落霜看向紫罗兰,并向其解释其中利弊,道:“你多年使用此琴,已伤及肺腑,恐而不能再弹。阴气过重,必会遭其反噬,被琴所控。唯今之法,只有金蚕丝可配得上你。不但美容养颜,亦可延年益寿,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真有这么神奇?”紫罗兰有些不信,谁知道眼前的落霜是故意夸大其词的吹捧,还是那金蚕丝本就如此。 “你若不信,可瞧瞧我这手,便是受其功效所致。”说着便向紫罗兰伸出了手。 方才的一番严谨与此时的调皮可爱使紫罗兰有些看不懂了。 那落霜见其表情,又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向紫罗兰提醒道:“你我今日之事绝不可向外人提起。否则我们都将必死无疑,你明白吗?” “紫罗兰明白!”紫罗兰也摸不着头脑,好在她为自己解了一大难题,便答应了下来。 见紫罗兰顺势答应,落霜也未在多余停留,闪身便消失与紫罗兰视线中。 也不知过了几个时辰,鬼母终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可是,睁开眼睛的她却是一脸的疑惑。 离鬼母不远的地面似乎变了许多,那些地表都被掀起过。厚重的尘土洒的每个角落都是,唯有鬼母刚才所睡的地方却安然无恙。 “没有想到黑玉魔琴的威力这么大。”鬼母看着那地上的残骸,深深的倒吸一口凉气。 当她看向四周,却唯独不见紫罗兰的身影。这让她的脸上映出了说不清楚的愁苦笑容。看向紫罗兰曾经所站的地方。鬼母道:“没有想到我一直这样对你,你还是对我这个姐姐手下留情,难道我真的错怪你了?” 【试问题:1,黑玉魔琴为何会反噬? 2,落霜为何会及时相救二人?却为何提醒紫罗兰不要告知与其他人,包括鬼母呢?】 第四十五章:驼铃声响,阎王自此消江湖 旭日东升,引起一片浮云,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模糊地显现出一匹骆驼,头戴斗篷的黑色身影映出凄幻的色彩,无人知晓那是人,还是多年游行在沙漠中的枯骨。 就在这时,股股急风却迎面吹来,卷起漫天黄沙。 几道白光在风沙中显现,照在了骆驼上黑衣人的面部。风沙未停,驼队依然向前进的道路行去,那几道白光在驼队行进的时候好像动了一番。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静得可怕,静的在空气中只有驼队的叮当声及那三匹马儿的呼吸声。 一棵枯萎的白杨依旧未倒下。那样昂然地耸立于三个黑衣人身后。 驼队还是那个驼队,依然向他们的方向缓缓驶来。三人不知道骆驼之上是人还是鬼,因为他们三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未察觉到驼队之上的变化。 风吹得不是太大,至今为止,三人依旧未看见骆驼之上人的面部。就在这时,周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再也不像刚才那么平淡无力,甚至连那只骆驼也感觉到了不对,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让马上面三人没想到的是骆驼上带有斗蓬的人好像动了,让他们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斗蓬之人并未动手,甚至让他们三人都怀疑骆驼之上的并不是人,而是一具枯骨,一具数年穿行沙漠的死人枯骨。可是那外披黑衣斗篷却是崭新的,这让他们三人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那个斗篷之衣开始往里收缩,好像正如他们所料,骆驼之上的很有可能就是一具外裹黑衣的骷髅。 一道霞光从天而降,激起了平静的波澜,使宁静不在宁静,使恐惧不在惊人…,三双恶毒的眼睛盯着霞光毁灭的方向。 “锵,叮叮叮,嘶。“不知从哪里来的刀,是一把弯刀,挡住这道要命的霞光及三刀的拼杀。 “噗,唰-唰-噗呲~噗呲~“白粉铺向一人双眼,接着刀在另一个黑衣人身前形成无数幻影,只见黑衣人身前血水飞撒,数不尽的刀影在他身上游走。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掉下马背的黑衣人两只眼睛已被鲜血融满,抖颤的双手顾不得沙子在手上,向自己双眼摸了去。 在他旁边不远处,则是一具血淋淋的白骨。碎布,沾满血的肉丝撒满了周围。这一切都是一人所做,那就是骆驼之上的黑衣斗篷之人。 “鬼,鬼啊!是鬼啊…”剩下的一个黑衣人早被吓破了胆,嘶喊着向远处跑去。 “唰唰唰…” 那柄弯刀如旋转的陀螺,带着一股刺鼻的寒风向那逃跑之人的脖颈处飞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摆脱了死神的纠缠。 “铿~!” 一条飞蛇打落下了弯刀。 不,具体地说,那是一条几尺长的铁链,比较合适些。顺着铁链望去,是一个年近四十多岁的人,微长的胡须,马刀形竖起的眉毛引出一番霸气,紫袍随风在空中摇曳不定。 “如果本人猜得没错,阁下可是鞑靼骷髅王。这些人都是迫不得已才落为草寇,难道阁下就要将此赶尽杀绝吗?”紫袍人愤怒道。 “想不到铁链王樊冲天竟会至此,还要做一个打抱不平的英雄好汉啊!很好!很好!天下各路英豪若知你铁链王樊冲天为打抱不平而牺牲性命,他们定会给你立一块千年丰碑地。哈哈哈…!”骷髅王笑了笑,接着道:“好!既然如此,本王今天就成全你。” “铿~!” 只见一条铁链不停地向骷髅王击去,声声有力。 樊冲天今日返回中原,一路本怀着探亲的好心情,谁知在此却遇到此事。骷髅王不但不给他面子,还出言不逊,一心还想杀死这个中原所谓的继胡啸天之后的武林神话铁链王。樊冲天怎能不气,他行走江湖数十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手中的铁链。 江湖人都称之为:黑蛇游四方,赤胆好儿郎。一身正气感,人称活阎王。 漫天都是重重谍影,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有时像一团含有魔气的黑云,有时又像一把开山巨斧,向鞑靼骷髅王劈去。 “噗呲!”只见鞑靼骷髅王的坐骑被樊冲天的铁链劈成两半,血染了大半。场景残不忍睹。鞑靼骷髅王也被击打下了马背,胸前的衣服也开了口,倒在地上的骷髅王感觉体内如同火烧一般,一股激流顿时涌上心头。 “噗!” 鲜血从他口中吐了出来。 鞑靼骷髅王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中原武林神话果然不同凡响,他的残魂刀再快也没有樊冲天的铁链快。挥链如同挥鞭,招招都浑厚有力。就连铁链王樊冲天也是如此可怕,就不要说胡啸天了。若是胡啸天,他只能做的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等死。樊冲天只出了三招,他已如此,若是四招,他早已毙命。 微风迎头而过,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卷起一幕幕荒凉感。 樊冲天向鞑靼骷髅王慢悠悠地走了去。 他的确好奇,曾闻江湖人提起过这个鞑靼骷髅王的事情,他想看看这个鞑靼骷髅王的庐山真面目。 鞑靼骷髅王他不想死,因为这世上还有许多他没有做的事情,他如今只能用自己的命来赌上一把。满脸装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儿。就在一步之遥时,他向樊冲天求情饶了自己。 “樊大侠,小的有眼无珠!私心狂妄冒犯大侠,还请大侠饶我一命,日后定当感谢大侠不杀之恩!并反邪归正,永不踏入中原半步。”头一次次击打着樊冲天脚前的沙粒上。 铁链王樊冲天抬头看向那空荡荡的蓝天,空地连一丝白云都未曾留下。 而后低头向其说道:“我行走江湖数十载,所行受益之事也有上百件。你今日所作所为,实属人神共愤,即我留你,上天也不会留你。生死悠悠尔,一气聚散之。只要你以后不要助纣为虐,为非作歹,我今日就放你一条生路。” “谢谢樊大侠!谢谢樊大侠!小的今后再也不敢了。”鞑靼骷髅王说着便微微的抬起头看向樊冲天,脸上摆出一副奸诈的笑容。 樊冲天见此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这时樊冲天眼前出现了三个骷髅王,他想出手,但浑身使不出劲。 “你,你…竟敢…”指着鞑靼骷髅王,愤怒地道。 只见的骷髅王从怀中取出一瓶状物体。这时,他才反应过来,方才那股阴风伴随着刺鼻味儿,正好是从鞑靼骷髅王这边吹过去的。 “哼!樊冲天,我的樊大侠唉!本王今天可给你磕了三个头啊!你应该满足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是不会死的,只是以后你不能自作主张了,只有我才可以让你做,那是因为你中了我的失魂术。哈哈哈…”鞑靼骷髅王得意地大笑道。 原来骷髅王在开始求饶时便偷偷地使出自己的危境绝技失魂术。樊冲天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最终还是以自己的失败告终。他后悔,后悔自己的妇人之仁,后悔自己未杀了眼前的奸诈小人。他后悔自此以后会随这些魔门中人危害天下。可是这已经不是他的选择了,只见樊冲天惨笑道:“半生漂泊江湖数十载,救人性命于水火之中,如今却要随此污垢危害天下,这叫我心何安,后悔已晚矣!” 这本是不应该有的结局,可是,偏偏在此时发生在了他身上。他不想这样痛苦下去。为了减轻痛苦,他别无选择。他缓缓抬起双手,可当他再用力时却发现这个途径根本就毫无用处。 “为…为什么会这样?我…我的内力…”樊冲天不明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而后又将目光移向了那正在得意中的鞑靼骷髅王。 “你就别想自杀了,还是乖乖地听命于本王吧!哈哈哈…”鞑靼骷髅王很得意的笑道。 “卑鄙小人…!” “你错了!我鞑靼骷髅王身为魔门中人,你们就更不应以卑鄙来形容我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本就是很好的选择,怎能以卑鄙来形容人呢?若是你们到了那种绝境之时,为了活命也会使出阴险的毒招。可惜你樊冲天如今已没有那个机会了。不过还好,跟着我,日后定亏待不了你!”鞑靼骷髅王轻轻一笑,继续道:“若是江湖中传出你铁链王樊冲天被我鞑靼骷髅王一举击败,那我鞑靼骷髅王的威名是一鸣惊人呀!而你铁链王樊冲天一名扫地,败的不可开交啊!” “你如此用意,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樊冲天静静的看着鞑靼骷髅王,不知道鞑靼骷髅王为何不杀他。 “我只想让你替我做点事。”鞑靼骷髅王很干脆地道。 樊冲天看着眼前的鞑靼骷髅王,心中似乎知道鞑靼骷髅王的所想。带着不屑的眼神说道:“你以为将我控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只要江湖中有了我的音讯,你竟会成为被追杀的目标。” “哈哈哈…!你以为我真会把消息泄露出去吗?就算有,那你今天所出现的地方将是最后一个地方。从今以后,江湖上的人就再也听不见有关你的话题,更无人能见到你的真实面目。而这个地方也会随着你一起消失在众人的口舌之中。”鞑靼骷髅王笑道。 “你究竟想利用我做些什么?” 不知为何,鞑靼骷髅王笑了,笑得很是得意。道:“你说一个原本很善良的人一旦改变了他原有的本性,你说他在众人口中会变成什么样呢?会不会还像原初的那样被人称赞的大英雄?还是会变成臭名远扬的大奸大恶之人呢?若真成了那样,那你的家人可能也会跟着你受牵连,尤其是你那个可爱的女儿。到时候,恐怕落的残局与那当初的赵月恒一样,全家无一幸免。” “你这个畜牲!没想到连她们母女也不放过!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樊冲天很是担心,因为他很久都未见到她们母女二人了。如今,他身中鞑靼骷髅王的毒,恐怕不久,真成了鞑靼骷髅王所说的那般。 “不用担心,只要你能够乖乖的听命于我。她们母女二人绝不会因你而受到一丝伤害,更不会有生命危险。”鞑靼骷髅王背对着樊冲天,放眼望了望漫无边际的沙漠,威胁道。 樊冲天的确没有想到,鞑靼骷髅王会以她们母子的性命来威胁他。他若不答应,那她们母子便会受到牵连。如今的他别无办法,也许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 “你虽答应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完全信任你。要让别人相信你,那就得做出别人能相信你的举动,例如…”说着,鞑靼骷髅王便举起了自己的手,向樊冲天慢悠悠的走了去。 “你想要废掉我的武功?” “不,只是掌控你的心智。”说完,一手便紧按于樊冲天头顶。 不一会儿,樊冲天便昏倒在地。 【试问题:1,鞑靼骷髅王会答应樊冲天,不骚扰他的家人吗? 2,鞑靼骷髅王会让樊冲天当炮灰吗?】 第四十六章:千里传信,玉墟秘派黑衣人 三个月后。 寒风伴随着漫天飘雪,席卷了整个大地,万里江河一片白茫茫。 “咯吱!” “咯吱!” “咯吱!” —— 来人一袭灰衣,黑色纱幔随风摇荡,却无法掀起那神秘的面孔。 只见其手持一宝剑,带着沉重的脚步,急快地向亭台山上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的一人影缓缓显露于眼前。 “什么人!给我站住!”一两名玄真门弟子挡住来人去路,有种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的感觉。 “哗哗哗——” 只见那人以极快的步子上前,单手便控制了其中一名弟子。 “我若想走,区区一个玄真门也奈何不了我,何况是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灰衣人将一宝剑架于其中一人脖颈之处,另一支手从怀中掏出一份信件,显露于二人眼前,说道:“事关紧急,耽误不得!需急速送于你们掌门玉墟手中!若有半点差池,我拿你们试问!” 还未等那人反应过来,便摔于他怀中。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这偌大的门庭,也够我烦心的。”说罢,他收起宝剑。转身离去的同时,将一桶状画卷物体扔于另一人怀中。待二人接过物体时,那灰衣人早已消失于二人视线之中。 只闻得远处传来一句话,说道:“此二物乃我千里相送,事关玄真门生死!你们务必要亲自交于掌门玉墟手中。倘若有半点差池,我定饶不了你们!”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二人向四周抱拳问道。 “你们就叫我朴公子吧!此事马虎不得,需得他万般斟酌才是!” 周边那树上的积雪被这声音震得险些全部洒落一地。二人被这功力所震撼,都纷纷感到吃惊。 “感谢朴公子千里相送,我们一定会将朴公子的话亲转告于掌门,让掌门定夺!” “那便有劳了!”与方才相比,旁边那树上的积雪并未动的半分。 二人这才急匆匆地向玉墟房中赶去。 而此时,玉墟的房间显得有些安静。 这与平常比起来,似乎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此时,那练武场中。弟子们久久不见师傅玉墟身影,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始嘀咕起来,似乎感觉要发生什么大事,都讨论得更加激烈了。 而那两人也急忙向玉墟房间赶去。 “哐!哐!哐!” “哐!哐!哐!” “哐!哐!哐!” 房间依然很安静,这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难道师傅没在房间吗?这也不可能啊?” 因为在他们的浅意识里,玉墟每天起床都有晨读的习惯。而且,这个时间,房门几乎都是开着的。 二人将耳朵紧贴于门窗,感觉奇怪的有些不同寻常。可门中早有规定,门中弟子未经掌门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就更不允许进入房门半步了。 他们二人事关紧急,哪顾得了这些。 “吱——吖——” 房门被打了开,只见那玉墟还在榻上躺着。 香炉之上,缕缕青烟缓缓腾升,只是显得有些淡了点而已。 二人连忙叫醒了玉墟。 此时,众弟子低声喧语,只因玉墟昨夜早早睡去,至今还未苏醒。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众弟子心里七上八下,总是感觉要发生什么。而唯独没有人注意到马腾的眼神向玉墟房间的方向扫了一眼,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就在众人都犹豫不决时,师姐素心索性收起剑,一股脑地提剑向师傅玉墟房间走去。 “师妹!不能前去!”铁燕飞前去阻止,素心却也懒得理他。因为在众人犹豫不决时,身为大师哥的铁燕飞竟也是畏首畏尾,这让一旁的素心心里很是不爽。索性,她鼓起胆子,白了一眼铁燕飞,向师傅玉墟房间急奔而去,她只想知道师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师姐!王羽陪你前去!”王羽念及当初师傅收留自己,也本想前去,只因胆子太小,不敢上前而已。如今见得师姐领头,他自然也不甘落后,追了上去,想探个究竟。 其余弟子都知道师傅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那谁能招架得住。自然不敢上前,如今既有人去,自然也就没必要操那份闲心了。毕竟去了,人多眼杂,也免不了被师傅一顿问候。 二人赶至房间,见得师傅已经醒来。而旁边正是那两名送信的弟子。 “发生了何事?”玉墟显得有些迷糊,一手扶着头。 “掌门!有人托我二人务必将此二物亲自交于掌门手中,说事关紧急,关乎着玄真门生死!” 听到关乎玄真门生死,玉墟有些迟疑,看向二物。只见的是一份信件和一张画卷。 素心二人也感到吃惊,也站于玉墟身旁,瞧瞧是什么物件,竟这般重要。 玉墟起身,穿好衣物后,拿起那份信函,急忙打开信封,抽出折纸,将其散了开来。只见得其上写有一首诗: “明月清风照我怀, 十年寒霜入梦来。 如今不见当年意, 故人离去何时还?” 而在那书信的右下角,则有一滴鲜血,早已与信纸融为了一体。 “可知送信之人?”玉墟急忙向二人问道。 “那人自称朴公子,身着一灰衣,头戴一帷帽,出手甚是不凡。” “他可曾说什么?” “他还说此物乃是千里相送,让我们提醒掌门马虎不得,须得万般斟酌才是。”突然,那人又补充道:“呃!忘了告诉掌门,那朴公子身手不凡,举手投足间,便将我二人制服。我二人拿到此物,回头却见那人早已消失在我们眼前。但说话声音却好像离我们不远,那树上的积雪都被震得洒落于一地。” “千里传归音!”听到此处,玉墟有些惊讶地冒出五个字。心中不由得思索起来,道:“此人究竟是谁,为何他会千里传归音?他与那当年武林盟主胡啸天是什么关系?他总该不会是胡啸天吧?可这也不像他的作风啊!” “掌门,您看这——” 玉墟似乎忘了一件事。好在另一名弟子提醒道,他这才缓过神来。于是,便将那画卷打了开。却见那画上乃一女子画像。 此时的王羽也惊住了。 就当他聚精会神思索时,才发现一旁的王羽及素心。想必那画中之像早已瞧见。 “除王羽之外,你们其他人都先出去吧!”为避免更多人知道。玉墟支开了其余三人。 而那素心也似乎看出了什么,因为他瞧出了王羽的担忧。她并未离开,只是悄悄地躲到了门外,因为他担心王羽可能会干出什么傻事。从小到大,她是最了解王羽这个师弟的。 “你都看到了?”玉墟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下王羽, “神仙姐姐的画卷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一直都挂在我家中得吗?怎么——”王羽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道:“师傅!请告诉徒儿,我爹娘他们究竟怎么呢?我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当真想知道吗?”玉墟紧盯着王羽的双眼,有些闪烁不定的说道。 “我只想知道,家中发生了何事,爹娘是否安好!”王羽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幅画像,眼中些许白雾在闪动。 因为在王羽的记忆里,这幅画卷在爹娘的心中,有着无比轻重的地位。画卷都不曾移动的半分,更不用说将它取下。 “你爹娘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了!”玉墟终究没有说出真相,向他撒了一部分慌。 “不可能!绝对不肯能!”王羽依旧没能忍住,泪水早已浸湿了双眼。他不相信,但眼前的一切也无从考究。为一探究竟,王羽向师傅玉墟提了出来,道:“师傅,徒儿想回家探个真实。看看爹娘是否安好!” “也好!”玉墟没得办法,也只能任其回家探个究竟。为防意外,玉墟向门外喊道:“你也不用躲了,进来吧!你就陪着你师弟王羽回家探个真实,一路上务必要保护好他的安全。若有什么事,就飞鸽传信于为师,知道吗?” “弟子谨记!” 看着离去的二人,玉墟终究有些不放心。 “朴公子?”玉墟脑海中回忆着方才那两名弟子的话,接着道:“千里传归音?” 玉墟有些不明白,道:“这个朴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为何不惜千里传信于我,他究竟是敌是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有,他为何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看着那天边残留的白云,深深地道:“会千里传归音,可见他的功力是何等浑厚!看来,这个朴公子不简单啊!” 只见玉墟那笔在纸上写下了三个字——朴公子 而后将其折叠起来,一边说道:“看来,还得麻烦他跑一趟了。” 深夜,玄真门后山紫竹林边。 “你为何不将一切真相告知于他?”竹林上方一个黑影向玉墟问道。 “他涉世太浅,不知江湖险恶这个道理。倘若我将真相告知于他,凭他的脾气,会不惜一切代价报仇雪恨。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也是他亲生爹娘不想看到的。即是我的想法,也是她爹娘的遗愿。我不想让他孤身一人置身于江湖,倘若真那样,我就更对不起我那死去多年的兄弟。” “但是这样,你就不怕他会怀疑你?毕竟你可亲自去过他的家里。”黑影向玉墟提醒道。 “只要能让他普普通通的过上日子,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对于我,这都无所谓。”玉墟放的很平和,丝毫没有恐慌的样子。 “你倒是很伟大吗!”黑影有些嘲讽的笑了,而后又接着问道:“说吧!今日叫我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我有一事,需要你去查探一番,最好能和他过过招!”说罢,玉墟便将那纸条以气力相送于黑影手中。 “朴公子?”黑影接过纸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听到玉墟如此说,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会千里传归音!况且这今日之事便是由他千里相送于我手中。你与他过招,一则探他武功深厚,二则探他杀人动机。但最好由他亲自说出来,那就再好不过了。除了这些,我也希望你能够一路保护他们二人安全。”玉墟分析道。 “你为何不亲自去?”黑影问道。 “倘若我走了,那玄真门有你来出面接管?”玉墟反问道。 “说的也是!看来此行,我是不去不行啊!”黑影有些无奈,但也无可奈何。 “你身份悬殊,不能太过显眼。否则,我们的计划就功亏一篑。到时候,我们可就真的可能要扑明月派的后尘了。” “你放心,我与他交手,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罢,那黑影便腾空而起,消失于夜色之中。 【试问题:1,神秘出现的朴公子千里送书信是出自本意,还是另有所图? 2,和玉墟对话的灰衣人又会是谁?他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第四十七章:幽夜密探,燕飞尾随终难忘 夜,很静。 “吱——吖——” 寂静的夜晚被这开门声打破,熟睡中的铁燕飞被惊醒了过来。 睁开朦胧的双眼,只见的一个如尘烟一般的朦胧鬼影关上房门向外溜去。 “深更半夜的,他究竟干什么去了?”铁燕飞起身察觉,见得马腾床榻之上早已无人。 为一探究竟,铁燕飞起身穿好衣物,悄悄地尾随了上去。 树林之中,一处荒废而有些破败不堪的房子里,有着两个身着一黑袍之人。 “公公,此事万不可操之过急呀!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万一我们把他逼急了,那——” “你可要记住!你要的是荣华富贵!当初可是你亲自拦下马车,投奔咱家的。咱家可没有骗你,当日便回宫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禀报于皇上。皇上听后,龙颜大悦,还说此次事情,你功不可没。咱家还特意为你说了句好话,讨得了皇上一番欢心。皇上说了,只要你办成此事,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日后准保你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是——” “别可是可是了!咱家听得都厌烦了,胆敢再诺索,当心咱家给你长嘴!” “小的是说,已经按着公公的吩咐办了。只是今日睡得有些沉了点而已!” “嗯!你做的很好!可是咱家也告诉过你,那样料多了,可是会死人的!” “小的自有分寸。再说了,他内力不是挺深厚的吗!这点儿量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 “呵呵!没想到你小子下手还挺重的,咱家喜欢!哈哈哈——” “不过咱家提醒你一句,人多眼杂,当心被逮着,那——” “公公放心,若被发现,小的绝不透露半句有关公公的坏话!” “嗯?”那公公一个眼神向他扫了去。 “呵呵!小的是说,绝不透露半句有关公公的话。” “嗯!这还差不多!”那公公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忘了告诉公公一件事,那小子已经离开了玄真门,希望公公可切不可让他再活着回玄真门啊!” “你放心!一切事宜早已安排妥当,保证让他有去无回!” “公公果然高明,小的佩服!佩服!” “还是你小的办事可靠!”说罢,公公便向旁边一人使了一眼色。 只见那人双手拖着盘子,那盘子上的红布被里边的物体顶的鼓了起来。 他被这新鲜感所吸引,看着那盘中鼓起的物件。公公笑呵呵的当着他的面将红布掀了起来。 竟是数绽白银及几叠银票。 “只要你死心塌地的为我办事,这后面还有很多!”说着,公公便从盘中拿起一叠银票,塞入那人手中。 “公公可真是客气了,小的只不过是再说了,这人多眼杂,小的也不敢多拿呀!” “既如此,那就先给你留着?” “留着!留着!” 公公摆了一个向后的手势,那人便退下了。 “如若计划有变,那就按第二条实施,切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小的明白!” 在淡淡月色下,那眉目似有些相识的感觉。为一探究竟,铁燕飞向前移了一步。 “咔嚓——” 身下的树枝被他一脚踩断,发出了咔嚓声。 “什么人!” 伴随着两声历喝,一串急快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赶来。 铁燕飞闪身跃入一土丘之后,隐藏了起来。 二人寻到方才铁燕飞所在的地方,却依旧未找到人影。 虽是在淡淡的月光下,但瞧的很是清楚。那黑色的斗篷之下竟是一华丽的锦衣,上锈有绣花及飞鱼图案,在雪地那淡淡的白光之下,显得如此庄重和威严。 “如何?人找到了没有?” “禀公公,没有找到!” “就这么大哥地方,他还能飞了不成!找,他没多远!”说罢,那公公便向二人使了个颜色。那二人见之,秒懂。 “我们走!” 率领数人便随那公公离了开。 见得那些人离开,铁燕飞这才起身。 可方一转头,便被两把利刃架于脖颈之处。 “小子!当真以为咱们会离去,你也太天真了!”那公公从黑暗中走出,接着道:“但咱家就是好这一口,就是喜欢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只见二人遮去了面容,只留的一双犀利的双眼,震慑着眼前的一切。仔细瞧去,架在他脖颈处的竟是两把锈春刀。 “嗯?” 铁燕飞突然向前方看去。那二人也随着他的视线向身后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铁燕飞两掌推向二人胸部,借的一空隙,闪身跃起。却不晓那公公一个飞跃,便闪身于铁燕飞眼前,一掌便将铁燕飞打趴下了。 就这样,铁燕飞被硬生生的押到了曹公公面前。 那人见得铁燕飞到来,立即调头背对着铁燕飞。 “跪下!” 一声厉喝,同时伴随着后方小腿肚处一阵疼痛。就这样,铁燕飞被人押跪在公公面前。 那曹公公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便斜着眼,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眼神,向身后的黑衣斗篷之人询问道:“是你带来的?” 那语气之中,多少带了点戾气。 “公公想多了,我怎么会带一个毫无干系的人出来呢!” “既然如此,那下次可要多长只眼睛了!”公公起身,道:“记住!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对于今日这第三个人来说,你看该怎么处置呢?” “依我看,他只是无意间路过而已,我看还是放了他吧!” “马腾!我就算死!也不会接受你的恩情。别以为你打扮成这个样子我就认不得你,即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这个朝廷走狗!竟敢勾结阉党谋害师傅!暗地里与这阉狗狼狈为奸,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嘴太臭了,掌嘴!”公公被气得面红脖子粗,向身边的随从说道。 “啪!啪!啪——!” “够了够了!再扇下去,估计嘴都得歪掉。”公公支开随从,一手捏住铁燕飞的下巴,借着林间透过的一丝月光,仔细的瞧了起来,可怜兮兮的道:“啧!啧!啧!瞧瞧这肥沃的脸,可真是太像了,可惜啊!方才没有瞧清楚,真是太可惜了!” “呸!” 一口吐沫从铁燕飞的口中吐到了公公的脸上。 “嗯!还挺烈!是个汉子!”公公从袖中取出手帕,将脸上的吐沫擦掉,道:“人家本想留你来着,这下倒好,咱家可没那个心情了!来人啊!” “公公且慢!” “怎么?你还想为这小子求情?这方才你都瞧见了,他那劲儿可狠着呢!若不将他除掉,恐你日后性命难保啊!”公公看了一眼身后之人,又转头看向眼前的铁燕飞,向身后之人提醒道。 “他只是无心之过,我看还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咱家可是皇命在身!泄露了机密,那可是杀头的!与你们这些江湖草莽可不太一样,整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只是念于你为朝廷立功的份儿上,今日便听你一句劝,冒天下之大不韪,饶了这小子。只是落入咱家的手里,想要全身而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多多少少也得留点儿东西才可以走啊!” “阉贼!你要干什么!要杀就杀——呜——呜——”铁燕飞话还未完,便被强压在地,将那方才擦拭过唾沫的手帕强噻于铁燕飞嘴中。 “这可是咱家多年以来都不舍得扔掉的啊!今日,咋家便将他送于你了!”一边又道:“只可惜今日未带那宝刀,暂且先委屈一下你了,马上就好!” 说着,便向身边一人使了一眼色。那人似笑非笑之间,看着四肢被压得死死的铁燕飞,说道:“小子,今天可算是你走运,是我为你操刀。若是别人,你还不一定能活呢!” 随着那一刀下去,铁燕飞疼的昏死了过去。 ———— 那人起身擦了擦手,向公公说道:“主子,那小子真值得您花费那么多冤枉钱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家若不舍的花费几个银子,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替咱办事。” “只是怕就怕他只是拿了钱,后面反水啊!” “你放心好了!他就好比咱家养的一条狗,好吃的,好喝的全给它,它也不一定能吃的完。再说了,这如今世道,那个人见了那白花花的银子无动于衷的,那不是傻子吗!” “哈哈哈——” “公公分析的有理!” 说着,众人便向林子外走去。 随着那一群人离去,一股股寒风带着几片仅有的残叶随风席卷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燕飞睁开了双眼。 望着那残月下的夜空,就只想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苍天似乎太过于残忍,他含着泪思索着一切。往事历历在目,为何他的人生如此不堪。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他紧攥双拳,狠狠地一次次砸向地面。 他想死,可死了又能怎样!他们依然逍遥法外。他要活,不但要活,还要活得风风火火。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包括今夜让他残废的人。 想到此处,铁燕飞咬了咬牙,翻身趴向地面,向前爬去。 他忍者疼痛,托着下体。即使很痛,他也咬着牙继续坚持着。 地面已被他划出一道血迹。寒风袭面,带着几片落叶,挡在他的脸颊,使他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待他取过落叶,一双秀丽的小脚出现于他眼前。真可谓是新罗绣行缠,足趺如春妍;他人不言好,独我知可怜。 他随即抬头看去,却让他终身难忘。 【试问题:1,另一名黑衣人是谁,会是马腾吗?他们的计划会是什么? 2,铁燕飞后面遇到的人将会是谁?会是鬼母吗?若是,鬼母又会如何做?】 第四十八章:燕飞痛心,血书再次识身世 “哐!哐!哐!”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何事?” “师傅!大师兄不见面了!” “什么?”玉墟急忙走出屋外,只见报信之人是马腾。玉墟立刻向马腾问道:“昨夜他可在舍中?” “昨夜,我入睡之前,他还在舍中。待今日我醒来,就不见了大师兄的身影。弟子原本以为大师兄去了练武场,可到了练武场,师兄师弟们都没有见到过大师兄!”马腾带有一丝担心的说道。 “昨日夜间可有人看见过他出去?” “弟子问过了,都没有!” “带领几个弟子马上分头去找!若未出玄真门,那他应该不远。” “是!师傅!” 看着离去的背影,玉墟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昨日王羽他们二人出走,今日他就消失不见,实属有些蹊跷。”说罢,玉墟也开始向后山走去。 殊不知,此时的铁燕飞早已在玄真门,他避开别人的目光,悄悄地向自己房间走去。却不晓被一名弟子发现。 “大师兄!是你吗?”一名弟子紧敲着房门,向屋内喊道。 铁燕飞深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狼狈,故洗了一把脸,向门外回应道:“呃——是我!” “大师兄!你可担心死我们了,马腾师兄说你昨夜未归宿,正在四处找你着呢。” “哼!假仁假义!”铁燕飞阴狠着脸,低声怒道。 “大师兄!你方才说什么?你可否开一下门,师弟们都想见见你!” “呃——没什么!”铁燕飞为避免察觉,再次回应道:“我现在不方便,待会儿我再出去见你们吧!” “那好吧!”突然那名弟子又折返回来。道:“忘了告诉大师兄一件事!” “什么事?” “师傅还不知道你已经回来,还在四处找你呢!我去同步一下师傅。” 铁燕飞本想阻止,那名弟子早已急步离去。 虽有一些担心,但听见师傅也在寻找自己,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这或许是自昨夜后,第一次看见的曙光吧!以防师傅发现端倪,故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苦寻昨夜未归的借口。 不到片刻,玉墟便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见数名弟子围堵在铁燕飞门口,玉墟摆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道:“没事了就都下去!” 弟子们无不被师傅玉墟的淫威吓得四散而去。 见四下无人,玉墟这才一副担心的样子走了进去,而后关上了房门。 “师傅!你怎么来了?” 看见铁燕飞的第一眼,玉墟便察觉到铁燕飞的气色不太好,便问道:“你气色怎么这般难看?” “我昨夜一宿未睡,所以——” “原来如此!” 虽是如此,但玉墟还是有些不放心,拉过铁燕飞的手,把起了脉,道:“为师还是有些不放心!让为师在看一下。” “师傅不用——”铁燕飞本想阻止,难耐玉墟一个眼神,他立马安静了下来。 “快而不匀,躁而不安,看他气色,面显苍白,这也不像啊?”玉墟一直紧盯着铁燕飞的双眼,心中犯起嘀咕,似要看个明白。 铁燕飞被师傅玉墟那目不转睛的直视盯得有些不自在,生怕看出些端倪,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脸斜视到了一边。 “他究竟在对我隐瞒着什么?”细想一番后,便问道:“你昨夜可曾去了哪里?” “回师傅话,徒儿昨夜一直都在房中,并未去过哪里。” “那马腾为何说你至今早都未见到你人?” “徒儿只是今早起得早,所以到外面闲逛了一圈,马师弟没有见到我,实属正常。”听见马腾,铁燕飞气不打一处来。回完师傅玉墟的话,心中道:“又是你在背后搞事!马腾啊!马腾!有朝一日!我定让你双倍奉还!以解我心头之恨!” 随着铁燕飞的一丝怒意,他的眼神也显露出了一丝狠毒。这让一直警觉的玉墟所察觉,心中不免怀疑道:“为何我一提马腾,他为何如此不高兴?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隔阂?” “嗯!既如此!为师也便不打扰你了,你且好生调养。待会儿,为师让厨娘为你备些补汤,以便让你早些好起来。” “徒儿谢过师傅!” “嗯!”玉墟虽有一丝怀疑,但也未在停留,转身离去的同时,也不忘了在房间里扫视一圈,而后匆忙离去。 铁燕飞也似乎感觉到了眼前的师傅玉墟明里是在替他着想,其实暗里却时刻都在怀疑着自己。这让他心中感到无比难受。 “你可是我的师傅啊!从小到大,你无不像一位慈祥的父亲,呵护着我们。可今日,你为何如此怀疑徒儿。究竟是徒儿哪里做了对不起你的事!”看着消失的背影,铁燕飞的眼神变得无比沉重,他的心竟然如此难受,他甚至连关上门窗的力气都没有了。回头看向那空挪挪的床榻,铁燕飞脑海中始终回荡着几句话:“他是该死!但还不是时候!你若现在杀了他。到时候,黑白两道都要杀你!包括你的师傅。到那时,我可救不了你。现在留着他,虽是有些碍眼,但对你我都有好处。毕竟有的事情还需要一个人来顶替。待你神功大成之时,计划也该实施的差不多了。到那时,才是你一展身手的时候。当然,也必须要有一个让他们死的理由,那要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报你心头之恨!不是吗?” “合适的理由?”看着马腾的床榻,铁燕飞心中一股狠意,冷冷地笑道:“相信你的末日很快就会到来!到那时,我也让你尝尝这钻心刺骨般的疼痛。” 而此时,王羽与素心也赶到了家中。 显露在王羽眼前的家,竟是一片破旧不堪的景象,似有人翻找过什么东西一样。这让他心中无比的担忧起来。他看向那被贴上封条的门,心中似有了答案。 “衙门里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他们究竟在找什么?”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向门方向走去,一手将封条撕掉。 “吱——吖——” 伴随着开门声,一丝灰尘跌落而下。他第一眼便望向那曾经悬挂画卷的墙壁。好在一切都安然无恙。那悬挂画卷的墙壁除了没有了那幅画卷,一切都很平常,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为确保安全,王羽食中双指并拢,摸索着墙壁的不同,探索着曾经那个放置锦盒与血书的暗台。 “师弟!你在找什么?”素心有些好奇。 “我找到了!”王羽高兴之余,双指用力,向里按压而去,那墙壁在他手指处塌陷,露出一个不大的暗台。 一切还是如当初那样的摆设。自当他看见那个曾经自己放回去的血书,王羽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 他抬起抖颤的右手,再次取出那份鲜血淋漓的血书。与此同时,泪水也浸湿了他的双眼。 “师弟,你怎么了?”素心也似乎预料到了什么,规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伯父伯母若泉下有知,他们也不想看见你这样。” 王羽再次打开那份血书,仔仔细细地揣摩着那血书当中的内容,再次结合种种,过往至现在,脑海中的画面一一闪过。他似乎知道了其中的秘密。 “小时候,我曾听街坊邻居说起过,说我是被捡来的。看来,这一切都并不是空穴来风,一切都是有根据的。”王羽有些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 看着那血淋淋的字体,如临现场般的内容,再结合王羽现在的表情,素心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莫非你亲生母亲是这陆婉儿?” 她有些吃惊,但又哪里觉得不解。只见的王羽向她一一解释了起来,道:“我自小追随父亲山中狩猎,很少到城中游玩。那幅画像,还是后面托人画上去的。我爹娘一直教导我,说她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万不可懈怠。记得有一次,我未将爹娘的话放于心上,说那画像的不是,我爹就让我跪在那幅画像之前,将我狠狠地抽打了一顿。后来,久而久之,对那画中的神仙姐姐有了崇拜之心,让我有了学武的念想。可爹娘死活不让我去学武,甚至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如今看来,那些看似不合理的事情,现在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难道那幅画像是你娘亲?而你养父养母之所以不让你习武,就是秉承了你亲生爹娘的遗愿,让你远离江湖。如你养父养母那般,平安度过一生。”素心看着王羽取出脖颈处悬挂的玉佩,总算是明白了些什么。而后又补充道:“他们虽是你的养父母,但他们的确很伟大,直到临终前,都还对你隐瞒着真相。” “可是我终究违背了父母遗愿,弃他们而去,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一手狠狠地砸向地面。 “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虽然听说是因疾病引起,可为何你的家中如此凌乱,显然他们是有目的而来。我想伯父伯母及那些村民绝非死与这场疾病,很有可能是谋杀。这场疾病很有可能只是他们掩盖真相的借口。” 经师姐素心一点拨,王羽也似乎明白了起来。向门外观望一番无人后,低声道:“莫非是与这县衙官吏有关?” “这一切也不无可能。” 二人低声叙谈,却不知一切都被在监视之中。 那人一身便服,透过门窗,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屋中的一切。 步子放的很是轻匀,绝对让人察觉不到。 还未等那人反应过来,也许是他观察的太过于投入,才会命丧其手。 “咔嚓!” 一手紧掐他的咽喉,一声脆响传来,那头便无力的倾倒于一边。 王羽二人察觉声响,立刻将物体收起来,向门外赶去。 二人四处张望,却不见得人影,回头时,却不经意间发现地上多出了一条两道沟壑。很明显,那是被人拖走的。二人不敢大意,沿着这条沟壑追了上去。 【试问题:1,铁燕飞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会黑化吗? 2,门外探听的会是什么人?那上前杀死此人的又会是谁?】 第四十九章:锦盒密函,二人切磋识真假 他们二人沿着那两道沟壑一路追寻到了河岸,便失去了踪影。 “怎么会没人呢?”王羽有些奇怪。 “不好!调虎离山!” 二人立刻向原路返回。待得他们回到院子,只见一个头顶帷帽,一袭灰衣之人已向林子中飞去。他们终究是错过了一步。却不知那灰衣之人离他们并不多远,方才只不过是他造成的一个假象而已。 看着消失的身影,王羽似乎知道他们要找什么,眼神不由得向自己的包裹扫视了一眼。 后山,此处背靠一片树林,记得这里是王羽小时候与爹爹打猎时,经常走过的地方。除了两座无名的坟堆,又多了两座高耸的土包。唯一不同的是,那两名土包前树立着两座石碑,那上面的字体鲜红如血,好似刚刚立上去的一般,就连那石碑也是崭新的。 “不对!有人来过!”让王羽有些吃惊的是,那四柱坟堆前都有香烛之火。只不过,此时的香烛早已燃烧完。 “看来这个人应该离我们不远。”素心仔细看了看燃烧后的香烛,起身向四处张望了起来。 “想必就是此人掩埋我爹娘的。” “看来这个人一定知道你爹娘的真正死因,只是他此时不与我们相见,想必定是有难言之隐。若非如此,他又何必躲躲藏藏,不肯与我们相见,对你说出真相呢!”看着那鲜红如血的大字,素心从王羽手中取过几炷香,道:“他们虽是你爹娘,但在我心里,他们是伟大的。全天下的父母,像他们这般无微不至的,至死都还在护着你,可见他们一点都不普通。我这一拜,即使拜给伯父伯母,也是拜给我爹娘!所以,我这一拜,是应该的!” 王羽也并没说什么,只是同师姐素心一起参拜起了爹娘。 “他们这一去,我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家!” “师弟莫要伤心,没了伯父伯母,以后,这玄真门便是你的家。师傅便是我们的父母,以后我也可以是你的姐姐。”素心看向王羽,而后将视线移到了石碑上那几个鲜红色的大字之上,对其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不用担心。以后的路,我会陪着他一起走完,无论刀山火海。我一定会像你们那般,护他周全,时时刻刻为他而着想。” “师姐!这——”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毕竟我是你师姐。再说了,师傅也曾嘱托过我,一定护你周全,我只不过是秉承师傅嘱托而已!” “我不知道我身上究竟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说了,如今真相尚不明确。师姐跟着我,恐遭连累,这样可能会——”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他们若真想动我,恐怕也得吃些苦头!”嬉笑之间,素心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王羽道:“师弟,你不是还有一个锦盒吗,不知那锦盒当中是何物,想必一切答案都在那锦盒之中。” 经师姐素心这么一说,他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镜盒。他立即从包裹中取出那锦盒。 二人仔细看去,却见那镜盒四周虽有缝隙,却不知从何开启。只见正面有一凹槽,形似凤凰图案。 “怎么这么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始终想不起来!”王羽端详之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师姐素心拿过锦盒,放正了仔细一瞧,她倒也有些眼熟,抬头看王羽时,才发现了开锁的钥匙。 “这不就是你胸前的玉佩吗!”素心激动地说道。 王羽取下白玉凤鸾玉佩,与其一一对比,果然相同。便将那白玉凤鸾放入凹槽之中。 “咔——” 一声脆响传来,那镜盒果然被打了开。 只见那镜盒之中有一封密函和一块黄色金龙手帕。 王羽先是取出那金龙手帕,将其散开,在暗光之下,只见那黄色金龙栩栩如生,如同一条活龙被禁锢其中一般,时时刻刻有龙形暗影在那上面腾飞。透过光线,却显得平淡无奇,再无其他。 二人不由得为此奇怪。 “咦!那信函内容是什么?”素心看向盒中密函。 王羽取出信函,抽出里面的信纸,却见得那信纸已有些年头,且纸质如煌,上著有黑字,占据两页之多。王羽从信纸右侧开始看起: 自古亘始,大地初开。雰雺苍苍,薄暮暝暝。天地有炎黄,其腹有五珠。各行其道,五行正属。为浊清天地,故吐哺明珠。天朗玄空,化为五龙。镇守五方,永世长存。后有黄生五族,钧·樟·凼·灵·冉,各追其分。誓有镇守山河,与地长存之言。伍乃钧系一族,行至西边,有一阴山压路,便逢道开山,开宗立派,取为明月。以卷其分,以剑为道。固守此山,永保太平。伍亲系黄命,舍己立仁于天地之间,镇守龙脉于一方之中。伍以此誓,见此书者,系为钧系子孙。延黄命之令,秉天地之气,舍己立仁于天地!不得有违!违者,天必罚之! “看来我们就不该打开它!”当素心看见后面那一句,心情立马变了。本想会探个究竟,未想会这般晦气。 “估计这就是我们的命吧!”王羽也有些无可奈何,但念及都为正义之气,他还是很高兴,向师姐说道:“这个叫伍的人发誓也的确够狠的!这下倒好,本想归隐山林,可能都无望了。不过这秉天地之气,舍己立仁于天地也是为了天下百姓,又有何不可,我看师姐就不必担忧了!” “可是你不觉得这个叫伍的人实属过分了些吗?他倒好,一点也不体会别人的感受!”素心感觉似乎言过了,便向王羽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不要误会!” “师姐说什么呢!我怎会那么多心。”随后看向书上内容,他这才恍然大悟,道:“他们很有可能就是为这明珠而来!” “可是这上面不是说有五珠吗?”素心拿起书信,在次看了一遍,道:“原来明月派只是镇守的其中一个。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想必还有其他门派。这么说来,那些人也是为此明珠而来。” 王羽第一次感觉到了压力,那种无形之中的压力,或许就是因这份信纸内容才会如此吧。他将手上的东西原封不动的放回锦盒,转头看向身边那两个高耸的土丘。 他有些精疲力尽的跪于二者前面,泪水早已浸湿了他的双眼。他终究没有忍住,泪如泉涌,制止不尽。 素心明白他此时的感受。心中道:“哭吧,尽情的哭吧!哭出来,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不知不觉间,素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流泪。她含泪看向四周,却发现一身影从树林间闪过,似是一个身着一灰衣之人。由于距离较远,他也并未看清。见其离去,他也将刚拔出的剑又收了回去。 山下的树林之中。 “难道这个叫王羽的人,他才是赵正厢?”灰衣之人看着山上跪拜的二人,心中思索道。 突然,一股急风向他这边而来。 “哗哗哗——” 灰衣之人翻身躲避,跃到了另一边。而他方才所站之处,是一个身形微壮的黑衣之人。 “你就是朴公子?”黑衣之人问道。 “没错!你又是何人?”朴公子向眼前的黑衣人问道。 “呵呵!”黑衣人并未急着回答,轻笑一声,道:“恐怕这朴公子并非你的真实身份吧!” 见黑衣人如此说话,且第一句便确认他朴公子身份,这让他想起了前一天送信的事情。一下便估摸到了来人的身份。 “你一个玄真门的人,没必要关心这些!你应该管好你自己的事,还是好一些吧!” “你倒是挺聪明的吗!一眼便瞧出我是玄真门的人。”黑衣人的确没有料到,这位自称朴公子的人一眼便识出了他的身份。再次向他问道:“我只想知道,你与当年武林盟主胡啸天是何关系?” “这还不简单?论起辈分来讲,我也顶多是他徒弟,你看这下满意了吗?”朴公子轻笑一声,向其不紧不慢的说道。 “哼!油嘴滑舌!快说出你的身份,否则——” “否则?否则怎样?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我?我想玉墟掌门派你前来,可不止是为了打探我的身份这么简单吧!难道他们二人,你就不管了吗?” “有意思!你是怎么识破我身份的?” “这还不简单!朴公子这三个字,除那两名弟子外,我也只对玉墟说过。而如今玄真门事务繁杂,他总不会自己前来吧!再说了,如今玄真门已非当年,门中只有玉墟一个人掌管整个门派。那当年炽晨堂堂主辰奉阴因身受百螟蛊虫毒害,一生将自己囚禁于炽晨堂,而至于那个重阳子为何会突然消失,我想前辈心中是最清楚不过了!”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些东西你一清二楚,都知道!”突然那黑衣人话音一转,向其问道:“难道你是魔门中人?” “非也!非也!我说过!我姓朴,名公子。一个喜欢爱打抱不平的江湖侠客而已!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朴公子依旧不慌不忙的说道。 “看来你我只能是手底下见真招了!”黑衣人闪身便向朴公子攻去。 【试问题:1,根据信函内容,二人分析来人很有可能为书中明珠而来,你觉得对吗? 2,经朴公子的分析,你觉得后面出现的黑衣人会是谁?会是重阳子吗?】 第五十章:真伪难辨,急扑宇州寻踪迹 黑衣人所出之拳犹如猛虎下山,激起一股热浪,从朴公子面前飘过。险些将朴公子的帷帽打翻在地。那朴公子只是闪身躲避,便轻松化解。说来也怪,那黑衣人虽来自玄真门,但所使招式却非玄真门功法。 “难道是我方才猜错了?”这让朴公子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 也不知是黑衣人有意误导,还是另有隐情,朴公子也并未想那么多。当然了,他之所以一直躲避,未出一招,只是不想陷入圈套之中。黑衣人有意近身搏斗,实为借机掀起帷帽,查探这位朴公子是何人而已。 殊不知二人都在有意隐藏自己的功法。看似杀气腾腾,实则虚晃一招,探清虚实而已。却不知二人的搏斗早已被探子所察觉。 而那朴公子也似乎有所警觉。与其拉开距离,制止了战斗。 “你在这样打下去,不但没法知道你想要的结果,还会让小人有机可乘!” “小人?”黑衣人有些诧异。 “哼!亏你还在玄真门隐藏了这么久!这一点小小的动静你也察觉不到!依我看,就凭这一点,你就已经输了!” “我承认!你的确很聪明,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那又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我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因为从某些方面来讲,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好!只要你远离他们,我保证不会影响你。” “我说了!在某些方面来讲,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朴公子再次强调道。 “你也是在保护他们?”黑衣人有些不确定,再次确认道。 “我一个江湖侠客,难不成还会害他们不成?” “我虽不知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倘若对他们不利,我绝不会轻饶你!” “你放心!自始至终,我都不会害他们。”朴公子也懒得与他啰嗦,闪身便消失于眼前。 “这人究竟是何身份?为何我来此的目的他都知晓?” 看着眼前这两座土包,素心有些不明所以。向王羽问道:“为何他们二人却没有立墓志铭?难道是——” “因为他们的名字太过于显眼,所以才没有刻上去。我现在总算是知道当初我爹,也就是现在的养父为何没有给他们立墓志铭的原因。”王羽看了一眼那两块高耸的石碑及鲜红如血的墓志铭,回头望向这二十多年,已杂草丛生的土丘,深深地说道:“现在也是该给他们一个身份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座高耸的土包前,终于树立起了两块崭新的石碑。那鲜红如血的字在斜阳下显得有些刺眼。 看着眼前那四座石碑,王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王羽口中得知陆婉儿夫妇二人的遭遇,素心也起了崇拜之心。看向王羽,向他说道:“他们二人虽已过世,但功名尚在,他们也是护你们才遭此劫难。就让我们为他们再送最后一程吧!” “他们终究是为了我,而豁出了性命。假如不是我,也许他们会安然无恙地活着!” “只可惜没有假如!现实就是这样。除非你能掌控生死,否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掌控生死?怎么可能,这世间哪有这般神奇,都是传言而已!” “也不见得!”素心有意看了一眼王羽。 王羽这才知道那锦盒内书信上的内容。感叹道:“也许是有吧!” 说完,便将那手中的纸钱洒向于空中。 漫天纸钱缓缓坠落,在夕阳之下,显得有些落寞凄凉。上天似乎知悯人心,竟在此时下起了雪来。 “爹!娘!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你们相见。但孩儿相信,这一天也不会等太久。孩儿必定竭尽全力,刻苦学习。不负爹娘嘱托,将爹娘的话牢记在心!” 看见明事理的王羽,素心也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师弟!接下来,你可有何打算?” 王羽看向师姐素心,那两块高耸的石碑让他似乎有了一丝希望,起身走到石碑前,道:“我怎么会将这事给忘了呢?倘若他们真是被人所葬,一定会有人去石匠铺!”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如果真是那位朴公子,我想石匠铺一定会留下可用的线索。只要找到他,伯父伯母的死因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二人再次向眼前的四个坟堆磕头拜别后,转身便向山下走去。 见得二人离去,一个身形猥琐的男子从那草丛中闪出。只见他穿着简朴,似是一普通百姓。但身手却甚是敏捷,几步便来到了那刚刚竖立起来的新石碑面前。 “慈父赵月恒?慈母陆婉儿?”看向那王羽二人消失的地方,得意扬扬地说道:“大人猜得一点都没有错,果然是明月派后人!” “奇怪!我方才不是亲眼看见他将那锦盒亲手埋在这边的吗!怎么消失了?”那人在墓前四处寻找着那个被埋的锦盒。突然,在赵月恨墓碑前停了下来。只觉脚下土层有些松软,与别的地方有些不同。于是,他便将那土层抛开。 “果然在这里——”那人还未起身,脖颈处便传来一股凉意。 “把东西交出来!” 来人正是那朴公子。只见他将剑刃紧架于那人脖根之处,冷冷的向其说道。 出于对死亡的恐惧,那人不得不束手就擒。将那手中的锦盒向身后之人接了过去。 “说!是谁派你来的!”朴公子一手接过锦盒,冷冷地向眼前的人问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 “别废话!再敢啰嗦!小心人头不保!” “好!好!好!我说!我说!”那人紧咽了咽口水,道:“是县——呃!” 那人话还未完,便传来一声惨哼。朴公子上前查探,才知那人已自杀身亡。 “哼!倒是还有几分骨气吗!”朴公子收起宝剑,回忆着那人方才口中所说的话,道:“县衙?莫非他也是县衙中人?” 而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那锦盒却显得十分沉重。这不得不让他怀疑起来。他仔细瞧去,却见那锦盒缝隙处有一些粘土。 “呵呵!没想到,他倒还挺聪明的。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他了!”见此,那朴公子才知道这手中锦盒真伪。心中不由地道:“想必这镜盒内的东西一定还在他身上。” 城内一片繁华,人潮熙熙攘攘,那勾栏瓦肆之中更是一片热闹。 台下,那人身着一身华丽的锦衣,微眯着双眼,一手指敲打着桌面,晃动着小脑袋,附和着那台上轻歌曼舞的节拍,一时陷入沉醉之中,不能自拔。 此人正是那县衙知县曲长青。而他身边那尖嘴猴腮之人正是他的师爷范冲。 “大人!不好了!”一衙役挤开人群,急匆匆走到前排,向其说道。 “吵什么吵!别扰了本县的雅兴!滚开!” 范冲立即向衙役使了一个眼色,那衙役便走到身前,向他讲述了一番。只见他瞄了一眼沉醉于歌舞之中的这位大人,向衙役向后摆了摆手势,道:“你先下去吧!” 看得衙役离开,范冲这才贴附于曲长青耳边,向其说道:“大人!您派出去的密探被杀了!” “什么!”在场的众人都齐涮涮地看向他。就连那台上的歌舞也因他这一声惊呼而停止了。 见大呼之下,惊扰了众人,这才向舞台上喊道:“别停啊!接着奏乐!接着舞!” 这才回头低声向师爷范冲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大人请进一步说话!”尖嘴猴腮之人左右看了一眼,向大人说道。 二人随即离开了这个热闹非凡的庭院,向着府衙方向走去。 县衙停尸房内。 看着眼前躺在木板上的尸体,曲长青用手帕紧捂住口鼻,向那名衙役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有人来报,说那二人于昨日已至家中,故派了一人前去查探,却被人杀了。而且大人您派的那位也在半道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二者同一时间死去,这实属有些蹊跷啊!” “可查出有用的线索没有啊?” “属下无能,至今都没有查出那个杀人凶手!” “一群没用的东西!要你们有何用!” “属下该死!该死!” “滚出去!” “是!是!小的这就告退!”一声厉喝之下,那衙役如丧家之犬,狼狈的逃出门外。 “那仵作怎么说?”曲长青转头看向身边的师爷范冲。 “那仵作倒也没说什么。您派出去的那一位的确是意外身亡,只是——” “只是什么?”曲长青一脸疑惑的看向师爷范冲。 “只是按着这时间来推理,那个意外死亡的恐怕也绝非偶然!”师爷范冲推测道。 “你是说,他也是被人谋杀,只不过凶手太过狡猾,制造了假现场,来蒙蔽本大人?” “大人果然聪明!” “聪明个屁!”曲长青斜瞪了一眼师爷范冲,怒道:“你顶了个脑袋也不思考一下!他们即是同一时间死去,但两者案发现场间隔足足有十多里!难道那杀人凶手还能七十二变不成?再说了,如果都是同一人所为,为何那个却被掐断了脖子?他就不会制造一个一模一样的案发现场吗?” “大人分析的是!小的糊涂!小的糊涂!”师爷范冲连忙哈腰,应声附和,而后又向曲长青说道:“如果真按着大人的说法,这凶手可能是两个人!” “你是说他们二人?” “难道还有其他人?”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但还是欠些考虑,既然是他们所谓,为何杀人却这么明目张胆,难道他是在给本县示威?”曲长青思索片刻后,道:“如此看来,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有人在监视他们。” “大人,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须得慢慢斟酌才是!你且派人继续监视,记住!要加倍小心,切不可露出蛛丝马迹,引人怀疑!一有情况,马上来报!” “是!大人!” “还有!”曲长青指了指眼前的两具尸体,向范冲提醒道:“此事万不可张扬!一旦泄露,上头可就不好交代了!你明白吗?” “小的明白!明白!”范冲连忙点头,而后又问道:“不知大人上头指的可是朝廷那边?”“无论是那一边,我们都不好交代!目前首要问题就是监督好他们二人。另外,你在加派人手,四处寻找可疑人员,一旦发现,立刻抓捕,决不能让他们逃了!”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安排!” 待那范冲离去,曲长青这才长叹了一口气。看向死尸,突然感觉周边似乎冷了许多,竟打了个寒颤。随即,曲长青头也不会的向门外急匆匆跑去,离开了这个让他有些心惊胆战的地方。 “报!大人!在下有要事要报!”那人飞快的步子,险些将刚出门的曲长青撞个面怀。 “何事!这么慌张!”曲长青不由得白了一眼来人,险些被来人吓出心脏病来。 “小的发现有两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小的怀疑咱们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二人所为,大人看要不要——” “此二人现今何处?”曲长青似乎有了些眉目,向来人问道。 “大人放心!他们二人现今还在城外!小的已经派人将他们秘密监视起来。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地格杀!” “如果真是为那两个玄真门的小子而来,就你派出去的那些草包,恐怕早就遭人灭口了!你去告诉他们,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们是何目的!另外,转告城防大人,就说这几日有逆贼闯入,让他加派人手。切不可让他掉以轻心!”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通报!” 【试问题:1,朴公子究竟从锦盒里看见了什么?锦盒内会是信函和那金龙手帕吗? 2,曲长青布下天罗地网,他会如愿以偿,能抓到朴公子二人吗?】 第五十一章:天罗地网,坐谈听访辩真假 宇州城内的夜晚虽不及京城那般热闹繁华,却在这东南地区,也算是一个有名的繁华地带了。却不知这繁华的背后,却暗流涌动,到处布满了杀机。 二人奔波一路,早就寻得一客栈,歇息了下来。二人随便点了些点心,吃完便入睡了。 次日清晨,天空荡满了霞彩。天,是格外的耀眼。 而城门处,重兵把守,里里外外,都有士兵严格搜身。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大人说了,这几日有逆贼乔装混入城内,你们可要给我盯仔细了。一旦放走了,你们知道会是什么结果,都明白吗?” “明白!” “好!” 只见一位身形与那朴公子很是相似的女子向这边走了来。 也不知本就如此,还是故意伪装,那脸也说不上的黑,但也不是太白。见得城门上众兵把手,也丝毫未感觉到害怕。肩上扛一包袱,昂首阔步地向城门方向走去。 “你站住!” 女子被一士兵拦了下来,向其问道:“你是干什么的!” “回这位大哥的话,小女子是进城探亲的。” “进城探亲?”那士兵有些不相信,接着道:“可有凭据啊?” 女子随后从袖中取出纸质东西,递给了士兵。 士兵依据纸上内容对完确认无误后,便再次检查起了包袱。 只见那包袱内全是些衣物,而后便返还与她。 “嗯!可以了,进去吧!” 进入城中的女子找了间清静的茶棚,吃了酒水,这才准备离去。此时,却见王羽二人辞了客栈,也向这边赶来。 “当——!” “当——!” “当——!” …… 片刻后,只听得一阵声响传来。二人闻声看去,只见地一石匠铺传来雕刻石碑的声音。二人起身来到石匠铺屋内,透着一丝光亮,石沫尘子漫天飞舞。 那人光着膀子,也顾不得寒冷,一锤又一锤地砸雕着石碑上的字迹。 “敢问这位大哥,前几日贵铺可有一位姓朴的公子来此购买过石碑?”素心上前问道。 “来是来过,只不过他给了我们一些银两,托人将石碑送于他爹娘墓前。之后,他就消失了!” “那大哥可曾见过他的样貌?” “他整个人包裹得都很严实,我是没见过!” “看来想要找到他,还很难。”王羽不由得一声长叹。 见二人为寻人而长叹,想必心里也是很着急,于是,那石匠便告诉他们一个人。 “我见你们为寻人而发愁,想必也是有急事才会如此。”石匠指着远处不远的府邸,向二人说道:“你们倒不如到那里边去问问,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不知那里边是——” “那樊府中有一小姐,长得貌若天仙,且聪明伶俐,人送外号小诸葛。只要是问过她的人,无不被其折服。你们不妨去问问她,或许会有一些线索。” 听到此处,二人似乎看到了希望,向石匠连忙感谢。 不过那石匠向二人提醒道:“不过,若想进得府邸,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无论有多难,我都要试上一试!” 说罢,二人便点了礼品,前去拜访那位樊府小姐。查探是否真有这般奇事,也好从中得知一二。二人寻得大宅,敲了敲门,喊道:“请问有人吗?” “吱~吖~!” 那朱红色的大门被人拉了开。 出门迎接的乃是一个年方二十出头,身着灰色便服的仆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 “敢问樊家小姐可在?我们有一事需要她帮助。”王羽问道。 那朴人并未急着回答,先是看了王羽二人一眼,且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二位可是从亭台山上下来的?” “正是!”二人同声应道。 “我家小姐知道二位定会临登此处,故提前备了美酒佳酿,坐等二位来品尝。请二位随我来。”朴人一脸欣喜,向二人说道。 看着进入樊府的二人,女子喝了酒水,似在谋划着什么,而后起身离去。 “不愧是小诸葛,这一点也能算到!怪哉!” 二人面面相觑,不禁对这位若水姑娘产生了好奇,随那仆人跟了上去,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 “二位这边请!”那朴人带引着二人抄过花径小道,掠过池塘边的几棵柳子,向着一座拱桥上走了去。 隐约间,琴声四溢。犹如山泉浅响,溅出半半水花;又如清风划过竹海,掀起一波浪潮。时疾时缓,时扬时抑。那漫天的蝴蝶影子也着实为其着迷,醉了几分,躺在菏辨上,风刮也刮不下来。 绕过假山,前方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道。小道的尽头乃是一个稍大的亭子,亭子的周边被粉红色纱帘所罩。轻风拂过,哗哗作响。 老远的,一股香味儿便扑鼻而来。 二人定眼细看,那女子半掩缚纱,一双凤眼,定睛细看,如带水一般,都要赛过那广寒宫里的嫦娥了。随着莲花香芦里的烟缓缓腾起,飘带也随风在空中打着转儿,扬个不停。纤指如玉,轻挑琴弦,一个个音符骤然而起。 那女子停了手中琴弦,起身向二人躬身道:“小女若水,见过二位!”。 二人也回了回礼,道:“姑娘有礼了!” 指着旁边的座位,道:“二位请坐!” 待的那二人坐了下来,若水瞧了瞧王羽,道:“想必这位就是王公子吧?” “正是!”王羽道。 “那这位……” “噢!这位是我的师姐,名叫素心。”王羽有些急迫的代师姐素心回答道。 “二位远仆于州,可为了调查那村子中的案子?”若水问道。 “正是。”王羽深觉疑惑,不知这若水是怎知道的,便问道:“不知姑娘是从何处得知我二人来此定是为了此案?” “若水村中救济伤者时,得闻公子探过双亲。此案疑点颇多,是聪明人都能瞧得出来。公子不会不知道吧!”若水还未等得王羽开口说话,又接着道:“听闻村中一人说过,说公子年少之时,曾盗窃尸骨,行医救母。今日得见,真是幸会!” 此话一出,那王羽顿时有些难堪,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哎呦!我的小师弟!没看出来呀!这事儿你也能干得出来?”素心两手交叉,斜着脑袋盯着身旁坐着的小师弟王羽,一副冷若冰雕的眼神只让王羽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王羽一手遮脸,低头猛喝了一杯酒,以此来壮胆。却未料,这胆未壮起来,却辣得他不行。 “那人曾讲,为盗尸骨,险些葬送虎口……”若水羞着脸,轻轻一笑,故意说道。 “姑娘嘴下留情,别揭我老底儿啊……”若水的话使得王羽有些难为情,低声向若水求饶道。 “公子乃难得的孝子,若水实属敬佩!”见此,若水也便收了手,替他说起了好话来。 “小师弟!好样的!”素心一手搭于王羽肩膀,如哥们一般,啧啧地赞起了小师弟,道:“我的小师弟就该这样!” 而此时的王羽心中也猜了个大概,定是那王三干的好事,心中道:“好你个王三,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二人的动作,倒是让在看的若水有些难为情。她便回到了原位,抬起那纤纤玉手,又拨动起了琴弦。 “二位此来,实属不易。若水特备了美酒佳酿,只待二位品尝。请!” “姑娘多谢!”那王羽正准备就食,却被一旁的素心拉了下来。那素心的眼神给了王羽几分警惕之心。 “二位放心!若水并无恶意!再说了,若水与二位也是初次相识,也未曾有过恩怨,又怎会加害于二位呢?”若水解释道。 “我们知道姑娘并无恶意。只是来此途中,我二人早已吃过点心,就不劳姑娘多费心了。在下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姑娘一番,不知姑娘可否愿为在下解答一二?”素心道。 “二位请讲。”若水并未犹豫,而是很直接的说道。 “不知姑娘可否认识那朴公子?”素心问道。 “朴公子?”若水定了定神,有些意外。 “没错!”素心轻轻一笑,接着讲道:“姑娘既然去过村子,也能从村子中得知小师弟少年之事,想必关于朴公子一说,姑娘也不会不知道吧?” 那若水并未急着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笑。 “若水姑娘为何发笑?”一旁的王羽不解,向若水问道。 “不瞒二位,那位朴公子正是小女若水所扮。”若水毫无隐瞒的说道。 “敢问若水姑娘,可曾用过香身丸?” “香身丸?”若水不解,问道:“不知素心师姐为何如此问?” “在下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若水姑娘若有难处,也可不必作答。” “据记载,此香丸是把香料研成细末,炼蜜成剂,杵千下,丸如弹子大,噙化一丸,便觉口香五日,身香十日,衣香十五日,他人皆闻得香,又治遍身炽气、恶气及口齿气。若水自小便对这檀香甚是喜爱。只因香料精贵难寻,且炼药手法过于繁杂,也曾未用过,只以平常香料代替而已。除此之外,也再无用过其他的香料。”若水看着眼前的二人,细细说道。 素心看了看莲花香炉,笑了笑,随口便吟道:“西风太液月如钩,不住添香折翠裘。烧尽两行红蜡烛,一宵人在曝衣楼,” “没想到素心师姐对熏香还颇有造诣。”若水连连夸赞道。 “在下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与若水姑娘相比,还是不及啊!” “不知姑娘对此案是否有所耳闻?”王羽终于找的时机,插了个话题。 “公子指的可是……” “没错。不知姑娘对此案有何看法?” “此案可看为两案。其一,令尊令堂身死之谜;其二,那便是村民无故得其怪病。”若水的话倒是惊住了二人。只见得若水又继续说道:“此两案虽无多大关系,却实则为一案。” “姑娘为何如此说?”王羽追问道。 “顾名思议,这二者都是发生于同一地点,此为其一;其二,那便是这些村民都与令尊令堂大人有着街坊邻居般的关系;其三,却是一般人难以察觉的地方,却也是最引人怀疑的地方。那便是令尊令堂逝世之后,村民便无故得其怪病,这二者之间相差时日也不超过一天。不知二位可否看懂了其中的含义?” 二人面面相觑,似乎懂了些。 “这么说,那村民无故得其怪病是有人故意为之?”王羽似懂非懂的看着若水,有些不解的道:“可此人为何却唯独留下村民性命呢?” “这就是凶手的高明之处了。”若水莫测高深的笑道。 “若水姑娘的意思是说此案从头到尾,都是经凶手一手策划好的布局。最终目是等一个人的出现?”素心想了想,说道。 “素心大师姐可真聪明,若水佩服!” “可凶手难道不知道官府会搅进来吗?”素心有些不太理解。 “官府不但搅了进来,还随街抓了一乞丐充当杀手。一日未过,凶手便自缢身亡,死于牢中。这也太可笑了吧?” “公子难道没有看出来,此案从开始到结束,官府都只是一味地装腔作势。而他们却将予头指向了朝延的镇国大将军。既然那乞丐已然招供幕后主使人,却为何还要自杀于牢中呢?这显然不合乎情理呀!” 【试问题:1,城门神秘出现的女子会是谁?真正的朴公子究竟去了哪里? 2,若水自称朴公子是自己,会是她吗?】 第五十二章:百般试探,王羽舍命救若水 若水起身,又慢慢地讲道:“再说了,这大将军远隔千里之遥,为何要派一个街头乞丐潜入村中行凶杀人呢!又是何物让将军如此不远万里派人暗杀,难道就不怕此物会落入他人之手吗?顾名思义,此说法于理不合。如此以来,便不攻自破。而官府的如此行径只是证明了他们只是想借此案之手,来铲除异己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将军也是被人冤枉的?可既如此,为何官府还要派人日夜守着村口?”王羽有些不明白。 “二位如何肯定守着村口的就一定是官府之人呢?”若水反问道。 “那他们是……” “若是官府之人,定会不定时地寻查村子的任何角落。可他们却按兵不动,既是疫病,为何他们却安然无恙?此种种疑团,不得不引人怀疑。” “若水姑娘如何肯定村民得的就不是疫病?”素心不解。 “二位不是也在村中逗留过吗?为何到今日却也是安然无恙?可想而知,此疫病的说法只是官府造出的一个幌子罢了!”若水道。 “既已如此,若水姑娘既是那位朴公子,想必村民得的什么,也应该知道吧。”素心问道。 若水并未急着回答,只是看了二人一眼,愣了半晌,才向二人说道:“他们得的不是疫病,也不是普通中暑,而是蛊毒。” “蛊毒?怎么会是蛊毒?中原武林也未曾有过如此邪术呀?”素心二人大惊失色。 “使用蛊毒者,也并非武林人士。早就听闻家父说起过,在十多年前,贵门派有名的炽晨堂堂主辰奉阴便身受谭洋的百螟神掌。据说身受百螟神掌者,既是相隔万里,也能被人操控于手掌之中。若与体中百螟抵抗,则百般受其折磨,直到油尽灯枯为止。而此村民所中蛊毒也与其很是相似,只是不知结果如何?”若水并未急着回答,只是看了二人一眼,愣了半晌,才向二人说道。 二人略有失措,便不好意思地赔礼道:“真是失礼,这么久,还未曾请教令尊大人高姓大名?” “家父姓樊,名冲天。” “未想到令尊大人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铁链王樊老爹!真是久仰!久仰!” “不知令尊大人可尚在府中?” “家父早在几年前就已离家出走了,至今尚未归还……”说到此处,那若水便掩面而泣,任谁也劝阻不了。 “若水姑娘真是对不起,我们无意冒犯!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有慈悲之心,想必令尊大人一定会平安归来!” “师姐说的是!若水姑娘就不要担心了,令尊大人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素心起身看着亭外的风景,故意绕开话题,道:“没想到贵府是别有洞天啊!” “素心姑娘过奖了,这府中虽美,却也不及贵派的山山水水。” “若水姑娘可真会说笑。”说着,二人便故意向假山处走了去。 “不知若水姑娘对这县令大人有何看法?”素心看了眼若水,问道。 “此人奸诈狡猾,却胆小怕事。与一般的县府没什么区别。”若水毫无忌惮地说道。 几人来到假山处,王羽便有一暗示了一眼师姐素心。那素心马上心领神会。 “没想到若水姑娘身在府邸,却明了世间黑白,不愧是世间小诸葛!”王羽与若水对话,避开了视线。 “王公子谬赞了!若水怎敢与卧龙先生相比——” 话语未完,一个石子便从假山上向若水一处滚落了下来。 “姑娘小心!”见若水吓得站立原地,早已忘记了逃跑,那王羽不顾其他,以身挡于若水身后,以胳膊相抵。 “啊——!”王羽只觉胳膊处钻心刺骨般疼痛,好在他把石子挡了下来,未伤到若水。 那若水见其,是看在眼里,却疼在心里,连忙向王羽谢了起来。王羽见其,连忙回礼。而此时的素心才明白,若水根本就不会武功。她的猜想果然没有错,刚才一切的试验,终于有了结果。 “公子伤在何处,严重与否?让若水瞧瞧!”为感谢搭救之恩,若水有些不放心,虽男女有别,可毕竟人家救了自己,故勉为其难得向王羽开了口。 那王羽又怎好意思拒绝,故撸起了袖子。那若水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但咬了咬牙,还是看了看,见得王羽那胳膊处早发紫一块,用手轻按,疼得要命。 “好在公子是习武之人,伤及皮肤,并无大碍!若水闺中有些疮药,公子敷上,会好得快些,还请公子随我来。”若水心中欢喜,向王羽说道。 那二人随若水到了闺中,待得若水为其敷好了疮药,这才送二人出了府邸。 看着离去的二人,若水向身后说道:“他们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借‘朴公子’的这个假身份,已经被揭穿了。”假山后走出来的正是消失已久的朴公子。 “何以见得?”若水有些不知。 “因为他们知道你不会武功,就这么简单!” “那方才——?” “方才的落石只是他们演的一场苦肉计。就是来试探你的。” “那——” “你放心!既然答应了你的事情,我就一定会替你办到。我绝不会言而无信。这些只是时间问题,希望你能够耐心等待。” “那若水接下来该如何?” “你就在你府邸好好的待着吧!至于这个‘朴公子’假身份,你就不要冒充了。接下来,是我该会会他们的时候了。”说罢,便闪身离去。 未出府邸,那倒还好,出了府邸,二人便炸开了花。 “好个小师弟,英雄救美啊!”素心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羽。 素心的这表情倒吓得王羽不轻,还以为对他这个小师弟要动刑呢。王羽立马做出了让步。求饶似的向师姐道:“师姐,这不按照你的吩咐来的吗?若不这么做,能知道真假吗!” “我的小师弟,心里是不是乐开花了?”素心故意靠近王羽,贴着他的耳朵,悄悄的说道。 不说倒好,这一说,王羽更是怕了自己的师姐素心,与其拉开了一段距离。一脸无辜地看着眼前的师姐素心。 “我说你干嘛离师姐我那么远啊!搞得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素心看着离自己渐远的王羽,心里有些恼怒。 “师姐你摆的那副模样,谁见了不害怕呀!何况我又不是没吃过你的苦头!” “你什么意思!是说师姐我……” “没!没!没……!”王羽连忙摆手,立马喜笑道:“师弟怎敢骂师姐呢?师姐人不但好看,还聪明伶俐,可真所谓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谁家公子见了不心动啊……!” 没想到王羽的狂轰滥炸般的话话,倒说的师姐素心心里美滋滋的,在师弟面前娇羞得如同一个小姑娘。 王羽抓此机会,趁机绕开话题,很正经地向师姐说道:“师姐,那若水姑娘是那位朴公子吗?” 此话一出,素心立马回过神来,细说道:“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朴公子,而且她一直在说假话。” “什么?她一直在说假话?”素心的一番话,倒让王羽对那若水心中仅存的那份崇拜之心顿时碎成了渣。不解地追问道:“你说她不是朴公子,我倒还可以相信,可她一直在说假话,这又从何说起呀?” “你知道我为何说她不是朴公子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因为她不会武功吗!”王羽回想方才救若水的情景,很是肯定的说道。 “不会武功是其一;其二,那便是无处不在的那种香味。” “香味?”王羽有些懵了。 “那位朴公子身上所带的是香参丸。无论是在何时何地,那香味都无处不在。可见朴公子对这份香是胜爱。可若水姑娘所说的一句话,让我知道,她并不是朴公子,正因如此,她前面所说的话便不攻而破。” “她说因炼制手法过于繁杂,且香料精贵难寻,便以普通香料代替。莫非就因这一句?”王羽似乎摸到了头绪。 “没错!”素心很是自信的笑了笑,又接着道:“你难道不知道那莲花炉里的香烟味道为何如此重吗?以至于我们隔远的便能闻的到。” “这有什么奇怪,她不是很爱这香味吗?” “不然!再怎么喜爱,也不至于放的这么重。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掩盖真相。因为除此之外,还有一香,而那香才是真正的朴公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如果我猜得没错,想必那位朴公子还尚在府中,且与他很熟识。所以说,那若水姑娘所说的一切都只是代她向我们说明了一切。” “难怪她的话一直总觉的怪怪的。”王羽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怪?” “难道不觉得她一直都将矛头指向魔门吗!她与魔门究竟有何渊源?她的爹为何会无故离家出走,消失匪迹于江湖。而她们却安然无恙呢?而且她说那守住村口的二人不是官府之人,那又是什么人?她这不明摆着让我们怀疑是魔门中人吗!” 王羽的一番推论倒让素心谨慎起来,心中怀疑道:“莫非她是魔门中人?” “在若水姑娘范围之内,躲避那个石子是完全可以的,可她却惊慌失措,不知所以,可见她根本就没有江湖中人的那种警觉。可见她绝非朴公子。而那真正的朴公子为何却躲在暗处,不肯与我们见面,且将所有事情让那么一个弱不惊风的女子说出呢?那朴公子究竟是想躲避我们什么。如此一来,那祭奠伯父伯母,莫非真是朴公子?”素心心中想道。 看着发愣的素心师姐,王羽唤了几声,那素心才回过神来。 “师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那素心当即看了看天,见的天空遂渐昏暗,便很是自信的向王羽说道:“守株待兔!” 【试问题:1,若水与朴公子达成了什么协议?你猜会是什么? 2,素心二人会成功抓住朴公子吗?】 第五十三章:守株待兔,朴公子终入圈套 二人刚出府邸不久,那樊家夫人梅如芳便随两侍女向若水走了来,与此同时,还不忘向府门外眺上几眼。 见若水如此高兴,并时不时地向府门外探望,便故意问道:“若水啊,那是哪家富家公子呀?” “娘!人家哪是什么富家公子啊!” “那你倒是给为娘说说吗!改日也好拜访拜访人家。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如意郎君了!为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娘!你又在说什么!”若水虽两腮发红,有些不好意思,暗自却有些难为情的满怀欣喜。 “为娘又不是傻子,女儿的心思为娘我还会猜不透吗?人家都离开那么久了,还三番五次地眺望人家,莫不是喜欢上了人家,那又是为何呀?为娘也看得出,那王羽心地善良,替你挡了石头,就算人家不动心,但也为你吃了苦头。你答谢人家这总算是应该的吧!” “娘!若水知道了。改日,若水登门拜谢人家还不行吗?”若水说着便起身给自己的娘亲揉起了肩来。 “好!好!为娘我啊!总算是没白疼你。”说着,梅如芳便摸着那肩膀柔软的小手,看着远方的荷塘,继续说道:“只可惜这些年,你爹杳无音信,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为娘我心里总不是个底儿。” “娘!爹她会回来的。”若水顺着母亲的手,走到身前,挺到母亲的怀里,感受着丝丝温暖。 “但愿如此吧!” 宇州城内,一些嘈杂,皆是那风花雪月之地所传出。当然,也有那街道上车轱辘碾压在石路上的吃剌声。大街上,人来人往,却也掩盖不住二人的步子。因为他们正在人群中紧追一个头顶帷帽的灰衣人。只见那人加快了步子,向着一个乞丐所在的巷道内走去。 “大爷!大爷!行行好!赏点饭钱吧!小的一天都没有吃饭了!”那乞丐盯着蓬头垢面的脏发拦住了二人的去路。一手拄着木棍,一手拿着破碗,向眼前的二人讨要起了饭钱。 “滚开!别饶了大爷的道!”那人一手将乞丐推开,连忙向巷道内走去。 “这小子的速度还挺快的!一眨眼的功法就不见面了!”那人四处张望了一番,有些不可思议的道。 “看来已经被他给溜了!咱们回去吧!”另一人有些沮丧,也懒得追了,便转身原路返回。 “真晦气!呸!”那人见得乞丐误事,不由得狠狠地白了一眼,向其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见得二人离去,那朴公子才现身。 “方才可真是多谢你了!” “拦住两条狗,还是不成问题的!”乞丐起身看着离去的二人,以嫌弃的眼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看你还是不要高兴得太久了!这城中可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进来容易,想要出去,恐怕就很难了。” “为什么?” “因为他们已经察觉我们进入了城内。他们会到处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往里面钻勒!” “你是说方才的那两个?” “你以为呢?”朴公子扫向乞丐,说道:“我劝你还是早些出城吧!免得晚了,到时候,咱们谁也走不了!” “那他们怎么办?” “放心!我想他们暂时还不敢动手。毕竟他们也是玄真门的人,除非他们背后有一个不惧玄真门的人。否则他们谁也不敢动手。” “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那人随即便转身离去。 夜色早已渐渐地低沉下来。天上的星子也开始逐渐亮了起来。唯有这府邸门前却显得如此凄黑。除此之外,那便是冷得可怜,除了躲在地下的蛐蛐声儿,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城楼上,士兵们白天时刻处于警戒状态的他们在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处于朦胧状态。而那身影也借着昏暗的月光,在众人还未察觉的情况下,越出了城墙。 一股急风袭来,士兵惊慌失措之下,起身向城墙下望去,确是空空如也。却不知有人早已逃离了出去。 而此时,樊府也显得很是安静。 只听得一阵风响,一个身影从那高耸的院墙上跃了出来。 此人一袭素衣,黑纱帷帽,倒与那夜色相媲美。 尽管此人伪装得多么神秘,可他终究被二人一前一后截了去路。 “我是该叫你朴公子呢!还是叫你朴姑娘呢?”素心剑指眼前之人,看了看天,很是自信地说道:“还是叫你朴姑娘应该妥帖一点儿。” 只见此人给众人的感觉却是格外的寒冷。因为此人举动让二人都感觉到很诡异,没人知道黑衣人此时面部作何表情,哪怕是多余的动作都未做出半分。准确来讲,自这黑衣人被二人所堵之后,就一直站立于原地,未曾动过半分。更让人不解的是,其手中并无任何利器,其剑究竟藏于何处。始终都是一个谜,或许此人本就身无佩剑。 夜色似乎变得更暗了。月光还未在地表上晒上一道光辉。可正因为这夜色更是黑暗了些,这黑纱帷帽之人开始动了,猛然出击使二人无法提防。 “咝——!” 一道耀眼的白光竟从此人腰间脱颖而出,速度之快,无人能比。带着嘶鸣声直奔素心的面门。 那猝不及防的素心连忙以剑相挡。 “叮——!” 一道刺眼的火花擦破了虚空。那剑柔软有余,竟缠住了素心的剑刃。好在素心持剑牢固,斜划而过,那矛剑散开,险些划破了她的脸。 而后方刺去的王羽也将这黑衣人逼到了一边。从而素心也脱离了险境。只见此人一个翻转躲开了王羽的剑尖,而后以回马之势,带着声声嘶鸣,又向素心刺了过来。那王羽见势不妙,急忙以身相挡于师姐素心身前,迎接那可怕的利剑。 此人见王羽挡于素心身前,急忙收回了利剑,一个跟头回身,站在了不远处。 二人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之人。此人的武功的确高于二人之上,虽有一些余悸,但还是向眼前人问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动手!”王羽看着眼前之人,不明所以地问道。 只见此人并没有对王羽说什么,只是抬起手,指向王羽身后的师姐素心,暗示向其走去。 素心并没有害怕,而是很大胆地走了出来。 “师姐!” “放心!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素心很是自信的道。 见此,王羽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见的素心向眼前之人走了去。 素心看得出,眼前的女子并无恶意,便道:“多谢姑娘对师弟手下留情?” “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女子剑指素心咽喉,向其冷冷的问道。 “姑娘不要误会,我与他始终都只是姐弟关系。我与他之间,也并未有过任何过分的举动。”听到女子的问话,素心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不知姑娘可是那日的送信之人?” “没错!就是我!” “那伯父伯母也是姑娘所安葬!” “不错,我见他们可怜,便托人安葬了他们!”女子有些不耐烦,再次向二人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想问我关于他们死亡的真相?” “没错!我们希望姑娘能够如实禀报。” “如果我告诉你,他们就是死于一场疾病,你们会信吗?” “我当然不信!我只是希望姑娘能够说出实话!” “我只想告诉你们的事,就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追踪下去,那样,对你我都有好处,否则,迁怒了某些人的利益,到时候,你我生死恐怕就很难预料了。” “你是说那些官兵?” “也不全是!” “难道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素心似乎预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嗖——”那利剑竟刹那间架于素心脖颈之处。 “你想干什么?”此时,王羽也跑了过来,抽出利剑,对准了眼前的黑衣人。 “我说过!此事到此为止,胆敢再啰嗦,当心我杀了你!”黑衣人不顾王羽的利剑,依然冷冷地向素心警告道。 “姑娘既然与事情无关,又何必怕我们追查此事呢?”素心轻笑之下,继续道:“依我看,姑娘与此事之间的联系,恐怕没这么简单。” “我说过,这件事与我毫无干系。我之所以让你们就此停手,即出于本意,这也是答应别人的事。希望你们不要为难于我!”说话间,不由得看了一眼王羽。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答应你。”王羽深知如此都下去,没什么好结果,不如就此假装答应,再做打算。 “呵呵!”女子轻笑一番,看出了王羽的打算,将目光从王羽身上转移到了素心身上,道:“我问的不是你,而是她!” “好!我答应你,此事就此作罢!”素心不忍地看了一眼王羽,回头向黑衣人说道。 “我要看到实际的行动!”黑衣人再次看了一眼王羽,向素心说道:“我要看着你二人,赶明日午时离开这里!当然,越快越好!尽量不要让我久等,否则——” “否则你就杀了我二人,对吗?” “不错!希望我的一番良苦用心,你们能够明白。离开这里以后,好好的待在玄真门,最好不要出来,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最后看了一眼王羽,向其警告道:“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否则我定不饶你!” “希望你说出的话能够言而有信!”话音既落,便闪身离去,消失于二人眼前。 【试问题:1,朴公子口中所说拜人所托,让二人远离此地,不在追查此事,那个人究竟会是谁? 2,他们二人当真会答应离开此地不在追查此事吗?为什么?】 第五十四章:登门拜访,重金酬谢设圈套 曲府,后堂庭花园内。 那曲长清正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享受着余晖,细心品着茶。 “大人!不好了……!” 师爷急忙跑来,上前贴着曲长清的耳朵,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的曲长清听完后,脸色变得很是难看,顺势将手上的茶几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骂道:“废物!都他娘的一群废物!事情办砸了!让本县如何收场!” 这时的他偶感双手缺了什么,看着眼前的碎屑,才知自己方才一怒之下,将自己珍爱多年的宝壶摔了个粉碎。他起身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着这些残片,露出可惜的样儿,说道:“可惜了这上等的好壶,竟被本县摔成这般模样。” “而今惹毛了他,我们都得死!”曲长清很是气愤地看着身后的师爷。 “大人放心便是,他们万万也想不到那些杀手竟是我们派出去的。”师爷莫测高深地笑道。 “你为何如此肯定?”曲长清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斜看着师爷。 “为防事情败露,小的提前让他们每人都含了催命丸。任务一旦失败,便可咬破此丹,命丧当场,让别人一点审讯的机会都没有。” “万一有人逃走呢!” “大人放心便是。跟随大人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得学着点儿吗!小的不但派人去潜杀,更有人在暗处鼎力相助,万一有人逃跑,也好给他送终,可绝不会因为他而坏了大人您的名头啊!”那师爷一脸自信的说道。 “嗯!做得很好!”曲长清起身,双眼微眯成了一条细线,露着寒光,仰向天空,道:“好在本县四处布下了眼线,还怕他们对本县动手动脚吗?” “不过大人,最近这宇州城内可不同寻常啊!” “为何这么说?” 只见那师爷范冲又紧贴曲长清耳旁,悄悄说了起来。 “哼!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们若敢坏本县好事,本县决不轻饶!” “小的听闻江湖传言:‘得明珠者得天下!’,倘若大人您能得到明珠,那是至高无上的法宝啊!到时候,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怕他一个小小的魔头吗?就算他有九个,十个,咱们也照杀不误!又何止于如今卑躬屈膝地为他做事!”师爷想了想,又接着道:“如果小的猜得没错,想必这些人也是为了明珠而来。” “可是你方才所说的那一男一女究竟现在何处?” “据小的所知,此二人尚在悦来客栈,大人要不要将此二人拿下?” “不!光天化日之下,无凭无据,拿此二人,易生出事端!” “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本县要亲自登门拜访!”说罢,曲长清便换了一身便装,腰悬一玉佩,手拿折扇,随几个侍从向悦来客栈走了去。 “呦!这不是曲大人吗!光临寒舍,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那店掌柜见得曲长清踏门而入,立马走出柜台,恭手笑迎,并一边督促店小二,道:“快!快!快!给大人备上等的好茶!” 只见此时的曲长清摇晃着折扇,屋子四处探索着。见得店掌柜出来相迎,这才笑了笑,随其走了进去。 “大人,里边儿请!”店掌柜将曲长清带进了一处别致又雅观的房间。 曲长清左右细观一赏,便坐了下来。 “掌柜的,你这店里的生意还挺火吗!” “嘿嘿嘿…!都是托大人的福啊!若无大人秉公办案,除暴安良,还哪有小的今日啊!” “嗯!没想到你这嘴还挺会说话的吗!啊!哈哈哈……!” “嘿嘿…!大人过奖了!” “本县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知道吗!”曲长清立马收起了笑脸,很正经地向掌柜问道。 “小的知道!知道!” “你这店中可是否有一男一女,身着奇装怪服,且长居于此的啊?” “这……?”店掌柜有些不太明白曲长清何意。 “我家大人的意思是说奇装怪服!”师爷看不下去了,向店掌柜特别提醒道。 那店掌柜见师爷所指的衣服,便立马明白了何意,急忙回道:“有!有!有!” “在哪里啊?” “二楼,地字二号,就是了。” “嗯!” 见得曲长清一脸满意的笑容,那店掌柜这才缓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记住!大人问你的话,可千万不要跟别人提起!以免小命不保!”师爷轻轻拍了拍店掌柜的胸膛,细声强调道。 “是!是!小的一定不会说出去!”那店掌柜被吓得不轻,一边擦汗,一边连忙点头回应道。 曲长清随几名侍从向着西楼的字号房间走了去。 “哐!哐!哐……!”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二人立即谨慎起来。 王羽试探性地问道:“何人?” “噢!在下是宇州城县令曲长清,得闻二位来此宇州城,本官特来拜访二位,不知二位可否能给本官一点薄面,见见二位,如何?” 见得曲长清来访,若就此将其拒之门外,也太有失礼仪。二人知其心机颇深,以免闲人诟病,便答应了他。 “吱——吖——!” 门被王羽打了开来。 “不知大人驾到!方才多有冒犯!恕罪!恕罪!”二人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向曲长清赔起了礼来。 “二位不必多礼!所谓不知者无罪吗!快快请起!请起!”曲长清扶起二人,便找的一处坐了下来。 “二位不必客气!快快请坐!请坐!”看着站于身前的二人,曲长清连忙嘻笑道。 二人面面相觑,这才坐了下来。 “不知二位来此宇州城,是所为何事啊?” “爹娘过世,前来祭奠爹娘,顺便也慰问一下亲朋好友。” “不知令尊大人可是……” “不错!正是此案当中的遭难者。” “令尊大人遇难,实为本官之责!管理不周,才使贼人有机可乘,进入了村子,才酿造了今日之祸!为此一事,本官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好在上天有眼,让本官遇得贵子!”说着,那曲长清便向师爷道:“来人啊!为二位送上薄礼!” 只见随从手捧一盘重物,盘中之物被血红色的纱布所盖,不知是何物。只待师爷掀起血红色纱布,才见是数根金锭。 “这是本官的一片心意,望二位能够笑纳。”曲长清叹了叹气,接着道:“在本官的管辖区内发生如此慘絕人寰的命案!实为本官失职!好在今日遇到贵公子,望能弥补过错!以表本官这几日的愧疚之心!” “大人言重了!此物我们万不可收,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二人怎敢贪此横财,还望大人能够收回。” “唉…!二位有所不知,除此之外,本官还有一事相求,还希望二位能够鼎力相助!帮本官除掉此等贼人!” “不知大人所说的是……” “传言这帮贼人乃边境倭寇,其武功甚是了得,本官怀疑这些贼人定与此案脱不了干系。若得二位相助,相信此案定会早日真相大白。” “可那乞丐……” “他们以防消息败露,故暗派杀手,半夜潜入牢房,将其杀人灭口。本官无奈之下,只能以自杀来结案。本官若是早日知道,他们岂会得逞!” “不知大人所说的贼人究竟在何处……” “城外的村花岗,据本县的探子回报,说这帮贼人定在此夜村花岗的五里铺集合。这可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最佳机会。若今夜将此等贼人拿下,二位可是立了大功啊!到时候,本官定会上表朝廷,为二位加官进爵,来褒奖二位!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呀?” “这…”王羽不由地将目光移向了师姐素心。 “大人放心便是!我等定会鼎力相助!帮助大人早除奸佞!”素心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如此甚好!本官就先谢过二位了!”曲长清说完,便留下金锭,带人离了去。 看着离去的二人,王羽这才将门紧闭。 “师姐!连那若水姑娘都知道此人奸佞阴险,心狠手辣!你怎会如此轻信于他呢?”王羽有些生气,不明白师姐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 “师姐我若不一口答应了他,安插于我们周边的眼线就不会撤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万一此事真与你爹娘生死有关呢!我们岂不是早日就能将凶手绳之以法。”素心看着一言不发的王羽,说道:“师姐我明白,你是怕我落入他们的圈套。但这也是唯一的机会,为了你逝世的爹娘,师姐我责无旁贷,因为这是师姐我对你爹娘的承诺。” “可是昨日夜间,不是已经答应了那位朴公子吗?怎么——” “我当时只是迫不得已,向她撒了个谎。再说了,我知道你小子是不会就此不管的。她说得越神秘,你就会越想看看事情的真相。” 素心回忆起了当初与小师弟王羽在坟前祭奠的场景。 王羽的眼睛有些泛红。看着眼前的师姐,道:“对不起!师姐,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 “看看!多大的人了!还哭呢?也不怕别人笑话。”素心虽如此说,却也不忘了为王羽擦着眼泪,一边道:“你呢!要明白,师姐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打败的。你呢!就安心的留在这里,等师姐回来,咱们就一起回师门。” 王羽仔细探听周围无人后,这才从怀中取出那份信纸及金龙手帕。 “这些怎么还在你这里,我不是看见你已经——”素心有些吃惊。 “不瞒师姐,当初我就已经预料到了。起初我们在家门前遇见的那道痕迹,就很有可能被人跟踪了,于是,我便多长了个心眼。果不其然,那日我们上山祭奠爹娘时,有人就在我们周边。所以,我便将计就计,将其当着他的面埋入了爹的石碑前。” “那锦盒里装的又是什么?” “当然是黏土!” “呵呵!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那是自然!”说罢,便将那信纸与金龙手帕交于素心,道:“所以,我希望师姐能够拿着它,以防救急!” “你是怕他们对我不利?” “也不能排除!”王羽继续分析道:“我想他们也有可能是为此物而来!” “既已如此,那就更不能了!” “为什么!” “因为此物你我都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他们里门历代都为保护此物为己任,倘若我将其将出,换的我一时苟安,又与那些小人又有何区别。何况你亲生父母也是为此物而丧命。我不想背一世的骂名!倘若我真有什么不测,你便将他交于师傅手中,师傅一定会知道怎么做。” “那师姐你——”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现在我们想逃,那是不可能了。只有夜间,我们才有机会。”素心开窗看了一眼那街头墙角的那些闲人,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你是说——” “不错,就是随他们出城后,到郊外借树林的掩护,离开他们的视线。” “那师姐你呢?” “如果我不掩护,你就无法逃脱。” “可是那样,师姐你会——” “没有什么可是!我说过,我是你师姐,无论何时,你都要听从我的安排。” “好,我答应你。”泪水早已浸湿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怎就这般轻易就掉眼泪了。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你可要答应我,好好的回去。就算我真落入他们手中,他们也不敢怎样,你就放心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淡淡的浓香,王羽身觉疲惫,便睡了过去。 看着熟睡的王羽,素心满怀笑容看了一眼,将书信放于桌上,而后便离去。 夜已深辰,天上的星子并不是太多。 城外的村花岗五里铺,显的有些冷清。周边都是一望无边的松树林。在没有月光的夜晚,整个林子显的很是诡异。只有那树荫中传来声声鸟鸣,叫的让人有些发慌。 突然,那五里铺似乎有了动静。 几个身影趁着夜色向五里铺摸了去,其中一人还手提一包裹,不知是为何物。 虽在深夜之中,但素心还是瞧的很清楚。那些人虽身着黑衣,但身上却雕有一白色圆形标记,此标记分别标于左右双肩及额头上的黑布之上。 “哐——!” 正当素心上前要探个仔细时,却不料一支带火的箭头从她眼前飞过,深深的镶在了身边的树桩上。而那帮黑衣之人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声令下,周边顿时亮起了火把,自己已被困于其中,无法脱身。 【试问题:1,县令曲长青为何会亲自登门拜访,目的又是什么? 2,素心会落入他们手中吗?最后素心究竟遇到了什么?】 第五十五章:身陷虎口,百般酷刑受折磨 “大胆贼人!竟暗中勾结!盗取官银!给我拿下!”曲长清打开桌上的包裹,里头竟是白花花的银子。众人的眼个个睁得滚圆,向那白银瞟了去。 突然天降一神秘黑影,正是那头戴帷帽的神秘朴公子。 “嗖——” 一道耀眼的白光从她腰间脱颖而出,带着丝丝声明,激起股股寒气,向眼前的官兵席卷而来。 只闻的一声惨叫,众人便翻身倒地,痛苦不已。而那县令曲长青早已躲在草丛内,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为何只有你一人!他人呢?” “我怕他受到牵连,便将他留在了客栈。” “什么?”朴公子有些惊呼。 “怎么,他有危险吗?” “城中可不止有他的人!” “难道——” 话还未完,那头顶便有一张大网向二人盖了下来。 只见朴公子不慌不忙,持剑向头顶的大网挥去。 “刺啦——” 网被划成数块,纷纷坠落。 “啪!啪!啪!” 只见在黑暗中走出一人,向眼前二人拍手称快地说道:“精彩!果然精彩!姑娘好剑法!” 而此时,四人也从天而降,将他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锦衣卫!”朴公子看向四人身上的装扮,而后将目光移向眼前的人。问道:“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也不完全是!” “怎么讲?” “那要看是为谁办事?所办何事?还有,得到的报酬是多还是少!” “看来他给你给了不少报酬吗!”听到此话,落霜不由得轻轻一笑,看向从草丛边走出的曲长青。 “那是自然!”那人看向旁边持扇子为自己扇风的曲长青,很满意地向朴公子说道。 “哼!朝廷有了你们这些乱臣奸党,可真是为天下人不值!” “大胆贼人,死到临头,还胆敢再次饶舌,给我拿下!”那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如同饿狼见到了可口的羔羊,一拥而上。 哪料一黑衣人从天而降,震惊了所有人。 “你快走,去救另一个!这里交给我!” 朴公子见黑衣人已到来,便道别闪身跃起。 “你们谁也别想走!”却不料一个身影从黑暗中闪出,向朴公子一掌打去。 那朴公子在情急之下,硬接下一掌,竟全身吃痛,一时失去了知觉。 来人正是那曹延庆。 而此时,那朴公子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塞入了自己口中。这才在素心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原来是有名的曹阉狗!”那黑衣人看向曹延庆,冷冷的说完后,看向身后的朴公子,低语道:“怎么样,还可以吗!” “放心!我还死不了!”朴公子抬头看向眼前的黑衣人,又看向素心,道:“这里可能要交给你们了,我必须要把他救出来,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放心!你就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 朴公子再次闪身离去,那四名锦衣卫正要起身去追,却被曹延庆拦了下来。 “不用去追了!她就算是进去了,也恐怕出不来!” 此时,楼梯口传来一阵极快的脚步声,皆是那锦衣卫。 朦胧之间,火光的照耀下,只见的数人持刀,赫然站立于他眼前。而浑身无力的他也被二人架了起来。 而此时,王羽也看见了桌上的信件。 那人还未等王羽拿走,便用刀尖将那信件挑于自己眼前,当着王羽的面,将其打了开。打开信封,只见其上写道:“今此一别,师弟珍重!此去危险重重,师弟勿要管我。待城中卫兵空缺,师弟可乘快马连夜逃离宇州城。待得城破,真相大白之日,再来寻我。村中百姓之安危,望师弟好生照看!” 那人看完信件,将信纸显于他眼前,拍了拍王羽的肩膀,笑着道:“只可惜你师姐永远也不知道,你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手中,恐怕连他自己也难免——” “你们为何抓我!” “抓你还需要理由吗?”那人很是得意地转过身,接着道:“若真想知道,到了牢中,你自然就会明白!给我带走!” 寒风凛冽,踏踏的马蹄声从城外传来。 城楼上的士兵均被这踏踏的马蹄声所惊醒,所有人都举目望去。 只见一身影策马向城楼方向赶来。 “什么人!给我站住!” 厉喝声好像对此人起不了任何作用,不但如此,反而那马蹄步伐还似乎更快了些。 众士兵举起弓箭,想要阻止来人的脚步,却被一道剑气凌空卷起,跌落于城门之下。 待那士兵起身还未反应过来,连同数人,都被撞翻在地。 见那城门已被锁上,那身影一个飞跃,便跃入了城内。 城楼下,那人尿意正浓,正在树下方便,却被一身影打断。 “借你马儿一用!”那人跃上马背,便扬长而去。 “我——我的马儿!别——别拐走我的马儿啊!”那人提着裤子,向那远去的身影喊道。 而此时,王羽也被押入了囚笼,随着车轮向前缓慢行驶着。 却在此时,一阵阵极快的马蹄声让众人停了下来。 “什么人!竟敢拦截朝廷要犯,是不想活了吗!”那人看着眼前那马上头顶帷帽的黑衣人,向其呵斥道。 “留下马车上的人,其余人都可以安然离去。” “好大的胆子,也敢在我的手里拿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只见那马儿在原地吹打着粗大的鼻孔,前蹄不停地在原地来回地磨蹭,这让眼前的众人提高了警惕,拔刀霍霍,准备迎接这可怕的一击。 “呛——” 一声脆响,如惊鸿一泄,道道光亮向众人袭来,只叫众人无法睁开双眼。与此同时,那身后的囚车也噼里啪啦地炸了开来。 待得一切安静,众人这才睁开双眼。 “囚车上的人呢!” 众人都看向城门方向。 “给我追!决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众人骑马向前追去。 而此时,王羽坐于身后,朴公子策马向城门方向跑去。 随着马蹄的步子,二人与城门越渐近了 “你可要坐好了!”朴公子说完,便从怀中取出几个形似弹丸的东西。 深知那城楼上下早已布好了埋伏,便再次加快了马匹的步伐。 “放箭!” 一声令下,股股利箭从二人身边穿过,却未伤得分毫。 说时迟,那时快,几粒弹丸撒向空中,落入士兵周边。 几声爆响,火光冲天的同时,那城门也被炸成数块。二人顶着火光及爆响,策马向城门外奔去。 虎口脱险的二人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向前方急腾而去。 而王羽在此时也感觉到了眼前的朴公子似乎很吃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那马儿缓缓地停了下来。那朴公子终于挺不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朴兄!你受伤了!”王羽勉为其难的终于开口,向其叫了声朴兄。与此同时,将他扶起来,准备查看伤势。 “啪——” 王羽不经意间,被眼前的朴公子狠狠地抽了一耳光。 “我只不过是想看你伤势,你为何要打我?”被扇得莫名其妙的王羽心中有些不服,向其问道。 “明知故问!”只见那朴公子只是冷冷地回了他四个字。 王羽好久才反应过来,向其问道:“你是女的?” “那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你是一大老爷们儿呢!”王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礼道:“方才我可真是不知道,不好意思啊!” “去帮我找些草药来。” “这黑灯瞎火的!你让我怎么找?” “嗯!”只见那女子从袖中取出一火折子,递给了王羽。 “大晚上的找药,有病!” “你——!” 王羽见其向他撒火,立即闪身离去。 宇州城,狱中。 遍体鳞伤的素心早已渐入昏迷,可是那曲长清怎肯让她如此昏睡下去。 “本县倒是要瞧瞧!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县的鞭子硬!”说罢,又示意身边人向素心身上狠狠地抽了去。 “说!你们究竟将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 就在此时,一人急忙跑到牢房,悄声低语向曲长清说了一番。 “狗官!你草菅人命!私通贼寇!离死不远了!我那师弟早已离开宇州城,你就别白费心机了!”见的曲长清一脸怒意,素心很是高兴。 “哼!给我带下去!” 二人将素心从架子上解了下来,将其扔到了旁边的牢房之中。 幽幽的月光透过牢窗,点点寒光斜洒在了素心的脸上。素心有些颤抖,她凭借着仅存的一点气力,拖起那沉重的锁链,背倚着墙壁,坐了起来。 “姑娘!姑娘……!” 隐约之中,她似乎听到了牢中有人在喊自己。她缓缓将视线移到了隔壁的牢房之中。那里也是一个同她一样,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囚犯,是一名男囚犯。 “敢问姑娘犯了何法?” “私通贼寇,盗取官银。”素心有些好奇,又反问道:“敢问你又是犯了何法?” “一言难尽啊!” 只听的于拓向她娓娓道来…… 未想此人竟是那龙战的部将于拓。那日于拓得闻曲长清的所作所为,准备将其告发,却不晓半路将他二人拿下,以贩卖人口为由,将他抓了起来。其真正目的是将他二人当作筹码,以待自己身临绝境,可以将其作为交换的筹码。 “这狗官真是害人不浅啊!只可惜我们都落入了他的圈套,无人知其面!”于拓很是愤怒。 “敢问你家将军可是……”素心好奇的问道。 “龙战。” “你家将军能派你来此打探情报,想必他早就知道曲长清的所作所为。只是苦没有证据,故派你前来搜寻他的罪证。未料这狗官阴险狡诈!提前动手将你们捉拿,却未杀你们。这也恰恰证明了你家将军安枕无忧,已向他曲长清逼近。” “姑娘分析的很有道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若得逞,我们还岂能生还。以我们当作交换的筹码,可真够狡诈的!” “只可惜他的时日恐怕也不多了。”素心笑了笑,很是自信的说道。 看着那满脸淤青的素心,于拓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但他也好奇,问道:“难道姑娘已经拿到了他们的罪证?” “我虽未拿到,但却与那到不远了!”素心看向那牢中窗口仅存的一丝月关。 【试问题:1,朴公子的身份为女儿身,却为何不顾生死冲入城中去救王羽?是拜人所托还是出自本意,为什么? 2,素心落入曲长青手中,曲长青口百般审问,究竟是何物让他如此焦急。】 第五十六章:策马扬鞭,王羽首战锦衣卫 亭台山,玄真门,玉墟房间内。 玉墟来回踱步,时而望望窗外,时而深深长叹,显得有些焦急不安。 “哐哐哐!”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 “吱吖——” 开门的正是铁燕飞。 “师傅!您叫徒儿来,可有急事!” “可有你师弟的消息!” “徒儿派人打探过,刚得到消息说自他们离开村子后,就进入了宇州城内。也不知什么缘故,自打他二人进入城后,那城门就开始重兵把守,只进不出。没得办法,他们就只能回来了。” “看来他们可能是遇到麻烦了!”玉墟听完铁燕飞的话,心中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向铁燕飞吩咐道:“为师要出去一趟,这一两日有可能还回不来,你就代为师看好门中弟子。要告诫他们,为师出去,马上就会回来。在为师还未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离开玄真门半步,违者!一律按门规处置!明白吗?” “徒儿明白!”听到玉墟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于自己,心中不知有多高兴。但细想师傅玉墟为师弟王羽提心吊胆的夜不能寐,心中自是有几分妒忌。但在此时,铁燕飞当然也不能变得太过于明显。 看着离去的背影,铁燕飞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郊外,山巅上几个身影晃动。 “嗷呜——” —— 山顶传来阵阵狼嚎。王羽看向四周,心中一阵发颤,不由得向朴公子身边靠拢了些。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几匹狼?”朴公子包扎好伤口,笑着看向王羽。 “毕竟我又没见过狼,害怕也属正常不过的事吗?”王羽哈着气,伸手烤起了火。 “我说过让你们早些离开,为什么不听劝?”朴公子有些恼怒,看向王羽。 见王羽低头不敢吭声,那朴公子轻哼一声,道:“我就知道又是你!” “我就想知道,现在师姐怎么样了?”王羽看向朴公子,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 “奇怪!为什么他们到现在还未来,难道真出了什么岔子?如果他们逃脱想必现在也该来了!怎么——”朴公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担忧,起身就要回头,却被王羽叫了住。 “我也要去!” “你捅的篓子还不够多吗?”朴公子紧抓住马缰,很是严厉地向王羽再次警告道:“我告诉你!趁着夜色,马上赶快离开这里!最好在拂晓之前,回到你的玄真门。否则,我定不饶你!希望你这次给我好好的记住这句话!” 看着离去的背影,王羽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身离去。 宇州城,府衙内。 堂上坐着一人,正是那曹延庆。 只见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小两口,向眼前跪着的二人问道:“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下——下官糊涂,是下官——” “咱家可没问你,你着什么急啊!”曹延庆不耐烦地瞥了一眼曲长青,向其身边的那名太监说道:“怎么?还没想明白?要不要让咱家帮你想想?” “卑——卑职知错了!是——是他给咱银票,咱才会——”那公公指向旁边的曲长青,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是哪只手拿的呀?”曹延庆抢过话茬,再次看向眼前的小太监。 只见小太监浑身发颤,双手抖动个不停。在曹延庆的威逼之下,抬起了右手。 “嗯!” 曹延庆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便被拉到了一边。那右手被按压在了桌凳上。 “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公公饶命——啊!” 一刀落下,那小太监传来一声惨叫,便昏死了过去。 “如何?那要犯可审讯出一些结果?”曹延庆回头看向曲长青,向其问道。 “属下无能!还没有。” “区区一个丫头!嘴巴倒还挺硬!”曹延庆取出手帕,擦了擦嘴。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手,可怜兮兮地说道:“只可惜,咱家让他给跑了!不然,从他嘴里,或许还能捞出些什么!” “公公放心,下官一定会让她开口。” “不用!既然她不讲,无论你用什么刑具,那都是徒劳!”曹延庆起身,接着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咱家就不信他们还不回来。” “公公可有主意了。” “咱家宫里头还忙着呢!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可不能再让咱家失望了!明白吗?”曹延庆向身后的曲长青再次叮嘱道。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一定不负公公嘱托,将事情办好!” “嗯!咱家也给你留了一些人手,你可要给咱家看紧喽!” “下官一定!一定!” “嗯!那咱家就放心了!”向身边人挥了挥手,带领众人出门而去。 看着离去的曹延庆,曲长青这才回头看向那桌面上残留的鲜血,心里一阵发怵。 过道上,一人策马向宇州城方向赶去。虽是黑夜,却也能瞧得清来人那一身秀丽的锦绣图腾。 “砰——” 伴随着一声惨哼!那人整个身体从马背上坠落了下来,失去了动静。紧接着,从黑暗中踉踉跄跄地走出一个人影。左右观察一番无人后,便将那人拖到草丛深处。从怀中取出一份信函,塞入自己胸前,策马扬长而去。 寒月已落,满天星辰,映射着整个大地。 而那王羽所在的村子一处光亮,只见一群锦衣卫高举着火把,将王羽的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四处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番,但依旧没有找到人。 “可曾找到人?” “属下没有!” “你呢?” “属下也没有!” “奇了怪了!方才都看见他朝这边来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呢!”那领头人见搜索无果后,看见旁边有一木桩,一气之下,便拿木桩来泄气,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向身后的人说道:“追寻了一夜,连一个屁影子都没有!这让我回去,还怎么向公公交差!” “卑职倒是有一计!可以试试!”身后一人向其说道。 “说来听听!” 只见身后之人上前朝那领头人耳边一番低语后,那领头人又恢复了往常的自信,对着眼前的房屋,道:“哼!本大爷就让你居无定所,有冤无处申,有家无处回!” “来人啊!” “属下在!” “嗯!”向房屋一个手势,众人立即心领神会。 数根火把向眼前的房子扔了去。 领头人带着一丝邪笑,这才与众人离去。 黑暗处走出来一人,看着眼前被大火燃烧的房屋,王羽心如刀绞,猛然跪了下去。狠狠地骂道:“一群畜生,我迟早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口气倒还挺硬吗!” 只闻的身后传来一阵嘲讽。 王羽自知已经无法逃脱,道:“你们的确挺聪明,看来我还不让你们!” “要怪就怪你太留恋自己的家了!我若是你,可绝不会再回来。”说话之间,语气逐渐变冷,向身边的人道:“给我拿下!” 此时的王羽因身体已渐醒大半,不在向几个时辰前那样萎靡不振了。他足够有能力对付眼前这几个来势汹汹的锦衣卫。 他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自己的剑柄之上,看着眼前那淹没于火海之中的房子,他猛然拔出自己身上的利剑。 向身后挥去。 好在那人走的不是太近,只是被划破了衣角。 看着那残破的衣角,带着一丝邪笑,道:“小子!还倒是有两下子吗!” “你可以试试!”王羽起身,转身看向眼前之人。 “你们都退下!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有何本事!”那人见王羽手持利剑,立即来了兴趣,屏退了众人。自己与其单挑起来。 而眼前之人的意气用事,正好让王羽有了一试自己身上功夫的时候了。 只见那人手持绣春刀,急步向王羽而来。快至王羽身前,刀柄一转,由下而上,向王羽挑去。王羽一个跟头,越过他头顶的同时,剑尖向后挑去。缨络帽顿时向后飞出。 那人急忙摸向自己的头顶,却见那缨络帽早已不知所踪。向后看去,缨络帽早已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我不想杀人,希望你们趁早离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王羽冷冷的瞄了一眼众人,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却被数名锦衣卫拦了下来。 “落入我的手里,还想这么轻易地离开!你觉得可能吗?” 领头人一个眼神,众人齐刀向王羽身上招呼了上去。 “叮——” 火花四溅的同时,王羽左肩传来一阵刺痛。 “你们谁若拿下他,重重有赏!” 众人听后,更是卖力了。个个如同豺狼虎豹,向王羽身上扑杀而来。 王羽自知一拳难敌四手,便不由的向后退去。于此同时,他脑袋里面飞速运转,寻求逃生的机会。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我可以考虑跟你们回去!”王羽大声喊道。 “都退下吧!”那领头人满脸得意的走上前来,向王羽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你还是挺识趣的。” “我虽然答应你们回去,但我有一件事情还需要处理。” “什么事情?” “当然是向我逝去的爹娘道别!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了,就让我这个快要死的人和逝去的亲人道别,这一点要求不过分吧!” “你说的没错,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我就成全你。”领头人看向漆黑一片的树林,向王羽提醒道:“但你最好不要和我们耍什么心思,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杀了我,对吗?” 【试问题:1,曹延庆和曲长青会出什么主要,师姐素心会不会死? 2,王羽会乖乖就范吗?为什么?】 第五十七章:调虎离山,素心身死宇州城 “老大!这小子是不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啊!”一人上前,向领头人耳边低语道。 众人高举着火把,看着四处漆黑无比的树林,却怎么也走不到头。 “小子!你是不是在耍我们!” “呵呵!你说呢?” 王羽转身,笑意正浓的他看向眼前的众人。 那领头人察觉不好,还未等反应过来。 突然,狂风急骤,火把瞬间被熄灭。连带几声惨哼,周边顿时安静了下来。 借着那星光,在朦胧的月色下,一个高大而又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不远处。 “师傅!”王羽不由地跪在玉墟身后。 “你且随我来!”玉墟扶起王羽,向村子方向走去。 “是!师傅!” 原来,玉墟一路策马而来,见得火光冲天,这才急忙向这边赶来。待他到达此处,早已无踪迹,一弟子发现山上有星星之火,玉墟这才发现王羽已被控制,故乘机将其救下。 “村中可还有其他人?”玉墟向一名弟子问道。 “启禀掌门!村中人数不多,但——” “有什么事,但说无妨!”玉墟很直接的说道。 “但他们伤情严重,好似被某种东西惊吓过度,有些神志不清了。弟子们费了好大功夫,才将他们从枯井中解救了出来。”那名弟子有些不解,看向玉墟,又看向王羽。 见此,玉墟也有些诧异,道:“先妥善安排好他们的住处,不要过度地惊吓他们。还有,要时刻保护好他们的安全,以防有变!” “是!掌门!”那人便匆匆离去。 玉墟尚有不解,不由得将视线转移到王羽身上,只见的王羽也一脸疑惑。 “怎么呢?”玉墟问道。 “我曾经听若水姑娘说起过,他们已被救治,为何还会出现如此症状,这也不可能啊?” “若水?” “呃!就是宇州城樊府内的樊家小姐,人送外号小诸葛。” “樊府!小诸葛?”玉墟脑海中快速闪过,惊奇之下,说道:“想必她就是那个铁链王樊冲天的女儿吧!但为师也未曾听说过他的女儿会这玄黄之术啊?” “我想这背后一定会有那朴公子的支持。”王羽见一时也说不清楚,便道:“这事情一时说来话长,三言两语恐怕还讲不完。我怀疑这一切的背后都是那些朝廷奸党所为。若不是朴公子相救,恐怕我现在还在府衙大堂上。” “你是说朴公子救得你?” “对,是她将我从锦衣卫的手中救走的。” “那他现在人呢?” “她又回城去救师姐了。”王羽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他能一次将你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救走,想必再从那些人手中救走你师姐,应该不成问题。” 玉墟有些不解,为了了解事情的真相,便让王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一五一十地讲给他听。 听完王羽的经历后,玉墟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他们终究还是发现了。” “师傅!您说什么?” “噢!没说什么!”为了不让王羽产生怀疑,玉墟支开了王羽,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这里有为师看着,他们是不会来的。” “是!师傅!” 看着熟睡的王羽,玉墟心里有些不忍。心中道:“他的一生注定都不太平,这个谎可能也瞒不了太久了!” 看向那天空仅剩的几颗星,玉墟强忍着那份痛。开始细想起最近一连起的事情来。 “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呢?难道这背后还有魔门中人?”这种种迹象,不得不让玉墟心中怀疑起来。 正当他凝神思考时。突然,在他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于是,玉墟紧追了上去。 而此时,王羽也觉察到了玉墟远离。 趁此期间,他偷偷地溜了出去。原来方才都只是假装睡觉而已。因为在他的心中,除了师傅,那便是陪他出生入死的师姐素心了。自小就曾受师姐多番疼爱,他心里又怎能放得下。 而此时,玉墟看见了眼前之人正是玄真门后山与他相谈的那个黑衣人。 原来,他早就在隐藏在此处了。只因伤势过重,且身份又过于保密,故迟迟未敢出手。直到玉墟的出现,他这才找准时机,向他坦白一切。 “你受伤了?”玉墟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很是急促,且身子有些站立不稳。 “放心!我还死不了!”黑衣人强忍着疼痛,背对着玉墟说道。 “究竟是谁能将你伤成这样?该不会是那个朴公子吧!”玉墟仔细分析后,接着说道:“这江湖上,能将你伤成这样的,我想没有几人。除了那死去的谭洋,就是当年武林盟主胡啸天,以及其余的那两人了。” “不是他们,是另有其人?”只见黑衣人轻咳了一声后,接着说道:“曹延庆!” “曹延庆?”玉墟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他的脑海里,曹延庆的武功也是平平无奇,记得当初与他有过一次交手。那是他还只是一个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只因与商讨对战魔尊谭洋的武林会议上,与众武林侠士的意见不合,更是出言讽刺玉墟,被其一掌打得连连叫求饶,连滚带爬地滚出了武林会议大堂,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可是这让此时的玉墟怎么也想不到,他一起多年的同伴也被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打得如此惨状。都不知那曹延庆究竟练了什么邪门儿武功。 此时,天已蒙蒙亮。 “轰隆隆——” 城门被数名守城士兵打了开。 只闻得远处传来一阵急快的马蹄声。 “什么人!给我站住!” 守城士兵还未靠前,那马匹以飞快的步子直冲他而来。 好在他闪躲及时,不然,早就被那马匹撞飞出去。 他仔细瞧去,却见这身影甚是熟悉,许久,才惊呼道:“是他!” “马上通知县令大人,就说他回来了!让他做好万全准备!”城防立即向身边的侍卫长吩咐道。 “是!小的马上就去!”那侍卫长急步至马匹前,跃上马背,急冲县衙方向。 “哐!哐!哐!” “哐!哐!哐!” ——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别吵!本县马上就来!”朦胧之中的曲长青一脸烦躁,不耐烦地瞥了一眼门外,微眯着双眼,起身披了件衣裳,向门走去。 “吱吖——” 门被曲长青打了开。 “大——大人!不好了!”那衙役走上前来向其说道。 “怎么呢?”曲长青不耐烦地问道。 “他——他又来了!” “什——什么?”听到此话的曲长青如同老鼠见了猫,两眼瞪得老大。紧接着便急忙转身向床下爬去。 “大——大人!你怎么了!”衙役一脸不解,紧追在屁股后面问道。 “他来了!我不躲起来,还不得要了我的命啊!” “大人!我说的是另外一个!” “另外一个?” 衙役见一时说不清楚,便将曲长青从床底下拉出来后向其解释道:“我说的是那个叫王羽的!” “是他!”曲长青不由地白了一眼衙役,责怪道:“你也不早些讲,竟让本县出丑。” “大人放心!此处又没人,是没有人知道的!” “走!去城楼上看看!” “是!大人!”那衙役强忍住嬉笑,紧跟在曲长青后面,向城门方向走去。 县城内,数名士兵在街头巷尾分头寻找。 “你们可曾找到?” “我们四处都找过了,还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这小子究竟在什么地方!” 突然,身后一阵急快的马蹄声朝这边而来。吓得众人立即闪身与街道两侧,与那马匹拉开了距离。 只见那马匹之上的人一身上下包裹得很严实,看不清面目。策马直接向城门外飞奔而去,而那一身衣物也甚是熟悉。 “是他!快追!别让他跑了!” 众人闻声而上,直追那马匹而去。 待得众士兵离开,从巷道内走出一人,正是那王羽。见四下无人后,向着内城方向急奔而去。 而此时,那马匹朝城门方向飞奔而来。 “放箭!” 一声令下,众士兵弯弓搭箭,对准那马背上的人。 “嗖——!” “嗖——!” “嗖——!” —— 如漫天细雨直奔那马匹。 “嘶——” 一声长鸣,连人带马翻身倒地,再也不省人事。 众士兵上前围观,用刀挑开衣物,却见只是一稻草人。 宇州城,内城的城墙下,那满地的狼藉似乎在告诫着人们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每个人都有些力不从心,灰头土脸地看着城楼上的一切。 “大人!要不要安排人四处埋伏,待他落网,将其抓获?” “哼!还用得着你讲!”曲长青看向城墙上挂着的素心,自信地说道:“他师姐在我们手上,他又能如何!到时候,他还不得乖乖就范!” 随着曲长青的自信,众人都应声附和地笑了起来。 而此时,那城墙上挂着的,正是那师姐素心。 干裂的嘴皮在寒风下,早已是鲜血淋漓。凌乱的发丝随风在空中摇曳着。似在告诉着人们,她还活着。 见到此情景的王羽早已怒不可遏,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这一切,曾经点点滴滴的画面如流水般在他脑海中闪过。看着饱受寒风吹打,饥饿难耐的素心,王羽早已热泪盈眶。 若换得师姐一生平安,他就算是死,那也值了。 而此时,挂于城墙上的师姐素心似乎感应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不由得将眼神放于那城墙拐角处。 王羽看着吊挂于城墙上的师姐素心,不顾眼前一切危险,走了出去。 这一切,都似乎因他而停止了。 素心虽喜,但也忧。喜的是她看见了师弟王羽,忧的是她不想看见师弟因他而身陷其中。 “快走!快——走!不——要——管我!”素心用尽一切力气去阻止。但那沙哑的身影仅仅够她一人听得见。 而众士兵也察觉到了。 “什么人!给我站住!” 众士兵齐涌而上,将其围得水泄不通。但被那王羽身上的杀气逼得众士兵连连倒退,不敢围攻。 王羽的眼神并没有停留,有的是愧疚,除了愧疚,那便是怨恨!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在众人紧张而不敢上前的情况下,停了下来。眼神也从愧疚慢慢的转化为一双深邃而可怕的黑洞。 不知不觉间,在他身体内部深处,些许悬浮于空中的黑气汇聚成球状物体。随着他的怒火,那黑气也在不断地扩张,变大。 浓烈的杀气自他们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散发而出,弥漫于整个天际。空气中那微型的颗粒都被撵的粉碎,发出丝丝声响。 渐渐地,王羽的眼睛失去了血丝。黑洞洞的双眼使众人纷纷与其拉开了距离。都相顾观望,无人肯上前与其拼搏。 不知眼前这个可怕的怪物究竟是什么,竟让他们双手抖颤,不停的后退。 而此时的曲长青也被这可怕的杀气吓得向众人喊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替本县杀了他!谁若杀了他,本县定会重重有赏!” 在曲长青的刺激性,众人管不了那么多,同时挥刀向其砍去。 “哗——” 只见王羽那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一股无形的气力顿时从他身上奔射而出。 “嘭!” “嘭!” “嘭!” —— 众人均被这可怕的气力击飞,重重的摔落在地。 “放——放箭!” 吓得一时手足无措的曲长青连忙向其余官兵喊话。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 万箭齐发,但却在他的无形气力之下反弹了回去。 “呃——!” 几声惨叫传来,数人倒地不起。 曲长青慌了,他似乎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急忙从身边衙役手中抽出佩刀,将那吊挂素心的绳索砍断。而后,一脸得意的带领若干手下逃离此地。 “嘭——!” 素心从城墙上掉落而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鲜血如潮涌般,从口中涌出。 王羽被这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急忙走上前,紧紧地抱住素心,希望在能看到最后一眼。看见如此惨景,王羽怎能不愤。起身就要追赶曲长青,却被素心紧紧抓住衣角,摇头示意不要追。 只见的此时素心秀眉紧蹙,面露痛苦之色,那原本白皙的容颜之上,已经罩上了一层灰气,此时是印堂发黑,樱唇乌紫,气若游丝 看着那毫无瞳孔的双眼,素心抬起双手,抚摸其面颊,摇头道:“师姐最——最后求你一次!离——开这里,不——不要为我报仇!永——远不要!可——以吗!咳——!” 话意未完,鲜血又从素心口中涌出。王羽终是点头答应了。 素心这才强挤出欢笑,道:“以——后没有——师姐——在身边,你——可万——不能如此——莽撞行事,凡事需——三思而后行,知——道吗?” 见得王羽毫无动静,紧抓王羽胳膊的手更是紧了些。王羽这才点了点头。 “师姐——别无——他求,只——只希望——在这——离别之际,在——听你——叫我一声——姐姐,你可——愿意?” “姐姐!”王羽终于忍不住,泪水滑落而下,再次喊道:“姐姐!” 素心看着王羽那瞳孔转为正常后,才满怀笑意的用手抹去那王羽脸颊最后一滴泪水,沉重的滑落而下。带着笑意,离开了人间。 【试问题:1,曹延庆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何会效忠朝廷? 2,王羽身体内部的黑气是从何而来?为何随着他的怒火递增越渐旺盛?】 第五十八章:龙战入城,曲长青被毒山野 “掌门,大事不好了!”一弟子走上前来,向玉墟说道。 “发生了何事?” “王羽小师弟不见面了,而且弟子们还少了一马匹!” “看来他定是回去救他师姐了!”玉墟拿出手中信件,递交于其中一个弟子手中,并嘱咐道:“你快快五百里加急将此信函交于镇国大将军龙战手中。此事关乎天下苍生,绝不可耽搁!” “是!掌门!”那名弟子拿过信函放入怀中,急步跃上马背,向远方疾驰而去。 “时间紧迫!我们需立即进入城中将他们解救来。时间不可耽搁!一旦晚了!一切可就都来不及了!” “弟子遵命!” 众人跃上马背,向宇州城方向赶去。 道上传来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放眼望去,竟是整齐划一的部队,向那宇州城挺进而去。 “哒哒哒——”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极快的马蹄声。 远远瞧去,正是那玄真门门下玉墟派遣的那名弟子。 队伍前方马背之上坐着一人。此人面露威严,略带胡须的他一副淡定神色地看着来人,一股霸气油然而生。伸手示意后方军队停止了前进。 “将军有令!原地休息!”一人向身后的军队传达了命令。 随着那名玄真门弟子的到来,将军身边的侍卫上前拦截道:“来者何人?” “敢问可是镇国大将军龙战龙大将军吗?”那名玄真门弟子紧抓住马缰,向这边问道。 “正是!”侍卫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名弟子,问道:“不知你找我们将军有何急事?” 那人从怀中取出信函,交于侍卫手里,说道:“我家掌门托我五百里加急将此信函交于镇国大将军龙战龙大将军手中,并说此事关乎天下苍生,绝不可耽搁。还望将军能够慎重。” 龙战接过信函,抽出信纸一看,表情略带一丝不可思议。思绪良久后,表情变得很是坚定,向侍卫传达道:“吩咐部将,全军飞速前进,直奔宇州城!” “属下遵命!”那人立即调转马头,紧抓马缰,向身后的部队喊话道:“将军有令!全军飞速前进,直奔宇州城!” 浩浩荡荡的大军,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如那离弦之箭,向那宇州城直奔而去。 此刻,他的心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那份欢心。 师姐素心的离去,使他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这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因他而死。是上天不公,还是人间无情,或许两者都是。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师姐素心,王羽也顾不得周边的那些狰狞的面孔。在他看来,眼前的一切都似乎变得不太重要。唯有让他集中精神的,那便是怀中的师姐素心。 在众人的眼神下,他抱起了师姐素心,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杀气,转身向城门外走去。 众士兵依旧不敢上前,因为眼前此人的杀气如方才那般,不但未减,反而递增了起来。而此时,那玉墟也带领数名弟子赶到了现场。 当看见眼前的一幕,他抬头看向苍天,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在众人未察觉的情况下,一滴泪水从他眼角流了出来。 一名弟子上前准备接过王羽怀中的素心,但任那弟子如何,王羽依旧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手并未松动半分。那名弟子不由得将视线转移到玉墟身上。却见玉墟向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动他。那名弟子也只好作罢,推到了一边。 众人下马,紧跟其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显得很难看。那悲伤的眼神之下,埋藏的竟是愤怒,无比的愤怒。当看到周边的那些持刀的杀手,一个眼神,顿时让他们退避三舍,与眼前这群玄真门弟子拉开了距离。 大军很快便到了宇州城的城门下。 “站住!”城防拦于众人眼前,一番毫无恐惧的表情,向马上之人说道:“上面有规矩!凡是在外军队,一律不得入城,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瞎了你的狗眼!”那侍卫指着身边的龙战,向城防呵斥道:“你也不看看这是谁!这可是镇国大将军!龙战龙大将军是也!你一个小小的城防,竟然不把将军放在眼里,你究竟长了几个脑袋!” “别跟他们废话!”龙战示意侍卫退下,而后紧抓马缰,直挺挺的策马向前走去。 那城防见马背上的龙战毫无惧意,策马便向他身上撵来。他哪还敢当道。好在闪得快,不然,早就成了马蹄下的亡魂了。 军队随着龙战的霸气开城,浩浩荡荡地向那城内而去。守城的官兵还哪敢拦截,那不得拉出去砍了。都很知趣地退到了一边。 而此时,王羽众人也向这边而来。 他们个个面露悲愤之情,紧随王羽身后,向着这边而来。 龙战通过其服装与送信的那位对比,得知眼前的竟是玄真门弟子。而那王羽身后的正是那玄真门掌门玉墟。 看着王羽怀抱已死去多时的素心,又看向那面无表情的王羽,龙战立即吩咐步将为其闪开了一条道。 当龙战看向玉墟时,玉墟只是一个世事难以预料的眼神,使他知道了方才城中发生了何事。 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数名锦衣卫的尸体。龙战的表情显得很是难看。 “报!”一士兵急忙跑上前来,向其禀报道:“启禀将军,那曲知县早已不知所踪,搜遍了整个府衙,都未见他踪迹!” “这个狗官!跑的还真快!”随后看向另一名士兵,向其问道:“于拓他人呢!” “启禀将军,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属下已安排妥当,只待养伤了。” “好!”龙战随即命令步将,道:“贴出告示!并通报周边各县,全城搜捕!我就不信他能逃到天上去!”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我们大军一路挺进,这远在宇州城的曲长青,他又是如何得知我们前来的呢?”那侍卫说话间,不由得将视线转移到王羽等人离去的方向。 “那狗官不是因为我们而逃,而是因为他们!”龙战看了一眼玄真门弟子离去的方向,而后下马向府衙内走去。 看着眼前的石碑,众人都不舍得离去。更让他们疑惑得是,为何会将师姐素心葬于大凉山。此地虽依山傍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但却远离玄真门,一年四季,又有谁会大老远的来到此地为她烧香祭奠呢? 当然有,那就是王羽。 没有人能够明白,王羽为何会将师姐葬于此地。或许王羽自己也不能够明白。只是因为这是他师姐临死前最后的嘱托。回忆着师姐素心临死前所说的大凉山三个字。虽然声音有些沙哑,但王羽却能清晰的听见师姐素心所喊的那三个字。他绝对没有听错。 所以,为了师姐,就算是别人不答应,但他王羽必须得答应。因为这是他最敬重的师姐。 素心的死,让他成长了许多,但同时,也失去了很多。 他默默地跪于石碑前,也不曾的流泪,只是静静地看着墓碑上那鲜红的字体。眼神由悲愤慢慢转变为坚定。 看了最后一眼,又看了这山野,又看向对面那连绵不断的山峰,转头离去。众人都被他这莫名的举动搞得有些不解。唯有那玉墟看的最明白。 “掌门!这小师弟究竟是怎么啦?” 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离去的王羽,向玉墟问道。 “看来!他是看开了!”玉墟满脸欣喜,最后一眼扫过墓碑,望向这山野,而后向山下走去。 残星之下的夜晚显得很静,尤其是靠近京城的这一片树林。 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无人问津的山林,却是有那么几个人。 他们顶着寒风,带着斗篷,手持绣春刀,迅速在林子中穿梭。看他们的架势,好似在林子中追赶着什么。 突然,曲长青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把刀,凉凉的,比这山野寒风还要冰凉刺骨。紧贴他的皮肤,险些让他当场丧命。 “跑啊!你不是很能跑的吗?”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那人顶着斗篷,在漆黑的夜色下,勉强能看的身影。但是这熟悉的身影让他立即明白了眼前的是何人。 “公公!公公!饶命啊!小的实在是无路可去了,只好来到京城,寻求公公帮助啊!”曲长青当场下跪,向眼前的身影说道。 “放心!咱家是不会杀你的!再怎么说,这也是天子的地盘!谅他龙战有天大的本身,也不敢在天子的脚下撒野!只是有一点不解的是,你即是来寻咱家!为何不从那狗洞钻进来啊!毕竟那狗洞,可是无人问津的,对于你,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皆被抖得捧腹大笑,唯独那曲长青一张苦脸,提心吊胆的他生怕自己随时都会命丧当场。连连求饶,说道:“公公!您就不要损我了。如今我已是穷途末路,唯有公公才是我唯一靠山!我不找您,还能找谁啊!” “嗯!这话说到咱心坎里去了!”曹延庆示意曲长青身后的人退下后,向其问道:“只是咱家不明白,你为何去招惹那龙大将军呢?” “公公,小的那日实在是没得办法,便借题发挥,将他给抓了起来,所以——” “哼!你还好意思讲!那龙战可是堂堂的镇国大将军,你敢动他的人,你长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的!何况咱家都给你讲的很是清楚了!是将他们捉住,而非将他们杀掉。如今倒好!你把这黑白两道都给得罪完了!恐怕咱家这次也是难保你狗头啊!”曹延庆抢过话茬,向其怒吼道。 “公公!您可要救救我啊!就是做牛做马!奴才也愿意!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这就给您磕头!”说着,那曲长青便跪在地上,移步于曹延庆脚前,连忙磕起了头。 “也不是不帮你,只是这如今世道看似太平,却处处透着杀机。咱家也不敢留你啊!”看着远处的山,以特别的语气调掉道:“你虽逃出了他们的搜捕范围,但却能逃得过他们的手掌吗?他们的势力如今可是遍布于全天下呀!” “公公!如果您觉得还不够,那奴才便取出那家中宝贝孝敬公公您——” 见曲长青如此,那曹延庆这才眉开眼笑的说道:“其实,他们也并非真的想杀你。只是念于你的忠诚可信度。再说了,人家可不想收一个不靠谱的奴才来担当大任啊!” “只要他们不杀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真的?”曹延庆压低了嗓门儿,再次却人道。 “是真的!奴才即是做猪做狗,也决不食言!” “嗯!那便好!”随后向身后的人喊道:“来人啊!” 只见一人手掌着盘子,端到了曲长青眼前。 “这是他们试探你的忠诚是否可嘉,特备的美酒佳肴,你敢喝吗?”曹延庆弓着腰,一眼看着曲长青,试探性的问道。 那曲长青为表达自己的忠诚,想也不相,便一口干了下去。 见曲长青如此,那曹延庆终于笑了。 此时的曲长青才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只觉腹部揪心般的疼痛是他面露虚汗,眼前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为了咱家的春秋大计,也只好委屈一下你了!谁让你知道的太多了。一旦你落入他们的手中,还有咱家存活的余地吗!”而后,命令身后之人,道:“飞鸽传信与他,就说曲长青已废,接下来,可就要看你的了!” 曲长青终究没有逃出毒掌,带着不甘倒下了。 “小的遵命!”那人立即将写还得信纸绑于鸽子腿部,将其放了出去。 【试问题:1,那信纸上的内容究竟写的是什么?为何龙战看完后会火速赶往? 2,曹延庆是为谁传递信息?他们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第五十九章:欧阳落日,玄真门再现迷雾 残月挂当空,映亮了整片天地。 山峰之上,二人饮酒座谈。任那寒风萧瑟,也依旧敌不过二人的豪情壮志。 “高明身飞酒,断魂入恋肠。清风微衣过,万慨为谁伤。”欧阳逸顶着寒风,灌了一两口小酒。向王羽说道:“你就不要太难过了。时间无常,谁又能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呢!” “师兄多虑了!我只是怀念我的家乡而已!”王羽强挤出一丝微笑,向欧阳逸解释道。 “你就不要骗我了!虽未表现出来,但我还是能看得出,你对师姐的死一直都存在着愧疚之心。说没有,那是骗鬼的话。”欧阳逸轻笑一声,道:“她是离我们而去了。可门中不是还有师傅,有大师兄,还有我们其他师兄弟们。看开一点,可别把自己搞废了。倘若师姐泉下有知,看见你这副模样,那她可就对你太失望了。” 说着,欧阳逸又咕咚咕咚猛喝了一口酒。 “师兄!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你与那马腾师兄究竟是何过节?我看他,对你我可都不待见啊!” “这你还看不出来吗?他那个人一向都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人。我曾经在师傅面前说了他几句。自此以后,他就怀恨在心。见了我,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但又怕师傅,所以只是一直对我不闻不问,似是当成空气一般对待。” “他这个人反复无常,师兄你可要对他当心一点!”王羽有些不放心,对欧阳逸提醒道。 “你就放心吧!他是万万不会对我下狠手的。再说了,这可是玄真门,他不会无法无天的。上次,师傅对他的惩戒,他还记在心里,我想他是不会胡来的。”欧阳逸很是自信的说道。 “怕就怕他那个人有时候做事太过阴险毒辣。当初在山下救兴望师弟时,他的那阴狠手段都让我叹为观止,又何况是如今呢?”王羽还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向欧阳逸提醒道。 “你就放心吧!师兄我会小心的!”欧阳逸看了看天,拍了拍王羽的肩膀,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师兄你呢?” “就让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吧!酒喝完了,自然就回去!” “既然如此,那师兄你就多保重!师弟我就先行一步了。” “嗯!”欧阳逸点了点头,应声道。 王羽也不好多说什么,随即便转身离去。 夜色渐深,众人都已早早地睡去。 就在这静谧的夜晚,一个身影闪身于王羽的门外。只见得此人一袭黑衣,借着迷烟管,捅破了窗纸,朝屋内吐出一股白烟。 不一会儿,王羽顿感身心疲惫,倒床而睡。 此时,树林中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向前而去。 迷迷糊糊的双眼看向前方,很吃劲地向前迈着步子。却见的前方有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 “师弟!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欧阳逸略显几分醉意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突然,那人一个急转。 “噗呲!” 欧阳逸腹部传来一阵冰凉刺骨般的疼痛。 “哐——” 手中的酒壶掉落在地,湖中的酒从壶口中流了出来,很快散布于地。 连连倒退的欧阳逸一手捂着插入匕首的胸部,一手指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的熟悉面孔,不敢相信地说道:“你究竟是谁?” 只见这形似王羽的人走上前来。亲自取下面罩。 “怎——怎么——会是你!”欧阳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没错!他绝对没有看错!眼前之人的确是王羽。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阴险毒辣,倒是与马腾有几分相似。 但这怎么可能是马腾呢?眼前之人的确是王羽。 “你为何要杀我?”欧阳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方才与他谈笑风生的王羽。 “不为什么!”却见的王羽走上前来,一手紧抓住欧阳逸的肩膀,一手托住刀柄,又连续朝着欧阳逸的腹部捅了两三下。接着道:“就只是因为你太诶眼了!” “诶眼?”欧阳逸似乎想起了什么,道:“你究竟是谁?”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眼前的王羽取出手帕,擦拭着刀刃上的鲜血,道:“你还是乖乖的到阎王爷那里去问问他老人家吧!看看他老人家怎么回答你!” 此时的欧阳逸还尚有一丝清醒。他绝对不能留着此人祸害他的王羽师弟,无论眼前之人长得有多像,他都不会给其留下生存的机会。 所以,他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急步上前两手紧紧抓住此人的肩膀。在其不注意的情况下,一手撕下他的衣角。强压着眼前的这个王羽向着身后的悬崖而去。 眼前的王羽得知欧阳逸的企图,又怎会让他得逞。 “想与我同归于尽!怎么可能!” 只见此时的王羽目光如狼,怒颊如鼓。狠狠的一掌拍向欧阳逸的肩头,欧阳逸顿感眼前昏花,全身无力,瞬间倒身在地。 紧接着,王羽拿起手中的刀,朝欧阳逸的胸部捅了去。 “噗呲——” “噗呲——” “噗呲——” —— 接连数刀,鲜血四溅。只将王羽的脸喷得鲜红,只能看见两个粗大的鼻孔及硕大的白眼珠。 在苍茫的夜色下,显得极为瘆人。 看着眼前这已经死去的欧阳逸,王羽咽了咽口水,抬起那抖颤的手,鼓着一丝勇气,再次确认眼前的欧阳逸是否已经死去。 他将手鼻尖处,见得毫无气息后,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急促地呼吸着那新鲜的空气。而他手中的刀也在此时自然地滑落于那冰冷的尸体旁。 翌日,王羽还处在睡意之中。 “哐!” 他的门被猛然踹开。来者除了两名气势汹汹的玄真门弟子,后面紧跟而来的便是大师兄铁燕飞和四师兄马腾了。 王羽有些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全身乏力的他还未起身瞧得清来人是谁,便被那两名弟子从床上将他拖曳了下来。 “师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铁燕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眼前一身血泽的王羽。 而此时的王羽这才预料到了事情的可怕。看着自己一身凭空而来的血渍,他一脸疑惑,不敢相信地向大师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身上的血又是从何而来?” “哼!你还好意思问!你难道不知道昨夜究竟干了些什么吗?” “我与欧阳师兄喝完酒,我就回来了,剩下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王羽极力辩解,却被二人强压在地,不得动弹。 “搜!” 大师兄铁燕飞一声令下,马腾即刻上前揭开他的睡枕,只见那睡枕之下竟是一把带血的匕首。 “这怎么可能?”王羽一脸惊愕。 “怎么可能?”铁燕飞一脸怒气冲冲地背对而站,对他冷冷的道:“你还是在这反思一下吧!” 说罢,便脱下他身上的衣物,拿着那把带血的匕首向门外而去。 “哐!” 一阵响动,他被锁在了屋内。 玄真门内显得很是安静。 空旷的房间里。 玉墟看着木桌上那一具冰冷的尸体,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玉墟揭开白布,只见欧阳逸的眼睛睁得很大,一时惊得玉墟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发现欧阳师兄与王羽师弟在后山上饮酒。弟子今早发现欧阳师兄还未归来,便上山寻找。才发现欧阳师兄被人连捅数刀,已不省人事。据判断死亡时间,正是王羽师弟离开后不久。我们打开王羽师弟的房屋,发现了他身上刚好穿着这身血衣,且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这把杀害欧阳师兄的凶器。”说着,那名弟子便将手中的刀与血衣交于玉墟手中。 听到此处,玉墟有些怀疑,问道:“你说你们进入房间时,发现他还穿着这件血衣?” “不错!而且屋内酒味极大。唯有这把凶器在他枕头下方压着。”那名弟子接着说道:“此时,弟子们怕他会跑了,所以派人将他锁于屋内,并派人将他看守了起来。” “是谁先发现的?”玉墟再次问道。 “是大师兄今早发现的。”那名弟子毫不隐瞒的说道。 “那此时看守王羽的人也是他安排的?” “正是!” 玉墟有些迟疑,向身后的人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屋子内,除了那具冰冷的尸体外,就只有玉墟了。 玉墟将所有人都屏退了出去,因为他要再次确认事情的真假。 在他的意识里,二人从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看着眼前那冰冷的尸体,玉墟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双眼张开的欧阳逸,玉墟伸出手,帮其闭上眼睛。但无论如何,那欧阳逸却死活不闭眼。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真凶,还你公道!” 玉墟再次用手帮其闭上眼睛。可那眼睛似乎再告诉着玉墟什么。 “你究竟想要告诉为师什么?”玉墟根据欧阳逸的眼神,看向手中那鲜血浸染的衣服。玉墟仔仔细细的看了衣服,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再次确认了欧阳逸的手,发现手中紧攥着什么。 玉墟上前,将其打了开。 这是一块碎布。 “好熟悉的衣服!”玉墟惊讶之间,与那手中的血衣一一对应了起来。 却发现这块布好似是凭空多出来的一般。玉墟再次细想了一番。这才发现欧阳逸不闭眼的真正原因。 “你如你师姐素心一样,到死都还牵挂着他,可真是难为你们了!”玉墟伸手放于欧阳逸的双眼处,道:“放心!为师不会冤枉他!会找出这幕后真凶,还你们二人公道。” 在玉墟的劝说下,欧阳逸终于闭上了双眼。 而此时,王羽被关在屋内,门外数名弟子紧守住此门,一刻也未曾动过。 【试问题:1,向王羽屋内放迷烟的会是谁? 2,杀死欧阳逸的人真的是王羽吗?如果不是,那形似王羽的人又会是谁?】 第六十章:将计就计,王羽被逐出师门 不一会儿,便听闻外边走来一人。 “掌门有令!传他到弟子堂回话!” 随后,门被打了开。 “究竟发生了何事?”王羽有些吃力地看向二人。 “我们也不知道!等到了弟子堂,你自然就会知道的!”二人拖曳着王羽向弟子堂而去。 待那众人离去,一个人影从房后闪现而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玉墟最疼爱的小徒弟杨兴望。 “师傅秘密派我前来,一定知道师兄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找出有力的证据,还师兄清白。” 于是,他便仔细地看起了门窗,似在窗门上面寻找着什么。 突然!一个残破的窗纸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残破的洞口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因杨兴望看得太过仔细,才发现了这小小的细节。 “师傅说的果然没有错!”杨兴望四处查看,心中道:“人即在此处,想必那东西一定不远!” 而后,杨兴望又在周边仔仔细细的看着地面。果然,靠近门窗的不远处的地面上滚落着一个小小的迷烟管。 见得四下无人后,杨兴望将其塞入了怀中。随后,直奔大师兄和马腾的房间而去。 玄真门,弟子堂内。 众弟子都默默地看着中堂那空诺诺的位置,下面的人群开始众说纷纭,嘀咕了起来。 没有人知道玉墟究竟去了哪里。 房间内,玉墟良思许久,都未想出个依然。 “哐哐哐!”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 “吱吖——” 杨兴望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进来后关上了房门。 “叫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师傅,查出来了!是——”说罢,杨兴望将手中的迷烟管递交于玉墟手中,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怎么不说话?究竟是谁?”玉墟再次追问道。 “是大师兄。”杨兴望沉默间低下了头,将身后的衣物拿了出来。 看着那带有一丝血迹的衣服,玉墟有些不信,再次将衣物与那块碎布一一比对起来。果不其然,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 “你先出去吧!”玉墟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见杨兴望离去,玉墟这才缓慢地走到座椅旁。他看着手中的衣物,沉重地坐了下来。 “怎么会是他?”他闭上了双眼。 在玉墟的脑海中,渐渐地浮出了十几年前的画面—— 风和日丽的下午,小男孩光着身子坐在浴缸里,看着为他搓澡的师傅玉墟,笑嘻嘻地道:“师傅!我真的是你收的第一个徒弟吗?” “当然是呢!这还能有假?”玉墟笑靥地说道。 “那师傅准备要教我些什么呀!”小男孩看向自己的师傅。 “师傅要教你的很多。”玉墟一边为其搓着澡,一边说道:“首先呢!在这世上为人不可或缺!为人之道,首先要人正。” “什么叫人正啊?师傅!” “所谓人正,讲的就是为人要正直,不可欺压弱小,不可——” 正当玉墟擦洗小男孩肩膀时,却见肩头有一个红痣。这让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起了什么。 “师傅!你怎么了?” “哈哈!没事!”玉墟却心不在焉地擦拭着小男孩的肩膀,眼中浸满了泪水,却迟迟也不肯落下。 在小男孩不注意的情况下,他偷偷抹去了泪水。 —— 此时的玉墟,心中有些酸痛。得知真相的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置,这让他一时陷于难以抉择的地步。 他抬头紧闭双眼,良久,长舒一口气,道:“我这一生亏欠了她很多,为了她。兄弟,我这次只好对不住九泉之下的你了!望你能够原谅兄弟我的自私!” 玉墟睁开双眼,抹去了泪水。意志坚定地走出了门外,直接向弟子堂而去。 “你说师傅会如何处罚小师弟啊?” “这可不好说!毕竟小师弟可是师傅当年亲自培养的!” “那师傅该不会杀了他吧?” “这很难说!” “你说是他杀了欧阳师兄吗?”又有一人说道。 “有人都看见他二人昨夜一起上山饮酒了,怎么不会是他。” “他为何会杀欧阳师兄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 “啪——!” 玉墟看见这熙熙攘攘如菜市场的弟子堂,玄真一怒之下,拍打在身边的桌面上。周边立刻安静了下来。 众人可能过于太投入,都没有人注意玉墟早已来到了弟子堂。 “吱吖——” 门被打了开。 “跪下!”只见二人拽曳着王羽,将其强压在地。 玉墟向后摆了摆手势,二人立即退到两边。 看着眼前这个威严而又有些和蔼可亲的背影,王羽有些不知所措。 “你昨夜去了哪里?” “弟子昨日夜间曾与欧阳师兄山上饮酒,寅时才归。”王羽有些不解,向师傅玉墟问道:“不知师傅为何问徒儿这些问题。” 玉墟向后摆了摆手势,随后便抬来一句被布所盖住的尸体。 当看见眼前的尸体,以及众师弟脸上的表情,心中预料到了什么。 “不——不可能!他作夜还与我畅谈共饮,怎么会一夜之间就——”王羽不敢相信,他趴到尸体旁,亲自掀起了白布。 “一定不是他!一定不是他!”心中一直默念的他,随着白布缓缓升起,那一张熟悉的眼顿时让他傻眼。整个人立即瘫倒在地。 “不可能!怎么——”王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背影,道:“作夜他都和我有说有笑,怎么今日就——”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 玉墟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灌在了王羽的头顶,头皮发麻的同时,脑袋嗡嗡作响。 看向周边弟子们的眼神,又看向这个一直背对他而站的背影,道:“师傅是怀疑徒儿杀了欧阳师兄?” “王羽师弟!没想到欧阳师兄视你如亲兄弟,你却如此对他!你真是狼心狗肺!”马腾此时跳出来指着王羽痛骂道。 看见马腾的肆意谩骂,王羽当然心中不服。怒怼道:“马师兄!你咒骂我可以,但请你不要诬陷于我。无凭无据,你有何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师傅手中的血衣还不是证据吗!还有在你睡枕下搜到的那把带血的匕首,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马腾强力力争道。 “这明明就是有人栽赃陷害!”王羽看向眼前的背影,解释道:“师傅!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呀!就算我是真凶,我又怎会将这些证据存放于自己的住处,而不去销毁呢!” 听到王羽如此辩解,门中弟子瞬间分为了两排,一派怀疑王羽是被冤枉的,另一派则是以马腾为首的人,认定王羽就是杀人真凶。 而此时,铁燕飞出来跪求于师傅玉墟身前,道:“师傅,弟子这多年以来,也知道王羽师弟的为人。欧阳师弟虽嗜好饮酒,但与王羽师弟可是从来都不藏着掖着。对待王羽犹如亲兄弟一般,王羽虽失去了双亲,但他知道师门中,我们师兄弟对他的好。他又有何理由去加害于欧阳师弟呢?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就如王羽师弟所言,可能真是有人陷害!” 那小师弟杨兴望也在此时跪求于玉墟身后,恳求道:“师傅!师兄他很有可能真是被冤枉的。还望你能够仔细斟酌啊!” 发生的一切让玉墟有些怀疑,门中尽数弟子都在等着他最终的判决。可他又怎能不明白。而那铁燕飞的表现也出乎了他的意料,这让他不得不重新作出判决。 想想这些年,王羽的遭遇又何其不幸。可这最近几年因王羽的养父养母死后,一切事情都接踵而来,且与王羽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这让他感觉到背后好似在被一个无形的手操控着。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与他无关,却处处与他有关,难道这背后真有人在操控着一切。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何处处针对他,难道二十多年前的明月派又要在我玄真门重演了?”渐渐地,玉墟在心底萌新出来了一个想法。心中道:“如果真是他们,那我就只能将计就计。如果不这样做,整个玄真门都有可能因为他一人而遭殃。” 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终于看到掌门转身了。 玉墟的眼神变得很是坚定。他先是扫过了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王羽身上。 “你即已告诉为师去过后山,别人又见过你与其饮酒。你说你被人冤枉,那你可有证据?”玉墟不忍心的将王羽的那件血衣扔于王羽身前。 “师傅!我——”王羽也不知怎么回答,还未苏醒,便被从榻上拉了下来,一番搜腾后,就将其锁于屋内,他又到何处去搜罗证据。 此时的他可谓是有口难辨。即使师兄弟们为他求情,又能怎样。一切行凶的证据摆在眼前,任他也百口莫辩。 “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说!”玉墟强忍着痛处,说罢,一掌拍向旁边的桌面。 “我——无话可说。”看见玉墟第一次因为自己动怒,王羽默默的留下了泪水,双目无神的他忍着最后一丝酸痛,继续道:“欧阳师兄是我杀的!师傅动手杀了我吧!” 见到王羽低头认罪,有人吃惊,有人偷笑,有人不解—— 当然,这让知道整个罪魁祸首的小师弟杨兴旺却是一脸疑惑,不解师傅为何不揭穿真正的杀人凶手,更不解的是王羽师兄为何会甘愿低头认罪。 杨兴旺想揭穿事情的真相,但被眼前的玉墟所察觉。 “从今以后!谁也不许为他求情!倘若有人还为他辩解,一律按同罪!”玉墟狠狠的看了一眼杨兴旺,让杨兴旺感觉到了师傅那不可侵犯的威严。他也只能心中默默祈祷师傅不要对王羽师兄痛下杀手。 而此时,没人发现铁燕飞的眉毛轻挑一番后,看向马腾。而马腾也在此时对望着铁燕飞。 “我收你为门中弟子,为的就是能够舍己与人,为国为民。这一点你不做也就罢了,却为何痛下杀手,杀害你的师兄欧阳逸!”玉墟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不杀你,难以服众!若杀了你,又难以对你酒泉之下的爹娘交代。也罢!从今以后,你便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傅!倘若敢在别人面前提及我,我定不饶你!” “王羽明白!”王羽面无表情,目无光泽,如同失去了精魄一般。 “今日,我便废了你的武功,将你逐出门外。免得你日后为虎作伥,欺压百姓。” “哗——” 周边气劲散动,只让众人无法睁开双眼。 玉墟一手冠于王羽头顶,王羽身上的气流向周边奔射而出。却在这对其涌流之下,一股细微的气流从玉墟手间灌入王羽头顶,消失不见。 “为师的一番苦心,希望你能够明白。玄真门终究不是你久留之地。为了整个玄真门,更为了你,为师也只能如此。希望这股内力能够助你不受奸人陷害。以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了!希望你不要让为师失望。” 待得风静,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此时的王羽早已软倒在地,毫无气力可言。 “将他给我架出去!”一声厉喝,王羽闭上了双眼,转身背对而站。 四人手持木棍,从王羽腹部直插过去,往上一挑。被架于六人的木棍之间。驾着他向玄真门外而去。 不久,便到了他曾经这个跪求一夜的地方。 “嘭——” 王羽被重重的摔落在地。 【试问题:1,玉墟为什么不揭穿真相,他在隐瞒什么,玉墟口中的那个她又会是谁? 2,玉墟究竟预料到了什么?将王羽赶出师门是在救他?还是害他?为什么?】 第六十一章:惊梦仙人,仙坛之地醉玲珑 被逐出师门的王羽,此时已算是恢复了一些力气。 “平日里,我可没有像今天这么吃力!”王羽爬起身,抹去脸上的土渣,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环境,让他想起了那个为他处处着想,多次送饭的师姐素心,感叹道:“真没想到,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 他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回忆涌上心头,止不住潸然泪下。他再次深情的望向玄真门玉墟所住的房屋。他重重的跪了下去。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十年来,师傅对徒儿的再造之恩!徒儿无以为报!如今,徒儿远离,却再也不能常伴师傅膝下,望师傅多多珍重!”说罢,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却怎么也不舍的抬起。 好久,他才抬起紧贴于地面的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去往何处。 “这天下之大,不知何处才是我容身之所?”心中万感悲凉,不由的感叹道。 由于玉墟禁令,想目送王羽的人都没能如愿。而这其中,就数杨兴望性情最为激烈。但玉墟又怎会如他所愿。 看着山门前离去的背影,玉墟终究是不忍心的抬头望天,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而下。心中道:“希望你能够明白师傅的一番苦心,好心钻研武学,以求早日为民除害。” 却在不经意间,自己有些吃力的倒了下去,这让玉墟也感到了一丝奇怪。但他也并未太在意,也许是这几劳累过度所致,故将此事没有放在心上。转身向屋内走去。 王羽踉跄的起身,向埋葬师姐的凉山而去。 说起来也快,自素心离去,也已有数日。王羽几番周折,终于来到了凉凉山。 虽已数日,但那坟堆上却长满了形形色色的花,这让王羽有些吃惊。这花五颜六色,透着股股香味。 “师姐!是你吗?”王羽饱含热泪,看着血红色的字,道:“如今我遭人诬陷,已被师傅逐出师门,江湖虽大,却也不知该往何处。” 人是很奇怪的物种,说他不怀旧,怎么可能?他依旧怀念着过去,怀念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他头靠着石碑,渐渐地,闭上双眼,沉睡了下去。 不知为何,远处地面雾气腾升,向王羽所在的地方而来。 只见的,从白雾中走出一老者。 一袭白衣长袍,随风悠扬。其相貌苍老,须发皆白,双眉白如雪,却精神矍铄,一顶道冠结成发髻,恍然九天仙人降临。其目光炯炯,尤如飘渺苍天高不可攀,令人敬畏,又如同苍茫大地纯厚温和,令人敬仰。 “世间无常!变幻莫测!一切都是冥冥定数,你也无需自责!”手持拂尘,面露微和,向其走来。看向眼前的石碑上鲜红的“素心”二字,那老者笑着对王羽说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亦真亦假,亦假亦真!” 王羽被老者的话感到奇怪,不解其意,便起身问道:“敢问老神仙,方才您口中所说的真假可是指……” “哈哈哈……”老者笑了笑,捋了捋胡须,莫测高深地说道:“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的。” “天下如棋,已深陷火热之中。而你,便是这扭转乾坤之人!唯有破除此棋局,方能拯救世间生灵。”老者回头看向王羽,问道:“不知你可愿执此棋否?” 老者的话让他想起了失去的亲人以及师傅对他所说的话,更让他想起了那封古遗秘信。 “倘若以我为白棋,若能搏得天下安康,百姓安居乐业,又何尝不可!还请老神仙指示!”王羽立即向老者下跪,向其寻问道。 “如此,甚好!”老者说完,便手持佛尘,向王羽腰间一甩,那腰间便多出了一个酒葫芦。 “这是……” “此乃醉仙酒,有了它,你便清心寡,世间之物,便一目了然。当然,这与你功力深厚也是息息相关的。” “多谢老神仙赐宝!”王羽磕头谢恩,却当他再次抬头起来,却见那老神仙早已不见。 “呼——” 一阵寒风而过,王羽睁开了双眼,却知方才一切皆为梦境。当他起身时,却发现腰间竟多了一酒葫芦。 “难道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这让王羽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他索性拿起酒葫芦,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突然,脑中灵光闪过,一切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在此时想了开。他将酒葫芦放回腰间,看向眼前的素心二字。 “师姐,我已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了。”王羽看向四周的群山峻岭,回头向师姐素心的坟头说道:“从今以后,我便不再是王羽,而是赵云熙。你们的大义,我赵云熙会秉持下去,既是海枯石烂,也绝不反悔。待得日后有机会,我再来探望师姐!” 说罢,便起身,一脸坚定的向山下走去。 待那赵云熙离去,石碑处在此时也多了一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朴公子。 “他总算是振作起来了!希望我们的功夫没有白费!”朴公子收回目光,看向那坟头五颜六色的花,意味深长的说道:“根据时日推算,想必你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也是我们该出场的时候了!” 山谷间,亭子内。 “扑腾——” 一只残鸦落于冯西月手腕处。 只见他取下那残鸦腿上的信纸,打开,其上写道:皇权在握,龙战告急! “哈哈哈——!”冯西月轻笑一声,随即道:“曹延庆啊!曹延庆!你当本尊是傻子吗!” 冯西月转身看着石桌上的棋局。 双眼微眯之间,那石桌上正中央的黑棋子突然被一个角落不起眼的白棋子飞于其上,将其瞬间压碎。 看着那正中央的白棋及压碎的黑棋子,冯西月一阵稀虚。又看向白棋原先的落脚点,这让他感觉到一阵后怕。 “白棋起,黑棋碎!从一个无名小卒却在此时飞升成神,有意思!”冯西月持起白棋,看着稀碎的黑棋,心中多了一个想法。 “哗——” 冯西月一手扫过黑色的碎棋子上方,只见那黑色的碎棋子瞬间在他手上又重合了起来,只是多了几处裂纹。而后,将其摔于身旁的鬼母,从罐中重新取出一枚黑色的棋子,放于那欠缺的空位处,意味深长的说道:“旧棋已碎,以新代之!” “属下遵命!”鬼母觉察到了其中奥秘,手拿着那枚碎棋,就此离去。 “哼!想要逃出本尊的手掌心,与本尊一博?本尊又岂会让你得逞!”看着手中的白棋子,冯西月眼露凶光,将其又置于那个不起眼的落脚点。 “天下之大,唯本尊是瞻!没有人能够逃出本尊的手掌心。区区一凡夫俗子,还妄想与本尊一搏,简直是痴人说梦!这天下,本尊想怎么玩,便怎么玩!还由不得你!”看着那枚不起眼的白棋子,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桌上的棋局说不上有几分精妙,但没有人能够看出其中的门道。白棋子皆被黑棋子所围堵,虽留有几处空缺,但谁知那又是否是现金呢?满盘皆子,犹如那天下大势,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此时,通往边关的大道上。军队浩浩荡荡的向前开拔着,向着边关而去。 “将军,不知昨日皇上急诏你入宫,究竟是所谓何事?”于拓一脸不解的看向龙战。 “边关告急,说有蛮夷部落搔扰边境,让我带兵清剿。”龙战一脸怀疑的说道。 “这也太巧合了!将军方一回来,那曲长青先是无故失踪。而后你又被急诏入宫,告诉将边关告急?”于拓再次怀疑道:“既如此,皇上为何不直接为将军下旨,却如此多此一举呢?” “其实,皇上原先也没有收到。”龙战思索片刻后,怀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其中定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曹延庆!” “为什么?” “因为我曾向皇上告发于他!所以,他先下手为强,将一切责任都推向了已服毒自杀,死去多时的曲长青身上。” “什么,曲长青服毒自杀了?” “正是!不但服毒自杀,而且还死在了与京城不远处的效外,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原来,那日玄真门弟子送于将军的信函竟是曲长青他们贪脏枉法的证据!”于拓这才想了起来。 “没错!没有那份信函,可能我们还找不到窝藏在曲长青暗门后的那十几箱金银财宝!”龙战长叹一口气,继续道:“好在我们及时将其搜捕了出来。如果被那些奸人所用,后果恐怕就不堪设想了。” “他一个堂堂的知府县令,又是从何处捞的那么多钱财?莫非这背后还有人?” “他背后的人恐怕不止止是曹延庆,恐怕还有更大的势力。”说话间,龙战陷入了沉思,好久道:“难道又是他们?” “将军,他们是谁啊?” “噢!没什么!”龙战左右细观一赏,以防贼人混入其中,便笑道。 临近傍晚,赵云熙终于拜别了父母亲的灵位,来到了仙坛之地。 此处,云海翻滚,朝霞映红了半边天空,映的山崖红了大半。 随着光线的暗淡,山崖处的石壁上显示出了两个字——仙坛 没错,就是仙坛。 “难道这里就是老神仙所在之地?”赵云熙四处察探,却见的数根藤条后方竟然有一石洞。赵云熙入得洞穴,却见的洞内雾气腾升,清泉之水,流淌不绝。 石台之上,有一宝座。金光闪闪,甚是辉煌。 “此处虽好,却非我所留之地!天下任消游,何处又不是我的仙坛之地呢?”见此,赵云熙感叹道:“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我想老先生也不会希望长留此处吧!” 于是,赵云熙看着整个洞府,又看向那高台宝座,向其跪了下来,道:“老神仙厚爱,云熙心领。但云熙志在天下,想活的自由一点儿,还望老神仙能够成全!” 待那赵云熙磕头三响后,身后石壁传来一阵声响。他回头望去,只见石门上写诗一首: 夜降甘霖险逢生,血滴眉心命难寻; 十年修武终无望,龙泉易得自难明。 红颜知己终难忘,龙泉剑下无旺魂; 落花流水已往事,天下方得安太平。 “十年修武终无望!这不描述的是我自己吗?”念完此诗,赵云熙似乎感觉此诗是颇有涵义,便把它记了下来。 为了破解诗中涵义,赵云熙便等到第二日下山准备寻得若水,为他破解一二。 【试问题;1,赵云熙梦中的老神仙究竟是谁?为何梦中给他的酒葫芦却在现实中存在?他的出现究竟代表着什么? 2,朴公子所说的话究竟代表着什么?冯西月口中的白棋子指的会是谁?为什么?】 第六十二章:夜盗孤坟,起死回生吓路人 深夜,街道上,有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二人互相搀扶着,你一口,我一句,跌跌撞撞地向道上走了去。 “嗨!我就说嘛!你小子整日不务正业!油腔滑调!从你嘴里蹦出来,又有几个是真的!”其中,一年长之人踉踉跄跄地看着身边的小个之人。 “你还别说,今日我就遇到了一个!”那矮小之人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大凉山的斜坡上是不是有一处孤坟?”男子吁了一小口酒,指着街道的西方,说道。 “嗯,是呀!怎么了?”另一男子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着周边,向男子悄悄地说道:“我说你小子脑袋是被烧糊涂了吧!怎么?你还打起了它的主意?” “不是我打它的主意,只是今日发生的太过诡异了呀!” “怎么说!” “今日,我途经此处,那座孤坟之上竟生出花来!” “我说你小子不会又是在诓我吧!那孤坟之上怎会无缘无故生出花来,你小子是不是看走眼了!”男子再次确认道。 “这青天白日的!我还见鬼了不成!” “不是见鬼!我看你这是鬼上身了!”男子始终不相信。 “要不——”男子猛灌了两口酒,扫视周边无人后,向那男子说道:“要不我们今晚到那坟头逛上一逛,弄不好,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宝贝,那我们岂不是发了!” “你还别说,我还倒是有这个想法!” 说着,二人便向那西边的大凉山方向奔了去。 而此时,那大凉山的斜坡上,孤坟前停留于一人。只见此人一袭黑衣,头顶一黑色帷帽,驻足于石碑前,久久不肯离去。 “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人。若不是我昔日相救,恐怕如今的你早已尸骨无存!”女子怀抱宝剑,回忆起了当日的情形—— 夜半时分,寒风瑟瑟。 宇州城的城楼之上,几个士兵笑得很是得意。 而他们嘲笑的便是那城墙上挂着的女子。 淡淡的月光斜洒于素心的脸上。在城门之上悬挂了一天的她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阵阵寒风袭来,她稍有意识地睁开了双眼。没错,她还活着。她似乎因自己尚在人间而有些绝望。自当脑海中的画面一一浮现,她才幡然醒悟。自己不能死!绝不能死!她狠下心来,一定要坚持下去,为了她的小师弟,她还要等着见他最后一面。尽管不知道自己能够撑到何时,但还是决心坚持着。 她缓缓地抬起头,向城楼上的哨兵有气无力地喊道:“水…,水…,水……” “什么?水?”城楼上的哨兵故作样子,俯身笑道:“这么久,不见得回应,还以为死了呢!没看出来,命还挺长的吗!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哈……!” 众人都开始嘲笑起来。 “水…水…水……!”素心双目无神,牵动着沙哑的嗓子,向城楼上的士兵喊道。 “拿水来!”哨兵有些不耐烦了,向旁边的人喊道。 那哨兵打开盖子,一点点地向素心头上倒了下去,一边笑道:“喝呀!你不是要喝吗!怎么,嫌不够啊!” 只见这哨兵又拿了一水袋,向她头上一点点地倒了下去,并一边嘲笑道:“本爷我今天就让你喝个够!哈哈哈……!” 股股清流从她发间流出,钻进了她的鼻孔与眼角,使她呼吸受到了阻塞,视觉严重受到了影响。她开始猛烈的晃头,争取能够将头上的水倾洒干净。那哨兵见她挣扎的如此历害,怎会舍得罢手,反而越渐放肆起来。 待那人刚站立于城墙之上,只闻的远处传来一声响。 “嗖——” 远处一石子向那士兵身上而去。 “呃——!” 紧接着,便传来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城楼下掉了下去。 “嘭——” 地面被砸得尘土飞溅。那名士兵当场饮恨西北。 众兵士提高警惕,四处查探。 只见的远处一人影向着此处漫步而来。 “什么人!快快闪开!此处可不是逗留之地!小心没命!”一士兵拿起弓箭,对准其脚步,大声地喊道。 只见那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很是单薄。显然是一身女子装扮。 一袭黑衣,头顶一黑色帷帽,手提宝剑,依旧毫无惧意,悠然向前走去。 “嗖——” 那利箭狠狠地插于脚前,似在给她最后一次警告。 “再向前一步,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众人拉满了弓箭,蓄势待发。 女子不以为然,依旧向前踏步而去。 “嗖!嗖!嗖——” 无数箭支,如雨一般,向她倾射而下。 只见女子右手翻转之下,气流涌动,顿时向漫天箭雨挥掌而去。 气流之下,竟激起层层叠浪,向四周涌去。漫天箭雨竟失去力道,浑然向地面洒落而来。 “精彩!真是精彩!”随着掌声而至,一身影从城楼上显现出来。正是曲长清。 “我当是何方鼠辈,原来是你这狗官!”女子停下脚步,因为她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事。 “公然辱骂朝廷命官!你这贱民该当何罪!”曲长清眯着双眼,看向四周。指向眼前的黑衣女子,狠狠地命令道:“还不将贼子快快拿下!” 话音刚落,四周便亮了起来。众兵齐举火把,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今日,我让你插翅难逃!” “慢!”只见朴公子从怀中掏出一锦盒,制止道:“你们要的东西在我这里!胆敢动其分毫,我就将它摔得粉碎!” “且慢!且慢!”曲长青瞪大了双眼,叫停了众人。向眼前的朴公子说道:“只要你将它乖乖地交给本县,无论是什么条件!本县都答应你!” “真的吗?” “本县从不撒谎!” “那她怎么说?”朴公子指着挂在城墙上的素心,向曲长青问道。 “这——”曲长青被问得哑口无言,知道自己的意图早已瞒不过眼前之人,便道:“那你说吧!究竟想怎样?” “我想带她走!”朴公子指着挂在城墙上的素心,向曲长青说道。 那曲长青一个眼神暗示了手下人一眼,众人立即心领神会,四散而去,一边不忘向城楼下的朴公子回应道:“好!本县便答应你!” 待那朴公子将素心扶起时,立即点了素心的穴道。待那口张开的瞬间,立即将一粒丹药塞入素心口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素心不明所以,向其问道。 “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药!”看向周边,立即向素心道:“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记住,万一你死了,叫人把你葬在宇州城外往东三十里出的大凉山,记住!” 而此时,曲长青拿到锦盒,鼓足了力气,才将其打开,不幸溅得自己一脸的土渣。这让他瞬间抓狂。 “将他们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众兵士向后退却一步,手持火箭的士兵纷纷向前,蹲身而坐,对准了眼前的黑衣女子。 而朴公子见势不妙,为避免素心受伤,便故意将素心推到那两名锦衣卫手中,素心立即被控制了起来。 待那曲长清再一声令下,满天箭火向她袭面而来。 “哗——”利剑出鞘的同时,女子以极快的身法闪转至高空。周边火箭顺势被利剑挡下,于此同时,迎着月光,手持利剑狠狠地向地面的几波士兵扫去。 “啊!” “啊——!” ~~~ 声声惨叫,不绝于耳。 “嘣——” “嘣——” 地面爆响的同时,烟雾弥漫于空中,掩去了女子身影。 借此时机,女子顺势甩出飞刀,向那城楼上的曲长清面门袭去。而后,消失于夜空之中。 那曲长清为此惊吓过度,一溜烟地滑落在地,昏死过去。 “大人!大人!” “醒醒啊!大人!” —— 朦胧之中,曲长清只觉得耳边有人不断地唤他。 “我还没死啊!”曲长清微微睁开双眼,向左右人打量着。 “大人洪福齐天,怎么那么容易就没得!” 得到肯定后,曲长清这才在左右人的搀扶下,不太情愿地起身。 “只是这大人的官帽恐怕得换一换了!” 随着众人的眼光看去,曲长清只觉得头顶多了一样东西。 “今日便陪你玩到此处,倘若她有差池,你则性命难保!”看着手中的字条,曲长清心里一阵后怕。 “大人,看来此人早就知道这周边有埋伏,只是过来躺水,试试深浅罢了!” “哼!哪有那么简单!”曲长清眯了眯眼,接着道:“看来她的目的可不在此处啊!” “那她是~~~?” “哼!笨蛋!当然是奔着本大人的人头来的!”曲长清敲打着方才身边说错话的人,而后恶狠狠地看向其他人,骂道:“一群笨蛋,连这也看不出来!” “大人,那她怎么办?”一人指着城墙上悬挂的素心,向曲长清问道。 闻此,曲长清伸了伸头,看了一眼城墙上悬挂的素心,不由地缩回头,挥了挥手,紧捂住鼻子,带着一种嫌弃的眼神,说道:“先拉上来给她一点水喝,随后找个地方关起来!明天继续!” 离去的同时,曲长清还不忘补充道:“额!对了,明天继续严加防范,以免被歹人钻了空子!” “是!大人!” ~~~ 当初,我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远处异动。以防打草惊蛇,便闪身于黑暗之处。 “我说你小子究竟快了没有啊!怎么还没到!”年长之人有些不耐烦。 “别急吗!那前方不就是吗!”那矮小之人指着眼前不远处凸起的土包。 二人疾步向坟堆之处蹦去。 “我说你小子就不怕诈尸吗!”年长之人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孤坟,又看了看石碑上的字,接着道:“这可是刚入土的。” “大哥!你可不要打退堂鼓啊!” “我~我说还不行吗!”年长之人有些谨慎地看向周边。又回头望向那土包,说道:“你不是说这土包会开花吗!我怎么没看见啊!” “这土包会开花可是我亲眼所见啊!古往今来,这可是闻所未闻啊!大哥就不好奇吗?” “你的意思是~~~”二人不约而同地都看向了土包。 “其中定有古怪!” 二人说罢,便动起了工。 “既然如此,你们帮我开棺也不错!”女子本想阻止,静下心一想,也不由得在旁看了起来。 “大哥,你说这棺中躺着的是何人啊!为何如此奇香?” “也只能打开看看了。” “咔——咔——” “哐——啷——”二人鼓足了劲儿,将那棺盖翘了开。 棺中香气扑鼻,且有一浓浓的草药味儿夹杂其中。 让二人为只震惊的是那棺中所躺之人其面部血色饱满,且与常人无异。隐约之中,似能听到呼吸声。 以防万一,二人再次将耳朵贴了上去。 “呼——” 伴随着呼吸声,一股暖气从二人脸颊划过。 二人顿时目瞪口呆,撒下锄具,拔腿就跑。 看着那消失的人影,女子这才走了出来。 “好在你们自己识趣!不然,待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是让她跟你们回去呢!还是你们陪她一块儿在这儿躺着!”女子不由得轻叹一声,看向棺中的素心。接着道:“九转回魂绝情草,不见当年系玲人!看来你还真是命不该绝啊!”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吧!”一手取出玉笛,放于唇边,一曲悠扬的调子在空中游荡。随着曲调的越渐高昂,那棺中纤纤玉手也微微抖动了一下。 不到片刻,素心便睁开了双眼。只是此时的她显得有些无力。 女子收起玉笛,看着棺中的素心,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向其说道:“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与你相见,听明白了吗?” 素心缓缓起身,有气无力地回道:“听明白了,主人!” 【试问题:1,朴公子究竟给素心吃了什么丹药,真的会是起死回生的药吗? 2,最后将素心控制的女子会是谁?与朴公子又有何关系?】 第六十三章:幽夜暗访,不见当年系玲人 “叮~!” 电光火石之间,刀光四溢。 一柄厚重且龙气腾腾的龙泉宝剑在残月耀的灿灿发亮的余光之下向赵云熙的心脏直射而去。 “噗呲~~~” 剑尖顿穿身体的一刹那,周边的一切都似乎静止了。 落霜看着手持龙泉的双手,有些不敢相信,即使鲜血溅到了白玉面具之上。 赵云熙向前挪动着脚步,争取在倒地之前能够解开这一切谜底,他抬起抖颤的双手,眼神中满是不解和迷惑,也带有一丝不甘。挪动着脚步,向眼前的落霜而去。 “哧——” 鲜血从他嘴角喷出,漫天血雾挥洒而下。 一缕缕丝发从脸颊滑落。寒风掠过,那缕丝发在脸颊两边随风荡漾起来。 在月色的照耀下,竟显得如此凄美。 赵云熙带着最后仅有的一丝倔强和不甘,想掀起这迷雾之时,却重重地向地面倒去~~~ 黝黑的屋子之中,随着一声惊雷,帘布之后,一身影从床榻之上猛然惊醒。只见此时的她接连喘着粗气。 “城主!你没事吧?”凌如烟察觉动静,急忙推门而入。 “不妨事!你且下去吧!”帘布之后的身影又急忙道:“他们现今落脚何处?” “不知城主指的是~~~?”看着帘布之后的身影,凌如烟被她问得有些迷糊。 “还能有谁,自然是他们!”帘布之后的身影有些急不可耐。 “此时正逢大雨,不出意外的话,他们正赶往宜州。”凌如烟回答说道。 “宜州?” “正是!”凌如烟回道。 “他们前往宜州,目的又何在?” “如烟不知!” “再去打探!” “是!” “吱~呀~!”凌如烟退出屋子,立刻关上了房门。 帘布之后的身影随即起身,一手取过那白玉面具,戴在了脸上。看着镜子中的另一番自己,喃喃道:“你我皆一人,又奈何在此浑浑噩噩,与世无常,好在方才只是一场噩梦,若真是,恐你我皆难逃厄运!” “舍‘玉’诉衷肠,‘情’字皆可抛。唯心无一处,相聚两茫茫!”落霜回顾着那首占卜而来的诗句,随口说道:“莫不是,这真是我们的命数吗?” “轰隆——” 这雷来得好突然。 竟惊醒了沉睡中的落霜。 “究竟是怎么回事?”落霜回忆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起身看着紧关的房门及门外的闪电,道:“这一切也太真实了!” 落霜起身打开门,想查探一番是否真如她所想那般。 “吱吖——” “轰隆——” 伴随着闪电,雷鸣声覆盖了整个天际。但天空却一点儿雨滴都没有。 与梦有些切实,但也并非像梦中那样,满天的倾盆大雨。 此时的天空昏昏沉沉,风声吹打着窗纸。似乎要有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 “来人!” “城主有何吩咐?”来者正是凌如烟。 “我方才可有派你到别的地方去?”落霜确认道。 “城主方才都在睡觉,也未曾派如烟到别的地方啊!”凌如烟有些奇怪,走上前来,向落霜问道:“城主,你怎么了?” “呃——我没什么!”落霜岔开话题,道:“她怎么样了?” “回禀城主!她现在已然苏醒,只是看上去有几分憔悴。”凌如烟回道。 “你先下去吧!”听到此情况的落霜,先是停顿少许后,才屏退了凌如烟。 此时的她回忆起了方才梦中所发生的一切。 “梦中梦,人中人。”落霜仔细回忆着梦中那位老先生的话,道:“那位老先生所言,倒与这第一个梦不谋而合,莫非这梦预示着我将来必然要发生的事吗?” “若是预示着我的未来,那为何会在梦中提前预知,这究竟是为什么?”落霜怎么也想不明白,看着屋外的急风,道:“难道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兆吗?” 不知为何,她开始有些后怕。因为她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违背了他们的诺言。我这苦心经营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落霜开始有些坐不稳了,道:“我不信!我倒要看看这预兆是否是真!” 渐渐地,在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计划。 她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无霜城的地牢方向。 深夜,无霜城的地牢之中,寒气逼人。只因墙壁皆为冰石所刻。白雾腾升的地面,躺着一个人。 乱发蓬面,显得有些狼狈。只听得此时,地牢的大门被打了开。她抬头向来人看了去。 “你放心便是!自始至终,到此牢中来看望你的,除了我,是不会再有其他人来的。”看着眼前有气无力的女子,落霜继续道:“你可知道救你之人是谁吗?” “我自知你救了我性命!但很可惜,我现在还无力回报于你!”女子有气无力地向落霜笑道。 “嗯!不错!看来我当初的确没有救错人!有个性!”落霜带着几丝好奇,继续道:“只是不知道,现在的你还记得自己当初是怎么死的吗?” “啊~!我——我的头——好痛!”女子回顾着当初,只觉头晕脑涨,似是要炸开一般。 她有些不明白,向眼前的落霜问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当初发生的事。” “往事不堪回首!你也是该忘记的时候了!毕竟那些时日都埋藏了太多的辛酸。若不忘记,会痛不欲生的!”落霜蹲下身子,一手抓起了女子手腕,接着道:“嗯,还恢复得不错!看来我这祛毒疗伤之法还是挺有功效嘛!只是有些委屈了你而已。你不怨恨我吧?” “你救我性命,我何来怨恨。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要救我?”女子看着眼前的落霜,不知那面具之后是何样貌。 “和你一样,只为一人!一个让人为之愧疚的人!”落霜闻此,随即转身,向其回复道。 “你也有愧疚之人?”女子有些好奇。 “你我皆为世间之人,心存愧疚,那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可好奇的!”落霜随口说道。 “你与他们不同!”女子审视好久,向眼前的落霜说道。 “呃?”落霜惊奇之余,转身看向女子,问道:“何来不同,你且说说看!” “你为人虽傲,但骨子里却透露着一丝善意。虽身处魔门之中,行事作风却有着自己的独到之处。雷厉风行,行事果断,为世间少有!” 落霜并未急着回答,只是停顿少许,看向女子,带有几丝深意地说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看着眼前的那白玉面具,女子只觉头晕眼花,顿时便没了知觉,晕倒在地。 “即日起,送她草席,暂且就让她在此度过吧!”落霜冷冷地白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女子,显得很是讨厌。随即便甩袖而去。 地牢的大门外,凌如烟向门卫喊道:“城主有令!即今日起,任何人不得靠近此牢半步,违者杀无赦!” “那送饭的?莫不是要将她饿死?”门卫面面相觑,有些不解。 “城主之令,胆敢悖逆!格杀勿论!无论是何人!”凌如烟环视四周,再次申明道。 外挂披风,置于城楼之上。残月之下,寒风萧瑟。 落霜置于城楼之上,目眺城外远方的一处荒林。 “如烟不知,为何方才城主如此待她?”凌如烟本想退步,却忍不住心中好奇,看着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城主。 “太自以为是的人,我可是一点都看不惯!你不觉得吗?”落霜扭头看向眼前的凌如烟。 “城主说的是!”看着那炯炯有神的眸子,凌如烟只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落霜刚才的话语所指何人,只能立马低头,接着回应道:“城主若无其他事宜,那如烟便退下了!” “不用!”落霜举头望月,道:“且陪我赏赏这今晚的月色吧!” 看着一言不发的落霜,凌如烟心中多了几丝悲凉,不忍心地问道:“城主可有心事?” “月虽月,人非人。开弓再无回头箭,不知何时才是个尽头?”落霜似有感慨道。 “如烟虽不知城主经历了何事,但有一点,还请城主放心!所谓吉人自有天象,我相信上苍绝对会站在城主这边的。” “天有不测风云,谁又知道这天象背后又是何样貌呢!”见此,落霜似寻找到了答案,看向身边的凌如烟,道:“如此说来,我还倒是想再会一会她呢!” “城主说的可是~~~?”凌如烟有些不敢相信。 “没错!就是她!”落霜很是干脆地给了凌如烟答案。 “城主不是已经下令~~~” “有的事!她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只是想让她长长记性。毕竟江湖凶险,且她也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倘若失了分寸,再死一次,即使神仙下凡,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落霜笑了笑,转身便向那地牢的方向走去。 落霜成,地牢之中。 “咳!咳!”女子轻咳两声,看着眼前的落霜,有气无力地道:“即已痛下决心要杀,又何必再临深夜前来探望,莫不是想开了?” “我本无杀你之心,又何来想开一说?”落霜不禁反问,再次申明道:“再说了,倘若我真要杀你,我也没有必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你可知道那阴曹地府虽好闯,可这阳间的鬼门关也不是好进的。” “我自知恨意太浓,伤了你的自尊,但于情于理,你也没有必要把我往死里整!” 此话一出,倒惹的旁边的凌如烟低声偷笑了起来。 落霜见此,倒是轻笑一声,道:“话虽没错,但有失分寸。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倒也不以为意!可是此时,在你嘴里说出来,却有些不合时宜啊!” 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子,落霜再次说道:“咱们言归正传,该好好聊聊我们之间的事了!” 凌如烟深知事不关己,便悄悄退出牢门外,顺带关上了门。 “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女子看着紧关的牢门,斩金跌铁地说道。 “知道!我也知道你是为他才留下最后一口气。莫不是,我也救不了你!”落霜不以为意,继续讲道:“你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甚至连死都不怕!你就真的将他当成亲弟弟一样来看待?” 听到落霜如此说,她的眼睛倒也多出了几丝惆怅。甚至,此时的她心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落霜所说的那样。 “我有时候也在想,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但我对他却不敢有半点儿非分之想。”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能告诉我,他现在还好吗?” “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他现在正经历着别人都未曾经历过的一切,你又会作何感想?”落霜蹲下身子,看向眼前的女子,多了几丝挑衅。 “不!绝对不会!”女子有些不敢相信,向落霜打问道:“能告诉我,他现身处何地?身边又有何人?” “至于这些答案,我~~”落霜看着眼前那饱含泪水浸湿的双眼,一番犹豫后,冷冷的回道:“是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女子不解。 “因为你还没有答应我的条件!”落霜起身,看着自己的手,又道:“九转回魂绝情草,不见当年系玲人!” 弹指间,那落霜手指间便多了一枚红色弹丸药粒。 “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可要想好了!”落霜瞥了一眼女子,又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丹药。 “好!我答应你!”女子思索片刻后,接过弹丸,正要吞食,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留于嘴边,目光直射眼前的落霜,却迟迟不肯下咽。 “你放心便是,我是不会害你的。至于他,我现在还没那个兴趣要他性命!因为,我暂时对他还不感兴趣!” 见此,女子便双眼紧闭,似下定了决心,猛地将药丸吞入口中,咽了下去。 待那红色药丸流经七经八脉后,全身冷热交替,发间白气腾升。不到片刻,女子便觉神清气爽,与那常人无异。 女子试着抬起了双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落霜。 “你要知道,你重获新生的秘密,对于某些人而言,是瞒不了多久的。”落霜再次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女子不解,看向落霜。 “懵的!”落霜很是干脆地轻笑一声,而后道:“九转回魂乃世间少有!其制作冶炼过程,难如登天。你吃的这一颗,可是花费了我不少心思,才成功求得。若换做他人,就连闻一闻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说来,我还倒是要好好感谢你才是?” “那是自然!”落霜举起那纤纤玉手,似在打量着什么,随后接着说道:“只是此药有一弊端。那便是不能见着酒气,尤其是醉仙酒!” “醉仙酒!”女子有些始料未及。 “没错!就是醉仙酒。因为醉仙酒当中有一难得的世间奇物——千年火灵芝。” 女子有些担忧,因为她感觉到了落霜接下来的话。 “即千年火灵芝,自有它奇特的功效,那便是它集聚千年而挥之不去的灵气。而制酒之人便是抓住了这一点,以致此酒大名享誉世间。灵芝入五行,五脏俱全身,气为阳,血为阴。而那枯草因沾九转回魂之味,起死回生,只因其体内残留回魂之气。倘若遇此酒气,固然其体内会形成一股强流,在酒气温煦,推动的作用下,必会枯竭而亡!” “那我岂不是?” “你放心便是!方才你服用丹药,且在这几日的寒冰炼狱之中,早已将体内之气化为己有,目前也已与常人无异!” “原来你这几日是在为我炼化体内之气。”听此一说,女子豁然开朗。 “你一直都在认为我是在折磨你?”落霜看着眼前的女子,难免一丝不悦。 “看来是我多虑了!”女子似乎看到了那面具之后的失望,为其赔礼道:“抱歉,我不该如此认为,也许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你是在对我所做的一切表示赞同喽?”落霜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并不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女子很肯定地说道。 “想要好好地活下去,你只需要知道。不该你知道的,就永远闭嘴!因为活着不易!”落霜有些恼怒。 对此,女子也心中明白。眼前的落霜是不会告诉她一切真相,包括她自己的身份。但那桀骜不驯的性格却让女子感觉眼前的落霜只是一个不想面对真相,却又无法摘除面具的姐妹。即使她嘴上不依不饶,那也是姐妹之间的普通争吵罢了。 “你在想什么?”一言不发的女子,让落霜觉察到了什么。 “我——没有想什么!”女子抬头,与其四目相对。 落霜会心一笑,并未再说什么。 片刻后,落霜说道:“他若知道那棺材之中并无你的躯体,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找你。” “那又该如何是好!” “为今之计,办法也唯有这一条!” “隐藏身份!” “不错!”落霜紧接着回答道:“如今的他已开智明慧,想要瞒住他,那是不可能了。唯有此法,方可一试。他明我暗,此法对你对我皆有利!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能否走到最后,一切皆看天意了。” 说着,落霜便给女子拿出了一个同她一样的白玉面具。 【试问题,1,落霜梦中的场景究竟预示着什么?为什么她会害怕发生? 2,所救女子会是谁,此处给她的白玉面具在以后会起到什么作用?】 第六十四章:狐媚鬼妖,赵云熙巧遇蓝灵 “轰隆——” 雨柱而不停,风骤而不息。 夜,被这哗啦啦的雨滴声敲得一点都不安宁。 京城,一宅院内。 皆有锦衣卫把持着周边的一切动静。 只见他们身穿蓑衣,腰栓绣春刀,笔直地站立于庭院两侧。 屋中,灯火通明。 “哗——” 伴随着雷鸣和闪电,一个手持雨伞的人影刹那间出现在了地面上。 稀里哗啦的大雨中,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在众人耳边不停地回荡。 众人察觉,顿时将目光锁向了来人。 只闻得远处,一婀娜多姿的身影慢慢呈现于众人眼前。 手持红色油纸伞,伞落下垂,伞的四周边沿吊挂着细小的铜铃。 虽在大雨滂沱,雷鸣交加的夜晚,但其发出的声响还是很清晰。 也许是故意为之,那伞面竟隐去了女子上半个面目。伞面之下,只露出娇柔四溢且有些自信满满的朱红色的薄唇。白皙的脸颊因雨伞的映射,显得诡异了起来。 一袭梅花弄的半红色和服,荡起了几分狐媚妖娆。 赤脚缓步前行,向着众人而来。 “什么人!给我站住!”手中的刀也在随着此女子的靠近渐渐露出半截刀身。 头领的一声厉喝并没有使此女子停下前进的脚步,反而使她的脚步变得更快了些。嘴角轻起,伴随着周边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女子的脚步变得更加的诡异而又快速。没有人瞧得清楚她前行的脚步。 犹如恶鬼勾魂,其身影闪烁不定。 这该死的气氛让众人拔刀的双手开始颤抖,且竟是如此的吃力。 鬼魅般的身影可是他们生平第一次见。 就在与众人几步之遥时,那女子竟当着众人的面消失不见。 “你们提高警惕!妖女再现,杀无赦!” 话音低落,周边便传来铜铃声响,这声音很近,就如在他们身边。 “你是在找我吗?” 那头领只觉耳边一股热气传来,伴随着一股勾魂夺魄的娇笑声,回荡于整个夜空。 众人抬头看向夜空,那雨水竟在他们头顶消失。犹如无形之中有人在为他们撑着雨伞。 就在众人举头望向夜空,惊觉奇怪之时, “哗哗哗!” 红色油纸伞转动。 “嗖嗖嗖——!” 伞周边射出无数细小的白线刺穿了众人的咽喉。 那白线顷刻间变成了血丝,导引着股股血流,汇聚于伞面之上。 不到片刻,众人便倒地不起。 “吱吖——” 门被打了开。 屋子中乃是数名锦衣卫,而他们身后确是几箱被贴封条的箱子。 只见那修长的细腿迈入屋子,这极度有诱惑力的身材却使众人手持绣春刀,却不敢上前与之一搏。呈现在他们眼前的,除了那朱红色的嘴唇,便是那修长的细腿了。 “别紧张吗!奴婢只是来拿回这几口箱子而已,我可不太喜欢杀人。再说了!待会儿,还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说着,女子的手便放到眼前那名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卫手背上。随着那纤纤细手从手背上划过,那原本抖动的手也变得不再抖动。 “当——” —— 随着数名锦衣卫手中绣春刀的滑落,他们的眼神也开始变得黯淡无光,失去了神气,多了几分鬼魅。 转身走到箱子旁,竟抬起了箱子,向着门外而去。 皇宫内,御书房。 紫色的龙袍使眼前之人显得更加高贵。那威严尊贵的气势使人不敢轻易靠近。 “哼!好大的胆子!”那人将奏折摔于曹延庆眼前,转身怒道:“盗取官银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说罢,目露寒光,挤出几丝不可侵犯的眼神,斜射向身后长跪于地的曹延庆。 曹延庆顿觉一丝杀气,他的身体被这犀利的眼神盯得直打哆嗦。 “你说说看!他们是人还是鬼?究竟是如何在咱的眼皮子底下盗取官银的?” “奴——奴才不清楚。”曲长青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说道。 此话一出,眼前之人顿时目光如狼,怒颊如鼓,略显黝黑的脸颊掩盖不住霸王之气,竟在一瞬间又转怒为喜,转身蹲下身子,对着眼前的曹延庆说道:“你说这人一旦撒了谎,有什么方法才能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话中含义,曹延庆又岂能不知,他被逼得又将头压低了些,来试图躲开这个寒光四射的光芒。 却不知曹延庆的此番举动将眼前之人彻底激怒。眼神微眯之间,已有上万种死法从他脑子里闪过。不过,他却并没有放开做,只是轻笑一声,却也吓得曹延庆双手抖颤个不停。 只见他起身,不屑地对曹延庆说道:“你起来吧!” “不如咱就将这个差事交给你!”还未等曹延庆回话,他又补充道:“记住!此事只许你一个人知道,切不可走漏了风声!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和手段,只要能找回那些失窃的银两,咱就不追究你欺君之罪,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嗯!那就好!去吧!” “奴才告退!” 看着离去的背影,转头看向帘布后闪出的身影。一个眼神,那人顿时心领神会,尾随而去。 出的御书房的曹延庆回头看了一眼后,紧咽了咽口水后,立即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拭干净,便急步向宫门外而去。 自从仙坛山下来的赵云熙,为躲避倾盆大雨,在山下找得一洞穴,已经连避雨数日。 身无分文的他也只好取这山中猎物,糊得一口饭吃。 就在此时,洞口外传来一阵响动。赵云熙起身查探,就要出的洞口时,一身影迎面而来,显得撞入他怀里。 “咦!” 来者竟是一袭白衣,肩挑一箱盒的白面小书生。见得赵云熙,这才虚惊一场,拍了拍自个儿的胸脯,道:“没想到这洞中还有人居住啊!抱歉!抱歉!” “没事!” 若说这书生有几分陌生,但面部娇美,与那日宇州城出现的女子有几分相似。但不同的是此男子面部白皙娇嫩,眼神充满了水汽,倒是惹人几分怜爱。若是女子,不说倾国倾城,绝对是与宇州城内号称小诸葛的若水有的一比。 “敢问贵兄如何称呼?”那白面小生向赵云熙抱拳问道。 “在下姓赵,名云熙。” “赵兄好,小可姓蓝,单名一个灵字。” 二人一番寒酸后,便坐了下来,烤起了肉食。 “来!这里距离城中还尚有一段距离,不如先充充饥,待会儿在赶路吧!”说着,赵云熙便将一块烤好的兔肉递于蓝灵眼前。 见得那一块硕大的兔肉,蓝灵倒有些难为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是怕我下药?” “这倒不是!”蓝灵指着眼前的兔肉,不好意思的说笑道:“只是这兔肉过大,我一个人怕是吃不完,浪费了!” “这倒没问题!”见此,赵云熙搬下兔腿,递了上去。蓝灵这才连忙感谢的同时,将其接了住。 “我说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人胆子倒是挺大吗!就不怕豺狼虎豹?”赵云熙向一旁的蓝灵说道。 “这倒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我有驱赶野兽的法子!” “嗷!要这么神奇!”赵云熙略显好奇,追问道:“不知是何法子,说来听听!” “此法子只因是家中密学,恕我不能相告,还望赵兄能够理解!”蓝灵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说罢,赵云熙又多了几丝忧愁,一声长叹后,说道:“毕竟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秘密。” “看来赵兄竟是遭受了不少苦难,才会发出如此感叹吧?”蓝灵猜想道。 “也算是吧!”赵云熙转移了话题,向蓝灵问道:“不知蓝兄是何方人士,为何一人前往此山寻找草药?” “小可乃靖安人士,祖上一脉单传。在我刚出生那年,爹娘便不幸逝世,唯留下祖父与我二人相依为命。祖父一生行医,救济患者无数。他怕我日后无依无靠,便将毕生心血都传授与我,直至小有成就时,他便撒手人寰。唯留下我一人四处奔波。” “这么说来,你与我倒是有几分相似。” “赵兄也是孤身一人?” 赵云熙点了点头,说道:“也许我是天煞孤星转世吧!只要与我亲近之人,都因为我而离去。他们直至在临死时都还记挂着我。可怜我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我而去。这种感受使我到现在都还不敢忘记。” “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凡事都是命中注定,与你我他都无干系。人生来就是世间的一颗棋子,我们唯一做的,就是活在当下,不念过往,不畏将来,不负余生。” “你说的倒也是!只可惜我确是放不下,更是一个怀旧之人。” “世间之人,哪一个不怀旧。只是我们看得开或看不开而已,又何必如此纠结于过去呢!”说罢,蓝灵便抱起木箱,道:“就好比我。他们虽已离去,但留给了我无尽的财富。悬壶济世医苍生,妙手回春解疾疼。” “这倒也是!看来他们给我留的,恐怕也是一样的悬壶济世啊!”赵云熙记起了那个曾未揭开的谜底——黄色金龙手帕。 “颂誉医者救人于病痛,其重在济世。济世之法何其之多,只是看我们如何抉择而已。或初入仕途,为国为民。或仗剑天涯,救死扶伤。”蓝灵颇有感触的说道。 “你倒是懂得不少吗?” “呵呵!只是人生感悟罢了!” 随着篝火的渐灭,二人都陷入了沉思。直到冷风袭来,赵云熙这才感觉到方才失态,便借故找柴火为由,离开了山洞。 【试问题:1,出现的红衣女子会是谁?官银真的是她盗走了吗? 2,蓝灵的出现会是巧合吗?他的出现会给赵云熙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第六十五章:雷鸣示意,若水破解石诗谜 夜,似乎很长。蓝灵早已疲惫不堪,靠着身后的石壁,早早地睡了去。 “呼——” 寒风袭来,蓝灵不由得缩成了一团。 赵云熙见此,便解下身上狩猎而来的兽皮,盖在了蓝灵的身上。那铁青的面部这才恢复了血色。 随着篝火噼里啪啦地炸响,整个石洞的温度也开始逐渐上升了起来。而此时,赵云熙也坐于篝火旁,渐渐地沉睡了下去。 宇州城,樊府。 看着屋外逐渐转晴的天气,若水思绪良久后从桌上取过那本破旧且有些发黄的古籍。只见上面撰有三个黑色大字——占星术 愁容满面的她轻叹一声后,看着手中的《占星术》,道:“爹爹离开,已有些年头,为何至今都杳无音信?莫非他真遭遇了什么不测?” “记得此书可是爹爹当年在外头捡回来的。若不是因为它,爹爹恐怕也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眼前的古籍,若水再次将心提到了嗓门儿上。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天,确定天色好转。她这才敢翻开古籍。 这书本的第一页便写道:天穹之道,无不苟同;生死之理,无不相依。取天道而探其命,扑轮回而知其生。 而第二页便是各种星象解说。 随着她不停地翻看,这天也开始有些不安分了。 “轰隆——” 突然,假山上的一块巨石被一道闪电劈成了数块,白烟四起。溅起的石子飞到了若水眼前,险些砸中了她的脸。 若水见此,便将那古籍收了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丫鬟小兰听见方才的打雷,急忙向若水房间而来,却见得若水手拿着古籍《占星术》,惊讶间,道:“小姐,你怎么还敢拿着它呀?小姐难道忘了上回可是因为它,险些——” “好了!小兰!你不用再提上回的事儿了。”若水有些生气,抢过了话茬,向小兰说道:“爹爹一日不归,我心便一日不安,难耐这老天爷也跟我作对,都不想让我知道些什么。莫非爹爹真遭遇了什么不测?” “小姐!你不用难过,老爷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但愿如此吧!” 二人都将目光移向了桌面上的那本古籍《占星术》。 不知何时,天色渐亮。一丝光束射入山洞。 蓝灵起身,却见身上多了一件兽衣,心中自是对那消失的空座处多了几处好感。见得四下无人,蓝灵倒是有些担心起来。也许是出自这一股温暖,所以才会替别人担心了起来。 “赵兄!你可还在?赵兄?”蓝灵起身向洞外走去,心里一阵骚动,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呢?”赵云熙提着提着几只山鸡,走了进来。又险些与蓝灵撞了个面怀。蓝灵那羞红的脸颊顿时避开赵云熙的目光,说道:“没事就好!” “谢谢你——!”蓝灵一手挡着脸,一手将兽衣递给了赵云熙。 “蓝兄!你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赵云熙嬉笑之间,接过兽衣,道:“不就是怕你着凉,给你披了一件兽衣吗!有这么不好意思的吗?” 赵云熙并没有在意蓝灵此时羞红的脸,倒是倒腾起来了地上的山鸡。 “这是我刚打的山鸡,你要不要拿去换几个钱使换使换?”赵云熙看向一旁的蓝灵。 “就这?” “怎么?你嫌少?” “不是?” “那又是因为什么?” “我是觉得这山鸡活得不太容易,没必要将它伤害!我们到城中找些零工便可解决温饱问题。” “你以为现在找零工和你想象一样简单吗?”赵云熙似乎忘了,道:“不好意思,我险些忘了你是一名医者,恕罪!恕罪!” “赵兄可是要到宇州城去?” “正是!不知蓝兄是要到何处?” “我只是一介医师,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既然如此,蓝兄倒不如与我一同前去宇州城,待我换些银两,便带你去樊府。将你介绍于我的朋友,也好在她府中暂住几日。待你有的去处时,再走也不迟啊!何况这山涧多有豺狼虎豹,比起住于她府中,相对是安全一些。不知蓝兄意下如何?” “我一名医者,这样去恐怕不太好吧?”蓝灵有些拘谨。 “这倒是没问题,我手中之物便可酬谢一番,何况还有这件兽衣!据我的了解,她是一个具有善良怜悯之心,乐于助人之手,包容宽后之怀,贤惠温柔,冰雪聪明的人。我相信她不会计较这些的!” 见得赵云熙如此痴迷,蓝灵倒有些不太愉悦,道:“看来赵兄对她印象倒还是挺深的吗!” “呵!说来话长,我与她也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一次相见便是如此熟悉,看来赵兄对她还是——” “蓝兄莫要再说下去!我只是就事论人而已,还望蓝兄不要多想,我并无其他之意。再说了,我一个身份卑微之人,又有何资格与她相配!” 见得赵云熙心情有些低落,蓝灵小心地说道:“别这样嘛!我方才只是说笑而已,你也别太当真了。”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我身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解决,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而已。”赵云熙转移话题,道:“不知你考虑的如何?” “赵兄都如此说了,我岂能又不去之理?” 此话一出,二人相视,便大笑起来。 二人进入城中,换的些许钱两,买的些许点心,便向樊府而去。 天空碧蓝如洗,点点白云从远方飘来。 和煦的风吹拂着亭子周边的帘布,掀起那若水面颊下的半截儿白色薄纱。纤纤玉手滑动在字里行间,品读着每一句诗词大意。 “夜降甘霖险逢生,血滴眉心命难寻;十年修武终无望,龙泉易得自难明。红颜知己终难忘,龙泉剑下无旺魂;落花流水已往事,天下方得安太平。”若水扫过赵云熙的脸,而后看向了蓝灵,有些拘谨地向赵云熙说道:“听闻赵公子的身世及这几日的遭遇,此诗似与赵公子的人生轨迹相吻合。如果若水猜得没错,此诗恐怕就是写的赵公子的前半生。” “即然是前半生,为何我却只遇到了十年修武终无望,而前后却未曾体现?” “不!你的前半生已经应验了。”随即,若水便解读起了诗意,道:“夜降甘霖险逢生,讲的是你出生时逢天降大雨的夜晚,且正处于四面楚歌之势;血滴眉心命难寻,意思是说此血滴从你眉心进入你的身体,与你命运相连系;而十年修武终无望,这也正符合了你在玄真门的时间前后刚好是十年,且被你师傅废去了全身武艺。这龙泉易得自难明,讲的恐怕是因龙泉而再次遭遇挫折。红颜知己终难忘,龙泉剑下无旺魂;意思是说你将有一红颜知己,且你二人因难舍忘怀,终究因龙泉剑而身死当场。落花流水已往事,天下方得安太平。这两句是说若想让天下恢复太平,必有一人死去——” 不知为何,说到此处,若水似有心事,停了下来,她一脸担忧,有些不敢相信。但在赵云熙二人眼前却未表现出来。因为她不想让二人知道这诗中最后一句的秘密。 “落花流水,显然已是一幅惨败迹象。已往事,注定一切都将成为过往。”若水心中感触颇多,却未将心中的秘密说与他二人。 “我想此诗并非像若水姑娘所说那般,可能我们都将它给误解了!”见赵云熙一脸愁丝。又看向若水,似有心不在焉的样子,故岔开话题,向二人说道。 “误解?” 赵云熙与若水有些不敢相信,齐刷刷地看向蓝灵。 “此前半句虽有几处颇像,但并不一定讲的就是赵兄。就好比这十年修武终无望中的‘终无望’又作何解释?难道是说这十年所修炼的武功终究是白费了?”说罢,蓝灵起身看向赵云熙,道:“这玉墟乃是四大门派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当年也曾凭自己的手段击败谭洋,使其仓皇而逃。如今你身背冤案,且凶手如此明显的栽赃嫁祸,我想他不会看不出来。就更不用说辛辛苦苦培育你十年的心血全都因小人的奸计,一夕之间,而废去你全身武艺。他不可能蠢到如此地步。我想他当着众弟子的面废去你全身武艺,恐怕只是个障眼法而已。他必然会对你留有一手,而他如此将你扫地出门,恐怕也是给歹徒做的假象而已。” “照你这么说,我的武功可能并没有被他全部废掉。”怀疑之间,赵云熙看向远处的石头。手中运足了一定的力道。朝着那石子打了去。 “啪——” 那石子顿时炸裂开来,化成道道白烟,消失于他们眼前。与此同时,他的全身有一股气流缓缓地向全身各处流动。不但如此,好似还比他在玄真门时候的武功更上了一层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云熙看着自己平平无奇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为何我那日都并未感觉到?莫非是师傅怕我露馅,故将我的武功封存了起来?” “他不但没废掉你的武功,反而还传授了你一些。想必你的师父知道真正的凶手并非你,而是另有其人!” “这么说来,这诗中所写,也并非全对。”赵云熙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若水姑娘即号称小诸葛,想必占卜之术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只是——” “似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水姑娘不妨直说。”赵云熙见若水有些隐晦,向其说道。 “占卜之术我也曾在一本古书上学得几分,只是曾未用过。一来,这占卜之术,女者多忌讳;二来,这占卜也属探取天机,轻者有损阳气,重者必遭天谴,所以——”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做这占卜之人,不知若水姑娘看可行否?”赵云熙毫不避讳的说道。 “你是男儿之身,这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卦象晦涩难懂,且操作起来极为不便。占卜之人必须心无杂念,方可成功,否则,皆为徒劳。”若水强调道。 “这倒也不是问题。”赵云熙很干脆的说道。 【试问题:1,为何赵云熙在提及若水时,蓝灵心中却有几丝不悦?为什么? 2,赵云熙所提到的诗难道真如若水所说那般,是赵云熙前半生的写照?为何后一句却使若水心中担忧起来?“落花流水”究竟指谁?】 第六十六章:天焚古籍,云熙巧习占星术 虽说这是若水留下来的唯一念想,但她也不得不忍痛割爱,相送于别人。 然而,此时的蓝灵如同看到了自己已故的亲人,饱含泪水的她终究将这份秘密掩埋在了心底。因为她不能因个人的感情而摧毁了整个计划。 看着那泛黄且有些沉甸甸的《占星术》,蓝灵在二人未察觉前,背过身将泪水偷偷地擦拭干净。 “这本《占星术》乃是家父十多年前在外云游之时所得。家父见得此物丢之可惜,便将它带了回来。若水从小生性好学,将其当作平常书来看,却不想若水险些因它而丧命。更让若水可怕的是,家父也因此而离家出走,至今都未曾知晓家父是否安好?”见得赵云熙一脸惊愕,若水连忙补充道:“若水并无他意。因为在赵公子来此之前,若水曾有预测。此物唯有赵公子方能得,且有助飞腾达之意。故此,若水便将它拿了出来,希望赵公子能够收下这本《占星术》,为世人解百惑。” “倘若真如你所说那般,那我也只好壮着胆将其收下了。”看着盘中的古籍《占星术》,赵云熙还是有几丝惧意,勉为其难的将其整个盘子端了过来。 赵云熙的此番举动,倒让丫鬟小菊嬉笑不止。笑道:“赵公子,我家小姐虽多次险遭不测,但也并不像你这般畏手畏脚,瞻前顾后的。反而还偷着看呢!” “小菊!谁让你多嘴了!”若水瞪了一眼丫鬟小菊,向赵云熙说道:“赵公子勿要听她瞎说,若水只是思念久而不归的家父而已。” “小姐!你为赵公子推算,可是吐了好多血——”丫鬟小兰又在此时插嘴说道。 “住嘴!”若水先是看了一眼赵云熙,而后向身后的两名丫鬟说道:“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姐!”二人面面相觑,也不知小姐为何这般,都有些不情愿地躬身行礼后,转身离开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蓝灵看出若水对赵云熙的情,是那种隐藏于心底的,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已。当然,这让一旁的蓝灵稍微有些嫉妒。看向一旁不知该说什么的赵云熙,心里却是很不难受。 “其实,你没有那个必要为我推算。你不能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啊!”赵云熙有些难为情的向若水说道。 “赵公子不要误会!若水并无别的意思!若水那日只是闲来无事,故特意推算了一下而已。”若水看了一眼身旁的蓝灵,向赵云熙道:“既然赵公子与此书有缘,那希望赵公子能好生保管,可以吗?” “即若水姑娘相送,我赵云熙定好生保管!”见得若水如此说,赵云熙这才静下了心来。一手拿过《占星术》,向若水行了感谢之礼。 “那赵兄接下来还是确定要卜?”一旁的蓝灵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为了他们,我必须要卜。”赵云熙满含真情,很是坚定地看了看天,道:“就算是上天不让,我也要试上一试!” 二人均被其坚定的眼神所吸引,木愣在当场,看着赵云熙走出了亭子。 此时的若水也知道,这本书虽包含着一个人的记忆,但却让她只能看而不能触碰。在她的记忆里,这本书险些让她多次遭遇不测。所以,这本书对她而言,无非就是一本魔咒。当然,她之所以将这本书相送与赵云熙,那是因为她知道,这本书对赵云熙而言,不但不是魔咒,反而会助他一臂之力。若非推算,又怎会知晓此事。 也或许,赵云熙便是那个天佑之人吧! 湛蓝的天,没有一点白云可寻。 虽烈日当头,却也拦不住赵云熙那占卜的心。 供桌之上,一缕缕白烟缓缓升起。赵云熙闭眼默念几声,而后睁开了双眼,看向眼前摆放的古籍《占星术》。 不知为何,遮云蔽日,整个天黯淡了下来。 “呼——” 与此同时,狂风急骤,那本古籍竟在赵云熙的注视下,竟一页一页地翻了开来。 那古籍中的图示及字眼都被赵云熙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直至那本《占星术》合本,一切才都恢复了下来。 “扑——” 那本古籍竟在众人眼前燃烧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不要去!危险!” 若水本想上前阻拦,却被一旁的蓝灵给拦了下来。因为蓝灵看得出来,赵云熙早已将古籍中的内容记在了心里。对若水而言,古籍的焚毁,多少有些可惜。虽然那似是诅咒一般的书,带给了她不少灾难。但她还是有些惋惜,毕竟这是她睹物思人,唯一值得怀念的东西。怀念失踪已久的父亲,或许只有它了。 让人奇怪的是,赵云熙并未上前解救,或许他知道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他只是淡淡地闭上了眼睛,回顾着方才所看到的一切画面。 而此时的天空并未好转,暗淡下来的天似要有狂风暴雨即将要来临一般。整个天都阴沉了下来。 看着盘膝坐地,且紧闭双眼的赵云熙。若水二人都站立于一旁,不曾离去。 似天穹之上,浩海宇宙内,望着漫天星光。那璀璨夺目的星光竟是沧海一粟,小如星星点点。 赵云熙脚踏星空,看着这满天的星光。只见天上显出无数颗星点,化成各种奇珍异兽,镇守各方。 可就在这天穹之上,一团黑色之气从他胸口处奔涌而出,向着整个浩瀚星空弥漫开来。 赵云熙觉察不妙,只见的那黑气逐渐在他眼前形成了一个身影。这身影颇有似饱受沧桑,历经了磨难。那沉着冷静的背后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和霸气。 “你是谁?” 赵云熙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向其问道。 “哼!区区凡夫俗子!也敢妄自偷窥天机,扰本尊百年之计!本尊又岂能让你得逞!”说罢,一掌便向赵云熙打来。 “噗!” 赵云熙睁开双眼,一手拦住若水二人,另一手擦去嘴角的鲜血,道:“你们都不要过来!” 只见的赵云熙紧紧注视着那堆被烧成灰烬的古籍。 “哗——”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阵妖风竟将那潭灰烬吹得一毛不剩。 “他究竟是谁!为何这么怕我?”赵云熙仔细回想着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此时的若水也有些不敢相信,自言自语道:“我推算出他不会,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他?”蓝灵看向若水,思索片刻后,深深地说道:“你恐怕永远也推算不出来。” “为什么?” “这一切,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更不用说是我们了!”蓝灵有些莫测高深的说道。 蓝灵的话让若水对眼前这个平平无奇,貌似女子的人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是一滩黝黑的水,永远也摸不到底。很显然,眼前的蓝灵并非表面那般简单。这让若水对他多了一丝防备之心。 渐渐地,若水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很自然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但蓝灵也察觉到了若水的变化,故想要将方才的话极力挽回,却为时已晚,便掩盖道:“你不要多意!我只是听别人说起过。” 若水自知眼前这个叫蓝灵之人是在极力掩盖自己方才所说的话,但若水又岂会相信蓝灵此时的借口呢。为了让蓝灵放下戒备,若水说道:“公子多虑了,若水只是想坐下来休息而已,并无他意。” “傲!看来是我多虑了!”蓝灵并没有在意若水,只是将目光都放在了赵云熙身上。 见得蓝灵并没有将目光放于她这里,若水便低声唤来丫鬟小兰,向其在耳边低声说了一番。那丫鬟小兰便向若水闺房走了去。 不久,丫鬟小兰便走了过来。只见的丫鬟小兰向她点了点头,示意事已办妥,若水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眼正在目视赵云熙的蓝灵,起身走到旁边,瞧了一眼蓝灵,而后将目光放在赵云熙身上,说道:“若水别无他求,只希望他能够安然无恙,若水便放心了。” 若水的话,似一根刀尖深深地扎进了蓝灵的内心,他的脸稍有一丝不悦,但很快强颜欢笑,向若水说道:“他会的,一定会安然无恙的。” “看来公子也希望他如此!对吗?”若水看向蓝灵。 蓝灵只是瞥了一眼若水,又将目光放在了赵云熙身上,回道:“我与他虽是初次相识,但感觉他这个人还是蛮好的。他若与你相配,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公子说笑了!我与他永远都只是有缘无分。而与他有缘分的人,相信离他不远。”若水先是轻笑一番,看了一眼蓝灵,又将目光投在了赵云熙身上,寓意深刻地回复道。 蓝灵察觉到了若水话里有话,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紧闭双眼,盘膝坐地的赵云熙,心中多了几丝惆怅。 而此时的赵云熙本想再次进入那个虚幻的空间,却怎么也进不去。他的情绪也开始变得极不稳定,身体热量也开始急速上涌。 蓝灵察觉不对,急忙从怀中取出针灸包,取出数枚细小的钢针,急步上前插于他的头顶及背部。赵云熙这才缓和了下来。 待得赵云熙睁开双眼,蓝灵这才拔下钢针。 “谢谢你救了我!” “我只是履行我的职责而已,没什么可谢的!倘若真想谢,还是谢你身边的这一位吧!”蓝灵看向旁边的若水,向赵云熙说道。 赵云熙也似乎听出了其中的话意,只是淡淡的一笑,再也没说什么。起身长叹一口气,道:“看来我是真没用啊!恐怕要让若水姑娘失望了!” “只要赵公子安然无恙,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有劳若水姑娘操心了!” “此次还是多亏了这位公子。若不是这位公子及时出手相助,若水也恐怕无能为力。”说罢,便向蓝灵鞠了一躬,以示感谢。而后从丫鬟手中拿过一粒水灵珠,现于赵云熙眼前,说道:“此乃水灵珠,乃若水自小心爱之物,希望赵公子能够收下!” “夺人所爱,这恐怕——” “我说你就不要推辞了,人家若水姑娘这么诚心诚意地送你东西,你还不领情?你傻吗?”蓝灵有些无语,将脸瞥到了一边。 “希望赵公子就不要推脱了,收下这颗水灵珠,相信它对公子一定有所帮助!”说话间,不由得看了一眼蓝灵向赵云熙暗示道。 赵云熙见若水眼神之意,便接过水灵珠,一边不好意思地道:“好!既然若水姑娘执意相送,那我便收下了!” 【试问题:1,赵云熙所见到的人会是谁,为何由黑气所化,是真正的冯西月吗?为什么? 2,若水最后送于赵云熙的水灵珠究竟是何目的?暗示着什么?】 第六十七章:灵儿还身,阿翔装傻透机密 “不知赵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水含情脉脉,似有挽留之意,却欲言又止。 当然,那赵云熙自然看出几分,只是装作不知,说道:“我身上还有许多未解的秘密,如今能找人了解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那这位公子?”若水不由得将视线移到了蓝灵身上 “我看还是跟着赵兄一起吧!再怎么说,跟着他,习惯一点。”蓝灵自知若水对自己有几分戒备之心,便借口随赵云熙一同离去。 “既然如此,那若水也便不再挽留二位了!希望二位一路保重!” 二人向若水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出的宇州城,二人便一路向着王羽的老家奔去。途中,赵云熙拿出若水送于他的水灵珠,反复地琢磨起来。 对于蓝灵的身份,赵云熙倒也怀疑过,却发现对自己并未做出其他意图,也并未在意。只是此次被若水怀疑且提醒于他,看来这个蓝灵绝不简单。故此,他便拿起水灵珠,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却不晓发现了一个端倪。水灵珠竟映出身后的蓝灵左右环视,似在打量着什么,这让赵云熙不得不做出打算。 故此,赵云熙停下脚步,摆出一副笑脸,待到蓝灵走至身旁,便一胳膊搭于他的肩头,对着蓝灵的耳朵低声说道:“我说蓝兄,你是不是对那若水姑娘有意思啊?为何一路都心事重重啊?” “这——”蓝灵被赵云熙的这番近距离的接触倒吓坏了不少,此时的心紧张的咚咚直跳,伴随着他的脸也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避开赵云熙的胳膊,却被搂得紧紧的,无法挣脱开。 “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的,又不是个女的,还怕我吃了你啊!”赵云熙说笑道。 见得如此下去,并不是个办法,又发现赵云熙对他并未过多怀疑,那蓝灵便抽出头上的簪子。接着,那幽发自然垂落,这让眼前的赵云熙不知所措。 轻装素裹,无胭脂淡粉的修饰,更无大家闺秀的端庄典雅。却有一张天然之姿,久看而不厌。让人闻之,如坠入月宫,似与仙子相遇一般。在她身上散发出的是随性洒脱和自由,而骨子里透露出的是成熟和稳重。 当然,在她身上还透露出一股冰凉刺骨般的冷。冷得让人无法摸清她内心的一切。 此番绝貌,胜似仙子,久绝而不衰。让人闻之,如活到了十七八岁。 赵云熙好久才反应过来,急忙取下搭于蓝灵肩膀的手,与其拉开了距离,不好意思地将脸避开蓝灵,道:“我——真,真不知道你是个女的,实在是——不好意思!” “你方才胆子都不是挺大的吗!这会儿就成了口吃?”蓝灵鼓足了勇气,向其说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叫蓝灵儿,我的祖父便是江湖上号称的鬼谷神医蓝玥。若水姑娘送于你的那本古籍《占星术》,也是有祖父所创,只是当年祖父失踪,而伴随着他的那本古籍《占星术》也就不知所踪了。故此,为了寻找祖父,我便扮成男儿装,四处寻找祖父的下落。” “原来是这样!”赵云熙这才解除了心中的怀疑。 “只可惜!祖父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蓝灵儿思绪万千,愁容满面的她止不住有些伤心起来。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赵云熙见得蓝灵儿有些伤心,便上前劝道。 “但愿吧!”蓝灵儿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回了三个字。 一切,她都似乎看清了。看了一眼此时的赵云熙,蓝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我骗了你这么久!” “没什么的!你也是有苦衷,才会如此的吗!”赵云熙有些扭扭捏捏的说道:“不过你还是扮回男儿装吧!你这身打扮,我倒还有些不习惯。” “怎么?是觉得我丑?” “不!绝不是那个意思!”赵云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补充道:“毕竟你女儿身,且又是天生丽质,这让我路上多少也有些尴尬——”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你这个意见吧!”蓝灵儿有一丝不悦,但还是强挤出一丝微笑,将自己扮回了男儿装。 “嗨!总算是习惯了些!”赵云熙走到蓝灵儿身边,道:“你这样装扮,那才像是我的哥们吗!” “那你说说看,我与那若水相比,谁最好看!”蓝灵儿停下了脚步,看向赵云熙。 “呃!你们是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美!”赵云熙稍微停顿了一下,为了不引起她们之间的嫉妒,赵云熙便回复道。 见赵云熙没要说出重点,也只是白了一眼赵云熙,向前走了去。 这问题似乎有些棘手,一旦答错,还不知道眼前的蓝灵儿会不会对他动粗呢。为了让其对他露出笑脸,赵云熙也是各种比喻,犹如天仙下凡的夸张手段,又时不时地扮起各种鬼脸,终于惹得蓝灵儿朝他笑了起来。 这份笑,让赵云熙甜到了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村子里,十分的安静。 让赵云熙感到很奇怪的是,这村子里的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二人几番搜索,终于找到了赵云熙童年时期的玩伴。 只见的阿翔蜷缩于角落里,不敢看二人一眼。全身抖颤个不停,如同身临冰天雪地一般。蓬头垢面的他一身污垢,气味遍布全身,险些让二人呕吐了起来。 “阿翔哥,我是王羽,是那个和你一起玩到大的小王羽啊!”阿翔有些神志不清,赵云熙希望他能够清醒过来。 阿翔似有所感,先是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王羽,眼神中流露出了泪花。当他看向赵云熙身边的蓝灵儿时,眼神中竟充满了恐惧,吓得缩成了一团,再也不敢看眼前的二人。 当然,阿翔眼神中的变化被赵云熙所察觉,这让他不得不对身边的蓝灵儿再次怀疑了起来。显然,蓝灵儿也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到赵云熙身旁,准备为阿翔把脉。道:“让我来看看他——” “不用!”赵云熙一手拉住蓝灵而的手腕,向其说道:“他身上有些脏了,让我先给他洗完澡后,你在为他把脉吧!” “这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赵云熙压低声音说道:“听我的,没错!还是让我为他洗一下吧!” 见此,蓝灵儿也只好收手。赵云熙的怒火是他有些生疏,不敢再越界半分,无辜的眼神直愣愣地看着赵云熙。 “对不起!我情绪有些激动。方才不是有意的,希望你能够理解。”赵云熙看着眼前神志不清的阿翔,双眼饱含泪花的说道:“他是我自小要好的玩伴,如今他变成这个样子,我也希望他能够早些好过来。这整个村子,如今也只剩下他们几个了。我只是不想再让他们出现什么意外。他可能还适应不了你,希望你能够理解。” 赵云熙的话让蓝灵儿也感到了几处伤感,同情道:“我理解!我也会用尽一切力量把他救好的!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蓝灵儿也知趣地离开了。 房间内,水雾弥漫于整个屋子中。 赵云熙给阿翔擦洗着肩膀。看着那双目无神的阿翔,赵云熙一阵心酸,道:“我不知道你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但我一定会想办法将你们治好的。这十几年,我不在家的时候,也是你们帮我照看了我的家人,这份恩情,我又怎能忘记。” 话语似乎对阿翔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见的阿翔环顾四周,又回头看向门外。赵云熙也被其奇怪的所吸引,看向了门外。却见一切都安静得如水面一样平静。 “她——是——坏——人!”阿翔趁赵云熙不注意的时候,向其耳边低声说道。 赵云熙察觉后,却见阿翔又恢复了呆傻模样,嬉笑地玩起了水花。 “她是坏人?”这让赵云熙不得不第一时间怀疑起了蓝灵儿,加之方才外头阿翔看见蓝灵儿的那恐惧的眼神,这让他不得不再次对蓝灵儿加强了戒备。看着眼前痴呆的阿翔,赵云熙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阿翔哥,我相信她。明天就让他来给你把脉吧!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能够救你了。因为她是鬼谷神医的唯一传人。”赵云熙抓起阿翔的手,以示肯定,道:“相信我,好吗!” 只见的阿翔痴呆地将头扭了过来,看向赵云熙。傻笑的同时,将浴桶里的水掬起,洒在赵云熙身上。赵云熙见其如此作怪,也将浴桶里的水掬起,洒向阿翔的脑袋。二人为此逗得不亦乐乎。 而此时,门外的身影也在二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去。 玄真门,后山竹林处。 “你可曾后悔过?” “玄真门终究不是他久留之地。这玄真门太小,也只有外面的天下,才是他该去闯荡的地方。” “你就那么相信他?” “你不也一样相信他吗?”玉墟轻舒一口气,接着道:“不然,你又怎会千里迢迢地追踪他的行迹呢?” “你在跟踪我?” “我可没有跟踪你,这可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说罢,玉墟便将球状的东西摔于黑衣人手中。黑衣人将其放于鼻尖,闻了闻,笑道:“没想到你这鼻子倒还挺灵的吗!这也能闻得出来。” “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我便心满意足了!”玉墟看向竹林上方的黑色身影,补充道:“希望你能够替我多多照看他!” “哎!他也年龄不小了,也该有个人去陪陪他了。我们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那小子可真是走了桃花运,那么多女孩子可都对他有意思。看来你这个师傅可真没有白当啊!把你当年的那番套路都被徒儿学了去!” “你休要再提及当年之事!”玉墟很是正经地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就算他身边是个女的,你也不能大意!怕就怕此人心怀不轨,另有所图。我看你还是得找个机会试上一试,看看她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般。” “好!那我便听你的,看看她究竟是人?还是妖?” 只见竹尖晃动,那黑影便消失不见。 【试问题:1,阿翔看见蓝灵儿,为什么会出现一丝惊恐之样?难道是蓝灵儿将他们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2,阿翔真的傻了吗?门外偷听的又会是什么人?会是蓝灵儿吗?】 第六十八章:以假乱真,蓝灵儿遭受重创 “哐哐哐!” “哐哐哐!” “灵儿姑娘!你在吗?”赵云熙敲打着蓝灵儿的门窗,却始终不见得动静,这让他不由地记起了阿翔方才对他所讲的话。 “灵儿姑娘!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你能够开开门!”赵云熙再次敲响了门窗,却依旧毫无动静。 “你如果再不回话,那我可就要开门了!”赵云熙为确认事情属实,他不得不再次确认事情的真相。 “怎么呢?” 可就在赵云熙准备开门之时,身后却传来蓝灵儿的声音。 “呃!原来你出去了呀!”赵云熙为避免尴尬,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入睡,想找你商议一件事。” “是何事这么紧急?能让你半夜三更来找我?”蓝灵儿有些疑惑。 “是关于他们的病情——”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们救好的,你就放心好了!”蓝灵儿向赵云熙保证道。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你了!”赵云熙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什么可谢的!这救人之事,本就是我分内之事,即已见到,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瞧我这嘴!竟然也不会说话了。”嬉笑之下,赵云熙向蓝灵儿问道:“夜已深沉,你尚未眠,莫非是有心事?” 只见蓝灵儿并未急着答话,只是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好久才道:“找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也不要太难过了!或许他也不想让你找到。” “为什么?”蓝灵儿有些疑惑,看向赵云熙。 “你都已经找了这么久了,他或许真想见到你,恐怕也不会等这么久。看来他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不会让你这个孙女儿找到他。” “或许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看来他真的是有什么苦衷。” “同是天涯沦落人!奈何上天却一点也不懂得眷顾他人呢?”赵云熙看向上苍,道:“看来这个天也该是换一换了!” 蓝灵儿似乎看出了赵云熙的苦衷,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着赵云熙的眼神,看向满天的星宿。 落霜城。 “城主,有人来信。”凌如烟手持一纸条递给了落霜。 “一切按原计划行事!”落霜看着纸条上的字,向凌如烟吩咐道:“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是!城主!” 不一会儿,那凌如烟便走了过来。 “启禀城主!一切已准备就绪!” “吩咐下去,准备出发!” “是!” 夜色正深。 嘉陵道上,一阵马蹄溅响。 放眼望去,是两名女子。其身着打扮与落霜倒是有几分相似。 那二人一路行至落霜身前,这才停了下来。 “报告城主!果然如你所料,他们正向这边赶来!”其中一名女子向落霜禀报道。 “一切可都准备好了?”落霜向身边的一名女子说道。 “就等他们自投罗网了!” “好!”随后,落霜吩咐众人,说道:“记住!除了他们的头儿,其余人格杀勿论!” “遵命!” 今天的夜晚,似乎很长。 众人一路行来,倒是多出了几分诡异。 “公公!这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您说这落霜城的落霜该不会早就已经知道我们的行踪了吧?” “哼!她一个小小的落霜城城主,又是从何处得知咱家的消息!除非是有人给她告密。否则,她就只能等死!”曹延庆显得几分得意。 “公公此妙计可算是天衣无缝啊!谁也不会想到,落霜竟会当了这个替罪羊!” “嗷呜——!” 山顶传来一阵狼嚎,只惊得众人停下脚步四处观望。 “别疑神疑鬼的!区区几头狼,就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儿!这也太有损威严了!”说着,便看向身边的一名侍卫,冷冷地道:“在咱家的身边,是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存在的!” “公公!饶——饶命!”那名侍卫见得曹延庆杀意正浓,便转身向后跑去。 “嗖——” 只见的曹延庆拿出弓箭,朝那人射了出去。 “嘭——” 那人背部中箭,重重的摔落于马下。 不一会儿,血便从尸体下流了出来。 众人都被曹延庆的这一举动吓得再也不敢多出半点逃逸之心。就在众人动身起程时,两边的树林中传来一阵响动。听那声音,似乎向他们这边蜂拥而来。 不是一个身影,而是很多条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身影齐聚道路两侧,双眼泛着丝丝白光。 “嘶——” 此时的马儿变得异常的躁动,吹打着粗大的鼻孔。与此同时,前蹄不停地踩踏着地面,来回扭头,似要甩开主人的束缚,自己逃命。可惜,他们的主人是不会允许这样的存在发生。 看清了!他们看清了! 透着火光,他们终究是看清了那道路两侧的身影。 狼,是一群 “嗷呜——!” 随着丛林深处的一个庞大的身影闪出,身后一阵阵寒风袭来,伴随着几声惨叫,数人已被拖至林子深处没了踪影。有的,只是马蹄之下多出了几道血印。 “弓箭手准备!” 正要准备放箭之时,却见那些狼群竟无辜离去,这叫众人甚是不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众人放下戒备,准备起程之时,数道利箭从树林两侧射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曹延庆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不到片刻,周边落于了平静。 一阵火光亮起,曹延庆只觉后脑勺一紧,便被提出甩落于马蹄之下。 只见他抬起头,看向马上之人。 “说罢!曹延庆究竟藏在什么地方!”落霜俯下身子,向马下的这个曹延庆问道。 “我——我就是!”曹延庆抖颤地看向马上之人。 “呵呵!”落霜轻笑之下,一剑从曹延庆的眼前划过,一张人皮面具落在了剑尖之上,那人这才知道自己的面具被人撕了下来。 摸向自己的脸,只觉脸颊多了一道伤口。 “这只是对你不说实话的惩戒!”落霜将剑尖上的面具摔于那人眼前,冷冷地道:“回去告诉他!别打我落霜的主意,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他曹延庆的忌日!奥!还有,这通倭卖国!欺君罔上的罪责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不知道他会落得个如何下场。是该破皮抽筋呢,还是凌迟处死,望他好好斟酌!” 而后,落霜一个眼神向身边的人暗示,那人随即离去。 “我们城主说话!你倒是听见了没有?”身边的女子问道。 “小——小的听见了!”那人双腿发颤,险些又倒身在地。 “那还不快滚!”身边的女子向其怒吼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滚!”说着便跃上马背,狼狈而去。 看着消失于远方的身影,落霜向身边的凌如烟说道:“先让他们回去吧!而后,你在陪我去一个地方!” 待得凌如烟安排妥当后,直至众人离去,凌如烟这才走上前来。 “城主!你真的要去吗?” “此时关系甚大,稍有疏忽,就会前功尽弃。所以,此次行程,我们非去不可!”落霜很是坚决的说道。 “那城主可否——” “你要讲什么,我知道!此番行动,我们不但要做的真!还要做的绝!否则,会引起别人怀疑。否则到时候,我们下一步计划就无法实施了,你明白吗?” “如烟明白!” “此时关系甚大,切勿告诉他人,以免隔墙有耳,那我们落霜城可就是四面楚歌之势了!明白吗?” “如烟明白,绝不会泄露半分,否则如烟不得好死!” “我只是让你保证,绝不是让你发誓!只要你能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切就都好办。”说罢,落霜便策马向远处疾驰而去。 天色渐亮,村子中,恢复了往日的些许热闹。 “呼——” 村子中一片荒芜。清风掠过,几处甘草随风飘扬。 屋子中,蓝灵儿正为阿翔把着脉。 “奇怪?”蓝灵儿并未声张,只是面露疑色,看向那疯疯癫癫的阿翔。摸着阿翔手中的脉搏,仔细打量着他的眼神,心中道:“莫非他是在装疯?” “可有头绪?”赵云熙见蓝灵儿面露疑色,心中不知所以,向其问道。 “他并无任何异状,只是——”蓝灵儿有些迟疑。 “只是什么——”赵云熙追问道。 “只是他惊吓过度,才导致如今这副模样。一时间想要恢复,那是不可能了。要让他真正的恢复如初,恐怕还需些时日。”蓝灵儿一丝长叹,不由地说道:“也不知道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忽然,只觉屋外狂风大作,蓝灵儿正要上前开门。一股妖风急涌而来。 “啪——!” 门被吹翻在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那是一名女子,白玉面具显露于二人眼前,显得极为神秘,正是那神秘女子落霜。只是不同的是,在她身上,没有了往日的那般冷厉和威慑,倒是多了一丝常人的气息。 “你是什么人?”赵云熙见来者不善,向其问道。 落霜见赵云熙问话,四目相对,落霜的手在不经意间,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这不经意间的一个举动却被赵云熙瞧进了眼里。 那落霜似乎感觉到失态,立即幻化为掌,向赵云熙方向打了去。 “小心!”就在赵云熙思索时,蓝灵儿察觉异常,将赵云熙推到一边,自己硬是深深地接下了那一掌。 蓝灵儿被这一掌击飞而出,撞在了后方的橱柜之上。 “噗——!” 蓝灵儿顿时昏死了过去。而正逢此时,苏醒的阿翔看到眼前的落霜,顿时惊叫道:“是她!我记得!就是她!” 那落霜见阿翔向自己惊叫,顿时不知所措,便闪身离去。 “灵儿!灵儿!”扶起蓝灵儿的赵云熙见得阿翔又开始疯疯癫癫,也来不及追那落霜,便一手拉住向落霜跑去的阿翔,点了穴,这才安静了下来。 【试问题:1,落霜口中的计划会是什么?那个“她”指的又会是谁?为何此时的落霜会缺少冷厉和威慑,她会是真的落霜吗? 2,阿翔为什么遇到落霜会如此激动,落霜究竟做了什么?】 第六十九章:落刀惊魂,残忆似梦诉真假 已近黄昏,但赵云熙似乎一点都不急着回家。那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还缺一味药材——米斛。 即是冒着狂风暴雨,他也依旧毫无畏惧,爬向那崎岖而陡峭的悬崖,只为寻找这极易难寻的药材。 记得小时候,除了为爹娘寻过药材,蓝灵儿恐怕是他第二个值得为其一搏的人了。那是因为赵云熙心里很是清楚,蓝灵儿是替他挡了一掌。这或许是他唯一值得做的事。他只希望蓝灵儿早些醒来。 然而,他的跋山涉水,不辞辛苦的为蓝灵儿寻找药材的时候。他的一切途径都被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瞧在了眼里。只见的那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跋山涉水的赵云熙,似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而后转身离去。 村中,茅屋内。 正处于昏睡中的阿翔,脑海中的画面有些残缺不全。 渐渐地,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 那是一片树林,似乎就在后山的某一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向摔落于树下的二人走了去。那模糊的身影蹲下了身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见片刻,那倒地的二人便失去了知觉,永远的沉睡了下去。 又似在一片漆黑的夜晚,后脑勺突然一阵疼痛,看着眼前的白玉面具之人,阿翔的脑袋一阵昏鸣,眼前的画面随着他的身体向一边倒了去。迷迷糊糊中,耳边传来一番对话—— “他已经死了!我们走吧!” “决不能留有活口,否则,我们的计划可就前功尽弃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处理吧!我相信,他们绝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既如此,那就走吧!” —— 许久,阿翔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一处房后逃去。 不一会儿,一群手持利刃,身穿黑衣的人群向场地走了来。 “大人有吩咐!一个活口都不能留,给我仔细的搜!” “是!” “这里还有一人活着!” “啊!”那人手起刀落,鲜血奔射而出。 不久,一阵火光四起。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现如今已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也不怕他们。即明日起,封堵村中一切出口,不许外人进入。就说这里又疫病传播,不得入内,明白吗?” “属下明白!” —— 不到片刻,阿翔便醒了过来。 看着这熟悉的环境,阿翔眼睛中充满了悲伤,悲伤过后,便是愤怒,无比的愤怒。 他回头看向昏睡中的蓝灵儿,似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这种感觉给他的信号确是危险的。 所以,阿翔从角落抽出一把菜刀。即使他的手不停地颤抖,但他却毫不退缩。这或许是他第一次杀人。 夜色正深,阿翔来至蓝灵儿榻前。他尤为纠结,但还是举起菜刀,却迟迟也不肯落下。 “阿翔哥!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赵云熙的声音。 阿翔惊慌失措,菜刀从手中脱落向下坠落而去。 赵云熙似乎有些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叮!” 一道清脆声响起,那菜刀刚好落于蓝灵儿脖颈处不远。 赵云熙急扑而至,看着眼前险些酿成大祸的一幕,赵云熙一口又一口的喘着粗气。举起颤抖的手,将那菜刀拿了开。 看着昏睡中的蓝灵儿,确认安然无恙后,他这才缓息了下来。随之,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阿翔,道:“她可是救过我的命!你怎能如此加害于她?” 只见此时的阿翔擒着泪水,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赵云熙深知这其中定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又见阿翔似乎恢复如初。站起身,有些激动的抓住阿翔的肩膀,道:“阿翔哥!我知道这些年都是你们帮我照顾了家中爹娘。我身为他们的儿子,却有失孝道,成了一个不孝子孙。这一方面,我做的很失败!” 说着,赵云熙便沉重的向眼前的阿翔跪了下去。 “王羽小弟!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阿翔连忙扶起赵云熙,接着道:“我想伯父伯母他们是不会怨恨你的。” 看着若有所思的阿翔,赵云熙想从阿翔这里知道些什么。 “阿翔哥!我想知道,你究竟记起来了什么?”赵云熙紧追着阿翔,向其问道。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阿翔先是看了一眼昏睡中的蓝灵儿,而后转身背对着赵云熙说道。 “为什么?”赵云熙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阿翔再次确认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蓝灵儿,将赵云熙拉到一旁,低声道:“因为我看见杀你爹娘的真正凶手是方才那个要杀你的人!” “什么?”赵云熙有些不敢相信,紧抓住阿翔的肩膀,再一次追问道:“你再说一遍,究竟是谁杀死我爹娘的?” “是方才那个想要杀你的人!”阿翔再次回复道。 赵云熙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激动的他饱含泪水,再次向阿翔确认道:“阿翔哥!你确定没有看错?” “我绝对没有看错!”阿翔很是确定的说完后,又补充道:“但是我却在那个杀你之人的身上却似乎感觉到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赵云熙有些疑惑。 “与我当初的感觉是完全出自于两个人。当初的那个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而且还带有一股冷。但今日白天的那个,我却怎么也感觉不出来,只是感觉她与常人无异。”阿翔回忆着当初,与今日所见的一一比对了起来。 听闻阿翔如此说,赵云熙顿时生出来了两个答案,心中道:“这么说来,莫非她们是两个人?” 这答案似乎有些出人意料。赵云熙曾听闻师傅玉墟当年讲过,根据师傅口中的描述,今日杀她之人就是那个江湖人称的神秘女子“一落寒霜”。但这落霜为何却千里迢迢,来到此处杀他灭口呢?赵云熙根据当初自己被赶出玄真门,一路而来的种种,他也意识到了自己似乎一直都处于被人窥探的范围。 为了进一步查清真相,赵云熙向阿翔追问起了当初所发生的一切。阿翔因记忆残缺不全,刚刚恢复不久,他也只能将那些模糊且有残缺不全的画面向赵云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赵云熙根据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得出了一个答案。这些凶手似乎与官方已有勾结,且当中的那个白玉面具的神秘女子似乎有意在放阿翔离开。但根据阿翔的描述,白玉面具女子却是杀他爹娘的真凶,这让他有些迷糊。 “这落霜若真是杀我爹娘的真凶,却为何放过阿翔哥,莫非她是有意为之?如果不是这样,那落霜在杀我爹娘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阿翔哥没有看到?”赵云熙仔细揣摩着这两种可能,但有一件事让赵云熙百思不得其解,道:“若是这样,为何今日却不惜千里奔波,来此杀我灭口呢!” 或许他永远也想不出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所以,他想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道:“看来,也只有亲自抓住这个落霜,一切答案或许才可以解开。” 就在众人都无察觉的情况下,蓝灵儿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以后走的路还很长!”赵云熙不由得一声感叹,向阿翔道:“阿翔哥,待我一切办妥之后,我们还是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是什么久留之地了!” “你若要走,你就走吧!我生在这里,已经习惯了!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又没多少钱,又能去哪儿!再说了,他们若要找人,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连你的行踪也能被他们知晓,就更不用说我这个乡下老百姓了。”阿翔也似乎看了看,长叹一口气,道:“你就放心吧!我对他们威胁也并不大,他们是不会杀我的,何况我也可以——” “装疯?”赵云熙看着阿翔的眼神,似乎了解到了什么。 阿翔对于赵云熙的猜测,不由得点了点头。但赵云熙马上否决。 “虽可以一时瞒过他们,但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呀!”赵云熙再次劝道。 “你就放心好了!他们是不会拿我怎么样的!”阿翔很是肯定的说道。 见阿翔如此,赵云熙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希望你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一切也就放心了。” “嗯!我知道。”阿翔再次向赵云熙说道:“你还是当初的那个你,但以后的路你要多加小心,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赵云熙默默地低下了头。 “既然选择了她,那你就先好好的照顾她吧!我先出去看看二叔他们。”阿翔也再没多说什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蓝灵儿,而后向门外走去。 赵云熙思绪良久,走至蓝灵儿身前,看着昏迷不醒的蓝灵儿,心中多了几丝感激,道:“希望你能够早些醒来,可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我已经失去了很多,而你可能就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珍惜的人了!” 夜色渐深,赵云熙坐于床榻前,终究是被睡意所缠绕,睡了过去。 看着屋内的一切,阿翔的脸上逐渐露出了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眼色变得异常的凝重。好似大祸将要来临一般,但他却也只是无奈的哀声长叹。 【试问题:1,阿翔为何会对蓝灵儿痛下杀手? 2,阿翔记忆中的落霜是有意要放他离开吗?为什么?】 第七十章:灵儿初醒,曹延庆死里逃生 天,蒙蒙亮。 蓝灵儿的手先是抖动了一番,而后,渐渐地睁开了双眼。 似乎是因为这满屋子的药味儿刺激到了。 躺在床榻上的蓝灵儿气色并不是太好,嘴唇泛白,双眼无神地扭头看向地上来回奔走的身影。又看向一边竹篓里的新鲜草药,心中不由得一阵激动,面露喜色地看向正在为她而忙碌的赵云熙。 “咳!咳!咳!”吼喽瘙痒,不由得咳出了声。 “灵儿!你醒了!”赵云熙也顾不得擦去的脸上的污垢,急步来到蓝灵儿床边。将其扶起,坐在了床上。 “我真不值得你这么做!”蓝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赵云熙。 “别说傻话了!”赵云熙为蓝灵儿披上一件外衣后,又整理了床被,接着道:“你我相识不久,却以身替我挡下那一掌。我赵云熙若见死不救,那我还算是人吗!” 赵云熙说着,便端过来一碗汤药。 “这是我连夜采摘下来的,喝了它,你会恢复的更快一些。”赵云熙先是用勺子舀起,而后轻轻吹了吹,放于蓝灵儿唇边。 蓝灵儿见如此温馨,这或许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异性所照顾。双眼顿时泪花闪烁。与此同时,蓝灵儿也很是配合地张开了嘴。 汤药虽苦,但却是温馨的。蓝灵儿再也止不住,哗然泪下。 “你——怎么哭了?”赵云熙有些不知所措,忙放下汤药,为蓝灵儿擦拭着泪水。 “我只是记起了小时候的事,所以才——”蓝灵儿不由得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对眼前这个让她有些心动的脸。 “你不是常说,人活当下,不念过往,不畏将来,不负余生吗?怎么今日又开始怀旧了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蓝灵儿看着碗中汤药,又转移话题,说道:“这米斛乃世间难寻之物,多在悬崖峭壁之上,你莫非又到山上去为我采摘了?” “其实在后山上。虽是难寻了点儿,但好在我小时候知道这药材长在哪里!故此,我便将它采摘了下来,为你滋补身体之用。” “你如此为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于你?” “这话说的,我可就不太爱听了!”赵云熙借用蓝灵儿曾经说过的话,道:“你不是也常说,悬壶济世,本就是分内之事吗!我今日可算是继承了你的衣钵,我还需要你的报答吗?” 二人相视之下,都不由地笑了。 “良药虽苦口,但却益在补身,还是趁热将它喝了吧!”赵云熙端起了汤药,看向蓝灵儿。 “嗯!”蓝灵儿微微的点了点头。 见蓝灵儿默许,赵云熙这才再次用勺子舀起汤药,而后轻轻吹了吹,放于蓝灵儿唇边。 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阿翔面露疑色,走到王通身前,向那形似痴呆的王通说道:“二叔!看来那人并不是要杀我们的人。她手无缚鸡之力,都不会得武功,看来我们对她可能真的是误解了?” 王通并没有说话,只是双手覆盖于脸颊,望向这今日有些湛蓝的天。昨夜的狂风暴雨似乎早已消失不见。 京城,皇宫内。 这是一处黑暗的密室,一个暗淡的人影在那黑色帷幕之后。 “公公!人已经回来了!”一人上前,向那帷幕后的人禀报道。 “交代的事情可否办妥?”帷幕后传来声音。 “这——”那人不由得将眼瞥到一边,只见有一人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地,全身颤抖的他看向帷幕后的身影,颤巍巍的说道:“我——我们先是遭——遇了狼群埋伏,而后那落霜城主率领大队人马将我等伏击,最终就剩我一人回来。那落霜还——还让属下为公公带话,说——说通倭卖国,欺君罔上,一旦被皇上知道了,不知道是该破皮抽筋,还是凌迟处死,还望公公好自斟酌,勿要打她落霜的主意,否——否则明年的今日,便——便是公公的忌日!” “岂有此理!”说罢,一阵狂风从帷幕后传来,那跪地之人被一股气力击飞而出,随着一声惨叫,倒地不起。 “好你个落霜!咱家倒是小瞧了你了!”曹延庆有些意外。 “公公!我想其中必有蹊跷!” “说来听听!” “公公此次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按理来说,落霜他们是不可能提前知道的。” “你是说我们当中有内鬼?” “很难说!” 曹延庆先是思量一番后,许久道:“此番计划,也只有她知道,莫非是她?” “啪!啪!啪!” 黑暗处,传来一阵似有嘲讽般的手掌声。 沿着声源看去,黑暗处走出一勾人心魄的身影。 “是你!”曹延庆有些出乎意料地看向鬼母。 只见鬼母从那人身边走过,那人惊呼之下,拔出绣春刀,却也是退至一旁,不敢上前。 鬼母只是不屑地瞧了一眼,向帷幕后的曹延庆说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只是奉尊主之令!还望公公勿怪!” “尊主?”曹延庆有些急了,道:“冯西月他究竟想怎样!” “当然是送你去见阎王!希望公公到了那边,可不要怪我啊!”鬼母借着那微暗的灯光,翻开着自己那纤纤玉手,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哼!就你,恐怕还不能将我怎样!”曹延庆有些得意。 “区区皇宫,我都可以来去自如!在此处杀你,就更不用说了!”说罢,鬼母甩出一枚棋子,落于曹延庆身边的桌面上。 那是一枚黑色的棋子,虽有些裂纹,但却被深深地镶在了桌面上。 此番含义,那曹延庆又岂能不懂。 眼神犀利之下,那满是皱纹的手掌内已运足了大量的气流。风惊而动,向着鬼母而去。 然而,鬼母却并未动地半分。就在那手掌与鬼母面门相差咫尺时,一只鹰爪从侧面向曹延庆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曹延庆带着这股气力转身向侧方扫去。那黑影竟一个闪跳,越过他的头顶,来到了另一边。 “啪——!” 周边的桌椅被击打得粉碎。 淡淡的灯光下,一股阴风从曹延庆后方袭来。 曹延庆转身就要挥去,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鹰爪抓伤了面门。脸上瞬间多出了几道血色沟壑。那钻心刺骨般的疼痛与那恼羞成怒,紧绷的脸成了鲜明对比。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见曹延庆眼前之人拉下斗篷,一张似曾相识的身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是你!”曹延庆看着眼前这个曾被他嘲笑的身影,却也有些不太确定。因为眼前之人始终隐藏在那鲜红如血的脸谱之下。 “怎么!很意外吗?” “真是没有想到,咱家当初在树林就该杀了你这个小杂碎!没想到今日会栽在你这小杂毛的手中!”曹延庆一手摸向自己那脸上的血色沟壑,看着手中那鲜血浸染的手,向眼前的身影问道:“小子!没想到这么久,你的武功倒是长进了不少吗!” “你死期已至,挣扎不了多久!” “哈哈哈——!”曹延庆嬉笑之下,向二人说道:“你们以为咱家就没有准备吗?” “来人啊!”曹延庆一声令下,却终究落于了平静。 看向静谧的四周,曹延庆有些慌了!再次喊道:“来人!你们人呢?” 曹延庆将眼神慢慢的移到了方才那位锦衣卫身上,道:“方冉!咱家的人马究竟去了哪里?” 只见那方冉这是面露邪笑,走了出来。 “啪!啪!啪!”双手拍合下,周边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数名弓箭手对准了曹延庆。 “不好意思!公公!属下是奉主子之命,特来抓你归案的!”说罢,便撕下那张熟悉的面具。一个新面孔出现在了曹延庆眼前,而此人正是当初尾随曹延庆身后的那名锦衣卫。 “你——你不是方冉,你究竟是谁?”曹延庆有些慌了。 “很可惜!他这个人不识抬举,在几日前就已经被我给杀了!”那人说话间,又向曹延庆补充道:“不过主子有言在先,可以留你全尸!但让我陆哼看来,公公留不留全尸,已经无所谓了!” “哈哈哈——!”曹延庆看向陆哼,威胁道:“咱家真是没有想到!不过咱家的今日,便是你陆哼的明日!你陆哼会永远成为咱家第二个曹延庆!” “你什么意思?”陆哼有些不太明白,怎么感觉自己好似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亏你还在咱家主子身边呆了那么久!竟然不知道咱家的那位主子一向都是疑心很重的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于这谁是最后的赢家,还说不准呢!”曹延庆莫测高深地说道。 然而,那久未发言的鬼母却是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因为这熟悉的套路,她似曾相识。没错,她若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当初赵月恒所使的路子。其眼前的曹延庆明显是在有意拖延时间,待救兵将至,恐怕他们就是那被捕的蝉。 “别听他啰嗦!时不待我,该杀则杀!”鬼母冷冷地闪出一句。 那曹延庆顿觉计划失败,闪身就逃。那方才的黑袍之人也闪身追去。 “咔——” 只听得一阵声响,二人纷纷坠入脚下的暗道,消失于众人眼前。 鬼母等人上前观望,只见一片漆黑,根本就瞧不清一切事物。 “圣母!接下来该如何?”陆哼上前,向眼前的鬼母问道。 鬼母并未急着说什么,只是一眼扫向陆哼腰间绣春刀。 “呛——!” 只见鬼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绣春刀,猛然向陆哼胳膊砍去。 “啊——!”鲜血喷溅,一支残臂掉落在地。 “你回去就向你家主子禀报,就说曹延庆勾结倭人犯上作乱,唯你一人死里逃生,才捡得一命。”鬼母走至身前,向其叮嘱道:“记住!切不可漏出马脚!否则,我可就白救了你性命!” 说完,鬼母特意向其暗示一番,看向周边的弓箭手。那陆哼岂能不知。只有死人方能保住今日的秘密。 不久,声声惨叫传来,那些弓箭手皆丧命于二人之手。 【试问题:1,与曹延庆一起掉入暗格的会是谁? 2,鬼母为何会砍掉陆哼的胳膊?目的是什么?】 第七十一章:终报耻辱,皇宫院内雷霆怒 也不知为何,这曹延庆二人自跌入暗道,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鬼母上前观望,仔细聆听着地道中的一切,却显得异常的安静。这让她不得不提防起来。为保证期间,鬼母竟将那身边的陆哼推了下去。 那陆哼即使心中有一万个不爽,但又能怎样呢! 陆哼起身看向四周,竟是一片漆黑。为寻得出路,陆哼从怀中取出一火折子。 他用嘴拧去了盖子。 “噗——” 用力一吹,那星星之火很快便将整个地道都映亮了起来。 这四周石壁竟是用铁锤凿刻而成。显然,此番计划曹延庆很早便实施了。只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快。 “圣母!他们没在此处,你可以下来了!”陆哼暗道举起火折子仔细查看着周边毫无人际可寻的暗道,向头上暗道口的鬼母喊道。 借着暗淡的光泽,鬼母瞧的清这地道四壁空空如也。她顿觉这暗道之中定有乾坤,故一跃而下,与其会和。二人随着暗道一路前行,终于寻得一处较为开阔的石屋。 只见的这屋中竟摆满了奇珍异宝及数口被贴封条的木箱。不错,这些被贴封条的木箱正是那日夜间消失的数口箱子。 “曹延庆啊!曹延庆!没想到你隐藏的倒是挺深的吗!”鬼母抓起眼前的一串珍珠翡翠,在那火光的映照下,竟闪闪发亮,散发出五光十色的景象。 而另一边,曹延庆被那黑衣斗篷之人追赶到了树林。 此时的曹延庆显得有些狼狈,可想而知,方才二人经历了一场极为恶劣的战斗。 看着那树上遗留下的深深爪印,曹延庆望而生畏,不禁一颤!然而,那黑衣斗篷之人并不想让其有喘息的余地。 飞身上前,擒腕锁臂,用力直接向后扔了出去,硬生生撞在了树上。 那树梢上仅有的几片树叶也被击落而下,缓缓地落在曹延庆肩头。 这么邪门儿的武功,曹延庆可是生平第一次见,不过瞧这架势的路数,倒是与鬼母的武功路数有几分相似。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这武功路数咱家从未见过?”曹延庆踉跄起身,捋了捋额头垂下的白发,取下肩头的那片树叶,看向眼前的这个神秘背影。 黑衣斗篷之人并未急着回答,只是在曹延庆的注视之下,缓缓转身,一张鲜红如血的脸谱显露于他眼前。只见的此人缓步向曹延庆走了来。 曹延庆自觉武功不济,显然眼前之人的武功要更甚他一筹,他可不想坐以待毙。稳躲时机,抢先出手。使出浑身解数,凌空向眼前的黑衣斗篷之人劈去。 那黑衣斗篷之人见势,却是稳如磐石。似乎曹延庆的每个动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竟被他轻松躲了开。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咱家的武功竟伤他不得?”曹延庆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显然被震慑住了。闪身就要离去,可眼前之人怎会让他轻易逃脱。 向上跃起的曹延庆只觉脚腕传来一阵钻心刺骨般的疼痛。紧接着,整个身子便被浑厚的气力拉扯了下去。曹延庆出手还击,却被这黑衣斗篷之人锁腕擒拿,翻手向外,随着手中力道向外一拉。 “啊——” 鲜血飞溅,曹延庆的双手被黑衣斗篷之人硬生生拉扯了下来。 曹延庆转身想逃,那黑衣斗篷之人一手盖于他头顶,那修长的指甲竟深深扎入了曹延庆的颅骨,股股血流顿时从曹延庆的发间渗出。 “我说过!你当初如何伤得我,我定让你加倍奉还!今日便是你该还回来的时候了!”黑衣斗篷之人一手取下那血红色的面具,顿时让那曹延庆睁大了双眼。 “是——是你!”曹延庆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他曾被羞辱过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竟会死在这个毫不起眼的毛头小子手上。 “你也该瞑目了!在你临死之际,就让你好好尝尝这《嗜血神功》的厉害!”黑衣斗篷之人用力一按,那曹延庆身子一软,双膝跪地。与此同时,身上的衣物顿时爆散而开,向四周飞去。 “你竟然是——”曹延庆话还未完,便带着一丝不甘,身体向后倒了去。 见此,黑衣斗篷之人继续带上了那副面具,向身后鬼母二人的方向看了一眼,便闪身离去。 鬼母二人闻声至此,只见的地面处处鲜血四溅,两只残臂显于二人眼前。而在树林不远处躺着一具尸体,正是那曹延庆。怒目圆睁的他似有些死不瞑目。这让在场的二人为之一怔。 “好小子!下手比我还狠!看来我真是没有看错你。”鬼母嘴上未说,但心中却比谁都清楚。 “圣母!这——这究竟是谁有如此可怕的武功,会将他给杀了?”陆哼心有余悸的看向身边的鬼母。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此贼勾结倭人作乱,你率先出手斩去了他双臂。你自损一支,好在性命无忧,活了下来。至于那消失的十口箱子吗——”鬼母说着,一个眼神看向身边的陆哼。 “那十口箱子早已被倭人转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陆哼接着鬼母的话,继续说道。 “不错!你就这样告诉你家主子。他断然不会怀疑你,不但如此,还会赏你,你可记住喽!”鬼母一手捋着丝发,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的一定按着圣母之言,向主子禀报!” “很好!”鬼母转身看向陆哼,继续说道:“除了那十口箱子之外,剩下的那些就留给你向你家主子交差吧!” “小的遵命!” 皇宫内,御花园。 那人头顶一黑冠,身穿一紫黑色的袍子。手持剪刀,修理着眼前的花树。 “主子!他回来了!”一公公上前站于身旁,向其说道。 “嗯?”那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先是愣了一下,而后道:“奥!先让他在御书房等着,待咱忙完了就去!” “奴才遵旨!”那公公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而长跪在台阶下的陆哼四处张望着,却依旧不见得主子前来。却未想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家的主子瞧的一清二楚。 不久,一个人影从帘布后走了进来。 “主子!”陆哼见得是自家主子前来,立即将头压在了地上,不敢抬起半分。 那人眼神似有疑虑,俯视着跪地而不敢抬头的陆哼,都不曾看的自己脚下的路,漫步走上前来。带有一种似疑非疑的语气,向其问道:“陆哼啊!咱交代给你的事情,般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属下发现了他的秘密窝点。那曹延庆竟背着主子勾结倭匪,犯上作乱,已被属下击杀!”说话间不由得摸向自己失去的手臂,接着道:“只可惜那十口箱子早已被那些倭匪秘密转移,属下只是找到了那些还未及时运走完的珠宝!” 那人稍有惋惜的蹲下身子,拍了拍失去胳膊的陆哼,口吐浊气,道:“真是没想到!这个王八羔子!竟瞒着我与这些倭子攘我大明根基!咱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让这些天下乱党好好的瞧瞧,背叛咱的人是什么下场!” “咱可真是瞎了眼!竟将他当成咱的心腹!这个不争气的狗奴才!”起身,一脚踹开身边的椅子,指着外边,向陆哼说道:“去!将他的皮给拨了,装成草兼,挂在那宫门外,让那些个大臣都好好的瞧瞧!” 此时的陆哼却被这主子的雷霆咆哮吓得大气不敢喘,整个身子抖个不停。 “咱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那人见得陆哼久而不答,转身细看,却见陆哼早已双腿发软,浑身上下抖个不停。这主子立马察觉其中的异样,带着寒光,似笑非笑的看向陆哼,道:“咱只是让你拨了他的皮,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儿?” “奴——奴才只是疼的利害,故抖动个不停。”陆哼险些被自个儿的谎言吓倒。 见得陆哼如此,这主子倒也放下心来,唤来御医,为其主治。便未在多说什么,便让其退了下去。又唤一名侍卫,向其吩咐道:“你速去边关,传龙战回京,就说咱有事要与他商讨。” “属下遵命!”侍卫起身便夺门而去。 这主子来回踱步,仔细回想着方才陆哼所说的话,却不知为何,突然一下停在了原地。只见得他面色凝重,眼露寒光,脸颊如鼓,看向陆哼方才所跪的地方,再仔细一回想方才陆哼的表现,顿时眼里露出杀意。 “哐——!”斜看见桌上的茶杯,竟一气之下,将其摔得粉碎,怒道:“贪官!这里边绝对有贪官!” “来人!” “主子有何吩咐?”一侍卫上前跪拜道。 “将杨番唤来!” “是!” 不到片刻,一人影疾步而来。 来人是年方二十出头的小伙,面似温和,但在那眉宇之间却透露着一股狠辣。 “臣杨番拜见主子!”杨番跪于身前,抬头看向眼前的这位主子,道:“不知道主子叫微臣前来,是所谓何事?” “看来这个陆哼是不能再用了!你替咱好好地盯着他,可把他给咱盯好了。在他失去作用之前,咱希望你能从他口中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看向眼前的杨番,强调道:“咱这宫里头,看还有多少眼线,给咱尽数拔掉!咱可不希望有任何不利于咱的因素存在!你明白吗?” “微臣明白!”杨番看向主子,很是坚定地道:“请主子放心!微臣一定会利用好这个鱼饵,将那些虾兵蟹将一网打尽!” “嗯!待你功成之时,咱一定好好的赏你!” “谢主子!微臣一定不负所托!” “去吧!” “微臣告退!” 看着离去的杨番,这主子嘴角微杨,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试问题:1,曹延庆临死之前看到的人会是谁? 2,鬼母为何不让陆哼带走那十口箱子?却让其带回珠宝复命?目的何在?】 第七十二章:坐观夕阳,梦里巡回当年事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向那些琐碎的乌云之上。 鲜红如血的残阳竟映亮了整片天际。此时的天空也霎时明亮了起来,那让人心旷神怡的火烧云似牛似马,霎时之间,竟万般变化。 几日相处,二人早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独坐与山巅之上,注视着那一抹斜阳。 径风而过,掀起片片思绪。为了打破僵局,蓝灵儿稍微挪动了身子。二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打破了噶死的场面。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蓝灵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赵云熙。 “我原先也是有一些迷茫!不知该去往何处。但我自从从阿翔哥口中得到了我爹娘的死因,我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了”赵云熙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想了想,向蓝灵儿说道。 “你是要为你死去的爹娘报仇吗?”蓝灵儿有些诧异。 “毕竟他们是因我而死!何况还有那些无辜的村民。我不能让他们这样稀里糊涂地死去。我要查清事情的真相!找出整个事件的幕后真凶!”赵云熙看向蓝灵儿,很是坚定的说道:“无论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到这个落霜。目前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她!我只想听她当面说出事情的一切真相!” “真相——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蓝灵儿似有心事,却欲言又止,只能无奈地看向赵云熙,淡淡的吐出来了一句。 赵云熙似有所察觉,但并未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蓝灵儿,将目光又移回了那映得发红的些许残云之上,很平淡的道:“我只是想让自己活得明白一点儿。” “你……是斗不过她的!”蓝灵儿有些激动。 “我知道!我可能会身死当场,但我绝不会改变主意!”赵云熙有些固执。 “看来你是真的决定了要去见她。”蓝灵儿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 “相处这么久,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一旦是认定了的,就会永远都不会放弃!”赵云熙长叹浊气,道:“我的亲人一个个都是因我而死!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来找我。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找到他们,将事情的真相说个明白!倘若他们真要来杀我,又何必连累那些无辜之人!” “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那落霜不给你任何机会,你又从何处得知事情的真相!而且你单枪匹马地前去,不但捞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恐怕还会落入她手。”蓝灵儿回想起当日的情景,说道:“前些日子,她可就奔着你来的。好在我替你挡下了这可怕的一击。”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赵云熙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敌强我弱!敌暗我明!没有万全准备,贸然前行,只会白白地连累无辜性命。” “这么说,你是有办法了?”赵云熙那有些低落的心情顿时被点燃了起来。 “办法虽是可行,但恐怕很是渺茫!” “为什么如此说?”赵云熙有些不解。 “你知道龙泉剑吗?” “龙泉剑?”赵云熙回想着曾经在玄真门的过往,道:“我也只是曾经听师傅说起过,可我也并未见过那龙泉是何样貌?而且此龙泉尚有催魔之力,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你方才所说希望很渺茫是何意?莫非这龙泉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蓝灵儿并未急着回答,好久才道:“那是因为龙泉剑会识主!这便是我最担心的!” “你是担心我找到龙泉,却不一定被龙泉所认可?”赵云熙有些顾虑地看着蓝灵儿。 “没错!”蓝灵儿继续说道:“只是如今不知那龙泉剑身居何方,落入何人之手。我也只是曾经听别人说起过。自当年太峰山一战后,龙泉剑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此剑是否还尚在人间。” 赵云熙似乎回想起了什么,道:“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前往宇州城,找若水姑娘破解的那首预命诗吗?” “夜降甘霖险逢生,血滴眉心命难寻;十年修武终无望,龙泉易得自难明。红颜知己终难忘,龙泉剑下无旺魂;落花流水已往事,天下方得安太平。”蓝灵儿似有察觉,道:“这首诗中也有龙泉。若水姑娘曾经说这首诗是预示着你的前半生,如此说来,那龙泉剑定在人间,只是落于何处,就不为人知了。” “假如真如若水姑娘所言,此诗是预示着我的前半生。想要被龙泉认可,也不是不可能。” “没错!如果那龙泉真不识你,那这首诗也便不攻自破。如此一来,那所谓的舍一人而换天下太平也只是吹嘘而已!不足为信!” “说真的!你是如何得到这首诗的,为何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蓝灵儿有些不解。 蓝灵儿如此问,赵云熙也便将当初的一切都讲与蓝灵儿。听闻赵云熙的奇遇后,蓝灵儿这才恍然大悟。 “如此说来,那位老神仙莫非真是存在?”蓝灵儿问道。 “我也如此认为,可是自那日梦醒之后,我就在也未见的老神仙一面。”赵云熙也有些想不明白,看向自己的酒葫芦。 “倒不如我们一起再找一回那若水姑娘,看看她是否知道这龙泉剑的下落。” 赵云熙无奈的回想起当日所学《占星术》,却未想至今也无法参透其中之奥秘。尤其是那个自称为“本尊”的人,似乎有意再阻止他窥探其中奥秘,以至今日想起那身影,心里都止不住发颤。 “你——怎么呢?”蓝灵儿看向若有所思的赵云熙,似有心事,便向其问道。 “呵!没什么!”赵云熙极力搪塞了过去,道:“不如我们明日在启程吧!” “也好!”蓝灵儿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许道。 夜色之下,赵云熙来的一处荒废的府邸。 “吱——呀——!” 赵云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庭院之中,杂草从生。伴随着的,是满天的雾气腾升,竟让他瞧不清楚半点儿前行的道路。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处,只是试着拨开迷雾,寻找着这最后的一点栖息之地。 “厢儿!你可知错?”身后一道不平不淡的声音蓦然响起,是一个女子身影。 赵云熙先是一楞,遁声望去。只见的一熟悉的背影显于他眼前。 那是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没错!这个身影就是那画中女子——陆婉儿。 “娘!是你吗?娘!” 赵云熙上前,却扑了个空。陆婉儿早已消失在了原地。看着那漫天腾升的雾气,赵云熙有些心灰意冷。 “为娘临终遗言,劝诫你莫要插手江湖之事!为何你却置若罔闻,不将为娘的话当一回事!不但不思进取,还连累无辜村民!你究竟有没有将为娘的话放在心里!”周边传来一阵呵斥。 “娘!孩儿并非有意要插手江湖之事。孩儿只是年少无知,因娘画像而产生习武之心。故有一番闯荡天下,救济黎民百姓的豪情壮志,故此便踏上了拜师习武的途径。未想在玄真门十年之内,那些恶贼竟寻得爹娘临终所托之人!他们不但惨死在那些恶贼手中,就连村中那些老弱妇幼都不放过!孩儿虽有一身武艺,却不知凶手为何人。若放任凶手不管,却为求自保,偏安一隅,置天下百姓于水火,又与那些恶贼何异!”赵云熙仔细回想着曾经的一切,思绪良久,道:“爹娘一生不也是为了天下百姓而活吗!如今他们已找到孩儿落脚之处,即使孩儿不愿卷入其中,那也不可能了。” “仙儿志在救济天下黎民!此番志气,为娘自是高兴。可这系关天下苍生,所行之事,需慎之又慎。非一时儿戏,万不得已,断不可贸然前行。你那师姐素心便是因你一时冲动而白白断送了自家性命。若再不吸取教训,就贸然行事,只怕是逞得一时匹夫之勇,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赵云熙并没有说话,他被陆婉儿的话戳中了痛点。 没错!是师姐,师姐素心是他心底最大的痛点。这让他不得不记起师姐临终之前对他的嘱托—— “以后没有师姐在身边,你可万不能如此莽撞行事,凡事需三思而后行,知道吗?” —— 他终究因为师姐而流下了眼泪,看向四周。 是母亲陆婉儿,泛起微笑,坐于那木椅之上。 那一幕,赵云熙终于放下了所有的包袱,如释重负的三岁孩童,扑向了母亲怀抱。 陆婉儿并没有消失,只是发间夹杂着几丝白发,脸上露出了些许皱纹,显得苍老了些。 “这些年来,也苦了你了!为娘只是不想让你再涉身险地,图以求存,才说那些话。为娘也知道,他们虽是你的养父母,但为人子弟,切不可忘了本。这一点,你做的没错。但纵观全局,你要清楚自己现如今所处的位置。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时。你可有没有想过在你身上发生的种种?” 陆婉儿一手抚摸着爬于膝盖上痛哭的赵云熙,一边安慰道:“你所走的路还很长,若不早些看清自己,以后的路恐怕就很难再走下去。这以后的路,可就要全靠你自己了!可且勿忘了为娘的话!凡事三思而后行!” 说完,那陆婉儿便一溜烟儿的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那一张空椅。 突然,那荒废的院落竟恢复了往日的气派。 竟是明月派当日落幕的惨景,如同身临其景,任由着眼前的惨状发生,自己却也无能为力。永远也不能阻止眼前的一切。他上前劝阻,这些人却如鬼魅般消失于眼前。 当然了,他也看见了那个置整个明月派于水火的叛徒张辉。 只见从悬崖边滚落而下的张辉借助悬崖上凸起的石壁掩护,侥幸活了下来。 “轰隆——” 赵云熙被一声惊雷从睡梦中拉回了现实。 【试问题:1,蓝灵儿究竟在担心什么?她真的是在担心赵云熙的安危吗?为什么? 2,赵云熙为何会从梦中看见当年明月派的惨状,这意味着什么?赵云熙他会相信梦中所发生的一切吗?】 第七十三章:夜现鬼魅,若水抚琴送云熙 这雷来得甚是突然。 风声鹤唳的夜晚,只见屋子内却是格外的安静,安静得有些出奇。让人奇怪的是,赵云熙的衣物有些凌乱。虽不是绝顶剑客,但即便是睡觉,周遭任何细微的声音,他也能感知。 但今夜却似乎是个意外。 他看着屋子中的一切,除那衣物,似乎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这让他不得不第一时间检查衣物之上的东西。好在那些东西都还在。自从那次宇州城劫难后,他就对那黄色金龙手帕及那封密函做了调整。谁也不会想到这些都已经和衣物融为了一体。 没有人知道,他走的只是出乎常人思维,让人意想不到的路径。 赵云熙仔细分析这来人的目的。很显然,在他身上,唯一能让人寻找的,也就只有那金龙手帕了,而那金龙手帕可能就是他们日思夜想,一直想要找的东西了。而让他更加知道那金龙手帕绝非表面那般简单,里面一定藏有关于明珠的线索。 “看来此人定是冲着明珠的线索而来,且此人对我的生活习性也极为了解。很显然是一个对我生活习性极为了解的人。”赵云熙深知自己曾被迷烟算计过,但还是被人钻了空子,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呢? 所以,赵云熙仔细检查周边的一切,却未发现任何踪迹。很显然,此人也对此方面极为擅长。由此而得知,来人深知赵云熙早有防备,并非普通的迷烟所致,而是及早的对他做出了布局。而这几日,他们都在村中,在他房间能来去自如的,除了阿翔,那便是蓝灵儿了。 但阿翔是与他从小的玩伴,更不会做出如此之事,唯一值得怀疑的也就只有蓝灵儿了。可是蓝灵儿曾为救他一命,身受落霜一掌,险些丧命。很显然,蓝灵儿也不会的武功,这也让他排除了。现在唯一值得怀疑的便是那落霜和曾经那个神秘的朴公子了。但落霜前些日子是来杀他,若想得到此物,又何必前来杀他,这显然不合理。而唯一的,那便是消失已久的神秘朴公子了。 “自那日一别后,她就以救师姐的名义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师姐素心的死也在此时,让赵云熙不得不怀疑当初师姐素心的死会不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布局。而那朴公子的功力也绝非一般,显然她是极有可能的。 “轰隆——” 雷声大作,似有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 赵云熙穿上衣物,开门瞧得外边是何景象,却被这一身影吸引,急速追了上去。 树林,这是一片树林。自从赵云熙一路追踪至此,就再也不见了那人踪迹。这让赵云熙不得不想到了调虎离山。他迅速赶回,却见屋内并无异样,他这才安下心来。但为确认事情的真实性,他再次来到蓝灵儿的门外,敲响了房门。 “哐哐哐!” “灵儿姑娘,你在房间吗?”赵云熙有些担心的朝里面喊道。 “吱吖——” 门被蓝灵儿从里边打了开。 “赵公子可有急事?”蓝灵儿简单的拉了拉外面披的那件外衣,一脸疑惑地看向赵云熙。 见此,赵云熙彻底打消了对蓝灵儿的怀疑。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便向蓝灵儿解释说道:“方才我发现有人从这边而来,为避免你的安全,所以过来看看你。” 说话间,赵云熙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那蓝灵儿被赵云熙的那种眼神盯得有些羞涩地避开目光,向其回道:“我没事,你还有事吗?” “既然没事,那就好!”赵云熙看了一眼蓝灵儿,道:“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还是早些休息吧!” “嗯!”蓝灵儿点了点头,而后便关上了房门。 翌日,二人便早早地起来,向宇州城而去。 进入城中,寻得那樊府大门,便上前敲了起来。 “吱吖——” 朱红色大门被打了开,开门的是丫鬟小菊。 “赵公子!是你!”丫鬟小菊看见赵云熙,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但扫向旁边的蓝灵儿,且见其有几分姿色,似曾相识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嫉妒和嫌弃,但介于赵云熙的面子,还是不太情愿地向赵云熙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灵儿姑娘,实不相瞒,她正是那日与我一同前来的那位蓝公子!”赵云熙向其介绍道。 “我说怎么有些面熟!”丫鬟小菊带着不屑的眼神将蓝灵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不耐烦地说道:“进来吧!” 那蓝灵儿见得一个小小的丫鬟如此狂妄,自然也不惯着她。率先抢在赵云熙前面,一步跨入门内,险些将那丫鬟小菊撞翻在地。好在赵云熙提前将小菊扶了住,这才站住了脚跟。自然对这赵云熙多出了几分感激,却对那蓝灵儿多出了几分厌恶。 “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我家小姐前来。”那丫鬟未等赵云熙开口,一脸喜气地直冲若水的住处而去。 不到片刻,赵云熙便见若水二人一前一后地向他这边行了来。 见得赵云熙二人前来,若水先是行了礼,而后看向蓝灵儿,熟悉的眼神让她知道了什么,还未等蓝灵儿开口介绍自己,若水便走上前,说道:“想必这位就是那日的蓝公子吧!” “若水姑娘好眼力!”蓝灵儿欣赏若水的同时,又走向丫鬟小菊旁,向其瞅了一眼,故意讽刺道:“不像有的人,有眼无珠!” 那丫鬟正要上前怒怼,却被若水一个眼神秒了回去。并带着一丝歉意,向蓝灵儿赔礼道:“小菊不懂事!有失礼仪在先,是若水不对。若有什么做得不称职的地方,灵儿姑娘尽管指出,若水定会严惩于她,但希望灵儿姑娘不要对她个人抱有偏见!她这个人一向就这个样!” “若水姑娘多虑了!我方才也只是逗她玩玩而已,并无其他怨恨!”说着,便看向若水身边的丫鬟小菊,道:“你说是吧!小菊!” 那小菊见此,却是堵着嘴,满脸嫌弃地将脸瞥到一边,都懒得看蓝灵儿。见此,众人也只是一笑置之。 “数日不见,公子近来可好?” 若水的突然慰问让赵云熙猝不及防,心头莫名的温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呆呆地回道:“还行。” 见赵云熙低头不敢直语,若水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心思,道:“莫非公子今日遇到烦事?” “不提也罢!”赵云熙一笑而过,向若水问道:“此次我们前来只是想向若水姑娘打听一样东西。” “公子请讲。”若水直接道。 “姑娘可知龙泉剑?” “龙泉剑?”若水实属不明白,这赵云熙为何寻龙泉剑的消息,据她心中所知,至今这龙泉剑还未显现,更不知去向何处,心头一亮,便想到了一处地方。 “若水并不知道龙泉剑尚今何处,不过有一个地方,公子可以问上一问。” “什么地方?” “凤来阁。” “此凤来阁是最近才成立的,但远在靖州。据说此凤来阁内收集了天下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其脉络遍布天下各处。且随时掌握着事物的变化,可以说是最可靠的消息点。” 听到此处,那蓝灵儿却陷入了沉默,似在思索着什么。 “刚成立不久,其脉络就已遍布于全天下,这凤来阁是什么来头?” “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凤来阁背后的主人不是出自江湖中人,那便就是朝廷中的某一位大臣。一般人,只恐怕他还没这个实力!” “灵儿姑娘果然聪慧,一语中的!”若水称赞道。 “比起你小诸葛,我可算不了什么!” “这么说来,阁中所涉及的乃是天下之宝的踪迹及藏身地点。” “不错!”若水取下耳环,双手递于赵云熙之手。 “此去,公子可带上此物,以此来交换。”说着,若水又从袖口中取出几个玉镯子,放于赵云熙石桌前,道:“另外,这是若水这些年来所积攒的,公子也一并带上。” 见此,那蓝灵儿却是一脸不屑地盯着赵云熙。被赵云熙所察觉后,蓝灵儿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避开了赵云熙的眼神。 “不可,姑娘心意我已领,至于此物,姑娘还是收回为好。”赵云熙收回目光,将所有东西都放回到了若水身前。 “公子有所不知,要想在阁中得取秘密,只能以物换取,而龙泉剑也是天下闻名之宝,非一般物质能换取的了,公子若不收下,恐怕是很难得到消息的。” “既然如此,那我便收下此物即可,至于这些,是姑娘早些积攒下来的家当,姑娘还是收回为好。”赵云熙收起耳环,将包裹推到了若水身前。” 见得赵云熙接过若水的耳环,那眼神中多多少少带有一丝不悦,但也没得办法。只能无奈地看着赵云熙接过后塞到怀里。 “公子既如此,小女子也不好说什么。但愿公子此行顺利,小女子也便放心了!” “姑娘情意,云熙莫不敢相望。倘若日后有机会,云熙定会效犬马之劳,以谢姑娘情意!” “公子此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就让小女子为公子弹奏一曲,以助公子早日取得龙泉,不知公子可愿听否?”若水眼中流露出不舍,却也无可奈何。 “如此…甚好!”赵云熙从若水眼中看出了那即将滚动出的泪水,本想阻止的他见其不忍,于是便顺了若水的心。 待得丫鬟们将一切准备妥当,若水这才上前抚起了琴。 琴声低吟,伴随着若水那黄莺出谷般的天籁之音,响彻了整个天际。 “遥寄相思千万里,问君何处是归期?无人语,轻叹息。抚琴离愁诉别绪,歌尽繁华知无情。只道是,往事依稀,任君远去。” 曲中情,琴中意,尽伴随着若水那泪水无情地洒落。 曲停,一切都静了下来。 “小女子方才出丑,让公子见笑了!既如此,小女子也就不陪公子了,公子慢走!”若水似有不舍,但也只能默默地忍痛离去。 眼前的一切,让蓝灵儿从始至终都感觉自己似乎是多余的。看着那若水梨花带雨的弹奏,又看向赵云熙那有些不忍心的眼神,蓝灵儿顿时来了气,转身便向门外走去,都懒得理会二人。 赵云熙岂不知若水之意,但他似心有所属,只能装作不知,看着若水忍痛离他而去。又见蓝灵儿似有抱怨,却也不敢得罪,便追了上去。 【试问题:1,夜间翻取赵云熙衣物的会是谁,是朴公子吗? 2,蓝灵儿为何会对二人的举动如此反感,为什么?】 第七十四章:芳心暗许,灵儿不舍仍离别 出的大门的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嘎走着。 不一会儿,二人已出了宇州城。看着眼前林中出现的岔道口,赵云熙有些不舍。 自从在樊府离开之际,蓝灵儿就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了。 这让不知情的赵云熙以为蓝灵儿是因方才樊府的一幕才会如此,故耿耿于怀,不肯与赵云熙说上半句。 为打破这种僵局,赵云熙急步上前。一边打量着蓝灵儿脸色,向其说道:“你不要误会,方才她并不是有意要针对你的。” 赵云熙知道蓝灵儿不会如此心胸狭窄,但还是为了保险期间,他也不得不向其试探道。 “嗯?”蓝灵儿有些诧异,许久才反应过来赵云熙所说的话意,想必赵云熙定是误以为方才之事,才会如此。便笑了笑,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有一件事,想着该如何告知于你。” 确认蓝灵儿并不是因为此事,他这才松了口气。却对蓝灵儿所说之事产生了一丝好奇,便向其追问道:“不知你所说的是何事?” “我,要走了。”蓝灵儿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有些不太情愿的看向赵云熙,补充道:“恐怕我们以后都不能再见面了!” 瞧那蓝灵儿的眼神并没有欺骗自己,且在那蓝灵儿的眼神闪烁之间捕捉到了一丝气息,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对赵云熙并未说出口。 或许,人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赵云熙并未挑明,只是脑袋刹那间变得空白。许久,才从这僵局中反应过来。 “你要去哪儿?”赵云熙显得有些猝不及防,不知道蓝灵儿为什么会在此时向他提出要走,是不是又是因为自己,道:“是因为我吗?” “没有!你不要想多了。”蓝灵儿出口阻止,并解释道:“我之所以要离开,是因为我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再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迟早都是要离开的。毕竟我还要寻回我的祖父。在没有见到祖父之前,我是一刻都不想再耽搁了。” “能让我帮你一起去寻回——” “不用!”蓝灵儿似乎知道赵云熙要说什么,抢先一步打断了赵云熙的话。似乎对赵云熙的协助有些不太情愿,道:“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还是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吧!” 蓝灵儿的反应让赵云熙知道蓝灵儿一定有对他隐瞒了什么。但赵云熙深知蓝灵儿的脾性,她既然如此坚决,任他如何追问,想必蓝灵儿也不会对他如实相告。唯有的,也只是等着赵云熙自己去揭开这难言之隐的真相了。 瞧得赵云熙许久未开口,或许是因为方才话意太浓,让赵云熙多少受了些打击。 “对不起!我方才有些冲动,你莫要往心里去。”蓝灵儿补充道:“我这几日已经耽搁了很久!祖父一日未寻回,我便一日心里不舒坦。还请原谅我的一时冲动。” “你想多了我怎会因这一些小矛盾而记恨于你呢!你的这种感觉,我是深有体会的。”赵云熙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蓝灵儿一眼,却又不知道该说啥么,只是一手挠着后脑勺,向其关心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将自己伤着了,你也不是长劝我走出阴影,活在当下吗!可别把自己累坏了。” 赵云熙的几番话,蓝灵儿自然深知其中之意,但并不确定是否是自己所想的,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但见其并未在说话,心里却又有些失落,而后淡淡的回道:“我知道!” 为了证明是否是自己所猜想的,蓝灵儿抬头看向赵云熙,很认真的说道:“如果我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赵云熙被这蓝灵儿的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再仔细回想她方才的种种,难道这就是她隐瞒的真相,那个所谓的难言之隐。但好在赵云熙与蓝灵儿的这几日的接触,各自的心中自然是有了些许好感。也似乎预料到这是蓝灵儿对他的试探,胆子也自然大了些。 赵云熙看向胸前的凤鸾玉佩,将其解下,深情地看向蓝灵儿。牵起蓝灵儿的手,将其塞于蓝灵儿的手中。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如此玉一样,初心不改,至死不渝。” 赵云熙深情地看向蓝灵儿,却见得蓝灵儿眼神闪烁不定。腮颊泛红的她立即避开了赵云熙的眼神。 “这是你娘留于你的,送给我,恐怕有些不妥?” “没什么的!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够接受!”赵云熙毫不犹豫地回道。 “谢谢你!”蓝灵儿见此,只是微微一笑,对赵云熙的一番真情流露似乎并不感冒。 但因为蓝灵儿这微微一笑,赵云熙的心中也顿时乐开了花。 然而蓝灵儿却看得很是清楚,赵云熙对她的话意并没有理解开来。却也不好意思点破,知道赵云熙定是痴情于她,却又不敢向其表明,只能以玉相赠,来表明他的心意。但心中也为日后所要发生的事却是一阵担忧。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蓝灵儿再次看向赵云熙,脸上露出一阵担忧。 “灵儿,你今天是怎么呢?”赵云熙看向蓝灵儿,似乎预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我骗了你,你会原谅我吗?”蓝灵儿看着赵云熙的眼神,一刻也不敢闪躲,生怕错过那仅有的一点点希望。 事情似乎要比他预料到的还要严重。赵云熙双眼虽看着一脸期待的蓝灵儿,但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着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 蓝灵儿的再次追问,让赵云熙一时也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蓝灵儿究竟所指何意。但他确信,蓝灵儿一定不会干出有损阴德之事。若是有,恐怕也是误会。因为这几日的接触,他深知蓝灵儿的为人。若非如此,那就是他对蓝灵儿还不太了解,而眼前所看到的,只是蓝灵儿的表面。但他知道,那样的事情是一定不会发生的。 所以,他很是认真地道:“灵儿,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但我一定会相信你。如果你真骗了我,我想其中也是有一定原因的。”这时,赵云熙才回想起蓝灵儿方才也似乎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便补充道:“如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想其中一定会存在着误会。” 见得蓝灵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话而开怀,便当着蓝灵儿的面,向天发誓,道:“我赵云熙在此发誓!只要是不违背天道,不悖逆人伦,无论灵儿所犯何事!我赵云熙一概不追究。若违此誓,必遭天——” “好了!”蓝灵儿一手指挡住了赵云熙的嘴,深情地流下了一行泪,哽咽道:“有你这番真情,我便心满意足了,又何需发誓呢?” 赵云熙被蓝灵儿方才的举动惊得一时失措,好久才道:“我们以后就真的不能再见面了吗?” “我也不知道!”蓝灵儿饱含泪水,望了望天,又避开赵云熙的眼神,向其回道。 赵云熙有些失落,该不知说些什么。 “虽不知以后的事,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对我那几日的照顾。如果没有你的话,估计我早就没命了。”蓝灵儿看着赵云熙送给她的凤鸾玉佩,带有一丝调皮的样子,看向赵云熙,道:“不过你送的这玉佩,那我可就收下了!希望你不要反悔噢!” “我送于你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赵云熙笑了笑,接着道:“如果你是在不愿意接受,那我也就只有收回了喽!” “那可不行!”说着,蓝灵儿便将玉佩揣入怀中,收回嬉笑的眼神,深情地道:“我要走了!” “我可以送你吗?” “不需要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往何处,你又如何相送。”蓝灵儿转过身,补充道:“还是算了吧!你还有你的事!” “等等!”赵云熙走到蓝灵儿身前,鼓起勇气伸出手,道:“将它拿出来,让我为你带上吧!” 蓝灵儿见此,也不好拒绝,只能紧紧奔着嘴巴,无奈地将玉佩取出,放于赵云熙的手中。 赵云熙见此,便将那玉佩亲自挂于蓝灵儿的脖子上。 “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够再见面!”赵云熙看着脸颊腮红,且低头不语的蓝灵儿,心中虽有不舍,但也没得办法。 “但愿如此吧!”蓝灵儿看了赵云熙一眼,便从身边走过。却未想赵云熙牵住了她的小手,二人转头相识,却欲言又止。可谓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蓝灵儿终究拉开了赵云熙的手,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而去。 直到蓝灵儿消失在远方,赵云熙这才转过身,看向蓝灵儿消失的地方。一时之间,竟红了眼眶。 “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赵云熙抬头看天,紧闭双眼,可真是恰恰如韦庄所写那般。却也因蓝灵儿方才的话而感到忧心忡忡,道:“她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蓝灵儿走了,走得很是匆忙。她的离开让赵云熙多出来了几丝不解。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将会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其中就包含了蓝灵儿的出现及消失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任赵云熙如何猜想,却也想不出蓝灵儿对她究竟隐瞒了什么。 殊不知,眼前的赵云熙却被一人瞧在了眼里。 树林深处,山巅之上,而此人正是那日夜间观望赵云熙为蓝灵儿采摘药物时的人。看着默默站于一处久久不曾离去的赵云熙,此人的手攥得更紧了些。那纤纤细手似曾相识,那背影倒有几分熟悉之感。 “你如此做,究竟想干什么?”她的眼神也随着赵云熙的离去,将目光移向蓝灵儿消失的地方。 女子思绪良久,也悄然离去。 【试问题:1,蓝灵儿究竟对赵云熙隐瞒了什么?是无心之过,还是有意为之? 2,最后出现的女子会是谁?她口中的“你”又指的是谁?】 第七十五章:阁中闻剑,兄弟相逢赴军营 凤来阁,一个并不太显眼的地方,却在这城中占了一小阙儿。 自然,阁中之客并非太多,原因只是阁中非一般人所能入。 阁中的老板是一个性情古怪之人,对一些江湖小厮,他毫无理睬之意,阁中的看门之人却是个个身手不凡,这些人自然也就避而远之了。 赵云熙前脚刚踏入屋中,对面便迎来一股杀气。 身后的门自然而然也在此时悄然紧闭,将它与外界完全的隔离了开来。透光的窗户瞬间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屋子中刹然一片黑寂。 就当此时,迎面只觉一股冷风袭来。当事之下,赵云熙身子后仰,与此同时,一脚向上招呼了上去,只闻得一声惨哼,可见这一招踢了个正着,但他也仍然不敢停留半分,立即换了场地,向着此人的面门又迎了上去。那三人又以掩耳不及之势向他面门袭来,如此没完没了,他可没那闲工夫招呵下去。 “哐!”凳子瞬间被其挑飞,向着那遮掩紧闭的窗户砸去。 “卟——!” 那木窗顿然被撞了个稀巴烂,一片光亮洒满整个屋子,神秘的屋子顿然消失无疑,裸露于眼前。 众人皆惊,谁想到眼前之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都傻傻地呆立原地,看着眼前之人。 “你这客官好不知趣!奴仆们好生待你,你竟敢如此捣毁屋中一切,还让我等如何安居此处!”屋子中传来小孩儿的声音。 “好一番说辞,天下之大,哪有你这般待客之理!既已如此,我便为你这不知趣的老板送上一课,也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以礼相待!” “客官切勿动手!”只见墙上突然开启一门,从里走出来一小孩儿。 “不知客官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啊?”小孩围着赵云熙绕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 “想必你就是这家店主吧!”看着眼前的小孩,赵云熙从他眼神中察觉到一种老板的气息,接着说道:“我此次前来,只是向你打听一物!” “是何物?” “龙泉剑。”赵云熙很是干脆的道。 听此一说,那小孩先是上下打了一眼赵云熙,心中说道:“就这家当,还想打听龙泉剑的下落。” “怎么?是你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赵云熙见小孩如此看着自己,心下有些恼火。 “你该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吧!”那小孩斜着脑袋,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赵云熙,而后将脸甩到一边,向赵云熙伸出了手,其目的就是索有他财物。 见此,那赵云熙便从怀中取出那双耳坠,交到其手中。 小孩见其,只是将其塞到嘴边咬了咬,竟完好无损。 “诶!轻点!别给我咬碎了!”在赵云熙看来,这可是他全部的家当了。若是连这对耳坠毁了,不但结果无望,还会寒了姑娘的心。 “果然是宝物,只是就这么点,恐怕…”小孩有些欲求不满,仰天长叹。 “看来你这店铺是该拆了!也好为其他街坊邻居找得一处好地方。”万般无奈之下,赵云熙向其恐吓道。 “别!别!别!我方才只是随便说说嘛,何必那么较真呀!”小孩极力挥动双手,以示劝说。并向其说道:“客官勿要生气,我说还不行吗?” “说吧!龙泉剑究竟在哪里?” “龙战手中。”小孩强调道:“就看客官有没有本事从他手中夺得龙泉剑了。” 对于小孩的提醒,赵云熙也只是一笑而过。 待得赵云熙离开,那小孩便取出一信鸽,暗示下人,将其放飞了出去。 待这赵云熙寻得一匹快马,正要起程时却被一名男子拦了下来。 “你是~赵兄?”男子看着眼前的赵云熙,掩不住的喜悦,却也似乎等待着赵云熙的肯定。 “莫非你是蔡兄?”赵云熙有些惊愕。因为从小到大,如此喊他的也只有蔡明了。 二人见之,相谈甚欢。开怀大笑的同时,蔡明一把抓住赵云熙的手腕,寻得一处好店家,点了吃食。 “今日有幸与王兄相会,可算是有缘啊!不如你我在此痛饮一番如何?” “许久不见,蔡兄酒量想必是有所见长。可我就大不如前喽!”赵云熙一番惭愧,却也不知如何说起。 “怎么说?”蔡明惊愕之间,看着眼前的赵云熙,说道:“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事已过,便不提了吧!”赵云熙接过茶水,倒入杯中,举杯说道:“只是有一事,蔡兄以后可以改口叫我赵兄了。” “这是为何?”蔡明不知所以。 见此,赵云熙也只能一五一十地讲与蔡明,蔡明这才恍然大悟。 “命运多舛,竟是如此离奇!”蔡明感慨万千。 “今日就让我以此代酒,与蔡兄喝上几盅,蔡兄不介意吧”说罢,赵云熙便拿出自己的酒葫芦,拍了拍葫芦肚子,笑着说道。 “不知赵兄这葫芦里所装何物?”蔡明见赵云熙摆出如此神秘架势,自知葫芦里绝非凡品,很是好奇。 “蔡兄如此好奇,我便告诉蔡兄,但蔡兄可莫要外传啊!” “这是自然!”说着,蔡明便将耳朵凑了上去。 “这可是世间有名可遇不可求的醉仙酒啊!” “原来如此!未想赵兄方才是想独自偷饮!故作谦虚来诈我!”蔡明笑着说道。 “醉仙酒!”蔡明不由得撑开折扇,如谋事,摆动着折扇,意味深长地说道:“连名字都如此古怪,可见此酒绝非凡品。如此佳酿,夫复何求啊!倘若小酌一口,让我睡上三天三夜也无妨啊!” “蔡兄莫急,来!且与你干上一杯,再说!”说着,便给蔡明斟满了酒水。 “哪里话!”蔡明接过酒杯,道:“赵兄,请!” “嗯!人间极品!美!实在是美!”蔡明抿了抿嘴,回味无穷地说道:“恍如隔世,飘飘乎似神仙,乃世间少有!如此佳酿,我定当好好品味。” “你我上次一别,已有许久!蔡兄可好!” “一如平常,没什么两样。”蔡明仔细审视赵云熙。说道:“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在玄真门可否有了一番成就?” “我早已经不是玄真门的人了。”赵云熙有些沮丧,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是为何?”蔡明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接连问道:“莫非有人与你过不去?” 凭蔡明对赵云熙的一番了解,足以认定赵云熙绝不会犯事,自然而然就有人背后操纵,想加害于他了。 “此事一言难尽,便不提他了吧!咱们先说说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赵云熙一番审视地看向蔡明。 “哈哈哈~!没想到,还是被你猜到了!”蔡明见赵云熙那逗趣的眼神,便向其说道:“也罢,我就对你实话实说了吧!” “这凤来阁向来都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进去的人能全身而退的,却是寥寥无几啊,你就从它的这名字入手,此种地方也非普通人能进得去的。我方才发现你竟然直至此门,恐怕又是有去无回。一小片刻,你便全身而退,看你神态举止,判定你非凡人。但你神态举止之间,让我回忆起当初一人。以证明我的判断,故借此机会,与你相识,未想果真被我猜到了!” “没想到蔡兄你也知道这凤来阁。” “对凤来阁,我还是略有所闻。因为最近江湖传言,有人为寻得江湖上遗失很久的明珠,竟打起了凤来阁的主意,最终此人却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且有人说是被四壮汉活活踩死的,也不知道这凤来阁中究竟隐藏着什么机关秘术,就连一个江湖人也死得如此匪夷所思,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啊!”蔡明心下好奇,向赵云熙问道:“你能全身而退,想必也是见过了他们的一番本领,你不妨给我讲讲这里头究竟藏着什么机关秘术,他们的武功为何如此神秘?” “看来这凤来阁真不简单啊!我方才只见的几名大汉借微暗之光,欲对我下手,只是被我一一破解了而已,也没见得这其中有什么高明之处!莫非是这店主有古怪?”赵云熙不由得怀疑起了那个矮小的店主。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手,而下手见之,却避而不及。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凤来阁竟是一些无名小辈的葬身之所!且对江湖之事却了如指掌,如同有了千里眼和顺风耳一样。可见这凤来阁的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 “蔡兄所言极是!因为我方才与他们交手之间,也没见得有什么特别,只是那个店主有些特别。” “看来,原因就在此处!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店主只是替他身后之人行事罢了。所以说,他身后之人才是那个让江湖谈之色变的高人!” “只是不知赵兄是所为何事,才会进得这凤来阁?” “龙泉剑!”赵云熙毫不避讳的向其说明了一切 ~~~ “这龙战乃是朝中之人,他手中又何来的龙泉剑?莫非——” “他与龙泉剑不是剑主,那便是托人相护。”赵云熙抢过话茬,接着说道。 “你说得没错!我猜这第二种是绝有可能。” “即是朝中之人,此处取剑恐绝非易事!”赵云熙有些担忧。 “赵兄不必为此担忧,以我对他的了解,想必他不会为难与你。只是想要取得龙泉,恐非易事!”蔡明回想之下,欣喜之余问道:“不如此处我随你而去,定会马到成功,如何?” “有蔡兄相助,自是好事。只是蔡兄~~~” “你知道,我向来无事,陪你走一遭,也无妨!” 一路之上,二人说说笑笑,也倒是一般风趣。 待到第二日,日落时分,二人才见得安营扎寨的兵营。 黄昏之下,袅袅炊烟腾空而起,阵阵马嘶声,别是一般风味。 如此景观,蔡明怎能就此错过。 蔡明骑马堵到赵云熙前面,指着夕阳说道:“如此美景,实属难得,你我今日初到此地,也应一饱眼福,难得一遇的美景啊,再说我们已经到此处,还差这几步路吗?” “蔡兄,天可就要黑了,难道你要露宿在荒山野岭?” “不急不急,待我做上一首诗再走也不迟啊。”说罢!蔡明便随口念道:“没马蹄梁一路香,钟鼓戟声锁边疆。谁人樽酒空几许,客行路上望故乡。” 二人这才下马,向军营处走了去。 “军营重地,闲人不得入内!”二位官兵手持钢刃,封了二人去路。 见此,蔡明急忙上前。将一份书信将于其中一名士兵,且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揌到手中,说道:“这是我们的一片诚意,还望二位能够笑纳。还请麻烦二位通知一下将军,就说我有要事相见。” 见此,那士兵扫视周边一眼,见无人后,便将碎银收入怀中,道:“你们稍等片刻,我这就去通报!” “不知蔡兄那书信当中有何机密,竟然如此神秘!”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蔡明高深莫测的笑道。 “是什么?” “是一首诗。” “这么简单?” “待会儿,你自然就明白了!” 不一会儿,那士兵便走上前来,向他二人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试问题:1,凤来阁究竟是什么来头,真的如若水所说的那般,是朝中贵人所建? 2,那放飞的信鸽究竟通往何处,是为谁而通信呢?】 第七十六章:相谈甚欢,执信赴约取龙泉 “二位在此恭候,将军马上就来!”士兵将二人带到一间空膛的屋子。向二人说道。 “有劳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私自擅闯军营!该当何罪!”此人话音刚落,众兵士便齐刷刷的将其二人围的水泄不通。 “将军且慢!”赵云熙看着来人,抢一步说道:“我二人方才先以书信相告,通知将军后,得到应允,这才将我二人带到此处。若无将军应允,我们又怎会在此恭候!莫非将军要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再说了,我曾听人进起过,将军为人并不差,莫非是言过其实,孤陋寡闻的我们相信了街头小厮的胡话?还是你并非那个人人口中称颂的将军?” 赵云熙之所以抢先一步,是因为他曾经在宇州城见过一面,那个高跨于马上,传旨的将军。 “啪!啪!啪!”听其一番说辞后,龙战拍了拍手,笑道:“好一张巧牙利嘴!” “你,我倒是见过一面!”龙战走到赵云熙身旁,而后又看向蔡明,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蔡明,乃赵兄的一位故友。方才乃是本人无心之过,还请将军多多见谅!”蔡明向其赔了一礼。 “你是说这一首诗吗?”龙战拿出纸张,现于二人眼前。 “蔡兄,这就是你所谓的信!” “其实,自打你进入凤来阁后,将军就已经允许我们到此了!因为~~~” “因为凤来阁那个幕后之人早就想见到我了,我说的对吧!凤来阁之主——龙将军!”听到此处,赵云熙显然明白了一切。 “哈哈哈——!”龙战挥挥手,所有兵士都退了出去。 “未想到你二人竟知道了一切,看来我是没有看错人啊!”龙战看了二人一眼,走到赵云熙眼前,道:“关于你的一切,我早己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想到近日来,你竟遭遇了如此多的波折。” “将军早就知道我二人?” “多年前,你们可曾还记得秧船对赋?”龙战看着眼前的二人,似乎又回道了当年。 二人细想一番,这才想起了当初一切。 “多年不见,你二人早已不同往日。” “将军言重了!”蔡明心存感激,向其参拜道:“将军用心良苦,送我奇书,才有今日之成就。将军若不嫌弃,我二人自此以后,愿追随将军,报孝朝请,立不世之功!” “不可!”龙战扶起二人,说道:“你二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铲除魔门!为天下武林除此一害!我龙战便万分感激了!” “将军怎会知晓,莫非~~~”蔡明看向龙战,预估到了可怕的事情。 闻此,龙战便将近来这几日的事情简单的向二人阐述了一遍。 原来龙战那日入京后,那杨番奉王命将陆哼秘密抓获,竟从他口中翘出那日夜间京城失窃银两的幕后真凶。而让人更为气氛的是那曹延庆本就是魔门中人,秘密潜伏于王上身边多年,王上却对他信任有加,不曾怀疑半分。后来,那曹延庆竟跟倭人暗中勾结,自演了一场夜间皇宫银两失窃案。而暗中早已将银两秘密转移。且将主案矛头指向魔门,故被魔门鬼母抓获,将其杀死。 但在那杨番和龙战的配合下,对那些失去血液的尸体逐步排查。却发现那些人均被在幻术之下,一线封喉。且在刹那间被抽取了全身的血液,可见凶手的手段非一般人所为,倒是与那魔门有些瓜葛。但根据现场的发现,当日夜间的确是有一名倭人女子出现过,二人返回牢中想再次询问那陆哼,却不想陆哼早已死去多时。且在其身上查无任何致命伤痕,这让龙战不得不怀疑此案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而让龙战唯一能想到的便是那名夜间女子虽穿倭人服饰,但其本身却是魔门中人。而如此做的目的便是将怀疑的对象指向倭人。待朝局对倭人发起进攻之际,那魔门便可坐收渔翁之利。那陆哼的突然离去使得龙战对自己的想法更为确信。可见魔门中人早已渗透到了朝局。事情的严重性是万万不可估量的,故暗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向皇上表明。 皇上闻此,为之大怒!故派龙战秘密建立凤来阁,以备不时之需。一来可以打探天下武林局势,二来可以以此为窝点,引出魔门之人,将其一网打尽! “没想到,他们竟如此可怕!”二人闻此,为之大惊。 为此,赵云熙也想到了一切。 “这一系列的案件,接连种种细想起来,他们都好似有一个共同的目标点。”蔡明与龙战都将目光移到了赵云熙身上。 “想必我离开玄真门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因为自此之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让我唯一最亲之人也惨死宇州城。而让我最不可思议的是那曾未见过面得落霜竟对我痛下杀手。好在灵儿替我挡住了这一掌。如若不然,恐怕我早已生死当场。” “灵儿?”二人有些诧异。 “嗷,是我刚认识不久的朋友。”赵云熙向二人介绍道。 “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就肯为你付出生命?看来这个灵儿不简单啊?”龙战思索道。 “将军误会了,她是一女儿身——” “哦!原来如此!看来真是我多虑了!”龙战见此,便知其中之意,笑着说道。 “没想到赵兄竟有如此机遇,我倒是有些羡慕啊!”蔡明微微摇扇,取笑道:“有女如此,夫复何求啊!” “不对!”龙战打断了二人,看向赵云熙,道:“那落霜即为魔门中人,为何她却要取你性命呢!” “因为我发现村中的案子与她有些关系。她来杀我也是在正常不过了。”赵云熙解释道。 “我想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龙战向二人补充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其中可能还有我们疏忽之处。” “可他们却为何处处陷害于你,却唯独落霜杀你呢?难不成就只因为你是明月派后人吗?”蔡明有些不大明白,只是呆呆的看着赵云熙。 “我猜他们是想借你之手找到宝物,而后顺手牵羊,以壮大势力,夺取天下!”看着众人,龙战毫无隐瞒的说道:“明珠。” “莫非明珠确有此物?”蔡明一脸疑惑。 “当年我爹娘因明珠而死,他们得知我的身世。便不惜一切代价,秘密筹划,为的就是明珠,因为他们知道。我爹惨死,秘密定会落与我娘手里,而我却恰恰就是当年那个幸存下来的婴儿。他们利用我养父母的死,让我一步步接近真相,知道自己身世,从而利用我的报复心理,将我陷入绝境!目前之所以急着要杀我,恐怕是急于求成,一时老羞成怒而已。” 龙战接着说道:“如此说来,他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一切都已过去,眼下之急还是要未雨绸缪,在他们意想不到的时候给他们重重的一击,我们才可以有喘息的余地啊!”蔡明讲道。 “我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将军可否答应?”赵云熙犹豫一番后,还是对龙战说出了口。 “何事?” “向将军索要一把龙泉剑。”赵云熙很是干脆的说道。 “龙泉剑!”龙战并未感到有多惊讶,因为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 “不错,就是龙泉剑。素闻龙泉剑向有催魔之力。有了它,办一些事情想必会更简单一点儿。”赵云熙斩金跌铁的说道。 “龙泉剑的确在我这里。只不过此剑早已被我尘封许久,要取出龙泉宝剑,恐非易事。就看此剑与你是否有缘,它若不识你这个主,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恐怕也很难取得动它。”龙战向二人解释道。 “不论此剑认不认我这个主,我也要试上一番!”赵云熙很是坚定的说道。 “好,你既然有如此意志,我们便陪你走上一遭!”龙战很是慷慨的说道。 话说这龙战藏剑的地方也很是神秘。 这山洞之外,重兵把守,规模倒也是格外的大。 洞府内,有一清水潭。而那龙泉宝剑就钳插于清水潭下的石头上。 透过了清水,靛丽的白光耀的整个水潭犹如一口清泉,又如一轮明月映于水中。洞中也因此而变得格外明亮起来。 “赵兄,你且去拿剑,我们在此给你看看。”蔡明等人巡视着周边。 未敢怠慢,赵云熙还未起步,那湖中便传来一声炸响。 “嘭——!” 地动山摇,潭中的水开始大股地冲散开来。水花四溅,洒下了人群。此时龙泉剑上半身露出水面。一身寒气,厚重的剑身显得与众不同。不明白,一股霸气感四溢而来,跨过整个洞府。 然而,就在此剑旁边站着一黑衣人。他一手拿着火苗子,面对着眼前的众人,显得很是诡异。 “不好!快走!” 然而赵云熙却并未离去,他瞧的很清楚,可见这些人是有目的的摧毁龙泉剑,其目的就是不想让其得到龙泉剑。 一声爆响,火光四射之间,碎块石头渣子夹杂着水花四散而去。整个洞府开始摇摇晃晃,乱石横飞。 本是有些失望的他当爆响过后,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那龙泉剑竟完好无损地屹立于他眼前。而那剑周边却是一些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 龙泉剑的坚韧程度牢不可破,完全是没有人所能够预料到的。 时间紧迫,他顾不得一丝犹豫。上前使出全身的力道,才将此剑从石头缝里拔了出来。而洞府之中,乱石横飞更加的厉害。而他周边却淡淡地形成一股气罩,将他裹于其中,周边落下的石子尽数被击成粉沫。而他,也被安然无恙地护于其中。一心系于与剑长埋的他因绝望,双目紧闭的他并没有感觉到周边的变化,只是将剑紧紧地护于怀中,踡縮于一处。 待到一切平息,静了下来。他这才觉察到了自己周边的变化。 只是苦于洞口被封,无法逃出而已。而他最终将希望寄托于手中的龙泉剑。 而那洞外的蔡明却急得一通谩骂,早已将那已死的贼人骂了上千遍,但这仍不解他心中的怒火。他开始自责了起来,好在龙战一时劝解,他这才消停了下来,想法设法救人。 在龙战的命令之下,众人前来搬走洞府门外的石头。 “龙泉啊,龙泉,你我是否能安然离开此地,一切可就全指望你了。”赵云熙一手轻轻抚摸着剑身,带有一丝希望的看着手中的龙泉剑。 他使出全身的力道,一切气力都好似形成一股急流,向手中的龙泉剑流动而去,抬头看着眼前被堵塞的洞口,右手中的龙泉剑翻身一转,直指洞口的剑尖泛出一股气流。 电光火石之间终于撕出了一道口子,一道光亮从洞口门外射了进来。 而刚才的一阵颤响,也引得洞外蔡明等人的注意,他们更是加快了速度清理着洞外的石头。 一番折腾,众人终于见到赵云熙,只是赵云熙的安然无恙,引起众人心中一时好奇。 见其手持龙泉剑,安然无恙的赵云熙,龙战一脸欣慰。 “看来此剑早已经认你为主,以后你可要对他好生呵护啊!”龙战向赵云熙提醒道。 “赵云熙定不辱使命,将其好生呵护!” 而就在此时,那赵云熙手中的龙泉却不停抖动起来,剑身冒着黑气,渐渐席卷开来,直至那黑气顺着赵云熙的手,向其全身蔓延。 【试问题:1,龙战分析那名倭人女子为魔门中人,其目的是误导朝廷,好坐收渔翁之利,他分析的对吗?为什么? 2,龙泉剑为何剑身冒着黑气,赵云熙会有危险吗?】 第七十七章:剑魔被唤,神秘笛音解危难 不到片刻,那黑气便将赵云熙包裹其中。 “赵兄——!” “万不可前去!”蔡明本想上前阻止,却未料被龙战一把拉于身后,道:“我本想这么多年,将其禁锢于泉水之中,可以消减魔气,可未想这魔气更甚从前。看来是他方才强行用力破洞口时,不小心唤醒了剑中的魔气。” “那又该如何是好?”蔡明一脸担心,看着眼前的赵云熙,他也无能为力。 “此剑当年曾被武林盟主胡啸天用过一次。当年太峰山巅,为拯救天下浩劫,大战魔尊谭洋时,只因其魔性未泯,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打入巨石之中,以控魔性。而今,此剑魔性更甚当年,即使胡啸天在场,恐怕也是无能为力。”龙战一声长叹,道:“机缘,也是孽缘。能否跳出其魔障,不受其控制,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而此时,赵云熙的眼前发生着惊天巨变。 他进入了一个破碎的黑暗虚空。看着那仅有的一丝光亮正在被这无穷无尽的黑暗虚空慢慢的吞噬掉。 也就在此时,眼前黑气缭绕,逐渐形成一人。那人一袭黑衣,随着脸上的轮廓逐渐成型,他惊呼所以。 “怎~怎么会?”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因为眼前之人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不同的是,眼前之人自带那强大的气场,势要盖过一切。 “优柔寡断!这就是你吗?”那声音很是干脆,带着一丝沙哑,向赵云熙漫步而来。 “你是我?”赵云熙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我皆是一体,只是我今日借助那龙泉之力,破茧重生罢了!” “你我皆为一体?为何我却浑然不知?”赵云熙心中慢慢思索,却终究想不起来。 “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世还是一无所知啊!” “你是说,你和我身世有关系?”赵云熙思索片刻后,道:“莫非,自小你便与我融为了一体。” “在某些时候,你我可以说是一人!” “这意思是说,在有的时候,你我还不是一个人?”赵云熙分析道。 “没错!”眼前的赵云熙微眯着双眼,狠狠地说道:“优柔寡断,岂非我辈所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面对天下如此诸多诱惑,你就未生半点儿邪念?” “你我虽为一体,但心志不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我在此,你休想占得半点儿好处!”赵云熙看着眼前邪气腾腾的自己,他很是坚定的说道。 “异想天开,而今这副躯体已是为我所有,你还有机会吗!” “即使有一点点的希望,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哼!想要杀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那赵云熙冷哼一声的同时,周边黑气再次沿着赵云熙脚下蔓延开来。 赵云熙没有料到,眼前的自己已非自己凡躯所能动的了,只能闪身躲避,但脚下却丝毫未动,犹如被禁锢了一般,任他如何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无济于事。 而在众人看来,眼前的赵云熙紧闭双眼,原地动弹不得。 “快!乘此时机,派人取得重金铁链将其锁住。万一被他占据理智,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可就大祸将至了!”不经意间,龙战回忆起了曾经在宇州城见过的那个面无表情,性格怪异的红衣少年。 “将军为何如此?”蔡明不解,向龙战问道。 “我这是以防万一,倘若那个他一旦苏醒,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得为他陪葬。”龙战预料到可能要发生的一切。 “他?”蔡明一脸惊愕,看向龙战,道:“不知将军口中的那个他究竟是谁,为何连将军都很难应付。” “一个沉睡已久的魔鬼!”龙战意味深长的道。看着眼前的赵云熙,龙战心中一阵后怕,道:“你身上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而此时,正处于意识世界的赵云熙却还在苦苦地挣扎。此时的他已经有半截身体被黑色雾气所包裹。那雾气如同活生生的藤条,沿着赵云熙的身体向上攀岩。 “你不要忘了!你我即为一体,我死,你也活不了!”赵云熙说道。 “哈哈哈——”眼前的自己只是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可不想杀你,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如今我占据这副身体,只能让你乖乖地待在此处。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但别人也不会找得到你,因为没有人知道,你会在这里,哈哈哈——!” 随着眼前自己的邪笑,赵云熙已被这黑气完全包裹,就连那仅有的一丝光明也被消耗殆尽,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众人眼中的赵云熙已被条条铁链重重包裹,而四周禁锢的铁链深深地扦插与深土之中。四周被众兵围困,蓄势待发。 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被铁链锁捆绑的赵云熙。 “赵兄!接下来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蔡明满怀希望,看着眼前的赵云熙,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结果,似乎并不太理想。 龙战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一切,一声哀叹的同时,双眼紧闭。一手挥出,向着众兵士下达了一个他万万都不想下达的命令。 但结果让龙战更为惊奇,只见众人忘乎所以,面面相觑,不知眼前之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们眼前之人睁开了双眼。但这双眼睛犹如黑洞,深邃而可怕。 双眼慢悠悠睁开的同时,伴随着一副邪笑,扫向众人。 这可怕的眼神让众人心中一阵发怵,久久不能回归正常。不知不觉间,手中的弓箭竟然无意识地从手中滑落。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有的被下坡了胆,一口鲜血喷出后,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见此,龙战迅速抽出身边于拓的配剑,行不犹豫的向赵云熙杀去。 而眼前的赵云熙双手紧攥,一声脆响之后,那满身紧紧束缚住赵云熙的铁链竟猛然爆碎成数节。 那龙战被震出的气浪所波及,连连后退数里后,只觉胸部一阵抽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为尽快平息战斗,龙战再次运足内力,手持利剑,向赵云熙杀去。随着脚步的加快,龙战使出了所有力道,就在赵云熙身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层气浪,在赵云熙周边形成开来。而龙战也被这气浪所阻,不能杀将进去。 随着眼前赵云熙那一脸邪笑的同时,他看着眼前的龙战,歪斜起了头。 “呛——” 龙战手中的剑爆碎成碎屑。与此同时,那龙战只觉胸部一怔猛痛,被击飞数里。 “没有想到,现在的他竟如此可怕。”蔡明看着眼前被打飞的龙战,又看向四周被围困的赵云熙。一番犹豫之后,终于向着赵云熙走了去。 他要去救那个昔日的好兄弟。而这个世间,也似乎只有这个好兄弟才能拯救武林于危难。即使他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 上天似乎从来都没有怜惜过一个人。 “不可!”龙战极力阻止,但似乎低估了蔡明的决心。 “我不想看着他就这样平平无奇的死在这里!我更不想让他再起杀戮。此时的他毁了原本属于他的身体,因为我是他唯一的朋友。倘若此时我弃他而不顾,那我便不再是我!” 冥冥之中,赵云熙似乎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爹!娘!”看着眼前那缕缕残象,赵云熙很确定眼前那两个身影就是他的爹娘。但唯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那残象当中的人似乎听不到他的呼喊。即使他拼命地叫喊。他试着用手去触碰,却也无济于事。 而就在此时,他看见了一滴血,向着那襁褓中婴儿的眉心上滴落而去。众人闻之,盘膝坐地,为其护其心脉。不到片刻,画面又转换成另一个场景。只见那女子满含泪水,看了一眼猎户怀中的婴儿,随即依依不舍的亲其额头后。狠下决心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咬破了手指,在那残布之上写起了字来。 “此痛之恨!伤及肺腑, 沧然泪下,欲修无止。 恐伤万般无奈,痛伤之志, 只因天下不公!逢人无道! 欲望之所惑,皆因明珠而累。 或求而不爽,或生而不达。 望眼天下,生死何忧。 慷慨即辞!无奈哀哉! 今与天下之敌,魔鬼之役, 然无退矣!痛苦万分! 望儿远虑江湖,勿管闲言。 只求生心养性,滋养肺腑。 益于平而不贱之终。 切勿为娘之逝而所痛! 吾儿谨记! ——娘亲陆婉儿之绝笔” 而后,那女子将其折叠起来塞进了襁褓之中。 见此,赵云熙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不知不觉中,他又沉睡了过去,忽觉耳边有人喊着他的名字 “——赵云熙!你若还有一丝良知!就赶快醒过来!” 赵云熙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喊从梦中惊醒。 而此时的蔡明已被那邪气侵蚀的赵云熙高高地举于空中,满脸通红的他依然强撑着,两手紧抓着举他的手腕,丝毫未见松懈。 众人试图解救,都无济于事。 看着那头摇摆不定的赵云熙,蔡明再次呼喊道:“赵——云熙!你——醒——醒!你难道——忘了——那个为你——惨死的师姐了吗!难道——就忘了——她的临终遗言!还有——你那——死去的爹娘,以及——养父养母了吗!——不要在——沉睡——下去了,他们都是——因你而死,难道——你就没有——为他们考虑过吗!——你这个懦夫!难道你就想做——一辈子的懦夫吗!” 眼前的赵云熙的确在没有动手。他似乎在做着挣扎。 巧在此时,一曲悠扬的曲子伴随着寒风,向赵云熙包裹而去,不到片刻,那赵云熙便松开手,蔡明这才脱困。而此同时,赵云熙两眼紧闭,向地面倒了去。 “他魔性未泯!想要彻底根除,需得找到云山慧缘大师。否则!性命堪忧,天下会再次因他而生灵涂炭!”高空之中,只闻的女子之声飘荡。 “多谢姑娘方才救命之恩!蔡某不才,想目睹姑娘风采,不知姑娘可否现身一见!”蔡明看向四周,抱拳感谢。 “你我若是有缘,日后自会相见!只是那位赵公子身受毒害,还请蔡公子多多照看!” “我与他乃是故交,照看那是必然!” “那我便放心了!” 话音刚落,山头便有几只小鸟飞出。 “好一个千里传归音!”龙战望向四周,一脸欣慰地说道:“此女子功力深厚,世间少有啊!” “莫非将军识得此人?”于拓看着四周,向龙战问道。 “此女子身手不凡,我余生从未所见。只是这功法有些似曾相识而已,也许只是巧合吧!”随后看向蔡明二人,说道:“先将他们扶下去吧!” “是!将军!” 【试问题:1,和赵云熙一样的人是赵云熙的心魔吗?如果是,他究竟又是如何产生的?为何功力远超常人,赵云熙武功不及是和他有关吗? 2,利用“千里传归音”的功力驱动笛音解控魔性的神秘女子会是朴公子吗?】 第七十八章:剑魔未泯,云山寺慧缘讲法 袅袅炊烟,在夕阳的映射下,泛着丝丝金光。 伴随着钟鸣声,一阵禅音响彻了整个寺庙。 烟熏味儿十足,但毅然挡不住二人的去路。一人手持折扇,另一人身兼一宝剑。而他们正是蔡明与赵云熙。 “施主!施主!请留步!”一和尚上前极力阻止,却依旧挡不住二人的去路。只见二人踏过院子,冲着一院门而去。 “哐!哐!哐!” “吱——呀——”门被一和尚从里打了开。 “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贵临宝刹,是所为何事?” “敢问慧缘法师可在此处?”赵云熙行了一礼,向其问道。 “家师云游四海,至今还尚未归来,两位施主还是请回吧!”说罢,便将门掩了去,不给二人一点机会。 “阴阳怪气!我看这寺庙一点都不像人们口中所说的佛光四照,普度众生!你看他们,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诡异!”蔡明没好气的望向四周,指着那些来去的僧人,道:“鬼鬼祟祟的,咋看都不正经!” “佛门净地,蔡兄可不得对佛祖不敬啊!”赵云熙有趣的逗道。 “什么佛门净地!我看倒像是平安享天下,乱世躲清闲的花和尚而已!” “哗!” “哗!” “哗!” ———— 话还未完,二人便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哆嗦。 只见的众和尚将他们围的是水泄不通。手持扫把,木棍,赤手空拳的应有尽有。个个姿势饱满,势要与他二人一较高下。 “蔡兄啊!蔡兄!我说你招惹谁不好!却干嘛招惹他们啊!这下好了,想走也难了!你看他们这阵势,不打也不行啊!”赵云熙看了一眼蔡明,随后望向众人,无奈得摇了摇头。 “呦!卧虎藏龙啊!你看他们个个身形饱满!这体格!这分量!岂是你我所能比的!”说着,便拍了拍其中一名僧人的腹肌,向赵云熙说道。 见此,赵云熙也只能双手交插,抱于胸前,无奈的低头,叹道:“蔡兄啊!你可真是害苦了我啊!” “阿弥陀佛!施主口出秽语!实乃有损我佛门声誉!施主若不将其收回,我等绝不放施主下山!”一和尚上前,挡住蔡明的去路,双手合十,如一尊雕像,任蔡明如何推动,都稳如泰山,站立于原地,不曾动的半分。 “果然是卧虎藏龙啊!话都说出去了,还怎么收回啊!”蔡明笑着说道。 “小帅傅!方才之举实在是无失之过。我等千里迢迢赶到此处,与慧缘大师一见,是为一要事相商!此事关系天下苍生百姓生死!佛门一向以慈悲为怀,渡化世人!想必不会连天下苍生也不顾吧?”赵云熙上前一步,行了一礼,向其恭敬的说道。 “看来施主方才并未理解贫僧之意!小僧是说并未见的慧缘师叔。”说话间,不由的瞄了一眼身前的赵云熙,而后低头说道:“亦真亦假!亦假亦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真相!自在其中!” 小僧方才的眼神,以及方才的话语显然是在告诉赵云熙他们,慧缘不但在寺中,而且是与一位贵客相约。而他们一再阻拦,想必这位贵客身份绝不简单,也不想与他们相见。 赵云熙看出其中的端倪,却也不知如何是好。转辗思索一番,想到了一绝妙破解之法。正要开口,而在一旁的蔡明早已觉察到赵云熙接下来的动作,也明白了方才小和尚那话语当中的玄机。自是上前将赵云熙拉于身后,笑着对赵云熙说道:“赵兄多有不便!此事便由我代劳吧!” “蔡兄适可而止!我们的目的只是与慧缘大帅一见!切不可冒然行事!失了礼数!”赵云熙看向挡住的众人,向蔡明提醒道。 “赵兄放心便是!我有分寸!”蔡明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众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手底下见真招了!” “哗——” “哗——” “哗——” —— 众僧听出话意,竟份份有序的列阵,手持木棍,蓄势待发。 “好一个伏魔阵!就让我来领教一番吧!” “扑哧——” “哗哗哗——” 蔡明说罢,手中的折扇被打了开,向众僧面部飞去。紧接其后,蔡明以急快的身影闪身上前,赤手空拳,与众僧相斗,却也不落的下风。 “哗——哗——哗——” “嗡——” —— 几经周转,那折扇如听话的主儿,翻转之间,又回到了蔡明的手中。 手持折扇的蔡明更是如鱼得水,游走于众僧之间,切换自如。 反观众僧这边,棍棍相聚,向其招呼而去,却被一折扇一一化解。不但如此,对方还以急快的身法躲于众人之间,玩转折扇的同时,还不忘在他们眼前划过,戏耍其一番。 “好俊俏的功夫!”赵云熙许久未见,也一脸欣赏。 突然,画风一转。那蔡明竟收起折扇,几个空斗翻转之下,双腿向众僧呼啸而去。 紧接着,一个个身影带着惨哼从众人群中飞出。 “嘭——!” “嘭——!” …… “哎哟!我的腰!” “没想到这臭小子下手可真狠!我们都低估他了!” “我们只是陪他玩玩!没想到竟动真格的!” …… 见此,赵云熙一手遮挡双眼,啧啧道:“不忍直视,蔡兄下手可真够狠的!” “哎!演戏演全套!动静不闹大点儿!想见他们,恐怕是很难啊!没办法,我也只能如此了!”蔡明拍了拍自己胸前的灰尘,无奈的说道。 “吱——呀——” 院门被打了开。开门的,正是刚才的小和尚。 “二位施主!家师有请,请随我来!”和尚面部微和,向二位引进道。 二人见此,也并未多说什么,跟随小和尚向里院走了去。 老远,便见得殿堂之内,大佛之下的蒲团上坐着一人。此人虽身披袈裟,却也无法掩去其高挑硕状的身形。 “笃!笃!笃——!”此人面对佛像而坐,手中不停的敲打着木鱼。 只见那和尚有着高挺的鼻梁,眉宇间掩不住一股英俊之气。咋看也不像一出家的和尚,倒像是哪家的富家子弟。 “两位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随着二人的进入,大师停下了手中一切。起身双手合十,向二人赔礼说道。 二人进入殿中,只见佛像后的帘布动了一下。蔡明见其,急忙上前观看,却早已不见其踪影。却不知那神秘人早已离去多时。 “敢问大师,这殿中方才可只是大师一人?”赵云熙见那方才波动的帘布,回头看向眼前的大师。 “施主已然知晓,又何须再问!”和尚只是轻轻一笑。 见得蔡明查凡无果后,向赵云熙摇了摇头,赵云熙这才放下心来。向眼前的和尚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道:“敢问师傅可是有名的慧缘大师?” “正是贫僧!”慧缘毫不避讳的说道。 “我等千里迢迢,赶到贵宝刹,只因有要事相商,方才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大师恕罪!”赵云熙赔礼道。 “无罪!无罪!”慧缘又道:“二位施主远道而来,贫僧已然知晓。只是这其中定数,幻化无常,岂是你我所能参透的!” “大师言语非凡,我等实属佩服!”赵云熙接着取下背上的龙泉,现于慧缘眼前,说道:“此次前来,只因事关天下苍生!还望大师能够指点一二!” 小和尚端着木盘,走到赵云熙身旁。见此,赵云熙便将那龙泉剑放于木盘之上。而小和尚也退之于众人身后。 “阿弥陀佛!施主心系天下苍生,实属难得!贫僧就替天下之人谢过施主了!” “大师言重了!”赵云熙心头一紧,满眼愤恨,说道:“我本想遵从父母遗愿,不再插手此事,可是命运多舛,那贼人实属过分,就连我那养父养母也不放过!此仇不报!我枉为人!所以,于公于私,我都不能视而不见!” “善哉!善哉!施主执念太深,并不是一件好事!” “何以见得!” “贫僧虽涉世未深,但却知晓这其中利害。执念太深,反而易造成不必要的后果!而他们正是利用了施主这一缺陷,酿造了今日之祸端。”慧缘看了一眼赵云熙,面对大佛,又道:“如今施主已陷其中,若不自拔,必将反噬!” “不知大师可有法解?” “想要脱离困境,唯有一法!” “何法?” “祛除魔障,找回本心!”慧缘转身,向其说道。 “这前句可理解,可是这后半句——?我实属有些不大明白!”赵云熙思索一番,却也不知后半句所谓何意。 “本心即初心,乃初入凡世,知晓万物而所得!”只见慧缘接着说道:“万物之灵,在于生!生,本无常无相!只因私欲过甚,避其利害,故背道而驰!所以,施主需找回本心,方可化解一切危难!不知施主可否理解贫僧本意?” “大师的意思是说本心便是初心,就是人刚出生时,感受万物而所得!这世间一切万物都只是为了生存。生存,它本来就无规律,无身形样貌,只是人们自己的欲望太甚,晓其利害,偏离了原本的轨道而已!我说的没错吧!大师?”蔡明晓其意,向慧缘解析道。 “这位施主果然聪慧!” 得到慧缘大师的肯定,蔡明止不住心中有多高兴,嬉笑一番,道:“大师过誉了!” “大师本意是指人心向善,善之善者也!世间无常,皆无定数!若太执着于过去,必将迷失本心!人若无本心,便迷失自我,便失方寸!无方寸者,皆无定世之心!将被世间所淘汰!不知大师可指此意?”赵云熙思索一番,向其说道。 “施主语出惊人!果然非凡!倘若世间之人如施主这般明事理,这世间定会是别样风景!”赵云熙的一番话语让慧缘另眼相看。 “大师过奖了!”赵云熙微微一笑,向其回复道。 “赵兄!没看出来啊!话语非凡,你是何时参透佛意的呀!”蔡明一手托着下巴,掂量道:“有意思!” “蔡兄!可别说我,你也不奈吗!” 二人相视一笑。 “二位施主能参的本心,看透其本质,实属难得!” “哗——” “吱——呀——” 慧缘拂袖向门一甩,那门竟被一股力道所推,自己关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