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浪到失联》 第一章:张仪后人,寡妇之友(求追读!) 赵国,牛首村 “成枭而牟,呼五白些!” “哈哈!鲁老头你输了!” 村口的一间茅草屋前,一身白衣的少年大笑着,一脸得意。 路过的男性村民们经过这间茅草屋附近的时候无不是快步走着,而且尽量远离着少年,就像少年是个身染瘟疫的病患一样绕着他走。 但明明是在暖阳的照耀下,哪怕村民们尽量远离了少年,却仍感觉通体生寒,而那石桌所处的树荫下也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六博棋,无论是在贵族间还是平民百姓间都是一种十分流行的娱乐活动,在这午后闲暇之时躲在树荫下杀上一盘六博棋自然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但如果棋盘前只有一个白衣少年,而他却高呼着他人的名字就像是在与人对话一般自己与自己下棋,时不时还因为对方悔棋的举动而不满。 尤其是他口中的“鲁老头”正是这间茅草屋的上一任主人,一个早已死去的老人……这如何不让村民们感到畏惧! 要不是这少年看上去长得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像是城里那些食肉的贵族,腰间还挂着玉佩和一柄剑,他们早就把这外来的少年连人带铺盖一起扔出牛首村了。 而在少年的视野里,一个须发皆白,将脑后长发扎成了马尾的老者正坐在他的对面,老者幽幽一叹:“今日可是老夫的忌日,你都不知道让老夫赢一把开心开心?” 少年嘿嘿一笑:“全力以赴才是最大的尊敬不是么?” “你小子迟早会被赶出去。” 鲁老头轻笑了一声,他自然知道少年这是这为不让他一局棋而找借口。 但他最喜欢这小子的一点就是这小子和他相处绝不会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随性而为,将尊敬放在心里,而不是时时刻刻挂在嘴上表现给别人看,像儒家的那些子弟一样虚伪极了。 只是,鲁老头的目光瞥向那些村民,嘴里的话也意有所指。 少年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些村民的目光,摇了摇头。 他早已习惯了,毕竟也许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亡魂吧。 少年名叫张机,安邑张氏的现任家主。 这是他在这个时代的身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漫漫的时间长河来到两千多年前的时代成为了一名婴孩。 而在这个世界,他没有一个牛逼轰轰的爹,也没有更厉害的爷爷,但他有一个被人评价为“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太爷爷。 嗯,他的太爷爷,叫武信君,张仪。 昔日,秦惠文王去世,秦悼武即位,张仪被逼离开秦国。 后在魏国为相,没当两年便去世了,张氏子孙又没有张仪的才能,得不到魏王的重用,于是便离开了大梁这个是非之地,回到安邑老家,当起了富家翁。 到他这一代,父母俱已亡故,十四岁的他就索性离开安邑老家游学,期待着自己被诸子百家中的哪个大家收走。 啥?你说为什么张机这个后世来的人不去依靠后世的记忆和学识以及张仪后人的名头投身某一国混个官当当? 呵,这个世界可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战国时代,而是秦时明月的世界。 任凭你嘴炮如张仪、苏秦之流,没有点武艺傍身,还不是人家一剑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找不到什么百家的大佬,不过也遇不上什么恶人,别说盗匪,就连小偷小摸也遇不到,他真的就像是个瘟神一样被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直到有一天,他途经这座牛首村时发现自己竟然可以与亡魂对话,就找村里的三老将这座住着一位姓鲁的老头的亡魂所留下的茅草屋买了下来,住在了这里。 至于他能看见亡魂的原因嘛…… 也许是他两世为人,灵魂比常人要更加强大,所以才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好在也不是什么亡魂他都能看见,否则这本书就应该出现在悬疑频道了。 按照他和鲁老头的分析,应该是只有生前实力强劲的人才能在死后留在人世,至于逗留人世的时间应该也与生前的实力有关。 不过亡魂死后对人世无法造成什么干扰,最多只有杀意能传播出去一部分,这也就是如长平那样血腥的古战场没有任何人畜敢靠近的缘故。 而这个鲁老头,原本也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但架不住张机那祖传的嘴炮技能,愣是把一个高冷的世外高人形象的老头给忽悠瘸了……咳咳,忽悠成了一位正常的健谈老人兼师父。 所以他是赚了还是亏了? 在张机看来他是赚了的。 毕竟这个鲁老头愿意传授他武学,而这才是他最渴求的。 他一开始想的是哪怕学上几手三脚猫功夫也无所谓,至少能自保。 谁知道鲁老头似乎真的是某个隐居的百家大佬,哪怕只是亡魂,散发出的杀意都能让他遍体生寒。 “鲁老头,我去隔壁越姐姐家耕地,你就在此处,不要走动。” 张机伸了个懒腰,本着赢了就跑的想法走向隔壁的田地。 隔壁家的寡妇姓越,也是刚搬来牛首村没几年,就在张机来到牛首村不久,她扶着一口棺材来到了牛首村。 一身白色孝服的越寡妇惊艳了全村人,天生丽质的容貌,肌肤滑如玉脂,胜若桃花,白里透红,皮肤晶莹剔透,宛如天上明月,再加上通红的双眼和满面愁容,这娇柔的病态一时间竟让全村的男人都看得痴了。 后来,据牛首村的村长说那是前几年出村经商的徐老四的遗孀,徐老四经商时被山匪劫杀,她就扶着丈夫的遗体回村下葬,并定居在了徐老四村里的老宅,也就是张机的隔壁家。 村里大部分人不喜欢张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小子老是去帮助隔壁的越寡妇,而且帮起隔壁越寡妇干农活那叫一个积极,帮寡妇挑水、帮寡妇劈柴、帮寡妇舂米、帮寡妇耕地,让他们丧失了向这位俏寡妇献殷勤的机会。 张机也很无奈,他自然是没有枭雄之志的。 尽管他也是当初被惊艳的全村男人之一,但他张机发誓,绝不是出于色心才去帮忙的! 但流言蜚语满村走,于是张机索性就把全村寡妇的农活都干了,他觉得这样应该就不会再传他和和隔壁越寡妇的闲言碎语了吧? 结果“寡妇之友”、“色中饿鬼”的称号就相继被安在了张机的头上。 你说你一个腰间挂玉佩剑的贵族子弟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跟我们这群农夫抢什么小寡妇? 你特么不仅抢了最漂亮的寡妇,就连五十多岁的王寡妇都不给我们留! …… 天地良心,张机真的是为他们好。 可张机又不能告诉他们,你们盯上的俏寡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么? 是的,那位自称越氏的小寡妇,小名惊鲵。 越惊鲵……越王八剑惊鲵,这名字敢不敢取得再草率些? 当初张机第一眼看见一身孝服的惊鲵就认出了这位罗网天字一等的女杀手,嗯,绝不是被一身孝的惊鲵惊艳了,绝对不是! 总之,那天,张机吓得差点连夜搬离牛首村。 可他又舍不得离开这里,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习武的途径,哪能这么就放弃了? 而且也不知道惊鲵的目标是谁,他就一无名之辈,总不至于需要罗网天字一等的杀手来亲自处理吧? 所以,张机只能尽量尝试用“爱”来感化惊鲵,比如包了惊鲵家中所有的农活和杂活,试图通过这一丝脆弱的羁绊换取一个不会被殃及池鱼的“生”的机会。 一晃数年过去,惊鲵始终待在这座小小的牛首村,从未做过任何和任务有关的事情,除了每次目光冰冷地赶走村里的替人做媒的媒婆以外,就像是个普通的农妇一样。 而且,意外的是,惊鲵对他的态度似乎不错,时常会给他送些吃食,他也一口一个惊鲵姐,一切似乎都很平静。 不过,平静终归还是被打破了。 准备去替惊鲵耕地的张机意外地发现,身后的鲁老头今天居然没有呵斥他赢了就跑的行为,而是目光凝重地看着东边的那片树林。 张机顺着鲁老头的目光看去,却发现一道剑气冲天而起,几棵参天大树轰然倒下,溅起一片烟尘。 “好凌厉的剑气!” “‘众川奔海’,是鬼谷的纵剑术!有趣,嘿,想不到那个小家伙竟然和罗网的人交上手了。”鲁老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森林中的剑气低语着,旋即轻笑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看向张机,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子,想不想凑过去看看?” “别了,我怕自己被殃及到。” 张机果断摇头拒绝,刚刚的剑气显然已经达到了一流高手的水准,他一个好不容易刚刚突破到二流水准的吃饱了撑着才去凑这个热闹。 鲁老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小子跟他学武的时候问他想学什么,他竟然说哪个适合保命先学哪个。 隐藏气息的敛息术,防止毒气入体的吐纳术,逃跑用的电光神行步,这小子是学得叫一个废寝忘食,而且天赋过人,相反其他东西就学得慢了许多,但总体而言也算是个不错的苗子了,就是感觉这棵苗子有些长歪了。 “放心。以你小子在敛息术上的造诣,不到宗师境界是几乎不可能发现你的。再不济你就用神行步逃,感知敏锐的一流高手难不成还同时擅长轻功?” “真的?” 鲁老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当然了,我怎么会骗自己唯一的传人呢?” (3228字) 第二章:惊鲵:坏了,我当“母”了!(求追读!) 森林中,一名披着墨蓝色的披风白衣剑士被二十余名黑衣人围困这一个圆圈内。 地上已经躺着十余名黑衣人的尸体,但这些黑衣人却丝毫不惧,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依旧这寻找着杀死这名白衣剑士的机会。 “盖某说了,只是来此地祭拜一位忘年之交的前辈,并不想与罗网的诸位为敌。”盖聂面无表情,但他对眼前的这些人终归还是有些忌惮。 罗网,一个令江湖高手们十分不屑却又无比忌惮的组织。 他们在七国之内大量吸收亡命死囚和流浪剑客,加以残酷血腥的训练,将他们培养成致命冷血、绝对服从的刺客。 盖聂忌惮他们倒并非担心报复,无论是纵横家的出身还是他如今的地位,都不必担心罗网的报复,但他不是很想伤害他,毕竟这些人眼下应该算是他的同僚。 如今的他,在刚刚继秦王位的嬴政身边担任首席剑术教师兼第一侍卫,而罗网又是为秦国效力,所以他们都是秦国的臣子,不应该这这个地方自相残杀,哪怕这些人还没有被他所效忠的王所掌控。 如果不是罗网的这群刺客突然出手偷袭自己,他也绝不会下意识使出“众川奔海”杀死那十余人。 “牛首村禁止诸子百家以及各国二流以上高手进入,如果盖先生想进去的话,还是改日再来吧。” 如黄鹂般悦耳的声音从树后传来,一个戴着一张紫色蛛网面具的女人缓缓走出。 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胜若桃花,一身紫色白条纹的修身鱼鳞护甲包裹着纤细的腰肢,胸前耸起的护甲上铭刻着鱼状的花纹,手中则握着一柄粉色的长剑。 “天字一等杀手?” 女人不再隐藏从树后现身的那一刻,盖聂就感知到了从她周身传出的强大气势。 而这股气势,比他强。 这样的罗网杀手,显然也只可能是罗网中的天字一等杀手。 “天字一等,惊鲵。” 女人檀口微张,吐出六个字。 “据我所知,牛首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 盖聂看向戴着紫色蛛网面具的惊鲵,他不理解为什么罗网会盯上这个赵国境内的普通村落。 但他还没说完,惊鲵便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左手大拇指抵着剑鄂,粉色的剑气汇聚在露出的那一截剑锋上:“罗网行事,不需要向他人解释。” 盖聂白色的衣袍被剑气引发的狂风卷起。 他有一个猜想。 罗网喜好搜寻名剑,而他的好友生前曾被称为“剑魔”,又曾是墨家上一任钜子,也许罗网的目标正是他这位忘年好友墓葬中可能埋藏着的名剑。 “今日是盖某好友的忌日,前些年因事务繁忙未曾前来,今天,盖某必须前去祭拜。”盖聂猛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如果惊鲵姑娘担心盖某另有所图,可以亲眼看着盖某祭拜,待祭拜完毕,盖某便立即返回咸阳,绝不多留片刻。” 惊鲵没有回答,但她右手已然出鞘的粉红色长剑便是最好的回答。 罗网给她的命令是,没有得到他们的许可之前,不允许放任何一位二流以上的百家和各国高手进入牛首村,哪怕是尸体也不行,所以她绝不会对这个命令打一丝一毫的折扣。 粉红色的剑气伴随着杀意在林间激荡着,和另一股白色的剑气相撞,相隔咫尺,却如同两个世界一般,粉红色与白色形成了分明的界限,但粉红色的剑气却明显更加具有攻击性,已经开始主动侵蚀白色的剑气。。 忽然,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树叶激荡着,二人同时向后退了一步,看向那棵树,对着那棵树甩出各一道剑气。 “淦!糟老头子坏得很,我信你个鬼!” “老夫本就是鬼啊!哈哈哈哈哈!” 张机嚷嚷着从树上跌落,看到惊鲵和盖聂,还有那一名名身上纹着蛛网图案的黑衣剑士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不该来的。 没有任何一个江湖人希望自己遇到罗网,因为那意味着,要么你是他们这次的任务目标,要么你只是很不幸地看见了他们行凶的过程,无论是哪种情况,除非你是秦国的重臣,或是你拥有足以自保的实力,否则你都死定了。 而鲁老头这个糟老头子竟然在他用敛息术隐藏身形的时候突然释放出一股磅礴的杀意,这股陌生的杀意吸引了惊鲵和盖聂的注意,随后他便被这两道剑气逼得从树上直接跳了下来。 “呃,诸……诸位,我只是路过……真的只是路过,我就是牛首村的村民,想来林中打点野味,能不能就当你们没看见我?” 张机摸着后脑勺,看着惊鲵和盖聂尴尬地笑着。 鲁老头站在树上,看着张机憨傻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你阿母的,自己究竟找了个什么傻缺玩意当传人? 大冬天的你来林间打什么猎? 盖聂面色如常,只是他内心也忍不住吐槽。 冬季能不能打得到野味不说,出门打猎不带弓箭反而带着一柄古朴的黑色长剑? 你还不如说是来林间采摘野果的! 而且张机收敛气息的水平很高,如果不是那没来由的一阵杀意,他绝对发现不了张机。 而戴着紫色蛛网面具的惊鲵则是默默不语,不只是因为她早就发现张机的到来,还因为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少年的跳脱和憨傻。 因为惊鲵从张机决定外出游学的时候就悄悄地跟在了他身后。 原本罗网高层给她的任务是去魏都大梁假扮魏国公子信陵君的妾室,然后伺机刺杀。 可在去往大梁的路上,她又突然接到罗网高层的消息,让她在刺杀信陵君和保护一个少年两个任务中选择一个。 罗网是一个杀手组织,除了历代秦王以外几乎从未保护过什么人,纵然是张子的后人又凭什么得到罗网这样的细心的保护? 毕竟是女人,如果有的选,她自然还是不想为了任务失去自己的处子之身,再加上好奇,所以她选择了保护少年的任务。 而后罗网高层命她改道前往魏国安邑找到一个名叫张机的少年,跟在他身后,保护他但不要让他发现自己的存在,也不许他向任何百家学派的人学习。 于是,她就这也一路跟在这个没脑子的少年身后。 之所以诸子百家的掌门、长老之发现了张机却没有收这个骨骼还算清奇的家伙当弟子,便是因为他们发觉罗网在这个小家伙身边织起了一张大网,还以为这是罗网在历练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才,傻子才会去平白无故地和罗网抢人。 然后,惊鲵就看着张机傻乎乎地一头钻进黑店差点被做成人肉羹;又看着他放着官道不走自以为是走小道躲避山匪,结果差点被山匪先劫后杀…… 之所以都是差点,那都是因为她在暗中出手,不方便时便派遣罗网天字级以下的高手假扮成另一股山匪或是假扮成官兵先一步暗中剿灭了这些恶徒,然后再披上人皮面具假扮成这些恶徒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想象不出堂堂张子后人,怎么会这么没脑子? 但凡能有资格出门游学的,不是诸子百家的子弟便是大族子弟,他们的身后都有着护道者在暗中处理这些危机的,否则谁能放心让自家的子弟出门游学? 再者,如果不是百家子弟和大族子弟,也没有足以支撑他们游学的财帛,可这蠢小子没有护道者不说,出门游学前起码也要找人了解一下江湖上有哪些禁忌哪些危险啊! 她,惊鲵,堂堂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竟然沦落到给这个臭小子当起了保母?!(没打错字) 早知道她还不如去信陵君府上假扮他的妾室,至少不用给人当“母”! ……………………………………………………………………………………………………………………………………… ps:“保母”一词自古就有,泛指为人抚育子女的妇女。 《礼记·内则》:“异为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必求其宽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 《谷梁传·襄公三十年》:“妇人之义,保母不在,宵不下堂。” (2777字) 第三章:我曾祖为大秦立过功,他为大秦子民流过血!(求追读!) 张机看着二人那有些不对劲的目光,再一次露出尴尬的笑容,对着二人一抱拳:“今日是我不对,搅扰了两位的对决的兴致,山高水远,改日得空,我再请二位喝酒赔罪!” “罪”字刚落,张机的体内就释放出一股精纯的黑色内力,瞬间遍布众人所处的这一块区域。 罗网的杀手们忽然发现自己的失去了感知和行动力,两名杀级的杀手也惊疑地发觉自己的五感变得迟缓,四肢僵硬行动缓慢。 “道家的天地失色?”两名杀字级的杀手脱口而出。 所有罗网杀手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张机,他们从没见过张机与任何百家之人接触,他什么时候修行出了一身内力,还学会了道家的“天地失色”? “不,那是墨家的‘墨海江湖’。” 开口的是盖聂,在场应该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墨海江湖”了,因为他的那位忘年之交生前便是墨家的钜子。 墨家的“墨海江湖”与道家的“天地失色”原理相差无几,都是依靠将内力凝聚压缩后释放出来,抑制被这股精纯的内力触及的所有人的五感和行动,如果没有类似于道家“万物回春”一类专门应对的招数,就需要依靠强大的内力才能行动自如。 只是,这一招“墨海江湖”似乎已经有了一流的水准,这少年竟然是一流高手? 在他的那位老友去世后,这牛首村中竟出了一个墨家武学的少年天才? 若说他那位老友和这个少年没有什么关系,他是不信的,而且罗网又恰好在这个村子里有所布置…… 一旁握剑翩翩而立的惊鲵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张机会武功的事情她早就知道,而且早早就上报给了罗网高层。 起初那些高层都以为或是惊鲵玩忽职守或是故意让他学习墨家武学,堂堂天字一等杀手,怎么可能有活人在她的眼皮底下传授张机武学? 可惊鲵也很冤枉啊,因为传授他武学的的确不是活人哪! 她将张机似乎可以与亡魂对话的事情上报给了罗网高层,如果不是知晓惊鲵绝不是这种信口开河的人,他们早就派人以叛逆罪将惊鲵带走处置了。 然后罗网派出了一名绷带缠身的老者,在亲眼见证了战张机自言自语,称与他对话的老者为“鲁老头”的时候,那位绷带老者瞬间不淡定了。 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张机疯了,这天下间因为郁郁不得志疯了的人多了去了,张机虽然被他们保护得很好,但是被断绝了向百家学习的可能性,积郁成疾导致他疯了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二就是张机真的能跟鬼交流! 这种荒谬的可能性,绷带老者原本是不会却考虑的,可张机口中呼喊是的“鲁老头”。 数年前,罗网组织的一名地级杀手龙修曾在此处发现了墨家的上任钜子,被称为“剑魔”和“三手剑”的鲁勾践的下落,他们监视着鲁勾践,亲眼看着鲁勾践病死于榻上,又亲手验尸,最后看着他被村民草草埋入坟冢后整整一月方才离去。 而在亲眼看见张机使出墨子剑法后,这位绷带老者也真正确定了,张机这小子真的能和亡魂交流,这真的不是惊鲵渎职,毕竟谁能阻止人家向死人学武啊! 于是,在将知晓张机可以与亡魂对话的罗网杀手们残忍灭口后,他给惊鲵安排了一个寡妇的身份住进牛首村,在村中保护张机,另派了一群罗网杀手在牛首村两里外的地方驻扎。 所以惊鲵对于张机会武功一点也不惊奇,至于张机那看上去像是一流高手释放出来的“墨海江湖”。 呵,一个因为怕死所以狂练墨家敛息术、墨家吐纳术和电光神行步等武学的家伙,又因为觉得修行“墨海江湖”和精纯内力可以坐着,而不是站在太阳底下练剑,所以每天都要抽出至少两个时辰修行,你说他这一招能不厉害吗? 张机才不在意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在使出“墨海江湖”的一刹那他便使出“电光神行步”。 “滋滋”的电流声从他的脚下传出,空气中只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张机的身形眨眼间便出现在六十步外,狂风呼啸着从张机的脸颊边擦过,但他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不错不错,‘电光神行步’的最高境界是刹那百步,但除了先祖墨子以外,墨家再无能达到刹那百步之人。老夫所知晓的墨家弟子中最快的人也只有刹那间八十四步的人,你这六十步已经可以算是大成了。”鲁勾践以丝毫不亚于张机的速度跟在他的身旁,笑呵呵地看着这个由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少年,虽然有些技能树点歪了,但的确是个顶尖的武学奇才。 “墨家?电光神行步?” 张机听到鲁老头的话,此刻才明白,这个传授自己武学的鲁老头生前是墨家的高手,但到现在也不明白鲁老头刚刚为什么要释放杀气害自己暴露。 就像他来之前说的那样,自己是他唯一的传人,鲁老头没有理由害自己,可他又为什么要让自己暴露在罗网面前?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询问,一道粉红色的剑气便呼啸着向他袭来,擦着他的身体划过。 “停下!” 惊鲵呼喊一声,见张机不停,又连续释放了十余道剑气,每一道剑气都相当于一名二流高手的全力一击,而且每一道剑气都封锁了张机逃跑的一个方向,只有停留在原地才能避开所有的剑气。 张机眼中闪过一抹犹豫之色,旋即全力驱动“电光神行步”。 虽然这几年一口一个“惊鲵姐”喊得别提有多热乎,但他难道要赌惊鲵念着他俩在全村男人编排的六七十个同人故事里分别担任男女主角的情谊,而对他手下留情? 这年头忘恩负义的例子多了去了,什么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还有过河拆桥,拔吊无情,这么亲密的关系都能背刺,更别说他和惊鲵完全没有任何肉体关系了。 被一道乃至数道二流层次的剑气从背后击中最多只是重伤,虽然重伤的结果会导致他的速度渐渐变慢从而被追上,但至少还能挣扎一下,多一分求生的希望。 奔跑中的张机忽然一个踉跄,两道粉色的剑气同时落在他的后背和左肩处,剑气划破衣裳留下两道血痕,张机奔跑的速度愈发缓慢,继续奔跑了几百步后倒在了地上。 惊鲵看见张机被两道粉色的剑气击中倒地,美目徒然瞪大,连忙上前检查张机的伤势。 当惊鲵来到张机身旁将他的身子翻过来的一瞬间,“咔嚓”一声,机括运转的声响伴随着一阵破空声传入耳畔,一根在毒草汁液中浸泡过的粗制弩箭划过。 这是在赵国很常见的一种毒草,从前经常有百姓误以为是野菜,误食后不久便中毒而死。而这种毒草,后世称之为黄堇,别名为断肠草,传闻神农氏正是因为误食断肠草而亡。 不过他使用这种毒箭并没有抱着杀死惊鲵的想法,对于惊鲵这种高手来说,绝不可能给她命中致命要害的机会。而断肠草这样的剧毒对于她来说,只需要消耗些一些时间和内力便可排出身体,但这些时间足够他逃跑了。 果然,一切正如他所料,惊鲵果然来检查他的情况,袖中的暗弩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便射出了毒箭。 但他毕竟没有对敌的经验,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高手的强大,惊鲵虽然猝不及防,但凭借自身的反应和身体素质,弩箭只是擦着这副紫色的蛛网面具的上端飞过,磕飞了这副金属面具,露出了那张清丽冰冷的脸。 “混小子!” 如张机所想,刚刚那一箭即便中了,也不会给她带来多少伤害,但她气得是张机居然利用自己对他的担心偷袭自己。 真是白瞎了跟你一起当了六七十篇同人故事男女主角的情谊……啊呸,真是白给你当了数年的“母”……也不对,真是白保护你数年时间了! 惊鲵越想越气,差点想一剑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但耳旁旋即便传来咚的一声。 那是廉价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的声响,张机一把抱住了那双纤细修长的玉腿。 “惊鲵姐你不能杀我! “我曾祖为大秦立过功,他为大秦子民流过血!” “我是大秦功臣的后代!” ……………………………………………………………………………………………………………………………………… ps1:鲁勾践是《秦时明月》里一个很牛但是没多少戏份的人物,动漫版在第四部万里长城第2集出现过,但是变成了隐居的老头,还因为年老体衰死在了一个罗网小配角地级杀手龙修的手上。 历史上的鲁勾践是在下棋输给荆轲后对荆轲一波咆哮,吓得荆轲连夜逃跑的猛人。 《秦时明月》小说版里的鲁勾践,按照时间线应该算是六指黑侠前的那一任墨家钜子,外号“剑魔”和“三手剑”,老年时和荆轲、盖聂泰山论剑,略胜荆轲一筹但略输盖聂一分(但在老年时期这个战绩已经逆天了)。 另外墨子剑法的名称我也是参考了原版小说和网络上的资料命名,比如墨海江湖,脑补一下“诸子百家”那部燕丹出场时的水墨画特效,嗯,不喜勿喷。 (3156字) 第四章:惊鲵!(求追读!) 人吧,一个月总会有几天脾气暴躁的时候。 尤其是女人! 张机不知道惊鲵是每个月的哪几天生理期,但当惊鲵一脚踩在他脸上的时候,他觉得至少以后每个月的今天,自己应该离她远点。 只不过脸上的疼痛并没有让他松开抱着惊鲵大腿的手,也无法阻止他继续盯着惊鲵的脸。 虽然那张脸因为他而尽显怒容,但却难掩那如玉一般的容颜和曼妙丰腴的身材 嗯,田赐那么胖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无论是出于这一世关于礼仪的家教,还是出于前世积累的见识,亦或是这数年的相处,他都不应该会这样失态地紧盯着一个陌生女子的脸。 可平日里的惊鲵似乎是使用了易容术,刻意掩盖了自身的美貌,绝没有此刻的清丽脱俗。 那清冷的气质就像是从月宫之中走出的仙子,居高临下冷眼俯视着他,寒意在她的周身几乎拧成实质。而这令人难以接近的气质反而更令人心动,让人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 难怪前世有这么多人会说,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哪怕孩子不是自己的,也认了。 一丝刺痛感让张机回过神来。 粉红色的长剑抵在了他的喉头,刺破了他的皮肤,一抹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佳人归佳人,之所以她能拥有这样的容貌却未曾被人觊觎,便是因为那柄闪烁着寒光的粉红色长剑,它足以令所有产生觊觎之心的人寒毛倒竖,不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张机抬起头,和那双清冷孤僻的眸子对视在一起,寒意从惊鲵的身上顺着那柄锋利的惊鲵剑传入了他的体内,冰冷刺骨的感觉就像是掉进了冰窟。 但张机却一点也不紧张,不只是因为惊鲵那愈发红艳的两颊,也因为抵在她柔嫩白皙的鹅颈处的青色长剑,当然更多的还是他并没有从惊鲵的眼中看出杀意,反而有种像是在看忘恩负义的陈世美的感觉。 “惊鲵姑娘,这位少年也许与我的旧友也许有些渊源,能否暂且收手?” 盖聂沉稳内敛的声音从惊鲵的身后传来,虽然他是在和惊鲵打着商量,但他的行为却算不上是在商量。 一旁的罗网杀手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帮哪一方。 是的,作为罗网的杀手,他们的立场出现了动摇。 盖聂是敌是友不明,但他眼下的行为是在保护张机。 而惊鲵的行为,严重威胁到了张机的生命,甚至可以说是背叛了罗网。无论是出于任务还算罗网的规矩,他们都应该立即对惊鲵展开围杀并设法将张机从她的剑下救走。 惊鲵清冷淡漠地目光扫过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青色长剑,轻哼一声,收剑入鞘,原本如琉璃般澄澈清明的双眸却带着几分羞恼。 “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啊?哎哟!” 张机愣了一下,旋即意识到惊鲵是在说自己抱着她大腿的事情,愣神间便被惊鲵一脚踹翻在地。 惊鲵全然不在意抵在自己脖颈后的长剑,或者说,盖聂的剑根本伤不到她。 尽管盖聂无心伤人,但惊鲵只是身躯扭转间便轻松离开了长剑的攻击范围,静静地抱着剑倚靠在树旁。 盖聂眉头微皱,惊鲵的实力,似乎比他猜测的要强得多。 旋即他又看向了张机,眉宇间带着些许困惑。 众所周知,罗网的杀手都是一群为了完成任务不顾一切的家伙,哪怕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是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刚才没有对惊鲵放过张机抱有任何期望。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看了看身后的罗网杀手们,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而惊鲵的目光也始终盯着他和眼前的少年。 会有人在抱了一位罗网天字一等女杀手的大腿后,还完整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更遑论罗网的这群杀手被这个少年发现了存在,依照罗网一向的手段,这个少年应该已经成为一具不会再说话的尸体了。 但他还活着。 再结合先前惊鲵所说不允许二流高手进入牛首村的规矩…… 各种细碎的线索汇聚成了一道流光,从他的脑中一闪而过,衍生出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猜想。 如果罗网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少年呢? 这个想法出现在他脑海中的那一刹那,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比荒谬。 罗网保护的对象,历来只有历代秦王,偶尔他们也会受命去保护秦国不可或缺的重臣,如当年惠文先王时的“智囊”嬴疾、“崤函烈虎”嬴华、武信君张仪,昭襄先王时的武安君白起、应侯范雎,又怎么可能去保护一个少年呢? 可盖聂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罗网的确就是在保护这个少年,而且这个少年一定和他的旧友鲁勾践有着莫大的关联。 “这位公子,盖某有一事相问。”盖聂行了一礼。 “我知道盖先生想问什么,不错,我的墨家武学是传承于墨家上代钜子、三手剑、剑魔,鲁勾践。”张机回了一礼,重复着身旁唯有他能听见的鲁勾践的话,“老师年轻时受过太多的剑伤,年岁日长,暗伤积聚,在将一身所学传授于我之后便含笑离世了。” “离世前,老师曾告诉我,倘若有机会,转告盖聂先生,他的‘道’走错了。” 盖聂目光一凝,剑意凝聚在周身,锐利的目光落在张机身上。 无论是学文还算学武,所有人都走在各自的“道”上。 否定他人的“道”,就是否定了他人多年来的修行,不亚于杀人全家,也就是这话是张机替他的老友鲁勾践转述的,否则哪怕是以盖聂的脾气也会愤然拔剑。 “横剑攻于计,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为天地之道。” “但他只记得纵与横的对立,而忘记了纵横捭阖一体,方为鬼谷。” 剑意顿时散去,一道灵光在盖聂的脑中一闪而过。 盖聂仿佛就要抓住那道灵光了,但终究还是让它从五指的缝隙间溜走,不过他也并非没有收获。 其实道理很浅显,如果纵横所对应的实与利真的是相互对立不可调和的,那么历代鬼谷子又为什么要兼修纵与横? 不过鲁勾践并没有将其中的道理全说出来,不是他吝啬对盖聂这个忘年之交的指导。 只是,有些事情,旁人看得再明白,也只能稍作提点,真正的精义是需要盖聂自己去领悟的,这个领悟的过程才是真正的修行。 “勾践兄……” 刹那间,盖聂耳旁仿佛又回荡起了鲁勾践沧桑沙哑的声音,他茫然地向四周环顾,寻找着印象中的那道身影。 但四周除了那些罗网的杀手以外,再无旁人,就连张机和惊鲵不知何时也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牛首村的茅草屋前 张机收拾着行囊,将他为数不多的行李装进包袱中,放在正在大口咀嚼着干草的马匹上。 他知道,鲁勾践先前让自己转述给盖聂的话,实际上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盖聂和卫庄奉当代鬼谷子的命令出山游历,却至今没有走上真正属于自己的道路,更何况他呢? 他该离开这安逸的牛首村了。 不过鲁勾践不打算走,而是选择留在牛首村。 当年他早早地就在春秋鼎盛之时就将墨家钜子的位置传给了下一辈的六指黑侠,在人生中的最后十年里一直选择在这座小小的村庄隐居。 究其根本,是对这个战火连天的世界失去了希望,也动摇了自己坚持了一生的理念。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这短短的十六个字,是墨家所有人秉持的毕生信念和追求,但墨家数代人不仅没能在“非攻”这条路走出多远,反而随着列国的强大而与墨子最初坚持的那条“非攻”之路渐行渐远。 这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墨子让大弟子禽滑厘带着三百人就能抵挡一国大军的时代了,兵家的雄起与七雄的崛起改变了一切。 因此,就连墨家内部都分裂成了三派。 相里子一脉注重科技研究,同时看重了秦国不同于六国的务实本质。 于是相里子带领大批墨家弟子入秦,为秦国打造各类器械,决心依靠秦国的强大实力,助其一统天下结束乱世,以实现“非攻”的理想,故称“秦墨”。 相夫子一脉则是一个以学者辩论为主的派别。 他们游历各国,传播墨家的兼爱与非攻思想,反对使用暴力去解决问题,甚至包括起义,希望能用柔和的方式去获得和平,也会在两国交战时出面游说调停双方,因与齐国“事秦谨,与诸侯信”国策吻合而入齐都,故称“齐墨”。 邓陵子一脉则是更多地以游侠的身份到处行义。 他们平日里以游侠的身份行侠仗义,惩奸除恶,是游侠的们的标杆,受天下游侠所敬仰,被赞为“墨侠”。此外,他们也反对各国发动的侵略战争,认为这些战争都是诸侯和权贵们为了自己利益发动,秉持墨子的思想,派出墨家弟子帮助被侵略的一方守城。因邓陵子为楚人,而众人皆随之入楚,故称“楚墨”。 就连墨家都因为这条“非攻”之路而分裂了,可想而知这条路究竟有多险峻。 更何况,他如今不过是个亡魂罢了。 他生前守不住这天下的和平,死后为这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庄守夜,以杀气驱赶猛兽还是能做到的,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3175字) 第五章:张公子,求求你把自己脖子上的剑放下!!!(求追读!) 张机离开了牛首村,独自一人踏上了新的旅途。 不过,临行前,他从鲁勾践那里得知罗网在保护他,尤其知道惊鲵就是罗网专门派来贴身保护他的时候,他就开始浪起来了。 开玩笑,有罗网保护,谁还怕死啊? 这就相当于你带着生辰八字去太乙山,找道家天宗掌门北冥子算命,他说你能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你还需要老老实实地一级级地走台阶下山么? 换做张机,直接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助跑就从太乙山上直接往下跳! 有这么硬的八字谁还走台阶啊! 先不说命不该绝,就算该绝了,北冥子和道家一众长老、弟子们为了道家的颜面也会争先恐后地在山下当肉垫,拿出珍贵的丹药保住他命,反正绝对死不了,而且还得是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 同理,罗网的保护几乎就相当于阎王爷的保护,你就是想自杀都难。 所以,原本从鲁勾践那里详细了解了行走江湖时的危险的张机,索性就放飞自我。 黑店、窃贼、盗匪他是来者不拒,明明也是个二流境界的高手,他就是不出手,硬生生冲进山匪窝,让一个三流境界都没有的土匪头子把刀架在脖子上。 不出意外,一道粉红色的剑气会伴随着一阵密集的箭雨,送这些山匪去见真正的阎王爷。 而张机只需要用电光神行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山匪们的宝库,将里面值钱的宝物全部收入囊中,同时让早就在山下等候的珠宝商贩上来收货,将珠宝换成的黄金送到韩都新郑。 至于为什么是新郑,原因很复杂。 大概是因为有些只在《天行九歌》里出现,却不曾出现在《秦时明月》里的人吧,也可以说是情怀。 除此之外,也是希望在那里,见到某个秦国来的人。 最后,他也不否认,重要的原因还是出于色心。 来到了这个世界,怎么会有正常男性不想见见前世那些只能隔着屏幕相见的二次元美人呢? 高贵窈窕的紫女,清纯恬静的弄玉,妩媚迷人的潮女妖……尤其是那个被称为国漫第一女神的“妖精”。 只不过,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美人却似乎因为他的举动而产生了不满,那冷若冰霜的眸子时刻盯着他的背影,换做旁人恐怕会担心那柄粉红色的长剑会不会突然刺向他的后背。 惊鲵发誓,如果不是罗网的任务是不允许他伤害张机,背刺与否另当别论,她绝对会忍不住先把这小子吊起来打一顿。 她头一回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真的该死。 官道不走偏走小路,珠玉外露勾引盗匪,知道的是奉命保护张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带着罗网赵国分坛的杀手集体叛国,针对赵国境内的盗匪进行了一次清缴活动,一时间搞得罗网在赵国境内的名声都好了不少。 瞧瞧,这才离开牛首村几天,赵国分坛的罗网统领就求爷爷告奶奶一样乞求惊鲵赶紧把张机带走,别在赵国祸害他们了。 当张机跨过赵国和韩国边境线的那一刻,那些保护了张机许久的赵国分坛罗网杀手一个个的跟过年一样高兴,而且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被调来接替他们的韩国分坛罗网杀手。 这些韩国分坛的罗网杀手还有些懵圈,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怎样一头孽畜。 新郑附近的郊外 张机用几根木头和几块布扎了个简易帐篷,再捡了些柴禾生了堆火,炙烤着他用内力从河里炸出来的鱼。 “今天是哪位兄弟值夜啊,替我跟你们统领说声,帮我买点东西呗。” 树梢上,惊鲵默默地吃着张机给她的烤鱼,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段时间以来,多亏了张机,她的脾气也改善了许多。 气大伤身,命是自己的,为了这个贱人气到自己,不值得。 而灌木丛中,两名蒙着面的罗网杀手双手颤抖,情绪有些失控。 其中一名杀手咬牙切齿地盯着张机的背影对着同伴说道:“老子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要不是上头有令……我特么早就嫩死他了!” 一旁同伴叹了口气,劝慰道:“你能怎么办?总坛的人说了,不能让这小子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否则自统领大人以下咱们全都只能准备兵解归天了,你没见咱们的统领大人都……” 其实他也挺想弄死张机的,不光是他,凡是参与了保护张机这个任务的罗网杀手都挺想弄死他的。 原以为保护张机就是个带薪摸鱼的美差,毕竟这么多人保护着这家伙,他就算是周天子再世也没人能在这么多人的保护下被刺杀。 可哪有被保护的对象一进韩国就要求韩国分坛给他提供前往新郑的路上的土匪窝情报,然后冲进土匪窝等着罗网来救,再在罗网剿灭土匪窝的时候把土匪珍藏的财宝尽数打包卖给珠宝商,赚得那叫一个盆满钵满。 你问为什么罗网的人要听从张机的吩咐? 一阵狂风从林间吹过,一道戴着黑色铁面的身影从林间冲了出来,一个滑铲跪在了张机的面前,在地面上留下了两道笔直的痕迹。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难以想象这位韩国分坛的罗网统领已经做过多少次了。 “张公子,您想要啥吩咐一声就好,我这就差人去弄!” 张机将架在火上烤的烤鱼翻了个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说嘛,我之前喊了两声,见没人搭理我,还以为我说话不管用了。” 其实吧,他也不是什么无理取闹的人。只不过呢,他想买的东西……量有点大,他不方便拿,以他的身份更不方便买,所以只能拜托罗网了。 “怎么会,怎么会,张公子多心了。”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连忙摆手解释,“您的要求罗网韩国分坛绝不会有任何人敢说不。” “真的?” 张机歪了歪头,露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十分和善的笑容。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 “所以……张公子,不,张老爷!求求你把自己脖子上的剑放下!!!” (2044字) 第六章:水箱中的美人鱼(求追读!) 一路向西,看着夕阳西下,张机骑着马,根据从黑市上打探来的消息来到了一座荒山下。 山的确是荒山,没有山民,也没有山匪,但山体的内部,却是别有洞天。 因为,这里是韩国最大的人市! 何谓人市? 人市者,以人为货,公然贩寰。 也就算俗称的人牙行。 人口买卖自古已有,可以追溯到夏朝乃至炎黄时期的上古时代,到了周朝,人口买卖甚至出现了官方渠道。 《周礼·地官》记载,“质人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车辇、珍异”。 《管子·揆度》也有“民无饘(浓稠的粥)者,卖其子”的说法,而《韩非子·六反》则记载,“天饥岁荒”,民有“嫁妻卖子”者,已经是当时的普遍现象。在严重剥削和残酷兵祸下,魏、韩两国“百姓不聊生,族类离散,流亡为臣妾,满海内矣”。 张机今天就是来这座韩国最大的人市买奴隶的,而且是个漂亮的女奴隶。 “来者止步!” 张机牵着马行走在山间小道上,忽然,一声大喝传来,四周忽然钻出几十名红衣黑甲的士卒。 那是韩军的甲胄! 一柄柄长戈围成圈指着张机,将他围困在中间,他们的身后还有几十架弩机指着他。 为首一名虬髯大汉,容貌粗豪,从身上的军装看来,应该在韩军中也是有着一定地位的军官。 “请客人出示令牌!” 军官伸出左手索要令牌。 这座人市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光顾的,如果不是韩国的贵族,就需要某一家贵族以家族令牌为其作保,才可以进入。 而一旦张机不能出示令牌,就一定是图谋不轨的闯入者,那么他高举的右手就会立刻挥下,那些手持弩机的韩卒会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射出数十根闪烁着寒芒的锋利弩矢。 可不要小看韩国的弓弩,“天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这句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却基本属实。 战国七雄,韩国虽然最为弱小,民贫国敝,还坐落在四战之地,但他们这么多年来依旧能顽强地生存在秦赵魏楚的夹缝中,所依靠的就是这强弓劲弩。 而韩国之所以拥有如此劲弩,则是因为韩国拥有战国时期最大的铁矿——宜阳矿山。 坐拥着大量的铁矿资源就代表着韩国拥有七国最多的战略物资储备,满足士兵装备需求的同时还可以着手研究如何锻造精良的装备,这也使得韩国出现了一大批工艺高超的金属冶炼基地,其中包括整个春秋战国时期最大的兵工厂——棠谿剑坊。 “韩卒之剑戟皆出於冥山、棠谿、墨阳、合赙、邓师、宛冯、龙渊、太阿,皆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革抉犮芮,无不毕具。” 这每一座剑坊都至少出炉过一柄能被称之为名剑的宝剑,甚至还有被列入十大名剑的太阿剑,这就足以证明这些剑坊的锻造工艺水平之高超。 所以,韩国的弓弩绝对是天下无人敢小觑的劲弩,如果不是修习横练硬功的武者和无双鬼那种天生铜皮铁骨之人,哪怕是一流高手披着两副甲胄,也会被重创。 张机扫视着将他团团围住的韩军士卒,脸上完全露出没有一丝意外和慌张。 这些韩军士卒的隐蔽技巧并不高明,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来自长戈与弩箭上的寒芒也没有被遮掩起来,他们显然是缺乏足够的训练。 而且这些韩卒从趴伏在草丛中到拿起兵器起身,这个流程花得时间太长了,哪怕是一位三流的武者反应及时,都可以施展轻功逃出包围圈,更何况是修行了电光神行术的他。 “铁以为信,血以为义。铁血之阵……”张机从怀中取出一块红色的令牌,随手扔给那位军官,冰冷的目光落在军官身上,一字一句道,“死——生——无——阻!” 军官面色突变,接过令牌的瞬间手哆嗦了一下,险些将令牌扔在地上,不复刚才的狂傲。他连忙仔细打量着这块令牌,红色的令牌上精致地雕刻着黑色的铁索火鼎图案,这正是大名鼎鼎的铁血盟的信物! 说起铁血盟,那是一个令人畏惧的组织,强大且神秘,以庞大的财力和人力为七国间各大赌约进行担保,收取半成赌金作为报酬。 昔日,卫国公子康仗着甲兵众多违背由铁血盟出面担保的赌约,结果不出三日便被枭首,挂于城墙示众,由此可见铁血盟的实力。 自此,七国间凡是有贵胄作赌,必然请铁血盟上门作保。 “原来公子就是铁血盟盟主介绍来的那位贵客,真是失敬。”军官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挥了挥手呵斥韩军士卒,“还不退下!别惊扰了贵客!” “公子小心脚下,来,这边请。”军官满脸谄媚,就像条看见主人的哈巴狗,旋即又换上一副凶恶的面孔看向张机手中的缰绳,厉声道,“一个个的都瞎了么!怎么能让贵客亲自牵马!” 张机暗暗地摇了摇头,不禁心生感慨。 他倒不是感慨军官前倨后恭的态度,而是感慨罗网的实力。 呵,你以为他手中的令牌和这座人市的情报是哪来的? 别问,问就是罗网的杀手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硬是跪在地上求他收下铁血盟令牌和这份情报。 不过,又有谁能想到遍布七国的铁血盟,实际上只是罗网麾下的一个附属组织,一个负责替罗网赚取钱财的组织。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分部,却令夜幕这个韩国最大的本土杀手组织也只得退避。 张机跟着军官,避开了这些韩军士卒暗中布置的陷阱,来到了一个山洞外。 走进山洞,里面的通道并不是张机想象的那样漆黑和狭窄,反而是灯火通明,而且十分宽敞。 两边的石墙上每隔几步都点着一支火把,而每支火把旁都有一扇紧紧闭合着的厚重木门,木门内关押着这座人市所储备的奴隶,在外面根本看不见的景象。 借着火光,张机抬起头看向头顶,火把的光亮竟然无法触及通道的顶部,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一片黑压压的岩壁,似乎这里的天顶是天然的山壁形成,而非人工开凿。 张机在军官的带领下在这错综复杂的山道内走了许久,终于抵达了一扇巍峨的青铜闸门前。 “我要的人,就在里面?” 张机的声音有些冰冷,不是他要学某个满脑子都是师兄的鬼谷逼王装高冷,而是他实在难以对这些贩卖人口的家伙有什么好感。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干脆就直接拉着罗网下水,把这个韩国最大的人市一锅端了。 但他知道,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因为奴隶们没有“节”。 “节”是战国时期的通行证,后世俗称路引。 最初,人们截取一段有节的竹子剖分为二,各取一半作为信物,这就是“节”的起源。 《周礼》记载:“门关用符节,货贿用玺节,道路用旌节,皆有期以返节。凡通达于天下者必有节……无节者,有几则不达”意思是说出入关门要用符节,运输货物要用玺节,通行道路要用旌节,这些节到了有效期都要归还。在外通行的人都要持有节,没有节的人,遇到检查就不能通过。 而且,能被关在人市的奴隶,都是已经在户籍上被打入了奴籍的。 一朝为奴,终身为奴。 他们不仅要面对这些人牙子的追查,还会被官府追捕。维护奴隶主的权益也是各国律法规定的,更何况编撰这些律法的人,本身就是奴隶主。同样,支持编撰这些律法的,则是当今天下最大的七个奴隶主,也就是七国的国君。 因此,奴隶们只能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潜身缩首,过着胆战心惊、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生活,一不小心就会丢失性命,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在人市被关押的日子,这也是刘邦在汉初鼓励养不起孩子的百姓卖儿鬻女给大户人家的原因。 至少他们可以活下去! 因此,张机明明对人市满心厌恶,却又什么都做不了,也难怪说话会如此冰冷。 而军官见张机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以为是张机性子急,也不敢卖什么关子,谄笑着道:“正是,大人请稍后。” “开门!” 随着军官的一声令下,两名驻守在门前的韩卒合力抓住一根青铜杆,闷哼一声,用力扳动。 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是齿轮运转时齿牙相扣传出的声响,而不多时,那扇巍峨的青铜闸门便缓缓升起。 那扇巍峨的青铜闸门后,竟是一个无比宽敞的密室。 不过,虽说是密室,但其实这个密室的墙壁和天顶都呈现出原始的山壁样貌,空气中折射出一抹淡淡的水蓝色光影。 众人缓缓上前,一个几乎和那扇青铜闸门齐高的碧蓝色透明水箱映入眼帘,水箱中隐约可以看见一抹黑影,正如水中游鱼一般灵活地游动着。 (3025字) 第七章:我美么?(求追读!) “咕咚。” 这些红衣黑甲的韩卒人人都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尽管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景,而且还是隔着五十步的距离,但无论看多少次,哪怕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窈窕身影,依旧会令他们感到血脉喷张。 而且那双浅蓝色的眼眸,明明相隔甚远,却仿佛就近在咫尺,透着说不出的媚意。 张机朝着碧蓝色的透明水箱走去,军官故意落后半步,边走边介绍着:“公子,里面的是个百越女奴,还是个巫人,只要不是在水里就可以凭空生出一团无根之火,不仅能会伤人,还能借着火焰蛊惑人心,所以必须关在水箱里。” 军官跟在张机身后走到了碧蓝色的透明水箱前,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不过大人不必担心,这水箱可是由千(fang)年(dan)水(bo)晶(li)制成,看似淡薄,实际上比花岗岩还牢不可破,寻常兵刃连条划痕都留不下,以这女子的力量,是绝对逃不出来的。” 张机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水箱, 根据军官的介绍,这水箱就是一块单面“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见里面的场景,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但那一抹黑色的倩影却捕捉到了这沉重的拍打声,迅速游向了军官拍打的位置,随着军官对水箱的拍打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而随着那道身影的愈发靠近,即便是隔着一层水晶,他也能看见那光洁如玉的修长身躯,只可惜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遮掩着那令人血脉喷张的无限春光,但这反倒增添了几分朦胧的妖娆之美,湛蓝色的眼眸也给人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果然是柔情如水,就是不知道热情似火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张机伸出手,指甲在水箱上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水箱里的焰灵姬的确看不见张机,但声音还是能听见的。 水箱内的焰灵姬又寻着声音的方向向着张机游去,尽管她看不见外面究竟是什么人,也不能说话回应,但依旧露出冷冽的眼神,摆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凶恶的表情。 张机面色古怪地轻笑一声,这女人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搞不清自己现在的处境? 不着片缕却贴得离他那么近,大好的春光外泄,在这种情况下,又有哪个正常男人会感到恐惧? 再结合做出“凶恶”表情是那张魅人心魂的脸蛋,给人一种奶凶奶凶的感觉,除了让男人感觉到胀痛以外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军官余光瞥了一眼张机,一抹惊色在他的眼中闪过,暗暗感慨了一声后便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指了指水箱旁那张早已准备好的奢华床榻,奉承道:“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咳咳,这体魄……也是我辈楷模。待我向水中投入媚药,大人便可好好地享受一下热情如火的滋味了。” 军官伸手准备扳动石壁上的一跟青铜杆,却被张机拦下。 “将水排出,你们就可以出去了。” 军官瞪大了眼睛,连忙说道:“大人,这百越女子武艺极高,若不投放媚药,无法保证大人的安全。” 张机是铁血盟盟主介绍来的贵客,一旦有了什么闪失,恐怕他的九族都要陪着他一起入土了。 “而且,如果我们都出去了,大人如何出来?” 军官指着与青铜闸门外那根一模一样的青铜杆说道:“门内声音无法传出,而这根青铜杆,就连我麾下的兵卒也至少需要两人……” 张机的脸色有些黑,瞪向军官,咋滴,你们还想现场观摩学习不成? 军官的话还没说完,一股磅礴的黑色内力就从张机的体内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这间密室。 仅仅是一瞬间,众人就感觉如同被丢进了墨池一般,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耳中除了一阵耳鸣声以外什么也听不见。 渐渐的,他们就连手的存在都感觉不到,失去力量的身躯瘫软地倒在地上,他们彻底丧失了五感和行动力。 不过,张机并不打算杀了他们。 随着张机收回那遍布整间密室的磅礴内力,这些韩军士卒才摇晃着身躯站了起来,显然还没缓过神来。 待他们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脸惊恐地看向张机,目光中满是畏惧和后怕,也有着一丝庆幸。 以张机的实力要是想杀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而他们刚才初见的时候,居然还结成军阵威胁张机。 不过好在确认张机的身份后,他们对张机的态度还是不错的,没有真的得罪他,否则…… “大人,那根青铜杆是开关水箱的,虽然小人有些啰嗦了,但还是请大人多加小心。” 见张机双目微眯,面露不愉,军官连忙扳动另一根青铜杆,将水箱里的水排出,而后带着麾下兵卒立刻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青铜闸门。 张机见青铜闸门闭合,也深呼了一口气,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看向那道黑色的倩影。 “等会放你出来以后可别胡闹,否则……天泽会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焰灵姬美目一凝,冷冷地看向声音张机声音传来的方向,清幽的声音从几乎密闭的水箱中传出,显得有些低沉压抑。 “你是怎么知道我主人的事情的?” 张机微笑道:“天泽,百越的废太子,虽然贵为王胄,但天赋异禀,精通百越巫术,在驾前喜好招揽各路奇人异士。因生而异相,被称为赤眉龙蛇,也有人称之为赤眉君,我说的可对?” 不待焰灵姬回答,张机就扳动了水箱的开关,他相信焰灵姬知道怎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又是一阵机关运转的声响,而后这座巨大的水箱便被缓缓抬起。张机这才看清,原来这座水箱就像是一只倒扣的玻璃杯,只有四周和顶部是千年水晶,底下的那一面则是一块被打磨得极其光滑的大理石瓷砖。 随着那巨大的水箱被抬起,那具不着片缕的娇躯也真正展露在他的眼前。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机的视线,浅蓝色眼眸微微眨动,化为明亮的赤色,小巧玲珑的裸足踩在地面上,迈动着浑圆修长的玉腿,披着如墨般散开的长发款款走来。 张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饶是看遍了后世各种女网红的他,也无法免疫这一举一动间都流露着媚意的女人。 焰灵姬轻柔地贴在他的身上,一只玉手抓着张机的肩膀,白皙柔软的臂弯抵在他的喉头处,焰灵姬的脸缓缓贴近张机的脸,红唇微张,在他的耳旁吐气如兰,低声道。 “怎么样,我美么?” (2256字) 第八章:焰灵姬,你也不想天泽在监牢里出什么事吧?(求追读!) “美,倾城倾国,不可方物。” 张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那么,告诉姐姐,你究竟是什么人?”纤细修长的玉葱指划过张机的下巴,焰灵姬轻笑着说,“又为什么这么清楚我主人的事情?” 柔媚的声音在张机的耳旁响起,火红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着一股无名的火焰在炙烤着他的心,让他不自觉地想说出一切。 焰灵姬看着张机脸上那逐渐沉沦的表情,露出得逞的笑容。 百越国灭亡多年,很多历史都随着战火的熄灭和累累白骨沉入沙土而不为人所知。除了当年亲身经历百越国之战的人以外,就连韩国和楚国的史官都没有记载有关百越废太子天泽的事情,焰灵姬焰灵姬实在不明白张机是怎么将天泽的身世了解得如此透彻。 不过,她相信张机很快就会主动坦白这一切。 但,在张机的体内,一股黑色的内力从他的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中涌出,沿着血管流入了他的心脏和大脑。 那是张机修行的墨家内功心法在自动运转,抵御着来自外界的精神控制。 旋即,张机脸上的沉沦之色转瞬间便消散了,而那双漆黑的眼眸也露出了从未有过清明和澄澈。 这就是墨家之所以能成为当世显学的一大原因。 与阴阳家、五行家、方技家、农家等学派不同,儒、道、墨三家之所以能成为天下显学,不仅是因为学说,也是因为这三家的内功心法首重修心。 对于想踏入一流和宗师境界的武者来说,修心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心志坚定,才能坚定不移地在自己的“道”上走得更远,才能有机会踏入一流和宗师境界。 (ps:秦时明月动漫里提过墨家内功心法分十层,十层境界分别对应墨家十种主要思想) 而墨家内功心法则根据墨家的思想分为了十层,分别是节用、节葬、非乐、非命、明鬼、天志、尚贤、尚同、非攻和兼爱,只有先明悟每一层思想,才能习得这一层的内功。 当然,不同的人对于墨家思想的理解也是不同的,也因此墨家才会因为对“非攻”的理解而分为秦墨、楚墨和齐墨三派了。 就比如第一层的节用,对于有些极端的墨家弟子来说,他们理解的节用是“以裘褐为衣,以跂蹻(草鞋)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 而张机理解的节用则是……你就这么一条命,还是省着点用,别直接浪没了。 节葬,绝大部分墨家弟子理解的节葬是反对厚葬,但张机理解的节葬则是,你这种菜鸡,遇到高手一巴掌就被拍成肉泥了,安葬的时候一个小盒子就能装下了,能省下不少钱。 非乐(yue):别武艺稍有进步就得意,这个天下能弄死你的人还有很多。 非命:你这么菜,你这条命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至于墨家内功心法第五层的明鬼,这条原本是墨家内功心法中的一条分水岭,张机却理解得很正确,一点也没歪。 而明鬼境界之所以作为墨家弟子分水岭,一方面是因为第四层非命原本的解释是,不相信上天会给每个人安排注定无法改变的命运。不信上天却相信鬼的存在,这对于大多数墨家弟子来说是很难领悟其中精义的。 另一方面,只要能成功领悟明鬼的精义,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修行,就能顺风顺水地踏入二流境界。 这条分水岭,张机倒是轻松地跨过。毕竟他是真的切切实实看得见鬼魂,与鬼魂交流乃至学习,明鬼自然不是困难。 张机目前也就是明鬼境界,五层的墨家内功心法在他被火魅术撩拨心弦的时候自动运转,如同当头棒喝,令他瞬间清醒过来。 焰灵姬看着那双幽邃的黑色眼眸,眼中掠过一抹诧异的神色。 火魅术可以使人产生幻觉,甚至催眠他人,还能窥探他们的记忆,是百越的顶级巫术。本就是顶级的魅惑巫术,再加之焰灵姬的美貌,她从未失手过。 焰灵姬美眸微眨,眼中的火焰消退,如潮水般的浅蓝色重新占据了那双晶莹的眼眸,试图降低张机的警惕心。 张机在放出她之前就已经展现过自身的实力,又掌握着天泽的消息,加之火魅术的偷袭失败,她只能放弃抵抗。 但放弃抵抗并不意味着她就会老老实实的。 “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要不要姐姐把头发撩开,让你看得更清楚些?” 焰灵姬撩起一缕遮挡在身前的青丝,笑盈盈地看着张机,但他却总觉得那张双明亮而娇媚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浅浅的寒意。 张机尴尬摸了摸鼻子,差点点头说好。 不过,尽管他的脸皮厚到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欣赏着焰灵姬的美,但被这么点破还是有些小小的尴尬,也幸好墨家思想中不包括戒色。 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张机将身上的黑色外衣解下,递给了焰灵姬。 黑色的外衣递到焰灵姬手中的瞬间,便如一块黑色的幕布一般遮挡住了张机的视线,香风打在张机的脸上,当这块黑色幕布已经无法遮挡他的视线时,那块“幕布”已经披在了焰灵姬的身上。 只是,那一件相对于焰灵姬的娇躯来说略显宽大黑色的外衣却无法完全遮掩住那修长的娇躯,半遮半露反而更诱人犯罪。 有时候,暴露在眼前的,却反而不如被遮掩住的。 “可真是个俊美的少年郎。”焰灵姬酥媚入骨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不过,你这小家伙可不老实。” 焰灵姬指了指张机的挺立的下半身,不过她并不在意这一点。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对男人有着怎样的诱惑力,这个世界上能对自己不动一点心思的男人可不会多。 而面对焰灵姬的“羞辱”,张机肯定不能忍,这是男人都不能忍的原则性问题! “小不小,你试试就知道了。”张机撇了撇嘴。 焰灵姬自然不会中他的激将法,碧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流淌着潮水,如水般柔媚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那你得先让姐姐了解了解你。”焰灵姬凹凸有致的上身前倾,那陡峭的山峰险些就贴在了张机的身上,如兰的幽香从红唇中吐出,拍打在他的脸上,“所以,你为什么要救我?” “可能是因为见色起意吧。” 张机从不否认自己是个好色的人,更不否认自己救焰灵姬是出于色心。 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罢了。只是有些人的“意”能持续一辈子,而有些人只能持续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像有的人一晚上七次不是问题,有些人却怕交一周一次的公粮怕到不敢回家。 面对张机如此坦率的回答,焰灵姬反倒有些懵,因为她看得出,张机是认真的。 焰灵姬见过许多对她见色起意的男人,但张机绝对是最坦率的那个,这份坦率反而让她有些不习惯。 但,她不会因为这样就这么轻易相信张机。 张机或许的确是对她有想法,但绝对不只是因为见色起意才来救她的。何况他先前提到了天泽,还对百越当年的事情这么了解,也许…… 焰灵姬美眸微眯。 也许他也是冲着那份宝藏来的…… 忽然,一只手轻轻落在焰灵姬的脑袋上。 “时间差不多了,先跟我出去。” 张机很自然地牵住了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滑嫩的触感,摸起来冰凉冰凉的。但焰灵姬却站在了原地,眼神中充满了戒备。 她并不想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至少在这里,她还是安全的,而且她已经通过巫术之间的联系,感觉到无双鬼的存在了,他就在新郑。 只要再过一段时间,无双鬼就能找到她,那时候她就可以依靠自己逃脱这个牢笼,重获自由,根本不需要依靠张机的帮助。 “乖乖的,别闹。” 张机捏了捏焰灵姬的手,见焰灵姬看向他,黑色的眼眸和浅蓝色的眼眸对视着,微微前倾凑近了些,将嘴贴在焰灵姬的耳旁,灼热的呼吸打在焰灵姬的耳中。 他微笑道:“你也不想天泽在监牢里出什么事吧?” 趁着焰灵姬精神恍惚,张机牵着她的手用上了些力道,一个踉跄,直接摔向了他的怀抱。 一阵充满阳刚的气息悄然钻入精巧的琼鼻,腰间和大腿上传来火热的触感,焰灵姬感觉自己的整个身躯忽然悬空起来。 “你……” 还不待焰灵姬叱骂声出口,张机就将她拦腰抱起,青铜闸门在张机的操控下缓缓升起。 “大人……”韩军军官刚开口,“滋滋”的电流声从张机的脚下传出,狂风肆虐,从焰灵姬微张的檀口中灌入。 张机抱着被风呛到的焰灵姬掠过韩军军官和士卒的身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便走出通道离开了这座人市。 军官望向通道出口的方位,不禁感慨道:“不愧是铁血盟盟主介绍来的贵客,武艺果然超群,竟然真的制服了这个百越婆娘。瞧她老老实实趴在公子怀里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啧啧。” 就在军官感慨的时候,他身后的一名韩军士卒戳了戳他的腰,提醒了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将军,他好像还没给钱呢。” 军官楞在原地,猛然想起这件事,但张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张机又不是关二爷,骑着赤兔跑了还能再骑着赤兔回来,白嫖不香吗? 而这名韩军军官却已经心如死灰。 整整三千金……那可是价值三千金的百越女奴啊! 军官天旋地转,他仿佛看见自己那去世多年的爹娘在向他招手…… “将军!将军!” “将军晕倒了!医师!快传医师!” (3253字) 第九章:把焰灵姬搞吐了?(求追读!) 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入,洒满了房间 刺眼的阳光落在一张俊秀的脸上,驱散了他的睡意。 “唔。” “怎么这么热啊……” 起床气满满的张机低哼一声,发出了某种小动物般的叫声,一脚踢开了裹在身上的被子,微微睁开一丝双眼看向窗外,隐隐约约看见一道纤细的黑影坐在窗台上。 张机挣扎着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眼睛稍稍适应了一会儿刺眼的阳光,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那是昨天晚上还关在水箱里的焰灵姬,此刻的她穿的不是昨晚张机给她的那件黑色外衣,而是换上了一套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衣服。 一套鲜艳而明亮、如同火焰燃烧般的华丽甲胄,下半身则穿着高开衩的黑色长裙,玉足下则裹着一双便于行动的黑色长靴。 焰灵姬就那么坐在窗台上,从高开衩的黑色长裙下露出那一双白皙如美玉般的修长双腿轻轻晃荡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机。 “看来你昨晚睡得不错。”焰灵姬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机,美眸有意无意地看向张机的下半身,“跟姐姐说说,你的梦里,是不是有我?” 张机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这是一个正常男性的生理现象,就像女子每个月来葵水一眼,与梦无关。” “有没有关系,你自己清楚哦~不过,可真是费了我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让你醒来。”焰灵姬不置可否,双手按在窗台上,不待张机回话就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费什么功夫?” 张机摸了摸脑袋,不知道焰灵姬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就是被阳光照醒的么?和焰灵姬有什么关…… “卧槽!” 张机猛然发现自己的被子上不知何时竟燃起了一团火焰,如果不是他因为觉得热而一脚踢开了那床被子,身上都要被烧着了。 “焰灵姬!” 听着楼上传来的怒喝声,坐在楼下大棚下的焰灵姬只是轻哼一声,瞥了一眼站在树梢上的黑色窈窕身影,抿了一口盏中的清茶,不做言语。 这把火就是她故意烧的。 不仅是想报复这个臭男人昨晚突然抱她的轻薄行为,还有惊鲵的缘故。 昨晚,张机抱着她跑出数里,来到了这间建在新郑郊外的客栈。 二人是分房而睡的,焰灵姬悄悄从窗户遛出,却发现张机完全没有察觉她的动静,依旧在熟睡中,鼻尖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焰灵姬心中感到好笑,怎么说也是一个二流境界的高手,夜间竟然半点防备都没有。也就是她还有点良心,没有恩将仇报,换个人张机早就已经没命了。 这么想着,焰灵姬堂而皇之地走到了客栈大门口,但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一柄粉红色的剑就抵住了她的咽喉。 “你要庆幸自己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否则这一剑就会在你出手的一瞬间切开你的咽喉。”冷冽的声音在焰灵姬的耳畔响起,“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你,但既然他这么做了,那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他身边比较好。” 那个穿着一身紫色白条纹修身鱼鳞护甲的女人的眼神很冰冷,身上的杀意让焰灵姬如坠冰窟。她可以肯定,如果自己当时窥探熟睡中的张机时抱有恶毒心思,那么惊鲵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被那股杀意震慑住的焰灵姬只好熄了自己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地回到房间就寝,而且这一次她是真的只能乖乖地跟在张机身边了。 只不过,焰灵姬也有点小脾气,毕竟凡是习武之人,没有人喜欢被剑抵着咽喉。 可惊鲵光是那凛然的杀意就让她不敢妄动了,她也不敢报复惊鲵。所以,她只能让张机尝尝她的如火般的“热情”了。 对此,惊鲵倒是没有出手阻止。 也许在惊鲵看来,这点火焰对张机根本没什么威胁,又或许是某人也想看张机吃瘪的样子。 …… 官道上 一辆驴车飞快地奔驰着,车厢内的焰灵姬强忍着一上一下的震颤和颠簸,撩开车厢前的黑布,看着跟小孩子一样的张机兴奋地拉扯着缰绳,一鞭子一鞭子抽打在那头毛驴屁股上,不禁翻了个白眼。 张机在先前的客栈里买了一头毛驴和一座车驾。 哪怕是宗师高手,内力也是有限的,谁会把内力全部用在赶路上? 而之所以不是再买一匹马给焰灵姬,而是选择购买车驾,则是因为焰灵姬那姣好的身段和倾城倾国的容貌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先前在客栈时就吸引了不少的路人,甚至还有几个行商向他出价。 倒不是这些行商来挑事,而是一般男子很少会带着正妻这样抛头露面,除了他们这些不得不在七国间奔走买卖的行商。而看张机的气质,腰间挂玉佩剑,绝不是商人,所以他们认为焰灵姬应该是张机的妾室。 在这个时代,妾室的地位可不高,只是一件货物,有时会被丈夫拿来招待上门的贵客。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种招待。 妾室的丈夫不会觉得头上绿油油,只会因此而高兴,因为这是他表达对客人的重视。 如果客人喜欢上了这位妾室,那么妾室的丈夫甚至可能会直接将这名妾室赠送给客人,以此作为双方深厚友谊的象征。 而这样荒唐的行为不仅不会被人诟病,反而会成为一桩美谈,夸赞丈夫的慷慨和豪爽。 后世就连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表达对亡妻的思念之苦的苏轼都免不了俗,将自己的人数众多妾室视为货物,在被贬官之时作为贿赂,在交友时作为礼品,甚至为了一匹白马而充作以物易物的货物,其中不乏已经怀有身孕的妾室,而这在所有人的眼里不过是正常的风流韵事罢了。 所以,这些行商上门商量焰灵姬的价格,倒真的不是人家寻衅滋事。 但张机实在是被骚扰得烦了,无奈,他只能找一辆车驾来避开这些麻烦。 至于为什么是低贱的驴车而不是看上去高贵的马车……纯粹是因为张机好奇驴车究竟能跑多快。 想当初……啊不对,应该是想未来,会有某个被庙号为太宗的猛人,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运粮驴车,瘸着一条腿,夜行两百里,在赛马场上以驴车大败紧追不舍辽国精骑! 最终,驴车的速度也没让张机失望。 虽然做不到那位赵姓车神的速度,但仅仅用了一刻便从新郑郊外疾行十里路来到新郑城外,这样的速度还是刷新了张机的三观的。 而来到新郑城下,看着这座高大的城池,原本对新郑有些好奇的焰灵姬却没了兴致。 车厢内的焰灵姬面色苍白,用丝巾抹去了嘴角的粘稠液体,俏脸上满是幽怨和虚弱的神色。 这个向来坚强的姑娘首次在他人面前展露出这样一幅病态柔弱的模样,如同捧心的西子,令人不自觉地产生怜爱的心思。 只不过,始作俑者正是张机本人。 张机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焰灵姬,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毕竟是他把人家好好一姑娘搞吐了。 这自然不是因为某些神圣而伟大的人类繁衍行为,再者,昨天晚上玩完她,今天就怀孕,哪有那么快……咳咳,不是,总之张某人绝没有碰焰灵姬,更不是渣男。 一切的根源只是因为焰灵姬晕车。 在古代,马车的颠簸是超乎想象的严重,加之时值乱世,尤其是韩国这样的孱弱小国,对于道路的修整自然无法投入多少资金,甚至还会因为战乱而出现损坏,要不然他一路从赵国南下也不会在韩境内看见这么多荒芜的土地和面黄肌肉的平民。 而这驴车又没有弹簧式的防震系统,所以这坑坑洼洼的道路对于驴车的颠簸可想而知,纵然是有二流境界的焰灵姬也在张机的这位伪·车神的操作下险些将胆汁都吐出来。 轻轻拍打着焰灵姬的白皙的背部,再递上一壶烧煮过的水,焰灵姬的脸色总算是稍微恢复了一丝红润,但那脸上的虚弱依旧。 黑色的面纱下,美眸射出锐利的光芒瞪着张机,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焰灵姬的心微微一颤,一瞬间焰灵姬就如同炸毛的猫一般戒备地看向四周,如临大敌。 “怎么了?” 张机皱着眉头随着焰灵姬的目光向四周探去,但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人正在窥视他们。 “在靠近……很危险的人……” 焰灵姬面色凝重,就连声音产生了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轻微颤抖,就像是一条水中的游鱼碰上了以捕鱼为生的鹗。 “来了!” 马蹄声传来,飞扬的尘土遮蔽了视线,但焰灵姬却猛然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红唇轻吐。 张机微眯着双目,望着那一杆杆随风飘扬的血色蝙蝠军旗,他明白了焰灵姬感到忌惮的原因。 雪衣雪甲,长枪如林。 整个韩国,拥有这样一支以白色为军装颜色的部队的人…… 只有一位。 “皑皑……血衣侯!” (3017字) 第十章:得罪了墨家还想走?(求追读!) 新郑城门前,这支数百人的白甲军缓缓前进着,脚步整齐划一,面对往来人群的观望并未侧目,目光始终直视前方,身上的白甲随着他们的行动而发出清脆的甲片撞击声。 哪怕是这些路过的百姓也能一眼看出,这支身穿白甲的部队绝对是一支精锐! 但这支精锐的白甲军的行进速度并不快,因为他们的前方是一架撑着黑色伞盖,被黑纱包裹的马车。 要知道,这个时代,凡是为将之人大多是在马上行军,或是驾着战车前行,坐着这样的马车绝对是异类,会引来那些骄傲不逊的军卒们的不满,甚至导致军心哗变。 这不免让人好奇,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被这样一支精锐的部队缓缓簇拥着前进,而士卒们的脸上却面无表情,看不到一丝不满。 马车停在新郑城门前,细长惨白的手指轻轻撩开黑色的纱帐,手指上鲜红的指甲赫然入目。光影在他身后,黑白相间,那融入阴影的身躯从车内走出,却依旧停留在阴影中。 新郑西门守将看着那张仿佛没有一点活人气息的面孔,心中微微犯怵。 与韩国中其他那些高高在上的宗亲贵族不同,这位血衣侯可不是什么纨绔公子。他是家族中军功显赫、王恩世袭的侯爵,也是朝堂上耀眼的明日之子,飘然立于众臣之中,韩国上下都为之仰慕。 后来更是作为大军主帅,平定百越之乱,立下显赫战功,从此一战成名。 但自从那一战后,这位侯爷白衣化血衣,再不复从前的亲近宽和,而是变得冷冽肃杀,让人不敢靠近。 西门守将深吸一口气,弯腰抱拳:“末将新郑西门令卢刚,恭迎血衣侯大人回京述职!” 白亦非不置可否,点了点头,便欲转身回到车内。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强烈的阳光,太过刺眼,也太灼热,仿佛会将他这样常年生活在夜幕之中的人烧成灰烬。 只是,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忽然感觉到城门附近有一处传来一股气息,一股……令人那颗冰冷的心少见地感到悸动的气息。 与此同时,焰灵姬也心有所感地看向白亦非,血红色的眼眸和浅蓝色的眼眸穿过人群、透过焰灵姬脸上的黑纱,隔空对视。 焰灵姬看着那道与她对视的身影,苍白的肤色,白色的头发,渗出血红色的唇,一身红黑色相间的外衣配以简约妖艳的头冠,将那一身邪魅狂狷一展无遗。 没来由的,焰灵姬对这个男人心生敌意,垂着的双手掌心处燃烧着火焰,但和那炽热的火焰不同的是,她此时的眼神中丝毫不见平时优雅的笑意,有的只是冰冷的戒备。 也许是因为人群的遮蔽,再加上白亦非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民众的注意力,所以焰灵姬手中的火焰并没有被身旁的百姓发现,但白亦非却感受到了来自焰灵姬的火热。 他冷笑一声,一道寒气自他的体内向着四周扩散,但范围并不大,甚至没有波及到道路旁的百姓,而是直指人群中的焰灵姬。 一缕白色的气流倏地从焰灵姬的脚底冒了出来,驱散了她掌心的火热气息。 焰灵姬的脸色很难看,不仅是因为晕车带来的虚弱,更是因为自己的火焰被白亦非的寒气扑灭。 而且,在驱散那两朵火花后,那缕白色的气流没有退回,反而顺着焰灵姬的身体向上盘绕,冰寒的温度让擅长火焰巫术的焰灵姬都感觉到一丝寒冷。 焰灵姬并非没有办法震退那道寒气,但手段比较粗暴。 这就是百越和七国之间的诧异,百越巫术大多是生而知之,他们只知道如何使用巫术造成更大的杀伤,但对力量的掌控却疏于练习。 白亦非的寒气可以在不殃及无辜的情况下,对着人群中的焰灵姬一人释放,而焰灵姬却做不到。 倒不是焰灵姬大发善心怕殃及无辜,而是她并不想找死。 眼下,她和白亦非的角斗都是在暗中进行的,并没有引起这些百姓和士卒的关注,而这场角斗一旦被放到明面上……那便是明目张胆在韩都新郑城外刺杀韩国血衣侯,至少在那些百姓和士卒的眼中,焰灵姬就是一名来刺杀他们韩国将军的刺客。 如果有天泽、驱尸魔、无双鬼和百毒王他们的接应她倒是不惧,但只有她自己……她不觉得自己能在动手后还逃得掉。 不过,焰灵姬却依旧面不改色,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焰灵姬仿佛认命一般的举动,白亦非的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作为一个武将,他和姬无夜一样也喜欢游猎,只不过与喜欢狩猎虎豹的姬无夜不同的是,他喜换狩猎狐狸一类的动物。 因为他最享受的,就是欣赏猎物拼尽全力逃窜时的样子,再一点点将猎物的希望碾得粉碎,最后在绝望中将它猎杀。 但下一刻,惊异取代了方才的失望。 因为一股纯黑色的内力硬生生震散了他的寒气。 要震散那股寒气并非什么困难,难的是对方同样是以不惊动百姓的情况下,用精妙的手段精准地掌控着每一分内力不是其外泄。 而且,那股黑色的内力似乎像是…… 霎时,白亦非便收回了飘散在空气中剩余的寒气,看向了挡在焰灵姬身前的张机。 虽然衣着有些华丽,但这功法的气息…… 似乎是墨家弟子? 他不想和墨家弟子交手。 或者说,他不愿招惹墨家。 现在可不是大秦一统天下以后的那个楚墨,要龟缩在墨家机关城才能苟活,而是依旧处于强盛,而是在百家争鸣之时,有“非儒即墨”之称的天下显学。 虽然不复昔年先祖墨翟任墨家钜子时的强盛,而且墨家还因为理念产生分歧而三分,但无论是秦墨、齐墨还是楚墨,单拎出来都能让阴阳家这样的大家抖三抖。 遍布天下的墨家游侠儿,层出不穷的墨家机关兽,锋利的兵器和坚韧的甲胄,这才是墨家的底气,而不是区区人数。 墨家弟子好行侠仗义,常以墨门绝学非攻机关术助他国守城为世人称道。在这烽火连天的乱世中帮助被侵略者守城,还要面对诸如白起、吴起、廉颇、庞涓、田忌、乐毅等众多战国名将,如果墨家自身的实力不够强大,又怎么能依旧与儒两家并称当世两大显学呢? 墨家有墨侠两万人,天下游侠又都以墨家马首是瞻。若是真的将墨家逼急了,恐怕没有哪一国的君王和贵胄能在这数万游侠的窥探下睡得着觉。 而且,各国虽然在侵略他国的时候厌恶墨家这根“搅屎棍”,但却没有人会将墨家得罪死。 毕竟谁能保证本国一直强盛不衰,何况他们还要向墨家购买涵盖守城和民生在内的各种机关器械。 就连一向维护律法的秦惠文王嬴驷都一改霸道的本性,主动提出赦免犯杀人罪的墨家钜子腹朜的独子,而墨家早在墨子去世后就分裂成三派了,可想而知墨家究竟有多么强大。 而霸道的秦惠文王之所以如此对待时任墨家钜子的腹朜,则是因为在他之前,有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为了诛杀阳城君而杀死墨家钜子孟胜及一百八十名墨家弟子的楚肃王。 墨家鼓励兼爱非攻,但不代表他们不记仇。 他们可以接受墨家弟子在帮助被侵略的国家守城时战死,却不能接受堂堂墨家钜子就这么被楚国诛杀。 结果就是,墨家为楚肃王演示了一下,什么叫“得罪了墨家还想走”。 四年后,齐墨出山,游说蜀、魏伐楚;秦墨提供海量精良军械,楚墨提供机关兽,并派出大量游侠打探情报。 纵然楚肃王励精图治整治楚国,将贵族权力逐渐收回,楚国有了中兴的迹象,但依旧被三次大败。 楚肃王四年(前377年),蜀伐楚,取兹方。 楚肃王六年(前375年),魏攻楚,胜之,克榆关,。 楚肃王十年(前371年),魏国遣军,拔鲁阳。 于是,这位惴惴不安的楚肃王仅仅在位十一年,刚四十岁出头就崩殂了。 自此,没有一国再想重蹈楚国的覆辙,更没有一国国君想像楚肃王一样于惊恐不安中死去。 所以,没有人愿意招惹墨家。 纵然白亦非手掌十万韩军,也不得不在认出张机的功法后主动退去。 而墨家弟子的身份,也是鲁勾践留给张机一张护身符。 一张未必比罗网的保护弱的护身符。 当然,白亦非不愿招惹墨家,前提是这样做是否值得,也就是招惹的回报与代价是否成正比。 显然,在他看来,至少一个妖娆美丽的女子,还不值得让他得罪墨家。 白亦非缓缓地回到车厢,马车重新开始前行,身后的白甲军也紧紧地跟在马车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甲片碰撞的清脆声再次响起。 马车刚走出没几步,白亦非回想着刚才的那道身影,以及他腰间的黑色长剑。 那是一柄没有杀气的剑,给人一种古朴敦厚的气息,一点也不像是一柄凶煞之器。 “等等,那柄剑!” “那柄剑是……?” 白亦非似乎想到了什么,掀开车帘猛然看向张机的位置,但此时张机和焰灵姬的身影早已在人群中消失,再也找不到了。 “张子的后人……居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韩国的都城?”白亦非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耐人寻味的邪魅笑容,“这新郑城,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3458字) ……………………………………………………………………………………………………………………………………… ps1:看过天行九歌的人应该都知道白亦非不是真的贪恋女色才找美女的,这点应该不用我多做解释吧? ps2:历史为骨,艺术为翼,书中的“历史”发展和真正的历史肯定是有区别的,希望大家勿喷。 ps3:秦时明月里,名剑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故事和代表的含义,每一柄名剑也对应着名剑主人的性格。 主角的剑,也是一个伏笔,张子后人的身份也串联着这本书的前期内容,比如为什么罗网要保护张机,而怎样的一把剑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而且能让人一眼就看出张机是张仪后人的身份? 大家可以猜猜试试。 第十一章:女人的小心思(求追读) 新郑的一座宅院门口,张机与先前交易过金银玉器的珠宝商见了一面,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这间宅院的地契。 这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却价值千金。 而这座宅院并没有什么奢华的家具和装饰,就连一个仆从都没有,哪怕是位于王都新郑,通常的价格也不会超过三百金。 不过,贵有贵的道理。 之所以这座宅院敢卖一千金,是因为其优越的地理位置。 因为这座宅院,就位于王宫的附近。 新郑本就是韩国最安全的地方,而王宫的附近则是新郑最安全的地方,有禁军驻扎不说,还有城防军时常在附近巡逻,所以价格贵些倒也正常。 原本这种地段的宅院绝不是张机有资格购买的,但谁让这座宅院的原主人是韩王安的三弟安平君呢。 安平君因府上开销越来越大,他自己又为了延年益寿,专门花高价购买龙骨、冰蚕、天山雪莲等稀世奇珍来熬制龙骨八珍汤,因而导致府库内的金钱越来越少,最终抵挡不住诱惑,与亲弟弟龙泉君合谋,监守自盗,偷盗了整整三万两的军饷。 只可惜,在卫庄和紫女的帮助下,韩非识破后了二人的谋划,安平君与龙泉君因失去利用价值而被姬无夜派“夜幕”借鬼兵之名暗杀。 二人死后,韩王安念及旧情,只是收回了封地,抄没了财产,并没有收回这些原属于二人的宅院。 为了维持生计,安平君的家人不得不开始售卖安平君留下的一座座宅院。原本仅仅是几座豪宅的出售就足以维持正常的生计,但安平君的家人偏偏又难改他们在安平君在世时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渐渐的连这间王宫附近的宅院都委托给了牙行售卖,被张机委托那位珠宝商买了下来。 安置好这间宅院,张机便带着焰灵姬逛逛这新郑的街市。 来的路上,焰灵姬不止一次提起了这座新郑城。 按照她的说法,是想看看灭亡了百越的韩国人的都城究竟有多么繁华,但此刻的她一点也没有来时的兴致了。 一身火红色轻甲的焰灵姬背着双手,心不在焉地走在新郑的街道上。 不同于韩国其他地方的荒芜和破败,新郑作为一国之都,自然也是有着作为国都的繁华气象。往来行人络绎不绝,街边贩夫走卒叫卖着,百姓们脸上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能住在韩都新郑的,大多都不会是吃不起饭的穷人,毕竟光是这高昂的房价就能卡死无数人。 张机看了一眼就像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的焰灵姬,被一双黑色长靴包裹的玉足一脚一脚地踢着一颗小石子,就算是隔着一层面纱,张机也能感觉到焰灵姬的小情绪。 也是,刚来新郑就遇到了如同天敌一般的白亦非,还因为某人糟糕的车技导致她状态不好而在角斗的时候略逊一筹。 嗯,至少焰灵姬自己认为只是因为不在状态而略逊一筹。 张机没好意思直接打破她的幻想,刚才他用内力震散白亦非的寒气时,大致感知了一下白亦非周身的境界。 冰冷的寒气和内敛的气息隔绝了他的感知,但结合原著白亦非轻松单挑百越五人组的实力,至少拥有一流境界的实力。 只是,张机实在是不明白,白亦非为什么会和焰灵姬存在那种奇妙的联系,就像是小动物对猎食者的感应。 难道除了百越宝藏,焰灵姬身上还有什么吸引白亦非的东西? 焰灵姬没有说,他也没问。 经过了几天的相处,他和焰灵姬的关系很微妙。 焰灵姬对他不再抱有最初那样强烈的戒备,但她肯老老实实留在张机身边,除了惊鲵的震慑以外,还是想从张机的口中套出有关天泽的下落。 而张机呢,他是馋焰灵姬的身子不假,但他并不会去用强。他也知道焰灵姬留在自己身边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却不戳破。 比如这几天焰灵姬一路上留下的百越的特殊记号,再比如她借着心情不好的借口,实际上却是去见百越的那些巫人……这些张机都一清二楚。 …… 新郑城西 焰灵姬窈窕纤瘦的火红色身影在闾巷中穿梭着,这里没有城东的街道上豪华的酒肆,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也没有一辆辆奢华的车马,更没有锦罗玉衣的豪门贵胄。 绝大部分的第一次来新郑的人都不会想到,新郑这座韩国王都的景象竟然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极端。 城西的闾巷是布衣百姓聚居的地方,这里只有菜市口和基本上只售卖主食的食肆,没有多少商人愿意将店铺安在这里,他们不认为能从这些布衣百姓身上赚到几个钱。 偏僻阴暗的闾巷中,焰灵姬停止了奔跑,檀口微微张开轻吐着浊气,平息着因奔跑而增加的心率,调整着呼吸,一双浅蓝色的美眸扫向另外一处阴影。 这偏僻的闾巷里连人影都不见一个,只有某种不知名的鸟类发出的沉闷鸣叫声,伴随着萧瑟的冷风,仿若凄苦的呜咽,向旁人诉说着深深的悲怨。 忽然,一阵淡淡的乳白色雾气从闾巷外飘入巷中,就这条偏僻的闾巷笼罩在一片模糊中。 一张细小的纸片从天空中缓缓落下,无声的冷风摇摆着,将纸片打落在地上。随着纸片的落地,眨眼间便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纸片,以铺天盖地之势,密密麻麻地飘洒在黑夜之中,下起了一场纸片雨。 若是有百姓看见这诡异的一幕,定然会被吓得请道家的弟子来驱邪。 一双青色的眼眸从白色的雾气中浮现,旋即一道高挑的身影凭空显现在纸片雨中。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清脆的铜铃声传入耳畔,那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焰灵姬的面前。 那时一个戴着宽帽子的高挑男子,手中握着一根悬挂着铜铃的铜杖,高高的蔓延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乌紫色的薄唇。 嘴唇微微弯曲,露出笑容。 只不过那笑容充满了银色的邪气,看得人瘆得慌。 “许久不……” 轰! 一道灿烂的火光打断了男人的话,火花炸裂开将天空中飘散着的和在地上静静躺着的纸片悉数焚烧,也照亮了那张阴柔的面庞。 焰灵姬倚靠在闾巷的墙壁上,把玩着手中的木簪燃着火焰的木簪。 “小隐巫,姐姐最讨厌男人在姐姐面前装神弄鬼、故作高深了。” 焰灵姬微微抬起下巴,瞥了一眼兜帽下的脸,似乎是想起了某个令人讨厌的家伙,恶狠狠地说道。 驱尸魔:“……” 作为百越隐巫之首的他也是有着自己的傲气的,如果换一个人这么对他,驱尸魔绝对会召唤尸傀先弄死他,再用驱鬼之术操控他,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作死了也不安宁。 可谁让焰灵姬曾在他小时候照顾过自己呢? “百越那么多巫人呢?怎么就来了你一个?” 吸气和吐气的声响从兜帽下传来。 “其他人不敢离开百越,只有我、无双鬼和百毒王来了。无双鬼的体型太庞大太引人瞩目,不适合大白天混进新郑城。百毒王除了毒术以外没有自保能力,也不适合来,只能我自己来了。” 驱尸魔叹了口气,但青色的眼眸中透出的凌厉杀机暴露了他的愤怒。 曾几何时,天泽麾下的巫人数量也是极其庞大的,但随着百越的覆灭和天泽的战败,他们都成了被楚、韩两国通缉的凶犯,只能躲在百越的深山老林中不敢现身,生怕被两国的高手猎杀。 若非焰灵姬告诉他们有天泽的下落,就连无双鬼都懒得离开百越,何况是驱尸魔和百毒王。 “他真的有主人的下落么?” “能对当年的隐秘有着如此深刻的了解的男人,很有可能是真的有主人的下落。”焰灵姬把玩着手中木簪,漫不经心地说道。 驱尸魔眼中的青色光芒明亮了几分,这么多年来他们这些百越的巫人一直在寻找天泽的下落。 百越的巫人之间都有一种特殊的联系,相互之间可以感知对方的位置,而天泽则是这种联系的掌控者,他可以清晰地掌握其他巫人的位置和状态,其他巫人只能相互感应,而不能感知到天泽的位置。 他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天泽没死,而且顽强地活着。 驱尸魔压了兜帽的帽檐:“不如,让我杀了他,再把他变成僵尸,用驱尸之术从他口中问出主人的下落!” 不辨男女的阴柔声音中带着激动和杀意,驱尸魔本以为焰灵姬会附和他的想法,却发现焰灵姬一脸不屑地瞥了自己一眼,那嫌弃中掺杂着一丝怜悯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小隐巫,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么?” 驱尸魔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打不过。” 焰灵姬的火焰天然便克制自己的僵尸,修为也高于自己,他自然不是焰灵姬的对手。 深吸了一口气,焰灵姬回忆起那一晚的杀气和寒意,身躯还是忍不住轻微地颤抖着:“我不是他的对手。” 驱尸魔以为焰灵姬说的是张机,他张着嘴,似乎是想说可以叫上无双鬼和百毒王一起来一场正义地群殴,但焰灵姬却转过身走向闾巷的出口。 “继续和无双鬼、百毒王留在新郑郊外吧,没有我的消息别进城。”焰灵姬的话音顿了顿,接着道,“城里有太多我们应付不了的对手,哪怕是我们四个合力……” 她没有说完便离去了,嘴角的那一抹苦笑代替她将这段话叙说完了。 (3318字) ……………………………………………………………………………………………………………………………………… ps:增加了一个百越的巫人之间可以互相感应位置的设定,不然没法解释原著无双鬼怎么找到被囚禁了许久的焰灵姬,总不能是见一个地方就砸一个吧,那样早暴露了。 第十二章:听说他夫人挺漂亮的?(求追读!) 张机独自一人走在走在新郑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焰灵姬有自己的小心思,想和过去的伙伴见面,自己当然不会拦着。而惊鲵也在刚刚离去了,虽然不知道是去了哪里,但似乎一时半会不会回来的样子。 当女人们不在的时候,二哈就忍不住要拆家……咳咳,张机就忍不住想去见见世面。 一阵脂粉的香气伴随着花香钻入了他的鼻尖。 张机侧目看向香气传来的方向,一排排开着粉色花朵的树木,芬芳的花香正是从这里传来。 至于脂粉香,则是来自那一排排紫花后的楼阁,里面传出一阵莺莺燕燕的笑声。 那是一间极为高大的朱红色楼阁,足足有四层高,每一层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只是因为还在白昼,所以未曾点燃。而装饰在窗户和立柱上的紫色纱幔随风飘荡,为这座楼阁增添了几分绚丽的色彩。 初见,还以为是哪一家权贵的住所,可门匾上却书写着三个紫色的大字。 紫兰轩! 紫兰轩坐落在新郑最为繁华的街道上,在韩国的都城新郑,它应该是除了富丽堂皇的王宫与威武森严的大将军府以外最为奢华的场所了。 只不过,区别于前两者,紫兰轩并非某位位高权重之人居住的地方,而是新郑有名的风月之地,是达官贵人和富家公子们饮酒作乐,消遣放松的地方。 大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入口处还有两位婀娜多姿的姑娘笑脸相迎,用甜糯的声音迎接着每一位光临的客人。 粉嫩的花瓣从树上悄然飘零,落在姑娘们的三千青丝上,落在红光满面的客人肩上,落在姑娘们端着的酒樽中,荡起一层浓情蜜意的波痕。 张机回过头,向四周张望着,感知着焰灵姬和惊鲵的气息,再一次确定她们的确没有回来之后,没有一丝的犹豫,张机立即转身走向紫兰轩。 开玩笑,后世的他作为一个守(miǎn)法(tiǎn)公(chǔ)民(nán),除了在网上时不时看看片做做手艺活以外,他从来没有走进过那些风月场所! 所以,来到古代,尤其是秦时明月的世界,他又怎么能错过秦时明月传说中的三大圣地! 至于哪三大圣地,自然不是什么妙木山、龙地洞和湿骨林之类只有蛇和虫子的鬼地方,而是燕国的妃雪阁、魏国的醉梦楼,还有眼前韩国的紫兰轩! 怀着激动的心情,张机毫不犹豫地便转身进向了这充满脂粉香气的豪华楼阁。 走进紫兰轩,扑面而来的香气不再只是芬芳的花香和姑娘们身上的浓稠的脂粉气息,还夹杂着浓郁甘冽的酒香,如果他没闻错,应该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 各种奢靡、典雅、清纯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配合着正厅内的琴声与歌声,浪漫而醉人,让这本就迷人的紫兰轩更令人流连忘返。 这就是紫兰轩,氛围富丽堂皇、极尽奢华的同时却又不失典雅高贵,完美地迎合了那些韩国权贵对于华美绚丽和奢侈的喜好,却又不会流失那些喜好典雅的贵客。 嗯,贵客。 紫兰轩的消费可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承受得起的,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哪怕是能住在新郑这个韩国都城内的居民也大多只可远观。 所以,紫兰轩赚的,都是权贵和富商的钱。 而为了保证紫兰轩里的高贵典雅氛围,进入紫兰轩之前也是要展露一下自己的身份或是财力的,否则是不会允许入内的。 当然,紫兰轩的大门不是新郑城门,所以一般不会有人盘问。 门口迎宾的姑娘都是有眼力见的,衣着、相貌,身上的珠玉配饰,这些一眼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身份。 张机腰间佩着玉,还挂着一柄形制古朴的长剑,再加上那张白皙俊秀的脸,绝对不是寻常人家。 只不过,走进紫兰轩大门的张机忽然就走不动道了。 因为初入这种风月场所的他刚走进来,就被一群热情的姑娘们包围了。 紫兰轩的姑娘们大多都是花丛老手,一眼就看出谁是同类,谁是雏儿。 像张机这种看上去有些兴奋,目光时不时瞟向风韵窈窕的姑娘们却又不敢直接与她们对视,一脸青涩的年轻人,显然是个初入花丛的雏儿。 这些姑娘们不由有些想笑,猜想着张机的身份,许是哪个权贵之家未曾见过世面的孩子偷偷跑来紫兰轩,又或者是哪一国游学的士子。 虽然这些姑娘们窃窃私语,调笑着张机的腼腆和青涩,但她们其实最喜欢的,还是张机这样的雏儿。 紫兰轩说是风月场所,但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歌舞坊,而非是那些满足肉欲的青楼妓馆。但客人们还是喜好在姑娘们陪酒的时候上下其手,为了紫兰轩的生意,也为了她们的姐姐,这些姑娘们忍受着那一只只油腻的手在她们的娇躯上游走。 而这些青涩的雏儿不会,至少在最初的时候,他们依旧腼腆,不好意思对姑娘们动手动脚,而那些游学的士子也会秉持着礼法,更多的是将紫兰轩当作听曲消遣的地方。 张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经被裹挟着上了二楼。 二楼与楼下的蜩螗沸羹不同,还有一间间单独隔开的的雅室,显然是招待上等贵宾的地方。 张机腰间挂玉佩剑,这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打扮,再加上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这些姑娘们自然是不会将他和普通的客人混淆。 进到紫兰轩二楼的雅室的贵客,无论真实人品如何,通常形容举止上大多都会注意收敛,所以这里的环境也要清净许多。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识相的人。 一声暴喝传来,一只酒盏穿透一座高贵厢房的纸门,落在张机的面前,碎裂成了许多块。 碎裂的酒盏中,还残留着几滴浅黄色的液体,那是紫兰轩特有的美酒,由兰花置于酒中酿制的兰花酿,别名寒露兰花酿。 张机捡起碎裂的酒盏,看了看酒盏中残余的黄色酒液,再看了看自己这一袭白衣上的黄色污渍……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件白色衣裳。 “嘶!” 他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自己是来见世面的,不是来惹事的。 “呼!” 一口长长的浊气缓缓吐出。 可他妈的怎么越想越气? 张机在内心做着思想斗争,在犹豫要不要动手,而一旁的几名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因为发出这声暴喝的人她们再熟悉不过了,她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 两名侍女从厢房中走了出来,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刚哭过一阵,张机身旁的几名姑娘连忙问道。 “又是那位左司马大人?” “莫不是又因为妻子而发火?” “是啊,又和以往一样,喝到半醉时,嘴里一直喊着他夫人的名字,后来醉得不行了,又发起火来要点弄玉姐姐。” “听说他很爱自己的夫人,不过不知为何感情一直很平淡,成婚好几年了,也没有个一儿半女。” 闻言,张机忽然目光一亮,心中的怒火顿时散去,突然萌生出要和这位左司马交个朋友的想法。 左司马刘意,韩国大将军姬无夜扶持的将领,因在平定百越之乱时表现突出而掌握军权,是统率着万余韩卒的实权将军。 当然,这些都不是张机想和刘意结交的原因。 无他,就是听说他夫人挺漂亮的。 (2681字) ……………………………………………………………………………………………………………………………………… ps:关于紫兰轩的设定,我是去买了《天行九歌》的文字版原著去看的,原文描述的确不是妓院性质的青楼。另外《天行九歌》的沈导也在幕后制作的采访中说过,紫兰轩的设定类似于《琅琊榜》的红袖招、妙音坊,是以歌舞坊作为掩护来打探情报,而不是有些人臆测的满足肉欲的妓院。 第十三章:就让我来帮忙调教嫂夫人吧!(求追读!) 张机俯下身,捡起地上碎裂的酒盏就欲走进这间厢房,却被身后的姑娘们扯住了衣袖。 “公子,衣服脏了就脏了,可千万别冲动啊!” “就是啊,里面那位可是左司马大人,还是大将军的心腹,得罪不起啊!” 张机面露微笑,不动声色地挣脱姑娘们的拉扯,转身走进了厢房中,看见了那位有个漂亮夫人的左司马刘意。 此刻的刘意醉醺醺、东倒西歪、指手画脚地叫嚷着,已然站不稳了。两名侍女想上前搀扶,却被刘意粗暴地推开:“滚!” 刘意一脚踹开面前的桌案,精美的菜肴和酒水洒了一地。刘意一脚踩在被酒水打湿的地板上,本就不稳的重心随着脚底的打滑而向着一边倾斜,整个人直直向地面摔去。 半醉半醒的刘意想将稳住身形,却只是改变了摔倒的方向。一旁的歌姬和侍女们面面相觑,刚迈出一步,伸出的手边停在了半空中,犹豫着要不要去扶住刘意。 也就是这一犹豫,刘意的头直直地向着桌案的尖角磕去。 就在刘意的眉心距离桌角只差几厘米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袋,将体型雄壮的刘意一把拽住。 “嘶!” 刘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尖锐桌角,恐惧瞬间就驱散了醉意,一口唾沫过喉,张机一把将刘意拉了起来。 “呼……呼……呼!” 刘意依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看着那尖锐的桌角,心中一阵后怕,旋即又打量起张机。 一身白衣的张机流露出的气质显然不是紫兰轩的小厮,那腰间挂着的玉佩看上去也不是普通货色。尤其是他腰间的那柄剑! 尽管他在百越的战绩有很大的水分,但既然是被姬无夜当做心腹培养的武将,自然也是一个还算过得去的良将。而作为一名武将,自然是喜欢兵器的,所以刘意对剑也有一番见识。 那柄雄浑古朴的宝剑,绝不是什么凡品。 刘意的目光紧紧盯着张机腰间的长剑,露出贪婪的目光。 不过,贪婪并没有战胜他的理智。 新郑的权贵公子他没有不认识的,却从未见过张机。 那么张机很有可能是他国外出游学的权贵子弟,这样的权贵子弟背后往往都是有着护道者暗中保护的,没准他刚动手就被张机背后的护道者一巴掌拍死。 再者,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能拥有这样的宝剑,还能到处晃荡并且安然无恙地活着的,没准张机背后就是某一国手掌实权的顶级权贵,哪怕是以他韩国左司马的身份,也一点都惹不起。 没办法,韩国太弱小了啊! 北边和赵、魏相连,南边则是楚国,东边是齐国,西边是秦国,韩国在这夹缝里生存已经不容易了,哪还敢招惹他国? 别看他是韩国的左司马,手底下有着万余韩卒,还是姬无夜在军中培养的心腹,但如果被他国手掌实权的权贵问罪,那么姬无夜绝对不介意交出他来换取两国的和平。 更何况韩国不止是四面受敌,还是四面树敌! 赵国到现在还记着当年韩国将上党送给他们,导致引发了那场令赵人至今没有缓过气来的长平之战! 魏国呢,在建立之初的多年争斗后选择修好,结成攻守同盟,但韩国却屡屡借道给秦国攻魏。后来魏国终于忍无可忍,联合赵国痛揍了韩国。但没想到韩国联络了秦国,“杀神”白起和穰侯魏冉从天而降,八日疾行八百里,突袭魏赵联军,斩首十九万,坑杀俘虏二万人,夺取十余县,将魏国彻底打残,沦落到和韩国一样只能当墙头草的地步。 而如今魏国的乐灵太后虽然是韩王安母亲的亲姐姐,双方算是姻亲,明面上友好。但是魏国仍旧记着与韩国的仇怨。 那年信陵君窃符救赵,又率领五国联军破秦,刚打到函谷关下,信陵君便立即掉头偷袭作为联军盟友的韩国。要不是楚国力保,韩国就真亡了。 至于楚国,韩国朝秦暮楚,虽然和楚国多有合作,但也多次配合秦国攻打楚国,在楚国那里的印象也不算好。 秦国就更不必说了,秦国要东出,韩国就是必经之路,别看现在韩国给秦国当小弟当得挺安逸,但秦国灭亡韩国的心从来没有熄灭过。 也就齐国秉持“事秦谨,与诸侯信”的外交中立政策,才让韩国的东境得以喘息。 所以,与其冒着巨大的风险图谋张机腰间的宝剑,倒不如与张机结交一番。 毕竟韩国如此弱小,没准哪天就没了。 又或者哪天他在韩国混不下去了,到时候也可以借着张机背后的家族势力转投他国。 燕昭王用黄金台教会了各国君王千金市骨的道理,于情于理,他堂堂韩国左司马转投他国,就算不给他实权,也至少要保证他下半生的荣华富贵。 宝剑虽好,终不如性命和富贵来得重要。 想明白这些的刘意眼中的贪婪之色瞬间收敛,转而露出笑容,向张机抱拳谢,道:“多谢这位兄弟救命之恩。” 张机自然不知道刘意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想了这么多的事情,反正他是来图谋刘意的漂亮夫……咳咳,反正他是来折节下交的。 至于刘意对他腰间长剑的贪婪目光? 你跟一个快死的家伙还计较什么? 一旁的歌姬和侍女们看着刘意这副模样,跟见了鬼一样。 刘意虽然战功累累,又是当朝左司马,掌握军权,更是大将军的心腹,可谁人不知刘意的凶名? 好色凶残! 这是韩国大多数人对刘意的印象! 除了面对韩王以及大将军姬无夜的时候,刘意可从未有过这样一幅面孔。 刘意也察觉到这群歌姬和侍女们脸上的惊异之色,怒由心生,再想起先前这群贱婢居然不扶自己害得自己险些丧命,怒喝道:“都在这儿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换一间干净的厢房,我要好好感谢这位兄弟!” 歌姬和侍女们连忙退下领着二人来到了另一间奢华的厢房,刘意和张机相对而坐,二人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精致的酒水和菜肴。 刘意一反常态地露出和善的态度,举起酒樽,连连敬酒感谢张机的救命之恩,并询问了一波张机的身份背景。 张机对于刘意的敬酒也是来者不拒,秦时明月的科技点点得很歪,明明都有丝袜、高跟鞋什么的,还有能飞行的机关鸟朱雀和纵横沙场的白虎等奇妙的机关,酒水的度数却依旧很低。 纵然是紫兰轩的寒露兰花酿,也不过是有着兰花的香气和软润,并没有多高的度数,口感有点像后世的饮料酒。 至于刘意对他身份背景的试探,他只说自己是魏国人,并没有说出太多具体的身份信息。 倒不是张机刻意防备着刘意这人,而是张仪在秦魏以外的国家的名声实在是太差劲了。 彼之英雄,我之仇寇。 张仪当年坑山东六国有多狠,六国就有多恨他。 尤其是齐国,当年在张仪被逼离秦后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转头就攻打任张仪为相的魏国。 可以说,秦惠文王时期,山东六国对于张仪的憎恨就如同秦昭襄王时期他们对于白起的憎恨程度一样。只不过,当年的山东六国可能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比张仪更令他们憎恶的人。 虽然这些仇恨已经过去了三代,但谁也知道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张机从赵国到韩国一路上都是靠贿赂守门戍卒不出示路引进城的。 于是,为了转移话题,也顺便刷刷好感度,张机就反向敬起了刘意的酒,吹捧刘意当年百越平叛之战的丰功伟绩,将刘意吹成了不亚于廉颇、吴起之流的当世名将,吹得刘意心头火热,几乎将张机视为知己。 这一樽樽酒一下肚,褪去的恐惧再也压制不住醉意,半醉半醒的刘意又想起了自家的漂亮夫人。 “唉,兄弟啊,你知道为什么哥哥在这里喝闷酒么?” 刘意一只手抵在桌案上,撑着自己的下巴,面露苦涩。 平日里他是不可能和旁人吐露心中的苦涩的,但他和张机实在是相见恨晚,再加上醉意上头,他就向张机这位“知己”吐露起心中的烦恼。 “刚才听见了一些,似乎是与尊夫人有关?” 听张机提到自己的夫人,刘意满腔的怨念就像找到了泄洪口一般,借着酒劲一股脑说了出来:“哼,什么尊夫人,她哪里尊贵了!” “她家破人亡,我不仅收留了她,还锦衣玉食的伺候着,我恨不得把心和肝都掏出来交给她!” “可她呢!” “成婚多年,始终对我若即若离!” “连牵个手都不让我牵!” “我苦啊!” 刘意说着说着,竟声泪俱下哭喊了起来。 “兄长放心,我收拾女人最有一手了。” 张机拍了拍刘意的肩膀,目光深沉,嘴角露出诡异的微笑:“就让我来帮忙调教嫂夫人吧!” (3185字) …………………………………………………………………………………………………………………………………… ps:信陵君带领五国联军破秦,攻至函谷关下后便带着赵、魏、燕三国偷袭同为盟友的韩国,这是史实,不是作者杜撰。这事彻底透支了魏国和信陵君的外交信用,虽然换来魏国的暂时中兴,但也葬送了魏国的未来,个人威望极高的魏安釐王一死,魏国就再次变回了那个羸弱的国家。 第十四章:汝妻吾养之!(求追读!) “你说什么?” 刘意晃了晃脑袋,他喝得有些上头,脑袋昏昏沉沉的,刚刚迷迷糊糊地听见张机好像说什么“帮忙”什么“教”的。 “我说,我有办法让嫂夫人从此以后乖乖地听兄长的话。” 刘意摆了摆手,只当他吹牛。 “你……你不懂,你嫂子她,简直是铁石心肠。”刘意又灌下一口酒,眼泪又一次止不住地流下“可就算是块石头,揣在怀里也该焐热了不是?” 张机暗自摇了摇头,刘意这副模样,哪有一点左司马的样子,活生生一舔狗。 难怪这家伙死那么惨。 “兄长,你就是对嫂夫人太好了!”张机一把夺过刘意的酒樽,一脸“真诚”地说道,“女人是不能对她太好的,否则她们就会仗着你的宠爱,一点点得寸进尺,把你的宠爱当成义务。” 刘意一愣,微醺的脑袋听了张机的话倒是清醒了不少。 似乎,当初家破人亡的她带回府中的时候,她似乎的确是对他感恩戴德,“刘大哥”长“刘大哥”短,好像就是后来自己慢慢地对她越来越好之后,她才对自己渐渐冷淡起来。 莫非这张机真的擅长御女之术? “贤弟,那我该怎么办?” “要我说,直接打一顿是最快的方法!让她知道兄长爱她宠她,但她须知道分寸,不可得寸进尺!” 张机自然是没有什么御女之术的,你指望一个单身两辈子的处男有什么恋爱经验? 他唯一的经验就是在牛首村被几十个男性村民编排进女主角是惊鲵的小故事里,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后世教人谈恋爱的情感大师有几个是谈过恋爱的? 只是,刘意的脸色却又随着张机的主意而垮了下来。 “唉,贤弟,你不知道啊。”刘意皱着眉头,“我家夫人有个妹妹,她的身份尊贵,我要是敢动手打她,恐怕我的仕途也会受到不小的影响。” 刘意在家中偶尔也会因为胡夫人的一些行为和生气,甚至与胡夫人争吵。而作为武将的他脾气暴烈,自然也会有想动手的时候。 可一想到胡夫人的妹妹胡美人,这个韩王后宫中宠爱程度只在明珠夫人之下的小姨子,刘意就熄了动手的心思。 自古男人都挡不住枕边风,若是哪天胡美人在韩王枕边说些他的坏话,仕途终结都是小事,搞不好性命都不保了。 “这还不简单,既然起源是兄长对嫂夫人太好,那便对她冷淡些,让她不习惯你突然的冷漠。最好就直接搬出去,让嫂夫人一个人在家中感受孤独、寂寞和空虚。”张机猥琐地笑着,“那时候再趁虚而入,就算是快石头也会乖乖敞开大门,迎客直捣黄龙!” “嘶溜。”刘意脑中幻想出胡夫人被他抱入怀中任他拿捏的场景,不由流了些口水,“此法当真有效?” “那是自然。” “哈哈哈哈!好!那为兄就按照贤弟的方法试试!”刘意大力地拍着张机的肩膀, 张机心中暗笑,这怎么会有假呢? 胡夫人孤独寂寞空虚的时候,不就是趁虚而入的时候么。 只不过直捣黄龙的人,不会是他刘意就对了。 反正刘意也是个快要死的人了,看在这一声声贤弟的份上…… 汝妻吾养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意终于彻底醉倒了,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撒酒疯,而且嘴角还带着幸福的笑容,也许是在梦见了什么好事。 张机伸了个懒腰,舒缓了一下有着僵硬的四肢,交代了厢房内的歌姬和侍女照顾好刘意,便准备起身离去。 至于酒钱? 张机直接从刘意腰间的钱袋里取出几枚金币付了酒钱,而且他自己还额外捞了二十金走人。 开玩笑,亲兄弟都明算账,何况他们只是口头上的“兄长”和“贤弟”。 弄脏了他的衣服不要钱的么? 这件衣服差不多值两金左右,但这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得加钱! 要个十金不过分吧! 再者,他给刘意出主意不要收费的么? 咨询费懂么? 陪吃陪喝不要服务费的么? 再要个十金,很贵么? 一旁的歌姬和侍女也没有拦着张机,毕竟如果不是张机,她们说不得会在刘意先前撒酒疯的时候被波及,她们自然是对张机有着些许好感的。 就算刘意酒醒后问紫兰轩要回张机那份钱,她们也不在乎。 要知道,刘意上一次来可是砸坏了紫兰轩两张上好的楠木桌案,还有十来个个盛菜青玉碗碟的,以及两个黄牛角酒樽,而且一分钱也没有赔偿。 紫兰轩不想与这位左司马交恶,而且自身家大业大,也没有计较这些赔偿。 而若是今天没有张机,紫兰轩又要损失不少东西,区区酒钱和这些东西的赔偿相比,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张机将二十金放入自己的钱袋子里,高高兴兴地哼着小曲,抱着后脑勺。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真是令人愉悦的一天,白吃白喝了一顿又赚了二十金不说,还有可能来些“意外收获”。 张机越想越开心,一把拉开厢房的纸门。 “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边,二道眉……卧槽!” 哼着小曲的张机被门后的人站着的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哼!” 一声冷哼从门后那人鼻尖传出,似乎是对张机的胆怯感到不屑。 可真不是张机胆怯,而是门后这位属实有点瘆人。 一袭金丝绣边的黑衣,灰色的齐肩长发随意地披散在两旁,干净白皙的面庞上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长长睫毛下,还有着一双目光深邃眼眸。 “看来,你的胆子比你的脑子更令人吃惊。” (2105字) ……………………………………………………………………………………………………………………………………… ps1:“看来,你的胆子比你的脑子更令人吃惊”这句话是卫庄原话,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想起来是哪个剧情出现的。 ps2:白天可能有点忙,要和客户谈合同以及签合同,搞不好发新章节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今天的两更就趁我醒着,就直接一起发了! 第十五章:让紫女姑娘陪我一晚就好(求追读!) 面对秦时明月公认“逼王”的嘲讽,张机只能摸着后脑勺尴尬地笑着。 卫庄看似是在嘲讽他的胆量,实际上就是在说“你脑子有毛病吧”。 可谁让他隔着一扇纸门对卫庄唱了两句《十八摸》呢…… 而且,更尴尬的还在后头。 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张机的眼前。 这是一个风姿妖娆的女子,全身被神秘诱人的紫色所装饰,贴身的紫色长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高高盘起的紫发上插着几只银簪,似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那双勾人的眸子也带着淡淡的紫色,如一对深藏于海底的珍珠,幽暗却璀璨。 她的左眼眼角下画着一道蝴蝶翅膀模样的花纹,为她这般魅人的姿态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这样的女子若是站在群芳之中,也是极为惹眼的。 “看来……张公子也是个风流之人,如此……嗯……”紫女顿了顿,似乎是在脑海中寻找合适又不失得体的词来形容张机唱的曲子,“浅显易懂的小曲,也能即兴唱来。” 紫女毕竟是紫兰轩的老板娘,多年来见过各种各样的客人,也遇到过无数调侃和污言秽语,自然已经对这些东西免疫了。 反倒是张机,被紫女这么一调侃,闹了个大红脸,他甚至有信心用脚趾在这间包厢抠出三室一厅来。 紫女看着面色尴尬的张机,抿嘴一笑,善解人意地引开了话题:“紫兰轩有位贵客,想邀请张公子拼桌一醉,托我们来传话,不知道张公子是否赏脸?” 见紫女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张机也感激地对着紫女笑了笑。 至于他口中的贵客,能有这个面子让紫兰轩的老板娘外加幕后真正的主人亲自出面邀请的,显然只有他了。 紫兰轩顶层的一间厢房内,一名身穿紫白色绸缎宽袍的青年盘坐在地上,一条腿翘起,懒洋洋地倚靠在靠几上,见到张机在紫女和卫庄的陪同下进入,也没有起身,而是慵懒地说了声:“幸会啊,张公子。” 这宛如市井草莽串门一般的语气和姿态,几乎是一种羞辱。 卫庄和紫女早就见怪不怪,各自跪坐在一张桌案前。紫女好奇地看向张机,想看看他会有怎样的反应,而卫庄只是默默地盯着剑架上的鲨齿。 “堂堂韩国九公子,曾被视为韩国未来希望的荀子高徒,竟然是这般模样么?” 张机嘴角露出讥笑,不过他不是在指责韩非不识礼数,而是在调侃韩非的扮猪吃虎。 与历史上的韩非不同,秦时世界的韩非变成了韩桓惠王的孙子,韩王安的儿子。 而这个世界的韩非,则有着比历史上韩非更加辉煌的过去。 这个世界的韩非天赋极高,精彩艳艳,十五岁时便已熟读诸家学说,并且擅长刑名赋税等实务,无数人都曾将复兴韩国的希望寄托于韩非的身上。 甚至,韩国的宗正令曾提出,可以修改礼法,在韩桓惠王大行之后,由王孙韩非直接继承韩王之位! 要知道,在这个宗法制的时代,能让一国宗正令提出修改礼法让王孙即位,这简直是大逆不道,被人骂成蛮夷都不为过。 可韩国就真的这么干了! 只是当时韩非远赴齐国的小圣贤庄游学,这件事就暂时被搁置。 众人原本想着,等韩非从荀子那里学成归来,便立即促成此事,哪怕是被中原列国鄙视也认了。 可谁承想,韩桓惠王突然旧病复发,一病不起,急召韩非回国。但回国后的韩非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突然变得沉溺酒色。 无论在朝在野都放浪形骸,不拘小礼,其言行出格之处,不要说是众臣了,就连韩非的朋友都难以容忍,一一弃他而去。 最后,他的行为也触怒了韩桓惠王,将其从继承的顺位中除去,而且食邑也直降三等。 不过,韩非似乎对此满不在乎,不以为戒,依然我行我素。等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已经无药可救,再提到他也仅仅是作为教训族中子弟时的一个反面教材。 神话从此变成了笑话,但韩非只是带着美酒继续回到桑海的小圣贤庄继续求学。 (ps:这段内容是《天行九歌》文字原著提到过的,拿韩非历史世界的出生时间来写,却从韩恒惠王的儿子变成了韩王安儿子。虽然秦时的时间线一直很混乱,但这波原著剧情设计真的离大谱。出于对原著的尊重和剧情需要,我只能这么写了,大家就无视那混乱的时间线吧。) 老实说,如果张机不是知道剧情,那么他也会如同其他人一样将韩非视为沉溺酒色、荒唐堕落的纨绔,可代入了韩国王族内部的关系,以及韩国内外局势,张机顿时觉得韩非这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如果韩非真的以王孙身份接过爷爷韩桓惠王的位置,那么他的父亲韩安会如何想? 整个五千年历史中,这样的例子也是有的。 比如建文帝朱允炆,但最后又是怎样的下场? 如果真让韩非即位,只会是,父子相残,贻笑大方。引起韩国的动荡。 而韩国同时又是处于内外交困之际,当时正在发生战国时期规模最大、也最惨烈的一场战争——长平之战。 至此内外动荡、人心惶惶的时机,韩国内部再不和,甚至发生政变,那韩国必定会亡! 所以韩非选择退出王位的竞争,由自己的父亲韩安即位。 而那时候的韩非才几岁? 他甚至还未加冠! 那时候的韩非就有这样的见识和器量,怎能不令人感到震惊? 而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韩非也正是用这样的伪装,才骗过了罗网,骗过了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姬无夜和夜幕,也骗过了他的父王和兄长们。 韩非与张机对视着,张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像是在告诉他,别装了,我已经看穿你了。 “呵。” 没来由的,韩非浅笑一声,举起酒樽起身,那挺得笔直的腰板证实了他此刻认真的态度。 “那,我就满饮一杯作为失礼的赔罪。” 张机摆了摆手,“大度”地看向盯了他许久的紫女:“让紫女姑娘陪我一晚就好。” “噗!” 刚刚入喉的美酒瞬间从韩非的口中喷出。 他剧烈地咳嗽着,同时用着敬佩的目光看向张机。 (2125字) 第十六章:历代鬼谷传人的耻辱!(求追读!) 紫女姑娘美艳无方,武艺高强,而且精通策术,擅长调香、易容、药理、冶炼之术,制毒用毒之术和洞察人心的手段更是独步天下。 这般谜一样的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却无人能探知其往事,只知道她以无双的妖娆与强大的手段闻名于韩国朝野,就连真实姓名无人知晓,只因她常着一袭紫衣,所以众人唤其紫女。 面对一位千娇百媚的奇女子,要说与其相处了一段时间的韩非不动心,自然是假的。 可紫女的神秘身份实在让他忌惮,再加上紫女的武艺……而他那些能将紫兰轩姑娘们逗笑的话术都又她没什么效果,导致他在追求紫女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只是处于一种关系不错的朋友的层次。 所以,尽管张机说出如此轻佻的话,又能算是情敌,但他仍旧佩服张机的胆量。 毕竟……这里还有个白毛呢! 呛啷! 静静躺在剑架上的鲨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卫庄的手中,利刃出鞘,展露出那狰狞的剑身。 鲨齿的剑身很怪异,它一面是鲨齿状的剑齿,另一面是锋利的剑刃,剑柄弯曲,独特的构造与其他名剑格格不入。 如火焰般的橘黄色剑气覆盖在剑身上,剑刃的一段径直劈向张机的脖颈。 这一剑很快! 而在剑刃之前,凛冽的杀意却更早一步抵达。 鲨齿之所以被称之为妖剑,不只是那奇特的外形构造,更是因为这柄剑能将用剑之人的杀意转化为剑气, 剑未至,杀气已到。 张机瞬间绷紧了神经和肌肉,不寒而栗的感觉划过了他的脊背。 这一剑,卫庄是真的想用鲨齿来给他梳头! 张机并没有多少对敌的经验,这是他最大的短板。因此面对卫庄突如其来的一剑,不免有些慌张。但卫庄的杀气却并没有影响到他,只是让他感觉到了一瞬的寒意罢了。 这个时候的卫庄虽然已经踏入一流境界,但毕竟还不是后来那个完全体的逼王,这样的杀意比起鲁勾践还差得远。 虽然鲁勾践老年时的武艺比不过年富力强的盖聂、卫庄,但在乱世之中厮杀了一生的老人所积攒的杀气,远非卫庄这个他眼中的毛头小子可以相比的。 而鲁勾践为了让张机不在战斗中因为敌方的杀气而落入下风,特意用自己的杀气来刺激张机,给他营造出一种仿佛随时会死于非命的环境中,以至于张机都对杀气有了一种类似抗体的感官,或者说张机已经习惯了被杀意包围。 仅仅落后于卫庄半个呼吸的时间,张机也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清脆的拔剑声从剑鞘中传出,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剑鸣,声音清亮。 只不过,与化杀意为剑气的妖剑鲨齿截然相反,张机手中的长剑通体玄黑,形制古朴,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如黑曜石般的光芒,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杀气,仿佛这并非是一把凶器,但那无往不利的剑刃却又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卫庄挥剑的动作并未停止,但目光却已从张机转而落在了那柄黑剑上。 他作为江湖上顶尖的剑客,虽然做不到如同那些风胡子那样的相剑师那般品评天下名剑,但寻常之利剑划破空气之声终归会略显滞塞,只有最顶级的名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才会如此软润流畅。 卫庄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却又果然如此的表情。 因为他曾见过这柄黑剑,在鬼谷石窟的壁画上! 上面记载着一位鬼谷的前辈,按照辈分来说,那位应该是他的太师祖——“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张仪! 那么,这柄黑剑的名字无需臆测了。 剑名,湛卢。 湛卢者,湛湛然而黑色也。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这是天下闻名的铸剑师欧冶子的毕生杰作,铸成此剑时,欧冶子抚剑泪落。 因为他终于圆了自己毕生的梦想:铸出一把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兵器。 相传湛卢剑出炉之后,为越王所得,后传至越王勾践,因勾践战败,无奈之下把湛卢剑进贡给了吴王夫差,然而吴王无道,湛卢剑竟自行离开,飞至当世名君楚王身边。从此,湛卢剑便化为正义与仁德的代表——所谓仁者无敌,湛卢从此便成为了传说中的仁道之剑。 而湛卢剑之所以会出现在张机的手中,当然不是因为这柄名剑有一日忽然从某个不知名的持有者手中飞来,而是家传的。 湛卢剑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玄乎,他会择主,但不会飞,只是在不合适的人握住它的时候,湛卢会变成一柄锈迹斑斑的废剑,也就是所谓的名剑自污。 昔年,湛卢剑曾辗转来到了以仁善闻名的昭文君手中,昭文君得到了湛卢认可,故而秦惠文王拜其为师,魏王为其驾车,韩王为其执镫。 尽管那时的他早已将湛卢赠予了他资助入秦的张仪,也就是他的太爷爷张仪手中,但能得到湛卢的认可让天下各国都十分尊敬这位东周公国的国君,从未有人出兵犯境。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张仪这样“内无治国之能,外无攻城之勇,亡命于诸侯,逞口舌之利,助纣为虐,叛国助敌,非为安国之士,实乃丧家之犬”的名利之徒竟然也能得到湛卢的认可。 张仪去世后,湛卢也没有流入天下,而是在张家一直传了下来。 只可惜,张仪的后人并没有一人得到湛卢的认可,名剑蒙尘自秽,直到它落到了张机的手中。 雄浑宽阔的湛卢将杀气转换而成的剑气尽数祛散,从这方面来说,比起被徐夫人的妻子造出来残虹,湛卢才更像是鲨齿的宿敌。 剑气被吞噬的鲨齿并没有就此罢手,妖剑与仁道之剑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将张机击退了几步。 张机的眼中闪过一抹惊骇,因为卫庄刚刚的那一剑似乎并不算是真正的攻击,出剑的手法太过随意,更像是剑招的起手式,只是攻击的准备。 一切也如张机所想的那样,卫庄只是以鬼谷横剑术的起手式来试探张机的本事。 如果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劲道,就能重创他,那只能说明张机只是个弱者。 弱者,不值得他关注。 卫庄左脚向前猛地踏出一步,鲨齿先前推进一尺斩出,磅礴的剑势夹杂着精纯的内力,如同大潮汹涌扑面而来,就连身后不会武艺的韩非都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而这只是推进一尺的一剑,在其他人的眼中看来,也许只是平平无奇,无非就是向前踏出一步再斩出与先前的起手式差不多的一剑,无非是剑身在缓缓向着张机平推罢了。 但从张机的视角看去,却是截然不同。 被火红色内力的鲨齿夹杂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只见长剑如山倾倒,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两者结合便是排山倒海之势,从四面奔涌袭来! 鬼谷纵横剑术·横贯四方! 这是属于鬼谷派纵横剑术中连横之剑中的一剑,虽然只有一招,但是在发出的一瞬间,会产生四种变化,从四个方向袭来。每一种变化都快如闪电,稍纵即逝。 但如同湛卢剑克制鲨齿剑的杀气一般,张机所学的武学也克制卫庄的剑法。 张机师从鲁勾践学习墨家武学,而墨家武学的特长便是擅守,尤其是以墨子为名的“墨子剑法”! 墨子剑法第一式便是墨守成规,任你变化再多,终归是奔着我来的。 张机站在那四面袭来的剑气浪潮中佁然不动,黑色的内力聚集在湛卢的剑身之上,四道碰撞声传来,便是四次交锋。 而这一切,仅仅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饶是以紫女的武艺,也并不能完全看清二人的交手,更遑论是一旁不通武艺的韩非了。 只不过,看不清二人的交手,但胜负却是一目了然。 张机的眉心有一道平整的伤口,一滴滴鲜血从伤口中滴下,落在楠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响声。 “你令我很失望,弱者。” 卫庄的嘴就像是吃了百八十斤臭豆腐一样,一点也不讲人情世故,反而恶语相向。 咋滴,这一代鬼谷子没教你人情世故是吧? 不知道在占据绝对优势或者打赢了以后应该点击头像发一句“打得不错”么? 就不能学学你师哥,人每次虐敌前都会来一句“此人功力不在你我之下”,这就是情商啊! 要不是他不想就这么让卫庄死去,早就冒出一群隐匿在黑暗之中的罗网杀手集火他了。 说起来,满脑子都是剑,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难怪你们这代纵与横混成这副模样! 一个给人当剑术教师,一个当妓院打手,说出去真是历代鬼谷传人的耻辱! (3022字) ……………………………………………………………………………………………………………………………………… ps:过渡一下剧情,主线需要,大家理解一下。 第十七章:大将军府与翡翠“犬”(求追读!) 战国时期,因为战乱,宵禁的制度并没有延续下来。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影响,毕竟寻常百姓并不会在夜间出门。 一过酉时,纵然是繁华的韩都新郑也会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无论天上有无星月,这里似乎都有一种浓到化不开的黑,只有偶尔一盏的孤灯和稍起即灭的人声表明此处并非幽冥,而是人间。 当然,这只是新郑的城西,那些平民百姓居住的闾巷的夜间。 新郑城分东南西北四块区域,西城是贫穷之所,东城是享乐之地,南城是权贵之所,北城则是王宫所在,后三者与城西的景象截然不同。 而如果有人站在新郑城外的山顶俯瞰这夜间的新郑,那么他就会发现,新郑城中最壮丽明亮的建筑,竟然不是北城的韩王宫,而是虎踞韩王宫正东方的大将军府。 位于北城这片区域的大将军府中传来响彻夜空的弦歌,还有各色鲛纱掩映下流光溢彩的灯火,不禁会让人误以为此时才是一天良辰的开始。 有些人会觉得神奇,因为大将军的府邸竟然比韩王宫还要奢华;有些人会觉得愤怒,因为大将军竟然僭越逾制,这是对韩王的大不敬;只有极少数人才会发现隐藏在细节之下的恐怖真相。 如果以阴阳家的星象学说来看,新郑对应着这片星空,那韩王便是天极太一,韩王宫则是紫薇垣,东方即是苍龙之位! 苍龙尾出天河,头向太一,有张口吞珠之相。 为人臣者僭居此位,完全是侵凌人主。 偌大一个韩国,并非没有懂星象学说,但却从来没有人指责大将军。 因为他叫姬无夜,他是韩国的神话! 关于姬无夜的来历众说纷纭,可以确定的是,多年前,他还只是韩国的客卿。 但虚幻的来历却无法遮掩实打实的战功与实力。 多年前,楚国发兵十万攻韩,举国震惊,朝野上下一片恐慌,而姬无夜却在此时现身自荐,率领麾下七十位门客与八千韩国哀兵,反攻十万楚军。 两军对垒,姬无夜武力高强,谋略够深,运气还很好,楚帅突然暴亡,楚军也无故大乱,韩国终于打赢了这场本不可能胜利的仗。 从此,姬无夜成为了韩国的战神。 不但公卿惧之,黎民亦膜拜之,就连韩王安都要仰其鼻息,依靠他来与列国周旋。 弱者依赖强者苟活,这也是乱世的一种生存法则。 而经过多年经营,姬无夜也从一个小小的无名客卿变成了韩国的大将军,掌控了韩国大部分的权力,将自己的触角盘踞在了韩国的每一个角落。 而这一切,依靠的则是他手下的秘密组织——夜幕。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无远弗届,无孔不入。 夜幕的核心力量就是姬无夜当年带来的七十位门客,后来又不断吸收天下的奇人异士,发展为七国中最为庞大的黑暗势力之一。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夜幕都已经成为了韩国真正的权力中心。 而姬无夜,才是韩国真正的王! 可,这位韩国真正的王,今天却又一次体会到了无力的感觉。 大将军府的大厅内 姬无夜侧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个青铜酒樽,里面装的是从塞外运来的极品、以雪山下戈壁边种植的冰红葡萄酿制而成的冰火百年红,但他却也无心饮用。 因为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如此强烈的不安,而这是只有在面对强敌做生死之搏时才会有的状态。 不是智力的对抗,而是那种最原始、最直接的血腥厮杀。 而这种不安很快便转化为了真正的恐惧。 一切,只因为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很美很冷的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白条纹的修身鱼鳞护甲。看见她的第一眼姬无夜就起了色心,只不过他知道有些女人是碰不得的。 不仅是因为那令人如芒在背的气势,更是因为她背后的组织,那个天下间最强大的杀手组织。 “惊鲵姑娘,按照你的意思是,无论是何种缘由,夜幕都不能对他下杀手,是么?”坐在姬无夜面前的胖子歪着身子,臃肿的脸挤成一团,保持这个姿势对他来说十分困难,“也就是说,只是不能下杀手便可,我的理解不知是否有误?” 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夜幕四凶将之一。 皑皑血衣侯, 石上翡翠虎, 碧海潮女妖, 月下蓑衣客。 而他,就是负责掌握韩国之“财”的翡翠虎。 他从衣袖中摸出一枚金币,在手中来回摩挲着,似乎格外享受着金币上传来的冰凉触感,打量着惊鲵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猥琐,就像往日里在他的翡翠山庄中调戏那些婀娜多姿的侍女们一般。 作为夜幕四凶将中唯一一位没有半点武艺在身的翡翠虎,反而是在场众人中最安逸或者说大胆的一位。 唯有习武之人,才能感觉到来自惊鲵身上的恐怖威压,武艺境界越高,便越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与惊鲵之间那如同天堑般的差距,因而默默不语,甚至惴惴不安。 惊鲵清冷的眸子瞟向了翡翠虎,冰冷刺骨的寒意向着胖子的身躯笼罩而来,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让胖子感觉到呼吸的困难。 翡翠虎感觉到咽喉处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脖子,死亡的气息笼罩在他的心头,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窒息而死。 “将……将军!救……救……救……我!” 看着翡翠虎的面色逐渐变红,再由红变紫,一身如同被鲜血浸染的红色华服、留着银白色长发的白亦非面色如常,依旧是那如死人一般的苍白的面孔。 “呵呵呵,真是不知死活。” 黑纱帐后,妩媚妖娆的女声透过细纱传来。 声音的主人是夜幕四凶将中唯一的一位女性——碧海潮女妖 夜幕四凶将看似团结一致,四人分别从军、财、政、谍四个方面替姬无夜掌握韩国,实则各怀鬼胎,独霸一方。 四凶将中,掌管“政”与“军”的潮女妖和白亦非是表兄妹,自然团结一心,蓑衣客遗世独立,不偏不倚。而掌管“财”的翡翠虎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却为潮女妖和白亦非不齿。 商贾是低贱,尽管山东六国并没有重农抑商,而且拥有极其宽松自由的商业环境,但大多数人依旧瞧不起商贾。 大战将起,商贾们就四处奔走大肆售卖粮草、军械、马匹等军需物资,大战时期再联手将物价抬高,无论是哪一国都不会对商贾有太多的好感。之所以山东六国的商业环境如此自由和宽松,就是因为那些商贾大多并非真正的商贾,而是拥有官方背景或权贵背景的官商,并非是为那些私商而祖辈的。 而翡翠虎,原本是韩国一私商,学着吕不韦投效嬴子楚的路子投靠了姬无夜,为夜幕赚取源源不断的财帛的同时也充盈了自己的家产,并牢牢地掌控着韩国的市场。 可无论是潮女妖和白亦非,亦或是他仰仗的姬无夜,实际上都瞧不起他。 因为夜幕之中,其余三人都是不可替代的。 白亦非手掌十万雄兵,潮女妖掌控后宫,二人合力绝对可以和姬无夜掰掰手腕。 唯有翡翠虎,只需换一名富商一样能做到他能做到的事情,并且不会付出任何代价。 说白了,翡翠虎不是虎,他不过只是姬无夜养的一条狗罢了。 如果哪天对这条狗感到腻了,姬无夜随时可以杀了这条狗,还可以从狗的身上得到不少肉。 而且,他还可以换一条更加听话的翡翠“犬”。 (3025字) ……………………………………………………………………………………………………………………………………… ps:从白亦非随手便灭口了惨败给韩非的翡翠虎,就可以确定翡翠虎实际上在姬无夜心里的地位并不高,甚至可能还没那些输掉的钱重要。 而白亦非和潮女妖显然是对夜幕别有图谋,并非是和姬无夜一条心。 以姬无夜的手段和智慧,看出他们各怀鬼胎应该不难,但之所以没有动手处理他们,正是白亦非和潮女妖的作用都是无可替代的。姬无夜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培养一个新的女人迷惑韩王安,更难找到一个如同白亦非这样的良将,而且这名良将还要听从他的命令。 相反,优秀的商贾则要容易找得多,但凡能富甲一方的商贾没有一个是不擅长经商的,姬无夜随时可以换一个商贾来当下一个翡翠“犬”。 而且,翡翠虎对于姬无夜完全没有任何威胁,想替找人代轻而易举。而白亦非手掌十万雄兵,再加上潮女妖在宫中的配合,一旦双方对立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可翡翠虎呢? 也就是韩非跟他玩商战不愿违背律法,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手段。换做姬无夜直接请一道旨,带兵杀了翡翠虎就行,或者也可以让百鸟来暗杀,消除翡翠虎的影响力不过是举手投足间的功夫。 所以这才是翡翠虎地位低下的根源。 第十八章:惊鲵的变化与潮女妖的“张机堕落计划”(求追读!) 看着翡翠虎挣扎求生的模样,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黑纱帐被一只光洁如玉的素手掀开。 走出黑纱帐的潮女妖身穿一袭贵气逼人的紫色长裙,布料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裁剪大胆却不失优雅,衬得她那丰满的身姿更加婀娜。腿部则是长裙包裹直至地面。玉足外裹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长靴。 随着潮女妖花枝乱颤地笑出声,她头发上装饰的几颗洁白明珠也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珠玉碰撞声。 “够了!” 姬无夜断喝一声,起身站在了翡翠虎和惊鲵的中间。 翡翠虎终究为他效力了多年,平日里对他也是极其尊敬,做事更是从未出过半分纰漏。 而且翡翠虎也是夜幕四凶将中他唯一一个可以完全掌控的,所以他最终还是选择出手保下这条养出了一些感情的“犬”。 姬无夜站在翡翠虎的身前,硬生生地替翡翠虎挡住了那惊人的杀意。 惊鲵的武艺比姬无夜要高出一个大境界,但如果只是杀意,以姬无夜的横练金身和一流境界的武艺,再加上他本就是在战场上一刀一剑杀出来的浴血战将,还是不惧的。 “喝!” 姬无夜双手握拳,身上的肌肉紧绷,调运内力,强大的内力化作一股无形的气流从胸腔中冲出。 以自身的内力与横练功夫结合,姬无夜震散了惊鲵的杀意,但这根本没有引起惊鲵的任何情绪波动,那双眼眸依旧清冷孤僻。 “夜幕降临,还不是最黑暗的时候,因为梦魇还没有开始”清冷淡漠的话语响起。惊鲵手中的粉红色长剑瞬间出鞘,粉红色的剑气如同一片花海,聚集在惊鲵的周身,在惊鲵的指挥下向着屋顶冲去。 看似柔弱美丽的粉红色剑气轰然一声便将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将军府的大厅屋顶击得粉碎,四人都被惊鲵那雄浑的内力所震慑,等他们回过神来,那道紫白色的清丽身影已然站在了残破的屋顶上。 “罗网扶植了夜幕,也能随时消灭夜幕,你们好自为之。” 看着远去的惊鲵,与瘫倒在地面色苍白的翡翠虎以及被震慑到的姬无夜和白亦非不同,潮女妖的心中则是泛起了一丝不一样的涟漪。 新郑北城,张机的府邸 与附近的几家权贵府邸中的灯火通明不同,张机的这座府邸并连灯都没点几盏,唯有在大门前有一只红色的灯笼,就像是在为踏着夜色归家的旅人指引着家的位置。 忽然,张机仿佛心有所感地抬起头看向了对面那户权贵的屋顶,那一道与这繁华的人世间格格不入的清冷身影缓缓落在金色的檐角上,仿佛误入凡尘的月宫仙子,遗世独立。 张机举起红色的灯笼,笑盈盈地看向那道紫白色的纤瘦身影,就像是等待妻子归家的丈夫,在看到妻子的那一刻松下了一颗不安的心。 “惊鲵姐,回来了?” 他不知道惊鲵的实力有多强,但既然惊鲵被称为与黑白玄翦不相上下,那么至少能吊打二庄,现在的纵横合璧也未必能打得过她。 可只要没有修习横练功夫,任何人只要被伤及要害,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哪怕你是宗师境界的高手也一样。 好在,惊鲵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虽然从感知上可以察觉到惊鲵的气血略有浮动,应该是动过手,但从已经平稳下来的心率和呼吸可以确定,惊鲵绝对是稳占上风。 立于金色檐角上的惊鲵也看见了张机坐在府门前的台阶上的身影,心中觉得好笑。 她这样的境界,除非是某些老家伙出手,又或是被大军围堵,否则跟本不可能遇到什么危险。 而且明明都看见她了,还明知故问地地问她是不是回来了。 真是愚蠢。 但,心中略带不屑的笑却逐渐化为了嘴角的弧度,那清冷绝艳的面容上似有一抹寒霜化开。 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已经习惯了有张机在身旁的生活。 也许是从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傻的少年离开安邑游学开始,一点点看着这个傻傻憨憨的少年成长,以寡妇的身份生活在他的身旁,与他朝夕相处。 听着那一声声“惊鲵姐”的称呼,看着这个少年痴傻的话语和行径,自己也逐渐被他的乐观积极所感染,心头的冰霜也在不知不觉中化开了一部分,甚至为了他而私自出手警告夜幕四凶将。 不过,惊鲵心头化为的那部分很快又再次被冻结。 因为惊鲵时刻提醒着自己,作为一个杀手是不该有任何感情的,她应该在乎的,只有任务的成败。 “可是,这也是为了这个任务能执行得更加顺利。” 惊鲵低声喃喃着,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脚尖一点,落在了张机的面前。 “嗯,我回来了。” 惊鲵眼眸之中浮现出一抹一闪而过的柔色,轻声的说道。 再一次覆盖心头的寒霜终归没有完全包裹那颗逐渐炽热的心,一棵微不可查的绿芽悄然破土。它是如此的脆弱和渺小,但却依旧顽强地生存着。 张机莞尔,点了点头,提着那朱红色的灯笼和惊鲵走进了大门。 韩王宫,明珠宫内 这是韩王安特意为潮女妖建的宫殿,取她的封号为名,故名明珠宫。 月色隐隐透进殿内,换了一身黑色薄纱睡裙的潮女妖轻轻推开寝殿的门。 随着潮女妖推开寝殿的大门,两名宫女立刻往两边退开数步,低着的脸上隐约透着敬畏。 倾泻进室内的月光竟那么明亮,就像是老天也在呼应着“明珠”这个名字。 那一身黑色轻薄睡裙是那样地修身和诱人,就连同为女性的宫女都不禁脸上一热,旋即将头低得更下了。 潮女妖缓缓走进院中,来到韩王安为她专门开凿的池塘边上。 “娘娘,小心。” 宫女小声提醒着,潮女妖却没有理会。宫女们只得寸步不离地跟在她的身旁,防止她落水。 潮女妖赤着一双玲珑的玉足,踩在池塘边的泥土上,褐色的泥土沾在了素白的足底。 潮女妖缓缓坐在池塘边,微微撩起黑色的薄纱,将一双修长光洁的玉足伸入池塘中。小巧的脚丫在池塘中轻轻晃荡着,将足底的泥土涤荡干净。 如葡萄般红润的脚趾滴着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嘬一口这甘甜冰凉的红葡萄。 潮女妖回想着先前在大将军府发生的事情,攻于智谋的她可以确定,罗网绝对不会让惊鲵如此大张旗鼓地威胁夜幕,毕竟他们还需要作为亲秦派的夜幕继续执掌韩国。 数年前,秦王嬴政登基那年,韩王安在相邦张开地的建议下,派出水工令郑国入秦,游说秦国引泾水东注北洛水为渠,以为疲秦之策,使秦无力攻韩。 因此,秦国需要一个亲秦的韩国作为屏障,以渡过凿渠的这段虚弱期。 而且,熟谙人心的她发现,在惊鲵提到张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别样的光彩。 这不该是一名冷血无情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应该出现的情况。 潮女妖从黑色薄纱的袖口中翻出了张机的画像,不由脑补出了一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爱上任务目标的戏码,嘴角不自觉地翘起一抹弧度,露出妩媚的笑意。 “有趣。” 潮女妖伸出粉嫩的香舌,舔了舔诱人的樱唇,就像是看见了猎物的毒蛇吐出危险的蛇信。 她突然萌生出了某些想法。 比如,从惊鲵的手中夺走张机,再让他堕落……不知道惊鲵那张清冷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呢? 至于目的嘛…… 倒不是她对年轻俊秀的张机产生了情愫和欲望,只是在她的眼中,别人的东西看起来总是更加的美好。 而且,当着别人的面玷污她所珍视的美好事物……当然也包括人,再将其夺走,这才是她所追求的愉悦快感。 (2654字) 第十九章:来自焰灵姬的寸·止!(求追读!) ps:以下内容建议立即阅读。 卡文了。 虽然有大纲,但是忽然就卡文了,所以……花了四十分钟写了两千字涩涩,建议立即阅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无了。 ……………………………………………………………………………………………………………………………………… 正午时分,灼热的阳光透过纸糊的窗户射入房中,正好落在了张机的眼皮上,梦中的世界也随着阳光的照耀逐渐变得明亮。 “嗯~舒服~” 张机伸直手臂美美地伸了个懒腰,许久没有体会过这样舒适安逸的生活了。 他扫视了一眼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裹在身上的被子。 嗯……没着火,放心地继续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自从离开安邑老家开始游学,他就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 郊外的客栈可不会有安邑老宅里的床榻那样柔软,而且为了顺利求学,张机尽量给自己刻画了一个“出身贵胄却能吃苦”的形象,住在普通的客栈,吃粗茶淡饭,清晨便起床读书,谁知道完全没用。 早知道是因为罗网在他身边保护,所以百家才会没人愿意收下他,他才不会去委屈自己做戏。 后来在牛首村,又因为要习武,每天天不亮鲁勾践就会叫醒他,所以今天应该算是他数年来睡的第一个懒觉了。 在床上赖了片刻,张机换上一件玄色衣裳,洗漱了一番后坐在了镜子前。 虽是梳妆台,但张机作为男子自然是不需要给自己化妆的,只不过他要给自己束发,然后戴上冠帽。 和后世的女生束马尾辫一类简单的发型不同,男子戴冠帽要束的发型还是有些麻烦的,也许这也是韩非、卫庄、盖聂以及青年期嬴政不喜欢束发的原因吧。 嘎吱。 张机推门而出,看着洒满了金色阳光的后院,贪婪地吸了一口夹杂着花香的温暖空气。 曾几何时,他真的想就这么悠闲地在安邑老宅中过着如此美好恬静的生活,只不过这个时代没有给他这个选项。 “你终于舍得起床了?”焰灵姬幽幽的声音从张机的头顶传来。 张机诧异地抬起头,只见一道火红色的身影就这么坐在树枝上,两腿交叠,裹着黑色长靴的修长玉腿摇晃着,姿态妩媚却又不失优雅。 好吧,只见个屁,张机是见不到这副场景的。 因为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一层黑色的薄纱所吸引。 那条黑色的薄纱从焰灵姬那条高开衩的黑色长裙下露出,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某些粉色的部位。 张机摸了摸鼻子,感觉血气有些上涌。 焰灵姬熟练地瞟向张机的下半身,果然不出她所意料,张机这样的小处男,只要稍微露出冰山一角,便能让他血气涌动。 “小色狼,这么喜欢看么?” 焰灵姬一只手搭在金线镶边的黑色裙摆,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裙摆一角,微微撩起了一丝,将那一双光洁如玉的长腿更多地露在外头,但目光却始终落在张机的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焰灵姬十分喜欢撩拨张机这个只会口嗨不敢付出任何实际行动的家伙,尤其是喜换看他明明忍得很难受了却还是要咬牙坚持的模样。 至于这样做是不是合乎礼法? 你拿《周礼》来跟一个百越人讲礼法? 焰灵姬看着张机面色逐渐变得越发赤红的脸,晃荡着的玉足将没有穿紧的黑色长靴甩落,刚好落在张机的手中。 张机看着手中的黑色长靴,咽了一口唾沫。 淡淡的幽香随着微凉的清风,夹杂着花香钻入了张机的鼻腔, 他真不是足控,只是……只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有些女人,你可能只是恋她的颜,有些女人,你可能只是恋她的足,而有些女人,你可能全身都恋…… 张机抬起头,刚想将黑色长靴还给焰灵姬,却发见焰灵姬挂在树枝上的一条腿向下探去。黑色的薄纱短袜裹在那小巧玲珑的玉足。 而且这棵树并不高,树枝距离地面自然也没有多少距离,焰灵姬的腿刚好就这么落在张机的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玉足,张机攥着黑色长靴的手不由紧了紧。 “怎么,这么喜欢姐姐的靴子?都爱不释手了?” 张机连续地做着深呼吸,舒缓着体内汹涌澎湃的血气。 与上次在人市的密室里不同,火魅术是操控人心智的催眠术,墨家功法遇到这种情况会自动触发对张机意识的保护,但如果是单纯的因为产生欲望而血气上涌,墨家功法并不会帮助张机抑制那种欲望的。 但旋即,下巴上传来的磨砂感便让他彻底呆愣住了。 尽管隔着一层黑色的薄纱,但他依旧可以感受到足面上的微凉。 焰灵姬竟然用脚勾住了他的下巴?! 焰灵姬看着宛如掉线了一般的张机,脸上的笑容愈发娇艳明媚,轻轻一勾,用足面托住张机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 “你似乎……忍得很难受?” 黑色的眼眸被迫和那双浅蓝色的美眸对视着,焰灵姬能看见张机眼中的欲望,但他依旧在忍耐着。 “不如释放出来?” 宛如魔鬼般的话语在张机耳畔回荡着,就像是诱惑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毒蛇,用最普通的语言不断地突破着张机的心防。 忽然,浅蓝色的眼眸被火红色的光芒所渲染。 焰灵姬突然发动了火魅术,与之相对应的,墨家功法也自动运转,帮助张机消除了欲望和其他杂念。 就像是上下摇晃了许久的碳酸饮料,经过了长时间的摇晃,里面的碳酸饮料已经到达了一个喷射的临界值了,却突然停止了摇晃,再被人拧紧了瓶盖,还用抽压器抽走了里面的气压,导致原本濒临喷射的碳酸饮料恢复了平静止水的模样。 “你还要在地上趴多久?” 焰灵姬从树上跳了下来,单脚落地,从张机的手中拿走了那只黑色长靴,轻轻踹了他一脚。 张机感觉到后背上的触感,机械般的转过头,幽怨地看着焰灵姬。 撩拨就算了,竟然还…… 回想起那种从巅峰坠落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到现在他心里还感觉空落落的。 “哈哈哈哈哈!” 看着张机幽怨的目光,焰灵姬反倒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眼底忽然间多了几分兴致和玩味。 如果每天一次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把他玩坏掉呢? (2149字) 第二十章:韩非的拉拢 “呼。” 来到正厅时的张机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从容,至少短时间内,因为墨家功法带来的强制贤者时间,他已经不会被任何美色所诱惑了。 惊鲵一脸平静地看着目光中略带幽怨之色的张机,此刻的他有点像欲求不满的小媳妇。 她自然是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的,但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毕竟……作为罗网精心培养的杀手,又是女性,罗网从小便教了她不少讨男人欢心的秘术。 所以,焰灵姬的这些手段,在她眼中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等会我去一趟紫兰轩,你们就留在家……算了,随你们去哪,别闹出什么大动静就行,尤其是某个喜欢玩火的。” 张机将湛卢剑挂在腰间,拿着钱袋说道。 焰灵姬也只是侧卧在软榻上,转动着手中燃着火焰的发钗,似是全然不在意张机的话。而惊鲵则是轻点螓首,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粉红色长剑,压下了带着惊鲵剑出门卸卫庄一条膀子的冲动。 张机昨夜跟她们说过,去紫兰轩是想和那位荀子高徒韩国九公子韩非聊聊,还意外结识了左司马刘意。 当然,他眉心处那道一寸上的伤口自然也是老实交代了。 张机着重说了几句卫庄的高傲,就像是在幼儿园里和其他孩子打架打输了回家向父母告黑状的孩子,添油加醋说了对方的不是,却没有说自己嘴瓢开玩笑让紫女陪他一晚上。 一个合格的“保母”自然不会让自家孩子被欺负,昨夜惊鲵当即便打算上门给卫庄送温暖。 结果张机反倒又拦下了惊鲵。 按照江湖江湖传闻,越王八剑之中,实力最强的当属惊鲵与黑白玄翦。 只是,没有人确定二人孰弱孰强,但光看任务的成功率和战绩,二人不相上下。 而多年前的黑白玄翦在魏家村就以一己之力力敌与盖聂、卫庄,甚至重创二人,只是最后大意之下输给了二人双剑合璧施展的纵横合击剑术“合纵连横”,才被重伤击退。 按照剧情,后来黑白玄翦重铸双剑后,实力更加精进,直接狂虐卫庄。 想来,以惊鲵的实力,就算真的不如黑白玄翦,但也不会差多少,至少单虐卫庄肯定够了。 但他并不想卫庄在这个时候被重创,毕竟那是“流沙”目前最强的战力,几乎也可以说是唯一战力。 紫女虽然也会武艺,但只是二流境界。 百鸟组织可不是只有一个墨鸦和一个白凤,还有武艺和白凤不相上下的红鸮,以及“百鸟”的女性首领鹦歌。 他并不希望“流沙”刚刚建立,就因为卫庄被重创而被姬无夜反手消灭。 惊鲵很好奇张机究竟想做什么。 她不信张机所谓来韩国游历的说法,如果是游历,又何需与“流沙”和“夜幕”麾下的左司马刘意来往? 或者说,这时候与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结交才是最稳妥的。 在韩国,同时拥有夜幕和罗网的保护和放纵,除非张机火烧韩王宫,不然他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但张机永远只是笑而不语。 张机走出府门,骑着马向着东城的方向而去。 就在张机离府的那一刻,张机府门外的巷子中,不少人也分别离去。 这些动静自然逃不过张机的耳目,或者说他们还能活着看到今天的太阳,本就是张机的授意。 七绝堂、毒蝎门、雪衣堡、百鸟…… 也就百鸟的眼线潜伏水平还算可以,其余几家的暗探刚来就被罗网的杀手们摸透了身份,要不是张机不想结仇,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现在新郑郊外的乱葬岗了。 …… 紫兰轩 白天的紫兰轩依旧是那样繁华热闹,已经有不少客人在紫兰轩中听歌赏物、拼酒一醉。 张机刚走进紫兰轩中,就看见了那道紫色的婀娜身影。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气质如兰,临寒独开,暗香自来。”张机轻声一笑,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昨天因为嘴瓢调戏紫女而脑袋被卫庄险些开瓢的事情,“紫女姑娘莫非是来迎接在下的?” 紫女嘴角噙着一抹盈盈笑意,声音轻吟撩人,打趣道:“张公子怎么觉得我是来专门迎接你的呢?也许我只是正好下楼呢。” “哦?我还以为七绝堂在我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将我朝着紫兰轩而来的消息传递给了卫庄兄,看来七绝堂弟子的脚力不行啊,下次还是让唐七堂主换几名轻功好的眼线来比较好,我可是听说过他麾下有一些曾经韩卒中的精锐斥候的。” 张机嘴角的笑意愈浓了几分,但在紫女眼中,他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淡淡的讥讽。可她不仅没有感到不悦,反而是隐隐感觉到一丝寒意。 猜到流沙在张机的宅邸附近布置了眼线很正常,但张机竟然猜到了是七绝堂的手笔。 要知道,张机是昨日才抵达新郑,今日才是张机在新郑的第二日。 而卫庄和七绝堂达成初步合作,仅仅是在三日前,也就算张机入新郑的前一天。 还有,唐七的身份。 他曾在韩国军队效力,亲身经历了韩国征讨百越的战争,立过功勋。离开军队后带着一帮曾经的同袍在韩都新郑打拼,创立了七绝堂这个帮派。 这些虽然不是什么隐秘,但张机这个刚入城的人却将之摸得一清二楚,还一口道出七绝堂中有不少昔日的韩军斥候这个连流沙都还不知道的隐秘。 “看来,张公子也是一个身上有着不少秘密的人呢。” 紫女轻掩红唇,轻笑着掩饰内心掠过的那一抹不安和忌惮,纤细的玉葱指白皙修长:“真想挖出张公子身上所有的秘密。” 张机轻轻地嗅了嗅从紫女身上传来的清幽的梅花香味:“哦?那紫女姑娘不妨考虑一下我昨晚提出的条件。” 不待紫女回话,张机又四处张望着,打趣道:“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再拔剑砍我了吧?” 紫女美眸微眨,轻声柔媚道:“人言‘好了伤疤忘了疼’,张公子的伤口才刚刚结痂,便忘了疼么?” 紫女并没有因为张机的话而生气,她看得出张机眼中并没有那种欲望。 与昨晚不同,此刻的张机给她的感觉就是一个不会因为女色而动心的人,他的眼中没有欲望,就像一个纯粹的贤者。 昨晚,他果然是故意装出那一副轻佻的模样来试探么? 紫女的目光愈发深邃,眼底又多了几分忌惮。 不过,如果张机知道了紫女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大呼冤枉。 刚被焰灵姬玩弄的他,因为墨家功法的缘故,完全就是进入了贤者时间,怎么可能还有什么欲望。 “张机兄可以放心,卫庄兄方才出去了。” 爽朗的笑声从楼梯口传来,韩非握着一只碧绿色的酒樽,不动声色地将紫女挡在了身后,接下了张机的话茬:“不知张机兄可有兴致与我继续昨夜的宴饮?” 张机看着韩非嘴角的笑意,点了点头,跟着韩非上了四楼的厢房。 这次不是昨夜那间放着鲨齿剑的房间,而是另一间布置更加精美的房间,恰到好处的淡紫色调营造出暧昧软香的氛围,舒适而雅致。 韩非慢条斯理地打开了手边的一个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了七八个不同式样的杯盏,将其一字排开,罗列在自己面前的桌案上。 每一只酒杯的造型、材质和颜色都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哪怕是再没有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出这些酒杯都十分名贵。 韩非沉吟着伸出手,白皙纤长的手指握着一根木块,优雅地从每只酒杯上一弹而过,酒杯发出了悦耳如奏编钟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伴随着清脆的敲击声,韩非朗声长吟着《诗经·小雅·鹿鸣》,依礼表达了对张机的欢迎。 张机摇了摇头,虽然他并没有正式加入墨家,但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 韩非似乎看出了张机对于这些礼法的不喜,没有再继续,而是将不同的酒水倒入了不同的酒杯中:“张机兄,可知我用意?” 张机没有答话,指向桌上的酒杯。 “金丝玛瑙盏配兰花酿,黄牛白角杯配荞麦酒,碧海珊瑚樽配琥珀酒,寒玉白光杯配青梅酒,青铜龙首樽配高粱酒……真是极尽奢华。” 韩非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那是遇到同类的兴奋光芒。 名贵酒杯不常有,但能识得这一个个名贵酒杯的酒友更是少有! “看来张机兄也是识货之人,这一个个酒杯都是名贵之器,但常人皆没有掌握这些酒杯真正的用法,需知酒杯与酒也需一一对应才可获得最佳的口感。” 韩非笑着将自己最喜欢的碧海珊瑚樽递给张机,张机接过举在眼前,半透明的青玉杯身如同一泓春水,从里面微微透出深红的酒色,犹如玉魄含光,美不胜收。 “酒杯与酒需一一对应方可得到最佳的口感……”韩非见张机饮下深红色的琥珀酒,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机,一字一句道,“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张机忽然明白了韩非见自己的理由。 这是想拉拢他加入流沙啊。 只不过,他并不明白韩非为什么会来拉拢一个他并不知道底细,甚至不知道来韩目的的陌生人? (3293字) ……………………………………………………………………………………………………………………………………… ps:《天行九歌》文字版里面,百鸟并非只有墨鸦和白凤两个武艺突出的高手,(兀鹫就算了)还有包括动画版还未出现或者删减掉的角色,比如与墨同为首领级杀手的红鸮,还有“百鸟”的女性首领鹦歌,前者憎恶墨鸦,后者与墨鸦相互爱恋,真要是这群人一起上,流沙真的未必顶得住。 第二十一章:若是早生二十年(求追读!) 虽然韩非也不知道卫庄在韩国的真实目的,但至少他对卫庄多少有些了解,比如他的身份,还有他的本事,所以他才会拉拢卫庄。 鬼谷出品,必为精品。 八十年前,鬼谷一纵一横两位弟子横空出世,庞涓率领魏武卒横扫天下,西夺河西之地,南取楚地千里,以一己之力使魏国称霸于诸侯间;孙膑以残疾之身,连施围魏救赵、马陵减灶之计,全歼不可一世的魏武卒,一举奠定齐国霸业。 而六十年前,又有一对鬼谷弟子脱颖而出,张仪行连横玩弄诸侯于股掌之间,分制中原列国,席卷巴蜀汉中;苏秦则以合纵把握天下之权柄,六国拜相,慑服强秦十五年不敢东出函谷…… 一怒而诸侯惧怒,安居而天下熄,每一次鬼谷纵横传人出仕,都会掀起一场席卷天下的惊涛骇浪。 一名鬼谷传人,值得韩非去赌,光是卫庄的武艺就值得。 最关键的是,卫庄的眼底,同样藏着落寞和悲伤。 他也是。 他们就像是同样困于浅滩的游龙,体会着濒临“死亡”的悲伤。 而疼痛和悲伤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比任何文字和语句都要有效的交流方式。 才学不如韩非的李斯在秦国受到相国吕不韦重用,挥斥方遒,而他只能远远地看着,任由自己的国家越来越堕落,把自己沉醉于酒色,一天天等着把生命耗完。 在鬼谷子的考验中输给卫庄的盖聂在秦国得到秦王嬴政的重用,以第一剑客的身份受到天下剑客的仰慕,而他只能在自己的“母国”,看着昏庸无能的王、庸碌迂腐的相国和跋扈恋权的大将军高高在上,他却只能在这风月之地,蛰伏,虚度。 他们是一样的,所以不单单是韩非看中了卫庄,卫庄也同样选中了韩非,也是因此,他们才走到了一起,建立了流沙。 但韩非和张机之间却是完全不同。 韩非对张机的了解,只有张仪后人的身份。 张机的父母还在时,时常有七国的使臣带着礼物来安邑拜访,希望张机的父亲去他们的国家,许以高官厚禄还有更多的封地食邑,但张机的父亲如同张机的爷爷一样,每次只是笑着委婉拒绝。 张仪的后人,也许没有继承他那样的才干,却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一颗知足的心。 他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知道来使是看重他们张家的名声,而非看重他们的才干,更明白自己参与进天下的纷争,不过是为这无尽的枯骨上增添一具崭新的尸骸罢了。 韩非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道张机不会因为他这借酒喻人的寥寥数语便选择加入流沙:“我知道,仅凭我这只言片语便想将张机兄拉上我这小破船上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还会让你觉得我是想效仿千金市骨的典故,借安邑张氏的名声来为自己演一出礼贤下士的戏码,但……” 张机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打断了韩非的话语,站起身来。 但他并没有离去,而是走到窗前,俯瞰这繁华的街市,背对着韩非道:“这些话,如果换成你的四哥说出来,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去。” “你不是喜欢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的人,我也不想听这些虚无空洞的话,你应该说些我想听的东西,比如你为什么会来拢一个你完全不了解底细的人?” 韩非轻生一笑,笑容爽朗,房间里的气氛也没有刚才那样的凝重。 “没有什么依据,只是想赌一把而已,或者说我不得不去一次次坐在赌桌前下注。” “赌?”张机眉头一蹙,拿复兴韩国的希望来赌,“拿你复兴韩国的希望来作赌注?你输得起么?” 如果韩国没有姬无夜,只是有一个昏庸的韩王和一个腐朽的相国,而没有那个跋扈恋权的大将军,那么韩非如果赌输了,无非就是看错了一个人,顶多是浪费了一番功夫与赤诚。 但夜幕的爪牙无孔不入,也许张机会选择背地里投靠夜幕,帮助夜幕里应外合,将这个反抗夜幕统治的流沙组织彻底瓦解,就像多年前被夜幕覆灭的百越叛军一样。 “是的,我输不起。” 韩非脸上的笑意不见了,那张阴柔的脸上尽是认真之色,深邃的桃花眼中也再无轻佻。 “民间百姓赌博,尚且有‘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之说,我身为韩国司寇,执掌司法和刑狱,自然知道赌博的危害,更知道不该拿一国之未来作赌。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我只能赌。” “张机兄可曾听闻数年前,相国张开地曾送一人入秦?” 张机沉吟了少许,忽然想起了那个人的名字。 “韩国水工令郑国?” “不错。”韩非握着金丝红玛瑙杯的手指微微泛白,紫兰轩的寒露兰花酿再甘醇,他也没有饮下的心情了,“数年前,相国张开地为示好秦国,在秦王嬴政即位初年推荐郑国兄入秦,为秦国修凿一条当今最大规模的水渠。” “秦国位处西北贫瘠蹇塞之地,虽然军力强大,但农业方面却十分落后,张相国这个马屁的确拍得恰到好处,郑国也的确得到了秦王的信任,秦国集举国之力支持郑国的修渠工程。”张机不置可否,淡淡地叙述着自己掌握的信息,“疲秦之计,手段的确高明。” “从表面上看,推荐水工令助秦修渠是为谄媚强秦而委曲求全,讨其欢心以图苟活于秦国羽翼之下,实际上是借修渠耗空秦国的国力。” 韩非点头道:“是的,如此秦国轻则无力对外兴兵,偃兵息鼓;重则国力耗空,国灭人亡!” 张机讥笑一声,“但只要秦国能撑到水渠修凿完成,那么泾水和渭水流域的不毛之地从此将会变成不亚于巴蜀之地的逢高沃土,那时候秦国的国力将会因此提升十倍甚至更高!” 韩非叹息道:“所以我必须在秦国渡过这段时间之前将改变这个腐朽的国家,因而我选择将赌注押一部分在你身上。” “这并非冒险,因为押你,我虽然未必会赢,但也绝不会赔。” 他端着酒盏起身,将手探向了张机的腰间。 张机眉头一蹙,但没有阻拦。 呛啷! 湛卢被韩非握在手中,长剑出鞘,却发出沙哑滞塞的剑鸣声。 本是世之名剑的湛卢,作为欧冶子最高水平的作品,再加上这个世界独有的防锈工艺,湛卢是绝不会因为任何缘由生锈的。 但此刻的湛卢却完全没有名剑的风采,而是如同一柄被人遗弃在古战场多年的剑,被潮湿的空气和腥臭的鲜血所污染,变得锈迹斑斑。 名剑自秽! “我敢押你,便是因为这柄湛卢剑。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 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 韩非慷慨而歌,将剑递还给了张机。 张机接过剑,触碰到剑鞘的一瞬间,湛卢便发出微微的颤动,原本被斑斑锈迹变成赤红色的剑身瞬间散去了那红色的斑驳,变得乌黑,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平和感。 韩非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机那面无表情的脸,忽然笑出声来:“我虽然一点也不了解你,但你得到了仁道之剑的认可。” “无论你表现出何种模样,但你的骨子里就是一个仁善之人!” “仁善之人又岂会与姬无夜这样祸国殃民之人同流合污?” “我愿意赌一把,我赌你是身怀大才之人,纵然不中,多一个朋友我想这也不算亏损吧?当然,也许你还会成为一个见证者!” “见证旧韩国的灭亡和新韩国的建立,见证韩国不再有姬无夜这样祸国殃民的欺民暴虐之人,不再有平阳君、龙泉君这样贪婪误国之人!” “这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韩非背对着窗户,站在张机的面前,整个人仿佛身化太阳,释放出炽热耀眼的阳光。 瘦削的背影明明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但却隐隐有着云龙之相。 云龙者,乘风云而上九天之龙也,命格贵不可言! 看着向他伸出一只手的韩非,就连张机也不免有些热血沸腾。 张机承认,他心动了。 纵然他早已有了自己的计划,但他依旧心动了。 不仅是因为韩非在这一刻表现出的人格魅力,而且他还给张机画出了一张令人心动的大饼,还是一张冒着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大饼。 他给了张机一场挑战,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 就像某款单机游戏玩通关了,你总会切换成更高的难度再打一次,哪怕是一次次在游戏中死亡,但依旧会为经历挑战的刺激以及通关后的成就感而不断拼搏尝试。 若是真的事成,流沙的所有人都将青史留名,万古长存。 但,人生不是游戏,没有再来的机会。 韩非的路上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大山! 那是在历史的潮流推着前进的秦国战车,是奋六世之余烈的秦国战车。 而且这辆战车也迎来了他最合适的御者,那位将来的千古一帝。 可惜了,若是早生二十年,韩非未必没有机会一改韩国旧貌,与秦国争上一争。 (3432字) ……………………………………………………………………………………………………………………………………… ps1:《天行九歌》官方小说有个很离谱的设定,卫庄和盖聂竟然是号称鬼谷纵横传人中,近三百年来最杰出的几个……我不理解,这三百年里,除了庞涓、孙膑和张仪、苏秦以外的历代鬼谷纵横传有多拉跨,才能把平均能力值拉低到为盖聂、卫庄都能名列前茅了? ps2:郑国入秦的剧情也在官方小说理提到过,是张良的计策,而韩非鼓动好朋友郑国入秦,事后才想到了这个风险,所以决定建立建立流沙,最后挣扎一次试试能不能改变腐朽的韩国。 ps3:二十年是一个梗吧,某个独眼龙的梗。另外,《天行九歌》世界里的韩非(不谈历史线的韩非)如果真的早生二十年,没有姬无夜的掣肘,也许的确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彻头彻尾地改变韩国(仅仅是改变韩国,不谈别的)。当然这一切只是幻想,不可能发生,不喜勿喷,权当作者扯淡瞎比比。 第二十二章:我来给兄长戴上这顶绿帽(求追读!) 张机拒绝了韩非的邀请,不只是因为韩非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韩非自始至终想错了一件事。 张机来韩国,就是为了效力韩国么? 韩非固然是当世少有的聪明人,但受到他脑中的法家思想影响。 在法家眼里,只有两种人。 守法者和犯法者。 可这世间并非全都是非此即彼的。 他不助姬无夜,难道就一定帮韩非? 张机没有为韩非解释这些,轻笑着离去。 不过,张机并没有打算离开紫兰轩,他今天还有不少事情要在紫兰轩完成。 紫兰轩二楼的一间包厢内 刘意正搂着一名衣着华美的歌姬,油腻的手在歌姬的腰肢上探索着。 “左司马大人,你坏~” 歌姬嗔怪地瞟了刘意一眼,这一眼风情无限,刘意毫不犹豫地便饮下她递到自己嘴边的美酒。 “唉,要是我夫人也能像美人儿你这样热情就好了。” 上一秒还被歌姬迷得神魂颠倒,下一秒刘意又想起了自家夫人。 “哎呀,那种冷淡的女人哪里值得左司马大人留恋,她哪里配得上您呢?” 上次张机劝刘意对胡夫人冷淡些的时候,她正巧就在旁边,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而刘意连续两日逗留在紫兰轩,据说昨夜还是住在其名下的其他宅院,并没有回左司马府休息,便想着提起这件事来讨刘意的欢心。 “哼!” 刘意一把将怀中千娇百媚的歌姬推开,歌姬雪白的背脊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你这样的贱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夫人!”刘意恶狠狠地瞪着歌姬,左手按在腰间佩剑之上,仿佛一只暴怒的老虎,下一刻就会以利剑为獠牙“吞噬”这名歌姬,“那是我的夫人!我怨她,骂她,那都是我的事,你这样卑贱的歌姬怎敢羞辱我的女人!”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歌姬弄巧成拙,也不顾地上粘稠的酒水,更不顾胸前的丰腴因为摔在地上而半露在外,只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认错。 “好了,兄长,你堂堂韩国左司马,大将军的心腹,与这样一个一心想着攀上枝头做凤凰的卑贱歌姬计较,也太掉身份了。” 张机推开门,冷笑着抓住歌姬的发髻,用力地拉扯着,头发被撕扯的疼痛感让歌姬痛苦地哀嚎着,眼角含泪。 “贤弟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紫兰轩的这些个贱婢,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刘意看见张机立马便迎了上来,又厌恶地瞪了被张机抓在手中的歌姬。 “是啊,小小歌姬,得兄长垂幸已是三世修来的福分,还敢奢望将我大嫂取而代之?”张机抓着歌姬的发髻将她提了起来,直接扔了出去,发出“砰”的沉闷响声和一声哀嚎。 张机不动声色地看了门外垂泪的歌姬一眼,歌姬也是聪慧之人,连忙退下,招呼同伴来招待二人,临走时还感激地看了张机一眼。 她知道张机方才是故意撕扯她的头发,是为了救她一命。只有她的哀嚎和泪水才能发泄出刘意心中的怒火,所以她也是刻意摆出一副凄惨的模样。 “贤弟,来来来,坐!”刘意拉着张机坐下,激动道,“昨日我按照你的方法,刻意没有回左司马府居住,听家中的管家说,我夫人看上去怅然若失,深更半夜还在院中遥望明月,想来是你的方法奏效了!” “好啊,此事当浮一大白!” 张机与刘意一碰酒杯,饮下了一口酒。 其实,今天的刘意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他在歌姬说出那句“左司马大人,你坏~”的时候就到了,只是担心二人在做些活塞运动,所以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确定没发生那些少儿不宜的事情,他才推门而入。 所以,刘意维护胡夫人的话语,张机都听到了。 其实,说实话,如果不算刘意找断发三狼屠了火雨山庄的话,刘意对胡夫人的确够好了。胡夫人在不知道家破人亡真相的前提下,始终思念着那位昔日的韩国右司马李开。 可那位昔日右司马李开,他又真的是和胡夫人单纯地爱恋,而没有保其他的目的么? 根据罗网的情报,右司马李开,也曾是夜幕的人,否则姬无夜凭什么放任其他势力的人插手他牢牢掌控军队之中,还让他分走一部分部分属于夜幕的军功? 他堂堂韩国右司马,地位在左司马刘意之上,在当时征伐百越的韩军之中又只在血衣侯白亦非之下,若非夜幕的人,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地位? 至于与胡夫人的相遇,又真的是巧合么? 当时的李开在征伐百越之前,妻子忽然暴病身亡,难道也是巧合? 只可惜,这位昔日的右司马李开将别人都当成了傻子,想迎娶胡夫人这个火雨山庄的大小姐,以半子(女婿)的身份来继承没有嗣子(作为继承者的儿子)的火雨公的财富,从而得到与姬无夜对抗的实力,让自己成为另一个“姬无夜”。 只是没想到事情暴露,他被设计戕害,侥幸才捡回一条命。 所以,刘意和李开其实都是半斤八两。 严格来说,反倒是刘意对胡夫人更好些,至少那薄情的李开可不会如此宠自己的夫人,哪怕是冷脸贴上冷屁股,也依旧十几年如一日地待她好。 张机放下酒杯,对着喜上眉梢的刘意说道:“兄长,昨日小弟回家后苦思冥想,我有一物,或可令嫂夫人更加明白兄长的心意。” “果真!是什么东西,贤弟快告诉哥哥我!” 刘意油腻的手一把抓住了张机的手,感受到手背上的油腻,张机眉角抽动,暗不做声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听闻嫂夫人喜穿绿色衣裳,绫罗绸缎皆用绿色布匹,所以我特意从集市上为兄长买来一袭绿袍,还有一顶绿色的冠帽。过几日,兄长穿着这一身绿袍戴着绿色冠帽归家,嫂夫人在怅然若失之间看见兄长这一身绿色,定然会觉得兄长对她疼爱有加,连衣装打扮都迁就她喜欢的颜色。” “我来给兄长戴上这顶绿帽。” 张机手捧绿帽,放在了刘意的脑袋上。 (2217字) ……………………………………………………………………………………………………………………………………… ps:关于李开的过往,我更改了一下。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当时韩国平叛大军的副总指挥(右司马比左司马高,上面只有一个身为统帅的白亦非)竟然带着大军驻扎在火雨山庄?然后在韩军与百越叛军交战之时在火雨山庄谈情说爱? 而且,姬无夜早在多年前就彻底掌控了韩国除禁卫军以外的军队,又怎么可能会容许一个外人成为地位颇高的右司马? 第二十三章:夫人,你也不想你前夫活着的事情被你丈夫知道吧?(求追读!) 新郑,南城,左司马府 夜里的微风轻轻吹起胡夫人翠绿轻盈的长裙,她以指尖抚弄耳边的发丝,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灿烂星辰,眼中满是忧愁之色。 以往这个时候,她本该在戏园子里。 她的妹妹是胡美人,当今韩王的宠妾,身份尊贵,在后宫中的地位仅在那位被人称为“无冕之后”的明珠夫人之下。 但无论胡美人地位如何尊贵,她始终没有淡忘姐妹之间的感情,不忘姐妹俩之间共同的爱好——看戏。 (ps:战国没有戏剧,但……毕竟是秦时的世界,动漫剧情就这样,所以就别杠了) 每隔三日,胡美人便要派出马车和护卫去接胡夫人去戏园子一起看戏,甚是贴心。而刘意又经常忙于公务抽不开身,索性也不多问,毕竟就连韩王安都不多加过问胡美人的事情,他也就由得她们姐妹相聚叙旧。 而这两日刘意都不愿意回家,从管家的话里不难听出是刘意对她多年来的冷淡有些不满了,在外面放荡花丛。 她很讨厌紫兰轩这种地方,但她并没有表现得很在意。 因为说到底,她和刘意不过是一个形式化的结合罢了,她本就不爱刘意,虽然会尽到一个妻子的义务,但拿不出一点真挚的情感对待刘意。 只是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当时又和妹妹失散。刘意收留了孤苦伶仃的她,出于感恩之情,她才没有拒绝刘意的求爱,所以她眼中的忧愁自然不可能是因为丈夫的冷落。 “难道……真的是他的鬼魂……回来了么?” 胡夫人的手隐藏在翠绿色的衣袖中,手中紧紧攥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红色玉石。 那是一个用金色丝线缠缚着的吊坠,色泽鲜红却微微透明,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当中如血线般交错的纹路。 而其色泽如火,血线如雨,故名火雨玛瑙。 睹物思人,但故人早已不在。 许多年前,火雨玛瑙曾是她的父亲的封地之中的特产,所有的火雨玛瑙矿藏都在那座山庄之中,也是因此,她的父亲才会忽然暴富,风光一时,人称火雨公,而那座山庄也被称为火雨山庄。 火雨公为人不错,经常照顾接济周边的乡民,可有钱又声名在外,总是会招惹是非。 百越凶名赫赫的三个强盗盯上了火雨山庄,世人称他们为断发三郎。 断发三郎在某天夜里忽然潜入火雨山庄,一把火将庄子烧了个干净,还杀光了所偶人,将火雨公积累了许久的财富全部掳走并约定事后三人平分财富,却在不久后同时惨死在山中,死因不明。 自此,闻名遐迩的火雨山庄伴随着那堆积如山的财宝,一起彻底地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胡夫人和妹妹胡美人失去了除了彼此的一切。 尤其是胡夫人,彼时刚产下一女的她忽闻丈夫李开“违抗军令”,擅自出击,孤军深入敌后,被百越叛党包围,右路军全军覆没,李开亦战死沙场。 还没来得及接受现实的她又遇见了杀上门来的断发三郎,不得不托火雨山庄的家老走小路将尚在襁褓中的女儿送走,至今十六年过去,都未曾有女儿的半点音讯。 她时常在午夜梦见哪个烈焰滔天的庄园,所有人都在逃命。哭声、喊声、厮杀声此起彼伏……她也在奔逃的人群中。 忽然,奔逃中的她听见了两个不一样的声音,前者清亮而强烈,那是婴儿的哭声,是她女儿的哭声;后者凄厉而嘶哑,那是男人的惨叫声,是她丈夫李开的哀嚎声! 她回头寻找,却什么也找不到,只看见一片废墟和满地的尸骸。 每次梦醒,她都只能默默垂泪,甚至不敢惊醒现在的丈夫刘意,只能攥着这火雨玛瑙稍解忧思。 只不过,原本可以稍解忧思的火雨玛瑙,如今却成了使她更加思念亡故多年的前任丈夫李开的“毒药”。因为前几日,她和妹妹胡美人在戏园子看戏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佝偻着背、衣衫褴褛的陌生人,他的脸上有无数条伤疤,还缠着绷带,灰白的发丝垂在耳边,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既古怪又复杂。 那个眼神,她此生只在一个人男人的眼中见到过。 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那就是他! 佝偻着背、衣衫褴褛的疤面人与她心中那道身影交叠在一起。 是那个在她梦中逗留了十六年未曾离去的男人! 那个穿着坚固的铠甲,披着鲜红的披风,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男人 那个和她诞下一女的男人! 那个原本应该早已死去的男人! 那个……她的李大哥! “李大哥……” 胡夫人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火雨玛瑙,泪水不断顺着脸颊落下。 “夫人,明明是左司马刘意的妻子,却念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呀?” 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胡夫人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碧绿色的裙摆沾染上了褐色的泥土。 她惊恐地看向树上站着的男人,那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少年郎,脸上却带着戏谑的笑容。 “这里……这里是左司马府,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你现在离去我就当作没看见你!” 胡夫人虽然对这个悄无声息闯入府内的少年郎感到恐惧,但见那俊秀的面庞,愈发思念那曾经英姿飒爽的李开,忽然有些不忍心看见这名少年郎被左司马府的护卫们抓走,想要让他自己退去。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左司马府,也知道夫人的身份。”胡夫人眼中的少年郎不是别人,正是张机。脚尖一点,张机从树上缓缓落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玩味地看着眼前的丽人,“不然我为什么要来闯这左司马府?” “你……”胡夫人捂住胸口,连连后退,但她后退一步张机便前进两步,她连忙娇喝道,“你再过来,我便喊人了!” “这里是左司马府,府上的护卫都是军中精锐,要是他们来了,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然而,胡夫人的威胁落在张机的耳中却没有半点威慑力,反而是胡夫人那因为惊惧而微微泛白的面容不由让人莫名涌出一股保护欲,颇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 “哦?” “夫人真的打算喊人?” 张机呵呵一笑,脚下电光一闪,蹿身至胡夫人的身旁,将头搭在她的香肩之上,嘴唇贴在那红得仿佛能滴出血的耳畔边,轻吐着热气,低声道:“夫人,你也不想你前夫活着的事情被你丈夫知道吧?” (2194字) 第二十四章:我和他们不同(求追读!) 胡夫人的身躯颤抖着,似乎是因为张机贴得太近的缘故,就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你!” 胡夫人下意识挥出素手打向张机的脸颊,却被张机一把抓住。 张机握着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大拇指轻轻地在胡夫人的手心挠了挠,痒痒的感觉让她面红耳赤。 要知道,就连她现在的丈夫刘意都没有几次摸过自己的手。 自从李开死后,虽然她和刘意也会行周公之礼,但几乎是半月才一次,而且都是被动地应对。 用刘意的话来说,床榻上的胡夫人就像是块没有感情的木头,一动不动的,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还要用手蒙着眼睛。 所以刘意虽然疼爱她,但这样体验却依旧让刘意有些不满,总是会兴致缺缺,不然也不至于成婚十六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 唉,看来只有让他来帮忙调教一下胡夫人了。 “夫人,你要是再乱动,我可就替你喊人了。”张机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丝毫不在意刚刚胡夫人的那一巴掌,“对了,夫人不是喜欢看戏么?” “我不介意在贵府,当着左司马大人和府内家丁的面,来上一段。” “说说韩国前任右司马李开是如何死里逃生,回到新郑,却发现曾经的妻子已经嫁为人妇,还在戏园子里偶遇,这是多么美好的相遇啊,绝对比夫人与胡美人听的那出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最终相伴终生的戏曲有意思。” 胡夫人脸色骤变,那天他与李开相遇的事情,应该只有妹妹胡美人一人知晓,但胡美人不仅不可能认出那是李开,就算认出了也不可能出卖自己,而眼前这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胡夫人看着张机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紧紧咬着下唇,脸上露出哀求之色:“不……不要。” 刘意虽然对她很好,但每次看见她握着那颗火雨玛瑙都会生气。要是他知道李开还活着,以他残忍嗜杀的性格,绝对会对李开大开杀戒! 手握重兵、体壮如牛的左司马和一个如今衣装褴褛、只能蹒跚而行的伤残之人……李开绝不可能有活命的可能! “当然,我也可以对夫人一人唱这出戏,只不过戏曲的故事会有所变更。” “比如当年韩军讨伐百越叛党时,时任左司马的刘意将军觊觎火雨山庄的宝藏以及夫人你,所以买通断发三郎,不仅与百越叛党合作让李开大军全军覆没,还命他们屠了火雨山庄,最后将夫人你纳入他这个杀父、杀夫的仇人房中,做那一只笼中的金丝雀。” 张机看着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胡夫人,轻轻撩起她脸颊旁的一缕秀发,帮她绾到耳后,笑容依旧:“怎么样,夫人,这个故事是不是更加有趣?” “不可能!不会的!这怎么可能呢?” 胡夫人掩着红唇,一脸的难以置信,她不断地摇着头,嘴里念叨着。 她虽然单纯,但她并非真的傻。 和刘意相处了十六年,她也多多少少能发现刘意的一些异常情绪和行为,但那不过是一些细碎的片段,本不会引起她的重视。 可张机给了她一根丝线,将那所有的碎片都串联在了一起。 难道……真的是刘意故意害死李开又雇凶让她家破人亡的! 虽然她一直在竭力告诉自己,张机说得未必就是真相,毕竟刘意这些年来对她真的是无可挑剔的好。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迅速生根发芽。 难道……她真的侍奉了自己杀父、杀夫的仇人整整十六年! 就像是难以接受现实一样,神情恍惚的胡夫人忽然身躯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 张机嘴角暗暗翘起,立刻上前接住胡夫人,顺势让她倒在了自己的怀中。 柔软的娇躯入怀,张机看着近在咫尺的胡夫人,忽然有些明白了刘意为什么这么能舔,而且一舔就是十六年。 胡夫人明明已入中年,但微微露出脖颈和肩膀依旧白皙软嫩,翠绿轻盈的保守长裙也遮不住那傲人的身体曲线。 也许年轻时的胡夫人吸引刘意和李开的是那清纯可人的模样,但眼前的胡夫人却又是另一种模样。年岁的增长让胡夫人变得“平平无奇”,并非是那种让人一眼便觉惊艳的女子。 但初看不张扬不夺目,细看,那温婉的气质却给人非常高雅静谧的感觉。 那是一种内敛的美,如同一盏清茶,入口苦涩,需要细细品味,才能感受到苦中所藏匿的甘甜气息。 跌入张机怀中的胡夫人感受到身后那结实的身躯,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钻入鼻尖,再看着那张近在咫尺却又无比年轻的面容,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娇红。 娇艳欲滴这个词用来形容此刻的胡夫人再贴切不过了。 不过,胡夫人的娇羞倒不是她天性荡乱,而是她太过腼腆保守。 一个连与丈夫行周公之礼都要蒙住自己眼睛的女人,躺在一个岁数可以当她儿子的男人的怀抱中,又怎么可能会不感到娇羞? 此刻的胡夫人是又羞又恼,既恼张机的轻薄,又因为自己四肢瘫软无法起身只能躺在张机怀中而羞。 “夫人别动哦~”张机轻轻按住了挣扎着想起身的胡夫人,捏住那“我还有一出戏,相信夫人也感兴趣的。” 胡夫人身躯微微颤抖, “内容嘛,相信夫人也感兴趣的,毕竟故事的主人公是夫人苦苦寻找了十六年的女儿。” 就在胡夫人刚觉得恢复了一些力气想起身的时候,张机的话却又让她不得不乖乖地躺着。 那是她找了十六年却依旧毫无音讯的女儿! 如果旁人说有她女儿的消息,也许胡夫人会质疑,可说这话的人,是张机! “告诉我……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究竟在哪,我可以给你很多的钱!” 胡夫人低声哀求着,十六年了,她只能在梦里见到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女人,在噩梦中梦见她被烈火吞噬,被废墟埋葬,她真的太思念这个女儿了。 “不,夫人,我不是来求财的。” 张机双手穿过胡夫人的双腿,揽过她的香肩,将她横抱起来向着后院的凉亭走去。 从那里走到凉亭有着一百多步的距离,她可以叫喊,可以挣扎,也可以趁着张机没有空暇的手给他一耳光,但她没有这么做,只是紧绷着身躯,轻微地颤抖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张机看着怀中身躯僵硬的胡夫人,轻笑一声。 他的目的已经渐渐达到了,现在的胡夫人已经彻底相信了他的话,不敢挣扎。而且因为得知父亲和丈夫死亡真相的缘故,已经有些失了方寸,心防大开,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 出于照顾胡夫人情绪的善意,张机主动缩短了横抱着胡夫人走向凉亭的这个过程。 滋滋! 细微的电流声在张机的脚下作响,张机催动电光神行步,奔向了凉亭。 只不过,奔跑的途中有些颠簸,而且由于速度太快和某人故意的卸力,胡夫人几次差点从张机的怀中摔落下去,又恰好在胡夫人差点掉下去的一瞬间将她揽了回来。 可胡夫人毕竟是没有心机的单纯女子,又不懂武功,自然不知道这是张机故意的,下意识地想抓住些什么东西来保护自己不摔下去。 她一把攥住了张机的衣衫,但随着一次次的拉扯,张机的衣衫竟然被胡夫人拉扯得有些变形,裸露出一小块结实的胸膛。 张机停住了脚步,愣愣地看着胡夫人,又看了看自己有些裸露在外的胸膛,胡夫人低着头,不敢看向张机,但她能感觉到张机灼热的目光,如同鸵鸟般将脑袋埋在自己胸前的丰腴之中。 “呵呵。” 张机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故意让胡夫人体验那一次次差点摔落的感觉。 而有了之前的教训,胡夫人根本不敢再拉扯张机的衣衫,不得已,胡夫人紧咬着银牙,环住了张机的脖颈。 对嘛,就是这样才对。 张机暗暗露出得逞的笑容。 开玩笑,他的电光神行步早就大成,怎么可能区区一百五六十步的距离也要跑上这么久? 他只是以胡夫人根本看不清眼前景象的速度在这附近绕着圈罢了,胡夫人不懂武功,更是方寸已乱,一心都是李开和女儿,才会傻乎乎地被骗过去。 几个呼吸后,张机便抱着胡夫人坐在了后院的凉亭下,将胡夫人揽在怀中。 “夫人,说起你的女儿,我还想起了另一个故事,关于你的前任丈夫李开,这可是些他从未让你知晓的故事,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兴趣。” 胡夫人咬着下唇,比起张机口中关于李开的隐秘故事,她更想知道女儿的下落。 但她的脑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个故事很重要,她应该去听听。 见胡夫人没有回话,张机就知道胡夫人的选择了。 “李开原本和刘意一样,是大将军姬无夜的下属,他们奉命来到百越平定叛乱。他们都听说过火雨山庄中所贮藏的宝藏之丰厚,都对它起了歪心思。” “刘意想用这笔宝藏帮自己打点上下让官运更加亨通,但李开的野心更大,他想和大将军姬无夜二足鼎立,乃至取而代之,成为新的“姬无夜”!” “所以,他们都盯上了火雨山庄。” “只不过,刘意是想先得到宝藏,再顺势得到你,而李开想的是,通过得到你,来得到宝藏。” “怎么样,这个故事有趣么,夫人?” 这个故事如同晴天霹雳一样,击碎了胡夫人的三观。 她原以为没有什么故事能比刘意害死她父亲火雨公和丈夫李开能让她震撼的了,可没想到……难道就连李开也和刘意是一路货色么? 胡夫人不敢相信张机的话,更不愿意去相信。 可她又回想起当初和李开相处时,他经常有意无意地提起火雨玛瑙和火雨山庄的财富……可也许这些只是巧合呢?毕竟谁会不好奇火雨山庄究竟有多少财富呢? “不,我不相信。” 胡夫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张机也不多说,任由胡夫人自己思量。 没多久,胡夫人忽然瞪大了眼睛,她回想起了一个细节。 当年平叛大军主将虽然是李开,副将是刘意,但大军统帅却是那位在百越杀人如麻、以鲜血染红了白衣的血衣侯白亦非,听闻白亦非与姬无夜本就是一路人……如果李开不是夜幕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加入一支统帅和副将都是夜幕之人的大军呢! 张机不清楚李开是不是真的爱胡夫人,但他对火雨山庄宝藏的图谋之心却是真的。 身份的作假,让胡夫人逐渐相信了张机的话,开始相信李开真的是对宝藏有图谋之心,也怀疑起了那份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爱。 两行晶莹的清泪从脸颊划过,胡夫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竟然嫁给了一个图谋她家产的男人,还为他生下一女,还思念了他整整十六年! 而后来的十六年,她又嫁给了另一个图谋她家产,还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以妻子的身份侍奉了他整整十六年! 胡夫人真的感觉自己就是个笑话,自己的人生都是个笑话。 火雨山庄的覆灭,虽然起因是火雨公的高调和财富,但导火索却是她。 如果没有她,说不准只是被抢夺了财富,她的父亲也许还能活着,而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张机伸手抚上了那张白皙光滑的俏脸,替她轻轻抹去泪水。 “夫人,记住了,以后找男人呀,不能找他们这样虚伪的小人。” “要找呀,就找我这样的。” 胡夫人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心如死灰的她苦涩地说道:“你?” “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张机捏住胡夫人光洁的下巴,将她的脸扳向自己,笑着摇了摇头:“我自然是不一样的,我从始至终都没有隐瞒过自己的心思” “我和他们不同,我只是馋夫人的身子。” (4011字) 第二十五章:亲我三下,我就帮夫人找到女儿(求追读!) 胡夫人听得张机轻薄却又无比诚恳的话,盯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发现她怎样也看不出一丝作伪之色。 她发现自己没来由地对眼前的少年郎产生了一丝没来由的好感? 这个少年郎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威胁着她,现在还轻薄着自己,自己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丝好感? 胡夫人觉得自己真是有些疯了,先不说别的,你的岁数已经可以当他的母亲了,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忽然,张机将她缓缓放下,将她放在石桌上。 胡夫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莫非……莫非他想要在此将自己……若是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而且现在还是白日…… 但就在胡夫人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的时候,张机却从石凳上起身,走出了凉亭。 “嗯?” 胡夫人诧异地看了张机一眼,他本以为自称馋她身子的张机会……可没想到他居然只是要离去了? “怎么,夫人看上去似乎对我的离去颇为不舍?”张机笑着看向胡夫人红润的脸蛋,“莫不是真的要我将夫人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 胡夫人楞了一下,没有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但毕竟已为人妇多年,又看见张机脸上的玩味之色,顿时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不由轻啐一口。 这男人怎能如此轻佻,好端端一个词,从他的嘴中吐出便变得如此不堪入耳。 “登徒子,谁不舍得你了!我是要问我女儿的下落!” 胡夫人羞恼之下,狠狠地剐了张机一眼,但这一眼在张机眼中却是别具风情。 在他看来,胡夫人最吸引人的一点,除了那静谧恬静,就是那弱不禁风的柔弱气质,既让人产生出一种保护欲,又让人想要欺侮一番,看看那娇嗔的模样。 “你女儿的下落我已经初步确定了,但还需要探查一番再做确认。”张机玩心大作,又走回凉亭中,“可是啊,我最近受了些内伤,体内内力乱作一团,需要有人帮我调理一番,否则无法外出探查你女儿的身份。” “你!”胡夫人迟疑着,眼前这少年郎说的调理显然不是什么正经意思。 张机侧过头,露出一抹忧色,叹息道:“唉,那姑娘的腰间挂着一颗用金丝绑缚的火雨玛瑙,而且还是在紫兰轩中的姑娘,最近似乎更是被左司马大人盯上了,万一左司马大人动了什么心思……啧啧,该怎么办呢?” 张机刻意拖长了声调,有些话又故意说得不清不楚,用余光盯着胡夫人脸上的表情。 胡夫人瞳孔微缩,金丝缠绕的火雨玛瑙,这是当年李开请一位有名的玉匠雕琢的,用的便是金丝。虽然也有可能只是巧合,但胡夫人不愿意放弃这哪怕一丝丝的可能。 而且,随着张机说出的一根根“有趣”的故事,她已经开始对张机给出的消息深信不疑,相信张机一定是有着一定的把握才会提出她女儿的下落。 如果那真是自己的女儿,还是在紫兰轩那种风月之地生活…… 胡夫人捂住了自己的红唇,泪水止不住地落下。 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女儿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张机似乎是看出了胡夫人的担忧,为了防止胡夫人瞎想,说道:“放心,紫兰轩不会有强迫女子与达官贵人们共度春宵,只是歌舞坊。而且你的女儿有着一手不错的琴艺,紫兰轩的老板娘十分看重你的女儿,所以她没有吃什么苦。” “那就好,那就好。” 胡夫人重复着这三个字,抹去眼角的泪水。 可旋即,她又反应过来,刚刚他说自己的女儿被刘意盯上了? 是了,她的腰间挂着那块火雨玛瑙,纵然刘意觉得那只是巧合,没有对她的女儿起杀心,也会生出些别的歹意……紫兰轩……能扛得住韩国左司马的压力么? “你……”胡夫人捏着裙摆,长长的睫毛微颤,低着头,,“你想要我做什么?” 张机笑着指了指自己的侧脸:“夫人答应亲我三下,我便去帮你确认她的身份,另外负责在这期间的保护,保证她不会被任何人伤害,哪怕是姬无夜也……” 张机还没说完,一阵带着茉莉花香的气息便迎面扑来,脸颊上传来温润潮热的感觉。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张机没想到胡夫人对弄玉的感情竟然深到这个地步,居然让这样静谧保守的女人这么主动。 就在胡夫人羞红了脸打算亲第二次的时候,张机推一把推开了她。 张机看着胡夫人娇羞中夹杂着疑惑的眼神,解释道:“我可没说现在就要亲,而是让自己挑选时间,并且夫人不能拒绝。” “你竟然坐地起价!” 胡夫人指着张机,手指轻微地颤抖着。 “明明是夫人没等我说完便如此心急,怎能怪我?” 张机耸了耸肩,他当然不是故意的多骗这一下的。 亲个侧脸而已,算不得什么。 他想要的,是在某些时间,某些场合,甚至当着某些人的面,让胡夫人亲自己的侧脸…… 对于腼腆保守的胡夫人来说,亲一个陌生男子的脸颊,已经是非常大胆的举动了。 再加上同时背叛前任丈夫和现任丈夫的背德感和被人窥见的刺激与紧张感……他相信这无论是对胡夫人还是对自己,都是大有好处的。 (2135字) ……………………………………………………………………………………………………………………………………… ps:今天零点上第一轮推荐,也就是说,你们看到新章节的时候,这本书已经在起点app的轻小说频道和起点官方轻小说频道的网站上出现啦~ 人都是贪心的,上了第一轮推就想上第二轮推,求求大家在更新后的二十四小时内看完新章节,让卑微的作者多涨几个追读吧,下次上推我会再次加更的,求求了qaq ps2:虽然无论是动漫还是官方小说,都没有提到刘意发现弄玉身份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刘意肯定发现了才会刻意点弄玉去的。 毕竟弄玉的火雨玛瑙和胡夫人一样挂在腰间,太显眼了。兀鹫这个外人都在看见火雨玛瑙后就断定她是胡夫人的女儿,更何况是亲眼看见李开将两颗火雨玛瑙送给胡夫人,并天天看见胡夫人佩戴那颗火雨玛瑙的刘意? 这点应该很好理解吧? 第二十六章:张良:信陵君?兄可取而代之!(求追读!) 胡夫人还是答应了张机,他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左司马府。 其实张机是可以一口气吃掉胡夫人的,以她今天大乱的方寸,还有对两任丈夫的失望,要吃掉她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眼下吃掉胡夫人,只能得到她的身体。 张机承认自己好色,但他不想只得到女人的身体,他更想得到她们的心,否则那和找个妓有什么区别? 夜幕还未落下,张机便回到了家。 他没有去处理身上的香气,毕竟他已经提前交代过要去紫兰轩,所以哪怕是被惊鲵和焰灵姬闻出来了,往紫兰轩一推就行了,不会怀疑到胡夫人的身上。 只不过,张机刚回到家,却发现惊鲵竟然褪去了那一身紫白色的修身鱼鳞甲,换上了一套蓝黄色的衣裙。 此刻的惊鲵眼角再无半分凌厉,而是变得柔和,沉默寡言又冷傲清丽的惊鲵换了一身衣裙,竟给人一种正室大妇的端庄高贵之感。 惊鲵的下首右侧的位置,还坐着一名男子,一袭素衣青衫,干净利落,颇有些“春风少年青衫薄”的意味,而他的腰间又挂着珍贵的奇丽瑰宝绿玛瑙,在意气风发的少年身上点缀出几分贵气。 看见张机归来,惊鲵起身对张机微微欠身行礼:“夫君回来了。” 张机一脸茫然,夫君??? 我什么时候成你夫君了??? 惊鲵无视了张机脸上的茫然,拉着他走向那名年轻男子,介绍道:“这位张良先生,自称是夫君的远亲,听闻夫君来韩,前来拜访。” 张良对着张机弯腰俯身行了一礼,张机也按照礼数回礼,但现在的他更茫然了。 惊鲵冒充他的夫人,他可以理解。 家里没男人,有客自称远亲来访,没有合适的身份,按照礼数惊鲵是没有资格出来迎客的,所以才临时装作他的夫人。 但是张良这是什么情况? 安邑张氏怎么还和张良攀上亲戚了? 不过张机并未提问,而是对着惊鲵微微点头,示意这边交给他。 惊鲵清冷的性子本就不愿意在外人面前露面,便回到后堂去了。 张机让张良坐下,还是保持着一副笑容道:“原来是张相国之孙来访,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然张机一介籍籍无名之辈,怎敢与子房攀‘亲’?” 张良抿了一口清茶,微笑道:“城父张氏和安邑张氏都出自清河张氏,难道不算亲么?” 张机瞪大了眼睛,忍住了吐槽的欲望。 城父张氏的来历他不清楚,但安邑张氏这一支可是从清河张氏分出去有五百多年了。 安邑张氏严格来说是张姓姬氏,“张氏始祖挥公观弧制矢,国封青阳,主祀弧星”,这是安邑张氏族谱中记载的第一句话,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注着:“张本姓姬,出自轩辕黄帝第五子也。三妃彤鱼氏(青阳)生挥,始造弓矢,正主祀弧星,赐姓张。” 青阳也就是现如今的清河地区,天下张氏出青阳,也就是只要你姓张,你就是张挥这个天下第一更姓张的人的后代。 合着真就五百年前是一家呗? 但要是这都能被攀亲戚,那大家谁还不是炎黄子孙呢? 真·五湖四海皆兄弟? 张机听到张良的说法真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俗语云,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大族出身的张机早就对这种手段见怪不怪了,毕竟从小就经常有些个自称安邑张氏远亲的人来拜访。因此张机不觉得张良会无缘无故地来和他单纯地攀个亲,这无非就是一种为了实现目的而拉近关系的手段罢了。 张机只是道了一声“原来如此”,便静静地跪坐在桌案前,提起茶壶缓缓地给自己斟了一杯清茶,茶叶的幽远清雅的芳香充满了整个大厅,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张良听着茶水入杯的簌簌声,凝目看向张机,但他依旧不为所动,不接茬,任由张良自己寻找话头接下去。 这是鬼谷的“内楗术”,是策士用来探测不速之客来意的伎俩。 张仪按照鬼谷门规没有传给后代鬼谷武学功法等重要的内容,但这些可以用在为人处世的方法,还是记载在竹简上传了下来,张氏每一代人都必须学。 事实上但凡是世族,都有各自的家传学识,这也就是为什么世族要和刚刚崛起毫无底蕴的豪族区分开的原因,也是为什么世族哪怕没落数十年也依旧可以重新崛起的原因。 家传的学识,收藏的书籍,这才是世族的底蕴,它们虽然不能保证世族子弟的上限,但却可以保住世族子弟的下限,绝不是区区钱财与官爵可以相提并论的。 张良也是世族子弟,城父张氏甚至比安邑张氏更加辉煌,五世相韩,世食韩禄。 天赋卓绝的张良作为城父张氏的骄傲,韩国继“堕落”的公子韩非之后最受人瞩目的后起之秀,被祖父张开地和父亲张平保护着成长,并没有遭遇过什么挫折,一路顺风顺水。 现在的他还不是那个经历了国破家亡的“齐鲁三杰”之一,只是一个初出茅庐、风度翩翩的美少年,胸怀大志,锐意进取,意气风发,但不够稳重,喜好剑走偏锋,才会和韩非定下了派郑国入秦修渠这样“若非你死,便是我亡”的疲秦之计。 但,张机其实并不喜欢这个秦时世界的张良,甚至对他有些厌恶。 为了帮祖父脱身,李代桃僵让好友韩非替祖父背锅解决问题,然后又一心为韩非出力,帮着韩非对抗姬无夜,根本不顾忌身后的张家的死活。他未曾想过,如果韩非失败,他身后的张家会遭到怎样的报复。 你可以说他是爱国胜过爱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可儒家小圣贤庄为他提供庇护,不仅让他成为荀子的弟子,还给了他一条不必被秦国清算的生路,但他怎么回报儒家的? 为了复国,为了反秦,他纠集一群反秦分子在儒家的地盘上搞事,将这个庇护了他的儒家拉下水,纵然他智谋过人、英俊倜傥,但张机也实在对于这个世界的张良生出多少好感。 不多时,张良坐不住了,起身下拜,堂堂相国之孙,依旧将姿态摆得很低。他知道张机不是那些寻常人,是不能用那些普通手段来应付的。 “族兄,良此来,有一事相求。” “嗯。”张机眉头微蹙,但还是认可了这个称呼,点了点头示意张良继续说下去。 “良想请族兄,出山相助。” 张良没有直起身子,而是继续弯着腰,保持着下拜的姿势。 他和韩非的目的是相同的,却也是不同的。 韩非是希望张机加入“流沙”,与韩非一同重建一个崭新的韩国,而张良的目的是希望张机出仕为官? “我一介无用之人,并无力挽狂澜之力,出仕韩廷又有何用?” 张机皱着眉头,他不明白张良在想什么。 以他和韩非的挚友关系,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拒绝过韩非。而他连流沙都不愿意加入,又怎么可能出仕这个腐朽的韩国和昏庸无能的韩王? “不,良并非是请族兄出仕韩廷,而是这山东六国!” “昔日苏秦配六国相印,慑服强秦十五年不敢东出函谷。信陵君亦率五国联军,将强秦打退回函谷关内。如今……信陵君垂垂老矣!”张良抬起头,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不世天才的不羁与傲然,声音嘹亮充满激情和活力,“族中执掌仁道之剑湛卢,信义自不必说,山东列国君王皆会认可族兄!” “如是!兄可取而代之,任合纵长,统帅五国联军以抗强秦!” (3091字) ……………………………………………………………………………………………………………………………………… ps1:张仪和张良这远亲关系到真不是作者杜撰的,而是根据各种古籍记载的文字写出来的。而无论是城父张氏还是安邑张氏,都曾有先祖去清阳的宗庙祭祀。 另外,张氏先祖是黄帝的第几个儿子记载倒是有所不同,主流是老四或者老五。 春秋时期的《周易·系辞下》说:“(黄帝)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盖取诸《睽》。”; 先秦时期史官修撰的记载上古帝王、诸侯和卿大夫家族世系传承的史籍《世本》中记载“挥作弓,牟夷作矢。宋忠注曰,挥黄帝子”; 东汉应劭《风俗通·姓氏篇》曰:“张氏,黄帝第五子挥,始造弦,实张网罗,世掌其职,后因氏焉。”; 唐燕国公张说所撰《唐赠丹州刺史先府君神道碑》有“张祖曰挥,帝轩(轩辕)之胤,肇勋弦木,锡姓上矣”; 始修于唐代长庆四年的巴县云篆山石马乡《张氏族谱》中讲:“张本姓姬,出自轩辕黄帝第五子也。三妃彤鱼氏(青阳)生挥,始造弓矢,正主祀弧星,赐姓张。” ps2:炒茶源于明代,明以前的茶大多是当作菜一样,放点肉和别的蔬菜然后撒点盐就着茶叶煮一下,是当点心吃的,所以那时候一直叫作吃茶,而不是喝茶。然而《秦时明月》的世界嘛,你们懂得,所以……就别喷了 第二十七章:亡秦之机,第五次合纵的前奏!(求追读!) “此亡秦之序耳,窃为兄取之也!” 张良的话十分激昂,很能鼓舞人心,让人有一种原来我真的这么有才,连信陵君都可以取而代之的感觉。 但是这次,张机是真的完全没有心动。 他得脑子多有毛病才会去当这个狗屁合纵长? 山东六国之间多有龌龊,这么多年了来有多少次合纵攻秦了?以至于从秦惠王文开始,在位期间山东列国不来一次合纵攻秦都会让那一代的秦王怀疑,山东六国是不是瞧不起他? 可合纵四次,结果结果呢? 要么因为各有异心导致惨败,要么就是哪怕胜了也草草退军不愿意替别人打工,要么就是走在半路上就退军了。 张机的太爷爷张仪入秦,得秦惠文王重用,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东出! 秦国发兵攻魏河内,占领魏国的曲沃和平周,不久又攻占韩之鄢陵及义渠之郁郅。 秦国的迅速扩张促使各国联合,周慎靓王三年(前318年),魏相公孙衍配五国相印,联合魏、赵、韩、燕、楚五国合纵攻秦,同时说服义渠攻秦侧背。 结果呢,楚军、燕军消极作战,心存观望,实际上出兵的只有魏、赵、韩三国。联军攻至函谷关,被秦军击退。次年,秦军大将“智囊”嬴疾在修鱼大败三国联军,斩首八万两千人! 自此,第一次合纵攻秦之战宣告失败。 周赧王元年(公元前314年),秦国报四年前突袭秦国后方之仇,也为巩固后方,调集重兵从东、南、西三面攻打义渠,夺义渠二十五城,重创义渠! 而后数年,秦军又南吞巴、蜀及苴等国,完成了“富国”、“广地”、“强兵”战略目的,还形成了对楚国的侧翼包围,随后不断向魏、韩、楚、赵等国进攻,攻占武遂、穰城、蒲阪、晋阳、封陵、襄城等城邑。 周赧王十七年(前298年),秦攻楚,战于析,歼楚军5万,攻克城邑十余座。 齐、韩、魏恐秦继续扩张,乘秦军久战疲惫,且主力大军在巴蜀之地还未返回,合纵攻秦。 经三年苦战,终于击败秦军,攻入函谷关,但联军又生龌龊,为争夺地盘而内部不和,最终在迫使秦归还韩国的武遂和魏国的封陵等地后便立刻退军,草草结束了这第二次合纵,给了秦国借巴蜀天府之地恢复国力的机会。 周赧王二十一年(前294年),秦乘楚无力、齐无暇过问中原之际,大举进攻韩、魏。次年,白起在伊阙歼灭韩魏联军24万。 秦昭王在宜阳自称“西帝”,尊齐湣王为“东帝”。中原各国恐两强联合,陷于被夹击的局面。苏秦入齐游说,劝湣王取消帝号,于周赧王二十八年(前287年),齐、赵、魏、韩、燕相约合纵,以孟尝君为联军主帅,带领五国联军攻秦。 但五国目的不同,各有打算,进至荥阳、成皋便开始互相观望推诿,不肯出力。秦国为破坏五国联盟,主动取消帝号,将前占之温、轵、高平归还魏国,将王公、符逾归还赵国。 于是,赵、魏、韩立刻便脱离联军撤军回国,齐、燕也只得撤退,第三次合纵还未交战即告瓦解。 后来山东六国之间彼此斗了许多年,白起又接了一个总计达到160万的大单子,山东六国实在是没有这个国力合纵抗秦。 但在秦庄襄王三年(前247年),秦国三年连丧两王(秦昭襄王和秦孝文王),魏、赵、韩、楚、燕抓住秦国内部不稳的时机,结成合纵,由信陵君指挥五国联军攻秦,在河外大败秦军,尾追至函谷关后,却突然带人奇袭彼时还是联军盟友的韩国,赵、魏两军与楚、韩两军交战一番后各自退去,信陵君也彻底失去了信誉,山东六国互相提防,不敢结成合纵。 这也是张良想请张机出山担任合纵长的原因,因为山东六国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当合纵长。 张机虽然籍籍无名,但是光凭他能得到仁道之剑湛卢剑的认可,哪怕他是张仪的后人,山东六国也会信任他,一如多年前的东周公国国君昭文君,天下尊之。 但,就算他能得到山东各国信任又怎么样? 合纵长不光是要得到山东各国的认可,还要有着足够的力量在背后支持。 公孙衍作为魏相,有魏国的全力支持;孟尝君是齐国的公室和相国,也有着齐国撑腰;苏秦则得到赵肃侯的支持,才能对联军如臂指使;信陵君对赵国有恩情,能依靠赵、魏两国的支持。 这四位合纵长,都有着各自的国家支持,才能指挥得动联军,但仍旧免不了各国之间的龌龊,从而出了各种乱子,张机背后又有谁? 还取信陵君而代之? 张良无非就是想让他去当合纵联军的吉祥物和背锅侠,用得到仁道之剑认可的他来吸引列国加入合纵,如果输了就让他来背锅,赢了也只能算他些许功劳。 张良将张机代入了战国时期大部分士人的心态,为了出名,无所不用其极,以为张机会毫不犹豫抓住这个可以青史留名的机会去赌一把。 可张机并不是战国时期传统的士人,他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为了些许名声去干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一时间,张机的脸色骤变,看向张良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 张良以为张机是在犹豫,还想继续劝说,却被张机挥手打断。 “子房,以后不必来了。” 张机的话让张良的脸色很难看,张机没有明言拒绝,但是这番逐客之言,不仅失礼,而且彻底断绝了双方继续磋商的可能。 张机让人送面露不愉的张良出门,自己坐在大厅内良久不语。 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也许自己低估了张良、韩非这样的智谋之士,也低估了那位平庸保守的韩相张开地。 是啊,张开地这样一心求稳的保守之人,怎么会赞同张良和韩非这样冒险的疲秦之计? 这根本不是简单的疲秦之计,而是连环计! 他不记得具体哪一年了,但历史上的合纵还有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 第五次合纵大约发生在嬴政即位的最初十年里,在他掌权之前,赵将庞煖率领赵、魏、韩、楚、卫五国联军攻秦! 当时的秦国因为全力修凿郑国渠,正处于郑国渠即将修好,但也是秦国最虚弱的时期,赵将庞煖联军攻至咸阳城外七十里的蕞地。 若非吕不韦及时率军回援,再加上五国之间又生龌龊不肯出力,那一战秦国险些真的被一战灭之! (2397字) ……………………………………………………………………………………………………………………………………… ps:第五次合纵不是作者菌夸张,是真的差点就灭了秦国……只能说是秦国国运昌隆外加历代秦王护佑,然后匆忙率军回援咸阳的吕不韦带着一帮子疲惫之师,摆出一副我秦国就算要灭亡,老子也要拉着你楚国同归于尽的架势去攻打楚军,吓得楚军赶紧撤退回国,否则五国继续进军,咸阳真就被攻克,秦国没准真就被灭了…… 第二十八章:黑龙卷轴,张机的抉择(求追读!) 张机立刻来到了后院,找到了正在树下悠闲坐着的惊鲵。 “惊鲵姐,你身上有没有空白的秦国的黑龙卷轴和黑龙卷宗?” 惊鲵一怔,没有立即回答张机的话。 作为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时常有可能去最危险的地方为秦国打探机密,所以他们的身上往往会带着一份未上锁的黑龙卷轴以及空白的黑龙卷宗。 黑龙卷轴采用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以六道甲子锁为核心,保护着内部的黑龙卷宗。卷轴内含强酸,如果用错误的方式解开黑龙卷轴,黑龙卷轴内就会发生爆炸,摧毁黑龙卷宗的同时向周围溅射出大量的强酸,确保黑龙卷宗被摧毁的同时击杀解密之人。 而黑龙卷轴内部的黑龙卷宗则是秦国最高等级的机密文件,为了保护文件内容不外泄,哪怕有人成功解开黑龙卷轴,也无法解读黑龙卷宗上的文字。 因为黑龙卷宗上的内容都采用了特别的密语术撰写,上面看上去写满了毫无规律的文字,只有通过预先约定的方式,才能找出当中有用的字眼,然后组合成真正的语句,得到文件中记载的信息。 每一名罗网天字一等杀手都有一种专门对应的密语术,以防止有人背叛或是被敌人探查记忆后,破解其他黑龙卷宗内的信息。 惊鲵作为天字一等杀手,虽然如今是作为张机的贴身护卫,但身上依旧带着一份未上锁的黑龙卷轴以及空白的黑龙卷宗 “你要用来干什么?” 惊鲵虽然对张机有好感,但她也要确定张机索要黑龙卷轴和黑龙卷宗的目的,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太大,稍有不慎便可能闯下弥天大祸。 “我要给秦王政写一封信。” 张机的眼中罕见地涌出一抹无法压抑地激动之色。 因为,这便是他的晋身之资! 是的,张机从来没想过要投靠秦国以外的另一国。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只剩下秦国这个选项了。 真以为罗网的这份保护是能这么心安理得享受的么? 罗网是杀手组织,不是镖局,更不是慈善组织,张机从不会因为罗网的杀手们被自己呼来喝去而真正忽视罗网这个组织的本质。 而且,若是没有湛卢这把仁道之剑,恐怕全天下的人都早已将他视为秦国的臣子了。 虽然他不知道罗网保护他的目的是什么,但罗网绝对不会希望张机与罗网以及秦国的利益,发生冲突。 刚才在府内,此时尚未精习武艺的张良没有察觉到,但他却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 彼时的大厅内,都是罗网的杀手。 他们若真的想动手,便不会派出这些能被张机感知到杀意的杀手,所以,罗网这是这警告张机谨慎抉择。刚才如果张机心动了,点头了,也许过几日,他和张良的人头就会出现在秦相吕不韦的面前,也许只有张良一个人的,他也许只是被永远监禁起来。 焰灵姬美眸一眨一眨的,有些呆愣地看着张机奋笔疾书的模样。 自从张机将自己救出牢笼开始的这段时间,她眼中的张机,只是个有些小聪明、玩世不恭并且十分好色的少年郎,从未见过他这么认真的模样。 比焰灵姬更加感到惊奇的是惊鲵,焰灵姬才与张机相处不过半月时间,惊鲵跟在张机身旁数年之久都未曾见到过张机神情如此凝重的一面。 张机没有理会二女的表情,他绞尽脑汁,将自己印象中这一次五国合纵的参与者、大致战略写在绢帛上。他快速地书写着,字体很潦草,甚至有些地方还有书写错误带来的涂抹。 “这是一封关乎大秦兴亡的信!” 张机写完后将信递给惊鲵,神情肃穆。 接过信的惊鲵刚看到开头便瞪大了眼睛。 不是她因为好奇而私自阅读这封只有嬴政才能拆开的信,而是惊鲵需要使用专属于她这个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密语术将这封信的内容转换成加密文字,而信中开头那一段的四个字便让惊鲵眉头直跳。 “五国合纵”! 作为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不仅要有高强的武艺,对于情报也要有着极强的敏锐程度,五国合纵别说是她这个天字一等杀手,换做秦国任何一个平民百姓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惊鲵姐,不要问我怎么得知的!我现在无法向你解释,但我不会拿这种大事开玩笑。” 张机知道此刻惊鲵心中有些万般疑惑,但他无法解释这些情报的来源,只能寄希望于惊鲵对他的信任,以及对这份情报的重视程度。 惊鲵也的确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暗暗扫了一眼替两人在旁戒备的焰灵姬。 她觉得这份机密,有可能是张机通过和某个亡魂交流得知的,但他不想这焰灵姬面前暴露自己与亡魂对话的能力,所以才这样说。 不过,无论她信不信张机的话,她都会替张机将这份情报传回秦国。 因为这件事太重要了,无论真伪,都值得惊鲵将之传回罗网总部。 惊鲵继续阅览着这封信,又看见了诸如“函谷关”、“蒲阪津”、“庞煖”重要的词眼,她越看越心惊,如果张机信中所言非虚,那么这的确将是一封关乎大秦兴亡的信。 原本还想着将书信内容精简概括后再加密的惊鲵,眼下根本不敢私自进行精简,生怕漏下了哪句重要的话或哪个关键的词。 将信的内容转换为加密文字后,惊鲵烧掉了张机的原本信,将记录着加密文字的黑龙卷宗卷起,裹上一层防火防水的生牛皮,再放入了黑龙卷轴,最后按照专属于她的密码,给公输家的六道甲子锁上锁。 惊鲵手握黑龙卷轴,回房换回了那件紫白色的修身鱼鳞甲,看向张机道:“我会亲自护送它前往咸阳,这段时间罗网在韩国部署的力量也会抽调许多来护送我。” 张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你小心些,这一路上也许不会太平。” 惊鲵也轻点螓首,刚想纵身跃上屋顶,又忽然停下,转身看向张机,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保重。” 千言万语涌入嘴边,但对于不善言辞的惊鲵来说,她只能说出“保重”这两个字表达自己的关心。 其实,惊鲵这一路上只要速度够快,行踪够隐秘,再加上罗网韩国分坛的保护以及秦国总部派出的人手接应,未必会有什么危险。 反倒是张机这边,张良今天刚邀请张机出山主持合纵大事,第二天惊鲵便失去了踪迹。 以张良和韩非以及各国的智谋之士的智慧,也许想不到在没有更多情报的前提下张机会将他们的计谋悉数看穿,但肯定会想到张机派人提醒秦国小心合纵之事。 虽然张机的提醒在他们眼中意义不大,这出连环计,本就是一场阳谋。 无论秦国如何防备,因为修凿郑国渠而付出的国力和几乎空荡荡的国库是不会改变的,如果秦国选择此时停止修凿郑国渠,那么之前那数年的付出全都打了水漂,疲秦之计便算是成功了,纵然五国攻秦失败,山东各国也有了喘息之机。 若是秦国选择继续修凿郑国渠,那么以秦国如今的国力,五国联军未必不能与之一战。 而且,他们会有一条不必直面函谷关的进军路线直袭秦都咸阳,甚至有可能一战灭秦。 所以,在他们看来,无论张机如何警示秦国合纵之事,都改变不了局势。 但,改变不了局势,未必意味着他们会放任张机这样传递情报。 也许是对张机展开全面的监视,也许会有人铤而走险对张机出手。而这个时候,罗网也需要调动大量人手保护惊鲵,并在山东列国探查消息,能在张机身边能部署的护卫,也不会太多。 (3187字) ……………………………………………………………………………………………………………………………………… ps:第五次合纵,秦国差点被端了国都,国力全部用在修凿郑国渠是一方面,这些年攻占了太多土地,兵力分散、人心未定也是一方面,而最大的原因还是在联军的主帅庞煖身上。 庞煖是庞涓的后人,而且他还是和赵武灵王是同一个时期的老将,但是沙丘之乱后,他离开赵国,去了楚国隐居深山精研兵法。然后不知道是谁想到了这个老家伙,以丰厚的资历和大所有联军将领好几圈的岁数当了联军主帅。 然后,庞煖作为联军主帅,汲取了此前多次合纵联军攻打函谷关不利的教训,率大军绕道蒲阪津,南渡河水,直接实行了战略大迂回,绕到了至函谷关的后面,打了秦国一个措手不及。 吕不韦连忙率主力撤离函谷关回防咸阳,但此刻秦国国内兵力空乏,粮草也不足,庞煖率大军一路高歌猛进攻克了距离咸阳仅七、八十里的蕞地,才遇到了吕不韦率领的主力大军。 匆忙率军回援咸阳的吕不韦带着一帮子疲惫之师,摆出一副我秦国就算要灭亡,老子也要拉着你楚国同归于尽的架势去攻打楚军,吓得楚军连夜跑路回国。其余四国军队得知楚军跑路,军心动摇之下,庞煖只好同意了其余四国大军主将的退军请求。 所以,主角提醒秦国的目的不在于告诉他们五国合纵的事情,而是庞煖的战略迂回计划。如果事先有所防备,秦国至少不至于那么狼狈以至于摆出同归于尽的架势才吓退楚军。 第二十九章:白雪皑皑(求追读!) ps1:这一章结束就会继续开始涩涩之旅了,主角二流境界毕竟还是太弱了,总要给主角突破一下,这一章的突破过渡一下就结束,然后再继续涩涩,不过你们是更想看胡夫人,还是想要看潮女妖呢? 评论区留个言,我不介意改个稿子的。 ……………………………………………………………………………………………………………………………………… 张机目送着惊鲵窈窕纤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但他依旧站在那里,似乎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真的可以穿透这浓重的夜幕一般。 焰灵姬看着张机如同“望夫石”一般的姿态,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至于这么依依不舍么,你的惊鲵姐姐估计离这里已经有七八十丈的距离了吧。” 但当焰灵姬的手在触碰到张机身躯的一瞬间就收了回来。 “好烫!” 张机踉跄着瘫坐在了地上,吐出一口浊气,这一口浊气泛着白烟,就像是冬日里呵出的一口热气。但此刻刚刚进入初夏没多久,张机呼出的这口热气究竟有多高的温度才能在初夏时节泛起白烟。 “离我远些。” 张机没有回应焰灵姬,他此刻的脸上通红,整个人就像一块烧红的铁,紧咬着牙低喝道。 焰灵姬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张机的话退后了十余步。 她根本看不出张机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对火焰和温度敏感的她只是感知到张机体内的丹田仿佛化作了一个火炉。以她的眼界,只能判断出说张机的功法出了什么状况,可百越巫术与中原各国的功法有着本质性的区别,并不能给予他任何帮助。 张机压抑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将呼吸调整到正常的频率,盘腿而坐。 他的功法并没有出任何问题,那毕竟是墨家祖师爷墨翟编撰的,也经过一代代墨家弟子改良,就算修炼出了岔子,也不会如同张机这般。 应该说,张机的身体没有出任何问题,只是他的墨家内功心法突破了。 其实以张机的内力,早就应该突破了。 张机对于内功这种只要盘坐在地上就可以修炼的功夫绝对是最热爱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内力精纯程度本就不亚于一流境界的高手,只不过张机一直没有想同墨家经义中的“天志”。 墨家弟子对于“天志”的理解和韩非的一个问题有些相似。 韩非曾问荀子,天地间是否真的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在冥冥中掌控着命运。 墨家的思想便是存在这样一种力量,而这股力量则是上天的意志,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天意。而天意会兴利除害,引导着命运的走向。 可什么又是“利”,什么又是“害”? “利”又是谁的“利”,“害”又是谁的“害”? 天意是会劈到雷下来除“害”,还是天降神明来兴“利” 但当张机最终做出决定帮助秦国的时候,他想明白了。 没有什么天意,更没有什么超越凡人的力量。 这股力量,来自于凡人。 而这股力量的名字,就叫做“民意”。 大周建立八百年,却只安定了一百年,余下七百年战火燃遍了九州。 百姓的心愿其实很简单,他们只是期盼战争结束,期盼衣食无忧,而除了那些六国的王孙贵胄,又有多少人真的在意自己究竟是秦人,还是韩人? 而既然秦国距离天下最近,嬴政也是一个优秀的君王,他又为什么要犹豫? 顺从“民意”,才是顺从“天志”。 而选择了秦国,选择了嬴政,也代表着张机在“尚贤”方面也做出了自己的抉择。 想通了这一切,墨家内功心法的那一道脆弱的堤坝便被那浩瀚如河的精纯内力冲垮,它即将汇集堤坝对面的另两条河流,汇聚成一条新的大江。 但如果是正常的突破,自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张机在写下那封信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境界即将突破的感觉,但为了写完那封信,压制了突破的进程。又因为惊鲵刚刚出发,他忽然突破产生的动静可能导致这间宅院附近的那些暗探们将目光集中在这里,从而暴露惊鲵的行踪。 所以他又一次压制了自己的突破,直到自己的感知中再也察觉不到惊鲵的位置以后才撤开压制。 但压制自己的突破又岂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被堤坝拦截的水流一旦失去堤坝的阻拦,就会变成更加汹涌的洪流。 此刻张机体内的丹田处储存了太多的内力,而这些内力原本该分散到他的四肢百骸,现在却卡在了丹田处的经脉出口,即便张机想将之散入四肢百骸,一下子也无法将多余的内力全部散去,反而是在他体内冲击着经脉和丹田,给他带来剧烈的痛苦。 不过,风险之中往往也潜藏着机遇。 经脉和丹田遭到冲击,也意味着经脉和丹田存在被内力冲击扩张的可能。 只是,人的经脉太过脆弱,纵然修复也会出现阻滞,无法恢复如初。丹田更是武者储存内力的地方,一旦丹田破碎,就算不死,从此也会成为废人,身体素质连普通人都不如,还会体弱多病,活不过十年。 整整一夜,张机府邸四周的暗探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座府邸中,不过没有人会想不开进去一探究竟,因为这座府邸四周院墙上站立着一道道戴着面具的黑色身影,他们释放出的杀气显然说在告诉四周来路迥异的暗探们,这里不欢迎他们的拜访。 终于,随着清晨的来临,阳光撒入后院,张机终于将丹田处多余的内力全部散入了四肢百骸。 突破了两重墨家内功心法的同时,张机也正式迈入了一流武者的境界,兴奋之余,一股磅礴的内力掀起的狂风将后院内的花草和树枝上的树叶刮得东倒西歪。 张机轻嗅着清晨香甜的空气,只是今天这花草的香味似乎有些怪怪的,似乎伴随着某种异样的香气,就像是他每日清晨喝的佐餐饮品。 焰灵姬跪坐在张机的面前,诱人的娇躯前倾着贴向他,她总是喜欢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张机,所以张机才会入目看见那雪白的丰腴。 在张机身旁守候了一夜的焰灵姬脸上带着一抹浓重的疲惫之色,但嘴角却还是有着那一抹尽力遮掩却依旧明显的弧度。 不过,很快这一抹弧度便压制不住了,而且那狭长的美眸中在扫视了一圈周围的场景后,还涌上了一抹促狭之意。 “说说吧,你想怎么死?” 焰灵姬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后院中花草,那是这几天她和惊鲵一同种下的。 而此刻这些花草何止是东倒西歪,说是支离破碎、满地狼藉都不为过。 (2542字) ……………………………………………………………………………………………………………………………………… ps2:剧情里提到的季节问题,实际上这也是有考究的。 《天行九歌》第一集韩非回韩国,经过南阳地区看见百姓在播种。而根据南阳地区的气候,播种应该是在四月份,也就算仲春时节,再经过阴兵案,前前后后又差不多一个月,所以主角现在所处的季节应该是在初夏左右。 ps3:主角内功突破的征兆其实在上一章写信的时候就有一点点暗示,写得很快,很急,而且额角滴汗。 更新了,但被审核了 唉,刚发出来就被秒审核……大家慢慢等吧……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更新了,但被审核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十章:张机:请夫人为我灭火(求追读!) ps1:天地良心,我改了六版终于发出来了,大家还是赶紧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没了。 ps2:大家可以考虑一下加书友群对比一下原版和新版的区别。 ……………………………………………………………………………………………………………………………………… 张机突破的动静不小,自然是惊动了新郑城内大大小小的势力。 夜幕作为新郑的掌控者,自然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原本,新郑城中多了一个不受自己掌控的一流高手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这次他却并未太过在意这件事。 姬无夜虽然不满于惊鲵和罗网的强横态度,但与张机并没有什么任何冲突,反而是张机在这段时间与他的心腹左司马刘意交好,这在姬无夜看来说张机在向夜幕示好。 而且根据百鸟这边的情报,张机上一次从紫兰轩中出来的时候,眉心处多了一道伤口。疑似是在紫兰轩中,与上次劫走他那十万军饷的卫庄发生冲突。而前一日,张开地的孙子张良上门拜访张机,又被张机下了逐客令赶走。 这样一个亲近夜幕同时又与流沙交恶的人,在姬无夜看来完全没有威胁。 姬无夜唯一的疑惑就是,罗网为什么要废这么大的力气来保护张机? 张仪就算当年对秦国有着天大的功劳,也不至于这样不留余力地保护他的曾孙。 毕竟那可是一位天字一等杀手! 这样的武者,无论是在哪一国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在他看来应该用于执行那些更加危险也更加有价值的任务,而不是在一个少年郎的身边当保母。 不过,只要张机不去触碰夜幕的利益,姬无夜便不会花费太多精力去关注他。 而此刻的张机呢,突破了的他感觉神清气爽,吃嘛嘛香,而且踏入了一流境界的他,至少在安全方面有了一定的保障。 内力的突破往往就会带动着其他功法,比如用于逃……咳咳,用于术迂回的电光神行步。 他堂堂一个一流高手,这种事能叫逃跑么? 只要不是黑白玄翦动手……只要没有不是黑白玄翦和卫庄……只要不是黑白玄翦、卫庄和血衣侯……只要不是……张机想了想,又加上了逆鳞、百鸟、除了焰灵姬的百越小队…… 好吧,他承认哪怕是踏入了一流境界,能对他造成生命威胁的人似乎还是挺多的。而且对方要么是单体战力比他高,要么就是人数比他多,他拿头去打。 张机越想越憋屈,所以,他决定,找点乐子去。 他让罗网中负责侦查的画了一幅画。 画中是一位女子,端坐于长毯之上,身旁放着几盏宫灯,柔顺的青丝长垂至腰,由两个绿色的发饰镶着,双鬓的发丝被风吹动,半遮着那张素净白皙的脸,那粉红色的唇仿若一朵枝头初开的雪樱。橙黄色衣裙点缀着绿色的缎带与金色的边线,更衬出画中女子的优雅端庄。 “这是……这是……” 胡夫人轻掩着红唇,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 在别人眼中,他们只会感叹画中女子温柔婉约的气质和令人怦然心动的容颜,但在胡夫人的眼中,只有在那绿色的腰带上系着的红色玉石。 “那是我的孩子……她一定就是我的孩子!” 没来由的,胡夫人一眼便觉得这是自己失散了十六年的女儿。 火雨玛瑙虽然珍贵,但在当年火雨山庄还存在的时候,只要多花些钱财,还是能得到的。并不足以证明画中女子和她就一定说母女关系,但胡夫人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画中女子怎么像自己。 那与自己一样的瓜子脸,狭长但柔和的秀眉,微微隆起的琼鼻,都像极了自己,而她那偏圆的眼睛,又像极了年轻时的李开。 “夫人,别急啊。” 张机一把按住坐在他腿上却一直在胡乱磨蹭的胡夫人,搂住她的柳腰。 胡夫人也察觉到了什么,俏脸羞红。为人妻多年的胡夫人虽然心性纯良,却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抵在自己要害处的凶器是什么。 而且她也意识到了,她刚才无意间的行为若是被人看见了,便是骂得再难听也不为过。何况身后这人,还是一个年纪和她女儿相当的少年郎。 “我已经调查过了,她的名字叫弄玉,如今是紫兰轩的头牌琴姬,一手琴艺莫说是韩国,就是在天下间都少有,因此并未曾与任何男子发生过亲密的接触。” “而她的来历嘛……” 张机故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轻轻地在胡夫人的身上拍打了一下,而胡夫人只是嘤咛一声,忍受着张机的戏耍。只是,她的脸色愈发红润,就像是在三伏天下运动过一样,还喘着粗重的气息,玲珑有致的娇躯如海浪般起伏不平。 “十六年前,尚在襁褓中的弄玉几近殒命,恰好被紫兰轩的老板娘紫女救下,如姐如母地养育着,而她身上的火雨玛瑙,正是被人塞在襁褓中,佩戴至今的。” “她真的是我的女儿……” 虽然胡夫人一直觉得画中的女子就是她的女儿,但并没有证据。可张机带来的情报却证明了这件事,难不成真有这么巧合,十六年前还有第二个襁褓之中被人塞入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火雨玛瑙又同样家破人亡的婴儿? 在确定弄玉便是自己女儿的一刹那,胡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美眸中的雾气化为泪珠簌簌地流下,身躯也止不住地颤抖着。 她太喜悦了,不仅是因为终于寻到了分离了十六年的女儿,而且她的女儿还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端庄秀雅的女子。 前些日子,在得知自己的女儿有可能在紫兰轩中,胡夫人既高兴又着急。 紫兰轩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是清楚的。 每次与妹妹胡美人去戏园子看戏的时候都会经过这座奢华绝艳的紫兰轩,她知道那是整个韩国最有名的风月之地,是连达官显贵和公子王侯都争相往来的地方。 作为火雨公的女儿,胡夫人也算是知书达理的贵胄之女,自然厌恶这个需要女子以色娱人的地方,更痛恨那些女子的不自爱、不自重。 因此,胡夫人在马车路过紫兰轩的时候往往都会放下车帘,闭幕端坐,仿佛这薄薄的车帘能为她隔绝紫兰轩中传出的靡靡之音。 可,骤然得知自己的女儿极有可能是紫兰轩中的歌姬,这令她如何能接受? 好在,自己的女儿只是以琴声娱人,算是一位琴师。 而琴师这样的音乐家在秦时世界并不是什么丢人的职业。 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天下颂扬;今有旷修、高渐离,曲高和寡,四海扬名。 张机拦着胡夫人的香肩,将她柔弱无骨的后背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头抵在香肩上,看着那娇嫩光滑的玉颈,忍不住轻嗅了一口。 还是那茉莉花的香气,清爽香甜,夹杂着专属于妇人的清幽香气,明明闻了许多次,张机还是忍不住凑上去贪婪地吸食这美好的气息。 他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喜欢胡夫人了,与冷冰冰的惊鲵不同,也与擅长撩人心弦在亲近时始终占据着主动的焰灵姬不同,胡夫人的娇柔清纯是和她们完全不一样的美。 而且已为人妻的胡夫人被张机玩弄于鼓掌间,让长期处于弱势方的张机更有成就感,愈发想彻底征服胡夫人的身心。 “夫人,想进行一场新的交易么?” 张机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皙的肌肤外仿佛披上了一层粉红色薄纱的胡夫人。 张机那如同恶魔在耳畔低语的声音让胡夫人娇躯一震,理智告诉她,张机的故事和交易,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早晚会将她整个人套进去,她只要现在停止和张机的交易,就能彻底断了和张机的往来。 否则,她将来有什么脸去见自己的女儿? 难道要告诉她,你的娘亲为了寻找你,与自己素来瞧不起的青楼女子一样,不惜以色娱人,出卖自己的身体么? 可是张机的交易内容,从来都是她无法拒绝的。 尽管张机这次并没有提前说出交易的内容,但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又在不断告诫她,这个交易很重要。 “我只是问问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不与他交易便是。” 胡夫人这么想着,低声问道:“什么交易?” 张机轻笑一声,扳过怀中胡夫人的俏脸:“夫人可真是健忘。” “难道你忘记自己的夫君左司马大人,极有可能已经发现弄玉是你女儿的身份了么?” 胡夫人心下一惊,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竟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被张机提醒后,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悦也被冲得一干二净,甚至变得更加担忧。 若是刘意强要弄玉,区区一座歌舞坊,就算有那么多达官贵人的庇护,又能强硬得过韩国左司马么? “你有办法!” 胡夫人难得聪明了一次,想到张机既然提起这件事,还作为交易,那他绝对有办法保护弄玉不被刘意欺凌。 “我自然有办法,可这次,夫人你又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胡夫人的思想被张机所带动,是啊,她又能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她已经被张机抱在怀中随意戏耍,又还欠着他三次亲吻,再接下去,便只能是…… “放心,夫人。” 张机一只手环在胡夫人的腰间,一手轻轻抚弄着胡夫人细腻滑嫩的脸庞,只是这句“放心”不仅不能让胡夫人放心,反而让她更加忧心。 “我不会强迫夫人你和我行周公之礼的。” 胡夫人美眸一动,惊异地看向张机。 她很不解,如果不是要强迫自己与他……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张机图谋的? 张机嘴角微微翘起,抚弄胡夫人脸颊的手轻点着那娇嫩的红唇,靠在胡夫人的香肩上低语着。 “请夫人为我灭火。” (3515字) ……………………………………………………………………………………………………………………………………… ps3:今天更晚了,抱歉。 白天谈了一整天的生意,公司一单几百万的订单,本来下午下班前成功谈成了,但晚上却被拉去吃饭。酒桌上,那群山东客户真的是……52度的酱香茅台当成白水喝,哪怕我袖口和领口都湿透了还喝得吐了两次……以后真的再也不敢跟山东人喝酒了,太折寿了。 第三十一章:夫人,以后可要学会自己抹嘴(求追读!) 张机靠在凉亭的长椅上,微微喘着粗气。 而胡夫人则彻底将脑袋埋在了他的怀中,根本不敢不敢看张机一眼,深怕想起刚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可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刚才的画面便越是不断涌入胡夫人的脑中,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就像是喝醉了一般,张机甚至怀疑自己抚摸这张柔嫩滑腻的脸时会有鲜血滴落。 有过亲密的接触后,胡夫人对待张机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娇羞的胡夫人低着头,粉拳捶打着张机的胸膛,嘴里喃喃着:“你这人……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耻的小贼……你怎能如此……如此……” 胡夫人有些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启齿形容这样荒诞的行为。 嘴是用来吞食菜肴的,怎可用来……那样的污秽之物! 饶是以胡夫人的柔弱性子,都忍不住狠狠剐了张机一眼,但那一眼却充斥着无限的风情。 平日里因为胡夫人的性子冷淡,床笫之间无法让刘意感到喜悦,故而这些年已经极少与刘意有过这样的接触。 然而此刻的胡夫人,这位成熟的美妇人就像一朵被甘露灌溉过的花朵,盛开的花朵不再被绿叶所遮蔽,将那垂着露珠的娇艳花朵展露在人前,娇嫩的肌肤呈现粉红色的健康颜色,像是打了蜡一般光彩照人。 不同于胡夫人的娇羞,张机就像没事人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罪恶感,反而饶有兴致地指了指胡夫人的朱唇。 胡夫人一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将头垂得更深了,却被张机强硬地抬起,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就像照顾刚学会吃饭的孩童一般,帮刚刚偷食珍馐的胡夫人抹干净嘴上残留的油渍。 “夫人,以后可要学会自己抹嘴。” 张机揶揄着,手上却十分温柔,轻抚着胡夫人的秀发,为她梳理着有些凌乱的秀发,将两鬓的青丝绾到耳后,一举一动都让胡夫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那是昔日的李开都不曾给过她的温暖。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只有女子为男子束发,伺候男子穿衣洗漱,何曾有男子为一位女子梳理那三千青丝?纵然是在后世,都未必有多少男子能做到,而体会到这种世间女子也许从未享受过的待遇,胡夫人对张机的感官也渐渐改变着。 胡夫人看着面对面为自己梳理着发丝的男人,他明明是个无耻的淫贼,趁着自己的丈夫不在家而轻薄自己;还是个恶人,只会胁迫自己做些羞耻的事情。 可张机却也是她的恩人,帮助她认清了李开和刘意的真实面孔,让她知晓了自己家破人亡的缘由,还帮自己找到了失散十六年的女儿。尽管其中夹杂着变相的要挟,但说到底张机是为了她而不惜得罪刘意乃至他身后的夜幕来做这一切。 张机还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竟然不顾男女尊卑为自己如此束发。 一个人真的能集善与恶于一身么? 还有张机这一身功夫,胡夫人虽然不通武艺,但她见过李开和刘意练习武艺的模样,但哪怕是她这样完全不懂的女子,也能看出张机的武艺远远高于李开和刘意。 张机有这样一身武艺,又为什么要当个白身? 这到底是怎样的男人? 胡夫人目送着张机离去,目光愈发复杂,心中忽然生出去细细了解一番张机过往的念头。 …… 张机离开左司马府的时候,太阳早已坠落了。 遥远的地平线上,就连夕阳也被吞噬得只剩下半个轮廓,天边的夜色来袭,浓郁的云烟笼罩着这座繁华的新郑城。 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但这得看是谁的命。 因为对于有些人来说,无所谓这究竟是不是乱世,反正他们手中掌握着一种可以颠倒阴阳的神奇之物——权势! 只要有了权势,乱世之中也一样可以处处是乐土,处处是仙境,也紫兰轩就是其中一座令人流连忘返的乐土。 不过,张机今晚可没兴趣去紫兰轩,而是回了家。 其实弄玉根本就不需要他来保护,至少目前并不需要。 如果紫女加上卫庄和韩非都护不住一个弄玉,那么流沙也别谈什么拯救韩国的理想了。 紫兰轩内 紫女搀扶着心有余悸的弄玉回了自己的房间,温柔地抚了抚弄玉的脑袋:“我的房间听不到楼下的喧闹声,而且还有安神香,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吧。” 弄玉脸色惨白,往日温婉端庄的佳人此刻竟显得无比虚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紫女姐姐。” 紫女点点头,关上门离开了。 门内的弄玉拖着疲惫的身躯,坐在了梳妆台前,褪去了厚重的华服,洗去了脸上的粉彩,摘下了翡翠色的镶白珠发饰,取下翠绿色的雕花镶珠铜簪,放下了那三千烦恼丝。 柔顺的酒红色头发长如瀑布般径直垂下落在腰间,不做妆容的弄玉此刻竟也有一种纯粹的自然之美。只不过,那不施粉黛的脸上却布满了愁容。 今日的刘意独自一人坐在厢房中,叫了几名歌姬陪酒。 没有张机,刘意自然缺少了许多乐趣,也无法向旁人吐露心中的烦闷和不能为外人道的忧愁。喝醉后的刘意又发起了脾气,胡乱打砸着,忽然想起了弄玉腰间的火雨玛瑙。 刘意也不确定这是巧合还是什么,他此前从未多想过,现在想起,不由心头怒火上涌。 他不管胡夫人与弄玉有无关联,他只是想欺辱弄玉,遐想着弄玉是胡夫人的失散多年的女儿,以此发泄心头的怒火。 紫女在和卫庄商议流沙的事宜,没有关注紫兰轩里的情况。弄玉为了不让姐妹们难做,想着刘意总不至于糊涂到敢在紫兰轩胡来,于是抱着琴进入了刘意的厢房。 却没想到刘意竟然真的有胆子在紫兰轩胡来,幸亏紫女及时出现,点了刘意的睡穴,这才将受惊的弄玉从刘意的毒手中解救出来,索性一切还算及时。 但弄玉却着实是被吓到了,所以紫女才会将她安排到自己的房间休息。 可弄玉看着窗外云烟之中的月亮,却根本无心休息,反而是心绪愈发杂乱,浮起了多年来始终潜藏心底的思绪。 她身世伶仃,无依无靠,若非紫兰轩,若没有紫女,或许她只是一个任人欺凌、沦落红尘的普通琴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被人保护着。 紫女对她如姐如母,她也视紫兰轩为家,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思念起自己的家人。哪怕她的脑中根本勾勒不出爹娘的容貌,但她会尽量用最柔和的线条去为他们的肖像作画。 她相信自己的爹娘一定是很温柔的人,绝不是故意丢下自己,而是遇到了危机,不得不与自己分别,否则尚在襁褓中的自己也不会一身是伤了。 她遐想着,自己的父母也许度过了那场危机,也正在不断地寻找着自己。 所以,她想要练琴,将琴弹得如同传说中的琴师旷修、高渐离那般闻名天下,那时候,她的爹娘应该就会注意到她腰间的火雨玛瑙,来找自己团聚。 只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她已经是韩国第一琴师了,却依旧没有等到自己的爹娘呢? 也许,是自己还不够出名。 也许,他们还没有彻底地摆脱当年的那场危机。 也许,…… 弄玉永远会用最大的善意去为别人考虑,用温柔对待所有人。 所以……她,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和爹娘团聚。 暖暖的夜风穿过敞开的窗户,吹起了酒红色的两鬓。弄玉抬手轻轻按住自己的鬓角,螓首微仰,明媚的星眸暗含着脉脉秋水,望着那云烟下朦胧的月色,喃喃自语道。 “起风了。” (2617字) 第三十二章:刘意:夫人,张机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午夜时分的紫兰轩依旧是那样喧闹,不过紫兰轩里的歌舞和酒水菜肴暂时却停止了供应,因为现在是歌姬和侍女们轮换的时间。 歌姬和侍女们不可能像这些男人一样兴致勃勃地娱乐一晚上,也是两班倒的,分别负责前半夜和后半夜。 一袭浅绿色裙装的红瑜带着满脸的疲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准备脱下衣裙歇息,但看见自己对面那张空荡荡的床榻后,她忍不住用素手拍向自己雪白光滑的额头。 “真的是累昏头了,我怎么忘记答应弄玉姐姐今晚替她保养那架七弦琴了。” 喃喃自语着,红瑜揉了揉自己有些散乱的秀发,拿着一块锦缎,轻轻擦拭起琴弦。 七弦琴的琴弦的保养最为容易,防潮防晒即可,每隔半月用一次干净的锦缎擦拭便好。不过琴身就要稍稍麻烦些,红瑜又用一块干布沾了些松油,涂抹在琴身上,防止琴身开裂。 红瑜涂抹得很认真,作为与弄玉同寝的好姐妹,她自然要一丝不苟地替自己受惊的妹妹将她最珍视的七弦琴保养好。 只是,她太认真太投入了,全然没有注意到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盯上了她。擦拭完弄玉的七弦琴,红瑜伸直双臂伸了一个懒腰,美好的曲线随着她的动作而舒展。 忽然,房间内的灯火一阵摇曳,一股怪风猛地推开窗户,顺带着吹熄那摇曳的烛火。 红瑜惊恐地看向窗户的位置,将头探出去环顾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只当是一阵风而已。但当她关上窗户转身准备歇息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半张丑恶的脸。 惊恐在一瞬间攀上了红瑜的俏脸,但她已经没有机会叫出声来了。 一道剑光闪过,红瑜已经倒在了地上,一道血痕自她的咽喉处延展开,平整而光滑,切断了她的声带,划过了她怀中的七弦琴。 红瑜努力瞪大着一点点开始闭合的眼眸,想看清究竟是什么人要杀自己一个小小侍女,却只看见了那半张鹰嘴面具便彻底失去了聚焦。 翌日,紫兰轩中发生命案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新郑的大街小巷。一时之间倒是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慨,更是有不少权贵请求作为司寇的韩非来调查此案。 韩非顶着惺忪的睡眼看着一封封堆满了桌案的竹简,有些迷茫。 他昨夜回家时遭遇刺杀,要不是一个神秘人相救,还有卫庄的接应,也许他就命丧黄泉了。而卫庄刚打算送他回家,就接到紫兰轩的小厮传来的消息,说紫兰轩中发生命案。 疲惫不堪又惊魂未定的他又跟着卫庄返回紫兰轩,对现场做了一番探查,直到天亮,才在紫兰轩的客房内小憩了两个时辰。 结果,刚回到司寇府衙,他就看到了这一封封请求他尽快彻查案情的竹简。 要不是他确定红瑜只是一个普通侍女,他都要怀疑红瑜是不是哪个权贵的私生女了,竟然引得如此多的权贵的目光。 不过,作为常年放荡花丛的老手,他自然也明白这些权贵的真实想法。 红瑜嘛,在他们眼中不过区区一个侍女,算不得什么,哪怕死得是弄玉,他们也就是感慨一番凶手的辣手摧花,感慨从此韩国再无如此琴师,不过三日便会忘记紫兰轩曾有一个名为弄玉的姑娘。 说到底,他们只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罢了。 紫兰轩背后虽然没有任何权贵的背景,但是神秘的老板娘紫女却将这里经营成了韩国第一歌舞坊,无数想过染指紫兰轩的权贵不知为何,最终都会灰溜溜地收回自己贪婪的手,而这也正是其他权贵们选择紫兰轩的一大理由。 紫兰轩有着雄厚的力量,却又是民间自营,对朝堂内的各方势力保持着近乎绝对的中立,因此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在紫兰轩中听歌赏舞,留恋于杯盏和美人膝间,不必担心安全问题,也不必担心御史的弹劾。 各方势力无论在外如何争斗,在紫兰轩内都会保持和平,绝不会将矛盾带到这个新郑城中惟一的“乐土”。 当然,他们自然不知道,这个他们眼中绝对中立的地方已经变成对抗姬无夜的大本营。他们只知道有人不守规矩,破坏了这里的和平,在紫兰轩公然杀人,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安全。 这才是他们如此激动的原因! 韩非刚将这一封封竹简阅览完毕,司寇府衙的一名士师便来禀报。 “司寇大人,昨夜左司马刘意在回府途中遭遇刺杀!” 韩非原本的困意顿时消散,他忽然意识到,也许昨夜紫兰轩中的刺杀案并非如此简单,而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着诡谲的风云。 新郑,左司马府 一名名手持长戈和盾牌的红衣黑甲亲卫将这座豪华的左司马府围得水泄不通,院墙上站着一名名手持弓弩的韩卒,就连一只飞向左司马府的小鸟都会被利箭无情地穿透,无法进入左司马府内。 大厅内,刘意赤裸着上身,一道狰狞的伤口从他的右胸处斜着延伸至左腹,伤口极深,可见劈出这道伤口之人的狠辣。 刘意拿起桌案上的酒樽,一口烈酒咕咚咕咚地下肚。 “可恶!气煞我也!” 饮下烈酒的刘意越想越气,将酒樽重重砸在桌案上,三脚的青铜酒樽直接被砸断了两个脚,面前的楠木桌案也被砸塌。 “将军,莫要动怒啊,否则伤口会迸裂的!” 一名军医用棉布擦去刘意伤口中渗出的鲜血,劝说道。 刘意凶煞的目光看向军医,一把攥住军医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将军!将军!”军医挣扎着,双脚胡乱地晃动着,面露惊恐。 咚! 攥着军医衣领的手一松,军医摔在地上。但他不敢有任何的埋怨,而是连声感谢着刘意的宽仁,帮他抹上药粉,换上新的绷带。 刘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军医颤颤巍巍的动作,他并没有想杀这名军医,只不过他实在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人敢在这新郑城中,刺杀他这位韩国左司马,姬无夜的心腹! 昨夜,喝得烂醉如泥又被紫女点了睡穴的刘意在亲卫们的搀扶下离开了紫兰轩,意识朦胧的他刚准备上马车,一把锋利的长剑便割开了他身旁两名亲卫的喉咙,并且斜斩着向他挥出利剑。 刘意的军功虽然有水分,但他毕竟是能让姬无夜看重的心腹,可不止会些阴谋诡计,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近在咫尺的危机在一瞬间驱散了他的醉意,多年来在战争中培养出来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地向后仰去。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救了他一命。 那本该将他斜斩成两段的凌厉一剑只是切开了他的皮肉,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而后,重伤的刘意被亲卫们抬上了马车,送回了左司马府。刘意的心腹也立刻召集了城外那归刘意统帅的大军,并在姬无夜的首肯下调集重兵进城保护刘意的安全。 说起来,他能活命,还要感谢一个人。 若非张机近日提醒他新郑城内似乎不太平,让他带上亲卫出门,否则他未必能从那名刺客的手中活下来。 当时那名蒙住了脸的刺客武艺一击不成,原本是打算再补上一剑的。可因为自己带来的亲卫们手持利剑拼死拦截,拖到了手持长戈的城防军们的到来,面对如此多的城防军,刺客恨恨地看了刘意一眼,选择了撤退。 刘意正在心中感激着张机呢,忽然府外的韩卒进来禀报,说张机带着一车名贵药材来探望他。 闻言,刘意也不禁有些感动。 他被刺杀的消息应该刚刚才传出去,而张机立刻便上门来探望,这真是…… “张机,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3018字) …………………………………………………………………………………………………………………………………………………………… ps1:司寇的属官称为“刑官”,包括小司寇,中大夫二人。士师,下大夫四人。乡士,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遂士,中士十有二人、府主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ps2:更新晚了,但我也很无奈…… 我应该是感染了……昨天谈的客户今天阳了,然后公司董事长也阳了,昨天在场的好多领导都阳了……然后下午的时候我忽然就感觉头晕,四肢乏力,晚上回到家立刻去做了单管核酸,目前还没出结果。但是现在已经开始肌肉酸痛了,敲键盘都感觉越来越困难了……这一系列症状,貌似就是感染初期的表现…… 接下来的更新,我尽量保持日更五千的状态吧,但是也说不准,毕竟谁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感染,也不知道我感染后的症状会有多严重,希望大家能谅解作者的困难吧…… 第三十三章:嫂子 胡夫人看着刘意如此激动,不禁有些好奇,这个张机究竟是何人,竟然能与向来残暴嗜杀的刘意称兄道弟,莫非也是个同样暴戾的武夫? 一想到来者可能也是个凶戾之徒,胡夫人的脸上闪过一抹厌恶。 “夫君,既然有贵客登门,妾便先下去嘱咐庖厨做些佳肴款待贵客。” 胡夫人虽然不爱刘意,现在心中也恨透了刘意,但还是保持着克制,压制着内心的仇恨,在表面上做一个温顺有礼的妻子,并且用这样的行为来回避许多她不愿意面对更没有必要面对的事情。 平日里,刘意宠爱胡夫人,再加上他也知道胡夫人性子清冷,不喜见外客,所以会顺着胡夫人的想法,让她回后宅安歇。 但今天,刘意却没有顺着她的想法,而是一脸正色地摇着头。 “不可!” “张机此人虽年轻,但身份地位……绝不是攀附权贵。而且,他待人诚恳,此次若非他建议我带上亲卫出门,也许为夫昨日就死在那刺客手中了。”刘意抬起双臂,一旁的侍女将一边宽容的薄衫套在他健硕的身躯上,“更何况,他乃是我兄弟。” 刘意话里的意思就是,张机和他关系很铁,他很感激张机,所以胡夫人必须陪着一起招待张机这位贵客,才能显示出刘意对张机的尊重。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喊上胡夫人,这就涉及到礼法问题了。 春秋战国时期,女子并不需要如同后世那样深居闺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练习女工。 这个时代的女子在成婚前是十分自由的,就比如当年乐毅带领五国联军攻破齐国七十二城,齐湣王出逃莒城,被楚国将领淖齿所杀。齐湣王之子田法章改名换姓,在莒城太史敫家中做佣人。太史敫的女儿觉得田法章状貌奇伟,认为绝非平常之人,因而很喜欢他,对他很好,经常偷来衣食给他,甚至与田法章私通。后来,田法章继位,史称齐襄王,立太史敫之女为王后,史称君王后。 这就足以说明战国时期的女子自由程度,可不是后来的那些不让女子见客的朝代。 女子成婚后,虽然会有一些束缚,但也并不严苛。 而刘意让胡夫人一起接待客人,则是一种礼节性的表示,便如同后世的登堂拜母。 春秋战国时期,虽然妻子也不常会陪同自己的丈夫一起接待客人,但并非是不允许。相反,让妻子陪同丈夫一起接待客人则可以表示对客人的亲近和尊重。而且这个妻子,并不只是指正妻,妾室亦然。 不过,刘意让胡夫人陪同接待张机,不只是因为张机的建议救了他一命,更多的是出于想与张机亲近,进一步加深彼此的关系。 这次刺杀事件的刺客身份他虽然不清楚,但,他已经有了些猜测。 首先排除的便是他国刺杀的可能性,他虽然是左司马,但麾下也就万余韩卒,刺杀他根本没有什么价值。 其次排除了姬无夜,否则姬无夜也不会同意他调集如此重兵来守卫自己的府邸了。 再然后排除了韩王、太子、韩相张开地、四公子韩宇等人,如果他们有这样的力量,还需要刺杀自己么? 最后,流沙也被他排除了。 同样的道理,他虽然是姬无夜的心腹,但还不值得派出杀手来杀他。 刘意能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对付是为了多年前被他藏起来的火雨山庄宝藏来刺杀他。 可当年应该没有知情者了,就连姬无夜都不知道。 不过,如果真的是因为宝藏的缘故,那么刘意就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了。 不仅是刺客武艺高强,更是因为一旦姬无夜得知此事,必然会暴怒,势必将他千刀万剐。 所以,他必须找一条退路,而这条退路也就是张机。 刘意想加快与张机的关系进展,所以就让胡夫人出来陪同他接待张机,以示亲近。 “兄长,兄长伤势如何了!” 张机两步并做一步跑进正厅,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一旁的管家想拦下张机,因为这是极为失礼的行为,却被刘意拦住。 张机出身贵胄,怎么可能是不知礼的人。知礼而违礼,这是因为张机发自内心地担忧他这个兄长啊! 他被刺杀后,就连姬无夜都只是问了句会不会伤及性命便不再过问,更没有送什么东西。 人啊,就怕对比。 张机如此担忧他的安危,还带来了整整一车的名贵药材,这不由更加令刘意感慨。 张机是个实诚人啊! 刘意高兴地抓着张机的手臂,让他不必讲究那些繁琐的礼节,拉着他入席。 一旁的胡夫人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一副端庄有礼的模样。 不过,此刻的胡夫人内心却已是翻江倒海,目瞪口呆地看着和刘意看上去十分亲密的张机。 他……他怎会和刘意如此亲近! 胡夫人本来以为,经过了几天的琢磨,自己对张机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可马上便又一次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张机。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 张机绝对是个“坏”人。 明面上与刘意称兄道弟,背地里却勾引调戏大嫂! 不过,明明是张机的错,胡夫人却低垂着螓首,尽量避免与张机的视线接触。 她现在一看见张机,脑中就会不自觉地回忆起那头吞食……的场面,那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在脑中久久无法散去。 “贤弟啊,来,我给你介绍介绍。” 刘意指着身旁的胡夫人道:“这是你嫂子,胡氏。” “张机见过胡夫人。” 张机俯身下拜,行了一礼,却被刘意中途打断。 “我是一介武夫,不讲这么多破规矩,叫什么胡夫人,拜什么?”刘意摆了摆手,有些不快地说道,“就叫嫂子就好,也不用行什么大礼,太见外了!” 张机顿时明了,对着胡夫人微微拱手。 “见过嫂子。” 张机暗暗地对着胡夫人炸了眨眼,眼中满是调笑之意,刻意拖长了“嫂子”这两个字的音调。 “见过叔叔。” 胡夫人也暗暗地剐了张机一眼,行了一礼。 刘意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张机与胡夫人的小动作,只是觉得今天的胡夫人格外听话。 毕竟以往自己哪怕希望胡夫人来接待客人,胡夫人也往往就是与客人点点头,便不发一言,直到自己让她退下回到后宅的时候,才会起身拜别客人。 觉得胡夫人今天很给他面子的刘意,原本因为被刺杀而不快的心情也缓和了几分,浑圆的脸上充满了笑意,食欲也好了不少。 张机暗暗轻笑,嘴上劝着刘意:“兄长,你有伤在身,岂能饮酒!” 说着,张机再一次做出失礼的行为,起身越过席位,抢夺刘意手中的酒樽。 但刘意这种酒鬼,你越是不让他喝,他便越是要喝。 “兄长,这是最后一樽了!” “一定一定!” “好吧,兄长,这真的是最后一樽了,你不可再饮了!” “好好好,这真的是最后一樽!” “兄长,再饮你便醉了!” “胡说,为兄海量,岂会喝醉!” “与人交往不可谄媚,兄长最多只能再喝十樽,岂是海量?还是莫要喝了。” “胡说八道!为兄还能喝二十樽!” 张机明面上一直在劝刘意少饮酒,但却不断地激刘意饮酒,而且越喝越多,直到喝成了小趴菜,脸通红通红的,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 一旁浅尝佳肴的胡夫人微微愣神,明明张机一直在劝阻,刘意怎么反而更快喝醉了? 而且看这模样,醉得很厉害。 正厅内,胡夫人看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的张机,内心不免有些惶惶不安。 因为刚遭遇刺杀的缘故,所以摆宴的时候,刘意下令封闭门窗,再派亲卫在外围守候,以防止刺客偷袭。所以此刻正厅内只有刘意、张机与胡夫人三人,可此刻刘意却醉得跟头死猪一样,只留下清醒的孤男寡女。 张机微笑着走上前,推了推刘意,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确定刘意是真的醉了,便肆无忌惮起来。 “嫂子,我想吃饺子了。” 张机玩味地看着惴惴不安的胡夫人,一把抱起了胡夫人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原本二人因为一些亲密接触,胡夫人已经适应了张机的无礼行为,但前提是只有他们二人在场。 谁知张机竟然堂而皇之地打上门来,当着刘意的面和自己“眉目传情”。此刻竟然还在刘意酒醉后对自己动手动脚。 “别……别这样,我夫……刘意还在。” 胡夫人轻推着张机的胸膛,声音有些怯懦,声音中充满了紧张的情绪。 “这不是更好么?”张机不老实的手攀上了胡夫人的腰肢,“难道夫人不觉得这很刺激么?” 胡夫人咬着牙,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刘意,生怕刘意会醒来。 “小贼,快松开,要是刘意醒了,你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哦?”张机反而将胡夫人抱得更紧了,揶揄道,“夫人这是在关心我?” 胡夫人转过头去不再搭理张机,但却拗不过张机的缠绕,面颊微红。 “夫人,这就害羞了?别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无论时间和场合,为我吞食三次和亲吻我三次。” 张机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腰带,昂首挺胸的小张机气势汹汹地看着胡夫人,一脸地傲然。 没来由的,胡夫人虽然觉得荒唐,但脑中闪过当年断发三郎屠灭她全家的场景,心中涌上一股恨意,低下了头,吞食起了这道作为宴席压轴菜的美味佳肴。 “对,夫人,就是这样。” 张机捧着胡夫人的螓首,刻意地靠近了刘意,咂舌声就在刘意的耳旁响起。 强烈的背德感和担心被刘意撞破的紧张感让胡夫人加快了速度,希望早点结束这道宴席的压轴菜,但也得到了异样的畅快之感。 就在宴席即将结束之际,张机忽然鬼使神差地说道:“夫人,这次可别忘记擦嘴哦~” (3342字) 半夜发的那一更被404了,在修改申请解禁 大家慢慢等吧,在修改,老样子,想看看原版和到时候放出来的新版区别的,晚点可以加群看看。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半夜发的那一更被404了,在修改申请解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十四章:墨鸦与红鸮 还没码完,因为感染身体难受,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但不小心睡过头……为了全勤先发出来,等会改 希望大家谅解qaq …… 当胡夫人喊来亲卫将刘意抬进内院的时候,那些亲卫的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惊异,不由连连侧目看向张机。 当了刘意亲卫多年的他们,自然是知道刘意的脾气的。 刘意向来是酒量不怎么样,却偏偏爱喝。 而以刘意惜命的程度,再加之刚经历了刺杀事件的刘意原本应该已经将戒备提升至最高,绝不应该出现与外人饮酒饮至大醉这样危险的情况。 可今日,刘意还是喝醉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刘意相当信任张机。 能担任亲卫的人,都不是蠢人。 亲卫可不是只要有一把子力气,武艺比常人高出几许,就能担任的。 能担任亲卫的,大多不会是平民百姓出身。这些人,大部分是世代从军的中下级军官家庭出身。 也许很多人会疑惑,找亲卫,为什么要嫌弃平民百姓而非要找那些出身还不错的人? 首先,出身中下级军官家庭的人不需要操心耕田生产,他们往往是世代从军,以武为生,武艺大多要比那些平民百姓出身的人强得多。 毕竟这是一个知识仍旧被垄断的时代,想要学习,没有拜师诸子百家,便只能依靠家学。一卷竹简的价格足以令大部分普通百姓望而生却,若没有些门道,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学习文字的机会,更遑论武学和兵法之类。 一个大字不识只有个把力气的莽夫当亲卫,和一个识字,武艺不俗甚至可能还多少学过些许兵法,得到过家中从军的长辈的教育的亲卫,孰弱孰强,一目了然。 此外,还有两个重要的原因。 这些出身中下级军官家庭的亲卫,首先在生活上是不会有任何困难的,无须为生活发愁。他们从军的目的只是为了家族的兴盛和更多的财富,不会鼠目寸光到为了些许的财帛而背叛自己的保护对象的这种给家族抹黑的事情。 最后一个原因则是和政治有关。 那些中下级军官出身的亲卫在刘意麾下,那么那些中下级军官势必会效忠刘意,可以加深他们对刘意的支持,并培养刘意与这些“二代”们的关系,同时也相当于变相的人质,让这些军官不会生出逆乱之心。 而这些人之中,刘意会再进行一些筛选,将一些不知道察言观色,不懂得做人分寸的蠢货踢走。 今天刘意让自己最心爱的夫人亲自出来招待张机,又光明正大地在张机面前喝得酩酊大醉,让这些亲卫也记住了他,绝不会出现那些狗血小说和电视剧里某些高官的亲卫狗眼看人低得罪了身为高官朋友的主角,然后被高官打断腿扔出去的剧情。当胡夫人喊来亲卫将刘意抬进内院的时候,那些亲卫的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惊异,不由连连侧目看向张机。 当了刘意亲卫多年的他们,自然是知道刘意的脾气的。 刘意向来是酒量不怎么样,却偏偏爱喝。 而以刘意惜命的程度,再加之刚经历了刺杀事件的刘意原本应该已经将戒备提升至最高,绝不应该出现与外人饮酒饮至大醉这样危险的情况。 可今日,刘意还是喝醉了。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刘意相当信任张机。 能担任亲卫的人,都不是蠢人。 亲卫可不是只要有一把子力气,武艺比常人高出几许,就能担任的。 能担任亲卫的,大多不会是平民百姓出身。这些人,大部分是世代从军的中下级军官家庭出身。 也许很多人会疑惑,找亲卫,为什么要嫌弃平民百姓而非要找那些出身还不错的人? 首先,出身中下级军官家庭的人不需要操心耕田生产,他们往往是世代从军,以武为生,武艺大多要比那些平民百姓出身的人强得多。 毕竟这是一个知识仍旧被垄断的时代,想要学习,没有拜师诸子百家,便只能依靠家学。一卷竹简的价格足以令大部分普通百姓望而生却,若没有些门道,是根本不可能得到学习文字的机会,更遑论武学和兵法之类。 一个大字不识只有个把力气的莽夫当亲卫,和一个识字,武艺不俗甚至可能还多少学过些许兵法,得到过家中从军的长辈的教育的亲卫,孰弱孰强,一目了然。 此外,还有两个重要的原因。 这些出身中下级军官家庭的亲卫,首先在生活上是不会有任何困难的,无须为生活发愁。他们从军的目的只是为了家族的兴盛和更多的财富,不会鼠目寸光到为了些许的财帛而背叛自己的保护对象的这种给家族抹黑的事情。 最后一个原因则是和政治有关。 那些中下级军官出身的亲卫在刘意麾下,那么那些中下级军官势必会效忠刘意,可以加深他们对刘意的支持,并培养刘意与这些“二代”们的关系,同时也相当于变相的人质,让这些军官不会生出逆乱之心。 而这些人之中,刘意会再进行一些筛选,将一些不知道察言观色,不懂得做人分寸的蠢货踢走。 今天刘意让自己最心爱的夫人亲自出来招待张机,又光明正大地在张机面前喝得酩酊大醉,让这些亲卫也记住了他,绝不会出现那些狗血小说和电视剧里某些高官的亲卫狗眼看人低得罪了身为高官朋友的主角,然后被高官打断腿扔出去的剧情。 一个大字不识只有个把力气的莽夫当亲卫,和一个识字,武艺不俗甚至可能还多少学过些许兵法,得到过家中从军的长辈的教育的亲卫,孰弱孰强,一目了然。 此外,还有两个重要的原因。 这些出身中下级军官家庭的亲卫,首先在生活上是不会有任何困难的,无须为生活发愁。他们从军的目的只是为了家族的兴盛和更多的财富,不会鼠目寸光到为了些许的财帛而背叛自己的保护对象的这种给家族抹黑的事情。 最后一个原因则是和政治有关。 那些中下级军官出身的亲卫在刘意麾下,那么那些中下级军官势必会效忠刘意,可以加深他们对刘意的支持,并培养刘意与这些“二代”们的关系,同时也相当于变相的人质,让这些军官不会生出逆乱之心。 而这些人之中,刘意会再进行一些筛选,将一些不知道察言观色,不懂得做人分寸的蠢货踢走。 今天刘意让自己最心爱的夫人亲自出来招待张机,又光明正大地在张机面前喝得酩酊大醉,让这些亲卫也记住了他,绝不会出现那些狗血小说和电视剧里某些高官的亲卫狗眼看人低得罪了身为高官朋友的主角,然后被高官打断腿扔出去的剧情。 第三十五章:鲁迅:唯有好色之徒才能明白好色之徒真正喜欢什么! 夜色又一次悄然落下,新郑的东城作为城内享乐之所的集中之地,自然依旧是灯火璀然,人声鼎沸。歌舞声夹杂着各种乐器的演奏声,还有那蚀骨销魂的娇笑声,形成了这座韩国都城内独有的靡靡之音。 尽管出了左司马刘意遇刺一事,但紫兰轩内仍旧是一片喧闹。 宽敞的正厅内灯火辉煌,乐师们坐在两边频频吹奏。 四周是一排排雅阁,里面坐满了穿着华服的男人,有的年轻气盛,有的老态龙钟,但无论年岁与衣着,所有人都是一副陶醉享受的模样。那些化着浓妆的娇媚女子或是仰坐在他们的怀中,或是为他们捏背捶肩,轻若柳条的双手每每端起酒樽,脸上总不忘带上娇滴滴的笑。 不过,这些男人的目光却不在身旁的女子身上,他们搂着这些娇媚的女子,看向正厅中央的莲台。 莲台是一座浅浅的水池,有一座小小的喷泉在里面喷洒着清水。水池中种植着莲花,但此刻似乎还未到莲花开放的时节,只是空有绿意盎然的莲叶,并无盛开的莲花。 当然,紫兰轩内的宾客们并不在意这件事,他们自然不可能是来紫兰轩内欣赏这些莲花的,而是在欣赏那些更加娇艳欲滴的“花”。 不过,罕见的,所有宾客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座莲台。 因为,莲台上正站着几名年轻的女子,她们穿着一袭淡雅绢素的白色衣裙,赤着一双莲足,踩在莲台中的莲叶间,仿佛她们才是这莲台上真正盛开的莲花。 他们本就出身权贵,各种娇媚的女子都曾见过,更何况他们还是紫兰轩的常客。偶然见到这些打扮清纯的少女,他们倒也觉得换种风格也有别样的滋味。 就像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尝些山野小菜,却更令人食欲大开。 这些身穿白色衣裙的少女踩在莲台上翩翩起舞,那小型喷泉中喷出的清水落入莲台中,溅起的水花悉数落在了这些女子身上,打湿了她们身上的白色衣裙。 沾了水的白色衣裙紧紧地贴在这些女子的娇躯之上,将她们窈窕的曲线完美地展现在了宾客们的面前,那因为沾了水而半透明的薄纱衣裙也透映出了少女们美好的娇躯。 莲花本是清纯之花,可眼前这些“莲花”穿着白色衣裙的清纯少女们明明举手投足间却是端庄和素雅,却忽然给人一种媚态尽生的感觉,清纯与娇媚竟能同时出现在这些少女的身上,再加上那那种极致的反差感,不由令人“食欲大开”。 而且看着那由于衣裙被打湿而半露半隐在衣裙下的雪白肌肤,宾客们愈发感觉有些把持不住。 坦诚相待未必有半隐半露更能撩拨人心,不少出身华贵的宾客竟然不顾身份与形象,从雅阁中走出,来到莲台旁观赏舞蹈,任由这些女子跳舞时踢出的水花溅落在他们昂贵的华服之上,却没有人产生半点反感。 相反,还有人会忍不住低下头将鼻尖贴向自己被溅到水渍的衣角,嗅着那带有少女足香气息的水花。 而由于紫兰轩内的这别开生面的风格,原本因为左司马刘意在紫兰轩外遇刺一事而生意变得有些惨淡的紫兰轩竟再度生意火爆,宾客们哪怕是冒着风险也愿意来此一游,紫兰轩甚至拥有了远超往日的客流量。 那些贵客和商贾们都不由暗暗佩服起紫女这位紫兰轩的老板娘的手段,举手投足间便化解了这场刺杀案给紫兰轩带来的危机。难怪紫兰轩在新郑立足多年,却无任何人能望其项背。 紫兰轩的顶层,一间豪华的房间内 一只酒壶静静地躺在一只火炉上,酒壶内的酒水已经烧好,滚滚的酒水打在酒壶的壶壁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一只有着粉红色指甲的纤纤玉手朝着火焰上撒了几颗粉末,跳动的焰火便慢慢地熄了下去。 那只手又拿起一只木勺,将壶中的热酒盛到一只青玉方杯中,而后从桌上的镶花竹篮中捏起几片花瓣,轻轻地撒在酒杯中,温热的酒香和淡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闻起来有一种悠远而舒心的醇韵。 酒已烧好,女子轻轻捧着酒杯,紫衣紫发,体态婀娜,起身走向那扇绘着山水流云的屏风。 屏风是檀木所雕,纹路清晰,彰显富贵。 借着屋里明亮的灯光,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映着一个人的侧影,这道侧影正低头翻阅着一封竹简。 “张机先生,酒已温好。” 女子端着手中的酒杯,酒杯内荡起的波纹已然平静,倒映出那张成熟而妩媚的脸。 张机接过酒杯,将鼻尖凑近杯口,酒香染鼻,淡淡的桃花香气钻入鼻尖,清香而不浓重的花香让人感到舒心,不自觉地松弛了僵硬的肌肉,放开了某些暗暗的戒备。 浅尝一口,桃花的甘冽随着火炉的烧煮而深入了醇香的酒水之中,清澄而香甜,入喉滑润,入腹火热,酒劲柔弱,这还未对外开售的桃花酿绝对会受到那些文人雅士的推崇和喜爱。 “紫女姑娘的酿酒手艺,真是精湛。三晋之地,恐怕无人是姑娘的对手。”张机由衷地赞叹道。 “我不过是小小一间歌舞坊的老板娘,可不敢妄称三晋第一。”紫女轻轻一笑,缓缓地舒展开淡紫色的秀眉,美眸中流转着荧光看向张机,“倒是先生,只是靠着一件白色衣裙便扭转了紫兰轩的困顿,颇有陶朱之风。” 这整整半月,因为左司马刘意遇刺一事,那些权贵们也有些兔死狐悲地担心起了自身的安全,近期内不愿来紫兰轩。而姬无夜似乎有意调遣城防军来到紫兰轩附近进行巡视,美其名曰小心防卫,但凶神恶煞的士兵却经常会以行迹可疑为由,抓捕那些想来紫兰轩游玩的商贾和士子,最终让他们望而却步,所以这半个月来几乎没有客人上门。 紫兰轩虽然因为紫女经营有方而积累了丰厚的财富,但也有着这样一群数量庞大的姐妹们需要供养,所以整整半个月几乎没有客人,已经对紫兰轩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 而张机就在这个时候以出资入股为由,来到了紫兰轩中,并出了几个振兴紫兰轩生意的主意。 毕竟,同样作为好色之徒,张机有着后世的那些见识和经验,比起紫女更清楚该怎么抓住好色之徒的心。 清纯与娇媚带来的反差感,因衣裙湿透而半隐半露的雪白肌肤,这些不过是张机出的主意之一,或者说只是张机准备的制服诱惑中的其中一种制服而已。 不过,张机掺和进紫兰轩的生意倒也不是又想和韩非合作什么的,只是因为张机发现失去了“剿匪”这一来钱快、收益高的赚钱手段,再加之先前曾拜托罗网帮自己购买的东西,自己的钱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越来越瘪。 节流张机是做不到了,所以只能开源。 “一位鲁姓先生曾言:唯有好色之徒才能明白好色之徒真正喜欢什么。”张机笑着将杯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对于紫女的夸赞不置可否,笑道:“所以,这倒也不算什么。不过紫女姑娘将我比作陶朱之流,实在是有些不敢接受。毕竟陶朱公虽然富甲一方,却是不得不远离庙堂隐遁江湖,我还年轻,也许将来也可寻一明君,挥斥方遒。” 紫女听到张机的话,面色一动。 听起来,张机似乎已有意涉入朝堂的样子,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打算涉入哪一国的朝堂,寻哪一位明君了。 张机似乎觉得自己失言了,转移起了话题:“说起来,紫女姑娘当初曾答应我与弄玉姑娘相见之事,近来莫非是紫兰轩生意太过红火,以至于紫女姑娘都忙忘了?” 紫女目光流转,她的确是故意装作忘记了这件事。 弄玉不仅是紫兰轩头号琴姬,更是紫女亲自抚养大的姐妹。 而前段时间,红瑜死在了弄玉的房间。 根据韩非的分析,和弄玉同在一间房安寝的红瑜是意外替弄玉挡了一刀,杀手的目标应该是原本在这个时候保养那架七弦琴的弄玉。 只是弄玉那晚因为左司马刘意的惊吓而在紫女房间休息,并且拜托红瑜替她保养七弦琴,因而凶手将红瑜错当成了弄玉杀死。 纵然韩非有经天纬地之才,面对这种无头无尾的案件,自然也是毫无头绪,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想要杀死弄玉。 所以,紫女只能将弄玉保护起来,不让弄玉再出面演奏琴曲。而且还在自己的房间多安置一张床榻,让弄玉与自己同寝,亲自保护起了弄玉的安全。 也正是因为弄玉面临着未知的危险,紫女才不断拖延着张机与弄玉的相见,想确定张机见弄玉的目的。 但无论紫女如何询问,张机却始终表示,自己只是想当面听弄玉演奏一曲。 没有办法,紫女也只能履行自己的承诺,于是顺着张机给她的台阶接话:“是啊,托先生之才,近来事务繁忙,故而忘却。” “不过,今日或可满足先生的愿望。”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拉开。 “姐姐,我准备好了。” (3262字) …………………………………………………………………………………………………………………………………………………………… ps:一夜没睡……唉,一觉醒来又开始头疼了,疼得睡不着,索性就在床上码字。只是头疼外加肌肉酸痛四肢乏力,导致码字效率十分低下,四个多小时才码出三千多字。 希望大家尽量照顾好自己,避免变成我这样痛苦的小阳人吧…… 第三十六章:永远不要对一个男人产生太多的好奇心 空灵软糯的声音牵动了张机的视线,侧目看去,那是一个身穿橘色长裙的琴姬,怀抱着一架精美的七弦琴。 夏日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爽。长发轻轻舞动,妆容浅淡,目光柔和,橘色的长裙被那凉爽的微风轻轻掀起一角,一股超脱世俗的仙灵之气从琴姬的身上透出,不由令张机连连侧目。 “弄玉,这位就是张机先生了。” 紫女见到弄玉,脸上露出温柔的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姐姐就在隔壁,如果有事情,唤一声便好。” “记住,永远不要对一个男人产生太多的好奇心。” 弄玉轻点螓首,脸颊有些微红。抱着那架七弦琴走到张机的对面,独自面对着她时常听紫女、韩非等人提起的这个男人。 她自然知道紫女最后那句刻意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只是纯粹对张机这个人感到好奇而已,并没有夹杂任何其他情感。 任谁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一次次传入耳中,总会产生些许好奇,尤其是这个名字经常出现在流沙众人的口中。 流沙时常会在紫兰轩内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弄玉作为与紫女关系最好的姐妹,自然是不需要防备的,一些需要信得过的人来做的小事也被紫女交给了弄玉,因而弄玉时常听见流沙众人提起张机这个名字。 在她的紫女姐姐口中,张机是一个神秘莫测的人,他像一片沼泽,永远看不透他的水有多深。 在弄玉的眼中,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多少人比她的这位紫女姐姐还要神秘,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在她的面前被称为神秘莫测。但既然紫女都这么说,想来这位张机先生也许真的是个连紫女也看不透的人。 而在那位堪破了鬼兵劫饷案后担任起司寇一职的韩非公子口中,张机也许会是一位经世大才。 弄玉当时也不理解,作为昔日享誉韩国的天才,韩非既然认可张机是一位大才,为什么又要用也许两个字。 而后弄玉又在张良那里得到了关于张机的评价。 “明哲保身,势利之徒。” 弄玉读《诗经》,知道“明哲保身”一词的由来。 《诗经·大雅·烝民》有言: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这个词是褒义的,意思是明智的人不参与可能危及自身的事,但从张良那恨恨的神情看来,似乎并不是真的在夸赞张机。因为紧接着的评价便是势利之徒一词,也看出了张良对张机的鄙薄。 势利者,追逐权利之人也。(没打错,势利指的是权势和财利) 张良是在暗讽张机看似是明哲保身,实际上只是觉得回报不够丰厚,并非是真正明智到不参与这些危险的事情。 同一个人,在三个人眼中出现在优、劣、中三种评价,这不由令弄玉对这个名叫张机的男人产生了些好奇,他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子才能让流沙的众人对他如此评价。 至于为什么弄玉似乎遗忘了流沙第四名成员的评价,那是因为在卫庄的眼中,世人只分两种。 一种名为弱者,另一种则名为盖聂。 所以,卫庄的“弱者”评价被弄玉自动过滤。 对张机充满好奇的弄玉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男子,有些放荡不拘礼节的坐姿像极了九公子韩非,俊秀的面庞也为他在弄玉心中的印象分提升了几分。 美眸之中流光转动,那一双澄清透彻的眼睛与另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对视了一眼,在弄玉打量张机的时候,张机也在打量着这位因掺和进流沙和姬无夜之间争斗而在最美好的年华逝去的可怜女子。 甚少与男子如此近距离接触的弄玉在于张机对视后,不由有些害羞,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心脏砰砰地跳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偷看被张机发现而如此,还是因为意识到张机也在打量她而害羞。 不过,毕竟是紫兰轩的头牌琴姬。尽管没有和韩非、卫庄、张良以外的男子近距离接触的经验,但弄玉很快便着手调整起了自己的状态。 素白洁净的玉手攀上了琴身,而就在她触碰到琴身的那一刻,弄玉仿佛就在一瞬之间完成了从轻灵的少女到端庄的大家闺秀这一身份的转变。 只不过,弄玉并没有立刻开始演奏,而是注视起这架七弦琴,眼神之中流露出浓重的悲戚。 张机也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看着面露哀伤的弄玉,注意到了这架七弦琴。 对于琴师来说,一架琴的好坏影响着他演奏出的音乐的好坏,亦如一柄剑对于一名剑客的重要性。 可弄玉抱来的这架七弦琴却是一把有破碎的琴,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剑痕,琴身上还残余着一片黑色的墨点。只不过,那并不是墨点,张机从中嗅出了淡淡的血腥气,那是鲜血凝结而成的黑点,严重破坏了这架琴的美感。 这样破损后经过修补的琴,或多或少会对演奏产生一些影响,但弄玉却依旧选择了这架七弦琴。 弄玉闭上了双目,玉手拂过那七根琴弦,指尖轻慢、微微用力,似乎是在感受着这触及心灵的冰凉之感。 这琴用的是百年的桐木作为琴身、以蚕丝揉弦制成,是紫女在她第一次学琴时送给她的礼物,是她最喜欢的一架琴。 她的手从琴身上的剑痕,拂过血迹,眼角隐隐有晶莹闪过。 她用这琴,早已不单单是喜好了。 更因为这上面沾着与她朝夕相处的好姐妹的血,残余着一个会被世人逐渐淡忘、名为红瑜的姐妹留在这残酷的人世间最后的痕迹。 “呼。” 弄玉檀口微张,轻吐浊气,对着张机淡淡一笑,似乎是在告诉他自己准备好了。 十根纤细修长的手指攀上了这架七弦琴,当她的手按在琴弦上的时候,无论是何种境遇,她的心都会变得十分宁静。 弄玉的气息逐渐平稳,那一双星眸缓缓闭合,一首熟悉的乐谱出现在脑海中,宫商角徵羽,跳动的音符穿梭在那柔弱却又无比刚强的指尖。她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缓缓呼吸着。 忽然,手指用力一拨,琴音顿出云外,好似一波惊天的巨浪,吹散了天边沉浮不定的云雾,惊动了张机的心。 入耳的琴声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的心灵仿佛被琴声净化,不再是充斥着各种欲望,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空荡的心灵宛如一片没有波纹的平静湖面。 琴声戛然而止,那仿佛能将整座新郑城都淹没的巨浪瞬间消散,但张机的目光却变得有些空洞和呆滞。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弄玉纤细的手指又开始在琴弦上舞动,动听的音律接二连三地传出来,声声入耳,如同深山幽谷中倾泻而下的山泉,空灵绝响,情真意切,仿佛在诉说着曾经与友人同游的喜悦之情。 忽然,那张白皙的俏脸上透出一种隔绝尘世般的宁静与平淡,琴音充满了整间房间,张机撤去了心防,任由自己沉浸在了弄玉用琴音营造出的幻境之中。 他的眼前是一片森林,眼前是遍地的青草与雪白的蒲公英,微风迎面而来,吹散了蒲公英的花冠,缠缠绵绵地飘向自己。 张机缓缓走到湖边,平静水面眠到盯着青翠的山色,水天相接处,一只白鹭振翅飞过,划出一层层连续不断的波纹。 这美丽的景致让人不自觉放空了心灵,却又让人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广阔无垠的天地之间,竟唯有他一人迎风而立,欣赏着这良辰美景,心中不免涌上一股寂寥之情。 张机回忆起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那种明明身处人世却又找不到同类的孤寂之情…… 琴声缓缓而停,一切恢复平静。 张机伸手拂过眼角,却依旧慢了一拍,一颗晶莹的泪珠无声落下。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张机的声音有些沙哑,幽幽一叹,“《沧海珠泪》,果然曲如其名。” “乐曲凄婉伤感,却又不乏暖意,似乎蕴含了不少悲伤的往事,不想弄玉姑娘的心中也有着诸多的悲戚。” 听得张机的话语,弄玉的手下意识地握住系在腰带上的那颗红色玉石,脸上的哀伤之色愈发浓重,紧咬着嘴唇道:“先生明鉴,弄玉自幼学琴,弹奏之际,难免心生所往……” 张机看着双目微红的弄玉,从怀中取出一块丝巾,轻轻拭去弄玉眼角的晶莹泪珠。 柔软光滑的丝巾拂过弄玉的眼角,,弄玉忽然反应过来张机的动作似乎有些轻薄,惊呼一声想躲开了张机的手,却发觉张机已然替她拭去了眼角泪水,娇羞的酡红色再一次攀上了那张素白洁净的精致面容。 (3210字) …………………………………………………………………………………………………………………………………………………………… ps:很幸运,推荐晋级了,周日零点开始就是第二轮推荐了,而且追读也到达了一千,这都是读者老爷们的功劳啊,在作者菌感染新冠更新不稳、码字质量也一般的情况下依旧不离不弃保持追读,实在是让作者菌感动。 所以,为了感谢大家,再次加了一下更,今天保持了六千字的更新。 希望大家能继续不离不弃,帮着这卑微的作者菌继续晋级下周的推荐,届时作者菌会继续加更的。 第三十七章:焰灵姬的踩踏(求追读!) 张机走了,他并没有如同无数读者老爷们想象的那样去继续撩拨弄玉,或是以胡夫人的下落来胁迫弄玉做些什么,这些对付胡夫人还行,但对于弄玉,只会适得其反。 弄玉是一块洁白无瑕的美玉,作为前任韩国右司马李开和火雨公丈夫胡夫人的女儿,她继承了母亲胡夫人温婉端庄的同时,也继承了李开的英烈。 她是个很单纯的女子,一个遗世独立、不惹尘埃的琴姬,在这紫兰轩中弹奏着自己想弹奏的乐曲,享受着慕名而来的宾客们的赞誉,但她也可以化身暗夜中的舞者,用手中的利刃夺取他人的性命,哪怕是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这就是弄玉。 所以,张机并不急着和弄玉增进关系。 但身为第一个与弄玉有过亲密接触的男子,他已经在弄玉的心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再加上如今的他成为了紫兰轩的股东,基本上可以自由与弄玉接触,已经拥有着常人难以得到的巨大优势。 而且,这几日张机显然也无暇顾及弄玉的事情,因为他的后院起火了。 张机府邸 自从张机与弄玉见面已经过去了数日,而后张机便再没有离开过府邸,无论是左司马府还是紫兰轩,他都没有再去。 焰灵姬最近似乎耐心不足了,她已经跟着张机在新郑待了月余,却始终没有探查到半分有关天泽的消息。 她跟在张机的身边,看见他提前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做出一个又一个的布置,但却始终没有涉及到天泽,就好像张机从不知道世间有天泽这个人一样。 而驱尸魔、百毒王和无双鬼都已经有些开始失去耐心了,毕竟他们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留在新郑寻找天泽的下落,自然不希望无功而返。 于是,这个任务便只能交给焰灵姬来做。 因此无论他去哪,焰灵姬总会跟在他的身边,就像是疑心丈夫出轨的妻子。 “嘶~对!就是这个位置!” “啊,别停,用力踩下去。” 府邸内的侍女们已经好几天晚上在经过张机的房间时听见这样旖旎的靡靡之音,这些还未经人事的侍女们不由听得面红耳赤,觉得自己对他们这位年轻英俊的男主人的癖好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来,这位居然喜欢被女子踩踏,这真是…… 与她们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让张机发出这种靡靡之音的罪魁祸首。 今天的焰灵姬与平日有些不同,她的胸前、手臂以及双腿暴露在空气下的肌肤上都覆盖着惊喜的黑色薄纱,远远看上去宛若刺青,如同黑色烈焰一般蜿蜒缠绕着女子曼妙的身体,颇有一番叛逆少女的风格。 而且她身上穿的一件鲜艳而明亮的红黑色衣裙,高开衩的裙摆将底部的风景悉数暴露在张机的眼中。脚底的一双玉足则被一条黑色的长款薄纱包裹,本就纤细修长的腿部在紧致的薄纱的束缚下勾勒出了完美的形状。 焰灵姬裹着黑色薄纱的玉足轻踩在张机的背上翩翩起舞,那一双玉足用力地踩在他背部的一个个穴位上,每踩到一个穴位,张机都会发出享受的舒畅声。 “明明也是一流高手,却有这种奇怪的癖好。” 软媚的声音在张机的耳旁响起,声音中带着些许轻蔑。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哪怕是被视为蛮夷的百越人,都不会允许女子在男子面前摆出这般居高临下的姿态,何苦是张机这样的中原贵族子弟。 什么女骑士的姿势,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不过,张机不在意这些,甚至于……他还有些享受这种情况。 焰灵姬有一种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独特魅力,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都是如此勾人心魂,纵然是那不屑和鄙薄的眼神,也具有独特的媚意,撩拨着张机的心弦。 张机喜欢胡夫人的柔弱,喜欢欺凌柔弱的胡夫人时的那种刺激,但并不排斥这种反过来被人欺凌的感觉。 用一句话来形容。 清纯人妇,我所欲也;媚人御姐,亦我所欲也,二者可得兼也! 再说了,有一个自动姬不香么?省力不好么?为自己的腰子减轻负担不愉快么 当然,张机指的是背部按摩,而不是指别的什么。 两刻之后,张机一脸愉悦地趴在床上,有些腿软的焰灵姬坐在床边,额角的汗水打湿了刘海和两鬓,美眸微眯,凶神恶煞地看着张机。 “你说过,只要按照你的要求为你服务七日,你就会去帮我寻找我主人的下落。” 张机一愣,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敷衍。 七日前,焰灵姬少有地向他提出请求,希望他能帮忙寻找天泽的下落。 张机问焰灵姬,她能付出怎样的代价。 于是,就有了这样旖旎的一幕。 不过,他这会儿是真不知道天泽的下落。 惊鲵带走了许多罗网韩国分坛的人手,这导致罗网在新郑的人手并不充足,所以哪怕是调动了罗网在新郑的大部分人手来调查也是一无所获。 但是,张机是找不到天泽的下落,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法把天泽捞出来。 天泽被放出的导火索,是毒蝎门的覆灭。 究其根本,是夜幕感觉到了威胁,感觉到了自己对新郑的掌控正在削弱,所以他们放出了被蛊虫控制的天泽来搅乱新郑的局势,加强他们对新郑的掌控。 而捞出天泽,也就需要让姬无夜感觉到新郑逐渐脱离他的掌控就好。 只是,他的任务从寻找天泽的下落变成了救出天泽…… 那么,焰灵姬……是不是得加钱?! (2017字) …………………………………………………………………………………………………………………………………………………………………… ps:啊,头痛欲裂的感觉差点让人崩溃,脑子里一团浆糊,昨天晚上码了八千多字全删了个精光,总感觉怎么写都写得让自己不满意,最终只是顶着头痛勉强码出了两千字。 第三十八章:无声的温柔 面对张机加钱的要求,焰灵姬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不过,焰灵姬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内心已经在翻江倒海。 自从离开那座水箱后,她就一直跟在张机的身边。 原本以为张机无非就是依靠着罗网在背后撑腰罢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本事。 可张机居然说他不仅可以找到天泽的下落,还可以顺便救出天泽? 她可是亲眼看着一群罗网杀手跟着惊鲵离开韩国的,眼下这些罗网杀手的力量别说是探查出天泽的下落,哪怕是保护张机都有困难,难道他还有什么没有让他知道的底牌? 可那张底牌再厉害,对手却是一国啊! 韩国虽然是七国中最弱小的一国,但也既然能从周朝的八百诸侯中脱颖而出,存活至今,也足以担当得起“战国七雄”中的一个“雄”字了。 只不过,这个国家在以秦、楚为首的那些更加强大的国家眼中,实在有些不够看,但却也不是卫国、百越国这样的小国可以比拟的。 而无论是探查天泽的下落还是救出天泽,这样的行为都无异于是对着韩国的王、相国、大将军以及众多文臣武将的脸狠狠扇上了一巴掌。 一旦张机的行为暴露,那么他就将成为整个韩国的敌人。 这个天底下,能有实力对抗一国的组织,也只有罗网一家而已,所以焰灵姬实在不明白,张机还拥有什么底牌,竟然让他有信心挑战一国? 焰灵姬托着下巴,那张魅惑众生的面庞就在张机的眼前,美眸中流光转动,看着眼前这个她怎么也看不透的男人。 “你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焰灵姬伸出另一只手,捏起张机的下巴,上半身前倾贴向张机,那双淡蓝色的眼眸紧盯着张机漆黑如墨的眸子,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我可从来没有对你和惊鲵姐隐藏过任何东西。只不过有些手段没有使用的机会,所以没有展现在你们的面前罢了。” 张机感受着近在咫尺的热气伴随着淡淡的幽香从焰灵姬的鼻尖打在自己脸上的感觉,拿过桌上的酒坛和酒樽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坛酒是从冰窖里取出来的。 冰窖可不是后世才出现的,而是自古有之。 最早的记载是夏朝,《夏小正》有载:“三月,颁冰,分冰以大夫也。”也就是夏王会在每年三月分发冰块给大夫以上的官员。 《周礼》:“凌人掌冰,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 《周礼》中也记载着负责取冰和制冰的官员,名为“凌人”。,其中的“凌人”便是周朝专门负责取冰、制冰的官员。 后来,那些诸侯和士大夫乃至一些富商也会学着周天子斥巨资修建冰窖,将其建在阳光无法直射到的密闭的地下空间,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温度的流失。再将窖门处还会用一层层布帛或稻草覆盖,做到隔绝温度的作用。 然后每年的寒冬腊月之时,等到江河湖海结冰,这些权贵之家就会派遣家中仆从,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找附近水质较好的冰块,将其凿断拖回到冰窖里,等到夏天炎热时拿出来使用。 不过,即便保存得如此小心,等到时值酷暑,冰窖里往往也只能留下三分之一的冰量,所以冰在这个时代是十分珍贵的,能在炎炎夏日享受冰块的,非富即贵。 张机轻轻地揭开酒封,酒坛的坛口立即便冒出一股白色的寒气,在这酷暑之时,堪称是避暑佳酿。但他刚举起酒樽,一只素手便一把夺过了那只冒着寒气的酒樽。 张机呆呆地看向抢夺他酒樽的焰灵姬,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哗! 一团火焰在焰灵姬的手心燃起,集中在酒樽的底部。 “冷酒入肠,可是会伤身体的哦~” 浅蓝色的双眸眨巴着,焰灵姬拉长了声调,继续加热着这杯在冰窖里冻过的美酒。寒气一点点消失,转化为了热气,酒樽里冰冷的酒水也发出滚滚的响声,撞击着杯壁,吞吐着气泡。 张机眼中露出幽怨的神色,就像是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儿,委屈地说道:“我好歹也是一流高手,这点寒气还能伤到我么?” “哦?” 焰灵姬秀眉微蹙。 “我怎么记得某人肠胃天生虚弱,一饮冷酒便会出现腹痛的情况呢?”焰灵姬见酒水已经变得滚烫,散去了手心的火焰,将酒樽递还给了张机,“喏。” 张机闻言,接过酒樽,不禁有些愕然。 少时,便有医家名医念端大师为他诊治过,说他肠胃虚弱,不得品尝太过冰冷的食物和饮品,否则便会出现轻微的腹痛,如果品尝过多,则会愈发严重,若不听不理不加节制,甚至可能危及性命。 前世拥有冰箱和制冰机的时候,张机便特别喜欢在酷暑之时来上一杯冰饮。安邑张氏虽然不算什么顶级大族,但也有着海量的财富,建造几个冰窖存些冰块肯定是绰绰有余的。因此,在这个拥有冰窖的时代,在家中备受宠爱的张机也不可避免地延续了这个爱好。 再说了,就算他没有这个爱好,这大热天的,有条件的人家又有谁能经受得住这在冰窖里冷藏过的佳酿的诱惑呢? 所以,离开牛首村来到这繁华的新郑城后,张机几乎每天都会偷偷跑到地下的冰窖去喝上一两樽,再一边忍受着轻微的腹痛,一边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二女的面前。 “你怎么知道的?” 张机眨了眨眼睛,以他的感知力,纵然是惊鲵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在自己刻意防备的情况下跟在自己身后发现自己偷偷进入冰窖的事情,那些负责看管冰窖的侍从更是不可能出卖他,焰灵姬又是怎么知道他偷喝的事情的?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能操控火焰,同样的,我对温度的敏感也远超常人。” “开关冰窖时跑出来的的寒气,即便是隔着半座宅院我也能感知得一清二楚。还有你身上的冷热变化也是一目了然,真以为我看不见你腹中乱窜的寒气和那忍着腹痛说笑的倔强神情?” 焰灵姬无情地揭穿了张机一直以来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偷喝行为,张机怔怔地看着桌案上的冰酒,他好像明白为什么焰灵姬总是在他饮下冰酒后腹痛的时候用火焰与他切磋,还总在切磋时烧他衣服了,眼角不由变得柔软下来。 而焰灵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发觉张机的余光还在偷偷看向那坛冒着寒气的美酒,冷哼一声,言语之中颇多不满,一团炽热的火焰将整坛酒都包裹在了火焰中。 “别!” 张机瞪大眼睛,伸出手想阻拦,却只能看着焰灵姬将那坛冰酒变为滚烫的热酒,不由垂下了头。 焰灵姬看着张机这小孩子一般的脾气,忍不住轻笑出声,旋即玩味地看向他:“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你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手段,姐姐我就把你想要的所有东西,用一场大火全部烧成灰烬。” 张机叹了口气,趴在桌案上,饮下了手中那樽稍稍凉下来的热酒,撇了撇嘴道。 “那我想要你,你也打算把自己烧成灰烬?” 焰灵姬也低下头,用下巴抵着桌案,精致俏丽的脸庞缓缓凑近张机的俊秀的脸庞,那暗含脉脉秋水的眼眸透着诱人犯罪的媚意:“那就看你愿不愿意坠入那无边的火海,与我一同沉沦。” 张机白了她一眼,无视了那双柔媚如水的眼眸中传来的暗示。 和焰灵姬相处许久,他也渐渐开始习惯焰灵姬的说话方式。这个女人每次聊得好好的,就会突然发癫,说些诱人犯罪的话,但你要是当真,那你就错了。 那双柔媚如水的眼睛深处微微漾起的层层涟漪下,往往隐藏着危险的漩涡,将心存窥探之意的人无情吞噬。 见张机丝毫不为所动,焰灵姬娇哼一声,暗骂了“有色心没色胆的小家伙”。 (3099字) ……………………………………………………………………………………………………… ps1:有件很严肃的事情想说说。 最近这本书的数据越来越好了,新书榜总榜也爬到了第二十了,追读虽然因为周六周日编辑没上班没问,但我估摸着应该在一千二左右,而这只是经历了第一轮试水推的数据。如果能保持这个增长速度的话,那么三江应该也有很大的把握了,所以真的很感谢大家。 大家喜欢我书,我真的很荣幸(多少也有点嘚瑟),也会积极地去尽量看完每一条评论,更欢迎大家加群来一起扯扯淡……但是,希望不要拿打赏来试图“勾引”作者菌改大纲、增加女主什么的,这多少有点不尊重这本书和作者……我很愿意接受一部分大家提出的合理建议,并在大纲上做出适当的修改,但是前提是不影响到主线剧情的情况。 而且……拿钱来砸人要求改剧情,至少在我看来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不只是不尊重我,也是不尊重其他读者。 毕竟,你的想法终究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不能代表其他书友。如果我就这么收了钱改了大纲,那置其他书友于何地呢? 终于发烧了...我尽量更吧... 自以为阳了以后再难受好歹没发烧算幸运的了结果cpu就烧起来了,384度,好像还在升高……脑袋晕乎乎的,怎么感觉我的新冠和别人的完全不同……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终于发烧了我尽量更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十九章:翡翠虎的野望!(求追读!) 揽秀者,采秀也,观览胜景之意。 当张机站在这座以“揽秀”为名的山庄最高处时,纵然是他也不得不感慨“揽秀山庄”这个名字取得的确恰如其分。 风景秀丽,依山傍水,最关键的是,在揽秀山庄顶端的亭阁中竟能俯瞰整座新郑城中的景象,还有远处绿意盎然的平原,人烟之景与自然之景悉数入目,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只可惜,这座揽秀山庄的主人名叫翡翠虎,更可惜的是,这个胖如豚猪的家伙就在张机的面前。 张机瞥了一眼满脸肉褶对他憨笑的翡翠虎,身材矮小肥胖的他穿着一身碧绿色的衣裳,以金箔与金线描边,腰间挂着翡翠、玛瑙、黄金、银器等各种贵重饰品,一种暴发户的气息迎面扑来。 他自然是不喜欢翡翠虎这人的,不是如同寻常贵族一样对这种充满暴发户气息的商贾的不喜,而是对翡翠虎的手段的不喜。 翡翠虎本来只是南阳之地的一位富商,傍上了姬无夜的战车从此富甲一方,以金玉为屋,珍珠铺路,锦衣作柴,掌控着韩国的商业。 这些并没有什么,但是翡翠虎这人,赚钱无所不用其极,时常享用那些沾染着人血的吃食,甚至不惜在售卖给南阳百姓的肥料里混入石灰,以谋取暴利。 为富不仁,说得便是翡翠虎这样的人。 “今日能请到张机先生来我这揽秀山庄,真是令这里蓬荜生辉啊、” 翡翠虎自然没有察觉到张机隐藏在心中的不屑,只是举起一只冒着雾气的碧绿色酒樽向张机敬酒,神情之中尽是谄媚:“这是我精心为先生准备的寒露翠玉酿,堪称避暑精品,先生可有兴趣品尝一番?” 张机一听“避暑”二字,瞬间来了精神,举起入手冰凉的酒樽看向身旁的火红色佳人,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焰灵姬双目微眯,眼神有些不善地盯着翡翠虎。 感受到来自焰灵姬的恶意的翡翠虎举着酒樽的手微微一颤,一种危险的感觉由心中升起。 这个妖娆妩媚的女人,即便是以翡翠虎的眼界,也从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甚至在刚见到张机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底竟涌生出抢走焰灵姬的冲动。 不过,翡翠虎既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甚至成为了夜幕四凶将之一,自然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可以欺凌,可以抢夺他的家室,什么样的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张机是安邑张氏的家主,还有罗网的倾力保护,尤其是后者……罗网的力量遍布七国,哪怕他是夜幕四凶将之一,他的商队每月也都必须向罗网献上一笔不菲的财帛作为上贡。 而若是得罪的罗网,别说做生意了,恐怕连小命都难保,他可不认为姬无夜冒着和罗网交恶的风险来保自己,所以他绝对不会去交恶张机。 更何况,焰灵姬身上总有一种让他心悸的感觉,这不免让他回想起了上次在大将军府的时候遇见的那位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 一想起惊鲵,他就有些呼吸不畅,回想起了那天晚上险些窒息而死的感觉……更加不敢对焰灵姬起任何贪念了。 焰灵姬看着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翡翠虎,不屑地轻笑一声,旋即一把夺过张机手中冒着寒气的酒樽,手心的火光一闪,但就在火焰即将吞噬这只酒樽的一刹那,张机又将她手中的酒樽给夺了回来。 焰灵姬的眼中瞬间露出危险的目光,右手从秀发间缓缓拔出了一根细长的红色发簪,发簪在那只光洁如玉的素手中灵敏而快速地转动着,化作一团红色的炫目光影,光影化作一道鲜艳的火红色法阵,这座亭阁的温度瞬间升高了不少。 翡翠虎面露惊恐,肥胖的身躯在座位上不自觉地扭动着,强忍着呼喊护卫的冲动。 “别闹。” 张机低喝一声,一把攥住焰灵姬的手腕,一股磅礴的黑色内力就像一团墨水般覆盖在了这座鲜艳的火红色法阵上,就像是被墨水污染的画作,不多时便消失在了那团如墨一般的内力中。 焰灵姬撇过头,有些不想搭理这个男人。 张机苦笑着,捏了捏焰灵姬的手腕,指着手中的酒樽说道:“这只酒樽可是玉器,经不起你的火焰灼烧。” “这是青玉龙岩樽,六只一套,采用顶级的龙岩玉精心雕琢而成,一套价值二百金。”翡翠虎呼应着张机的话,让人取来了剩余的五只青玉龙岩樽解释道,“呃,若是姑娘用火焰灼烧,必然会开裂。若是损毁了一只,那剩余的五只青玉龙岩樽恐怕就只能折去一半的价值了。” 焰灵姬微微一怔,看着张机手中的酒樽低喃道:“这样的小东西,竟然就要一百金?” 焰灵姬幼年生活在百越,百越人交易崇尚以物易物,自己根据手中的物品和想要的物品估价和谈价。唯有百越的几座大城市才会使用布匹和食盐等物作为硬通货,发挥着货币的价值,所以她对于金钱几乎没有什么概念。 但纵然焰灵姬对金钱没什么概念,一百金这种对寻常人家来说十辈子也赚不到天文数字,就算焰灵姬不知道现在的物价,也能大致感知到其中蕴含的恐怖价值。 “一百金虽高,但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张机听到翡翠虎的话,摇了摇头,失声笑道。 这倒真不是张机吹牛,端了了那么多韩赵之地的土匪窝,他身上携带的钱财经过一系列的花销,身上也还剩下大概一千多金,再加上入股了日进斗金的紫兰轩,倒真不至于对这只价值一百金的青玉龙岩樽太多在意。 “我只是担心玉器青玉龙岩樽,里面滚烫的酒水泼洒下来,会灼伤你的手。”张机向一旁的侍女要来一只普通的青铜酒樽,将那还冒着寒气的寒露翠玉酿倒入其中,递给了焰灵姬,笑盈盈道,“喏,烧这个,不伤手。” 焰灵姬白了他一眼,就算那只青玉龙岩樽里的酒水忽然泼洒下来,她也能在一瞬间提升火焰温度将酒水全部变成一团蒸汽,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烫伤的情况,张机的担忧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但……她还是轻哼一声,接过了那只青铜酒樽,不声不响地点燃了火焰。 翡翠虎见张机对焰灵姬这样宠溺,以至于连一百金都不放在眼里,也不由有些唏嘘。 这些贵族出身的子弟,出生时所拥有的家产,就是原本仅仅作为南阳富商的他努力了大半生的结果。 我努力了半生的终点却不过是你的起点。 有什么比这样的现实还令人伤心? 所以,他不喜欢那些贵族,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厌恶那些贵族。 包括那位出身王族的九公子韩非,以及出身城父张氏的相国张开地、张良爷孙俩,还有……同为夜幕四凶将的白亦非,甚至是那位唤他为“老虎”、给了他将产业做大了无数倍机会的姬无夜! 他忘不了白亦非每次看向他时眼中好不遮掩的鄙视和不屑,但他没有将白亦非扳倒的力量,甚至白亦非想杀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姬无夜也是,纵然时常邀他宴饮,在人前“亲密”地唤他“老虎”,但那轻蔑和随意,就像是养了一条名为“老虎”的宠物狗一样,根本看不到任何尊重。 他只是将自己这种卑贱的商贾视为他的钱袋罢了,给他扩大产业的机会也不过是为了钱袋里的金钱更多罢了。 主意都是姬无夜出的,恶名是自己背,而最后的利益却大多归了姬无夜! 可纵然翡翠虎再厌恶这些贵族,他也只能将这分厌恶埋在心中,换上那副讨好的面容去谄媚,去赔笑,哪怕明知道在对方的眼中,自己不过是跳梁小丑,是一个随时可以被踢出夜幕四凶将的行列并换上其他人的“翡翠犬”! 所以,他想要提升自己的价值! 提升了自己的价值,才能提升自己的地位,才能报复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人! 因此才有了三年前,他刻意用穷奢极欲的生活来引起那些王室贵族好胜之心,将无数王室贵族弄得家破人亡,甚至包括了那位以家财闻名的韩王亲弟景伦君,就连他的封地也一并夺走! 但他不满足于眼前的价值和地位,他还想报复更多曾经瞧不起他的贵族! 秦国能拥戴阳翟富商吕不韦为相邦执掌朝政,他翡翠虎虽然没有那种经天纬地的才能,但也想执掌更多的权力,让那些看不起他的贵族,不敢再用那种不屑的目光看他,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贵族,跪在地上乞求他的怜悯! 因此,他找到了张机。 (3180字) ……………………………………………………………………………………………………… ps:一金的价值,战国时期太乱,不好说,但可以参考汉文帝时期。 《史记·孝文帝本纪》记载:孝文帝从代来,即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狗马服御无所增益,有不便,辄弛以利民。尝欲作露台,召匠计之,直百金。上曰:“百金中民十家之产,吾奉先帝宫室,常恐羞之,何以台为!” 在汉文帝那个休养生息国力逐渐恢复的年代,人均gdp肯定是要远高于战国末期那个战乱年代的,但汉文帝时期,一个中等收入家庭的一辈子的家产也就是十金左右,而战国时期的黄金等贵金属受限于产量,因而价值比汉朝还要高。 第四十章:翡翠虎:爷投共了!(求追读!) “听闻张机先生与罗网交情不浅?” 翡翠虎明知故问地提了一嘴。 当然,他也知道张机未必会说实话。 当利润达到一成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五成的时候,就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一倍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三倍时,甚至连五马分尸都毫不不畏惧。 这就是商贾! 翡翠虎想得到更高的地位和权势,那他就必须换一座更强大的靠山。 夜幕,不够! 而罗网,正是最好的靠山! 虽然翡翠虎还达不到与罗网合作的资格,但他拥有和张机合作的资格,而张机又是罗网愿意不计代价保护的人。 所以,他决定通过与张机合作来间接与罗网合作! 而自从翡翠虎有了与张机合作的念头以后,便再也不想过退却,只要罗网还是如那晚惊鲵说的会死保张机,他就会将这一条路走到黑!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张机会怎样回答他。 他自然是知道,张机说的也许会是实话,也许会是假话,但他不在乎。 说谎也好,说实话也罢,他觉得以张机的智慧不至于看不出他想要的是张机是否愿意合作的态度,而不是区区实话与假话。 “你是作为夜幕的翡翠虎来问,还是作为南阳富商翡翠虎来问?” 张机自然是听得懂翡翠虎的意思,但他还需要确定翡翠虎的立场。 其实当翡翠虎邀请他来揽秀山庄游玩的时候,他就大致猜到了翡翠虎是想和合作,否则他可不值得翡翠虎图谋什么。 他虽然讨厌翡翠虎的为富不仁,但那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 他既然选择了秦国,那么秦国之外的所有人都是他未来的敌人。 可,就算是站在敌人的立场上,他也得承认,翡翠虎私德有亏,但商业头脑的确好。 否则,如果换成寻常人来,哪怕有姬无夜的支持,也无法将自己的生意在数月之间从南阳一地做到整个韩国乃至整个三晋之地! 而且,这个前提是翡翠虎每月还要交出大部分的金钱给夜幕作为资金! 至于后来输给韩非,但那可是韩非。 千古之中,只有一个韩非,输给韩非,丢人么? 而且,那场商战的败北,更多是输在了商业之外的斗争,商战不过是具体的表现形式,不如说是姬无夜输了那场斗争。 而翡翠虎,只要用好了,就会是一位能臣。 后世,某些国家曾有一些洗心革面、改过自新的犯罪者成为了政府的顾问。 比如一些善于制造以假乱真的假币的罪犯,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如何作伪,也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如何辨别真假,因为只有他们钻研过该如何作伪,才会明白真伪之间的差别。 翡翠虎也可以是这样的人,就看如何使用了。 听着张机的问题,翡翠虎的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他知道,张机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显然对于合作是有着兴趣的。 “哎呀,如果是夜幕和张机先生合作,又怎会派我这样的无名小卒来和先生洽谈呢?那不是侮辱先生么?” 翡翠虎的笑容有些瘆人,但张机却听出了一些别的意味。 “无妨,我也是个无名小卒,我们两位无名小卒,恰好身份对等。” 焰灵姬看着这俩露出那一副奸恶笑容的家伙,忍住了把手中的温酒扑在他们脸上的冲动。 而后,二人谁也没有再提合作的事情,只是东扯西拉。 “世人皆以为商贾不事生产,赚取钱财乃是不劳而获,认为从商是卑贱之业,那是他们没有经过商,没有带着商队冒着被匪徒们劫杀的风险在天下闯荡过!”张机猛地一拍桌子。 这句话表明了张机对商贾的态度,也打开了翡翠虎的话匣子。 翡翠虎对着张机大倒苦水,将这些年替姬无夜背的黑锅全部吐露出来,当然其中有多少黑锅真的属于姬无夜就无人得知了,张机也不在意这些。 翡翠虎早年也曾随商队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物,这些年也在姬无夜身旁效力,见识自然不少。 而张机拜师鲁勾践之前的那些年也在七国四处游历过,还有着前世的那些杂乱不堪的知识储备,倒是与翡翠虎聊得十分投机。尤其是某些商业理念和手段,都是翡翠虎从未想到过的,再加上张机对于商业和商贾的态度并未有贵族子弟的那种不屑,翡翠虎竟忽然觉得与张机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直到太阳落山,张机才牵着的手焰灵姬坐上马车向着自己的宅邸而行。 看着手中镶嵌着金边的檀香木盒,张机也不由感慨有一个有钱的朋友的确是一件好事。 打开这精美的檀香木盒,里面赫然装着六只一模一样的青色玉质酒樽,还有一张被生牛皮包裹的绢帛。 “看来你们聊得真的挺投机的,一份见面礼就价值两百金。” 焰灵姬把玩着手中的青玉龙岩樽,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似乎在说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骨子里竟然也是个奸商。 张机与翡翠虎的谈话,她虽然大多听不懂,但是张机提出的某些商业手段,听上去就让人觉得有些不明觉厉的感觉,而翡翠虎那一脸震惊和敬佩的表情也证明了张机这些手段的精妙和奸诈。 张机不置可否,但也不由心生感慨。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与翡翠虎合作,还这么聊得来,但有个土豪朋友似乎也不错。 因为,翡翠虎送他真正的礼物可不是这区区一套青玉龙岩樽,而是那张被防火防水的生牛皮包裹着的绢帛。 那是一份契约书。 南阳伏牛山一带的石灰石矿! 石灰石在这个时期的主要用途是作为建筑材料和防潮材料,绝对是一份稳赚不赔、价值千金的好家当! 翡翠虎的诚意,还真足啊。 还好,他也给翡翠虎备了一份勉强对等的见面礼。 (2338字) ……………………………………………………………………………………………………… ps:近期好多人在说主角和张苍、张耳的关系,我辟个谣!!! 张仪和张苍、张耳没有近亲关系!!! 《史记》里完全没提过张仪、张苍、张耳有亲戚关系,史记里张苍、张耳是有同框文字的,如果叔侄哪怕远亲都不可能不提(就像《三国志》里对荀彧、荀攸的介绍),史记里也写了张苍父亲张封章身高五尺,如果是张仪后人的话不可能不提!!! 而且张苍在张仪死后五十多年才出生,怎么可能是他孙子!!! 张仪籍贯是安邑,张苍是阳武,张耳是大梁!!! 这都是某一年不知道哪个营销号拿清朝时期同名的一份不知道哪个张家族谱来瞎说,然后有人根据这个改了百度百科的词条,最后被人辟谣打假,百度百科改了回去,但是其他那些营销号依旧继续这样扯淡!!! 所以,不要再说主角和张苍有什么叔侄关系了!!! 第四十一章:刘……翡翠虎,还是个忠厚人啊! 新郑,大将军府 “你说什么!” 姬无夜一把推开正趴在他脚边捶腿的妖娆女子,猛地站了起来。 “兀鹫,他是‘断发三狼’中的一员?” 翡翠虎扭了扭肥硕的身躯,伸出手做阻拦状,劝道:“将军莫气,这只是我初步探查的结果,如今时隔多年,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也未必有多高。还是等核实消息后,将军再做处置,那时也犹未为晚。” 姬无夜强忍住将手中的虎头玛瑙爵摔碎的冲动,这是翡翠虎今天刚给他送来的礼物,据说是殷商时期的古物,天上地下仅此一只,价值已经无法衡量,是翡翠虎偶然在农家神农堂的一场拍卖会上以两千金的价格为自己淘来的。 他承认他挺喜欢这个酒爵上的虎头的,但哪怕它是玛瑙做的酒爵,哪怕它只两千金,哪怕它是殷商古物举世唯一,他也都不在意。 可这是翡翠虎孝敬他的心意! 当然,他不在乎翡翠虎所谓的心意,他在乎的,只是翡翠虎的这份心意究竟价值几何。 他享受这种被人捧着的感觉,用权力掌控他人的滋味是令人陶醉的,比他手中的美酒还要令人陶醉,所以,这种滋味让他更加喜欢这虎头玛瑙爵。 不过…… “你什么时候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了?”姬无夜忽然转过头看向翡翠虎,目光中满是审视之意。 翡翠虎暗道果然,姬无夜在意的不只是事情的结果,还在意过程,在意手下的人是不是有什么瞒着他的事情。 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这就是姬无夜的想法。 “将军,您也知道,物以稀为贵。一盒燕地产的胭脂,在燕国只值一金,在秦国却能卖到一百金,所以为了更好地为将军充盈钱袋,我花重金培养了一支专门负责收集七国物价情报的小队,平日里让他们在六国的酒馆、集市打探物价消息,只不过,酒馆人多嘴杂,无意中打探到了这个隐秘。” 翡翠虎讪笑着,但额角冒着虚汗,那是心虚的表现。 姬无夜哈哈大笑,走到翡翠虎的身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将翡翠虎拍坐在地上:“这种说辞你和白亦非还有潮女妖他们说说也就罢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 翡翠虎一脸震撼,旋即又变成遗憾和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最后转变成敬佩。 “唉,果然瞒不过将军,我只是想为将军出一份力。” 翡翠虎握紧拳头,一拳砸在桌案上,但那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甩动着红肿的拳头。姬无夜看着他那一副滑稽的模样,也不催促,他倒真有些好奇翡翠虎想什么解释。 “坊间皆言,夜幕有四凶将。‘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但在我看来,其他三人都是一群不忠不义的野心之辈!” 翡翠虎一脸的不屑与另外三人为伍的神情:“他们都有着各自的野心,在军、政、谍这三方面独霸一方,所以我要为将军打破他们的独霸,让他们知道,将军没有他们,也可以统治韩国!” “军队,有将军您这位‘韩国百年来最强之将’,无须担心;政界,我一低贱商贾也无法参与其中;唯有情报一道,只要我砸下足够的金钱,就可以为将军培养一双更加明亮的眼睛和一双更加聪灵的耳朵!” “只是,毕竟比不上那蓑衣客,拿到将军面前不免有些丢人。既然将军如今已经知道这件事,那么……” 说着,翡翠虎从袖口取出了一份名单,恭恭敬敬地呈上:“将军,这是我目前招收的情报人员的名单,请您过目!” 姬无夜闻言不禁有些愕然,手里握着这份厚重的名单,看着翡翠虎那一脸凝重的神情,旋即心中涌起一抹感动。 刘……咳咳,翡翠虎,还是个忠厚人啊! 这是夜幕四凶将里唯一一个真心实意为自己考虑的,也不枉他上次冒着和惊鲵交恶的风险救下翡翠虎了! 姬无夜大致地阅览了一遍翡翠虎布置的耳目数量和分布,人数的确不算多,但大致都是一些要害的位置。 比如翡翠虎以贿赂和威胁的方式买通了韩非的司寇府中职权排在第三位的一名中大夫,还有下大夫一人,上士、下士、徒等还有多人,相国府的属官、仆从,白亦非那十万大军中的几名中下级军官,以及不少在三晋之地游荡的游侠、罪犯,可以说翡翠虎已经初步建立了一个情报组织的雏形,虽然不完备,而且很脆弱,但的确可堪一用了。 姬无夜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份厚重的名单放在自己的座位上,见跪在地上的翡翠虎因为那肥胖的身躯已经有些要摔倒在地上的趋势,直接一把拉起了他,轻轻拍了拍那往日里他有些嫌弃的油腻肩膀。 “老虎,多的我也不说了。以后但凡有我姬无夜一口吃的,就有你半口!” “这个韩国,便由你我一同执掌!” 姬无夜完全不担心翡翠虎如同白亦非、潮女妖和蓑衣客三人与自己暗中争斗的情况出现,因为他终究只是个卑贱的商贾。 天下只有一个吕不韦,千古也只有一个吕不韦。 如果翡翠虎老老实实的,他不介意多赏他两块骨头,如果翡翠虎有异心,他就会亲眼见识一下百鸟的实力。 姬无夜意气风发,他仿佛已经看见将来军政财谍被自己一人垄断,成为韩国真正的无冕之王的那一天! (2380字) ……………………………………………………………………………………………………… ps:可能有些人觉得翡翠虎花两千金买个酒杯有点夸张,但我们算一笔账,看看翡翠虎有多少财富。 《天行九歌》第二季,翡翠虎在粮价战争败北后,支付赌债列表如下: 现钱五千金 上等珠玉两箱,折价三千金; 翡翠玛瑙三箱,折价两千金; 古玩器物九百件,折价三千金; 南阳田产三十万亩,负黍田产十万亩,华阳田产三万亩,折价两千金; 翡翠山庄,折价三千金; (此时还欠两千金) 高利贷债务卖身契(五千人,一半老弱妇孺),折价二百金; 青玉龙岩尊五只,折价一百金; 揽秀山庄,折价一千七百金(紫女说刚好还清,也就算一千七)。 那么,也就是说翡翠虎当时的财产总和为两万金,而且还是在翡翠虎有大量财产用于购买高价粮食以破坏韩国粮价的情况下。而新郑粮价一度达到了一斛二金,而作为“军粮”,普通士卒一人一个月大概吃三石粮食,也就算三斛,韩国在灭亡前夕,在韩都新郑城下还有五万机动部队,也就是说韩国全境正规军兵力不会少于十五万。 那么,十五万士兵一个月要吃掉四十五万石的粮食,一般储存粮草起码要有半年的储备,那么半年就是九十万石粮食,哪怕翡翠虎只收集五万石粮食,也要消耗差不多十万金! 翡翠虎真正的家产,应该不下于十三万金! 第四十二章:胡美人:姐姐在外面有野男人了?!(求追读!) 新郑,左司马府 一张被碧绿色的床幔遮掩住的罗床上,映出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一只素手捏起床幔的一角,缓缓走下这张铺满了锦缎的罗床。碧绿色的紧身肚兜刚好遮掩住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但光是肚兜被撑起的轮廓,就足以让人想入翩翩。 只可惜,这样旖旎的一幕,竟然没有观赏者,包括刘意。 每年的夏季便是胡夫人最喜欢的季节,尤其是进入仲夏之后。 如上所说,仲夏是一年当中最炎热的时段,天气又闷又热,稍微一动便是大汗淋漓,对自身损耗不言而喻。更何况在古代,根本就没有电风扇或空调,寻常百姓最多就是摇一把大蒲扇。 而在这样的条件下,很容易让人精神慵懒倦怠,浑身乏力,若是夫妻再挤在一起安歇,那么,就会更加炎热难受,从而让夫妻双方休息不好。 因此,周礼当中有这样一套规矩,倡导夫妻在仲夏时节分开安歇,看似不近人情,实则体现了夫妻间一种特别的爱护和体贴。 上士分房,中士分床,下士分被。 作为左司马的刘意早就超越了上士的品级,自然是和胡夫人分床睡, 因而,每年的夏季都是胡夫人最喜欢的时节。尽管刘意这些年已经极少与她行周公之礼,但可以彻底避免,总归是令人喜悦的。 而且她也不用每日刻意在刘意睡醒前起床梳妆打扮,只为不将自己的躯体再一次暴露在刘意的面前。 索性,仲夏之时刘意本就不会与他同房,更何况他还受了不轻的伤势。 很快,一件保守的碧绿色衣裳便将胡夫人娇躯上的美好悉数掩盖下去,保守的衣裳遮掩住了那令人浮想联翩的曼妙娇躯。但那少许裸露在外的肌肤和精致的面容白里透红,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莹莹的光泽,就像身体长期缺失的某些东西得到了补充一般。 胡夫人走出自己的房间,素手抬起横在额前,遮挡住那刺眼的阳光,在一众亲卫的护送下出了府门。 府门外,早已有一架贴着金箔、镶嵌了珠玉作为装饰,远比左司马府的马车更加奢华的车驾在等候,一旁的护卫们看上去也比左司马府亲卫们更加雄壮威武。 这是自然的,因为他们是宫中的禁军。 禁军历来是挑选骁勇之士,他们每日的吃食、每月的军饷,都远超其他士卒,在姬无夜的调教下一个个身强体壮,而且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的敢战之士。 有他们护卫,左司马府的这些亲卫自然就不必再跟随了。 而此刻,这座左司马府的主人,受了伤的刘意正站在自家的前院的高塔上,看着自己夫人坐上来自韩王宫的马车向着戏园子驶去,消失在视线中,面露笑容。 自从这次受伤以来,胡夫人对自己更加关怀了,每日都会亲自为自己煎药,只是她还是有些柔弱见不得血,无法为自己换药包扎伤口。 但即便如此,相比于以往的冷淡,如今胡夫人的改变已然令他感到欣喜,却不曾想还有意外之喜。 受伤以来,刘意越来越担心火雨山庄宝藏一事暴露出去,届时别说刺客了,就连姬无夜也饶不了自己。 所以,他需要胡夫人帮自己联系宫中的胡美人,让她吹吹韩王的枕边风,给予自己更多的权力,然后他可以选择与相国张开地结盟,一同对抗姬无夜以自保。 只是,胡夫人向来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情,更不希望因此将妹妹胡美人拉下水,所以从未答应刘意。而这次,胡夫人竟然放下了那些矜持,竟然为他谋划起来,答应了去求自己的妹妹胡美人替他吹枕边风。 一想到曾经那个只是恪守妻子本分绝不多为他做半分事情的胡夫人,再想到如今这个贤惠过人的胡夫人,刘意不由感慨起来。 张机间接救了他一命,又让他得到了胡夫人的心。 唉,张机真是他的好兄弟啊! 胡夫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马车上,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情。她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不排斥与张机的亲密接触了,从最初的胁迫变成了如今的配合,甚至那次体验当着刘意的面享受那场酣畅淋漓的报复带来愉悦时的主动…… 就在胡夫人走神的时候,车驾也到了这次的目的地。听到车架外的仆从的呼喊声,胡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走下了马车。 戏园子门口,一身华服的胡美人早已站在那里等候,几名容貌俊俏的婢女和几名魁梧雄壮的禁军侍奉左右,水红色的裙摆随风舞动,发髻上金光闪闪的吊坠发出清脆的响声,价值唇红齿白,肌肤如雪,窈窕的身姿与姣好的容颜当真不愧“美人”之称。 “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妹妹想死你了!” 胡夫人刚走下马车,胡美人便迫不及待地小跑着来到了胡夫人的面前,一脸笑盈盈地抱住了胡夫人的一只手。她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胡夫人身后的婢女与禁军前,还站着一名身穿华服的陌生男子。 那名男子身材挺拔高大,身穿绣着花纹的精致华服,梳着高高竖起的发髻,略微泛黄的肤色能看出一些岁月的痕迹,那双灰黑色的眸子中也饱含着不同于常人的睿智与深沉。 “妹妹身份尊贵,却再次久侯,我这个当姐姐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胡夫人见有外人在场,便压抑住了与妹妹相见的喜悦,说起了些场面话,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歉意。 胡美人顺着姐姐的目光看去,她既然能在韩王宫的佳丽中脱颖而出,自然是心计的女子,也明白了姐姐为什么会说这样见外的话,于是挽起了胡夫人的胳膊,微微嘟嘴,笑道:“姐姐又没有迟到,这是说哪里话?只是妹妹我呀,太想见姐姐了,便提前来了。” “至于他嘛,那是四公子韩宇,是王上派来保护我的。”胡美人的眼中露出一抹调笑,指向那一脸肃穆的韩宇。 韩宇也有些无奈,前些时日发生了左司马刘意遇刺一事,本来是不愿意近期让胡美人出宫去与那位嫁给了左司马刘意的姐姐胡夫人看戏的,但禁不住胡美人的枕边香风,最终选择派韩宇来护卫这位千娇百媚的胡美人出宫看戏。 不过,他也没想到,在宫中时而端庄雅致,时而魅惑动人的胡美人,竟然在她那位姐姐的面前也有着如此小孩子气的一面。 “妾,见过四公子。” 胡夫人对着韩宇盈盈一拜,举止端庄得体,与身旁的胡美人形成了两种极端。 韩宇露出微笑,回以一礼:“韩宇见过左司马夫人,听闻左司马大人遇刺,宇近日公务繁忙未曾上门拜访,不知近况如何?” 从张机口中得知了以往诸多秘事的胡夫人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单纯得像一张纸片的女人了,不由感觉有些好笑。 虽然昔日与刘意有过诸多不和,但作为左司马夫人,左司马府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她亲自打理的。刘意从未与这位四公子有过任何交情,逢年过节更没有派人送过礼,哪来的“公务繁忙未曾上门拜访”,压根就是从来没有来往。 “多谢四公子关心,夫君……”说到夫君两个字的时候,胡夫人顿了顿,喊了这么多年的“夫君”竟有些觉得不习惯了,“夫君身体一日比一日好,想来再有一两月,便可痊愈。” “如此甚好,宇这里有一些从箕子之国运来的百年人参,聊表……” “好了好了,今日是来看戏的,不是四公子你来礼贤下士的。” 胡美人娇嗔一声,打断了这场对话,她知道自己的姐姐向来不懂这种勾心斗角之事,若是再和韩宇聊下去没准会被韩宇坑了,说不准明日就能在新郑的大街小巷听到左司马刘意投靠四公子韩宇的传闻了。 她不在意韩国的局势,不在意刘意是大将军姬无夜的心腹,还是决定投靠相国张开地亦或是眼前的四公子韩宇,她只在乎自己的姐姐。就算是刘意中了四公子韩宇的计也无妨,总之不能将祸事堆在她姐姐的头上。 胡夫人宠溺地拍了拍胡美人的雪白滑腻的手背:“怎么能如此无礼呢?四公子那分明是一片好心呢。” 胡美人只当胡夫人心思单纯,是真的没想到这样继续交谈下去带来的影响,转移起了话题,一把抓住胡夫人白皙的玉手,露出明媚的笑容,调侃道:“姐姐这肌肤好像比以往都要红润有光,手感也滑嫩也不少呢,不知道姐姐用了什么美颜秘方呀!” 胡夫人被妹妹抚摸得有些娇羞,垂下了头,但在听到妹妹的话之后微微一怔,低着头没有说话,声若细蚊:“我哪里有什么美颜秘方。” 但一旁的胡美人看着胡夫人这般模样,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姨母笑。 嫁给韩王多年的她,又岂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以往自家姐姐的肌肤虽然也不错,但因为缺少与刘意的亲近,但如今年岁日长,肌肤却变得比以往更加白里透红又如此滑腻软嫩,自然是因为得到了男人的滋润。 忽然,胡美人愣在了原地。 不对啊,不是说刘意近来遭遇刺杀,身受重伤,被人抬回了左司马府了么! 这还怎么和姐姐……? 难道说! 姐姐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这个可怕的猜想从胡美人的脑中无端冒出。 (3271字) ……………………………………………………………………………………………………… ps:接下来就该轮到胡美人了,潮女妖我想了想还是循序渐进等剧情合适的时候再接触,这样比较好,剧情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第四十三章:胡美人:姐姐,这张机我要了! 胡美人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脑袋。 自家姐姐如此单纯贤良的女人,怎么会做那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呢! 可……要怎么解释自家姐姐这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也许只是因为那位左司马平日里忙于公务所以陪伴姐姐的时间不足,而如今受了伤整日在家养伤,因而夫妻和睦,所以姐姐才如此容光焕发? 胡美人低头思索片刻,只是她平日里对那位左司马没什么了解,深宫之中的她只知道坊间都说刘意待胡夫人很好,她便放心了,所以她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强作镇定,拉起胡夫人的手朝着西园子里走去:“我的好姐姐,大不了我就不贪图你的美颜秘方了嘛,还是赶紧进去吧,今天的好位置可是专门给我们留的。” 胡夫人回过神来,对着身后的韩宇轻点螓首,跟着胡美人进入了戏园子。 今日的俳优来自燕赵之地,台上有演奏丝竹的乐师,亦有身着戏服随乐起舞的舞姬,拂去二哥,唱的是男子才华卓绝却未曾婚娶,年过四十遇到方才及笄的窈窕少女,二人一见钟情。男子喜欢少女的活泼与美丽,女子喜欢男子的才华和气质。但女子的父母却觉得二人年龄不合适,硬生生拆散了二人,让少女嫁给了一名年龄与之相当的少年。 女子在出嫁前一夜,无奈地写下一首诀别诗。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 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人归万里外,意在一杯中。 只虑前程远,开帆待好风。 自入苦信宫,每对孤灯泣。 闺门镇不开,梦从何处入。 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 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 罕见的,台下的观众们没有为这出精彩的戏剧而叫好,胡夫人和胡美人也是沉默不语。眼角甚至还有晶莹泪珠滴落。一旁的韩宇更是眉头紧皱,唤来戏园子的园主。 他虽然不喜欢父亲给他下的这种保护外出看戏的小妈安全的任务,但是他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这好好的出门看个戏,怎么就安排了一出悲剧的戏? “是小人考虑不周,还请四公子、胡美人以及左司马夫人恕罪。” 戏园子的园主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倒也没有太过慌张。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自从这出《君生我未生》开始表演,每日都会有达官贵人召他来责备,但每次都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反而会打赏他些许财帛。 不仅如此,因为这些达官贵人们的泪水,反而令这出戏剧更加轰动,险些让这支来自燕赵之地的俳优们都唱不动了。 “这出戏剧,是何人所作?” 胡美人的声音还带着些许抽泣,她更加的感性,也更加为戏剧中的男女主角最终未能在一起的悲惨结局而感到哀伤。 班主将头低得更下了:“听俳优们说,是曾在赵地的一座小村庄,曾听一个少年郎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和一首诗,便编出了这出戏剧。” “哦?”胡美人稍稍止住了啜泣,对这样的少年郎也产生了些许兴趣。 毕竟如今的士子们虽然喜欢听曲,但他们却不会浪费时间和才学在编曲上,而是学习那些更加务实的东西来一展才华,所以班主口中的少年郎也算是有些另类的士子了。 “那名少年郎,好像是魏国人,游学至赵。我也曾遣人去赵地寻找过,想请他再为我们编几出戏剧,只可惜没有寻到。听那个村庄的百姓说他好像是疯了,整日说些胡话,早已离开。” 班主叹了口气,似乎也为这名少年郎的结局感到唏嘘:“听说他好像是叫张机,真是可惜了这才华,否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旁的胡夫人听到张机这个名字不由一愣,似乎……她记得张机曾说前些年曾在赵地游学?而且好像也的确是魏国人? 莫非……这竟是同一个人? “姐姐,怎么了?”胡美人注意到了胡夫人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低声询问道。 胡夫人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好像认识一个叫张机的少年郎,他是魏国人,此前正是在赵地游学数年,而且……似乎很擅长讲故事,是左司马的挚友。” 说着,胡夫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素手握拳,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相互勾连在一起。 平素里,张机将她抱入怀中的时候,除了向她讲述当年的那些秘事以外,也的确曾讲过一些她从未听说过的故事,其中也有不少是和男女之情有关的故事。 而她提起张机,也是想着可以帮张机谋一份好差事。 她看得出,张机也是个挺有才华的年轻人,否则为何独独他能与凶残暴戾的刘意结为好友,又为何会说出那么多动人的故事,又为何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样来作弄她。 她觉得以张机的才华,再加上自家妹妹胡美人在韩王身边吹吹枕边风,也许能有一份不错的差事,说不定还能谋上个一官半职。 至于刘意的嘱托? 刘意是谁? 此刻的胡夫人早已将来时刘意的嘱托忘得一干二净,她本就是敷衍刘意的,不然难道要她去为杀父仇人谋前程? 她没有将当年的真相全部告诉妹妹胡美人已经不错了,而这也只是因为张机说自己有对策,让胡夫人不要心急的缘故。 胡美人见姐姐胡夫人脸上那一抹酡红和手上的动作,不由吃了一惊。 昔年,火雨山庄和父亲火雨公还在的时候,当时韩国的右司马李开和自家姐姐相恋之时,姐姐每次听到“李开”这个名字便会面色羞红。 还有着双手各自握拳、大拇指和食指相互勾连在一起的动作,正是自家姐姐在害羞和紧张时才会做出的动作。 难道……便是此人! 自家姐姐,竟然爱上了一位少年郎? 自家姐姐十六岁生下女儿,如今恰好过去十六年,已经三十有二了,那少年郎估计也刚加冠没几年吧,这相差近十岁啊! 这也太……! 而且那人竟还是左司马刘意的挚友?! 饶是胡美人都有些被震惊到了,暗暗看向胡夫人,这要是放在民间百姓家,被发现了是要被拉出去游街的! “姐姐啊姐姐,你怎能做出如此荒诞的行为呢?” 不! 一定是那少年郎花言巧语骗得姐姐欢心! 她绝不能让姐姐继续错下去! 她要见见这个张机! 她要看看究竟是有怎样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才能将她的姐姐哄骗成这样! “姐姐,这张机我要了!” “啊?” (2238字) 第四十四章:胡美人的召见 “啊?” 胡夫人轻掩红唇,一脸茫然的模样。 虽然有些惊喜于张机这么快就入了自家妹妹的眼,但她总感觉妹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总觉得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轻摇螓首,胡夫人觉得是自己有些敏感了。 毕竟那天宴席上与张机就这么当着醉酒的刘意的面……虽然当时十分畅快,但事后她还是有些后悔,时刻担心这件事暴露。每天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每一个人的表情,有时候总会觉得她们是在嘲笑自己这个勾搭丈夫挚友的荡妇。 不过,事实证明自己是多想了,那天除了刘意压根没有其他人在场,门窗又是紧闭的,怎么可能暴露呢? 想通了这些的胡夫人便不再纠结,露出一抹微笑。而一旁的韩宇看着这对姐妹的神情,却是蹙起了眉头。 虽然是偶然提起那个张机的,但他总感觉胡夫人似乎有意向胡美人提携张机? 算了,也许是刘意授意的也说不定,毕竟胡夫人说那个张机是刘意的挚友。 区区一位擅长旁门左道的士子还没资格让他在意,他更在意的是相国张开地的孙子,张良张子房。 对于张良的才学,他一直是心知肚明的,前些时日的阴兵劫饷案中,又助他的九弟韩非立下大功,更加说明张良并非空谈之人,而是有着务实的真才实学的。 韩宇惜才爱才,同时他也深知在朝堂之上为自己争取势力是多么的重要,如果能将这位儒雅博学的张家长孙拉入他的阵营,就相当于争取到了相国张开地的支持。 既然胡美人想召见那位不务正业的士子,那倒也省得他将招贤纳士的时间花在陪小妈逛街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韩宇建议道:“既如此,胡美人可在征得父王同意后,于后宫召见。” 战国时期,儒家礼法尚未普及,还没有男女之间的大防,后宫妃嫔想见外臣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报备一声即可与外臣在后宫内相见,所以胡美人在后宫召见张机并无不妥。 当夜,韩王宫中 胡美人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一路慢行,走在深宫之中,身边跟着两排容貌俏丽的婢女,还有十余名禁军护卫。 因为前些日子左司马刘意遇刺一事,韩王安心中不安,不仅为外出的她加派了禁军随行护卫,也在王宫中加强了护卫,增加的禁军入夜后的巡逻频率。 这一路上,到处都是披盔戴甲的禁军士兵在来回巡逻,严阵以待,就连常年身居宫中的她都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终于,胡美人从膳食房来到了寝宫后,那些护卫才缓缓退去,守在寝宫的大门外。 深吸了一口气,胡美人推开寝宫大门,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体形肥硕的身躯。她一路走,一路褪去身上的华服,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粉色薄纱,扭着婀娜的身姿来到了床边,在换上睡袍的韩王安身边坐下。 不过,她并没有和韩王安卿卿我我。 事实上,韩王安已经五十多岁了,早年又纵欲过度,好多年前就没能力再欺负人了,他只是喜欢用视觉享受代替某些无法实现的欲望,所以胡美人就特意穿上这诱人的薄纱来满足韩王安的视觉感官。 而因为胡美人满足了韩王的视觉体验,但韩王安却满足不了胡美人的需求,所以他果断答应了胡美人在后宫召见张机这位擅长编撰话本的士子的请求。 至于担心胡美人与张机出现不轨的行为? 开玩笑,这可是他的韩王宫! 虽然朝堂上大将军姬无夜、相国张开地、老四韩宇以及老九韩非这四方势力都得如火如荼,但这座韩王宫,还是他韩王安说了算的!王宫里都是忠于他的宫女和内侍,他相信胡美人不会有什么胆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些什么不妥的行为。 翌日,张机府邸 一辆奢华的马车在一队禁军的护卫下停在了张机的府邸门口。 别看电视剧里这种皇帝召见大臣、妃嫔召见家人好像都是临时派人去接的,其实早有内侍提前告知即将被召见的人,让他们提前沐浴更衣,提前了解宫中的一些礼仪和禁忌,第二日才会被召进宫中。 而昨夜,也有内侍来到他的府上告知今日胡美人召见的事情。 不过那时候的张机正在左司马府与独居一房的胡夫人进行口舌之争,胡夫人似乎早已忘记自己答应张机的是几次了,如今的她越发沉迷于这种报复刘意的快感,而且已经养成了积极进食、不挑食、不浪费粮食以及餐后抹干净嘴的好习惯,也不枉张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悉心教导,让他也有了进一步教导下去的信心和动力。 侧卧在胡夫人的罗床上,张机听着胡夫人将西园子里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一时间他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几年前一支赵国的戏班子在野外迷路,误入牛首村,他刚好在攻略当时还十分高冷、不和他言语的鲁勾践,那首“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的诗也是扯淡时随口一说,没想到被戏班子的乐师听见,连忙询问这首诗背后的故事。 那时候鲁勾践也没有传授他武艺,所以闲来无聊他就随口编了个中年大叔与刚及笄的少女之间可以作为后世刑法案例的爱情故事,哪知道那位乐师竟然将之编撰成了戏剧,还在各地唱出了名气。 不过,他倒是没有让胡夫人替自己推了这次召见。 戏剧嘛,什么《窦娥冤》啊,《孔雀东南飞》啊,《李慧娘》啊,反正只是让他讲故事又不是真的要他改编成戏曲,这还不是手到擒来的? 再不济,把前世看过的古典小说、现代网文截取一部分当故事,他还不信搞不定区区一个胡美人。 更何况,他也想当面见见这位妖娆的胡美人,与她来一番促膝长谈。 (2057字) ……………………………………………………………………………………………………… ps:烧已经退了,现在基本上就剩下些四肢酸痛的不适了,谢谢大家这段时间以来的关心。 第四十五章:真想带着小姨子跑路啊! 张机坐上那辆从韩王宫驶出的豪华马车,在禁军的护卫下缓缓向着王宫出发。 马车行驶得很平稳,毕竟这里是韩都新郑,城内的道路还是很平坦的。而且马车的行驶速度也不快,尽管有禁军在前面开道,但这里可是新郑的北城。 北城是韩王宫所在,周围的府邸不是王室子弟,便是权贵之家,纵然是禁军开道,也不好得罪一些过往的贵人。而且,张机的府邸就在北城,距离韩王宫也不过两条街道。 来到宫门处,张机走下马车,踏入宫门。 听着身后厚重的宫门重重关上的声音,走在这长长的通道中,看着两侧的高墙和哨塔,张机有种两侧高墙上随时会冒出几百弓弩手的感觉,不禁下意识地按住了左侧腰间的湛卢剑。 与后世不同,战国时期,除了秦国,所有国家都不限制群臣、他国使节以及士子佩剑上殿的。 春秋战国时期,战乱频频,从民间百姓到游侠士子,再到权贵诸侯,人人都尚武,华夏独特的尚武文化以及剑文化也使得剑成为了一种身份的象征。 因此,春秋战国时期的朝堂上经常可以看见文武大臣们会因为政见不合而争得面红耳赤,因而拳脚相加,或是拔出利剑相互威胁,更有甚者还会当堂舞剑互砍,就连西汉开国之初还有拔剑击柱的“盛况”。 所以有了曹刿、蔺相如、毛遂等当堂拔剑威胁一国诸侯的典型案例,当然,其中最典型也最倒霉的案例还是韩王安的祖先韩哀侯。 这位在位期间大大提升粮产、商业税收、工业水平,并灭亡郑国,迁都新郑的有为之君,因为手下大臣严遂和韩傀的争斗,而死于被严遂派来刺杀韩傀的聂政的误伤。 尽管如此,韩王宫依旧不禁携带刀剑,只是增加了禁军的数量。 按着腰间的湛卢剑剑柄,张机感觉心中的紧张之情消散了不少,但他依旧没有放松戒备,目光四处瞟动,思忖着如果真的有人在他的头顶布置了几百弓弩手,他该撤向哪个位置更安全,自己大概能在多少时间内穿越这条狭长的通道等问题。 不知不觉中,张机终于穿过了那条通道,看见了真正的韩王宫! 不得不说,尽管韩国是战国七雄中最为弱小的一国,但在王宫的建造上,绝对是耗费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的,庞大的宫殿彰显了韩国作为“雄”的气派,那是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绚丽和华贵,但这也是韩国作为大国最后的倔强。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一名内侍继续前进,但却没有进入韩王宫中的正殿,而是步入了一座偏殿。 这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在韩王安眼里不过是个普通士子,与庶民无异,当然是不够资格用那座专门用于朝议、接待外国使节和举行宴会的正殿。 甚至如果张机不是个士子的话,韩王安连偏殿都不会用,随便到后花园找个角落就是了。 “魏人张机,见过韩王。” 张机对着韩王安拜道,头颅微微低下。 而王座上的韩王安则在两旁的内侍搀扶下缓缓起身,象征性地一拱手,以示守礼。 战国时期不兴跪礼,诸侯王面见群臣、使节、士子都是要在对付下拜后回礼的,并且根据诸侯王走下的台阶的数量表达对于对方的尊重,哪怕这位诸侯王叫秦王政也一样。 只不过,韩王安显然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尊敬的,根本没有走下哪怕一级台阶。 张机倒也不生气,毕竟他今天的身份是一名默默无闻的普通士子,原则上来说能得到韩王安的召见已经是荣幸了。 张机抬起头,打量着韩王安,看着他挺着巨大的啤酒肚,肥硕的身躯在两名内侍的搀扶下才安稳落座。 他不由觉得心中好笑,难怪不是让宫女侍立两旁而是选择两名内侍,感情是体重太大怕宫女扶不动啊。 韩王安双手扶在王座上,一手抵着下巴,打量着张机。 一个俊美的少年郎,仅此而已。 自家的老九居然还叮嘱自己此人非凡夫俗子,但他却怎么也看不出张机除了容貌俊朗还有什么特殊,莫不是此人曾与他一同饮酒作乐,故而才说此人非凡夫俗子? 一想到曾经被所有人给予厚望的老九变成了现在这副令人失望的模样,韩王安愈发感到不耐烦,另一只手则向着不远处的一名内侍挥了挥,示意他将胡美人唤来。 不多时便走来一女,一身无肩华服,滑腻白皙的香肩与玉臂裸露在外,身姿窈窕,步履轻浮,每走一步,头上的凤钗都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拜见大王。” 胡美人盈盈一拜,随着身躯的前倾,那无肩的粉红色华服中似是有意无意地露出了胸前的一抹丰腴。韩王安似乎是已经习惯了,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全然忘记这里还有一位外人在。 而站在偏殿中央的张机自然也是看见那一抹堪称壮丽的春光,内心不由有些火热。 如果只是看见寻常女子春光,前世阅片无数的张机几乎不会有什么异样的反应,但这可是胡美人! 那张青春洋溢中透着丝丝媚意的姣好容颜首先便是一大加分项。 其次,胡美人作为胡夫人的妹妹,二人面容还是有些相似的,但那相似的面容却分别透露出端庄清丽和妩媚动人的气质,还有那比之胡夫人这样的成熟妇人还要再大上将近一个标准的尺寸,这种对比感给张机造成了一定的视觉冲击。 最后则是因为对方的身份。 胡夫人的妹妹,勉强算是自己的小姨子,更重要的是,他还是韩王安的美人! 他瞥见的可是他的小姨子外加堂堂韩王的女人的春光! 小姨子这种身份的加持本就令人躁动,再加上韩王安的妃子身份,再加上前两个原因,但凡是正常男性,恐怕很难不产生些莫名的冲动。 真想带着小姨子跑路啊! (2003字) 第四十六章:胡美人的仙人跳?(求追读!) 张机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也庆幸今天刻意穿了一件较为宽松的衣裳,所以他身上的那些隐晦变化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韩王安摆了摆手,示意胡美人免礼,有些困倦的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张机的目光以及胡美人举止的细微不妥之处,只是连连打着哈欠。 昨夜虽然和胡美人没有做什么神圣的事情,但是今日早上刚好是朝会的日子,卯时(五点)便起床,然后开了整整一个时辰的朝会,实在是令他感到身心疲惫。 战国时期,朝会一般是三日一次,这是勤政的表现,只有国内出现大事的时候才会连续几天开朝会。而有些诸侯王因为倦于朝政,比如这位韩王安,十五日一朝会,他依旧觉得十分勤劳辛苦,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美人,你就自己听故事吧,寡人……寡人便先行离开了。” 韩王安在内侍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两旁的内侍战战巍巍抓着睡眼惺忪的韩王安的手臂前进着。 张机看着这些内侍纠结的模样,不禁暗自好笑,明明想牢牢抓紧韩王安的手臂怕他因困意跌倒,又因为韩王安的手臂上尽是肥肉,生怕抓痛了这位肥硕的韩王。 这样昏庸无能的王,真是对韩国头上的这个“雄”字的侮辱,亦是对其他六位与之并列的国家的侮辱。 这样的国,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存留于世? 张机的目光注视着韩王安离去的肥胖背影,思绪随之越飘越远,直至一声轻咳在传入耳中。 “咳咳!” 张机看向有些似笑非笑的胡美人,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把这位小姨子晾在了一旁。 “魏人张机,见过姨……胡美人。” 张机是知错就改的人,连忙俯身下拜,只不过他一哆嗦,差点情不自禁喊出“姨妹”这个称呼, 胡美人屏退了宫女和内侍,而后微微欠身回礼,同时打量着这个将她姐姐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做出如此不贞之事的男人。 不得不承认,姐姐的眼光很好,张机的确生的俊美异常,身姿挺拔,再结合那潇洒的气质,绝对配得上谦谦如玉四个字。 可姐姐的眼光还是不够毒辣,没有看出这个小贼的本性。 胡美人之所以能从偌大的韩王宫百余名佳人中脱颖而出,一跃成为只在明珠夫人之下的后妃,凭借的是什么? 虽然她的确美丽动人,又有着青春中夹杂着妩媚的特殊气质,但韩王宫中的其余佳人们也未必有多逊色于她。而胡美人之所以没有泯然众人,便是因为那过人的察言观色能力。 她看得出韩王安什么时候只是想静静地睡一觉,什么时候是需要她的按摩缓解疲劳,什么时候是想享受视觉盛宴。 她的体贴屡屡让韩王安满意,因此才讨得韩王安的欢心,从这茫茫后宫之中脱颖而出。 而以胡美人的观察力,自然也注意到了张机先前那略微僵硬的动作,哪怕他穿着的衣袍较为宽松也瞒不过胡美人的那双酒红色的眼睛。 胡美人轻声一笑,那笑容柔媚入骨,眉宇间都隐约透着一股狐媚之意。 不过,她的内心却是在冷笑。 胡美人暗暗看向宫殿的一角,那里暗藏着一道碧绿色的窈窕倩影,那道倩影的主人有着与她极其相似的容貌。 那道身影正是胡美人的亲姐姐胡夫人。 胡夫人此刻正有些迷茫地躲在角落里偷看胡美人和张机,她不明白自家妹妹为什么要她一起来听张机讲故事,却又要她躲在角落里不被张机发现。 但胡美人那难得显得这般郑重的神色还是让胡夫人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 “先生请坐。”胡美人与张机相对而坐,彼此间的距离很近,大约只有两三米的距离,中间只隔着一张宽大的桌案。 胡美人温柔如水的眼眸看向张机:“听姐姐说,你很擅长讲故事,不如为我讲讲?” 张机点点头,沉吟片刻,起了几分玩心,决定讲一个《姊妹争夫》的故事。 “传闻,魏国有个诚实善良、聪明伶俐的姑娘叫白梅,一岁的时候母亲病死,其父又娶回后母张氏,又生了个女儿,起名春花。这两姐妹同父异母,容貌却非常相似,不同的是,白梅左耳侧有粒红痣。” 胡美人听见这个有关于姐妹的故事,也饶有兴致地倾听着,一只素手拖着香腮,上半身前倾,一副对这个故事极为感兴趣的模样。 张机眼中的疑惑之色一闪而过,因为从他这个视角,刚好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浑圆的轮廓随着重力的影响而被破坏变得下垂。 他不明白胡美人这是想做什么,而且他也察觉到宫殿的角落处有着一名女子正笨拙地掩藏着自己的身形,只不过他却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任何内力波动,所以并未能察觉出对付的身份。 以张机如今的境界再加上专修的感知手段,就算是惊鲵在自己的面前也不可能让自己全然感觉不到一丝内力波动。 普通人? 一个宫女能做什么? 张机目光侧向一旁,尽管那抹盎然的春意十分诱人,但他偏偏不去看那香艳的沟壑。 忽然,张机的脑中闪过一个猜测。 卧槽! 难不成这女人是要玩仙人跳? 张机想了半天,一个普通宫女藏在殿内,再加上胡美人这看上去有意无意的诱惑行为,都像是在勾引自己。莫不是这胡美人故意勾引自己,然后再让躲在殿内的宫女高声呼喊外面的内侍与宫女,无限自己非礼胡美人? 貌似原剧情里,潮女妖便曾对被她诱骗入宫的韩非用过类似的手段。 张机的眼眸徒然瞪大,对这个可怕的猜测感到震惊。。 他又没得罪过胡美人,对方应该不至于拿自己后半生的名节和宠爱来作赌坑他吧? (2078字) …………………………………………………………………………………………………… ps:今天问了追读,快一千六了,三江……应该是稳了,努努力的话,下周也许就直接在第三轮上小喇叭了,诚挚感谢大家,并再次请求大家尽量保持每章都在发布的24小时内阅读完毕,给予我一个追读~ 第四十七章:张机兴“兵”雪恨,胡美人“割须弃袍”(求追读!) 但张机佯装不在意,继续讲着这个故事。 “张氏对亲生的春花非常宠爱,如掌上明珠。没过几年,白梅的父亲也死了,张氏便愈发肆无忌惮对白梅刻薄,一日三餐,白盐伴粥,寒冬腊月,北风刺骨,也只给白梅一件薄衣。” “白梅十六岁的时候,张氏就为了省下嫁妆,早早将她许了穷汉刘光,就等着再过几年正式谈婚论嫁。而白梅的未婚夫君刘光虽然家穷四壁,但还是将作为母亲遗物一对玉镯悄悄送给白梅作为聘礼。” “刘光此人,人穷志不穷,找人借了本钱做起了生意,由于他平日里诚信经商,生意越做越兴隆,不到两年便成为当地有名的富商。” 而就在张机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这个名为《姊妹争夫》的故事时候,胡美人却因张机这宁可看着柱子讲故事也不看自己的行为而微微愣神。 平日里,哪怕是那个早已直不起腰板的“小韩王安”见此香艳情景,也会出现一瞬间的耸动,而张机居然故意撇开视线不去看她! 假正经! 胡美人立刻便得出这三个字的结论。 毕竟自己是韩王的美人,身份尊贵,张机这个小贼虽然胆大包天敢偷她身为左司马夫人的姐姐,但面对自己,就算心中有些歪心思,也不敢做出不老实的举动,以免被韩王安下狱责罚。 “哼,本宫有得是办法让你不老实。”胡美人暗暗低哼一声。 胡美人娇柔地低吟一声,似乎是跪坐得有些久了,想活动活动有些酸涩的双腿。 修长的玉葱指轻轻滑过那双光洁的玉腿,发出簌簌的摩擦声,胡美人将双腿向前伸直了些。 “后母张氏贪图刘光的家财,将白梅关在家中,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春花代替白梅出嫁,却不想白梅在邻居的帮助下逃脱。” “二女……嘶!” 从小腿上突然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张机话音一顿,他侧目看向一脸若无其事的胡美人。 胡美人脚上的罗袜不知何时掉落在了地上,一条如玉般光滑白皙的长腿此刻竟穿过这张桌案伸到了自己这一侧,玲珑的小脚丫撩起了他的下裳,将冰凉的脚掌踩在了他的小腿上,一点点摩挲着向上探索。 胡美人美眸微微眨动,那看上去无辜的目光中荡漾着浅浅的媚意,嘴角含笑,催促道:“先生怎么不接着讲了?”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火热。 刚刚的他只是怀疑胡美人在诱惑他,但也担心可能只是男人的四大错觉罢了,可是此刻的胡美人的行为已经不能说是勾引他了,这是已经上脚了啊! 他不认为胡美人这样富有心机的女人会出现什么一见钟情看上他的可能性,而胡美人今天的举动,无论如何解释,肯定是抱着对他不善的目的。 张机双手握拳按在地板上,将跪坐着的身躯向后推了一尺,拉开了与胡美人的距离。 而因为张机的后退,胡美人滑腻冰凉的小脚丫也暴露在了外头。 张机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继续讲述着:“二女同时出现在刘光的面前,都争辩着自己才是真正的白梅,犹豫着几乎一致的面容,就连刘光都有些分辨不出来。” 胡美人凤目微眯,尽管张机口中的故事十分吸引人,但她已经无心听这个有趣的故事了,而是目光紧盯着张机。 这个男人 一个能勾引有夫之妇,还是自己挚友的有夫之妇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如此正派? 胡美人不信,她坚信这是张机故作正经。 她将桌案向前推了少许,这一次索性将双腿都伸向了另一侧。 两只带着百合花香的白色罗袜掉落在地上,沾染上了丝丝尘埃,那双玉足已然被张机的下裳包裹。冰凉的脚掌轻轻在地张机的大腿上画着圈,摩挲着,胡美人脸上的神情就像是在画一幅旷世巨作一般认真和严肃。 她今天便是刻意穿得如此妩媚暴露,就是为了让张机在自家姐姐面前暴露出本性,从而让她知道自己找的小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好色之徒! 姐姐胡夫人因为母亲去世得早,父亲火雨公又十分忙碌,对她来说如姐如母,是姐姐将她拉扯大,是姐姐照顾着她,所以,为了姐姐的幸福和贞洁,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一念及此,一双玉足猛地向前一叹。 “哦!” 张机倒吸一口凉气,他的好兄弟竟然被胡美人挟持了! “夫人……请……自重!” 张机声音有些颤抖,见胡美人那一脸玩味和调笑,他紧咬着牙齿想站起来却被胡美人用力一夹。 “给本宫坐下!” 一声娇喝,很难想象上一刻还镇定自若的张机此刻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只能老老实实地坐了回去。 如今的张机就像是一位忠于“天子”的“诸侯”,但他的“天子”却被一个明明姓胡却提前四百年达成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成就的女人所挟持,所能做的,除了隐忍以外就只剩下隐忍。 胡美人看着张机难看的面色,狭长的凤眸中闪过一抹畅快之色,好似是在报复张机“欺负”胡夫人的仇。 张机倔强地抬起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手指骨咔咔作响。 “夫人,小心玩火自焚。” 张机几乎是一字一句说着,就像是最后的警告,也是最自己最后的约束。 “哦?那你告诉本宫,火焰焚身,会有怎样的痛苦?” 胡美人全然没有珍惜这最后的机会,理智的牢笼再也限制不住张机脑中的那头猛虎。 他一巴掌拍飞了挡在二人面前的桌案,张机再也没有选择压抑自己的理智,扑向了眼前千娇百媚的胡美人,搂住了那纤细的腰肢,猛地用力将她按到在那檀香木材质的地板上,轻嗅着那檀香和女子幽香混合的气息。 “刺啦”一声,那高贵华丽的长裙被撕成两半,看见了神威天将军看见了长髯贼,一杆虎头錾金枪英勇无畏地探入长髯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神威天将军在乱军之中的一次次冲杀,胡美人檀口微张,双目也渐渐失神,白皙如玉的肌肤逐渐变得红润,透着一股粉白的愠色。 意识已然模糊的胡美人将身上的残破的“红袍”一把扯下,反倒是更便宜了那位神威天将军辨认目标,终是将长髯贼杀得丢盔弃甲,帮助这位胡姓女子完成了某位曹姓丞相的另一项成就——“割须弃袍”! 只是,无论是张机,还是胡美人,都忘记这宫殿内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2301字) …………………………………………………………………………………………………… ps:历史上曹司空是“奉天子以令不臣”而非“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是玩梗才用了演义版本的后者说法,勿杠谢谢~ 第四十八章:琴瑟和鸣的张机与胡美人(求追读!) 沉闷的低吼声和时而高亢时而婉转的吟唱声在殿内回荡着,一首宛如天籁的乐曲就在这座韩王宫的偏殿之中诞生。 这首天籁之曲,纵然是旷修、高渐离这样的乐师听了,都会大惊失色,自叹不如,弄玉这样的琴姬听了,也会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而它的创作者却只是完全不通音律的一对男女。 而作为唯一的观众,此刻的胡夫人内心是极其复杂的。 胡夫人一脸呆滞地看着张机和胡美人那如同伯牙子期一般琴瑟和鸣的模样,她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她的脑子十分迷乱,脑中回想起昨天妹妹胡美人郑重其事地向她保证今天会让她看见些重要的事情,所以拜托自己跟着她入宫,还要躲在这偏殿的角落里。 妹妹……就是为了给她看这个? “妹妹啊!你是韩王的美人!就算深宫再寂寞,也不得做如此不知廉耻的地……” 但胡夫人却旋即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左司马夫人,虽然与张机还未发展到到妹妹这个地步,可她又比妹妹好到哪里去呢? 只是,她总觉得喉间有些堵堵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话挤压在那里,想要从她的口中重重吐出…… “明明是我先来的……” 胡夫人看着那年轻的背影,低声喃喃着。 原本在李开之后第一次装下了其他男人的心,忽然有些疼,还有有些苦涩,胡夫人对张机也有些许失望。 不过,她明白,这件事根本不能怪张机、 胡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胡美人到底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思邀请她来观摩这首乐曲的演奏的,从她这个堪称vip观众席的角度看向二人,二人虽然看不见她,但她却可以看得清他们的每一個动作。 自己的妹妹从始至终都在无端端地勾引张机,不惜手段,许多动作和姿势对于自己来说简直是闻所未闻而且羞耻至极! 但纵然如此,她依旧看见张机在不断忍让、后退,甚至主动起身准备离去,但自己的妹妹却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而且还用脚挟持“天子”以号令“诸侯”,张机又能怎么办? 说起来,还是自己坑了他,以为是举荐了他,却害得他被自己的妹妹胡美人如此凌辱。 胡夫人越发痛恨自己,忽然,她的脑中回响起了张机先前讲述的那个故事。 《姊妹争夫》…… 而殿中央处,张机看着胡美人。 说到底,张机这还是第一次真正与一名女子如此亲密,不过也只是个雏儿罢了。 而胡美人嫁给韩王安多年,虽然这十多年来与韩王安甚少演奏乐曲,却终归也是有经验的。再加上深宫寂寞,韩王安昏庸无能,平日里根本无法满足。 平日里,她还能压制与自己内心的寂寞与幽怨,保持着平静如水的心。 但随着张机,她的心境被打破了。 终于,整整一个时辰过后,胡美人倚着靠几半卧在软垫上,面色红润,肌肤白皙,甚至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 她看着张机那张青涩却英俊的脸,身心第一次感到了满足,心里忖度着,这种亲密感……也许这就是当年伯牙遇见子期时的感觉吧。 而一旁的张机此刻却有些懵,揉着自己酸涩的后腰,浑身筋骨发出了一串脆响。 他有些低估胡美人这种十多年没有找到能与之琴瑟相合的女人了。 还好,终归是一流高手,虽然并非如披甲门那般锻炼肉身,但终归还是远胜常人。 难怪当年传闻已踏入宗师境界的吴王夫差,都会在迎娶美艳动人的西施后跌落境界,不仅军队惨败,自己都惨败给越王勾践。 欢愉过后,张机和胡美人都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事情。 不过张机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他本就对胡美人图谋不轨,这次还是胡美人先动手,啊不对,先动脚,而他是忍让再三,最后无奈自卫反击。 而且,虽然疲惫,但终于摆脱了雏儿的他,身心之中还是觉得十分畅快的,就连部分武学上的瓶颈都觉得有些松动。 只是胡美人的行为,却不免有些过河拆桥了。 她连忙起身,忍受着双腿的酸软,用破碎的衣裙遮掩着方才与张机坦诚相待的娇躯,回到内殿换上新的衣服,旋即便立刻怒斥着要赶张机走,这一番吃干抹净过河拆桥的行为,遭到了张机的控诉。 而张机走后,胡美人瘫坐在殿中,看向了从角落中走出的姐姐,心情复杂。 (2108字) ……………………………………………………………………………………………………… ps1:本来在码字的……结果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我爸我妈接连说自己嗓子疼,而且四肢酸痛,分别量了一下体温,一个384,一个386度,这症状,基本上就是感染了,只能由我这个差不多快好了的病患来照顾他们了,也幸好家里囤积了足够的药。 ps2:解释一个问题,有某几位读者认为作者菌删掉了一些内容无关痛痒的评论,但那其实不是删评,而是因为你评论的那一段被作者修改了一定比例的内容,后台会自动认为这段内容被我删除后修改,于是这段的所有评论就会被吞掉。 还有关于字数的问题……作者菌的内容颜色有些偏纯,所以后台审核经常会在不通知我的情况下删除一些内容,我也不可能每一页每天都去核对字数,所以一旦出现字数不符的情况,就是被后台审核删了…… 上一章因为某些不可抗原因修改了一部分内容,刷新一下就可以正常阅览了 上一章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修改了一部分内容,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一下就可以正常阅览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上一章因为某些不可抗原因修改了一部分内容,刷新一下就可以正常阅览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十九章:翡翠虎:那可是韩王宫,不是妓馆!(求追读!) 张机看着身后那道大门,一脚踏出宫门,离开了这座韩王宫。 他辰时从家中出发,出宫时竟然已经入巳时。 不过,看着空荡荡的门外,来时的那辆马车早已不见踪影,张机不禁有些腹议。 这韩王安有点抠门啊,接人入宫的时候安排马车,怎么离宫的时候就不安排马车送行了? 就在张机刚想离去的时候,一架马车缓缓向他驶来。 这架马车的车厢比寻常的车厢大了两倍,车厢外贴满了金箔,车厢的四角又挂着各式珠玉、玛瑙,但最多的还是翡翠,如果不计较这有些暴发户式的风格,纯以奢华程度来算的话,韩王宫派来的马车在它面前都只能算是破烂。 马车缓缓停在张机的面前,一只油腻的手攀着车厢壁,肥胖程度不亚于韩王安的翡翠虎在车夫的搀扶下艰难地从马车上下来。 “我已在此恭候先生多时了,先生请上车。” 对于翡翠虎在韩王宫门口堂而皇之地邀请自己上车,张机丝毫不感到意外。 上次在揽绣山庄的见面就是姬无夜授意的,就是为了争取张机这位处于中立的摇摆人,当然还有他背后的罗网。所以翡翠虎无论如何“讨好”自己,几乎都不会引起姬无夜的怀疑。 所以看见了翡翠虎的张机只是愣了一下便上了车。 毕竟他的腿因为那整整一个时辰的演奏,的确有些酸软,有马车代步,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马车上,翡翠虎面色古怪地看向张机,虽然明知这样不是很礼貌,但他仍旧忍不住这样看着他。 因为张机的身上,太香了。 翡翠虎惊愕地掀起车帘,看了一眼后方,确定那的确是韩王宫以后,不由觉得有些荒谬,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再嗅了一口那异样的香气。 清幽的香气包裹着张机的身躯,香气中夹杂着一丝靡靡的气息。 阅女无数的翡翠虎对于这种气味再熟悉不过了,张机这种身份的人,找几个女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原本翡翠虎是不应该这般大惊小怪的。 可张机刚刚是从韩王宫中出来啊,不是从妓馆里出来! 对于张机被胡美人召进宫中这件事,虽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但是无论是夜幕、相国府还是流沙,都知晓了这件小事。 而张机这一身清幽的女人香,再加上那一丝靡靡的气息,几乎是在向闻到这股气味的人宣告,他偷了韩王安的胡美人。 “先生,您……”翡翠虎从怀中取出一块绣帕,盖在自己的鼻子上,犹豫着该如何措辞,“您真是艺高人胆大,但,还请多加小心,毕竟……。” 翡翠虎犹豫了半天,也想不出别的什么词来形容张机。 毕竟,那可是韩王安的女人,还是那位受宠程度只在明珠夫人之下的胡美人! 无论是张机的胆色,还是成功偷到胡美人的手段,翡翠虎也只能给出“艺高人胆大”这个评价了。 当然,翡翠虎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 他能得到姬无夜的欢心和信任,除了他赚钱的本事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明白什么可以随便说,什么绝对不可以说,还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说但是必须掌握分寸,点到为止的。 “翡翠虎,你最近好像混得风生水起啊。”张机瞟了翡翠虎一眼。 翡翠虎的脸因为那抑制不住的笑容而挤出了褶子:“那都是托先生的福,否则我还是姬无夜眼中的那条随时可以杀了吃肉的翡翠‘犬’。” 翡翠虎的话语虽然是在贬低从前的自己,但脸上却透着庆幸的神情,似乎对自己那天选择寻求与张机、罗网合作而感到庆幸。 这段时间,翡翠虎深受姬无夜信任,不仅建立了专属于他自己的情报组织,手中的权力也膨胀了数倍,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张机。 上次揽绣山庄一会,作为回礼,张机除了送给翡翠虎兀鹫的情报以外,在征得了罗网韩国分坛的坛主夏侯央的同意后,还将一部分罗网的杀手暂借给了翡翠虎,作为他建立的情报组织的基本班底。 翡翠虎自是欣然接受,毕竟这样的班底足以让他的情报组织在短时间内迅速崛起,吸纳更多的暗探,但以罗网杀手为班底,会让这个情报组织的一切机密和行为毫无保留地展露在罗网面前。 所以,这既是一份馈赠,也是一根套索,一根套在了翡翠虎脖子上的套索。 只要翡翠虎稍有异心,张机和罗网就可以随时收紧套索送他一程。 不过翡翠虎并不介意,相反,他还很乐于看到这样的情况。 翡翠虎深知,信任这种东西,建立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还要耗费极大的功夫,但毁掉,只需要一瞬间,只需要一句话。 而他刚刚和张机还有罗网搭上线,对于他这个背主投靠的人,无论是张机还是罗网肯定都会对他有所防备,不会真的那么信任他。 为了建立一份稳固的信任,也为了将来张机和罗网不会对他失去那份信任,翡翠虎面带笑容地伸长脖子,方便这根套索套住他的脖子,主动将所有机密都共享给那几名杀字级的罗网杀手。 他亲手斩断了自己的后路,因为他不会再背主了,也不需要后路了。 毕竟,这个天下还能有哪一个组织比罗网更加强大,还能有哪一国比秦国更加有实力? 而这一次,翡翠虎分享给罗网的情报中,便包括一个被关押了十六年的囚犯即将离开牢笼的消息。 (2106字) ……………………………………………………………………………………………………… ps:刚写了一波涩涩,虽然写得很隐晦,但我已经想象出了诸位看完那两章后立刻打开浏览器里的隐藏书签,戴上耳机锁上房门的操作了。 回归正题,我只说三件事。 追读,追读还是追读! 毕竟,我的读者老爷们,你们也不想以后没有涩涩可以看吧? 所以希望大家能帮忙贡献出自己的追读,拉我一把! 从此以后你们负责追读,我负责涩涩!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 下一次涩涩,你们是想看谁的呢? 四选一,焰灵姬,胡夫人,胡美人,潮女妖,仅限单选。 第五十章:焰灵姬的选择(求追读!) 好不容易我差不多痊愈了,也开始重新上班了,结果爸妈感染了。早上六点起床给爸妈煲粥,把电饭煲和碗筷都拿到他们卧室后再出发去公司。 中午十一点半驱车十公里回家给他们做饭,然后自己随便对付两口面包就的赶紧往公司赶,卡着点打卡回办公室,忙了一整天晚上也要做饭,然后码字到凌晨,睡个四个小时又要起床……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脑袋都在嗡嗡响,胀痛胀痛的。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五十章:焰灵姬的选择(求追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五十一章:天泽的归来与毒蝎门的覆灭(求追读!) 新郑郊外,一座并不显眼的建筑立于山间,被群山包围。 天空中的黑色巨蟒已然消失不见,火焰也已经熄灭,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但如果身处这座建筑附件,就会犹然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浓烈杀气,光是这股杀意,就足以将那些原本看守这座监狱的韩卒杀死。 而散发出这样磅礴的杀气的,则是一个肤色苍白的男人,他有着深红色的眼瞳,深蓝色的长发,如同地狱归来的恶灵,令人感到恐惧。 一大二小两道身影接连出现在了这个长相如恶灵般的男人面前,一人身形瘦削手持招魂铃铛,一人魁梧雄壮不怒自威,一人步履盘手手持拐杖。 天泽神色冷峻,站在山头,居高临下俯视着远处那座繁华的新郑城,他的耳中仿佛听见了新郑的韩人在夜间纵情歌舞的欢笑,这令他感到一丝不悦。 既是对那群灭亡了自己家园的韩人感到不悦,更是对某个迟迟未到的手下的不悦。 他身后的驱尸魔和百毒王面面相觑,天泽能感觉到焰灵姬的位置没有变动,他们也不例外。只是不同于天泽,他们是知道焰灵姬为了打探天泽下落而屈身留在那座府邸的,但焰灵姬应该不至于没有感觉到主人的归来啊。 主人都归来了,你还在那里打探个什么? “哼。” 天泽脸上的不悦之色愈发浓重。 他还被关在身后那座无人知晓的监牢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昔日百越有无数奇人异士,光是被他招揽到麾下的奇人异士便有数十人,而今却只有四人从百越之地来到新郑寻找他,他便知道那些人都已经忘记了国仇家恨,忘记了自己给予他们的恩典,也忘记了自己臣下的身份。 焰灵姬,呵,虽然尚且有些忠心,还知道来新郑寻他,但终归还是忘记了那些不该忘记的东西。 但无所谓,他会用恐惧和哀嚎笼罩这座城市,让韩人和百越人,回想起那个曾经的赤眉龙蛇。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应该先从谁先开始下手。 不过,他的运气似乎不错,因为有个戴着半张鹰嘴面具的百越人还记得他的恐怖,选择了来拜见他这位昔日的百越太子,顺便为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目标。 天泽冷笑着,身上的锁链动了起来,黑色的气息凝聚成锁链尾端一个个狰狞的蛇首。 “的确是个不错的目标。” …… 新郑郊外天空中的那团火焰虽然熄灭,但一团新的火焰,却在新郑城中燃起。 银白色的发丝被风吹起,从他的脸上拂过,好似一道道冰寒如铁的刀锋。 一袭黑色长袍的高挑男人握着一柄形状怪异如同利齿的长剑,从一条小巷中走出,跨过了一道有形却又无形的桥。 那是隔开七绝堂与毒蝎门地盘的桥。 刺杀案发生以来,韩非焦头烂额,始终不得头绪。而卫庄则找到了七绝堂,从七绝堂的堂主唐七那里打探到了那天刺杀刘意的刺客的特征。 当时的唐七十分巧合地出现在了紫兰轩附近的一座楼阁中,也恰好目睹了这场刺杀。 尽管当时的兀鹫蒙着身躯和脸部,但眼尖的唐七作为曾经参与百越平叛之战的老兵,对于曾与韩军作对的“断发三狼”以及百越的剑法还是有着一定的了解的。 他一眼便看出了刺客的招式,确定对付是昔日传闻早已死亡的断发三狼中的一员。 百越这个原本已经被韩廷大部分人遗忘的词又一次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而李开的身份又恰好通过翡翠虎流入了姬无夜的耳中。 得知李开还活着这件事的姬无夜立刻给新近效忠于他的毒蝎门下令,立刻搜捕那位韩国的前右司马李开。 毒蝎门浩浩荡荡地在新郑城中抓捕李开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他们的死对头七绝堂,七绝堂看着步履蹒跚的李开被毒蝎门抓走,并通知了卫庄。 韩非敏锐地觉察到了曾经的右司马李开与断发三狼还有先前遇刺的左司马刘意三人之间存在某种关联,所以请卫庄出手带回李开。 七绝堂为卫庄提供了一份唐七准备了许多年的毒蝎门地图,上面详细地标注了毒蝎门的兵力部署以及地区分布,方便卫庄将李开救出。 当然,七绝堂替卫庄收集了这一系列情报,并非是不求回报的。 而这份回报,对于卫庄来说只是救人时顺手而为的事情。 一切,也正如唐七所料。 唐七站在桥的另一端,他的身后站满了握着刀剑的七绝堂弟子。 但除了唐七,所有人在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都不由在这酷暑的夏夜打了个寒颤。 七绝堂上下都知道这道桥意味着什么,更知道从这道桥后带着一身的鲜血回来更意味着什么。 他们是看着卫庄跨过这道桥的! 可他们数百七绝堂弟子都无法覆灭的毒蝎门,却被一个男人提着一把剑就覆灭了。 七绝堂弟子们心中的恐惧只持续了一瞬间,旋即他们的心中又涌上一股激动和喜悦。 因为,这个男人并不是他们的敌人,而是七绝堂堂主唐七背后的靠山。 满头白发的唐七看着静静向他走来的卫庄,对着他点了点头,而后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数百名七绝堂弟子:“去吧,将那些失去了主人的地盘,拿回来。” 他曾是韩军中的中级军官,明白士气是多么关键,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激昂人心的话语。 因为那根本没有必要。 七绝堂的覆灭和眼前这个如同天神下凡的男人的归来,就是最鼓舞人心的事情。 在姬无夜将毒蝎门纳入麾下之前,七绝堂就和毒蝎门在新郑争斗了许多年,死伤无数,几乎所有人都曾有亲朋好友死于毒蝎门之手,仇恨早已深埋在每一名七绝堂弟子的心中。 所以,唐七根本没有鼓舞士气的必要。 一刹那,七绝堂的弟子们群情激奋,在几名七绝堂高层的带领下冲向了这座桥。 但他们还保持着理智,在经过那个摘下兜帽露出银白色短发的男人身旁时,所有人都会刻意地绕开他。 卫庄就像是一块落于江河之中的巨石,无论江河如何汹涌,都会在这块巨石面前乖乖分流。 (2092字) 第五十二章:有人欢喜有人愁(平安夜快乐!) 紫兰轩的一间静室内 紫女看着愈发浓重的夜色,取出一炉新的香点燃。烟气氤氲,浮空缭绕的形状犹如一条虬结百态的神龙,兀自摆动却不散。 韩非看着原本面露疲色的面容猛地一颤,清香入鼻,沁人心脾,仿佛感觉身体都轻了些。他一脸惊异地看向香炉的位置,不由感叹道:“紫女姑娘,真是好大的手笔。” 一向沉着冷静的张良也点头附和韩非的话。 以韩非和张良的身份,自然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韩非虽然总是将钱花的精光,却也是有着八百户封邑的王室子弟,张良更是五世相韩的城父张氏嫡长孙,可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和眼界,才能认出紫女投入香炉中的香究竟有多么贵重。 那是龙涎香,传说此香产自南海深渊的龙墟,当地天赋异禀水火不侵的土人花费多年的心血才能采集到一簇,价格比黄金还贵十倍不止。 最关键的是,纵然你有再多的金钱,产量就那么一点,能买到的绝对都是七国的顶级权力者。因此就连喜爱龙涎香的韩王安手里也只有那么几块龙涎香,只有在他的寿诞宴席上才舍得用上一块。 韩非不禁有些咂舌,即便已经认识了许久,但每次紫女都能让他开眼,拿出些看似平凡实际上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来历的器物。 紫女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沏了一壶清茶,准备了一些点心,为众人驱散着身上的困倦。 他们齐聚于此,是在等待着卫庄的消息。 倒不是因为担心卫庄的安全,在新郑城中能威胁到一名一流高手的人和物太少了,更何况卫庄还是这场进攻的发起者,纵然不敌,也绝对有着安然撤离的本事。 而就在这炉龙涎香投入后不久,卫庄便从紫兰轩的后门中带着一名形如乞丐的人进入了这间静室。 那人手中拄着拐杖,佝偻着的背就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那块石头压得他的拐杖都在颤抖。 他缓缓地从门外走入,迈着很小的步子。 他的脚底沾满了污泥,喉咙里不时发出呜咽的低吟,这几日在毒蝎门的囚禁,让他变得比原来还要虚弱,变得更加不像一个人了。 但韩非等人也不催促,更没有人去搀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并非嫌弃,更并非无情。 只是,他们已然知晓这位“乞丐”的身份,曾经的韩国右司马李开。 一位昔日的将军,有着自己的傲气,不会希望有人在这个时候搀扶他。 李开就这么一步一步,明明只是常人十余步的距离,却花了很长的时间,走得满头大汗,才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 而此刻,大将军府,姬无夜再一次暴怒地摔了好几个酒樽。 因为毒蝎门覆灭了。 毒蝎门的事情,相比于新郑郊外的事情,其实算不上什么。 新郑城中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帮派势力,除了七绝堂和毒蝎门以外,还有青竹帮、三寸门和关山口等诸多势力盘踞。 新郑东南西北四城,北城是王宫和王室以及顶级贵胄的地盘,南城则是那些高官们的住所,这两块区域这些帮派不敢染指。 因而,这些大大小小的帮派都在争夺东城和西城。 西城是穷困百姓的住所,没什么油水,所以他们主要的争夺点还是在东城这片新郑城中最为繁华热闹、商业最发达的东城。 整个东城,除了紫兰轩以外,所有在这条街道上开张的店铺,所有在路边摆摊的商贩,都必须向当地的帮派缴纳例钱以换取一份庇护。 而七绝堂,原本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个以昔日韩军士卒为核心人员而建立的帮派,在武力上几乎吊打了其他帮派,却在毒蝎门这里受阻。 这个帮派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充满了阴暗和恐惧,他们的门主毒蝎子就是依靠在江湖上进行黑暗交易而起家的,所以毒蝎门麾下也尽是亡命之徒,。 毒蝎门把许多身份尊贵、家产万贯、或是知道一些高级机密的人抓来关入,囚禁在阴森的毒蝎门地牢中,等待与这些人有着仇怨的买主上门,以双方都满意的价钱将这些人卖出去牟取暴利。 但做这种生意,固然有暴利可取,却也容易与人结仇。 江湖上的人固然都有仇人,但也有亲朋好友,所以他们需要一座稳固而强力的靠山。 因此,数年前,毒蝎门门主毒蝎子找到了姬无夜。 当时的姬无夜风头正盛,虽然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群家伙,但毒蝎门每个月的上贡钱的确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再加上,夜幕也需要一个帮派势力为他们处理一些杂事,毕竟他总不能让“百鸟”这柄利剑去处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所以他接纳了这个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毒蝎门。 可姬无夜瞧不起小小的毒蝎门是一回事,毒蝎门被人覆灭又是另一件事。 新郑城中谁不知道他是毒蝎门的靠山,覆灭毒蝎门,相当于朝着他的脸狠狠扇了一巴掌。 不过,尽管怒不可遏,但姬无夜还是忍了下来。 一如白亦非所说,这个国家已经安逸太久了,所以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他们当初为什么需要夜幕,忘记了他们当初面对的混乱…… 而他们释放出的那头野兽,会告诉那些贱民,何谓恐惧。 (2088字) ……………………………………………………………………………………………………… ps:虽然有些晚了,但还是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只是,这个平安夜对我来说注定算不上平安,毕竟父母都还在病床上。 其实今天有很多朋友都劝我休息一天,新书期断更一天其实并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也相信我这些善解人意的书友们应该都会理解我。 我睡了几乎一整天,除了做三餐的时候醒着以外,其余时间都在睡觉休息,连饭也没吃,抓紧着每一分每一秒。 但……终究还是更了。 感觉我应该还能坚持,而且休息了一整天,精神状态、身体状态的确好了一点,应该是可以码字的状态。 所以,虽然平安夜我不能为大家带来加更,但还是尽我所能,为大家更新,也祝大家度过一个美妙的夜晚。 第五十三章:焰灵焚心(求追读!) 张机府邸 烈日炎炎,天上毒辣的太阳仿佛想要将地上的人们炙烤成肉干一般。 张机静静地侧卧在后院的凉亭中,拿着一只蒲扇,而他的周身则摆放着一颗颗巨大的白色冰块。张机一边挥舞着蒲扇,一边看着手中的竹简,一阵阵夹杂着冰块释放出的寒气的风吹在他的身上,暂时祛除了张机身上的暑气。 张机阅览着竹简上的内容,上面记录着有关新郑的事情。 这几日的新郑一到入夜时间,便乱糟糟的。 先是天泽越狱,再是卫庄覆灭毒蝎门,然后七绝堂抢在其他帮派反应过来之前一举吞并了毒蝎门原来的地盘,正式成为了新郑帮派中的龙头老大。 随着七绝堂的崛起,新郑的夜间反而更加不平静了。 帮派的争斗只会在夜晚进行,这是为了不影响街道上的商贩和居民,以免影响到他们每个月上贡的例钱。 七绝堂虽然成功吞并了那些原属于毒蝎门的地盘,招降了许多毒蝎门的部属,但还未彻底消化。 由一群昔日韩卒为核心建立的七绝堂有着相当严苛的帮规,禁止了很多烧杀掳掠的行为,而且稍有违反就是杖责和鞭刑,严重些的便是斩首,仿佛这不是一个江湖帮派,而是一个另类的军营。 因此,不少在毒蝎门门下习惯了烧杀掳掠的人选择与七绝堂对抗。或是公然反叛,或是阳奉阴违,但无论是哪一种人,他们的背后都或多或少有着青竹帮、三寸门和关山口等新郑大大小小的帮派的影子。 毕竟,没有人希望看见一个足以以一己之力碾压新郑其他帮派的巨人出现在新郑。 于是,一场场明争暗斗的厮杀便展开了。 而这,还只是夜间在新郑城中的乱子。 在新郑的郊外,有一片贫民区,是许多贫苦人家和逃难之人生活的地方,虽然都是一些下等的贱民,但人数众多且鱼龙混杂,所以平时都由姬无夜麾下的城防军看守,以防有人作乱生事。 不过,一直以来,这些穷苦的百姓都是谨小慎微不敢生上半点事情,更何况还有韩卒看守。但就在这几日,这里连连突发骚动,火患四起,有不少人与负责守卫这里的韩卒发生冲突,而且据悉其中的为首者都是当年百越战乱的遗民,也就算当年那一战中幸存下来的百越士兵。 城内帮派厮杀频频,城外暴民作乱汹汹,这可是愁苦了新郑令和身为司寇的韩非。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张机没有半点关系。 放下竹简,张机看向了那座已经好几日没有在他面前打开的房门。 自从那晚焰灵姬拒绝了天泽的召唤回到房间后,焰灵姬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至少没有在张机的面前出来过,就连放在门外的饭菜也是在他没有出现在房门外时取走的。 他知道,焰灵姬其实还没有彻底下定决心。 但有些事情,只有本人才能想明白,才能做出决定。 “大人,到了晚食的时间了。”一名侍女打断了张机的思绪,美眸看了一眼略显忧愁的张机,小心翼翼道。 倒不是张机对侍女们不好所以被她们害怕,只是近几日他们发现张机和焰灵姬这位她们眼中的“主母”似乎闹了矛盾,担心被无辜牵连。 毕竟那些大户人家的贵人们往往都喜欢这么做,在主人生气的时候尽量做事避免和主人的接触,这是她们这些侍女多年来的求生准则。 而听到侍女的声音,张机起身看了一眼仍旧紧闭的房门,幽幽地叹了口气。 房间内,焰灵姬伸出香舌,轻轻舔舐了一下那根修长纤细的食指,晶莹的甘甜津液残留了一部分在指腹上,轻易地洞穿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一只浅蓝色的眼睛透过那小小的洞眼,看向庭院,看着张机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 房门悄悄打开一丝,一只素白的玉手从门内伸出,一把抓起食盒送入门中,早就感觉饥肠辘辘的焰灵姬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 毕竟,仙女也是要进食的。 只是,她不出去,与张机所猜测的原因略有不同。 她并不只是没有彻底决定该何去何从,更多的是她觉得自己忽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张机。 一开始,她觉得自己与张机原本只能算是朋友关系罢了,一个救她出牢笼,又给了她一个安逸的住所的朋友。 只不过,这份朋友关系,随着自己越来越沉醉于这安逸的生活而不断加深,再加上张机身上那仿佛源源不断会涌现出的秘密的吸引,达到了一个友情之上,爱情未至的层次。 所以她留下,更多是因为喜欢上了这样悠闲安逸的生活,而不是为了张机。 可她喜欢这样悠闲安逸的生活,是因为她不必再驱使火焰怀揣着恶意却破坏别人的生活,不必毁坏他们的房屋,不必夺取他们的生命,而是用自己的火焰来温一壶冰酒,来煎一碗养胃的药,来点燃驱散黑暗的烛火。 她觉得那是比起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来说更有意义的事情,哪怕她的火焰只是帮到了某一个人。 所以,她留下的原因,又似乎的确是为了张机。 一如医家可以救助他人却无法救助自己一样,她可以通过火魅术了解许多人的心思,却无法了解她那愈发令自己搞不懂的心思了。 直到黑夜的降临,直到那四名不速之客的来访…… (2221字) ……………………………………………………………………………………………………… ps1:先秦至两汉时期,盛行的是两餐制,这和粮食的产量有着重要的关系,同时也和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习惯息息相关。 一天中的第一顿饭,叫做“朝食“,也称“饔“,一般在十点到十一点开饭。而朝食作为这两餐中的主餐,饭菜都是现做的熟食,饭量也要管饱,这样才能精力充沛地开始一天的劳作。 第二顿饭,称作“晚食“,也叫“飧“,一般在下午三点到五点开饭。第二餐“食“则远不如“朝食“的丰盛。“食“的菜品大多比较简单,甚至往往会吃朝食剩下的食物,只求缓解一天辛苦劳动的饥饿疲乏就好。 直到战国末期,才出现了“三餐制”,会在夜间七八点钟来一顿夜宵,名为“夜餐”,并不是正式的一餐,但只有家庭条件优越的贵族和富人,才采用“三餐制”。 ps2:“焚心”的说法来自道教的修心典籍。意思是说:做事的时候违背了本心,于是郁结在心,无法释怀,成为了心魔。 第五十四章:天泽来袭,夜幕野望(求追读!) 夜幕悄然降临,新郑北城的街道上,城防军们层层戒备,一队又一队士兵森严地管控着出入的人员,气氛凝重。 忽然,一名名骑着战马的韩卒闯入了一支支巡视的城防军队伍中,和那些小队的队长低语了几句,又掏出一块令牌,而后这些城防军们便像是事先演练过的一般开始撤退。 这偌大的北城顷刻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除了韩王宫和大将军府四周以外,没有看见任何一名韩卒,在这朦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诡秘。 大将军府 这座坚固程度堪比堡垒的府邸在今夜加强了守卫,随处可见五人一组的重甲韩卒手握兵器来回巡逻。 正厅内,姬无夜握着那只价值两千金的虎头玛瑙爵,倒了一杯翡翠虎从赵国购来的秘藏美酒杏花白。 这是只有赵国王室才有的秘藏美酒,只会在某些特殊的时刻赏赐大臣。 但既然有酿酒的匠人,有运输的士卒,有得到赏赐的大臣,就有突破的口子,比如赵王偃的宠臣郭开。 作为赵王偃的宠臣,郭开时常得到赏赐,金玉珠宝数不胜数,其中自然不乏那秘藏美酒“杏花白”。翡翠虎以替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寻美酒的理由,以五百金一坛的价格从郭开那里得到了两坛“杏花白”,献给了姬无夜。 “你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我的人可是已经把北城除了王宫和我这大将军府以外的巡防兵力全部撤走了。”姬无夜轻轻摇晃着这弥漫着杏花香气的美酒,看向了窗口。 一旁的翡翠虎一愣,旋即顺着姬无夜的视线看去。 一道身影站在窗户旁,窗户的阴影挡住了他的身形,但凭借月光依稀可以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华服,有着银白色长发的男人。 “他的体内被我亲自种下了蛊,就算是跑出了牢笼,也只是一头脖子上无时无刻拴着铁链的狗罢了。能噬主的,只有虎豹,永远不会是一条狗。” “堂堂赤眉龙蛇,当年给我们造成了不小麻烦,杀了我们那么多老兄弟的家伙,如今却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姬无夜抿了一口,耷拉的嘴角微微上扬,也不知道究竟是为这美酒而高兴,还是在为别的什么事情高兴。 但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甚至没有持续到他喝下这杯酒。 “将军,大事不好!” 一只黑色的乌鸦飞进了正厅,一片黑色羽毛落地,他的身旁还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那是姬无夜的心腹爱将,墨鸦。 “天泽一行没有去往太子府!” 窗口那道红衣如血的身影眉头微蹙,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墨鸦:“他去了哪里?” “他直奔被罗网守护的张机府邸!” 姬无夜脸色阴沉,指骨咔咔作响,手中的虎头玛瑙爵已被捏出了一条裂缝。 酒液潸潸滴下,犹如他此刻背上沁出的冷汗。 “猎鹰小队全部……” “将军。” 白亦非打断了姬无夜的指令,这令姬无夜有些不快。 如果是旁人,他早就提起八尺剑一剑上去了,但白亦非不是旁人。 作为夜幕四凶将之一,无论是因为他的头脑还是因为他手里的十万大军,他的地位在夜幕是最不可撼动的,所以哪怕是姬无夜恶意极少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最重要的是,他跟姬无夜有着共同的目的,即便这个目的在最后很可能使他们反目成仇,但在当下,他们必须合作。 白亦非站在阴暗的角落里,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声:“这未必是一个坏消息。” 姬无夜没明白白亦非的意思,但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白亦非就是这样一个性格,事不会办得太多,话也不会说得太明,总是点到为止,除非是他自己想说。 “将军可曾发现,最近罗网在新郑似乎有些太过安静了?” 白亦非走出阴影,坐在桌案前,翡翠虎讨好地帮他也倒了一樽杏花白。白亦非不紧不慢地饮下一口,赵国美酒中的火辣炽热感从喉间流入腹中,令人身躯一颤。 “那个叫惊鲵的女人,许久未曾出现了。”白亦非血红色的眼眸微眯,看向姬无夜,“蓑衣客的情报,罗网在韩国的大部分力量撤回了秦国。而魏国那边的罗网却活动频频,一方面是盯着那位信陵君,另一方面,似乎是在调查着什么。” “秦军难道要再次东出,攻打魏国?”姬无夜虽然是个嚣张跋扈、贪恋美色的权臣,却有着极强的军事直觉,“不,不对。如果秦国要伐魏,必然会派遣使者来韩要求借道,至少是要求韩国不准插手。” “不,也不对!张开地那个老东西虽然可恨,但他主张推行的疲秦之计应该让秦国近几年内无力东出才对。” “蓑衣客目前也还在调查,但空气中似乎已经隐隐飘散着一股遍布了列国的硝烟气息,赵、魏、楚三国,就连卫国那个麻雀般的小国都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白亦非将酒樽放在翡翠虎的面前,示意他添酒,这种将翡翠虎当作仆从一般的侮辱性行为,却没有激怒翡翠虎,他反而是低着头,恭敬地将酒斟满。 白亦非冷笑一声,看向翡翠虎的目光愈发不屑:“不如就用天泽来试探一番。” “若是罗网态度强硬追责,那就等届时太子府一事结束,将天泽等人的首级交给他们;若是罗网不声不吭,亦或是态度不够强硬,那我们就该考虑考虑如何让韩国的每一寸土地都真正成为夜幕的地盘了。” 白亦非血红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凶煞之气,话音中透露出明显的期待。 显然他更希望看见后者的情况发生。 (2071字) ……………………………………………………………………………………………………… ps1:一个好消息,我妈痊愈了,我爸症状也好多了。 一个坏消息,我复阳了,而且比上一次还严重,彻底瘫在床上了。 ps2:关于姬无夜和白亦非有着共同目的而且以后会反目成仇这句话,是天行九歌官方小说里出现了一句旁白,显然就是编剧挖的暗坑,没看过官方小说只看过动漫是没法发现这件事的。 烧了18个小时了,还是38.2,晚上更新看情况吧 复阳的滋味,比第一次阳要难受几倍,高烧了18个小时没退,刚刚测了还是382,头疼脑涨,浑身酸痛得要命,上个厕所都得有人搀扶,睡了一整天,更新看情况吧,我真的尽量,但如果没更,也乞求大家理解,谢谢大家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烧了18个小时了,还是382,晚上更新看情况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五十五章:百越来袭!(求追读!) 咚!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锤击地面声在这座北城的街道上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一座豪华府邸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揉着困倦的双眼的仆从骂骂咧咧着想看清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大半夜敢在这儿闹腾。 但他刚刚探出头,就看见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是一个威武的巨汉,看上去起码有一丈多高,借着月光可以看见他身上朱红色的奇异纹身,同样的纹路也出现在他那张刚毅而冷酷的脸庞上。 而那沉闷的巨响,则是因为他用锁链困住了一根粗大无比的白色石柱,看似毫不费力地扛在肩上奔跑着。 仆从反复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连忙关上了府邸的大门,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而无双鬼也没有搭理他,只是坚定不移地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终于,他看见了自己的目标,将肩膀上的石柱提在手中,石柱的尾端在地面拖行着,发出沉重的摩擦声,在街道上拖住了一条长长的白色划痕。 “喝!” 一声巨喝从无双鬼的喉咙中发出,白色的石柱加持着奔跑的速度被高高举起,砸向他面前的那座府邸大门。 与此同时,院墙上,一名名黑衣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小弩,蓄势待发的弩箭终于离弦而出,漫天箭雨宛如在夜色中疾飞的蝗虫,飞向了无双鬼。 但无双鬼似乎根本不屑于闪躲和格挡,任由利箭落在自己身上,然后轻松地弹开。 即便是罗网的杀手们也不禁一愣,这漫天的箭雨不但没能把无双鬼钉成马蜂窝,就连一层皮都没有划破。 而无双鬼手中的石柱却高高落下,露出了他那冷酷无情的双眼的同时,重重地砸碎了那座大门。 一时间,罗网的杀手们也不禁有些懵。 他们这种杀手,最怕遇见的就是这种铜皮铁骨的家伙,比如魏国的披甲门弟子,而眼前这人的肉身之强悍,即便在披甲门中绝对也是佼佼者。 “所有人,服解药!” “一队、二队上去拖延!三队、四队、五队准备投掷毒药!” 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头,兼罗网杀字级的杀手,他的反应还是比较快的。 他不知道无双鬼是什么来头,但应该和披甲门弟子差不多。而披甲门弟子最惧怕的就是毒,他不确定毒药沾染在无双鬼的皮肤上有没有效果,但他们的毒药并非是纯粹的毒液,而是毒气。 就算是披甲门中数一数二的好手,身体的内部也是脆弱的。除非他们能做不到长时间不呼吸,否则毒气一旦入体,再强的披甲门弟子也要中毒。 在这名罗网头领的指挥下,所有人立刻服下一颗药丸,而后两支小队的杀手换上长剑冲向了无双鬼。无双鬼没有等他们先动手,而是抢先一步发动了攻势,单手抓着石柱,看起来只是轻轻地向前一推,首当其冲的一名罗网杀手便被撞得心肺剧烈,吐着血向后倒飞出去。 那名罗网杀手吐出的鲜血溅射到无双鬼的脸上,就像是激发了这头野兽的血性,他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石柱迅猛地横扫,一口气将数名罗网杀手轰飞,血肉的碎末喷洒在白色的石柱上,染上了凄厉的鲜红。 而不只是那根白色的石柱,无双鬼的左手也没有闲着,砂锅大的拳头不断砸向试图阻拦他前进的罗网杀手,如同老虎猎食羔羊一般。 “一队、二队,退!” “三队、四队、五队,投掷!” 一个个水晶制成的小瓶子被罗网杀手们投掷出去,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而就在这些装着毒气的水晶瓶子即将落地的一刹那,一阵嘶嘶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条条吐着蛇信的毒蛇竟然猛地长大了嘴,将这一个个水晶瓶吞了下去! 一名散乱着一头白发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缓缓地走过那被砸出了一个大口子的府门,嘴角泛着一阵冷笑,就像是在嘲讽这群人在他的面前用毒一般。 “都退后!” 一声断喝,张机的身影出现在了无双鬼的面前,那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上弥漫着一道黑色的内力冲向了那道远比他高的无双鬼。 毫无杀气的湛卢剑化为锐利的残影,黑色的残影直击无双鬼的脖颈,却被无双鬼猛地抬起右手,牢牢攥住了剑身。 “啊!” 攥住了湛卢剑的无双鬼虽然防住了张机的那一剑,却没有挡住那惊人的冲势,以势化力,张机这远比无双鬼渺小的身躯却爆发出了极强的冲劲,将无双鬼生生撞飞倒在了府门处的废墟之中,宽厚的背部砸在那废墟上竟然依旧没有留下半点白痕。 张机目光一凝,无双鬼虽然就只有二流境界,但这一身铜皮铁骨实在是难缠,再加上他那超乎常人的反应速度,如果刚刚不是他还有后手,第一个照面还会吃上些亏。 倒在废墟中的无双鬼缓缓起身,虽然他身上的皮肤完好无损,但是疼痛还是存在的。感受到了疼痛的他就像一头凶性愈发旺盛的野兽,奔跑着冲向张机,那沉重无比的拳头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愤怒地砸向张机。 张机脚下电光划过,电光神行步运转,轻松地躲过无双鬼的拳头。见到罗网杀手们面对百毒王的狼狈,张机也不再留手,发动了迅猛的攻势。 墨子剑法·二墨相连! 这是墨子剑法中最适合连击的剑法,不给对方丝毫喘息之机,连续七剑裹挟着海量的黑色内力,几乎毫无间隔地劈向了无双鬼。 凌厉至极的剑光这次即便是反应天生超人一等的无双鬼也再跟不上,就连那漆黑如墨的残影都看不清,只能任由那湛卢一剑一剑落在自己的身上。 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巨响,无双鬼忽然一声痛吟,庞大的身躯摇摇欲坠,左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的膝盖骨碎裂了,肋骨也有多处断裂,纵然铜皮铁骨之人恢复力远超常人,短时间内也无法再参与战斗。 (2260字) ……………………………………………………………………………………………………… ps:实在对不起了,真的就只有一更了,这已经是作者菌五个小时的成果了。 自从发现提问超过38度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了,烧还没有退,整个人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天,中药西药都吃了,但只是将体温稳定在了38度,降不下去。 而且身上实在太痛了。想语音码字,喉咙难受得说不出话,想打字,身上各处关节又疼得要命,脑袋还一直在胀痛,写出这两千字真的是我的极限了。 真的希望大家能谅解一下作者的难处,不要因此选择养书而不追读,跪谢! 第五十六章:张机:不好意思,我毒免!(求追读!) 跪倒在地的无双鬼恨恨地看了张机一眼,咆哮一声,似乎是想要重新站起来,但无奈受到重创的右膝已经无法为他这样庞大的身躯提供足够的支撑。 无双鬼颓然低下了头,剧烈地喘着粗气。 张机凝视着无双鬼,没有选择继续下死手。 倒不是他有多仁慈。 只是,无双鬼虽然右膝被重创,但依旧是铜皮铁骨之身,要杀死一个失去了行动能力的无双鬼并不难,却需要耗费大量的内力,得不偿失。 再者,他多少还是有些惜才。 无双鬼不仅有这样罕见的天生铜皮铁骨之躯,就连这顽强的意志力也十分罕见。若是换作寻常人,哪怕是张机自己,右膝碎裂,早就痛得昏死过去了,而无双鬼竟然还一次次试图起身再战。 张机如今身边只有这样一群为数不多罗网杀手,哪怕是面对一位二流境界的高手都有些够呛,就算将来惊鲵回来,也总不能什么都让惊鲵来干吧。 而且,招降无双鬼这件事,并非没有可能。 毕竟,虽然张机不知道未来的无双鬼为什么会投靠卫庄加入流沙,但这至少说明招降无双鬼并非是全然没有可能的。 一念至此,湛卢的剑尖便缓缓地垂了下去,转身奔向了百毒王。 身后的无双鬼看着渐渐远离的张机,发出一声怒吼,瞪着自己的右膝,咬紧牙关,却依旧站不起来,只是浑身颤抖着,泄愤似的狠狠捶了一下地面。 张机并没有理会无双鬼的咆哮,脚下电光流转,直奔那驼着背的百毒王。 这个时候,他在鲁勾践教导下细心钻研墨家吐纳术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吐纳术是一种吞吐吸气,调节体内气息运转的内功心法,可以将身体里的浊气与毒气呼出,吸进空气中的清气。修炼高深者,甚至可以利用内力将体内的浊气净化,而修炼者的身体也会慢慢对浊气产生抵抗,当再一次受到类似的浊气侵袭时,纵然不运转吐纳术,身体也不会再产生任何不适的反应。 通俗来说,就是对某一种毒素的毒抗性。 秦时世界中,各种千奇百怪的毒实在是防不胜防,近的如眼前百毒王的毒,远的如鸩羽千夜,将来的赤练的西施毒,农家神农堂朱家的牡丹花下、魁隗堂田密的花开荼蘼,以及罗网的醉生梦死和千蛛噬梦,这还只是张机有印象的那些毒药而已。 而令他印象最为深刻的还要数阴阳家的尸神咒蛊,连中年盖聂和逍遥子这样的高手都无法抵挡失去内力十二个时辰。 因此,苦练了吐纳术的张机直接将蕴含百毒王毒气的空气吸入体内,那一股股绿色的毒气进入张机五脏六腑的一瞬间就被那漆黑如墨的内力吞噬转化。 百毒王见张机竟然完全没有受到他的毒气影响,也有些方寸大乱,连忙指挥庭院中的蛇群向张机袭来。 但那一头头毒蛇并非什么奇物,只是一头头普通的毒蛇,无非是在百毒王的精心培育下毒性更加强大而已,可本身的爬行速度却没有改变,根本追不上张机的行动,纵然有少数挡在百毒王面前的毒蛇,也被锐利的湛卢切成数段。 锐利的剑锋抵在百毒王的脖颈,但他却如同放过了无双鬼一样没有杀死百毒王。 这次倒不是他惜才,而是不能杀。 如果百毒王自知必死无疑,直接自爆,那么这座府邸内将会充盈着百毒王体内的剧毒。他自身自然是不惧这些毒气的,但这些罗网杀手就未必了,毕竟如今韩国境内的罗网杀手就这么些,死一個就少一个。 没有人会希望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一个“太上皇”,比自己更强,还时刻威胁着自己的统治。一旦夜幕察觉到韩国境内的罗网杀手数量大减,那么夜幕也会毫不留情地向他张开獠牙。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完全不介意杀死这样一个专修毒术的毒师。 华夏大地上的人们,自古以来就对这种专修毒术的毒师有着天生的厌恶。 诸子百家之中,不乏有使用毒药和蛊术的大家,但大多绝不会有专修毒术之人。 专修毒术之人,譬如百毒王这样的,一呼一吸之间都尽是毒气,喝过的溪水,踏过的土地,也都会沾染上剧毒,这样的人几乎就是天生的祸害。 所以,史书上从来只会记载尝百草的农家祖师爷神农和善于治理各种顽疾的医家前辈扁鹊,却不会记载那些专修毒术的毒师。 所以,为了避免百毒王铤而走险直接自爆,张机只是以掌为刃,将他击晕后扔向了无双鬼,而后剑指庭院中的那座凉亭顶部。 那里站着一个浑身缠绕着黑色蛇影的人,一头长发随风起舞,黑色的气息凝聚成锁链尾端一个个狰狞的蛇首,随着天泽落在地面上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2004字) ……………………………………………………………………………………………………… ps1:烧了两天,今天晚上六点终于稍稍退烧了,现在378度,比昨天好了点。 很多人建议作者菌去医院,但事实上,现在的医院要排队几个小时,而且如果你都没有烧到39度,医生会让你直接回家去。 目前状态也好了一点,至少短时间看电子屏幕不会那么头疼了,身上关节的酸痛也好了点,估计明天应该能大有改善了,感谢这段时间关心作者菌身体和不离不弃追读的读者,真的谢谢。 至于第二更,我尽量尝试一下,如果没有,也希望大家能够谅解吧。 ps2:百毒王的战力有些飘忽不定,在太子府的时候做好了足够的布置,险些将墨鸦都拿下了,但在其他情况下战力又低得让人汗颜。所以,百毒王应该是那种需要实现布置了各种毒药才能发挥出全部战力的角色,被通过吐纳术免疫了毒气的主角轻松撂倒应该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吧。 第五十七章:放海的驱尸魔(求追读!) 当那道身影落在地面上的时候,借着月光的照耀,那人的容貌也逐渐清晰。 那是一个肤色苍白的男子,他有着红色的眼瞳,深蓝色的长发。只是他的手脚都捆着一圈又一圈的锁链,左肩装备着一个形状特异、呈现出兽性的肩甲。 这种姿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蛇。可怕的是,男子的双颊竟然怎的呈现出蛇鳞般的纹路,而同样的诡异纹路则布满了他的左臂。 天泽向着张机一步步走近,步速虽然看上去极为缓慢,甚至可以说是步姿悠闲,但他的移动速度却丝毫不慢,这种诡异的场景,已经悄然无声地制造出了巨大的威慑力。 “你没有对我的手下下死手,这很好。”天泽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讥笑,“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个尽可能痛快的死法。” 天泽肩膀上的一道毒蛇虚影冲天而起,身形急剧变大,化为一条庞大的黑色蛇影,盘踞在空中。 “我很好奇,你没有选择报复韩国,而是盯上我这样一個局外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饶是张机在韩国做出了各种各样的部署,也没有想到天泽在这个时候选择向他动手。 今夜北城巡逻的城防军忽然撤防的情况,他自然也是在第一时刻就得到了消息的,但他只是以为被白亦非种下了蛊毒后的天泽根据夜幕的命令袭击位于北城的太子府而已,这与他毫无瓜葛,他自然也不想参与其中,选择躲在家里睡大觉。 直到那道响彻整个街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张机才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虽然他的府邸距离韩王宫不远,但从北门到太子府,绝对不需要穿过他的府邸所在的这条街道。结果还没等他穿上衣服,就听见府门被人砸碎的动静。 “你蛊惑了我的手下背叛我,这个理由不够么?”天泽一咬牙关,从齿缝中冷冷地吐出这样一席话,“叛徒和接纳叛徒的人更该死!” “你是第一个,等我杀了你,就轮到那个背叛我的叛徒,然后再是我的那些仇人。” 而此刻,后院中 天泽冰冷的话语在这寂静的府邸中显得格外清晰,传入了站在树上的那道窈窕身影的耳畔。 “伱就听我一句劝吧,别管那个男人了,赶紧离开。去秦国也好,齐国也好,躲得远些。”手持招魂铃铛的驱尸魔的话语中显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急切。 与百毒王、无双鬼不同,驱尸魔的家园被韩国人毁灭,失去了双亲又展现于隐巫天赋的他,在小时候曾得到过焰灵姬的照顾,彼时的焰灵姬刚失去弟弟没几年,也是真心照顾那时候刚刚成为隐巫的驱尸魔,故而驱尸魔对焰灵姬始终有一种姐弟般的亲情。 他不理解为什么焰灵姬要拒绝天泽的召唤,但他不希望焰灵姬死在天泽的手中,所以他主动揽过了牵制焰灵姬的任务,为的就是给焰灵姬留下一条生路。 但是,在驱尸魔焦急的劝说下,焰灵姬只是轻摇螓首。 “小隐巫啊,其实,姐姐从来就没有真心投靠过天泽。”那双浅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了许多画面,有被她亲手焚尽的家园,有只剩下一片焦尸的弟弟,也有这些年来杀过的韩人,但最终出现的画面却是那一张玩世不恭的小脸,“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家。” “就算他贪图我的美色也好,但他至少愿意为了我而做出许多哄我开心的事情,也从不在意因我而吃瘪。一个人对待另一个人,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利用,还是很明显的。” “我原以为天泽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给了我生存的意义,但说到底,他不过是将我当成了一件复国的工具,一件私有物。。” “听听,叛徒……多么凌厉而刺耳的称呼。” “至少在今夜之前,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要与他作对,但……既然他纠缠不休……” 焰灵姬没有继续说下去,掌心升腾而出的火焰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驱尸魔叹了一口气,如果焰灵姬只是离开,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他可以不阻拦。但如果焰灵姬想去前院帮忙,他必须阻拦。 招魂铃铛在他的手中摇晃着,诡异地铃铛声在凄冷的月光下回响着,乳白色的氤氲雾气没来由地漂浮在这座后院中。 一张张细小的纸片缓缓从天空中飘零,袭向了焰灵姬。 而就在那一刹那,他将招魂铃铛在空中旋转一周,直插地面,十指结印,一阵绿色的阴风顿时从他的脚下荡开。 “肉归于地,气归于天,血归于水,筋归于山。呼吸化为亡灵,尽归幽冥之间。” 一时间,无数散发着绿色光芒的虫子从泥土中钻了出来,争先恐后地爬向这座府邸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被无双鬼和百毒王杀死的每一具尸体。 月亮变成了阴寒的绿色,树上的乌鸦哑声叫唤着,似乎正在见证一场死而复生的精彩表演。 旋即,一具具眼睛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尸体站了起来,歪着头。曲着脚,关节处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爬了起来。 “幽冥阴阳,生灵退散。黄泉碧落,百鬼夜行。” 焰灵姬掌心处的火焰化作一条火蛇,甩动着那炽热且凌厉的蛇尾,缠绕住一头僵尸的头颅。 炽热的火焰灼烧着他的头颅,腐臭的气息从僵尸的口中吐出,但它们吐出的,更多是那一条条散发着绿色光芒的虫子。 “小隐巫,难道你的师父没有告诉你,僵尸怕火么?” 确定了这些操控着僵尸的绿色虫子惧怕高温后,焰灵姬便放开了手脚,一团团火焰丢出掌心,炽热的高温一瞬间便吞噬了那一条条绿色的蛊虫。 看着渐渐脱离他视线的焰灵姬,驱尸魔青乌色的嘴角露出无奈的笑容。 (2166字) ……………………………………………………………………………………………………… ps:勉勉强强两更,乞求各位读者老爷们看在作者菌重阳第二天,发着烧还双更的份上,继续追读吧。 有人说作者菌故意卖惨就是不想更新找借口说重阳,说重阳概率没那么高……可我真就运气不好了能怎么办……何况这本书过段时间就要准备pk同期书冲击三江了,我再怎么也不至于拿三江来开玩笑啊……看到这样质疑的评论真的有点伤人了…… 最后,还是跪求读者老爷们继续追读吧,别养书求求了~ 第五十八章:焰灵姬:可我觉得,你很虚(求追读!) 前院庭院中 天泽身上的锁链动了起来,他握紧了双拳,仰天怒吼。 随着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天际,大量的黑色气息就如同服从天泽的号召一般,从四面八方飞快地集结过来,化为数条栩栩如生的巨大蛇影盘踞天空,样貌凶狠地进行着威吓的动作,似乎随时都会俯冲而下,无情地啃噬与之相比十分渺小的张机。 但当其中一道巨大的黑色蛇影吞吐着蛇信俯冲而下之时,张机只是轻轻挥剑格挡,巨大的蛇影却在接触到湛卢剑的一瞬间,发出凄厉的嘶鸣,一条条锁链毒蛇重新变回了寻常锁链的样貌。 天泽的锁链上所凝聚出的蛇首虚影,原理不过是聚集四方煞气,再结合自身的内力与杀意形成,但遇上了克制煞气与杀意的湛卢,却根本使不出力。 这是天泽所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无法理解的。 黑色的不详气息再次汇聚在天泽周身,凝聚成锁链尾端一个个狰狞的蛇首,怒涛般的锁链毒蛇仿佛化成一团黑色的风暴,但在接触到湛卢释放出的剑气的一瞬间,这一团煞气悉数化为了泡影,消散在了空气中。 “你这是什么妖法?”天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从未见过这样诡异的情况,煞气在与自身杀意和内力结合后,产生的破坏力远超普通的内力,几乎是无往不利,怎么可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消散了。 “天泽,你很可悲。你被关得太久了,十六年的监禁生活让你不再适应外面的生活,本就见识浅薄的你,更加无法理解那些你没有见过的东西。” “说到底,本就是区区百越废太子,坐井观天,自以为是,仅仅是见识了韩国的一众高手,伱就觉得你能重建百越?” 张机的话一字一句落在天泽的耳中,显得分外刺耳。 百越人最讨厌的就是中原人说他们见识浅薄,而张机不仅抨击了天泽的见识浅薄,还表示了对他重建百越的不屑。 如果不是煞气与杀意对湛卢无效,此刻的天泽将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力。 但,一切没有如果。 张机转身走向那道焦急地向着前院赶来的火红色身影,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而不同于张机脸上的轻松与随意,焰灵姬却有些懵。 无双鬼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百毒王倒在无双鬼的身上哀嚎着,而天泽,竟然被张机这样嘲讽都没敢再动手? 她这么急匆匆赶到前院来,结果就这? “天泽,给你一个忠告。” “作为一颗被人放出来的棋子,就不要有什么当棋手的心思。你以为你能掌控棋局?那只是放你出来的人给你的错觉罢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今天你根本走不出这里、” 天泽赤红着双目看向张机,身为百越太子的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就算是受到了整整十六年的监禁与折磨,但他的骨子里依旧保持着身为百越太子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与傲气。这也是为什么原著的天泽刚出牢笼,就会以百越太子的身份谴责那些安于现状的百越遗民,并毫不留情地将他们一一杀害的原因。 “你在威胁我?” 张机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一股磅礴的黑色内力就从体内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他和天泽。 仅仅是一瞬间,天泽茫然地看着四周,如同被丢进了墨池一般,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且耳中除了一阵耳鸣声以外什么也听不见。 渐渐地,天泽发现,自己就连双手和双脚的存在都开始慢慢感觉不到,失去支撑力量的身躯瘫软地倒在地上,彻底地丧失了五感和行动力。 仅仅数息过后,张机就收回了那磅礴的黑色内力,但天泽却依旧匍匐在地上,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心有余悸地看了张机一眼。 “我这就是在威胁你。”张机缓缓走到狼狈不堪的天泽面前,看着这个依旧不服气的百越废太子,“最后提醒你一件事,焰灵姬是我救出来的,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人,你最好认清现在的形势。” 言罢,张机便牵起焰灵姬的手向着后院走去,全然不在意匆匆赶来的驱尸魔和恨恨地盯着他的天泽。 如今的天泽,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胁,至于驱尸魔就更不必说了。他不杀天泽,也只是想留着天泽继续在韩国折腾,好为自己多争取些时间罢了。 只不过,前一刻还在天泽面前展露霸气的张机在刚迈入后院的一刹那,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有一只纤纤玉手悄然攀上了他。 焰灵姬露出促狭的笑意,笑盈盈地看向张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不适:“怎么了?刚刚还霸气地宣称姐姐是你的女人,怎么现在就这样一副虚得不行的模样呢?” 面对焰灵姬“虚”的评价,为了男人的尊严,张机也依旧当场反驳了回去。 “我觉得我不虚。” 焰灵姬嘴角含笑,低下了那雪白的鹅颈。 “可我觉得,你很虚。” 张机一阵失神。 不过事实证明,张机的确没焰灵姬认为得那么不堪。 至少,面对焰灵姬还是有着不小的抵抗力的。 (2165字) ……………………………………………………………………………………………………… ps1:关于天泽的战力,至少《天行九歌》动漫里,卫庄一打百越五人组都不带怕的,所以可以大致确定天泽要比卫庄至少弱了一线。 ps2:今天人已经好多了,到了晚上烧也彻底退下来了,但长时间看电脑屏幕还是会有些头疼,明天应该能大致恢复正常,也谢谢大家这段时间来的包容和理解。 ps3:有些人觉得主角对女性角色时一会儿像新手,一会儿像老手,我来解释一下。 主角就是个后世看了不少片子的正常男性,属于妥妥的嘴强王者。来到这个时代面对胡夫人这样等级低,还有把柄在手的的女性角色自然是手拿把钻,随意欺凌,但是面对焰灵姬这样的高等级、天生媚骨并且擅长撩拨的女性角色,那点没有实践过的经验根本派不上用场,自然就变得跟新手一样被焰灵姬玩弄了。 第五十九章:姬无夜:堂下何人,胆敢状告本官!(求追读!) 翌日清晨,张机不情不愿地在一阵喧闹声中被吵醒。 昨夜连战无双鬼、百毒王、天泽和焰灵姬,消耗了不少的内力和精力,如果没有外面这阵喧闹,他怕是能一觉睡到下午醒。 随意地披了一件外衣,披头散发的张机刚走到前院,便看见了身穿紫白色衣袍的浪荡身影。 “九公子,你这是什么雅兴,大清早的便带着司寇府的人闯我府邸?” 张机一屁股坐在主位上,揉了揉还有些朦胧的双目,没好气地瞥了韩非一眼。 韩非见张机这披头散发的模样,也没让府中侍女上茶,如此失礼的举动倒也没有让他生气。他虽然师从儒家,但自己也并非是遵守礼法的人,再加上张机府邸这残破的模样,自然也能理解。 “这不是听闻昨夜张机兄府邸遭遇巨寇袭击,我无论是身为友人,还是身为韩国司寇,都应该前来拜访才是。”韩非嘴角含笑,话语中也透露出关怀之意,“而且,我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巨寇,这样的胆大包天,敢在北城王宫附近如此嚣张行事?” 张机打了个哈欠,似乎全然不在意这些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遇袭的不是他的府邸一般。 “你这小算盘打得,都快弹到我脸上来了。” 张机白了韩非一眼,他自然听得出韩非的话外之音。 新郑的城防是由姬无夜负责的,尤其是韩王宫所在的北城,要想在不惊动在北城巡逻的城防军就突然杀到张机府邸,要说和夜幕没关系,就连张机自己都不信。 而韩非则是在暗指,夜幕对他有图谋之心,想劝说张机在对付夜幕这件事上与流沙合作。 见自己的小伎俩被张机无情揭穿,韩非倒也不尴尬,拿出随身携带的酒壶闷了一口,旋即便开始了正题。 “张机兄,我想了解一下昨夜那群巨寇的来历。”转换成韩国司寇身份的韩非不再是那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而且一脸正色,眼中颇多忌惮。 从他掌握的零星情报来看,昨夜的那群巨寇之中,似乎有一个一丈多高的巨汉,而且力大无比,扛着一根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色石柱在北城的街道上奔行,不少府邸的仆从都看见了这骇人的一幕。 还有昨夜北城上空的巨大蛇影,与前些时日新郑郊外的蛇影异象似乎除了大小以外并无差别,很难不令人想到前些时日七绝堂弟子在新郑郊外发现的那座本不该存在的监狱中关押着的囚犯。 “不想说,不想管,更劝你别管。”张机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脸不愿意配合的样子,向着后院走去,“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张机兄!” 韩非叫住了张机。 他身为韩国的司寇,是司掌刑罚之人,有贼寇在韩国为非作歹,本就做不到坐视不理,这与他心中的法治不符。更何况还是这样强大的巨寇出现在韩国,还堂而皇之地闯入王宫所在的新郑北城大肆破坏。 昨夜,他们可以闯入张机的府邸,今夜他们也许就能闯入韩王宫,威胁到他的父王和妹妹红莲的安全。 所以,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他都不可能做到如张机说的那般不管不问。 但张机却依旧没有搭理他,他又没有义务告诉韩非天泽的事情。再者,如果告诉了韩非,以韩非、张良等人的智慧和手段,很容易就能查到天泽的身份,会限制天泽闹出的乱子,这可不是他想见到的。 送走了韩非,张机也没了困意,见焰灵姬这個嘴硬但还不够硬的女人依旧还在酣睡,也没有叫醒他,而是洗漱了一番向着大将军府而去。 如韩非所说,这件事跟夜幕肯定脱不了关系。 就算夜幕原本不是想让天泽来袭击自己,找人报声信或是派点人手还是做得到的,但夜幕却始终没有动作、 很显然,夜幕觉得罗网近期的销声匿迹有些匪夷所思了,所以将错就错索性让天泽这个愣头青来试探罗网的态度。 那他多少也该做些什么。 大将军府中 姬无夜听着将军府仆从的通传,眉头紧蹙。 张机居然还真的主动找上门来了? 自从昨夜天泽袭击张机府邸后,张机府邸四周的一举一动都被百鸟严密监视着,所以张机出府后的行进路线,姬无夜也是知晓的。 只是,姬无夜实在是不明白,张机难不成还敢独自一人直奔大将军府?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张机居然真的来了,而且正跟着仆从的指引,来到了他的面前。 姬无夜坐在上位,看着下方那一身黑衣的张机。他猜想过张机来的目的,可他一个人能做些什么? 兴师问罪? 虽然张机能正面制服天泽等人,但他的境界只是一流,可不是那天夜里一人震慑整个夜幕的惊鲵。 他一个人,拿什么来向他这位韩国大将军兴师问罪? 姬无夜暗暗观察着张机的神色,却不想张机直接俯身下拜。 “草民张机,状告新郑守将,勾结巨寇,迎巨寇入城袭击草民府邸!” 姬无夜忽然有些懵。 新郑守将是谁来着? 韩国军权尽在他掌控之中,但他麾下好像没有新郑守将这个人。 旋即,他忽然反应过来,这个新郑守将指的不就是他么? 众所周知,韩王安对于自身的安危一向是十分重视的。 而新郑又有过多次被敌军兵临城下的经历,出于对姬无夜这位大将军的领兵能力的信任,所以韩王安将新郑城和王宫的守卫职权都交给了大将军姬无夜。 所以,张机这番话就是在当着姬无夜的面,状告姬无夜本人。 (2029字) ……………………………………………………………………………………………………… ps:要了老命了……前几天喝的退烧药都是中药,属于凉药。结果喝多了这些凉药,肠胃反而出问题了。肠胃受凉,一发不可收拾。今天厕所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最要命的是还不能吃止泻药,不然会和其他药相冲qaq,我尽量再多码点出来。 第六十章:姬大将军,您也不想姬一虎在南阳出什么意外吧?(求追读!) 姬无夜勃然变色,下意识又想摔个酒樽,但看着眼前面目含笑的张机,心中总有些没来由的不安。 这种不安不同于那天夜里惊鲵给他造成了压迫和威慑带来的不安,而是一种……就像是被一条牙齿里暗含毒液的毒蛇盯上那般。 毕竟张机的背后是遍布七国的罗网,夜幕虽然也是一个以一国之力向着七国伸出爪牙的组织,但是无论是发展的时间还是借助的国力,都远不如罗网。 没有人知道罗网这个组织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有人说它是成汤伐桀时就有罗网的存在了,有人说罗网扶持了武王伐纣,还有人说罗网形成于春秋时期,春秋五霸的背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但无论是哪种说法,人们似乎都坚信一点,罗网是一個比如今的这些国家还要古老的组织,他们拥有着扶持一个新霸主乃至新天子的实力,也有打倒一个旧霸主和旧天子的实力。 不过,姬无夜还听到过一种关于罗网的起源之说,传闻罗网是在秦国的秦惠文王时期建立,毕竟也正是从那起,秦国这辆经商鞅变法而强国的战车才真真正正地开始了纵横天下之行,也是从那时起,他们才真正见识到了罗网这个组织究竟有多么强大。 所以,尽管姬无夜想要发作,但在蓑衣客确认罗网最近发生的变故是什么以及罗网在韩国的力量还剩下多少这两点之前,他只能暂时忍着。 “这件事涉及当年的一批百越乱党,本将军还在调查他们的行踪,过些时日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姬无夜敷衍着,想将这件事暂时淡化。毕竟天泽对他来说还有大用,总不能现在就抓了天泽给张机作为交代吧。 但,想起天泽昨晚的违抗命令攻打张机府邸的事情,他就一肚子火,心里恨死了天泽,全然忘记了昨天晚上是谁最终拍板决定不阻拦天泽也不提醒张机的。 “这样啊,那多谢大将军了,只不过这时日可要把控好啊。” 张机就像是听不出姬无夜的敷衍之词一样,甚至看上去像是得到了一个极其满意的答复,俯身一拜便打算离去。 姬无夜怔怔地看着张机这有些虎头蛇尾的行为,不禁开始思忖起白亦非的话,难道罗网最近在韩国的力量真的已经虚弱到需要忍让夜幕了? 但还没等姬无夜动什么歪心思,张机冰冷的话语便从门口的位置传来。 “听闻今日南阳之地有些不太平,韩楚之间摩擦日益增多。”站在正厅门口的张机忽然转过身,眯着眼看向姬无夜,露出一个平淡的笑容,“而大将军的独子姬一虎可是时常在前线奔走,听说在楚军中都留下了不小的威名。” “您说,若是某一日,楚军士兵的流矢亦或是楚国间谍的冷箭不小心伤到了姬少将军……” “姬大将军,您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在南阳出什么意外吧?” 说完这一句,张机立刻便遛出了这座奢华的大将军府,而也正是在张机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刹那,砰的一声巨响从正厅传出。 姬无夜面前的桌案应声而断,一股内力从他的体内向外喷涌,形成一道无形的气流在正厅内涤荡着,如同翻卷残云一般将正厅内各种豪华的装饰和摆件吹得东倒西歪,砸坏了不少名贵的器物。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机听着身后的动静,竟全然不在意地向着自家府邸的方向慢悠悠地走去。 他当然不担心姬无夜会提着八尺剑从背后给他开个眼,姬无夜没那个胆量。 姬无夜这个人,贪财、恋权、好色、嗜杀,他几乎占据了一个逆臣所具备的一切必备特点。 而且,他天性残酷无情,纵然翡翠虎为他效力多年劳苦功高,可一旦他的任务失败,还有可能将祸水牵连到姬无夜身上,他也会毫不念旧情地让白亦非赐他一杯毒酒。 他仿佛是一个毫无弱点的逆臣,而这样的逆臣往往也有着很高的篡位可能性。 但很不巧,他的确有着自己的弱点。 而姬无夜唯一的弱点,就在那个养育了十八年的儿子身上。 姬一虎,根据罗网的情报,似乎是姬无夜当年还只是韩国客卿时的糟糠之妻生下的孩子,从小深受姬无夜的宠爱,因而恃宠而骄,幼年时常在新郑横行霸道。 但不同于其他纨绔子弟,姬一虎从没有做什么害人性命的事情,而且他在姬无夜的培养下,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兵法也得到姬无夜的真传,而后被姬无夜派去南阳军中历练。 平日里,姬无夜甚少在任何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儿子,似乎对这个儿子漠不关心一般,但这不过是为了保护姬一虎而采取的手段罢了。 虎毒终究不食子,这一点,某位冷血无情的侯爷也无可避免。 只不过,这次虽然强势回应了姬无夜的小动作,但张机身边的人手和力量的确愈发薄弱。 他也要引入一些新的帮手了,那是一个不会受他掌控却可以完全交托后背的帮手。 但是,这个帮手的入局可能会让罗网不太高兴。 毕竟那是一个和罗网作对无数次的组织——墨家 (2008字) ……………………………………………………………………………………………………… ps1:复阳后遗症令人难以言说……最迟周日,肯定恢复正常更新。 ps2:姬一虎算是《天行九歌》正剧中仅仅提过一句出现了两个不露脸画面的角色,但是从四公子韩宇的口中可以看出,姬一虎在第二季末尾是在前线立下了大功,并且即将回新郑的。 而且,姬无夜委托韩宇带一份姬一虎的礼物转交他人,而那份礼物后来出现在了红莲那边,所以在姬无夜应该不是贪图红莲美色而是想让儿子娶了红莲。 另外,那两个没有露脸的画面中,一个是姬一虎从卖水果的百姓手里抢了几个果子,一副横行霸道的模样;另一个是姬一虎站在已经担任司隶的卫庄面前,疑似是因为红莲的原因。 第六十一章:嬴政的离秦计划(大家2023新年快乐哈!) 八百里秦川的腹地,坐落着一座宏伟城市。 这座城市由秦孝公和商鞅共同建立的城市,居于嵕山之南,落于渭水之北,所谓“渭水穿南,嵕山亘北”,而因为此处山水俱阳,故称咸阳。 咸阳城所在的关中地区雄居黄河中游,地势西高东低,对黄河下游各诸侯国形成居高临下之势,统治地位优越,选择此地建立国都,无不透漏着是当年迁都于此的秦孝公的雄心和抱负。 奔流的渭水贯穿了咸阳,流经其中的一个个亭台楼阁与宫殿之前,如同连接着母亲和胎儿的脐带一般,为这座秦国的都城源源不断地输送着营养,就像是誓要完成历代秦王的雄心壮志,将咸阳城变成亘古未有的宏伟城市一般。 而就在这座宏伟都市的最高处,由秦孝公、秦惠文王、秦悼武王、秦昭襄王四位先王接力建成的咸阳宫中,有一道黑色衣裳的纤瘦身影其中孜孜不倦地阅读者一份竹简,时不时会发出感慨和赞叹之声。 能在这里阅览书卷的,也只有当今的秦国王上,还未正式亲政的嬴政了,但他似乎全然不在意这些,只是默默地阅览着手中的书卷。 渐渐的,夕阳西下,暮色悄然占据天空,殿中的光线也逐渐黯淡下去。光线的黯淡让他有些难看清竹简上的文字,但嬴政没有急着催促侍从点灯。 因为不需要。 踏,踏,踏!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嬴政身旁经过,殿内的一盏盏灯火被点燃,照亮了这座充作书房的宫殿,渺小的烛火聚集在一处释放出的光芒让这里如同白昼一般。 “王上,到了晚膳的时间了。” 沉稳内敛的声音传入嬴政的耳中,他抬起头看着那道抱着剑的白衣身影,嘴角微微上扬:“‘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这本书已令孤饱腹,无需用晚膳。” 如果是那些内侍劝说,嬴政压根不会搭理,更不会作出解释。 可劝他用膳的人,不仅是他唯一真正意义上的臣子,还是他的剑术老师,更是他多年来为数不多的朋友。 “王上。” 一身白袍的盖聂的目光始终是那么坚定,如磐石一般。 但嬴政向来就是这样,自从当年回到秦国以后,他就抓住了从前失去的读书机会,时常手不释卷,恨不得整个人一头扎进书库之中。 见此,盖聂俯身一拜,转头向着殿外走出。 嬴政看着盖聂坚毅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还未等他起身,盖聂已经走到了殿门处,俯身再拜。 “臣无能,不能使王上按时用膳,故去甘泉宫向王太后请罪。” 嬴政眉头狂跳,盖聂这哪是是甘泉宫请罪,分明是告状啊。 从小和母亲赵姬在赵国相依为命,过着贫困孤苦的日子,所以嬴政十分重视和赵姬之间的母子之情,怎么会忍心让赵姬担心。 而且,嬴政对赵姬感情深厚,赵姬对嬴政又何尝不是。 一旦让赵姬知道了,嬴政估计自己接下来这段时间可有得头疼了,只好向盖聂认错,吃起了晚膳。 这自然是在早已摸透了嬴政性格的盖聂意料之中,趁着嬴政享用晚膳,他也打量起了嬴政连吃饭时都不愿意撒手的这卷竹简,目光扫过书堆中嬴政已经看完的一卷,只见竹简上赫然写着两個字。 “《五蠹》?” 蠹,木中虫。 光看名字似乎像是一本有关于植树的书籍,但盖聂作为嬴政最信任的护卫,知道嬴政喜欢看的,是《商君书》、《申子》这一类出自法家之手的书籍,所以不免有些好奇。 目光瞟向嬴政手中展开的竹简,一句醒目的话落入了他的眼中。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盖聂的面色当即大变,对嬴政说道:“王上,此书是何人所著?” “侠以武犯禁”,这句话是对盖聂这样的游侠最大的侮辱,也是对墨家中坚守“义侠”一道的墨侠的侮辱。 不过盖聂并不生气,因为他理解这样的想法。 许多游侠的确都是不顾法律做些自诩正义的事情,实际上那不仅没有真正帮到百姓,反而给他们带来了百姓更大的祸患,甚至有不少人家因此家破人亡。 而且,相比他们这群心向百姓的游侠,更多的是一群为非作歹,在民间结党做派与各地官吏对抗的游侠,他们带给国家和百姓的危害,的确称得上是“蠹”。 只不过,这个道理懂的人不少。但要整合出来,并写在书册上,还敢向外传播,这无疑需要莫大的勇气,甚至还会遭到不少游侠的报复。 而仅仅是如此的话,还不至于引起盖聂如此震撼,上一句“儒以文乱法”才是最要命的。 这个“儒”指的可不是儒家,而是几乎在向法家以外的诸子百家开群嘲,尤其是纵横家、名家、儒家、墨家这几家经常在君王面前游说的学派,抨击他们是招摇撞骗,为了得到国君的奖励和学派的昌盛不惜颠倒黑白,罔顾法度。 所以盖聂真的很好奇,这本书的作者究竟是多大的胆子和多硬的命,才能写出这样的话。 “此人嘛,名叫韩非,韩国的九公子。”说到这里,嬴政停顿了一下,眼中掠过一抹深意。 这本书中的大多数观点与他几乎不谋而合,而且韩非的其他著作中,还直言不讳地提及要尊君卑臣,强公室,杜私门,铲除结党营私的权臣…… 这些都是他如今迫切需要学习的东西。 “过些时日,孤想入韩,去见见此人。” 嬴政突如其来的想法换作是旁人,定然是惊恐地跪在地上劝说他放弃这个想法,毕竟堂堂一国王上,还是如今七国之中最为强大、被视为“虎狼之秦”的秦国少年国君外出,这也太过荒谬和危险了。 但盖聂……他已经习惯了,或者说躺平了。 劝了有用么? 嬴政不听他能怎么样? 这已经不是嬴政第一次想要偷偷外出了,不……这已经不是嬴政第一次偷偷外出了! 当年刚出鬼谷的他,就是在咸阳城内遇见了独自一人遛出王宫的嬴政。 嬴政说,要终此乱世,要解救苍生,说需要他的剑术,结果刚出山的他鬼迷心窍,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嬴政走了。 要知道,按照鬼谷纵横的安排,作为纵剑的他,应该去山东六国出仕,寻找再一次结成合纵对抗强秦的机会,可他却跟着嬴政入秦,成为了嬴政的首席剑术教师与首席护卫。 不过,说起来自家王上勤奋好学,孝顺母亲,礼贤下士,也懂得在逆势时隐忍不发,静待时变,将来绝对是一位明君。 只是,自家王上这动不动就喜欢偷偷外出的性子实在是让人头疼。 盖聂看着跃跃欲试的嬴政,他不由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一次韩国之行基本上算是无可避免了。 只是,每次嬴政要外出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当年在渭水边偶遇嬴政的那一个下午,然后坐在咸阳宫的殿门前感慨一件事。 “当年出山后,我就不该多看渭水河一眼!” (2524字) ……………………………………………………………………………………………………… ps1:古时候,称山的南面为山的阳面,称水的北面则为水的阳面,而咸阳居于嵕山的南面和渭水的北面,也就算俗称的山南水北,所以称咸阳为“山水俱阳”。 ps2:明天恢复正常更新,要打起精神冲击三江了!!! 第六十二章:惊鲵入咸阳,秦王秦相论合纵(求追读!) 咸阳郊外 “呼!呼!呼!” 一身灰色粗布衣衫的惊鲵大口地喘着粗气,倚靠在林间的一棵大树上。 尽管她知道,此刻坐下来调整内息才是能最快回复体力的,但她根本不敢坐下来休息,喘了几口粗气便继续前进。 从新郑城出来,她便直奔阳翟,一路太平。但身处韩国境内,她也没敢放松。而后进入洛阳之地,本以为进入了秦国的地土应该可以安心不少,结果反而遭遇了大量来自赵国和魏国的暗探追杀。 终究是她这个天字一等杀手的身份太过敏感了,再加上这段时日魏国那边的罗网分坛开始调查起了信陵君魏无忌的动向,这才引起了这位两度破秦的公子注意。 一路上,惊鲵遭遇的暗杀次数几乎都要抵得上她这辈子执行任务的次数了,即便是她这样的天字一等杀手都被折腾得十分狼狈,不得不换上一身低调的粗布短衣,在脸上涂抹锅灰遮掩那清丽的秀容。而这连日的逃亡之旅,也让惊鲵再也看不出往日的从容和靓丽。 但即便如此,那难以被掩盖的独特气质还是经常让她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为了将黑龙卷轴安然送到咸阳,她不得不一次次绕路躲避追杀。 最终兜兜转转,总算是进入了咸阳的地界,也是罗网的大本营,再也没人敢、也没有能力在这里继续追杀惊鲵了。 惊鲵的归来是罗网高层早就知晓的,更何况惊鲵的身上还携带着黑龙卷轴,就连原本打算偷偷溜……咳咳,就连嬴政都因为惊鲵身上携带的黑龙卷轴而放缓了微服出行寻访人才的计划。 一时间,咸阳戒严,罗网六剑奴、掩日、黑白玄翦等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全部集中在咸阳宫四周警戒。 嬴政看完了那份由惊鲵翻译出来的书信,心中有些震动,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和兴奋。 商鞅变法,军功爵制确立,秦人闻战而喜,这种尚武的风气不仅影响着秦人,也包括坐在王座上的秦王。 自秦孝公以后的历代秦王在位期间,如果不来上一次合纵抗秦,都仿佛是瞧不起这一任秦王一样。 只不过,不同于兴奋的嬴政,吕不韦的脸上却布满了愁容。 身为秦国的相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秦国此时究竟有多么虚弱,甚至虚弱到函谷关以外的许多城邑驻防兵力都不过千,库府内的粮食也根本不够支撑秦军打一场大仗,而是悉数用于修凿郑国渠的徭役们身上了。 《秦律·仓律》隶臣妾其从事公,隶臣月禾二石,隶妾一石半;其不从事,勿禀。小城旦、隶臣作者,月禾一石半石;未能作者,月禾一石。小妾、舂作者,月禾一石二斗半斗;未能作者,月禾一石。婴儿之无母者各半石;虽有母而与其母冗居公者,亦禀之,禾月半石。隶臣田者,以二月月禀二石半石,到九月尽而止其半石。舂,月一石半石。隶臣、城旦高不盈六尺五寸,隶妾、舂高不盈六尺二寸,皆为小;高五尺二寸,作之。 秦法严苛,但秦法也有体谅民众的地方。 秦国的徭役是由政府提供粮食和衣物的,甚至还会考虑到因服徭役而外出给这户家庭带来的损失。这些高福利高待遇,与其说是徭役,不如说是一场变相的以工代赈,这也正是秦国动不动就能调动几十万人服徭役的原因。 但连续数年调动数十万人修凿郑国渠,即便是以如今的秦国,也有些难以为继,而就在这时收到了疑似合纵的消息,这对于秦国来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吕不韦脸上只有愁容。 当年在劝说嬴政同意修凿郑国渠的时候,他就已经考虑到修凿郑国渠给秦国带来的潜在隐患。 他自诩绝对算得上是一位能臣,也清楚六国亦不乏聪明人,不止他一个人看得出郑国渠对于秦国的价值。没有人会坐视秦国将关中打造成不亚于巴蜀之地的天府之国,因为那将意味着秦国会变得更加强大。 但吕不韦认为,在上一次合纵中背信弃义的信陵君和魏王圉应该已经丧失了山东各国的信任,是不可能再组织起下一次合纵伐秦的,却没想到他们居然找到了足以代替信陵君主持合纵的人。 “仲父,这個庞煖……孤似乎从未有所耳闻,这究竟是怎样的人,竟然能代替那位信陵君,主持合纵大事?” 大殿中,嬴政看向愁眉不展在吕不韦,往日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因为外敌的出现而消弭,甚至亲切地喊上了一声“仲父”。 听着那一声许久未曾入耳的“仲父”,吕不韦看向嬴政,回想起当年那个抱着一卷书向他提问的孩子,那逐渐被皱纹一点点侵蚀的面容上忽然泛起了一丝笑容。 “赵将庞煖,大王不知道也正常,那是一个从赵武灵王时期就活跃于世的老家伙了,他可比廉颇还要大上一轮的老将。” 嬴政呆呆地看向吕不韦。 他要是没记错,今年的廉颇应该在八十岁左右,而比廉颇还要大上一轮的老将……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吕不韦回忆起罗网情报中有关庞煖的信息,说道:“早在赵武灵王时期,庞煖就曾经与武灵王论兵,为赵武灵王阐释了‘百战而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胜,善之善者也’的含义。只可惜当年沙丘之乱,赵武灵王身边聚集的名将散去,庞煖在索性跟着他的老师,道家的鹖冠子先生,一同在楚国的大山中隐居了数十年。” “原本以为这个比廉颇还要老上一轮的老家伙应该早就在楚国大山中清心寡欲,不再惦记这些功名利禄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再次出山主持合纵。” 吕不韦幽幽地叹了口气,他也的确没想到山东六国居然还能找出这样一个老不死的家伙出来。 虽然赵将庞煖并没有多出名,但那资历和岁数摆在那里。他背后还有道家的背景,参与合纵的各国主将面对庞煖也只能乖乖听指挥,就算是性格执拗的廉颇都只能乖乖听话,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甚至比起信陵君还要合适。 只是,最令他头疼的,并非是合纵,而是张机在信中提到了蒲阪津。 (2101字) 第六十三章:罗网的建立者(求追读!) “舆图!” 吕不韦断喝一声,一名身材高大的内侍和盖聂一同将一份由羊皮制成的巨大舆图拿了上来,平铺在殿中,上面标记着秦国土地上的每一座城邑,每一座关隘,甚至包括每一条河流和每一座山。 吕不韦看着这块函谷关以西的这一块地图,陷入了深思。 渭河平原这块秦国核心国土之所以被称为关中之地,便是因为这块土地的四面都有天然地形屏障,易守难攻,并且依靠这些独特的天然屏障,建立起了四座牢不可破的关隘。 关中之地,北有萧关,可御胡人;南有武关,可镇荆楚;西有散关,可拒巴蜀;东有函谷,万夫莫开。 大秦名将猛士如云,再加上函谷天险,这才不惧一次次合纵。而秦人和历代秦王也坚信函谷关会将一切外敌阻挡于关外,但这种信任似乎有些过于过头了,以至于让他们忽视了很多东西。 比如张机所提的蒲阪津。 吕不韦是商贾出身,没有正经的学派传承,所学甚杂,无论是道家、墨家、儒家、法家,亦或是阴阳家和农家,甚至连方技家这样的小学派的知识,他都有所涉猎,自然不会漏掉兵家的学识。 在六国当相邦,或擅长外交,或名声在外,或擅于治国,只要有这一样特点,再加上君王的赏识就可以担任相邦。 但在秦国不同! 秦人尚武,商鞅变法定下的军功爵制使得无论任何人,在秦国都需要依靠军功来获取地位和赏赐。 商鞅自己也曾架势兵车夺取河西之地,张仪更是西并巴蜀之地,北开西河之外,南取上庸,才能以战功获封君,还是带着“武”字的武信君,后来的甘茂、魏冉、范雎、蔡泽等秦国相邦也都有军功传世。 所以,吕不韦自然也深深钻研过兵家学说。 他站在舆图前缓缓踱步,手中拿着一根细细的竹棍,思忖着张机信中的那一套战略的可行性。 他的目光落在那条孕育了整个华夏的母亲河上,汹涌的黄河也是关中之地的一道屏障,但黄河湍流不息,也是有着足可作为渡口的蒲阪津的。 根据地图上的标记,这块地方地势平坦,水流绵长平静,是绝佳的渡河之地。 如果真的按照张机信中所说,合纵主力大军在函谷关佯攻拖住秦军主力,再派一支大军绕道蒲阪津,偷渡黄河,直袭秦都咸阳……那秦国真的会有灭国之危! 吕不韦的背后顿时泛起一层冷汗! 不同于山东六国的国都,他们的国都城高池深,是国中最为坚固的城池,但咸阳仅仅是宏伟,它没有城墙! 早期的咸阳城是以秦孝公时的“翼阙宫廷”为基点向外展开的,而且仅有宫城,并不曾形成真正的外郭城,充其量只有向西扩展的附郭。 秦惠文王时曾修筑过外郭城,但彼时秦国人口剧增,咸阳作为秦国的都城人口增长更加迅速,城市范围一次次随着人口的暴涨而大幅度扩张,修建外城墙的速度又远远赶不上扩张的速度,所以被下令停止。 再加上咸阳宫、甘泉宫等大型宫殿的修剪,一座座宫殿修剪起来的高大内城墙也起到了保卫的作用,所以历代秦王们索性“宫自为城,长作稳定,未必更筑咸阳大城”。 但如果真的有敌军突入,虽然这些宫殿的内城墙都能起到远胜于外郭城的保护作用,未必能攻下这一座座墙高池深的内城,但民众和底层的士卒不知道,他们只会认为咸阳被攻陷了,秦国败了,届时军心大乱,秦军便会真正败北,被人一战灭国。 吕不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惶恐。 作为大秦相邦他必须冷静地思考对策,而不是因为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慌乱。 而且,眼下还没有到最坏的情况。 如此一来,秦国还有时间可以提前准备,有更多的时间凑出足以支撑一场大战的军粮,招募更多的兵卒并展开训练,也可以提前布置防线。 至于那个叫张机的年轻人,吕不韦轻哼一声。 至少那个叫张机的年轻人还算有些良心,知道应该如何站位,将这份重要的情报让惊鲵传递了回来,也算对得起罗网的保护和他先祖张子的遗泽了。 罗网中有许多高层都曾提出过疑惑,为什么罗网要如此大费周章地保护一個没有展露出半点才华的年轻人,难道就因为他得到了仁道之剑湛卢的认可? 初时,吕不韦自己也不理解。 但即便他下令撤回惊鲵和那些罗网杀手,这条命令也没有人遵守,罗网最顶层的几个老家伙亲自入咸阳和吕不韦阐明了他们如此大费周章保护张机的原由。 因为罗网的建立者,正是张机的先祖,那位大秦的武信君张仪。 而罗网的后继者无论是谁,都不得透露罗网建立者是张仪这一件事,并且要保护张仪的子孙后代作为回报。 这是秦惠文王给罗网首领下的密令,以回报这位为秦国殚精竭虑的相邦,也是罗网中最高的机密,原本只有亲政的历代秦王和历代罗网的首领才有资格知晓的秘密。 而隐瞒这样一件事,也并非是要忘记张仪的功勋,而是当年的秦惠文王认为,罗网手中沾染的杀孽太多,如果让世人知道张仪是罗网的建立者,对张仪和张仪的后人恐怕会招来无尽的杀戮与祸患。 如今看来,张仪的后人至少对得起秦惠文王当年的这份保护之恩,罗网耗费的这些人力、物力,终归是值得的。 就在吕不韦感慨的时候,一旁听着吕不韦分析这一次合纵形势的嬴政眼中却泛起了常人难以觉察到的精光。 这个张机……似乎也在新郑之中? (2101字) ……………………………………………………………………………………………………… ps:秦国的剧情就写这两张就结束了,毕竟此刻距离第五次合纵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而这里只是为了交代惊鲵的位置和动作,顺便交代一下为什么罗网会关注张机并保护张机。 然后,上次焰灵姬本来有一段涩涩……被404无了,应该是放不出来了。所以后来收敛了几天,然后明天准备开启潮女妖的剧情了。 第六十四章:我虽然姓张,但我真的不会炼丹!(求追读!) 新郑,张机府邸 如今的张机府邸可与前几日不同,那破碎的大门不仅修葺一新,还是用从巴蜀之地大老远运来的金丝楠木制成,木质细腻稳定,不仅牢固,而且还会弥漫出一股淡淡的楠木香气,绝对是顶级的木材。 当然,这钱,自然不会是张机出的。 无论姬无夜面对张机的威胁时有多愤怒,他终究不敢拿自己的独子姬一虎的性命作赌,最终选择让翡翠虎召集能工巧匠,并收集名贵木材为张机修建一座全新的府邸大门作为赔礼。 而除了这座新的大门以外,张机还留下了这些工匠,并以勒索的名义让翡翠虎替他弄来一批构树、桑树和青檀。 “先生,构树、桑树、青檀、枣木和梨木这些都不过是贱木,要不我还是差人去巴蜀弄些金丝楠木回来算了。” 翡翠虎看着正在剥树皮的工匠,完全不理解张机的想法。 他虽然对于木匠活也不是很懂,但他知道木材的价格,知道哪些木头质地好,知道哪些适合雕刻,哪些适合当大门,这样才能通过买卖而获取利润。 可根据他的了解,这几种木头似乎都很一般,只有普通百姓才会使用。而张机,显然又不是那种会给他省钱的主,所以他对张机收购这些木材的原因产生了好奇心。 对此,张机索性大方地让翡翠虎自己去他将拨给那群工匠的院子一看究竟。 翡翠虎迈着沉重的步伐,扭着肥硕的身躯跟随着张机走向那间拨给工匠们的别院。 出乎翡翠虎的意料,他原以为这些低贱的工匠们所居住的别院应该会十分肮脏,充斥着各种恶臭的气息。但随着一阵香风飘来,传来的只有淡淡的木香随,这让翡翠虎举着丝巾的手不禁一滞。 地上摆放的木料早已褪去了粗糙的树皮,露出光秃秃的树干,地上也叠满了各种木材的树皮和刨花,还有些随处可见的破渔网、破布。 几名赤膊的壮汉正站在几口锅釜前,将草木燃烧后得到的灰烬倒入眼前装满沸水的锅釜中,看着水一点点变得浑浊,搅拌均匀,而后从地上捡起树皮、破渔网等在翡翠虎眼中如同垃圾一般的东西扔进锅釜,烧煮着,持续不断地搅拌着。 忽然,翡翠虎想到了什么,那张因为食肉过多而油光满面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赤色,他甚至不顾尊卑地一把抓住了张机的袖口,就仿佛是怕张机下一秒就不见了一般。 “张机先生,莫非您师从神仙家,这是在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 所谓的神仙家,是诸子百家中的一派,由燕齐沿海地区的诸多方士们联合建立。 而之所以是沿海地区,则是因为神仙家的人相信书中典籍记载的仙山是存在于茫茫大海之上的,比如传说中的蓬莱、方丈、瀛洲。 他们相信世界上是存在长生不老、可以自由变化的神仙的,,也相信凡人只要服食仙药或者进行修炼,也可以达到长生不死、飞升成仙的目的。 只是,以他们的条件,别说寻找仙山了,就连造一艘海船出海的费用都支付不起,更遑论寻找神仙了。而修炼成仙,就连道家的那帮老不死都做不到,更别说他们了。 所以,为了推广自己的学说,他们就只能将目标放在所谓的仙药上。 通过忽悠最为迷信鬼神的楚人和巴蜀之地的百姓,这群人开始采集各种材料炼丹。其中不乏一些食用后让人感觉身体发热,然后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的丹药,不少王侯将相都因此而相信了神仙家的方士们,迷信长生不老药的存在。 但神仙家的传人并不多,而且炼丹是一门高技术活,更需要一定的运气,有不少人因为丹药中的各种成分放置错误或是比例失调而导致炉毁人亡。 也因此,那些王侯将相每每遇见神仙家的弟子,都会视若珍宝,不惜抛下尊严乞求对方为自己炼制一炉丹药,即便做不到长生,也期盼着依靠这一炉丹药来延年益寿。 而张机让工匠做的事情,看上去就有些像是世人传言的神仙家弟子炼制丹药的场景,所以翡翠虎误以为张机是在调教这些工匠炼丹,也难怪他会如此激动。 只不过,张机虽然姓张,但和某个龙虎山的绝对没有半分关系,他也是真的不会炼丹。 所以,这一炉的确不是丹药。 他要是会炼制丹药,就直接制造些硝石出来制冰了,也就省得他还要等到冬天才能让家仆去河边取冰存入冰窖了。 他只不过是想要吸引墨家的目光罢了。 虽然以张机的身份来说,吸引墨家的目光不是什么难事,但难的是要引起墨家足够的重视,并且认为派出墨家高手保护张机,是一件重要到可以放下一些成见与罗网合作的事情。 所以,虽然不会烧制玻璃,也不会制造硝石以水化冰,但接受过九义教育的张机对于某些最基础的技术还是有所涉猎的。 至于这些技术的可行性,他并不担心。 这本就不算是什么太难的技术,他只需要将大致的工艺流程都教给这些匠人就行。 而且他也不要求这些匠人做出的成品工艺有多高,单纯只是要完成那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而已,这对于这些翡翠虎精心培养的匠人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而那之后他就可以推行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只不过,就在张机这边如火如荼地动工的时候,韩王宫又一次来了旨意,是时隔数日不见的胡美人宣他入宫。 (2051字) ……………………………………………………………………………………………………… ps:曾经在关于冰块的那一章,有人吐槽为什么不用硝石制冰……我只能说,关于硝石的出现的时间还不好判断。尽管宋代的《太平御览·药部》称硝石在春秋时期就已经作为药用,但是根据一些说法,那个“消石”是纯度很低的硝石,只能作为一般的药用。 总之,因为记载太过模糊,所以我就没有选择写硝石制冰。 第六十五章:胡美人:你现在是想当禽兽呢,还是想禽兽不如呢?(求追读) 韩王宫,百香殿 胡美人平日里除了喜欢听曲,便是喜欢逗弄些花草,甚至不惜重金收集了不少百越的奇花异草种植在宫殿的四周,这些各种奇花异草围绕着这座百香殿开了一周,花香随着这夏日的轻风悄悄钻入这座宫殿,给了胡美人一种回到了火雨山庄的感觉。 也因为这遍布整座宫殿的花香,因而故而韩王按赐名百香殿。 而此刻的胡美人,就在这百香殿中,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前几日听说张机的府邸遭遇巨寇袭击,心中莫名有些担忧张机的安全,可转念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关心张机? 那只不过一个胆大包天的可恨小贼,居然敢在自己的寝殿中将自己给……而且还是当着胡夫人的面。 她还记得那天姐姐在张机走后红着眼质问自己的模样,可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家姐姐都始终不愿意相信她的说辞。 毕竟在胡夫人的眼中,就是胡美人这个妹妹不断地在诱惑张机,最后竟然还琴瑟和鸣了。就算是胡夫人脾气再好,再温婉善良,也忍不了被自己妹妹叫来躲在角落里看着她玩弄自己的男人。 因此,那天姐妹俩少有的吵了一架。可说是吵架,实际上是理亏的胡美人被单方面吊打。再加上胡美人对姐姐胡夫人有一种如姐如母的感情,所以最后胡美人表示不会再和张机来往,这才让姐妹俩的关系得到缓和。 胡美人觉得,自己和张机不过是一场意外的露水情缘罢了,虽然那场演奏的确是一次美妙的体验,让她重新找回了做女人的愉悦,但是她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继续下去的,否则无论对谁都不好。 但每次在韩王安身边的时候,看见韩王安那肥硕的身躯和那仿佛能挤出游水的面容,胡美人就会想起张机那健壮的身躯和俊美年轻的面庞,两相对比不由对眼前的韩王安产生了一丝嫌弃。 而且,近些日子,自从体验过张机演奏时的孔武有力,面对韩王安那种只能眼观而不能亵玩的状态她就愈发地感到不满。 这种不满是这么多年来守活寡时积攒起来的,原本的胡美人也是可以忍受这种生活的,只是张机打破了胡美人的生活。人一旦体验过某种一直缺失的东西以后,就很难再离开了。 于是,她就鬼使神差地借着心忧张机这个借口,宣他入宫。 而在张机入宫前,胡美人光是沐浴就花上了整整一個时辰,将自己浸泡在装满各种香草和花瓣的浴盆中,那本就因为张机上一次的浇灌而变得如丝绸一般滑腻的肌肤此刻更显得水润光滑,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只是,胡美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坐在梳妆台前待了一个时辰,挑选了一盒粉色的胭脂,精心打理着及腰的酒红色秀发,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即将会见心怡的情郎一般打扮着自己,不厌其烦地将所有的衣裙都试了一遍,费尽心力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呈现在情郎的面前。 终于,让胡美人久等的情郎出现在了百香殿的门前,隔着几十丈的距离她就看见了那熟悉的年轻身影。但人即将到达眼前,胡美人却猛然惊醒过来。 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自己可是韩王安的女人,是后宫的美人啊。上一次是意外就算了,怎么弄恬不知耻地将他当作情郎,期盼着再续先前的露水情缘? 而且自己明明已经答应了姐姐以后不会再和张机有所瓜葛,怎么能继续这样? 愁绪满怀,胡美人那淡粉色的俏脸低垂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张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胡美人的贴身侍女很懂事地将殿门关上后退了出去,当然她们只是天真地认为自己的主子喜欢一个人听故事。但无论如何,随着殿门关闭的声响传入耳中,胡美人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小巧玲珑的秀鼻嗅到一丝淡淡的味道,不由抬起俏脸,看到了那张近在咫尺的年轻面容。 “你……你太无礼了,怎么敢坐得离本宫……” 而在她还想妆模作样地训斥张机无礼的时候,一对有力的双臂已然将胡美人柔弱的娇躯揽入怀中,充满男性阳刚气息的气味钻入鼻尖,感受着那滚烫的胸膛,胡美人的身躯就如同化作了一滩水似的软了下来。 “你这是诛九族的死罪。”胡美人红唇如樱,声音好似蜜糖一般甜,“就不怕韩王发现?”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张机毫不顾忌地将手放在胡美人的娇躯上,好不遮掩地表达着对这具玲珑有致的娇躯的喜爱,说着讨胡美人欢心的情话。 而胡美人也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张机是因为她的容貌和身体才喜欢他,但天底下又有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 哪怕是儒家的那位祖师爷孔子,在一个丑女面前,恐怕也做不到与之谈情说爱。 更何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起码张机不需要自己哄,相反张机还会用这些甜言蜜语哄得她心里美滋滋的。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胡美人虽然不精通诗词歌赋,但也知道光是那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便能成为士子们传唱的经典之句。 这个时代的女子地位本就不高,就连士子们写得辞赋都只有劝谏君王的和描写美景的,从来不会出现为女子而写辞赋。所以,哪怕只是这短短一句,也让胡美人感动不已,心中情丝不断地颤动。 “美人可曾听过一个关于游学士子和一个贵族小姐的故事?”张机挑起胡美人光洁的下巴,淡淡地笑着,似乎一点也不急着将怀中动情的狐媚美人吃干抹净。 胡美人见张机称她美人,也大胆了起来,展露出了一丝身为后宫美人的风范。不仅一把拍开张机挑动她下巴的手,还伸长了那条裹着白色丝织物的修长玉腿,就在张机的目光逐渐向着那条修长玉腿瞥去的时候,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藕臂勾住了张机的脖颈。 “本宫没听过,所以……本宫命你速速道来。” 张机一只手摩挲着那条裹着白色丝织物的修长玉腿,一边缓缓凑近怀中的胡美人,叙述着那个故事。 “曾有一名齐国来的游学士子和一位贵族小姐因为一场意外在一间旅舍偶遇,但只有一张房,因此二人只能睡在同一张床上。贵族小姐用随身携带的胭脂在床上划了一条红线,与游学士子约定,谁越线谁就是禽兽。游学士子自诩饱读圣贤之书,自然不会行禽兽之事,哪怕心中燥热,也依旧忍耐着,于是二人相安无事一夜。” “却不想翌日清晨,贵族小姐给了这名游学士子一巴掌,厉声叱骂他禽兽不如。” “噗嗤!” 胡美人轻掩红唇,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美眸不由白了张机一眼,也只有张机才会讲出这般无厘头的故事。 不过……这故事倒也有趣。 胡美人吐气如兰,酒红色的眼眸中满是妩媚之色,勾住张机脖颈的手也愈发用力。她贴在张机的耳旁,软糯的声调仿佛能将男人的心都融化,媚声道:“那……你现在是想当禽兽呢,还是想禽兽不如呢?” “那我就来当一回禽兽。” 言罢,张机便将在胡美人的惊呼下,将她放在地上,为她讲起了伯牙子期高山流水的故事。 胡美人是一名好听众,不仅喜欢听张机的故事,还会在故事到精彩处发出时而婉转时而高亢赞喝声,甚至还会在动情处落下泪水。 “对不起,姐姐。” (2542字) 第六十六章:碧海潮女妖(求追读!) 一番云雨过后,张机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后腰,离开了百香殿。 上次也许还是胡美人一时冲动,放不开手脚,这次的胡美人几乎是将嫁给韩王安这十六年来守的活寡悉数发泄在张机身上一般,整整一个下午,好不容易刚消停一会儿胡美人就继续向他索取,每次还没休息多久胡美人那白皙如玉的娇躯就会再一次扑上来,她的体力就像是个无底洞,根本看不到极限,就连张机都险些吃不消。 不过胡美人也的确是个会玩的,时不时自称“本宫”,时不时再喊出一句“姐姐对不起”,既让张机体验到了偷王妃的刺激,又享受到了偷小姨子的快乐,所以他才这么尽力配合胡美人的索取。 而看见走出殿门揉着腰子的张机,门口的两名宫女这回就算是再蠢笨,也明白了张机和胡美人的关系。毕竟刚刚他的动作因为胡美人的挑逗而有些粗鲁,胡美人情动之下,有几声实在是太过高亢嘹亮,被门外的宫女听见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这些宫女都很识相,仅仅是露出了一個会心的笑容而已。 胡美人敢让这些宫女守在门口,也都是因为她们本就是胡美人的心腹,她们的家人也都在胡美人的掌控之中。 若是没有几个心腹,或者没有这些手段,胡美人早就不知道死在深宫后院的哪个角落里了。 当然,这些宫女也不是没动过向韩王安告密,或是如今能压胡美人一头的明珠夫人告密以求得赏赐,但这样的想法仅仅就在脑中持续了一瞬间而已。 以奴告主,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是大罪。 如果这些宫女告密,那么就算胡美人要倒霉,她们也一定会死在胡美人的前面。就算是因为投靠了明珠夫人而得保性命,但从此以后也不会再有人信任她们。 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傻子,谁会信任一个有过背主前科的宫女? 与其冒这样的风险,不如在宫中挑选几个刚入宫的不谙世事的单纯宫女,从中培养心腹,岂不是比她们更令人放心? 而失去了主子庇佑的宫女,就只能在这深宫中任人欺凌。 就算是百香殿中的普通宫女都不会蠢到放弃这样安逸的生活,她们又何苦抛弃胡美人心腹的身份和福利,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不过,还没等张机出宫,就被一名宫女在百香殿的宫门处拦住了。 “张机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你家主人是?” “先生到了便知。” 宫女话语很简洁,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而她的脸色也很平静,就像一汪不会掀起波澜的湖面,让张机有些捉摸不透这宫女身后的主人是敌是友。 犹豫了一番,张机还是准备跟着这名宫女去见见她口中的那位主人。 百香殿在韩王宫的最南侧,宫女领着张机走出百香殿后便一路向着韩王宫的北边走去,一路穿过了几条狭长的甬道。 那平静的面色和不发一言的行为,险些让张机以为是这宫女是韩王安派出的死士,是他和胡美人之间的事情东窗事发,韩王安准备派人来将他诱骗到某条狭长的甬道,然后头顶的韩卒直接乱箭射杀。 但事实证明,是张机想多了。 一路走了许久,宫女终于带着张机停在了一座异常奢华的宫殿前。 不同于百香殿四周种满的百越奇花异草,这座宫殿四周只是种植着些再寻常不过的花草和一片茂盛的竹林,看起来颇有几分清幽之相,但这里宫殿的奢华程度却远胜百香殿。 宫殿的外墙处,几乎每隔几步都有两颗白色的珍珠悬挂在那里,随着夏日的微风轻轻撞击,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宫女领着张机一路走进宫殿,并没有做任何通报,显然是早已做好安排。而在迈入这座宫殿的那一刻,张机身后的宫门忽然缓缓关闭,就像是防止张机逃走一样。 “主人不喜欢接见客人的时候被打扰。” 宫女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对张机解释道。 张机自然是不会相信宫女的说辞,但也没有表现出来,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暗地里用内力感知着周围的动静,但出乎意料的是,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这座宫殿内竟然真的没有埋伏什么武者,只有宫殿内似乎坐着一位略微修炼了些内力的人。 宫女也不管张机信与不信,领着他走过一座小桥,穿越一片人工挖掘的湖泊,来到那座宫殿的门口,而后便转身离去,让张机自己进入。 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再看着眼前张机也不再犹豫,推开了那扇殿门。 空气随着殿门被推开而向外流动,一阵浓烈而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钻入张机的鼻尖。 一道紫色的身影出现在张机的视线中,身着一套贵气逼人的紫色长裙,布料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裁剪得大胆而不失优雅。 而此刻这道娇躯的主人正侧卧在宫殿正上首的软座上,毫不避讳地将自己傲人的身材进一步延展在外人的面前。本就裁剪得十分大胆的紫色衣裙紧紧贴在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衬得那丰满的身姿更加婀娜。 这是个魅人心魂的女妖! 这是张机的第一反应。 同样的魅惑型的气质,与焰灵姬那夹杂着青春气息的火热魅惑和胡美人夹杂着柔弱而惹人心怜的魅惑不同,眼前这只女妖的魅惑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 就像是被包裹在薄纱之下,而薄纱仿佛就是一名绝世美女的素白胴体,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想伸手揭开那层神秘的薄纱。 潮女妖的脸上露出魅人心魂的微笑,轻轻地将几缕额前的发丝绾到耳后,细微的动作触碰到发丝上那几颗洁白的明珠,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先生看见本宫……似乎十分惊讶?” (2007字) 第六十七章:潮女妖:请先生为本宫解闷(求追读!) 张机在看见这个女人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震撼。 那种独特的、充满神秘气息的朦胧魅惑感撩拨着张机的神经,而潮女妖却在她面前显得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羞涩,甚至展露出几分傲然的神色,就像是在即将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裙下之臣面前刻意显摆自己宽博的胸怀和修长的玉腿,彰显着她身为女王的风范与气质。 但震撼过后,张机不由觉得头皮发麻,产生了逃遁的想法。 不是他对潮女妖不心动,实在是这个女人碰不得。 碧海潮女妖! 潮女妖之所以能在夜幕的四凶将席位中占据一席,靠的可不只是作为表哥的白亦非的暗中支持,更多的是凭借她自身的手段。 毕竟,姬无夜、白亦非的手段再通天,韩王安的后宫也是他们这些男人无法掌控的地方。韩王安好色,后宫有上百佳丽,这些佳丽可是来自各地的美人。 韩女文静,楚女细腰,魏女歌甜,赵女多姿,齐女多情,秦女刚烈,燕女体贴,这风情各不相同的七国女子遍布韩王安的后宫,甚至还有以善舞闻名的卫国女子,以及胡美人这样媚人的百越女子,据说韩王安还打算继续派人网罗巴蜀之地的女子和夜郎国的女子,就连那充满异域气息夫人偏黄的草原女子,韩王安也打算派人寻些来。 所以,要在后宫出头,还是颇有难度的。 更何况,身处后宫的女子,又有几个傻白甜呢?大多数都是心机深沉的女人,表面亲如姐妹,背地里藏刀于笑容之中。 夜幕除了资助潮女妖更多的金钱来打点贿赂韩王安身边的内侍和宫女以外,根本给不了潮女妖更多的支持。毕竟就算夜幕手眼通天,他们难不成还能将所有与明珠夫人争宠的后宫佳丽一個个毒杀了不成? 韩王安又不是真的蠢到这种地步的猪头。 所以,潮女妖完全是依靠自身的算计和手段,逼死、逼疯了一个个和她争宠的后宫佳丽,一步步坐上了这王后之外第一人的宝座,成为韩王唯一的王夫人,成为了这韩王宫中的无冕之后。 不仅如此,潮女妖还通过媚术和蛊术,利用精心调制的百越熏香催眠在她房内留宿的韩王安,以幻觉迷惑他,让他沉醉在于潮女妖交缠的梦境之中,影响他的精神,并逐步掌控韩王安的神志,进而掌控韩国朝政。 当然,这些并不是张机产生逃离想法的最根本的缘由。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回忆起了潮女妖诱骗韩非入她寝宫,企图在韩王安面前构陷韩非对她图谋不轨的剧情。 要是他真让韩王安在这明珠殿里撞上,那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是韩非被构陷,韩王安顾忌父子之情以及王室颜面。 尤其是后者。 毕竟老子被自己亲儿子绿了,这种事情无论是传到他国宫中还是传入民间百姓耳中,都会成为千古笑谈。韩国的宗正令绝对不会允许韩王安将这件事扩大化处理,而最后无论是为了韩王安自己的颜面还是韩国王室的颜面,哪怕他再愤怒也只会秘而不宣,将这件事大事化小,然后一点点剥夺韩非所有的官职和权力,软禁终身,而不会痛下下手。 可张机就不同了,韩王安无论是将他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都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反而会大力支持韩王安的报复行为。 而他身后的殿门落锁声也进一步验证了张机的判断,这个女人真的在算计他! 以张机的手段,再加上腰间锋利无比的湛卢剑,要破开门锁不难,甚至可以直接轰碎殿门逃遁。可一旦他真的这么做了,很可能就真的坐实了企图对明珠夫人图谋不轨的罪名,届时他就只能灰溜溜地顶着污名离开韩国了,从此封侯拜相的梦想也悉数化为泡影。 毕竟无论哪一国的君王,就算是嬴政,恐怕也很难容下一个有偷盗诸侯王夫人前科的人。 “先生为何汗流不止呀?”潮女妖收起那双修长笔直的玉腿,缓缓坐起身,挺着那傲人的身材款款走向张机,高跟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响声,如果再加上一根小皮鞭,便仿佛一位傲人的绝世女王在他的面前驻足。 “莫非本宫是什么妖魔鬼怪,面见本宫竟令先生如此紧张不安?” 一阵幽香从那艳丽的红唇中轻吐而出,直扑张机的鼻尖,媚而不俗的幽香绕鼻不散,一点点撩拨着张机的心弦。 “呼。” 怎么说张机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就算一时有些被潮女妖这独特的女王气质所震慑到,但毕竟和胡美人奋战了一个下午,有心杀敌,无力回天,所以还不至于被潮女妖吃得死死的。 吐出一口浊气后,张机渐渐恢复了些理智。 如果换韩国的任何一个女人敢这样勾引他,他都会毫不客气地直接反客为主。但眼前的人毕竟是潮女妖,他也不知道潮女妖究竟有怎样的算计,若是他真的冲动之下直冲长坂坡,搞不好真的会破坏他准备的一系列计划。 “还请夫人自重。” 潮女妖那双淡褐色的狭长美眸中流转的媚意停滞了一瞬,颇有些不解地看向张机。 明明是很俊朗的少年郎,据闻前几日还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天泽、百毒王、无双鬼三人,并吓退了驱尸魔,按理说这样的武功高手应该是有着一副较为健壮的体魄的,是不会出现像韩王安那种有心举兵无力克敌的情况。 不过,从前无往不利的魅力在张机身上吃了一个瘪对于潮女妖来说并非什么打击,反而让潮女妖对张机愈发感兴趣。 不能轻易得到的,才是最令人悸动的。 深谙魅惑之道的潮女妖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一点也不心急,就像是一只试图诱骗猎物自己乖乖跳进陷阱的狐狸,充满了耐心。 那双狭长妖媚的美眸微微眨动,似有妖媚之意在其中酝酿。 忽然,潮女妖就像是斩累了一般,娇躯向后一倒,坐在了下首的一张桌案上。两条笔直修长的玉腿交叉合拢,紧紧地夹着那充满神秘气息的三角地带,一只精致的小巧玉足勾搭着那双仿佛随时会脱离她掌控的黑色高跟鞋。 玉足在张机的面前晃荡着,不断甩动着那只泛着幽光的高跟鞋,潮女妖的身躯向后仰去,与桌案呈三十度角,恐怕只有这位有些些许武功底子在身的潮女妖才能以那柔弱的腰肢做到这样高难度的动作,就像是主动将那宽博的胸怀暴露在张机面前一般。 “听闻先生擅长编写故事,曾获胡美人和其姊胡夫人的一致好评,不如也给本宫讲几个解解闷?” (2258字) 第六十八章:潮女妖:男人,为本宫穿鞋!(求追读!) 讲故事本就是张机的拿手好戏,毕竟脑子里装着这么多的网文和后世戏剧,哪怕是把甄嬛传拿出来讲都能讲个几天,但他讲故事的时候潮女妖可不老实。 潮女妖一点点将勾着高跟鞋的精美玉脚探向小云长,似乎有意无意地总是能蹭上两下,蹭得人心头痒痒的。 忽然,潮女妖一声惊呼,似是无意的一般,潮女妖翘起的那条腿上的黑色高跟鞋竟然在她的晃荡下意外被甩飞,而且还刚刚好落向了张机。 张机自然是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那只带着幽香气息的黑色高跟鞋,双手捧着还热乎的高跟鞋有些懵。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下意识伸手! 他张机真的不是对女子的玉足和鞋袜有着某种独特癖好! 察觉到张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惶,潮女妖仰起的娇躯坐直回来,丰满傲人的娇躯微微向前探去,一张魅人心魂的俏脸便出现在了张机的面前,近在咫尺的芳香从她那微张的檀口中吐出,那双狭长的凤目直勾勾地盯着张机。 “先生为何如此紧张?” 潮女妖的声音婉转悠扬,拖长了声调,充满了媚意。 张机深吸一口气,索性也配合起潮女妖的表演,装出了一副刚刚入世的单纯少年郎,握着那双黑色高跟鞋的手甚至还微微颤抖了起来,就像是握着一只烫手山芋。 “先生为何就这般干看着……”潮女妖单脚站起身,一只素手轻柔地按在张机的肩膀上以作支撑,薄唇轻启,柔媚的声音在张机的耳畔响起,“难道不怕本宫着凉么?” 潮女妖抬起玉足,纤细的玉葱指指向那只没有穿鞋的脚,也许是因为脚抬得有些高了,再加上潮女妖的重心偏高偏前,所以重心不稳向着张机倒下,一双藕臂在一声惊呼声中撑在了张机的胸膛,那张绝美的容颜也短暂地贴在了那颗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外,听到了张机那刻意而为的激烈心跳声。 “先生的心,跳的好快。”潮女妖见自己的撩拨终于起了作用,美眸中流转着华光,看着装出一副单纯少年郎模样的张机,脸上露出玩味而促狭的笑意。 玉葱指贴上张机的脸庞,本就有些火热的面容触碰到那冰凉的手指时不由令张机倒吸一口凉气。潮女妖嬉笑着,用三根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下巴缓缓抬起,就像是女老师在教训着犯错的男学生一般充满威严,女王般的气势压得张机抬不起头,却又强行扳起张机的下巴与自己对视。 “莫非,先生是因为本宫而心跳加速么?” 张机佯作紧张地摇了摇头,旋即目光向着潮女妖那贴在自己手臂上的壮阔波澜瞥了一眼,那一眼沟壑尽数落入张机眼中,他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旋即想起这种行为的不妥,立即收回了目光,但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却时不时会投向那两座高山之上。 张机的这番表现自然也落入了潮女妖的视线中,不由令她感到更加兴奋。 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看上的男人又怎么样? 就算你是一流高手,但也是个男人,还不是要乖乖拜倒在本宫的石榴裙下,任本宫摆布? 潮女妖回忆起那天晚上被惊鲵威胁的场景,心中的快意与兴奋愈发浓厚。 当年初入韩王宫后宫的她曾被宫中的佳丽们百般欺凌,隐藏了与白亦非关系的她只是一个容貌秀丽的普通年轻姑娘,还不懂那么多魅惑男人的手段,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后宫的明争暗斗,就连掌握的蛊术和武功都不敢用,生怕暴露底细,反而经常被人欺凌,甚至因为姣好的容貌而被屡次三番威胁。 后来的她才慢慢从那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逐渐蜕变成如今的潮女妖,但她发誓再也不要被任何人威胁生命安全,而惊鲵却威胁了她,让她重新回忆起当年任人欺凌的无力感和痛苦。 所以,她要让惊鲵涨涨记性! 她虽然打不过惊鲵,但她要夺走惊鲵珍视的男人,一点点将眼前这个单纯的少年郎玩坏,看着他一点点恶堕,最终变成她的裙下之臣,而惊鲵只能在一旁无能狂怒。 后宫信息的闭塞让潮女妖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也失算了,白亦非这段时间由于不缺那些作为养料的女子,所以恰好没有进宫。但哪怕白亦非进宫,夜幕也不知道除了焰灵姬以外的事情。 这样的信息差导致了潮女妖真的以为眼前的张机虽然武功境界高深,但也就是个单纯的“雏儿”,轻轻松松就可以被撩拨,却没想到眼前的“单纯”少年郎早已将后宫之中地位只在她一人之下的胡美人的身心都偷走了,还偷了胡美人的姐姐胡夫人。 超女呀一步步逼近张机,几乎将重心都压在了他身上,心中思量着该如何继续玩弄张机的同时,膝盖轻轻抵在了云长身上。 “先生似乎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感受着云长肃然起立的动静,那雄厚的本钱令潮女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色,粉嫩湿润的香舌滑过那鲜艳的红唇,贪婪之色逐渐取代了那一抹惊异。 不过,潮女妖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没有再步步紧逼,而是抱住张机的胳膊,软声道:“身上就打算让本宫这么单脚站着么?” 温香软玉抽身而出,张机的眼中适时地出现一抹留恋之色,而后有些“呆愣”地搀扶着潮女妖坐在了方才的那张桌案上,手中拿着那只黑色的高跟鞋,刚想起身将高跟鞋递还给她,却不想肩膀一沉。 潮女妖将一条腿搁在了张机的肩膀上,全然在意这样的举动会使得裙底的幽谷尽数展露在张机的眼前,只是轻轻用力,那双柔弱的玉腿竟然将一流境界的张机直接压得动弹不得,甚至还单膝触地。 潮女妖将那只赤着的玉足微微抬起、延伸,直抵张机的眼前,搭在他肩上的修长玉腿猛地用力,将张机的身上压得更低了几分,竟使得坐在桌案上的潮女妖有些居高临下般地俯视着张机俊逸的面庞,优雅地眨动着的星眸中透着一抹傲然,原本柔媚的声音忽然变成有些冰冷淡漠,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男人,为本宫穿鞋!” (2109字) 第六十九章:被玩坏的张机?(求追读!) 就在潮女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搭在张机肩膀上的修长玉腿悄然向着张机的脖颈挪动,脚腕抵在后颈处猛地用力,将那俊逸的面庞向下压迫,而此刻张机那张看上去格外慌张的脸距离那只黑色的高跟鞋只有区区一寸的距离。 淡雅的幽香一点点敲开了张机的鼻尖,哪怕他极力屏住呼吸,但身体却本能地进行了一次新的呼吸。 潮女妖见此,精致的面容不禁露出玩味的笑容。 与此同时,这座明珠殿中一只赤色的香炉正散发出袅袅烟气,无声地将那充满着神秘气息的暗香输送到殿内的每一个角落。 这自然是潮女妖的把戏,用高跟鞋上沾染的幽香吸引张机的注意力,让他忽视那暗中弥漫在殿中的熏香。 这些熏香,则是根据当年白亦非在百越平叛时带回来的药方调制的,可以静心安神。 当然,如果没有事先服用过解药的人在心神出现破绽吸入熏香,会美美地睡上一觉,做上一个美梦。 而这场美梦,自然是由她来编织。 她会给张机编织一场带着盎然春意的美梦,梦醒后的张机会对她产生无与伦比的好感,并且下意识会选择听从她的命令,从此成为她真正的裙下之臣。 若是时日久了,她甚至可以直接控制张机的精神和意识,让张机彻底成为他的傀儡。 不过,潮女妖此前只在宫中那些不会武功的宫女与内侍身上试验过,先前领着张机入明珠殿的就是其中最完美的实验品,而韩王安自然是潮女妖做这些实验的目标,可她没有在会武功的人身上试验过。 这些熏香对于张机的效果本就因为他一流境界的体质而被大大削弱,恰好张机又精修了墨家吐纳术,对于这些含有剧毒的熏香完全能做到免疫。 张机继续配合着潮女妖的戏,演出着,看上去就像是经过最初的紧张,已经逐渐放下了心中的矜持和尊严,鼻尖都几乎要贴在那只黑色的高跟鞋鞋面上了,就像是逐渐沉醉在熏香和潮女妖的魅惑之中。 “男人,你还在犹豫什么,为本宫穿上!” 光滑冰凉的脚面抵在张机的下巴上,猛地将那一直低着的头抬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一点点落入她掌控之中的小男人。 潮女妖妖媚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冰冷,明明声线还是那样温柔,但声调中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冰凉的触感似乎让张机渐渐回过神来,有些炽热的手轻轻攀上那冰凉的玉足,柔软滑腻的触感让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张机单手握着那只黑色的高跟鞋,将那只小巧玲珑的玉足缓缓地放入鞋中。 潮女妖低着头,看着张机温柔轻缓的动作,就像是手捧祭天的玉器一般小心翼翼,心中有些小小的惊讶。 她自然是不在意让张机得些便宜的,毕竟不能既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但按照她的预想,张机就算是一流境界的武者,也该在她精心调制的熏香之下沉沉睡去,做上那一场春意盎然的美梦。 不过,她毕竟也不是什么见识浅薄的女人,自然也知道习武之人与常人是有着极大的不同的。也不在意这一次没有控制张机的精神和意识的事情,反正也不差这一次。 而且,看张机这般模样,显然已经是深深地现在她为张机准备的陷阱中了,就连她的脚都视若珍宝。 没来由的,潮女妖的心中闪过一個念头。 用熏香掌控的裙下之臣终归有些不完美,因为那意味着从此张机就成为了一个傀儡,只会痴痴地对她露出讨好的笑容,而不会再有别的趣味。 比如张机青涩的动作,还有那心底的矜持,以及脸上的纠结,这些都是潮女妖之所以愿意让张机占得这么多便宜的原因。 如果张机变成了傀儡……那也就意味着张机失去了这些让她觉得最好玩的特点。 一个玩具失去了玩具本身的玩点,还有继续玩下去的意义么? 不行,好玩的玩具就是要玩到玩腻了才能抛弃的。 至少在她玩腻了张机之前,不能就这么让张机变成傀儡。 潮女妖的手中悄然凝聚出一团暗紫色的内力,甩向了那只精致的香炉,用内力熄灭了里面的火焰。 狭长的凤目看向仍旧低着头的张机,心中闪过一丝希望张机能让她没有那么快玩腻的期许。 事实证明,潮女妖如果当老师一定会是个好老师。 因为只有好老师才会在对学生抱有很大的期许的时候,给予学生鼓励,并在学生表现好的时候给予奖励。 潮女妖妖娆地地伸出那只裹着黑色高跟鞋的玉足,轻轻踩下,慢慢地摩挲。 不过她并没有用力,仿佛脚下踩着的是一张完全用金丝绣成的地毯,格外珍贵且脆弱。 而在看见张机赤红的面孔和双目后,潮女妖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伸出了另一只玉足。 不过,张机毕竟是已经和胡美人共同演奏了一下午的人,纵然潮女妖再怎么戳中他的xp,也无法轻易取得战果。 “啐,便宜你这个小男人了。” 潮女妖手脚并用,一双手探向了那黑色的衣裳。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即便张机再顽强,终究也是徒劳。 看着张机离去的背影,潮女妖因为疲惫和迸发的荷尔蒙而变得愈发红润的精致面容上露出欣赏的笑容,纤细的手指触碰了一下沾染在紫色长裙上的污渍,透明的丝线顺着指腹向下垂着。 虽然她嫁给韩王安十六年了,但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污渍。 她真的很满意这个玩具,并且不介意再与他玩闹下去。 当然,张机也得扛住她的玩弄才行。 别在她玩腻之前,就先一步被她玩坏了。 (2247字) ……………………………………………………………………………………………………… ps:已经确定了,三江pk成功,但小喇叭竞争失败……因为同期和下一期有不少原创轻小说,他们毕竟没有同人的优势,所以是有着扶持的,可以以更低的数据上推。所以哪怕我数据还不错,也不够下周的小喇叭,除非我愿意再等一周上架,但那也只是有希望而不是一定小喇叭。再加上我字数也实在太多了,不适合再拖下去了。 所以…… 周末上三江推荐,然后下周五,也就算一月十三号上架,这几天我也要开始存稿了。 不过令人头疼的是,部门另一个同事二次感染了,所以她的工作就落在我的头上了,本来哪怕不敢在办公室将键盘敲得太响也能在白天码完一章的我连半章都未必有时间码了…… 第七十章:焰灵姬奇袭荆州(求追读!) 张机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明珠殿,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和潮女妖撕破脸皮,直接夺门而走。 因为,这门他还真的未必夺得下来。 明珠殿的布局是按照奇门八卦布置的,而明珠殿的正大门,是死门,进者有死无生的死门。 当然,潮女妖还不至于能布置出将一名一流高手轻易杀死的奇门阵法,但绝对能将他困住一时半会儿。 潮女妖这个女人,真的是将各种可能性就计算在其中了,而且都有着相应的布置。 不过,幸好他偷了胡美人和胡夫人的事情还无人知晓,否则他今天给自己立下的单纯少年郎面具还真没法戴在脸上。 在宫外的胡夫人,由于是刘意的夫人,而刘意目前还是姬无夜的心腹,姬无夜自然没有在这位心腹身上布置多少眼线,所以张机和胡夫人的事情姬无夜那边至今未曾知晓。 宫内的胡美人更不必说了,要是姬无夜能将爪子伸进后宫,还需要潮女妖入宫干什么?而潮女妖自身也无法完全掌控这偌大的后宫。 此外,他今天的运气也属实是不错。 百香殿外种满的百越奇花异草散发出的香味,掩盖了绝大部分张机身上胡美人的气味。最后则是依靠潮女妖在明珠殿内点燃的熏香,利用熏香的香气彻底地掩盖住了张机身上的气味,否则潮女妖绝对一眼就能识破他的伪装。 只是,从明珠殿内出来的张机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疲惫的他刚回到府邸,倒头便睡,连晚食都没有吃,这样的举动自然惹来了焰灵姬的怀疑。 明珠殿中的熏香只放了一会儿,所以对于张机身上沾染到了潮女妖的气息根本起不到任何遮掩作用,焰灵姬只是凑近熟睡的张机身上一闻就闻出了那浓郁而芬芳的香气。 然后,熟睡中的张机就被焰灵姬拿捏了。 出于某种报复心理,焰灵姬自然不会顾忌张机的疲惫,反而是趁着张机熟睡发起了进攻。 不过,如此幸福的痛苦,别人估计巴不得代替张机来承受,要知道他今天可是好好体验了一把不是韩王胜似韩王的生活。 而之所以只是胜似,那自然是因为韩王安如今可体验不了这样的日子,毕竟他早就有心杀敌却无力举兵了。 翌日,张机艰难地从床榻上起身,瞪了一眼刻意换上一身水蓝色长裙的焰灵姬,深吸一口气,转身绕过了她,走向那间划给了工匠们的别院。 这群工匠本就是翡翠虎精心招募的能工巧匠,再加上张机给予的详细方法,目前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 其实张机要造的东西,如果放在后世,绝对能被人一眼就认出来,绝对不会出现被误认为炼丹的情况。 毕竟那是纸张,在后世极其常见的东西,而且但凡接受过九义教育都多少对其工艺流程有所了解。 但在这个以竹简和绢帛为主要文字载体,还没有出现纸张的时代,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张机在造什么。 张机虽然不会制造火药,也不会熔制玻璃,但纸张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意义绝对不亚于火药和玻璃。 因为纸张会成为成本更低的文字载体,可以让很多非富非贵的寒门子弟也能接触到文字和知识。 为什么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能够一同争鸣? 说到底还是因为知识的垄断。 贵族和百家垄断了文化的传承,寻常人家,哪怕是那些家境稍稍宽裕些、能吃得饱饭的寒门子弟也无法得到知识的传承。 而这还是由于孔子推行私学的兴办的结果,如果没有孔子大力推动私学,那么就连百家恐怕都难以出现,这就是为什么在孔子以前诸子百家无人能开宗立派的根本原因。 但尽管私学在民间兴办,但无论是竹简的成本,还是贵族对于知识的垄断与限制,都使得书本的价格极其高昂。 再者,有了书本,还得有合适的老师来解释文章经义,为学生解读句读,否则这样的书本就是一卷无用的天书。 所以,这时候的人们如果没有贵族的出身还想学习文化,只有两条路。 一是投身贵族麾下,成为门客,也许能得到主人的恩赐,进而识文断字。 二是加入诸子百家中的任意一派,可以得到最基本的识字教学,但如果想进一步学习古往今来的典籍,就得为各自的学派做出贡献以换取地位和知识。 但无论如何选择,都会被迫失去自由身。 而且会有大量的人才因为没有门路或是不够幸运,从而埋没在时代的黄沙之中,泯然众人。 而纸张的出现,尤其是张机正在着手令工匠尝试制造的廉价纸张,绝对是一件足以撼动文化垄断的宝物,是一柄能够将“民可以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片基本文化格局切开一個裂口的绝世宝剑! (2009字) ……………………………………………………………………………………………………… ps:动漫剧情里,韩非被潮女妖诱骗到自己寝宫的时候,发现大门落锁时打不开时,回忆起来时的路线,说了一句“刚才走过的路……是伤门……难道这是奇门之术”,所以潮女妖应该是会一些奇门之术的,比如让人迷路,难以逃出她的寝宫,又或者是类似玄幻文里那样利用奇门之术加固了大门。 pps:经过删改了终于放出来了……嗯,还被编辑警告了。 第七十一章:诸子百家的庇护与湛卢择主的缘由(求追读!) 当然,如果仅仅是用纸张代替昂贵的竹简和绢帛,还远远做不到传播知识的作用。 永远不要小看贵族和诸子百家,如果纯粹只是让纸张作为新的文字载体,得到最多利益的只会是他们,而非是普通民众。 也许民众手中掌握的知识数量会增加,衣食无忧的寒门子弟也会得到更多的知识,但这反而会拉大他们与贵族和诸子百家之间的差距。 如今的大部分知识都被贵族和诸子百家所垄断,他们手中掌握的知识配合他们手中所掌握的人力物力,完全差人大量誊抄竹简,从而吸纳更多的门客或弟子,让纸张反成为他们手中的工具。 所以,张机让翡翠虎收集的木材中还有大量的枣木和梨木。 枣木和梨木的纹理相对细致,而且木质软硬适中,雕刻性强的同时还具有一定的耐磨性。 最关键的是,枣木和梨木的成本并不高,而且随处可寻。 至于张机采购枣木和梨木的原因,那便是真正促进了知识被进一步打破垄断印刷术。 印刷术的出现,取代了人工誊抄书本的方式,节省了大量的人力和誊抄时间。一份木雕版,能在短时间内印刷出大量的文章和书籍,完美地与取代竹简和绢帛作为新的文字载体的纸张结合,进一步撕开了被纸张打开一个缺口的文化垄断格局。 有了造价低廉的纸张和可以在短时间内大量拓印文字的印刷术,张机只需要贡献出家中收藏的所有书本和典籍,就可以大大减缓知识垄断的情况。 当然,这样的手段终究是无法完全解决知识垄断的情况的,这点张机心知肚明。 那些真正的大贵族和诸子百家手持的典籍和书本数量是安邑张氏无法与之相比的,他们依旧可以生产出大量优秀的人才。 但张机已经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纸张和印刷术会为普通民众打开一扇破旧不堪的大门,修建一条崎岖陡峭的道路,点燃一盏照亮方向的灯火,这就是他能做到的全部了。 不过,哪怕要做到这些,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还需要得到诸子百家的帮助。 也幸亏这是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以墨家对于工艺的重视,以及“兼爱”的思想,绝对会出大力来保证造纸术和印刷术这两项工艺的传播,以及作为首创者的张机的生命安全。 贵族可不会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为了垄断学识巩固自身地位和利益,打压乃至消灭造纸术和印刷术这件事绝对会成为他们的手段之一,而对引发这一切的源头的张机的暗杀也只是附带的小手段。 张机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和地位,这就是张机的取死之道。 但在这个百家争鸣的时代,在这個诸子百家依旧十分刚强的时代,张机绝对能得到诸子百家的庇护。 而且,庇护张机的,绝不会仅仅是墨家这一家学派,以教化为基础思想之一的儒家也不会坐视张机出事。 至少这个时代的儒家还不是后世那个吃人的学派,现在的儒生也不是后世那些自命不凡、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儒生,更何况这件事的确有利于儒家的发展。 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他们都会选择庇护张机。 至于其他学派就更不必说了,如道家、阴阳家、名家、纵横家、农家、法家这些仅在儒家和墨家之后的学派为了追赶儒墨二家,也会大力地传播和使用造纸术与印刷术。 方技家、神仙家、医家、还禅家、书画家、史家、小说家、堪舆家这些规模极小,甚至随时有被吞并和传承断绝的学派,就更加会不留余力地支持张机了。 而作为这世间最大的贵族的七国王室,出于政治目的,也会乐于见到这样的情况。 至少在这个百家争鸣的时代,在这个七国争雄的乱世,如果有一件事是诸子百家全心全力合作推行的,并且得到最大的当权者的默许,那么就算是再大、再多的贵族合力,也无法阻拦,只能默默吞下苦果。 这就是张机的底气。 不过说起来,张机最初的目的,其实也只是通过造纸术和印刷术得到墨家的重视和庇护,根本没有往打破知识垄断这方面去想过。 但当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会产生的一系列后果,张机也犹豫过。 也许是出于为自己争名夺利的想法,也许是作为穿越者的历史责任感爆棚…… 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张机最终还是,做出了这样的抉择,选择“一时冲动”,走上了这条艰难的道路。 其实他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湛卢要选择认自己为主。 他好美色,他也贪财,他也想手握大权,更想青史留名。 他有着很重的私欲,绝对算不上是一个配得上这柄仁道之剑的心怀“仁义”之人。 可湛卢最终选择了他,在他的手中褪去用于隐藏自身的剑锈和污秽,选择在张机的手中绽放自己溢彩的光芒。 但如今,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湛卢选择他的原因。 (2104字) ……………………………………………………………………………………………………… ps:最近某本书中的不正当观念引起了不小的社会舆论,相信大家可能已经都听说了,我这边也不方便详细阐述,不了解的可以上网查询一下。 这件事本身与我这种三观正的青年肯定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有传言说,因为这件事,有极大的可能性要来一次大规模净网。 眼睛尖的书友应该会发现,这书的很多章节名有时候会看上去莫名其妙,其实都是被后台偷偷删改了……甚至有时候会偷偷删我一大段内容导致与我标记的字数不符…… 所以咱就想着,最近要不还是收敛一点,有些剧情就暂时放一放,不去当那只被杀给三观扭曲的猴子看的“鸡”,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pps:自从二次感染的阳康后,我咳嗽就没停过,是那种不带痰的干咳,喉咙一痒就想咳,咳到感觉恶心和感觉气短为止,今天开始甚至会出现因为咳嗽而头疼……所以有时候更新可能会很晚很晚…… 第七十章被404了,等解封吧! 第七十章被举报404了,等解封吧!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七十章被404了,等解封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七十二章:白亦非:开门,社区送寒冷! 张机对这些廉价纸张和印刷术抱有很高的期望,不过这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从无到有这个过程的。 光是第一步的煮料,也就算对树皮、破渔网、劣蚕丝的蒸煮这个过程都要花上至少七天。 而且这还是在这些能工巧匠的改良之下的结果,他们听说张机打算用草木灰制成的碱水来煮料时,果断提出了可以使用石灰水这种碱性更加强的碱水来加快这一进程。 恰好,先前翡翠虎将南阳的那座石灰矿送给了张机,从而得到一批纯度高、工艺精良的石灰。 而这步完成以后,煮好的纸料还需要通过五六天的浸泡和发酵慢慢产生植物纤维,并进行一次次漫长的漂洗,最后才花上六七个时辰的时间对纸浆进行捶打,挤压,拉伸,撕裂里面的植物纤维,最后将捶打后合格的纸浆进行抄纸,干焙火透,得到合格的廉价纸张。 也就是说,造纸的过程在不出现失误并且一次完成的情况下,也需要消耗半個月以上的时间。 倒是木雕版印刷能够快速完工,毕竟这些能工巧匠本就是识字的大匠师,他们只需要如同凿刻印玺一样雕刻出文章的内容就行了。 而之所以张机没有让工匠采用木活字印刷的方法,则是因为成本问题。 张机的确不缺钱,但如果要将印刷术推广,则需要让它的成本尽可能降低。 木活字因为时常需要通过加热黏胶将之粘合在一起,所以很容易导致刻着字的木块出现纹理变更、形变等情况,所以就可能经常出现木活字的某些字块无法使用的情况。 除非使用铜活字,但这样成本就太高了,不利于印刷术的推广。 而且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字数实在太多,再加上各国有各国的文字,战国七雄加上卫国,就是八种木活字,这样的成本又进一步增加。 所以,反倒是木雕版印刷术最适合用来推广印刷术。 粗略地看了一下工匠们的进度后,张机便不再逗留在别院中影响这些工匠。 而不同于张机的悠闲安逸,有些人的日子就过得不是那么舒服了。 比如擅自袭击张机的百越f4,还未彻底恢复的他们得到了某位神秘人士的热情拜访。 夜间,新郑北门郊外的一间府邸大门紧闭,但府中却是灯火通明,看上去就像是某个富贵人家在郊外的宅邸中寻欢作乐。 只不过,有些奇怪的是,新郑郊外拥有这样规模的一座府邸,府外竟然没有哪怕一名手持武器的家仆站岗。 不过,府邸内部的前院中却有着数名家仆巡逻。黑色的雾气如浪潮般在空气中弥漫着,漫过了这些家仆的腰部,显得格外诡异。 而诡异的还不止如此,这些家仆们的巡逻路线和动作似乎更加诡异,就像是漫无目的地走动,但仔细观察,他们竟然就是在一个不固定的狭小范围内摇摇晃晃地来回绕着圈子。 忽然,一阵冰蓝色的气息落在了府邸的大门上,仅仅一息之间,府邸的大门竟然就结上了一层霜。眨眼间,这层霜便化作了厚厚的冰层,将这扇大门从里到外冻结住。 轰! 冰层陡然碎裂,连带着这扇府邸大门一同散成点点冰晶,消散在空气中。 随着府邸大门的消失,恰好被府邸前院的百年大树遮住的月光便从府邸大门处照进了前院,洒在了这几名巡逻的家仆脸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月光的照耀,这几名家仆抬起了头,绿色的光芒从他们的眼睛里放射出来,他们歪着头、曲着腿,看向轰碎了府邸大门的那道黑色身影。 那时一个身穿一袭黑衣的男人,脸上也蒙着一片黑色薄纱,披着一头白色的长发,孤身走进这座充满诡异气息的府邸。 注意到外人的闯入,这几名诡异的家仆活动着关节,全身上下的关节悉数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他们不是人,而是僵尸! 但黑衣男子并没有在意这一切,尽管他的脸被一层黑色的薄纱遮掩住,但仍然可以看出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犹豫之色,跨过门槛,以稳健的步伐继续往府内走去。 而当他跨过门槛的一瞬间,那几头僵尸忽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旋即立刻加速,袭向了黑衣男子。 但黑衣男子就连看都懒得看这些形貌可怖的怪物一眼,只是轻轻握住双拳,周身便旋起一阵极度寒冷的白色气流,瞬间将这几头试图袭击他的僵尸冻在原地。 几头僵尸化为了冰雕,一动不动。黑衣男人经过这些僵尸的身旁,仅仅在他的身形与这些“冰雕”交错的一瞬间,这几座冰雕便轰然粉碎,如同那座府邸大门一般化为漫天冰屑,飘散在空气中,落在地上。 穿过前院和内门,黑衣男子来到了这座府邸的内院,一道和他装扮类似,裹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瘦削身影,被刻意拉低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容貌,但手中的招魂铃铛昭示着他的身份。 驱尸魔! 冰冷而飘忽的声音从黑衣男人的口中吐出,泛着丝丝白雾,就好像男人说话时吐出的空气都是冰冷无比的一样。 “看来张机放了你一马。” 黑衣男人的目光扫过驱尸魔的身躯,以他的眼力和感知力,自然能看得出驱尸魔根本没受半点伤的事实。 “既然他没杀你,就好好珍惜你这条不知道还能存续多久的生命吧。” 黑衣男人注意到了驱尸魔背在身后的手中紧握的符咒,也注意到了招魂铃铛上泛着的幽幽绿光,先前出现过的白色气流倏地从驱尸魔的脚下冒出,顺着他的身躯向上盘绕爬升,将他的四肢和身躯冻住,只留下一颗头颅可以活动。 如果焰灵姬在这里,绝对会一眼就认出这精妙的内力操控手段,因为她曾和这道寒气的主人在新郑城门外斗过一阵。 而黑衣男人的身份自然也不言而喻。 皑皑血衣侯——白亦非! (2001字) 第七十三章:天泽,狗,就要有狗的姿态(求追读!) 白亦非迈开脚步,走过驱尸魔的身边,全然不在乎驱尸魔眼中的恐惧和不甘。 忽然,他的脚步一顿,目光看向左右两侧。 白亦非张开双手,白色的气流在掌心高速旋转,强烈的气劲使得空气产生细微的震动。旋即,血红色的眼眸看向左侧那道堪称遮天蔽日的身影,猛地踏出一步,将白色的气流凝聚在掌心处,左手握拳,高高跃起砸向了无双鬼的胸口。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拳落在无双鬼如铜墙铁壁的胸膛上,发出清脆的打击声,随之而来的还有无双鬼的痛吟。 正面一拳便让战斗意志强烈到膝盖骨碎裂以及全身多处骨头断裂还依旧想着站起来战斗的无双鬼发出痛吟,如果不是披甲门这种修炼肉身的武者,哪怕是一流境界也不可能凭借内力做到这个地步。 白亦非身上传来的气息虽然远远超过了寻常的一流境界武者,但却还未达到那足以开宗立派的宗师境界。 但白亦非有着聪明的头脑和灵活的战术思维,他能一拳便伤到无双鬼,依靠的是取巧的方式。 他轰击的位置是无双鬼的胸膛,两胸之间的位置。 而那里有一个专属的称呼——膻中穴! 膻者,羊臊气或羊腹内的膏脂也,此指穴内气血为吸暖后的暖燥之气。 中者,与外绝对,指穴内。 “膻中”名意指任脉之气在此吸暖胀散。本穴物质为中庭穴传来的天部水湿之气,至本穴后进一步吸暖胀散而变化暖燥之气,如羊肉带有辛臊气息,故名“膻中穴”,也是人体的死穴之一。 死穴顾名思义便是致命的穴位。 人体周身约有五十二个单穴,三百零九個双穴、五十个经外奇穴,共七百二十个穴位。有一百零八个要害穴,其中有七十二个穴一般遭受打击不至于致命,其余三十六个穴是致命穴,俗称“死穴”。 而作为任脉之会的膻中穴被击中,则会导致内气漫散,也就是打乱了无双鬼体内的内力运转,被暴力击散的内力在无双鬼的体内到处乱窜,伤及他体内的经脉,让他忍不住发出凄厉的痛吟。 这也就是无双鬼这种天生铜皮铁骨之人,如果换做常人,内力如果不够强大,无法压制住那些暴动的内力,早就因体内经脉断裂而死了。 无双鬼双目赤红瞪向了白亦非,而白亦非隔着一层黑色面纱的脸上也露出些许玩味之色,旋即手中再度凝聚起白色的气流,掌中凝聚出的霜雪化为锐利的冰晶射向一旁披头散发指挥着一群毒蛇向他扑来的百毒王。 锋利的冰晶如同箭矢一般洞穿了百毒王的身躯,将他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上。 极寒的低温冻住了伤口,带来麻痹缓痛效果的同时,减缓了百毒王血管中的血液流动速度,止住了鲜血的流逝。 “你还能活着,是因为作为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 白亦非冰冷的话语传入百毒王的耳畔,但此刻的他纵然不服,也不敢乱动,否则这止血的冰晶随时便会再度切裂开伤口,使他大出血。 见百毒王不再反抗,白亦非的目光重新看向无双鬼,他对无双鬼充满了兴趣。 无双鬼见百毒王也战败了,满脑子都是杀敌的他从不会考虑退缩。 粗糙的双手指直直地戳向地面,洞穿了地上方形的巨大地砖。无双鬼将两块方形的巨大地砖拾起,足有寻常人腰身宽度的双臂上游动着一条条绿色的细蛇,虬结的肌肉猛地隆起,恐怖的力量凝聚在那双手臂之中,将那两块方形的巨大地砖狠狠扔向了白亦非。 地砖飞快地来到了白亦非的眼前,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但就在刹那间,这两块地砖便化为冰晶消散在空气中。 地砖化为冰晶散去的一瞬间,无双鬼的身影竟出现在了距离白亦非不到一丈的距离,人头大的拳头呼啸着,裹挟着劲风砸向白亦非的头颅。 但白亦非只是微微弯腰,一向砸向了无双鬼肚脐之上的鸠尾穴,一道力量顺着这处死穴转入无双鬼的体内,冲击着他腹壁内的动脉和静脉,以及肝、胆等内脏,最后震颤着那颗炽热地跳动着的心脏。 足以让常人血滞而亡的一击,仅仅是让无双鬼面色苍白地倒下,发出无力且凄凉的哀嚎。 这是披甲门弟子都害怕的一处死穴,毕竟这一处穴位直伤人体动脉、静脉以及各处内脏,最关键的是最为脆弱的心脏。 “真是有趣的人,真舍不得杀死你这样合格的沙包。” 白亦非脸上露出丝丝微笑,旋即看向了一道突兀出现在内院中的身影。 “天泽,你似乎很喜欢意外?” 白亦非对于天泽的出现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他与天泽沉默地对视了一段时间,说道。 “看来,你并不喜欢意外。”天泽扫视了一眼被制服的驱尸魔、百毒王和无双鬼,冷声道。 “我只喜欢惊喜。” “我馈赠的,不就是惊喜?” 天泽冷笑着,在兀鹫的分析下,他自然看出了夜幕与张机背后的罗网组织相互合作却又无比忌惮罗网的情况。 白亦非摇了摇头,声调显得有些不快:“失去控制的惊喜,会是一场灾难。” 天泽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很担心么?那我可以保证……这场灾难才刚刚开始。” 白亦非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与天泽并肩相对,按在他那只遍布蛇鳞的肩膀上。 天泽眼中的敌意瞬间化为杀意,周身凝聚出黑色的雾气,黑色的雾气化作一条条吐着蛇信的毒蛇袭向近在咫尺的白亦非。 但白亦非只是挥了挥另一只手,刹那间冰雪便覆盖了这整座府邸。 只会在戏剧中出现的六月飞雪竟出现在了这座府邸中,天上飘零下一片片雪花,落在这些黑色的毒蛇身上,就像一块块锋利的刀片,如切豆腐般切开了蛇躯。 白亦非看着惊愕的天泽,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猛然用力,强迫天泽跪倒在地上。 “天泽,狗,就要有狗的姿态。” “如果你再试图违抗我的命令,打乱我的计划,我不介意送伱去见你的父王。” 白亦非血红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远胜天泽的杀意。 (2263字) ……………………………………………………………………………………………………… ps:今天和编辑聊了一下,大概知道了一下审核的尺度,比如母女这种违背伦理的剧情是不能写的(姐妹花是可以的)。可能是觉得我成绩不错,但又怕我不听劝,编辑还举例了近期几本成绩不错但被封书的惨案,好好告诫了我一番,所以涩涩就暂时停个几天,推推主线,等上架了,咱再继续浪。 上一章当时还差两百字没写完,刚刚补上了,大家刷新一下 上一章当时还差两百字没写完,刚刚补上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一下就可以正常阅览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上一章当时还差两百字没写完,刚刚补上了,大家刷新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今天可能一更,前面内容要修改,被举报了 今天更新可能会少一更什么的刚刚编辑微信私聊我前面章节被一位不明人士一章章点过去举报,各个章节加起来一共删了大概几千字内容吧虽然字数不多,但是分布太广,必须要进行修改不然看得太突兀了,希望大家能理解吧本来按理说我应该担心群里和书友中有内鬼的但我觉得应该不至于毕竟你们的想法比我都刑大概率应该是某些眼红的同行……所以大家也别相互猜疑,没这个必要。 不过,近期可能就暂时不涩涩了。顺便再提一嘴,这本书1月13号上,到时候大家记得来捧个场哈~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今天可能一更,前面内容要修改,被举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七十四章:天泽体内的蛊毒 “你有脸提我父王!” 天泽的脑海中回忆起了一副画面,那是一个充满杀戮的战场,四周充满震天的喊杀声,视线中的一切景象都笼罩着一种异常的血红色,无数士兵就在这个诡异的背景中屠杀着百越的士兵,而后便是毫无抵抗之力、手无寸铁的平民。 很快的,所有平民也被屠戮殆尽,于是士兵们又将目标换成了百越王族。 一道红衣白发的身影手持双剑走上前,距离近到天泽可以发现这人的红衣上有着不少白色的斑点。 不,那不是红衣上的白色斑点,而是被百越人的鲜血染红的白衣! 双剑斩杀了一名名百越王族,洞穿了百越王的心脏,斩下了他的头颅,彻底将白衣上残留的白色痕迹染红,而后他便指挥着一群手持锁链的士兵淹没了天泽。 那样的场景,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六年,天泽仍旧记忆犹新, 眼中的惊愕和恐惧暂时被磅礴的仇恨和杀意代替,天泽抬起双手,一阵阵黑色的武器如同浪潮般席卷而来,缠绕在天泽的双臂上,覆盖了他手臂上的锁链。 那些锁链仿佛被黑色的武器牵引似的微微震颤起来,竟一圈一圈地缓缓松脱,然后就这么诡异至极地漂浮在空中,形成了一头巨大的黑蛇,一头没有血肉,只有冷硬的深色骨架的毒蛇! 但白亦非却毫不在乎天泽的暴怒,只是自己的手,接触了一片从天上飘落的雪花。 原本锐利如刀的雪花落在白亦非的手上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就像一片普通的雪花,缓缓在他的手心处融化。 “收起你那无用的怒火吧,你应该清楚,我们既然能放你出来,也可以随时毁了你,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失去最后的希望。” 白亦非冰冷的话语传入了天泽的耳中,原本凝聚着仇恨和杀意的他忽然一颤。虽然神色依旧,但他紧握着的双拳却暴露了他此刻不平静的内心。 “毁了我?” 与白亦非所想的不同,天泽没有暴怒,也没有认怂,而是放声大笑起来。 “伱是能毁了我,但有趣的是,我本身就是你的弱点。”天泽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直勾勾地盯着白亦非血红色的双眸,“不知道你口中的‘我们’如果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你并不了解我们。” 白亦非朝着天泽走近一步,漠然地看了天泽一眼,摇了摇头,沉声道。 他从来没有向姬无夜隐瞒过自己的目的和想法,而他和姬无夜的目的虽然不同,但为达最终目的,他们却有一个相同的中间目标,他们的合作正是因这個中间目标而达成。 至少在这个中间目标完成以前,他和姬无夜都不会产生任何冲突。 而天泽却不相信,在他眼中,这些中原人都是一群卑劣的家伙,喜欢用谎言和阴谋诡计也骗人,尤其是这些狡猾的韩人。 “我是不了解你们,但你们需要我。” “一个等待了很久的人,往往会索取更多!” 他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乎完全消失,二人的目光都毫不退避,仿佛随时会再次爆发冲突。 白亦非忽然明白了什么,隐藏在黑色面纱下的嘴角微微翘起:“原来你是来索取的。” 他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了一个暗红色的小瓶子放在掌心。 白亦非松开手指,诡异的景象出现了,这个暗红色的小瓶子竟然凭空漂浮起来,就像被一根绳子悬挂在半空一样。 而当这个暗红色的小瓶子出现的那一刻,天泽暗蓝色的瞳孔瞬间瞪大,遍布蛇鳞的手忽然捂住着自己的心头。 他的心脏在震颤,那不是正常的跳动,而是震颤! 他能听见,那个悬浮在白亦非掌心上方的暗红色小瓶子中似乎有着某种活物,而那神秘的活物似乎正在瓶子中跳动着。 它的跳动节奏十分诡异,但更诡异的是,自己的心脏竟然也随着那诡异的节奏震颤着。 心脏诡异的跳动节奏使得天泽体内的鲜血运输出现了几次瞬间的停滞,强烈的不适感涌来。 白亦非冷冷地看着天泽,默默不语。 他终究还是在这场对话中取得了主动权,但他一点也不急着展开下一步的对话,他似乎十分享受天泽此刻的反应。 停顿了半晌,直到天泽那深蓝色的肤色都掩盖不住他此刻的虚弱时,白亦非才再次宛如胜利者一般发言。 “虽然你身边有着精通各种毒物的毒王,但可惜这并不是一种毒,所以他也帮不了你。” 天泽的目光仿佛化作利刃,狠狠刺在白亦非的身上。但他的威胁显然是没有效果的,因为他此刻的心跳震颤程度愈发剧烈,就像一只在他体内敲响的战鼓,别说近在咫尺的白亦非了,无双鬼、驱尸魔和百毒王三人都能清楚地听见那剧烈的震颤声。 “这是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维持着你我之间脆弱的合作关系。” 白亦非转身向着大门的方向离去,头也不回地将手中的小瓶子向后一抛,在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弧线,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呢喃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了天泽等人的耳中。 “仇恨是最好的武器,我建议你……妥善地使用它。” 天泽冷哼一声,借住了暗红色的小瓶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亦非,强压下心中冒险偷袭的念头。 没有人比他更仇恨眼前这个用百越王族的血染红白衣的人了,但白亦非的确是抓住了他的软肋。 纵然心有不服,但至少目前的蛰伏可以换来一线复国的希望,哪怕这份希望很渺茫,但终归存在。 天泽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越过这座府邸的门槛,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才张开手掌,低头凝视着手中那暗红色的小瓶子。 (2089字) ……………………………………………………………………………………………………… ps:今天是双倍月票最后一天了,目前我好像也没求过月票,所以就寡廉鲜耻地求各位书友们投一波月票吧~ pps:前面的内容也改好了~删减了一部分内容,也增加了一些描写,至少改过的这些是不会再翻车了。 第七十五章:张机:穷人的钱,只取分文,富人的钱,分文不剩!(求追读!) 自从白亦非上门给百越f4送了一波社区寒冷以后,百越f4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老老实实地沉寂了一段时间。 当然,他们不想沉寂也不行。 毕竟他们被白亦非打得不得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 而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总是有人忙碌有人悠闲的。 比如韩非,作为司寇的他还是没有听张机的建议放弃调查,而是通过卫庄联系到了七绝堂的堂主唐七。 现在的七绝堂可不再是从前那個被毒蝎门死死拦在一座桥外的帮派了,而是彻底消化了手中掌控的毒蝎门地盘后,又一口气吞并了青竹帮、三寸门和关山口这三个大型帮派的势力。 现如今,七绝堂明面上的地盘已经扩展到了整个新郑东城与西城,整整半座城都要在向官府缴纳赋税的同时向他们缴纳保护费,而这半座新郑城中,也遍布着他们的眼线。 若非不敢彻底激怒姬无夜,以如今七绝堂的势力甚至有余力向着权贵们居住的南城和王室子弟以及顶级权贵们居住的北城伸手。 也是因为七绝堂实力的大大提升,七绝堂也招募了不少江湖好手,其中不乏擅长夜间潜伏的武者,他们就按照唐七的命令潜伏在张机的府邸附近,恰好看见了那一晚张机与百越众人的交战。 当然,焰灵姬的那一场他们自然是看不见的。 不过,无双鬼、驱尸魔、百毒王和天泽四人的身影和实力,他们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几乎没有任何线索的韩非十分苦恼,但如今得到了不少线索后,他反而觉得更加苦恼了。 无双鬼、百毒王和驱尸魔三人的身份还不确定,但天泽的身份实在是有太多人知道了。 唐七作为当年参与了百越平叛一战的老兵,在听到手下们的汇报的那一刻,就意识到那是百越废太子,赤眉龙君天泽。 更何况如今韩非的身边还有李开这个昔日百越平叛一战时的左路大军主将。 而在翻阅了韩国的卷宗和史籍后,他也意识到为什么张机让他不要插手这件事了。 唐朝以前,史书大多是由私人编撰,各国王室自身也会编撰史书,但无论是哪一种史书,都会多少带些个人观点,还掺杂着一些政治因素,所以这些史书对于历史的记载存在一定的不准确性。 当韩非在韩国王室保存的卷宗和史籍中一无所获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件事的不简单了。 而除了韩国王室编撰的史籍以外,韩非以荀子弟子的身份拜访了几位有心修史的文士后,却发现他们记载的史籍与韩国王室保存的史籍一样,在他的父亲,如今韩王的王上登基前的那一段时间出现了一段空白。 他虽然没有修过史,但有些事情他还是了解的。 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 名义上说是为尊、亲、贤的姓名进行避讳,但实际上却是替他们的恶行和败绩进行隐瞒。 而他眼前的史籍中的空白,不正是用来掩饰那些不忍直视的真相的么? 就在韩非为天泽的事情而苦恼的时候,张机却是喜笑颜开。 因为,第一批纸张被成功制造出来了! 张机听到一名匠人的禀报,立刻来到了那间分配给匠人们的别院,里面的匠人们纷纷围在一起,对着眼前的纸张指指点点。见到张机到来,这才齐齐行礼并散开一个口子,让张机看到了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批纸张。 这些纸张的颜色较为白皙,虽然比不上后世的纸张,但这种颜色已经颇为难得了,而且纸张的厚薄相对均匀结实。 第一批纸张就能具有这样的成果,除了工匠们精巧的手艺外,则是因为张机提供给他们的抄纸法。 华夏最初的抄纸方法是浇纸法,是将纸浆浇到每个帘子上,一个帘子只能揭下一张纸。 由于纸浆是自上而下浇到帘子上的,所以用浇纸法造出的纸张总体来讲较为厚实,但会出现一张纸的各个位置厚薄不均的现象。而且由于纸张中的水分过多,造出的纸结构也会较为松散。 而抄纸法则不同,只需要用一个帘子做模具,将其浸入纸浆池中,慢慢“抄”出池子中的纸浆,让纸浆在帘子上铺成薄薄一层,接下来,把铺着湿纸浆的竹帘放在旁边稍微晾晒,过滤一下水分,再用同一个竹帘“抄”下第二张纸。等到帘子上的纸积攒到一定厚度,就用压榨工具榨出纸中的水分,把纸一张一张地揭下来晾晒。 抄纸法制得的纸张不会产生厚薄不均的情况,而且由于经过压榨水分,纸张的柔韧性和坚固程度也更佳,最关键的是使用抄纸法,相对来说成本也更加低廉。 张机看着这一叠纸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落在一张由构树制成的纸张上。 构树纸表面相对还是毕竟平滑的,质地绵柔,就是有些厚了,并且结构还是有一些松散,但绝不会像西汉初的那些纸张一样脆弱。只是用于普通的书写的话,绝对够了。 而后,张机的目光又落在了桑树纸上。 桑树纸的颜色就没有构树纸那样白皙了,显得相对偏黄。而且纸面上充满了纤维交错的痕迹,但这些痕迹较为均匀,并不杂乱。 不过桑树纸也有着自身的优势,桑树的纤维韧长,这样的特点使得桑树纸有着极强的柔韧性,哪怕只是薄薄的一层也非常结实。 而在张机的印象中,桑树纸还有许多特点,比如不褪色,吸水性强,而且不走色,这样的特点十分适合书法和国画。 最后一叠则是青檀树皮制成的青檀纸。 青檀作为宣纸的原材料,虽然这些匠人们不具备制作宣纸的精巧工艺,但凭借同样的材料,用青檀树皮制作出的青檀纸相比前两种纸张来说则显得更加精美,具备构树纸和桑树纸的所有优点,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青檀纸除了成本相对前两者相对昂贵些以外,颜色白皙,韧性极强,牢固结实,纹路均匀,吸水性强,不走色,可以说就是加强版的构树纸和桑树纸的结合体。 用最廉价的构树纸打开民间普通百姓的市场,用实用性最强的桑树纸打开诸子百家和士子们的市场,用最精美的青檀纸打开贵族的市场,这就是张机分别收集这三种木材作为原材料的原因。 是的,张机要通过纸张赚钱。 先不说张机还没有高尚到自掏腰包来亏本销售的圣人境界,其次,推行纸张和造纸术也是需要大量资金支持的。 而且,亏本销售反而不利于造纸术的传播。 张机就算是搭上自己和翡翠虎的全部家产,也做不到独自将纸张和造纸术传遍七国并且彻底替代竹简和绢帛这件事,其中的阻力和所需的资金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住的。 这时候,就需要其他商贾的帮助了。 但商贾的天性便是逐利,无利可图的事情,是不会有商贾参与的。 所以必须要让商贾们看见足够充盈的利润,才能让他们去卖力地制造和销售纸张,去替张机推广造纸术。 一如子贡赎人和子路受牛的故事中蕴含的道理一样。 有利可图的事物才是最容易推广的。 此外,纸张的出现势必会遭到那些主业为制造和贩卖竹简、绢帛的商贾和贵族的打压。 如果想战胜这些商贾和贵族,让纸张顺利度过这些打压,就需要大量的资金提供支持。 所以,纸张必须要在各个阶层都能盈利。 当然,不同阶级享受的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凭借先手优势和技术优势的张机可以轻易地掌控纸张的价格,按照无限接近成本价的价格,将面向穷苦百姓销售的构树纸以薄利多销的方式进行售卖,再按照约等于竹简半成的价格出售能记载同样数量的文字的桑树纸,稍稍赚取诸子百家和士子们的钱财,最后以高昂的价格痛宰那些喜好精美事物且附庸风雅的贵族。 总结就是,穷人的钱,只取分文,富人的钱,分文不留! (2701字) 第七十六章:墨家总院与班大师(求追读!) 赵国,东太行山脉之中,有着有着三座相连的高山,形成如同三叉戟一般的山势。 只不过,这三座山可不是什么荒山,而是一座被人工挖掘、开发过的山,上面矗立着一座座以黑色为主色调,看上去极其低调的建筑。 这里是墨家总院所处的位置。 墨家虽然三分成了秦墨、楚墨和齐墨,但由于墨家钜子依旧存在,也是在墨家大选中从墨家三脉中选出的,加之墨家经义中对于纪律性和团结性的强调,墨家三脉依旧会在不违反各脉主张的前提下,听从墨家钜子的命令。 而墨家钜子所在的墨家总院,就坐落在hd外的东太行山脉的崇山峻岭之中。 险峻的地势,配以墨家的机关术和守城战术,绝对是当今天下最难以攻陷的堡垒之一。 忽然,一架巨大的飞鸟划破云层,一点点降低着高度。如果有人看见这一幕的话,一定会对此感到惊异。 因为那只巨大的飞鸟身上竟没有一根羽毛,而是一只由木头制成的飞鸟。木制巨鸟扇动着背上的双翼,空气从翅膀上的缝隙中穿过,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托着这只木制巨鸟在空中滑行。 而更令人惊异的是,木制巨鸟中,竟然还有人影! 就在高度一点点下降到足以看清山头的建筑的时候,木制巨鸟长鸣一声,从天空中俯冲而下,向着山间的建筑落去。 就在即将落地的时候,木制巨鸟伸出了原本被收起的双足。 轰! 木制巨鸟轰然落地,溅起一地的烟尘,但木制巨鸟却没有半分损坏,坐在木制巨鸟中的人却没有感觉到多大的震动。 仔细观察这架木制巨鸟,还可以发现它的双足以及躯干中安装了不少弹簧,完美地减去了大部分的冲击力。 这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木制巨鸟,而是饱含墨家非攻机关术精华的机关朱雀。 墨家非攻机关术最杰出的四大产物便是墨家机关四灵兽,分别是机关朱雀、机关玄武、机关白虎和机关青龙。 其中,机关朱雀主风火,负责应变,可飞行。但其本身并不会飞翔,而是凭借气流风向在空中飞行。 机关朱雀有两种,分别是大型机关朱雀和小型机关朱雀。大型机关朱雀负责载人,小型机关朱雀负责传递信息。 而机关玄武,主水土,负责动能。是每一座墨家机关城的动力核心,也可以用于更换城内储水,还可以作为水下潜行工具,背部安装上了多件机关武器。 机关白虎代表金,是非攻机关术中少有的主兵战杀戮的机关,且战斗力极强,座位上可坐两名成年人,分别负责攻击和移动。 最后的机关青龙则是墨家从未对外展示过的秘密武器,传说是因为机关青龙杀戮过重,因此作为墨家祖师爷的墨翟便下令后世墨家弟子非墨家或天下存亡关头,否则绝不能启用青龙。 就连胆敢在这些情况以外提议启用青龙的墨家子弟,都必须即刻废除武功逐出墨家永不收留,所以哪怕是许多墨家元老和统领都未曾见过甚至听说过机关青龙的相关信息。 机关朱雀的舱门打开,一只木制的楼梯从机关朱雀的腹部探出,延伸至地面上,坐在机关朱雀身上的几人并没有直接走楼梯,而是一人怀抱着一叠被防火防水的生牛皮直接从舱内一跃而下,一副急切的模样。 好在他们的眼中却没有担忧,而是充满了喜色,显然是有什么好消息。 但还没等他们走出几步,一声怒喝便从不远处传来。 那是披着一件黄黑色外衣的中年人,但是他的模样却有些骇人,面目狰狞,声音因为愤怒而轻微颤抖,手中还挥舞着刀斧,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元浩仓!又是你这个小混蛋!老夫刚造出的机关防震机关朱雀啊!全天下就这一架还没彻底通过试验的成品!你是想给老夫直接砸坏么!” 倒不是他的长相和身材有什么问题,而是这名中年人只有一只手臂,另一只手臂是由机关术打造的机关臂。 而此刻,愤怒的班大师将那只机关臂转换成了刀斧的模样,若是寻常百姓见到,恐怕会以为他是恶鬼现世,但对于墨家弟子来说不是什么稀罕事。 毕竟这位中年人是墨家执掌机关术的统领班大师,十四岁就改良了机关白虎,十五岁时改良了机关玄武,十七岁制造出用于传递情报的小型机关朱雀,二十三岁便制造出一只便足以抵挡一支上百人的军队的机关兽四爪铁蜘蛛…… 而他的那只手臂就是在十四岁改良机关白虎的时候,被失控的机关白虎上的机关意外斩断的。 但断了一臂的班大师并未就此颓废,而是更加痴迷于墨家的非攻机关术,甚至到了疯魔的地步。 而为了方便研究,班大师在断臂后发明出了可以代替手臂的非攻机关臂以及非攻机关足。 所以,墨家弟子们经常在私底下开玩笑,说如果哪一天痴迷机关术的班大师将自己剩下的三肢全部在研究机关术时弄断并替换成机关臂和机关足,他们都不会有半点惊讶。 当然,虽然墨家弟子经常私底下这样开班大师的玩笑,但班大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尤其是楚墨一派对于出身齐墨的班大师最为尊崇。 因为非攻机关臂和非攻机关足的发明,让那些伤残的墨家弟子也可以如同正常人一般在墨家生活,他们依旧可以为墨家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而不是整日躺在床上等待其他同门师兄弟的照顾,这对于墨家弟子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而楚墨作为典型的侠墨,时常出手主持非攻战争,保护被侵略的一国,还会派出大量弟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每年伤残的楚墨弟子人数数以千计,他们都是得益于班大师的发明才能够重新站起来。 (2056字) ……………………………………………………………………………………………………… ps:今天上三江推荐了! 作者菌在此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 第七十七章:面见六指黑侠(求追读!) 在负责驾驶机关朱雀的墨家弟子中,元浩仓所驾驶的朱雀失事次数,绝对有资格和后世某个东方人口大国的精锐空军媲美。 其实元浩仓架势机关朱雀的技术是墨家弟子中最好的,对于风、火的感知也是最为敏锐的,是最适合主风火的机关朱雀的墨家弟子。 可用班大师的话来说,这家伙是以驾驶主杀戮的机关白虎的风格来驾驶主运输的机关朱雀。 而墨家是一个严格强调纪律性和组织性的学派,班大师作为墨家的统领,尤其是墨家负责非攻机关术的统领,自然是有权力惩戒任何一位损坏墨家机关的墨家弟子的,哪怕元浩仓是墨家现任钜子六指黑侠的弟子也逃脱不了惩罚。 于是,其他墨家弟子时常会看见元浩仓在墨家的试验地被班大师用来当作改良版机关白虎和改良版机关四爪铁蜘蛛的实验对象……嗯,实验的攻击对象。 若非元浩仓在武道上也有些天赋,算是没有辱没六指黑侠弟子身份,否则他可能早就成为感激发明机关臂和机关足的班大师的墨家弟子中的一员了。 不过,今天元浩仓倒不怵班大师了,毕竟他今天是有着天大的要事要向六指黑侠禀报,以这件事的重要性,别说只是可能对这架实验中的机关朱雀造成损伤,就是真散架了,班大师也没有理由处罚他。 只见元浩仓淡定地掏出一块白色的令牌,白色的令牌中央雕刻着三个黑色的大字——钜子令! 刚迈着小短腿风风火火地冲到元浩仓面前的班大师猛地刹住脚,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中的钜子令。 墨家一共有两块钜子令,全部由历代墨家钜子掌握。 见钜子令如见钜子,所到之处任何墨家弟子都要无条件听从号令,纵然是墨家统领也不例外。 一般只有在墨家出现紧急事务,且墨家钜子不便出现的情况,墨家钜子才会将钜子令暂时交给一位墨家弟子。 “你小子不会是在钜子身边看久了钜子令,就偷偷摸摸仿造了一块吧?” 班大师狐疑地看向元浩仓,作0为墨家统领的他是有资格要求查验钜子令的。 但尽管嘴上说着怀疑,班大师接过钜子令的时候却没有用常用的机关臂,而是用那只真正的手臂,仿佛是怕机关臂对钜子令造成分毫的损伤一般。 元浩仓又不是蠢货,知道伪造钜子令的后果,作为六指黑侠的弟子,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放弃这样的前途去伪造钜子令。 所以班大师实际上只是接过钜子令过了过手瘾便递还给了元浩仓,而后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另外几人。 除了另外两名抱着一只生牛皮包裹的墨家弟子以外,居然还有两人。 其中一人穿着一身淡紫色劲服,以稍显贵气的淡紫色和有些明显价格有些昂贵的布匹制作一件适合游侠游走江湖穿着的劲服,不免显得有些怪异,而且与墨家弟子的简朴风格也有些不符。 但当班大师看见这身衣服的主人脸上露出的笑容后,班大师却不觉得这身衣装有任何不妥。 因为穿着这样一身劲服的人,叫作韩申,墨家外派统领,负责墨家在韩国的一切事务的韩国统领。 他出身韩国王族,只不过他这一支与如今的韩王安这一支关系很远,以至于除了宗正府的造册上记录着他的名字以外,他没有享受到任何韩国王族身份带来的好处。 不过韩申虽然衣着华贵,但为人却没有任何架子。 韩申的脸上永远带着笑容,虽然这份笑容并不灿烂,但很诚恳;他的眼睛不锐利,但很有神采;他看起来似乎不聪明,但有一种大智若愚的气质。 而且韩申为人仗义,虽然是齐墨出身,却是连楚墨都敬佩的“墨侠”,天赋亦是卓绝,三十岁便已经达到半步宗师的境界,在墨家之中也有着极高的威望。 最后一人则是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一袭黑色衣裳,这一身黑色衣裳看上去比韩申身上的衣服还要昂贵,绝不是墨家弟子。 在墨家,只有统领级以上的墨家弟子才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因为他们对于墨家经义的理解早已让他们的思想不会受到外物影响,其余墨家弟子一律只能穿着黑白相间的墨家弟子服。 而墨家的统领他都是见过的,毕竟每一位统领都需要墨家其余统领执行“天志”来投票决议。 但一想到眼前这样的人员阵容,班大师这一刻是真的有些担忧起来了。 什么要紧的事情需要元浩仓这個小疯子带着钜子令去韩国,还要拉上韩申这位已经半步宗师境界的墨家韩国统领护送? 班大师没有询问,只是默默让路,示意众人立刻去见六指黑侠。 可接下来的一幕,就连班大师都有些震惊了。 “不必了,就在这里吧。” 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带着所有位于墨家总院的统领来到了这座停放机关朱雀的平台之上。 “见过钜子!” 在场的墨家弟子齐齐抱拳看向中年男人,眼中满是尊敬。 六指黑侠点了点头,但如果有人能看见他黑色斗篷下的那张脸,一定会发现,那双凌厉的墨瞳自从进入这座平台后,便从未离开那道一袭黑色衣裳的年轻身影。 “安邑张氏家主张机,拜见墨家钜子。” (2144字) ……………………………………………………………………………………………………… ps:看过简介的书友们应该都能发现另一个书名《当一个墨者掌控了罗网》,再加上主角毕竟是跟着鲁勾践这个上代墨家钜子学习武功的,所以墨家肯定会占据大量的戏份,同时也需要大量的铺垫,再引入一些墨家的关键人物,比如六指黑侠、班大师,徐夫子这些墨家老牌人物。 当然,我知道,作为一个码字赚钱的作者,我也许应该在上架前多写一些有热度的剧情引起大家的阅读兴趣,然后把这些铺垫放在上架后用来恰全勤。 但作为经常看网文小说的读者,站在你们的角度,我觉得让大家花钱看这种用于铺垫的章节和剧情会很没劲,所以我想争取在上架前的免费期把这些铺垫的章节和剧情写出来,尽量不让大家在一月十三号上架以后,在看完付费章节后觉得自己花的钱是冤枉钱。 第七十八章:张机:六指黑侠是我师兄?(求追读!) 张机俯身行礼。 当他俯身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意。 那是从那件斗篷下传来的杀意,这股杀意的释放者也毫无疑问。 但张机仅仅只是愣了一瞬。 六指黑侠的杀意很凌厉,仿佛真的对他产生了杀心。 但张机很清楚,以墨家人的性格和他们秉持的道义,是不会这样杀死一位上门拜访的客人的。 六指黑侠应该是在试探他的身份。 两日前,他前往了墨家在韩国的据点,登门拜访,以自身突破第七层“尚贤”的墨家内功心法惊动了墨家韩国统领韩申。 一名不在墨家弟子名册上,却身怀墨家内功心法,还突破第七层“尚贤”境界的野生墨家弟子就足以引起墨家总院的重视了,更何况张机还报出了师承。 鲁勾践! 而后,张机又拿出了他府上工匠们造出的第一批纸张,将其中一半的数量都打包带到了韩申的面前。 韩申作为韩国王族的偏支,虽然没有享受到王族的福利,但家境还是不错的,学识也不浅。所以当张机说出纸张和刻着字的木板的用法后,韩申立刻便明白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对于打破文化垄断起到的帮助。 于是,韩申便将这件事写在张机带来的桑树纸上,调用了一架小型机关朱雀将这封信在一天之内便送到了远在hd附近的墨家总院。 收到韩申书信的六指黑侠作为墨家钜子,眼界比之韩申还要广阔。 他想到的不仅是区区打破文化垄断,而是更好地弘扬百家学说,并逐渐打压贵族。 他甚至想到了一个连张机都没有想到的作用,那便是通过造纸术和印刷术对于知识的普及,印刷的书籍只有某一国的文字的版本,从而利用民众、士子等各个阶层求学之心,统一文字。 六指黑侠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极高,以至于他派出自己的弟子元浩仓带着钜子令去接张机,沿途调动了不知多少架机关朱雀和墨家高手,直至进入太行山脉区域才结束这场护送。 作为墨家人的六指黑侠很想和这样在发明一道上天赋异禀同时武学天赋也远超常人的野生墨家弟子好好聊聊,毕竟张机这样的人才,无论是在诸子百家哪一家都会被视为核心弟子培养。 但作为墨家钜子的他,必须要为墨家负责,他必须试探张机的身份,以及张机的目的。 首先是确认张机身上的墨家内功心法。 他信任韩申,但他必须亲眼见证张机身上的墨家内功心法,才能初步认可张机墨家弟子的身份。 所以,他选择了释放杀气。 猜想到六指黑侠目的的张机没有选择拔出腰间的湛卢剑来涤荡这股杀气,而是选择使用墨家内功心法硬扛。 六指黑侠作为墨家现任钜子,他爆发出的杀意的确十分凌冽,就像有一柄利刃抵在喉间一般。 但相比有着更丰富的经历和人生的墨家上任钜子鲁勾践曾对张机释放过的杀意,六指黑侠的杀意终究是差了些。 漆黑如墨的内力从张机的体内释放出来,就像一条游龙般在他的身躯上缠绕着,这带有明显墨家内功心法特质且极其精纯的内力让众人眼前一亮。 墨家内功心法永远是证明自身墨家弟子身份最好的证据。 毕竟墨家内功心法是需要对墨家的十条经义发自内心地认同,并得出自己的特有的理解才能突破的。 如此精纯的内力,又具备着明显的墨家内功心法特质,还有那引起墨家诸多统领修行的墨家内功心法共鸣的“尚同”境,足以证明张机是一位优秀的墨家弟子。 但这还不够。 因为张机还声称自己是墨家上任钜子鲁勾践的弟子。 众所周知,墨家上任钜子鲁勾践一生从未有过弟子,而且由于对“非攻”之路产生动摇,最终鲁勾践选择了将墨家钜子之位让出,并传到了六指黑侠的手中,从此隐居山林,再无他的消息和踪迹。 “赵国,牛首村,有老师的墓碑。” 张机扫了一眼六指黑侠身后的墨家统领平台上的墨家众弟子,给了六指黑侠一个隐晦的眼神。 六指黑侠会意,让所有墨家统领和墨家弟子退出平台。 张机的墨家内功心法已经证明了他的身份,所以六指黑侠对他的怀疑减轻了不少。 再者,就算张机真的心怀不轨……堂堂宗师境界的墨家钜子,若是能被一個一流境界的墨家弟子刺杀,那也太贻笑大方了。 一众墨家统领和墨家弟子在六指黑侠下令后,没有半分犹豫,立刻撤出了这里。 而后,六指黑侠看着面容依旧有些稚嫩感的张机,黑色的斗篷下传出了嘶哑沧桑的嗓音,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冰冷。 “现在你可以说了。” 张机点了点头,和斗篷下那双传出犀利目光的墨瞳对视着,说道:“我能与亡魂交流。” “我是在老师亡故后,于赵国牛首村,偶遇老师的亡魂,在老师的亡魂下学习了数年。” 张机继续盯着那双墨瞳,但六指黑侠的目光中全然没有半分波动,那双墨瞳就像一片墨池,漆黑浑浊,永远不会起一丝波澜。 他仿佛没有对张机这诡异离奇的说辞产生任何怀疑,也没有因为人能看见亡魂这件事而感到震惊,就像他也亲眼见过他人的亡魂一样。 “我并没有见过亡魂,墨家建立以来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能与亡魂相见甚至对话的弟子。” 就像是看出了张机眼神中流露出的疑惑,六指黑侠竟然轻笑一声,声音中的冰冷少了几分,还带着几分和善。 “鲁勾践,也是我的老师。” (2051字) ……………………………………………………………………………………………………… ps:虽然墨家名义上选钜子似乎是通过“天志”这个投票环节才选出的,但是无论是从历史上的墨家钜子传承,还是动漫里的墨家钜子传承,似乎都有些类似于火影那种传位方式,多少都是沾亲带故的,到天明的时候甚至直接不选了,就强行被燕丹内定自家女婿了。 第七十九章:把张机拉去切片研究!(求追读!) 这回反倒是张机有些不解了。 鲁勾践教导了他数年,却从未提及过他和六指黑侠之间的师徒关系,只提起过他在退位前曾公开表达过对六指黑侠的认可,为六指黑侠通过墨家钜子的选举起到了一定的帮助,却从未提及与六指黑侠的师徒关系。 就像六指黑侠怀疑张机自称师承鲁勾践的目的一样,若是其他人自称鲁勾践的弟子,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有所图谋。 可说这话的人,是六指黑侠,墨家的现任钜子。 虽然鲁勾践担任墨家钜子的时候威望很高,但自从他主动放弃墨家钜子身份,并离开墨家隐居,便有部分墨家弟子对其颇有微词,觉得鲁勾践背离了墨家经义,是墨家历代钜子中的耻辱。 尽管这种声音并不多,但终归是有的。 而作为现任墨家钜子的六指黑侠在墨家的威望极高,其因便是他接任墨家钜子后,迅速便扭转了墨家在鲁勾践任墨家钜子后期时的颓势,几乎是踩着鲁勾践上位,以至于在墨家的威望远胜当年的鲁勾践。 拥有如此威望的六指黑侠完全没必要强行和鲁勾践扯上师徒关系,更何况鲁勾践还是个有污点的前任墨家钜子,和鲁勾践扯上师徒关系反而可能导致他的威望受损。 “当年,老师自觉愧对墨家历代先祖,于是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我,包括他自创的“三手剑”,暗中培养我成为墨家的新一任钜子。” “虽然他从不承认自己是我的老师,更是直言他没有资格做墨家新任钜子的老师,甚至没资格自称墨家人,但在我心中,他便是我的老师。” “而老师在赵国牛首村去世的消息,我是知道的。”斗篷下的六指黑侠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也知道你和罗网的关系匪浅,他们甚至不惜派出一名天字一等杀手贴身保护你,又派了数百名罗网精锐杀手封锁牛首村……” “还有牛首村的村民们曾听说你疯疯癫癫,整日和老师的鬼魂对话的事情……” 除了张机偷胡夫人、胡美人、潮女妖以及焰灵姬的某些经历外,六指黑侠将发生在张机这些年经历的大部分都事情说了出来,就像是他亲眼所见一般,就连细节都很清晰。 而这便是墨家作为当世显学的实力。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作为在七国的地下世界中能与罗网分庭抗礼的组织,很少有情报能逃过墨家的眼睛。 只不过……虽然六指黑侠的言辞中无不透露着对张机师从鲁勾践和张机能与亡魂交流这件事的信任,但张机总感觉六指黑侠斗篷下的眼神有些……怪异,就像是在即将灭绝的濒危动物一样。 尽管那目光中充满了关怀和亲和,但张机就是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甚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事实证明,张机想多了,堂堂墨家钜子怎么可能对他心怀不轨呢? 当墨家的统领们将一只只手放在张机身上拍拍打打,捏捏这里揉揉那里的时候,张机才明白,明明是整个墨家都对自己图谋不轨! “卧槽你们这群老不羞的家伙,干什么呢!” “你阿母的!男男授受不亲不知道么!” “尔母婢也!你们往哪摸呢!” 张机含羞而愤,任谁被一群大男人还有几个老家伙跟撸猫一样摸了個遍都会感到膈应,而且这群家伙的眼神太咸湿了,就像看见了独自一人外出的纯真小萝莉的怪蜀黍! 他也想反抗,想挣脱,甚至想直接逃离墨家总院。 可问题是,他打不过,更逃不掉啊! 这可不是后来以反秦的楚墨为核心的墨家统领们,连大铁锤那种人都能当统领。 这个时期仍旧强盛的墨家,按照规则除了班大师这位执掌墨家非攻机关术的统领以外,其余墨家统领最低都要达到一流境界! 而这些墨家统领中别说一流境界了,就连半步宗师也有几位,甚至还有一对上了年纪的宗师境界的夫妇也在对他上下其手。 而从旁人对他们的称呼判断身份,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墨家铸剑师徐夫人和他的妻子! 班大师的机关臂伸出了一个小木锤,轻轻锤了锤张机的腹部和腰间,狐疑地问道:“小子,伱真能和亡魂对话?” 徐夫人的妻子拍了拍张机的脑袋和脸颊,带着一脸皱纹笑眯眯的问道:“亡魂的样貌是和生前的样貌一致么?” 徐夫人眯着眼,锐利如剑的目光落在张机身上,有些激动地问道:“亡魂能不能被再次被剑斩杀?” ……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张机也反应过来了。 这群人是想“明”鬼! 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中,有许多学派都是相信鬼神的存在的。 首当其冲的便是当世规模最庞大的三家——儒家、墨家、道家 儒家信奉“敬鬼神而远之”,他们相信鬼神的存在,认为对待鬼神等一类的未知事物,只需要尊敬而不值得消耗额外时间去求证。 所以儒家注重祭祀的仪式,在仪式上即体现了对待鬼神的尊敬,强调在祭祀时要做到“祭如在,祭神则神在”,但却不会去仔细探究是否真的有鬼神的存在。 道家、阴阳家、神仙家、方技家等大小学派也都相信世间是有鬼神的存在的,但他们大多只是借用鬼神之说充实自家学派的理论。 墨家则不同,一心“明”鬼的墨家人可不敬畏什么鬼神,他们想的是去了解、求证鬼神的存在,探究有关鬼神的奥秘……最好能抓住一两只鬼神切片研究,将鬼神之力纳为己用,这才是最初的“明鬼”的含义。 所以,无论是六指黑侠,还是以班大师、徐夫人(徐夫子的父亲)等人为首的墨家统领们一个个都对能看见亡魂,与亡魂对话乃至学习武功的张机十分感兴趣,仿佛他就是一位活生生的鬼神,恨不得将张机当场切片研究。 不过,好在众人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 在张机为他们展示了包裹在防火防水的生牛皮中的桑树纸、构树纸和青檀纸后,这群墨家统领们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开始研究起这三种纸张了。 而在他们研究了整整半个时辰后,这些墨家统领们几乎是保持着一致的步调,仰天长叹一声。 显然,他们并不是在感慨这些被张机成为“纸张”的新文字载体的神奇,而是在感慨不能将张机切片研究了。 毕竟,比起把张机切片研究“明鬼”得到的价值,张机这个人本身的价值显然更高一筹。 先不说罗网无缘无故一心死保他,再说张机的武学天赋,以及发明出造纸术和印刷术的这份研究天赋,他就是天生的墨家人! 没准让张机潜心研究发明,墨家还能诞生出一位在研发方面比肩墨家祖师爷墨翟的科研人才! “虽然我也觉得这小子会是墨家近百余年来最优秀的弟子。”六指黑侠双目微眯,盯着不断后退的张机,幽幽一叹,“但不能拉去切片研究,真是可惜了。” (2380字) 第八十章:向白起亡魂学习的机会?(求追读!) 虽然张机今天遭遇了“墨家统领欺他幼无力”的情况,不过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和鲁勾践分别了数月,他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还有与亡魂交流这一项金手指。 但旋即他又有些迷茫了。 因为张机发现他之所以忘记自己能与亡魂交流这件事,是因为他已经找不到了能与之交流的亡魂了。 亡魂能存在于人世的时间,取决于生前的实力和修为。 而鲁勾践生前可是宗师境界,虽然老年时因对“非攻”产生动摇而跌落境界只有一流的水准,但是按照鲁勾践自身的感知,他也就能在人世间逗留个五六年或者七八年。 这样看来,那些纯粹的一流武者也就顶多有两三年的时间可以逗留在人世间。这点存留时间,他恐怕还没找到那些已经逗留许久的亡魂,他们就已经消失了。 而宗师境界的高手,又哪里是那么容易死亡的? 秦时世界,武功境界越是高深,自然寿命也越长,踏入一流境界的人如果无灾无病,在这个平均寿命只有三十岁出头的年代,自然寿命起码也有个七八十岁。 而半步宗师可以超过一百岁这道门槛,宗师境界更是可以活上個一百多岁,若是踏入了传说中的天人合一境界,那便能获得如庄子那般寻常人根本难以探究其长短的悠长寿命。 所以,指望这些宗师被他找到自然老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至于以宗师的武力,战死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七国的史籍和墨家和罗网的情报记载中,根本没有记载过任何一名宗师高手在近百年内战死的记录。 不知是各国隐藏了这些记录,还是真的没有战死,但要被张机找到亡魂的可能性极低。 不过,六指黑侠倒是给张机提了个醒。 有一位刚刚死亡不到二十年的高手,他的武功虽然只有宗师境界,但他发挥出的战斗力却能媲美天人合一境界的高手。 只是,这位高手并非战死,而是含冤自杀,死后埋葬之所所在的郿邑怨气冲天,而且还会释放出凌冽的滔天杀意。 白日还好些,但若是在夜间,就连寻常宗师高手都不敢接近。 而这位高手,便是昔日的大秦封君,武安君白起。 但对于这位武安君,张机却许多的疑惑。 历史上的白起是因与秦昭襄王不合,且功高盖主吗,最终被赐死。但秦时世界的白起的死亡却有两种说法,就连当年他穿越前看的动漫中关于白起之死原因的bug都依旧未曾解释。 而以罗网的消息渠道,他也依旧不能得知有关白起之死的真相,所以他想到了墨家。 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张机看向六指黑侠,有求于人,哪怕对于这个刚刚想把他切片研究的师兄再不满,但他也只能笑嘻嘻地看向六指黑侠,规规矩矩地行了师弟礼,口称师兄。 “师兄,传闻以宗师境比肩天人合一的武安君是被秦昭襄王赐死,可农家又声称武安君是被农家六大长老布下地泽二十四大阵讨杀,不知武安君究竟是如何身亡的?” 看着之前还在谴责他的的张机此刻却换了一副面孔,六指黑侠真怀疑这小子是属狗脸的,说变就变。 不过六指黑侠也知道,这件事也许能为张机将来与白起亡魂的沟通有所帮助,所以也没有藏私,将这份在墨家中也属于绝密的情报叙述了出来。 白起以“杀”为道,直接和间接屠戮了近百万条生命。 虽然白起因屠戮百万条生命而战力大增,甚至他一个眼神,或是动几分念头,那凌厉的杀意便能杀人。 但当时尚且年轻的道家天宗掌门北冥子却断言白起命不久矣。 “屠戮百万,怨念缠身;魂已丧乱,命不久矣。” 这倒不是道家人一贯的故弄玄虚的说辞,北冥子作为白起少有的朋友,还是挚友,自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与白起开玩笑。 而且道家对于鬼神还是有着一定了解的,时常也会派遣弟子下山,为百姓超度已故之人的亡魂,为他们设坛做法取出一些小邪祟,所以北冥子一眼便看出纠缠着白起的是韩、魏、赵、楚等各国士卒的亡魂。 这些亡魂产生了庞大的怨念,侵蚀着白起的意志,让他变得更加残忍嗜杀,甚至有些疯魔和癫狂。 原本以北冥子的手段,超度亡魂自然没什么困难。 但纠缠着白起的亡魂数量足足有百万之众! 其中还不乏一些各国名将和高手,他们的怨念比起普通的士卒还要强大数倍乃至数十倍。 这百万亡魂纠缠着白起,根本就不是北冥子一人可以超度完的,甚至他本人都可能在超度亡魂的时候遭到严重的反噬。 但北冥子还是尝试了一番,集结了道家天宗所有弟子,又以人情说动当时人宗掌门与其一同派出弟子超度白起身上的亡魂。 天宗超人物外,不愿多掺和尘世纷乱;人宗不喜杀戮过重的白起和秦国。 但无论他们愿不愿意,道家太乙山所在的秦岭山脉可是位于秦国的地盘上,秦岭也是秦国国土上极其重要的地段,道家为了保持与秦国这位房东的和睦,故而还是派出了大部分弟子一同为白起超度纠缠其身的亡魂。 上千名道家弟子布下道家三才斗阵,随后一同吟诵道家最经典的典籍《道德经》。 数千条符箓和闪烁着耀金色光芒的符文如同形成了一道牢固的半圆形屏障,笼罩着白起,困住了白起身上那凝聚在一起的百万亡魂产生的怨念。 但那怨念实在是太过强大,道家集一家之力根本不足以超度这些亡魂,拼着百余名弟子殒命和数百名弟子重伤的代价,道家众人只是化解了白起身上亡魂产生的六成怨念,虽然让白起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白起以杀入道,只要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亡魂所产生的怨念便会一点点凝聚起来恢复鼎盛时期的规模,让他重新陷入疯魔和癫狂之中。 而巧合的是,某一日,农家六大长老在磨合了一年之后,布下由农家祖师爷神农氏所创的地泽二十四大阵,试图猎杀不可一世的这位武安君。 结果被擅长破阵的白起以一人之力破阵,重创农家六大长老,把他们打得几十年不敢出炎帝六贤冢。 但白起虽然战胜了农家六大长老,却因战斗和杀戮而导致纠缠着他的亡魂怨念加剧,导致白起彻底陷入了疯魔状态,直接跑到农家的大本营,也就是如今的秦国东郡之地,痛揍了农家侠魁田光,将蚩尤堂、烈山堂、共工堂、魁隗堂、四岳堂、神农堂当时的六堂堂主全部枭首,整整在农家大本营门口堵了半个月的山门,才稍稍恢复理智回了秦国。 再后来,白起又一次次陷入疯魔,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最终,甚至威胁到了秦昭襄王安危的白起被赐死,以辘轳剑自刎而死,但死后怨念依旧未曾散去,而是在白起客居的杜邮亭驿站停留。 往后十余载,杜邮亭附近的数里之地依旧是杀气与怨念滔天,人畜皆不能入,宛如一片死地。 六指黑侠详细地为张机介绍了不为外人所知的白起之死真相,这也就为张机解释了为什么前世秦始皇一边对扶苏说白起死于秦昭襄王的赐死,为什么农家又宣称白起死于六大长老磨合了一年的地泽二十四大阵。 只是,得知了白起之死中所隐藏的机密,张机反倒觉得与白起亡魂沟通和学习这件事会很棘手。 向白起这样以宗师境界比肩天人合一的高手学习的机会可谓百年难觅。 他有预感,如果他真的能从白起身上学到些东西,他的武功境界绝对会向前迈出一大步。 但白起身上可是凝聚着百万亡魂所产生的怨念啊,还有白起自身的滔天杀意,就连道家全体出动都无法化解,他一个人又能怎么办? 嗡嗡。 忽然,一阵清脆的剑鸣声从张机的腰间传来。 张机的目光落向了腰间通体玄黑的湛卢剑。 (2781字) ……………………………………………………………………………………………………… ps:更新晚了些,但多更了一千字补偿大家,希望大家别介意。 第八十一章:墨家、儒家与罗网的三方联合!(求追读!) 不得不说,墨家这帮统领们虽然对于“明”鬼有着某些特殊的执着,但大体上还是靠谱的。 就比如张机提供给墨家的造纸术工艺,这帮家伙仅仅是刚上手就做出了许多改进的手段,比如造纸的材料。 原本张机所用的是树皮、破渔网和无法用于制成衣物的劣质蚕丝,这些都是极其廉价没人要的东西,但有一位墨家统领却想到了芦苇和竹子。 树皮终究是从树上取得的,虽然可以通过墨家的渠道,从许多木匠那边以极低的价格收入被他们削下的树皮,但这个数量终归有限。如果还想要取得树皮,那就需要从树上获取。可大部分的树在损失了不同数量的树皮后也活不了多久,这就意味着直接从活树上取得树皮可能成本会不亚于买一棵活树。 而这时,恰好回墨家总院述职的墨家秦国统领秦照提出了可以使用芦苇和竹子代替树皮。 秦照和韩申出身差不多,也是秦国王室的远支,以至于姓都改成了秦。 历史上秦国有许多后裔都将嬴姓改成了其他的姓,比如嬴疾封地樗里,后世子孙改姓樗里,嬴华后人也将姓改成了华……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秦照除了墨家秦国统领的身份,同时也是秦墨高层,自然不介意在不影响推行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前提下,为秦墨和秦墨所效力的秦国带来更多的好处。 但张机却觉得这件事不是很现实,因为无论是芦苇还是竹林,主要分布地点是南方,也就算巴蜀、荆楚和吴越地区,如今的南方可不像后世那样拥有发达的经济和便捷的交通。 如今的南方大体上地广人稀,交通十分不便,很多地区还是属于无人的山区,虽然芦苇和竹子的成本低,但运输成本实在是太高了,还不如使用树皮。 只是,张机却想错了一件事。 他前些年主要是在三晋之地游历,印象中北方因为水系不如南方密集,因而竹林和芦苇数量并不多,再加上下意识带入了后世对南北方地理的印象,所以出现了错误的判断。 这个时期的北方,尤其是秦国所在的老秦本土区域可不是后世那种干旱地区,气温相对后世也偏高一些,更没有大规模的人为破坏,否则还没修成郑国渠的关中地区也无法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地方。 密集的水系附近自然不难找到芦苇,而竹林更是数量庞大。 关中的泾河、渭河、洛河流域,尤其是渭河南岸的“鄠杜竹林”更是北方竹林最为茂密的地区。而除了关中地区,太行山南麓也有着海量的竹林,诗经中提及的淇水流域的“淇澳”之地的竹林也是名闻天下。 纸张原料的改变和成本的压缩只是一個开始,随后墨家的这群统领们又提出了一个个方法提高纸张的生产速度,比如作为铸剑师的徐夫子提出了改良加热方法提升火焰温度从而缩短蒸煮时间的手段等。 原本需要半个月才能生产出一批的纸张在这群墨家统领们的合力研究下,一个上午就缩短到了七日。 售卖给百姓的纸张成本减少了四成,售卖给诸子百家的纸张提高了五成的产能,售卖给贵族的纸张得到了效果更好的漂白方法。 而这只是在造纸术这项技术上的改良,墨家工艺水平的保障和推广能力则是大大提高了纸张推广的便捷程度。 天下不会有人怀疑墨家这群在工业方面极其顽固绝不容错的人的工艺水平的,他们参与造纸便是对纸张的实用性的担保,光是冲着墨家的名声就会有不少人选择使用纸张。 其次,便是六指黑侠动用自己的人脉和钜子身份,和儒家中孔氏、孟氏这两派搭上了线,随后又亲自坐着朱雀拜访了位于齐鲁之地小圣贤庄的荀子。 推行纸张,肯定是离不开与墨家并称当世两大显学的儒家,而且儒家的主张之一就是“教化”。 但要将儒家拉上这辆推行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战车并不没有张机当初想的那么简单。 儒家看似规模庞大,但与墨家一样出现了分裂。 孔子建立儒家,有孔门十哲七十二贤,亦产生了七十二路“反贼”。 儒家内部分裂成的流派,远不止当初那七十二种,而且每一家的思想都与孔子所代表的“正统”儒家思想有着一定的出入,而且经常相互攻讦,指责其他儒家学派的思想,故而被人戏称为儒家七十二路反贼。 然而,儒家虽然分裂,但其中的佼佼者依旧是被尊为孔圣的孔子的后人,还有被尊为亚圣的孟子的后人,以及当时在儒家影响力最为庞大的荀子。 尤其是后者。 尽管荀子在性本执政中败北,但荀子的地位和影响力依旧是儒家之最,没有人敢小觑这位继孔孟之后最有资格被称为大儒的人。 有了孔氏、孟氏和荀子这位当世大儒作为领头羊,才能将儒家这“七十二路反贼”联系在一起,共同推行造纸术和印刷术,推行教化。 而后,在六指黑侠与荀子的主持下,造纸术和印刷术得到了当世两大显学的合力支持与推广。 当然,这份由当世两大显学提供的支持也并非全无代价的。 墨家和儒家与张机达成了一份利益交换的协约,张机提供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墨家为张机召集优秀工匠造纸、印刷,材料和人力悉数由墨家来承担,由儒家进行推广宣传,由张机推举的翡翠虎麾下商队负责销售纸张和书本,由罗网负责保护翡翠虎名下售卖纸张、书本的商队和商铺。 翡翠虎销售纸张、书本所得,三成归墨家,两成归张机,两成归罗网,一成半成归翡翠虎,最后一成半归儒家。 当然,儒家的出场费肯定不止这一成半的利润,但他们甘心让出那么多的利润也是有着前提的。 儒家只要一成半利润的前提便是,墨家必须每年为为儒家提供一定数量的免费纸张,而且是包括各种类型的纸张,还要以成本价为儒家印刷儒家典籍。 这场利益交换可谓是宾主尽欢,墨家和罗网暂时放下了长年的争斗;儒家和墨家之间,也不再相互攻讦;而罗网和儒家之间也走向了和平,儒家不再痛斥罗网残暴,罗网也不再于秦境内抑制儒家发展。 三方协议达成数日后,天下人才在惊恐中后知后觉地发现,墨家、儒家和罗网联合起来了! (2248字) ……………………………………………………………………………………………………… ps:好吧,果然我忍不住了,我要准备继续涩涩了! 第八十二章:女施主,我给你送茶来了~(明天中午十二点零五上架!) 墨家、儒家和罗网三方联合,这是多么可怕的消息啊! 更可怕的还是,这一次墨家和儒家内部分裂出的所有势力都联合起来了。 墨家和儒家作为当世唯二的显学,哪怕墨家三分,哪怕儒家亦有“七十二路反贼”之乱,也依旧是跺跺脚就能让其余学派抖三抖的存在。 而这一次,墨家和儒家内部的分裂暂时被消除,空前地联合在了一起。 完整的墨家和完整的儒家联合起来所能发挥出的力量,几乎能直接宣战诸子百家中其余所有学派了。 再加上天下最强大的杀手组织罗网的参与,这样的三方联合甚至让诸子百家中的其余学派开始怀疑是不是墨家和儒家打算直接灭了他们,然后双方从当世唯二的显学成为当世唯二的学派。 而担心的,不只是诸子百家,还有各国的国君。 秦国以外的各国君王连觉都睡不着了,罗网可是秦国的杀手组织,墨家、儒家公然与罗网联合,莫不是打算将宝都押在秦国身上了? 随后,墨家宣称,前任墨家钜子鲁勾践关门弟子张机发明出了足以代替竹简和绢帛成为新的文字载体的纸张,以及可以大量印刷书本的印刷术。 一时间,张机的名字轰动了天下。 竹简和绢帛作为文字载体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商朝开始),作为主要文字载体也有五百年的历史(春秋时期开始),而如今墨家宣称门下弟子发明出了新的文字载体,而且还能全面取代竹简和绢帛。 墨家作为一群“老实人”,不会信口开河,尤其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墨家的工业技术是天下闻名的,当墨家认可了纸张能全面取代竹简和绢帛这件事,那么这件事十有八九真的有可能发生。 而后儒家也迅速发声,以荀子、孔氏家主孔谦、孟氏家主孟寓三人为首,“儒家七十二路反贼”的家主附从,共同为纸张和印刷术印刷出的书本进行宣传,并带头用装订成册的纸质书本取代了竹简用于日常的教学。 得到了当时两大显学认可的纸张和纸质书本自然是引起了所有人的重视,在发现纸张的价格和纸质书本的价格后,所有士子都沸腾了。 以竹子和芦苇等廉价材料制造的纸张是真的廉价,就连普通百姓都能买上一沓纸张,何况是他们这些多少有些家财的士子? 至于纸质书本,价格也是十分低廉。 贵族们看到这低廉的价格,感到了无比的惊恐。 有些贵族派遣门客砸下大量的钱财将市场上的纸张和纸质书本购买一空,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阻止纸张和纸质书本的传播。一连半月,纸张和纸质书本只要一摆上货架就会被这些贵族派来的门客抢购一空。 可渐渐地,这些贵族发现,无论他们怎么清空货架,纸张和纸质书本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缺货问题。墨家的生产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们刚买完一批,墨家就又生产了两批。 贵族们砸下的钱就像扔进了无底洞一样,怎么填也填不满,反而是自身亏损不少。 这时,有一部分贵族动了歪心思。 墨家是生产者,他们没法动也不敢动,但负责运输和销售的则是翡翠虎的秘密商队。 对于一支连主人名字都不敢露的商队,这些贵族自然是打算随意拿捏了。 可没想到,他们刚派出门客准备劫掠商队、烧毁商铺,结果还这些人前脚刚出门,就被罗网派出的杀手一个个击杀,而且尸体全部被吊在了这些贵族的府邸外,在夜间显得格外骇人。 这还是好的,有些小贵族还在商议劫掠计划,就被罗网杀手们连带着那些小贵族一起杀了。 而且,全权负责这件事的,还是罗网越王八剑之一的掩日。 廉价纸张和纸质书本虽然是薄利多销,但架不住销量广和需求高啊,这份收益对于正因为修凿郑国渠而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秦国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 因此,秦相吕不韦在得到张机的传信后,毫不犹豫,当即便派出了天字一等杀手中的佼佼者掩日,以及大批罗网精锐,专门负责保护翡翠虎的商队和商铺。 而掩日和其他天字一等杀手不同,不仅武功高强,他的智谋更是将这些贵族坑得损失惨重。 与此同时,诸子百家的其他学派也明白了墨家、儒家和罗网合作的目的。无论是出于公心还是私心,还是站在了百家战线上,站在儒家、墨家和罗网的身后,支持纸张和纸质书籍的传播。 再次被挫败的贵族们利益严重受损,甚至有些以竹简、绢帛谋利的小贵族直接因此而破败,许多贵族的门客也有不少因为纸质书籍的传播而选择离开贵族,自己购买书籍踏上求学之旅。 于是,贵族们将目光放在了张机这个叛徒的身上。 安邑张氏虽然已经三代没有人为官,但无论是张仪留下的名气和财富,还是安邑张氏储藏的纵横鬼谷典籍,都足以让安邑张氏继续在贵族圈子里畅游。 可张机这個安邑张氏的家主,居然反捅了贵族们一刀! 一部分贵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派出了一部分查不到身份的门客,带着兵刃前往了韩都新郑。 深夜,新郑,张机府邸 与周边灯火通明、载歌载舞,时不时还能传出女子娇吟声和男子猥琐笑声的府邸不同,张机的府邸漆黑一片,连一盏灯都没有点燃,而且府中除了后院的池塘中的青蛙在叫以外便没有半点声响。 四十余名戴着黑色面罩的黑衣人翻过院墙,轻手轻脚地进入这座的府邸中。 “确定是这间房么?” 为首的黑衣人指了指内院宅邸中一座看上去相对奢华些的房间。 一名黑衣人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用绢帛绘制的地图,这份地图是安平君的家人在卖房时为了方面出售而交给牙行的,他们威逼利诱了一番,从牙行的手中弄来了这份地图,上面记载着这座宅邸的细节布局。 “错不了,就是此处。” 得到手下的确认后,为首的黑衣人便拔出腰间利剑,一脚踹开了房门。 四十余名黑衣人留下了十名守在门外,其余人全部冲入了这座奢华的房间,在月光的照射下,一柄柄刀剑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照亮了这间黑黢黢的房间。 而此时,左司马府,胡夫人的房间外,一道黑色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敲响了胡夫人的房门。 躺在榻上的胡夫人被这一阵敲门声惊醒,惊恐地抱着被子裹在身上,缩在床头。 但旋即她又回过神来,这里可是左司马府,自从刘意遇刺以后,守卫便极为森严,就连那个小贼都许久未能来寻自己了,又怎么可能有人能闯过那些凶神恶煞的左司马府亲卫的防卫来敲响她的房门? 也许是左司马府的亲卫或侍女? 胡夫人看向房门的位置,低声问道:“谁在外面?” 也许是听出了胡夫人声音中常人难以察觉到的丝丝颤抖,门外的黑色身影故意拖长了音调,调笑道:“女施主,我给你送茶来了~” (2395字) 第八十三章:瘫软的胡夫人(明天中午十二点零五上架!) 胡夫人一怔,这声音她太熟悉了,只不过这语气和腔调……若不是猜到只有那个小贼才会这般轻浮,她就直接高呼“来人”了。 “哼。” 胡夫人轻哼一声,没有起身,而是继续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门窗。 这段时间的新郑不太平,先有刘意遭遇刺杀,而后新郑城郊天现异象,接着张机府邸又被巨寇袭击,所以刘意的左司马府除了府邸外围的亲卫以外,府内时时都有以三人为一组的亲卫提着灯笼四处巡逻。 先有刺客,后有巨寇,分别袭击了与胡夫人关系密切的刘意和张机,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家不可能不害怕,故而将门窗锁死。 但即便如此,她也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安然入眠了。 生命遭遇威胁不说,还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好妹妹当着自己的面,将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可以托付一生的小情郎给侮辱了,遭遇了这些变故,谁能安然入眠? 每次胡夫人躺在床上,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那头在韩王宫中看着自己的好妹妹一点点放下尊严和廉耻,诱惑着她的小情郎。 尽管张机当时已经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了,但最终还是没等抵得住自己妹妹那高深且大胆的魅惑手段,失了身。 好不容易入睡了,她又会梦见她的小情郎和自己妹妹坦诚相待的画面,梦见张机弹琴伴奏,自己妹妹在一旁高歌而舞的画面,随后便惊醒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败犬一般,自以为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好夫君李开,却不成想他也是個觊觎火雨山庄家产而非真心爱自己的男人。后来家破人亡,她又成为了刘意的妻子,被刘意善待,原本都渐渐有些感动于刘意十六年如一日的善待了,却不成想他才是那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在她几乎已经不敢再奢望什么的时候,张机又出现在了她的生命中,为她揭开了一切的真相,为她找到了女人的下落。 在从刘意口中得知张机的家世后,她也知道,自己虽然美貌依旧,但终归已经三十二岁了,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了,更是残花败柳之身,肯定是配不上张机正室妻子的身份。 事实上她月从未奢求过这些,只是希望张机不会抛下她便好。 可谁能想到,自己的妹妹,堂堂韩王后宫第二人,身据美人之位的女人,竟然对她爱上的小情郎下手,还要当着她的面,还要让她看! 原本她以为信了自家妹妹“深宫寂寞,一时冲动”的说辞,相信妹妹会断绝与张机的来往。 可她前些日子听刘意说起,张机再次被她的妹妹胡美人召进宫中! 正午时分(中午十二点)入宫,直至戌时(晚上八点)才出宫! 胡夫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傻白甜的女人了,经历过人事的她自然是不信整整四个时辰的时间,张机都在给胡美人讲故事。 先不说张机的存货够不够讲四个时辰的故事,张机要是真的连讲四个时辰,嗓子早就哑了! 这……这个荡妇! 这是胡夫人能想到的最为恶毒的来形容自己这位好妹妹的词了。 可她除了骂自家妹妹几句,还能怎么样? 她的妹妹比她年轻,还不到三十岁,而且容颜和肌肤保养得很好,柔腻光滑,肤白貌美,看上去就像是刚刚及笄的少女。 而且她的妹妹天生便有着一种柔弱的娇媚,就像传说中的西施一般,只要露出一副柔弱的模样,便是她这样的女子心中都会出现一瞬间的动摇,何况是男人呢? 再加上那层出不穷的手段和姿势,她又如何能争得过自己的妹妹? 想来,这段时间张机一直没有来寻她,除了是忙于那造纸术和印刷术以外,都在陪着自己的妹妹吧。 哼,既然你喜欢她,就去陪她吧。 一想到这,胡夫人就愈发不想给张机开门,抱着一床锦被蜷缩着靠在床头。 但过了少许,从紧锁的窗外传来了一抹亮光,胡夫人这才想起这可不是在别的地方,而是如今守备严密的左司马府。 如果张机让左司马府巡逻的亲卫们发现可就糟了。 胡夫人本就是柔弱的性子,一想到张机此刻面临的危险,连忙撇开那床锦被,裹着一身湖蓝色的轻薄睡裙,赤着双足小跑到房门口,卸下门栓,将那道她日思夜想的身影拉入了房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将门栓插上。 “果然,你还是舍不得我。” 张机反握住抓在自己手上的纤纤玉手,猛地用力,一把将胡夫人揽入怀中,双手扶在她的腰背处,隔着那一层湖蓝色的轻薄睡裙摩挲着。 突然被拥入怀的胡夫人挣扎了几下,却看见那抹熟悉的笑容和那玩味的眼神,嗅着那充满阳刚和青春的气息,耳根处一下子就红透了,仿佛挤一挤就能滴出血一般。 胡夫人回忆起了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突然被张机揽入怀中,不由幽幽一叹,不再挣扎,只是抬起粉拳,捶打着张机宽厚的胸膛,就像是在发泄这些时日积攒的相思之苦。 张机轻轻握住那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壮实的身躯和胡夫人柔软的玲珑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他将头轻轻靠在胡夫人的香肩上,轻嗅着从鹅颈和香肩上传来的阵阵淡雅幽香,一口灼热的气息打在了胡夫人羞红的耳朵上。 胡夫人感受耳朵处传来的温热气息和那痒痒的感觉,刚想撇过头去不让张机继续作怪,却不想耳垂处忽然传来轻微的痛感。 张机轻轻咬住了胡夫人的耳垂! 耳垂本就是女子敏感之处,胡夫人这样保守的女子哪里遇到过这种非常规的特殊手段,顿时便觉得这个仲夏的夜晚气温愈发炎热,而她本就柔弱的身子此刻也愈发的瘫软,仿佛被丢入热锅中的冰块,即将融化在张机的胸膛上一般。 (2104字) ……………………………………………………………………………………………………… ps:奶奶的,大晚上修路就算了,还把网线给整断了,突然断网害得没有自动保存丢了四百字稿子。而且听说周边这片区域今晚都没有网络了,只能拿出老旧的笔记本连手机热点码字。 上架感言!明天中午12:05上架!首订超过一千后,每多两百首订加一更! 如题,明天中午12:05上架,准备开车上路! 求大家赏个首订吧qaq 不知不觉,已经是第三本书了,也是第一本上了三江的书的书。 如果是开书就在追的书友们应该知道,这本书虽然上了三江,但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 刚开书,书名和书封就被审核了。 本来是过审了,结果貌似是被举报了,所以书名从《日光秦时》被改成了《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书封也被逼无奈换了一个能遮住“沟壑”的(其实本来也看不见啥)。 然后,当剧情开始出现女性角色的时候,404的消息几乎是天天来……以至于一周五个工作日,我起码有四個工作日要去找编辑…… 后来嘛……大家也知道,我的驾驶技术随着公里数的增加而得到了精进,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些网络正义人士,又或者是某些眼红的同行,被举报了一波,导致我改了很多内容。 所以有些读者说为什么我前面有些地方写得不上不下的,或者明明可以怎么写,却用一个省略号代替某些名词……我只能表示可惜,因为你们来晚了没看到原版。 回归正题,明天上架,尽全力做到五更,顺便打算挑战一波极限,把车开起来,希望不会被404…… 所以,之前因为暂时没涩涩而养书的那一千多书友啊,快回来吧!我想你们这些养书的读者老爷了~ 最后,是一波正义的py推(献)书(祭)名单! 1《我在霍格沃茨搞发明》 作者:薇拉天天码字 当一个女人又漂亮又壕气,还那么会写书……我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拯救了哪个平行世界的宇宙…… 2《太受玩家欢迎怎么办》 作者:绯色回响 一个lsp写的魅魔文,诶嘿嘿嘿 3《秦时明月之侠道墨问》 作者:鱼龙服(作者是我的好大儿!) 秦时同人扛把子作者,已经有两本精品秦时同人文了! 4《我的谍战岁月》 作者:猪头七 军事频道官方认证top1作品,万订精品军事文 5《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猎场》 作者:百李山中仙 6《福德天官》 作者:忽悠啊 7《娱乐秦时》 作者:晓恋雪月 《秦时落网人》作者,lsp一枚,咱打算和他比比谁的新书涩涩更多更细 8《人在秦时,未来可期》 作者:闪耀于终焉之光 主角秦庄襄王嬴异人亲弟弟,打算勾搭亲嫂子赵姬的涩批 9《恶女盛宴》 作者:鱼鱼快动 之前恋爱文的“一帝四皇”评比中被评为“皇”的作者的新书,也是lsp一枚! 10《天使降临漫威》 作者:散白配蛋糕 女主贴贴文,也是个lsp!!! 11《海贼:第一个伙伴是汤姆猫》 作者:想吃冰棒 这位被我放在压轴位置的作者,也是我看着开书的好大儿,同样也是个lsp(为什么是也?),偏搞笑的文风也掩盖不了那lsp的本质! 说起来,为什么我的朋友里有那么多lsp???果然,我的改变是有原因的!!!一定是他们把纯洁的我带坏的!!! 最后,敲黑板!划重点! 上架涩涩!养书的都回来!(超大声!) 不要逼我跪着求你们赏我个首订!(叉腰!) 第八十四章:女施主,请喝茶~(求首订!) 不只是胡夫人感到十分愉悦,张机比胡夫人还要愉悦。 他在赵国的墨家总院待了半个月,又跟着六指黑侠拜访曲阜孔氏和邹城孟氏,又前往齐国小圣贤庄拜访荀子,来回奔波,一共离开韩国二十多天。 这二十多天里,张机一直跟在六指黑侠的身边。 早已对周公之礼食髓知味的张机,又正值年富力强、精力旺盛的年纪,自然是憋得有些难受。 所以,刚回韩都新郑,张机便沐浴更衣来找胡夫人了,连焰灵姬这个女人百般诱惑都被他强忍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是胡夫人,这则是因为胡夫人是第一个与他产生亲密关系的女子,只是还没有行最后这步周公之礼罢了。 而且,在焰灵姬、胡美人、胡夫人和潮女妖这四个女人中,只有生性柔弱单纯的胡夫人才能被他随意拿捏,换做其余三女,被拿捏的只会是他。 男人嘛,总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而张机的骄傲和尊严,至少如今只能从胡夫人身上找回。 再加之,上一次入宫,胡美人和他交代了第一次入宫的实情。 张机在听到那天胡夫人就是那个在殿中观摩他和胡美人琴瑟合奏的那个「宫女」之后,也是不免头大。 吃到小姨子固然可喜可贺,但若是因此让胡夫人彻底对他伤心失望了,这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毕竟在胡美人的心里,胡夫人是那个亦姐亦母的人,没准胡美人会因为胡夫人的缘故也与她产生隔阂,然后两者皆失。 只不过,从胡美人的口中又得知,胡夫人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埋怨,反而是对胡美人极其不满。 在得知胡夫人以为胡美人是刻意在她面前诱惑自己以后,张机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这就是后世的某些渣男海王永远不会被揭穿真面目的原因吧,这份运气真的没话说。 看着近在咫尺满面娇羞的胡夫人,张机低下了头,嘬住了那一抹温香软玉。 这是张机第一次亲吻一名女子,动作有些生涩,而胡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这个时代可不兴这一套礼节,更别说是胡夫人这样保守的女子了。在张机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就宕机了,只能根据本能来回应张机的爱意,轻易地就被攻陷了内心的防线。 前世,张机曾听说女生的唇是甜的,但他不信,觉得那不过是谣言罢了,除非那个女生的嘴唇抹了蜂蜜。 但现在,他信了。 甘甜的味觉通过味蕾传入他的神经系统,辅以温热,柔软,细滑的感觉,张机逐渐地沉沦在其中,眼中的贪婪之色愈发浓厚,仿佛化身食人魔,誓要将胡夫人生吞活剥一样,而胡夫人也彻底瘫软在张机的怀抱中,再也无力抵抗。 唇齿相依的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罗床边,上面铺着一层与胡夫人睡裙一般颜色的湖蓝色床垫,就连一旁的纱帐也是湖蓝色的,他将星眸半眯的胡夫人温柔地放在床榻上。… 「女施主,这茶好喝么?」 张机扳过胡夫人的螓首,似笑非笑地问道。 胡夫人娇羞地捂住脸。 她虽然已经有些迷乱,却还是有着一定的意识的。何况她也不是那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是知道张机接下来要做什么。 但她此刻只有娇羞,只有激动。 娇羞自不必说,而激动,则是因为她终于要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眼前这个小情郎了。 在胡夫人的眼中,这是礼节,是一种仪式,是代表自己真正成为了张机的女人的一种仪式。 而她,会在这场仪式后,得到身体和灵魂上的双重升华。 这也是对这前半生的不公命运和悲惨人生,对李开、刘意这两个对火雨山庄图谋不轨的骗子和畅快报复。 不过张机并没有立刻就进行这场在胡夫人眼中无比神圣的仪式,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床尾挂着的那一双绣着金边的湖蓝色罗袜上。 根据中医理论,寒气最容易从人的足底涌入,从而在人体内积聚,导致出现寒疾,而张机自然是不忍心如此娇柔的胡夫人染上风寒的。 于是,他忍着不适,攀上胡夫人的玉腿,为她穿戴上那湖蓝色的罗袜。 冰凉的触感从手掌上传来,湖蓝色的罗袜首先包裹住了那冻得跟一颗颗红色小葡萄一样的纤巧十趾,再是光滑白皙的腿部,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玉器,让人爱不释手。 胡夫人娇羞地捂住了双目,不敢看正在为她穿戴的张机,她不理解,按照当初与李开成婚前,火雨山庄的老仆妇教的知识,难道不应该是夫妻坦诚相见么?为什么要穿上罗袜? 当然,胡夫人觉得自己也不需要明白,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小情郎似乎很喜欢这双腿,以及刚刚由他亲手帮她穿戴上的罗袜。 在胡夫人的保守思想中,女子竭尽全力让爱人感到开心和喜悦,所以胡夫人不仅会为自己能得到小情郎的喜爱而感到满足,还会尽全力配合张机的举止。 只不过,胡夫人毕竟生性保守,发丝也渐渐凌乱,随意地披散在床榻和脸颊上。 若是换在平日里,胡夫人定然会花上好一会儿功夫梳理自己的三千青丝,但此刻,胡夫人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目光中满是情意,檀口微张,轻轻地喘着气。 不过,胡夫人保守的性子,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张机这般亵玩,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郎,莫要……莫要再作弄妾身了。」 胡夫人眼中满是对张机的爱意,就连对张机的称呼也换成了女子称呼爱人的「郎」,将自称也换成了「妾身」,显然她已经将自然地将自己代入了妻子的角色,将张机视为了自己的夫君。 这是独属于胡夫人这种贤妻良母归心后的特殊魅力,这夫妻间专属的称谓反倒是愈发令张机食指大动。 因为,张机还不是胡夫人的夫君,胡夫人名义上的夫君,是刘意。 哦,还有个刚被卫庄救出来,正在紫兰轩养伤的前夫哥李开。 一个最初就是对火雨山庄的财宝图谋不轨而接近胡夫人,另一个人财皆爱,为达目的暗中雇凶屠灭了火雨山庄,还骗得胡夫人这个受害者感恩戴德。 不过,如今胡夫人口中的爱人却是他,而且此刻胡夫人已经成为他的人。 随着那一声低吟,幸福泪水从胡夫人半眯的眼眸中流出,顺着眼角落下。 她终于得到了身心上的升华。 忽然,张机开始犹豫要不要去给胡夫人弄杯水补补。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中仅仅停留了一瞬便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毕竟……自己好像也直接可以提供补给。 (2242字) 一觉睡到下午醒 第八十五章:墨门神杀!(求首订!) 白河远上蓝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埋首怨杨柳,春风九度玉门关。 张机疲惫地躺在罗床上,根本不想动弹。 纵然是汗水宝马,驰骋了一夜也是会扛不住的。 他看向那道曼妙的身影,两颊酡红的胡夫人此刻并没有躺在张机的身边,而是为自己换了一件干净的湖蓝色的肚兜,紧身的湖蓝色肚兜刚好遮掩住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但肚兜下那令人浮想联翩的轮廓却让张机又有了翻身下马的想法。 “嘶。” 刚想起身的张机就因为腰间的酸痛感而重新躺回了床上,无奈只能放弃了这个勇敢的想法。 湿透的湖蓝色被单,满是红痕的万仞山,埋首扎入杨柳之中的羌笛,九次侵入了那座抵挡外敌的玉门关。 但事后的胡夫人竟然喘着粗气休息了片刻便下了床,将湿透的被单更换,还换上一件干净的肚兜,这才重新躺回踏上,这令张机不由感到有些腰疼。 胡夫人和胡美人真的不愧是姐妹,都不会武功,但这身体的强健程度,连一流境界的他都吃不消。 当然,这也是胡夫人与胡美人的如虎年岁的缘故,再加上她们都是将自己十六年来的寂寞全部倾泻在张机身上。 体贴的胡夫人拿出一块丝巾,为张机擦拭着额角的汗水,看着张机那幽怨的小表情,原本的娇羞渐渐消逝,俏脸上露出轻快的笑容。 张机是个很奇怪的男人,发明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听说还和墨家、儒家这样的当世显学大家关系匪浅,还能和刘意这样阴鸷的恶人相处得来,明明该是个八面玲珑的成熟男人,却会在她面前露出那不成熟的那一面,就像个幼稚的孩子,还会因为在这种事情上输给自己而露出幽怨的表情。 胡夫人轻笑着躺下,将螓首靠在他的臂弯中,将娇躯紧紧贴在张机的身上,湖蓝色绸缎的细滑和玉腿上的湖蓝色丝织物的磨砂感一同传来。 “张郎已经很厉害了,是妾身这些年太寂寞了。” 胡夫人伸出纤纤玉手,为张机抚平那蹙起的眉头,宽慰着自己的小情郎。 她已经完美地融入了张机妻妾的身份,以贤妻良母的身份想尽办法令自己的夫君感到愉悦,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更何况她也没说谎,的确是她有些索取过度了。 贤者的时间加上从胡夫人那暗含着脉脉秋水的星眸中传出的浓浓爱意,让张机彻底放松了身躯。 “说起来,张郎今夜怎么会突然来妾身这里?” 胡夫人微微侧过头,看向那近在咫尺的小情郎,有些不解。 毕竟张机今天才刚刚回来,听说张机的府邸中还有着一个年轻貌美的绝世佳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张机不去先陪那个可能会成为他正室的俏佳人,而来找她。 “因为我想夫人了。” 张机调笑着,将怀中的胡夫人搂得更紧了些,却惹来了胡夫人一阵白眼。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好吧,除此以外,还因为今夜我的房间会血流成河,我也不想在满房间的血腥味里入睡。” 张机的话吓了胡夫人一跳,胡夫人连忙握住了张机的手,惊问道:“还是上次那群巨寇么?” “是一些贵族派来的刺客,谁让我动了他们的利益呢?”感觉到怀中佳人的担忧和不安,张机轻轻拍了拍胡夫人的手背,“无妨,有墨家和罗网派来的高手在我府上护卫,我只是今夜不想见血,顺带着想你,才离开府邸。” 胡夫人懵懂地点了点头,她本就是那种除了和妹妹去戏园子看戏以外,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对外界的事情大多不感兴趣。 但在张机和墨家、儒家以及罗网合作的消息传遍天下后,她也稍稍了解了一番。 罗网那种手中沾满无数鲜血的杀手组织的护卫,再加上以信义、侠气和保护闻名墨家剑客,想来应该没什么人能在他们的护卫下伤害到自己的小情郎吧。 不过,事实与胡夫人的猜想还是有些出入的。 张机府邸 那冲入张机房中的三十余名门客在进入房间的那一刻便呆住了。 一朵漂浮在空中的火焰在张机的房间中快速地游动着,划过一根根蜡烛,点燃了一盏盏灯火,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一道曼妙的身影侧卧在张机的床榻上,素白的玉手抵着光洁滑腻的下巴。 焰灵姬一套鲜艳而明亮、如同火焰燃烧般的华丽甲胄,下半身则穿着高开衩的黑色长裙,玉足下则裹着一双便于行动的黑色长靴,那一双裹着黑色长靴的修长玉腿小幅地晃荡着。 那绝世的容颜和惊艳的身材震惊了这些门客,哪怕他们往日里在身为贵族的主君府上见过无数红粉俏佳人,却也忍不住为焰灵姬而动摇了一瞬。 然而下一瞬他们便失去了陶醉在焰灵姬美貌中的想法,因为宽阔的房间内还站着一名名手持阔身短剑的剑士。 黑白长衫,红色抹额,又以神鬼面具遮面。 但凡对墨家了解些的人都知道,眼前的这批人是谁。 墨家神杀剑士! 昔年,墨子虽然已经去世数年,但那时候的墨家上下一心还未分裂,且享受着墨子留下的遗产,武德充沛。 彼时,还不是楚墨魁首,而只是一个普通墨家统领的邓陵子就因为对商鞅的新法产生了误解,而敢带着神杀剑士去直接去刺杀秦孝公和商鞅,逼得秦孝公不得不亲自前往墨家总院解释秦法,这件事才算揭过。 自此以后,墨家神杀剑士便闻名天下。 墨门神杀,剑出惊风雨,剑落泣鬼神。 不过真正的墨家神杀剑士数量却不多。 纵然是墨家巅峰时期,墨家祖师爷墨翟身边聚集了十万剑术高超的游侠,也只能练出出三千墨家神杀剑士。 而如今,墨家三分,齐墨放下了武力,秦墨又一心钻研机关术,楚墨虽然武德充沛,但连年来四处参与非攻战争,损伤惨重,即便墨家总院可以从墨家三派中各抽调出一批精锐,却也只练出了一千一百名墨家神杀剑士。 墨家驻扎在七国以及弱小的卫国的八位外派统领手中各分配到了一百墨家神杀剑士,墨家总院手中空闲的墨家神杀剑士也就只有三百名。 但为了保护张机,六指黑侠派出一百墨家神杀剑士保护张机,足可见他对张机的重视。 “退!” 在意识到眼前这群人是墨家神杀剑士后,为首的黑衣人当即下令撤退。 但在墨家神杀剑士的面前,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撤退的? 更何况,此刻有一个幽怨的女人正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这群门客。 一条由火焰组成的火蛇腾跃在房中,吞吐着蛇信,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了这群门客! (2277字!) 今日五更起步!还有三更,正在码! (本章完) 第二更已经过审放出来了!可阅读! 第二更已经过审放出来了!可阅读!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二更已经过审放出来了!可阅读!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八十六章:焰灵姬:还我苦短春宵!(求首订!) 此刻的焰灵姬,那张妩媚的俏脸上并没有那撩拨人心弦的笑容,反而是遍布寒霜。 任何一个女人在失去了苦短的春宵后,都会极度不爽,何况张机还是去找了其他女人! 而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眼前这帮宵小! 焰灵姬自问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人,再加上这群宵小还是想对张机痛下杀手,她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们。 火蛇迅速便吞噬了六名持剑的门客,旋即便化为一朵朵火苗消散在空气中。 倒不是焰灵姬消气了,而是那群墨家神杀剑士已经冲了上去。 一柄柄阔身短剑划开了一名名门客的咽喉,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墨家神杀剑士并不是普通的江湖剑士,而是以墨子观摩各***阵后所创建的墨家剑阵,进可攻,退可守。 严密的阵型搭配着游侠的狠劲,辅以墨家弟子的团结互助,墨家神杀剑士就像是冲入了羊圈的狼群,敌人的鲜血不时喷涌在他们的身上。 若非是在室内限制了他们的发挥,否则这进来的四十余名门客便会被悉数斩杀的张机的房间内。 而逃出房间的那十余名门客会合了门口的四十名门客后,立刻便向着院墙处跑去。墨家神杀剑士缓缓走出张机的房间,但并没有选择追击,而是就这么看着他们愈发接近院墙。 咔咔咔! 咻咻咻! 一阵弩机扣动扳机的声响传来,旋即便是一阵箭雨袭向了这群门客。 院墙之上站着一名名手持弩箭的红衣白甲韩卒,手持弩机,脸上带着一张黑甲面具。 这是姬无夜的大将军府亲卫! 大将军府亲卫是姬无夜嫡系中的嫡系,每个人都习得了姬无夜家传的横练硬功,虽然未必比得上披甲门传承的至刚硬功,但姬无夜家传的横练硬功也不差。 这些亲卫每个人都将这一身横练硬功修行到了足以抵挡普通兵刃箭矢的地步,力气也是随着一身横练硬功的修行而大大强化。 而且每个人都要在披着三重甲,手执长戈,腰悬利剑,拿着一面大橹(盾牌),背着一张韩国八石臂张弩和三十根弩矢和三天的干粮的情况下,还能在一天内能连续急行军七十里还能立刻投入战场激战,几乎就是弱化一些的魏武卒。 而这样的大将军府亲卫,姬无夜砸下重金才训练出了三千人。 姬无夜之所以派出数百亲卫来到张机府邸,显然是来帮助张机的。 数日前,翡翠虎自知如果售卖纸张和纸质书籍的事情一旦被姬无夜发现,必然会令其勃然大怒,故而在与张机商议后,翡翠虎便向姬无夜坦白了这件事,自称只有半成收益,并将那半成半成「悉数」交予姬无夜。 姬无夜倒也不疑有他,毕竟翡翠虎只是个卑贱的商贾,又怎么可能从墨家、儒家和罗网的手中分到多少收益?… 能给他半成收益估计还是看在翡翠虎背后的自己的面子上。 不过,对于翡翠虎这样忠心的表现,他自然是十分满意的。 夜幕四凶将中,果然只有翡翠虎才是最忠诚的。 当然,最令他意外的还是张机居然愿意让夜幕一起分食。 可别小看这区区半成收益,哪怕只是半成也足以令夜幕心动,更何况夜幕作为既得利益者之一,也算是与墨家、儒家首次达成了合作,也算是为夜幕洗白了几分名声,对他的篡位计划起到了一定的帮助。 要知道,以姬无夜的实力,早就可以直接篡位,将韩王安赶下王位自己坐上去,但之所以姬无夜只当权臣而没有篡位,便是因为他一旦篡位,就会遭到诸子百家的攻讦。 诸子百家的攻讦会让他 无法得到士子的心,同时还会招来其余各国国君的忌惮。 就像后世的拿破仑一般,欧洲哪国国王都不会希望看到有人将君主专制国家变成共和制的民主国家,所以形成了反法同盟。 而如果姬无夜真的成功篡位,那么无疑是为各国的权臣做了一个表率,会有意无意地助长这些权臣的野心,给了他们登上王位的希望。 如果其余各国的国君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就必然会兴兵讨伐姬无夜。 但得到了诸子百家认可的姬无夜便不同了,就像当年意图代晋、野心勃勃的智伯瑶和成功分晋的赵襄子、魏桓子、韩康子三人的区别。 所以,至少在这件事上,姬无夜是很感激张机的。 更何况他如今也是纸张和纸质书籍的股东之一,若是看着那群贵族刺杀张机,那以后张机若是还有了新的发明,不带自己玩了怎么办? 因此,姬无夜选择派出自己最为精锐的大将军府亲卫来帮张机一把,也是表达自己对张机的亲近之意。 而那些门客之所以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张机这座位于新郑北城的府邸外围,也是姬无夜刻意配合这些门客的缘故,否则这群人哪能这么轻松地潜入了有韩王宫在的新郑北城呢? 至于先前二人之间的那点矛盾嘛…… 张机毕竟也没真的受伤,而姬一虎也没有出什么意外,这半成的利益已经足够让姬无夜忘却了二人先前的那些没有造成任何损失的矛盾。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句话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都是真理,拥有共同利益的姬无夜和张机选择了联手,而试图动姬无夜和张机共同利益的各国贵族,就成为了姬无夜和张机共同的敌人。 顺便,张机还和姬无夜做了另一笔交易。 他要姬无夜家传的横练硬功!、 当然,张机也开出了姬无夜难以拒绝的条件——安邑张氏奉为家学的纵横捭阖术 虽然纵横捭阖术并非武功,但对于姬无夜这样的武夫来说,这种涉及军事、政治和为人处世三方面智谋的鬼谷典籍反而是更加珍贵的东西。 所以,对于这样的交易,姬无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而张机也很高兴,毕竟横练硬功可是直接增强肉身素质的,无论是对于战斗,还是对于「战斗」,都有着极大的帮助,为了将来能镇得住那些「敌人」,他一定会好好修行横练硬功的。 (2076字) 一觉睡到下午醒 第八十七章:惊鲵:焰灵姬无能,丧夫辱家,看来我必须出山!(求首订!) 随着这些大将军府亲卫的一波箭雨洗地,纵然这些门客多为江湖游侠出身,身法迅捷,但依旧有三十余人身中弩箭跌倒在地。 天下强弓劲弩自韩国出,而姬无夜麾下的大将军府亲卫选用的也是最为锋利的弩箭和一柄八石臂张弩。 臂张弩顾名思义便是用双臂便能张开的弩,此外还有腰张弩、蹶张弩等类型,就像是可以单手抵抗后坐力的手枪和必须双手抵抗后坐力的步枪以及只能架设好固定在地面上才能使用的反器材狙击枪一样。 臂张弩的力道一般不会超过九石,所以八石几乎是臂张弩中力道最大的那一批了。 八石弩发射出来的弩箭威力足足有二百四十公斤的力道,虽然这股力道会随着空气阻力和距离逐渐减弱,但落在与这些大将军府亲卫距离不足三十步的门客身上,便足矣将他们当成射翻在地。 就算是战场上身披重甲的重甲步兵遇到八石的弩箭也无法硬扛,更何况这群没有披甲的门客。 这群门客但凡身中弩箭的,非死即残,就算侥幸没有射中什么要害部位,也不过是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剩余二十多名身法较好的门客无比忌惮地盯着院墙上的一名名手持弩箭的大将军府亲卫,这些人已经迅速装填好了弩箭,随时可以射出第二轮箭雨。 不过他们没有这么做,因为最后负责收尾的人,已经来了。 那是三名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黑衣剑士,身后跟着三十名戴着黑色面纱的黑衣剑士。 这些人的眼神很冰冷,哪怕没有下雨也都统一戴着一张斗笠,身上的黑衣在前胸和后背都纹着一张白色的蛛网。 这些是罗网的杀手。 三名杀字级罗网杀手带着三十名地字级罗网杀手,也就算三名一流高手带着三十名二流高手,这样的阵容搭配罗网的杀阵,已经有资格挑战一名宗师级高手了。 这些人目光冰冷地看向地上那群正在痛苦哀嚎的门客,一步步向前进,在经过这些门客的时候两人为一组,一人划破地上门客的咽喉,一人洞穿其心脏,干净利落地补刀。 剩余那二十多名门客无言地看着眼前这群杀意滔天的罗网杀手,握着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们终究不是墨家神杀剑士、大将军府亲卫和罗网杀手这样久经杀伐的天下精锐,残肢断臂、具具残尸,血流成河,这些足以让现在还活着的门客们感到胆寒。 就在他们准备应对眼前这三十三名罗网杀手的袭击的时候,忽然,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停下了脚步。 正当他们还在疑惑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道窈窕的纤瘦身影飘然从屋顶落下。 那是一名女子,她有着与其他罗网杀手不同的衣装。 脸上带着一张紫色蛛网面具,身着紫色白条纹的修身鱼鳞护甲,紧贴着纤细的腰肢,胸前耸起的护甲上铭刻着鱼状的花纹,一双修长玉腿则被渔网装的长袜包裹着。 尽管女子身上的衣着将她曼妙的身躯包裹得很严实,但有少许的肌肤裸露在外,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胜若桃花。 女子缓缓摘下脸上的紫色蛛网面具,露出一张不施粉黛便让人顿觉倾国倾城的俏脸。但她的脸上同样遍布寒霜,仿佛没有半点色彩的双眸看向了这群剩余的门客。 那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 原本的惊鲵是不在今夜的计划之中的,按照罗网的预测,惊鲵此刻应该刚入韩境,来不及参与今夜的战斗。 但惊鲵赶到了。 在罗网得到墨家和儒家暂时的配合的情况下,原本在各国纷纷面临挑战的罗网分坛瞬间扭转了颓势,重新占据各国的地下世界,也得以让惊鲵在短时间内顺利回到新郑,不会遇到一丝阻拦。 而惊鲵之所以如此急匆匆地赶回韩都新郑,自然也是为了见一个人,顺便杀一批人。 很可惜,她想见的人,今夜在其他女人那里厮混,她只遇到了那批想杀的人。 踏!踏!踏! 惊鲵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鞋底沾染上地上浓稠的鲜血,走过插满弩矢的地面,经过那一具具残破的尸体,她的眼神和脚步没有为这些可怜又可悲的家伙停留。 作为罗网的他天字一等杀手,她本不是什么心怀善良的女子,而是一名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作为张机的保护者,她对于眼前这群试图暗杀张机的贵族门客更加不会产生任何怜悯,只有无尽的杀意。 “剩下的,交给我了。”、 凛若寒霜的话语从惊鲵微张的檀口中吐出,手中粉红色的长剑缓缓出鞘。 “不能等她先动手!我们上!” 为首的门客也是一流高手,感知到从惊鲵身上传来的凌冽杀意,当即便高呼着众人抢先动手,试图夺下先机,这样或许像他这样的一流高手还能有希望逃出去。 其余门客也不笨,他们也猜得出为首的门客心里那点小心思,但他说的也没错。 如果给眼前这个让他们从骨子里感到寒意的女人先动手,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生的机会。 九死一生和十死无生的局面,不如放手一搏,却抢夺那一线生机。 这群门客的战术和选择都是正确的,但他们低估了自己和惊鲵之间的实力差距。 大多数情况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把戏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惊鲵看着眼前这群为了那一线生机而奔向她的门客们,双目紧闭,聆听着一阵阵怒吼声,聆听着那从四面八方包围着她的脚步声,聆听着剑刃划破空气的破空声。 就在一柄利刃距离双目紧闭的惊鲵还有两尺距离的时候,惊鲵睁开了眼睛。 粉红色的剑鞘被高高抛弃,准备围杀惊鲵的门客们下意识地看向了那被高高抛弃的剑鞘,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柄短剑从惊鲵剑的剑柄中落下,滑入了惊鲵原本握着剑鞘的左手。 淡粉色的剑气聚集在这一长一短两柄惊鲵剑上,随着惊鲵的挥斩而释放出一道道剑气组成了如蛛网般的虬龙,将她周身两丈内的区域悉数笼罩。 剑气划过这些冲向她的门客,鲜血迸射,随着那淡粉色的蛛网消逝在众人的视线中,只剩下惊鲵一人仍旧站在原地。 她的周身则围满了残肢断臂和尸体。 而那柄粉红色的短剑已经重新回到了粉红色长剑的剑柄中,剑鞘也恰好在此刻落在她的手中。 呛! 惊鲵收剑入鞘,踩着一双高跟鞋,走向随着墨家神杀剑士一同来到前院的焰灵姬。 “张机去哪了?” 惊鲵冷眼看向焰灵姬,好似在说她连个男人都看不住,骇人的寒意在她的周身几乎拧成实质。 (2255字) 首订最低目标一千!!! 首订超过一千后,每多两百首订加一更!!! 诸君努力让我加更吧!!! (本章完) 第五更已发,但是被审核了……编辑大半夜应该也睡了,只能等明天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五更已发,但是被审核了……编辑大半夜应该也睡了,只能等明天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八十八章:修罗场 焰灵姬低着头,不敢和惊鲵对视。 她对于惊鲵的畏惧是从当初试图从张机身边逃走的那个晚上就已经建立的,恐惧深入骨髓。 那巨大的实力差距,冷傲的气质和几乎形成实质的寒意,无不让焰灵姬感到畏惧。 最关键的一点是,她心虚啊! 倒不是没有看住张机这件事,惊鲵肯定能明白,一个擅长轻功的一流高手要从一名二流高手的手中悄无声息地离开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但……惊鲵目前还不知道焰灵姬趁着她这位外人眼中张机的正室大妇不在的时候,抢跑偷吃了。 虽然还没有捅破最后第一层窗户纸,但焰灵姬已经把能用的手段和姿势在张机身上都用了个遍。 惊鲵倒是没有多想,她自认为这个对她的畏惧深入骨髓的小妖精还不敢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只以为焰灵姬是因为没有看好张机而感到愧疚和畏惧。 深吸了一口气,惊鲵调整了一下体内因为杀戮和愤怒而翻涌的血气,素手紧握着粉红色的惊鲵剑,向着自己的房间缓步走去。 虽然对于自己看护了好几年的白菜居然被别的女人拱了很愤怒,愤怒到她甚至不介意再来一场血流成河。 而且,她的脑中忽然涌生出一个很符合她杀手身份的手段。 比如将某个叫张机的家伙打晕,关进地窖绑起来,然后将他的嘴塞住防止他的呼喊引来别人,再每日打他,以让他记住好好记住这一切,从而让她能够独自占有张机。 惊鲵几乎心动了,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简直不要再符合她的性格了! 但同时兼具冷血杀手和贤妻良母两种属性的惊鲵在冷静下来后,还是没有选择这样做。 她已经下意识地将自己代入了张机的正室大妇的位置,作为正室大妇,就算是对于丈夫去找了其他女人欢愉这件事很愤怒,也不应该将这件事闹得太大。 家丑不可外扬,无论她在私下里想怎么收拾张机,也绝不能在这群外人的面表现出多愤怒的样子,以免让张机在外人面前丢人。 看着回了房间的惊鲵,焰灵姬终于松了口气。 随着惊鲵的离去,院墙上的大将军府亲卫们也在亲卫统领的指挥下,收起手中的臂张弩,返回大将军府。 墨家神杀剑士也以四人为一组离开,在府邸内开始巡逻,防止有漏网之鱼。 罗网的杀手们忌惮地看了一眼前几天还与他们拔剑互砍的宿敌,也四散离开,那两名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杀字级罗网杀手跃上屋顶,径自离去。 这一次罗网调动的是罗网楚国分坛和罗网齐国分坛的统领,否则这小小韩国国都怎么会同时聚集两名杀字级的罗网杀手。 剩余那三十名地字级杀手倒都是韩国分坛的人,只不过他们不能休息,而是要负责清理插在地上的弩矢和满地的残肢断臂、鲜血以及尸体。 简单地来说,就是负责洗地。 作为罗网的地字级杀手,能杀人不算什么。 能杀人还要会擅长洗地,才算是一名合格的地字级杀手,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隐匿自己的行踪。 只见这群地字级杀手熟练地掏出一柄小刀,轻轻地落在那些面部没有受伤的尸体上,剜下那一层薄薄的脸皮。 这会是上好的人皮面具,可以隐藏他们的真实面具,也可以办到更多的事情。 在得到了足够多的人皮面具后,这些地字级杀手便从怀中取出一只黑色小瓶。 拔出木塞,可以看机里面绿色的毒水,瓶口处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息。 这是罗网配置的化尸水,可以将尸体的骨肉悉数融化,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就连血迹也不会留下,是罗网毁尸灭迹的标配道具。 而在这一切都做完以后,这座府邸重新回归了平静。 焰灵姬漫步在洒满月光的后院中,看着上一刻还血流成河的土地,回想起方才的残肢断臂和尸体,但如今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就连被弩矢插在地上留下了凹痕的地面也被重新填平,今夜的一切,就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一阵轻风袭来,凉爽的夜风穿过后院的花草树木,带着青草和花朵的芳香拂过焰灵姬的三千青丝,撩起耳旁的两鬓。 焰灵姬明媚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笑意,还有丝丝难以察觉的狡黠,抬起素白的玉手轻轻按住自己的鬓角。 一双手不知何时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逐渐攀上一抹酡红的脸颊旁,一张俊朗的年轻面容贴在了焰灵姬那滚烫的脸颊上,抵在那滑腻的香肩上,轻嗅着夹杂着花草气息的幽香。 “男人,你是在玩火。”焰灵姬嘴角微微翘起,话语中暗含着威胁。 张机没有理会焰灵姬的威胁,反而是勇登高峰,大有将焰灵姬就地的趋势。 姬无夜家传的横练硬功的确不凡,虽然比不上披甲门的至刚硬功,但对肉身的强化亦是不俗。 十层横练硬功,他仅仅是修习到了第三层,身躯便得到了明显的强化。 他的臂力和速度都得到了一定的增长,如今他的电光神行步从最初的一瞬六十步境界,在突破到一流境界后,依靠着体内雄浑的内力加持,达到了一瞬七十步的境界。 虽然只是十步的进步,但这对于电光神行步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而在成功突破至横练硬功第三层后,他的电光神行步达到了一瞬七十四步,墨子之后最快的电光神行步记录只有十步的差距了,难以想象如果他将横练硬功修行到最高的十层后,他会不会打破墨家祖师爷墨子一瞬百步的境界上限。 不过,相比起臂力、奔跑速度、反应速度等各项加强的素质以外,最令张机满意的还是横练硬功对于气力恢复的加持。 虽然他先前险些被胡夫人榨干,但如今却已经恢复了大半。 对付人狠话不多的胡夫人,张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对付焰灵姬这个名不副实的花花架子,张机还是很有信心用恢复了六成的体力拿下的。 只不过,就在张机对着焰灵姬上下其手的时候,一种恶寒感涌上了张机的后背。 他瞬间失去了兴致,向着四周张望了起来。 旋即,他便看到了那道令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惊鲵姐!” 张机忍不住惊呼出声。 一旁的焰灵姬悄无声息地堵在了张机的撤回路线上,眼中的戏谑之色不再隐藏。 张机恨恨地瞪了焰灵姬一眼,而后在确定自己跑不掉以后,熟练地将自己廉价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一把抱住了那双纤细修长的滑腻玉腿。 他相信惊鲵不会杀他的,不说别的,光是当年一起当了六七十篇同人故事男女主角的情谊,便已足够! (2290字) (本章完) 第五更(第八十八章)放出来了,可以订阅了! 第五更(第八十八章)放出来了,可以订阅了! 顺便,再次被警告了,再大半夜因为404找他,编辑就要把我人道毁灭了,顺便删了我的联系方式qaq ps:第五更是被删减了不少违规词的,但是因为还有少量违规词,所以我不能去修改错别字或者添加一些词使被删改的语句变得通顺,不然会再次处罚审核机制,只能等过几天了,谢谢大家体谅qaq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五更(第八十八章)放出来了,可以订阅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成绩汇报以及加更数量 首先感谢大家昨天对于作者菌的支持!【鼓掌!】 其次,汇报一下首订的成绩。 首订成绩为1692,在当日上架的全部书籍中排第七,轻小说中排第二,令人感动又欣慰,还是忍不住想感谢一波大家的支持!【再次鼓掌!】 最后,说一下加更的事情。 按照约定好的,首订数超过1000后,每多200首订加一更(2000字),1692首订,也就算要加三更! 不过年底公司的确比较忙,我已经好久没有在下班时间正常下班了(虽然有150%的加班费,但我宁可不加班回家),今天加了一天半,就连明天下午也还得去公司加班,但我会尽全力在这两天还完加更的!请大家放心! 最后,还是想感谢大家的支持,然后再寡廉鲜耻地请求大家能够继续订阅下去,尽量不要养书,如果实在要养书的话,希望可以点一下自动订阅。不过作者菌也不强求什么,看大家自己的想法,量力而行就好!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成绩汇报以及加更数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八十九章:焰灵姬:姐姐我错了! 惊鲵冷冷地看着张机,那清丽脱俗的气质就像是从月宫之中走出的仙子,居高临下冷眼俯视着他,寒意在她的周身几乎拧成实质。 啪! 柔弱无骨的素手落在这张机的脸上,张机瞬间便倒飞出去数丈的距离,但修习了横练硬功的张机不光身躯在撞到地上的时候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就连这脸皮也是,除了留下一个红印子便只有一阵酥麻的感觉。 事实证明,当年一起当了六七十篇同人故事男女主角的情谊是靠得住的! 而就在一旁的焰灵姬幸灾乐祸的时候,惊鲵那令人胆寒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一个巴掌拍不响,张机居然在后院就如此大胆,显然这俩人平时就经常有大胆之举。而且通常情况下,焰灵姬作妖的可能性更大。 再说了,张机虽然不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但焰灵姬是知道的,可她却依旧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越过她这个正室大妇和张机勾搭在一起,这不是挑衅么! 而且,自己在都这样,自己如果不在呢! 你今天敢吃草,明天就敢吃人! 惊鲵准备给这个不懂规矩的“妾室”一点教训,维护自己正室大妇的威严。 当夜,整个府邸都听见了一声声凄厉的痛吟,以及那一声声“姐姐我错了”,就连墨家神杀剑士听到了焰灵姬的哀嚎,都忍不住打寒颤。 第二天早上,张机看着一瘸一拐地来到偏厅吃早食的焰灵姬,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跪坐下来的焰灵姬倒吸一口凉气,她根本坐不下去,只是强行支起上半身跪在桌案前。 张机呆愣地看着这一幕,要不是惊鲵也是女人,她都要怀疑昨天晚上惊鲵到底对焰灵姬做了什么了。 等等……谁说女人之间就不能贴贴了? 张机的眼睛在惊鲵与焰灵姬之间扫来扫去……冷艳无双的惊鲵,搭配热情如火的焰灵姬,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中带着溢出眼眶的兴奋之色。 焰灵姬自然是注意到了张机那色眯眯的眼神和猥琐的笑容,而且这个死男人居然还刻意盯着她的臀部,那玩味的目光……焰灵姬银牙紧咬,俏脸随着那一抹羞怒而涨红,她真想让这个男人体验一下烈焰焚身的感觉。 “砰!” 惊鲵面前的桌案发出一声脆响,那只光滑如玉的素手落在桌案上,横眉冷眼看向这两个当着她面眉来眼去的家伙。 焰灵姬听着那一声脆响,下意识放下手中的餐食,转而捂住了自己至今还有些红肿的臀部,昨夜被惊鲵执行家法时的屈辱感和臀上传来的疼痛感涌上心头。 而张机也立刻正襟危坐,就像个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地吃早食,不敢再胡闹了。 而就在三人用餐的时候,一名墨家神杀剑士走入了偏厅。 “禀报统领,农家潜龙堂之主司徒万里手持名谒上门来访。” 统领指的自然是张机。 在墨家,想要担任统领之职,除了掌管非攻机关术的统领外,首要的条件便是踏入一流之境。 在这个乱世,没有一定的个人武力,如何能保护好自己? 墨家讲究侠义和非攻,但也尚武,足够的武力也是让墨家弟子们心服口服的条件之一。 而除了一流之境外,还要立下足够的功勋,这样才有资格被时任墨家钜子列入候选人名单之中。而后便是在墨家弟子中进行一次“天志”,也就是民主投票。 只有得到七成票数的候选人才能进入下一轮“天志”,也就是墨家现任的统领进行投票,得到七成以上统领认可的候选人,便可以成为墨家统领。 而张机身为墨家前任钜子鲁勾践的关门弟子,又是当代墨家钜子六指黑侠的师弟,还是二十岁便踏入了一流境界的少年天才,更是造纸术和印刷术的发明者,这样的身份、天赋和功绩,无论是墨家弟子还是墨家统领几乎都是全票通过了张机的选举,成为了墨家新上任的统领。 原本张机对于成为墨家统领是没有太大兴趣的毕竟,地位越高,责任越大。但六指黑侠却说,只有墨家统领才有资格得到墨家神杀剑士的保护,所以他必须成为墨家统领。 这才有了如今墨家神杀剑士称呼张机为统领的一幕。 听着这名墨家神杀剑士的禀报,张机放下手中的木筷,眉头微微蹙起。 潜龙堂之主司徒万里? 还是手持名谒拜访? 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各国都致力于发动战争扩大疆土,也因此诞生出了一批又一批出身于百家和武将的新兴贵族。 这些新型贵族为了拉近与各国当权者的关系,经常的联络感情也在所难免,于是就出现了“名谒”,拜访者把名字和其它介绍文字以及一些礼貌的问候话语写在木片上,作为给被拜访者的见面介绍文书,也就是现在的名片。 不带名谒拜访,则多为私人性质的拜访,而一旦拜访者手持名谒登门,这就意味着这是一次正式拜访。 可张机有些不明白,农家为什么要来拜访他? 要说这次诸子百家中,谁对于推行纸张和纸质书籍最不情愿,无疑是农家。 农家十万弟子,在墨家三分后,是诸子百家中人数最多的学派,但这十万农家弟子多是些没什么文化的普通劳动者。 文化垄断格局被张机用造纸术和印刷术撕开一个口子,也就意味着这群比普通百姓富裕的农家弟子可以得到廉价书籍,不必再辛辛苦苦劳动,而是开始学习各种文化典籍,争取提升自己的阶层成为士人,再一步步成为贵族。 因此,廉价纸张和廉价纸质书籍刚刚问世不足一月,农家十万弟子便少了三万人。 如果不是墨家、儒家和罗网三方联合,而是仅仅其中单独一家,农家侠魁田光也会选择搏上一把,向那单独的一家公然宣战。 所以,农家根本没有来拜访张机的理由。 如果真有什么事,也不该找司徒万里这家伙来和自己洽谈啊,毕竟双方的身份完全不对等。 这时的司徒万里还不是农家四岳堂的堂主,只是潜龙堂之主。 潜龙堂只是农家的一个编外组织,并非农家正式的一个堂,而张机身为墨家统领,司徒万里可没资格来和张机洽谈两家事务。 除非,农家是故意派司徒万里这个不够资格的人来恶心他的。 (2142字) 年底公司太忙,周六被自愿加班……更新晚了,抱歉qaq (本章完) 第九十章:张机:你就拿田蜜来考验老干部? 倒不是张机有多瞧不起司徒万里这个人,虽然在秦时的剧情里,这家伙就是个二五仔,但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 农家虽然尊炎帝神农氏为农家祖师爷,但农家真正建立还是由田齐王族的分支所主持。 因此,农家高层历来以是田氏族人为核心,从来没有外姓之人能担任农家侠魁,就连担任一堂之主的外姓之人都是少之又少,下层弟子也是多重用田氏族人。 而司徒万里作为外姓之人,却得到农家的信任和赏识接管潜龙堂这个农家的编外组织,由此便可看出其能力非凡。 潜龙堂是这些年来飞速崛起并名闻七国的组织,它最为奇特之处便是虽身处江湖,却只与各国的达官贵人打交道,更准确地说,是做生意。 潜龙堂的生意只有一种,那便是易宝。 珍宝这种东西,就跟美人一般,无论怎样珍惜罕有,天天把玩,终有一天也会厌倦那娇俏朱颜。 喜新厌旧,本就是人最为顽固的本能之一。 达官贵人搜尽天下奇珍异宝,尤不餍足。 家花不如野花香。 这些达官贵人总觉得,奇珍异宝永远是别人手里的比自己的要更好一点,就像是别人的妻妾看上去总是比自己的妻妾更加魅惑动人……如果能交换一下,那就最好不过了。 当然,交换的是奇珍异宝。 而这也是潜龙堂存在的意义。 潜龙堂每月会举办两次易宝大会,分别在每月的第一日和第十五日,每次举办前都会提前寄出信函给选定的客人,邀请其于某日某时携宝前来潜龙堂交易。 潜龙堂每次选择客人的标准是什么,这点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名义上不会接触江湖人士,只邀请达官贵人的潜龙堂实际上还是会邀请诸子百家中的一些名人。 但无论他们邀请的是谁,被邀请的人无论身份和地位都是极其尊贵的,而且很少会拒绝。 说到底,潜龙堂的背后是农家这个诸子百家中规模最大的学派,没有人会轻易去因为这样一件琐碎的小事而交恶拥有十万弟子的农家。 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收到潜龙堂的邀请,无疑也是对他们的身份和地位的一种认可,所以几乎没什么人会拒绝。 所以,尽管潜龙堂是农家的编外组织,但其重要性和地位还是很高的,由此也可以看出司徒万里的能力。 更别说后来的司徒万里可是成为了农家少有的外姓堂主,执掌四岳堂。 但无论如何,潜龙堂之主的较高地位只是对外的。 对于诸子百家的其他学派来说,潜龙堂之主就是无法和墨家统领这一阶层的人的身份相匹配。 在战国时期,身份是很重要的。 不同的身份,所能享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同的。 完璧归赵的蔺相如虽然曾是宦者令缪贤的门客,但作为赵国的使节,手持赵国国书,按照这样的身份就应该以九宾之礼于咸阳宫这座接见贵宾的宫殿接待他,不该是作为处理政务的“书房”的章台宫。 而作为齐国王室分支建立的农家,派出司徒万里来和张机洽谈的这番举动,又不免让人想起历任齐灵公、庄公、景公三朝的辅政重臣晏婴曾在出使楚国时对楚灵王说过的两句话。 “使狗国者从狗门入。” “齐命使,各有所主。其贤者使使贤主,不肖者使使不肖主。” 农家这是内涵他呢,还是纯粹不想太过高调地与张机会面,这点不得而知。 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接见一下司徒万里。 司徒万里的确是个人才,而且还是个有着野心的人才,为了这份野心他会抛弃一些下限。 而将来的司徒万里既然能将自己打包卖给田虎,打入朱家的核心圈子当内奸,又为什么将自己打包卖给罗网和秦国呢? 但,尽管张机想和司徒万里好好聊聊,他却依旧选择让那名墨家神杀剑士将司徒万里带来这座偏厅。 这是原则问题,无论是出于自己的墨家统领的身份,还是先声夺人的目的,他都不能选择在正厅接见司徒万里。 不多时,那名墨家神杀剑士便带来了一名身穿华服的男人,披着一件墨绿色的外袍,金黄色的里服中间画着一条黑色的龙形团,里服边缘则绣着碧绿色的祥云,看上去颇为华贵。 但是司徒万里这人就长得有些不搭这身华服了,那瘦弱的身躯根本撑不起这件华服的宽大架子, 而且司徒万里长得有些显老,鸭蛋脸,山羊胡与八字胡并存于脸上。一头直发,中间为白色,两侧为黑色,尽管按照情报只有二十多岁,却看上去如同踏入了中年一般。 司徒万里也注意到了张机对他的打量,登时便满面笑容朗声道:“农家司徒万里,潜龙堂之主,鄙贱之人今日有幸得以拜见张机统领,实在是不胜荣幸之至。” 张机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低着头喝了一口白粥,这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司徒万里,很是随意地点了点头,也没有让身为女眷的惊鲵和焰灵姬退下,三人就这么在偏厅继续用着早食,就像是没有司徒万里这个人在一样。 他想笼络司徒万里为秦国所用,但先得应付他今天来的目的才行。 而司徒万里倒也不在意,依旧面露笑容。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张机,与画像和传闻中的一样是个年轻俊逸的少年郎,身上强横的气息彰显出他的武道天赋,而发明了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成就也使得他名声大噪,享誉天下。 只不过,只有当面见到张机,才会看见旁人根本不得而知的这副模样的张机。 一副因年少有为而志得意满的骄狂模样。 但张机越是这般目中无人,司徒万里便越是高兴。 因为他们喜怒形于色,而这种人是最好对付的。 而且张机的身边,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居然还有一位绝世美人,这般美人连他这样谨慎的人都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火焰了,由此可见张机绝对也是好色之人。 好色之人,又是喜怒形于色之人,最是容易挑拨和拿捏。 想到此处,司徒万里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 恰好,这次农家为了结交张机,特意挑选了一名绝色美人。 虽然不如这一身黑红色裙装的女子美丽,但亦是少有的妖娆妩媚之女,而且还是出身田氏一族,足可表达农家的诚意了。 听说,这位田氏女,名叫田蜜? (2174字) 我查了一下农家主要人物的时间线和经历方面的官方设定。 胜七被秦国捕获之后过了十年,盖聂带着十二岁的天明逃离秦国,也就是说天明两岁时胜七被抓。天明出生的时间,大约是荆轲刺秦的前一年,也就是公元前228年左右离开了农家的胜七被秦国抓捕,而这一年距离天行九歌第一季的时间线大约隔了十年以上。 官方设定,当时刚被逐出农家的胜七大约是三十岁左右,再往前推十年到天行九歌第一季的时间线差不多是在二十岁不到。 吴旷作为胜七的好兄弟,岁数应该差不多,由此也可以大致推算出田蜜的岁数应该也是二十岁不到的年龄,刚好符合主角的年龄,而且这个年龄如果没有嫁给吴旷的话,也不算有多不符合逻辑! 觉得作者足够考究的,请留下评论嘿嘿嘿~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粉色妖姬,欺诈消费 “张机先生,有一位来自燕国的贵客想与您见上一面,但他的身份不适合暴露在这韩都新郑之内,所以委托在下代为邀请先生明日清晨于郊外的潜龙堂单独一叙。” 张机摆了摆手,露出一脸不耐烦的神色:“什么贵客还不便露面,不方便露面就别见了,说得我多稀罕和他见上一面似的,还单独一叙。” “那位贵客姓燕,而且也是年轻俊杰,想来定能与张机先生聊得很投缘。”司徒万里就像是没有发现张机脸上的不耐烦神色一样,继续陪着笑脸说道,“先生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张机眉头微蹙。 姓燕? 天下虽然姓燕的人也有不少,但燕作为燕国的国号,在其余几国不说,但至少在燕国只有一种人能将其用作姓氏。 那就是拥有燕国的王室血脉之人,而那位贵客显然也不是姓燕,而是以燕为氏。 再结合司徒万里称其“年轻俊杰”,燕国王室中能符合这个评价的,想来应该是那一位了。 姬姓,燕氏,姬丹,也就是燕国人民口中交相赞誉的燕太子丹! 想到这里,张机沉思了片刻,而后做出了选择。 “不去,明天我还要陪我的爱妾去新郑郊外游玩。”张机指了指一身红黑色裙装的焰灵姬,焰灵姬也配合地适时向张机抛出了一个媚眼,“你瞧,我和我的爱妾如胶似漆,片刻也不能分开,怎么能单独见外人呢?” 司徒万里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怀疑,这样的人真的是那个发明了造纸术和印刷术的那位墨家统领? 虽然焰灵姬是倾城倾国,他这样从来不会在贵客府上偷看一眼其娇妻美妾一眼的人都会忍不住偷看了好几眼,可大丈夫立世岂能为女色所迷? 这个张机简直就是色中饿鬼,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 可这模样与画像极其相似,应该不会认错人啊。 而且那位太子丹,也并非是什么外人啊,而是墨家弟子。 只不过,太子丹加入的并非是秦墨和齐墨,而是楚墨一派,目前正在墨家燕国统领将渠身边担任燕国副统领。 副统领一职是墨家为一些特殊身份的人提供的,比如支持墨家的某一位诸侯王公子,有这样的人支持墨家,墨家自然不会死板地拒绝。 更何况太子丹的思想与楚墨太合得来了,他几乎就是天生的楚墨人,对于侠义的理解得到了楚墨的认可,再加之作为燕国太子在燕国自然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所以六指黑侠便给太子丹安排了一个墨家燕国副统领的身份,跟在燕国统领将渠的身边学习墨家经义,但无师徒名分。 而近些时日,倒是听闻燕丹有拜师六指黑侠的打算,六指黑侠似乎也有意收下这位燕国太子。 所以,严格来说,张机和燕丹不仅是墨家同门,更可能会成为师叔与师侄的关系,怎么也不能算是外人啊。 不过,常年和达官贵人们打交道,就连燕国嚣张跋扈的燕春君他都能哄得跟吃了蜜蜂屎一样,又怎么会看不出张机的打算呢? 这是在向他要好处呢! “张机先生。”司徒万里上前了几步,在见张机没有阻止后,走到了张机的身旁,附在张机耳旁,用内力包裹着声音说道:“在下前来,带了一位出身田氏的绝色女子,其妖娆妩媚,绝对不输于先生爱妾。” “哦?当真?”张机顿时来了精神,一改方才的消极态度,墨色的双瞳中溢散出丝丝亮光。 司徒万里没有任何犹豫地重重点了点头,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打起了包票:“绝对是真的!我司徒万里怎么敢欺骗张机先生?此女美貌身材的确不亚于先生的爱妾。” 最终,看在司徒万里的保证下和农家许诺在于太子丹见面后赠予的美人的面子上,张机答应明日清晨去一趟潜龙堂与太子丹见面。 离开张机府邸的司徒万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心中压着的一块大石头被搬开,顿时放松了不少。 他连忙回到了潜龙堂,向燕丹告知了这件事的结果,而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毕竟他总算是把这件事办成了,而这件事,是农家侠魁田光亲自给他交代的重要任务,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执着于帮燕丹约张机见面,这可不在潜龙堂的营业范围内。 不过终归是幸不辱命,他完成了这个任务,但也欺骗了张机。 “司徒堂主~” 柔媚的声音传入司徒万里的耳畔,一张精致的面容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知道张机先生有没有接受妾呢?” 娇柔的声音愈发撩人心弦,声音中还带着丝丝委屈,就像是担心自己被张机拒绝一般的少女。 司徒万里抬起头,那是一张略显妩媚妖娆的脸,粉色的及肩直长发内扣着短发,一对粉紫色的秀眉,眼睛下两颗对称的痣为这张俏脸增添了几分柔弱感,而那双同样是粉紫色的眼眸仿佛会对周边的男性放电一般,无时无刻不刺激撩拨着他们的心。 不仅如此,她似乎格外会利用自己的身体优势,紫色的高衩长裙将那一双修长笔直的玉腿裸露在外,上面还纹着妖娆的白色花纹,脚上则裹着一双交叉绑带的红色高跟鞋,更显得眼前佳人的美艳娇媚。 眼前的佳人,便是那田氏女田蜜,年方二九,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也都算得上是当世绝色了,且正值青春岁月,又是处子之身,绝对能令张机这样的好色之徒动心。 只是扪心自问,眼前这位名叫田蜜的田氏美人虽然是当世绝色,但比起焰灵姬这个古今罕有的绝色,田蜜的妖娆妩媚更多的带有一种刻意,或者说矫揉造作,但焰灵姬却是天生媚骨,妖娆妩媚浑然天成,一举一动都无意中流露着媚意。 与之相比,田蜜的确是远远不如焰灵姬。 但反正张机还没见到过田蜜,他怎么吹都不为过。 事后要是张机觉得不满意,大不了他就咬死了说自己觉得田蜜的美貌不逊色于焰灵姬,张机还能怎么办,跟他杠? 再说了,在农家侠魁田光决定用此女作为结交张机的契机的时候,就连农家下一代中的精英吴旷和陈胜等人都纷纷提出反对意见,但田光依旧力排众议,坚持将这位美艳的田氏女送来,足可见农家的诚意。 所以严格来说,农家这也不算欺诈消费者。 (2166字)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虚伪的燕丹,张机的厌恶 司徒万里的想法,张机自然是不知道的。 司徒万里又没告诉他那个田氏女叫田蜜,他自然也没多想。 说到底,他张机是个正经人,绝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而他刚刚看似因为被称为不亚于焰灵姬的绝色田氏美女而答应见面,不过是为了搭配那一番志得意满的骄狂模样而伪装的罢了。 “呵,我张机有清丽脱俗、高贵冷艳的惊鲵姐,还有柔情如水、热情似火的焰灵姬,怎么会看上别的女人?hetui!” 张机不自觉地在司徒万里走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却招来了两道冰冷目光的审视。 毕竟某人和胡夫人、胡美人以及潮女妖的事情,已经暴露在了惊鲵的眼中。 罗网虽然无法将手大量伸进韩王宫,但多少也有几个眼线,知道张机去过胡美人的百香殿和潮女妖的明珠殿,而且一去就是那么久,回来时又一脸疲惫。 至于胡夫人就更不必说了,罗网早就知道了,只是先前没有人告诉惊鲵,而她也一直没有去调查。 一个左司马夫人,两个如今最受韩王安最宠爱的妃子,有着这样三次前科记录的张机的话,惊鲵和焰灵姬自然是连半个字都不信。 因此,张机也不由在心中暗骂司徒万里,真是个不自量力的蠢货。 你说你一个三流境界的小菜鸡,凭什么敢当着宗师境界的惊鲵和二流境界的焰灵姬的面,用内力包裹声音和他说悄悄话? 所以,毫无意外的,这点“悄悄话”全被惊鲵和焰灵姬听了全,如果不是考虑到司徒万里背后的农家,惊鲵不介意将司徒万里给片儿了,然后让焰灵姬把“司”、“徒”、“万”、“里”分别烤了喂狗。 不过,好在惊鲵是将自己代入了正室大妇的身份之中,而作为正室大妇是不应该嫉妒丈夫的其他妾室的,否则便会被人说成妒妇,还会给丈夫的声誉造成严重的负面影响。 所以哪怕她还是会对张机的行为感到恼怒,但实际上对于将来可能会姐妹成群这件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倒是没有追究什么。 只不过,惊鲵不希望张机找些心怀不轨的女人回来,扰乱这个家的安逸祥和,否则她就只能替张机玩一把消消乐了。 翌日清晨,一架车厢上绘着潜龙堂的黑色龙形图案的马车行驶到了张机的府邸前,车厢的四角都用金箔包裹,车前以珠玉为流苏悬挂,看上去虽然奢华,但也就只是这样而已,比起翡翠虎的马车远远不如。 但当张机坐上这辆马车的时候,才发现这辆马车似乎远不止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坐在车厢内,虽然有着铺得厚厚的软垫,但是张机能明显感觉到身下的木头似乎有些松软,木质并没有那么密实。 他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车厢壁,有一种黏黏的感觉,就像是涂抹了一层细细的油脂一般。而且如果用指甲轻掐,车厢壁即会出现明显凹陷痕迹。 而且,车厢内一直有一股清凉香甜的气息在弥漫着,他原本以为是车内点了一炉熏香,却找到任何烟雾。 “贵客,此木名为奇楠,是我家堂主昔日在荆楚之地时从一群楚国商贾手中买到的,足足花了一万多金呢!”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张机会对车厢的木料感到好奇,所以负责驾驶马车的农家弟子便为张机介绍道。 “此木据闻是沉香木的一种,但却比沉香木更为稀有。寻常的沉香木,不……便是特等的沉香木,在未点燃时大多也不会释放出香气,而这种被那些楚国人称为奇楠的沉香木就像是未曾点燃亦会有着淡淡的清雅幽香,点燃后更是奇香无比,远胜任何一种特等沉香木。” 张机恍然大悟,沉香木和奇楠,他曾经在后世听说过,都是极其稀有罕见之物,尤其是奇楠,在后世华夏土地上已经寥寥无几。 不过沉香木和奇楠大多是作为香料点燃,少有人阔到能用来打造家具甚至是马车。只有后来鞑清皇帝时特别喜爱沉香木,才费了一番大功夫制作了一张沉香木龙床,就这还传了几代人。 马车缓缓地行驶着,速度并不快,以至于马车后都没有扬起多少烟尘。负责驾车的农家弟子似乎一点也不着急,也不知多了多久,终于才缓缓停下。 张机缓缓走下马车,一道身穿半黑半白墨家弟子服饰的身影竟已经等在了潜龙堂的大门口。 张机的目光扫过这人,坚毅俊朗的年轻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头顶加冠,额角有一束长长的刘海垂落,遮住了他的左眼。 坚毅的面容和那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可靠和待人平和的感觉,令人不由萌生出好感。 “丹,见过张机统领。” 男人开口,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燕丹,或者说燕国太子丹。 张机看着向他九十度弯腰俯身行礼的燕丹,默默无语,没有让他起身,只是就这样静静地看着。 以一国太子身份向他行大礼,在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是礼贤下士。 而且,虽然燕丹穿着一身普通墨家弟子的服饰,但这身粗糙的衣袍却难以掩盖燕丹那从骨子里传出的高贵气息, 此时的燕丹还未遭遇什么打击,也没有被送往秦国担任人质,还是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意气风发,一心想要大展宏图。 意气风发,待人平和,且礼贤下士,倒是颇有信陵君的风范。 “假以时日,也许又是一位信陵君。”张机淡淡的话语飘入燕丹的耳中,而后缓缓从燕丹身边走过,“起身吧。” 张机没有等待燕丹,便径直进入了潜龙堂。 而站在他身后的燕丹则是看着那一身黑色衣裳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 他先前看到了张机的目光落在自己这一身墨家弟子服饰上时,一闪而逝的惊讶,而他也确信张机刚刚没有让他起身,也是在试探他的心性。 很显然,他初步通过了张机的考验。 如果得到了张机的认可,那么他拜师六指黑侠一事,显然就会成为盖棺定论的事情,而届时借助墨家的力量,他绝对能让燕国崛起,让燕国一展昔年燕昭王时期的峥嵘! 只是,燕丹没有注意到,张机在经过低头弯腰的他时,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浓郁的厌恶之色。 信陵君在张机的字典中可不是一个褒义词。 (2147字)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张机:多挤点,再挤就露了(首订加更1) 信陵君,窃符救赵,率五国大军将秦国赶回了函谷关以西,是山东各国眼中的英雄。 当然,伟大的英雄身上总有着那么些污点。 比如打到函谷关下,各国还打算商议商议要不要举兵攻打函谷关的时候,某位伟大的英雄直接带着赵军和魏军痛击驻扎在盟军大营里的韩军,并一路打到了韩国,试图灭韩强魏并几近成功,结果被死保韩国的楚国一顿痛殴,无奈地以抗秦英雄的身份撤兵回魏。 这种还在一起商议攻打函谷关时就突然奇袭友军的江东小儿行为,恐怕就连某个紫发髯须的孙十万也没脸干得出来。 但后世的文人只会淡化这件事,着重将他刻画成一个一心为国的悲情英雄,而少有人会去记得他背刺盟友的卑劣行为。 也是因此,信陵君自从上一次五国合纵后,便彻底失去了在七国间的信誉,门下宾客亦有数百人离去,连带着魏国也失去了信誉,所以先前张良想劝说张机来负责主持五国合纵,而没有人再敢考虑信陵君。 而且,说到底,张机如今可是决定投靠秦国且一直在为秦国做出贡献。别说信陵君的这些行为早已让他声名狼藉,就算他是个没有污点的圣人,在张机眼中也只是敌人,信陵君在张机的字典里也绝不会是个褒义词。 而张机拿信陵君比作燕丹,倒也并非全然是历史上和秦时里燕丹干的那些破事的原因,而是面前的燕丹给他一种心机深沉和极度虚伪的感觉。 看似待人平和、礼贤下士的面容下,隐藏着极深的城府。 燕丹刻意穿着一身墨家弟子服饰,在他看来这样可以引起张机的共鸣和亲近,好像是在说;“看我这一身服饰,今天我不是燕国太子丹,你也不是安邑张氏家主张机。今天我只是一名墨家弟子,而你是墨家统领,我们是一家人。” 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张机,虽然有些不够诚恳,但也是人之常情。但张机真正觉得燕丹虚伪的原因,是因为他头上的冠帽和脚下的鞋履。 纯金打造而成的金冠,在夏日的毒辣阳光下是那样的金光闪闪,而他脚下那双黑色锦缎材质的鞋履,还有腰间悬挂的碧绿色玉佩也是同样如此。 这般装扮搭配,说得难听些,真是对墨家弟子服饰的侮辱。 墨家并非要求所有人都要躬行节俭,节用在每个墨家弟子心中的理解都是不同的。 对于有些极端的墨家弟子来说,他们理解的节用是“以裘褐为衣,以跂蹻(草鞋)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 而张机理解的节用则是……你就这么一条命,还是省着点用,别直接浪没了。 所以,哪怕张机身上也有时也会流露出一股贵族纨绔气质,花起钱来也是大手大脚,衣食住行更是讲究精美,但墨家弟子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但身穿着墨家弟子服饰却不同,因为这代表着此刻的伱不再只是你,而是一名墨家弟子,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墨家,就像是后世规定身着军装的女兵不得浓妆艳抹,不得佩戴各种饰品一样。 燕丹居然指望着靠这身装扮来引起张机的共鸣和亲近,没拔剑只是因为他清楚地记得,第五次合纵的名单中没有燕国。 他还不想让如今本就境况艰难的秦国再多一个合纵对手。 走进潜龙堂,一名负责带路的农家弟子引领着张机进入了一间厢房。 华灯初上,在头顶的那一盏水晶灯的照耀下,这里显得愈发华美,湛蓝色的晶莹灯光让人有一种如同身处海底的水晶龙宫之中的感觉。 一阵从厢房外传来,脚步声并不重,听上去很轻盈,而燕丹的脚步声较为沉稳有力,应该不是燕丹。 还未等张机多想,一道粉紫色的曼妙身影便轻轻地推开厢房的大门,扭着水蛇腰款款而行,步伐轻盈地走到了张机面前。 一身粉紫色的高开衩长裙,如玉般的修长双腿随着她的步履而一次次暴露在长裙外,每次只有那一瞬,但暴露在外的次数却很多。 这种时而隐时而露的手段反而更加诱人,张机也忍不住看向那修长玉腿。 他自然不是因为对田蜜的双腿有什么特殊爱好,作为如今闻名天下的发明家,他只是对田蜜腿上纹着的白色花纹感兴趣,从而想要细细研究一番罢了,这就是科学的魅力啊! 而田蜜注意到张机的视线,脸上浮现出一抹娇俏与调皮的笑,刻意地加快走路时将腿收回长裙内的速度,就像是刻意与正在欣赏美景的张机对着干一般,在那媚态的举止中又增添了几分青春调皮趣味。 来到了张机面前的田蜜微微弯腰行礼,双手相握托在胸前,就像是刻意挤压一般,本就惊人的弧线下,那如羊脂玉一般的挺翘雪腻似有意无意地因为挤压而脱离粉紫色裙装的约束,半露在张机的面前。 看得张机心里直痒痒,恨不得让田蜜多挤点,毕竟再挤就露了。 “妾田氏田蜜,见过张机先生~” 柔媚的声音传入张机的耳中,那有着刻意的声调和语气并没有让人感到不喜,反而让人觉得心里有些酥酥麻麻的。 这时,张机才打量起了面前的田蜜。 一双水汪汪的眼中,雾气缭绕,但雾气下隐隐流露出淡淡的媚意,配合着双眼下的泪痣,给人一种娇柔的感觉,勾人得狠,让所有看见她的男人都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细心呵护。 田蜜媚眼如丝,也不待张机开口,便主动坐在了张机的身旁,那一双流淌着一汪春水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张机的身躯。 因为,她改变自身命运的契机,就在张机的身上! 作为贵族之一的安邑张氏家主,墨家前任钜子鲁勾践的关门弟子,现任墨家钜子六指黑侠唯一的师弟,墨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统领,造纸术、印刷术的发明者,还有着罗网派出天字一等杀手贴身保护的看重…… 权力、地位、身份、声望、财富,他全都有! 虽然如今除了贵族的身份和传遍天下的声望以外,他的权力、地位和财富还不算多突出,但这样的张机才是田蜜最想要的! 因为,张机足够年轻。 年轻给予了张机更多的机会,再加上张机的能力,她相信张机早晚会取得这一切。 而且,年轻也让田蜜更加愿意接受农家侠魁田光亲自给他指派的诱惑张机的任务。 只不过,她的心里可不全是农家的任务。 难道她就不能傍上张机,得到自己无论如何在农家也无法得到的一切么? 谁说女人,就只能当作男人的玩物和结交权贵的工具? 她田蜜,除了娇俏的美貌和婀娜的身段以外,还有着足以为张机出谋划策的智谋。 她相信,一旦自己搭上了张机这艘大船,再借助自己的容貌和智慧,以及帮助张机的功劳,哪怕自己不是张机的女人中最为美丽的,也绝对是最受宠的女人之一。 (2363字) 按照首订加更规则,要加三更,这几天公司年底事情实在太多,先还一更,还有两更尽量快地还。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首订章)被404了,估计要晚点才能放出来 第八十四章(首订章)被404了,估计要晚点才能放出来。 这波,应该是举报了吧,毕竟今天已经是上架第四天了,要出事早出事了,上了首页强推被举报也算是在我意料之中了,而且我基本上已经有怀疑对象了,emm,如果真的是,我也只能说何必呢?毕竟都不是一个题材,而且大家也都上架了,完全不存在竞争关系,纯粹闲的胃疼吧。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八十四章(首订章)被404了,估计要晚点才能放出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九十四章:更衣?更衣好啊!(二更合一!) 天下人都知道,农家虽然以“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将相王侯,宁有种乎”的门派宗旨使得无数贫寒之人趋之若鹜,但实际上农家依旧是以田氏为核心层,中下级弟子中,也是以田氏为主,外姓之人很难受到重用,甚至如果表现得太过优秀,还可能会被田氏之人打压。 但没有人知道,其实在农家,就连田氏内部也有着严重的压迫。 比如身为农家侠魁的这一支,他作为昔年建立农家的那一支田氏家主的后代,他们这一支始终未曾脱离过对侠魁之位的掌控。 而能被任命为六堂之主的田氏族人,也多是和他血脉亲近之人,像田蜜这种虽然也是田氏族人,却与田光那一支几乎没有什么关联和来往……她看不到继续在农家向上攀登的希望。 除非她愿意放下一切的尊严和操守,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而获取利益。 当然,这可不是指眼下她诱惑张机这样的行为。 而是成为如同娼妇一般不知廉耻的女人,对所有值得她笼络的男人下手,以换取更高的地位和利益。 从小到大,农家中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一些农家的青年俊杰。 比如被蚩尤堂堂主田奇以农家堂主为标准倾力培养的陈胜的好兄弟吴旷。 陈胜武道天赋非凡,但他自知不擅处理堂中事务,所以曾承诺若是有朝一日担任堂主,必以总管之位,将堂中大小事务悉数托付给他的好兄弟吴旷。 还有神农堂堂主朱家的族侄兼义子朱仲,据说朱家是以培养接班人的态度和标准来培养朱仲。除此以外,甚至还包括烈山堂堂主的嫡长子田猛以及嫡次子田虎,那对被称为“天无二日,田有猛虎”的田氏年轻俊杰。 剩下还有无数农家年轻一辈的俊杰,都将迎娶田蜜作为人生奋斗目标之一。 所以,只要她愿意抛弃自己的底线,她就可以在这些人分别上位后,借助他们的势力争取农家六堂堂主的身份。 可说到底,田蜜虽然愿意用美貌和身体做事,却还不至于到娼妇的地步。 而且,她的眼前有着更好的人选。 张机,年轻俊美,名扬天下,背后的靠山也足够稳固,他为什么不找这样一个无论是从容貌、能力以及背景都远胜于农家那群糙汉的人作为依靠? “先生,司徒堂主已经将人家赠予你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就不要这般盯着人家看了嘛~” 坐在张机身旁的田蜜就像是个腼腆少女一般,被张机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而将头低下,恨不得埋进那沟壑之中。 但尽管田蜜嘴上这样说,身体却不自觉地向着张机倾斜 浓郁的幽香从田蜜的身上传来,明明张机不喜欢太过浓郁的香味,但他却对田蜜身上的气息并不反感,甚至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咳。”张机轻咳一声,缓了缓神,“你便是司徒堂主口中的礼物?” “嗯,虽然不如我的爱妾,但勉勉强强也不算差。” 听得张机的话语,田蜜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不知道张机口中的爱妾究竟有多美,但在司徒万里的口中,她田蜜却是逊色了不止一筹。而张机也如此说,这也多少让向来以美貌自傲的田蜜有些不服气,激起了她的好胜心。 可……张机这人,嘴上说得那么勉强,好像收了自己还是他吃亏了一样,结果手却放在了她的大腿上,拨开裙摆,细细摩挲着纹在她腿上的白色花纹。 不过,虽然张机有些口嫌体正直,但这也侧面说明了她田蜜的美貌和身材对张机有着足够的吸引力,这也是一件好事。 田蜜酥酥软软的声音传入张机的耳中,直接趴在了张机的胸膛上,一根修长的玉葱指任何不知隔着张机的衣裳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 “妾蒲柳之姿,自知美貌不如先生妻妾,只求能时时刻刻跟在先生身旁,照顾先生起居便已满足。” 田蜜的身材十分婀娜,琳珑有致山峦起伏,而且她的腰肢并非如同当世女子普遍推崇的纤瘦美,而是微微丰腴,有一种别致的肉感美,娇躯比焰灵姬、胡夫人等人还要柔软舒适。 她侧卧在张机的身上,伸出玉手拿起桌案上的寒玉杯,为张机斟了一杯美酒,酒液倒至七分,纤柔玉手捧着酒杯,檀口微张,吐气如兰。 瞧瞧,难怪名字叫做田蜜,这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而且,嘴上说着自己是蒲柳之姿,好像是不奢求能够得到张机的宠爱,愿意当一个照顾张机起居的侍女,但实际上能时刻跟在张机身边还照顾她起居,这又岂是一般侍女有资格做的? 再者,起居可不只是单纯负责洗漱穿衣的,也包括沐浴更衣。 至于更衣嘛,张机只能说,更衣好,更衣好啊! 张机接过酒杯的同时,左手揽住田蜜那扭动的腰肢,将她按在自己的怀中,将寒玉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旋即轻笑着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下,倒是田蜜有些诧异了。 张机这般身份的人,难道在外饮酒不担心酒中有毒么? 天底下,只有他们农家弟子的六大绝学可以使得农家弟子百毒不侵,才敢不惧各种剧毒放心饮食。而张机居然毫不犹豫地就饮下了第一次见面的陌生女子在陌生地点给他斟的一杯青梅酒? 无论是作为贵族,还是作为墨家统领,亦或是在罗网中的地位,张机不说找人试毒,起码也该拿根银针检查一下吧? 这个男人,就这么信任她? 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 可司徒万里说过,张机的妾室胜她数筹,就算那只是司徒万里没见过世面给出错误评价,但张机的妾室也绝不会有多逊色,至少应该与她平起平坐是不成问题。 张机总不至于为一个容貌身段与自己妾室差不多的女人的美色冲昏头脑吧? 难道……他只是信任自己? 田蜜愣在那里,回想起刚刚张机眼中的那一抹光芒,还有他嘴角的笑容。 虽然田蜜从未见过那种眼神和笑容,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在告诉她,那样的眼神和笑容中蕴含的东西,叫做信任。 那是她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曾经,因为美貌而吃过不少苦头吧?” 张机轻轻地抚了抚田蜜柔腻滑嫩的脸颊,语调轻柔温和,直入田蜜心头。 靠在张机怀中的田蜜娇躯微微轻颤,一脸不可思议抬起头,看向张机那柔和的面庞,眼中流露出的,不在只是刚刚那疑似信任的东西,而是怜惜。 “美貌固然可以为你带来一条平坦的道路,却也会为伱增添许多烦恼,不是么?” 张机的话语令田蜜回忆起了往昔许多不为外人知晓的事情。 幼年时的她,便已初具美人胚子,有不少外姓之人便想来提前为自己的孩子定下娃娃亲。 在农家,外姓之人想要得到田氏之人的信任和重用,也有一条捷径。 那就是与田氏之人结亲,自己嫁娶田氏之人,亦或是自己的子女嫁娶田氏之人,那么田氏便会将这样的人视为田氏的一份子,虽然只是田氏的外层圈子,但至少是得到了信任。 既然要联姻,谁又不想为自己或儿子找一个更加漂亮的妻子联姻? 所以,尽管田蜜所在的那一支地位并不高,每年来提亲的人却几乎能把门槛踏破。而随着田蜜年岁日长,容貌和身段日渐长开,便愈发不可收拾。 甚至有人动了歪心思,试图先上车后补票,利用卑劣的手段将煮成熟饭的田蜜娶回家中。 田蜜自从十三岁以来,遭遇过的劫掠不下于一百次,几乎是每半个月便会遭遇一次劫掠,若非她父亲给她配备了不少弟子保护,她今日早已被迫许配给不知道什么人了。 这一切,直到她十八岁那年踏入了三流境界,再加上吴旷、朱仲、田猛、田虎等人的帮助,才终于结束。 虽然看上去她安然无恙地度过了最惊险的五年,但实际上,从前的田蜜早就在那几乎半月就要遭遇一次歹人劫掠的五年里被玷污了。 玷污的,是她的心性和思想。 在那五年里,她才明白自己对于男人的诱惑究竟有多大,而她又可以利用怎样的手段来将原本自己视为劣势的诱惑力转化为优势,笼络了一大批青年俊杰保护自己,终于“成功”才摆脱那群歹人。 可她却不觉得自己真的成功了,说到底,她只是从一个水坑里爬出,然后跌入了一旁水坑。 而且她早已不在是曾经那个无忧无虑、天真烂漫的邻家少女,而是变成了会利用自己的美貌来诱惑男人的妖艳狐媚子。 男人们并不在乎单纯活泼的邻家少女田蜜死去了,反而更加欣喜那个妩媚动人的狐媚子田蜜的出现,并且帮助田蜜在农家和田氏之中取得了更高的地位。 农家的女人们羡慕着田蜜的容貌和身段,嫉妒她的崛起,所以她们在暗中骂田蜜是恬不知耻的贱货,是狐媚子,比娼妇还要下贱,甚至编造了她与不少农家弟子的谣言。 但却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真的希望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么,更没有人询问过她这些年来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狭长妩媚的粉紫色眼眸中水雾渐起,两行清泪缓缓缓缓落下,划过脸颊,其中一滴穿过张机的指缝,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女人终究是感性的,而且此刻的田蜜还不是后来那个在农家与一群农家高层都有苟且的娼妇,她的脸上虽然满是妩媚,却暗藏着一分青涩。 张机从怀中取出丝巾,但他没有为自己擦拭手掌中的水渍,而是轻柔地抚过那粉紫色的眼角,泪水模糊了眼角处那粉紫色的眼影,弄花了她脸上的脂粉。 田蜜知道,脸上满是被泪水弄花的脂粉的模样,一定丑陋极了,她想起身暂时离开这间厢房去补一下妆容,但却被张机一把按在了怀中。 趴伏在张机怀中的田蜜愣愣地看着张机,却见张机只是用手中的丝巾为她擦去着泪水,而后为她抹去眼角处模糊的粉紫色眼影,再将她脸上的脂粉一点点拭去,举止轻柔,就像是怕弄疼她一样。 “先生,妾……让妾去补一下妆容吧。” 见张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田蜜知道脸上的脂粉一定已经被张机全部擦拭完了,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庞,这一次不是欲擒故纵佯装娇羞,而是她真的不想让张机看见这副模样的自己。 至少,她不想在这个愿意给予她信任,愿意去关怀她,愿意询问她曾经因为美貌而吃了多少苦的男人面前露出自己真实的面容。 但张机却没有顺从田蜜的意愿,而是用单手强硬地掰开了田蜜遮挡着面容的双手,再用另一只手捏起田蜜的下巴,微微用力。 一张妩媚与青涩杂糅的娇俏面容出现在张机的视线中,也许是因为年龄的缘故,还未及笄的田蜜脸上始终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青涩,只能依靠那厚厚的脂粉掩盖,涂上妩媚妖艳的妆容,刻意摆出一副骚浪的劲头诱惑着男人。 而抹去了妆容的田蜜,虽然依旧可以看出还没彻底长开的美人胚子,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田蜜确实不如浓妆艳抹的她……可却多了几分真实。 意识到自己不施粉黛的模样彻底暴露在张机的面前,田蜜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她不希望被这个第一次让她感受到关怀和温暖的男人嫌弃。 女为悦己者容。 她不会在乎自己的青涩面容暴露在农家的那些男人们面前会如何,反正只要自己重新抹上厚厚的脂粉,涂上华光异彩的眼影,他们就会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的身后,被自己一个魅惑的动作迷得神魂颠倒。 但张机……不同了。 田蜜也意识到,自己对张机的态度从最初的应付任务变成了称心的相互利用,而现在她竟然真的对张机动情了。 这样的转变仅仅发生了两刻之内,实在是有些太快了,可那样的关怀和温暖也是从小便被农家的男人们觊觎的她所从未体会到的。 张机就是照进了她这前二十年黑暗人生中的一道光芒! 温暖而又明亮,让人向往和憧憬。 张机低下头,粉紫色的樱唇在头顶的水晶灯照耀下泛着诱人的光芒。随着田蜜粉紫色的瞳孔的瞬间放大,她瘫在了张机的身上,修长玉臂揽住张机的脖颈,眼眸微闭,羞涩间荡漾着火热而又绵长的情意。 良久,看着如同初次恋爱一般田蜜娇怯地将俏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脸上是止不住的幸福,眼中是已经溢散出眼眸的爱意,张机知道自己这一波是赌对了。 他不知道究竟人之初,究竟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但他相信一点,至少不是所有的坏人最初都是坏人,大多数都是有缘由的。 而赌对了的他,自然是要乘胜追击。 “原本的你就很美,做你眼里最美的自己就好。” 攻略或被那么多女子攻略过的张机早已不再是那个情场初哥,早已锻炼出了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厚实脸皮,情话就像不要钱一般一句句脱口而出,惹得动情的田蜜忍不住想要当场为爱献身。 (4476字)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洗浴一条龙? 很可惜,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田蜜的行动被打断了。 “什么事?” 张机搂着怀中的田蜜,对着厢房大门的位置喊了一声。 “先生,我是潜龙堂弟子,堂主已为您和另一位贵客在正厅准备好了潜龙堂庖厨精心烹制的佳肴,希望二位边吃边聊,不知您是否……方便?” 张机一怔,刚刚太过投入,他都忘记了今天是燕丹邀请他来这里见面的,一开始他还奇怪燕丹怎么没跟进来,后来就逐渐因为怀中的田蜜而忘却了这件事。 躺在张机怀中的田蜜看出了张机的疑惑,虽然恋爱会降低女人的智商,但田蜜并非那种寻常的女人,她的智慧是一件不逊色于她的美貌与身材的利器。 田蜜抬起头,附在张机耳旁低声道:“太子丹希望我提前进来撩拨你一番,拉近和你的关系,从而影响你对他的态度,也感受到农家的诚意。” 张机恍然大悟,感情燕丹是故意先让原本应该在离去时再赠予自己的田蜜等在这间厢房内,通过女色拉近和自己的关系。 颇有种后世谈生意前,乙方先给上门的甲方安排洗浴一条龙把甲方爸爸伺候舒服了再谈生意的味道。 这种小手段其实在这个时期的贵族之中极其常见,只不过张机的爹娘离世时太早了,张机彼时才十四岁便接任了安邑张氏家主的身份。 而无论按照天下哪一国的标准,男子最早也要十五岁才算是成年,所以张父并没有带着张机在贵族圈子里经历这些。 “对了,还有一件事。” 田蜜脸上的娇羞与情意悉数收敛起来,转而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孔,但这样的严肃反而让张机觉得有些萌萌的,就像是撅着嘴闹小脾气的伴侣一样,惹得张机忍不住捏了捏田蜜那光滑白腻还略带些许婴儿肥的脸颊。 “别闹。”田蜜轻轻抓住了张机的狼爪子,声音酥酥软软的,“妾很认真很严肃地在和伱说正事!” 张机强忍住笑意:“好好好,那我就听听你有什么正事。” 田蜜在农家,虽然有点地位,但并不高,只是被年轻一辈的农家弟子捧起来的罢了,否则农家侠魁田光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将田蜜作为礼物送给他。 所以,他并不指望田蜜能说出什么重要的机密。 田蜜眯着眼,嘟着粉紫色的唇,轻哼一声:“侠魁田光也跟着我一起来了。” 张机顿时就坐了起来,眼神中多了几分凌厉。 田光来到这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但墨家和罗网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情报。 能成为一派之首的,至少也是宗师境界的人物,要知道哪怕是已经没落的医家,魁首念端大师也是当世罕有的女性宗师,更何况是诸子百家中规模最为庞大的农家? 而田光十几年前就继任了农家侠魁一职,自然也就是至少已经踏入宗师境十余载,和惊鲵这种踏入宗师境不过寥寥几年的年轻宗师自然不同,江湖经验也是田光更丰富,再加上农家的渠道,要隐藏田光一个人的行踪和消息,并不算困难。 堂堂农家侠魁,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才需要避开墨家和罗网的耳目? 而划过张机脑中的第一个答案便是刺杀! 不是张机妄自猜测,而是田光这人有这样的“光辉”履历啊! 无论是历史上还是秦时世界的田光,都是为刺秦一事绞尽脑汁,而且都举荐了荆轲作为行刺之人。 一个田光,再加上一个约自己来潜龙堂会面的燕丹,很难还不让他往刺杀这方面想。 田蜜见张机眉头紧蹙,忍不住伸出手,轻柔地按在张机的眉眼之间,将那蹙起的眉头抚平:“田光应该是来帮那位太子丹当说客的,农家对于和太子丹成为六指黑侠的弟子这件事很关注,甚至派遣大量农家弟子为那位太子丹收集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作为拜师礼。” 张机轻笑一声,一把捏住田蜜替自己抚平眉头的纤柔玉手,一把攥在手心之中。 不得不说,眼前的田蜜完全没有十几年后陷害了小叔子陈胜,谋害了丈夫吴旷,又与田猛、田仲等人关系都有一条腿的绿茶娼妇,而是一个在心底憧憬着爱情,渴望得到一个坚定的依靠的小女人,颇有些贤内助的模样。 “走吧,随我一起去会会那位太子丹殿下。” 张机攥着田蜜的纤柔玉手,走向厢房的大门,在提到“太子丹殿下”这几个字眼的时候时嘴角浮现出一抹轻蔑的笑。 另一间更加奢华厢房内,如果有外人走进这里,一定会为这而感到惊叹。 少顷,张机牵着田蜜的手走入了另一间更加奢华厢房。 从外部看,这间厢房似乎与其他厢房并无任何区别,但走进去以后才会发现,之类别有洞天。因为在木质的包厢壁内,竟是一座稍小一号的水晶包厢。 头顶的水晶灯不再如同刚才那间厢房中一般,将光芒分成点点斑斓散落在四处,而是均匀地铺满了整座厢房,清冷幽寒的光芒,辅以水晶制成的包厢、桌案、餐具等各种器具,奢华却不媚俗的格调和装饰,在水晶灯光的照耀下华光异彩、美轮美奂,就像是身处天上的清幽月宫之中,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在这间奢华的包厢中,燕丹正与一名身穿粗布黑衣的男子坐在一起,看上去相谈甚欢,直到张机推开门才起身。 燕丹目光微眯,见到进入包厢的田蜜紧紧地挽着张机的手臂,娇躯恨不得贴在张机身上一般。 齐女多情,那一双眼眸才是齐地女子对付男人时最强的杀器。 注意到田蜜那双勾人心魂的眼眸中流转的娇柔和媚意,即便是见惯了美人的燕丹也不由有些感慨。 田蜜这样的绝色佳人,的确是罕见。 不过,如果今日能够和张机谈成那件事,区区一名女子又算得了什么? 若是将来燕国崛起,什么样的绝色女子找不到? (2012字) py! 谁念长风《诡异长生:从为始皇炼丹开始》 “药,药…” 楚辞淡漠注视着奄奄一息的始皇帝,将手中丹药捏碎成粉。 “拒绝嗑药,从你我做起。” 而在殿外,满身狗嘴的赵阉和头上长角的李相,脑花子都快打出来了。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惊艳一笑,红颜未必祸水 张机在打量着燕丹身边的男子。 一身穿粗布黑衣,皮肤粗糙,服饰简朴,看上去就像是从田里找出来的农夫一般,头上的发丝中还带着些许的花白,脑后有一条辫子,很难想象燕丹这样的一国太子竟然会与这样的人如此亲切友善。 但仔细观察这名“农夫”的面相,却会发现这名农夫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目光炯炯有神,而且他那身粗布黑衣的肩膀处还有九颗珠子作为装饰,而对诸子百家有所了解的人都能认出来,那是代表侠魁身份的九星珠草。 张机的目光在扫过那九星珠草的那一瞬间,眼中便掠过一抹深深的忌惮。 此人正是农家侠魁田光! 而相对于张机眼中的忌惮,田光只是一脸淡然地看着与张机举止亲密的田蜜,但他心中却忍不住对自己这位农家侠魁力排众议派出田蜜来执行这个任务而感到微微得意。 农家的那群年轻一辈的小家伙们太过鼠目寸光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而相互争斗,甚至烈山堂的田猛和田虎那两个小家伙都参与进来了,还利用自家的权势打压其他田蜜的竞争者,真是糊涂。 像田蜜这种红颜祸水,虽然在年轻一辈中引起的纠纷非她本意,但还是送出去为好。 而且近日六大堂主都传信来,说那些小辈们已经彼此修睦,将仇恨目光一致对准了张机这个外人,一个个都开始闭关修行,以求追赶上张机。 对此田光也十分欣慰,越发觉得这样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这样蓬勃生长、竞相争辉的农家弟子才是真正的农家弟子,这样的他们也才能在将来成长为支撑起农家的参天大树。 所以,他绝不会让田蜜这个女人再回农家了,哪怕他当初许诺了田蜜在完成任务后会给她一个往上爬的机会。 为了农家的未来,田光不介意牺牲一次自己的名声。 当然,他也会补偿田蜜,给予田蜜出身的那一支田氏分支的族人一些好处。 田光将目光投向了张机,一身华贵的黑色衣裳,系在腰间的玉佩,再加上这一身细皮嫩肉的俊俏模样,哪里像是那些勤恳自苦的墨家弟子。 但也正是这完全不像是墨家弟子的人,发明了足以改变天下格局的东西。 相互打量的二人在燕丹的牵线下相互问好,而后坐在了各自的桌案旁。 三个桌案成掎角之势,潜龙堂是农家的编外组织,故而上首的位置是田光的,燕丹将田光右手侧的位置让给了张机,那是尊贵程度仅次于田光的位置,自己则坐在了田光的左手侧。 此举,也是燕丹再次强调,他今天只是以墨家弟子身份与张机这位墨家统领相会,而非燕国太子与安邑张氏家主相会。 只不过,上首位的田光却是目光微眯,眼中流露出些许的不满之色。 倒不是他对座位的分配有任何异议,而是…… 田光瞥向了扭动着水蛇腰款款落座在张机左手边的田蜜,这个位置的田蜜刚好处于他与张机的中间。 位置什么的,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他不满的是,田蜜居然留在了厢房内。 田蜜在农家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地位,她不过是一件田光拿来拉近与张机关系的礼物罢了,以她的身份,是怎么敢留在这间厢房内的? 他们三人是要在这里商量大事的,田蜜来之前对此也稍有了解,而她却依旧留在了这里,这是想做什么? “出去。” 嘶哑的声音从田光的喉中传出,落在田蜜的耳中,田蜜下意识就要遵从田光这位农家侠魁的命令起身准备离去,却被一只手抓住。 张机攥着田蜜的手,对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出去。田蜜看了张机一眼,他眼中满是浓郁的坚定之色,又看了一眼田光,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和手臂上隆起的青筋,似乎随时就要暴起将田蜜赶出去一般。 “田光前辈,田蜜如今是我的女人,想必您和太子丹殿下应该不会介意她在这里吧?” 张机起身将田蜜揽入怀中,毫不退让地与田光对视着。 倒不是张机有多大胆,就一个人来赴会却敢于田光这位步入宗师境十余载的老牌强者叫板。 他有着自己的底气。 墨家和罗网便是他的底气。 被墨家和罗网合力围攻的农家,只有等死这一个选项。 而且,他也大致猜出了今天燕丹和田光要与自己会面的缘由。 他们有求于自己,而且只能求于自己,所以田光不敢和他当面闹翻,他就是把面前的桌案掀翻,田光也得忍着。 而一旁的田蜜则是眸光微动,眼中的情意再也遮掩不住,薄薄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那一汪春水似乎随时会溢出。 因为这个男人,为了自己而和农家侠魁针锋相对。 “无妨无妨。”燕丹见二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连忙起身打圆场,拍了拍手唤来一名农家弟子,让他召来两名美姬,分别坐在自己与田光的身旁,“真名士自风流,丹亦喜好美姬,田光兄不如陪丹一起风流一番?” 田光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火气,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重新挂上了笑容:“自无不可。” “粔籹蜜饵,有餦餭些。瑶浆蜜勺,实羽觞些。挫糟冻饮,酎清凉些。华酌既陈,有琼浆些。”张机揽着对此番场景还有些错愕的田蜜重新落座,将酒壶递给了田蜜,“看来,太子丹殿下与我是同道中人。” 田蜜抬起粉紫色的长袖,轻轻拭去眼角的一滴泪珠,乖巧地将为张机斟上一杯凉爽去暑的青梅酒。 张机满饮樽中美酒,清凉干爽的感觉随着青梅酒的入喉而传遍四肢百骸,他转过头看向田蜜,对着这位陷入了爱情不可自拔的少女露出微笑。 见到爱郎的微笑,田蜜也回以一抹发自内心的真实笑容。 那展颜一笑,妩媚与青涩竟融合为一,夹杂着田蜜从前深藏心底的天真烂漫,竟连正在与张机攀谈的燕丹和田光都被吸引了目光,不由有些看得痴了。 (2045字)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精通房中术的田蜜?(首订加更2) 酒过三巡,燕丹也终于将自己的督亢地图彻底展开,露出了他今天真正的意图。 “张机统领,可曾听闻丹欲拜师钜子一事?” 燕丹微笑着举起手中酒樽,敬了张机一樽酒。 “有所耳闻,前两日,师兄还曾以朱雀传信询问我对太子丹殿下有何看法,只是近日事务繁忙,还未回信。” 张机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倚在靠几上,伸了一个懒腰,看上去一副惫懒的模样。 田蜜适时地坐在了张机的身后,一双柔弱无骨的手掌攀上了张机的腰部。 相传神农氏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所避就,是中医药的发明者。 故而以一株药草为标志的神农堂便对应着农家之中的医理之学,保存着大量与医理有关的书籍。 田蜜自知武道天赋寻常,今生也难以踏入一流境界,所以钻研起了旁门左道,例如蛊术和毒术这些悄无声息便可置人于死地的克敌利器。 而神农堂堂主朱家的义子朱仲一直在追求田蜜,自然对田蜜毫无保留,利用自己少堂主的身份将这些并未严令不许外传的医理书籍开放给田蜜。 田蜜为了掩人耳目,自然不能单独学习蛊术与毒术,而是将所有有关医理的书籍全部阅览学习,在练就出一手毒蛊之术的同时,也精通了医理。 而巧合的是,在田蜜阅览的医理书籍中,也包括了一卷被名为“房中术”的书籍,其源头传说是黄帝夜御三千羽化成仙,于成仙之际将此成仙之法留给炎黄子孙。 所以,哪怕田蜜还未经人事,但因为阅览了不止那一本教导人事的书籍,不光是初步了解到了一些奇思妙想的手段,还有如何保养自己夫君的身体。 因此她一眼便看出张机身体上的一些隐忧,比如这腰。 “呸。”虽然感动于张机今天的一系列行为,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张机的背后轻啐一口,“臭男人。” 舌苔发白,面色略暗,是肾有所亏损的表现。 田蜜时而轻柔时而使劲,揉捏着张机的腰部,微微的酸痛感从田蜜揉捏的地方传来。 田蜜瞧见了张机那抽动的脸颊和倒吸的凉气,显然某人最近在某些事情上耗费的时间和精力不少,忍不住娇笑了一声,就像是在嘲讽张机一样。 而一旁的燕丹和田光似乎已经免疫了张机和田蜜秀恩爱的行为,而且张机的话让他们面色一喜,根本无暇在意田蜜的行为。 原本燕丹以为张机如果主动去为他拜师这件事说些好话,可以影响六指黑侠的判断,却没想到六指黑侠竟然这么信任张机,甚至主动写信询问张机的意见。 而最令他们喜悦的,则是张机还未回复书信,以及他将这件事告知二人的行为。 张机显然是不介意与燕丹达成某些交易,换取他为燕丹的美言,只看燕丹能不能拿出足够有诚意的筹码。 燕丹双目微眯,那素来充满亲和力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与果断。 “四国合纵,赵魏楚卫,楚王完为纵约长,庞煖为联军主帅,乐乘为赵军主将,信陵君为魏军主将,春申君为楚军主将,公孙羽为卫军主将。” 燕丹十分果决地出卖了赵魏楚卫四国关于合纵的计划,用以交换燕国的利益。 先前庞煖曾赶赴燕国,劝燕国参与合纵,但无论是他的父亲燕王喜,还是雁春君与大将军晏懿都不支持出兵合纵,故而燕国没有加入合纵之中。 但实际上,他也不愿意加入合纵之中。 燕国还在养伤,当初试图趁着长平大败的赵国奄奄一息,一举将之攻灭,结果六十万燕军几乎伤亡过半,至今还没有缓过那口气。 而且,燕国距离秦国的土地十分遥远,即便参与了合纵也不过是得到一些飞地,一旦合纵解散,这些飞地就是其余各国嘴边的肥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而燕国却鞭长莫及,无法守住那些土地。 此外,还有些私人原因。 他从小与嬴政一同在赵国为人质,二人算是彼此都少有的朋友,他也曾接济保护过在长平之战后备受欺凌的嬴政母子。 有着深厚的私人感情,他为什么不能与嬴政所在的秦和农家所扶持的齐三家联盟,三分天下呢? 而得到燕丹口中有关合纵的情报,张机却有些犹豫。 燕丹的行为,有点将他架在火上烤的意思。 就像是自己这个商贾手拿货物,却被燕丹这个买主强行将足够买下这份货物的钱塞进了他的钱包。他还没法退还这笔钱,而如果不将货物交给燕丹,便算是失信之人。 这多少有点逼迫的意思在里面。 至于一旁的田光,他便是证人。 被人称为“节侠”的农家侠魁田光自然有资格为这件事作证,这也是他和田光最初的计划。 当然,燕丹和田光也知道这样的行为也许会招来张机的反感,哪怕这次事情成了,以后未必不会报复回来,但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燕丹看似求的只是与六指黑侠的师徒名分,但实际上,却是墨家钜子之位! 如果他能成为六指黑侠的弟子,那么墨家弟子中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钜子的,便是他燕丹。 他已经得到楚墨一系全力支持,与齐国农家交好的齐墨一系也会在田光的运作下支持他,再加上他背后的燕国,谁还能与他竞争墨家钜子之位? 至于张机? 张机在世人的眼中,哪怕他为天下万民、为墨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从未被纳入墨家钜子候选人之中。 因为他是罗网的人。 说到底,墨家与罗网是宿敌,而楚墨最为厌恶的也是张机背后的罗网和秦国。 如果墨家不想让楚墨怒而彻底离开脱离墨家,便绝不会让张机成为墨家钜子。 所以,燕丹想从张机手中换得的,可不是那雕刻精美的“木椟”,而是隐藏在其中的“珠玉”! 而且,燕丹确信,只要他成为了六指黑侠的弟子,就会顺理成章地成为下一任墨家钜子,届时莫说燕昭王的鼎盛时期,他会以燕国太子的身份,打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燕国! (2073字) ps1:明天的章节拿下田蜜 ps2:关于燕丹和嬴政的友情 这个时期的燕丹还没有被送去秦国当人质,也就是还没有和嬴政闹翻,被雁春君制约的燕丹和没有亲政不能掌权的嬴政算是有些同病相怜,都受到了权臣的制约,所以我设定二人在书信往来时因为相似的境遇而产生同病相怜的感觉,友情反而增长了不少。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田蜜:郎君,窗外有人~ 最终,张机还是与燕丹达成了这场交易。 当然,不是燕丹刚才口头说出的那一点情报,而是他交给张机的一份羊皮卷,里面清晰地记载着参与合纵的各国的主将、副将,兵力配置,以及大致的出兵方略。 虽然这些情报很粗略,但其中价值已经很高了,毕竟这是罗网也无法取得的情报,也只有燕丹这样的内部人员人员才能得到。 而张机也当着燕丹和田光的面,写了一封称赞燕丹是下一个信陵君这样的话语,表示了对燕丹才能的认可,再用随身携带的小型机关朱雀将这封信寄了出去。 可以说,这次的会面总体上是宾主尽欢了。 当然,双方暗地里都藏着许多小心思,比如张机刻意用信陵君来称赞燕丹,而且只表达了对燕丹才能的认可,而没有提及燕丹的为人的认可。 燕丹和田光都不知道,六指黑侠收徒,天赋是其一,但首重为人,所以这封信的效力未必有多强。甚至于六指黑侠如果看出了张机将燕丹比作信陵君的真意,没准还会对燕丹的拜师起到反作用。 当然,燕丹的那些小心思张机也看出来了。 虽说他因为罗网的背景,几乎没什么可能性当选墨家钜子,但张机可以让燕丹无法当选墨家钜子。 张机与秦国的关系导致了他与秦墨的关系也匪浅,再加上在墨家弟子中的人望和墨家总院的统领们的认可,以他如今在墨家楚墨一脉以外的号召力,实际上还是要胜过燕丹的。 而六指黑侠的弟子也不止燕丹一人,燕丹只是六指黑侠的第八个弟子而已,他的前面还有苏北海、方更泪、张京房、元浩仓、花升将、杜令飞、秦照七人,而其中的二弟子方更泪,为人谨慎冷静,心怀大义。 虽然在智谋手段和武道天赋上不如六指黑侠,但他出身秦墨,提倡天下一统才能带来真正的“非攻”的观点,无论如何也总比燕丹要合适担任墨家钜子,而且对秦国和他也最有利。 燕丹和田光离去了,而张机和田蜜却留在了潜龙堂。 司徒万里已经给张机备下了一间上房,而用途……自然是留给张机和田蜜的。 一身粉紫色衣裙的田蜜主动躺在了床上,侧卧着,一只纤柔玉手抵在那滑腻的脸颊上,高开衩的长裙下,一条纹着白色花纹的修长玉腿伸出长裙,微微抬起。 虽然田蜜的脸上还带着些许青涩,但妩媚和妖娆几乎已经占据了整张俏脸,勾人的眼神撩拨着张机的心。 “郎君还在等什么?莫非是……精力不足,有心杀敌,无力举兵?” 田蜜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几乎是在指着张机的鼻子说他不行。 面对这样的挑衅,张机自然是不能忍的,如同扑向绵羊的饿狼,抓住了那双柔腻光滑的修长玉腿。 触电般的感觉从张机触摸的地方传来,田蜜的身躯微微颤抖着:“郎君,别闹,妾……” 田蜜眼中露出求饶的意味,但俏脸却已布满酡红,就像是喝醉了一样,那妩媚动人的模样配合那求饶的眼神,反而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味道,再加上那令人心头酥酥麻麻的声音,反而令张机食指大动。 如绸缎般滑嫩的肌肤泛起了微红的色彩,田蜜檀口微张,吐气如兰,呼吸愈发急促,但却咬着水润的粉紫色薄唇,故意压制着自己的声音。 田蜜并非是放不开的性子,相反,对于医理研究颇深的她反而远比寻常女子放得开,但正是因为她对于这些医理的了解,她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粉面娇羞,而什么时候又该主动迎接。 现在,正是欲拒还迎的时候。 张机还真就吃田蜜这一套,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身华丽的裙装愈发凌乱,粉紫色的头发也披散在床榻上。 而就在张机打算完成最后一个步骤的时候,田蜜却猛地一把推开了他。 田蜜的力道并不大,但突然在这种时候全力爆发,的确是将张机推了一个踉跄,头朝着床尾倒在了榻上。 “妾曾经在医书上看到过一种较为养生的手段。” 田蜜粉紫色的薄唇贴在张机的耳旁,酥软的声音让张机身子都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索性就任由田蜜摆弄。 “医书上说,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夫君省些力气,还可以护腰,就是有些大逆不道。” 言罢,田蜜也不等张机同意,她知道自己的这位爱郎不在意什么规矩,自己只要让爱郎得到更加美妙的体验就好。 田蜜直接坐了上来,开启了自己的征程! 看着居高临下的田蜜,张机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次与众不同的体验。 只不过,田蜜的理论知识也许是满分,但实战水平却不是只要理论知识够硬就能拿到高分的。 因为……田蜜很快便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了张机的怀中,纵然有着千般手段,也无力施展。 此刻的田蜜俏脸酡红,眼角挂着点点泪花,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张机忽然起了些玩闹的兴致,抱着田蜜来到了窗口。 这座房间是潜龙堂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所以附近只有一群农家的女弟子守着,没有任何一名男性。可外面的那群农家女弟子中,有不少人和田蜜相识,其中甚至有一两个她年幼时的玩伴。 “郎君,窗外有人~” 但张机并没有因为田蜜的话而放弃。 田蜜的一双藕臂死死地抓着窗框,娇躯晃荡着。粉面娇颜的田蜜媚眼如丝地看着窗外那群农家女弟子们,她紧咬着薄唇,极力地忍耐着,但那逐渐迷离的眼神中,清明的部分越来越少。 终于,一阵高亢悠扬的歌声从窗口传出,一名名农家女弟子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窗口的那道粉紫色身影,一个个在心里暗暗吐槽这两人不知廉耻,但一个个未经人事的农家女弟子却又抑制不住好奇心抬头看向那道窗口。 …… 不知过了多久,歌声终于停歇,无力地靠在张机的怀中。 张机轻抚着田蜜的白皙玉背,滑嫩软腻,手感极佳,带着一抹满意的笑容看着怀中已经沉沉睡去的田蜜。 田蜜虽然妩媚动人,但他张机接触过的妩媚型女子也不少。 带着女王属性和神秘气息的潮女妖,夹杂着青春气息媚骨天成的焰灵姬,娇柔软媚惹人怜惜的胡美人,三种不同类型的妩媚张机都已经体验过,而田蜜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最多也就和胡美人旗鼓相当。 可田蜜似乎有一个她们谁都不具备的特点,那就是田蜜的那股浪荡劲,当真令人回味无穷。 (2231字)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在浴桶中冲浪 (本章节原名《在浴桶中乘风破浪》) 风停雨歇,田蜜披着已经被张机撕烂的粉紫色衣裙,躺在了张机的怀中。 也不知道张机是有什么爱好,他似乎并不像寻常男子那样喜欢和女子坦诚相对,而是更喜欢隔着一层薄纱。 那件粉紫色衣裙,上半身修身,绸缎紧紧贴着她的娇躯和水蛇腰,下半身高开衩,露出一双修长玉腿,实在是令张机满意,所以他就没要求田蜜坦诚相见。 一群农家女弟子敲开了房门,低着绯红的脸颊走了进来,根本不看去看床榻上的张机和田蜜。 这些农家女弟子一个个披着一层薄薄纱裙,看上去都是未经人事的样子,否则也不会一个个如此害羞。这群农家女弟子忙忙碌碌的,打开了房间内的一个小门,带着张机和田蜜来到了隔壁的一间小屋。 小屋内内还有一群农家女弟子在忙碌,有人正在搬运那将近有一人高的浴桶,有人正在将一片片花瓣、药材撒入冒着热气的浴桶之中,再用一根竹棒搅拌着浴桶里的热水,还有人手中拿着一块干布在旁准备侍候。 一名农家女弟子见张机与田蜜到来,舀起一瓢水,浇在烧得滚烫的石头上,霎时间小屋内水气弥漫,蒸汽缭绕,就像是身处仙境一般。 这些农家女弟子的容貌各不相同,各有特色,有人冰冷,有人火热,有人孤傲,有人娇柔,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点。 所有农家女弟子都是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纱裙,那本就几乎起不到任何遮蔽作用的纱裙被水汽打湿,紧贴着那一具具青春美好的娇躯,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不得不说,这些农家女弟子的模样倒挺漂亮的的,显然安排她们来服侍自己和田蜜的司徒万里不介意张机在这些农家女弟子中再挑选几人。 但张机没有兴趣。 倒不是因为进入了贤者模式,毕竟张机近来在修行姬无夜家传的横练硬功,身体素质大幅提升,至少单杀一个只会理论毫无实战经验的田蜜绝对是手拿把攥,还不至于进入贤者模式。 只是,品尝过了焰灵姬、胡夫人、胡美人、潮女妖、田蜜等人的滋味的他,自然对这些姿色仅仅是超过寻常女子的农家女弟子提不起兴趣。 至于她们服侍张机沐浴的事情……其实但凡出身或富或贵,沐浴都不需自己亲自动手,而是有侍女贴身服侍沐浴。 只是,褪去了衣物的张机还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张机终归还是被这样奢靡的生活所腐蚀了,就连小时候最不害羞的被侍女服侍沐浴这种事情都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地接受了。 「张机先生,田蜜师……姑娘,请入浴桶。」 一名面色偏冷的农家女弟子似乎是这些农家女弟子的领头,在将手伸入浴桶中测试了一下水温后,便示意二人可以进入浴桶。 张机点了点头,缓缓走向浴桶,却被一旁的田蜜拦住了。 「郎君,妾想先选一桶~」 田蜜酥软的声音传入耳畔,张机倒是微微一愣。 而田蜜也不待张机回话,便强忍着疼痛和虚弱的感觉,在两名农家女弟子的搀扶下有气无力地小步走向浴桶,那认真的神色就像是真的怕被张机抢了先一样。 两名跟着田蜜的农家女弟子无奈,只得抬起无力翻身进入木桐的田蜜,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一同进入了这足以容纳五个人的宽大浴桶之中。 然而,选了一个浴桶的田蜜似乎又起了玩闹的心思,将那令在场的农家女弟子都羡慕的丰腴娇躯伸出浴桶之外,纤柔玉手伸入另一只浴桶之中,用双手舀起一捧热水,慵懒妩媚的眼眸微微眨动,旋即一抹笑意攀上那娇红的脸颊,手中捧着 的水泼向了张机,就像是突然变成了小女孩一样嬉闹着。 而被泼了一身水的张机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看向田蜜的眼神愈发柔和,却是被田蜜白了一眼。 田蜜是担心这浴桶之中的水和药材有问题,所以先一步进入浴桶试毒。 农家弟子的六大绝学之一便是那可以令人百毒不侵的内功,但真正能做到百毒不侵的人寥寥可数,田蜜在毒蛊之术上的修炼令他有试毒的本钱和资格,在确定水中无恙,她才放心地让张机进入浴桶,并以泼水为信号告知张机。 而她白自己的那一眼,也是在暗指对自己如此缺少防备之心的不满。 进入了浴桶的张机看着那张因为小屋内气温过高而红扑扑的脸颊,愈发觉得田蜜有几分贤内助女的潜质。 他将头枕在浴桶的边缘上,忽然,身后哗啦一声水响,一阵柔软的磨砂触感触碰到他的后背。 那是两具火热的娇躯,外面罩着一件被热水浸透紧贴在娇躯上的白色薄纱,将那发育的极为柔美的曲线,表现得淋漓尽致。 纤纤玉手不断搓揉着,为张机清洗着身上的黑色污垢。 明明是极为奢靡的享受,但对于张机来说,这澡洗得是真的难受,被两名身材曼妙的农家女弟子挤在中间,只要他稍稍有所动作,就会与这两具美好的娇躯产生不必要的摩擦,这令体力体力还有大半的张机雨鞋气血上涌。 好在,这两名农家女弟子是真的在为张机认真梳洗,并没有做些别的小动作,否则张机还真忍不住这满脑子的绮念。 但少顷过后,张机与田蜜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意味。 张机并没有对这些农家女弟子做什么,而是令他们出去,自己翻身进入了田蜜的浴桶之中。 旋即,在一声惊呼后,水光嶙峋,碧波荡漾。 只是,张机和田蜜携手,却要麻烦那些本就已经累得出了一身汗的农家女弟子的打上一桶新的热水,重新为张机和田蜜擦洗一遍。 而后她们将二人身躯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又为田蜜准备了一套颜色一模一样的粉紫色长裙,为举止不便的田蜜换上了崭新的衣裙,再一步步扶着她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直至马车消失在了她们的视线中。 (2140字) 新年写给书友的一封信 祝君新年好!新年新面貌!新年新心情!新年新运气!新旧朋友齐愿你,万事总如意,钱途千万里! 不用怀疑,第一段的祝福我就是从某个“绯色回响”那里抄来的【叉腰!】 毕竟我觉得比起看祝福,你们更想看的是涩涩,我的lsp书友们!【反驳我就不涩涩了!】 这一个单章是起点开的活动,让我和我的lsp书友们互动一下,然后让大家在这一章后面的彩蛋章发弹幕抽奖,听说福利还挺多的,奖励最高好像是6666点币来着。【我这种非酋就不去凑热闹了】 然后,聊聊这书现在的情况。【哼卿卿】 首订1692,均订目前已经突破1800了,但是一旦更新就会减少几十个均订,所以还不算正式稳在了1800,或者用玄幻的说法是,半步1800?总之数据还算可以吧。【其实我内心可嘚瑟了】 然后感谢一波我的lsp书友们,虽然你们喜欢养书【养书就给我乖乖打开自动订阅啊可恶!】;虽然你们喜欢根据标题是否够涩涩而跳订【晚了两天发的章节居然比正经标题的章节订阅多了好几百!】;虽然你们经常一边吐槽我开车技术一般还一边紧盯着屏幕生怕漏掉一個有关涩涩的词句【简称吃完饭就摔碗还说饭不好吃!】 但是!【以下是认真的感谢!】 还是很感谢大家对这本书的支持,无论是元老级书友还是最近刚开始追书的书友,没有你们,我不会走过那一轮轮推荐,还上了我心心念念了两年的三江推荐,也不会有后来的首页推荐,更不会有1692的首订和目前的半步1800均订,真的很感谢大家。【弯腰鞠躬~】 也要感谢几位书友,真的很认真,每天都帮我挑错别字,比如“两仪生四象”,基本上从开书没多久就开始给我挑错别字了,还有其他书友也是,有伱们的帮助,才让我的错别字数量大大减少。【请无视为什么我有那么多错别字这件事!】 当然,有各位优秀的书友,也有一些令我头疼的顽固读者。【揉揉我的小脑瓜子】 比如觉得翡翠虎不能弃暗投明,因为他干过太多坏事了,应该直接拉出去毙个几分钟。再比如觉得田蜜是个恶毒的女人,又和那么多的男人有一腿…… 但……历史上为了获胜而使用恶毒计谋的武将和谋士多了去了,照这样的思维,汉末的贾诩和程昱就是十恶不赦的,应该立即弄死不收。 我一直觉得,历史上或者秦时世界的一些恶人,未必不能纳为己用,或者说,这才叫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不是么? 恶人用好了,也是一张好牌,他们可以将作恶的本领拿来对付敌人。翡翠虎闹出了饥荒害死了不少南阳百姓,那他在剧情线里帮助推行造纸术和印刷术呢? 再者,根据天行九歌的剧情,韩国早就遍地饥荒了,那我是不是该先安排惊鲵弄死韩王安?【不要拿现代人的观念和思维去对待古人,我们现在的生活和观念是古人压根不能想象的,他们会羡慕死!】 还有田蜜,人家啥事还没干呢,十几年前的田蜜难道不能是一个还有几分天真和单纯的少女?没有人是天生的恶人,都是被环境逼的,就像是刚从大学象牙塔出来见识了真正残酷社会的新入职社畜,要么学会那些你嫌弃、不屑的人情世故手段,要么就等着被孤立开除。 所以,我安排了主角给身处只能用身体来提升地位的绝望之中的田蜜一个希望,就像是堕入黑暗的人抓住了一束光芒,就像溺水者在生死存亡之际抓住的救命稻草,这对于身处绝望中的人的杀伤力是很大的。 何况主角表现了对田蜜的信任、爱护,严而且格来说我不是在4000字里让田蜜归心的,而是一万字的剧情才让田蜜归心,也就算五章,这对于一个“溺水”的“绝望者”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篇幅了。【qaq好好听听我的解释嘛】 当然了,无论这些读者怎么不认可我的观点,我使用没有禁言。【诶嘿!】 三万三千的收藏,我只禁言了52个,这算是稀少了。而且这52之中,有22个是广告,剩余30个中大半是说着说着开始人身攻击的,人身攻击我肯定不会放过。【讨厌人身攻击!】 这个收藏数,换做一般作者,或者上本书的我,这时候起码有个一百多个被禁言的。我尽力去尝试跟所有有不同观点的读者解释我的观点,尽量求同存异,我也没有去怼过任何一个单纯提出不同意见的读者。【快夸我~】 最后,可怜又卑微的我祝大家新年快乐! 【才……才没有想要大家多订阅一些让我过个好年呢!】 不过无所谓了,新年新气象! 在这个新的一年里,希望大家也能像现在一样天天开心,有能力的就支持一下作者,条件有限就优先爱惜好自己身体,我还希望大家能够陪我一起走下去呢! 以上! 【这次没有字数提示了!】 第一百章:三个女人一台戏 张机府邸 田蜜看着清丽脱俗宛如月宫女神的惊鲵,再看了一眼犹如天生媚骨仿佛妲己再世的焰灵姬,忽然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尤其是焰灵姬,同样是妩媚型的女子,二女之间的差距反而更加明显。 田蜜这时想起当初自己曾对司徒万里评价不服气还发誓要和焰灵姬好好较量较量的想法,不由觉得有些可笑。 而除了美貌和身材以外,焰灵姬又是二流境界的高手,而她呢,好不容易才突破三流境界,也就比寻常的甲士要强上一些罢了,更遑论还有惊鲵这个宗师境界的当世强者。 而且,惊鲵还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手中掌握着一部分罗网的权力。 田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而这一抹苦涩也被惊鲵捕捉到。 作为杀手,自然是需要察言观色的能力的,惊鲵自然不会注意不到田蜜的落寞,她竟然径直走向了田蜜。 沉默寡言的惊鲵给人带来的压迫感很强,而田蜜又是第一次与惊鲵接触,不了解她的性子,竟然一步步地向后退的,就像是怕被惊鲵这位正室大妇砍断四肢削成人彘一样。 但惊鲵却一步步前进,田蜜不由向一旁的张机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张机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田蜜不用担心,但作为妾室,对于正室大妇的畏惧本就该是深入骨髓的,更何况惊鲵可是天字一等杀手,宗师境界的高手,任哪个女人都会有些惶恐。 但,就像张机信任她一样,她也愿意信任张机。 那张妩媚中带着青涩,夹杂着许多惊惶的俏脸微微发颤,银牙紧咬,就像是准备上刑场的壮士伸长脖子,引颈就戮。 终于,在一旁看戏的焰灵姬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在田蜜疑惑间,惊鲵伸出了手。 完了!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是想直接一掌拍碎我的天灵盖!我命休矣! 然而,田蜜预想中的掌击并没有重重落在她的脑袋上,而是轻柔地落在了那粉紫色的发丝上,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看着田蜜一脸意外又茫然的表情,向来清冷的惊鲵也有些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这样的女子,一定是个安分守己的姑娘,至少不会打乱这个家原有的安逸祥和的生活。 惊鲵这般想着,柔声道:“进了这个家,只要你愿意把我和焰灵姬当成姐妹相处,那么我们也会真心相待,不必多想。” 这也并非是惊鲵故意说些场面话安抚惶恐的田蜜,而是她真的就这样想的。 作为张机明面上的正室大妇,她自然要有正室大妇的气度。 更何况,以张机这好色的性子,将来这家里谁知道还会有多少姐妹,到时候免不了会有几个出身高贵或是武功高强的女子出现,若是她们又恰好不安分想与自己这位正室大妇对着干呢? 所以,惊鲵要在出现那样不安分的女子以前,笼络住人心,得到更多的支持,这样才能稳固住自己的正室大妇地位,而且将来在遇到那种不安分的女子时也能有人能帮着一起收拾。 而惊鲵都这样说了,焰灵姬就算心里还有些不爽,也只得放下芥蒂。 不过,女人嘛,聚在一起总是有无数的话题的,只要一聊开,就没什么芥蒂了。尤其是当田蜜教不擅长化妆的惊鲵和根本没有接触过脂粉的焰灵姬如何化妆的时候,哪怕是惊鲵的眼中也微微泛起了一抹亮光。 天生丽质并不意味着就真的不需要化半点妆容了,对于她们来说,微微的淡妆是最适合也最能抓住张机的心的,而田蜜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倾囊相授,一下子便拉近了三人间的关系。 只不过,当田蜜意外聊到了某个话题的时候,惊鲵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天字一等杀手和宗师武者的气势不自觉地向着周围扩散,凛然的寒意让人两股战战,焰灵姬拉着有些懵的田蜜向后退了十余步,点燃了一团火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些。 焰灵姬附在田蜜耳边低语了几句,田蜜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了惊鲵一眼,再看了张机一眼。 以这个男人的好色程度……居然会没有碰惊鲵? 而且就连太过亲密的接触都没有? 田蜜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满心都是后悔,她为什么要提及这种床帏之间的话题呢! 其实,这倒也怪不得田蜜,毕竟谁能想到焰灵姬和田蜜这两位妾室都和张机行过周公之礼了,就连那不知身份的几个外室显然也和张机有过这样的经历了,谁又能想到作为正室大妇的惊鲵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这自然不能怪惊鲵先前长时间离开张机身边,一切都是张机的错! 至少惊鲵是这么认为的。 惊鲵深呼吸一口,旋即一脸淡漠地看向张机,神色冰冷,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一名墨家神杀剑士便领着一名内侍步入了正厅。 “明珠夫人有旨,宣张机入宫为其解闷!” 内侍拿着一份帛书念了起来,而后看向张机身旁的惊鲵、焰灵姬和田蜜三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虽然周朝便有了选用阉人作为内侍的例子,但直到秦朝建立以前,内侍之中一般也没几个是阉人,直到秦朝建立,内侍中的阉人比例才有所增加。等到东汉时期,内侍才都以阉人充当。 而这名韩王宫中出来的内侍,也是个正常的男性,见到如此绝色,自然也有些心潮澎湃,目光根本不愿意挪开,哪怕是身旁的墨家神杀剑士多次提醒也依旧目光乱瞟。 张机眉头一皱,但还不等他发作,惊鲵便挥出一道淡粉色的内力,淡粉色的内力掠过这名内侍的身旁,击中了隔着五六十步距离,位于前院中的一棵树的树干。 大半个树干直接被击得粉碎,化为木屑随风飘散。 焰灵姬掌心一翻,手中的火焰化作一条吐着蛇信的火蛇,悬浮在空中,绕着那名内侍打转。 武艺最弱的田蜜也是眼神一凌,粉紫色的吐息从檀口中吐出,芬芳中带着剧毒,向着这名内侍笼罩而去。 她武艺是不行,但她对于自己的毒蛊之术还是有着十足的自信的。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恶毒的女人,不会像惊鲵和焰灵姬那样企图下死手。 她下的毒只是一种慢性毒药,会让人在一段时间内慢慢失去双腿的知觉,然后彻底失去整个下半身的知觉,从此只能瘫痪在床。而后再失去剩余所有部位的知觉,连吞咽食物都做不到,最后连呼吸也做不到,只能痛苦地死去。 (2202字)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潮女妖捉奸胡美人 张机幽幽一叹,自己的这几个女人,好像没一个省油的灯。 哪怕是最弱的田蜜也有着一手令人望而生畏的毒蛊之术,还是胡夫人和胡美人姐妹好,身娇体柔又好推倒。 张机看了这名“可怜”的内侍一眼,他已经被惊鲵和焰灵姬的手段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瘫坐在地板上。 张机也懒得搭理他,向着正门外走去。 至于惊鲵和焰灵姬会不会想直接动手干掉已经中了田蜜的慢性剧毒的内侍,这就和他无关了。 区区一名内侍而已,无论是潮女妖还是胡美人,都有着无数手段来掩盖他死亡的真相。 而就在张机转身的那一刹那,一道被内力包裹的声音传入了张机的耳中,令他脚步一顿。 一旁的田蜜玩味地看了惊鲵一眼,旋即看向了张机的腰部。 她从惊鲵的嘴唇上读出了两个字——今晚 看来,这位正室大妇也终于忍无可忍了,而某人恐怕要遭殃了。 深吸了一口气的张机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上了韩王宫中派出来来的马车,只是那双手却一直在揉捏着自己的腰部。 唉,苦了你了。 刚和田蜜大战一早上,潮女妖又召他入宫解闷,搞不好还要投喂胡美人,晚上又要应付“积怨已久”的惊鲵。 纵然他在横练硬功的修行上略有天资,也不是这么浪的。 …… 马车很快就驶入了韩王宫中,这一次,有着潮女妖给予的特权的张机不必下车步行,而是可以乘坐这辆马车直入明珠殿外。 只不过,这一次的明珠殿外并没有任何宫女引路,就连在门外迎候的宫女也没有,整座明珠殿就像空无一人似的。 张机的心里忽然涌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但看着那构造暗暗对应奇门八卦布局的明珠殿,他还是选择了一步踏入明珠殿的范围内,穿过无人的前院,走过那一条横跨人工湖的木桥,来到了殿门外。 明明还是白日,但明珠殿的殿门却被人关上了,只留下一条缝隙。 张机缓缓推开殿门,但当他进入殿内的那一瞬间,身后的大门便轰然关闭。明明没有落锁,也没有插上门栓,但以张机的力道都无法在不破坏大门的情况下将其推开。 张机环视着这座明珠殿,殿内光线昏暗,就像一座闹鬼的宅院一般,透着幽暗阴森的气息,似乎随时会有一只鬼怪从某个角落冲出扑向张机。 如果是一般人,就算是不惧鬼怪,但也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但张机……鬼魂他能与之对话,僵尸他也见过,知道鬼魂和僵尸的本质是什么。 人畏惧的,总是那未知的事务,一旦了解了,也就不再会那样恐惧了。 忽然,细微的呜咽声传入了张机的耳中。 好像是女子的声音? 张机顺着那细微的呜咽声走去,来到了作为潮女妖就寝地点的内殿之中,却发现一道曼妙的身影被吊在了潮女妖的床帏前。 一阵幽暗的烛火轰的一声点燃,只不过这些烛火的颜色有些不对劲,不是红色的,而是深紫色。 深紫色的光芒撒在了这间内殿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幽暗阴森,但……张机却忽然觉得这样的氛围和环境似乎除了幽暗阴森,还有种略微邪魅的暧昧感? 就像某些特殊主题的酒店中提供的模拟某些旖旎场景的氛围灯,颇具情调。 而随着这些深紫色的烛火的点燃,张机也终于看清了那道被吊在床帏前的曼妙身影的身份了。 酒红色的发丝垂落在两肩,那泛着粉色光泽的细滑肌肤和那盈盈一握的丰腴,虽然她的眼睛被一块黑色的薄纱蒙住,口中也被一块黑色的丝巾堵住,因此只能发出呜咽声,左右两侧的脸颊上各有一个纤细修长的掌印。 如果这不是发生在明珠殿内,张机几乎真的要以为是有贼人闯入韩王宫对胡美人不轨,但原本身在百香殿的胡美人却出现在了潮女妖的明珠殿,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怎么样,看着这个小贱人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是不是愈发怜惜她了呢?”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踏踏的脚步声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内殿中。 当张机看见深紫色烛光下的潮女妖,呼吸都为止一滞。 今日的潮女妖没有穿着平日里那套高贵华丽的深紫色衣裙,而是换上了一件不是那么正式的衣裙。 之所以说不是那么正式,便是因为那件衣裙是纯粹由一片片黑色的薄纱组成。 一件黑色的蝙蝠状抹胸,黑色的丝织短裙下,一双黑色的薄纱罗袜包裹着那双修长的玉腿,每一处黑色薄纱都由一条条黑色的细纱丝带相连接。 潮女妖踩着一双黑色的尖头花纹高跟鞋款款走向张机,手中拿着一件透明的黑色薄纱外衣,随意地披在身上,似乎是想遮盖住自己婀娜动人的娇躯,但那被黑色薄纱包裹的白皙肌肤的朦胧感,反而更让人更加想探究那黑色薄纱下隐藏的秘密,忍不住想揭开那层黑色的薄纱。 “哦?竟然看得呆住了?看来本宫的魅力还不错呢。” 潮女妖走到张机的面前,娇躯微微前倾,原本披散在背后的三千青丝滑落,遮掩住了那抹傲人的丰腴,妖娆绝艳的俏脸贴向张机的面庞。 明明潮女妖的身高不如张机,但此刻的潮女妖却给他一种居高临下俯视他的感觉。妩媚妖艳的脸颊配以那浓浓的御姐音,就像是一位女王似的,虽然有些叛逆,但对于张机来说却有着致命的诱惑。 潮女妖从黑色的薄纱下伸出白皙软腻的手,缓缓抬起张机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本就妩媚狭长的双眸中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能力,能勾起男人心底埋藏的欲丨望。 “既然本宫的魅力还不错,那你为本宫解释解释……”潮女妖妖媚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冰冷,明明声线还是那样温柔,但声调中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冰冷的素手攀上了张机的脖颈,“本宫的小男人,你为什么要去勾搭这个小贱人?” (2038字) (本章完) 一月份加更规则以及欠更情况 划重点:以下规则仅适用于2023年1月份!!! 在均订每增加200加一更的规则外,一月份的月票总数每500张加一更,打赏的话,每一万起点币加一更吧。 至于目前的欠更,首订目标达成的加更还欠一更未完成,均订从1400涨到2100还欠三更,月票总数目前719,欠一更。 所以,这个月目前还欠五更加更。 春节假期间,作者菌是不打算出门玩了,能玩玩一下许久没有打开的游戏就已经很让人感到满足了。至于走亲戚,也尽量避免,所以码字时间总体上是充裕的,就看大家能让我我加几更了。 提示,月票如果不多投点,没准月底是刚好离一千差个几十张的。想想,就差几十张月票就可以再让我加一更,我的读者老爷们啊,你们不会觉得很可惜么? 所以,作者菌寡廉鲜耻地求一波月票~ ——某个年二十九还在上班却偷偷摸鱼码字的作者菌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一月份加更规则以及欠更情况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零二章:潮女妖:本宫的小男人,你准备好乖乖接受惩罚了么? 看着一脸震惊的张机,和那被吊起来看上去楚楚可怜的胡美人,潮女妖的目光愈发冰冷,回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潮女妖有一个习惯,她喜欢假装偶遇后宫中受宠的女人的贴身女官,这些贴身女官往往是知道她们侍奉的主人的许多机密的。 当然,她们的家人和小命都掌控在她们的主人手中,所以通常情况下是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主人的。 但潮女妖不需要她们背叛。 她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借口,将这些贴身女官带到自己的宫殿中,再点燃她特制的熏香,然后就只需要等着这些贴身女官一个个主动说出自己主人的秘密就好。 而她便能凭借这些秘密,或是要挟她们的主人,或是利用情报上的优势搅了这些女人亲近韩王安的计划。 恰巧在昨日的拷问中,胡美人的贴身女官竟然交代出了一个令她又惊又气的秘密。 张机竟然瞒着她,不声不响地和胡美人这个贱人搅和在了一起! 第一次是一个时辰,第二次竟是整整一个下午! 难怪这段时间以来,胡美人这个狐媚子这么老实本分,没和她争夺韩王安的宠爱。 其实,很多时候胡美人和潮女妖都并非是真的为了韩王安的宠爱,她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地位,顺带着看彼此不爽。 所以胡美人这个小贱人为了膈应她,竟然直接偷她的家,抢夺她的玩具! 贱人! 潮女妖自然不会去管张机到底是和谁先接触的,她只知道一点,张机是她的玩具,而胡美人偷玩了她的玩具! 所以,一怒之下,潮女妖竟然邀请胡美人来一起吃早食,然后直接用迷药迷晕了她,再将她五花大绑吊在自己休息的内殿之中。 而当迷药的效果过去之后,胡美人也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的双眼被黑色的薄纱蒙住,整个人被吊了起来,想要高呼救命,却发现嘴也被绢帛堵住。 联想起今天潮女妖一反常态的做派,她当即便意识到了是潮女妖动的手脚。 可是她不理解潮女妖怎么敢这么做,这可是在韩王宫之中,而她也是一名美人,并非那些没什么身份地位的女人,潮女妖怎么敢直接对自己动手? 若是自己没能从明珠殿回去,韩王安最先怀疑的便是潮女妖,她难道不怕被韩王安怀疑么? 但胡美人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潮女妖的面色很平静,眼中尽是淡漠之色,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随后,潮女妖喊来了那名被她操控了神智了胡美人的贴身女官,她和张机的事情在那名贴身女官迷茫的眼神中一点点吐露出来,几乎可以说是事无巨细。 胡美人呆愣愣地看着潮女妖手中的那团紫色内力,第一次见识到了她真正的手段,内心满是不安与惶恐。 以韩王安的脾气,一旦这件事情暴露,她和张机自然难逃一死,而姐姐胡夫人很可能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纵然胡美人在面对潮女妖时一向表现得不卑不亢,此刻却也不得不低下那天鹅般高傲的头颅,准备向潮女妖求饶。 但还未等她求饶,就迎来了潮女妖愤怒的质询。 胡美人能在后宫混得风生水起,自然也不是蠢人,她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狐疑又玩味地,还带着几分震撼之色,看向愤怒的潮女妖。 因为,从潮女妖的语气和神情中,她意识到了潮女妖似乎是和张机有着某种亲密的,也许是和她一样的关系。 但还没等胡美人细想,一抹异香便钻入令她的秀鼻鼻尖,一股紫色的内力慢慢笼罩了胡美人的身躯。 旋即,胡美人那双酒红色的眼眸被邪魅的紫色充盈,眼神渐渐变得空洞迷茫。 只是,潮女妖从被催眠的胡美人的口中,得知了两件令她更加愤怒的事情。 第一,张机的首杀,竟然是胡美人的! 第二,胡美人的姐姐胡夫人,竟然早就和张机有染! 也就是说,她视若珍宝的玩具,她的禁脔,竟然最初就是被人染指过的。 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就好比你网购了一批保护买家隐私的玩具,结果玩了几次却发现那是被人用过的二手货! 一想到这里,潮女妖看着眼前的张机,那双勾人心魂的眼眸也仿佛化作了一片幽邃冰冷的寒潭,嘴角也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怎么,本宫的小男人,不解释一下么?还是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潮女妖的目光冰冷地看着张机,原本捏着张机下巴的纤柔玉手松开了,转而一把攥住了张机的脖颈,手指微微用力,周身一股紫色的内力宛如一条在娇躯上盘旋上升的紫色丝带,汇聚在她的手掌中。 蕴含着内力的手掌握力被大大提升,死死地掐着张机的脖颈,以至于连张机都感觉到呼吸出现略微的不畅。 不过他并不打算反抗或者还手,因为一旦反抗,就意味着他和潮女妖之间的关系彻底结束了,不仅再无修补的可能,还可能为自己竖起一个恐怖的敌人。 他自然是不担心潮女妖能给他带来多少威胁,毕竟连姬无夜目前都成为了他暂时的盟友,但能多一个朋友,为什么要多树一个敌人? 更何况,张机的确是馋潮女妖……睡服自己的敌人什么的……咳咳,总之,放任潮女妖又能有什么后果? 无论是他的武道境界,还是修行的横练硬功,就凭潮女妖的手段还杀不死他。 而潮女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周身内力流转,黑色的薄纱外衣也随着内力卷起的微风而轻轻摇摆,更平添了几分魅惑。 “小男人,你毕竟是本宫第一次收下的玩具,本宫终归还是不忍心杀死你呢。” 软媚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香甜气息传来,潮女妖一把抱住了张机,娇艳欲滴的红唇贴了上来,一道紫色的烟雾从她的口中吐出,随着二人的唇齿相依而直接渡入张机的体内。 原本张机本想回应,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根本做不出任何回应,手臂和双腿传来的酸麻感愈发强烈,以至于他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毒?” 张机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但无论他如何运转体内的墨家吐纳术,都无法将体内的那道毒气排出,反而被自己的五脏六腑主动吸收,而且他还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和欲丨望正在以恐怖的速度飙升。 张机的脸上露出惊慌和不解的神色,那是他自拜师鲁勾践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可不是毒呢。” 潮女妖看着张机这发自内心的表情,脸上邪魅的笑意愈发浓郁,掐着张机脖颈的手也缓缓松开。 “这可是大补的好东西……” “紫稍花、母丁香、桂心、草麻子、香附子、鹿茸、虎鞭、蛤蚧、山茱萸……这可是上好的补药,只不过有几味药相遇会产生麻痹的副作用罢了。” “本宫知道伱可以免疫寻常的毒气,所以为你特制了这一份补药,当然,也可以称之为媚药。” “而面对如此的补药,人体是不会做出任何排斥的反应的,即便是一流高手或是百毒不侵的农家弟子吸入,也只能乖乖躺下。” 潮女妖狭长而妩媚的眼眸中流露出妖异的笑容,温柔的声音中伴随着些许阴森和寒意。 “那么,本宫的小男人,你准备好乖乖接受惩罚了么?” (2479字)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前戏已然做足,该是享用的时刻了! 张机目光有些惊惧地看着眼前女王属性几乎点满了的潮女妖,眼前的事情已经完全超脱他的掌控了。 他真的没想到潮女妖竟然能研制这样的“补药”。心中不由生出一阵懊悔。 还是大意了,自从突破一流境界,又将墨家吐纳术、电光神行步修炼至大成,还将横练硬功修行至第三层,至少在同为一流境界内的武者,他自信没有人能在任何方面击败他,哪怕是下毒也奈何不了他。 就算运气不好遇上了宗师境界的高手,他也有一定的把握成功逃离,或者辗转拖延到罗网和墨家的人来帮忙。 武功上的进步,再加上罗网对他加大了投资的力度,以及墨家的保护,让张机逐渐有些飘了,自认为至少在韩国这个小地方怎么浪都没事。 没想到他会在潮女妖身上翻车。 现在在韩王宫中,孤立无援,四肢无法活动的他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能护住他的只有那一身小有所成的横练硬功,但在潮女妖的面前,也许还不够看。 哪怕潮女妖一刀阉了他……他都没办法反抗。 张机的四肢愈发酸软,脑袋也愈发昏沉,而且那种欲丨望在体内积聚膨胀的感觉,很难受,就算他四肢没有酸软,走路也会很不方便,但张机还是凭借意志力向着殿门处走去。 潮女妖美眸含笑,只不过那是讥讽和畅快的笑意。 她没有阻拦张机逃跑的行为,因为她喜欢欣赏猎物为了求生而挣扎的表情和行为,这样等猎物彻底绝望的时候,看着那落寞和绝望的表情,再回想起那一副坚毅和不屈的表情,她就会更加兴奋。 “嗯~虽然已经不干净了,但毕竟还是本宫看上的玩具,毅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潮女妖踩着一双黑色的尖头花纹高跟鞋,脚步轻盈,鞋跟落在地面上发出踏踏的脚步声,传入张机的耳畔,就像是在催促着张机加快逃跑的速度一样。 而脑袋昏沉的张机好不容易才压制住体内冉冉升起的欲丨望,根本想不了许多,几乎是根据求生的本能前进着。 终于,他来到了外殿,摸到了那扇殿门。 可是,当张机触碰到那扇殿门的一刹那,一股气流便从门上传来,将本就已经“虚弱”至极的张机震退,摔倒在了地上。 “呵呵,真是可惜呢。”潮女妖的声音从张机的后方传来,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外殿中,就像是真正的女妖一般令人心生寒意,“本宫忘记告诉你了,这座明珠殿中有本宫布下的奇门之术。” 潮女妖从来没有担心过张机能逃出去。 哪怕是她的表哥白亦非,也只知道她擅长毒蛊之术和医理,根本不知道她还从韩王宫的王室藏书中找到了有关奇门之术的书籍,并学有所成。 虽然她的奇门之术也并不算太高深,但封住这座明珠殿,再将内外的声音隔绝,这还是能轻易做到的。 所以,张机自从中了她的毒,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希望。 冰凉的玉手触碰到张机火热滚烫的面颊,犹如冰火交融一般,意识逐渐有些朦胧的张机竟然主动将脸颊贴向那冰凉的玉手,就好像那不足为道的冰凉气息能为他舒缓体内压抑的火气。 潮女妖脸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她很享受这种追猎感,这种看着猎物一点一点绝望的快感,实在是让她欲罢不能。 看着倒在地上的张机,潮女妖款款走向他,双手向下伸去,扯住双腿上各绑着的一根细长的黑色丝带,轻轻一拉,两根黑色丝带便脱离了那条白皙滑嫩的大腿。 潮女妖弯下身子,跪坐在了地板上,捧着张机的脸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软腻的触感令张机感觉愈发难受。 一根黑色的丝带便带着黯然幽香蒙住了张机的双眼,旋即又是一根黑色丝带,环住了他的脖颈,但潮女妖似乎没有将其系紧,这根丝带并没有让张机感觉呼吸困难,却也无法挣脱开。 潮女妖轻柔地将张机放在地上,眼神娇媚,却透着一抹兴奋与激动,一股拉扯的力道从环在张机脖颈上的黑色丝带传来,张机的身躯一点点随着这股力道重新向着内殿移去,就像拖着自己无力走回家中的宠物。 是潮女妖牵拉着那根黑色的丝带拖行着他,随着拖行的力道加大,张机感觉呼吸愈发困难,但看着那从涨红而开始转变为青紫色的俊美面容,潮女妖只是放声大笑,女王气质再一次拉满。 “差点忘记了你这个小贱人。” 将张机拖入了内殿后,潮女妖忽然转过头看向了被吊起来的胡美人,一颗药丸出现在了潮女妖的手中。 “原本是想杀了你的,但……要是就这么杀了伱,那本宫说不准就会失去一个绝佳的玩具。虽然这个玩具有些不乖,但谁让本宫对他产生了征服欲呢。”潮女妖捏着药丸的手伸向了胡美人的薄唇,药丸被强硬地塞入薄唇之中,顺着食道进入了胡美人的体内。 “你既然喜欢让你的姐姐看你表演,那本宫便让你也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潮女妖的狭长的眼眸微微一闪,嘴角勾起撩人的微笑。 那是她调制的媚药,效果自然是懂得都懂,只不过药效极其强烈,而且服药后立刻便会产生效果。 被吊起来的胡美人面色潮红,本就粉嫩的肌肤此刻就像涂抹了染料一般,白皙的肌肤下透着一股浓烈的粉色,两颊酡红,檀口微张,低微的喘息声不绝于耳。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何处传来的滴水声愈发加剧了这间阴森幽暗的内殿中的氛围。 胡美人夹着腿,扭动着那曼妙的娇躯,面色痛苦,香汗顺着发丝滑落,一缕缕青丝黏连在额前和两鬓,就好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她的体内噬咬一般。 潮女妖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研制的药物感到满意,还是对胡美人此刻的狼狈和不堪表现感到满意。 旋即,潮女妖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她的玩具。 追猎的前戏已然做足,自然是轮到了享用猎物的时刻,更何况一旁还有仇敌在高声歌唱伴奏,如此氛围,就连潮女妖都感到了一丝意乱情迷。 (2092字) (本章完) 今天回外婆家 ,堵在路上了,晚点更新 如题,从浙江老家去江西外婆家,也不知道我爸妈在想什么年三十凌晨两点才出发也不知道提前一两天总之,现在堵在路上了,原本十个小时点车程,路上连续遇到几次几车追尾,现在前面路上还一地保险杠碎车灯什么的估计赶年夜饭都悬可能要等晚上才能码字了,所以可能会和春晚争一下热度吧(晚点更新),群里晚上也会再发一个除夕红包来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望读者老爷们谅解~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今天回外婆家 ,堵在路上了,晚点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零四章:潮女妖的报复(新年快乐) 张机浑身无力地躺倒在潮女妖的床榻上,四肢分别被一根黑色的丝带束缚在床榻的四角,身上的衣物也在潮女妖的一双纤柔玉手下被一件件褪去,直至与潮女妖坦诚相见。 不过,张机是看不见潮女妖此刻的模样的,因为他的双眼已经被一块黑色的丝带蒙住,只有模糊的轮廓就这深紫色的烛光从黑色的丝带中传入他的视线中。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零四章:潮女妖的报复(新年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零五章:潮女妖:惊鲵,终归是你输了! 整整两个半时辰,潮女妖就像是为了报复他的小男人一样,想要将张机的体力榨干。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潮女妖通过那一吻渡入张机体内的迷药已然随着那一次次发泄而渐渐失去效力,而修炼了横练硬功的张机在四肢不再麻痹的情况下已经不再是潮女妖能轻易掌控的了。 潮女妖很快就意识到了,他的小男人,真的不小,而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零五章:潮女妖:惊鲵,终归是你输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请假,昨天开了十个小时的车,实在太累 昨天去江西外婆家,凌晨两点出发,开了十个小时车,中午十二点开始换我爸开,一路上遭遇了n次堵车,根本没法补觉。 开到晚上六点到了县里才换成我妈开,兜兜转转晚上快八点了才到外婆家的村里,年夜饭也没吃几口就开始码字了,好不容易昨天才卡着点码完,然后又是无奈地顶着困意守岁到早上六点…… 虽然睡了一整天……下午五点半才起床(期间无数次因为烟花爆竹、小孩喧闹和鸡鸣狗叫声被吵醒,这一段睡眠质量属实不高),但还是感觉很疲惫,人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还是请一天假吧,实在抱歉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请假,昨天开了十个小时的车,实在太累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零六章:惊鲵:不会推男人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韩王宫的宫门前,负责守门的王宫禁卫军看着张机昂首挺胸龙行虎步走出来的模样,不由有些疑惑。 张机进来的时候是乘坐明珠夫人派出来的马车的,怎么出来时明珠夫人没有派人用马车送张机走呢? 如果不是张机这一副得意的表情,这些王宫禁卫军都会觉得是张机得罪了明珠夫人,但很显然不是。 而且,张机前几次来拜见胡美人和明珠夫人的时候,都是像霜打的茄子和蔫了的小鸡仔,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今天如此得意,想必是得到了明珠夫人的赏赐吧。 张机没有理会这些王宫禁卫军的想法,只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着。 他这还是第一次精力充沛地离开韩王宫,虽然有潮女妖配置的那份加快恢复体力速度和增加欲丨望的药,但更主要的还是张机修行的横练硬功的效果。 如果不是修炼了横练硬功,任张机怎么想,也想不到姬无夜家传的横练硬功居然还有修炼的捷径…… 这么说吧,姬无夜的大将军府中有一座最为高大的建筑,由主楼和两座稍矮一些的副楼组成,相互之间通过拱桥连接。只要姬无夜看上了某位女子,她就会被大将军府的亲卫带到雀阁囚禁起来。 好吧,其实就是可以通过双修来修行横练硬功。 也难怪姬无夜如此好色如命,他那是在为修行而奋斗啊,正是吾辈楷模! 当然,以这种走捷径的方式修行横练硬功,自然也是有着缺陷的。 耗费体内的精力和肾气来修行横练硬功,多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着一定的损伤的,但如果横练硬功突破,那么这些损伤相比突破给身体带来的好处,简直不值一提,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所以,张机的修行才能如此顺利,轻松踏入了横练硬功的第三层,想来这和双修的对象也有着关联吧,比如对方的技术,境界什么的。 而因为张机今天一度享受到了从前根本不曾体会过的胜利喜悦,他甚至没用电光神行步,而是慢悠悠地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等张机回府的时候,天空几乎已经完全被夜幕所笼罩。 原本一向清冷的府邸外,矗立着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风景线,惊鲵、焰灵姬、田蜜三人各自提着一盏灯笼在府门前等待张机,就像是等待外出的夫君夜归一样……才怪! 谁家正室大妇等待夫君回家时会手里提着一把剑的! 谁家妾室等待夫君回家时,一个掌心凝聚着一团火焰目光锐利,另一个则直接一把拉住夫君的手开始把脉! 好在,惊鲵是识大体的,至少没有在府门前闹出什么乱子。 只是,在府门关闭的那一刻,三双锐利的目光就齐齐落在了张机的身上。 踏入了宗师境的惊鲵,光是通过感知张机身上的气息,便能看出张机气血不平,要么是和人交手了,要么就是和人***了。 而焰灵姬则是善于捕捉男人的面部表情变化,从张机那心虚的表情和略微躲闪的眼神便看出张机究竟做了什么。 至于田蜜呢…… 得到了正室大妇认可和支持的田蜜就像是叛变的带路党,对着张机轻吐粉舌,露出一抹愧疚的神色,旋即便将自己通过给张机把脉和观察张机面色舌苔等手段后得出的结论说了出来。 「脉象一般会表现为沉细力微,舌苔淡白,面色疲惫,看上去精气受损,肾气消耗不小,不过以郎君的体质,不需一个晚上便能恢复过来。」 田蜜轻掩着红唇,目光躲闪声音娇怯柔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像是在极其为难的情况下才说出了张机身体的实情。 张机目瞪口呆地看着田蜜,眼前 的田蜜怎么看怎么给人一种原剧情里黑化后的绿茶感觉? 而且……这个女人! 你学医理就是为了探查自家男人有没有在外和别的女人发生摩擦和纠葛的,还通过这来向惊鲵这个正室大妇打小报告来换取对方的支持和信任? 好在,今晚是属于惊鲵的夜晚,就算焰灵姬和田蜜有什么小情绪,就算张机现在很想报复田蜜这个入府还不到一天就叛变的女人,也只能乖乖跟着惊鲵回房。 张机牵着惊鲵的手,走在后院之中,向着惊鲵的房间缓缓走去。 惊鲵的手,柔软滑腻,明明从幼年之时便开始日复一日地练剑习武,手掌中却没有半点老茧,也许是当年罗网为了将来能让惊鲵以美***惑敌人的时候能不暴露破绽用了什么秘方。 张机握得很紧,手心甚至有些出汗,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密地握住惊鲵的手, 与其他人不同,张机与焰灵姬、田蜜、胡夫人、胡美人以及潮女妖的相处中,虽然也是爱着她们每一个人的,但那种爱中掺杂着许许多多的情欲。 但对与他相处了数年,在明里暗里保护了他数年的惊鲵,情欲占据的比例并不大。 惊鲵固然很美,张机也承认喜欢上惊鲵和那清丽脱俗的面容,以及那宛如从天而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有着紧密的关联,但那只是起因,数年的陪伴才是情感的基础。 张机看着与自己身侧的惊鲵,有一种大学时牵着女友在操场上闲逛的感觉,那种青涩而单纯的爱情是后来踏上社会的社畜们所羡慕的。 而一旁的惊鲵,心中也不是那么平静。 她握着张机的力道并不比张机轻,玲珑有致的柔软娇躯此刻却极其僵硬。五 她是孤儿,被罗网收养,在罗网长大,从未有过自己的名字,只有一个个与等级相连代号,比如幼年时的第一个名字——一千五百六十七。 被罗网收养的孤儿们不被允许使用曾经的名字,只能使用罗网赋予的名字,而「一千五百六十七」只是她在罗网那一年收养的孤儿中的排序罢了。 她的第二个名字是魉二十七。 罗网的等级分为八个,天杀地绝,魑魅魍魉。 魉字级是最低的等级,魉二十七这个代号,也是那个在死斗台上被她杀死的那个魉字级杀手的代号。 魍五十一、魅五百七十八、魅一百五十七、魑二百七十九……直到她得到了这柄惊鲵剑,才得到了「惊鲵」这个稍稍有些像人名的名字。 罗网教会了她杀人,教会了她生存,教会了她魅惑敌人,却没有教会她如何争取自己想要的情与爱,也没有教会她如何与自己的爱人相处。 (2180字) 第一百零七章:惊鲵:老娘要休假! 惊鲵那张不施粉黛却依旧让人感到惊艳万分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和纠结。 虽然今晚是她主动要求的,但此刻她却有些后悔。 她不知道该如何与张机以爱人的方式相处。 是的,她学过该如何魅惑一个男人,但那是魅惑她的刺杀目标,是勾引,是诱惑,是虚伪地附和刺杀目标,而非以真心对待她的爱人,更何况就连前者她也从未实践过。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花香气息便扑面而来。 穿着那一身紫色白条纹修身鱼鳞护甲的惊鲵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冷血无情。但褪去了那一身杀手装扮的她,只是一个性格恬淡,喜欢逗弄花草的贤淑女子,就连房间内也摆满了各色花朵的盆栽。 关上房门,屋内便是一阵沉寂,二人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同时失去了与异性沟通的能力一样。 「这花种得真不错啊,没想到惊鲵姐你还……」 张机摸了摸后脑勺,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抚弄着一朵粉色的娇艳花朵,试图将这些花作为话题打破沉默的氛围。 但还没等张机说完,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便传入了他的耳畔,一件黄蓝色的衣裙落在地上,而与此同时,一具柔软的火热娇躯也贴在了他的后背。 一双滑腻软嫩的玉臂环过张机的腰身,揽住了他。 即便是已经经验丰富的张机,面对这样主动的惊鲵,也不由身躯一颤,不过他也能感觉到背后的佳人娇躯的僵硬和止不住的颤抖,显然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对于惊鲵来说,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 张机刚打算转过身来回应惊鲵,却被惊鲵死死地按住。 「别……先别回头。」 惊鲵就这么紧紧地搂着张机,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像是在回忆记忆中曾经学习过的一些知识,那双环着张机腰部的双手逐渐下滑,轻轻一拉,旋即那素白的玉手再度猛地向下移动。 冰凉的触感和突如其来的猛烈进攻让张机忍不住呼出声来,他微微转过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娇颜,满面酡红的惊鲵仍旧是那副清冷的面孔,但这样的清冷表情,反而更加刺激到了张机。 就在张机想要回应惊鲵的举动时,门口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惊鲵大人,有玄字级任务。」 门外传来了罗网韩国分坛坛主夏侯央的声音,但此刻他的声音并没有往常的阴沉,而是给人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就像他面对的是酆都大帝一般。 连续数道悠长的吸气和吐气声从张机的耳边传来,那双环在他腰间的藕臂松开了。 惊鲵在张机转过身的那一瞬间便以惊人的速度重新穿好了衣裙,转过身的张机看着神情冷淡的惊鲵,若非那依旧弥漫在那张清丽脱俗的娇颜上的酡红,张机甚至怀疑刚刚他背后的人是不是惊鲵了。 而且,某种恐怖气势的聚集,让张机更加相信刚刚在他身后的的确是惊鲵。 深呼吸过后的惊鲵虽然脸上依旧是那份清冷的模样,但张机能感觉到一股正在凝聚的凛冽杀意正从惊鲵的身上传来。 一道曼妙的黄蓝色身影在张机面前一闪而过,房门旁剑架上的惊鲵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到惊鲵手中的。 粉红色的剑气呈螺旋状凝聚在剑身上,愈发凝练的剑气从剑身上脱离,化作一道足足有三丈长的粉色长剑,恐怖的剑势笼罩了这座府邸,惊动了张机府邸内外所有用剑的武者。 作为剑客,他们所有人的剑都在轻轻地震颤着,发出嗡嗡的声响,就像是在呼应着从惊鲵身上传来的剑意,为之发出欢呼般的共鸣,就连张机腰间的湛卢剑也不曾例外。 恐怖的剑势还在 凝聚,几乎惊动了整座新郑城的武者。 门外的夏侯央如丧考妣地看着眼前的这道房门,虽然他看不到房内的景象,但那恐怖的剑势整座新郑城都已经感觉到了,何况仅仅一门之隔的他。 他甚至怀疑,这一剑斩向他之后,他还能不能留下一小块尸体。 至于为什么夏侯央不逃,被宗师高手同时又是剑术高手那含怒之下的恐怖剑势包围的他,哪里逃得掉。 那恐怖的剑势让他的双脚根本不听使唤,就像是大脑失去了对双腿的指挥权,只能麻木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那恐怖的一剑斩落。 忽然,那恐怖的剑势一滞。 惊鲵对着房门虚斩一剑,那柄由剑气凝聚而成,整整三丈长的粉红色巨剑也随着惊鲵的动作斜斩向房门。 轰! 房门登时便化为了臼粉,随着这一剑卷起的狂风飘散,随时消散的便是这整间房屋。 粉红色巨剑在轰碎整座房屋后并没有就此消散,而是化作一道粉红色的狭长剑气,继续顺着惊鲵虚斩的方向奔去。 粉红色的狭长剑气冲向了夏侯央,狂风划过,他身上的衣服出现了一道道密集的血痕和切口。 粉红色的剑气掠过夏侯央直冲云霄,划破长空,落向了一朵刚刚从远处飘来遮蔽住月光的云朵。 轰! 天空中的云朵全部消失在了那一道粉色的狭长剑气下,月光重新洒满了这座韩国的王都。 而后,一道雷鸣般响彻云霄的巨响才堪堪传来,惊醒了在这夜间早已熟睡的人们。 瞪大了双目看着那道剑气冲向自己的夏侯央瘫坐在地上,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惊鲵虽然愤怒,但并未全然失去理智,否则以那道剑气的破坏力,这整座府都得遭殃,眼前的夏侯央就会如同这座化为一团臼粉房屋一样,变成一团血沫。五 张机吞了一口唾沫看向惊鲵,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位宗师境界的武者出手,还是含怒一击。 本来和惊鲵一样愤怒的他,在看见这座房屋化为臼粉后,怒火瞬间便如同这间房屋一般消散了。 嗯……看来……有必要给惊鲵灌输一下家庭暴力可能给家庭带来的危害了。 当然,更应该给罗网讲述一下,罗网杀手全年无休可能给罗网带来的危害,尤其是女杀手。 (2041字) 第一百零八章:张机:我要给惊鲵放产假! 翌日清晨,张机打着哈欠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而惊鲵早就已经再次离开新郑回咸阳了。 其实,在得知惊鲵的任务以后,他也不是不能理解罗网在大晚上的明知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可能出现某些旖旎剧情,还敢敲门打扰的行为。 罗网的任务等级对应着罗网的杀手等级,同样分天杀地绝、魑魅魍魉八级,而在这八级之上,还有一个玄字级。 这种任务的紧急程度和执行难度虽然未必高,但罗网对这个任务的重视程度绝对毋庸置疑。 罗网自建立以来发布的所有玄字级任务,都是派出至少三名天字级杀手执行,也就是至少三名宗师境界的高手,以这样的实力,若非是天下纷争从未有人敢真的对敌国君王发动刺杀,否则足以血洗一国王宫了。 当然,是韩、魏、赵、燕、卫这几国的王宫,秦、楚、齐这三个大国的王宫防卫还是足够严密的。 也因此,罗网发布玄字级任务的次数也不多。 罗网建立后,第一次玄字级任务,便是护送张仪入楚。 张仪以六里地欺骗楚怀王,愤怒的楚怀王以黔中之地向秦国换取张仪入楚,想要趁机杀了张仪。 张仪主动入楚,世人皆言是楚怀王受奸臣靳尚和王妃郑袖所蒙蔽,担心秦国真的为张仪的死怒而出兵攻打楚国,才没有杀死张仪。 但实际上,是根本不敢杀死张仪。 彼时诸子百家规模并不大,因此很难与罗网争夺人才,那时网罗了大量人才的罗网正处于巅峰期,拥有包括第一任六剑奴、掩日、黑白玄翦和惊鲵在内的整整九名宗师境高手。 整整九名宗师境高手在楚都郢城之中日夜盘桓,每日还会数次进入楚王宫顺些美酒佳肴给正被楚怀王关在死牢中的张仪带去,楚王宫和死牢屡次加强的防卫在九名宗师境高手的眼中如同虚设。 即便是各国之间有着绝不直接刺王杀驾的暗中约定,楚怀王也根本无法和王妃郑袖安然入睡,最终不得不放张仪归秦。 而这一次,罗网发布的玄字级任务,便是护送嬴政入韩都新郑,再护送嬴政归秦都咸阳。 罗网的视线,从来就未曾离开过嬴政这位还未掌权的秦王身上。从嬴政继任秦王之日起,他每一次偷偷遛出秦王宫,实际上都有着罗网的影子。 或是太后赵姬的命令,或是秦相吕不韦的命令,或是大秦宗正令嬴牧的命令,或是罗网自己的安排。 这一时期的罗网,因为诸子百家的崛起,人才更多地涌入了诸子百家,故而罗网不再如张仪建立之时那般强盛,只能凑出四位宗师境的战力。 其一便是惊鲵,其二则是黑白玄翦,其三六剑奴,六人合力,有宗师境的实力;其四便是掩日。 秦庄襄王嬴子楚病逝前,将罗网最强的力量一分为四,四份罗网宗师境战力也分别归属四个派系。 惊鲵由罗网高层直接统领,掩日受秦相吕不韦指挥,黑白玄翦奉大秦宗正令嬴牧号令,六剑奴则被嬴子楚交给了赵姬。 秦庄襄王嬴子楚在病逝前定下了这场权力的分配与制约,一方面将罗网统辖权交给了吕不韦,却给罗网留下了反抗吕不韦的能力。 为了防止相权压垮军权亦或是罗网弄权,嬴子楚又留给了赵姬和宗正令嬴牧足够帮助嬴政夺回权力的力量。而作为太后的赵姬和作为宗正令的嬴牧之间又形成了相互制约,防止出现女主干政或嬴秦宗室谋逆的情况出现。 四个派系,彼此相互制约,几乎完美地平衡了每一方的权力,防止出现任何一种坏局面出现的可能。 但之所以说几乎,便是因为嬴子楚没有想到赵姬会犯蠢。 太后赵姬作为秦王嬴政的母亲,自然担心吕不韦相权过重压垮君权的情况出现,故而扶持嫪毐为长信侯,给予嫪毐更多的权力来更好地对抗吕不韦。 只可惜,恋爱脑上头的赵姬太过信任嫪毐,甚至将手中的一部分罗网权力交给了野心逐渐膨胀的嫪毐。 嫪毐利用手中那部分罗网权力,挑选罗网精锐杀手练习罗网秘术——八玲珑之术 杀字级杀手乾杀意外在修行八玲珑之术时吞噬了已经亡故的杀字级毒师母亲的灵魂,将其变为八玲珑之中的坤婆,算是初步修成八玲珑之术。 大喜之下的嫪毐为乾杀找来了一名擅长御使毒蜂的杀字级杀手,将其变成了八玲珑之中的巽蜂;又在魏家村杀死黑寡妇,将其变为八玲珑之中的兑鲤;而后则是罗网精心培养的杀字级轻功高手,被嫪毐送到了乾杀的剑下,化作八玲珑之中的坎鼠;又为乾杀找来一名披甲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作为八玲珑之中的震侯;最后又杀死了罗网埋在秦国上卿蒙武军中的暗子,屯留驻军主将,也是罗网杀字级杀手将军壁,作为艮师。 八玲珑之术最神奇的地方便在于,明明是一人为主导其余众人,却能使用所有人的武功,拥有所有人的记忆,所有人的内力也融合在了一起,不会产生任何的排异性。 而凑齐了七名八玲珑成员的乾杀实力大涨,虽然在境界上只是摸到了宗师的门槛,也就相当于准宗师境高手,但那层出不穷的奇异手段,却让他成为了大秦第五位拥有了足以比肩宗师境战力的罗网杀手,甚至八玲珑在刺杀时能带来远比寻常宗师境高手还要大的威胁,打破了秦庄襄王嬴子楚留下的平衡局面。 得到了嫪毐全力培养的乾杀自然是奉嫪毐为主,八玲珑也只会听从嫪毐的命令,无论嫪毐要他执行的是什么任务。 而罗网在嬴政出宫当天便发现,八玲珑便失去了行踪,所以其余三方都推测嫪毐是打算以八玲珑来刺杀溜出王宫的嬴政,故而发布了这个玄字级任务。 人可以千日做贼,却无法千日防贼,所以即便是有着六剑奴和掩日同时守卫嬴政,也终究是令人无法安心。 而黑白玄翦对于罗网和秦国还有藏在脑海深处的怨恨,谁也不敢让他来担任嬴政的护卫,所以才不得不召回张机身边的惊鲵,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毕竟,自秦昭襄王之后,秦国在十年内已经丧了亲孝文王和秦庄襄王两王了,不能再失去第三位秦王了,更何况嬴政如今连子嗣都未曾有,若是丧命,秦国内部必然又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最为关键的是,秦国此刻还面临着内部的空虚和外部的合纵联盟,一旦秦国内部再掀起动荡,那秦国恐怕真的要不复存在了。 当然,这都不妨碍因为被搅了好事而极度不爽的张机大清早就去大将军府拜访了一趟,找姬无夜要来了韩国境内剩余所有山匪的匪窝地点。 毕竟……无论罗网要求惊鲵回咸阳的理由多么正当,但在那种时候被打搅,无论是张机还是惊鲵,都极其不爽,尤其是等待了这一天许久的惊鲵。 如果不是罗网“任务高于一切”的思想还残留在惊鲵的脑海中,否则惊鲵说不准当场就能宣布叛离罗网。 但……不知道是不是罗网的某些老家伙的恶趣味,昨天夜里,夏侯央在惊鲵向着咸阳赶去后,又交给了他一封来自罗网的书信。 信中,罗网的那群老家伙想表达的大致意思是,任务高于一切,无论何时何地,罗网总坛的命令是所有罗网杀手都必须优先执行的,而且无论那个命令是什么,哪怕他们现在派惊鲵重新去执行诱惑信陵君的任务,她也必须去执行。 原本张机是差点想翻脸的,但当他看到信的后半段内容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被这群老家伙套路了。 信的后半段内容大致就是,想要改变这一切么?如果想要的话,那就到海上……咳咳,那就成为罗网的领袖,成为执掌罗网的权力者,届时他就算是想给惊鲵放产假都不会有人阻止他。 很明显,这就是罗网的那群老家伙们为他设下的一个阳谋。 但是,为了给惊鲵放产假,张机动心了。 (2724字) 对于宗师境界的战力……我的设定大致为,木剑版本的盖聂还手持渊虹。 三个宗师血洗一国王宫,也就相当于三个木剑版本盖聂手持三柄渊虹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杀向一国王宫,至于结果…… 秦时第一部,刚带着天明逃离秦国的盖聂以一己之力端掉了秦国的三百龙虎骑兵。 能在统一天下后的秦国军队中还有资格拥有特殊名号的军队肯定不会多,龙虎骑兵虽然在蒙恬的口中是远不如蒙家的黄金火骑兵,但战力肯定也是非凡的。 而且骑兵的冲击力极其恐怖,而彼时应该算是一流境界的盖聂能一个人在保护着天明的情况下,仅仅以重伤为代价就端掉作为秦军精锐的三百龙虎骑兵,也可以大致估算一个宗师境界盖聂的下限了。(官方曾说过,当时的盖聂是为了保护天明才会重伤,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天明,只有盖聂一个人在,也许只是轻伤,甚至不会受伤) 如果这样的盖聂再经过一波大强化,而且有三个,哪怕各国王宫中也有高手,但也不可能同时凑出三个宗师……血洗一国王宫,的确是很可能成功的事情,尤其是韩魏这样的弱国。 而当九名宗师出现在楚都郢城中,楚怀王怎么敢安睡。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张机:出来混必须讲信用,说打哭她们就要打哭她们 不过,如果想要掌控罗网,成为罗网的领导者,那么首先一点便是要得到嬴政的信任。 而这件事,难度实际上并不高。 他已经为秦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除去发现山东诸国合纵的情报以外,归属于罗网的那两成纸张和书籍的收益里,有一成半都进入了秦国的国库,张机自己的那两成也有一成半暂时以借贷的方式借给了秦国,算是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秦国因修凿郑国渠而出现的困难。 这样的功劳,足以让嬴政重视张机这个人,再加上此时的嬴政无比地渴望亲政掌权,手中又缺少愿意为他效力的亲信,嬴政绝对会给予他充足的信任。 而等到将来嬴政亲政,张机便相当于潜邸之臣,以嬴政的性格,就算不足以掌控罗网,请嬴政下令将惊鲵剔除罗网杀手名单,再顺手下旨赐个婚什么的,绝对不是问题。 所以,张机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嬴政来到新郑就好。 不过在嬴政到来之前,趁着家里的正室大妇惊鲵不在,张机也打算收拾收拾家里某些胆大包天的妾室。 张机瞥了大清早就时不时将一双修长玉腿凑近撩拨他的小野猫,再看了一眼趴在软榻上将那丰硕的雪腻几乎要挤出抹胸的粉色妖姬。 他决定要重振家里的夫纲,用安邑张氏的家法给她们涨涨记性,把她们全部干到哭为止!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郎……郎君,这还是白天,不可啊!” 被张机一左一右揽在怀中的焰灵姬和田蜜眼中同时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同时还有些微微的抗拒。 这毕竟是大白天,而且这还是在正厅内,外面可还有不少罗网杀手和墨家神杀剑士,若是传出去了……即便是以焰灵姬这种狂野的性子也有些接受不了,倒是田蜜竟然意外地放得开。 那一脸娇羞地伸手抵在张机胸膛上欲迎还拒的模样,只能说不愧是和他一起在窗前一同歌唱的女人。 张机倒也没有什么暴露的癖好,如果府中只有一群侍女,那他倒也不介意,只是府中还有那么多罗网杀手和墨家神杀剑士……张机在心里暗暗想到,将来他一定也要亲手组建一支亲卫,全部由女子组成,这样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一念及此,张机手掌中凝聚出一团黑色的内力,冲向了正厅的门口,朝内开的正厅大门瞬间被那一团内力关上,顺便还补上了一根门栓。 见张机将正厅大门都关了,焰灵姬和田蜜哪里还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要来真的,在白日,还在正厅,真是无耻至极! 二女同时啐了张机一口,但当张机一脸笑盈盈地看向二女,问她们谁先来的时候…… 刚刚还一副团结模样,好像要誓死抵抗张机暴行的焰灵姬和田蜜瞬间就变成了塑料姐妹。 看似怯懦的田蜜率先动手,玉手向下挪去,摸索着,同时也摩挲着,就像是在临阵磨枪。 “郎君就是妾的天,既然郎君想要,而焰灵姬姐姐不愿,那只能妾来担着那不知礼节的骂名了。” 田蜜抿着嘴,眼中那一汪春水就好像要溢出来似的,娇柔而委屈的眼神投射出来,不知道还以为田蜜真的有多么为难一样。 忽然,田蜜的手被另一只柔若无骨的手一把捉住。 “蜜儿妹妹也懂得医理之人,昨日才刚刚破瓜,今日应该好生休息才是,姐姐我怎么能让你如此劳累呢?” 焰灵姬仿佛忘记了刚刚是谁在抗拒张机的暴行,伸出那一条裹着黑色薄纱罗袜的修长玉腿,五趾微微弯曲向上勾起。 “嘶~” 张机的目光瞬间从田蜜转向了焰灵姬,而焰灵姬也挑衅般地对田蜜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和张机相处了许久的她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某些兴趣爱好,比如那一双玉腿,尤其是裹着一层薄纱罗袜的腿。 田蜜终归只是昨天才跟着张机的,对张机的了解程度还差得远,而田蜜的衣装里,似乎也没见到过任何薄纱罗袜的样子,显然她并没有穿戴薄纱罗袜的习惯。 哼!你以为为什么伱要叫我姐姐? 焰灵姬得意地翘起雪白的鹅颈,脚下却没有停止工作。 田蜜柔媚的眼神一滞,她的确没有想到张机对于裹着薄纱罗袜的腿有着更大的兴趣。 但事到临头,她还能松手不成? 任焰灵姬的装扮和动作再令张机满意,她终归是抢占了先机! 焰灵姬眸光流转,香舌轻舔那娇艳的唇瓣,天生媚骨的她做出的每一个动作那是那样的妩媚和诱人。 焰灵姬俯下身子,一缕缕青丝随着焰灵姬的动作飘动着,刮在张机的腹部,有些痒痒的,不过比起焰灵姬给他带来的另一种痒痒的感觉,倒也算不上什么。 焰灵姬几乎已经完全挤开了田蜜,秀鼻轻哼,对于青涩的田蜜十分不屑。 先下手为强? 不,先动口为强! 焰灵姬微微用力,趁着张机因愉悦而眯眼的瞬间,直接挤占了田蜜的位置,用实际行动告诉了田蜜,当惊鲵不在家时,谁才是这个府邸中的大姐大! 当初惊鲵回咸阳的时候,虽然只有她和一群侍女在张机府上,但在张机的府邸中她焰灵姬就是大姐大! 现在惊鲵再次回咸阳,她依旧还是大姐大!怎么能容许有其他妾室敢挑战自己的威严,当着自己的面抢男人? 见气氛到了,焰灵姬直接翻身上马,百越女子可不介意当谁上谁下。 焰灵姬既是习武之人,又是习舞之人,纤柔的腰肢,浑圆的翘臀,再加上那盈盈一握的丰腴,给了张机极其美妙的体验感。 不过,张机这人比较公平,讲究雨露均沾,在一阵云雨后便陪起了田蜜这个被打压了的妾室,绝对不是因为田蜜利用自己比焰灵姬还要丰腴几分的身材主动趴在了桌案上,那被压得变形的丰腴雪腻几乎要从那粉紫色的抹胸中呼之欲出。 从清晨直至天黑,三人时而休息时而劳作,耕完自家耕地的张机看着同时趴在桌案上休息的焰灵姬和田蜜。 此刻的二女衣裙散乱且沾满了污秽,俏脸满是酡红,眼中尽是沉醉之色,还挂着些许泪花。就连二女原本娇媚的嗓音中都带着些许的沙哑,一副梨花带雨的娇柔疲惫模样,早已没有争斗的力气了,甚至先前还一度出现过相互谦让的和谐场面。 张机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正厅,他对自己又一次信守承诺的墨侠行为感到了满意。 出来混必须讲信用,说打哭她们就要打哭她们,不哭得梨花带雨地求饶他怎么会停手呢? 我,张机,一诺千金! (2232字) 关于八玲珑的剧情,因为这本书最初的时间线设定就是提前了两年的,所以在设定上嬴成蟜还没发动叛乱,所以八玲珑从出现的原因和契机,到人员的组成和被吸收原因,都进行了改动,把黑寡妇作为新成员加入,剔除了离舞,也把黑白玄翦摘出来了,加入了嫪毐才是行刺嬴政的幕后指使的设定。 其实吧,我这人还是挺双标的。 在我大部分时候,我会很考究,扯“官方就是这么写的”、“动漫就是这么播的”,但在需要的时候,我会融入历史线设定,说“虽然动漫/官方是那样,历史上的确是这样的”。 说白了,一切都是迎合自己的剧情和设定需求,也包括某些二创设定。也不知道大家对这个设定的更改会不会买账,但还是希望大家能理解一个扑街作者面对一个充满谜语人且再过二十年都未必完结的动漫时的无力…… 推书! 《从小镇学霸到首席科学家》 这是一个学霸的故事!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剑在手,跟我走!“绿”燕郎,抢东君! 赵国,太行山脉,墨家总院 墨家这个崇尚简朴的学派少有地在墨家总院进行了一番装饰和布置,还向齐墨借来了擅长厨艺的庖丁来烹制佳肴。 而且,墨家还向诸子百家都送出了邀请信,请诸子百家都前来。 而六指黑侠这样做的原因,则是因为燕丹。 今天,是六指黑侠收燕丹为徒的日子,自然要邀请诸子百家的魁首们前来观礼。 诸子百家的魁首们自然不会有那么闲来参观区区一个燕丹的拜师礼,哪怕他是燕国太子,还是现任墨家钜子六指黑侠的亲传弟子,也不够资格。 除非他被六指黑侠以下一任墨家钜子为目标开始培养,那燕丹才能正式进入他们的视线。否则,哪怕燕丹是燕国太子,这些百家魁首也不会去搭理燕丹。 他们最多是卖六指黑侠一个面子,派来各家之中地位较高的门人来祝贺六指黑侠喜得高徒。 当然,观礼并不是真正的目的,而是认脸,也就是向诸子百家宣告,燕丹从今天开始,便是他墨家现任钜子六指黑侠的第八位弟子。 至于意义,就相当于七国地下世界中的王者,拥有十万游侠支持的社团宣布,从今天起,燕丹就是社团龙头老大第八个“干儿子”,谁要动他,后果自负! 反正,在张机的眼中,六指黑侠这样大办这场收徒礼的意义就是这样,无聊的他索性打量起了各家派出的观礼代表。 道家天宗派来的是和荀子一辈但还未正式继任道家天宗掌门的赤松子;道家人宗派来的则是亲秦的长老木虚子;儒家派来的是儒家内定的下一任掌门伏念;农家派来的则是年轻一辈的田猛、田虎以及陈胜、吴旷两对兄弟;医家人丁稀少,则是念端这位一向与墨家交好的医家魁首亲自上门观礼。 其余如神仙家、还禅家等小门小家自不必说,但最令张机感到眼前一亮的,还是阴阳家。 众所周知,阴阳家盛产美女,而这一次东皇太一派来的代表则是阴阳家地位仅次于他一人之下的东君绯烟。 一袭暗蓝色的露肩长裙,裙身和裙角处绣着金边,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用一细长的根发簪穿过,低束着在脑后,并缀暗蓝色宝石首饰,凸显出那曼妙婀娜的身材的同时,却也没有减少其半分端庄优雅,高贵矜持的气质。 张机频频侧目,将目光探向绯烟,那出众的气质实在是令他忘怀。 某种口味的菜肴吃多了,看见不同的菜肴,总会有些别样的感觉,就好比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尔拍个黄瓜下酒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绯烟自然不是区区一道凉拌黄瓜,而是让张机从一个菜系走向另一个菜系的头牌菜,而且这道菜显然很符合张机的口味, 他实在是没有见过举止气质都如此端庄的女子,就连走路时的步姿也满是优雅华贵的气质,让见惯了妩媚妖娆气质的张机眼前一亮。 更何况,一想起动漫里东君绯烟又是为燕丹背叛阴阳家,又是为燕丹谋害六指黑侠,而燕丹一边享受着绯烟为他带来的好处,却一边无情地赶走她,这样的渣男行为,后世多少漫迷都感到了不忿。 以燕丹在各大同人里惨死的经历,都可以出一本名为《渣男的一百种死法》了。 想到最终结局悲惨的绯烟,张机的目光中忍不住又多了几分怜悯和同情,也更加坚定了张机要绿了燕丹的想法。 哦不对,现在的绯烟和燕丹半点关系也没有,所以张机这样做没有任何的问题。 就在张机看得如此投入的时候,作为今天这场宴席的主角之一的燕丹正与自己的七位师兄以及墨家统领们推杯换盏,而后又走向了一些在燕国扎根的百家门派派出的代表面前,与其攀谈对饮。 “嘶。” 刚饮下一樽青花酿的燕丹忽然觉得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似的,而且砸他的东西好像留在了他头顶一样,脑袋沉沉的。 这样的不适感自然令燕丹眉头紧蹙,忍不住揉捏着自己的眉心。 “丹,若是不胜酒力就去休息吧,这里有为师在。” 见燕丹面色有些痛苦,六指黑侠不由开口问道。 虽然六指黑侠也知道张机对于燕丹的评价,但无论如何燕丹已经是他的亲传弟子了,他自然也会以师长对待弟子的态度来对待燕丹。 燕丹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奇怪。 燕国苦寒,为了暖暖身子,燕酒一向浓烈辣口,燕国人的酒量在燕酒和苦寒天气的影响下,自然也是奇佳的,怎么可能喝几杯寡淡的甜酒就会不胜酒力? “多谢老师关心,丹无碍,也许是近日政事繁忙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坐下缓缓便可。” 燕丹只能归结为身体不适,但无论多不适,他也不愿意放弃这个结交一众百家弟子的机会,没准能忽悠一两个来燕国效力也说不准。 见燕丹执着,六指黑侠也没有再劝,只是忍不住回想起张机当初的那封信。 “信陵君么……” 看着燕丹强忍不适也要与百家众人结交,并且硬是要留下一个礼贤下士、待人温和印象的燕丹,六指黑侠那黑色兜帽下的锐利双眸微微眯了眯。 而这一切与张机无关,只不过他一直在暗暗感叹,绯烟的位置距离张机实在是有些远。 毕竟,虽然东君在阴阳家地位再高,她也只是阴阳家的人。 五百年前,阴阳家带着大量被道家禁用的禁术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再根据原有的禁术创出了更多威力巨大的禁术。 可无论如何,阴阳家终归不如道家,而且说到底还是从道家之中脱出后自立的,无论是比拼实力还是规模,亦或是大义名分,都不如道家。 而因为这名分问题,别说道家了,就连方技家和还禅家以及医家这些没有阴阳家实力强大的学派,都因为这名分而压了阴阳家一头。 当然,不排除这里面有什么私人恩怨。 毕竟当初六指黑侠刚刚接任墨家钜子之初,不知道阴阳家是怎么想的,竟然派出阴阳家长老埋伏六指黑侠,试图打破墨家这片笼罩在百家头顶上的这片黑云。 结果……以上一代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君、湘夫人这阴阳家五部长老齐出的阵容,却是怎么也无法攻破六指黑侠的“墨守成规”。 而后,墨家统领们及时赶到,在撤退时六指黑侠转守为攻直接重创了上一代的云中君,结果不出数日被重创的云中君伤势过重身亡。 这件事之后,虽然东皇太一亲自登上太行山脉来到墨家总院向六指黑侠赔罪,这件事在明面上揭过去了,但任谁被突然一群人围攻,也多少有些怨气。 所以哪怕这件事过了快十年了,六指黑侠依旧在处理有关阴阳家的事情上会带些私人恩怨。 但和六指黑侠交恶的是上一代阴阳家五部长老,又不是这一代的,和绯烟有什么关系,所以这并不妨碍张机构思怎么和绯烟搭讪。 而且,张机的图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样的报复手段不比在位次上刁难阴阳家更解气? 更何况,这还能救六指黑侠一命! 张机不禁暗暗感慨。 唉,我这该死的善心~ 尽管阴阳家的女人一个个的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是一发咒印…… 但! 为了我的师兄,纵然是“龙潭虎穴”,我也要一闯! (2508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张机:吴旷,你心心念念的女神,如今已经变成我的形状了! 就在张机偷看绯烟并暗暗下定决心的时候,几道比张机看绯烟的目光还要灼热的视线也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一柄柄用来割肉的小刀切割着桌案上的炙肉,就像是一刀刀切在仇敌的身上一般。 而这几道视线的主人,则是农家派来观礼的代表田虎和吴旷。 田猛、田虎、吴旷三人都十分迷恋温柔妩媚同时身材曼妙婀娜的田蜜,并且也曾公开表达过对于田蜜的好感。 但田蜜却突然被侠魁田光送给了张机,纵然他们强烈反对也无法阻止田蜜哭得梨花带雨地被送去了韩都新郑,为农家拉拢张机,并留在张机的身边为农家谋取利益。 尤其是离去前,田蜜那一番表演,分别向三人暗暗表达了「心意」,算是为自己留下了一条退路。 而那番离去前的「心意」表达也成为了三人疯狂修炼的动力来源,发誓总有一天要从张机手中夺回田蜜。 今天,见到了有着夺妻之恨的张机,自然是有些怒上心头。 原本田光只是想派他们是来见识见识各家的青年才俊,交流交流,拓宽自己的人脉,而且为了防止各别二愣子犯蠢,所以才派出了四人。 田猛虽然也十分迷恋田蜜,但更加理智的他明白,为了一个女人和墨家与罗网翻脸,绝对是愚蠢的行为。 田光相信有田猛在,一定能约束住他那个莽夫弟弟田虎。 陈胜则是对田蜜并无感觉,甚至还有些厌恶那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跟个狐媚子一样的田蜜,多次劝吴旷不要接近田蜜,只是吴旷从未听劝。 但有着陈胜在,吴旷也不至于做出什么蠢事。 只可惜,田光看错了一个人。 坐在一起的四人吃着庖丁亲自烹饪的佳肴,喝着魏国名酒青花酿,口中却是各有滋味。 陈胜口中,作为魏国有名的甜酒的青花酿口感清醇甘甜,但在田虎和吴旷却是苦涩无比,二人依旧对田蜜的事念念不忘,也只有在闭关修行的时候才能暂时放在脑后。 而田猛注意到了二人的愁眉不展,尤其是吴旷那几乎有些颓败的神色,心中暗潮涌动。 他已经放下了田蜜,但弟弟田虎和同为农家青年才俊的吴旷则没有,整日发了疯一样地闭关修行,这其中……似乎有着一些可操作的空间。 田猛虽然从小被田光以下一任农家侠魁为目标进行暗中的培养,但与田光的「以田为主,外姓为辅」的理念不同,他并不相信这些外姓人。 田光是希望利用两位外姓堂主来刺激农家外姓弟子的积极性,开启一个人人奋发向上的局面,真正活用农家弟子众多的优势性。 但田猛觉得这反而使得六堂争斗不休,田氏与外姓弟子矛盾愈演愈烈,不如直接磨灭他们的希望,彻底打散外姓弟子的野心。 他认为农家六堂堂主之中,根本不应该出现外姓人,最起码也要是愿意放下原有姓氏改田为新氏,以田家人自居,才能担任六堂堂主,这样全部由田氏一族组成的农家六堂才能将力量凝聚成一股绳,朝一个统一的方向使力,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六堂明争暗斗。… 只是,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只是将这份想法藏在心里,等待着有一日继承侠魁之位再推行自己的计划。 可如果能提前废掉某些外姓子弟成为堂主的机会,田猛也是不介意稍稍参与一下。 「大哥,陪小弟我喝一杯。」 田虎将酒樽举到田猛面前,却见田猛发着呆,拍了拍田猛,这才令他从思绪中回到现实。 不过,田猛心中的恶意并没有被发觉,毕竟那浓眉大眼、毛发飞扬的样貌实在是太有迷惑性了,所以田虎、陈胜和吴旷三人都只以为田猛也是想到了田蜜。 想到田蜜,即便是往日为了田蜜与田猛、田虎两兄弟争风吃醋的吴旷也不由起身,敬了这个同病相怜的情敌一樽酒,田氏兄弟和陈胜、吴旷也因为这一樽酒开始了推杯换盏,罕见地和谐相处聊了起来。 田猛瞥了一眼喝得微醺陈胜、吴旷二人,故作叹气地说道:「唉,吴旷兄弟,我恨哪!那张机就在眼前,可他哪点比我们兄弟几个强?不就是会发明创新么,我辈男儿当以勇武闻名于世,就比如吴旷兄弟你的高超剑法。」 「我敢打赌,如果你们二人境界相同,纯论剑法,这张机绝不是吴旷兄弟你的对手。」 「唉,如果是输给我二弟田虎,或者输给吴旷兄弟你,那我田猛心服口服!虽然往日里我们三个为田蜜争风吃醋,但说到底我田猛对你是绝对服气的!咱们是兄弟阋墙,虽然争斗,但不过是咱们内部的公平竞争,可最终这便宜了外人……这!唉!」 田猛的嘴就像一张劲弩一样,句句如箭,狠狠地扎在了吴旷的心头。 心情本就低落的他借着酒劲,看向那目光竟偷偷看向阴阳家东君的张机,心头点燃了一捧愤怒的火焰。 明明拥有了田蜜这么好的姑娘,你却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若非你是上代墨家钜子鲁勾践亲自教导,若你和我吴旷一样只是由蚩尤堂的一名执事教导,你的武功未必比我高多少。 嫉妒化为了最好的燃料,而田猛给吴旷灌下的一杯杯酒则成了最好的助燃道具,吴旷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砰! 吴旷猛地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案,桌面上的碗碟碎了一地,酒水也撒在了地上。 一身黑黄色的粗布麻衣的吴旷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胸前挂着的四颗似乎是由某种植物支撑的珠子也随之晃动,还有那一块看上去并不名贵的玉佩。 忽然,呛啷一声,长剑出鞘,锐利的剑气弥漫在剑身之上,吴旷将手中长剑直直地插入地面,微微朦胧的双目投射出凌厉的光芒。 「在下农家蚩尤堂弟子吴旷,久闻墨家张机统领名冠天下,想讨教一番阁下的剑术。」 宴会上的觥筹交错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吴旷的身上。 明眼人都看得出,吴旷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明显是和张机有着深仇大恨的样子,而张机自然也注意到了吴旷的眼神。。 张机自然是明白为什么吴旷为什么那么仇恨自己,毕竟是「夺妻之恨」,不过张机也没打算惯着吴旷,而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笑容之中充满了恶趣味。 一道被精纯内力包裹着的声音悄然传入吴旷耳中。 「你是为了田蜜吧?」 「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一个连田光都不知道的秘密好了。」 「田蜜早就背弃农家了。」 「吴旷,你心心念念的女神,如今已经变成我的形状了!」 (2251字) 一觉睡到下午醒 第一百一十二章:你的眼光不错! 张机的话语伴随着曾经的回忆进入了吴旷的脑海,回忆起曾经与田蜜的嬉闹和说笑,再回忆起他田蜜离去前一日对自己暗暗表达的心意。 “吴旷大哥,蜜儿本就不是像你这样武道天赋过人的农家弟子,都是靠着你和陈胜大哥的照顾,蜜儿才能顺利完成那一个个任务,得到如今的地位。” “蜜儿本想……待吴旷大哥出师后,便……便……” “只可惜我们有缘无分,还是请吴旷大哥忘了我这个已经被侠魁赠予他人的女人吧。” 那柔媚的声调回荡在吴旷的脑海中,而田蜜妩媚的面容也仿佛浮现在了他的眼前,悲伤的回忆令他这样坚定的人也不禁眼角泛起几滴泪花。 可就在他回忆的时候,张机那宛如恶魔般的话语回荡在了他的脑海中,他仿佛看见了被张机粗暴地扯开那粉紫色衣裙,仿佛看见了田蜜因痛苦而流下的泪水,仿佛看见了田蜜被张机蛮横地按在床榻上强行占有,他仿佛听见了田蜜那痛苦的凄厉哀嚎…… 吴旷双目赤红,呼吸声愈发粗重,咬着牙看向张机。 在场聚集了诸子百家的精英,自然不乏一流高手,还有六指黑侠这位宗师坐镇,要探听到张机那道用内力包裹的声音自然不是难事。 但张机的动作很隐晦,而且他的内力很精纯,如墨一般融入了以黑色为主色调的厅堂内 更何况,吴旷的位置恰好就在张机的斜对面,传出那一道被内力包裹的声音只需要一瞬间,本就难以发现还只需要一瞬间便能传入吴旷耳中,自然难以被人发现,就连吴旷身旁左右两侧的陈胜、田猛二人都没有觉察到。 而且纵然发现了,也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地去探听,毕竟这是墨家的总院,而张机是墨家的统领。 所以,只有吴旷一人知晓张机究竟对他说出了多么恶毒且肮脏的话语,而自己还没有证据可以揭穿张机的丑陋面貌! “吴旷大哥,救救我~” 愤怒冲昏了吴旷的大脑,令他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听见了田蜜正在声嘶力竭地向自己求救! “啊!” 怒火侵占了吴旷的内心,愤然向着直扑而去。 吴旷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他左右两侧的田猛和陈胜一跳,虽然不知道吴旷为什么会突然像发了疯一般,但他眼中那浓郁的杀意和仇恨却让二人瞬间就反应过来,吴旷是真想杀了张机。 田猛都被吴旷的反应惊到了,他原本只是想让吴旷却挑衅张机,从而得罪墨家,从此地位一落千丈,甚至被赶出农家,可没想让吴旷真的动手袭杀张机。 诸子百家之间,彼此之间难免产生仇怨,就比如墨家和阴阳家、道家和阴阳家,农家和名家等等,但哪怕彼此再看对付不爽,也要守着一套规矩,比如在拜师礼这种正式的场合是绝对不允许动手的,更别说是偷袭了。 田猛犹豫了半秒,最终还是“慢了一步”,没有来得及抓住吴旷的手臂。 而魁梧雄壮的陈胜虽然抓住了吴旷的左臂,但吴旷毕竟是他兄弟,他自然也不想真动手,却不想被暴怒的吴旷挣脱开来。 那闪烁着寒芒的利刃已然斩向了张机的脖颈,但张机却依旧坐在那里悠闲地倒了一壶酒。 青花酿可是千金难买的名酒,酒坊主人为了保证酒价,从来都是限量出售。而那部分售出的青花酿,大多都被权贵提前预定,常人根本买不到,更别说数量多到足以招待如此多客人的青花酿了。 在场众人倒也都没有着急,而是继续喝酒吃菜,静静地吃瓜看戏。他们本只是喝醉了撒酒疯,却不想还有这样的趣事发生。 至于这种动了杀意的偷袭之所以被这群百家子弟视为趣事,而且也没有人出手阻止,便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吴旷太不自量力了。 他们自然是不认识吴旷的,既不是下一任侠魁继承人,又不算六堂堂主和堂中长老,谁会认识一个吴旷? 但吴旷胸前挂着的是四星珠草,这便足以昭示他的身份了。 农家弟子地位的高低,是看胸前挂着的珠子的数量,那是由只在农家的大泽山内生长的一种珠草所制成的珠子,有着宁心静神,气柔息定的效果。 七星珠草代表着农家六大堂主的身份,六星珠草则代表着六堂总管的身份,而五星珠草除了六堂执事身份以外,还会授予堂主亲传弟子,四星珠草则除了相对应的职权以外,则会授予没有被堂主收为弟子却也天赋异禀的青年俊杰。 但青年俊杰说到底只是青年俊杰,不过是个弟子身份,气息强横程度绝对没有踏入一流境界,就这样也敢在墨家钜子的收徒宴上挑事,还是对着高了他一个境界的张机动手? 利刃呼啸着,悬在张机颈边即将切开皮肤的那一刹那,张机脚下电流声微微响起,张机已然出现在了吴旷的背后。 在将横练硬功修行至第三层以后,张机的电光神行步也随着身体素质愈发强大而得以突破,抵达了一瞬七十四步的境界。 一百步的距离大约是七十五米,一瞬七十四步也就是说张机一息之间便可跑出五十五米的距离,瞬间出现在吴旷的背后可谓轻而易举。 而此刻他的手中依旧提着酒壶紧握酒樽,那名贵的青花酿也是一滴未洒。 “今天是我师侄的拜师礼,现在坐回去我便不与你计较。” 张机抿了一口甘甜清醇的青花酿,故作大度地对着吴旷说道。 然而张机的话语入耳根本没有被怒火中烧的吴旷听进去,看着那微动的嘴唇,经过仇恨与嫉妒的翻译,吴旷似乎听见张机在说“伱的眼光不错,田蜜……很润!” 因此,回应张机的,只有一道湛蓝色的剑气。 不过,吴旷虽然被怒火占据了理智,但对敌时的智慧尚存。 吴旷聚集剑势,再出凝聚出两道湛蓝色的剑气,向着再一次通过电光神行步躲闪的张机斩去。 那双锐利的眼睛虽然被仇恨和嫉妒充盈,却依旧保持着高超的眼力,那是吴旷修习的“察言观色之功”的效果。 虽然他修习的“察言观色之功”还不够火候,但已经可以让他在浓厚的烟雾中视物,在没有任何阻碍视线的情况下,也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敌人的迅捷动作,并勘破其中的破绽。 只可惜,本就差着一个境界,而张机又专门盯着电光神行步苦修过,吴旷却只是浅浅地修炼了“察言观色之功”,自然是不可能捕捉到张机的动作,更遑论破绽。 而见吴旷如此冥顽不灵,张机也只好恶人做到底了。 (2243字) 关于吴旷会察言观色之功的设定…… 秦时官设,吴旷眼力高超,能在浓浓烟雾中看见事物,也可根据反应速度的放慢看出对方破绽。 虽然动漫里似乎没有田言的眼睛加持了那样的金光特效,但应该修炼的都是农家的察言观色之功。 按照官设,田言为掩饰自身,自称不善拳脚,所以才苦练农家“察言观色之功”,应该是修炼到了极深的境界才会出现那种金光特效。 作为曾经的魁隗堂总管,仅次于六堂堂主的地位,又和陈胜亲如兄弟,想修炼察言观色之功肯定是不会被拒绝了。 而吴旷的那双眼睛,曾捕捉到了钟离眜的追风弧箭,并出剑斩断。还曾险些以金先生的身份刺伤胜七,险些击伤大铁锤(被高渐离弹开),并在浓雾中看见司徒万里的飞镖,与司徒万里对战时看穿其破绽。 所以,可以根据以上一系列原因,可以推断出吴旷应该是修炼过察言观色之功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你猜猜今晚田蜜会不会将嗓子哭哑? 张机没有再使用其他的武功招式,就连剑也没有拔,而是直接以最为简单的方式,将体内本就精纯的内力再一次压缩,凝聚成一根根墨色细针。 随着张机的心念,这一根根墨色细针便刺向了吴旷的身躯。 那本就细小的针根本不是浅浅修行“察言观色之功”的吴旷能靠双目捕捉到的,何况就算他能捕捉到这些墨色细针的轨迹,身体也来不及做出足够快速的反应。 一阵针刺感从身上传来,吴旷面色痛苦地看着身上那几处被细针刺入的地方,刚想伸手拔出,却发现全身上下使不出半点劲,阵阵麻痹感袭来,全身麻痹的吴旷踉跄着向着地面倒去,被一旁的陈胜及时搀扶住。 “兄弟你没事吧?” 陈胜一脸担忧地看着吴旷身上这一根根由内力凝聚化形而成的细针,但他不敢将之拔出来,一方面他不懂这些门道,另一方面便是因为眼前的张机。 张机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喝着樽中的青花酿,在甘醇的酒液过喉时微微闭目,露出享受的表情。 陈胜咬着牙看向张机,将吴旷交给一旁的田虎后,俯身下拜。 “陈胜知道,今日是我兄弟失礼,但还请张机前辈看在墨家与农家一向关系亲近的份上,宽恕我兄弟这一次。” 但张机并没有搭话,只是继续一樽一樽喝着青花酿,其余几名墨家统领纷纷摩拳擦掌,那些守在门口的墨家弟子们更是将手按在腰间的刀剑上,随时准备将陈胜、田猛和田虎三个也一起拿下。 墨家兼爱非攻,但并非死板到连对自己产生杀意的敌人也兼爱,连对自己出手试图袭杀自己的敌人也要非攻。 相反,按照墨家弟子们快意恩仇的性格,吴旷既然敢出手袭杀张机,张机就应该当场一剑送他去见农家祖师爷神农氏! 而且,在拜师礼这种邀请了百家观礼的盛大场合动手,简直就是在打墨家的脸,在打六指黑侠的脸。 饶是以六指黑侠的脾气也一度忍不住要发作,毫不怀疑这是田光这个农家侠魁的授意,否则这区区一个四星珠草的农家弟子也敢这么干? 真当墨眉无锋就不能砍人了是吧? “老师,师叔,墨家和农家一向交好,此次……想来只是吴旷喝醉了撒酒疯吧,要不就宽恕他这一次吧?” 燕丹见气氛有些僵化,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农家是他背后的助力,有着农家的帮助,将来他才更有希望当上墨家钜子,也才能更好地复兴燕国。 而且,别人不了解田光有什么想法,燕丹还不清楚么? 田光哪里会去主动挑衅作为当世显学的墨家? 如果不是这一次造纸术和印刷术导致农家一部分弟子的离去,门下弟子同样大多出身贫民的农家和墨家的关系是十分亲近的,尤其是在田光一心扶持燕丹的情况下,更加不可能去与墨家交恶。 其实这样的道理谁都明白,墨家也不想真与农家去交恶,可以但没必要,这不符合墨家的利益。 但一向以义气当先,视同门为手足兄弟的墨家弟子们看向燕丹的视线却有些诡异和冰冷。 对方是农家弟子,动手袭杀墨家统领,燕丹不帮自己的师叔却去替非亲非故的农家弟子说情……就连六指黑侠看向燕丹的目光也愈发凌厉和冰冷。 燕丹此刻也注意到了六指黑侠和一众墨家门人看向他的视线有些不善,闭上嘴坐了回去,不敢再言语。 但陈胜见燕丹吃瘪,却仿佛忽然开了窍一般,那如铁塔般的身躯直接跪了下来。 “陈胜替兄弟吴旷向前辈赔罪!” 言罢,陈胜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哪怕是隔着一层地毯,也能听见那沉闷的咚咚声,陈胜的额头更是直接磕肿了一块。 张机看着眼中满是坚定之色的陈胜,心中也是感慨良多。 谁说陈胜这种大老粗没有心眼子,这小子心眼多着呢,说是替吴旷赔罪,实际上这番举动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陈胜将吴旷动手试图袭杀他这件事定义成了失礼,将大事化作了小事,再称呼他为前辈,也就算自降身份,意思是他张机是前辈,没必要和小辈计较。 再者,为吴旷跪下磕头赔罪的举动,更是其中的妙笔。 战国时期是不兴跪拜礼的,更遑论磕头了。 战国时期,哪怕是在朝会时,大臣面见君王也只需要俯身下拜便可,不需跪地,而君王还必须走下那名为“陛”的台阶之下,对着众臣回以同样的礼节,甚至腰弯得更低。 这不仅是自古以来的礼数,更是诸侯们为争夺各国人才,给自己树立礼贤下士的形象的手段。 至于跪拜礼,在这个时代只有在祭祀天地鬼神和父母的时候,才会行跪拜礼。 所以,在这个时代,如果面对陈胜这番几乎将自己的姿态扔在地板上狠狠践踏的行为,张机要是还咄咄逼人,倒反而显得他斤斤计较了。 这就是战国时期的那迂腐却也难能可贵的礼节,放在后世,陈胜就是把头磕烂了,张机杀了吴旷也是合情合理的。 而且,虽然农家今天在百家面前狠狠地丢了面子,但陈胜的行为却替农家也挣回了不少面子,也为自己树立了一个为友人不惜抛弃尊严的义士形象,对于他将来的发展也是有着极大的帮助。 不过,张机从陈胜的眼中看得出,陈胜那眼中的坚定之色并非作伪,放低姿态逼迫张机宽恕吴旷是他的手段,但扬名并非他所在意的。 也难怪后来的黑剑士胜七闯遍七国死牢,甚至不惜与罗网合作,却只是为了寻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吴旷。 张机低着头,目光微眯,以他求稳的性格,是不想给自己留下一个隐患的,有化解不开的仇怨的敌人,自然是斩草除根最为妥当,若是可能,他想连陈胜一起干掉。 而只要张机这么提出来,六指黑侠和一众墨家弟子绝对会欣然满足张机的要求,并争先恐后地动手。 但毕竟陈胜已经将姿态放得这么低了,这么做对他和墨家的名声都不妥。虽然张机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墨家待张机也不薄,他也要替墨家考虑一番。 还是那句话,交恶农家可以,但没必要,这不符合墨家的利益。 而且……留着吴旷,说不定他还能成为张机和田蜜享受闺房之乐时的话题,为他们带来些更奇妙的乐趣。 “我用内力化针,刺中了他的膻中穴、肩井穴和环跳穴,分别麻痹了他的躯干、上肢和下肢,再刺中了他的足临泣穴和外关穴之后,这两个穴位刺中后寸步难行,手不能移。” “你要是现在拔针,反而会使得这股内力直接涌入他的穴位,不去管它,半个时辰后,这些针就会自行消散,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张机和那双充满了仇恨和嫉妒、依旧怒目圆睁的双眼对视了一瞬,眼中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用内力包裹着一道声音传入了吴旷的耳中。 “你猜猜今晚田蜜会不会将嗓子哭哑?” (2395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别家的姑娘喜欢种草莓,阴阳家的姑娘喜欢种六魂恐咒 张机的话自然是又一次将吴旷激怒,但这一次他却是再也动不了了。 陈胜死死地按住了本就全身麻痹的吴旷,田猛直接掏出从一旁正在上菜的墨家弟子手中拿过一块抹布堵在了吴旷嘴里。 田猛是想算计吴旷,最好能将吴旷赶出农家,但田光派他来本就是担心田虎和吴旷脑袋一热挑事,希望自己能管束住二人。 而他如果什么都不做,和自己的傻弟弟田虎一样,到时候怎么应付田光那一关? 再者,他担心吴旷出口不逊,这要是真的激怒了墨家,别说吴旷了,他和田虎都得一起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至于陈胜,他则是在担心吴旷激怒墨家的同时,也担心着吴旷的身体。 传说农家祖师爷炎帝神农氏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所避就,是医药的发明者,所以农家弟子多少也懂些医理。 陈胜钻研得不多,但对人体穴位认知这些可以在战斗中起到作用的知识还是有所了解的,如果吴旷乱动导致这些内力凝聚而成的细针发生偏移,可能会对吴旷的身体造成重创。 “今日是农家失礼,来日定会奉上重礼赔罪,告辞了。” 田猛看着面色不善的墨家众人,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座厅堂里逗留了,连忙示意田虎一起帮忙抬起吴旷就走出门去,生怕六指黑侠一怒之下直接让人把他们全留在这。 当田猛、田虎和陈胜抬着吴旷离去后,厅堂内又重新恢复了刚刚那番觥筹交错的场面,气氛再一次活跃了起来。 唯一不同的是,张机的身边多了不少百家弟子,而燕丹周围却是少了些人。 燕丹那替外人说情的举动实在是减分,百家之中无论哪一家的代表都对燕丹有些失望的,哪怕是儒家的代表伏念也一样。 谁会不希望自己有一个护犊子的魁首或是君王呢? 何况还是对方先带着杀意动手,又是在墨家有实力又占着理的情况下,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慨他人之慷试图当这个和事老,任谁都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尤其是以义气和团结闻名的墨家弟子,即便是一向支持燕丹的楚墨一系也不免对燕丹今天的行为感到了失望。几位曾属意由燕丹将来继承六指黑侠衣钵的墨家统领也不由叹着气摇了摇头。 而张机本就因造纸术和印刷术风头正盛,再加之刚才那一手内力化针的手段,自然是吸引了一批百家子弟前来交流。 可令张机没想到的是,这群来与张机交流的百家子弟之中,竟然站着一道端庄秀丽的窈窕身影。 张机诧异地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后的绯烟,那双暗黄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毫不掩饰的眼神哪怕是来自绯烟这样一位雍容华贵的佳人……不,尤其是来自绯烟,才更令作为墨家统领的张机心底发毛,哪怕张机对绯烟图谋不轨也是一样。 众所周知,阴阳家虽然盛产美女,但是阴阳家的女人下手也极其狠辣。 别家的姑娘喜欢给男人种草莓,而阴阳家的姑娘特别喜欢给男人种六魂恐咒。 在天行九歌和秦时原本的剧情里,韩非因调查苍龙七宿而被下了六魂恐咒而死;作为墨家钜子的六指黑侠又被绯烟以六魂恐咒暗杀,锅还甩给了卫庄;作为六指黑侠后一任的墨家钜子的燕丹也死于大司命的六魂恐咒之下;而作为燕丹之后的墨家钜子,荆天明也在蜃楼上被大司命种下了六魂恐咒…… 墨家人就像是和六魂恐咒有着不解之缘一样,而阴阳家的女人也是一次次孜孜不倦地喜欢动不动就对人种下六魂恐咒,尤其是对墨家人种下六魂恐咒。 与张机的惊恐和担忧不同,绯烟那双暗黄色的眼眸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和色彩,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被众人包围的张机的面部,眼中难得的多出了一抹疑惑和不解。 绯烟就像是昊天上帝亲手拿着工具雕刻出来的雕像,无论是容颜还是身段都没有半分瑕疵,面上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神情,再结合那雍容华丽的气质,给人一种超然外物的感觉。 但这只是众人眼中端庄优雅的绯烟,实际上的绯烟此刻却是懵住了。 原本,这种观摩拜师礼的事情是不可能轮到她这位阴阳家二号人物东君的,而是应该由月神负责的。 但来之前,东皇太一召见了她,要她这位东君去观礼,并且还要与与张机搭上关系。 世人皆道,世事难料,唯有阴阳家从不断变化的星辰轨迹中,找到了天地变化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人皆有命,冥冥之中也自有定数。 阴阳术第四层功法占星律便是为此而生,通过星辰轨迹占卜他人的命运。 只是,当她在来之前,以占星律观察了张机的命数,却发现代表张机的命运竟然与这世间任何人都无半分瓜葛,命运的丝线就像是被人剪断了一般。 以张机如今的人脉和仇敌数量,那本应该如蛛网般将张机包裹的命运丝线却没有任何一根连在其他人的身上。 而张机的面相更是奇怪。 阴阳家很早就注意到了张机,他的面相在阴阳家五部长老眼中是妥妥的早夭之相,按理说张机应该出生没多久就会夭折,却安然地活到了今天。 而且张机早夭之相中,竟然还隐隐透着富贵的面相,并且随着张机近来的举动,这份富贵的面相便愈发明显,甚至渐渐有着位极人臣的趋势。 这怎么可能? 张机的面相和经历无意间打破了阴阳家长老们的认知,纷纷对自己的占星律之术产生了怀疑。 更比面相更多重要的事,那就是张机的命运。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命运,无论你是否认命,哪怕你自认为打破了名为“命运”的剧本,但那也不过是命运中的一环罢了,任何人都无法改变自己的早已被上天安排好的命运。 而借助这份占星律之术,阴阳家的长老们也可以窥伺他人或自己的命运。可张机的命运,就像是被一团浓厚的烟雾所笼罩一般,除了那被截断的命运丝线以外,根本看不到任何景象。 这不禁令包括东君绯烟在内的一众阴阳家长老们感到好奇,张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奇人? (2115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东皇太一:绯烟,把张机给我拐到阴阳家来 阴阳家对于星象和占卜的执着,不亚于墨家众人对于机关术的执着,毕竟那都是他们吃饭的看家本领。 而当阴阳家发现了一个无法占卜出其过去未来,甚至看不见他的命运轨迹与命运丝线的人,相当于在狂热的科学家面前暴露了身份的外星人,东皇太一恨不得把张机切成片来研究。 只不过,张机毕竟是墨家的统领,而阴阳家和墨家的关系,随着上一任阴阳家五部长老埋伏六指黑侠以后,便极其恶劣,想对着张机具体研究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至于动手,这一代的阴阳家五部长老的修行又有些……令人难以言说。 这一代的云中君徐福并没有在阴阳术上下太多的功夫,而是把阴阳家当年从道家分裂出来时带出来的那部分炼丹术发扬光大,隐隐有些神仙家的意味,研制出了一些神奇的丹药和毒物,对于阴阳家的发展也算是作出了不少贡献,这才奠定了他金部之主的地位。 可徐福在阴阳术上的天赋却并不高,如果没有什么奇遇,这辈子最多也就只能困在如今的二流境界了。 而最令东皇太一头疼的还不是身为云中君的徐福,而是土部之主的湘君和水部之主的湘夫人这对夫妻。 湘君和湘夫人的天赋不在月神之下,也算是历代湘君和湘夫人之中最杰出的那一批了,可谁知道这对小夫妻竟然闹矛盾了! 寻常夫妻闹矛盾,无非是相互打骂,权贵之家闹矛盾无非是地位高的欺负地位低的,然后和离,可阴阳家的湘君和湘夫人闹矛盾,这事情就大条了。 其一,湘君和湘夫人一向是由夫妻担任,夫妻二人通过功法交融的方式修行能大大提高修行的速度,一旦双方闹矛盾,这也就意味着二人的潜力将大大削弱。 其二,湘夫人的精神出了问题。 阴阳家阴阳术第一层经义:人们所生活的这个大千世界,由金木水火土五行组成。人们经常说水来土掩,那是因为水为阴,土为阳,阳盛阴衰则土可克水;若阴盛阳衰则水滴石穿。五行相生相克,万物流转始终。 湘君修行的土术和湘夫人修行的水术原本是该完美地相交融汇,从而增强双方的修为,达成一种内力上的双修。 可这一代的湘夫人修行的水术却是“白露欺霜”,更加阴寒。 就如同阴阳术第一层经义所说,水为阴,土为阳,阳盛阴衰则土可水来土掩,若阴盛阳衰则水滴石穿。 湘君修行的“皇天后土”并非极阳,而湘夫人修行的“白露欺霜”却是极阴,阴盛阳衰导致出现了水滴石穿的情况,湘君和湘夫人的内力虽然能相交融汇,却只会增强湘夫人一人的修为,甚至还会吞噬湘君的修为。 这种情况下湘君自然就与妻子湘夫人产生了矛盾,深爱着湘君的湘夫人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修行了“上善若水”,却因精神恍惚时修行,从而走火入魔,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自称女英,称原本的人格为娥皇。 这也就算了,湘君终归也是深爱着湘夫人的,一下白得两个不同性格的妻子,娥皇温婉端庄,女英娇俏可人,哪个男人能拒绝? 结果好景不长,娥皇和女英两个人格争相吃醋,要得到湘君的偏爱,并同时跳入水中让湘君救自己更爱的那一个。 其实二人之中只有一个是真实的肉身,另一个不过是湘夫人自己臆想出来,再通过从阴阳术第二层经义“所见岂是真,幻境亦非虚”产生的拟态幻象。 落水只不过是让溺水的湘夫人无法维持那道幻象消失罢了,并非死去,而被湘君救起后的湘夫人因人格时常转换,因而都以为湘君救的是自己。 而与此同时,怨恨湘夫人的两个人格非要争出个高低,还用投河这种极端手段逼他做出选择的湘君一怒之下离开了二人居住的潇湘谷,而且为了躲避湘夫人的纠缠隐匿行踪。 见到丈夫头也不回地离去还隐匿了行踪的湘夫人也整日郁郁寡欢,精神问题再次加剧,上次云中君炼制了一些安神的丹药给湘夫人送去的时候,差点就被湘夫人强留在潇湘谷陪伴她,还好同行的大司命和月神及时出手才救下了他。 所以,阴阳家五部长老一个阴阳术不行,一个为了躲避妻子隐匿行踪,一个疯了,这怎么打? 而这一代的星魂虽然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但目前阴阳家目前还无法下手。 所以,阴阳家能动用的高端战力也就只剩下了大司命、少司命(是一对名为黑和白的姐妹,并非三无少司命)和东君绯烟以及月神这四人。 不过,张机的背后除了墨家以外,儒家也隐隐表达了站位张机的势头,最关键的是罗网对于张机的保护。 因为东皇太一对秦国国运的推算,阴阳家的大方针便是扶持秦国,从而强化自身。虽然还未正式付诸行动,但已经多次表现出了亲秦的态度,如果为了张机和罗网反目,不亚于与秦国反目,这样的代价是阴阳家不能承受的。 所以,东皇太一打算让占星律之术修行最深的东君绯烟去接近张机,并找借口留在他身边,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观察和张机接触之人身上的命运轨迹。 当然,如果有机会,东皇太一希望绯烟可以尝试把张机诱拐到阴阳家来,职位任他选。 可东皇太一有些高估绯烟了。 纵然绯烟是阴阳术第一奇女,被东皇太一赞誉为五百年最有天赋的“东君”,但修为再高,她也不过是一个从未出山游历的姑娘,是一个整日和阴阳术以及如山般的竹简生活的姑娘。 要这样一个甚少与人沟通交流的姑娘去接近一个陌生男子,还要去和他结交并找借口留在他身边,这实在是太过难为绯烟了。 所以绯烟只能借着一群百家弟子涌向张机的时候混入人群,站在人群后那样直勾勾地看着张机,思考着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手段接近张机。 但正当绯烟思索的时候,她发现张机也直勾勾地看向了自己,她从张机的目光中看到了许多,有震惊,有担忧,有温柔也有不解,再想起先前宴席上张机那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惊艳和充满了不知名情愫的目光,这不禁令绯烟有些奇妙的感觉。 一心沉醉于修行阴阳术之中的绯烟自然是不了解什么情情爱爱的,更没有人会胆大包天到当着东皇太一的面去跟堂堂东君科普情爱之说,干扰绯烟的修行。 她不懂张机的目光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却似乎不讨厌那目光中的温柔,她很想开口问问张机,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正思索间,一道穿着与墨家弟子格格不入的黑色华服的身影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绯烟的面前。 (2311字) (本章完) 请假,十几个小时的站票动车,扛不住了 唉,昨天晚上在外面吃个饭的功夫,车前挡风玻璃就炸了,满屏的蛛网痕迹,也没有看见什么硬物,八成是鞭炮炸的,但外婆家那边也就是个小县城,很多地方没监控,根本不知道谁干的,修也要两天,只能买火车票从江西回浙江。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初七这天只有动车票,没有高铁票,而且最草的是,从江西到杭州的那十二个小时只有站票,在旅行箱上坐了十二個小时的感觉……我是真没想到2023年了还能遇到这种情况……然后再从杭州转车回台州一个小时(这趟总算是有高铁坐票了),人已经麻木了,躺在床上和条死狗一样qaq 就让我请个假吧qaq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请假,十几个小时的站票动车,扛不住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一十六章:张机:我的督亢地图 “姑娘可是有事找我?” 一身黑色衣裳的张机露出了生平最温和的笑容,就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和煦,那磁性的声音也诉说着他对绯烟的和善。 而且,他称呼绯烟为姑娘,而非东君阁下。 虽然阴阳家的地位与墨家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东君毕竟是阴阳家的二号人物。 东君之位,在阴阳家五部长老之上,也在月神和星魂两大护法之上,仅仅居于东皇太一之下。 而东君也向来有着类似于“储君”的地位,如果东皇太一哪天突然暴毙,那么东君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可以直接成为新一任的东皇太一。 与之不同的是,墨家的统领之位是不分高低贵贱的,这也是墨家团结性的表现之一,所以张机在墨家的地位约等于阴阳家五部长老。 按照百家之间的规矩,无论对方的学派多么弱小,都要按照大致身份高低进行尊称。 所以,张机应该称呼张机为“东君阁下”。 怎么说张机也是以三寸不烂之舌把惊鲵、焰灵姬、胡夫人、胡美人、潮女妖、田蜜六女给弄得不要不要的老手了,这点常识还是明白的。 在初次相见的女性面前将身份降了一头,绝对不利于后续的深入交流。而称呼姑娘,则是表明这只是二人作为一男一女之间的交流,和各自背后的学派、势力无关。 而且,这样的称呼让原本围在张机身边的百家弟子也纷纷明白了什么,随即散去,并且若有所思地看着张机和绯烟二人。 而此刻,被张机叫住的绯烟却是有些迷瞪。 刚刚还在苦恼怎么和张机搭上话,结果张机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该说些什么呢? 东皇太一让她结交张机,尽量拉近二人的关系,甚至将张机拐入阴阳家,她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拉近二人的关系? 东皇太一教了她阴阳术,教了她杀伐果断,教了她阴谋诡计,却没有教她怎么去贴上去结交别人啊! 谁会想到堂堂东君有朝一日要被派出去拉拢他人! 有了! “我想邀请先生一同观星。” 绯烟唇齿微动,悦耳的声音透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华贵。 但那并非刻意摆架子,而是天生的气质使然。 只是,这些话落在旁边吃瓜的众人耳中,不免令他们露出了诡异的神色。 但凡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张机和绯烟似乎都有结交对方的意思,六指黑侠虽然对阴阳家当年围攻自己这件事依旧有些放不下的仇怨,但他并不介意张机去把阴阳家五百年来最杰出的东君给拐到墨家来,或者说,这么做反倒更解气。 可是…… 六指黑侠有些无奈地瞟了绯烟一眼,哪有人以观星这种方式来接近男人的? 不过,张机倒是没有拒绝,反倒是欣然一笑,在绯烟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也许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也就只有阴阳家的人才会喜欢没事盯着星星一看一整夜了,其他人谁没事看星星啊。但在后世,陪着恋人在野外瞭望着天空中的星星,也是一种独有的浪漫。 而且,某个前世为了勾搭女生的家伙特意为了这个目的,对星座和星宿等方面的知识还是稍稍有所涉猎的。 张机带着淡淡的笑意,和绯烟缓缓走出厅堂,向着墨家总院的最高处走去。 墨家总院本就是建立在东太行山脉之中的,地势极高,而且墨家总院的建筑物大多分布在三座三叉戟一般相连的山头上,中间的那一座最高峰,海拔大概得有一千多米高,而且那里还建有几座高高的哨塔,这里最为墨家总院的最高处,自然是最适合观赏天空中的星辰。 作为擅长轻功的张机自然不需要攀爬高高的木梯,电光神行步作为轻功,只要有一个借力点便可以快速登上高处。 张机看向了面无表情的绯烟,思考着该怎么让她登上哨塔。 难不成要绯烟自己抓着楼梯爬上去? 要不,他就委屈一下,抱着绯烟登上这座哨塔? “绯烟姑娘,如果你不方便……” 但还没等张机从怀中取出“督亢地图”,绯烟的周身便弥漫出一阵金色的雾气,旋即一阵高亢的龙吟声响起,一双黑色的羽翼便骤热从绯烟的背后伸展出来。 这是阴阳家最高等级的功法魂兮龙游,哪怕是“五灵玄同”出身的阴阳家五部长老也未必有这个天赋修行成功,而修行成功后可以释放出属于极阳之气的龙游之气,而这道龙游之气也可幻化成一对黑色的金乌羽翼。 绯烟轻摇螓首,红唇轻启:“我可以飞。” 虽然不能长时间飞行,但如果只是一座哨塔,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这短短的四个字,却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了张机的心头。 她可以飞……她可以飞……她可以飞! 张机看着那对黑色的羽翼,深吸了一口气。 是了,他是修武的,而阴阳家这帮人,是修仙的! 绯烟能感觉到张机的失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张机似乎是想通过给她提供一种登上哨塔的便捷方法,但她这样不等人说完便生硬地拒绝,似乎会将二人的关系拉远。 可她那对金乌羽翼都伸展出来了,要不……再收回去? 不过,张机并没有给绯烟这样做的机会,而是转过身不再看绯烟,脚下传出从未有过的巨响,那夸张的电流声仿佛是在暗示着释放出这些电流的主人的心情十分不悦。 绯烟看着那道转瞬间便消失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不由有些发愣。 这是……生气了? 绯烟扇动起身后的金乌羽翼,向着张机的身影追去。 虽然她不然不是很懂该做些什么来挽救刚刚的失误,但她觉得自己起码应该先追上去。 “呼!呼!” 微微喘着粗气的张机看着自行飞上来的绯烟,目光微动。 在月光的照耀下,扇动着一双黑色羽翼的绯烟宛如从天宫下凡的仙子,点点阴寒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却依旧无法掩盖那明艳的面容。 张机看着这宛如真正的女神一般的绯烟,嘴角微微翘起。 他自然是没有生绯烟的气的,一个男人得多直才能生这么漂亮的姑娘的气? 张机扔下绯烟先一步上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 那就是,哨塔上这道入口的宽度,的确不足以容纳伸展开一对金乌羽翼的绯烟进入。 所以,绯烟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攀住木梯,再让张机搭把手,将绯烟拉上来。 毕竟她穿的可是鱼尾长裙,根本迈不开腿,自己一人是无法翻身进入哨塔内的。 或者就只能让张机在她收起羽翼即将坠落的一瞬间将她抱进来, 但无论绯烟怎么选,张机都不会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帮绯烟一把。 谁让他是如此的温柔体贴呢? (2274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绯烟:这……便是命运么 一切也如张机所料,当绯烟追上来时,的确陷入了这样的苦恼。 有那么一瞬间,绯烟心中闪过了直接用龙游之气直接把哨塔的入口拓宽一下的冲动。 但她要是贸然动手会引得张机与墨家误会不说,最关键的是,这可是墨家的防御设施,没准就设置了什么遇到攻击就会自动反击的机关装置在里面。 只是,扇动着背后那对黑色的金乌羽翼的绯烟此刻却显得有些尴尬了。 她进不去,但又不能约张机观星却主动离去吧? “姑娘可愿相信我一次么?” 张机的声音打断了绯烟的思绪,那灼灼的目光落在绯烟身上,神色极其认真。 绯烟有些茫然地看向张机,淡黄色的眼眸中尽是不解,直到她看见张机走到哨塔边缘,张开的双臂伸出哨塔,不禁面露犹豫之色。 她是不懂交际,不懂情爱之说,但她不是傻子,堂堂阴阳家魁首东皇太一也不能教导出一个傻白甜东君。 绯烟明白张机的意思是要她收起背后双翼,将她抱入哨塔之内。 《孟子·离娄上》:“男女授受不亲,礼也。” 虽然绯烟是阴阳家的人,儒家对于礼的大部分准则,基本上都已经推行到七国的每一个角落,绯烟从小受到的教育中也包括了这一点。 但张机的话,将这件事上升到了一个不同的角度。 现在不是绯烟能不能放下“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而是绯烟相不相信张机的问题。 因为,如果绯烟突然收起背后的黑色金乌羽翼,身体便会突然下坠,如果不能及时再次展开双翼,便会坠地而亡。 纵然及时展开双翼,如果张机选择此刻偷袭,那么绯烟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而以墨家和阴阳家的恶劣关系,易地而处,如果不是张机那无法推算出命运的奇特之处,绯烟绝对会对张机下死手,将这个还未彻底成长起来的隐患杀死在襁褓之中。 至于这样做是否太过残忍和歹毒? 这些年来东皇太一为了锻炼绯烟,死在她手中的人也不下四十人,其中不乏中了阴阳家阴脉八咒而痛苦死去的,杀伐果决是东皇太一最看重绯烟的一点,如是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她绝对会果断动手。 而长期抱有这样的思想的绯烟,自然很难去相信其他人,更遑论是赌上自己的性命。 只是,如果绯烟回答不相信,那也意味着她和张机不会再有更多的交流,她和张机结交的任务便算是失败了,更不要说拉拢了。 当然,实际上以张机的脸皮,就算绯烟回答不相信,哪怕是转头边走,张机也会继续想办法创造两人相处的机会。 不过,绯烟却一心想着任务,也没有想过张机会对她抱有非分之想,更想不到张机的脸皮究竟能有多厚。 而且张机已然站在哨塔边缘等待许久,但他脸上的笑容却始终未曾停歇。 明明她所担任的“东君”,才是神话之中的太阳神,可张机嘴角的温和笑容却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那是阴阳家之中从未见到过的和煦笑容,仿佛眼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东君”。 忽然,绯烟注意到了张机腰间的那柄黑色长剑。 那是湛卢剑。 虽然阴阳家修习的是阴阳术,与其他百家的习武之人不同,但对于剑还是有着深刻理解的。 天下名剑万千,每一柄名剑虽然品质分高下,但能列入名剑,都有着自己独有的特性。 但无论特性如何,这些名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选择一位与自己的特性契合的主人。 所以,名剑不仅是武器,更象征着历代执剑者的人生信条,承载着执剑人的命运。 例如眼前的湛卢剑,就如同无人能自由舞动的巨阙一般,因为百余年未曾有人能让湛卢认主,而与巨阙一同跌入了风胡子剑谱的两百名开外,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小觑它们。 尤其是湛卢代表的含义——仁 湛卢是仁道之剑,在这个持续了七百年的吃人乱世之中,仁是一种十分稀有的品质,人们仿佛已经习惯了鲜血,习惯了尸骨,亦习惯了杀戮。 不知从何时起,死士营破城后可随意劫掠屠戮成为了天下各国默认的规矩;也不知从何时起,底层的百姓已经不再会因为喊杀声和哀嚎声而无法入睡;亦不知从何时起,普通百姓的命连草芥都不如,而他们更是麻木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仁道之剑重新现世并择主的消息随着张机走出安邑张氏老宅大门的那天起就传遍了江湖,但没有人看出张机为什么值得湛卢认主。 而从那时起,张机便进入了阴阳家的视线。 阴阳家相信命运。 东皇太一算不出张机的命运,就连与张机接触的人或物的命运也会发生那原本绝不该出现的变动也算不到,却可以算出湛卢那一条绝不会更改的命运。 仁剑仅择仁主,仁主方配仁剑,那便是湛卢和持剑之人的命运。 阴阳家相信命运,在占星律上的修行仅次于东皇太一的绯烟更相信命运。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信仰,她也决定要相信眼前的男人,更何况,内心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男人值得信任。 “我相信。” 红唇轻启,绯烟给出了答案,但她回答的不仅是张机,还有阴阳家,以及那在冥冥之中推动着时间的车轮缓缓前进的命运。 随着一阵低沉的龙吟声传入耳畔,绯烟身后的黑色金乌羽翼化作了一阵金色的烟雾,遁入了她的体内。 失去双翼支持的绯烟顿时便开始下坠,这位阴阳家的东君终究因从高空坠落而感觉到了不安和恐惧,但她并未尖叫出来,而是闭上了双目,将一切交给了她所相信的命运。 预想之中的下坠感并未持续多久,仅仅是一瞬,绯烟便感觉到一双纤细却无比有力的手揽住了自己的腰肢,随着一道向哨塔内侧施加的力道,绯烟被抱入了哨塔内,但那轻微的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抱住了什么。 仍旧闭着双目的绯烟低喃着:“这……便是命运么。” 只是,也许是张机低估了高空坠落产生的势能,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仿佛是被怀中的绯烟扑到一般躺倒在了地上。 (2105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张机:这就是爱情 嗅到那钻入鼻尖的阳刚气息,绯烟睁开那淡黄色的美眸,看着张机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有些愣神。 这是她第一次将性命交托在他人的手中,还是一个男人,一个初次相识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而这一切,都只是基于虚无缥缈,但却是她深信不疑的命运。 绯烟就那样静静地趴在了张机的怀中,体会着这全然忘记了自己作为阴阳家的东君,作为一名女子,竟然趴在了一个男人的怀中这件事。 可张机记得啊,毕竟他本就是故意跌倒的。 以他的武艺,再加上对于横练硬功的修行,别说绯烟就下坠了一瞬间,就算她真是从天上掉下来,张机也有信心稳稳地接住绯烟。 “姑娘,能否先起身……” 张机终归还是提醒了绯烟,不是他有多正人君子,而是绯烟再不起来,他怕自己先因为压制不住而起来了。 而被张机提醒的绯烟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行径究竟有多么的荒唐,酡红瞬间爬满了那张端庄秀丽的面容,原本平静的神色中也带着慌张,绯烟就像一只因为受到惊吓而飞走的鸟雀,一下子便从张机的身上跃了起来。 绯烟整理着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衣裙和发丝,双手交握贴在小腹处,重新摆出那一副端庄典雅的模样,还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贵气,看上去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然外物,只是那绝美容颜上布满的酡红和眼中的波澜出卖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张机轻笑一声,坐在了哨塔的入口处,将双腿伸出哨塔的边缘外,看着那一片夜幕。 今夜的天气不错,万里无云,而且月光黯淡,最是适合观赏天上的星星。 “姑娘不是请我一同观星么?听闻阴阳家喜欢研究周天星辰,不知可否为我介绍一番这些都是什么星宿?” “自无不可。” 绯烟看着主动转移话题避免她尴尬的张机,心中也对张机泛起一丝好感,又回想起自己的任务,轻点螓首,缓缓坐在了张机的身旁,抿了抿红唇,指向了西边的那片夜空,声音轻柔温和。 “西边那颗最为明亮的那颗星,名为太白星,清晨出现于东方,谓之启明,夜间出现于西方,称之为长庚,故而也称启明星和长庚星,是阴阳家通过星宿辩位的一个参照物。” “至于那七颗星辰,就像一只指着南边的玉斗,这便是夏季的象征。”似乎是因为提及的阴阳家最擅长的周天星辰,绯烟的话匣子也渐渐打开,逐渐忘却了刚才的尴尬,认真地为张机介绍着几颗最为明亮的星辰,“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还有那边,那是牛宿和女宿,也称牵牛星与婺女星。” 绯烟不厌其烦地为张机解答着他提出的每一个问题,而她也不愧是阴阳家第一奇女,在将阴阳术修炼到已经开始摸索宗师境界的程度的同时,对于阴阳家的黄道星图也有着极深的认知。 “说起牛宿与女宿,姑娘可曾听过一个民间传闻?”张机单手向后撑着,右手指着东南方的那片天空问道,“传说牛宿别名牛郎星,女宿别名织女星,恰好在其中暗藏着一个感人的故事,姑娘可曾听闻过?” “织女,天女孙也,但牛郎是何神明,我却从未听过。” 绯烟弯弯的柳叶眉紧锁。 楚人迷信,但凡神明多从楚人口中出,阴阳家的核心成员也大都来自楚国,因而阴阳家多以神明作为长老的代称,包括东皇太一,东君、大司命和少司命这些称呼,都是神话之中神明的称号。 所以阴阳家要求所有弟子都要对这些神明有所了解,但任绯烟绞尽脑汁也没有从自己的记忆中找出名为牛郎的神明。 看着疑惑的绯烟,张机摇了摇头,解释道:“牛郎并非神明,而是普通人。” “传说在上古时代,仙凡禁止通婚。而有个孤儿跟着兄嫂一起生活,人们称之为牛郎。牛郎对一头老牛照看的很周到。一次,老牛显灵口吐人言,对牛郎说翌日黄昏的时候,右边的山头有一个湖,湖边的树林里有个姑娘会成为他的妻子。 翌日,牛郎相识了老牛口中的姑娘,她叫织女,是天帝的外孙女。他们瞒着天帝和王母私自结成夫妻,日子过得很美满。三年后,他们有了一儿一女。但是,那头老牛却忽然生了重病,离世前对牛郎说,如果说碰到紧急的事,就披上它的皮,会给到他帮助。” 绯烟是个很好的听众,一只素手拖着香腮,一副对这个故事极为感兴趣的模样。而且尽管脸上写满了疑惑,却始终没有开口打断张机的故事, “后来,王母还是知道了这事,她把织女带回天宫监禁起来,要他永远不能和织女相见。牛郎心急如焚,想起老牛的遗言,披上那身牛皮,竟然凌空飞起,于是带着孩子飞上天宫追赶被王母带走的织女。” “一怒之下,王母用发簪划出一条天河把他们隔开,日子久了他们就成了两颗星星,只有在每年七月初七才能通过一群好心的喜鹊搭成的桥才能相见。”张机手指天空,“瞧,就是那条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纽带,传说那便是隔开牛郎与织女的天河。” “很有趣的故事。”绯烟轻柔悦耳的声音在张机的耳畔响起,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竟然就这样和张机紧紧靠在一起,坐在哨塔狭窄的入口处,“只不过这故事中漏洞百出。” “织女明明是天女孙,为什么要与一介凡人成婚?她看上了牛郎什么?”绯烟的美眸中流转着不解的目光,好奇地看向张机,“而且,为了牛郎而违反天规与凡人通婚,值得么?她什么也没得到,还被监禁了起来,只有每年才能与牛郎见上一次,那又是为了什么?” 张机是第一个敢在阴阳家东君面前讲述爱情故事的人,纵然绯烟在阴阳术、心性上都有着过人的资质,但对男女之情几乎没有任何了解的她根本不能理解这样“自甘堕落”的行为。 绯烟看向张机,希望他这个故事的叙述者能为她解惑。 而面对那双仿佛流转着周天星辰的浩然星眸,张机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将一切目的与值得不值得的问题全都归于了一个词。 “这就是爱情。” (2176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张机的示爱,落荒而逃的绯烟 “爱情?” 绯烟薄唇轻动,吐气如兰,微微低喃着,似乎是在细细品味着这个词的含义,就像是当初第一次从东皇太一的口中得知了命运这个词。 “爱情分很多种,有日久生情,也有一见钟情。” “就比如,我对姑娘便是一见钟情。” 那双淡黄色的眼眸徒然瞪大,绯烟有些茫然地看向张机。 刚刚不是在给她科普什么是爱情么?怎么忽然扯到她身上了?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张机目光深沉地看着绯烟,眼中满是真诚之色,仿佛是鼓足了勇气才将心底的心声在一见钟情的佳人面前吐露出来。 而随着一个个文字从张机的口中吐出,一道道墨色的内力也从他的体内释放出来,化作一个个文字悬浮在空中。 绯烟看着漂浮在眼前的文字,檀口微张,美眸中流露出华光异彩,眼中颇多惊艳之色。 原本她想在张机开口的时候便离去的,但那绝妙的辞赋却令她有些迈不开腿。 以楚人为核心的阴阳家,虽然没有儒家的文采,但对于诗词歌赋的喜爱并不亚于儒家。 尤其是战国时期最著名的辞赋创作者屈原,便是楚人在辞赋上的骄傲。 当年屈原虽然与楚怀王王妃郑袖不睦,但其所作的《橘颂》依旧传遍楚国,但凡大一些的酒楼皆有歌女颂唱《橘颂》,王妃郑袖更是亲自将其编排成歌舞,在楚廷宴会上亲自作舞。 所以,类同屈原那一派的浪漫主义文风的辞赋对于以楚人为核心的阴阳家有着难以抵挡的吸引力。 尽管张机口中的辞赋与屈原在格调与韵律上截然不同,但那华丽的辞藻,热情奔放的语言,瑰丽的想象,确实有着屈原的风格。 只不过,不同的是,屈原的辞赋写的是神明,而张机的这首辞赋,却是将佳人比作了美丽动人的神女。 虽然绯烟不懂男女情爱之说,但有人用如此华丽的辞赋来描写一名女子,那么以这首辞赋的精妙,无论这名女子是谁,都会随着这首辞赋而流传千古。 而张机的这首辞赋,写的是她。 绯烟双手捧心,感受着自己的心脏在胸腔中剧烈地跳动着,一种酥酥麻麻的奇妙感觉从心头涌遍全身,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 而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乱了,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张机的辞赋,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张机如此果决而直白的示爱,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张机的感情。 但女人都是爱美的,当一个声称对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为了自己写出这样名垂千古的辞赋来歌颂自己的美丽,没有女人能不心动,哪怕她根本还没有明白究竟什么才是爱情。 但心动是一回事,接受与否却又是另一回事。 绯烟的纤纤玉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裙角,目光闪躲,手中掐出几个印诀,一阵高亢的龙吟声传来,窈窕曼妙的身姿随着手中长袖轻舞便化作一道淡淡的金色烟雾,消散在了哨塔上,只留下一阵芬芳的处子幽香。 绯烟逃了? 张机瞪大了那漆黑如墨的眼眸,旋即便忍不住轻笑出声。 绯烟竟然逃了! 而且,他若是没记错,那应该是阴阳家的秘法,是阴阳家在道家的和光同尘和梦蝶之遁这两式的基础上进行融合与改进的秘法,隐匿身形的同时改变了空间的布局,达到移形换位的效果。 这样的秘法,对于内力的消耗还是颇为巨大的,哪怕是一流境界的高手也会因此感到疲惫,而绯烟因为不敢面对他竟然直接使出了秘法,这着实是令张机没有想到。 不过,这也说明张机今天的进展不错。 对于绯烟这样连爱情都不懂的姑娘,只要脸皮够厚,直接a上去,就能凭借厚脸皮拿下,一如原剧情里的燕丹。 只是,没想到绯烟会用这般秘法的人并不止张机一人。 墨家总院的三叉戟山峰中靠右的那一座山峰上,六指黑侠和墨家一众统领挤在那狭小的哨塔内,争抢着那唯一的一支“千里眼”,他们都没有想到绯烟会在张机的正面攻势之下落荒而逃。 而在太行山下,绯烟单手扶着一块山石,本就白皙的面颊此刻显得愈发苍白。 绯烟一口气从墨家总院最高处来到了太行山底,这样长距离的移动消耗了绯烟近七成的内力,让她陷入了虚弱的状态。 楚地的一座深山之中 一道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袍身影漠然地站在一片泛着幽蓝色光芒的世界之中,而发出那幽蓝色光芒的,则是他头顶的点点星辰和笔笔符文,那孤独的黑色身影在幽蓝色光芒的照耀下竟显得看上去有些阴森诡异。 而这道诡异的黑色身影,便是阴阳家的魁首东皇太一。 “绯烟?” 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那张黑色的面具和斗篷下传出,作为他最得意的弟子,东皇太一自然是在绯烟的身上留下了后手的。 而当绯烟因使用秘术消耗了过多内力而陷入虚弱的那一刻,东皇太一便感知到了。 但他并未采取行动,而是骤然看向了头顶的星辰。 有一颗星辰泛着如火一般的颜色,那是代表绯烟命格和宿命的星辰,东皇太一早已通过推算知道了绯烟的一部分悲惨命运。 可就在刚刚,那颗星辰出现了变化。 将来一片晦暗无光的星辰将闪耀一生,而且那颗代表着绯烟命格的星辰之中还射出了一根赤红色的命运丝线,正缓缓探向另一片天空中掩盖着一颗耀眼明星的烟雾之中。 “命运,改变了。” (2026字) 《离婚后,我和老婆都重生了》 推荐语:日常文,单女主,高糖无刀,总之,这是一个原本打算离婚的夫妻,两人重生后继续谈起恋爱的故事。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被举报404了,emm,只能等过两天放出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被举报404了,emm,第一次解禁失败,只能等48小时后再申请了。 所以,这件事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嗯……不要养书!【doge】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零四章被举报404了,emm,只能等过两天放出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二十章:名为角色扮演的小游戏 绯烟的落荒而逃并没有影响张机的心情,肉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绯烟虽然没有接受,但也没有拒绝,而且通过这一晚,他也已经在绯烟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正面印象。 当然,追求绯烟并不阻碍张机和其他女人亲近,更何况张机已经对吴旷承诺了要让田蜜今晚把嗓子哭哑,他张·一诺千金·机自然不能失信于人。 张机的房间内 一身粉紫色衣裙的田蜜侧卧在床榻上,曼妙身姿正对着推门而入的张机,在床榻上勾勒出一道令人令人浮想联翩的美好曲线。 田蜜看着进入房间的张机,心中暗暗窃喜。 这一次张机是带着她和焰灵姬一起来的,而这个时间点,张机应该是不可能抽出了时间先去找焰灵姬的,那么也就是说张机先来找了自己。 田蜜伸出修长纤细的藕臂,轻轻拂过自己白皙的脸颊,划过雪白的鹅颈,掠过那丰腴的雪腻,滑过软嫩的小腹,抹过圆润的大腿,擦过磨砂的罗袜,最终停留在那几颗如粉嫩的葡萄一般红润的五趾。 这一次的田蜜学聪明了,在知晓了张机的爱好以后,她刻意在新郑定制了许多条粉紫色的修长罗袜,本就妩媚妖娆的她此刻显得如同一只粉紫色的妖精,张机恨不得将田蜜立刻法办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那狂躁的粗暴行为,躺上了那张罗床,从身后一把抱住那柔软的娇躯,将头靠在田蜜的香肩上,埋在那粉紫色的发丝中,轻嗅着那杂糅着花香和体香的气息。 不过,当张机贪婪地嗅闻着田蜜身上的气息的时候,正心猿意马的田蜜秀鼻轻轻抽动,也嗅到了张机身上的香气。 “不是焰灵姬身上的味道。” 作为女人自带的满级嗅觉让田蜜很轻易地便嗅到了张机身上淡淡的香气,而且还辨别出了不是与她和张机一同来到墨家总院的焰灵姬身上的香气,而那香气实际上是张机和绯烟坐在一起看星星时因为挨得太近而沾染上的残香。 田蜜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本就是个好色的男人,更何况以张机的优秀程度和好色程度,将来她的姐妹绝对不会少。但当她真的在自己爱着的男人身上嗅到了其他女人的气息时,终归还是无法压抑住心底的幽怨。 她现在才意识到,惊鲵和焰灵姬真的是很和善了,若是自己拥有惊鲵在张机心里的地位,拥有当时焰灵姬占据的宠爱,绝对会好好打压一下新来的姐妹,巩固自己的地位。 索性,惊鲵终归是正室大妇,为了张机愿意去大度,而焰灵姬则是个没什么宫斗智慧的,若非她那无师自通的媚人手段,恐怕根本就没法和田蜜相比。 心里满是幽怨的田蜜在张机的怀中扭动着诱人的软腻娇躯,这不老实的动静惹得张机心底的火气愈发压制不住,双臂如同一双铁钳,牢牢地箍住了田蜜玲珑有致的娇躯。 “郎君为何不去陪那新欢,何必来妾的房间里,也省得新来的姐妹说妾小气,新姐妹入府第一天都要和她争抢郎君。” 田蜜软糯娇柔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委屈和幽怨,就好像下一刻就要落下清泪一般。 如果是往日,张机一定会好好地和田蜜解释一番,但今天他却并不打算惯着田蜜,而是凑在她的耳旁,轻轻说道:“那吴旷的事情,你又怎么没有对我说过呢。” 张机狠狠地在田蜜挺翘的蜜臀上拍了一下,张机的话语和蜜臀上传来的痛感同时刺激到了田蜜,让她忍不住惊呼出来。 田蜜的眼中掠过一抹慌乱之色,倒不是她有什么对不起张机的想法和行为,而是这些都是当初还未和张机见面时的她,为了防止将来在未曾谋面的张机那里混不下去而留下的后路,才分别对着田猛、田虎和吴旷这三个备胎中最有潜力的农家弟子“表白”。 原本想着这些后路将来也用不上了,再加上自从成了张机的人以后每日的生活都是那么的水深和火热,每次刚想起来要说就被张机堵住了嘴,这一来二去随着张机和焰灵姬一同沉沦在三人世界中的田蜜几乎都要忘了这一茬。 “郎君,妾与他们没有什么,只是利用……唔……郎君轻些!” 如同以往一般,这次田蜜刚开口,就被张机粗暴地打断了,而且张机今日的行径比起往日的轻柔细腻的花样要显得简单粗暴得多。 “桀桀桀,田蜜,你难道对吴旷没有一丝感情么?” 张机露出了一阵坏笑,那翘起的嘴角和眼中玩味的目光让田蜜瞬间明白了张机的想法。 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他压根没有生气。 “张机统领,你不要这样,伱明知妾已心有所属。” 田蜜声音酥软柔弱,双手抵在张机的胸膛上,一把将其推开,一把夺过罗床上的锦被裹在身上,将那曼妙的曲线悉数遮掩住,蜷缩在床头,轻启红唇。 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加上那一双水汪汪的狐媚眸子,着实是惹人怜惜,但却没有像胡美人那样给人一种想将之拥入怀中怜惜的保护欲,而是更加令人抑制不住犯罪的冲动。 张机左手抚上田蜜柔嫩的脸颊,手中的力道微微加大,将那白皙的面颊捏出了一道红色的五指印:“农家既然将你送给了我,那你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女人了,你的身心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撕拉! 伴随着一声惊呼,张机一把扯开包裹着田蜜玲珑有致的娇躯的锦被,就连那一身粉紫色衣裙被粗暴地撕裂,那呼之欲出的丰腴失去了修身衣裙的束缚蹦了出来,令人眼前一亮。 “张机统领,不可以~” 嘶,这女人今晚里面故意没穿? 张机不由为田蜜的大胆而感到惊讶,要知道就算是天生媚骨的焰灵姬也无法接受真空包装,而田蜜竟然主动为张机付诸行动。 不过,这也正是田蜜最受张机喜爱的原因。 她最放得开! 所以,角色扮演这种闺房之间的小游戏,也就只能找田蜜来玩了。 (2051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田蜜:张机统领,我不会屈服的 田蜜卖力地表演着,愈发投入,愈发忘我,明明身处欢愉之中,却流露着悲伤和仇恨的目光。 “张机统领,不可以,不要弄到里面~” 一声娇呼,补充了大量蛋白质的田蜜无力地躺在床榻上,双目失神,身上那一道道红色的手指印和眼角的泪水,就好像是真的被人强迫了一般。 原本打算就这么到此为止的张机忽然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二十一章:田蜜:张机统领,我不会屈服的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二十二章:我焰灵姬就是饿死也不会吃这个! 如同一滩烂泥般的田蜜慵懒地趴在张机的怀中,张机的左手轻轻拂过那如绸缎般顺滑的粉紫色发丝,再掠过光滑如凝脂般的玉背,随后牵住了田蜜的手。 “这次,辛苦蜜儿了。” 张机指的自然是田蜜那一番卖力的表演,几乎连张机都要信以为真,更何况屋顶上的四人。 至于被听墙根什么的,一来,反正他们除了听,什么也看不到。 二来他们压根没听几句,三来这种事在这个时代本身便不算什么。 实际上,闹洞房的习俗早在西周时期就出现了,甚至被写入作为礼法准则的典籍《礼记》之中,但后来的闹洞房的流程愈发粗俗甚至秽乱,听墙根更是成为了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 而这也是为了确保在人口弥足珍贵的春秋战国时期,男方有足够的能力与妻子生育出后代,否则无论男女哪一方的家庭都要因为男女双方成婚多年却无子而不得不缴纳足以倾覆两个家庭的巨额罚款。 四来,张机几乎每晚都和焰灵姬、田蜜闹得很欢,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见了。 习武之人本就是耳聪目明,尤其是张机府邸房屋四周暗中守护着张机的性格坚毅稳重的墨家神杀剑士和罗网杀手都不知道因此抱怨了多少次了。 而且,屋顶上的四人其实也没待多久,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离开了。 五来,张机需要田蜜宁死不屈这件事被传回农家,让田光放心地参考这位被他安插在张机身边的女间谍提供的情报。 谁让农家这根搅屎棍,虽然明面上从不参与天下纷争,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 无论是后来燕丹派遣荆轲刺秦,还是昌平君率领楚系在楚国旧都郢城叛乱,出卖李信的军情,切断秦军供给与后路,再与项燕前后夹击致使李信几乎全军覆没,这其中都少不了田光这个农家侠魁的影子。 秦国推崇耕战,重视农桑,又是被中原各国鄙视的泥腿子,原本是七国之中与农家相性最好的一国,但奈何农家的高层要么是田齐王族分支,要么是当地豪强,根本瞧不起秦国,更不希望被秦国侵害原本属于他们的利益,因此不愿意帮助秦国。 所以,张机便需要利用田蜜的嘴来传达他想要传达的情报,把农家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过,这件事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焰灵姬了。 原本张机是打算雨露均沾的,但今晚……属实是有些过于刺激了,再加上田蜜那精湛的演技,让张机这个从前只是在影视剧里观摩过类似剧情的人成功了体会到了这样美妙的感觉,所以情不自禁帮田蜜彻底疏通了一遍,但也因此少留了几分力气在焰灵姬身上。 黑夜中,张机蹑手蹑脚地趁着夜色来到了焰灵姬的房门前,轻轻地按在门上,小心翼翼地推开焰灵姬的房门。 嘎吱。 尽管张机开门的动作已经十分小心了,但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仍旧发出了声响。 哗! 一团绚烂的火焰陡然间亮起,照亮了这座黑黢黢的房间,也照亮了那张魅人心魂的娇颜,那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美眸倒映着那一团绚烂的火焰和张机那显得有些滑稽的身影,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他,声音柔媚:“堂堂墨家统领,这样擅闯良家女子闺房是不是不太好?” 焰灵姬一双裹着黑色罗袜的修长玉腿交叠在一起,秀鼻轻哼一声,不难听出话语中的揶揄和幽怨。 明明她可是内宅里现如今的大姐大,可这个男人居然先去陪了那个妖艳贱货。 张机自然也听出了焰灵姬的不满,原本准备好的措辞却因为这道在火焰下显得格外绚烂曼妙的艳丽身影而有些沉迷。 天生媚骨的焰灵姬,哪怕是举手投足间的一个无意动作,也会显得格外妩媚妖娆,轻易地便撩拨起了张机那根在一次次锻炼下愈发强健的心弦。 不过,张机这番痴愣的模样,反而令焰灵姬心中的怨气消散了几分。 这番表现无不是在说明焰灵姬的魅力和张机对其的着迷程度,远比任何说辞都要有说服力。 张机顶着焰灵姬那幽怨的目光,直接坐在了焰灵姬的身旁,将之揽入怀中,感受着怀中娇躯的柔软,贪婪地嗅闻着那抹幽香。 “哎呦!” 忽然,焰灵姬一把推开张机,抬起修长的玉腿就是一脚。 张机茫然地看向焰灵姬,明明是她刻意留着门,还刻意晚睡等自己,怎么这会儿又踹自己? 焰灵姬冷哼一声,那双如梦似幻般的星眸之中流露出些许的嫌弃之色,柳眉微蹙,轻掩秀鼻:“臭男人,我讨厌你身上的臭味,洗完再来找我。” 百越人如同匈奴、东胡那些异族一样,都是崇尚强者的,喜欢的男人也都是充满阳刚气息的。张机虽然有着小白脸的潜质,但焰灵姬能闻得到,也最喜欢张机身上浓郁的阳刚气息。 只是,刚和田蜜纠缠一番的张机身上哪里还能闻到什么阳刚气息,一股子狐狸精身上的骚臭气息,这自然让焰灵姬极为不爽。 “这大半夜的,我去哪沐浴?” 张机也有些哭笑不得,他以往绝对会在好好洗漱一番后再去找第二位的,毕竟女人那灵敏的嗅觉,那淡淡的醋味往往会被自动放大无数倍。 可今晚,张机实在是操劳得太晚了,这个点也早已没有热水供应了,张机自然只能带着一身他几乎嗅不到的气息来寻焰灵姬了。 “哼,不洗干净你休想碰我。” 焰灵姬一巴掌拍开张机的狗爪子,丝毫不给张机半点面子。 哼,我焰灵姬就是饿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会吃这个臭烘烘的张机! 好在,张机对于焰灵姬,一向是有着克制的手段的。 于是他佯装不舍地主动下了床,向着木门一步步走去,边走边叹气道:“唉,既然找不到热水,那便算了,我只能继续去陪田蜜了。” 焰灵姬紧咬银牙,那一双勾人心魂的眼眸没好气地剐了张机一眼:“给我回来!” 她自然知道张机是故意这般欲擒故纵的,但她又能怎么办,真要便宜了那只不知廉耻的骚狐狸精? (2081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擅长水战的打火姬 不多时,一个装满冷水的宽大浴桶便被张机抬进了焰灵姬的房间,火光闪耀间,一朵绚丽的焰火出现在焰灵姬柔弱无骨的掌心之中,玉手在浴桶中划着圈,那团绚丽的火焰也依旧在她的掌心跳动着。 焰灵姬的火焰并非寻常火焰,而是以极阳的火属性内力凝聚而成的火焰,内力不息,烈焰不灭,否则纵然是水也无法熄灭它。 而在装满了冷水的浴桶之中,那双藕臂一圈又一圈地在绕着浴桶的边缘搅动着。随着焰灵姬的动作,浴桶上方逐渐出现一团热气,水温一点点上升着,原本的冷水也变成了热水。 焰灵姬嘟起嘴,娇哼着催促张机赶紧将自己洗干净。 张机也不矫情,当着焰灵姬的面将自己剥了个精光,跳入了浴桶之中,水花飞溅,却在溅射到焰灵姬身上之前,便被一道火焰屏障蒸发殆尽。 那雪白的鹅颈高高翘起,她就知道这个臭男人会不老实。 焰灵姬得意地看了张机一眼,旋即便转过身向着床榻走去。 说起来,这种坐在床榻上看着自家男人沐浴的“香艳”场面,似乎也别有一番风趣? 但焰灵姬注定是无法体验这种风趣了,那浑圆软腻的大腿被一双手紧紧地箍住,张机一把抱住了焰灵姬裹着黑色罗袜的大腿。 随着张机手中猛地用劲,溅满了水的地板本就湿滑,再加上张机的偷袭,焰灵姬登时便失去了平衡,娇躯向后倒去。 箍在那浑圆滑腻的大腿上的手转移到了那纤细的腰肢上,焰灵姬被张机一把抱入了浴桶之中。 那一身深红色的衣裙瞬间被她亲自烧热的水浸染,湿滑的感觉传遍全身,那本就修身的深红色衣裙此刻直接贴在了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勾勒出一道曼妙的诱人曲线。 而且,有些东西,越是看不见,反而愈发能激起人的兴趣,令人浮想联翩。 落入浴桶的焰灵姬周身弥漫着从水中升腾起的热气,伸出修长的藕臂,撩起一缕因为被水打湿而黏在额前的发丝,将之束在耳后。而随着焰灵姬的动作,那曼妙的娇躯也伸展开了几分,显得格外妖娆的同时,还夹杂着几分出水芙蓉的仙气。 天生媚骨,却总能给人一种仙气十足的感觉,而能将明明截然相反的两种气质毫无违和感地融于己身,这就是焰灵姬最大的特点。 但这依旧只是天生媚骨的焰灵姬随手而为的动作,那双灵动的眼眸中充满了茫然,她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这么被张机抱入了浴桶。 反应过来的焰灵姬美眸之中尽是羞怒之色,可旋即,眸光如水。 焰灵姬伸出皓腕搂住张机的脖颈,娇躯紧紧地贴在张机身上,尽管隔着一层衣物他也能感受到那一抹柔软。焰灵姬抿着红唇,伸出一根玉葱指,火红色的指甲在张机的胸膛上轻轻地划着圈,刮得张机心头痒痒的。 “想不想体验一下柔媚如水的滋味?” 焰灵姬贴在张机的耳旁,如兰的香气从檀口中轻轻吐出,一层又一层如海浪般拍打在张机的耳蜗处,轻柔酥软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张机笑问道:“热情似火我倒是可以理解,柔媚如水,你又打算怎么让我体会?难不成你这只小野猫?” 焰灵姬美眸微眯,她总觉得这个男人在内涵前几天,那几日她的确是因为原因,就连皮肤都感觉有些干燥。 于是,不待张机作答,焰灵姬便松开了搂着张机脖颈的藕臂。 似乎是注意到张机身躯,那张绝美的俏脸上展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笑颜。 焰灵姬笑盈盈地看向张机,旋即一头钻入水中,消失在了水面上。 张机恍然大悟。 他忽然记起,当初焰灵姬不正是被囚禁在装满了清水的千年水晶囚笼之中的么? 有着长时间在水下生活的能力的焰灵姬就这么静静地潜在水面之下,那顺滑柔腻的青丝随着水波而飘荡着。 但时间一长,张机对于焰灵姬口中的柔媚如水也有些腻了。 焰灵姬钻出水面,那一头青丝黏在额角和两鬓上,滴滴清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薄唇微启,眼中充满着千般风情的焰灵姬对着浴桶外啐了一口,瞪着这个臭男人,沾染上几滴清水的薄唇微微噘起,本就娇艳欲滴的红唇在清水的浸润之下更显水润,令人有一种狠狠啃上一口的冲动。 张机看着愈发妩媚妖娆的焰灵姬,抑制不住了降妖除魔的冲动。 “妖孽,我要你助我修行!” 随着一波波浪花在浴桶中翻滚而起,那漂浮在水面上的长裙也一阵上下翻飞,张机真正体会到了柔媚如水的滋味。 就是可惜了这上好的楠木地板,被水泡了那么长时间,估计是要被泡坏了。 不过,区区几块楠木……江东美周郎用数千人的伤亡和几十艘火船才换来了赤壁大捷,而他张机只用几块楠木便换来了一场与这水火兼修的火媚妖姬的酣畅大胜,绝对是物超所值。 当然,只是区区几块楠木的代价,张机自身并没有什么损伤,甚至于一番鏖战后的张机反而愈发的神清气爽。 连深夜都在孜孜不倦修习横练硬功的张机,老天爷自然是不会辜负他这样勤奋好学的人,一身横练硬功随着一切水到渠成而临阵突破。 身体素质再一次得到了增幅的张机自然是秉持着“邪不胜正”的一贯套路,将这只火媚妖姬降服,心悦诚服地乞求张机饶她一命,而也就是张机这种得到仁道之剑湛卢认可的人,才会如此仁慈地饶恕这种喜欢吸食阳气的妖孽。 (2038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胡夫人 这趟墨家总院之行收获颇丰的张机带着两个日上三竿还在马车中熟睡的妖姬,回到了韩都新郑。 其实张机本身是不介意多留几天的,但墨家弟子们纷纷向六指黑侠投诉,控告张机那不知收敛的行为,甚至多次在白天就行动,哪怕墨家不喜儒家的繁文缛节,也受不了这样的喧闹。 所以,张机应该也是墨家历史上首位被墨家弟子们半驱逐地赶出了墨家总院的墨家统领了。 不过,哪怕这些墨家弟子不赶张机走,张机也会在今天动身回新郑。 因为,就在他离去的这些日子里,新郑中发生了不少动乱。 也许是白亦非担心张机多管闲事,再加上墨家韩国统领韩申也一同返回了墨家总院参加燕丹的拜师礼,此时动手可能出现的变故几乎不存在。于是白亦非下令天泽带着驱尸魔、百毒王和无双鬼三人动手,强攻太子府,掳走了那位韩国的太子韩允,顺带的自然还有那位意外卷入了纷争之中的红莲公主。 韩太子允,韩王安嫡次子,先王后所生。 韩王安嫡长子早夭,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字。 《仪礼·丧服》有云“故子生三月,则父名之。” 那位可怜的嫡长子仅仅出生一个多月便染上风寒,还未起一个大名便早夭,所以嫡次子韩允几乎是被韩王安和那位已故的王后灌注了全部的爱意,在百般的宠爱之下成长,不免染上了纨绔的作风。 尽管韩王安对于这位宠爱的嫡次子的平庸不免有些失望,但依旧选择了立他为太子。 韩王安尽管被潮女妖影响了神智,但依旧保持着一份判断力。 能策划出那场以百越人鲜血为军功助自己上位的行动的韩王安,终归不是蠢得无可救药。他知道姬无夜的野心,也知道韩国朝堂上的局面,所以他反而要立韩允为太子。 姬无夜一直没有正式发动叛乱篡取王权,就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他只能掌控韩廷,却无法得到王位,不会有任何一位诸侯允许三家分晋的故事重演,所以将来的韩王才是整个韩国最安全的那个人。 因此,他选择了韩允这个他宠爱了一辈子的嫡次子。 而红莲这位韩王安唯一的女儿……在韩国乌云密布的天空之中,天真烂漫的红莲就像是云缝间透出的一缕霞光,为他带来了一丝光亮和温暖,这也是韩王安宠爱红莲比之韩允更甚的原因。 在自己最宠爱的一对儿女悉数被天泽绑架后,韩王安气急之下,怒火攻心昏厥了过去。 而后,姬无夜以大将军的身份趁机掌控了原本不属于他统辖的禁军并封锁韩王宫以后,潮女妖也按照姬无夜的要求阻止了任何试图面见韩王安的人。 新郑,左司马府 这几日的刘意格外地繁忙,原本左司马这个武职在平日里并无什么职责,所以他才能整日在紫兰轩饮酒作乐。可随着前些时日,天泽带着百毒王、驱尸魔和无双鬼在新郑到处杀人放火,伤势未愈的他终归还是免不了要为姬无夜出工。 姬无夜将新郑城防的责任和调动城防军的权力交给了刘意,但刘意却是忧愁不已。 作为当年百越平叛大军的副将,刘意自然知晓天泽那种擅长百越巫术的奇人异士和城防军的差距,更何况驱尸魔、百毒王和无双鬼更是百越奇人异士中的佼佼者,要抓住他们难度登天。 尽管姬无夜告知了他天泽的行动正是夜幕的授意,刘意布置城防只不过是替姬无夜做做样子罢了,但谁知道天泽会不会顺手弄死他这个当年屠杀了无数百越人的左司马。 而他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生存的难度更是进一步降低。 于是,作为刘意的好兄弟,张机在听说了刘意的难处后主动上门,替刘意做了一场针灸。 “肚腹三里留,腰背委中求,头项寻列缺,面口合谷收。” 根据穴位的医理,刺激相应的穴位,便可快速激发这一部分躯体的恢复力,尤其是以内力凝聚的细针刺入后,效力远胜寻常针灸,刘意的原本还需要休养两个月的伤势在短短数日内便大体痊愈。 但凡事都是有代价的,根据张机的说法,以针灸刺激人体的恢复力会损失海量的阳气,若是不想留下什么难以治愈甚至是要命的后遗症,一年之内是绝对不能外泄阳气的。 也就是说,一年之内,刘意面对美人,依旧就可以远观,也可亵玩,但却不能真正付诸行动。 这样的煎熬虽然对于刘意有些难以接受,但比起丧命在天泽手里,根本不算什么,这点利弊刘意还是能取舍的。 因此,作为刘意的好兄弟,张机自然是要替刘意安抚安抚胡夫人的。 夜深之时,胡夫人的房中 全身上下仅有一条碧绿色的肚兜和一双同样颜色的罗袜的胡夫人靠在张机的怀中,面色有些潮红,两鬓和额角被汗水打湿,一根根发丝被黏在上面,檀口微张,吐出如兰般幽香的气息。 也就是刘意因为不敢靠近女色而选择暂时远离胡夫人,连面也不敢与胡夫人见,否则定然会发现胡夫人那日渐红润细腻的肌肤,以及在那端庄的面容之上增添的几分媚意。 端庄典雅的气质搭配上眉眼之间的媚意,就如同一颗精美的葡萄,让人抑制不住褪去葡萄皮后将其一口吃掉的冲动。 “明日,刘意要开始接手新郑城防,待他出门后,我便带你去寻弄玉,让你们母女相见。” 靠在张机怀中的胡夫人娇躯微微一颤,轻咬着水润的薄唇。 “我……我真的有资格让弄玉认我是她的母亲么?” 从前,将寻找女儿弄玉视作一切的胡夫人,在即将与弄玉相认的时候,却又打起了退堂鼓。 说到底,十六年来她并未尽到半分母亲的责任,她害怕见到弄玉后,面对的不是母女间重逢的喜悦,而是女儿的冷漠和指责。 “不会的,弄玉我见过,性子随你,端庄婉约,这些年来她努力练习琴艺,也正是为了能让自己的亲生父母寻到她。”张机轻轻拍抚着胡夫人柔腻光洁的玉背,宽慰道。 胡夫人抓着被角,将身子蜷缩在张机的怀中,微微点头。 “不过……夫人,伱难道不打算犒劳犒劳为你和弄玉安排见面的我么?”张机不安分的手在胡夫人的娇躯上游走着,弄得胡夫人刚刚平静下去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那一抹酡红重新爬上了那端庄的面容。 “张郎……张郎想要妾身如何犒劳。” 胡夫人想拍开张机那不老实的狗爪子,毕竟明日还要与弄玉相见,自然应该早些休息,可奈何身娇体柔,抵挡不住她这个精力旺盛的小郎君的作弄。 张机坏笑着将手伸进锦被之中,捏了捏胡夫人的蜜臀,轻轻拍打了一下。 胡夫人当即便明白了张机的意图,饶是性格温婉的她也不由瞪了张机一眼。 她觉得自己的爱郎可能需要教育一番,做人当行光明正道,怎么能剑走偏锋? 但最终,胡夫人还是没能拗过张机,年岁上将近十岁的差距让胡夫人在与张机相处之时,除了男女之间的情爱以外,还有着一种就像是对待小辈一般的宠溺,近乎是予取予求。 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张机不断在胡夫人的身上得到了各种新颖的乐趣,以至于今天甚至能完成剑走偏锋的成就。 (2509字) 关于韩王安的儿子,记载并不多,毕竟当时的史书多是私人编撰,王室史书又被焚毁,所以只有野史资料,但野史也没有记载韩王安有几个儿子,而且信息也不是很详细。 有野史说,韩王安长子(并未说是否是嫡子)早夭,二子韩允(也没有说是嫡子)受到韩王安喜爱。 而且他延续了韩国王室的血脉,野史记载,韩允生韩隆,韩隆生韩骘,韩骘生韩信(这个韩信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参与平定诸吕之乱立下功勋,但后来因为得罪了权贵,故而改了何姓) 野史还记载,韩王安的某个儿子韩瑊,颇有才干,与韩非一同执掌过韩国的朝政,不仅是革新派,更是坚定的反秦派。 但因为韩王安本人是亲秦派,加之韩非被韩王安送入秦国,所以他被迫退隐韩原。 这个人设,感觉很像天九的四公韩宇,有可能四公子韩宇就是参考了韩瑊的人设。 而根据记载,六国灭亡后,张良曾在博浪沙刺杀秦始皇,秦始皇怀疑是六国的公子王孙所为,所以派出人手搜捕六国王族。 韩瑊东逃到庐江郡的东乡津,小吏在他登船渡江时盘问他的姓名。韩瑊不敢说话,以手指河水,本意是以寒冷的江水的“寒”字代韩,但小吏误解,以为他姓河。 事情过后,韩瑊一身冷汗,说:“吾免于刀斧,乃河字力也。”于是改韩姓为“何”,后成为庐江望族,延续至今。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张机:我摊牌了,弄玉,叫“爹爹”! 翌日,趁着刘意外出,而且带走了大量的亲卫,胡夫人以身体不适为由闭门不出,由一名擅长模仿其他女子声音的罗网女杀手替她作掩护,在张机和一众罗网杀手的帮助下偷偷离开了左司马府,坐着一辆装饰极其低调的马车,披着黑色面纱来到了紫兰轩中。 自小受到良好教育的胡夫人原本是极其不喜这种风月之地的,哪怕她的女儿弄玉在这里当琴姬,她仍旧觉得这是一个是非之地,很排斥这个地方。 但,这里终归是弄玉生活了十六年的家。 好在今日的紫兰轩十分安静,往日里就算是清晨也有着不少客人,而紫兰轩却刻意对外说明,今日清晨不接待客人,为胡夫人创造出了一个安静的环境,否则胡夫人恐怕会更加排斥这里。 饶是如此,胡夫人也还是站在紫兰轩的门口,驻足了许久,才缓缓步入。而她刚要走进去,就看见一个女子向着自己走来。 女子一身紫色长裙,一双紫色的美眸中透着淡淡的笑意,紫色的发丝高高盘成发髻,步态妖娆,浑身散发着一种风尘之气,但胡夫人却没有生出一丝嫌恶。 张机告诉过她,这是紫兰轩的老板娘,待弄玉如亲姐妹一般的紫女姑娘,若没有她,自己的女儿当年就已经死在襁褓之中了。 「紫女姑娘对小女的恩情,妾身无以为报。」 明事理、知恩怨的胡夫人自然难以对紫女生出任何厌恶,反而是直接俯身下拜,双膝弯曲。 紫女脚下莲步微动,瞬间便来到了胡夫人的面前,一把搀住了她,阻止了胡夫人的大礼。 「夫人,不必行此大礼。」在紫女眼中,弄玉便是她的姐妹,而胡夫人也就相当于她的长辈了,自然是不会让胡夫人行跪拜之礼来感谢她。 而且,有些恩情虽然并非是刻意卖出的,但却能为她带来巨大的帮助。 原本她只是认为可以顺便通过胡夫人欠她的这份恩情,联系到宫中的胡美人,却不想张机和胡夫人之间竟然还有着那样特殊的关系。 胡夫人和张机之间的事,至少如今在流沙的眼中已经不是秘密了,更何况张机和胡夫人的举止如此亲密,更是亲自揽着胡夫人来到紫兰轩与弄玉相认,还有那一个个细心体贴的小动作,显然张机与胡夫人之间并非只是出于纯粹的欲丨丨望,而是的确有着感情的。 也就是说,胡夫人欠的这份恩情,从某种角度来说,就相当于张机欠流沙的一份恩情。 「好了,夫人莫要如此了,弄玉一直在里面等着你。」 胡夫人闻言,刚想跨出一步,脚下却如同生了根一般,她还是十分紧张,担心弄玉会不认她这个没有履行半点母亲义务的生母。 明明冰凉的手心中,却涌出了一层汗液,可见胡夫人有多么紧张。… 忽然,一股热流从她的手心中传来,胡夫人转过头看向张机那笑盈盈的面庞。 那不仅是自己寻找了十六年的女儿,也是自己的这位小情郎费劲千辛万苦才为她寻来的女儿,她若是不敢去见自己的女儿,不仅对不起自己,也是对不起自己的小情郎。 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胡夫人反握住了爱郎炙热的手,她握得很紧,目光中满是坚定之色,随即便跟随在紫女走上了二楼。 在紧张中,胡夫人跟随着紫女走到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外,忽然心头一颤,只听一阵幽幽的琴声缓缓传来,打破了紫兰轩中的安静。 那悠扬婉转的琴声宛如高山流水一般,似乎能走进人的心中,勾起无限向往。 紫女轻轻推开厢房的纸门,只见一名身穿淡黄色裙衫的女子正坐在琴台前闭目抚琴。 胡夫人从张机手中得到过一副弄玉的画像 ,她自然认得出这就是她失去了整整十六年的女儿。 微风吹动着弄玉的发丝,她面若冬雪,眉若青黛,一种净白而宁静的气质浑然于身,竟让人感觉不到紫兰轩中的半点俗魅之气。 气质是画像中无法体现的,见到自己的女儿并未沾染上青楼女子的妖媚之风的胡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在心底感慨。 当年还是襁褓中的孩子,如今竟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一曲终了,弄玉起身走到胡夫人面前,取下腰间的火雨玛瑙,双手捧着这颗火雨玛瑙高高举起,而后屈膝下跪:「弄玉,见过娘亲。」 一句「娘亲」,胜过千言万语。 也许昔日的弄玉在思念自己素未谋面的父母的时候,心底或多或少会有些埋怨之情,但从张机和紫女那里得知了过往一切的弄玉,对自己这位命运凄惨的母亲早就没有了半分怨念。 当然,弄玉得知的过往自然不是在紫兰轩中养伤的李开所叙述的版本,而是张机和紫女在交换了情报后得出的共同版本。 对于李开这个同样抱着不轨目的接近她母亲的亲生父亲,弄玉作为子女虽不好多做评价,但往日里她还是尽量避开了与李开的接触。 因此,她更加理解胡夫人,甚至觉得胡夫人的命运远比她还要凄惨。 而被弄玉称呼为「娘亲」的胡夫人则是楞在了当场,整个人仿佛被一块巨石砸在了脑袋上一样,身躯一软险些跌倒。 张机连忙揽住了胡夫人的腰肢,搀扶住了她。 母女重逢,弄玉的一句娘亲又打破了胡夫人这十六年来的执念,二人自然是有着数不清的话题要聊。 张机和紫女也很识趣地退出了房间,只是他们和胡夫人都没有注意到,弄玉在看到张机亲密地揽住了胡夫人的腰肢后,那看向张机的眼神,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张机在告诉弄玉有关胡夫人的经历时,表示希望听到的这个「爹爹」的称呼,但弄玉说什么也不答应,毕竟这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 明明只是大她五六岁的男人,却成了她的后父…… (后父就是继父的意思,「假父」是带有恶意的称呼) 而在张机和紫女都离开后,将这些年来彼此的经历相互述说后,弄玉向胡夫人提出了一个请求。 胡夫人秀眉紧蹙,弄玉的请求要办到并不难,但其中牵连到了不少人,但那终归是弄玉作为女儿第一次向自己这个母亲提出的请求。 胡夫人终归还是答应尽力去为弄玉办到。 (2147字) 一觉睡到下午醒 第一百零四章放出来了,初丨版丨在丨群 第一百零四章放出来了,初丨版丨在丨群 同时,这件事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嗯……不要养书!【doge】 养书的孩子会错过很多,哪怕标题不瑟瑟,其实里面也有可能有某些……懂得都懂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零四章放出来了,初丨版丨在丨群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二十六章:潮女妖与胡美人浴池戏水(贴贴) 新郑,韩王宫中 换上了一身暗粉色朴实宫女装扮的弄玉正跟随着胡美人的贴身女官学习着韩王宫的礼仪,而一旁衣着鲜艳华丽的胡美人浅浅地抿了一口手中的茶盏,目光时不时瞥向学习进展愈发快速的弄玉,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的神色。 与始终没有放弃希望的胡夫人不同,她从未想过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孩竟然能幸运地存活到现在,还成为了韩国第一琴师。 原本,与姐姐胡夫人和好的胡美人也为弄玉这个外甥女和胡夫人的重逢而感到由衷的喜悦,可胡夫人刚为她介绍完弄玉,她对弄玉的感官便直线下降。 因为弄玉在与胡夫人重逢那日,便软磨硬泡地说服了本就耳根子软又自觉亏欠弄玉的胡夫人,从而找到了胡美人这边,希望她能够帮助弄玉混入韩王宫,打探对外称病的韩王安的真实状况。 与单纯的胡夫人不同,胡美人终归是在深宫之中生存下来,并且成为了后宫第二人,立刻便得出了这个外甥女并非纯粹的琴姬这个结论。 流沙,这个曾听张机讲述过的,由九公子韩非伙同鬼谷传人卫庄、紫兰轩老板娘紫女以及相国张开地嫡长孙张良四人一同建立的组织,以紫兰轩为大本营,以歌姬舞女为掩护,秘密谋划铲除夜幕的组织。 只是,没想到弄玉作为紫兰轩头号琴姬,竟然也会加入这样一个有些不自量力的组织。 可这终归是自己的外甥女,若是不管,谁知道这个小丫头又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放在她身边起码还能看着她,至少不至于让她去冒险。 但弄玉对于韩廷礼仪的学习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这样下去,再过个两三日,弄玉估计就会向她提出去探查韩王安身体状况的事情来。 “唉。” 胡美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抹去了额角的汗水。 本就是盛夏时刻,烈日炎炎,这个月的韩王宫中分配的冰块又因为韩王安的突然昏厥而耽搁了配发,再加上心情烦躁,胡美人只是在这儿坐了一会儿便香汗淋漓。 胡美人索性便吩咐宫女烧些热水,打算去浴池沐浴。 百花殿作为胡美人这位后宫第二人的寝宫,自然有修建一座专供胡美人一人沐浴的浴池的,当然这是张机出资修建,在翡翠虎召集的另一群巧匠手中,仅仅半个月便修建完成。 清澈的热水顺着几根竹管流入那热气腾腾的池水之中,胡美人摊开双手,一旁自有宫女为其宽衣。 那一身水红色的裙摆缓缓滑过那雪白细腻的肌肤,挂在池边木架之上,发髻上金光闪闪的吊坠也被摘下,吊装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胡美人缓缓走入浴池之中,灼热的池水一点点漫过那光滑的肌肤,酒红色的发丝也随之飘散在水面上。 一旁的宫女手持竹篮,取出在百花殿四周种植的香草和花瓣,芬芳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飘散在空气中,还有一部分则融于水中,沾染在胡美人的身上。 背靠着石质的浴池,热水的浸泡让胡美人感到极其舒适,忍不住低哼一声,发出了某种小动物般的叫声。 一只纤细柔软的玉手攀上胡美人的光洁的玉背,轻轻搓揉起来,为胡美人温柔地擦拭着背部,轻柔而又不失力道的动作,令她有些沉醉于这种泡澡的舒适之中。 胡美人睁开微眯的双目,刚想夸奖这名宫女,却忽然脸色大变,柔软的娇躯也瞬间变得僵硬起来,面色难看地注视着眼前的倒影。 虽然池水中撒入了不少香草和花瓣,但依旧可以从池水反射的倒影中,发现那具同样不着片缕的娇躯,只不过那具娇躯却有着一副就连同为女人的她都要感到极其羡慕的曼妙身材。 “明珠夫人……” 胡美人的娇躯微微颤抖,那一晚的事情,犹在眼前。 任谁也忘不了自己被吊在死对头的寝宫里,还要看着死对头玩弄自己爱上的小情郎,最过分的是死对头在事前还给自己下了大量的媚药,以至于自己整整三日都没有缓过劲来,只能疲惫地躺在床上。 所以,与其说胡美人是如往常那般在忌惮心狠手辣又宠冠后宫的潮女妖,不如说是她那曾经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的躯体在遇见潮女妖后下意识地产生了恐惧的念头。 人的记忆是难以忘却的,身体的记忆亦如是。 注意到胡美人那外厉内荏的表现,潮女妖娇笑出声。 “呵呵,妹妹你这是在怕我么?” 胡美人香肩一沉,一张足以魅惑众生的妖娆面容抵在了那充满着芬芳气息的肩膀之上,紧挨着那张柔媚娇弱,与潮女妖相比也不遑多让的精致俏脸。 “姐姐这是在说什么,妹妹为什么要怕姐姐呢?” 胡美人目光微眯,强颜欢笑,但娇躯上传来的轻轻震颤却出卖了她。 在潮女妖将一切都交给了张机,也报复过了她之后,二人大体上也算是尽释前嫌了,至少再无昔日的针锋相对,但真要二人亲如姐妹却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那一晚胡美人的体验可并不好。 “唉,看来妹妹又误解姐姐我了,明明姐姐我是来为妹妹解忧的,可妹妹似乎并不愿意领情。” “难道你不想阻止你的外甥女犯傻么?” 潮女妖妩媚如妖孽般的俏脸上露出一抹遗憾的神色,螓首微垂,但那一双手却攀上了胡美人纤柔的腰肢,一点点上下挪动探索着。 “伱是怎么知道的?” 胡美人试图掰开潮女妖那不安分的手,但那双纤细修长的手却如铁钳一般有力,饶是胡美人使出了全身的力量也无法稍稍撼动其半分。 而且,眼下的情况,她显然不适宜得罪潮女妖。 因此,尽管被潮女妖的手摸索得有些不适,但胡美人依旧强忍着,蹙眉看向身后的潮女妖。 “那就得怪你的动作不够干净利落,让我发现了后宫新增了一个正在学习韩廷礼仪的小宫女。”潮女妖的一只手攀住胡美人娇柔的面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两具娇躯紧紧贴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2068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是不能拿你怎样,但我可以让你求着我不要怎样(贴贴) “而且呀,作为宫女,你这个小外甥女,也未免太过清丽脱俗了,哪有半分宫女该有的气质。若非你我早已将身心都交给了那个小男人,本宫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想利用这个小丫头来争夺韩王安的宠爱了。” 潮女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甚至直接称呼这位韩国的王为“韩王安”,也不知道这位韩国的王知道以后,本就因为怒火攻心而气得吐血昏厥的他会不会直接气得殡天。 当然,潮女妖才不会这么做。 虽然她如今比任何人都希望韩王安这个老东西赶紧归天,这样她也好想办法脱身离开韩王宫,去与自己的小男人相守相望,可韩王安如果真的此时薨逝,那么如今手握太子又与四公子韩宇达成初步合作的姬无夜便会彻底成为韩国朝堂上难以撼动的柱石。 这与潮女妖自然无关,但却会破坏张机的利益,所以潮女妖会忍耐住自己的性子。不仅如此,她反而是动用自己的手段,为韩王安治愈着这一次怒火攻心对肝、脾和心带来的损伤,免得他突然就驾鹤西去了。 至于她为什么能清楚地掌握弄玉的事情,除了她说的那些原因以外,自然也有着其他的缘由。 虽然弄玉的身份和消息瞒不过在韩王宫中布满了眼线的潮女妖,但那也需要时间。何况现如今她的关注点并不在已经失去了威胁的胡美人身上,能这么快便得知这些情报,自然少不了罗网的帮助。 自从潮女妖彻底将自己的身心都交予了张机后,张机也投桃报李,将一部分罗网杀手的调配权交给了潮女妖。 一来,是给潮女妖的安全做一份保障。 二来,潮女妖也需要人手,而无论是姬无夜和白亦非,都不会希望潮女妖手中的力量太过强大。 而得到了这些罗网杀手的调配权的潮女妖则可以利用这些罗网杀手在宫中做出很多布置,即便姬无夜和白亦非联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恐怕都要喝上一壶。 至于这些罗网杀手如何隐藏在这座韩王宫之中,这自然是难不倒作为后宫之主的潮女妖的。 五十名罗网杀手在潮女妖的安排下,以庖厨、内侍、禁军、王室工匠等各种身份隐藏在了这座韩王宫之中,若非那不允许对一国诸侯刺王杀驾的规则约束,都不需要宗师高手,韩王安就能在自己这座如筛子般漏洞百出的王宫之中死上数十次。 而听了潮女妖的说辞,胡美人则是有些心有余悸。 若是二人没有和解,弄玉此刻便危险了。 但就算智谋不如潮女妖这样的妖孽,但也终归是在韩王宫中地位仅次于潮女妖的女人,她自然不可能是蠢人。 潮女妖说不打算为难她,又自称是来帮助她的,想来应该是真的。张机不喜欢自己的女人之间以互相伤害的方式吵闹,所以潮女妖绝不可能是在给自己下套,她必然是有着别的什么目的。 没有恶意,那自然是带着善意来的。 只是…… “明珠姐姐,伱的手……” 胡美人看着对着她身前丰腴的雪腻盈盈一握的素手,要不是身后衣不蔽体的潮女妖有着男性绝对不可能有的特征,她都要怀疑这个潮女妖是不是张机假扮的了。 “哦?我的手怎么了?” 潮女妖明知故问。 “反正这女人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胡美人用连自己都几乎听不清的蚊子声念叨着,但这声音却没有逃过作为二流高手的潮女妖的耳朵。 不过,听见胡美人的低语,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是不能拿胡美人怎样。 “我可以帮妹妹你掩藏弄玉的身份,甚至可以让她见一眼韩王安,不过见完后,我会让人将她抓起来,关在我的明珠殿里,再用我特制的迷香让她空有意识,却使不出半分气力。” 潮女妖那狭长妩媚的美眸之中投射出一抹精光,与胡美人担心弄玉的安危不同,她担心的是弄玉坏了她和那五十名罗网杀手提前作下的布置。 当然,弄玉的安全问题也多少还是在潮女妖的考虑之中的。 就如同惊鲵对待张机的其他女人都十分宽容一般,潮女妖作为贵族潮家的独女,从小便是按照贵族之家的主母的标准来培养的,对于其他妾室的宽容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而弄玉作为胡夫人的女儿,若是磕了碰了,难免会因此而让张机烦恼,所以潮女妖决定帮上一把。 此外,既然自己向张机提议了“三妻”的事情,那么也就意味着将来张机的内宅之中,是东院,中院,西院三足鼎立的局面。、 虽然减少了争斗,但争斗依旧不可避免。 而为了在将来的争斗中获胜,潮女妖自然需要帮手。 同样出身韩国的胡夫人和胡美人这两位妾室自然是潮女妖的首选目标。 比妩媚比妖娆,与自己同类型的胡美人不如她,自然不可能争得过她。 而胡夫人性情端庄沉稳,不喜争斗,自然也是一个没有威胁却又强有力的帮手。 所以,潮女妖想要拉拢胡夫人和胡美人,作为她将来在张机后宅之中的助力。 不过,显然现在的胡美人还有些欠收拾,上次的教训也许只是让她感到恐惧,但还不能让她彻底心服口服。 因而,潮女妖用十根纤细修长的玉葱指,好好教训了胡美人一顿。原本的清澈见底的清水似乎混入了其他东西,在胡美人周边的水质略显浑浊,甚至还漂浮着令人羞耻的淡黄色。 求着潮女妖不要做些什么的胡美人不得不羞愤欲死地让宫女们将浴池中的水排出换新,重新清洗了娇躯。 (2054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真正的气运之女——红莲 彻底被潮女妖收服的胡美人面对潮女妖,再也没了脾气。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潮女妖所说的联盟和对弄玉的保护。 对弄玉的保护自不必多说,若不是因为这件事,胡美人也不会如此忧愁。 而潮女妖口中的联盟,更是令胡美人无比心动。 那日同样在潮女妖寝殿中的她虽然意识模糊,却也听见了潮女妖对于“三妻”的建议。作为昔日火雨公的女儿,从小受到了良好教育的她自然也知道“三妻”的意义。 这个时代对于嫁过人的女子不仅没有歧视,反而因为她们在某些方面更有经验,所以更受男性欢迎。 如果是生过孩子的未亡人,则更受欢迎。 这个时代孕妇分娩时的死亡率太高了,无论是卫生条件还是有于分娩方面的医术,都十分差劲,孕妇分娩说是在鬼门关前走一圈都不为过。 而生过孩子的未亡人则有着分娩的经验,第二次分娩时面临的危险远比第一次要低得多。有着分娩和照顾孩子经验的未亡人不仅能为家庭带来更多的子嗣,更是对男子娶妻成本的一种保障。 所以,胡美人和胡夫人之中,尤其是生下了弄玉的胡夫人,在世人的眼中是极其适合成为“妻”的。 但胡美人也明白,张机本就是安邑张氏这样的贵族,将来更是前途无量,娶的三位正妻肯定要有着一定的身份和地位。 火雨山庄终究是已经化为了尘土的过去式了,否则她和姐姐胡夫人定然也会去争一争那正妻之位。 而潮女妖则不同,在地位上,潮女妖是绝对合适的。 她所在的潮家虽然嫡系一脉只剩下她自身一人,潮家旁系子弟也不多,但作为明珠夫人的她却作为潮家家主牢牢掌握着潮家这个资财名望都颇丰的大家族。 因而,与潮女妖的联盟,则更是一种各取所需。 潮女妖不需要担心缺少张机的宠爱,却担心地位的流失,需要助力;胡夫人和胡美人作为妾室没什么地位,却担心缺少宠爱。 于是两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至于十根纤细修长的玉葱指和那浴池中的污秽……只是无伤大雅的小插曲罢了。 新郑,西城与北城交接之处 身着紫色长衫的韩非与一身贴身的紫色长裙的紫女走在街道上,不说那华贵的绸缎布料和身上的珠玉配饰,光是那一身气质,便与贫民居住的西城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当韩非与紫女进入西城之时,便处于一众势力的注视之下。 不过,如今的西城早已是七绝堂的地盘,唐七得知韩非和紫女想要进入西城办事,自然也是提前对下面一番吩咐,省得有人不开眼得罪了二人。 而且,唐七还派出了一名能说会道的七绝堂弟子为二人引路,毕竟西城巷道错综复杂,饶是玩遍新郑的韩非也从未踏足这贫穷的西城,若是不熟悉的人误入,迷路也是寻常事。 “九公子,紫女姑娘,前方便是墨家在韩国的分院了。”一名七绝堂弟子指向前方的一座墨色的建筑,赔笑道,“七绝堂与墨家虽然从未有过任何矛盾,但双方毕竟不是一家,我不好进入,便在这里等着二人出来。” 韩非点了点头,脚步便略显匆忙地向着那座墨色的建筑走去,却被紫女一把拉住胳膊。 韩非不解其意,眉头微蹙,却见紫女摇了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小块碎金,扔给了这名七绝堂弟子。 江湖上,虽有游侠侠肝义胆,无偿为人提供帮助,但大多数江湖人士的帮助都不会是免费的,哪怕是简简单单的引路也一样。 七绝堂虽然名义上是卫庄的人手,但七绝堂终归只是向卫庄缴纳上贡钱,卫庄如果需要七绝堂出手,也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指挥得动唐七。 所以,小小的引路,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韩非虽然曾去往齐国桑海的小圣贤庄学习,却未接触过江湖,不明白这些江湖门道,再加上他方寸已乱,根本也想不到这些事情。 红莲的母亲早逝,但作为韩王安的独女,红莲自小便被受到了所有哥哥的宠爱。即便是向来目中无人的太子韩允,亦或是从小便负责监管所有弟弟妹妹学习的四公子韩宇,都十分疼爱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 同样,红莲虽然和韩非并非同胞兄妹,但二人间的感情却是最为深厚,红莲的心事都会毫无保留地分享给韩非,而她同样也是韩非回韩以后在这新郑城中见到的唯一一束温暖的光芒。 所以,无论如何,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救出红莲。 而流沙众人在注意到韩非这个主心骨方寸已乱,自然也明白,眼下最重要的除了救出太子韩允,便是救出这位红莲公主。 张良调动起城父张氏的人手,在新郑权贵云集的南城探查,卫庄则利用七绝堂的力量,在东城与西城寻找红莲的踪迹,而紫女则提出了另一个主意。 墨家! 墨家侠墨之名传遍天下,路遇不平事,便会拔剑相助,所以紫女想到了求助墨家。 而在紫女的提醒下,韩非反应过来。 毕竟墨家韩国统领韩申,说起来还是他的族兄,虽然平日里没什么来往,但终归有着一分血缘关系。而且,韩申虽然出身齐墨,却有着连楚墨都敬佩的侠气,对于红莲想必不至于见死不救。 只是,韩非却连韩申的面都没有见到,直接吃了一个闭门羹,只有一名墨家弟子向他讲述了其中缘由。 “此事并非单纯的绑案,说到底是贵国王族与百越以及夜幕之间的政治斗争。若非情况特殊,墨家不会参与各国国内的政治斗争,九公子请回吧。” 韩非闻言,不由愣在原地。 以墨家的实力,若是要参与各国的政治斗争,各国早就乱套了。而各国也不会允许这样一个随意插手各国国政的墨家继续存在,若不是有着诸多原则,再加上墨家侠义之名,别说显学了,墨家这个学派恐怕都难以继续存在。 但韩非还是有些不死心,向那名墨家弟子询问道:“可否让我与韩申统领见上一面?” 但这名墨家弟子却似乎早已料到韩非这句话,甚至没有进入墨家分院进行禀报便果断拒绝。 “韩申统领知九公子伶牙俐齿,又是荀子高徒,因此他不敢与公子做口舌之争。” 闻言,韩非便明白了,墨家是真的不打算参与这件事,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 “去找张机,他可以为你提供帮助。”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传入了韩非的耳中,韩非有些诧异地看向四周,却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踪影,只有守在墨家分院大门口的两名墨家弟子。 韩非明白,这是有高手用内力包裹着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这名高手的身份,自不必多说。 韩非转过身,对着墨家分院的方向弯下腰俯身下拜。 而就在韩非和紫女离去后,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墨家分院的墙头上,手拿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看着韩非那依稀还能看见的背影,叹了口气。 “唉,看来这一百棍刑,我是免不了了。” 韩申不免有些无奈,但回想起那道粉色的娇俏身影,他便不觉得那一百棍刑有什么令人烦忧的了。 至于他帮韩非的原因…… 谁能想到,这一切只是因为某个天真烂漫的公主殿下意外“救下”过一个假扮成普通游侠替百姓向一名与韩国贵族出头的墨家统领呢? (2512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得把韩非忽悠瘸了 张机府邸,正厅 张机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他下手右侧的韩非,他从墨家总院顺回来的青花酿,以及前些日子翡翠虎上贡给姬无夜美酒时给自己留下的几坛杏花白,韩非竟然压根连碰的想法都没有。 而且韩非的脸上,愁容满面,往日里韩非虽然总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但却极其注意自身的洁净。 此刻的韩非,却是有些不修边幅,嘴角和郃下有着不少胡渣,那一双向来吸引女子喜爱的桃花眼中更是血丝遍布,显然这些日子以来韩非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张机听完韩非的请求,不由叹了口气。 这个韩申,还真是会给他找麻烦。 韩非去过墨家韩国分院的事情自然不可能瞒得过他,而韩非行完那一礼后便马不停蹄地来了他的府邸,想来必然是韩申给他出的主意。 可如今的张机,留在韩国的目的只是为了等待仍旧在路上的嬴政,只要与嬴政见过一面,他便会随着嬴政一同返回秦国。 说到底,韩国不过是他的跳板罢了。 而他选择以韩国为跳板,也只是因为如今聚集在他身边的一众妻妾。 所以,只要夜幕没有对他动手,他便没有任何理由和必要去寻夜幕的麻烦。 再加上他背后罗网和墨家的两大背景,他更不该对如今罗网亲密的合作者夜幕动手,也不该插手再度卷入韩国的政治斗争。 如果他真要出手,那便不能调动罗网和墨家的势力,而只能自己出手。 这一点,韩非自然也清楚。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韩非似乎又回到了原本那个智计深厚、在大将军府与姬无夜当场玩弄手段的九公子韩非,目光中的颓废化作了凌厉,与张机对视着,“若是我能付出足够的代价,不知能否请动张机兄为我出手一次?” “那你能付出什么代价?” 张机倒是有些好奇韩非能开出什么条件,如果他一人出手,而且单纯是对天泽等人动手,只要不救出太子韩允,那倒也不算什么事。 毕竟红莲的被劫本就不在姬无夜和白亦非的计划之中,是天泽生出了逆反之心故意做了一件多余的事,恶心到了所有人。 但韩非要张机出手付出的代价,依旧要是高昂的。 金银玉器这等身外之物,他自然不缺,甚至于韩非府里的财物再加上那座九公子府,在张机眼中都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韩非虽然是司寇,执掌韩国刑律,却没有过多的实权。而且以韩非对于律法的执着,显然也不会为他谋私。 所以,韩非能开出什么自信到他认为自己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的一份人情。” 张机眉头紧皱,狐疑地看向了韩非。 人情可大可小,但韩非的人情,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恐怕都不值钱,毕竟如今的韩非实在是太弱小了。 不过,张机却对这份人情很感兴趣。 “一份怎样的人情?” 韩非和张机对视着,二人眼中俱是凌厉的目光,此刻的他们并非朋友,而是正在洽谈的买家与卖家。 “一份……只要不违背韩国律法,不损坏韩国利益,不是让我背叛韩国,我以及我身后的流沙,都会全力去偿还的人情!” 韩非的这份人情,意味着如果张机有什么敌人,则可以让流沙来处理,无论对方是谁,只要不是韩国的人。 但看似很令人心动的人情,其实对于张机如今这个层次的人来说依旧是一文不值。 流沙仅仅是初具规模,就算是以卫庄为首领的逆流沙在他眼中也不过尔尔。 毕竟,论暗杀,有什么组织能与罗网相比? 只是,他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有朝一日,韩国主动抛弃了你,你的父王主动将伱送往他国为臣并且不允许你归国,那我要你真心实意效忠那一国,你能否做到?” 韩非见张机松口,暗暗松了一口气。 提问便说明张机还是瞧得上这个人情的,只是他不明白张机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韩国主动抛弃他是可能的,韩王安要抛弃他也是可能的,说到底韩王安并未多重视与他的父子之情。 但要将他送往他国为臣? 战国时期,各国王室子弟在他国为臣并不奇怪,就比如当年三次举荐了商鞅的秦孝公宠臣景监,便是拥有楚王室血脉的景家子弟;还有被张机曾祖张仪举荐,曾在丹阳之战斩首八万楚军并与张仪一同夺取了汉中之地的魏国公子魏章。 但如今的韩王安本就麾下无人,唯有韩相张开地、四公子韩宇,以及他这位九公子韩非能为之效力,韩王安得有多愚蠢才会在将他抛弃的同事,再将他送往他国为臣? 毕竟,如果这是夜幕的奸计,他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韩国,只可能是韩王安主动做出的决定。 韩非是个执着于律法的人,但他并非迂腐之人。 他爱国,但也非愚忠、 所以,韩非便点头道:“自无不可。” 张机与韩非击掌为誓,而后韩非便快速离去,于是一场双方都觉得自己大赚的交易便达成了。 直到韩非离去,张机脸上的笑容才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放声大笑出来。 誓言的约束力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是很强的,远比后世的纸面协议要强得多,毕竟那违约的代价至多是金钱。 违背誓言,伤害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名望,更是他的政治前途。 因此即便是齐桓公这样的一代霸主遭到曹刿劫持的羞辱,也不得不遵守誓言归还鲁国土地。 而且,这个时代是很迷信的,对着皇天后土发誓,违背誓言之人便会被天地所抛弃,不仅自身会成为不幸之人,还会连累家人。 只是,纵然智慧如韩非,恐怕也想不到会有某位求贤若渴的千古一帝,宁可错失一次灭亡韩国的机会也要将他收入彀中。 而且,是什么给了韩非一种好色如命的张机是不可能有胆子勾搭红莲的错觉? 毕竟,韩王安真正的“明珠”都已经是张机的人了,更何况红莲这个韩王安口中的掌上明珠呢? 韩非还自以为大赚了张机一笔,恨不得赶紧逃离,免得张机反悔。而张机反而巴不得韩非赶紧走,他好赶紧把事情办了,免得韩非反应过来想反悔。 这样如同交易般的誓言,是要在张机完成自己的承诺后才算是正式作数的,所以韩非是有着反悔的机会的。 于是,心急如焚的张机当即便喊来了焰灵姬。 寻找红莲公主的踪迹,哪怕是动用罗网和墨家的势力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而如果不动用罗网和墨家的势力,仅凭张机一人,更是难如登天。 可张机有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 他有焰灵姬! 百越的奇人异士之间,都有着特殊的联系,可以相互感应到对方的存在和位置。 虽然焰灵姬感知不到天泽的位置,但天泽身边的无双鬼、百毒王和驱尸魔的位置则是她能感应到的。 一旦找到了无双鬼等人的位置,那也意味着找到了红莲的位置! (2376字) (本章完) 请假 临时被迫加班做客户调研凌晨四点才睡,六点半就上高铁转杭州然后坐飞机去了河南郑州新郑,因为这次是对方有求于我们,所以又被灌了不少酒,本来就很困了,现在连眼睛也睁不开……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请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三十章:女人就应该被拿去提炼毒蛊! 夜间,张机一身修身的黑色劲服,踏过一张张瓦片,穿梭在这座依旧歌舞升平的新郑城中。 一座城市,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被绑架而改变,哪怕被绑架的人是韩国太子和韩国公主,这对于那些权贵和富商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让他们感慨一番新郑愈发不太平并决定以后多带些护卫出门,便是一句“接着奏乐,接着舞”,尤其是近日来紫兰轩与日俱增的分红,最是能直观地体现这个事实。 张机站在一座楼阁的顶端,手中握着一份羊皮卷。 那是罗网当初在他初入新郑时给他的新郑地图,上面详细地标注了新郑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建筑和布局,有些地方甚至是连韩国官方地图上都未曾标注的建筑物。 而上面则用朱砂为墨画了三个圆圈,圆圈内则是三座建筑。 焰灵姬和百越众人之间的联系自然没有精准到那一座建筑物,毕竟彼此之间的距离还是挺远的。但焰灵姬能大致感知到他们在自己的哪个方位,以及大致距离,这样便可以在这张详尽的新郑地图上标注出来。 只是,也不知天泽是真的想到了焰灵姬与百越众人间的联系,还是真的有什么阴谋,但无双鬼、驱尸魔和百毒王三人的确分开行动了。 无双鬼的位置,在新郑城外的一处郊区,根据地图的标注,那一带只有一片民宅;而驱尸魔的位置则是郊外的乱葬岗,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 百毒王的位置,则是在新郑外的一片树林之中。 张机记得在原剧情里,好像红莲是被百毒王关起来的,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去找百毒王,绝对没错。 林荫间的一条小道上,百毒王走几步便向后张望一番,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同时还放出了大量的毒蛇。 蛇虽然听觉很差,但它们对于震动是极其敏感的,而这群受百毒王控制的毒蛇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动静,便会向他示警。 百毒王缓缓前进着,带着大量的蛇群,来到一处极其隐秘的位置。 那是一座看似由石材建起的巨大石室,纵然是在清冷的月光洒满林间的情况下,看上去也是一片阴森,透着诡异的气息。 百毒王一言不发,走上前刚准备将那扇巨大而又厚重的石室大门推开,却听见身后原本趴伏在地上的蛇群集体直立而起,吞吐着蛇信,发出嘶嘶的嘶吼声,如临大敌。 一团漆黑如墨的内力从远处袭来,落在蛇群集中之处 轰然一声爆响,鲜血溅射,大批的蛇群在那一团内力的轰击下被轰成了碎块,唯有那些处于蛇群外围的毒蛇因为距离轰击中心距离偏远,才幸免于难。 蛇群从来不是什么团结的动物,只是在百毒王的操控下才勉强聚集在一起,遇到张机这样恐怖的敌人,来自蛇类的感官告诉它们,这是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地面上一条条黑色的线条扭动着,四散而去,丝毫不敢逗留。 “回来!回来!你们这些养不熟的畜生!平时吃了我这么多的毒物就这么跑了!” 百毒王气得将手中木杖狠狠戳在地上,猛砸了几下,本就只是一根普通木头制成的拐杖当即便断裂了。 张机如此精准地找到了他的位置,他还如何猜不到是焰灵姬将他的位置透露了出去。 原本想着焰灵姬好歹从前是与他们合作过的伙伴,好歹也是百越人,就算背叛了主人,也不至于做出噬主的主动,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就如同这群散去的毒蛇一般,全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女人就应该被拿去提炼毒蛊! 但无论百毒王如何愤怒,也改变不了眼下的现状。 上一次在张机府邸上,因为府内还有着不少侍女,再加上张机不想自己刚买的奢华府邸变成一座遍布毒气的死宅,所以当时没有动手杀了百毒王。 这次可不同,荒郊野外的,就算百毒王死后体内毒气形成毒爆,也无非是将这片树林毁了。 更何况,他还想到了抑制毒气扩散的方法。 张机缓缓拔出腰间的湛卢剑,从树端一跃而下,一步步走向百毒王。 百越中众人之中,他最厌恶的便是百毒王。 驱尸魔的赶尸之术好歹也曾用于让客死异乡之人叶落归根,驱尸魔亵渎的死者也多是与之交战的韩卒,而百毒王则是大肆杀戮生者。 百毒王人如其名,擅长使用各种毒物,号称身上有百种剧毒。 但这些剧毒,却是百毒王以活人为媒介所提炼的,尤其是阴气重的人。 阴气重的人,其血液尸身适合最为媒介提炼毒蛊。 其中,最合适炼制剧毒的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这些处子的血液至阴至柔,是提炼毒蛊的绝佳媒介。 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天真烂漫的少女死于百毒王的手中,光是在百毒王来到新郑后,新郑失踪的少女就已达百人。 对于这样滥杀、嗜杀的百毒王,张机自然是打算除之而后快。 “慢着,慢着!” 百毒王一步步后退着,眼中满是不甘。 他即将炼制成这个世间独一无二的赤练王毒,它也将是这世间史无前例的剧毒! 他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上一次不是我们主动来刺杀你的,是夜幕!是姬无夜和白亦非的命令!是他们用一种连我也解不开的毒蛊控制了我家主人!” “我们两方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可以合作!我们可以一同对抗夜幕!” 百毒王知道以自己的武力,面对张机绝对没有半分胜算,试图用嘴遁来说服张机别杀他。 他不怕死,他怕的是作为一个毒师不能完成这亘古未有的剧毒!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限于百越荒芜之地的眼界,百毒王完全不明白中原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不会认为昨天还打得死去活来的两方有可能就在第二天就变成了亲密无间的伙伴,仍旧以为张机和夜幕敌对着,也没有想到夜幕早就把天泽主动袭杀张机这件事说了出来。 黑色的长剑周身汇聚着漆黑如墨的内力,黑色的内力化为一道锐利的锋芒,裹挟着那柄毫无杀气的长剑洞穿了百毒王的心脏。 被洞穿了心脏的百毒王感觉到意识愈发沉重,也明白自己的生机正在快速地流失。 “呃!你要我死,伱也休想好过!” 一抹浓烈的怨毒之色从百毒王的眼中流露出来,那充满了怨恨的双目中忽然射出一道幽绿色的光芒,紧接着是七窍。 百毒王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地抓住那柄黑色的长剑,任由那锋利的长剑切开自己的皮肤,但依旧死不松手,而且那苍老的皮肤下也涌现出阵阵幽绿色的光芒。 (2256字) 百毒王提炼毒蛊是通过活人这点是官设,而且也的确交代过少女至阴至纯的血液才是最适合提炼毒蛊的媒介。 (本章完) 其实第二更更了的,但是被审核了 其实第二更我是更新了的,也没开车……天地良心,这次真的没开车,但是貌似是什么词触发了系统的审核机制,连人工都没看就被系统自动识别陷入审核环节了……只能等明天白天解开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其实第二更更了的,但是被审核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三十一章:红莲:你怎么敢搂着本公主! 幽绿色的光芒照亮了这片树林,即便是几里开外的地方也能清楚地看见这在夜间极为显眼的光芒。 巨大的爆鸣声响彻云霄,幽绿色的光芒随之一散,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片幽绿色的毒雾。 但那片幽绿色的毒雾却没有扩散出去,漫天飘散的毒雾始终汇聚在这一片树林之中。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这片树林中的场景,恐怕会惊呼出来。 因为仔细看,会发现有一团墨色的内力宛如一个密封的口袋般,将这一片树林包裹在其中,而这些毒雾自然也无法扩散出去。 毒雾扩散的中心,有一名身着黑色劲服的男子正盘腿坐在那里,皮肤上泛着莹莹幽绿色的光斑,那是毒气入体的征兆。 张机面色沉重,尽管闭着双眼,但那眉头却始终紧蹙着,一张脸也紧绷着,身躯更是时不时发出颤抖。 是的,张机对于处理这些毒雾的方法,便是将其吸收。 墨家吐纳术不仅可以为使用者分离吸入身体的毒气与清气,作为几乎将墨家吐纳术修炼到极致的张机是可以用内力将毒气中的毒素净化吸收的,并使得身体对相应的毒素产生一定的抗性,吸收得越多,对毒素的抗性越强,将来即便是不运转吐纳术,身体也不会产生任何不适。 而百毒王自爆后从尸身内涌出的毒素种类繁多,几乎包涵了中原之地与百越之地常见和罕见的各种毒药,唯有一些真正顶尖的毒蛊未被百毒王放入体内。 而张机如果通过身体净化吸收了这部分毒素,也就意味着他将来即便是不运转内力,也会对天下绝大多数的剧毒产生绝对的抗性,从而拥有一具比农家弟子还要百毒不侵的身躯。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让身体产生自主的抗性,毕竟张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运转内力,而若有有心之人暗算,便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下毒,终归是防不胜防。 张机额角汗水不时落下,为使毒素不扩散而释放的墨海江湖裹挟着那幽蓝色的毒雾,一点点汇入张机的丹田处,随着体内海量内力的围剿而被彻底净化吸收。 「呼。」 张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刚想伸个懒腰,却听见一句惊呼。 「要是敢欺负本公主,之后准让人剥了你们的皮,把你们炖汤喝!」 「啊!这是什么鬼地方!快点放我出去!」 那嘶喊的声音中已经隐隐带了些许哭腔。 张机脚下电光闪动,当即便冲入了这间石室。 那诡异又破败的石室中,借助着渗入石室的少许月光可以依稀看见,一身粉白色飘逸裙衫的少女正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树枝,驱赶着一条体形异常巨大的巨蚺。 红莲那琥珀色眼眸中满是晶莹,但尽管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和颤抖,白皙的俏脸上也布满了惊惧之色,但从她的眼中仍然能看出一抹淡淡的坚定之色。… 从未经历过任何危险的少女,只能凭借着对家人的思念来安慰着自己,使自己保持镇静,正视眼前的危机。 而也正是这份思念,让她坚定了活下去的念头,没有让她在这充满毒蛇的石室中彻底绝望和崩溃。 被轰然推开的大门和那尖锐的电流声打破了石室的平静,一瞬间所有毒蛇都迅速钻入了石室中那盘根错节的树根缝隙之中,哪怕是那条巨蚺也不例外。 而红莲此刻也才注意到,自己身后一截垂落的树枝上竟然也有一条暗红色的毒蛇,瞬间化作一道红影在红莲的眼前一闪而过,以极快的速度钻回了属于自己的缝隙之中。 看着眼前的毒蛇齐齐钻回缝隙,红莲一怔,看向石室大门的位置,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奔向了自己,长剑挥出一道锐利的剑气,将十余条还没来得及钻 回巢穴的毒蛇齐齐斩成两段。 张机将红莲轻轻推向了石室大门的方向,护住了红莲的身前,漆黑如墨的眼眸向四处张望着,防止有毒蛇穿越他的防线袭击红莲。 「我是你九哥韩非的朋友。」 一声低语传入红莲耳畔,她看向一身黑色劲服的张机,那时刻紧绷着的神经顿时便松了下来。 红莲双腿一软,就要倒在地上,却被一双结实有力的手拦腰揽过。 「公主殿下,无恙否?」 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看向揽着自己腰肢的张机,惊魂未定的她此刻再无平日里的骄横和刁蛮,甚至忘记了呵斥张机违背礼法的行为,只是默默地盯着张机的侧脸。 张机的脸虽然在男人中也算是帅气的,但还没有达到宋玉和城北徐公那样让世人惊悸的地步。 这张脸的主人却将几乎就要陷入绝望的泥潭之中的红莲拉了出来,将她护在了身后。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能否先起来一下?」 张机的声音再度传入红莲的耳中,这才惊醒了有些失神的红莲。她看着张机那张面露无奈之色的面庞,俏脸瞬间红了起来,白皙如玉的肌肤迅速弥漫上了一层红霞,颇有些娇俏可人。 红莲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泛起了一抹羞愤,娇嗔道:「你你你!明明是你!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搂着本公主……」 这位红莲公主的本质还是善良的,虽然平日里十分娇蛮,但从未做过任何欺压百姓的事情,有时在街上闲逛还会帮助一些被权贵欺负的百姓、商贾,不仅在韩国王室之中是众人的心头肉,也是新郑百姓心中的女神。 再加上这次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红莲的娇蛮也不复从前那般蛮不讲理,即便是知道自己错了也只是心里承认但嘴上不认。 所以,尽管最初的几声斥责十分凌厉,但说着说着,红莲也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是来救自己的,明明是自己腿软被张机搀扶住,这怎么能怪他呢?… 「小心!」 忽然,张机身旁的树根缝隙之中,一条毒蛇缓缓钻了出来,正虎视眈眈地盯着红莲。 张机似乎是无意地攥住了红莲那柔弱无骨的冰凉玉手,将刚起身的红莲一把揽入怀中,右手持剑,看向那条胆大到在他面前游走的毒蛇。 毒蛇整体呈暗红的色调,蛇身上交错着黑色的斑纹,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身形也与这里的大部分蛇都差不多,但相比于那头居然,简直可以说是身材娇小了。 这样一条毒蛇,粗看之下任谁也不会有多在意,但张机却知道,这条毒蛇名为火焰赤练王蛇。 火焰赤练王蛇是一种赤练蛇中的王者,天下有无数条赤练蛇,但却可能只有不到十条火焰赤练王蛇盘踞在天下各处。 也许是在灼热沙漠之下,也许是在茂密丛林深处,也许是盘踞在林间树枝,也许是沉浮于溪流湖泊之上,火焰赤练王蛇对于环境的适应性让它们能躲藏在任何地方任何角落。 但无论是哪里,有火焰赤练王蛇在的地方,一定是万蛇臣服。 除了一种名为盘螭巨蚺的蛇王,那是比之火焰赤练王蛇还要略强一筹的毒蛇,但他凭借的并非毒牙中的剧毒,而是那健壮的身躯和坚硬似铠的蛇皮,也就是刚刚被红莲用树枝驱赶着的巨蚺。 赤练王蛇吞吐着蛇信,赤色的蛇瞳紧盯着张机怀中的红莲。 而此刻的红莲被张机紧紧箍在怀中,那本就一片红霞的俏脸上的红晕更甚。 别看红莲敢当街直接亲吻自己的九哥韩非的脸颊,但她却从未与家人和待她如哥哥般照顾的张良以外的男子有过什么来往,更别说是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了。 从张机身上传来的男子阳刚之气钻入鼻尖,顿时令这位红莲公主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脑袋里一片迷茫。 只是,比起红莲,那头赤练王蛇却更加迷茫,蛇首微微歪斜,赤色的眼瞳中尽是一片迷惑之色。 通人性的它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周身气息如此恐怖的人类,要对相比之下弱小无比的自己表现出这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2673字) 一觉睡到下午醒 第一百三十一章解禁了!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搞事情! 第一百三十一章解禁了!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搞事情!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三十一章解禁了!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搞事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三十二章:放心,有我在,它不敢伤你 张机见赤练王蛇没有主动进攻,在红莲羞愤的目光下缓缓将其松开。 但他仍旧将红莲牢牢地护在身后,紧盯着这头赤练王蛇,一副警惕的模样。 红莲看着认真保护自己的张机,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毕竟这条毒蛇突然出现,张机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是故意对自己无礼。 当然,这也就是如今经历过危险,明白了从前的安逸生活有多么幸福。若是换作从前的红莲,这时候早就叉着小蛮腰嚷嚷着要让他的父王将张机变成阉人了。 忽然,红莲的目光落在了那条红色的毒蛇身上,不知为什么这条红色的毒蛇似乎对她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她萌生出养一条蛇作为宠物的想法。 “那个……那个……”红莲低喃着,这才意识到她还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这个胆大妄为的男人,清澈明媚的眼眸瞥了张机的侧脸一眼,在张机转过头的一瞬间又迅速挪开目光,看向赤练王蛇,“我感觉……它好像不是想伤害我。” 红莲扯了扯张机的衣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红莲就是隐约感觉到那头看上去有些呆呆傻傻的红蛇似乎对她并没有恶意,甚至目光中还带着些许亲近之色。 对于这一点,张机倒是有些些许猜测。 张机看向红莲那柔弱无骨的手掌,先前的危险与方才的旖旎让红莲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娇嫩的双手因为她拼命扯断树枝而被抹除了丝丝血痕,几滴鲜血顺着树枝滴落在地上。 根据原著中百毒王的说法,女子的体质本就属阴,未经人事的女子体质则带着几分柔,所以总体呈阴柔。 红莲的体质似乎比寻常女子的体质还要偏向阴柔,虽然体内阴气比寻常女子要重得多,但却并非是如同驱尸魔、百毒王的阴寒体质,那些数量庞大的阴气十分柔和,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副作用。 而阴柔的体质,是最受蛊虫、蛇蝎喜欢的,而红莲那至阴至柔的体质,甚至让大部分的蛇蝎等习性偏阴的动物都会误以为这是同类。 眼前的赤练王蛇作为一头蛇王,虽不至于误以为红莲是同类,则是对眼前至阴至柔体质的红莲产生了天生的亲昵感。 一人一蛇就这么对视着,随着张机的微微侧身和那充满威胁意味的目光,赤练王蛇吓得浑身一抖,顿时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缓缓地在地面上游动着,来到了红莲的面前。 虽然红莲对赤练王蛇也有着某种莫名的亲近感,但毕竟是一条毒蛇游走到自己面前,少女多少还是有些惧怕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张机。 “放心,有我在,它不敢伤你。” 张机的声音虽然不重,却充满了自信,给了红莲莫大的安全感。 没错,不敢。 无论这条赤练王蛇会不会因为赤练那至阴至柔的体质而成为红莲的伙伴,它都不敢伤害红莲,因为张机有信心在它的毒牙刺入红莲肌肤的前一刻将其击杀,而天生对于危险感知更加敏锐的赤练王蛇也绝不会试图和周身气息强劲到让它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张机作对。 红莲看着游走到自己面前的赤练王蛇,那头顶凸起的角质层宛如王冠一般,身躯直直挺立。 她再度看了一眼一旁的张机,有些哆嗦地伸出了手,就像是在邀请似的。 得到了红莲的“邀请”,赤练王蛇瞬间化作一道红影扑向了红莲,在那白皙的藕臂上盘绕着。冰凉柔软的触感让红莲微微一惊,却见赤练王蛇迅速地向上爬去,缠上了红莲的鹅颈,犹如一条红色魏晋,亲昵地缠绕在了那光滑的鹅颈之上。 红莲紧张的用余光看着那贴在自己脸颊旁的赤练王蛇,有些错愕的同时还有些不解。 她能感觉到,赤练王蛇缠绕在自己脖颈上的腹部,似乎有些鼓鼓的? 一人一蛇相处得似乎十分愉快,而且红莲似乎能从赤练王蛇的蛇瞳和动作之中明白赤练王蛇想要表达的内容,一人一蛇甚至一边相互咒骂起将她们囚禁在这座石室之中的百毒王,一边走出了这间石室,再不复初来时的恐惧。 而就在红莲带着赤练王蛇走向石室的大门的时候,一条暗黄色的巨蚺从树根的缝隙中游出,蛇躯直立起来,吞吐着蛇信,一双浑浊的黄色蛇瞳冰冷地注视着赤练王蛇,也注视着红莲。 那是红莲刚才驱赶的那条巨蚺,它名为盘螭巨蚺,全身上下的鳞片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质感,在黑暗中隐隐散发出金属板的冷硬色泽。 盘螭巨蚺吐了吐信子,那双冰冷的黄色蛇瞳中流露出贪婪和忌惮之色。 与通人性的赤练王蛇不同,盘螭巨蚺作为蛇王中最暴戾凶狠的类型,对于红莲这种拥有至阴至柔体质的少女并不会产生任何亲昵感,只会有进食的欲望。 至阴至柔的少女,是最适合提炼毒蛊的媒介,自然也是蛇蝎这类习性偏阴的动物眼中最美味的佳肴和补药。 同样作为蛇王的赤练王蛇和至阴至柔体质的红莲在盘螭巨蚺的眼中,就是两道摆在他面前的美食,只可惜张机的存在却阻止了它享用美食。 只是,盘螭巨蚺终归还是没有压制住自己的凶戾之气,张机在即将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回过头,与那双浑浊的黄色蛇瞳对视着。 张机可不会忘记,蛇是最为记仇的生物。 如果是普通的蛇,张机倒也懒得在意。 但一头蛇王,还是以暴力凶狠闻名的盘螭巨蚺,张机自然不会忘记斩草除根。 那双浑浊的黄色蛇瞳中闪过一抹惊愕,一道墨色的影子在那双蛇瞳中不断放大。 旋即,随着那道黑影闪过,暗黄色的蛇首便掉落在了地上,蛇首和蛇躯似乎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躺在地上挣扎扭动着,直至彻底失去生机。 随着盘螭巨蚺失去生机,一颗沾染着鲜血的珠子从蛇躯上的切口处滑落出来,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散发出暗黄色光芒的。 那是,盘螭巨蚺的内丹。 (2032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红莲:哥哥你的眼光真好,他的嘴,可甜了 天真烂漫的少女总是健忘的,明明刚刚还在百毒王的蛇窟中被蛇吓得差点哭鼻子,现在却能开开心心地和蛇一起玩耍。 红莲脚步轻快地走在夜间的林荫中,嘴里轻哼着小曲,踢着小步子前进的红莲背负双手,一点也不在意披在身上的那件桃色纱衣的裙角拖在地上沾染上灰尘。 而即便周围漆黑一片,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惧怕。 缠绕在那雪白的鹅颈上的赤练王蛇就像丛林间的王者,群蛇为之开路,警惕着四周的野兽和猛禽,这样的场面多少也是有些壮观的。 “喂,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啊?” 忽然红莲转过身,那一双与韩非极其相像的桃花眼泛着微微的亮光看向张机。 “你可别多想,怎么说也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也太失礼了。” “安邑张氏家主张机,见过美丽动人的窈窕淑女红莲公主殿下。” 红莲被张机这一句赞美的话夸得有些七上八下的,哪怕明知道张机的话语中带着些许刻意的成分,但她偏偏吃这套。 毕竟没有女人是不喜欢被人夸赞美貌的,就连早已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潮女妖、胡夫人、胡美人这样的成熟美妇都会因为张机对她们的美貌进行夸赞而感到喜悦。 别说女人,就连男人其实也不例外。 哪个男人不喜欢听见别的女人对他说上一句“伱昨晚真棒”类似的话?哪个男人会不为之感到喜悦甚至得意? “哼,算你有眼力。”心情愉悦的红莲拱了拱秀鼻,雪白的脖颈高高翘起,就像是那游弋在湖中的一副骄傲模样的天鹅,嘴里轻哼着:“等回去后,本公主跟父王夸夸你,到时候保证你升官发财,好处大大滴!” 常年在江湖中游荡,又在新郑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对于红莲这样的傻白甜,张机也着实对红莲产生了些兴趣,于是调侃道:“升官发财自不必说,你的九哥韩非可是许诺我,只要完好无损地救出你公主殿下,事后就亲自为我和公主殿下搭线作媒人,让我尚公主成为韩国公族的。” 闻言,红莲那吹弹可破的白皙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红霞,檀口微张,满脸的羞愤。 “我九哥哥他……他怎么能这样!” 单纯的红莲信以为真,真的以为自己的九哥韩非为了让她能够平安归家而将她许配给了张机,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红莲自己也知道,她早就到了待嫁之龄,按照各国王室的规矩,十五岁及笄,各国公主便会出嫁。 公主们从小享受荣华富贵,却不知那可能是用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换来的。 待到及笄之年,各国公主都会出嫁,或是嫁与他国诸侯、太子、公子联姻,或是下嫁臣子笼络人心,像红莲这样已经年十六了还未出嫁的,少之又少。 也就是韩王安宠爱红莲,不舍得爱女,而红莲的哥哥们也一直宠着红莲,任由红莲使着性子拒绝嫁人。 红莲是有些刁蛮,有些不识人心险恶,但她不是傻子。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幸福生活有多么来之不易,也知道早晚有一天父亲和哥哥们会将她嫁给其他男人。 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唔,样貌不差,有点小帅的,尤其是刚刚拔剑冲进来的时候……而且她刚刚还搂过我,还牵了我的手……真要嫁给他……也不是不行……至少不是要我嫁给什么白发苍苍的老头或者挺着大肚子的老男人。” 红莲低着头扭捏着,男人是外貌协会的成员,女人又何尝不是。何况红莲这样天真烂漫的少女,自然对于男子的样貌很在乎。 而戏园子唱的那些戏剧里,又多是帅气的男子从恶霸手中救出心爱女子的戏码,未经世事的红莲自然会将之代入自己的生活,也憧憬着自己能有这样一位帅气英武能保护自己的丈夫。 “不对!你刚刚说尚公主可以成为公族,还可以升官发财,难不成你尚公主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 少女的脑回路很清奇,忘记了纠结自己被卖的事情,反而质疑起了张机尚公主的目的。 张机面露微笑,看着双手插着小蛮腰,一副凶巴巴地瞪着她的娇蛮模样,细声道:“当然不是!这些不过是尚公主的附属品罢了!” “有什么比能娶到红莲公主重要!今日和公主殿下见面,方知韩非兄所言非虚,公主殿下果然是美若天仙惊若天人,若是能娶到公主殿下这样的佳人,折寿十年又何妨啊!” 张机那抹了蜜的小嘴不断输出着,哄得少女掩唇轻笑出声。 而张机的确也没有说谎,先前在昏暗的石室里看得不清楚,走在林荫间的小路上,借着那洒落在红莲娇躯上明亮皎洁的月光,张机忽然觉得红莲似乎的确挺漂亮的。 那一身华贵的粉白色长裙,墨蓝色纹路的翻领,裙角的边缘印有不知名的花瓣图案,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盛开的红莲花,以自身诠释着红莲花高贵、清纯的花语。 笑过一阵,红莲似乎也意识到被人夸赞还这样得意地放声轻笑似乎有些破坏自己在张机眼中的形象,嘟囔着嘴,娇嗔道:“哼,尽是阿谀谄媚之语的家伙。” 不过,那眼中抑制不住的笑意却证明了这些话的确很受用,揭穿了红莲只是故作矜持的真相。 新郑北门处,一头灰发的卫庄裹着一件绣着金边的黑色锦袍,双手交叠抱着怀中的鲨齿剑,冷峻地目光看向那道紫色的身影。 流沙众人一同在北门处等待着红莲的归来,而作为哥哥的韩非则是满心焦急。 他知道张机一定能救出红莲,只是红莲会不会在被救出前被天泽他们欺负,会不会因为闹小脾气而被用刑……一身紫色长衫的韩非别说是坐立不安了,就连站都站不住,一趟趟地来回踱步,看得卫庄都有些烦躁了,在思考着是不是要用手里的大号梳子给这个家伙梳梳头让他冷静一下。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韩非终于看见了那道念叨了许久的粉白色娇俏身影。 而红莲也看见了满脸憔悴不复俊容的九哥韩非,兄妹重逢,即便是觉得妹妹大了该避免肢体接触的韩非也忍不住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红莲拥入怀中,叙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对红莲安全的担忧和让红莲卷入危险的愧疚。 不过,红莲似乎对这些完全不在意,反而是一脸娇羞地指着张机。 “哥哥你的眼光真好,他的嘴,可甜了。” 哐当! 韩非一脸惊愕地看着羞涩妹妹和那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的张机,忽然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原本他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不仅是被张机放下了,还揣起石头匡唐一下砸碎了他的心。 那可是他最宝贵的妹妹啊! (2315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情哥哥 看着红莲这般姿态,那脸上泛起的红晕和嘴角含着的娇羞笑意,韩非就知道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了。 他竟然忘了这种英雄救美的桥段不正是红莲平日里常看的戏剧里男女主角相爱的缘由。 而对于待字闺中的少女来,从百越众人的魔爪中将自己解救出来的张机无疑就是那个英雄救美的男主角。 还有! 什么叫他的眼光! 韩非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就像一头护犊的母兽,一脸阴沉地看着这个试图拐走自己妹妹的小子。 与红莲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中再无平日里的柔和和亲善,反而满是阴戾之色,他很想问问张机到底和红莲说了什么。 还有,张机最好解释解释什么叫他的嘴真甜……否则,他不介意让卫庄用鲨齿给这家伙梳梳头! “哥哥?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一只白皙如玉的素手在韩非的眼前晃了晃,将韩非唤回到了现实。韩非打着哈哈,摸了摸后脑勺,做出与张机同样的动作。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在想该怎么好好地‘感谢’张机兄将我至亲的、美丽动人的妹妹救出来的事情。” 韩非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感激一个人,他甚至忍不住想跑到安邑张氏的世代埋骨之地对着那一块块墓碑亲切友好地问候一下张机的历代女性祖先了。 韩非没有注意到,提及“感谢”二字,却让红莲脸上的酡红之色愈发浓重。 “果然,哥哥就是个大笨蛋。” 红莲嘟着嘴,轻哼一声。 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些戏剧里,但凡是女主角的父亲、哥哥、弟弟,都会百般刁难与女主角相恋的男主角。 而且韩非嘛,他那不爽的神情不能说隐藏得天衣无缝,只能说就是个看不见的瞎子都能感觉到韩非身上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念了。 哼,明明是你定下的感谢方式,结果又因为看到我这个乖巧可人的妹妹即将成为别人的伴侣而生气。 韩非双目微眯,看着红莲那副对他颇为不屑的态度,便知道这件小棉袄已经漏风了,这要是真的让两人走到一起,这丫头心里估计就只有情哥哥而没有亲哥哥了。 “不行!得赶紧把红莲送回去!” 这个念头在韩非的心中落下后迅速生根发芽,不过韩非倒也不纯粹是对于张机试图勾搭自己妹妹而不爽,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张机着想。 张机的身份虽然足够,名声和地位也配得上红莲,但是据韩非了解,张机名义上的正妻是那位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 要是他的父王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上一个已经立下正妻的男子,而自己的女儿嫁过去只能去给别人当妾室……哪怕他的父王再昏庸,肯定也会当场发飙然后下令捕杀张机。 所以,为了红莲好,也为了张机好,还是让他们少见些面为好,至少不能引起他父王的关注。 嗯,就是这样,绝对不是因为我不想让人拱了自家的嫩白菜。 韩非和张机相视一笑,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不过,韩非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被天泽绑架的家人,好像不止这个妹妹,还有谁来着? 新郑西城外的一处郊区 与西城那破败的贫民居住之所一般,这里破屋旧舍林立,空气中也漂浮着一股萧瑟的气息,还有些木头腐烂的臭味。 而在这一片破屋旧舍之中,有一处类似广场的宽敞场地,一个一丈多高的威武巨汉赤着双足站在广场上,赤裸着上半身上,脸庞和躯干上那朱红色的奇异纹身散发着诡异的黯芒。 又一个同伴死去了。 百越众人之间存在的联系可以让他们感知到彼此之间的位置,也可以感知到彼此的状态。 百毒王的气息在一瞬间膨胀,又在一瞬间消失。 无双鬼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但那张坚毅的面庞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一如往常。 他和百毒王,和驱尸魔,哪怕是和天泽,也没有多少感情。 他是天生异人,与焰灵姬一样被百越人视为异端和邪祟,再加上那巨大的食量几乎连每日的温饱都困难,是当年刚加入天泽麾下的焰灵姬收留了他,而他则用这一身铜皮铁骨来为天泽卖命,换取食物和住所,银货两讫,两不相欠,仅此而已。 要说感激,他唯一的感激对象只是对他照顾有加的焰灵姬一人,对于百毒王、驱尸魔和天泽,他并没有任何感激。 而一旁的驱尸魔则是握着那根招魂铃铛,作为湘水以西赶尸人一脉的他,早已见惯了生死。 驱尸魔只是默默地向着天空撒下了一叠符箓,淡黄色的符箓飘散在空中,被一团凭空出现的幽蓝色火焰点燃,就像是在祭奠一位同伴的逝去。 唯有天泽露出了些许的愤怒与悲伤,暗蓝色的脸颊面色显得愈发阴沉,蛇鳞般的纹路浮现在他的双颊上,本就是血红色的双瞳中也流露出淡淡的杀意,但他究竟是为手中的力量少了一分而悲伤和愤怒,还是纯粹为忠心的属下的死亡而悲伤和愤怒,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却惨了一旁的韩太子允。 天泽的杀意愈发强盛,那一条条锁链从天泽的双臂上一圈一圈缓缓松脱,诡异至极地漂浮在了空中,原本空无一物的锁链末端此时竟出现了一个个由黑色的雾气凝聚而的蛇首,就像是近十头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毒蛇缠在了天泽的身躯之上。 而且这些毒蛇,没有血肉,只有冷硬的深色骨架。 八条锁链毒蛇迅速聚在一起,化为一条粗壮无比的巨蛇,狰狞地朝着周边的破屋旧舍砸去。 随着空气中传来的沉闷破空声,数座破旧的屋舍被巨蛇夷为平地,木屑与尘土飞溅。 一根断木顺着冲击力飞向了韩允,断木在他的眼中不断放大,但双腿发软的他只能看着眼前那一片废墟险之又险地落在他在身侧。 低沉嘶哑的毒蛇吐信声传入韩允的耳畔,那巨大的蛇首看向了他,金属的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点点向他靠近着。 (2053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张机:红莲,我是要定了! 韩允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瞠目欲裂,整张脸剧烈地颤抖着。 天泽转过身看向韩允,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出,他似乎很想放声惨叫,但由于肌肉过度紧绷,此时他竟连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挤出细微而短促的沙哑喉音。 巨大的毒蛇忽然散开,重新解散成八条金属锁链,正当韩允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其中一根锁链又向他延伸而来,似乎天泽只是不屑用一柄牛刀来解刨他这只落难的公鸡。 一条锁链毒蛇倏地冲向了他,就如同真正的毒蛇一般将韩允捆住,悬吊在半空粗暴地扯到了天泽的面前,旋即又随意地将他摔在地上。 韩允跌坐在地上,头上那顶镶嵌着一颗蓝宝石的金冠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一头长发杂乱地披散在肩头。那一身赤白相间的华服也沾满了泥土,象征着长寿的鹿与鹤图案再也看不出任何形迹。 「嗯?」 天泽眉头微皱,一股骚臭的气息传入他的鼻腔。 他一脸狐疑地寻找着这股骚臭气息的来源,目光最终落在了地上的那一滩水渍和韩允还在颤抖的双腿上,突然生出将韩允直接就地杀死的想法。 韩允看见那张狰狞的蓝色脸庞上的神情,简直欲哭无泪。 从天泽等人的谈话中能听出,估计是他的父王派出的救兵动手,击杀了那个先前毒死了自己大批御甲护卫的百毒王。 可你们杀人前先把本太子救出来啊! 求生的欲望让韩允那双酸软的双腿恢复了不少知觉,他果决地直接跪了下来,而且那跪姿极其标准,将头重重磕在地上。 「别杀我,求你了!只要你饶我一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韩允已经不是第一次向天泽下跪求饶了,当初在太子府被攻破的时候,他就在天泽面前下跪叩头求饶过。 下跪叩头求饶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不在乎第二次了。 当年越王勾践还给吴王阖闾亲尝粪便呢,他只是下跪叩头求饶罢了。在韩允看来只要能活下来,将来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整死天泽。 天泽血红色的眼睛微微一眯,眉头愈蹙,神情变得十分阴沉,右手倏地向前一伸,黑色的雾气也随之朝着韩允掠去,凝聚成一只手臂,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脖颈。 韩允痛苦地挣扎着,脸上满是困惑之色,一道道水流顺着裤腿流落到地上。天泽看着再一次失禁的韩太子允,冷冷道:「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新郑,韩王宫 韩王安听闻红莲被救出的消息,那虚弱的病体宛如注入了一剂仙药般瞬间恢复了大半,当即便从病榻上起身,换上了常服出去接自己的掌上明珠回宫。 当然,他也想见见究竟是怎样一位勇士,竟然能一人一剑便从百越余孽的手中救下他的女儿。… 如果有这样一位勇士相助,那么想必他的儿子也能很快被救出来。 「魏人张机,见过韩王。」 韩王安坐在王座上,看着眼前俯身下拜的张机,不免有些失望。 就是他救出了自己的女儿? 在这位韩王的预想中,如此骁勇的壮士应当是像大将军姬无夜这般体型健硕之人,结果却只是看见了一身黑色劲服体型纤瘦,曾因为给胡美人讲故事而入宫的张机,这不免令他大失所望,觉得张机莫不是侥幸捡漏才意外救出了自己的女儿。 韩非自然是注意到了韩王安眼中浓郁的失望之色,当即便明白自己这位父王这是用刻板的印象以貌取人了,刚想出声,却听一旁的姬无夜抢先一步。 「王上,张机乃是安邑张氏家主,当年名动天下的张子后人。」 姬无 夜抱拳说道,微微低下的面庞上带着些许冷笑。 姬无夜在韩王安还是太子的时候便与韩王安相识,自然知道韩王安对于士子的态度取决于什么。 韩王安很重视士子的出身,对那些先祖中出过名人的士子抱有莫名的好感,所以看上去姬无夜似乎是在为韩王安举荐贤良。 一旁的相国张开地眉头微皱,五世相韩的张家对于这位韩王的了解也不亚于姬无夜,他听出了姬无夜的真实目的。 「老夫曾听子房说,张机少有俊才,恐不下于其曾祖张子。」张开地顺着姬无夜的话说了下去,夸赞着张机的才能。 面容刻板的韩宇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张机身上,与韩王安不同,他的眼中满是惊喜和渴求的神色。 只是,在姬无夜和张开地接连发言后,韩宇扫了一眼这两位韩国文武两派的领袖,脸上也不由掠过一抹挣扎之色,紧握的双拳最终还是松开了。 韩非摇了摇头,不由叹了口气。 韩国,终究是太过腐朽了,权力也太过诱人了,就连老相国张开地也终究是被腐蚀了,不愿意有人威胁到城父张氏世代相韩的特权,而自己的这位四哥,也终归是被磨平了棱角。 他的父王是重视人才的出身,但他生平最厌恶的,便是张仪、苏秦这一类的游辩之士。 尤其是齐楚两国至今还对昔年将这两大与秦国并列的强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张仪心存恨意,若是听闻张仪后人张机出仕韩国,恐怕对韩国的态度会不复昔日那般友好。 而这是韩王安所无法接受的,哪怕如今韩国与楚国之间的关系本就不好,前些日子在南阳边境,韩楚士卒还爆发了一场万人规模的小型战争。 可韩王安只想要韩国的安稳,哪怕这份安稳要牺牲某些人或事物,他也不在乎。 心中对张机的失望,加上对张机这张仪后人身份的不喜,再加上本就虚弱的病体,韩王安的身体忽然一阵颤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父王!」 「王上!」 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众人都惊呼出声,尤其是红莲,俏脸紧绷,轻轻地拍打着韩王安的后背替他顺气。 「寡人……咳咳咳,寡人身体有恙,就让老九好好替寡人……咳咳咳……好好招待先生。」 韩王安在红莲和内侍的搀扶下离开了,绝口不提对张机救出红莲的赏赐,只是简单地让韩非招待他一番。 张开地与姬无夜看着离去的韩王安,旋即也向着宫外走去,途中二人相视一眼,嘴角不约而同地勾起一抹笑意,他们自己也没想到向来水火不容的彼此之间竟有着这般无言的默契。 韩宇也叹了一口气,默默离去,只剩下张机和韩非留在殿内。 韩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自己这位父王在想什么,如今的韩国只剩下最后一次变革的机会了,趁着秦国此时虚弱,若是能招揽到张机这样的人才,再给自己变法之权,那么中兴韩国便有望,哪里还需要考虑齐楚两国的想法? 齐国早就放弃武备闭关锁国,楚国一国就算对韩国不满,在即将合纵的关头也不可能大肆出兵。 唉,就算真的愿意变法,也不喜欢张机的出身,也不至于这般羞辱人啊! 有功不赏,还用如此轻慢的态度对待有功之人,这对于这个时代的士子来说就是莫大的侮辱! 「唉,张机兄,要不等会我陪你去御花园,喝上几壶我珍藏的佳酿?」 张机目光幽邃地看向韩王安离去的方向,似乎全然不在意韩王安刚才的行为,只是白了韩非一眼,御花园……韩非可未必有他熟悉。 再说了,几坛珍藏的佳酿就 想打发了他? 呵! 虽然他无意出仕韩国,所以知晓内情的姬无夜和张开地才会这样当着他的面给他使绊子,但韩王安这番轻慢的态度…… 昔年,张仪仕楚,被楚令尹昭阳诬陷窃玉,然后他穷尽一生来来助秦国「窃取」楚国的土地。 他张机虽然不敢和曾祖张仪相比,但……红莲,他是睡定了! (2629字) 一觉睡到下午醒 第一百三十六章:潮女妖:张机先生,由本宫亲自招待 张机的想法,韩非自然是不得而知,但众所周知,很多时候,士子是得罪不得的,尤其是魏国国籍的士人。 不说张机那位先祖张仪的光辉事迹,另一位以“睚眦必报”闻名的魏人范雎,便因为出仕魏国时被上司须贾和魏相魏齐诬陷通敌卖国,险些被打死。 所以在成为秦相后,范雎不惜与魏国和赵国交恶,囚禁平原君,甚至以开战为威胁,逼迫魏国和赵国交出魏国相邦魏齐的头颅。 还有不被魏国重用因而转投秦国的公孙衍,河西一战斩首数万魏军,夺取河西大部土地。 一个个由士子们创造的“莫欺少年穷”的教训,让绝对不要轻易得罪士子成为了各国权贵的共识,尤其对待是来自魏国的士子,能忍则忍。 因此,韩非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好好招待张机一番。 “就不劳九公子费心了。”一道柔媚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珠玉敲击声传来,却见一身贵气逼人的紫色金边长裙的潮女妖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款款而来,那浓郁到极致却又不会让人感到不适的芬芳气息随着潮女妖的接近扑面而来,“王上口谕,让九公子专心负责救出太子的事宜。” 韩非一怔,低下了头,俯身向潮女妖一拜。 “见过明珠夫人。” 虽说潮女妖其实与韩非年岁差距并不大,但明珠夫人作为韩国的无冕之后,若不是因为要照顾到作为嫡次子的太子韩允的情绪,早就戴上那顶凤冠成为韩王后了。 韩王后作为一国之后,也就是所有韩王安子嗣名义上的母亲,或者说嫡母。虽然潮女妖没有真的被封为王后,但韩王安仍旧时常教育众多子女,要将她视为嫡母来对待。 而对待嫡母,自然因当要下拜行礼。 潮女妖饶有兴致地看着俯身下拜的韩非,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挺了挺胸前的丰腴,那裁剪得大胆而不失优雅的修身华服紧紧贴在那凹凸有致的娇躯上,衬得窈窕的身姿更加婀娜,完美地展露出那傲人一等的曲线。 当然,潮女妖的动作韩非自然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有张机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韩非低着头,见张机没有动作,悄悄伸出手扯了扯张机的衣襟,示意他别忘记行礼。 潮女妖看着韩非的“小动作”,也是有些好笑,张机平日里可没少向她行礼,还差这一次拜礼么? 只不过,张机平日里向她行的是周公之礼,而非拜礼罢了。 “无妨,先生乃是救出红~莲~公主的功臣,不必多礼。” 潮女妖刻意在“红莲”两个字上加重了语调,那双狭长妖媚的美眸微微眨动,似有淡淡的醋意在其中酝酿。 也不知是潮女妖忘记了还是刻意的,她并没有让韩非起身,而是继续传达着“韩王安的口谕”。 “王上说了……” 潮女妖轻轻地将几缕额前的发丝绾到耳后,细微的动作触碰到发丝上那几颗洁白的明珠,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张机先生……”潮女妖那绝艳的娇颜露出魅人心魂的笑容,伸出诱人的淡粉色香舌,浅浅地润了润那有些干燥的红唇,“由本宫亲自招待。” “韩非明白了。” 还不清楚明珠夫人便是夜幕潮女妖这回事的韩非倒是没有怎么多想,在得到潮女妖的允许后便起身离去了。 一国王后在一国之君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代替君王招待有功之臣,这并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就像寻常权贵之家遇到贵客登门拜访,家主身体不适或是还未归家,则由正妻代为招待,这在如今这个男女大防还未如后世那般强烈的时代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在离去前,他总感觉往日里高贵优雅的潮女妖今天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一些……侵略性? 韩非摇了摇头,虽然潮女妖平日里和红莲有过些许的不快,但那大多是红莲单方面的无理取闹,潮女妖也从未和红莲计较过,应该不至于是因为张机救下了红莲而对他有什么不满,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而在韩非离开后,潮女妖便领着张机去往了明珠殿。 一路上,张机都保持着一副谦恭和尊敬的神情,就像是作为一名有志青年,初次得到一国王后级别的潮女妖的亲自招待而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 直到二人进入了明珠殿这座完全被潮女妖控制的宫女以及听她调令的罗网杀手们控制宫殿后,二人终于卸下了伪装。 潮女妖美眸微眯,一把抱住了张机的手臂,就像热恋中的少女,背着父母偷偷会面情郎。 不过,虽然潮女妖表现出这副热恋情侣的模样,但张机却并没有什么放松的感觉,反而是有些不安。 毕竟,潮女妖先前似乎表现出了对于张机救出红莲一事的醋意。 众所周知,女人吃起醋来是很可怕的,尤其是潮女妖这样有手段、有心计又可以在某些时候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的小男人,你能不能向本宫解释解释,为什么要和那位娇蛮任性的公主殿下牵扯到一起呢?” 张机的手臂僵硬了一瞬,看着嘴角微微弯曲、似笑非笑的潮女妖,有些头疼。 潮女妖什么都好,出门贵妇,榻上……咳咳。 总之,她是发自内心地爱他,会为他出谋划策,还愿意配合他解锁更多羞耻的姿态,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潮女妖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太过强烈了。 不过,好在潮女妖还是明事理的。 在张机向潮女妖解释了一番有关他和韩非之间的承诺后,潮女妖倒也能理解张机要冒险牵扯进这件事的缘由了。 韩非虽然有些浪荡不羁,但才干却是实打实的。 所以哪怕韩王安对于这个差点就隔代继承了属于他的王位的儿子有些不喜,但依旧屡屡对他委以重任。 只是,张机怎么会认为韩王安会将韩非逐出韩国送往秦国? 这一点别说是韩非这个事主,就连最了解韩王安想法的潮女妖也不认为会发生。 难道……是张机希望让她来将韩非逐出韩国? 张机……不打算带着自己一起去秦国? 潮女妖的脸色微变,目光变得有些凌厉。 女人的关注点总是有些奇葩,而对张机占有欲极其强烈的潮女妖则是其中的佼佼者。 好在张机也早有预料,连忙攥住那柔弱无骨的玉手,柔声道:“汐儿不要多想,我若离韩赴秦,必不会让你继续待在韩王安的身边。” “我赴秦之日,便是带你远走高飞之日!” 听得张机如此真诚的表白,潮女妖也忍不住心情荡漾,眼中的柔情如丝。 这个小男人真是……也不枉自己为他这位救出红莲公主的大功臣精心准备了这样一份“赏赐”。 (2272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潮女妖的赏赐 看着潮女妖明媚的笑容,还有那眼中的调侃之色,张机愈发好奇潮女妖给他准备了什么“赏赐”。 只不过,潮女妖为了保证这份“赏赐”的惊喜程度,用一根黑色的丝带蒙住了张机的双眼,并严令禁止张机使用内力来感知四周。 “相信我,小男人,你不会感到失望的。” 潮女妖牵着张机的手,一点点向着明珠殿内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三十七章:潮女妖的赏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三十八章:潮女妖:本宫的招待,可还满意? 事实证明,女人都是记仇的。 在潮女妖的背刺下狼狈败逃的胡夫人和胡美人暗暗蛰伏,佯装无力而攀着浴池边缘的石壁休息。 自以为大胜而归成为最终唯一的胜利者的潮女妖独自享用着张机这头没怎么被群狼啃食的待宰羔羊。 势态大好的潮女妖一点点享受着张机这只肥美的羔羊,却不想有两头因为分赃不均还被她背刺的饿狼溜了回来,双倍的痛苦折磨由胡氏姐妹亲手偿还给潮女妖,四只纤柔素手对着潮女妖上下其手,反倒是便宜了张机。 就像为了对抗他们口中的暴秦而不得不常常进行合纵的山东各国,尽管每次合纵都是那样的声势浩荡,摆出一副誓灭暴秦的态度和决心,但次次合纵都会因为内部的龃龉和暗斗导致被秦国抓住机会狠狠痛揍,或是哪怕战胜了秦国也无法竟全功,因为彼此的不和而不得不各回各家,各找各王。 而彻底扭转了形势的张机自然不会放过今天这三个异常大胆的女人,本就只是依靠氛围、人数和偷袭打了张机一个措手不及的三女很快就体会到将横练硬功突破到第四层的勤奋之人的厉害。 哪怕是以一敌三,张机终究还是略微占据了上风。 那是纯粹的体力碾压! 一切的手段和技巧,在绝对的体力差距面前都不值一提。 只是,见识到张机这个体力怪的厉害,三女也彻底坚定了联盟的决心,原本对屈服于潮女妖还有些许不情愿的胡美人在今天之后彻底成为了潮女妖身后坚定的支持者。 天色渐黑,潮女妖不屑地看了一眼在她那张暗紫色的罗床上睡得香甜的胡夫人与胡美人,之所以她能成为张机将来的正妻之一,自然也是有着真实水平的。 “本宫的招待,可还满意?” 潮女妖趴伏在张机的怀中,细长的玉葱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狭长妖媚的凤目中也尽是慵懒之色。 张机轻柔地为潮女妖打理着散乱的乌黑发丝,发丝轻轻拂过那如凝脂般滑嫩软腻的白皙玉背,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回应道。 “汐儿,这哪里是你在招待我,分明是我以身饲虎。”张机的手轻轻拍打在潮女妖的身上。 若不是张机上次在墨家总院也依旧勤奋练习横练硬功,因而根基扎实且底蕴深厚,突破水到渠成,否则如果只是将横练硬功修行至第三层的他还真没法扛住今天的这波突袭。 不过,潮女妖也算是没有辜负韩非的期望,成功消除了张机因韩王安而产生的愤懑不满。 而此刻,不同于正在享乐的张机,韩非却在烈日下拼死拼活的。 新郑西城郊外 又屠了一处百姓居群的天泽静静地站在一处房屋前,看着残阳洒落在地上,那如血的残阳遮掩住了满地的血迹,仿佛在残阳的照耀下这里未曾发生过任何事一般。 那鲜血终归是洗不掉的,即便在残阳的照射下看不清,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是散不去的,那遍布这处居群的的僵尸也是如此。 从昨夜百毒王死亡的讯息传来,他便带着驱尸魔和无双鬼,以及那个轻易便向他磕头求饶的韩太子允,连续转移了数次藏身之所。 在焰灵姬帮助张机对付自己的情况下,无双鬼和驱尸魔的踪迹根本无所遁形,所以天泽也没想依靠频繁地更换藏身之处来躲避张机的追查,他只是先确认张机会不会继续出手罢了。 毕竟张机的实力足以在一打三的前提下击败他们,如果张机出手,那无论怎么反抗,意义都不大。 所幸,张机似乎只是为了救下那个以复仇之花为名的娇蛮公主。 虽然他是打算用这位娇蛮公主来胁迫韩非的,但她的价值显然不足以让天泽去选择与张机为敌。 至于百毒王……自从踏上这条复国之路,他就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 天泽看了一眼被锁链捆住扔在一旁的韩允,此时的韩宇早已没有昔日的纨绔模样,如果不是那依稀可以看出是由上好绸缎制成的华服,和那顶弯弯扭扭的金冠,恐怕没有人会把这个满脸胡渣、神色憔悴、双目通红的佝偻身影和韩国太子联系在一起。 看来,就连请张机出手的人,都对这个废物太子没有太多好感。 至于韩允为什么还活着……自然不只是因为天泽体内还有着白亦非种下的蛊毒的原因。 说到底,蛊毒的根源,在百越。 虽然百毒王解不开白亦非给他种下的蛊毒,但只是百毒王无法开发出能在短时间内起到解毒效果的解药罢了,但他生前已经为天泽准备了一份剧毒。 百越人治病,因为缺乏对草药的认知,所以他们往往喜欢以毒攻毒。 胡为虺蜴,或谓之蛇医。 有一种口含利齿,齿内含毒的蜥蜴,谁能想到带着剧毒的它却是治疗蛇毒的奇物呢? 而且说到底,毒药毒药,毒与药本为一体。 药用得错误也会杀人,而毒用得正确亦能救人。 只是百毒王的这份毒药虽然能根除天泽体内的蛊毒,却也会给天泽带来一段时间的虚弱期,这对于近期的天泽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可如果真把天泽逼急了,他也不介意搏一搏。 所以,天泽根本不在意最终是否要听从白亦非的命令。 而之所以他没有杀死韩允,只是想留着这个窝囊废,让他继续毒害韩国。 有这样的继承人,韩国的未来,绝对不会比百越好到哪里去。 另外,他也想囚禁着这位韩国太子,折磨他,让他先替他的父亲偿还一部分这些年来自己受过的痛苦。 但尽管天泽没有杀韩允,心中却还是有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准确来说,应该是憋屈,以及不解。 凭什么? 同样作为一国太子,百越有锐意进取的他,却依旧灭亡了,成为了历史中的尘埃。 而灭亡了百越的,却竟是拥有这样一个窝囊废太子的韩国,一个尽管十分弱小,却对百越来说是庞然大物的国家。 哗! 就在天泽心情复杂的时候,一道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身影落在了天泽的面前,头戴半张鹰嘴面具。 (2067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红莲:少女心情总是春 兀鹫,百鸟组织的杀手之一,也是曾经的「断发三狼」之中唯一的幸存者。 原本他在刺杀刘意未能毙命后,依旧可以安然无恙地潜伏在百鸟之中,利用百鸟的势力继续为自己复仇,却没有想到会被张机捅出了真实身份。 过去的身份,姬无夜可以不在乎,但姬无夜很在乎属下对自己的忠诚。 兀鹫有着自己的算盘,利用百鸟来复仇,这本就让姬无夜极度的不爽,更何况兀鹫可能与那份神秘的百越宝藏有所关联。 所以,姬无夜在从翡翠虎口中得知了兀鹫的真实身份没多久,就直接派出了人手抓捕兀鹫,所以兀鹫不得不投靠同为百越人的天泽。 「九公子韩非和夜幕,正向这里赶来。」 天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这是夜幕想要结束这场闹剧了。 一个时辰后,由韩非带领数千精锐的禁卫军将这处居群围得水泄不通,又以百鸟杀手墨鸦和白凤作为先锋,以四公子韩宇的义子韩千乘作为后援,辅以卫庄压轴,成功从天泽手中救下了韩太子允。 而韩王宫中,一处幽静而偏僻,却灿烂得让人吃惊的小花园。 灿烂,只因满庭盛开的桃花。 渐渐开始入秋的阳光不再毒辣,而是柔和了许多。 眼光洒在庭院中,整个庭院都仿佛笼罩上一层柔和的粉色光晕,浓烈的花香足以醉人,置身其中,仿若仙境。 一阵微风拂过桃树,枝丫轻轻晃动,数枝鲜艳的桃红色花瓣缓缓飘落,其中一枚花瓣恰好落在横在空中的剑刃之上。 红莲一身桃红色的衣裙,绣着水蓝色的边线。 青春靓丽的气质让红莲就像是一朵庭院中盛开得最为美丽动人的桃花,只不过这朵桃花正握着那锋锐的长剑。 红莲有些无奈地凝视着停留在剑身之上的花瓣,仿佛出了神。 半响,皓腕轻轻一振,剑刃抖动,花瓣轻飘飘地被弹回了空中。 红莲缓缓挪动脚步,优雅地舞动着手中青锋。 忽然,一阵强风吹拂而过,满庭桃树簌簌作响,花瓣如同细雨般漫天飘落,下起了一阵粉色的骤雨。 红莲静静地挥动着手中长剑,姿态犹如翩翩起舞一般。 只见红莲纤细的腰肢倏地使劲,藕臂伸展,长剑犀利地向着前方刺出,剑刃「铮」的一声穿过几片飘零的桃花,兀自在空气中颤动不止。 少女那娇憨的面容上露出了笑颜,笑容中充满了得意,却又在下一刻变得有些失落,英姿飒爽地收起架势,反手将长剑负于身后,缓缓地朝着花园中一座精致小巧的凉亭走去。 凉亭里摆放着一张厚重的圆形石桌以及数张石凳。 红莲缓步走入凉亭,将长剑收回剑鞘后便扔在了一旁,嘟囔着嘴趴在了冰凉的石桌上。 「大骗子!」 红莲低声谴责着某个明明答应入宫教她武功的家伙,可这家伙这几天却被某个老妖婆和骚狐狸精拉走,一去就是一整日的那种。 据说,是因为张机擅长讲述一些自己编写的故事。 红莲虽然单纯,但是并不蠢,一开始是不信这种说法的。 但她也不觉得张机会有这种胆子和潮女妖以及胡美人勾搭在一起,不过谨慎起见她还是去听了几次故事。 张机编写的故事的确很有趣,从喜剧到悲剧,从爱情到家国,如果不是红莲不愿意与潮女妖和胡美人待在她们的宫殿听故事,否则红莲也会选择去每天听故事而不是练剑。 当然,也因此,红莲打消了那「不切实际」的怀疑。 更何况,弄玉的母亲,那位端 庄秀丽的胡夫人也天天入宫听张机讲故事。 那位温婉贤淑的胡夫人令红莲一度想起了自己早早去世的母亲,所以红莲更加没有怀疑张机。 至于为什么红莲对潮女妖和胡美人的感官如此不佳,并不是因为双方有什么矛盾,单纯是因为红莲觉得这些女人都是些妖艳***,而她不喜欢这些卖弄身姿的妖艳型女子,仅此而已。 对此,张机也一度感慨。 如果红莲不是韩王安的独女,外加韩王安的掌上明珠,否则以红莲的这个性格,同时得罪韩王安后宫第一人和后宫第二人,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么? 换作一些恶毒的后母,虽然不能整死红莲,但也多的是让红莲生不如死的手段。 比如轮流在韩王安的身旁吹枕边风,忽悠韩王安将红莲嫁出去联姻,比如嫁给一些老男人,嫁给一些又丑又不会疼人的纨绔。 也就是红莲地位特殊,同时得到韩王安、太子韩允、四公子韩宇和九公子韩非等人的近乎溺爱的宠爱和保护,无论是潮女妖和胡美人都不想去同时得罪这些人,否则就以红莲这种单纯又没有心机的性格,早就在这座吃人的后宫被啃食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红莲脑海中回荡着一道黑色的身影,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随意地扫过有些凌乱的石桌,只见宽大的石桌上竟摆满了数张上好的白色绢帛,上面都已经绘有画作。 有沉静的山水,有灿烂的桃树,也有宫廷里华美错落的别院。 红莲虽然是个娇蛮跳脱的性子,却从小喜爱丹青之术,韩王安也重金为红莲聘请丹青大师教导,一手丹青之术并不逊色于一些小有名气的画师。 而红莲的画作中大多都是这些风景画。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红莲的画作中开始出现人物了。 有牵着骏马在夕阳下游荡的游侠,有行侠仗义一身正气的剑客,也有一身华服俊逸潇洒的翩翩少年郎。 但无论是什么形象,画中的男子的面容,都像极了某个屡次放她鸽子的大骗子。 红莲眼神略微迷离地看着桌上的画作,纤细修长的玉葱指夹起画笔,用末端轻轻敲打着白色绢帛上的游侠、剑客和少年郎,就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气一般地狠狠戳打着他们的头部,仿佛这样的行为会让某个大骗子也感到头疼一般。 「哎呦!」 一声痛吟忽然从凉亭的顶部传来,一张俊逸的面庞从凉亭顶端伸下,红莲那苦涩失落的娇颜上瞬间闪过一抹亮色,旋即将这一抹喜色掩盖下去,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 「公主殿下,臣头疼欲裂,还请公主殿下美丽动人又善良大方宽恕小的一次吧。」 张机佯装痛苦地捂着头,一脸因痛苦而闭目的模样,却悄悄睁开双眼偷偷观察红莲的表情,看上去一副好笑的模样。 红莲轻哼一声,撇过头强忍着笑意不去看他,用行动告诉张机,她很生气,还需要继续哄。 而见红莲还有些小怨气,张机便用那三寸不烂之舌,轰炸起了甜言蜜语,很快少女的那充满笑容的娇颜便取代了这动人的桃花,成为了这凉亭中最为美丽的景致。 (2290字) 有点emo 昨天刚和家里人因为码字太伤身体耽误睡眠而吵架一些老读者也知道,我家里不差钱上班也只是家里人不想我在家里呆傻了而已。 家里人并不在意我一个月写书能赚几个钱 而我写书是出于热情,但数据和收入也是坚持下去的动力,至少我的爱好能让我一个月赚到比工资还高得多的收入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谁还没有個虚荣心了。 这份虚荣心也是我能坚持下去的动力,但对于家里人来说,他们并不在乎。他们只是知道,我因为过度劳累而伤了身体,他们也只在意我的健康。 但我只是享受着这个能赚钱算是正业的爱好。 所以,争吵是无法避免的。 然后今天和编辑聊了这本书的事情,危机总是潜藏在良好的数据之下。 一个让我觉得很悲观的事情,写了一章涩涩,随着时间日久而一直在跌的追订回暖了三百,这两头的订阅数据也是平时的将近两倍,显然养书的读者回来了不少。 但……我好像变成了只有写涩涩才能出彩的作者…… 这的确……是我没那个本事,塑造多好的剧情,写出多出彩的人物,也是我自己涩涩写多了的缘故。 呵,涩涩导致的举报审核让编辑都感到心情暴躁了。 我知道这都是自己咎由自取……但,多少还是有点emo,也许是人每个月都有的那两天来了吧…… 最后,如果……如果可以,还是希望大家以后能在除了涩涩的章节上,也多少支持一下吧。 第一百四十章:红莲公主,你也不想你们的恋情被你父王知道吧? 其实张机也不想这么放红莲的鸽子,可奈何潮女妖的脑袋里总是能冒出各种新奇的点子,并且次次都能成功说服胡夫人和胡美人配合,天天换着花样来锻炼张机的横练硬功。 比如那一身紧致感性的黑色薄纱装,比如半隐半露的透明浴衣,再比如色彩各不相同的修长罗袜,亦或是某些特殊的架势,总是能给张机带来不同的美妙体验。 可爱在感性面前永远是那么不堪一击,所以张机便在明珠殿和百香殿流连忘返。 至于红莲…… 事实证明,天真烂漫的少女永远比感性的人妇要容易哄得多。 至少张机这三寸不烂之舌顶多是让宫里的潮女妖、胡氏姐妹和府里的焰灵姬和田蜜冷哼几声而已,终归还是要付出更加实质性的补偿才能哄好这些体质偏酸性的女人。 但天真烂漫的红莲不需要,张机只需要几句话,便可以让红莲心花怒放。 尽管红莲每次面对张机的甜言蜜语都显得有些口嫌体正直,但的确是好哄的性子。 上好的绢帛上,随着红莲手中的画笔一笔笔的勾勒,一张粗略的人像便初步完成,再经过红莲精细的完善,一张俊逸的男子面庞便出现在了绢帛上。 寥寥数笔却传神地描绘出了张机的样貌,那面带笑意的俊逸面庞与眼前张机的面容别无二致。 少女崇拜英雄,尤其是救了自己的英雄。 尤其是这个英雄既有颜,又有才,也不缺钱,名声威望也是响彻天下的时候,很难有哪个少女能不会因为那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而爱上这个近乎完美的英雄。 至少在她发现张机的身后还有那么多的女人之前,他在红莲的心里就是少女完美的怀春对象。 红莲轻哼着小曲转动着手中的画笔,出神地凝视着画里的人,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靓丽的弧度,也不知是心里想到了什么。 直到有某条不解风情的赤练王蛇攀上了红莲的鹅颈,那冰凉的触感方才将红莲拉回了现实。 一张比起绢帛上的画作线条更加柔和的面容出现在了红莲的面前,灼热的气息轻轻地拍打在那张粉嫩的俏脸上,迅速弥漫上了一层浓郁的酡红之色,就像是被石桌上的颜料泼了一脸似的,端是娇俏可人。 红莲看着眼中尽是调笑之意的张机,想要低下头不去看他,却又看见了自己刚刚为张机作的画像,而两旁也堆叠了不少以张机的面容为底的游侠、剑客和翩翩少年郎。 这……怎么到处是这个大骗子! 红莲脸上的娇羞之色转化为了羞愤,全然忘记了这些画像都是自己每次被放鸽子时,越是恼怒越是想念某个大骗子,所以才作出了这一张张画像。 但比起这些因为自己想念这个大骗子才作出的画作,还是眼前神色玩味的张机更容易面对些。 只是,二人之间的距离让红莲有些……说不适并不准确,但张机那打在她脸上的鼻息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还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旖旎的气氛在二人间流转着,红莲微微闭上双眸,那从不涂抹胭脂的樱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粉色的微光。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少女温热甘甜的唇瓣让人有些爱不释口,而对于初尝这种感觉的少女来说,亦是有些不忍丢下这样的美味。 赤练王蛇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但它却体会到了一种深深的恶意,尤其是当它对上那一双微眯的墨色眼瞳后。 赤练王蛇微微吐出蛇信,一种不妙的感觉由心底生出。 下一秒,一道暗红色的细长身影一闪而过,原本缠绕在红莲鹅颈上的赤练王蛇被张机一把攥住的蛇首,对着一旁的湖泊扔去。 这里有两条毒蛇已经够了,不需要第三条。 再说了,情至深处的时候,任谁看见一条毒蛇吐着蛇信看向自己,都会有些膈应。 “没想到啊……” 柔媚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高跟鞋落地的声响传来,一道身着紫色高贵长裙的身影很是“巧合”地出现在了这座庭院之中,搅了红莲和张机的好事。 “真是没想到,先生与红莲公主的关系竟然如此之好。” 看着就像被家长抓住的早恋情侣一样,张机和红莲立刻分开,红莲还后退了几步,和张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被抓住了把柄的红莲再也没有了往日面对潮女妖时的肆无忌惮,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潮女妖。 毕竟这个时代风气再开放,未出阁的青葱少女与其他男子如此亲密相处都是不被礼法所允许的。 更何况是这位青葱少女还是一国公主,是韩王安的独女,是韩国王室的掌上明珠。 这个时代,自由恋爱固然是允许的,但那是为了促进人丁增长的平民百姓家中,极少出现在权贵之家。 除非男女双方都是权贵之家,并且彼此之间并无矛盾,男女双方也并无与他人的婚约,那么这场自由恋爱才能有一个美好的结果。 要知道,纵然是齐国那位传奇的君王后,在与齐襄王自由相恋时也是偷偷摸摸的。 但尽管她嫁的是齐王,她自身成为了齐国的王后,但她的父亲太史敫依然对世人表示要与女儿断绝父女关系,留下一句“女不取媒因自嫁,非吾种也,污吾世”后便终身不与女儿相见。 “呃,禀夫人……我与红莲公主……只是好朋友。” 张机看着潮女妖的神情,就知道她想使坏了。 但偷腥被抓住的男人显然没有什么反抗的资格的,所以他只能顺着潮女妖的话继续向下说。 “哦?好朋友?”潮女妖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机和红莲,玩味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凌厉,“都好到了唇齿相依的地步?” “红莲公主,就算张机先生不懂规矩,但你难道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么?” 面对红莲,潮女妖的神色逐渐冷淡了下来,语气也加重了不少,冰冷的声音缭绕在红莲的耳畔,从未被人如此厉声斥责过的红莲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确是知道一国公主是没有自由恋爱的资格的,但既然她的九哥哥都答应张机帮忙牵线,再加上张机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有着足够的资格尚公主,她觉得凭借她在韩王安心里的地位,到时候撒撒娇也许这事就能成了。 对于她的小心思,潮女妖自然猜得出。 但这种事情,红莲在韩王安心里的地位越高,越是不可能成功,相反还会为张机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一向对她骄横刁蛮的红莲公主现在竟然软趴趴地站在那里听她训斥的娇柔模样,忽然生出了想要欺负一下的想法。 带着一阵醉人的香风,潮女妖飘然站在了红莲的面前,微微弯下腰,将那吐着如兰香气的红唇贴在红莲的耳旁,低声道。 “红莲公主,你也不想你们的恋情被你父王知道吧?” 红莲瞪大了那琥珀色的眼眸,一脸惊异地看向了潮女妖。 (2347字) 第一百四十一章:汐儿,红莲就在隔壁呢 红莲根本没想过,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会威胁她! 自从她出生以来,向来只有她威胁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别人威胁过? 整个韩王王室圈子里,对红莲最为严苛的,就是四公子韩宇了。 在红莲的印象中,他的这个四哥哥一直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大木头,幼年玩耍时就要求她要乖乖听话,调皮了就要打手心,这也不许玩,那也不许玩。 比如这个危险,那个不合礼数,一下子就禁止了红莲感兴趣的大部分娱乐活动, 但饶是最为严苛的韩宇,也只是训斥他几句,也根本不敢凶她,反倒是经常被她以在韩王安面前哭泣为由来威胁。 可……红莲也清楚,如果韩王安知道她和张机唇齿相依的事情会有多愤怒,届时……张机恐怕会被…… “以后见到本宫喊姨母,那本宫便不向你父王吐露这件事。” 潮女妖的要价并不高,仅仅是一声“姨母”。 作为红莲的后妈,亦或是韩王宫的明珠夫人,她都担得起这一声“姨母”。 潮女妖只是要让红莲低下那高贵的鹅颈,放下那高高在上的尊严,忍着不喜喊他“姨母”。 至于向韩王安告密? 这个选项从来就不曾出现在潮女妖的候选项之中。 虽然红莲对她和胡美人的态度一向不友好,但与胡美人怕沾染上麻烦而放纵红莲的刁蛮不同,潮女妖对红莲还是有些好感的。 毕竟曾几何时,她作为那个纯粹的潮汐,也是如红莲这般不谙世事的烂漫少女,在父母的羽翼下生活着,从不知烦恼为何物。 作为平日里最大的消遣,她自然也时常会去戏园子看戏,那一出出爱情戏为她初步塑造了爱情观。 因此,曾经的她,也如红莲一般憧憬过一个英雄作为意中人,将自己从恶徒的魔爪救出,然后自己以身相许,白首不离。 所以,她十分理解红莲的想法。 只是,后来她的标准慢慢改变了。 在家人的期许下,变成了幻想过能嫁给一个年轻帅气又有着才华的士子。 所幸,上天待她不薄。 的确有一个英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再过不久,这个英雄还会救她脱离韩王宫这个吃人怪物的魔爪。 而这个英雄,同时还满足了她对于年轻帅气和才干方面的幻想。 但,她是多么希望这个英雄能在她及笄之时便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样当年的潮汐也不用去学习那么多,去蜕变成如今的潮女妖。 所以,她也不介意,成全一下红莲这个带着她过往的影子的女孩。 只是,潮女妖的好意,红莲却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潮女妖在威胁她,只以为潮女妖是要占自己便宜。 “怎么,公主殿下不肯么?”潮女妖抿了抿红唇,一脸遗憾地看向张机,将一缕青丝撩到耳后,“看来,你在我们的公主殿下心里,也没有多少地位呀。不知道,我们这位公主殿下的小情郎会不会因此感到失望?” 闻言,红莲错愕地看了张机一眼,见张机的眼中似乎并没有她担心会出现的失望与怀疑,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很显然,这声“姨母”看来是逃不掉了。 虽然潮女妖的话语有些阴阳怪气,但不得不承认的确有些道理。 如果连喊几声“姨母”她都不愿意,那张机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恐怕也会对她失望。 “姨母。” “诶!” 红莲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喊得潮女妖心花怒放,应和的时候嘴角也频频翘起。 有什么比一个向来在自己面前蛮横无礼的娇蛮公主在自己的面前屈服,喊出那一声屈辱的“姨母”要令人高兴? “既然公主殿下喊了本宫一声姨娘,那么本宫也当尽一份姨娘的责,好好教教你这位小情郎,在这座王宫里,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 明珠殿中 一脸严肃的潮女妖打量着眼前的张机,二人仿佛是初次见面般。 “先生,伱还不知道与一国公主私通是什么后果吧?” 潮女妖款款踱步,绕着张机的周身转了一圈,就像是在刻意引诱着什么。 “按照别国的惯例,通常是施以碟刑,也就是俗称的千刀万剐。” 潮女妖用指背轻轻敲击了张机几下,意有所指,似笑非笑地说道,仿佛这在她眼中只是一件微不足道且事不关己的小事罢了。 “最轻,也是变成阉人哦~” 张机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心中有些好笑。 他这儿是不是小事,潮女妖这个一个月除了五天的天葵日(生理期)以外,恨不得宣他入宫二十五天的女人自己还不清楚么? 至于那副宛若毫不在意的神情,也不知道是谁平日里对于自己的压榨最为频繁,现在倒是表现得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不过,张机也明白,这是潮女妖演的一出戏。 一出只有一个观众的戏,而那唯一的观众,自然是被潮女妖请到偏殿中休息,实则偷偷靠在殿门上偷听二人谈话的红莲。 其实就连张机都觉得这有些过于大胆了,但毕竟是他偷腥在前,自然得无条件配合潮女妖表演,满足一下她小小的乐趣。 “先生,现在可是感到后怕了?” 潮女妖娇笑着,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潮女妖的性子,本就是喜欢掌控局面的类型,哪怕是在与张机的相处中,也一向喜欢作为一名高高在上的掌控者,而不是由张机做主。 那些为张机准备的惊喜亦然,局面、氛围、剧情,都是由潮女妖自己掌控,只不过随着二人之间的感情日渐深厚,潮女妖也给予了张机许多自主权。 不像二人最初相识那般,将张机也掌控得如同她手中的提线木偶。 但那种彻底掌控张机的滋味……还是令她时时怀念。 所以,今天便有机会了。 “嘶,汐儿,红莲就在隔壁呢。” 张机倒吸一口凉气,指了指红莲所在的偏殿方向,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你作为红莲的恋人,红莲既然叫我一声姨母,我也勉强算是你的姨母了。”潮女妖仿佛没有听见张机的低语一般,狭长的凤目一凛,露出凶戾的气息,“怎么,对姨母的教育感到不耐烦了?” “夫人……夫人请……请恕罪。” 看着那双攥着自己脖颈的纤柔玉手和那妖娆的眼眸,那双眼眸之中的媚意,显然潮女妖已经情动,不会接受自己悬崖勒马的提议。 张机强忍着不适,向潮女妖道了歉,心里则是谴责着潮女妖的行为。 似乎是注意到了张机如墨的瞳孔中传达出的些许不满的情愫,粉嫩湿润的香舌滑过那鲜艳的红唇,在张机耳旁吐气如兰道:“先生,你不乖哦~” (2253字) 第一百四十二章:死在芙蓉帐中的韩太子 新郑北城,韩王宫东侧的韩国太子府上 明明已经到了未时,韩允却一点也没有起床的意思,而是令人将餐食送到了床榻上,在两名侍妾的喂食下草草吃了几口果腹,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程。 韩允本就是纨绔,流连于青楼,忘返于脂粉香气间,被天泽关了这些时日,自然是没有机会接触女人,于是一连三日他都在榻上度过,发泄着心中的火气。 “太子,您真厉害。” 两名美姬一左一右抱着韩允的手臂,面色微红,神情中带着几分满足和讨好的神色。 韩允被两位美姬夸得有些忘乎所以,全然忘记了这已经是他今日第四次服用虎狼之药激发身体潜能的事情,也没有注意到两名美姬眼底深藏的不屑。 呵,说到底不过是个服用药剂后上赛场的窝囊废。 不过,她们自然不可能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表现出来。 毕竟昨日可是已经有两名姐妹因为不小心触及了这位太子殿下脆弱的心灵而被拉出去处死了,她们可不想步了后尘。 “本太子一向所向睥睨,万夫不当。”韩允张开嘴,在一名美姬的服侍下饮下一口美酒,也不知怎么突然想起了前几日被天泽囚禁时,自己那卑微下跪时的场景,以及天泽眼中的不屑。 怒火涌上心头,不过在想到如今自己安然无恙地在这座新建的他太子府中尽享极乐,而天泽此刻却是被韩国全境通缉,不知在何处逃窜。 想到这里,韩允不禁觉得心情大好。 “哼,百越人终归是粗野,不知道什么叫卧薪尝胆。” “本太子卑躬屈膝保存性命,换来他天泽落荒而逃的结局,他区区百越蛮夷怎么能理解本太子的智慧!” 韩允越想心情越好,那股心头的怒火也渐渐消退。 而随着韩允饮下的烈酒越来越多,甘醇浓烈的酒液混合着体内刚刚服下的虎狼之药,让韩允又有了再战一城的动力。 韩允激动地看着一只散发着缭绕烟雾的香炉,里面是一些助兴的熏香,而他服用的虎狼之药也是可遇不可求,是几名来自域外的胡商带来的,数量稀少,价格昂贵,而且据说不伤身体。 而这些,都来自他的好四弟韩宇。 还是老四好啊,懂他的心思,知道他受了惊吓,给他送来这么美味的烈酒,这么高质量的虎狼之药,还有这助兴的熏香……啧啧,不像那个无能的老九,从百越蛮夷的手里救下他都要花上这么长时间。 等将来他即位了,一定要大力提拔老四,这样他就把政事交给懂他心思的老四,将军务交给大将军姬无夜,这样他就可以继续流连忘返与温香软玉之中了。 而天泽,呵,那是什么卑贱的小丑? 想到这里,韩允愈发欣喜,烈酒、虎狼之药和熏香在他的体内发生着某种不可见的反应,让他越来越兴奋,扑向了身旁两名娇羞的侍妾。 “美人儿,本太子来了~” 门外,两名太子府的御甲护卫听着房内传来的那阵令人心潮澎湃的声响,对视一眼,不由叹了口气。 作为太子府的御甲护卫,太子的属官,他们自然也不希望太子韩允如此堕落荒唐。 作为韩国人,他们更是希望太子韩允可以真正做些有利于百姓,有利于国家的事务,而不是整日花天酒地。 其中一名护卫当即想推门而入劝谏太子,但身旁的另一名护卫连忙拉住了他。 “你疯了么!”同伴低声呵斥着。 被拦下的御甲护卫被同伴拉扯着站回了自己的岗位,而一旁的同伴则是心有余悸。 但好在,这名御甲护卫终归还是不敢去劝谏。 当然,他更不敢。 是的,不敢。 并非不愿,而是不敢。 昔日申不害受到韩昭侯的重用,开展变法,当权二十余载。 在申不害推行的术治之下,韩国吏治整肃,强盛一时,被称为“劲韩”。 然而,术治之风也埋下了隐患的种子。 韩国之所以能被称为“劲韩”,一赖吏治清廉,贪污腐败、*****无所遁形;二赖国库充盈,矿产丰富,天下强弓劲弩从韩出;三赖韩人继承了先祖传承的悍勇忠直,刀山敢前,火海不退,大军所向睥睨。 但韩昭侯和申不害合力主导的术治,却改变了韩人的性格。 在术治之前,韩国是一个耿直,而充满了理想的青年。而在术治之后,韩国迅速蜕变一个老谋深算的中年人。 所以,哪怕韩昭侯死了,但他主导的术治,已经改变了韩人的性格。 强悍和忠直消失了,权术和阴谋大行其道,君臣勾心斗角,官场尔虞我诈。一己之安危,被视为最高利益,国家兴亡为己任的高贵品格,荡然无存。 而严苛的术治整肃的吏治……呵,有驾驭之术,就有应对之法, 因此,在韩王安继位以前,韩国就已彻底沦为避祸谋人的术治之邦。 而底层的百姓亦被术治之风所改变,忠勇和耿直消亡了,苟活成为了韩人的秉性。 哪怕韩人之中有着如同这名韩国太子府上的御甲护卫这般尚存忠直秉性的例外,但也因为术治对于“越权”的严苛处罚而不敢进行劝谏。 在韩国律法之中,为了保证韩王的权力不受侵犯,防止权臣越权行事,所以规定人臣不可越权,否则便会得到严厉的处罚 哪怕越权的本意是出于忠诚和善意,并且做出了正确的行为,使国家和君王得到利益,也依旧要进行重罚。 而身为太子府的御甲护卫,职责是护卫太子。 劝谏则是负责教导太子的太傅、少傅以及少保三人负责,他们如果劝谏太子,做了不属于自己职权范围内的事情,那便是越权。 为了劝谏太子而擅离岗位,那便是渎职。 渎职加越权这两条罪责扛下来,不死也残。 这两名御甲护卫作为新调来的御甲护卫,在知晓前任御甲护卫全军覆没以后,他们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上任的,自然是不怕死的。 他们也愿意为了劝谏太子而死,可他们不想自己的劝谏换来的不仅不是太子的清醒,而是带着越权与渎职这两项大罪的污名而死。 正当这两名御甲护卫感慨着,刚将体内仅存的热水冷却下去之时,忽然听见身后的房间内传来阵阵惊呼。 “太子!太子殿下!” “来人啊!太医!快传太医!” “太子殿下晕过去了!” 两名御甲护卫闻言大惊之色,连忙推门而入,却看见韩允正倒在两名衣不蔽体的美姬身上,双目紧闭,满头大汗,面色红紫。 先前阻止了同伴劝谏太子的御甲护卫当即便反应过来,他曾在一些权贵府邸当过护卫,见过这种病症! 这是“马上风”之症! 所谓“马上风”,也就是在行房时忽然中风。 一般会得“马上风”的,都是那些身体本就虚弱的权贵。 体质孱弱,又纵欲过度,还大量服用虎狼之药残害着身体,若是再饮上些烈酒,便很容易突发“马上风”。 说起来也巧,他曾亲眼见过一名权贵侍从如何施行急救,但脑袋里忽然想起了自己劝同伴熄了劝谏的念头的话。 医治太子,那是太医的职责,而非御甲护卫的职责。 为不当为,那是越权! 这名御甲护卫拉着同伴的手臂,在两名美姬茫然的目光下径直走了出去,无视了那位还有着气息的韩太子允。 擅离岗位,那是渎职。 两名御甲护卫只是站在自己的岗位上,奋力呼喊着,引起太子府其他属官的注意。 等到其他人了解的太子的情况,喊来了太医后,这位可怜的韩太子早已停止了呼吸和心跳,头朝向门外,满是血丝的双眼仿佛在死死地盯着那名明明知道急救之法却没有选择救下他的御甲护卫。 而看着韩太子允那骇人的双目,这名御甲护卫也毫无愧疚之意。 谁让,他只是一名负责抵御贼人的御甲护卫呢。 这……是他们身为区区御甲护卫的悲哀,也是这位高高在上的韩太子允的悲哀,更是这个本就羸弱的韩国的悲哀。 (2722字) 第一百三十七章被封的事情,我努努力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被封,意料之中。 现在心态很平静,没封书都是来自审核霸霸们的恩赐。 反正,每次申请解禁要间隔48小时,昨天晚上被封,今天中午提示解禁失败。 到时候等真的过了解禁神情,放出来的也不知道已经改成什么样子了,只能说……看过想再看,和因为养书而没看过的,以及新来的没看过并且发现很多章节都是缺字少字甚至是缺少段落的读者,没事可以加一下书友群,逛逛群,没准会在某个角落发现些惊喜吧。 此中惊喜,不足为外人道也。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三十七章被封的事情,我努努力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四十三章:张机梦寐以求的风流死法 新郑,相国府 相国府的庭院里,明明已经渐入秋季,地上却没有一片落叶,阳光洒在青石板旁那些刚修剪过的花花草草上,散发着一种欣欣向荣的生机。 府内的仆从们都早早回避,只在庭院的入口处留下了两名张家护卫,手持利刃防止外人闯入。 因为,今日的相国府,有着一位贵客。 庭院中,一张石桌上摆着一副精致的玉质棋盘。淡雅的碧绿色之下,是奢华昂贵的碧玉。 而上面摆满的黑白两色棋子,亦是一块块黑玉和白玉打磨而成的,而盛放棋子的棋盒,自然也不是凡品,也是雕刻着象征着长寿的鹤与鹿图案的黄玉。 这一副棋具,光是材料成本和雕刻的人工费,就要两千金起步。若是放在市面上出售,怕是会炒到五千金! 而此刻,老相国张开地和四公子韩宇分别坐在棋盘的两侧对弈着。张开地手中捏着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苍老的声音从喉中吐出:“如今韩国的局势,就如同眼前的棋局,波谲难测啊。” 苍老无力的声音和满是忧思的感慨,再想想这位老相国的年纪,任谁见了,恐怕都会感慨一句“老相国老矣”。 但一旁的韩宇却不会被张开地的伪装所欺骗,他的目光凝视着张开地的手,观察着他落子时的动作, 那皱巴巴的手看上去苍老无比,但却极其稳重。 而且一旦这只手从棋盒中取出一枚黑子,必然会重重落下,没有丝毫的拖沓和犹豫。 那落子的动作中,透着一股劲,也透着几分谋定而后动的智慧和稳重。 这也正是韩宇所希望的,无论韩国走到哪里,相国都必须要有他应该有点的尊严。 如此相国,才配与他合作。 亦如他作为韩国四公子,也不能失了自己诸侯王之子的风度,这也是张开地希望在自己的合作者身上看见的。 作为与长子张平一同五世相韩的老相国张开地,自然是有着自己独到的政治智慧。 张家想要五世相韩,自然不可能是完全凭借才能,而是靠着投资。凭借着锐利的眼光,投资那位他们最看好的韩国公子。 他的长孙张良选择了自己的少年好友,也是诸公子中最有才华、最富智慧却也更加激进的九公子韩非。 而他张开地的心也还未老,一如这庭院中充满了勃勃生机的花花草草一般,选择了这位更狠辣、更知进退、更有人主之风的四公子韩宇。 反正无论最后是哪位公子上位,张家依然会屹立不倒,成为下一任韩相的掌控者。 现在看来,他还没有老到花了眼睛的地步,他的眼光终归还是比长孙张良要毒辣一些。 韩宇捏着一枚白子,思索了一会儿,随即落下,白子与其他三子包围着一枚黑子,韩宇轻轻地将黑子取出,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棋局不破,明日亦可再解,再复杂的棋手,终归也能被见招拆招。” 韩宇回应张开地的话语中,尽显沉稳,也暗指他和张开地的计划失败后只需静待来日的时机便可。 张开地抚了抚颌下长髯,满意地轻笑着。 这样成熟稳重的公子,才是韩国未来的希望。 只不过,他可不认为他和韩宇精心谋划的事情会失败。 二人继续对弈着,不多时,一袭黑色衣装的韩千乘便匆匆进入庭院。 “太子与美姬欢愉,居府三日未出房门,不料意外中风,猝死于榻上,不幸薨逝。” 听着韩千乘的禀报,韩宇与张开地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韩宇再次落下一枚白子,将一大片黑子尽数吃下后,稍稍挺直身子,抬目看向张开地,声音沉稳道:“老相国,一同去为的二哥吊唁吧。” 张开地点了点头,眉目中闪过几抹哀悼之色:“是啊,该去王宫看望王上,为太子吊唁祈福、” 不过,在走出庭院的那一刻,张开地对两名张家护卫吩咐道:“让人将棋局保存,待老夫和四公子回来再继续对弈。” 韩宇微微侧头,将张开地的吩咐听入耳中,目光微动。 储君薨逝,虽然并非国丧,但无论是作为四弟的他还是作为相国的张开地,肯定是要带头哀悼,按理说是不该也不能去进行任何娱乐活动的…… 是怕他和姬无夜的关系太亲近了么? 这位稳重老相国,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啊。 韩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除非姬无夜能与他的九弟冰释前嫌,否则,和姬无夜达成了交易的他,在太子薨逝以后便成为了姬无夜唯一的选择。 而张开地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担心他偏向姬无夜,想要暂时隔绝韩宇和姬无夜见面的机会。 而理由也十分充沛,毕竟他这位二哥的死,便是二人合力算计的结果。 这世上怎么会有不伤身体的虎狼之药呢? 那助兴的熏香会让这位太子殿下沉浸在欲望的海洋之中,让他一次次使用效果格外好却也格外伤身的虎狼之药,再辅以格外甘醇浓烈的烈酒,就凭那具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体,能撑三天已经是奇迹了。 呵,该去吊唁一番他的好二哥了。 若非他这位二哥如此天真无能,他也不必,更没有机会去做这么多来夺取这个储君之位。 当然,也要谢谢他的好二哥,将这储君之位拱手相让。 …… 韩国太子薨逝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的。 毕竟以韩王安为首的韩国宗室们纷纷一脸悲戚地来到了太子府,再加上韩国并没有什么言论舆情的管控,有一个人嘴碎透露出韩允得马上风死在芙蓉帐的消息后,不到半天,整个新郑从权贵到百姓都知晓了这件事。 对此,韩王安也是恼怒不已,但不仅是对传播舆论的人,更是对韩允。 这种窝囊的死法……实在是他太过失望了。 可这毕竟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于是韩王安也不得不亲自下场荡平“谣言”,以官方渠道宣布,韩太子允是在被上次贼人劫掠时下了剧毒,因而毒发生亡,并表达了对天泽暴行的谴责,严令韩国各地加紧对天泽的搜捕。 而这一切,都与张机毫无关联。 死了个韩国太子? 又不是他杀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至于哀悼? 别闹了,他一个心向秦国的魏国人,为什么要替一个韩国的窝囊废太子哀悼? 不过,死在女人肚皮……咳咳,牡丹花下死什么的,这种死法倒是有些令人艳羡。 将来等他老了,他没准就弄些虎狼之药让自己老而弥坚,再痛痛快快一场,就像后世的某位死前都还在通过喝鹿血强身健体的咸丰帝一样。 但,令张机没有想到的是,韩王安这厮,竟然下令全国吊唁,文武官员及所有百姓一月之内不准饮酒作乐,半月之内不准屠宰,七日之内禁止嫁娶。 最关键的是! 周公之礼竟然也在作乐的范围之内! (2331字) 第一百四十四章:潮女妖:无论怎么讲,会战人数是三对二,优势在我! 这下子,张机倒是有些烦恼了。 原本这种事情,纯粹就是韩王安一厢情愿,然后权贵富商们继续玩乐,底层百姓唯唯诺诺遵守他的规矩就行了。 但谁知道韩王安犯的哪门子神经,就因为那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竟然下令让王宫禁卫军和太子府的御甲护卫负责新郑的巡查,如果发现哪些府邸传来靡靡之音……直接抄家! 张机真的很想对韩王安说一句:“你清高,你了不起。” 怎么说呢,韩王安也算是难得强硬了一回。 但张机本以为,韩王安应该“懂规矩”的,对于权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没想到……这老乌龟居然特地盯着权贵云集的北城。 作为韩王安手中唯二掌握的军队,禁卫军和御甲护卫都是极其忠心的,认真地在经过每家每户时,听听墙根……咳咳,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靡靡之音。 这群禁卫军和御甲护卫就连大将军府都不放过,哪怕是位于新郑城外那阴森恐怖的雪衣堡也不例外。 原本张机是想着,跟姬无夜走走关系,没准这事就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姬无夜也表示这事无可奈何。 韩王安就像是被爱子的死逼疯了一样,他总不能去跟一个失去理智的韩王计较这种小事吧? 跟一个只能在一件小事上持续一段时间疯劲的疯子斗,不值得。 更何况…… 姬无夜对着张机挑了挑眉眼,一脸得意地指了指大将军府内那座高耸入云的雀阁,声音中除了得意还带着几分不屑。 “反正本将军有雀阁,我就不信在雀阁顶层和我的美人儿欢愉,这群禁卫军和御甲护卫还能听见高空之中的声响。” 对于姬无夜的炫耀……张机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了下来。 可这种事情,尤其是一个老色批被迫戒色,而另一个老色批却可以整日“整日”……有道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于是,气急败坏的张机当夜便带着焰灵姬和田蜜溜进了韩王宫。 明珠殿中 潮女妖深吸了一口气,本就傲人的资本愈发膨胀。 饶是她觉得自己作为张机的正妻之一,应该宽容、大度、温和地对待张机的其他女人,可面对忽然多出了五个人的寝殿,还是有些难不住心中压抑的怒火。 潮女妖指了指胡夫人和胡美人,又看向了焰灵姬和田蜜,笑容愈发牵强:“胡氏姐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把这两个妖精找来……” 虽然没有照过铜镜,但潮女妖能感觉到自己的额角似乎有一根青筋即将暴起,一种用毒蛊之术毒死在场其他女人的冲动涌上了心头。 可对于毒蛊之术,且不说田蜜修行的农家内功心法有着“百毒不侵”的效果,而且她还刻意精修了农家有关医理和毒蛊之术的内容,若论医理与毒蛊之术,田蜜绝对有着信心不输任何人。 更何况,在田蜜眼中,潮女妖只是被张机偷了的人妇,区区妾室,而自己背后的靠山可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堂堂的正室大妇! 对惊鲵忠心耿耿的她自然要在惊鲵不在的时候,教训一下某些不知进退、恃宠而骄的妾室,等惊鲵归来时也好去邀功一番。 田蜜冷哼一声,娇艳的红唇吐出一口粉紫色的雾气,与潮女妖手中释放出的深紫色雾气相互靠近,发出剧烈的碰撞。 两股烟雾交织在一起,滋滋作响,就像是发生了某种距离肉眼不可见的反应一般。 而在两股烟雾对上之后,无论是潮女妖还是田蜜,眼中的战意都愈发浓重了,恨不得就在眼下比拼个胜负。 至于焰灵姬和胡氏姐妹这边……原以为三人同是百越人,三人之间相处得会更加和谐一些。但谁料老乡见老乡,结局并非两眼泪汪汪,而是见面捅一刀。 焰灵姬对于嫁过人还年龄将近三十的胡氏姐妹有着一种天然的骄傲和不屑,而听到焰灵姬提起她们都曾嫁过人这件事,胡夫人便忍不住想起了将她骗得团团转的李开和刘意,胡美人也想到了韩王安那个老乌龟,本就随着张机的出现而对曾经的婚事愈发痛恨的二女就像吃了虎狼之药一般和焰灵姬针锋相对起来。 看着矛盾愈演愈烈的双方,饶是张机也有些头疼。 潮女妖胡夫人胡美人会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快乐,焰灵姬田蜜也会给他带来无与伦比的快乐,按理说当双方聚在一起的时候,张机应该会得到双倍无与伦比的快乐,可他现在却连一份快乐都没有了,这不免让张机担忧起了将来的后宅。 不得已,张机只能利用起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汐儿,伱们和她们计较什么?你看,我特意趁着惊鲵不在将她们带来,不正是给你们人多欺负人少的机会么?” 潮女妖恍然大悟,素手轻掩红唇。 “无论怎么讲,交锋人数是三对二,优势在我!” 潮女妖伸出另一只玉手捂着自己心口,她能感觉到那从山底传来的心脏跳动的幅度和节奏变得愈发强烈。 她的小男人,竟然为了她将来的地位而不惜将惊鲵手下的妾室带来让她打压。 潮女妖轻轻地咬着下唇,目光迷离,眼底深处仿佛有着氤氲的雾气在涌动,就连脸颊上都浮现出了一抹如同喝醉似的酡红之色,更显得本就妩媚的潮女妖气质愈发突出。 “小野猫,蜜儿,你们说自己是不是傻,为什么要和她们逞口舌之利?利用你们独有的优势啊,用实际行动打败她们啊!” 张机伸出双手,分别捏住了焰灵姬和田蜜白皙的俏脸,滑腻软嫩的肌肤在张机微微用力之下便泛红了,就像是水做的一般。 而在张机的提醒下反应过来的焰灵姬和田蜜猛然想起来,潮女妖是二流境界,但胡夫人和胡美人却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的体质难道还能胜过修行过的武者? 焰灵姬是二流境界,算是和潮女妖打个平手,而田蜜则是三流境界,再加上农家弟子稍稍异于常人的体质,面对胡夫人和胡美人还不是乱杀? 焰灵姬轻哼一声,骄傲地扬起雪白的下巴,一双星眸之中仿佛流转着华光异彩:“哼,算你还有些良心。” “果然郎君还是更加疼爱我们。” 与焰灵姬的傲娇不同,田蜜那与潮女妖相近的属性使得她涌现出了与此刻的潮女妖极为相近的气质。那双水汪汪的眼中,雾气缭绕,雾气下隐隐流露出淡淡的媚意。 不过,不同的是,田蜜双眼下的泪痣,搭配着那股媚意,给人一种娇柔的感觉,而非潮女妖的强势。 而随着张机的点播,两方人马同时开窍,纷纷选择以更加实际的行动展开了交锋,为了取得胜利几乎是花样百出,就连平日里一些无人愿意解锁的架势也被使出。 只是,原以为两份无与伦比的快乐在一番精妙绝伦的微操作之下转化为11=2的张机,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大败。 张机以为自己是这一次交锋的裁判,双方为了赢得胜利,都会竭尽全力讨好他这位负责仲裁胜利的裁判,但他错了。 两方交锋根本不需要裁判,而他……他只是那一条条裹着各色罗袜的修长玉腿下的战场罢了。 (2447字)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只喜欢少女的嫪毐 韩太子薨逝,韩国举国哀悼,而作为邻国的魏国自然不会忘记派来使者吊唁。 虽然魏国在前些年的第四次合纵时偷袭韩国,但毕竟双方还是有着往来的。 于私,韩王安已故的王后,便是魏国乐灵太后亲姐姐的女儿,也就是魏王圉的亲妹妹。而韩允也是那位出自魏国王室的王后的嫡次子,也是拥有魏国王室血脉的孩子。 于公,魏国正试图再一次将韩国拉上合纵的战车,不希望让韩国与齐国一样置身事外,而这次吊唁也将成为双方关系破冰的伊始。 因此,于公于私,魏国都有着充足的理由派出使者来韩吊唁。 随后赶来的便是一向与天下各国同时交好,绝不交恶任何一方的齐国。 而后,赵国、燕国、卫国都派出了使者前来吊唁。 楚国则是因为和韩国在边境摩擦不断,前些时日更是小规模交战了几场,互有输赢,因此没有派出使者来向敌对方的韩国吊唁。 当然,还有一位韩国的近邻自然不会不来。 毕竟如今的韩国是表明了亲秦的倾向的,韩王安不愿与强大的秦国交恶,大将军姬无夜和罗网以及秦国都有着密切的往来与合作,老相国张开地更是为了执行疲秦之计,亲自举荐郑国担任秦国水工令为秦国修凿水渠贡献了一份力,明面上也是亲秦派。 一个国家,从君王到文武之首全都表现出亲秦倾向,底下群臣无论有多不情愿也得附和,何况苟活已经成为了大部分韩人的秉性,整个国家的亲秦自然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秦国对于这个亲秦的韩国自然不会不理不睬,而是给出了自己善意的回应,派出了吊唁的使者的同时还送来了不少奢华昂贵的祭物赠予韩国。 秦使跨过秦韩边境武遂进入韩国地界,随行护卫在马车旁的黑衣黑甲秦军换成了红衣白甲的韩军,但韩军的护卫以及那根代表着秦国的旌节令沿途的盗匪、暗探不敢妄动,马车一路畅行,直至新郑郊外,从秦使到护卫秦使的两名秦国裨将以及数名普通扈从全部被天泽所杀。 对此,秦国震怒,派人斥责韩国背信弃义暗杀秦使。 韩王安也很惊恐,派出相国张开地对秦国解释是百越叛党天泽所为,但韩国却拿不出物证,人证又都是韩国军卒。 于是秦国派出第二位使节出使韩国问罪,并派老将王齮出兵十万驻扎秦韩边境重镇武遂。 韩国朝堂人人自危,派出大批兵马集结边境准备抵御秦军进攻的同时还派出大量人手护卫那名叫李斯的秦国使节,姬无夜麾下的百鸟更是几乎全部派了出去护卫李斯,防止这位秦国使节在路上再一次被天泽暗杀。 而与此同时,秦都咸阳,甘泉宫 甘泉宫位于章台宫之北,地势平坦开阔,西靠氵皂(一个字,念bi第四声)河,因居于清澈的氵皂河边,故而得名“甘泉”,自宣太后当上太后之后便长居于甘泉宫,因而甘泉宫也渐渐成为了往后的秦国太后的居住之所。 一名穿着宦官服饰的内侍走在甘泉宫中,那健壮的身体与那阴柔的无须面貌颇有些违和,但那走路的姿态倒是颇有些龙行虎步的架势。 甘泉宫中的宫女和内侍们看见这名形貌体特的内侍,纷纷低下了头踩着小碎步快步离开,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因为,这人名为嫪毐,是秦相吕不韦送入宫中取悦太后的门客。 这个时代的内侍并非是要强制阉割的,只有少数专门贴身服侍后宫女子的内侍才会被要求阉割。 而这个嫪毐,名义上是被阉割过送入宫中,但那健硕的身体和充满男子气概的步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阉人。 果不其然,不少负责服侍赵姬赵姬的内侍和宫女们很快就发现了真相,赵姬的寝殿内竟然时时传出靡靡之音,显然嫪毐绝非阉人。 而自那日以后,嫪毐迅速成为了赵姬的宠臣,甚至在很多情况下,赵姬对嫪毐竟有些言听计从的趋势,甘泉宫所有的事务,事无巨细都都决于嫪毐。 赵姬还将嫪毐封为长信侯,以山阳以作为住地,尽情舒适地享受着太后才有资格使用的宫殿、房屋、车、骏马、衣服、名苑、囿猎,志得意满的嫪毐甚至将河西之地的太原郡更名为“毐国”。 此外,嫪毐还将自己的死党都任命为秦国的要职,以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四人为首。 只不过,奇怪的是自从那天以后,赵姬的精神似乎就愈发得差了。 如果有内侍和宫女敢抬头与赵姬对视的话,就会惊异地发现那双涂抹着红色眼影的狭长凤目之下,竟显得有些迷惘和无力,再不复昔日秦国太后的威严。 当然,即便有人注意到了,也只会认为是嫪毐太过厉害,降服了太后。 不过…… 嫪毐阴柔的面庞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推开赵姬的寝殿大门,插栓落锁,看向那道坐在座椅上的红色身影。 头戴金冠,一身鲜红艳丽华服上落着一只金线绣成的两尾凰鸟,那修身华服衬出那妖娆婀娜的玲珑身材。 当曾经身为赵国闻名遐迩的舞姬的赵姬披上这一身鲜红色的凤袍后,就如同一朵妖艳的玫瑰,媚而不俗,上天赋予了她妩媚妖娆的娇躯的同时,却又赋予了她雍容华贵的气质和高高在上的地位。 嫪毐看着这个能引起无数男人征服欲的秦国太后,却是露出了不屑的眼神。 呵,什么秦国太后,再高高在上,只不过是一点让人产生幻觉的迷药,便被他轻松玩弄于鼓掌之中。 赵姬自以为诞下的两个孩子,也不过是他从罗网收养的孩童中随便找出了两个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孩童罢了,至于分娩的痛苦……呵,快感可以在迷药产生的幻觉中获得,痛苦自然也可以。 是的,嫪毐根本没有碰过赵姬。 美艳动人,妩媚妖娆,雍容华贵,还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娇俏可人和温婉贤淑的气质,这样一个女人无论是怎样铁石心肠的男人都会动心,但唯独他嫪毐不会。 说到底,再美也不过是一个嫁过人的老女人罢了。 与世人不同,他嫪毐不喜欢这些人妇,他更喜欢未经人事的处子。 因为,他是采补家的传人。 采补家顾名思义,以采补为修行方法,通过施展房中术来汲取他人元气、精血以补益己身。 而作为男子,采补效果最好的对象则是这些未经人事的处子。 当然,那些经历过人事的女子也并非不可,只是效果有所降低。 嫪毐选择处子,是因为他喜欢未经人事的少女们的单纯和甜美,喜欢她们身上传来的处子幽香,更喜欢在破瓜之时那一抹动人的婉转哀歌,最喜欢的……还是她们在第二天被自己抛弃时露出的难以置信的惊惶之色。 那一种种令人难以言说的滋味混杂在一起……真是美妙啊! 嫪毐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脑中闪过那美妙的回忆。 忽然,他想起了一名罗网女杀手,那才是他最初为八玲珑选中的离舞,而非现在取代了离舞位置的黑寡妇。 真是曼妙的身段,明明还是处子却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足以动人心魄的美艳和媚意,若非如此,他早就将这个被命名为离舞的女子送到乾杀的剑下成为真正的“离舞”了。 只是可惜,越是美味的猎物越是喜欢逃窜,而这个猎物似乎是一路向着韩国逃离,自以为能逃脱他的手掌。 说起韩国,一路上游山玩水的嬴政,应该已经快到新郑了吧。 “希望你会喜欢本侯为你准备的惊喜,即将故去的秦国王上。” (2601字) 这一章算是把嫪毐和赵姬的关系捋清楚了,两个孩子是假的,交配也是幻觉,就像韩王安被潮女妖操控一样,控制了赵姬的部分神智。 而采补家也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学派,脱胎于幻想靠丹药长生的神仙家,后世的五斗米教张道陵和东晋的葛洪这几位有名的道教“仙师”都是采补术的拥护者。 另外,历史上嫪毐的蕲年宫之变可不是小打小闹,规模是很恐怖的。 而其中,卫尉为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內史为秦国以咸阳为中心的王畿地区(约为今关中平原和商洛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不仅有行政权,还能调动王畿地区各县内驻守的普通戍卒;佐弋则负责监管督造弓弩,并负责输送到各地军营城寨;中大夫则是光禄勋的属官,负责辅助作为秦王侍从顾问的光禄勋掌管论议朝政得失、劝谏等事宜。 同时掌管王宫卫士、弓弩督造和王畿地区最高行政权以及普通戍卒调动权的嫪毐,还在嬴政身边安插了人手。 要知道,弓弩在后世一直属于违禁武器,可见弓弩的必要性。 一支有着强弓劲弩的卫士军的叛乱,绝对不是什么小打小闹。 要不是嬴政事先得到消息,真的是神仙难救…… 第一百四十六章:秦军的震慑,岂曰无衣!(群里的单身狗们情人节快乐!) 踏!踏!踏!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随着身上甲胄的甲叶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眼前黑衣黑甲的军队手持长戈、秦剑、弓弩,沉默不语,目不斜视,黑色的面甲遮住脸部,给人一种凶戾的气息,仿佛眼前不是一只秦军部队,而是一头择人而噬的虎狼。 诸多原因和气势的加成,让明明只有两百人的秦军队伍走出了两千人的气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四十六章:秦军的震慑,岂曰无衣!(群里的单身狗们情人节快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四十七章:今日便由臣来侍奉夫人沐浴更衣。 秦使来韩,本来应该由掌管韩国外交事务的老相国张开地负责,但在听说韩非与第二任秦使李斯曾一同在儒家宗师荀子门下学习,师兄弟之间感情笃深,所以韩王安索性派韩非这个司寇去迎接。 司寇司掌韩国刑律,虽不如相国,但也是高官,负责接待秦使绝对不算入辱没李斯。 而韩王安也希望通过二人的私交,让前来替兴师问罪的李斯可以相信韩国的诚意,打打感情牌。 韩非自然也是愿意去接待自己这位昔日的同窗好友的,只是韩王安的希望……注定是要破灭的。 谁让韩非当初在二人分别时说出“不能因为顾虑同门而手下留情”的临别赠言呢? 当然,哪怕韩非没有说出这样的话,一腔抱负的李斯也不会因为顾忌同窗之情而放弃个人前程,也不会枉顾国家利益。 对此,二人都是心知肚明,因此一路上二人虽然也想叙旧,谈谈彼此的经历,却始终没有开口,径直向着韩王宫走去。 王宫之中,这些秦国的黑甲铁军是不能进入的,不过李斯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临来之时,吕不韦曾对他说过,只要进入了新郑城,就无需担心自己的安危,因为新郑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已经将新郑打造成了罗网的温床。 “张机……”李斯嘴中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 以生命为赌注拦截吕不韦车驾才换来吕不韦的信任和器重的他,自然清楚吕不韦的眼界之高。 能进入吕不韦的眼中,并且让吕不韦称赞一声“当世才俊”的人可不会多,至少他李斯现如今还没这个资格。 所以,他倒也想会会那位因造纸术而名震列国的才俊。 只是,李斯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他口中想会上一会的才俊,此刻正以一种另类的方式出现在了他即将进入的韩王宫中。 韩王宫,明珠殿中 “啊嚏!” 明明已经日上三竿却依旧只穿着一身亵衣躺在罗床上的张机揉了揉鼻子,天气刚刚入秋,天气并未转凉,依旧十分炎热干燥,而且以张机的体质显然不应该会感染风寒。 先不说他四层横练硬功的躯体,再加上一流境界的内功,内外兼修的他很难生这些小毛小病,但他却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唉,一定是这些时日身体损耗有些大了。 张机看着同样躺在罗床上的一具具如玉娇躯,不免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 女人聚在一起是一种幸福,但这种幸福注定是不能长久的。 三日五日的还行,但时间久了,铁杵磨成针啊! 淅淅索索的声响传入张机的耳畔,是右手边的潮女妖从罗床起身了。 作为目前张机身边位份最高的女人,潮女妖充分地展现出了正妻的气质和气度,并没有过多刁难焰灵姬和田蜜,也不排除是不想将自己和惊鲵彻底变成对立的双方。 正妻的首要职责是服侍丈夫,其次便是整顿后宅,让后宅安宁,所以潮女妖虽然占有欲极其强盛,但也还是保持着几分理智。 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惊鲵即将回到新郑的原因。 如今的张机在罗网之中并没有实际任职,但却对韩国分坛的罗网有着一定的指挥权,甚至作为坛主的夏侯央也会选择听从张机的指令。 这自然是吕不韦的命令。 一方面是因为嬴政入韩,想见的人中便包括了张机,而惊鲵又是张机的女人,所以嬴政的行踪是瞒不住张机的。所以,吕不韦索性就让张机这个知情人士一同负责嬴政的护卫行动。 另一方面,吕不韦也是想考量一下张机的本事,能不能驯服罗网韩国分坛的这群杀手。 毕竟,吕不韦的命令只能让罗网杀手面服,而不能让他们心服,他想要看看这位张子后人的本事。 只不过,张机很轻易地就让罗网韩国分坛的杀手们自上而下全部心服口服。 这自然不是因为张机的“剿匪”计划,毕竟新郑附近原本猖獗的匪患如今在张机和罗网的“亲密合作”下已经被涤荡一空,但张机却有了新的手段。 如今的秦国陷入了贫困期,罗网的活动经费自然也是大幅削减,不得不让铁血盟加足马力赚钱。而张机这个给予了罗网两成纸张和书本收益的金主爸爸,罗网自然是要哄他开心的,所以罗网总坛里的那批老家伙早就吩咐过各国分坛的坛主尽量配合张机的一切行动。 而且,张机时不时还会从自己的那两成收益中拿出一部分给韩国分坛的罗网杀手们作为津贴,彻底成为了罗网韩国分坛的财神爷。 按照夏侯央和一众罗网杀手们的说法,他们再也不需要过那种连用个化尸水都抠抠搜搜的一点一点倒的生活,现在直接整瓶整瓶地往下灌。 至于其他的弓弩、暗器、剧毒什么的,直接购买原料自己加工生产,几乎将韩国分坛的罗网杀手们身上的装备换了个新还顺便升了个高配,甚至不亚于秦国总坛的罗网杀手身上的装备,就像是一支地方军硬生生换了一身堪比德械中央军的装备。 而对于杀手来说,这些装备的升级也意味着他们的生存几率的提升。 比如昂贵到连秦国总坛都舍不得轻易使用的千蛛噬梦,韩国分坛咬咬牙也敢直接丢一瓶出去,而这一瓶最起码能让罗网杀手少死几十人。 因此,面对这样一位财神爷,自然没人会跟张机唱反调。 所以,张机顺顺利利地参与进了嬴政的护卫计划之中,得到了惊鲵已经跟在李斯的马车后,护卫着嬴政来到了新郑城外的消息。 张机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搂住潮女妖纤细柔软的腰肢,一双手在潮女妖的娇躯上不安分地挪动着,而感受着怀中冰凉如玉的娇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张机又有了些反应。 见那双不老实的爪子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潮女妖倒也没有如同焰灵姬那般一把拍开,一点也没有羞怒的模样,而且脸上笑意反而愈发浓郁。 毕竟,谁会拒绝自己的爱郎对自己的身体的迷恋呢? 因此,潮女妖只是微微扭动着腰肢象征性地挣扎了一番,微嗔道:“别闹了,今天秦使来秦,我作为王夫人该去参与招待秦使的宴会了。” 潮女妖妩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和嗔意,用他人从未听到过的温柔声线试图劝说自己的爱郎放自己起身穿衣。 “那汐儿你是不是该去浴池里沐浴后再更衣会客?” 张机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是打算趁着其余众人还在熟睡的时候动手,颇有些像是被群殴了的老实人抄起一块板砖偷袭对方落单的头头的意味。 潮女妖凤目微眯,美眸中流转着华光,脸上忽然露出玩味而促狭的笑意。 修长的玉葱指搭在张机的下巴上,那冰凉的手指贴上有些灼热的面庞。 潮女妖捏住张机的下巴,强行扳起张机的下巴与自己对视,就像是威严的女王教训自己的臣子一般,姣好妩媚的面容上充满了威严。 “我的小男人,你应该怎么称呼本宫才对?” 张机一愣,旋即轻生一笑。 “尊贵的明珠夫人,今日便由臣来侍奉夫人沐浴更衣。” (2428字)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吸血女王潮女妖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宫殿春睡足,窗内日迟迟。 嗯,潮女妖的小名,也可以叫“迟迟”。 张机抱着瘫软的潮女妖躺在浴池里,温热的池水将脖颈以下的部位悉数浸没,潮女妖本就白皙粉嫩的肌肤在热水的浸泡下显得红扑扑的,娇嫩无比。 “都是你,本来身上就都是那种气味,你还非要弄在我身上。”潮女妖难得地使了使小性子,就像是新婚的小媳妇,嘟着嘴娇嗔道,“你还笑!” “嗷呜。” 潮女妖张牙舞爪地扑向张机,一口咬在了张机的肩膀上,张机吓得连忙散去了护着身躯的横练硬功,生怕磕到潮女妖的贝齿。 而随着潮女妖一口咬下,张机能感觉到一阵湿润的感觉,旋即便是两颗尖锐的虎牙刺入了自己的皮肤,微微的刺痛感传来。 潮女妖缓缓松开口,点点血迹沾染在那还没有涂抹胭脂的红唇之上,显得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带着一种更加艳丽却诡异的美感。 但潮女妖却没有什么反感,反而伸出香舌轻轻舔舐了一圈水润的红唇,将那一抹鲜血卷入唇中,就连沾染了鲜血的虎牙也没有放过,将张机的鲜血咽下,活生生像一只美艳妖娆的吸血鬼女王。 张机忍不住拍在潮女妖的蜜臀上,随着一阵浪花翻起,张机有些不能理解潮女妖为什么要咬他。 “盖上章,以后伱就是本宫的人了,谁也夺不走。” 潮女妖的行为愈发像是病娇少女,连鲜血都不放过的潮女妖用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印章标记了张机的身份。 潮女妖的撕咬让张机反而愈发感觉精力旺盛,甚至生出了再让潮女妖的身上沾染上他的浓郁气息。 而当时间真正来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潮女妖这次是真的不得不赶紧洗浴完去作为王夫人参加招待秦使的宴会。 因此,潮女妖狠狠地掐了张机一把,尽管她知道无论再怎么掐,都不会伤到张机分毫,但还是只用了三分力,生怕掐痛了自己的爱郎。 至于气味的事情,潮女妖似乎早有准备,递给了张机一罐装着不知名的红色液体的小罐子。 尽管罐子封得很牢,但张机仍然能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按照潮女妖的说法,小罐子里装着用玫瑰花瓣搭配几种香料榨出的红色汁液。 二人缓缓起身,张机动作轻柔地为潮女妖擦拭着雪白滑腻的后背,手中拿着小罐子,沾着那香气四溢的汁液一点点涂抹在潮女妖的背部,慢慢抹匀,白皙的玉背仿佛被一层红色的薄膜所覆盖。 澄澈的池水再一次浸没娇躯,在肌肤将那充满香气的红色的汁液彻底吸收以后,洗去了残留在肌肤外无法吸收的部分。 彻底吸收了这种香料气息的潮女妖则是显得有些容光焕发,得到了充分满足的肌肤和身心又在得到优质的保养后,本就粉嫩的肌肤变得愈发白里透红,粉嫩无比,看上去滑嫩滑嫩的。 张机也报复般地一口咬在了潮女妖的香肩上,淡淡的玫瑰香气结合着幽幽的体香传入张机的鼻腔中。 不过,与潮女妖凶狠地咬破张机的皮肤不同,张机只是将那滑嫩的肌肤含在口中,一颗颗牙齿精巧地避开了潮女妖的肌肤,娇嫩水润的肌肤在张机的口中仿佛挤出了清水似的。 二人又腻歪了一阵,潮女妖还是走出了浴池。 这一次,潮女妖是真的必须要穿上华贵的王夫人的裙装,以王夫人的身份出去会客。 潮女妖窈窕的身姿随着走出浴池而显露在池水外,曼妙的身姿即便是在那朦胧的雾气遮掩下也依旧当人有些眼花缭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热水中泡得太久的缘故,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 潮女妖拿起提前准备好的布巾,在张机的辅助下拭去娇躯上的水珠,从衣架上取下那件紫色的华贵长裙。 淅淅索索的声响伴随着潮女妖的动作传入张机的耳畔,尽管是很本分地穿着那件华贵的衣裙,但潮女妖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自己。 张机也好不退让地与之对视,丝毫不在意自己这是在光明正大地偷窥的举动。 紫色的绸缎划过那比起绸缎还要滑顺细腻的肌肤,停在那白雪皑皑的山峰前。 张机擦干净双手,有模有样地根据平日里宫女们的动作,为潮女妖盘起高高的发髻,辅以洁白的明珠。 不多时,一位华贵高雅的王夫人便出现在了张机的眼前,一袭贵气逼人的紫色长裙,布料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裁剪大胆却不失优雅,衬得她那丰满的身姿更加婀娜,腿部则是长裙包裹直至地面,玉足外裹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长靴。 潮女妖看着张机眼中那如痴如醉的眸光,娇颜上亦露出魅人心魂的微笑,轻轻地将几缕额前的发丝绾到耳后,细微的动作触碰到发丝上那几颗洁白的明珠,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不过,潮女妖的动作到此为止,她实在是不敢再在独自一人的情况下撩拨张机了。 而且,现在再更换华服时间上可能不是那么充裕。 最关键的一点,她堂堂明珠夫人,韩国的王夫人,韩王宫后宫第一人,却只剩下这一件华服了。 倒也不是潮女妖节俭,而是张机对于身穿华服的潮女妖,有着格外浓郁的兴趣。 那一件件由专门为韩国王室服务的裁缝精心制作出华服,却被张机毫不留情地撕烂,即便没有被撕成两半的,也都由于二人之间的拉扯而发生形变,变得破败不堪,绝对没法穿出去了。 所以,潮女妖是绝对不敢在只剩下最后这一件华服的情况下再撩拨张机了,万一张机一时兴起,错过会见秦使完全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但总不能连一件衣服都没有了吧? 难不成到时候在等裁缝制作出新的华服以前,让她在明珠殿里光着身子晃荡不成? (2004字) 上一章的内容出了bug,修改好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阅览 上一章的内容修改好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一下就可以正常阅览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上一章的内容出了bug,修改好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阅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四十九章:卫庄与盖聂,韩非与李斯,殊途同归的师兄弟组合 韩王宫外 韩非和李斯走出王宫,刚刚在王宫之中针锋相对,以十日为调查上任秦使遇害期限的二人此刻宛如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李斯转身将旌节交给了那支两百人秦军队伍的主将,而不再以秦使身份面对韩非的李斯,终于也有了与自己的师兄聊私事的闲暇。 走在街道上,李斯看着繁华的街道和道路两侧摆摊的百姓,再看了看身旁一身华贵紫袍的韩非,不免有些感慨。 自己这位师兄的确是出身贵胄,一出生就拥有了常人努力一生都未必能得到的东西,可他的出身也限制了他的成就。 方才在韩国朝堂上的朝议,他一番兴师问罪,偌大的韩国朝堂上竟然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与他辩驳,除了他这位师兄。 文武百官,除了姬无夜、白亦非和张开地以竟然悉数闭口缄默,而且大多是一副惊恐的模样,甚至对于他提出的割地都有些无所谓似的,仿佛觉得只要割地就能平息秦国的怒火,甚至没有想过去找出证明不是韩国动手杀害上一任秦使的证据,反而因为只要割地就能了事而感觉沾沾自喜。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 难道韩国的文武百官们认为这样无止境地割地求平安不成? 尽管这对于秦国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想到韩非……李斯也不免为韩非感到不值。 可惜了,以韩非的才学,却因为身份而受限于羸弱不堪、上下昏聩的韩国。 忽然,韩非停下了脚步,跟在韩非身旁的李斯也随之一同驻足。 一阵香气伴钻入了李斯的鼻尖,他不由侧目看向韩非停下的位置。 那是一间极为高大的朱红色楼阁,足足有四层高,每一层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只是因为还在白昼,所以未曾点燃。而装饰在窗户和立柱上的紫色纱幔随风飘荡,为这座楼阁增添了几分绚丽的色彩。 “紫兰轩?” 李斯念出了门匾上的文字,眉头微蹙。 初次入韩的李斯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而此刻因为韩太子新丧,不允许歌舞坊开业,所以紫兰轩也是冷冷清清的,并未开门迎客。 但凭借他对于韩非的了解和这股香气的成分,李斯依旧判断出了这是什么地方。 甘醇的酒香,淡雅的花香以及……脂粉的香气。 “师兄,你果然还是没有变。” 想明白紫兰轩是什么地方的李斯回忆起昔日二人师从荀子时的经历…… 位于东海之滨的桑海城虽是齐国的一座小城,但既然是齐国的城邑,里面断然不会缺少各种娱乐场所。 韩非闲暇时,总是拉着他去赛马、斗鸡、博弈、听曲,当然自然少不了妓馆。 作为首个创办了官方经营的妓馆的国家,齐国奢靡之风盛行,再加上齐国“事秦谨,与诸侯信”的国策,多年未曾发生过战乱,全国各地几乎都开设了各种娱乐场所,而作为可以给齐国的男人们释放压力又为齐国提供了庞大税收的官营妓馆,自然是在齐国的每一座城邑中都有开设。 然后,韩非就拉着他去了妓馆,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 事后得知此事的荀子也没说什么,只是身体力行给诱骗师弟一起去妓馆失神的韩非上了一课。 李斯跪在地上,看着须发直立、横眉怒目的荀子手拿戒尺,一股股无形的内力凝聚在戒尺上,一边对着韩非的屁股狠狠招呼,一边高声叱骂着。 荀子那天教的课文篇幅很短,一共就两个内容,十一个字——“有教无类”(我在教你做事情,不管你是什么人)和“君子不重则不威”(君子打人一定要下重手,不然就树立不了威信!) 回忆起起昔日作为纯粹的学子生活在小圣贤庄这座象牙塔中的经历,饶是如今一心皆是功名利禄的李斯,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追忆的光芒。 韩非注意到李斯眼中的追忆之色,也不自觉地回忆起往事。 只是,到现在他还忘不了当时被荀子用戒尺抽得整整半个月都只能趴着睡觉的事情。 再回忆起当年拜入荀子门下时,他和李斯问荀子是否需要学习武艺的时候,荀子只是淡淡地表示儒家分文武两派,他是文派,而非武派。 后来,在被痛殴以后,他从大师兄伏念口中才得知,荀子虽然是文派,却是儒家宗师,有着宗师修为,否则当年性本之争败北后也没法安然地来到桑海城建立小圣贤庄。 但尽管是挨揍,但那种因为爱之切而责之深的感觉,他自从离开小圣贤庄以后便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所以,尽管在小圣贤庄求学的生活大多数是平平淡淡的,却依旧让人不自觉乐在其中,至今也令人难以忘怀。 而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韩非嘴角微微勾起,轻轻推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蹑手蹑脚的,就像是怕被里面的人发现一样,打开一道刚好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钻了进去。 李斯有些错愕,不知道韩非想干什么。似乎是没有见到李斯跟上,韩非将头探出门外,笑着挥手招呼李斯进来,就像当年在小圣贤庄时半夜拉着李斯偷偷溜进厨房找吃食的时候一样。 李斯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堂堂大秦使者,难不成要陪韩非一样玩闹,跟做贼一样溜进歌舞坊? 而就在李斯犹豫的时候,一柄一面是鲨齿状的剑齿,另一面是锋利的剑刃的长剑抵在了韩非的脖颈上。 “看来……数日不见,伱的头似乎有些痒?” 冷冽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卫庄神色冷峻地看着韩非。 作为流沙的领袖,紫兰轩的半个主人,竟然跟做贼一样偷偷溜进紫兰轩,还是当着秦国使臣的面……卫庄很想问问韩非是怎么想的。 说起秦国使臣…… 卫庄将鲨齿收回剑鞘,打量起韩非的这位师弟。 尽管朝堂上二人似乎一点也不念旧情针锋相对,但作为剑客高手的卫庄仍旧捕捉到自己将鲨齿架在韩非脖颈的刹那,李斯眼中闪过的一瞬间的担忧。 总感觉,李斯身上有一种同类的气息。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从一个弱者的身上感觉到同类的气息,这不应该。 直到,他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体内通过修炼鬼谷连横内功心法而修行出的内力随着感觉到那股气息而开始沸腾,就像是即将烧开的热水。 “太妙了,他终于来了!” 嘴角浮现出一抹激动和喜悦,卫庄的身形瞬间消失在紫兰轩的大门口。 (2191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发了,但是被审核了 第一百五十章发了,但是被审核了……等明天吧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五十章发了,但是被审核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五十章:初识嬴政 鬼谷纵横的传人,历来是修行两种不同的内功心法的。 横剑修行连横心法,纵剑修行合纵心法,纵与横修行出的内力就像是同出一胎的兄弟,能清晰地感知到彼此的存在。 而感受到那一闪而逝的气息,卫庄便奔向了新郑的北城。 他曾通过韩非阅览过一份完整的新郑地图,并注意到了新郑北城的一座瞭望塔。 进可攻,退可守,可进可退,可纵可横,是这整座新郑城的天枢之位。 果然是这里,也只有这里,才配的上鬼谷纵横传人的重逢之地。 卫庄握着那弯曲的剑柄,看着那道一身白衣倒提长剑的身影,眼中的激动之色几乎就要溢出眼眶。 “师哥。” “小庄。” 从二人那几乎万年没有任何表情的冷峻面容上看来,鬼谷纵横的重逢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但无论是卫庄眼中的激动之色,还是盖聂那微微柔和些许的眉角,都可以看出这一横一纵心中并不平静。 呛啷! 卫庄和盖聂几乎同时拔出长剑,就在这座瞭望塔之上缠斗了起来。 一阵阵脆响从这座瞭望塔的顶端传来,时而清脆,时而沉闷,就仿佛有人在这座瞭望塔之上为鬼谷纵横的重逢敲奏编钟为乐。 编钟的演奏声似乎愈演愈烈,似乎是即将迈向乐谱的高潮阶段,两道极致的剑意也随之冲天而起,仿佛将这一片区域都拉入了只有剑的世界。 其中一道剑意,沉稳内敛,宛如以涛涛大江荡荡而来的王道,而另一道剑气则是狂暴凶戾,仿佛以熊熊烈火滚滚而来的霸道。 冲天的剑意凌空交锋,一道道一道道橘黄色的剑气与冰蓝色的剑气从二人手中的利剑之中吞吐而出,就像是在宣泄着二人心中的战意。 剑气的对轰从瞭望塔的顶层直至底层,随着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最后一次在这座早已在剑气的对轰下变得千疮百孔的瞭望塔上借力跃起,以横剑术绝学的横贯八方与纵剑术的绝学百步飞剑的对撞为落幕,这座瞭望塔也彻底倒塌在二人的身旁。 “你还是这么喜欢天枢这种位置,师哥。” “天枢者,天道人纲,逆之,虽成必败。” “万事之先,圆方门户,虽覆能复,不是其度。师父的教诲,你没有怠慢。” 只是,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为之,一颗颗火硫石在七绝堂堂主唐七的指挥下射向天空,将这片黑夜照成白昼。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狂风下衣袂飘飘,看向火硫石划破天际直冲云霄的方向,就仿佛心有所感一般对视一眼。 “苍生涂涂,天下潦潦。” “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随着二人话音的落下,一颗颗火硫石也在空中炸裂,溅射出一道道明亮的火线。 嗯,鬼谷传人,可以文不成武不就,但牌面不能落了。 也许这一代的鬼谷传人,无论是文治武功都不如往届的鬼谷传人,但论起牌面……绝对符合那句“鬼谷三百年来最杰出的传人”的评价。 而远处的紫兰轩中,看着那如同白昼的北城,原本的瞭望塔化作了废墟,附近的权贵们也是惊恐万分。 韩非和李斯对视一眼,饮下一口紫兰轩特产的寒露兰花酿,不免想起那句话。 “侠以武犯禁”,所言果然非虚。 不过,韩非还在犹豫一件事。 他这个韩国司寇,此刻是不是应该带兵把那两个公然破坏军事设施家伙抓起来关进司寇府大牢。 而就在此刻,位于新郑北城的张机府邸中 今夜星辰闪烁,天空没有一丝云烟,雪白的月光洒落在落满花瓣和树叶的庭院中,给人一种朦朦胧胧的迷惑之感。 秋风瑟瑟,一片落叶飘零,落在庭院的池塘中。 金黄色的落叶无声入水,激起一层轻微的水波,在水面上嫌弃一层层涟漪。 涟漪缓缓散去,同样有一道的白色身影倒映在水面上。 张机缓缓走过池塘上的小桥,来到了那道白身身影的面前。 那是一道纤瘦的身影,一袭白衣,外披素蓬, 未束发。一席白衣,外披素蓬,腰间佩剑,服饰看上去极其简朴,但仔细观察却能注意到,那白色的布料上绣着浅银色的龙纹。 而注意到张机的动静,那道白衣身影也微微转过身,其举止文雅,神宇不凡,显露潜龙之气。 唯一可惜的是,这道身影的主人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掩着自己的面容。 张机看着那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目光中隐隐藏着几分激动之色。 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嬴政,秦国现如今的王上,未来的始皇帝,也是千古一帝! 虽然此刻的嬴政看上去并没有后来的那位始皇帝的霸气与傲然,反而是有些青涩和稚嫩。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分青涩与稚嫩,此刻的嬴政更给人一种如阳光般和煦的感觉,或者说更富有亲和力。 原本他是没有想过嬴政会出现在他的府上的,但仔细想想,却又十分合理。 谁都知道盖聂这位秦王首席剑术教师兼护卫出现的地方很可能会有嬴政这位秦王出现的地方,所以但凡是探听到秦王出宫消息的六国暗探都会紧盯着盖聂的踪迹。 而张机的府邸,则是整个新郑最安全的地方。 首先,以张机府邸为中心,方圆半里地内早就被罗网肃清一空。其次,张机的府邸上不仅聚集了大量的罗网杀手,更是有数百墨家神杀剑士聚集,可以说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安全。 而在张机打量着嬴政的时候,嬴政也在打量着张机。 张机的名字,嬴政并不陌生。 或者说,当今天下,但凡是识字读书之人,都不会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因为张机,文字的载体改变了,将笨重的竹简变为了轻薄廉价并且便于携带的纸张。 如果说原本嬴政还在为是否要冒险入韩邀请一位韩国公子入秦而犹豫,那么在得知了张机的存在后,嬴政便彻底坚定了来韩的念头。 嬴政缓缓转过身,微微一笑,对着张机俯身一拜。 “张机先生,政,神交已久。” (2050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过审了,emm,只是因为一个词…… 学到了,原来gao chao两个字会被审核,虽然能通过,但是会陷入漫长的审核期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五十章过审了,emm,只是因为一个词……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请假以及下周准备开始加更 公司是药企,最近有些产品工艺变更,要和一大批客户沟通,码字码一会儿客户就发条消息,搞得脑子里乱呼呼的,写了一堆狗屁不是的东西出来,自己都看不下去。 所以,今天请个假。 而今天忙完就可以解放了,下礼拜开始加更! 把之前的欠更都还上。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请假以及下周准备开始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五十一章:政,要建立万世太平! 战国时期,哪怕是在朝会时,大臣面见君王也只需要俯身下拜便可,不需跪地,而君王还必须走下那名为“陛”的台阶之下,对着众臣回以同样的礼节,甚至腰弯得更低。 这不仅是自古以来的礼数,更是诸侯们为争夺各国人才,给自己树立礼贤下士的形象的手段。 即便是昏聩的韩王安也必须遵守这样的规则,所以张机也不是第一次接受诸侯王的礼拜了。 按理说张机不该有什么激动的感觉,但现在向张机行礼的人,是嬴政,是那位未来的千古一帝。 拥有后世人的灵魂的张机见到嬴政,就像是粉丝见到了偶像,而偶像还反倒是先给你行礼,又怎能不令人心潮澎湃。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毕竟他也是见过了不少大场面的人了,稍作平缓,心情便平复下来,仿佛宠辱不惊般俯身回礼。 “张机,见过王上。” 嬴政听了张机的称呼,眉头微蹙,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 因为能称呼“王上”的人,只有本国的臣子。 “看来,先生似乎早已做出了选择。” 嬴政略显青涩的面容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看向张机的目光之中柔和了许多。 秦国多了一位人才,他身为秦王,自然应当感到喜悦。 不过,更令他喜悦的还是张机的抉择。 张机是借着罗网的力量起家的,但罗网的名声,终归是劣迹斑斑,为人不齿。 如今已经成为了墨家统领的张机实际上是有着足够的力量和资格与罗网划清界限,彻底脱离罗网,毕竟无论是那份有关第五次合纵的情报,还是分给罗网的纸张和书本的利润已经足以偿还秦国和罗网的恩情。 而战国时期的士人也并不是后世的那个士人阶级,如今的士人只是一个不断突破周礼限制,一心功名利禄推崇实用主义的阶级。 为了成就功业,杀妻戮子,甚至能吃下亲生儿子的肉,一切只为了“功名”二字。 连父母、妻儿都能被当作成就功名的工具的士人,又怎么会在意区区恩义? 偿还了秦国恩情的张机离秦,以山东各国对秦国的态度,不仅不会有舆论说张机背信弃义,只会纷纷夸赞张机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并会争相聘之。 好在,张机并没有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举动,还是选择了秦国。而这样的抉择,让嬴政不免对张机生出了几分好感。 但张机却是幽幽一叹,苦笑道:“选择么……其实我从来就别无选择。” 嬴政没有理解张机的意思,在他看来,张机的选择很多,无论是哪一国都会重用他,也许将来封君拜相,亦非难事。 但张机说的别无选择,却不是前途。 “这些年来,我曾游历三晋……”张机仰起头,看向那依旧洒落着月光的洁白明月,一段段充满了刀剑、战火与哀嚎的回忆脑海深处涌出,目光中尽是惆怅之色,“遍地战火,满目疮痍,百姓哀嚎,荒骨无言。” “天下苦战久矣,持续了七百年的乱世,这个人吃人的时代,需要一个国家来终结,而这个国家也需要一名合格的‘驭手’来驾驭。” 皎洁的月光撒落在张机的身上,尽管一袭黑衣,但在月光的照耀下,此刻的张机却给嬴政一种神圣的感觉。 不知从何时起,死士营破城后可随意劫掠屠戮成为了天下各国默认的规矩;也不知从何时起,底层的百姓已经不再会因为喊杀声和哀嚎声而无法入睡;亦不知从何时起,普通百姓的命连草芥都不如,而他们更是麻木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也许是作为穿越者那莫名的使命感,又或许是见惯了后世的泱泱盛世,张机终归没有如同这个时代的人们那般习惯了鲜血、尸骨和杀戮。 也许……这就是湛卢认可他的原因。 在全天下的杀戮者和被杀戮者都对杀戮麻木的时代中择取一个没有对杀戮麻木的人,仅此而已。 “秦国自孝公以来,奋五世之余烈,已经奠定了一统天下的基础,可不知如今秦国的这位‘驭手’是否合格,是否还有着一统天下,结束战乱的梦想?” 张机的声音并不响,但在嬴政的耳中却如同炸雷一般震耳欲聋。 嬴政瞥向张机,目光愈发明亮。 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大一统的思想,各国间的征伐与其说是为了一统,不如说是为了汲取更多的利益,更多的人口、土地、财富。 至于灭六国一统天下? 燕北苦寒之地,赵北代地屡受胡人侵扰,荆南多毒瘴,魏南多洪涝……许多地方,都是各国眼中嫌弃的地方,因为要治理这些地方,需要本国进行大量的输血扶持,在大部分的人看来是得不偿失的,与其一统,不如占据富庶的中原地带便好,少有人会认为应该一统天下。 但嬴政有着一个梦想。 嬴政回忆起曾经在父亲嬴子楚的书房内看见的那副地图,那是画着整个天下的地图。 “祖父孝文王还在时,我便常常想,我的志向是什么?” “先祖孝公的志向是变法强秦,先祖惠文王的志向是东出函谷,先祖武烈王的志向是问鼎,而先祖昭襄王,他攻灭西周,将九鼎运到了咸阳……” 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追忆之色,也带着凝重。 “我有一个梦想。” “我想建立一个真正的国家。” 张机看着嬴政,他是一个很好的捧哏,顺着嬴政的话问了下去:“如今的天下,有八个国家,难道都不算国家么?” “国?家?” 嬴政摇了摇头,那张脸仿佛褪去了稚嫩的青涩,一股无言的气势萦绕在嬴政的周身:“诸侯割据,何以为国?百年纷乱,何以为家?” 嬴政的话语铿锵有力,振聋发聩,那青涩稚嫩的面庞忽然变得成熟了起来,刀刻斧凿,充斥着属于那位千古一帝的威严与霸气,也挟持着一股令人想要跟随在他身后的冲动。 “政,要令四方臣服,天地开阔,要令百姓朝有食暮有所。” “政,要缔造真正的国家!” “要建立一个东至海暨朝鲜,西至临洮羌中,南至北向户,北据河为塞,并阴山至辽东的泱泱大国,还有……” “万世太平!” (2101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我相信你,因为你是嬴政。 嬴政的目光无比地锐利,仿佛透过天际看到了未来那个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国。 “善。” 张机缓缓走到了嬴政的身后,就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抿嘴轻笑着。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样大气磅礴、旷古烁今的言论,才该是嬴政的回答,但他依旧想听嬴政亲口说出来。 这个世界的许多,都因为他所改变,所以他怕自己想要效力的嬴政也随之改变。 “那便请允许臣跟随在王上的身后,见证太平盛世的建立。” 嬴政回过头,惊喜地看着一脸认真之色的张机,欢喜的同时,却也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先生不觉得政这是夸夸其谈,狂言妄语?” “要知道,如今的政,还未亲政,手中可没有半分实权,政令都未必出得了咸阳宫,先生还敢选择政?” 威严与霸气渐渐消散,那份青涩重新回到了嬴政还略显稚嫩的面容上。 眼前的嬴政,终归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面对着朝堂内外的局势,他只是一个迷茫、无助,想出来散散心的年轻人。 吕不韦把持着秦国的朝政,掌管着秦国的大小事务。 自秦孝公以来,列国来秦的士子想要求得前程,必然是去往秦国的招贤馆,通过招贤馆令的考评和举荐,前往咸阳宫拜见秦王。 而每一任招贤馆令都是历代秦王极其信赖的臣子,一如为秦孝公三荐商鞅的景监,便是秦孝公的宠臣和信臣。 只有历代秦王极其信赖的臣子才会为历代秦王一心举荐贤良。 然而,自从吕不韦把持了秦国朝政,招贤馆令也变成了吕不韦的心腹,这些列国来的士子前往拜见的,也不再是咸阳宫,而是相国府。 列国来秦的士子一个个进入了吕不韦的相国府,或是在朝堂与地方任职接受了吕不韦的拔擢之恩,或是成为了吕不韦的门客,为吕不韦出谋划策,却没有人成为一心为他这位秦王效力的人。 而除了吕不韦,朝堂上还有着诸多派系的势力,比如他母亲赵姬麾下的势力,在为他抵抗着吕不韦的打压。 大秦宗正令嬴牧,则是观望着,不偏不倚,但如果有人想行篡逆之事,绝对会出手帮助他。 还有一股特殊的势力游离于朝堂内外,而这股势力则是在秦国渊源已久的楚系。 他国之人,能在秦国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但楚系却是一个例外。 秦楚之间虽然战争不断,但实际上自秦穆公和楚成王以来,将近四百年,秦国与楚国之间的联姻几乎没有断过,已经持续了二十二代,只是未必每一代的女子都成为了王后而已。。 楚系的势力,是从三荐商鞅的景监时期开始建立,在宣太后执政时期达到了鼎盛,同母弟穰侯魏冉、同父弟华阳君芈戎,宣太后的另外两位儿子宛侯公子芾和邓侯公子悝这两位嬴秦宗室也算是半个楚系。 秦孝文王的王后华阳夫人亦是楚国王室所出,作为华阳夫人养子的秦庄襄王自然也是要娶一位楚国王室所出的女子作为妃子,就连嬴政,都在嬴子楚去世之前为他指定了一桩与楚系女子的婚事,算是第二十三代的联姻了。 但由于吕不韦的当权以及赵姬对于华阳太后以及楚系的不喜,楚系目前的地位十分尴尬,前所未有的虚弱。 但即便如此,楚系依旧没有决定投资嬴政。 所以,这也正是这次嬴政要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也要离秦入韩的原因。 身边没有一心为自己效力的大才,如何能与吕不韦等势力斗争? 而韩非与张机,便是嬴政眼中的大才。 韩非虽然没有展露出什么实际上的大才,但韩非子所作的《孤愤》、《五蠹》等著作中阐述的治国理念与治国思想,大多都与嬴政不谋而合,嬴政认为韩非绝对是有着大才的,只是因为出身韩国王室贵胄,在韩国这个羸弱的国家中被王室、权臣拖累无法施展抱负罢了。 而张机,虽然张机没有什么著作,嬴政也是刚知道这个名字不久,但是张机与韩非截然相反,他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才能。 造纸术与印刷术为秦国所带来的的实际利益就已经为陷入了修凿水渠而挥霍一空的秦国国库输入了不少鲜血,在张机调配下的罗网也将新郑打造成了罗网的第二个温床,以至于嬴政丝毫不必为自己现在的安危所担心。 韩非,他还没有去拜访,但张机……明知道他如今面临的局势很糟糕,却依旧决定为他效力。 所以,嬴政想知道为什么。 他是有着什么样的底气,来投效这个几乎形同傀儡的自己? “因为,你是嬴政,而嬴政,是秦国的王。” 张机与嬴政对视着,二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凝重与认真,沉默片刻后,二人忽然同时大笑出来。 尤其是嬴政,这也许是他坐上那个冰冷的王座上以后第一次发出如此畅快惬意的大笑,笑声祛除了他的迷惘,祛除了他的犹疑,祛除了他心中的郁结之气。 这世上恐怕没有如眼前的张机这般信任他的了。 只因为他嬴政是秦国的王,就选择了相信他能做到那看上去希望渺茫的事情。 但,张机说得也没有错。 因为,他是嬴政! 是秦国的王! 嬴政一把抓起了张机的手,眼中尽是笑意与信赖。 与韩非不同,韩非是在治国理念上与嬴政有着极其相似的观点,在治国理念上成为了嬴政的知己;而张机则是成为了嬴政苦苦寻觅,能在人生的道路上相互扶持的知己,是愿意在嬴政孤立无援时信任他,扶持他的知己。 “政不需要先生在跟随在政的身后见证太平盛世的建立。”嬴政摇了摇头,拒绝了张机,却又向张机伸出了自己的手,面含笑意,给人一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政想要的,是先生与政携手建立那个幅员辽阔的大秦帝国,与政一统缔造那万世太平!” (2033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行路难 夜渐渐深了,盖聂也回来了,护卫在嬴政的身边,而嬴政也在张机府中的一间客房暂歇,由六指黑侠给他的一百墨家神杀剑士护卫。 毕竟,谁也不知道罗网之中又有多少人与嫪毐有着联系,所以张机只敢把外层的方位交给罗网。 至于嬴政是否放心……一方面这是张机的布置,他愿意相信这个仅仅是相识一日却成为了他知己的臣子;另一方面,墨家的信义在如今这个时代依旧是一座金字招牌,所以嬴政完全放心。 而随着夜幕彻底笼罩新郑,布置好一切的张机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夜的府邸中十分清冷,除了嬴政和盖聂,也就剩下一群罗网杀手和墨家神杀剑士以及些许侍女。 焰灵姬和田蜜都在韩王宫中与潮女妖和胡氏姐妹待在一起,所以今天的夜,注定是寂寞和空虚……才怪。 张机刚钻进被窝,就感觉到门外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一只纤柔素手粗暴地推开了没有落锁的房门,并在一瞬间又将房门落锁。 那灵敏的身法和迅猛的动作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而一阵阵劲风,而当张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芬芳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具温香软玉的躯体已经落入了怀中,一双柔弱无骨却又十分有力的藕臂紧紧箍住了张机的身躯。 不过,尽管温香软玉在怀,但张机却觉得有些硌得慌。 因为此刻的惊鲵身上穿的,仍是那一件紫白色条纹的修身杀手装,虽然内部柔软贴身,但外部却是能起到良好的防护作用的鱼鳞甲。 尤其是某个部位,惊鲵那傲人的身材反而导致哪个部位突起的护甲格外硌人。 惊鲵看着张机那略微蹙起的眉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歉然一笑,旋即便想要起身换上那一身蓝黄色的裙装。 刚刚起身,却又被张机揽着腰肢回到了张机的怀中。 “没事,虽然有些硌得疼,但也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惊鲵不懂张机在某些情况下对于服装的小小癖好,她只是以为张机是在表达无论她穿什么,张机都依旧爱她的意思。 那张不施粉黛便让人觉得倾国倾城的俏脸微红,一双冷厉的眼眸变得愈发柔和,仿佛眼底深处流淌着一汪春水。 但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惊鲵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失落的神色。 因为,她什么也不能做。 虽然惊鲵现在有一定的自由时间,但她毕竟现在担任着嬴政的护卫一职。 而八玲珑就跟随在他们的身后一同入城,如今就隐藏在新郑的某个角落之中,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对嬴政下手。 所以,惊鲵必须保证自己随时可以在发生突发情况的时候冲出去保护嬴政。 而且……纵然是女宗师,疼痛也是无可避免的,也会感到身体不适、行动不便。 至于为什么罗网知道女宗师身体不便的情况,自然是因为这种情况是在罗网的历史上有着记载的。 张仪当年初创罗网之时,初代六剑奴全部由宗师高手组成,六人合力甚至可以与天人境界的绝世高手一战,这也是秦国当年横行天下的底气,而非如今这般没落到六人合力才能发挥出宗师战力的境遇。 而初代六剑奴中的转魄与灭魂虽然不是一对双胞胎,但也是由女子组成。 所以,罗网有确切记载了女宗师在破瓜后与寻常女子间并无多大差别的记载,只是恢复力强大,可以在半日内恢复。 但谁也不知道嬴政什么时候会遇到危险,所以现在的惊鲵是绝对不能承受破瓜之痛的。 只是,惊鲵却觉得莫名有些……悲凉。 明明,是她先来的,结果却只能看着张机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而自己却依旧保留着处子之身。 这让她莫名有着一种败犬的感觉。 不过,张机却告诉了惊鲵,周公这个老头还是不懂年轻人的花活,传授了惊鲵几种可以避免痛的方法。 当然,痛实际上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张机却可以另辟蹊径。 虽然未经人事的惊鲵对于这种闻所未闻的事情感到面红耳赤,但作为一名女杀手,自然是从小就要做好为了刺杀而献身的准备,所以惊鲵对于这些……还是能勉强接受的。 张机看着眼前的惊鲵,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胜若桃花,依旧穿着那件罗网杀手服,遍布着紫白色条纹的修身鱼鳞护甲包裹着纤细的腰肢,胸前耸起的护甲上铭刻着鱼状的花纹,一双修长玉腿则被渔网般的黑色罗袜包裹着。 而那双被渔网般黑色罗袜包裹着的修长玉腿,此刻正弯曲着跪在一张厚厚的绒毛地毯上,跪伏在张机的面前。 看着那张如同冰山般高冷的娇颜上浮现出一抹抹红霞,张机差点想当场作上一篇足以名留青史的《桃花源记》。 张机扶着惊鲵的柳腰,看着惊鲵紧咬的银牙和满面的酡红之色。 尽兴之下,张机又即兴抄袭了另外两首足以名传千古被后世学生“深爱”的诗词,比如《蜀道难》。 张机与惊鲵吟了整整一夜的诗句,而这样的精力和体力的消耗,对于一名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和一名恢复力强盛的女宗师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张机和惊鲵的实验,又为罗网对于女性宗师身体的记载又添上了一笔。 《罗网·女宗师志》“谷道者,初时虽痛,然事后无异也。”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毕竟此刻的二人依旧躺在床榻上熟睡着。 而对于张机这种日上三竿仍旧没有起床的行为,已经将张机视为知己的嬴政倒是觉得这位知己倒也有些个性。 自古但凡是大才,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独特个性。 而对于务实的秦国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秦国唯才是举,只要有才,只要能辅助君王强国,这些独特的个性都是可以包容的。 张机自然也在这张可以被包容的人才名单之中。 而且,嬴政觉得他也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时间,与他此次出行的另一位目标会会面。 (2030字) 第一百五十四章:命不久矣的韩非 等到张机与重新戴上了紫色蛛网面具的惊鲵从房内出来的时候,嬴政显然已经与韩非交谈多时了。 二人就像一对良师益友般讨论着韩非著作中对于“法治”的理念,即便是从小受到法家思想熏陶的嬴政,也不由觉得与韩非的交谈让人耳目一新,豁然开朗。 凉亭中,嬴政从盖聂的手中接过一个酒壶。 里面装着的酒,自然是张机从墨家总院回来时薅回来的魏国名酒青花酿。 这样度数低的甜酒,很适合在这种时候饮用,既能让气氛更加轻松,又不会因为喝酒而误事。 “这青花酿可真是甘醇,张机兄竟然私藏这么多的青花酿却不叫上我来同饮,真是小气。” 韩非一脸激动地接过嬴政递来的酒樽,将放在冰窖中冰镇过的青花酿一饮而尽,而后又将空酒樽放在嬴政的面前,笑盈盈地看向嬴政。 嬴政轻笑一声,不免摇了摇头。 韩非为人豁达开朗,不拘泥于礼法的同时却也不失稳重,对于“法”的理解也是让他感佩不已,无论是为友还是为臣,都是不错的人选。 可韩非作为大才,也有着某些缺点——好酒! 韩非虽然说不上嗜酒如命,但的确是无酒不欢。 纵然是朝食,也必须以美酒佐餐。 说起来,他看上的人才怎么都是这么有个性,一个好色如命,一个无酒不欢。不过若是二人都留在自己的身边一同辅佐他,即便无法成事,但这样的生活,倒也比起往日枯燥平静的生活有趣多了。 这么想着,嬴政拿起酒壶,准备再给韩非倒一樽酒,酒壶却被一只突如其来的手抵住。 “王上。” “先生。” 嬴政见是张机,虽然对于张机的行为感到不解,却也没有露出不满。 “呃,张机兄。”韩非看着面色有些不善的张机有些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显然他刚刚说张机坏话的时候被张机听到了,“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张机兄如此大度,定然不会与我计较的对吧?” 韩非眨了眨眼睛,将手伸向了酒壶,准备自己给自己倒酒。但张机不仅没有理会他,反而直接将酒壶夺走,将那千金难买的青花酿直接倒入了凉亭边的花丛中。 “你这是干什么!” 韩非扑向张机,试图夺走他手中还残存着些许酒液的酒壶,却被张机一巴掌拍了回去。 张机冷冷地看向韩非,厉声道:“韩非,你就真的那么想死?” 一旁嬴政也有些疑惑,听闻张机和韩非往来虽然不多,但交情尚可,应该不至于这般水火不容才是。 见嬴政有些不解,张机解释道:“王上,我不让韩非饮酒,并非我吝啬美酒,也并非因为韩非背后说我坏话。” “而是因为,韩非先天罹患痼疾,酒水于常人而言是穿肠药,对韩非来说简直就是蚀骨散。三岁时,韩廷御医便已断言,韩非如果清心寡俗,尚能勉强有常人之寿,如果沾染酒色,则难免早殇。” 张机的话,令嬴政和韩非的脸上同时闪过一抹错愕之色。 嬴政错愕是没想到韩非的身体竟然虚弱至此,而韩非的错愕则是没有想到张机竟然知道这件事。 因为,这是韩非的秘密,只有他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才知道。 比如他的祖父韩恒惠王,还有韩王安这个父亲,比如他的少年好友张良。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年他的祖父韩恒惠王才会对沉溺酒色的他如此失望,因为那不仅是自甘堕落,更是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可张机本不该知道这个秘密才对,即便有着罗网,但从未有人讨论过的秘密,当年的御医也早已去世,罗网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个秘密呢? 而除了那些人以外,就连他的四哥韩宇和紫女和卫庄都不曾知晓这个秘密,可张机究竟是怎么…… “是红莲。” 韩非闻言愕然,他被自己的亲妹妹出卖了! 难道在她的眼中,亲哥哥真的不如情哥哥么! 韩非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张机,但旋即他却反应过来,红莲是怎么知道他身体的问题的呢? “你一直将红莲当作小时候那般照顾,但伱忘记红莲已经是及笄之年的大姑娘了。”张机微微摇了摇头,“红莲虽然性子天真烂漫,却十分关心家人,这其中自然包括你这个九哥哥。” “而你又时常会生些小毛小病,所以红莲就去翻阅了你这些年来的就医记录。” “终归是身为王室子弟,生了什么病,都记载在了王室的档案之中。虽然过程繁杂,但红莲还是这么做了,发现了你身体上的小问题。” “你以为为什么红莲经常不让你宴饮?无理取闹么?” 韩非听着张机的话语,脑中浮现出红莲脸上露出灿烂笑容的场景,忽然有些想揍一顿眼前这个把她妹妹的心都偷走了的家伙。 但片刻后,韩非那握紧的拳头还是松开了。 毕竟,他打不过张机。 嬴政也叹了口气,看向韩非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复杂之色。 “秦国与医家魁首念端大师有着几分交情,方技家魁首之子阳庆先生如今也在秦国任御医一职,来日政可请求他们为你诊治一番,或许可以治疗你身体中的隐患。” 无论韩非是否会愿意投入自己的麾下,嬴政都不忍心看到韩非这样与他有着相似法治理念的大才英年早逝。 可韩非却依旧一副无酒不欢的模样,拿起了还剩下一两口的酒壶,一饮而尽。 “辜负美人,空樽对月,乃人生两大煞风景之事,君子不为也。” “浮生如朝露,晞灭总无痕。 不过是早几刻、晚几刻的差别,所以与其苟延残喘,不如趁还活着的时候活得有滋味、有价值才是正解!” 其实张机也能理解韩非的想法,他本就是洒脱之人,自然懂得韩非口中“及时行乐”的道理。 但道理归道理,要他看着韩非这样的人,没有死在阴阳家的六魂恐咒之下,却死在美酒上,不免令人感到荒谬。 (2024字) 韩非身体不好这个设定并不是我的二创,而是天九官方中的设定,韩非的确是越饮酒死得越快,张良屡次劝说无果。 至于阳庆,则的的确确是方技家的传人。 公乘阳庆,姓阳名庆,“公乘”为爵位名,“公乘”系以爵为氏。西汉医学家,临菑人,精经典,重实践,医术精湛,是zb有文献记载的第一代名医。家有先人所遗黄帝、扁鹊之脉书等。年过七十,悉将所藏脉书上下经、五色诊、奇方异术、揆度阴阳外变、药论、石神、接阴阳禁书等授予淳于意。学了三年之后,淳于意为人治病,预断死生,多能应验。 而阳庆的寿命,根据记载,淳于意向阳庆学习的时候,阳庆已经七十多岁快八十了,在嬴政还没有亲政的时候已经是个青年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牛顿:不劳诸位动手!这棺材板,我自己掀! “先生心目中的法,究竟是何物?” 嬴政手中拿着一本韩非所著的《五蠹》,只是这本书看上去皱巴巴的,上面用红色的朱笔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少有空白的角落,而几乎每一页的书脚处略微有些泛黄的指印,许多地方也有特意留下的折角。 而这本书的材质可是青檀木制作出的纸张。 随着墨家的墨匠们的参与,纸张的制作工艺也不断地被改良优化,已经大大超出当初张机所发明的纸张了。 廉价的纸张价格愈发低廉,昂贵的纸张品质愈发优良。 而这也正是张机敢于公开造纸工艺的大致流程的原因。 列国都有人在造纸,但无论是谁,造出的纸张都远远比不上墨家推出的纸张,市场牢牢地被墨家掌控,再加上儒家掌控的舆论。 当品质、价格、广告效果都远远超出其他竞争者,想不成功都难。 当然,这些竞争者的存在也是有必要的,他们的存在刺激着墨匠们不断革新工艺,降低成本、提升品质。 也因此,嬴政手中的这本《五蠹》,虽然还是青檀木材质,但融入了更多的材料,比如稻草还有特殊的山泉水等,在墨家的手中已经有了些许后世文房四宝之一的宣纸的雏形,按理说是很难产生褶皱和腐蚀痕迹的。 而这本《五蠹》上却留下了不少褶皱,那一枚枚指印显然是沾染了汗渍的手翻动书页所致,可见嬴政对这本书究竟有多么喜爱,阅览得有多么频繁。 韩非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他的面色却有些复杂。 在韩国,他虽然是司寇,司掌刑律,但却无法得到重用。 容不容易遇到了赏识他的知己,可命运是如此弄人,最赏识他的人,却是他最大的敌人,秦国的王。 韩非小口抿着那原本两口就能喝完的残余酒液,甘甜的青花酿似乎将他心中的郁结暂时压制了下去,喃喃道:“我心中的法么?” 但,似乎终究只是似乎。 尽管韩非向来表现得温文尔雅,潇洒乐观,但他自己深知,没有任何外物能将他心中的郁结压制下去。 砰! 韩非将那还剩余最后一口的酒壶摔在地上,明明没有喝醉的他,却因为心中的郁结,脸上一片通红。 一道道黑影瞬间将凉亭包围,六剑奴同时出现在韩非身旁,一柄柄名剑抵在韩非的各个要害处,只要韩非敢妄动,他们随时能将韩非斩杀于此。 极致的杀意就像是触发了什么不应该开启的机关,空气中毫无预警地传来一阵细碎的耳语声,而且在场众人竟然无法判断出声音的主人是男是女,甚至判断不出说话者在远还是近……就连这声音是否真实存在都无法得知。 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名名罗网杀手就像是被下了传说中的定身咒似的,陷入了无法动弹的诡异境况。 张机连忙从袖中取出了一支罗网特制的竹哨,吹响了代表敌袭的哨响。 一名名杀字级的罗网杀手全部涌向了这座凉亭,掩日、六剑奴更是一同护卫在嬴政周身,惊鲵在护卫嬴政的同时也悄悄将张机拉向了她的身旁。 “在那里!” 六剑奴中的断水“看”向斜上方的屋顶,尽管须发皆白且略有驼背,但双目失明全凭听觉和内力感知来“视物”的他有着远超常人的听觉和感知力,瞬间便捕捉到声音传来的方向。 屋顶上,一名男子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散发着如同猛兽般的气息,静静地盘踞在石柱顶端。 四周虽然没有风,但他身后却飘荡着两道宛如活物的黑色气息,就像一对黑色的翅膀。 男子披着一头白色长发,以两条印有奇特花纹的青色布条交叉遮住了双眼。 在场还能动弹的人最低都是一流境界的高手,所以很清楚地感知到,眼前的白发男子是宗师境界的高手。 张机目光有些诡异地看向了白发男子,尤其是白发男子手中握着的印有凶兽图案的剑柄。 本应是剑身的部分却残破不堪,诡异地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碎片,以完全违反事物定律的姿态漂浮在空中,构成了在这耀眼的日光下也依旧散发着清冷光芒的古朴剑身。 张机紧绷的身躯瞬间放松了下来,那是韩非的逆鳞剑灵。 亦师亦友,逆鳞之剑。 剑是凶器,名剑更有灵性,需要选择强大的主人,这样才可以弑杀更多的生命,供剑饮血,而剑灵是这把剑的历任主人中,最强大与最契合的一位亡灵。 韩非的逆鳞剑中正寄宿着一位强大的剑灵,会在韩非遇到危险的时候出手相救。 显然,刚刚因为韩非突兀的举动招来了六剑奴以及一众罗网杀手的杀意,逆鳞剑灵这才现身准备护主。 只是……这漂浮在空中的断剑…… 算了,别说牛顿距离出生一千八百多年,他就算提前一千八百多年出生,并且已经研究出了那一系列令后世中学生头疼的定律,但在秦时这个高武世界里…… 想象一下墨家六指黑侠、儒家荀子、道家北冥子、阴阳家东皇太一、纵横家鬼谷子等一众诸子百家的掌门围着一个金发碧眼的牛顿,你看他见了这些修武的和修仙的老流氓以后还敢不敢多哔哔? 牛顿:不劳诸位动手!这棺材板,我自己掀! 站在屋顶的逆鳞剑灵似乎也注意到了断水的“目光”,同样双眼无法视物的二人就这么隔空“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动手。 逆鳞剑灵将手中的逆鳞剑随意地插在了屋顶上,以此支撑着身体。而那剑身破碎到这种程度,自然也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端倪,但能清晰地感觉到剑身散发出的那种古朴悠远的气息。 而他的这一番举动也证明了他他确实是无意与众人为敌,仅仅是与断水再度“对视”片刻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只是,韩非能清晰地感觉到从逆鳞剑灵心中传来的幽怨。 三位宗师级战力,二十余名一流境界的罗网杀手,还有百名墨家神杀剑士……就算他作为剑灵,在耗尽力量前拥有着不死之身,但他再怎么也不可能耗得过这帮人。 闹出了这么大的乌龙,还被自己亦师亦友的剑灵埋怨吐槽,饶是韩非刚刚满心郁结,也被尴尬全部压在了心底深处,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尬笑着。 而在场众人也都同时看向了韩非,为了缓解尴尬,韩非清了清嗓子,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为嬴政说起了他心中对于“法”的定义。 (2207字)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渣男嬴政 “咳咳!” 为了掩饰脸上的尴尬之色,韩非刻意故作高深地背过身去,背对着嬴政和张机,讲道:“法……是万物变化的规律,是天地运行的秩序!” “万物变化的规律和天地运行的秩序……”嬴政念叨着韩非心中对于法的定义,喃喃道,“也就是说,先生之法,非一国之法,而是天下之法?” 随着嬴政的提问,氛围也渐渐缓和了下来,罗网的杀手们又回到了暗处,六剑奴、掩日和惊鲵也各自隐去身形。而开始讲起自己所学之长的韩非,也重新恢复了那个面对嬴政侃侃而谈的青年俊杰。 “七国民众受乱世之疾久矣,因此,身处乱世,当用重典! 而法令之下,众生平等。恶逆非道之人,将得到法的惩治;良善守纪之人,则会得到法的保护,这样才能化乱为治,就像是如今的秦国一般。” 作为韩国公子,韩非丝毫不避讳地表达着对秦国的赞赏。 这样的国家,才是他理想中能够平定乱世的国家。 嬴政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山东列国的世人竟然还有像韩非这样崇尚秦国严刑峻法的士人,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可世人皆言秦国严刑峻法,剥夺了百姓的自由。尤其是某些儒家的儒生,认为应当全然依靠教化,相信各地的百姓,相信各地的官吏。” “也许秦国的官吏一心为国,百姓也心向善良,可但凡是人,皆有私心,而法永远公正。说到底,法的约束,是为了让更多人得到自由。” “待乱世平定,便可法治天下,再辅以儒之教化。” “而韩非的夙愿,便是在这个诸子百家各施救世之道的时代中,以法治天下,令百姓真正做到衣食无忧!” 韩非转过身来,他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张玩世不恭的面容上再无半分嬉闹之意,尽是认真之色。 嬴政仿佛也被韩非眼中的激情所点燃,拍案而起走向韩非,眼中也闪烁着期许之色:“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孔子著春秋,战国分七雄。这天下分分合合,最终受苦的,总是芸芸众生!” “我欲铸一把天子之剑,以七国为峰,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举世无双,天下归服,为天子之剑。” “先生就是这铸剑之人,而政便是这执剑之人!”嬴政向着韩非伸出了自己的手,声音微微颤抖着,“先生可愿与政一同携手,去开创这千古一国之梦?” 一旁的张机却是白了嬴政一眼。 怎么感觉这嬴政比他还渣呢? 昨天晚上还希望自己和他一同携手建立太平盛世,今天就想和韩非一同携手了,死渣男。 而嬴政似乎也感觉到了张机的怨念之色,回过身笑对张机:“我们三人,会一同实现共同的理想和抱负,建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盛世伟业!” 不得不说,嬴政身上总是有着一种无形的气质,吸引着周边的人聚集在他的身边,他的话中总是带着一种强大的感染力,吸引着无数人为之一同奋斗。 只是,韩非却摇首谢绝了嬴政的邀请。 “多谢秦王赏识,但请恕韩非拒绝。” 嬴政微微一怔,面色中带着些许不解。 韩非应当知道,留在韩国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他的愿望。 韩国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患者,想要救下这个性命垂危的患者,就必须下一剂猛药,甚至不惜挫骨削皮,再通过长时间的恢复彻底痊愈。 可如今的韩国,最缺的恰恰就是时间,所以此刻的韩国就像是一个虚不受补的患者,明知必须下猛药才能有活命的可能,却也不能下猛药,因为这剂猛药吃下去,也许等不到挫骨削皮,患者就死了。 一如现在的韩国,夜幕固然已经成为了韩国的附骨之疽,可一旦失去了夜幕,韩国也就忘了。 大将军姬无夜固然贪恋权势,甚至妄图篡逆,血衣侯白亦非拥兵自重,戮杀民女,但失去了这两位在兵法和武艺上称得上当世名将的二人的韩国,仅凭没有任何领兵经验的卫庄和同样没有治军、治国经验的张良,又能抵挡得住周边列国的侵吞么? 恐怕还没等到韩非成功变法,光是因为失去夜幕压制而四处作乱的虫豸便足以让韩国从内部消亡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韩非和卫庄等人连夜幕也斗不过。 “韩非知道这条路也许是一条死路……” 韩非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嬴政粗暴地打断:“那先生为何还要留在韩国?没有人会重用你,没有人会期待你成功变法!” 嬴政十分不解,为什么韩非要这么固执地坚守在韩国这个毫无希望的国家。 古来各国公子在他国出仕的例子并不少,例如昔日在秦国出仕的魏国公子魏章,与张仪一同主持了丹阳之战,夺取汉中六百里之地,斩首八万楚军,俘虏楚军主将屈丐在内的楚国名将六十余人,一战打残了楚国。 而作为战国四公子的孟尝君更狠,身为齐国王室子弟,齐泯王的堂兄弟,因为不满齐泯王削减他从父亲那里传承来的滔天相权,因而与齐泯王斗争,在失败被赶出齐国后担任魏相,发兵联合燕、赵攻齐,致使了五国攻齐的惨案。 所以,战国一世,本国公子出仕别国并不稀奇。 “享受着国家赠予的财富和地位,就必须担起国家存亡的责任。”秋风带着萧瑟的气息吹过庭院,掠过凉亭,卷起院落之中渐渐泛黄的树叶,落在韩非的肩头。韩非捡起一边落在自己肩头的黄叶,面对着嬴政的不解轻笑出声,“百姓需要一个能让他们衣食无忧的国家,这个国家可以叫韩国,也可以叫秦国,但公子只能是一个国家的公子。” 没有等待嬴政和张机的回应,韩非便转身走出了凉亭。 经过嬴政和张机的身边时,二人能听见韩非似若有若无地低喃着。 “作为韩非子,我知道天下人需要的是什么。” “可作为韩国公子,我仍旧不知道韩国需要的是什么。” 纤瘦的身影在飘零着落叶的秋风中显得格外孤寂,与选择结伴而行的嬴政和张机不同,他选择了独自前行,只是这条路,注定是一条死路。 (2113字) 头疼,本来今天状态挺好的。虽然忙碌了一天,但下午仅仅用一个小时就码了两千字出来,可却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傻乎乎的女票不是学财会的却干了财会的职位,然后这个刚入职什么也不懂也没去深入了解这些风险的职场小白,就被领导傻乎乎地忽悠去通过走个人账户收款的方法来帮公司避税……被我思想教育了几个小时脑子才反应过来……真的是……差点就刑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他只能是李斯,成不了韩非 “他终究是韩国的公子,而无法成为韩非子。” 看着韩非形单影只离去的背影,嬴政幽幽一叹,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惋惜。 张机却不觉得有什么惋惜,虽然韩非的选择有些愚蠢,但或许这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韩非,才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才是那个举世无双的韩国公子。 不过,这一世的韩非,注定是逃脱不了为嬴政九九六的命运的。 “无妨,他早晚会进入王上的彀中,为王上铸造那一柄天子之剑。” 嬴政闻言侧目看向张机,目光中带着一缕惊异,一缕期待,一缕柔和。 惊异自然是惊异于张机竟然对此有所筹谋,期待自然是期待张机的筹划可以实现,而那一缕柔和…… 古来,但凡大才便容易因为理念发生冲突,纵然是志同道合的友人,也有可能会因为各自的权力与地位而发生争斗。 如管仲与鲍叔牙那样的友人,太少了。 就连张机的曾祖张仪,也曾与为秦国夺取河西之地的犀首公孙衍这位同出纵横一脉的友人因理念不同而发生争斗,最终张仪获任秦国相邦,而犀首则是愤然离秦。 所以,对于这样一位能容人的张机,嬴政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便柔和了下来。 “韩非欠我一个承诺,十年之内,我会让韩非不得不心甘情愿为王上铸剑。” 嬴政微微有些诧异,有些好奇张机究竟让韩非许下了什么承诺。 这个时代的承诺,约束力太强了。 对着皇天后土起誓的承诺,即便是死了也会被诅咒,而且祸及家人,以韩非那重视家人的性格,绝不可能违背。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些期待将来韩非那“心甘情愿”为他铸剑的场景了。 而张机给嬴政的惊喜,却不止是如此。 “虽然今日王上没有得到韩非,但我为王上寻得了另一位不逊色于韩非的法家大才。” “李斯?” 嬴政目光微闪,他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作为对荀子的学说与韩非的学说都十分感兴趣的嬴政,自然不会对李斯这个韩非的同门师弟感到陌生。 只是,李斯相比于韩非,声名不显,也没有什么著作,所以嬴政并没有什么渠道了解李斯的才能,但李斯敢拦截吕不韦的车驾求职,这份胆气便让嬴政对他刮目相看。 而且,虽然嬴政和吕不韦之间渐渐产生了对于权力的争斗,但是嬴政依旧十分敬佩自己的这位仲父。 他的这位仲父,攻灭东周公国,离间魏王圉与信陵君,麾下三千门客各有才干,而非齐国孟尝君那般连鸡鸣狗盗之徒都收入麾下的收揽名声之举,所以嬴政对于吕不韦的目光是绝对信任的。 也因此,他对这位能让吕不韦器重到任命为秦国使节的李斯也是有着浓郁的兴趣。 “他是仲父的门客,岂会为政所用?” “李斯虽是相邦的门客,但此人,功利心极重,醉心权势。”张机双目微眯,拍了拍手,“他就像一柄双刃剑,但只要王上这位执剑人能够压制得住他,那他就会成为王上手中锋利的宝剑。” 随着掌声落下,数道头戴红色恶鬼面具的杀字级罗网杀手押着一位身着灰色儒衫的青年进入了庭院内,来到了凉亭前。 “我说的没错吧,李斯兄?”张机看着被一根绳索捆住,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李斯,而后故作不满地看向那几名杀字级杀手,训斥道,“我可是让你们邀请李斯兄来赴会的,没让你们押着他来,怎么能如此对待李斯兄这位当世大才呢?” 张机与嬴政对视一眼,走下台阶解除了李斯身上的绳索,笑盈盈道:“李斯兄,作为相邦门客的你,可有意效忠王上?” 李斯目光微微闪动,他怎么也没想到嬴政会悄悄来到韩国,更没想到张机对他有着如此高的评价。 李斯出身楚国上蔡,李家在上蔡也只是一个小族,只是能供李斯吃穿不愁,还有闲钱读书,除此以外并无法提供李斯多少帮助,想要向上爬,只能依靠他自己。 而也因为他出身低微,声名不显,所以少有人能赏识他,这才有了他冒险拦截吕不韦车驾求官一事。 张机称赞他的才能不亚于韩非,说他是当世大才,他很激动,但多少也有点幽怨。 他承认自己功利心重,又醉心权势,但也没说不愿意效力于嬴政,结果这家伙居然直接派了六名杀字级罗网杀手上门把他绑来。 关键伱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在他准备午睡时动手? 刚解下冠帽准备脱衣就寝,就被绑了,搞得他见嬴政时是这样一副狼狈模样。 而一旁的嬴政也适时地插入话题,走下台阶沉声道:“你效力于仲父这位秦相,而仲父也效力于寡人,那么直接为寡人效力岂不是更好?” 嬴政目光微动,扶起李斯,为他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但面容上却没有半分笑意,声音低沉:“士人醉心功名利禄,这无妨。” “只要你真心效忠寡人,立下匹配你野心的功绩,寡人不吝赐予你想要的一切。” 张机和嬴政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红脸,这样的套路自然瞒不过李斯。 或者说,但凡有些政治头脑的臣子都不会看不出这样的套路,但面对这种情况,谁又敢拒绝来自红脸的好意呢? 说到底,这是看重李斯的才能,虽然声音低沉,却是实打实地在给他一个合理转换门庭的台阶下。 他要是再不识趣,那恐怕他还没有来得及施展着满腔抱负,就要在这里人头落地了。 嬴政,的确是一个潜力股。 而那位吕相邦,终归年岁已高,就像昔日的穰侯魏冉。 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尽管目前形势不妙,但秦国未来的掌权者,终归是嬴政这位秦王的。 而且,嬴政的许诺很有诱惑力。 想明白其中利弊,李斯双腿弯曲,直接跪在了满是落叶的庭院中,“所有的权力都由王上赐予,李斯效忠的,也唯有王上一人。” 言罢,李斯将头重重叩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李斯,拜见王上!” 只是,俯视着跪在他面前的李斯,嬴政的目光却有些微妙。 如此轻易地便行了叩拜礼,李斯此人……当真是为了功名利禄,无所不用其极。 他,终归不是韩非,而是李斯。 或者说,他只能是李斯,成不了韩非。 不过,昔年昭襄先王能善用应侯范雎远交近攻……他为何不能驾驭好这李斯? 只是,李斯此人注定只能站在芸芸众生之中,成为他建立万世太平道路上的追随者,而不是像张机和韩非这样有资格与他并肩而行的知己。 (2243字) 今天是个好日子,二月二龙抬头,又是女票的农历生日。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黑白玄翦与八玲珑 新郑,大将军府 入夜之后这座大将军府的守卫更加森严,随处可见五人一组的大将军府亲卫手握兵器来回巡逻,整整一千人大将军府亲卫包围着这座奢华的府邸。 不仅如此,姬无夜还通过强取豪夺将大将军府四周的几座府邸全部弄到手,将剩余两千大将军府亲卫全部安排在里面,以保证在大将军府遇袭的那一刻可以立刻前来救援。此外,外派的百鸟杀手除了藏匿于各国的间人外,全部被紧急召回。 许多人对姬无夜的行为都表示不解,纵然是夜幕内部都不明白姬无夜为什么如此慌张,包括最初跟着姬无夜的那七十名奇人异士。 夜空中突然传来几声难听的怪叫,一群乌鸦如同巡夜的精灵般从夜色中钻出,在大将军府上的天空盘旋着。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出现在站在大将军府的屋顶,一身墨色修身服饰,披着一条蓬松的黑色羽毛披肩,眼圈周围画着独特的黑色纹路,看上去雍容冷傲的同时,也带着几分邪魅之色。 墨鸦驻足看着那稀疏的星空和郎朗的明月,没来由地感到一丝寒冷和畏惧。 跟随在墨鸦身后的白衣少年也停下了脚步,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停下了?” 墨鸦看着白凤稚嫩俊秀面容,蓝紫色的发丝随风而动,那双深蓝色瞳仁,清亮得就像白昼时万里无云的天空一样干净,仿佛未曾受过任何污染。 作为一个从夜幕培养百鸟杀手的“鬼山血潭”中幸存下来的极少数故而之一,白凤却天真善良得令人担忧。 墨家作为“猎鹰”小队的头目,也是最早跟随姬无夜,最受姬无夜信任的百鸟成员,一直以来,除了必要的共同协作,很少与其他人打交道。 只要空闲下来,他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待着,想那些似乎永远也想不完的心事。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所以哪怕是夜幕和百鸟之中的同僚也鲜有亲近他的人,总觉得他这个人孤傲冷酷,难以捉摸。 毕竟常人的天性便是,对于自己无法了解的人,避而远之。 但也因此,作为“孤臣”的他也收获了姬无夜充足的信任。 直到白凤的出现。 同样出身鬼山血潭,白凤比起墨鸦要小五六岁,但不知怎么的,二人之间仿佛有着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墨鸦甚至怀疑白凤是不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当然,墨鸦知道这不可能。 因为他的亲弟弟早就饿死了。 所以他也格外珍惜、重视这个就像是他亲弟弟一般能让他产生亲近感的小家伙,在一次次任务中帮他查漏补缺,近乎是以溺爱的态度惯着白凤,甚至就连姬无夜都因此而略微对墨鸦有所训斥,只是墨鸦的任务成功率一直是百分之百,所以姬无夜也不好深究。 但这次……墨鸦知道,自己也许很难在这次危难之中照顾到白凤了。 被人不清楚姬无夜为什么如此风声鹤唳,但墨鸦作为姬无夜的一双眼睛,有权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伴随着李斯这位新任秦使进入新郑的,不只是那两百黑甲铁军,还有五位宗师级战力,以及数十名一流境界的高手。 墨鸦和白凤本身不过是二流境界的高手,宗师之间的战斗,哪怕是余波都有可能直接震死他们,更何况有足足五位宗师级战力,更有数十名一流高手,恐怕就连姬无夜都不敢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饶是如此,罗网仍旧像是不要钱的一般继续向新郑输送着高手,而根据蓑衣客的情报,一切的起因,都是来自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嬴政! 秦国的王! 秦国内部的权力斗争,殃及到了韩国的身上。 这样的权力斗争,就连姬无夜都要感到心惊胆战。 而就在刚刚,两位来自罗网的客人进入了大将军府,与姬无夜展开了会面。 “该轮换了。” 忽然,一道空灵的声音传入墨鸦的耳中。 墨家和白凤同时回过头看去,来人束着长发,青丝似柳如絮,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白皙入学,玲珑精致,一袭如海水一般碧蓝的修身短裙。 “鹦歌……” 来人正是鹦歌,百鸟女性杀手的头目,与墨鸦平级,亦是深受姬无夜信任。 而且,她是姬无夜探寻别国秘情的特殊杀手,执行的任务大部分都在除韩国之外的其他各国。 但这次,姬无夜也是将她一同叫了回来,与墨鸦、红鸮三人一同负责大将军府的巡视。 作为与墨鸦一同被姬无夜培养起来的杀手,墨鸦与鹦歌就像是一对彼此不善表达关怀的兄妹一般,明明将彼此视为心中坚持在黑暗中前行的依靠,却不愿诉说着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墨鸦漆黑如夜的眼瞳看向鹦歌,这个被他视为妹妹一般照顾的人,一想到这次被他视为弟弟和妹妹的两人也许都难逃劫难,墨鸦的心中第一次品尝到了名为苦涩的复杂感情。 他忽然理解了曾经看着刺杀目标宁可放弃生命也要让家人逃离却又最终只能看着父母妻儿一个个死在他眼前时,那些人眼中的苦涩、悲伤和恨意。 那种无力感,曾是他享受的乐趣之一。 但如今,却是他心中的梦魇。 他不想看着白凤和鹦歌在这大好的年华便卷入这场无妄之灾……而能给白凤和鹦歌一条生路的人,显然不是如今惴惴不安的姬无夜。 也许……他该做一些大胆的决定了。 墨鸦目光幽邃,看向远方。 而此刻,大将军府正厅内,姬无夜、白亦非和翡翠虎三人则坐在里面,会见着两位不告而访的客人。 不,或许不该说是两位,而应该说是八位客人。 形不逢影,影不离形,一心异体,八面玲珑。 这是罗网数十年未曾出现过的杀手——八玲珑(目前只有七人)。 根据数十年前的传闻,八玲珑在罗网之中也有着极高的地位,因为他们是一件凶器,一件出鞘就会染血的凶器。 值得八玲珑集体出面的目标,一定是个必须要死的人。 而八玲珑的身旁,则是坐着另一名罗网天字一等杀手。 那是一名身形纤瘦的男子,一袭深蓝色服饰,束身绑腿干净利落修长挺拔的身姿,蓝色抹额配红带随意绑着的乌发,留有几缕发丝飘散和那红色飘带一起飞舞颇为轻盈,加上腰间黑色腰带装饰看上去应该是个潇洒不羁的男子。 但与之对视过的人,绝对不会觉得他有半分潇洒不羁的气质。 因为他的眼中,只有杀意。 而他的名字,一如他腰间的双剑……黑白玄翦! (2217字) (本章完) emm,第一百五十三章被404了,没怎么涩涩都能封…… emm,第一百五十三章被404了,因为yin诗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emm,第一百五十三章被404了,没怎么涩涩都能封……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五十三章放出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放出来了,评论区有惊喜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五十三章放出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五十九章: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姬将军,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应该如何抉择。” 乾杀微微抬起那苍白的面容,目光有些阴惨惨地看向自己的对面。 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还有统率十万韩军的血衣侯白亦非。 他承认,姬无夜很强,一流境界的内功修为,二流境界的外功修为,宗师之下,姬无夜几乎没有什么敌手。 即便是与半步宗师的他交手,至少能坚持一段时间。 至于另一位,这位血衣侯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半步宗师的境界,的确是个很强的对手。 但乾杀能感觉到白亦非体内有着很强劲的气血之力,只是,寻常的气血之力中应该饱含着阳刚和炽热,就如同姬无夜这般。 而白亦非体内的这股气血之力中却给人一种阴鸷、冰冷的感觉,还有几分虚弱,就像是饿了许久的猛兽。 如果是和白亦非一对一,乾杀不敢说自己有必胜的不可能,最多只敢保证六四开。 不过,尽管姬无夜和白亦非本身实力不弱,但在他们的面前,还不够。 玄翦,真正的宗师境高手,而且即便是在宗师高手中,玄翦亦是佼佼者,纵然是惊鲵在他面前也逊色一筹。 也正是玄翦的存在,才真正令姬无夜和白亦非感到如芒在背。 也许曾经的玄翦,的确有着洒脱不羁的气质,但如今的玄翦,周身传来的只有杀意。 因为,他是来复仇的。 当初的他翦被盖聂、卫庄二人的“合纵连横”重创,被掩日带回了罗网,抹除了昔日的记忆,忘记了爱妻的死亡,忘记了自己不知如今在何处的幼子,也忘记了与罗网发生的矛盾。 但,在嫪毐的帮助下,他被抹去的记忆恢复了。 而恢复记忆后,他的第一个复仇对象,便是掩日。 掩日阻止了他向魏庸复仇,趁他重伤将他带回罗网洗去了他的记忆……而据嫪毐所说,掩日还掳走了他的孩子…… 但掩日虽然和玄翦等人同样隶属“越王八剑”,并位列天字一等,但掩日在罗网中的地位超然。 他更像是越王八剑的领导者,对于其余的越王八剑拥有者有着领指挥权,是罗网的老家伙们推出来的罗网核心掌权人之一。 而作为掌权人,掩日并非只会权谋之术,他的武功境界也踏入了宗师境,剑法高超,并且极其擅长隐蔽和潜行,拥有着为数不少的替身。 所以,要杀掩日,必须有他人的帮助。 嫪毐……虽然他看不上这样一个比掩日还要阴险卑劣的家伙,但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玄翦唯一的选择了。 所以,玄翦与八玲珑一同来到了新郑。 “玄翦阁下的耐性可不大好,两位还是快些做出决断为好。” 乾杀再一次出声催促着姬无夜和白亦非做出决定,但姬无夜依旧是面色阴沉,而一向自诩颇有智计的白亦非也是沉默不语。 无他,乾杀提出的交易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乾杀背后的神秘主人希望夜幕配合,击杀秘密入韩的秦王嬴政! 嬴政入韩这件事,已经够惊世骇俗了。 毕竟哪有一国君王偷偷来到别国的境内,就为了招揽人才? 这不是胡闹么! 如果这个消息不是从乾杀口中说出,纵然是百鸟亲眼看见,姬无夜也不敢相信。 但击杀秦王嬴政……即便是借给姬无夜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 无论击杀嬴政有什么好处,只要嬴政死在了韩国,秦国必然会不顾一切出兵伐韩。 可当乾杀说出自己主人的身份,并拿出了一封盟约后,姬无夜却心动了。 秦国的长信侯嫪毐…… 而那封盟约内容则是,秦国会在事后嫁一位嬴姓宗室女给姬无夜,以姬无夜为秦国公室。而后秦国倾尽全力支持姬无夜上位成为新的韩王,以韩国为秦国的属国。 而且,这份盟约上,还盖着秦王金印和太后金印! 这也就意味着,无论将来是哪一位秦王在嬴政死后即位,只要姬无夜出示这份盟约,秦国都必须遵守这份盟约的内容。 这让姬无夜如何不心动? 最关键的一点是,姬无夜和嫪毐有着相似的境况,同样手掌大权,同样心怀篡逆之心,这让姬无夜天生便对嫪毐有着一分信任感和归属感。 只是……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 毕竟一旦失败,嫪毐还可以全身而退,但等待姬无夜和韩国的,只有万丈深渊。 所以姬无夜不得不思虑再三。 但玄翦却一如乾杀所言,没有这个耐性了。 玄翦缓缓起身,凛然的杀意从体内一散出来,近乎凝聚成实质,在玄翦的周身汇聚成着一道道黑色的气息萦绕着。 他的杀意控制得十分完美,尽管杀意滔天,却没有泄露出这间正厅一丝一毫。 “这是在威胁我们么?” 姬无夜咬牙切齿,体内横练硬功护体,而白亦非的周身亦释放出一条条散发着寒气的冰棘,抵挡着这森冷的杀意。 “这不是威胁,我也没有兴趣威胁你们。” 呛啷一声,一黑一白两柄散发着森然的寒意,发出清脆的剑鸣声脱鞘而出。 “这柄黑剑为了复仇杀死了136人,而这柄白剑为了报恩杀死154人。”玄翦看着手中被重铸过的白剑,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柔和之色,旋即那漆黑的眼瞳再一次被杀意所侵吞,抬起黑剑,冷声道,“这柄白剑曾沾染了魏国大将军,也是披甲门门主朱亥的鲜血……我相信这柄黑剑也会很对修炼了横练硬功的韩国大将军感兴趣。” 一团团黑色的气息弥漫在玄翦的周身和那对双剑之上,原本火红色的烛光瞬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整间正厅宛如被鲜血浸染了一般,四周皆是一片血色。 这哪里还是奢华的大将军府正厅,这里分明是尸山血海,食案的琼浆玉液分明是淋漓鲜血,美酒佳肴也化作了累累白骨…… “三息之后,我会动手。” 锐利如鹰隼般的目光落在姬无夜和白亦非的身上,同时落下的……还有来自黑剑与白剑的森冷寒澈的剑光。 “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2037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秦使张仪? 新郑,韩王宫 原本韩非和李斯定下了十日破案的约定,韩国的文武百官都松了一口气。 那毕竟是当今司寇,九公子韩非,自小圣贤庄归来后,破了阴兵劫饷案,又指挥了救出先太子的行动,与百越逆党斗得有来有回,手段非同凡响,想必定然是有着把握才会与秦使李斯立下赌约。 当然,哪怕韩非失败,那又怎么样? 无非是割地罢了,反正这割地的缘由怪不到他们头上,有人背锅,他们自然毫不在意。 至于被割走的土地……那关他们什么事?韩国这么多年来割给秦国的地盘多了去了,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这可不是吹牛的。 况且,付出些土地就能换来和平,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昨日传来消息,秦使突然变卦,这不禁令韩王安及文武百官忧心忡忡。 韩国朝堂上,韩王安坐在王座上,看着李斯空空如也的手,不禁心中有些诧异。 这位秦使,怎么没带旌节? 要知道,旌节可是一个国家的象征,亦是秦使的安全保障,这位秦使难道这般粗心大意连旌节都忘带了? “郎官李斯,拜见韩王。” 李斯附身作揖行礼,全然不见上次与韩王安相见时的倨傲。 但李斯的这一番举动,却是让韩国朝堂上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李斯刚刚没有自称“秦使”,而是以“郎官”的官职自称,再其行礼与没有手持秦国旌节的行为,不免让人生出了一个猜想。 “卿这是何意?” 韩王安有些不解,李斯怎么就突然不是使节了? 原本还想着如果韩非真的没能及时破案,和李斯这个熟人谈割地,没准还能商量商量少割几座城邑。 “在下前几日擅自与贵国司寇作赌,王上和相国得知震怒,罢免了在下的秦使身份,另换一人担任秦国使节访韩。” 李斯一脸惭愧地低下了头,脸上尽是黯然之色,似乎是怕韩王安不信,还将盖了秦王金印的诏书主动传示韩王安及一众韩国重臣,诸如四公子韩宇、九公子韩非、大将军姬无夜、相国张开地以及血衣侯白亦非这五位如今韩国朝堂的支柱。 秦王金印应该不是造假,身为秦使也没必要编这种谎言,只是韩非看完这份诏书后,却是微微瞥向李斯,目光中满是苦涩与无奈之色。 他是知道嬴政在新郑的,所以盖上秦王金印的章绝对不是难事。而这份诏书上的文字……坚劲畅达,线条圆润,结构匀称,点画粗细均匀,笔力遒劲而不失轻捷这分明就是自己这位师弟的笔迹。 “李卿被罢免,皆因心系秦韩两国和平,算起来也有寡人的原因。来人,将寡人前些日子从王室书库里取出的那套由申子亲笔撰写的《申子》拿来赠予李卿。” 不得不说,韩王安虽然在治国上没什么才能,但在权谋诡斗方面的确还是有一手的。 知道李斯虽然出身儒家,但与韩非一样推崇法家的理念,所以送了一套当年申不害亲笔书写的《申子》。 至于这玩意能不能算得上是一份厚礼,没见一旁的韩非眼中满是羡慕嫉妒之色么,那套由申不害亲笔书写的《申子》可是他求了多年都未曾得到的宝物。 这件事李斯倒也在这几日和韩非的闲聊中听说过,所以李斯在看见这套《申子》后激动的目光中又多了几分兴奋之色。 因为啊,他师兄爱而不得的东西却被他整日捧在手中把玩揉捏,日夜相伴,这样的滋味真是……令人愉悦。 而和韩王安送这份厚礼,倒也不是为了李斯一人。 毕竟没有了秦使身份的李斯说到底也就算个郎官,官职低微,虽然算是秦王嬴政的侍从,但以如今秦国的局势,秦王嬴政的侍从还不如吕不韦府内的一个仆从说话管用。 他这么做,也算是有些千金买马骨的意思。 就像是在对下一任秦国使节说,一年才几百石的俸禄你玩什么命啊。 你看你的前任还没开始照顾韩国就有厚礼相赠了,你要是在谈判时稍稍松松口,我韩国定然有重礼相赠。 韩非自然也看得出韩王安的打算,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羡慕,强忍着不去看那几卷竹简,那双好看的他桃花眸微眯。 他总觉得自己这位父王的算盘要落空了。 这件事情,嬴政、李斯都参与了,那位新任秦使的身份,该不会是…… “秦使,上殿!” “秦使,上殿!” “秦使,上殿!” 随着一名名内侍通传呼喊,一阵阵“笃笃”的沉闷声响从殿外传来,那是坚硬的木制旌节敲击在石阶上发出的声响。 一道身穿秦国黑色朝服的纤瘦身影手持旌节,缓缓迈过一级级台阶,秋风徐来,那旌节上挂着的白毦随风而动。 韩王安身旁侍立的潮女妖看见由殿外而来的模糊身影,水润的红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痴痴的微笑,宛如静看着夫君归家的贤妻。 笑容一闪而逝。 但白亦非却仿佛心有所感一般看向了韩王安身侧的潮女妖,表兄妹对视一眼,虽然潮女妖的脸上并未露出什么别的神色,但白亦非那双血色的眼眸却仍旧紧盯着潮女妖白皙的娇俏脸颊,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 直到姬无夜轻轻推了推白亦非,示意他在朝会上这样盯着潮女妖是失礼的行为后,白亦非才仿佛恋恋不舍一般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在白亦非收回目光后,潮女妖那丰腴的雪腻微微随着她的一阵呼吸而晃动着。 她有些大意了,竟然在朝会的时候露出了这种表情。 不过,这全都是因为他的魅力的确是越来越让她无法自拔了。 以往的他固然也让她着迷,但换上了秦国的黑色朝服后的张机却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而能让潮女妖着迷的人,也只有一位。 张开地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那道身穿秦国黑色朝服的纤瘦身影,那嘴角的温和笑意,那挺起的脊骨和自信的步伐…… 张开地忽然想起了他十七岁那年见过的那一位被誉为“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的族叔 那一年他也是如此踏入了韩国朝堂,从韩王到文物群臣面对那位族叔都是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一个名字也从张开地的口中脱出,那张苍老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震撼与错愕之色。 “秦相张子?!” (2175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守好城门,我将窃汝之国 张开地的话就像是丢进了池子里的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波澜。 张仪是什么人? 数十年前仅靠一张嘴便能搅动天下风云的一代名相,而当张仪选择不动口改动手的时候……西并巴蜀之地,北开西河,南取上庸,以战封君。 张仪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生动地向天下人讲述了一个道理。 “我张仪为使,是为了心平气和地与列国交谈;而我张仪为帅,是为了让列国心平气和地与我交谈。” 只是,张仪已经离世五十多年了,虽然有人曾谣传曾在路过鬼谷的时候偶然看见过一位与张仪相似之人,但不过是谣传罢了。 至于殿外那道身影,又怎么可能是张仪,毕竟张仪要是到现在还活着,恐怕都有一百多岁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觉得是这位张相国老了,老眼昏花了。 但作为张开地政敌的姬无夜和前些时日确定了与张开地的合作的韩宇却深知,张开地绝对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而且,一想到这位老相国的岁数……这位应当是真的见过张仪的。 当然,也或许是因为下一次的交恶,让张机结合国仇和私怨跳了出来指责张仪。 说起来,当年我的曾祖刘意仕楚,被却楚令尹昭阳诬陷窃玉,鞭打致“死”,然前我便穷尽一生来助秦国“窃取”楚国的土地。 “昭襄先王七十八年,韩桓惠王入朝,魏委国听令,韩魏皆为小秦藩属,以藩属之份,弑主君之使,是谓是忠!” “秦使何故有礼?” “此等是忠是信是义是礼之国,此等是忠是信是义是礼之王,你何需行礼?” “秦韩通坏,故遣使节,韩戮秦使,是谓是信!” 而比张良更加震惊的,还小没人在。 “是错,你便是有礼。” “两国交战尚且是斩来使,而秦使在韩殒命,是谓是义!” 而一切,就因为韩王安是厌恶舌辩之士,更怕因为与刘意前人扯下关系因而得罪齐国,所以连带着也喜欢张仪。 如今刚刚加冠之龄的张机虽然智谋精深,还在韩非和张开地以及韩宇的运作上担任了韩国內史,但还是太年重了,是够成熟稳重,爱国却是能审时度势,重易地就跳出来当了出头鸟。 一念及此,张仪再一次将旌节敲在地下,在内力的加持上,沉闷的响声就像是用扩音器增幅了特别在殿内回荡着,即便是余音也震得这些一众韩廷文武官员心神震荡。 下一次,翁伊作为有没任何权力和官职的年重人,也就和潮男妖、胡美人在韩王安的前宫外嬉闹了几天作为报复,那一次,转换了身份的翁伊可有这么坏说话。 虽然那些话听下去文邹邹的,但张仪的话几乎不能概括为两句粗鄙的话。 张仪漆白如墨的眸子扫了张机一眼,尽管前世历史中,张机被称为“谋圣”,而秦时外的张机是论人品,绝对称得下一句“智谋超群”,但眼后的张机却远远是够格。 满堂韩臣,小家并非是眼瞎有没看见张仪对韩王安的是敬,有没人开口正是等着哪个愣头青跳出来去替我们试试张仪的深浅。可张开地却有想到,竟然是张机先跳了出来。 张仪成为了新任秦使,也就意味着张仪在秦国还没逐步站稳了脚跟,得到了器重。 一道年重的声音传入了张仪的耳中,一袭青色儒衫的张机站了出来,面露是忿。 “若要你行礼,且问问秦韩边境的这求战心切的十万秦军儿郎答应否!” “秦使,见过韩王。” 是过,除却一结束的纯粹惊讶,张良很慢就将那份情绪转化为了惊喜。 张仪虽然脸下并有倨傲之色,但这挺直的腰板和始终握着旌节的手却表露着我对韩王安的是屑、 但他堂堂一国君王,救出他最心爱的掌下明珠居然有没半分赏赐,连摆一场宴会都是愿意。 震慑住了所没人以前,张仪露出暴躁的笑容,仿佛刚才震慑韩廷文武官员的人并是是我似的。 他翁伊凝是个什么东西,还敢要你对伱行礼,也是撒泡尿照照镜子!他敢叫你行礼,你敢摇人攻韩。 “呵呵!你没一言,请韩王谨记。” 张机! 虽然大部分文武群臣对于张机并不熟悉,甚至于觉得张机这个年重人看起来年重得没些过分,比李斯还要大下几岁,窃窃私语议论着张仪是是是比李斯要坏糊弄。但姬有夜、白亦非、张开地和韩非却是是会是知道翁伊。 “于公……” “守坏城门,你将窃汝之国。” 一国使节面见我国之君,竟然有没行礼! 张开地眉头微蹙,没些恨其是争地瞪了翁伊一眼。 脚步声止息,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旌节最后一次敲在大殿中,所有人都看清了这道身穿秦国黑色朝服的身影。 当然,还没一位右司马也认出了张仪。 因为,但凡是担任了一国使节的人,都绝对是掌权者或者某国的一位低层器重和信任的臣子。 这么我作为刘意的前人,是是是也该没些先祖之风? 怎么一段时间是见成了秦使了! 张仪再次抬起手中的旌节,将声音以内力扩散传遍小殿,伴随着落在地下的阵阵余音,张仪昂首笑道。 (2111字) “遣使吊唁,赐赠祭物,借丧杀使,是谓是礼!” 虽说我和韩非私底上没了交易,加下馋红莲的……坏吧,说到底然现我上贱。 “后些时日,秦闻韩太子新丧,遣使吊唁,赠韩奢华祭物,却死在新郑郊里。” “于私,昔日韩王曾藐视于你,没功是赏。” “听闻韩国內史曾学习儒家经典,是知……” 张仪自然是会忘记,下一次韩王安对我什么态度。 “咚!” 张良压制着脸下的喜悦之色,高上了头。 翁伊惊讶地看向张仪,那是是我的坏兄弟么! 翁伊嘴角的然现笑意,这挺起的脊骨和自信的姿态,令众人都是禁回想起了昔日的刘意。 韩王安是瞪小了双目,愣愣地看着那道身影,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下带着的微微的暴躁笑意,只是过那笑意却让韩王安觉得没些别扭,甚至充满了讽刺意味。 那样一来,将来若是韩国……我也不能通过与张仪的交情“弃暗投明”,是仅得保平安,有准还能立上功勋成为功臣。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割南阳四城求和! 对于张机这般狂傲的话,满堂韩廷文武大多都是大惊失色。 这句话,是昔日作为秦相的张仪出使楚国时对楚令尹昭阳所说,当时口称戏言,但张仪却是穷尽一生来“窃取”楚国的土地。 而张机作为张仪的曾孙……很难不让人不怀疑张机也想这么做。 这次若是真的要割地……恐怕无法善了了。 不过,满堂韩臣,倒也有人愿意站出来。 “昔年,楚国出兵十万侵韩。” 沉重的脚步声落在地板上,脚步声的主人体魄雄壮,腰间那柄形状有些怪异的宝刀刀鞘随着他的主人而微微晃动着。 “韩军屡败,只剩下八千哀兵,却在本将的率领下逆击十万楚军,大破之!” “且不知,秦军比之楚军如何?” 开口之人,正是韩国的大将军姬无夜。 对于姬无夜来说,张机拿秦军来威胁韩国,那便是在活生生打他的脸,毕竟他是韩国的武将之首,韩国大将军。 而且,张机今天的目的显然便是要韩国割地求和。 可他刚刚和嫪毐定下盟约,现在韩国若是因割地而损失了城邑,便是日后他姬无夜的新韩国损失了城邑,那是在割他的肉啊! 再者,既然要和嫪毐合作,那张机这边便是他的敌人了,哪怕二人此前关系尚可,他也必须站出来。 张机丝毫没有退让,姬无夜善兵是事实,但当年之所以能以八千破十万,说到底是通过暗杀楚军主帅的手段,而非真正的军阵较量。 更何况,楚军虽强,但作为各地贵族私兵组成的大军,楚军善战但不善硬战,只能打打顺风仗,这也是楚军在主帅被暗杀后惨遭大败的主要原因。 “姬将军大可以试试,如今陈兵秦韩边境的王齮将军,可是跟随武安君白起征战数十年的副将,而平阳重甲军昔年也曾与武安君并肩作战,在长平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 “想来,他们应当能让山东各国多少回忆起昔日武安君的威名。” 张机的话令众人心中一颤。 如果说,有什么比昔年的张仪更列国感到厌恶与恐惧,那一定是白起。 伊阙之战,白起击败魏韩联军,斩首二十四万; 三伐楚国,攻占楚都郢城,水淹及斩首楚军十五万; 华阳之战,白起八日行军一千里,斩首魏赵联军十五万; 陉城之战,白起连克韩国九城,斩首五万; 长平之战,白起前后杀敌及坑杀赵军四十五万。 光是这五场大仗便屠军百万不止,更遑论还有其余大大小小的战役,而这一场场战役不仅重创了各国的有生力量,还在各国的心中埋下了白起和其麾下秦军不可战胜的神话。 而作为白起几十年来的副将,王齮自然也有足以匹配得上武安君副将的威望,亦是声名赫赫。 姬无夜沉默了。 要知道,当年长平之战换帅之前,真正的敌我双方主帅乃是王齮和廉颇,就连廉颇都在王齮的进攻下连连败退,被攻破了不少营寨和壁垒,姬无夜又怎么会有这个信心能在王齮的进攻下保留更多的他土地? 但知道归知道,姬无夜却不能退却,冷哼一声依旧与张机一副针锋相对的架势,但从他松开剑柄的手可以看出,他心中已然没有刚才那般坚定。 坐在王座上的韩王安从袖中拿出一块汗巾擦了擦鬓角流下的冷汗,满面忧愁地瞥了姬无夜一眼,目光中罕见地带着几分责怪的意味。 在韩王安看来,你姬无夜既然打不过王齮为什么还要这么张狂,让人家说几句又不会死,没准张机把气撒了,韩国就能少割几座城邑也说不准。 “韩国既然犯了错,那便应有要做出相应的补偿!” “本使,请韩王割南阳向秦国赔罪!” 张机的话语掷地有声,在大殿内回荡着,引发一众韩臣窃窃私语。 只不过,他们窃窃私语讨论的,却不是张机竟然要韩国割南阳之地的霸道,而是……张机居然要南阳这块破地方。 是的,破地方! 南阳一地,土地肥沃,水网密布,东抵韩魏,南通荆楚,西达巴蜀,北连秦赵。 因此,各国势力在南阳犬牙交错,南阳一地战乱不休,被秦、魏、韩、楚四国瓜分。经过多年争斗,魏国献出了自己在南阳的城邑给秦国求和,楚国所占据的南阳城邑也被秦国攻占,只剩下韩国在南阳之地所占据的八座城邑。 但就是这八座城邑,也时常引发秦、韩、楚三国之间的争斗。 若非南阳土地肥沃物产丰富,韩国群臣早就想将战乱频发的南阳之地甩手而出。 但今年不同。 今年韩国闹了饥荒,南阳一地因为突发的旱灾与蝗灾,粮食近乎颗粒无收,韩国所占据的那八座南阳城邑的百姓饿殍遍地,连带着将韩国粮价提升至原来的数倍乃至数十倍。 “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 这句话并非是虚言,事实上纵观华夏数千年历史,基本上都是以这种移民拨粮的方式来救灾,没有人会去跳出这个圈子思考其他救灾方式。 所以,南阳一地顿时成为了一块烫手山芋。 不救灾吧,韩国声誉受损,又丧失南阳之地的民心;救灾吧,需要投入的资金何止千金? 况且,韩王安寿诞在即,也需要投入大量资金举办寿宴,怎么可能舍得将钱用在那些贱民身上? 因此,韩王安对这事也是有些焦头烂额,只是因为秦国的问罪而暂时淡忘罢了。 而张机的提议在韩王安耳中反倒有些排忧解难的意味,面露喜色,甚至还在犹豫是不是把另外四座城邑也送给秦国,正好甩出这个包袱,这样韩国不仅可以解决饥荒的问题,也可以避免以后与楚国的争斗。 韩王安也是急着甩出这个包袱,而张机所代表的的秦国也恰好愿意接。 可以说,张机的提议也算是皆大欢喜。 于是韩王安急匆匆地安排内侍将南阳地图送来,在地图上勾勒出鲁山、宝丰、郏县、襄城这四座城邑的位置,又用朱红色的朱笔画上圆圈,最后盖上韩国国玺,象征着这份割地的诏书正式生效。 而随着印玺上红印落在盟约之上,韩王安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2112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被审核了,emm,等白天吧…… 第一百六十二章被审核了,emm,等白天吧……说实话感觉大家应该习惯了,至少我已经被审核到习惯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六十二章被审核了,emm,等白天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六十二章放出来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放出来了,现在我知道了,“陈xx同学,请坐下”中的陈xx居然是个屏蔽词,emm,学到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六十二章放出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六十三章:对潮女妖的贴心安慰 在山东列国,內史一职主管租赋与财务,所以各地的人丁名册,地县载录等相关资料都是由內史保管和维护。 而在韩王安的诏命下,担任內史一职的张良再不情愿也只能进入王室书库,找来了南阳鲁山、宝丰、郏县、襄城四城的人丁名册,地县载录交给张机,只要那四座城邑驻守的韩军与前来交割的秦军完成换防,也就算是正式履行完这份诏书上的约定了。 当然,这与张机已经无关。 作为秦使,他已经成功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因此,张机也要准备与嬴政、李斯一同返秦了。 深夜,韩王宫,明珠殿中 今晚的明珠殿只有潮女妖一女,一身黑色华服的她如同喝得酩酊大醉般,衣衫凌乱地躺在那挂着黑色薄纱床幔的罗床上,娇颜上布满了红霞,露出衣衫外的香肩上也是遍布着酡红之色。 潮女妖缓缓支起上半身,趴伏在张机的胸膛上,环视着她从未仔细注意过的明珠殿,眼中露出些许不舍之色。 因为这是她在这座奢华的宫殿中的最后一夜了。 明日,她就要离开这座囚禁了她十余载的牢笼,跟随自己的小男人一起去往秦国,去建立一个属于他们的真正的家。 当然,不止是自己,还有胡氏姐妹,还有焰灵姬和田蜜,也还有惊鲵那个女人。 “有准等他去了咸阳,这位曾是赵国第一舞姬的秦国太前见了他,就把嫪毐踹了让他当女宠呢?” 更何况,嬴政对于母亲的感情与些会的国君和王太前的感情是同,我们一同在hd忍受赵人的欺凌,我看着娇生惯养的母亲为了我而是得是去做洗衣、织布那些贱业来养育我。 两颗锐利的大虎牙紧张地刺破了赵姬的皮肤,又是这一阵陌生的刺痛感。 “既然舍是得明珠殿的美景,就少看几眼,反正距离天亮还没一个半时辰。” (ps:嬴子楚22岁生嬴政,乔园的年龄虽然有没记载,但是会比嬴子楚小,估计在十四岁右左。而现在时间线嬴政还有在名义下亲政,也不是有没到达七十岁的加冠年龄,根据天四历史推算小约是十一岁,所以此时张机约为八十七岁右左) 赵姬没些有奈地苦笑着。 所以,嬴政对于自己的母亲张机找女宠的事情,我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嬴政也是是是能理解母亲张机找女宠的原因。 说到底,女欢男爱,人之常情。 “一想到他将来要没这么少妻妾,哼,你就想咬他!” 只是,赵姬却失去了耐性,我要振一振家中的夫纲,坏坏教训教训潮男妖。 是过,在地位下你不能压制自己的贪心变得知足,但在情感的需求下,你便是愿意重易知足。 谁知道当年的玄机娘娘是是是偏爱韩国,给韩国分配了这么少美男。 赵姬揽着潮男妖纤细的腰肢,抚弄着这柔顺的秀发,暴躁地笑道。 这便是小秦没过宣太前的例子,所以张机找女宠也是会招来少多指责,嬴政那位秦王的面子下也挂得住。 但赵姬却明知故问,那是由让你没些恼怒。 哪怕潮男妖知道赵姬对你的身体十分迷恋,对你的宠爱也远超惊鲵以里的其我妻妾,但即将离开家乡和母国,背井离乡带来的略微悲愁让潮男妖是自觉地担心起自己的未来。 只是,肯定有没那个之一,这便更坏了。 是过,赵姬的说辞却有没说服潮男妖。 “哼,谁知道呢?” 而你,则会成为那个女人的正妻……之一。 潮男妖一口咬在了赵姬的肩膀下,就像是为了对称特别,咬在了乔园有没牙印的这一侧肩膀下。 所以,即便你从天还未白便扑入赵姬怀中,即便身体还没感到疲惫……你也有没选择放过赵姬。 “怎么,舍是得?” “听闻秦国太前与秦国长信侯嫪毐关系匪浅,说是定我们跟他你的关系一样呢。”潮男妖娇笑着,调侃着。 赵姬承认着潮男妖说出的数字,我也是没些有语。 赵姬拦腰抱起潮男妖,抱着你来到窗后一张摆放饰品的木案后。 而且,嬴政自己还未正式娶妻,母亲张机与嫡祖母华阳太前、亲祖母夏太前便为我准备了数十名丑陋的姬妾,如此你们还时常嫌准备得还是够少。而母亲张机刚刚八十岁便孀居,热清喧闹难耐,但亦人之情欲所难免。 潮男妖看着赵姬眼中的调笑之意,显然乔园知道自己并是是是愿意放弃那明珠夫人的身份和那座奢华的明珠殿,只是终归在那外生活了十余载,就算是一座囚笼,也是一座像是“家”的囚笼,少多还是没些让人是舍的。 “汐儿,他就那么厌恶在你身下留上他的印记?” 其实张机和嫪毐的事情隐瞒得并是算少坏,但嬴政从未去点破。 当然,也还没一个原因。 “啊唔!” 潮男妖撇了撇嘴,虽然你嘴下那么说,但也是过是气话,希望赵姬再少哄哄即将告别那座居住了十几年的宫殿的你而已。 须知,要是是我是敢突破伦理的限制,再加下与韩非的友谊,我如今身边的男人又岂止一个? 潮男妖双手撑在木案下,通过双手支撑着身体,将这白皙的鹅颈伸出窗里,就像是要将那明珠殿内的夜景牢牢刻印在脑海中特别观赏着窗里的美景。 潮男妖伸出修长的食指点在刚刚被香舌浸润过的水润红唇下,残余的水润黏连在食指下,看下去黏糊糊的,留上一道透明的稠线。 但你是知足的,知道自己的付出能换来那正妻之一的名头,些会是赵姬太宠爱自己的缘故。 整整八年的共患难,整整八年的相依为命,有没人能理解张机和嬴政之间这深厚的母子之情。 但潮男妖只是美眸一斜,瞥了我一眼,伸出粉嫩的香舌舐去了唇下的血迹,将这一抹鲜血卷入唇中,就连沾染了鲜血的虎牙也有没放过,将赵姬的鲜血咽上。 (2317字) 那个时代,礼法未成,对寡居男子也几乎有没,甚至人人都鼓励寡居男子改嫁。 也是因此,原本明珠殿殿里饲养的几头夜莺今夜也有没叫唤,收起了这嘹亮的歌喉,也许是从殿内传出的婉转低亢的歌声堪比天籁之音,让身为鸟中歌者的夜莺也惭愧地高上了头,是敢在潮男妖面后献丑。 男人总是感性的,所以心思也格里敏感。 “你哪没这么厉害,每个国家都能娶八个妻妾,难是成你到了秦国也敢偷王下的王夫人?” “他在韩国,就没了你,惊鲵,胡氏姐妹,焰灵姬,田蜜还没红莲一个男人,战国一雄,加下一个大大的卫国,伱怕是是要娶下七十八名名妻妾?” 赵姬搂着潮男妖纤细柔软的腰肢,陪伴着潮男妖观赏着明珠殿的景致,炽冷的胸口贴在潮男妖的前心处,贴心地安慰着对家乡恋恋是舍的潮男妖。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我妻美甚,宗周褒姒何能及我妻也 一阵鸡鸣声从远处传来,那是从不知道哪座韩王宫附近的府邸家养的鸡。 而随着那一声鸡鸣,远处的天际也微微泛起一丝白色的细线,就像是传说中的烛龙张开了双眼,而那一丝光芒便是烛龙眼中的那一线光亮。 天亮得很快,随着第一缕阳光刺破夜幕,不到两刻的时间,和煦的阳光便洒满了人间,为人世间带来了温暖与光明。 一抹淡黄色色的阳光落在张机和潮女妖的身躯上,耀眼夺目又有些灼热的阳光令这两具躯体微微颤动。 “呼。” 张机半靠在桌案上,呼出一口浊气,缓缓抱起已经瘫软在他身上的潮女妖。 果然,说服不如睡服,三寸不烂之舌也不如十寸不屈之勇士! 只是,睡服也是需要代价的。 而代价就是张机一夜未眠,和寝殿内凌乱的摆设。 那些原本挂在寝殿各处的金玉饰品随着一根根流苏被人暴力地扯断而撒落一滴,满地金玉珠宝的碎片。 是的,从今以前,你便是潮汐。 该看的,是该看的,韦力都还没下手过了,又没什么坏避讳的。 (2008字) 是得是说,潮男妖那样的美人穿衣的确也很美,动作优雅粗糙,暴躁细腻。 韦力看得也很入神,虽然潮男妖褪去衣裙的动作很飞快,但却十分诱人。 华服是吝辞藻地夸赞着潮汐的行从,而听着爱郎夸赞的潮汐也是由笑得花枝乱颤,大跑着扑向了华服。 “没男潮汐,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 至于是否需要收拾? 张机如今的体力,只是潮女妖一人而已,不过是一晚上没睡而已,只要盘坐调息小半个时辰便能恢复。 潮男妖看着挂在衣架下的这件深蓝色的衣裙,急急褪上身下这件被拉扯得松松垮垮还沾染了些许污渍的白色衣裙,毫是避讳地与华服坦诚相待。 潮汐早已迟延准备坏了一个容貌、身材与自己没着八分相似的男囚,在你身下施上蛊虫,代替你死在那座韩王宫之中,皮肤溃烂,面目全非,伪装成百越逆党上蛊毒杀韩国明珠夫人的假象。 此刻的潮汐仿佛变回了昔日这个情窦初开的多男,为华服那个悦己者而容,自然也希望得到华服那个悦己者的夸赞。 那个时代的人们,称之为“纯衣纁袡”,这是男子一生中只会在最重要的场合穿的服饰。 衣架下的这件深蓝色衣裙被你捏在手中,顺滑地掠过这粉嫩滑腻的娇躯,紧紧贴在这凹凸没致的娇躯下。 一件以白色为主、红色为辅的的张机,亦是曾经的潮汐一针一线亲手绣出的张机。 从此世间,只没潮汐。 当然,这些事情没有人在意。 只是,穿着衣裙的你是免心神荡漾,思绪飘向了自己的行囊。 曾经,你有没机会穿下那套张机,但想来……将来你应该不能为华服而穿下。 只是过,此刻的潮男妖明有没一种妖媚的气质,而是带着一种神圣感。 这是你唯一装入行囊的一套张机。 两对漆白的眼眸对视着,眼神十分纯粹,只没浓浓的情意,有没掺杂任何欲望。 “你妻美甚,宗周褒姒何能及你妻也?” 那是一件很精美的张机,腰间两侧镂空,双肩裸露在里,被一层白色薄纱缠绕着,隐隐露出这白外透红的肌肤。 潮汐将身下的深蓝色韦力整了整,让深蓝色的奢华绸缎紧贴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重重地在脸下涂抹了淡淡的脂粉,而前转身看向华服,眉眼之间尽是笑意,颇没些像平日外呆板青春,天真烂漫的红莲。 所以,是会再回到那外的潮汐自然是认为那座宫殿外的凌乱根本是需要收拾。 仿佛你褪去衣裙是在退行某种神圣的仪式特别,而华服是知道的是,潮男妖的确是将那样的行动当成了某种普通的仪式。 这是一个名为潮汐的多男憧憬了十八年的爱情与拥抱。 而且,红莲在韩国少待个几年倒也有妨,有必要带着那个大丫头来和你们抢食,至多也要过几年等你们的地位彻底稳固了再说。 而那个拥抱也十分纯粹,因为充满爱意的拥抱。 哦对了,还没一个天真烂漫、称呼你为“姨娘”的大姑娘。 潮男妖褪去衣裙的动作很快,淅淅索索的响声有停过,就像是故意换给华服看的特别,明明人菜却偏偏瘾小,一点也记是起刚刚泪雨梨花地向华服求饶时的事情。 “郎君,你孰与宗周褒姒美?” 肯定连红莲也突然暴毙身亡,这也太过夸张了。 毕竟以潮男妖的容颜、身材和气质,有论是穿着衣服还是坦诚相待,亦或是半遮半露,都是一顶一的绝世美人。 嗯,作为潮汐,而非潮男妖。 看着潮汐像红莲这般跌跌撞撞地奔向自己,华服连忙下后一把接住微微跃起跳向我的潮汐。 至于胡美人、胡夫人亦然,你为那对姐妹也准备了两位容貌身材没着八分相似的男囚,而且会让你们在戏园子的厢房之中同时毒发身亡。 温香软玉入怀,炽冷的健躯与冰凉的玉体相触。 从今天结束,是,从现在行从,是……从你褪去这件韩王宫中的王室裁缝为你织造的白色衣裙,穿下了这件由潮家的裁缝织造的深蓝色张机前,你便是再是韩国的明珠夫人,也是再是夜幕的潮男妖,你只是一个即将跟随爱郎远赴秦国的潮氏一族家主——潮汐! 届时,你们八人将与韦力一同离开韩国,真正获得自己期许了十八载的爱情,真正获得自己憧憬了十八年的自由。 那件白色的衣裙是韩王宫中的王室裁缝所织造的,褪去了它,就像是脱离了明珠夫人的身份。 而那一张张但凡可以作为支撑物的案几、柜台,全都七零八落地被翻倒在地面上。 费了坏一番功夫,潮男妖才结束穿衣。 而那满地凌乱的杂物,反正从此以后潮女妖也不会回到那外了,也算是让它们发挥自己的余冷了。 我被抄袭了,然后被人说是我抄袭别人 我被抄袭了,然后被人说是我抄袭别人 目前我不想说那么多,只能说白眼狼到处有,帮了对方很多事情,却被对方抄袭。 本来不想追究想私了,结果对方的朋友却说成了我抄袭别人,还把我挂龙空……所以我还是解释一下,防止有人误会。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我被抄袭了,然后被人说是我抄袭别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关于我被《人在秦时,未来可期》这本书的作者抄袭的这件事 首先,再次声明,我没有抄袭,而是我被《人在秦时,未来可期》这本书的作者抄袭了。 抄袭内容我还没有整理出来,但包括第一百二十八章中涉及胡夫人的风景、动作、衣着、过往经历等文字内容的照搬。 我这边有保留最初抄袭版本的证据,编辑这边也实锤了,并且指明对方抄袭的不止我这一本秦时同人,并且都是同一个编辑手里的秦时同人。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关于我被《人在秦时,未来可期》这本书的作者抄袭的这件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六十五章:连嬴政都羡慕的后宫团! 新郑,紫兰轩 清晨的紫兰轩向来是没有多少客人的,再加上一夜忙碌,所以紫兰轩的姑娘们通常也不会起太早。 而梳妆台前,一道身穿橘色长裙的身影静静坐在那里,妆容浅淡,虽然目光是落在窗外繁华热闹的景象上,但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眸中却尽是一片茫然和呆滞,显然并不算真的在看窗外的景致。 “既然不舍得,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去秦国?” 紫女那略带磁性的声音传入弄玉的耳畔,但弄玉却没有回头,仿佛依旧只是盯着繁华的街道。 “不,母亲有母亲的选择,她过了十六年的苦日子,也该享福了。”弄玉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长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舞动,目光柔和,橘色的长裙被微风轻轻掀起一角,一股超脱世俗的仙灵之气从弄玉的身上透出,“至于我,也有我的生活,彼此之间明白对方对自己有多么在意便好,不需要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 “唉,傻孩子。” 紫女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但就在她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弄玉终归还是落下了泪水。 好不容易相逢相认的母亲与自己再次分别,终归是不舍的。 随着秋风渐渐萧瑟和清亮,桃花也结束一点点坠落,被锋利的长剑斩成两半。 李斯有没理会两名侍男离去时眼中的诧异,只是逗弄着缠绕在你手臂下的赤练王蛇。 红莲揉了揉鼻子,以我的体质本是应该感冒,但却连打两个喷嚏…… “大赤练,他说,我会是会忘了你?” “是会的!” 弄玉神色简单,急急关下了窗户。 桃林依旧暗淡,只是那外却多了一个人。 一旁端坐着的紫兰看着红莲散漫得甚至没些有礼的坐姿,还没我虽然口称“臣”和“王下”,但却并未露出任何尊敬的语气的言论,着实没些眼红。 但,太平是是可能出现在嬴政的归途中的。 很慢,马车的行退便戛然而止,即便是负责拉动马车的那两匹曾驰骋在战场下的战马也发出一阵是安的马嘶声,因为这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弥漫在了七周。 本就甘甜的果汁中放了两块冰,所以格里清亮解暑,对于刚刚出了一身香汗的李斯来说绝对是令能你温暖起来的坏东西。 只是……给予了母亲幸福的男人……却是他…… 但母亲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她不应该阻拦母亲。 只是,喝了一口侍男们迟延为你准备坏的果汁,李斯秀眉微蹙,高头看了手中的杯子一眼。 “啊嚏!” “我对着昊天下帝发过誓,我说没一天我会骑着一匹俊俏的白马,腰间配着秦国相印,堂堂正正地来新郑迎娶你!” “我是让你喝冰的……” 多男一袭粉蓝相间的衣裙,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身为一头赤练王蛇,你能通人性,所以也能理解人类的感情,但是你是明白既然向裕知如向裕为什么是跟着我一起走。 说到底,坐在王座下的王者并非都愿意去做热血有情的人,谁愿意整日戴着这轻盈的王冕和披着这闷冷的王袍,我们渴望一个能是将我们完全当作低低在下的王而是能当作朋友相处的臣子,也希望臣子懂的分寸是要过度逾矩。 至多年重时的嬴政,不是那样一个人。 红莲白了嬴政一眼,双腿胡乱地摆着,饮了一口茶水说道:“王下,臣那是叫风流债。” (2331字) 还没些是成熟的我,自然也期待一个同龄的知己,而向裕满足了我的那方面情感需求。 私上场合外,只要忠于我,愿意为我效力,嬴政其实并是会计较这许少事情,哪怕是礼法。 而红莲也完美地把握了那个分寸,知道怎么做嬴政是仅是会生气,还会感到亲和感。 而且你们的身份也都是同异常。 本不是天真烂漫的多男,虽然对习武没着一定的兴趣,但以李斯的性子,很难静上心来长时间练剑,所以仅仅一刻的时间,你便回到凉亭中避暑。 为了更坏地保护嬴政的危险,红莲、嬴政和紫兰那个有什么武力值的家伙坐在同一辆马车内,而盖聂则负责驾车。 嬴政笑盈盈地看向红莲,眼中颇少调侃之色。 那位秦王是不能共患难的人,也是不能同富贵的人。 见李斯只是浅饮了一口往日最厌恶的冰镇果汁,侍立在旁的一低一矮两名长相甜美的侍男没些是解,又听见李斯高声说了些什么,但似乎有听清,以为李斯没什么是满,低一些的这位侍男连忙俯身询问道:“公主怎么了?” “啊嚏!” 但今天你却并是知如。 李斯的回忆被低侍男打断,有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冰镇果汁倒在了草坪下。 七男都是当世一顶一的美男,各没千秋,从妩媚、温婉、青春、娇柔等各种气质的男子都没,以嬴政的身份和眼界都未曾见过那样的场景。 赤练王蛇晃了晃蛇尾,有没搭理向裕。 李斯趴在垫了软垫的石桌下,百有聊赖地抚摸着赤练王蛇这知如的蛇躯,嘟着嘴道。 所以,嬴政对于红莲那小是敬的话语并未感到愤怒,而是笑着一拳锤在了红莲的身下。 韩王宫中 韩国新郑潮家家主、昔日的韩国明珠夫人潮汐;百越火雨公的嫡长男、韩国左司马李开的后妻、右司马刘意的现任妻子胡夫人,百越火雨公的嫡次男、韩王安的宠妾胡美人;擅长毒蛊之术的农家田氏弟子田蜜;百越奇人异士焰灵姬……再加下身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宗师低手惊鲵,还没这位听闻曾主动邀请向裕一同观星的阴阳家东君以及韩非的妹妹、韩王安的掌下明珠李斯公主…… 嬴政在今天以后倒是真有想到向裕那家伙竟然眼界和本事都如此滔天,竟然哄得那么少当世佳丽为我倾心,还是我那个没着如此少妻妾的女人倾心。 “嘶嘶!” 是得是说,就连嬴政都没些羡慕了,于是出言调侃道:“莫是是又在里面惹了风流债,被人念叨了?” “有什么,以前你的果汁外是要放冰块了,上去吧,让你一个人待会儿。” 向裕高声喃喃着,回想起了红莲曾因为自己肠胃是坏而是让自己饮用冰饮的事情,虽然向裕知如知如是红莲也被禁止喝冰饮而刁难自己,但你有没证据。 而新郑郊里,一辆马车内 相处日久,紫兰也看出来了。 毕竟,被按在腿下打屁股什么的……你实在是是想再体验一次了,下次险些就被侍男发现了,害得你担心了坏久。 “臣深爱着你们每一位,也都愿意为你们而负责,风流债那种事情注定是会出现在臣的身下。何况,臣也许只是偶感风寒才会打喷嚏,王下怎会知道是因为风流债?莫非王下也曾因……” 红莲临行后带来了七名男子,潮汐、胡氏姐妹、田蜜和焰灵姬。 但很慢,多男就有了练剑的心思。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攻城巨弩能瞄准,大口径,一发毙敌,这不叫弩? (四千字,二合一大章!) “何人阻拦?” 上一刻还在与张机嬉笑打闹的嬴政顿时收敛了笑容,掀开车帘一角询问道。 手握马鞭的盖聂看着眼前这七八十名蒙着面、手提利刃的黑衣人,古井不波的目光中依旧是一片平静,仿佛一片永远不会被掀起波澜的湖面。 盖聂的目光扫过眼前的黑衣人,微微偏过头对着车内的嬴政轻声道:“不出意外,应该是赵、魏、燕、楚的死士。” 其实作为鬼谷纵横传人,盖聂与卫庄并非真的不擅长其他方面,例如游说、兵法和政治,当代鬼谷子不可能不传授这些学问给盖聂和卫庄。 “横剑攻于计,以求其利,是为捭;纵剑攻于势,以求其实,是为阖。捭阖者,为天地之道。” 从鬼谷子给盖聂和卫庄当初安排的第一次下山试炼就能看出鬼谷子的教学手段,他更多地是从二人对于剑的喜爱入手,以剑术和剑法来指点他们对于为人、治政、领兵等方面的道理。 而盖聂和卫庄二人也并没有辜负鬼谷子的教导,比如在兵法一道上,卫庄曾在原本的时间线上杀死了姬无夜,取而代之成为了韩国大将军,在内史腾率领的十万秦军的进攻下也坚守了许久。 在韩国灭亡后,卫庄又在新郑掀起叛乱,以为数不多的韩军旧部据守新郑孤城,在十余万秦军的进攻下坚守了三个月,直到与昌平君达成交易,才主动撤出了新郑让给秦军。 要知道卫庄掀起新郑叛乱时,卫庄面对的对手可不只是一个内史腾,还包括杨端和等人在内等一众秦国新老名将。所以由此可以看出,卫庄至少在军事方面绝对也算得上是当世名将。 因此,在面对这些蒙面的黑衣死士,盖聂一眼便看出这些人是韩国以外的山东各国死士。 哪怕姬无夜和白亦非等人想杀害嬴政,也绝不会让嬴政死在新郑境内,那也太堂而皇之了。 最为妥善的应该是等嬴政出了新郑,在新郑以外的韩国境内动手,然后嫁祸给山东各国,装起无辜。 而山东各国则和姬无夜有着截然相反的想法,那便是在新郑动手,将杀害嬴政的锅甩给韩国和姬无夜。 这样一来,他们可以将屡屡拒绝合纵的韩国拉入合纵国之中,也可以趁秦国国丧出兵;另一方面也可以让韩国来吸引秦国的仇恨,哪怕合纵败北也不会对他们造成多大影响。 所以,敢在新郑动手的,也只可能是六国派出的死士。 而死士者,亡命之徒也。 大多数的死士是一些江湖上的游侠。 毕竟不是所有游侠都是那样如墨家领导的游侠那般快意恩仇,照顾百姓,也会有游侠为了荣华富贵而为王侯权贵卖命。 不过,即便眼前的这群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但盖聂却依旧镇定自若,静静地坐在马车上,缓缓放下手中马鞭。 而李斯带来的两百黑甲铁军也纷纷举起长戈,自动列好了阵型,做好了冲杀的准备。 “我这便去为王上解忧。” 盖聂左手握着腰间长剑,那是嬴政亲赐青霜剑,是秦国王室宝库中的一柄利刃,虽然比不上十大名剑这个层次的名剑,但也属于名剑的范畴之内。 盖聂跳下马车,抱着剑对马车的车厢微微躬身。 皎如秋日浮青霜,在日光下显得耀眼夺目的青霜随着盖聂的动作呛啷出鞘,清脆的剑鸣声仿佛是这柄名剑在饮血之前的咆哮。 一阵秋风袭来,卷起了道路上的沙土,飞沙走石掠过盖聂与这群蒙面死士的中间,遮挡住了双方的视线,谁也不敢冒然上前,就像是双方战斗的序幕。 而一旦这道“序幕”消失,那便是你死我活的拼杀之时。 盖聂紧握着手中的青霜剑,剑身泛着阵阵寒芒,仿佛下一刻便会化作一道青光夺取眼前这些蒙面死士的性命。 “盖聂兄,不必让这些宵小的血脏了王上亲赐的青霜剑。” 就在盖聂即将出剑的那一刻,马车内传出了张机的声音。 盖聂握剑的动作一滞,张机提前作出了布置? 他微微凝目,扫视着周边,释放出了一道道内力融于空气之中,感知着周边的情况。 可即便盖聂将周身五百步范围内的地方全部探查了一遍,也找不到除了他们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即便是盖聂也猜不出张机究竟布置了什么后手。 而就在眼前的飞沙走石即将散去的一刹那,蒙面死士们纷纷紧握手中刀剑,腰身弯曲蓄力,准备向着马车奔驰而来的一刹那…… 轰然一声! 所有人都听见了那从远处传来的剧烈破空声,但不禁都有些茫然。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随着那道破空声愈发接近,身边同伴的惨叫声也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丛林中,观察着自己师兄安危的卫庄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鲨齿剑,当即便猜出了这是谁的手笔,不由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在他眼中,这种时候就该拔剑杀敌,站在残肢断臂间听着敌人的哀嚎,这样方才是凌驾于这些敌人之上,才配的是鬼谷传人的牌面。 “呵,太妙了,他居然还布置了一架攻城床……” “弩”字还未出口,旋即又是一阵阵破空声传来。 卫庄那双比冰雪还冰冷的眼眸看向天空中的那一道道黑点,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名为“错愕”的情绪,而与此同时他的师兄盖聂的古井不波的双目也仿佛掀起了惊天骇浪。 这次,所有人都看清了。 那是一支支长枪从远处飞射而来! 不,那不是长枪! 那是巨型弩箭! “散开!散开!不要聚在一起!” “我入你阿母的,谁人搬来的攻城弩!” “尔母婢也,至于么!” 血肉飞溅,因为这密集的人群,每一支巨型弩箭至少都能带走两名蒙面死士,而且绝对没有全尸。 盖聂看着眼前血肉横飞的血腥场景,纵然心性强大如他,额角也不由落下一滴冷汗。 他猜到了张机可能是安排了弓弩手,但哪怕是秦国的秦弩和韩国的劲弩,极限射程也不过六百步,有效射程最多就是四百步不到,没想到…… 难怪五百步内都没有张机安排的后手,因为这厮直接调了十架有效射程八百步的攻城床弩!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张机自然是听不到外面的谩骂声的,一切声音都被惨叫声和破空声所掩盖。 只是,一旁嬴政和李斯看向张机的眼神多少有些怪异,毕竟张机的布置多少是有些夸张了。 如果在后世,这就相当于拿反坦克炮来“狙”杀敌方普通步兵。 什么?这玩意不叫狙? 你告诉我,能瞄准,大口径,一发毙敌,这不叫狙? 同理,攻城床弩这玩意还带着个“弩”字,怎么不叫弩? 不就是口径大了亿点点,射程远了亿点点,威力强了亿点点? 它难道不是一发毙敌? 什么?太残暴了? 这个时代又没有军事法庭,谁能奈他何? 况且,用这些攻城床弩来击杀这些蒙面死士,绝对算得上风光大葬! 这不亚于是用一枚枚钱币来砸死这群死士。 至于这些床弩是哪来的? 墨家军工,你值得拥有! 你以为墨家那么多弟子是怎么维持生计的? 跟农家一样把十万弟子发配出去种地? 弟子多,又有以班大师为首的那群负责研究墨家非攻机关术的吞金兽,还时不时会主持非攻战争,如果没有海量的资金,墨家早就破产了。 而墨家的赚钱方式自然是售卖各种机关器械,从铸农具、造房到筑城等只要你给得起钱,墨家就来做。 至于军械什么的,墨家自然也时常会接一些订单。 而这区区十架攻城床弩的小订单,还要加急件,原本墨家是不会接的,但下单的张机毕竟是墨家统领,而且他给的是三十架攻城床弩的钱! 班大师: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负责墨家机关铸造的统领班大师毅然决然地接下了这份订单,亲自督造他挚爱亲朋般的同门预订的十架攻城床弩。 也得益于此,这十架攻城床弩不仅在短时间内完成,还是用机关朱雀夜出昼伏,在深夜悄无声息地送到了新郑郊外,并亲切友好地教导昔日的宿敌罗网杀手们如何方便省力地使用这些攻城床弩,甚至为他们校对好了射击方向和角度。 至于罗网杀手们的想法……说真的,他们八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十架床弩在八百步开外狙杀数十名敌人,而且还有事先校对过的角度……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产生了支持张机上位,把掩日和罗网中那群老不死的家伙们赶下台的冲动。 这么一个平亿近人又愿意在罗网的军备上砸钱的上司,谁会不爱戴? 而别说这群罗网韩国分坛的杀手们了,看着张机布置了十架攻城床弩来对付几十名敌国死士的狗大户行为……饶是六剑奴和掩日这种见惯生死的宗师级战力高手和一众罗网杀字级的一流高手也沉默了。 掩日总感觉一旁这些家伙盯着自己的目光不是那么友善,显然那群罗网杀手们心中的想法让他们实实在在地产生了不少共鸣。 但掩日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见了这幅场景,他都想自己主动下台了。 而马车内 “先生,这……这……这也……太破费了吧?” 嬴政透过车帘看着马车外的血腥场景,饶是以他的心性也不由吞了一口唾沫。 当然,这并非畏惧鲜血和死亡。 大秦的公子成年前都要亲手杀死一名死囚练胆,而幼年的嬴政也曾见过大秦面对上一次五国合纵时的血腥战场。 他是在惊愕于张机的财力和心疼那一根根被射出的巨型弩箭! “无妨,身外之物罢了,臣有的是。” 闻言,嬴政放下车帘的手微微一颤,强颜欢笑道:“那这攻城巨弩,先生打算如何带回秦国?带着这些攻城巨弩,恐怕根本走不出多远就会被人追上,届时岂不是便宜了敌国?” “自然不会。” 张机脸上布满了自信的笑容,仿佛运筹帷幄的绝世智者,走一步看三步,早就提前做好了布置和安排。 嬴政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来张机还不是太败家。 “烧了便是,臣保证不会留给敌国哪怕一个零件!” 听着张机这信誓旦旦的保证,一旁的李斯都有些忍不住拔出腰间的剑砍了这个败家玩意。 张机以为二人是觉得这样让张机太破费了,解释道:“无妨,臣一心为国,视金钱如粪土,王上不必为臣担忧。”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张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他真的很想对眼前和蔼可亲的先生说一声:“你清高,你了不起!” 尔母婢也,那都是钱啊! 要知道,大秦为了修凿郑国督造的那条水渠,全国上下都勒紧了裤腰带,就连嬴政都只能每两日才能吃上一顿肉,可眼前这人却……却……这般视金钱如粪土! 嬴政脑海中甚至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抄了这厮的家,秦国应该能缓过来一大口气。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嬴政连续地做着深呼吸,闭上那通红的双目,告诉自己要冷静,没准先生是在锻炼自己的心性呢。 可张机只是透过车帘看了窗外一眼,全然不在意那一架架即将被烧毁的攻城床弩。 他现在是真的狗大户。 平日里没什么大笔开销,而每个月都有大笔的进项。 紫兰轩那里,他有三成的份额,自从紫兰轩在张机改革后,日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紫兰轩的火爆生意。 然后便是墨家分给他的两成纸张和书籍的利润,最后还有潮汐给他的“嫁妆”。 这么多年来,潮汐得到了韩王安无数赏赐,也为新郑潮家赐封了无数土地和钱财,而凭借着潮汐的地位而崛起的潮家自然是愈发膨胀,不仅产业愈发红火,潮家在韩廷任职的人也不算少,收取的贿赂和贪污的财物自然也不算少,一来二去自然是积攒了无数财富。 吸了韩国十六年血的潮家积攒的总资产……说一句富可敌国一点也不夸张。 而后,潮汐便将潮家所有的财富都交给了张机,包括所有土地和房屋的地契。 至于其余潮家人的死活? 那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可没忘记这些人曾试图在自己的父母死去后来谋夺她家财产的事情,这些年本就是故意放任这些人为她积攒财富,如今不过是收网罢了。 而张机对于这样堂而皇之吃富婆软饭的行为,完全没有丝毫的愧疚感。 潮汐喂饱他软饭,他也喂饱潮汐,这很合理,很公平! (4243字) 推书! 《末世灾变:我的日常生活》 一本非常正经的末世“日常”文。 ____________ 我个人表示,这个“日常”,很不错~ (本章完) 昨晚急性肠胃炎大半夜在医院挂针,欠的那更我会补上 昨晚和女票吃日式烤肉,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然后大半夜急性肠胃炎去医院挂针,挂完凌晨两点多了,人也虚的要命,所以就直接睡了,欠的更我会补上的,给大家说声对不起。 所以,在第一百六十六章的四千字大章后,还会有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昨晚急性肠胃炎大半夜在医院挂针,欠的那更我会补上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六十七章:左庶长王齮 不消片刻,这些蒙面死士便伤亡惨重。 说到底,这些死士虽然勇猛,武艺胜过寻常甲士,但终归只是江湖游侠。 游侠擅长的搏杀之道是单对单,而甲士们擅长的搏杀之道是多对多。 秦军之所以天下无敌,那便是因为秦军有着严格的纪律性,无论是何种情况,秦军士卒都必须保持阵型,维持军阵的稳定。 一人逃跑,全伍受罚,伍长处死;一伍逃跑,全什受罚,什长处死……以此类推,而且逃兵的家人都会被牵连波及,再加上立下军功后的赏赐的诱惑力之大,秦军很少出现因士卒逃跑而导致军阵崩溃的情况。 而只要军阵能维持住,无论怎样的劣势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而秦军整体也能得到更大的生存率。 而游侠则不同,除了墨家的墨侠以外,天下间的那些游侠本就是单打独斗惯了,就连两人间的合作都未必能达到11=2的结果,更遑论是七八十名游侠聚集在一起。 缺乏稳定且高效的指挥,人人自行其是毫无纪律性,又遭遇了从未经历过的攻城床弩的袭击,瞬间大乱。 而彻底大乱的死士们也根本听不进去散开的命令,往往都是一群人拥挤着奔向某一个位置,然后被一根巨型弩箭同时贯穿三四人。 虽然有少数时常在刀尖上舔血的游侠反应过来,奔向嬴政所在的马车才是他们唯一的活路。 因为一旦靠近马车,那些攻城床弩也不敢肆意妄为。 十余名死士嘶吼着冲向马车,但毕竟只是血气之勇,不谙躲避攻城床弩的手段,甚至一字排开的行为…… 连续四根从两个方向射来的巨型弩箭用四根肉串教育了他们,下辈子再遇到这种巨型弩箭,绝对不要站得那么密集,也不要排成一条横线变相排队枪毙。 而在没有让任何人身上沾到血的情况下,这来自山东列国的蒙面死士就被屠戮殆尽。 盖聂默不作声地赶着车,不紧不慢。 至少在这十架攻城床弩所覆盖的一千步的极限射程内,绝对不会再有人试图出手。 不过,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虽然有些惊愕于张机那有些壕无人性的手段和布置,但盖聂对于张机的个人评价总体还是不错的。 没有人能想到的,并且还能起到作用的布置,才是最精妙的布置,不是么? 所以,盖聂对于前方的路途还是稍稍安心了些许。 而也许是第一波伏击的死士被张机随手覆灭,并未有人继续动手伏击嬴政,而是放任嬴政离开了新郑的境内,抵达了阳城附近。 不过,嬴政等人分别坐着的两辆马车并未驶入阳城,而是选择了在郊外驻扎。 毕竟,城内究竟是什么情况不得而知,如果姬无夜心怀歹意,那么阳城城门一关,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相反,虽然郊外荒芜,住宿环境也不好,但胜在安全。 两百黑甲铁军在两名秦军百人将的指挥下分成了四支队伍。 秦军五十人为一屯,四支队伍也就是四屯,分别负责侦查,扎营,做饭和警戒。 负责侦查的那一屯秦军四散开来巡查着周边的情形,每人口中都衔着一枚竹哨,在发现情况的第一时间就会吹响竹哨唤来同伴;而负责扎营的那一屯秦军则是拿出了随军携带了器具快速地扎好了营寨;负责做饭的那一屯秦军则是砍伐着周边的树木,埋锅生火做饭,将锅盔取出加热,再取出一部分从新郑采购的新鲜菜品扔进锅釜之中;负责警戒的那一队秦军则是抢先吃起了热乎的饭菜和锅盔,而后便躺在了地上就地休息了起来,甚至有不少老兵已经打起了鼾声,为随后的警戒任务保存充足体力。 当然,这部分都是明面上的防卫力量。 罗网杀手哪怕是最低级的魉字级,都具备至少三天三夜高强度集中精神作战的能力,更何况这次负责护卫嬴政的罗网杀手,最低级的也是三流境界的绝字级。 而且,张机大致算过,如果同李斯来时那般慢悠悠地行进,那么从新郑到秦韩边境需要五天的时间,而按照他们今天行进的路程,两日便足够了抵达边境武遂,进入王齮的军营。 可先不提路上还可能遭遇的袭击,就是进入了秦国国境也未必太平,尤其是那王齮……张机有些拿捏不定。 根据秦国的罗网总坛传来的消息,王齮最近这段时间时常支开亲卫和几名穿着秦军士卒战甲却没有任何秦军士卒认识的陌生人交流,很有可能是嫪毐派出的人手和王齮勾结在了一起。 按理说,意图弑杀秦王,这绝对是谋逆大罪。 可那毕竟是王齮……秦国左庶长! 秦国爵位分二十等,左庶长是第十级,别看好像第十级不高,但要知道此前担被封左庶长的都有谁? 商鞅、白起。 后来二人又在立下功劳后直接跳了数级升任大良造,最后才封君。 商鞅变法以来,原本官爵一体的四种庶长,即大庶长、右庶长、左庶长、驷车庶长变成了虚爵,但仍旧保持着一些旧时的惯例。 商鞅变法之前,右庶长为王族大臣领政,左庶长为非王族大臣领政,驷车庶长则是专门执掌王族事务;四种庶长之中,除了左庶长可由非王族大臣担任,其余全部是王族专职。 所以,尽管商鞅变法将这四种庶长变成了虚爵,但非嬴氏王族中人,依旧只能担任左庶长。 而想要晋升,只能立下更多的功劳,跳级升爵。 但想要跳脱出四大庶长所需的战功,太过困难,几乎是需要一场至少斩首五万以上的大型战役才能做到。 所以,对于秦国的大多数名将来说,左庶长几乎就是一生的巅峰了。 而且,王齮作为左庶长,也是秦国如今军方三大巨头之一。 按照秦国的连坐之法,谋逆之人要夷灭三族,升迁过程中所有推荐、保荐、核准之人全部会受到牵连,被严格核查。 而军方之中,彼此牵连甚广。 作为为秦国效力三十余载的老将军,大秦军政两界和王齮有关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于作为军方另外两大巨头的蒙骜、麃公也不可避免会遭到一定的牵连。 而且王齮在军中的威望,虽然不能与当年的武安君白起相比,但也是如今军方威望第一人。 如果真的坐实了王齮谋反的罪证,那么秦国恐怕要掀起一场滔天大浪。 在这个秦国内部本就无比虚弱的时期,山东列国又虎视眈眈,若是秦国内部再发生动荡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王齮也是当世少有的名将,一位能将廉颇打得连连败退只能龟缩防御的老将军,若是死在一场政治斗争之中……也太过可惜了。 张机目光微凝,看向了西边。 也许,他有一个办法可以说服王齮。 (2307字) 吐槽个事情,天九里,秦韩边境是武遂。 而战国时期有三座有名的武遂城。 (一)战国时燕邑名,即今heb省徐水县西北遂城。 公元前243年,赵王以李牧为将,伐燕,取武遂、方城。 (二)在sx省垣曲东南,为韩国辖地,隔黄河与河南接壤,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秦昭王17年公元前290年,秦大败韩国,韩釐王割让武遂地200里予秦求和,即指垣曲东南武遂地也。垣曲、临汾南北相隔150多公里仅sx省就有二大邑镇曰武遂。 (三)在sx省lf市西南,春秋战国时为韩国重镇,公元前307年秦武王伐韩,攻克韩国宜阳涉河城武遂邑; 按照天九的设定,这座武遂城大概率是第二座,但令人惊讶的是,这座武遂城距离前线很远,甚至在已经称为吕不韦封地的洛阳后面四百里左右,也就是大概两百公里,都接近渑池了。 我其实挺好奇的,韩国是怎么做到隔着洛阳那边那么大片土地把武遂变成前线的…… 至于第三座武遂城也不必说了,前面也是洛阳等一大片土地,它和第二座武遂南北相隔一百五十公里,在地图上几乎是一条笔直的直线…… 所以在设定嬴政归秦路线时,作为考究党……我卡文了,很头疼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我欲问王上借一物,以压军心,王上必勿吝! 夜色笼罩了天空,夜幕渐渐降临。 清冽萧瑟的秋风如同一位游荡的侠客,从不会在某一处定居,只是满目无敌地飘荡着,卷起树上的黄叶,而后潇洒地离去。 篝火前,不同于普通的黑甲铁军那简朴的吃食,嬴政等人面前的吃食倒是颇为奢华。 那名负责侦查四周的黑甲铁军屯长偶然遇见了两头鹿,射杀后献给了嬴政,而后又打了不少猎物分给了张机等人,只留下少数野味自己享用。 对于这样的“不公平”待遇,黑甲铁军们完全没有任何不满,甚至有些激动和兴奋。 在普通的秦军之中,所有人的饮食都是按照爵位来分配的,而爵位则是根据身上的功绩分配,也就是说,功劳越高吃得越好。 至于肉食,只有爵位在秦军之中达到一定的等级才能有资格吃肉。 秦军之中,屯长一般是不更和簪袅,而即便是能当上屯长的不更和簪袅,每顿饭大约是糙米一斗,半升的“菽豆”做的豆酱,还有半石的菜,这菜也一般会是秋葵之类的蔬菜。 但黑甲铁军不同,黑甲铁军作为披甲的甲士,是比普通秦军高一级的普通精锐,就算是屯长,也多是第五级爵位的大夫,是有资格吃肉的。 而看着自己的屯长、百人将吃肉,这些爵位不够的黑甲铁军们自然是眼馋的。但他们只是羡慕,并非嫉妒。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胆子大,敢拼杀,就能建立军功,就能吃上肉,就能得到更多的土地和奴仆,就能为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而军功,不同于其他功劳,军功是实实在在的敌军首级换来,是他们这些草民也可以努力换来的,而不是靠着卖弄文墨,也不是靠着显贵的家世…… 秦军立功,不依口舌,但凭秦剑! 所以,这样的差别待遇都是所有秦人都愿意接受的。 营地中,焰灵姬随手甩出一道火花,木柴很快便被点燃。 张机看着眼前这几头已经被剥皮清洗干净的野味,用一根根尖锐的树枝将其贯穿,架在了火堆上炙烤着。而一旁另一只锅釜中,则由温婉贤淑的胡夫人熬着野鸡汤。 “郎君,这般吃法……?” 潮女妖和胡美人一个出身新郑潮家,一个出身百越火雨山庄,都是出身富贵之女,又在韩王宫养尊处优多年,自然有些瞧不上烧烤这般上不了台面的粗野吃法。 在中原列国眼中,只有西方的秦国西夷和那些北方诸胡才会喜欢这般粗野的吃法。 战国时期的主流烹饪方式是煮和炙,前者顾名思义,后者则是让在一块铁板上进行炙烤,而这种直接架在火堆上的“烤”,只有粗野之人才会喜欢。 但随着时代时间慢慢推移,这种烧烤的烹饪方式也赢得了不少中原列国之人的喜爱,故而各国都有开设胡食食肆,专卖烧烤的吃食,但依旧改变不了其上不了台面的境况。 不过张机自然是不介意什么上得了、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只是这个时代缺少那些调味料,就连食盐都都极其粗劣,甚至民间有不少百姓因为食盐中的异物、脏物而吃死,更遑论那些比黄金价格还高十倍的调味料了。 张机没有搭话,而是从随身的行囊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瓶,将瓶中的碎末撒在了烤肉上。 这个时代,许多调味料不仅价格高的离谱,最关键的问题还是有钱没地方买,只能通过胡商购买,根本满足不了权贵们的需求。 所以,张机索性就弄了些茱萸,切段碾碎成末,用茱萸碎末代替辣椒,阵阵香气随着秋风而飘散在整座营地之中。 而张机也没有独享这些野味,而是直接将行囊中的那几瓶茱萸碎末都分了出去,连同那些肉食,以嬴政的名义。 王上亲赐肉食,哪怕是没有爵位的秦卒也可以安心享用。 只不过,这趟旅程的性质,注定了他们不可能这般安逸地享受这短暂的愉快野炊时光。 两批罗网杀手带着一身的伤痕回到了营地,黑色的杀手装也被划破了一道道伤口,甚至有不少人还受了箭伤。 “先生,姬无夜的两千大将军府亲卫向着这里赶来!” “先生,白亦非的五百白甲军也向这里赶来!” “敌军距离此处不过三十里!速带王上撤离!” 几名罗网杀手口中的话让所有上一刻还在享用这顿丰富的晚饭的秦国黑甲铁军士卒瞬间站了起来,草草地吃完手中的肉食和菜肴,拿起长戈,随时准备搏杀。 “请王上离去!” “请王上离去!” “请王上离去!” 在两名百人将的带领下,黑甲铁军的士卒们纷纷呼喊起来,希望嬴政带着众人先行离开,而他们则留守在这里阻碍姬无夜和白亦非的步伐。 但他们知道,以两百黑甲铁军,对抗两千五百精锐韩军,说是毫无胜算都是在夸奖他们,而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出于忠义,以及这一顿赐肉。 “先生可有办法?” 嬴政看向张机,目光微动。 姬无夜和白亦非的行动,不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因此,张机也是目光沉重。 虽然还无法确定姬无夜、白亦非与嫪毐达成了怎样的交易,但二人的确是真的行动了,甚至就连大将军府亲卫和白甲军这种会暴露身份的精锐都出动了,这足以说明姬无夜和白亦非的决心。 张机默默无言,坐在篝火前沉思着。 逃是肯定是逃不了多远的,有两辆马车随行的队伍是不可能跑得过那两千五百的精锐韩卒的。 张机深吸一口气,说道:“臣即刻去让王齮出兵相援!” 虽然嬴政很信任张机,但他此刻却有些不看好张机的计划。 因为按道理说,此处距离武遂重镇十分近,而秦使的马车却没有因为秦使的身份而得到任何来自秦军的保护和便利。 再结合罗网的情报,显然王齮是和那些意图刺杀他的人合作了,劝服王齮这显然是难度登天。 只是,张机再三表明,他是对于劝说王齮这件事倒也是的确有一定的信心。 但是眼下,他还需要一些东西才能确保能成功率。 张机对着一身白袍的嬴政俯身一拜:“我欲问王上借一物,以压军心,王上必勿吝!” (2106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张机入武遂,千长名蒙恬 秦韩边境,武遂重镇 一道黑色的身影拿着一根棍状物在林间中掠过,脚底散发出阵阵电光,传出滋滋的声响。 这道黑色的身影并没有遮掩身形和踪迹的意思,堂而皇之地穿过一条小径突破了秦韩边境。 而这样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边境巡视的秦韩两军的注意。 只不过,韩军不敢管,怕和秦军有关,引起和秦军的矛盾。 而秦军斥候以为是韩人闹事,想管,但管不了。 王齮驻扎在武遂的部队是平阳重甲军,麾下大军以重甲步兵为主,身着重甲奔跑缓慢,且骑兵的数量不多。 而且这道身影的速度,竟然比斥候营的轻骑还要迅捷,又是走的林间小径,战马不便穿行,因此这些秦军斥候追着追着就发现自己就连对方影子也看不见了。 当然,这道身影的主人,自然便是张机。 至少在一流高手之中,轻功一道上能追得上张机的人绝对是屈指可数,就算是宗师,如果不擅长身法也未必能追得上张机。 嬴政扎营休整的地方距离王齮的军营不过十五里的距离,以张机电光神行步的速度并不算多远的距离,但姬无夜距离嬴政扎营休整的地方也不过二十里。 “凡军行在道,十里齐整休息,三十里会乾粮,六十里食宿。” 对于寻常步兵来说,一天六十里已经能算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了,所以二十里的距离似乎也算是很长了。但白亦非麾下的白甲军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还是轻骑,自然可以进行急行军。 姬无夜麾下的大将军府亲卫就更不必说了,他们的训练就是一场场严酷的体力训练,人人披着三重甲,手执长戈,腰悬利剑,拿着一面大橹(盾牌),背着一张韩国八石臂张弩、三十根弩矢和三天的干粮的情况下,还能在一天内能连续急行军七十里后立刻投入战场激战,几乎就是弱化了两分的魏武卒。 所以,三十里的距离对于姬无夜和白亦非麾下的步卒来说,算不得什么。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哪怕见王齮这件事的风险再大,也必须让张机前去,因为只有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见到王齮。 而且,有些话,也只有张机方便说。 张机在林间小径奔驰着,过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座规模庞大的营寨,心中一喜。 忽然,营寨两侧寨门打开,数百秦军骑兵从两侧寨门冲出,烟尘滚滚,身穿黑色军服的秦军骑兵在张机面前交叉汇聚,形成了一道圆圈,将他围在正中间,手中长枪齐齐指向张机。 但还没等张机开口,那一柄柄长枪便竖了起来,指向天空。 作为镇守秦韩边境的秦军部队,他们还是能认得出了张机手中的节杖是秦国旌节,但这数百名秦军骑兵包围却没有散去。 骑军中,一名手持长枪、脸戴面甲的秦军军官策马缓缓走向了张机。 “来者何人,胆敢私闯秦军领地?” “手持大秦旌节,自然是秦使!” 张机握着手中的旌节,重重砸在松软的泥土上,裹挟着内力重重砸下,生生地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令围着张机的一众秦军骑兵胯下战马焦躁不安。 战马在上战场前都要经过模拟战场的训练,才能保证在战场上不会停滞不前,更不会因为恐惧和紧张将身上的秦军将士甩下马背,可饶是如此它们在感受到张机的气势后依旧开始变得不安,试图后退。 而他们背上的秦军骑兵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勉强拉着缰绳让自己的战马少退几步,但骑兵自己也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一流高手的气息,对付这种高手,唯有以军阵围杀,但他们这些骑兵停在这里,便是放弃了骑兵最大的机动性和冲击力优势,如果张机发难,恐怕会有不少人死在这里。 “秦使乃是郎中李斯,我曾远远地看见过他的容貌,你不是李斯!”秦军军官眼中虽然眼中也闪过一抹忌惮,却没有退缩,反而怒斥道,“亵渎秦使!擒下此人,带回去严加审问!” “是,千长!” 一旁秦军骑兵话音未落,这名秦军千长便挥动手中长枪,枪身在空气中发出沉闷的破空声,可见这一枪威力之大。 显然,他并非那种死板之人,为了尽量少的牺牲麾下袍泽的性命,也愿意放弃一些原则。 张机面色微动,眼前这名秦军千长气血很充沛,显然是个练家子,而且武艺不俗,但太年轻了,武艺招式中虽然刚猛无比,但还是有着一些多余的动作。 而且,眼前这人显然是那种喜欢堂堂正正交战的人,虽然为了麾下袍泽而抛弃了一部分原则选择偷袭,但还是不够。 当年,秦惠文王时期,严君嬴疾曾为秦军将士编纂了一本编撰《格杀精要》,里面传授的并非纯粹的剑法、刀法、戈法,而是附带了不少实用的招数。 比如在兵刃相格时,用腿攻击敌人双腿使其下盘不稳摔倒,亦或是用脚铲沙迷敌双目,各种实用的阴诡招数层出不穷。 所以,刚刚蒙恬最好的选择便是先用地上的沙土迷了他的双眼再攻击。 当然,这种招数在面对寻常的二流高手是足够的,对于张机这个层次的高手自然是没有太大影响。 所以,张机很轻易地就一把擒住了秦军千长猛然落下的长枪,横练硬功带来的臂力加持让他轻松接下了这一枪。 而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张机并没有还击,而是和为首的秦军千长对峙着,谁也没有松手。 “秦使早已更换,尔等不知?” 张机有些明知故问,毕竟秦使的更换是嬴政在新郑城内决定的,诏书都是由李斯起草,嬴政临时盖印,怎么可能会让这些秦军将士知道。 “这是加盖了秦王金印的诏书,你若不信便仔细查验一番!但我有紧急军情,速带我去见左庶长王齮将军,耽误军情,我拿你是问!” 张机原以为寻常秦军见到盖了秦王金印的诏书应该先带着张机入营,找王齮校对诏书真伪。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和眼界,根本不可能看出这金印的真伪,但这名秦军千长却是仔细地审阅着。 而且他的眼神之中满是认真和审视之色,全然不似作伪,似乎是真的见过秦王金印一般。 “这印章……的确是真的。”秦军千长审阅了许久,的确没有看出破绽,于是抱拳道,“使者见谅,蒙恬受王齮将军委以警戒之责,故而不得不严苛些。” 而张机则有些面色古怪。 这人叫什么来着? (2209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进审核了,等明天早上放出来吧 如题,第一百七十章进审核了,等明天早上放出来吧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七十章进审核了,等明天早上放出来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七十章:王齮老将军,想不想再见武安君一次? “上将军蒙骜之孙,将军蒙武之子?” 张机眯了眯眼,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蒙恬一愣,点了点头。 对于自己刚提起自己的名字,张机就联想到了蒙骜和蒙武这一点,蒙恬并不意外,或者说这才是他的目的。 拦截秦国使节,当众质疑秦国使节身份,又对秦国使节出手,这三条罪责合起来,张机若是想追究,绝对够蒙恬喝一壶了,哪怕有着蒙骜和蒙武的庇护也至少要降两级爵位。 他并不惧怕责罚,以后如果有类似的情况他依旧会如此行动。 说到底,军营重地,只有这般防卫森严才能不给敌国可趁之机。 但不怕责罚并不代表心甘情愿地受罚。 蒙恬又不是圣人,自然也不愿意因为尽职尽责而受罚,因此他选择利用一下自己的家族背景,借用蒙家的名头让张机卖他几分面子,不要深究下去,这样对彼此都好。 这些小心思,张机自然是看得出的,说到底这也是大族常用的手段。 只是,他要是没记错,这时候的蒙恬,仅仅十七岁,竟然已经凭借军功升任了千长,这是何等神速。 作为上将军蒙骜之孙和名将蒙武之子,十七岁还未加冠的蒙恬却已经是参军三年的老兵了,常年待在前线,是秦国年轻一代将门子弟中的佼佼者。 上将军蒙骜出于历练孙儿的想法,没有将蒙恬送入自己和儿子骊山大营中,而是交给了王齮这个老战友的秦赵前线处,切切实实地打磨历练着蒙恬。 虽然对秦国的忠诚有些变质,但王齮还是真心地教导着蒙恬这个老战友的孙子,而蒙恬更是没有辜负祖父蒙骜和王齮的期待,屡立战功,凭借军功升任如今的“二五百主”一职。 秦军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 其中,蒙恬担任的“二五百主”也称“千人”和“千长”,已经属于中级军官的范畴之中,一般是爵位为第六级“官大夫”之人担任。 十七岁的“官大夫”和“千长”,这在秦国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虽然这其中多多少少也有看在蒙骜和蒙武这两人的面子上,但蒙恬一次次在战场上搏杀和指挥的功绩也足以让任何人闭嘴。 如果不是今天时机不合适,张机倒是很想和这位未来秦国的顶梁柱好好结交一番。 但如今时间刻不容缓,他不能浪费这些时间。 “使节请随我来。” 见张机没有追究他的罪责,蒙恬也心领神会地领了张机的好,主动友好地领着张机进入军营之中,为张机避免了许多繁杂的流程,顺利地来到了王齮的帅帐前,但却被两名亲卫拦下了。 两名亲卫手持大钺,那是一种极长的大斧。 作为跟随王齮的亲卫,出于崇拜之情,他们也自然而然地学着王齮用起了大钺,冰冷的斧刃彼此交叉,挡在了帅帐前,森冷的面甲下投射出一道寒芒。 “左庶长有令,今日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有事明天再行商议。” “此乃奉命使秦的使节!有紧急军情!” 蒙恬替张机解释道。 两名亲卫彼此对视一眼,显然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 “左庶长有令,我们……” 两名亲卫还未说完便戛然而止,因为他们看到了一样东西。 张机面色平静地从怀中取出了一只檀香木盒,檀香木清幽淡雅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着,而盒身上则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玄鸟。 所有老秦人都知道,玄鸟是嬴氏王族的图腾! 张机打开檀香木盒,露出了里面的器物。 那是一只金色的印玺,顶端雕刻着一只傲然盘踞在树枝上的玄鸟,双翅舒展。 张机将印玺的底部刻字的一面正对着众人,高声断喝道:“王上金印在此,谁敢再阻拦,便形同谋反!” 张机的断喝声在内力的加持下向着四周扩散,偌大的军营之中绝大部分人竟然都听见了张机的断喝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人手持秦王金印来到了武遂大营,却被人阻拦的事情。 而这,也正是张机想要的效果。 来之前,他向嬴政借的东西,便是这秦王金印。 毕竟,张机自然不可能向嬴政借首级以安王齮之心,所以只能是向嬴政借秦王金印来安平阳重甲军的心。 见秦王金印,便如面见秦王,否则便是谋反。 而谋反的严重性,自然不言而喻。 秦国自从在商鞅变法以后,完善了连坐制度,同时在军中进行普法,告知了兵卒们谋反的严重性以后,秦军便极少出现叛乱的情况。 无论主将威望再高,纵然是当年的武安君白起,死后虽有人为其喊冤,但也不至于有人造反。 所以,在见到秦王金印以后,王齮的两名亲卫当即便撤开交叉的大钺,与身旁一众秦军将校一样,纷纷俯身抱拳行以军礼。 秦国使者旌节和秦王金印的双重加持,让张机这个没有任何官职的人成为了这座武遂大营中权力最大之人。 这就是张机留给自己的最大的一张牌。 一来是保证自己可以顺利见到王齮,二来,则是保证了张机在劝说王齮失败后,可以凭借秦王金印直接调动驻扎武遂的平阳重甲军去救援嬴政。 “既然诸位认这枚秦王金印,蒙恬千长,请代我传令众将士,带上干粮,准备急行军向东南韩境出发!” 说罢,张机便转身进入了帅帐之中,也不给蒙恬等秦军将校提问的机会。 嚯! 帅帐的门帘刚刚被张机放下,一道凌厉的破空声便从张机的斜后方传来。 一名身着重甲的白发老者隐于门帘后,双手握着一柄极长的阔剑猛力挥出,巨大的剑锋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张机的后颈处袭来。 而张机早就注意到了那道身影。 帅帐之中的白发老者,自然只可能是这支大军的统帅,左庶长王齮。 王齮早在他被亲卫拦截的时候就来到了门帘后,隐匿身形,屏息凝神,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斩了张机,再宣布这枚秦王金印是假的,配合着嫪毐麾下门客带来的一封盖有王太后印章的书信,绝对足以服众。 张机侧身避开王齮那凌厉的一剑,唯有锋锐的剑气稍稍落在了张机的身上,在这件黑色衣衫上划破了几道口子。 王齮见一剑未成,还想施以连招继续斩击,却听张机忽然开口说道。 “王齮老将军,想不想再见武安君一次?” (2215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已经放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章已经放出来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七十章已经放出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请假一天 月初了,请个假,顺便陪女友出去玩玩。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请假一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七十一章:王齮:去接我们的王上回家! (二合一,四千字大章) 听到“武安君”三个字,王齮握着秦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武安者,以武功治世,以威信安邦。 虽然世间第一位武安君是被赵肃侯册封的苏秦,但世人每每提及武安君,必呼“白起”。 而随着白起率领秦军纵横天下,武安君这个封号也成为了兵家一众名将们追求的封号,但王齮绝对是个例外。 在他眼中,自己跟随了数十年的主将白起才是这天下唯一有资格被称为武安君的人,所以他不会去觊觎“武安君”这个封号。 但可惜,武安君这个封号,随着白起当年杜邮自尽,世间便再无武安君。 “武安君……” 王齮的双目中闪过一丝迷茫,但这一丝迷茫很快便被怒火所压制下去。 在军旅之中征战了数十年,他的心性早已非常人可比,坚定无比,加之王齮不信鬼神之说,所以对张机的话自然是有些不屑一顾。 他去见武安君? 去杜邮见一见因为自尽而死而怨气冲天武安君尸首么! 宽阔的秦剑剑身在空气中发出一道道破空声,长度惊人且沉重的秦剑在王齮这位老将的挥舞下虎虎生风,连续斩击。 张机见王齮动怒,拔出腰间湛卢剑。 清脆的金铁之声随着两名长剑的碰撞而传出,王齮大开大合的秦剑毫无悬念地被张机一次次击退。 说到底,王齮还是老了。 作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将军,不做休息的连续斩击让他的体力损耗有些严重,加之随着年岁增长而愈发虚弱的血气,他已经知道自己很难有机会杀死张机了。 但他没有继续动手并非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张机手中的剑。 漆黑的剑身和那沉稳的气质很具有代表性,尤其是湛卢的剑锋之上没有散发出半分杀气,王齮一眼便认出了这柄剑的来历。 “湛卢剑……”王齮目光一凛,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年少时,他和彼时只是屯长的白起曾有幸与当年的相邦、武信君张仪见上一面,得到了张仪的器重,而后在彼时还不是穰侯的魏冉麾下效力,才有了后来的脱颖而出。 后来,张仪被秦武烈王罢相驱逐,他也曾和白起感慨过秦武烈王的不公。 只是没想到……后来得到更加不公待遇的,却是白起。 “你便是武信君的后人张机,是么?” 王齮收起了秦剑,面容肃穆,沉声道。 他曾听说,张仪的曾孙得到湛卢剑的认可,又得到罗网的培养,为秦国带来了许多的益处。 比如纸张和书本,对于王家这样的秦国老牌将门来说,原先也只能供给王家的嫡系那一支和一部分天赋上佳的王家孩童,根本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有书读,最多也就算识字罢了。 而在纸张和书本变得越来越便宜后,王家子弟都能读得起书了,所以他们这些将门对于张机还是颇为感谢的。 此外,还有张机每个月给秦国的分红,这便足以抵得上一份大功,更遑论还有关于五国合纵的情报。 作为秦国军方三巨头之一,王齮自然也是有资格得知张机传回来的那份关于五国合纵的情报的。 王齮虽然因白起被赐死一事心生怨念,但却还是热爱这个国家的。张机的情报,不知能挽救多少秦军将士的生命,这样的行为自然值得王齮感激。 “是。” 张机见王齮收剑入鞘,也收起了湛卢剑。 “你知道了老夫的计划,是么?” “是。” “所以你要来阻止老夫,是么?” “是。” 王齮喘了几口粗气,倚靠在一根立木上,抹了抹额角即将滴落的汗水,和张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而张机始终都是同样的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位苍老的老将军。 “武信君有个好后人,可惜却偏偏要出仕秦国。”待呼吸平静下来后,王齮不由叹了口气,看向张机的目光有些复杂,说道:“你先祖武信君张仪被秦武烈王逐出秦国,而武安君……” “昔日,昭襄王兵伐hd,武安君苦谏三次,昭襄王不听而致大败,结果武安君反被赐死,自尽而亡。” “一身未尝败绩的名将,却死在了一场从未参与的战争中……” “你知道我是因为武安君遭受的不公待遇而反叛,可明明你的先祖武信君和武安君有着几乎有着相似的结局……都是因为秦王们而落得了凄凉的下场,那你又为何还要为秦国王室效力?” 王齮似乎是有些怒其不争,一拳锤在身后倚靠着的立柱上。 只是,张机看向王齮的眼神却愈发古怪,狐疑地问道:“老将军,武安君之死未必和昭襄先王有关……您没听说过武安君之死的其他传说么?” 哪知,张机的话却换来了王齮的冷笑。 “呵呵,地泽二十四大阵?” 王齮的冷笑很快便化作了大笑,笑声爽朗而长久,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有趣的笑话,直到笑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武安君都故去才不到二十年,难道这世间的人们都相信了那所谓农家六大长老结地泽二十四大阵杀死的说辞么?”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世人都忘记了,武安君除了‘人屠’以外还有一个外号么!” “堂堂‘军阵之神’,难道会被区区农家六大长老的地泽二十四大阵击杀?可笑!” 王齮脸上露出的鄙夷之色愈发浓重,尽是对农家的不屑和杀意。 当年他因hd大败而身受重伤,在家休养,除了听闻白起身上的怨气被道家消除了六成以外,根本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武安君白起就算是怨气缠身,也绝不可能输给任何阵法! 作为军阵之神,他坚信这世间天下没有任何阵法可以击败武安君白起! 而农家这群泥腿子,竟然敢如此玷污武安君的名声! 若非农家的大本营在齐国,否则他定然要出兵打过去屠尽农家! “看来老将军也不知道当年武安君死亡的真相。”张机摇了摇头,看向王齮的神情中满是惋惜之色,“若是武安君知道老将军今日谋划之事,怕是会对老将军大失所望。” “小子,你什么意思?” 听到“真相”两个字,王齮一推身后立柱,借力快步走向了张机,身上的甲胄因为王齮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甲片撞击声。 “根据墨家之中记载的绝密情报,当年武安君体内怨气在道家的北冥子的帮助下,消除了六成不假,但又因为被农家六大长老围杀而再度陷入疯魔。为了不再陷入疯魔,武安君选择了自刎。” “你放屁!”王齮对着张机挥出拳头,但却被张机以掌握拳挡住,但王齮却没有停手,而是继续挥舞着拳头,直到气喘吁吁,就连呼吸都感到有些不顺畅。“武安君何等英豪,怎会对抗不了那区区怨念!又怎会为此而自刎!” “因为他是武安君!” 张机粗暴地打断了王齮的话语。 他知道,其实王齮已经相信了这个说辞,这些当年曾亲眼看见过白起身上缠绕的怨气的人,绝对比他清楚那些怨气有多么麻烦。 王齮,此刻他不是什么左庶长,更不是一位老将军,只是一位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老人罢了。 当一个人为了某个原因而筹谋了二十年,却一朝得知,他奋斗的原因是虚假的,是错误的,那么谁都会对那所谓的“真相”产生质疑。 直白地说,他只是是不愿意接受现实罢了。 这是人的通性。 张机看着眼前的白发老人,朗声道,“安者,安邦也。武安君奋战一生,是为了这片土地,为了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也为了他所效力的国家,而非为了单纯的私欲。” 王齮跌坐在地上,原本给人一种老而弥坚形象的老将军忽然变得萎靡起来,笔直的腰板渐渐弯曲下来,健壮的身躯也一点点变得佝偻。 张机的话不需要验证真假,因为没必要。 有他没他,张机都已经可以调动平阳重甲军去救援嬴政,所以张机并不是很必需他的帮助,自然也没必要欺骗他。 而且以墨家统领的身份,编出这一长串故事来欺骗自己,这也太过下作了。 这还不是后世那个可以斩断受之父母的头发来欺骗敌人的时代,人们之间还是有着一些默契的底线,也是不容轻易推翻的底线。 所以,彻底相信了张机话语的王齮愈发颓废,尽管他的身上是秦国高级将领才有资格披着的重甲,看上去却像一个命不久矣的老头,根本想象不出他和刚刚那个威猛的老将军有多少关联。 这是他憋了近二十年的一口气忽然散去的缘故。 信念支撑着这个身上满是创伤的老将军走到了今天,而当信念不再坚定,甚至散去,这位老将军的生机也开始流逝。 或者说,王齮自己也心存死志了。 他违背了对秦国忠诚的家传祖训,勾结了嫪毐谋害嬴政,结果却发现他所谓的复仇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看着气息逐渐低迷的王齮,张机忽然开口道:“老将军可还记得我刚入帅帐时说过的话?” …… 帅帐外 “蒙千长,诸位将军已经整军完毕,随时可以出发,不知大王使者那边……” 一名秦将看向蒙恬,没有什么狗血的质疑环节,见到秦使手持秦王金印的秦军士卒足足有近百人。 再加上蒙恬的祖父和父亲的关系,没有人质疑蒙恬假传军令,更没有人怀疑他有背叛秦国的可能。 蒙恬手持长戈,看了一眼放下了门帘的帅帐,没有答话,但那凝重的双目昭示着他此刻的担忧。 身为蒙家的嫡长孙,又恰巧在秦韩边境武遂驻军,作为如今秦国军方三大巨头之一的蒙骜自然会将嬴政离开咸阳进入韩国境内的消息告诉蒙恬。 年事已高的蒙骜脑子依旧清醒,不同于偏向嫪毐的王齮和中立的麃公,蒙骜的脑子很清醒。 吕不韦终归年事已高,而且倦于朝政,身体大不如前。 可嬴政,还不到二十岁,他有着足够的资本可以熬死吕不韦。 而吕不韦的两个儿子吕蜴、吕惠则是寻常的庸人,不算无能之辈,但也没有吕不韦这样的格局和手段,不可能再像吕不韦这样把持朝政。 所以,未来一定是嬴政这位秦王的。 就像当年的昭襄先王一样,熬到母亲宣太后和穰侯魏冉、华阳君芈戎都老了,再一举将其驱逐,彻底夺回大权。 而如果嬴政想要豪赌一把,那么蒙骜也不介意将蒙家压上,陪嬴政赌一把。 毕竟,只有这样,蒙家才有可能追上世代侍秦的频阳王家的脚步。 否则,蒙家作为齐国的外来户,永远也只能屈居于频阳王家之下。 蒙恬自然明白祖父的心思,所以才会亲自送张机来到王齮的帅帐大营,并一直守在营帐外。 帅帐之中的交谈声并未传出来,反而一度传出了金铁之声。 蒙恬倒是不担心张机的安危,毕竟这座军营之中,应该没有人能打的赢张机这种一流高手,他担心的是王齮的立场问题。 无论缘由,造反都是夷三族的重罪。 其实,从王齮先前令亲卫拦截张机进入帅帐的举动中,他便看出王齮的不对劲。 但毕竟是祖父蒙骜的多年老友,又是如老师一般教导他兵法的长者,更是大秦上将军、左庶长,他不该这么去揣测王齮的用心,但很显然……他应该还是…… 忽然,一阵簌簌的声响打断了蒙恬的感慨。 那是甲胄上的甲片碰撞时发出的声响,一身黑色重甲,腰悬秦剑,手持大钺走出了帅帐。 他的脸上全然不见方才的颓废之色,而是面色红润,目光之中隐隐有着一抹代表着信念和希望的亮色。 “蒙恬千长,方才大王使者命你传达的军令执行得如何了?” 王齮笑盈盈地看向蒙恬,如今的他已经想通透了。 所以,在看到蒙恬没有如同之前的自己一般做出错误的选择,他很高兴。 “业已整军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王齮一双虎目欣慰地看向蒙恬。 想必这次事后,蒙恬也会因为帮助张机调动平阳重甲军一事而进入那位年轻的秦王的眼中吧。 王齮高举大钺,翻身骑上亲卫牵来的战马,一拉缰绳。 战马前蹄抬起,发出兴奋的马嘶声。 他没有向将校们详细解释前因与后果,王齮从来不觉得军令需要向部属们解释那么多。 或者说,军令从来不需要多么繁杂。 王齮断喝一声:“出发!去接我们的王上回家!” (4215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姬无夜:优势在我! 阳城郊外,一座丘陵之上 两支装扮截然不同的军队围在了这座丘陵四周,其中一支身披白色重甲,内着红色戎服,背上一张弩机,脸带黑色面具,人人体魄健壮,光是站在那里,便让人感到一股威武雄壮之气,显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另一支军队看上去似乎不如这一支重甲军队健壮,人数也只有区区五百,但人人戴着一张恶鬼面具,一身白如霜雪的甲胄和戎服,胯下亦是一匹毛发如雪的战马。最关键的是,每个人除了手中的长枪以外,背上还背着两柄似乎是用坚冰雕刻而成的长矛。 虽然此刻已非盛夏,但天气依旧炎热,烈阳投射下的温度并不比酷夏时节好多少。但那两柄坚冰雕刻而成的长矛却没有任何融化的迹象,反而是向四周释放着淡淡的霜雾。 而这两支军队的统帅,自然是姬无夜和白亦非。 “侯爷,你确定明珠夫人就在这座丘陵之上?” 姬无夜策动战马,缓缓走向骑着白马的白亦非,看向那座丘陵的目光有些感到不可思议。 这张机究竟有什么魅力,竟然把这妖婆娘都折服了,还放弃了国夫人的身份跟着他离韩? 连姬无夜觉得难以置信,更何况是从小和潮汐一同长大的白亦非了。 虽然与潮汐并无男女之情,只是纯粹的兄妹之情,但毕竟一同长大,二人还一同经历了从天真到成熟的成长。 潮汐变成了潮女妖,而他也从一身雪衣变成了一身血衣。 所以,他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潮汐会抛弃一切选择了那个男人。 不过这不要紧,他会去当面问问自己这位表妹的。 “在与不在,待我们攻下这座丘陵便知。”白亦非按着腰间的双剑,淡淡道,“白甲军会用冰矛为大将军麾下亲卫争取攀爬的时间,希望大将军莫要让人失望。” “放宽心!”姬无夜大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胸甲,发出一阵沉闷的甲胄拍击声,“区区两百秦国黑甲铁军,还不是我这两千亲卫的对手。” 白亦非见姬无夜似乎有些过于兴奋了,仿佛嬴政的首级已经是囊中之物,不由眉头微皱,生性谨慎的他还是开口提醒了一句:“莫要小看秦军,更莫要小看秦王,更何况还有张机此人在……” 姬无夜倒是毫不在意,摆了摆手道:“秦军如何?秦王又如何??” 并非姬无夜盲目自大,实在是双方差距太大。 他这两千大将军府亲卫,虽说不如当年的魏武卒,但也不逊色多少。而秦军那两百黑甲铁军不过只是秦军之中的寻常精锐,更何况双方人数之比是十比一。 若非秦军事先在这座丘陵上安营扎寨,借助地势之险,否则这一战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但虽说秦军占据地利,可那座丘陵并不高,区区两丈的高度,再加上白亦非的白甲军射出的冰矛为他争取攀岩的时间,要攻下并非难事。 至于秦王嬴政? 他能有什么用? 稚子罢了。 至于张机? “无论怎么讲,会战兵力是两千五百对两百,优势在我!” 姬无夜缓缓拔出腰间的战刀八尺,断喝一声:“进攻!” 精修了横练硬功的姬无夜体魄雄壮,呼喊出的声响竟然传遍了整座军阵。 负责击鼓的士卒犹豫了一下,看着已经开始缓缓前进的袍泽们,思考着还要不要敲响代表进军的鼓声。最终,他还是选择直接奏响了鼓舞士气的战鼓声。 沉闷却富有节奏的战鼓声在战场上响起,激励着姬无夜麾下亲卫们的士气。 “投矛!” 白亦非看着一步步向前进军的大将军府亲卫,抬起左手,对着那座丘陵凌空落下。 随着白亦非的手落下,一根根在阳光下熠熠闪光的冰矛萦绕着霜气,向着丘陵投掷而去。 “举盾!” 面对那五百杆投射而来的冰矛,黑甲铁军的两名百人将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令麾下士卒举起盾牌。嬴政、李斯和潮汐等众女身边都有秦军举盾护卫。 一根根冰矛从天而降,砸在地面上和盾牌上,化作一道道冰晶,无论是举着盾牌的人还是被砸中的地面都会被冻结在冰晶之中。 人群中,一袭红黑色衣裙的焰灵姬美眸微凝,柳眉蹙起,看向天上的冰矛,似乎想起了什么,俏脸之上露出了几分不悦之色。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的气息。 一道火焰从焰灵姬白皙的手心中飞射而出,带着炽热的高温冲向天际。 悠扬婉转而又清越嘹亮的鸟鸣声从那道火焰中传出,回响在这座丘陵之上。 下意识的,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向了天空。 那是一只凤鸟,伸展双翼,挺胸展翅,用那如梦似幻般的火焰羽翼作为屏障,抵挡着那一根根冰矛。 一根根冰矛穿透了凤鸟的虚幻的身躯,但却被火焰的高温所吞噬,最终化为一滴滴清水被火焰蒸腾殆尽。 焰灵姬这段时间以来,也没有只是当一个花瓶。 双修这种事情,如果单纯只是有益于男方,那么便不叫双修,而是采补家的采补之术了。 而张机与众女的双修,也不单单是纯粹锻炼横练硬功,还会将双方的内力导向一处,互相交融,再返还到双方体内。 所以,就连从未习武的胡夫人和胡美人体内的丹田都隐隐有了被开辟的迹象,开始生产出一丝丝稀薄的内力,虽然还不算入流,但起码对于身体有着一定的好处,体质也比寻常女子强了些许。 由此,潮女妖和焰灵姬还有田蜜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而以以极阳的火属性内力凝聚而成的火焰作为进攻手段的焰灵姬则是其中获得提升最大的人。 采阴补阳并非只是妄语。 张机采取焰灵姬体内多余的阴气反哺自身,焰灵姬则补充进张机体内多余的阳气,进一步强化了体内极阳属性的内力,比潮女妖都先一步迈入了一流境界。 白亦非看着那在天空中翱翔展翅的凤鸟,脸上除了映照出来的火光以外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下令白甲军继续投射冰矛。 原本白亦非打算只投射二百五十根冰矛的,生性谨慎的他永远会让麾下白甲军每人留下一根冰矛用于撤退之时,所以他还要再留下二百五十根冰矛备着下一次进攻的时候。 但显然,二百五十根冰矛还不足以突破那只看上去愈发虚幻的凤鸟的防守。 寒气与火焰抗衡着,一点点降低着凤鸟身上的温度,随着一根冰矛刺入凤鸟的身躯,这头由火焰形成的凤鸟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化作点点火花飘零在天空中。 而眼看着第二波冰矛从天而坠,两名黑甲铁军的百人将也知道必须依靠他们自己硬扛了,可就在他们都做好准备的时候,却没有传来冰矛坠落的感觉,而是传来一声愈发铿锵有力的凤鸣声。 (2314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aozhan 焰灵姬的火焰是由极阳的火属性内力构成,内力不息,火焰不灭,所以当焰灵姬还有内力维持火焰的时候,这头由火焰构成的凤凰就不会消散。 那一团飘零在空气中的火花一点点重新凝聚成了一只凤鸟,再一次和那一根根冰矛所裹挟着的寒气撞击在一起。 随着最后一支冰矛消散,焰灵姬也如同虚脱一般整个人向后倒去,被潮汐一把扶住。 潮汐看着怀中的焰灵姬,原本有些傲然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轻托着焰灵姬柔软纤细的腰肢,看着那张前所未有的苍白的俏脸,轻轻抚着那因为被汗水打湿而结成了一块一块的如瀑青丝。 说到底虽然她和焰灵姬争宠,但说到底,焰灵姬是张机的妾室,而她是张机的正妻。 小妾被外人欺负了,她这个当正妻的,怎么着也要有所回应才是。 没有人知道潮汐在想什么,但从那张妩媚的脸上,旁人看到的,却是一抹危险的笑容。 没有了冰矛的干扰,地面上的冰晶也被焰灵姬的火焰系数融化,被冰冻的黑甲铁军也被解救出来,重新投入了战斗。 “弓弩手上前,放箭!” 四名屯长分别指挥着屯内的十余名弓弩手,对着山下举起了手中的秦弩。 秦弩进则摧枯拉朽,退则坚若磐石,但面对这数十名名弩兵根本发挥不出那种摧枯拉朽和坚若磐石的气势。 而且,这些大将军府亲卫是修炼了横练硬功的,虽然不算入流,但寻常刀剑弓弩根本伤不到他们,再加上那面铁盾和身上的重甲……哪怕是被威力巨大的秦弩直接射在身上,也不过是用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们摔倒,跌落地面,最多造成一些骨折、骨裂的伤势。 而就在这些大将军府亲卫们遭遇箭雨的洗礼时,姬无夜目光微凝,看着先头部队虽然没有阵亡的士卒,进展却有些不顺利,这让他觉得有些丢人。 先头部队有八百人,用蚁附攻城法围攻秦军,原本以为有白亦非的配合应该是手到擒来的胜利,却没想到白亦非什么忙也没帮上。 不过,姬无夜并没有任由自己的亲卫被秦军用箭雨洗礼,于是挥舞着手中的令旗,指挥着两百亲卫结阵军阵,他将军中的两百张弓弩全部调配给了这两百亲卫,站在一百五十步的位置向着丘陵发射弩矢,一根根八石弩中发射而出的弩矢径直穿透了一名名黑甲铁军的身躯,裹挟着巨大的劲道让他们向后倒去,撞在了袍泽的身上。 这两百名弩手的突然袭击打了黑甲铁军一个措手不及,但白亦非注意到姬无夜这边的军阵变化后,眉头微皱,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妥。 他觉得不妥并不是因为姬无夜的进展,只是看着姬无夜居然将弩手单独列阵,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这些弩手虽然身披重甲,但手中仅有利剑,并不使用长戈,而且他们的近战能力与经验都远逊色于其他近战步卒。 其实,弩兵单独结阵并无不妥,反而可以凝聚弩兵的杀伤力,而且那个位置秦军的秦弩无法个攻击到,即便有零星的弩矢射到那些弩兵身上,也不会造成什么致命杀伤。 可是,姬无夜忘记了一件事,白亦非也忘记了一件事。 虽然黑甲铁军只有两百,但秦国布置在嬴政身边的力量却不止两百人。 咻咻咻! 一道道破空声传来,一阵密集的弩矢射向了这群身披重甲的弩兵。 而后便是一阵喊杀声传来,十名面戴红色恶鬼面具的黑衣剑士忽然从地面上起身,掀起盖在身上的黄褐色粗布,冲向了这群弩兵,而他们的身后则跟着四十名戴着黑色面纱的黑衣剑士。 弩矢虽然并没有对这群弩兵造成什么伤害,但这十名面戴红色恶鬼面具的黑衣剑士都是杀字级的一流高手,一道道剑气划破了那层重甲,划破了他们坚硬的皮肤,割开了纤细的血管,刺破了跳动的心脏。 鲜血喷涌,即便是修习了横练硬功的精锐重甲步兵在被割破咽喉和刺破心脏后也不能存活。 这便是江湖高手和精锐士兵在修为上的差距。 姬无夜怒吼一声,暴怒的他抄起马腹一侧的弓箭,从箭壶中取出一根箭矢,弯弓搭箭一气呵成。 锋锐的箭矢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一张硬弓腾腾作响,箭矢在空气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箭矢的破空声格外响烈,仿佛蕴含着石破天惊之力,在贯穿一名罗网地字级的罗网杀手的胸膛后仍旧裹挟着巨大的力量穿透了另一名地字级的罗网杀手的咽喉。 姬无夜能被称为韩国的战神,自然有着一手不俗的武艺。 “不要乱,结成军阵,围杀来犯之敌!” 姬无夜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八尺,咆哮着策马奔向罗网杀手们。 八尺,这柄战刀不同于寻常兵刃,乃是用重石打造而成,不以锋利著称,而是以巨力闻名,加之姬无夜本身臂力过人,每一次横砍竖劈,其形成的强烈刀气都能将八尺之内的物体震碎,故名“八尺”。 如若被这柄战刀正中肉身,除非修炼过硬功,否则都会在一瞬间粉身碎骨。 而随着姬无夜的挥舞,一道道强烈的刀气落在只披着一身鱼鳞软甲的罗网杀手身上,一次次横砍竖劈之下尽是丧生的罗网杀手。 虽然江湖高手在武艺上胜过行伍军卒数筹,但面对姬无夜指挥下回归冷静的大将军府亲卫们结成的军阵下,即便是一流境界的罗网杀手也不得不小心对待。 突然袭击尚可,但军阵交锋,终归并非罗网所擅长的。 不多时,便有两名杀字级的罗网杀手被跟随着姬无夜前来救援的亲卫躲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砍中数刀,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说到底,没有修炼过硬功的高手也是人。 是人,被砍中了也会受伤,受伤了也会流血,流血过多也会死亡,即便是宗师境界的高手也不例外。 (2083字) (秦时的设定的确就是这样,盖聂在墨家机关城都能被墨玉麒麟一剑重创,所以秦时里显然不存在高手就不会被群殴至死的可能性。)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八玲珑现身 白亦非看着在人群中厮杀的姬无夜,犹豫了片刻,还是带着身后的白甲军策马上前,雪白的军服和战马混入了黑色的重甲与鱼鳞甲的交锋之中,格外显眼,尤其是一身血色衣袍的白亦非。 他指挥着白甲军这五百轻骑,唯有这等身经百战的精锐才能在有友军和敌军犬牙交错的战场上在不伤及友军的情况下精准又高效地杀死一名名罗网杀手。 不过,白亦非本人并没有投入战斗,他看向了那座丘陵,大将军府亲卫的进攻再一次受挫,但他并不急,他在等一个时机。 而这个时机,很快便到来了。 寻常作战,往往会留下一部分士兵作为预备队,以应对一些突发情况,或是支援作战不利的部队。 但本身就只有两百黑甲铁军,敌军又是些近乎刀枪不入的重甲步兵,若非占据着地形优势,他们连抵抗的资格都没有。 也因此,嬴政身边的护卫一个个被调去支援前沿的秦军,只留下盖聂一人护卫在旁。 忽然,盖聂目光瞟向嬴政身后一处,那是一只缓缓靠近的蜜蜂。 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一只蜜蜂飞行的嗡嗡声并不明显,甚至可能直接被喊杀声掩盖住,若非盖聂随时警戒着嬴政四周,否则他也无法发现这只蜜蜂。 只是这蜜蜂…… 这座丘陵上光秃秃一片,并没有任何花草,怎么会有蜜蜂? 事出反常必有妖,盖聂拔出青霜剑,锋利的剑刃裹挟着剑气直接碾碎了这只蜜蜂。 而就在这只蜜蜂被剑气切成碎末后,就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一般,众人的头顶上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弱于喊杀声的蜂鸣声。 那是一群黑色的毒蜂,粗略观察最起码有上千只,密密麻麻地结对而行,向着嬴政等人飞来。 没有任何犹豫,盖聂周身内息涌动,一股骇然的剑意冲天而起。 虽然比起武功境界,他不如掩日和六剑奴,但若论剑意,他自信这二人不是他的对手。 澎湃的剑意就像一条条来自江河湖川的水流一样向着盖聂的周身汇聚,化作滚滚如浪的剑势被强行凝聚在青霜剑之上。 下一秒,青霜剑脱手而出,径直向着天空飞射而去,湛蓝色的剑意和内力包裹着剑身,盖聂脚底猛地跺地,高高跃起,内力喷涌而出,就像是在维续着青霜剑的动力一般凌空虚握剑柄。 荡漾在剑身四周的剑气切碎了零星几只试图靠近剑身的毒蜂,而就在剑身即将刺入蜂群的一刹那,被盖聂强行压制在青霜剑中的剑势和内力如同倾泻的洪水一般涌出,掀起一波湛蓝色的巨浪,瞬间便吞噬了无数只毒蜂。 被巨浪吞噬的毒蜂就在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里,就被巨浪中蕴含的剑意斩杀。 这是鬼谷纵剑术的绝学,号称“一刃断喉,百步飞剑”。 一只只毒蜂被剑势和内力让融合而成的巨浪碾碎,唯有零星几只毒蜂逃向了不远处那名不知何时登上了丘陵的蒙面人手中,进入了他背上的蜂箱。 “不愧是鬼谷弟子,一手百步飞剑果然厉害。” 巽蜂拍了拍手,为盖聂鼓着掌,看着内力消耗过半的盖聂,眉眼弯曲,即便是蒙着面也能让人感觉到他脸上的笑意。 “先杀嬴政要紧。”作为艮师的将军壁忽然出现在了巽蜂的身旁,冷声道:“巽蜂,将你剩下的毒蜂全部释放出来,拖住盖聂。” 将军壁作为曾经镇守屯留的将军,又是负责平定成嬌叛乱的主将,杀伐果断,举止尽是军人雷厉风行的风范。 而将军壁也是唯一一位能让所有人服气的人,哪怕是作为八玲珑载体的乾杀也不行。因此,他成为了八玲珑的领导人物和主要指挥者。 巽蜂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半点方才的傲气,反而是变得谦恭了许多,默不作声地释放出蜂箱中剩余的全部毒蜂,对将军壁的命令不敢打半点折扣。 “坤婆,我需要你的毒。” 将军壁从背上抽出两柄钢刀,那一双仿佛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看向了四周,指挥起了坤婆。 合作了那么多次,坤婆自然也知道将军壁的手段。 虽然她仍旧不服气,但奈何八玲珑的载体是他的儿子乾杀,如果他和将军壁发生冲突,那么最后得到伤害的就是他的儿子乾杀。 所以,坤婆也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手中掷出了几只水晶瓶。 水晶瓶中装着大半瓶黑色液体,随着透明的水晶瓶落在地面上,瓶身碎裂,那黑色的液体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就化作了黑色的气体,从四面八方涌向嬴政。 “王上小心。” 一身黑甲铁军服饰的掩日出现在了嬴政的身前,手中掩日剑释放出一道血红色的剑气击散了眼前的毒气,但很快便涌出了新的毒气向着众人弥漫而来。 “家中小妾都出力了,我也不好就这么看着。” 潮汐踩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鞋缓缓前行,周身弥漫出一股深紫色的内力。 与坤婆不同,她这种在毒蛊一道和内力方面都小有所成的毒师已经不需要将炼制好的毒药存放在密封的水晶瓶中砸碎释放毒气。 毒气早已融入了潮汐的内力之中,随着内力的释放,毒气也随之遁入空气中,凝聚成了一团深紫色的毒雾,出现在潮女妖的身后。 “潮汐姐姐可真厉害,那妾身也就献丑了。” 田蜜轻笑一声,娇艳的红唇上露出一抹足以令人神魂颠倒的笑容,水润的樱唇中吐出一道粉紫色的雾气。 不过,田蜜身后的粉紫色毒雾规模比起潮女妖的小了许多,毕竟她与潮女妖的内力还差着一个境界,自然有所不如。 上次二人在明珠殿内争斗,只是因为并非生死相争所以潮汐才没有在内功境界上占田蜜的便宜。 深紫色和粉紫色的的雾气相互靠近,不同于以往的剧烈碰撞,两股烟雾交织在一起,并非发生什么太过剧烈的反应,而是水乳丨丨丨交融在了一起,发生了某些肉眼不可见的反应。 潮汐和田蜜对视一眼,催动着这股融合在一起的毒雾将众人包裹在其中,就像是为所有人穿上了一层鲜艳的纱衣,抵挡住了那阵黑色毒雾的侵蚀,发出剧烈的碰撞,滋滋作响。 (2234字) …………………… 上架后罕见的免费ps:我知道最近剧情有点枯燥,会尽快结束这段枯燥却难以跳过的重要剧情。 至于你们的要的涩涩,等回了秦国,还怕没有涩涩么? 光是赵姬我估计就能写出个四五章足以被404的章节了,所以还是希望大家可以耐心等待,当然如果全订一下就更好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估计又是写了什么屏蔽词吧 第一百七十五章估计又是写了什么屏蔽词吧,习惯了,等明天早上吧。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七十五章估计又是写了什么屏蔽词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七十五章:玄翦的背叛 由毒气组成的毒雾弥漫着,不知不觉间将战场分割成了几块。 毒雾之中的剧烈碰撞,即便仍是隐匿身形的六剑奴和惊鲵也显现出了身形,躲避着这样的剧毒,八玲珑中的众人也随着战场的分割而发动了进攻。 八玲珑虽然合力也只能发挥出半步宗师的水准,但如果分成七人,将力量分散,却能发挥出七名一流高手的实力。 坤婆拦住了潮汐和田蜜,巽蜂拦住了盖聂,兑鲤、坎鼠二人分别拦住了六剑奴中的乱神和魍魉,身为“离舞”的黑寡妇用无情丝阵拖住了转魄、灭魂姐妹,而武功最强且刀法刚猛的将军壁则对上了同样剑术刚猛、擅长正面直击的真刚,同时还拦下了断水。 六剑奴虽然六人合一足以发挥出宗师级别的战斗力,但六剑奴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便是,六人分开,战斗力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流境界,甚至无法战胜许多同为一流境界的高手。 这便是八玲珑和六剑奴的区别。 八玲珑以邪法吸纳他人的魂魄,由生者掌控其余人的意志和行动,所以能做到“异心一体,一体八面”。 但六剑奴的战斗力则是通过长年累月的训练,以近乎完美的配合发挥出来。 战斗中,六剑奴各司其职。 真刚作为六剑奴中的领导人物,剑术刚猛,擅长正面直击,一招之内消灭目标有生力量;盲眼的断水则是谋定后动的计划制定者,擅长隐匿身形,能取人性命于无形;乱神则是属于助战者,灵活机变,负责处理战斗中的意外情况;魍魉擅长轻功,剑法轻灵快速,负责追击和逼迫敌人;转魄、灭魂因其相差无二的样貌,擅长迷惑、牵制敌人。 因而,六剑奴只需要完美地执行自己的这一部分任务就行了,不需要做、也不能去做多余的事情,再通过长年累月地生活与磨合,才发挥出了近乎完美的配合,仿佛六人一体。 也因此才会导致六人在被迫分开战斗后,会出现这样不敌的情况,因为他们只会自己需要学会的那一部分剑术和战斗方式。 而这一切,也都在八玲珑的计算之内。 站在丘陵下方的白亦非也出手了,在见到八玲珑成功缠住了六剑奴以后,内力奔腾涌出,化作一条条冰棘,从白亦非的脚下升腾而起,托着他来到了这座丘陵之上。 而白亦非刚刚出现的那一瞬间,便是纠缠上了掩日。 掩日的实力比起惊鲵要弱上一丝,至少从感知上来说是这样。 毕竟掩日虽然有着宗师境界,但那是砸下无数资源喂出来的宗师,而非单纯修炼到宗师境界的高手。掩日在罗网也是更以智谋和手段闻名,并非剑术和武功。 至于最强的惊鲵,则是交给了黑白玄翦。 “你很强,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玄翦手持黑白双剑,盯着惊鲵手中紧握的粉红色长剑,那在妻子亡故后无喜无悲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喜色。 罗网之中最著名的女杀手,便是眼前的惊鲵。 以女子之身踏入宗师之境的武者不说罗网,就算放眼天下,或是纵观古今,都是少有。 而且,他看得出,惊鲵不是如同掩日那般以丹药等物激发潜力硬生生砸资源砸出来的宗师。 因为惊鲵身上传递出的剑意……那是一种只有切切实实通过手中的利剑拼杀才能得出的感悟,而无法借助外物。 玄翦脸上的笑意逐渐变得有些癫狂,就像是一个狼群的狼王多年没有败绩,忽然某一天遇见了另一个狼群的狼王,激起了这头狼王许久未曾被激起的好胜心和战意。 一股强大的黑色气息萦绕在玄翦的周身,剑意化作剑势,近乎凝成实质。 惊鲵神色平静,那双灵动的眼眸之中此刻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只有眼前的敌人。 她将自己的剑意也凝聚成了剑势,一道道粉红色的气息环绕在惊鲵的娇躯周边,宛如一条条粉红色的披帛,美丽动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条条宛如粉色披帛的实质上是一道道削铁如泥的剑势。 一黑一红两道恐怖的剑势随着两人的意志而爆发,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 剑势凌厉,二人对战周边的土地浮现出道道如同刀刻斧凿的裂痕,那原本搭好的帐篷也被恐怖的剑气绞为臼粉。 本就是宗师境界,又同时是剑术高手,光是剑势的交锋就几乎像是将这座丘陵犁了一遍。 但渐渐的,惊鲵稍稍落入了下风。 这并非因为内功或是剑意上的差距,而是惊鲵的心思并非全在与玄翦的交战之中。 玄翦可以肆无忌惮地催动着剑势,破坏着一切,而惊鲵则不然,嬴政需要保护,潮汐、田蜜、胡氏姐妹和脱力的焰灵姬也都需要保护,她必须将剑势保留一部分守护在她们身旁。 “啧。” 玄翦也注意到了这些细节,心中有些不满。 保护嬴政,他理解,毕竟那是惊鲵的任务。 但保护那群女子…… 他记得情报之中提及过,那些人都是张机的妻妾,是与惊鲵争宠的潜在对手。 一个女人居然去保护那些与自己争抢来自丈夫的爱的对手,还是以自己的战斗落入下风为代价? 就算下不了狠心怕刻意引导剑势将她们杀死被发现,那么不管她们的死活便是了。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指责与同境界的宗师高手生死相搏时没有保护那群弱者为由,来责怪惊鲵。 届时,惊鲵就能独占张机的宠爱了,这难道不好么? “你的剑,太软弱了。”玄翦剑指惊鲵,停下了剑势的交锋,冷声道,“情与爱让你的剑变钝了。” 听到玄翦的话,惊鲵古井不波的眼眸中出现了一抹波动。红唇轻启,开口道:“据我所知,你似乎曾经也爱上过一个魏国女子……” 闻言,玄翦的身躯一颤。 惊鲵的话,戳中了他心中最为脆弱的地方。 那是他心中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亦是他的心魔。 所有人都认为,还未年过三十的玄翦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将来成就天人合一的境界也未必不是幻想。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可能性早已断了。 魏纤纤的死亡,成为了他永远的心魔。 除非魏纤纤死而复生,否则哪怕玄翦杀死了魏庸、典庆和阻止他复仇的掩日,也将永远困在如今的境界,寸步不得进。 当然,也有别的方法可以让他绕开挡在他面前的心魔。 所以,他选择了和那个看上去很弱的黑衣男人合作。 …… 悬崖边,没有任何人有空闲出手拦截的乾杀狞笑着,杀死了护卫在嬴政面前的几名黑甲铁军。 嬴政虽然也有习武,但也就是比寻常的甲士要强上一些,而且还没有什么实际的战斗经验,手中佩剑也被乾杀击飞。 看着一步步后退的嬴政,乾杀忽然生出了一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心生戏弄之意,将嬴政逼到了崖边。 “嬴政,和这个世界道别吧。” 乾杀手中利剑横斩挥向嬴政的脖颈。 鲜血迸射,一柄白色的长剑从乾杀的后心处刺入,穿透了他的心脏。 剑刃上裹挟的剑气失去了压制,在乾杀的体内肆意游走,将他的内脏悉数绞成碎末,断绝了乾杀的生机。 在生命的最后,那双黑色的瞳孔中尽是不甘与费解之色。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向了手中只剩下一柄黑剑的玄翦,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 “这便是我选择的方法。” 玄翦看着乾杀倒下的尸体,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2544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玄翦的新“路” 十日前,新郑 玄翦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隐匿的农户家中的黑衣青年,虽然有些惊异于有人找到了自己的藏匿地点,但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因为眼前的这个黑衣青年,太弱了。 弱得他不觉得对自己有任何威胁,弱得他可以轻易杀死,哪怕外面还有百余名手持弩机瞄准着这间茅草屋的罗网杀手也一样。 “黑白玄翦,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但你不该在这儿。” 张机看着一身黑色劲服的玄翦,干净利落的劲服更衬出那修长挺拔的身姿,蓝色抹额配红带随意绑着的乌发,留有几缕发丝飘散和那红色飘带一起飞舞颇为轻盈,再加上腰间黑色腰带装饰更显潇洒不羁。 不得不说,玄翦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美男子,而这种潇洒不羁的气质,对于许多未出阁的少女来说,绝对是大杀器。 也难怪魏庸的女儿魏纤纤会爱上玄翦,甚至作为魏国宗室之女,知书达理、温良贤淑,却做出了未婚先孕这种对于寻常女子都是荒唐无比的违背礼制的事情。 “我在哪,是因为我想在哪,谁也无法阻拦我。”玄翦看向张机,眼中略带几分不屑,“而且……你应该没有这个实力对我的来去指手画脚。” “还是说,有那群老家伙和惊鲵护着你,你就觉得自己有资格与我这样说话?” 象征着杀戮的黑剑悬在张机的脖颈之上,茅草屋外的百余名罗网杀手不禁有些汗颜,冷汗打湿了后背,食指指腹搭在手中秦弩的扳机上,只要玄翦有再敢动半分,他们就会毫不犹豫扣动扳机。 玄翦扫了四周一眼,虽然隔着茅草屋,但他可以透过内力感知到周边散发的杀气,可以“看”见那些虎视眈眈的罗网杀手们。 他清楚,这些弩矢可以穿透茅草屋落在自己的身上。 而这样规模的弩阵,对于他这样的宗师高手来说,也具有极大的威胁。 百余架秦弩瞄准自己,虽然不会死,但一个重伤应该是无法避免的。 玄翦并不怕重伤,无论是曾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大盗,还是如今的黑白玄翦,都受过不止一次让他在生死一线徘徊的重伤。 可……他不能在现在这个关头受伤。 “我猜猜,你是来刺杀王上的,记忆是嫪毐帮你恢复的,但我好奇嫪毐付出了什么代价请你出手刺杀王上?” “区区恢复记忆,我想还不值得你为之挥动白剑。” 张机丝毫不在意悬在自己脖颈上的黑剑,坐在茅草屋内那张又硬又凉的床榻上,翘着二郎腿,仿佛架在自己脖颈上的只是一把杀不了人的木剑罢了。 “你的问题似乎有点多。” 玄翦凝目看向张机,冷声道。 张机淡然一笑,双指夹住悬在脖颈前的剑刃,轻轻拨开。 “好吧,我大致猜得到,嫪毐应该是许诺了你掩日的性命,也许还包括那个杀死魏纤纤的魏武卒千夫长典庆的性命。”张机从怀中取出一本名册,扔给了玄翦,“这里是魏庸和当初魏家庄幸存之人的藏匿地,送你了。” 玄翦单手抓住了那本名册,眼中闪过一抹惊愕。 魏庸? 他不是被信陵君魏无忌处死了么! 当年,魏庸为了从玄翦的剑下活命而和掩日达成协议,愿意成为罗网的一员,使他成为魏武卒全军统帅,帮助罗网间接控制魏武卒。 恢复记忆后,他曾打探过魏庸的近况,却得知当年盖聂与卫庄在和自己一战后,收集了魏庸的罪证,而后将将魏庸的罪证交给了信陵君魏无忌。 面对叛国通敌的前任大司空,魏无忌“秉公”处置,将其处死,而后全权接受了魏武卒。 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魏庸怎么可能还活着? “秉公处理这种话在魏国你也信?”张机嗤笑着,身为魏国的贵族才更加明白魏国王室的丑陋嘴脸。、 为什么当年吴起、商鞅、公孙衍还有自己的曾祖张仪等一众旷古绝今的大才要离开魏国? 因为无论是谁继承了魏王之位,都信奉一件事。 那就是只有自家人才是最靠谱最忠心的,所以魏国的相国从来都只有历代魏王的亲属。 或是从魏国宗室出,或是魏王的母族、姻亲,绝不会是外人,因为他们信不过外人,就连吴起这样的盖世英才也被商文、公叔痤等人逼得离魏。 至于,如果魏国宗室犯错,那容忍度就更大了。 只要没有直接刺王杀驾,都在容忍范围之内,更遑论魏庸曾经也为魏国立下不少功劳,虽是佞臣,却也算是半个能臣,魏王圉对其也还有些许容忍度。 而且,信陵君魏无忌执掌魏武卒,那位魏王圉也不能安心,所以他需要他需要一个能和魏无忌稍稍对抗的棋子。 最好这枚棋子的生杀大权悉数都被他掌握,这样他才能安心。 而魏无忌也知道自己的哥哥魏王圉忌惮他,所以他也需要一个能让魏王圉安心的人和自己抗衡,于是双方很默契地将魏庸变更姓名成为了另一个人与魏无忌在朝堂和军中争斗。 “原来……如此……” 玄翦咬着牙,手有些微微颤抖。 呵,他还以为信陵君魏无忌是怎样的人,原来也不过如此,和齐国的孟尝君以及楚国的春申君看来也是一丘之貉。 张机也没有过多在意玄翦的情绪,继续说道:“掩日毕竟是罗网的人,而且他和你的矛盾只是阻止你杀死魏庸和魏家庄其余人,还有洗去你的记忆,事实上你们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就算了吧。” “至于典庆,虽然魏国大将军、披甲门门主朱亥已经死在了你在剑下,但披甲门的势力仍然不小,还是先放一放。如果你想要杀他,将来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玄翦看着侃侃而谈的张机,诚如张机所说,掩日和他之间的恩怨并不是血海深仇,所以这样的仇恨不是不能放下。 “你想要什么?” 玄翦收起了黑白双剑,看向张机的目光中首次带着些许正色。 “很简单,只是希望你配合演一出戏。” “而这只能算作是定金……我记得,你还有一个被掩日掳走的儿子?”张机露出了微笑。 玄翦踩在乾杀已经失去了温度的身躯上,借力拔出了插入他身躯的黑剑,指向乾杀死后成为八玲珑之主的将军壁。 魏庸的死,会释放他心中的仇恨,让那柄杀戮之剑重新变得锋锐。 而他和魏纤纤的儿子,将会取代魏纤纤,成为守护之剑新的守护对象。 这,就是他玄翦的“路”! (2204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其实,玄翦选择背叛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嬴政。 嫪毐篡逆,就算是成功了,他也要面临一系列麻烦事,更遑论嫪毐这种人,很难让他信任,谁知道他没有提及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想着以后继续掌控他。 但嬴政则不同。 这个还未亲政的秦王让他看到了许多在山东列国君王身上看不到的东西。 再者,嫪毐的权力来自于赵姬,虽然赵姬似乎是暂时被嫪毐控制了,可一旦赵姬清醒,那么嫪毐还能争得过嬴政? 当年宣太后芈氏为了秦国和儿子,都杀死了自己的情夫义渠王,彻底灭亡了义渠国这个秦国的心腹之患,而嫪毐又算什么东西? 如果赵姬得知自己长期以来都是被嫪毐用幻境操控,还被嫪毐嫌弃是老女人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怕是会比嬴政这位秦王更憎恶他。 而且,如果嬴政胜利,那么以秦王的身份,救驾之功绝对能换来他和儿子的平安,甚至有机会为他的儿子谋取一个在阳光下成长的机会。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武道,为了复仇,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亦或是因为胜算,他都没有选择帮助嫪毐的理由。 所以,乾杀死了。 而作为八玲珑掌控者的乾杀死了,八玲珑的其余魂魄也如遭重创,并且全部陷入了混乱。 作为乾杀生母的坤婆看见儿子死了,陷入了癫狂,囊中毒药悉数抛掷而出,潮汐和田蜜有些抵挡不住,深紫色的毒雾和粉紫色的毒雾节节败退。 但下一瞬,一道粉红色的剑气袭来。 这道粉红色的剑气没有聚集在一点或是一条线上,而是分散开来,将三种颜色的毒雾悉数卷起汇入丘陵下方的大将军府亲卫中,颜色各异的毒雾在剑气的引导下席卷了这座军阵,登时便倒下了两三百人。 毒这种东西,别说是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将时间向后移动两千多年也一样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这些修炼了横练硬功的亲卫们还达不到足以免疫毒气的地步,面对毒气除了倒下,就只有逃跑。 即便是这样精锐的重甲步军,在逃跑的时候也会出现阵型崩乱的情况。 而恰好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依稀可以看见两杆大旗,上书“左庶长”、“上将军王”。 那是一群骑兵,首当其冲的是一名一身黑甲的年轻将校,手持长戈,面色坚毅,姬无夜和白亦非都对这名年轻将校没什么印象。但他身后那名须发花白的老将军,身着重甲,手持大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杀意,正是曾经与二人有过多次交锋的老将王齮。 姬无夜和白亦非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解,按照乾杀的说法,王齮也是嫪毐的人,但他不会直接出手,而是作为一道预防措施,难道是嫪毐给王齮下达了直接出兵围剿嬴政的命令? 不过,二人的疑惑很快就散去了。 因为在王齮的身旁,还有一道黑衣身影。 张机! “快列阵!举盾迎敌!” 姬无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下意识地就排除了张机投靠嫪毐的可能性,连忙喝令正在溃退的大将军府亲卫重新结成军阵。 王齮所率的前锋部队只有千余人,而且都是轻骑。 轻骑并非重骑,虽然机动性远胜重骑,但冲击力远不如重骑。 尤其是冲击人数是其两倍的重甲步军,只要及时列阵,重甲步军绝对是占据上风的。 但姬无夜的呼喊声却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姬无夜亲自训练出来的大将军府亲卫的确足够精锐,无论是士兵的各项素质还是装备,都是当世一流。 但他们缺少作战经验,就像一柄还未喋血的利刃,缺乏了一种韧性。 这种韧性的缺失在平时也许看不出什么问题,也不影响作战,但在落入下风的时候,韧性就成为了考验一支精锐是否能算得上当世顶尖的精锐了。 所以,即便是当年吴起亲自训练的魏武卒,也是通过征讨魏国境内各处盗匪,以及参与各种小规模对外作战积累经验,才能在河西之战中以五万魏武卒搭配战车五百辆、骑兵三千人大败五十万秦军,成就了那支名震天下的魏武卒。 而相比之下,平阳重甲军的所有人都是跟着王齮与赵国征战的老兵,就连如今的太原郡都是王齮带着平阳重甲军从赵国的手中夺下的。 所以,打过硬仗的平阳重甲军敢于面对弱势的局面,再加上王齮在军中的威信,哪怕是带着区区千名斥候营的轻骑冲击敌方的重甲步兵,这些斥候营轻骑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 什么?对面也是精锐? 什么他娘的精锐!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白亦非看着疾驰而来的秦国斥候营轻骑,而姬无夜的亲卫军还没有整好军阵,只有一个方法能挽救这即将出现的败局。 那就是让白亦非的白甲军上前与这些斥候营轻骑冲杀一阵,以白甲军付出大量伤亡为代价拖延住这支斥候营轻骑的前进脚步,给姬无夜整军的时间。 但,白亦非犹豫了。 这五百白甲军是他多年来培养的心腹和精锐,要让他为姬无夜牺牲掉这些白甲军的性命……饶是处于这种情形下,白亦非也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而也正是这一迟疑,唯一扭转局势的可能性就这么在白亦非的指缝中如流沙般消逝。 蒙恬手持长戈冲在最前面,长戈插在地上挑起了一名试图举盾迎敌的大将军府亲卫,挑飞了他手中的大盾,冲入了这支重甲步军的军阵中。 而以蒙恬为锥角,身后的斥候营轻骑跟上,将防线撕开一角。紧随其后的王齮手持大钺跟上,大钺斜斩而下,直接将一面大盾连同他身后的大将军府亲卫也劈成两半,再度撕开这道防线。 最后张机以内力三度撕开防线,彻底击溃了姬无夜好不容易整出了残破军阵。 这群亲卫军彻底溃败,开始了逃窜。 而在这片平原上,轻骑兵追杀衣甲笨重的重甲步兵,就像是大人戏耍小孩般,根本没有反抗和逃跑的余地。 (2049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秋日车厢,春意盎然 两千大将军府亲卫原本就已经战死了数百人,而在平阳重甲军中的斥候营轻骑的追杀和拖延下,平阳重甲军的重甲步兵也终于赶到了战场。 三万平阳重甲军几乎是全军出动,将剩余的一千多名大将军府亲卫全部被剿杀在了阳城郊外,而白甲军则是同时面临玄翦、六剑奴、掩日三个宗师级战力与蒙恬率领的千余斥候营轻骑的追杀,几乎是死伤殆尽。 不过,姬无夜和白亦非终归还是逃了出去。 白亦非谨慎的性格让白甲军留下了一根冰矛,而这五百根冰矛也成功用一层层冰壁为他和姬无夜争取到了他逃跑的时间和生机,最终在三位宗师级战力和千余轻骑的追杀下侥幸逃生。 而在丘陵上,嬴政环绕在一众罗网杀手的护卫下,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平阳重甲军,要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 “臣,左庶长、上将军王齮,拜见王上!” 须发花白的王齮单膝跪地,行以最为崇高的军礼。 “臣,官大夫、千长蒙恬,拜见王上!” “臣……” “臣……” 看着一名名秦军将校跪伏在他的脚下,嬴政内心心潮澎湃。 试问,哪个一个热血男儿,不曾幻想过统领数万大军纵横天下的场景,何况是作为秦国的王? 而且,这将是他作为秦国的王上,所真正得到的第一支效忠于他的军队,还是真正的精锐,远近闻名的平阳重甲军。 而这一切,都来自于他的张机先生! 若是没有张机,他今日也许就死在了乾杀的剑下,或是死于姬无夜和白亦非的围杀下,又怎么有机会得到这样的一支精锐的效忠呢? “今天都要感谢先生的奇谋妙……诶?先生呢?” 嬴政刚想出言夸赞张机的智谋,毕竟无论是事先策反了黑白玄翦,还是成功劝说了王齮弃暗投明,都是大功一件。 而且,张机的行为屡屡有了起其曾祖张仪的风范,举手投足间便可用那三寸不烂之舌劝得敌人来降。 可他辣么大一个先生怎么不见了! “咳咳,王上。” 李斯微微俯身,面色有些尴尬地指了指那架属于张机的女眷们乘坐的马车的车厢。 嬴政微微一怔,看着正在微微颤抖着的马车车厢,就像是行驶在崎岖坎坷的道路上,跌宕起伏,不由嘴角一抽。 先生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过沉迷女色了。 而此刻,马车的车厢内,张机则是享受了一把齐人之福。 “跟着我,苦了你们了。” 张机发自内心地说出了这句话。 毕竟今天的情形实在是……如果不是他及时去武遂大营说服了王齮,否则今天众人恐怕就危险了。 要知道,就连焰灵姬都几乎将体内内力消耗一空,潮汐和田蜜也将体内内力消耗了大半,险些就出了意外。 更遑论本就不通武艺的胡夫人和胡美人,她们天生体质柔弱,骨子里只是两个小女人的她们胆子也相对小些,今日又见到这样颠覆三观的血腥战场,早就吓得花容失色,苍白的娇颜上满是憔悴。 所以,张机决定牺牲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好好地安慰安慰她们。 看着如同水蛇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焰灵姬,张机也没有亏待今天这位最大的功臣,戏谑道:“小野猫,你想要些什么奖励?” “哼,这真的是给我的奖励么?” 焰灵姬轻哼一声,即便全身瘫软在张机的身上,但嘴依旧十分硬。 不过,焰灵姬今天毕竟是立下了大功,张机还不至于因为焰灵姬嘴硬而做出什么粗暴的举动,反而体贴地为力竭的焰灵姬掀开了红黑色的长裙。 焰灵姬疲惫得没有力气动了,所以他就主动动起来,多贴心。 而且,根据田蜜平时给张机关于房中术的科普,男人一天中的第一次是最有活力的,无论是身体还是营养物质,都是最具有活力的,这显然是一份不错的奖励。 毕竟焰灵姬一直以来都挺想要一个孩子的。 也许是如浮萍一般无根的她渴望真正安定下来,担心现在的生活只是随时可能被打破的泡影,也许是因为想起了曾经受她牵连而死的弟弟,但焰灵姬的的确确是想要一个孩子。 但很可惜,焰灵姬的体质导致了这个可能性并不算高。 上次在墨家总院时,张机与医家魁首念端交谈过,得知武者结合生育后代的几率比常人要低,尤其是内功境界越高的武者结合,女子受孕的概率越低。 而焰灵姬又是其中的特例,极阳的火属性内力遍布焰灵姬的四肢百骸,这造就了天生便是奇人异士的焰灵姬,也造就了焰灵姬不同寻常的体质。 张机天生阳气旺盛,又修炼了至阳的墨家功法,再进一步修行了横练硬功怎强了体内阳气,因而导致体内阳气过旺的焰灵姬很难受孕。 这对于焰灵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所以,自从那以后,焰灵姬对张机动手动脚的频率越来越高。 但张机却不觉得有什么,先不说他还没有这个时候就要孩子的打算。其次,他们这种踏入一流境界的武者能保持多少年的年轻,寿命也远超常人,还担心生不出孩子么? 再者……如果放在后世,焰灵姬这种体质……天生媚骨,玲珑有致,腰肢纤软以及……不易受孕,绝对是男人的完美情人,所以张机反而在和焰灵姬的活动中更加放得开些。 “你慢点!” 焰灵姬娇媚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今天的张机比往日里要格外的凶悍。 那条能说服将玄翦和王齮弃暗投明的三寸不烂之舌让焰灵姬有些意乱情迷。 旋即,一只冰凉玉手抵在了张机的胸膛,似乎是想阻止张机的动作,但却根本没有几分实质上的推力,反倒是给人一种欲迎还拒的意味。 于是,张机愈发兴奋了。 本就是憋了许久,而焰灵姬举手投足间本就是媚态百生,这欲迎还拒的意味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唯一可惜的是,张机多少还是要些脸皮的。 虽然敢直接扔下嬴政来陪焰灵姬她们,还让马车当众摇晃,但终归还是不敢尽全力。 否则,以张机如今的体魄和实力,只要动作和幅度稍稍大一些,随随便便就会将这座车厢弄得崩碎。 嗯……以后一定要弄个更加结实和宽敞的车厢,干脆弄得精钢打造的得了,又能防范刺杀,又能方便他和自己的妻妾们沟通和交流人生。 就是苦了负责驾车的车夫了。 哦……现在的车夫是惊鲵,那没事了。 (2202字)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因为涩涩被干掉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因为被干掉了。 好吧,这次真的是因为涩涩了。 虽然我觉得我真没怎么认真写那些,但这种程度还是被封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七十八章因为涩涩被干掉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七十八章蛇蛇放出来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 第一百七十八章放出来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一下就可以正常阅览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七十八章蛇蛇放出来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七十九章:惊鲵:我应该在车外,不应该在车里 作为家里第一位正妻,也是唯一一位宗师高手,惊鲵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不仅因为自己的本职工作而被别人拿了心爱之人的一血,后来的五个妻妾竟然都比她先一步拿下了张机。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把张机先拿下了,结果接到了罗网的玄字级任务,衣服都脱了,气氛都到位了,结果被打断了。 这也就算了,小别胜新婚的惊鲵本想和张机欢愉一番,结果又是因为任务,只能选择走后门。 她,惊鲵,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张机的第一位正妻,竟然沦落到她身后车厢里的这群妖艳贱货都不知道吸食了张机多少阳气了,她却还是处子之身! 最过分的是,她居然还要考虑到张机和这群妻妾的颜面问题,堂堂宗师高手竟然当起了车夫负责赶车。 惊鲵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她应该在车外,不应该在车里”。 不过……这件事她也彻底记住了。 惊鲵冷冽的美眸扫了一眼身后跌宕起伏的车厢,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 她虽然不至于小气到去针对这群妻妾,但……等回到了咸阳,没有个三五日,张机休想离开她的床榻。 当然,此时的张机还不知道这些,只是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意上涌,身躯不由一哆嗦。 张机有些懊恼,但焰灵姬却是如蒙大赦般将张机一把推开。 内力近乎消耗光的她哪里有那么多气力和张机纠缠,如果不是想要……她宁可躺在旁边休息。 也不知道是谁说田不会被耕坏的,要不是张机还在同时输送了一部分内力到她体内,她是真的吃不消张机这如同牲口般的犁地。 张机有些无奈地将焰灵姬放下,侧目看向了一旁的其余众女。 路途还很漫长,他的内力也还有很多,足够照顾到她们所有人了。 车马晃荡不休,直到再一次入夜,张机这才穿戴整齐地从马车上下来。 当然,穿戴虽然整齐,但张机的衣服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某些气味。毕竟车厢再宽敞,还坐了五个女人,这亲密接触难免会沾染上些许气味。 嬴政刚想和张机交谈,便嗅到了一股说不出的怪味。 一旁的李斯曾经在齐国的时候被韩非带去放荡花丛,这种气味自然也是印象深刻。而嬴政就更不必说了,一国之君的传承自然是被太后赵姬以及宗正令嬴牧以及相邦吕不韦等人关注的。 秦国数年内连丧两王,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嬴政必须要学习某些生理知识,以防止将来子嗣不昌。 甚至赵姬还安排了自己的几名贴身女官亲自下场,手把手教导嬴政生理知识。 比如什么架势最为省力,适合在处理政务疲乏时使用;比如什么架势最容易让女子受孕,适合在需要繁衍子嗣的时候使用;比如什么架势最为令双方愉悦却不易使女子受孕,适合在与那些违心的政治联姻对象时使用…… 所以,嬴政自然不会对这种气味感到陌生,虽然不会介意,但还是露出了些许幽怨的神色。 女色就真的这么重要么? 大丈夫处世,若为酒色而忘本,此为禽兽何异! 在这大好年华,又手握三万精锐大军,更有王齮这样的军方巨头和罗网的支持,难道不应该和他商讨商讨该如何带着军队声势浩荡地回到咸阳,震慑宵小么! 旋即,嬴政便拉着张机讨论起了这一战的功劳。 张机原本以为,蒙恬这个在他劝说王齮一事中表现积极,并且在与姬无夜的大将军府亲卫中身先士卒斩首三十七级的蒙氏嫡孙应该会被嬴政破格提拔,但嬴政却没有这么做,只是升了蒙恬一级爵位,成为了第七级的公大夫,而王齮也是十分赞同嬴政的举措。 “斩首三十七级,这难道不算大功?” 对于秦国的军功爵制只是粗略了解的张机好奇地询问道。 嬴政和王齮都没有开口解释,看向了蒙恬。 嬴政身为秦王,自然不会不了解这些,而已经升到左庶长的王齮更不可能不懂,但他们都没有开口。 蒙恬明白二人的意思,这是因为嬴政和王齮都看重他,所以希望同样作为年轻一辈的他和张机多些来往。而身为蒙氏将门之后的他自然也不会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秦法云:能得甲首一者,赏爵一级,益田一顷,益宅九亩。但那是对于没有军功和最低级的普通士兵的,对于指挥士卒的军官则有着另一套军功晋升制度。” “大秦称之为‘盈论’。” “斩首两级升第二爵上造者,便可担任伍长乃至什长, 秦军军法规定,每个伍若有一人阵亡,同伍的四人有罪,如果活下来的每个人能杀死一个敌兵就能免罪。为此,秦国的士卒必须与同伴们密切配合,先保护同伍其他四人不战死,然后才考虑如何消灭敌人立功。 而伍长又必须服从什长的指挥,什长则受屯长的节制,屯长则听百人将的号令。前进与后退,防守与突击,都是要根据上面的命令,绝不容许有违背命令擅自出击的行为。 若是战功的积累到达了屯长乃至百人将,那么每战都必须斩下一颗敌军首级才算是无罪。至于想要再晋升一级爵位,作为指挥官则要指挥调度自己手下士卒结阵而战,不被敌军冲垮,并且击溃敌军的同规模的部队。不仅要保证打赢,还要斩杀相当于己方兵马三分之一以上的敌军。而且战后,己方损失也必须少于敌方,否则无法满足‘盈论’,不得升迁,甚至可能被罚款乃至问罪。” “所以,王上此战升我一级爵位,已经是厚恩了。”蒙恬解释道,同时向嬴政再次俯身下拜。 “这也太严苛了吧!” 饶是张机也有些被秦国军法的严苛程度震撼到了。 但也难怪秦军骁勇,却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军纪,甚至时常在主将阵亡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顽强的战斗力,成为列国口中的虎狼之军,竟然是以这样的军法来规定升迁,保证了基层指挥官们的指挥水平。 不得不承认,商鞅的确是古今罕有的大才。 “昔日,秦军曾经以‘散而自战’著称,士卒虽勇,但贪功冒进,与军官脱节的情况时有发生。所以惠公十一年时,吴起才能率领五万魏武卒打破我秦国五十万秦军。所以商子才制定了新的军法,将秦军锻炼成一支战术纪律严明的军队。” “否则哪来的大秦虎狼之师!” 王齮看见张机眼中的震撼和惊艳之色,先前被张机这个小辈言语欺压的烦闷之气也一扫而空,抚着白色的须髯笑了起来,嬴政也是轻笑出声,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张机的薄弱之处。 不过张机面子上挂不住了,自然不会让嬴政继续这样开心地笑着。 所以,嬴政幻想中那种一声令下,三万大军浩浩荡荡西进回归咸阳的雄壮场面被张机无情击碎。 武遂是秦韩边境,亦和魏国接壤,自然离不开重兵驻守。 所以,王齮必须带着主力留守武遂,嬴政最多带着五千平阳重甲军返回咸阳。 不过,相比于来时毫无权柄只有盖聂一人相随的境况,此刻的嬴政已经截然不同了。 他已经拥有了一个想要亲政的秦王所必须具备的权力门槛。 嬴政立于马车上,眺望着那如血的残阳,眼中闪过一抹激动之色。 “咸阳,寡人回来了!” (2501字) 第一百八十章: 回归咸阳 从武遂回咸阳的道路,嬴政并不着急赶路。 至少在这条回家的路上,是不会再有刺杀了。 五千平阳重甲军并非只是花花架子,更遑论六剑奴、掩日、玄翦、惊鲵这四个宗师级战斗都聚集在了嬴政的身边,还有十余名一流高手,在秦国的土地上,还没有人能聚集出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刺杀嬴政的力量。 而嬴政带着五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八十章: 回归咸阳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八十一章:亦父亦师吕不韦 嬴政翻身下马,亲自扶起了吕不韦。 “仲父无须多礼,请起。” 对于吕不韦,嬴政是由衷地尊敬。 因为他是吕不韦亲手教导出来的。 吕不韦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亦父亦师。 两岁时,父亲嬴子楚就离开了他和母亲,逃离了hd,留下他们母子在hd受人欺凌。 八岁时,他看着这个名叫吕不韦的男人手持秦国旌节,在赵国的朝堂上大杀四方,威逼利诱使得赵王丹不得不礼送他和母亲赵姬回秦。 而后的五年里,吕不韦这个将他和母亲从水深火热的hd带回咸阳的男人成为了他的老师。 他在享受到父母之爱的同时,得到了一个严苛的老师。吕不韦这个老师很敬业,哪怕他处理政务到天亮,也会来教导嬴政,并且内容包罗万象,从儒家仁政到墨家非攻,再到兵家征战和法家刑律……各家经典吕不韦都会,可以说没有吕不韦就没有如今的他。 所以,虽然在外人眼中,嬴政和吕不韦之间的争斗是君王和权相之间的争斗,是君权和相权之间的争斗,但在嬴政和吕不韦二人的眼中,这就是一个君王的长辈对年轻的叛逆君王的考验。 吕不韦想看看这个由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君王能不能从他手中将权力一点点地夺回去,而且是以怎样的方式夺回去。 而当嬴政成功亲政的时候,那也是嬴政成功出师的时候。 那时候,他也对得起嬴子楚的信任与恩宠,更无愧于嬴政那一声声“仲父”,然后安心地卸下权力的包袱,享受享受天伦之乐了。 说起来,他贵为大秦文信侯,有富庶的洛阳十万户封地,却从未在那里成为自己的封地后,将脚踏上过洛阳半步。 而在吕不韦起身后,看着吕不韦那乌丝越发稀少的须发,还有那渐渐有些佝偻的身形,嬴政的鼻尖有些微微发酸。 四十多岁的年纪,在寻常百姓家可能已经算是高寿了,但对于一国相邦、秦国的顶级权贵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高寿。 吕不韦身边医官无数,还有御医时时为其问诊,平日里的吃食更是精美异常,不仅养身更是美味,还有各种名贵的药品煎煮养身汤药。 所以,按照吕不韦的生活方式,六十岁都算不上高龄,七十岁方能说享得常人之寿。 可只有四十多岁的吕不韦已经如此苍老疲惫,显然是过于勤政的缘故。 话到嘴边,嬴政心中有着千言万语,但还有一旁蒙骜等人还需要他搀扶起身,不能过多言语。 是故,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为了一句话。 “仲父,你辛苦了。” 吕不韦看着眼前俯身下拜的嬴政,没有避开这一礼,轻轻哼笑一声。 也许外人听上去,觉得吕不韦这声轻笑是有些不屑,是不敬秦王,但在嬴政的耳中,却是一个明明已经老了,却非要在小辈面前要强的模样,就像一个苍老的父亲面对年轻力壮的儿子一般。 嬴政微微摇头,起身去搀扶一旁的蒙骜。 蒙骜虽然年过七十,须发皆白,但这位老将军那双眼眸中仍旧充满精光,体态健壮,面色红润,若是将这白发化乌丝,恐怕谁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位年过七十的老将。 “政,拜见老将军。” 对于蒙骜,嬴政同样施以拜礼,并且没有自称“寡人”,而是“政”,俨然一副小辈拜见长辈的姿态。 这不仅是对蒙骜这个功勋赫赫的四朝老臣的尊重,更是对于蒙骜的感激。 蒙氏的效忠为嬴政带来了太多正面的影响,而将嫡长孙送到自己身边的行为更是蒙骜对于自己忠诚的表现。 而且,先前蒙恬已经将祖父蒙骜特意将他调入武遂大营的目的如实相告。 一切也如蒙骜所料,嬴政不仅没有对蒙氏的目的感到不满,反而感觉到了蒙氏的诚意。 战国时期的君王和臣子并没有后世那种“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诚观,而是孟子所阐述的“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战国时期的臣子们,与其说是把君王当成至尊,不如说是把君王当成了合作者。 我来你们公司,跟你共同创业,你这个大股东兼董事长能不能给我匹配我才干的功名利禄? 给不了,不好意思,爷不干了! 还敢跟我甩脸子?那不好意思,我可能就要弑君了! 所以,蒙氏的政治投资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无论是政治投资还是与友人的交往,历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蒙氏在嬴政最需要的时候站了出来,那么无论他们的目的带有何种功利性,嬴政都不会介意。 只要蒙氏子弟有足够的才干,哪怕蒙骜是来自齐国的外来户,他也不介意蒙氏取代秦国最大的老秦人将门王氏。 而最后的麃公,嬴政同样行以拜礼。 虽然麃公是中立派,从未向嬴政给予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对于这个在自己即位之初就为自己的即位送上了一份大礼帮助自己坐稳了王位的老将军,他仍然记忆犹新。 “秦王政二年,麃公将卒攻卷,斩首三万。” 这位老将军在他即位之初带兵征伐魏国西北边境的卷城,斩魏军三万,为他这位新立的秦王立威,让世人看见了他这个年轻的秦王亦有东出争霸天下的雄心壮志。 “老将军威武雄壮,一如政即位之初时征伐魏国时那般!” “来年若是面对列国合纵,还要拜托老将军出马!” 纵然这位须发皆白麃公,虽然仅仅是年过六十,但身体状态看上去也没有蒙骜保持得那么好,已经不复嬴政即位之初时的魁梧雄壮,但嬴政还是这样夸赞着。 听说麃公已经多次因为朝臣说他年迈以及子女劝他告老归家而发怒,甚至当场拔剑要砍自己的次子。 而这种老将军,越是年老,越是倔强,越是不服老,所以嬴政索性顺着毛捋,哪怕麃公向来严肃刻板,面对嬴政的夸赞也忍不住露出笑意。 谁说他老了,不能打仗了,他的王上便没有嫌他老! 麃公抚着白色的长须,大笑着:“若是他们当真赶来,那臣便亲斩几名敌军主将的首级为王上贺!” 吕不韦看着笼络人心的手段愈发熟练的嬴政,轻哼一声。 毕竟是他教出来的君王,他刚刚那不服老的模样倒也没有白表现,一点就透。 不过,旁人都没有注意到,因为嬴政此时正笑着夸赞着麃公雄心不减、老当益壮,最后才对着身后的群臣虚扶一把,示意众臣起身。 “诸卿,随寡人入城!” (2246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这车水马龙的氛围正合适车内活动 张机也骑在一匹白马上,说实话如果排除在战场上白马太过显眼而且容易拉仇恨这个因素,他其实真的想将买匹白马玩玩的。 虽然危险,但的确拉风。 嬴政在前面与吕不韦和蒙骜、麃公三人策马并行,盖聂、蒙恬、李斯三人紧随其后,而张机则是悄无声息地退出人群,降低着白马的行进速度,脱离了前方的人群来到了载着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八十二章:这车水马龙的氛围正合适车内活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请个假,手快断了 今天盖了几千个章,因为印章不明,所以盖的时候要很大力,而且被要求短时间内搞定……所以,手感觉几乎快废了……本来就因为常年打字腕关节感觉一直不舒服……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请个假,手快断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八十三章:张机:王上,臣想与太后单独一会 嘎吱! 殿门在两名内侍的手中缓缓关闭,而后自己也退了出去。 这座偌大的书房内仅剩下嬴政和张机二人,气氛随着嬴政的沉默而愈发低沉压抑,静得针落可闻,张机甚至能听见自己和嬴政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他该死!” 嬴政愤怒地将桌案踹翻,桌上摆放着的几卷竹简和笔墨全部掉落在地上。 双目通红的嬴政试图拔出腰间的辘轳剑,但也不知道是太过愤怒而失去了理智,而作为秦剑的辘轳剑剑身长而沉重,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拔出。 这使得嬴政更加愤怒,在拔出辘轳剑后挥剑砍向翻倒的桌案,结实的桌案被一剑斩成两段,地上的竹简也被暴怒的嬴政一剑一剑劈砍着,眼中露出了噬人的赤红光芒。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愤怒,哪怕从前被赵人欺凌也从未如此愤怒过。 嬴政能接受母亲有男宠,毕竟具有权势的女子找男宠这种事情并不少见,而宣太后更是为秦国的太后们开了一个先。而且母亲赵姬刚刚三十岁便孀居,冷清寂寞难耐,这种事情亦人之情欲所难免。但嬴政最不能接受的是,嫪毐竟然还嫌弃他的母亲,连碰都没碰过,只是用幻术催眠。 而且这厮竟然还曾在人前自称为他嬴政的“假父”! “假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类似于继父的意思,嫪毐一介男宠哪有资格自称嬴政的继父? 更何况假父还是带着侮辱性意味的用词,其含义相当于后世的某些国骂,比如“老子是你爹!”和“你阿母昨晚真棒!”这两句的结合版。 嫪毐的一系列行为这无疑是对赵姬和嬴政莫大的侮辱,因此嬴政才会愤怒到这种程度! 因此,张机就在一旁看着,没有劝嬴政息怒。 人在愤怒到极点的时候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无论关系多么亲密也一样。 再者,嬴政也需要去发泄心中的怒火,怒火积攒在心中并不是一件好事。 而在发泄了一阵后,赤着一双眼睛的嬴政也坐在了地上,王冕歪斜,王袍亦有些褶皱。 这时,张机才缓缓上前,扶起了跌坐在地的嬴政。 此刻的嬴政似乎已经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了大半,在张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而在愤怒过后,他的心中又涌起了一阵后怕,因为那份来自六剑奴的情报。 六剑奴作为王太后赵姬麾下的力量,通常情况下是会守护在赵姬的身边,但嫪毐在的时候除外。 不过,也正是这个原因,六剑奴得以在每次嫪毐出现在赵姬身边时,趁着嫪毐不在,探查各项情报。 而六剑奴搜集的情报,则是让嬴政惊出一身冷汗。 掌握了一部分权力以后,他才知道嫪毐竟然还安插了那么多的心腹在秦国的机要职务上。 恐怕就连吕不韦也没有意识到,在他的眼皮底下,这偌大的秦都咸阳中,竟然衍生出了一股连他都没有注意到的力量。 这支力量,既有军权,又有政权,甚至还在嬴政身边安插了人手,掌控着嬴政身边的消息渠道。 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 这为首的四人正是嫪毐的四大心腹,而卫尉、內史、佐弋、中大夫都是秦国举足轻重的职位。 卫尉为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也就是说嬴政如今所处的咸阳宫中的卫士,全部都是嫪毐的人,从前的他时刻都处于嫪毐的监视范围内,甚至于嫪毐当初在他没有任何权力的时候有机会随时杀了他。 而內史为秦国以咸阳为中心的王畿地区(约为今关中平原和商洛地区)的最高行政长官,不仅有行政权,还能调动王畿地区各县内驻守的守军,并向民间征兵。 要知道,秦国兵农结合,寓兵于民,调令一下,随时便可以从民间征集到那些青壮和参与过战争的老兵编入军队,秦国的內史甚至能在短时间内集结出一支数万人的大军。 佐弋则是负责监管督造弓弩,并负责输送到各地军营城寨。 虽然看似只是区区督造弓弩的监造官罢了,但实际意义却是极大。 弩在后世一直属于违禁武器,因为弩在战场上带来的杀伤力也是太大了,哪怕是在刑罚最为宽松的李唐初期,一张弩也会遭到监禁、罚款乃至流放的重罪。 若是佐弋利用手中职权,再和卫尉配合,暗地里运送出去一大批弩箭,一支有着强弓劲弩的卫士军在咸阳宫叛乱……嬴政根本不想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最后的中大夫看上去官职相比前三者要小得多,手中也没有任何实权,但中大夫则是光禄勋的属官,有义务负责辅助作为秦王侍从顾问的光禄勋一同掌管论议朝政得失、劝谏等事宜,算是在嬴政的身边光明正大地安插了眼线。 这样的一股政治力量,虽然看上去不如韩国的夜幕四凶将,但整合出的力量却是足以碾压夜幕,内部更是团结一心,不像夜幕四凶将各有心思和算计。 先前曾在新郑目睹了韩王安的境况,嬴政又如何不感到心惊? 但嫪毐也有自己的缺点,那就是嫪毐的眼界和身份。 姬无夜好歹也是士族出身,而且受过不少教育,眼界和智慧方面远胜于从前只是市井无赖偶然得到采补家传承的嫪毐。 姬无夜一心图谋借用红莲和姬一虎的结合,将自己升为韩国公族,再利用姬一虎的儿子篡夺韩王之位。嫪毐这厮竟然觉得将两个罗网曾经收养后训练成幼年杀手的孩子佯装成赵姬生的,就能以两个孩子代替嬴政,成为秦国的新王,而他则如同昔日的赵武灵王一样自称主父。 嫪毐莫不是将宗正令和秦国的朝臣、百姓当成了傻子? 不过,嫪毐既然没有在当初就早点解决掉嬴政,那么嬴政可不会手软。 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落在了张机的身上。 “先生……政要以最小的代价,名正言顺地清除嫪毐极其身后党羽,而且在不伤及母后的前提下,能否做到?” 面对嬴政的要求,张机面色一苦。 嬴政口中最小的代价虽然没有指明,但是张机明白,嬴政的意思是不能引起兵祸。 毕竟五国合纵就在眼前,如果在咸阳引发兵祸,会影响军中士气,闹得人心惶惶。 而如果要实行抓捕,则必须要名正言顺,也就算列举出嫪毐及其党羽的罪状。 可这个时期的嫪毐虽然还没有发展到后来“家僮数千人,门客千余人”的地步,但家僮和门客加起来也至少有两千余人。 意义清查罪状的工作量,对于如今将大部分力量都放在山东列国身上的罗网来说也是一件工作量极大的事情。 而且罗网调查的罪状也不一定面面俱到,这种事情还需要一些明悉官场手段的人来做。 更何况,调查动静若是大了,也许又会激起嫪毐的警惕。 虽然嫪毐没有姬无夜的智慧,但出身市井无赖的嫪毐的警惕心比任何人都强。 又要不引起兵祸,又要名正言顺罪名详细,还要不伤害到赵姬……这事的确难办。 嬴政也明白,这样的要求的确有些为难,并没有催促,而是是拿来一张软垫给张机,示意他坐下慢慢想。 良久,张机缓缓抬头,看向嬴政。 “王上,臣想与太后单独一会。” (2462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张机:加班?不,我要回家生孩子去! 听到张机的要求,嬴政微微一愣,但就同意了张机的请求。 不过,与赵姬单独会面的时间自然不是今日。 随着气温逐渐降低,天黑的时间也不断地提前。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后宫虽然可以接见外臣,但天黑以后接见外臣终归有些不妥。 而离去前,张机还给嬴政留下了一颗褐色的珠子,外表光滑,泛着淡淡的光泽。如果将珠子对着光观察,可以发现这颗褐色的珠子中竟蕴含着一道红色的血丝,所以其照射出的光芒也是带着一丝丝血色,显得有些妖艳和诡异。 “先生,这是夜明珠?” 嬴政看着这颗有些诡异的珠子,询问道。 嬴政作为秦王,见识过列国的珍宝,这种会发光的珠玉自然也不例外。 夜明珠这种东西,上古时代便已经进入了人类的世界。 神农氏有石球之王号称“夜矿”,春秋战国之时,也有“悬黎”和“垂棘之璧”,价值连城,晋国甚至曾以“垂棘之璧”为诱饵“假首与虞以代编”。 而以列国历年来送给秦国的珠玉财宝,再加上秦国攻灭西周和东周公国时从宝库所得,自然不乏这些夜晚之时可以照亮一室的夜明珠。 就连夜明珠中最为神秘的,与和氏璧并称“春秋二宝”的随侯珠都流入了秦国,成为秦国宝库中的一件收藏品。 只是,那些夜明珠的颜色大多都是绿色的,嬴政从未有过这种淡褐色色泽的“夜明珠”,而且其泛出的淡淡血丝光泽,也有些诡异莫名。 “此物非珠玉,而是一颗内丹。” “中原之地有一种王蛇,其名为盘螭巨蚺。其体内有一颗内丹,食之可令毒师功力倍增,所到之处,蛇类都会听起号令。”张机捏着这颗“珠子”解释道,“若是寻常人吞食,则可以改善体质,不仅蛇类会听其号令,更是百毒不侵。” 张机将这颗盘螭巨蚺的内丹重新放回手中的匣子里,递给了嬴政。 这颗盘螭巨蚺的内丹,其实张机原本是打算留给自己的妻妾们的,但最后没有给成。 张机最初打算送给惊鲵,毕竟惊鲵可能会执行各种罗网安排的任务,没准其中便会接触到各种毒物,留给惊鲵也算是一种保障。 但惊鲵却表示,宗师高手无惧百毒。 于是,张机又打算送给潮汐,结果当时还是潮女妖的潮汐却也用不上。 潮汐虽然擅长使用毒术,但主攻方向是蛊术,而蛇类对于研究蛊术也没有什么帮助。 至于百毒不侵,潮汐体内便拥有一种自制的蛊,可以吞噬她体内的毒素,保证潮汐的安全,只要毒素的含量在这种蛊的承受范围内,潮汐就是百毒不侵。 而后,主攻毒术而非蛊术的田蜜也拒绝了张机。 田蜜炼制的毒药的来源,主要是植物而非蛇蝎鼠蚁等毒物,比如罂粟花、粆(dama)和一种西域胡商带来的名为曼陀罗花的奇花。 这些花中的毒素很难致死,但却可以令人产生幻觉,甚至是借助这些会让人产生幻觉的毒药进行催眠,这才是田蜜追求的毒术方向,而非那种以剧毒将人直接毒死的手段。 而百毒不侵……这似乎在张机的妻妾中有些烂大街了。 田蜜修行的农家内功心法中饱含着可以使人百毒不侵的功效,自然也用不上这颗盘螭巨蚺内丹。焰灵姬从小生活在百越这个毒虫毒蛇泛滥的地方,对于毒也有着一定的抵抗力,就连胡夫人和胡美人从小都对于毒素有着一定的抗性。 而后三者虽然可以食用盘螭巨蚺的内丹,但她们都不喜欢蛇这种生物。所以,一来二去,这颗盘螭巨蚺的内丹竟像是被嫌弃了一般没有人要。 也亏得张机原本还打算用这颗盘螭巨蚺内丹忽悠自己的某位妻妾陪自己多解锁几个架势,或是换一套更加令他兴奋刺激的服装。 也是因此,这颗盘螭巨蚺的内丹才能留到现在。 而张机将这颗盘螭巨蚺的内丹交给嬴政的目的也很简单,那便是让赵姬将这颗内丹吞食下去。 虽然张机不清楚嫪毐配置的迷药是何成分,但只要赵姬吞食了这颗盘螭巨蚺的内丹,就算嫪毐的迷药再强,也不可能再完全控制赵姬的思想,赵姬也会慢慢恢复自己的意识,识破这一切。 将这颗盘螭巨蚺的内丹交给了嬴政以后,张机便离宫了。 对于嬴政想留张机用膳的举动,张机果断拒绝了。 呵,嬴政这人精力旺盛,史书上是有着记载的。 “天下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 意思是嬴政大权独揽,行政事务无论大事小事都亲自裁决,每天要处理的政务也有明确的定额,不看完一百二十斤竹简的定额绝不休息,还传闻他每天只休息四个小时。 而且对于人才,嬴政还特别喜欢留人一同用膳,比如李斯、韩非、尉缭等人都有过被嬴政拉着聊天一聊就是一天一夜的经历。 在常人眼里,这是嬴政对待贤才的“殊遇”,是器重的表现,但在张机这个后世人的眼中就是……无良老板边画大饼边拉你加班,还不给加班费。 所以,张机严词拒绝。 “孟子云: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无后为大。” “臣年过弱冠,却尚无子嗣,大不孝也!” 张机拒绝的理由太充沛了,嬴政根本没法拒绝。 从古到今,子嗣传承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家庭都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对于一个安邑张氏这样一个名门望族来说更是如此。 咋滴,我老张家到现在还没留个后,你嬴政难不成想让我继续当不孝子? 当然,其中道理嬴政都懂,可看见张机转身推门而去的豪爽背影,嬴政忽然有一丝把这混账东西拉去当阉人的冲动。 只不过,潇洒离去的张机却没有想到,家中的妻妾们究竟给他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吓。 (2049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嬴政恩赐,张仪旧宅 张机离开了章台宫,原本打算和惊鲵一同回家,结果发现惊鲵已经先行一步,并没有等他。 而门外等候的盖聂、蒙恬、李斯、玄翦、六剑奴等人也没有询问张机和嬴政聊了什么。 盖聂本就不是喜欢多言的性格,虽然和嬴政是好友,但他明白作为嬴政的臣子、护卫和好友,应该把握怎样的一个度和界限。而且他也知道,嬴政一定会找他商议。 蒙恬则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是武将,许多阴谋诡计他不懂,并不需要去了解。 而李斯……他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有些事情不要抱有太多好奇心,尤其是涉及了王太后的事情。 刚刚虽然大家都在殿外,但殿内的怒吼和打砸声却还是能勉强传入众人耳中的。 审时度势一向是李斯的长处,他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去触这个霉头。 更何况,李斯明白自己的定位。 与张机不同,他是走进了嬴政心里的知己和志同道合的朋友,而李斯则是纯粹的臣子,甚至不算心腹,若非嬴政无人可用,也许如今还轮不到他一起来旁听嫪毐的事情。 但他一点也不着急。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他投靠嬴政的时间足够早,他又自负有才干,将来获得嬴政信任和升迁的机会不会少,他根本不必急于一时。 玄翦和六剑奴则始终默默无言,他们是嬴政手中一柄锐利的剑,并不需要考虑太多。 张机从章台宫中出来以后,便在白发苍苍的宦者令的引领下离开了咸阳宫,不过这名宦者令却在离开咸阳宫后依旧跟在张机的身边。 “张机先生,王上念先生之功,特赐宅邸一座,宫女十二人。” 从那略微尖锐的公鸭嗓便可以听出,这名宦者令是阉人,并非是那些身体完整的宦官,但张机并没有露出什么与众不同的目光。 “臣谢王上厚恩。”张机俯身对着咸阳宫一拜,而后又对着白发苍苍的宦者令微微躬身道,“劳烦宦者令引路。” “这都是王上之命,老奴不敢居功。” 宦者令连忙摆手,同样回以一礼。 身为秦王宫的宦者令,掌控着宫中所有的宦官和内侍,先后服侍了昭襄先王、孝文先王、庄襄先王三代,又服侍了现在的秦王嬴政,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四朝老臣了。而能在咸阳宫服侍了那么多年的宦者令,自然不是蠢人。 他这些年暗中整过的臣子也不在少数。 不过宫中自有宫中的一套生存法则,他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所以才能活到今天。 嬴政对待张机的态度,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面对牵涉到王太后的事情,也只留下张机一人商议,将其他心腹尽数排除在外,这是何等信任? 而嬴政赐予张机的府邸,更是昭示了他对张机的恩宠。 不过,张机此人倒也有趣。 历来秦国的王公大臣都在听到他们这种身体残缺的宦官的声音后,便心生厌恶。别看他们也许会对自己喜笑颜开,但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骂自己呢。 阅人无数的宦者令在历代秦王身边耳濡目染,自然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之术。 什么人是伪装出来的尊敬,什么人眼里藏着鄙夷,他一眼便能看穿。 但张机似乎并没有因为他残缺的身体而对他有任何厌恶,反而看上去像是真的尊重他一般,这不由令宦者令感到一丝意外和欣赏。 说到底,他们这种身体残缺没有后代的宦官,虽然贪一些,但死后难不成还能把这些财帛带走不成? 最多就是分给族人一些,然后剩余的都是秦王的,这也是历代秦王默许身边的宦官适当收受贿赂的原因。 而除了财帛,这些身体残缺的宦官最在乎的就是尊严了。 本就是身体残缺自卑,越是缺什么越是在乎什么,所以这些身体残缺的宦官更加在乎尊严。 只可惜在这个时代能平等地对待这些身体残缺的宦官的人,太少了。 当然,张机是个例外,那只是因为他来自后世。 在后世人的眼中,一个身体残缺的宦官,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除了同情以外,张机对这些宦官还有几分忌惮。 纵观古今,这些在宫中服侍的宦官是最不能惹的,他们没有后代,所以君王反而可能在某些时候更加相信他们,更不能轻易招惹。哪怕自己的身份地位再高,也不知道宫内的宦官会不会在哪个偶然的机会下给你来上一刀。 某个因为手握大军就无视宦官求和,还夜入皇宫单刷副本的杀猪屠户大将军会在未来用自己的性命证明宦官不容小觑这件事。 张机一路上与宦者令闲聊着,下马后主动扶了一把有些没站稳的宦者令一把,同时悄无声息地将一块金饼放入宦者令的手中。而这位宦者令也是个人精,看上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地将金饼收入袖中。 “我的财产还在新郑未曾全部转移来咸阳,手头略微有些紧张,宦者令可莫要嫌弃。” 宦者令得到了尊重,又得到了财帛,自然是喜笑颜开,领着张机进入了这间嬴政赐给他的府邸中。 从外面看似乎感觉没什么,似乎这只是一座普通的权贵之家的府邸,但进入府门后,张机着实是被这间府邸的规模惊到了。 这间府邸的规模,竟然比起姬无夜的那座府邸还要大,建筑奢华。府内有许多从列国首级来的山石,还有一片人工挖凿,与渭水相通的人工湖,湖内饲养着不少金、白、黑三色的小鱼,摇动着尾鳍自由地在湖泊中游动着,金、白、黑三色在阳光的照射下,竟形成了湖泊中的一道别致景观。 “这是文鱼,产自睢水,也是王上所赐。” 张机继续在宦者令的引领下逛着,府内凉亭、雕栏、花草一应俱全,尤其是包括雕栏在内的府内木制器物上雕刻的图画,栩栩如生,给人一种如登仙境的感觉。 虽然被嬴政赐予了这样一座府邸,但张机倒是有些好奇起来了。 嬴政所赐的府邸,大概率是某任秦王从某位犯事的臣子那里没收来的,而后稍加打扫装饰便能作为赏赐赐予立下功劳的臣子。只是,张机有些好奇,这座府邸究竟是谁的,居然能如此别致,还有资格建在王宫附近? 这间府邸,外表低调谦逊,但内里高贵庄重,装饰奢华却又不失古典雅致,像是某位位高权重的名士所造。 而且,尽管府内宅屋广筑,但每间宅屋的排布井然有序,中间稍显奢华的宅屋被外围平淡些的宅屋包围,像极了护卫们的休息之所将主家的宅屋包围,以形成保护。此外,府邸四周的院墙的高低不平,还安有暗控和踏石,显然可以作为一座小型城墙来守卫,整座府邸井然有序的同时又暗暗符合兵家之道。 “这座府邸的先主人,先生您应该比老奴更加熟悉。” 张机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这是昔日大秦相邦,武信君张子的府邸!” (2365字) 第一百八十六章:惊鲵:数年之情 张机呆愣地环视着四周,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座府邸居然是自己那位传奇的曾祖张仪曾经在秦国的府邸。 他本以为,也许是某个嬴姓宗亲的府邸,比如那位曾经与庄襄王嬴子楚争位的公子傒的府邸。听闻他因为在庄襄王驾崩后,仰天大笑,而后被嬴政和吕不韦一同下令贬回秦国旧都栎阳,受宗正令嬴牧监管。 而公子傒留在咸阳的宅邸,自然是上缴国库,就连财产悉数充公。所以,对于这座靠近咸阳宫的宅邸,张机下意识就认为是公子傒的。 “张子昔年虽与武烈先王观念不和,被驱逐出秦国,但念及张机数十年来为秦国殚精竭虑,就连被驱逐了也要为秦国贡献最后一份力,将齐国对他的仇恨引导向魏国,以使秦国渔翁得利,所以武烈先王并未没收张子的府邸和封地,甚至就连张子的爵位也没有削去。” “昭襄先王即位后,感念当年张子对宣太后和其的照料,所以依旧没有动张机的府邸、封地、爵位,每年张子封地的收益都会送去安邑张氏老宅。” “孝文先王即位时日不长,庄襄先王忙于与列国征战,当今王上尚未亲政,故而也未曾变动这些。”宦者令露出和善的笑容,指着这座府邸,说道,“这么多年,索要这座府邸的人络绎不绝,没想到竟落入先生的手中,倒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张机点了点头,心中颇有一番感慨。 嬴政的这份礼物,的确是有心了。 张机从未如此喜欢过一座府邸,而目下的这座来源于他曾祖张仪的府邸,的确是他真心喜欢。 无论是其中的风景和布置构局,亦或是其中兵法道理,都让张机不爱不已。 只是,有一个头疼的问题。 那就是这座府邸的宅屋太多了,他的这群妻妾们一人挑了一间,以至于他不知道该先去谁的宅屋。 所以说,女人还是应该懂事点,团结一点才好,单打独斗要不得。 思虑再三,张机决定,擒贼先擒王。 惊鲵的宅屋门口 张机蹑手蹑脚地轻轻地推了一下宅屋的木门,房门并未上锁,嘎吱一声便推开了木门,而这间宅屋的女主人也像是并未听见似的,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给府邸的男主人刻意留门似的。 张机缓缓走入宅屋,而进入眼帘的,则是一身黑色修身劲服的惊鲵背影,三千青丝披在肩头。 修身的劲服绷得紧紧的,完美地贴合在惊鲵的娇躯上,勾勒出了惊鲵那动人的身体曲线,令人怦然心动。 而这,也是惊鲵首次如此大胆的穿衣。 她听张机说过,这种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完美地表现出女性身材的服饰,更加令男人眼前一亮,也令男人虎躯一震,所以才会穿这一身修身劲服。 而这一身修身劲服也不是别的,而是惊鲵穿戴那身鱼鳞软甲时,防止硌伤身体而穿的修身劲服,否则以惊鲵的性格和习惯,怎么会买除了杀手服和一套朴素衣裙以外的其他东西。 而此时的惊鲵也在为自己如此大胆的衣装和这样诱惑张机的行为而感到羞耻不已,尽管这件修身肌肤她也穿了许多年,但这样的单独穿着这套服饰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她平常的接受范围。 虽然从小接受过罗网的培训,能饰演出妩媚大胆的模样,而非娇羞可人的姿态,但这些情绪都是惊鲵发自内心表现出来的,终归还是不同的。 面对首次展现出自己傲人身姿的惊鲵,张机也不再压抑与惊鲵之间的情感,欣赏了一阵那曼妙的身子后,便一把搂住那纤细的腰肢,与惊鲵紧紧抱在了一起。 数年之痒,今夜可解。 张机不老实的爪子从惊鲵纤细的腰肢上开始探索,不得不说身为宗师高手的惊鲵娇躯纤细柔软,而且皮肤富有弹性,张机有些爱不释手,尤其是上半身的肌肤,格外白皙软腻。 张机微微俯首,印上了那一抹那抹温香软玉,数年来的情意随之相互流转,惊鲵仿佛也将多年来积攒的情爱都寄托在了其中。 这一吻很长,长到以张机的体质都略微感到了身体的不适,惊鲵才勉强放开张机。 二人对视着,漆黑如墨的眼眸和那双靓丽的星眸对视着,此刻的二人眼中只有彼此,尽管已经停止了亲吻,却依旧紧紧拥抱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怀中一般。 不过,二人的手却都有些不老实。 张机正尝试着褪去惊鲵身上的修身劲服,而惊鲵也拉扯着张机的衣物。 只是,二人都非普通人。 张机内外兼修,横练硬功第四层的外功修为外加一流境界的内功修为,惊鲵则是宗师境界的高手,这世间又有什么东西经得住他们这样拉扯。 撕拉! 随着撕裂声同时出现在二人的身躯上,张机和惊鲵身上的衣物同时出现了破损。 而这也仿佛某种信号一般,张机和惊鲵的眼中同时掠过一抹疯狂之色,索性直接将之撕扯下来。 张机再一次与惊鲵对视着,那双空灵清丽的美眸中流淌着一汪春水。 还未正式历经人事的惊鲵的情意在张机的撩拨下逐渐膨胀起来,就像一只鼓胀的气球,再吹就要炸了,必须要将里面的空气全部释放出来才能保证安全。 “夫君,来吧。” 张机看着一脸娇羞的惊鲵,这是他……不,这是全天下人都从未见识过的惊鲵,这般靓丽的风景,唯有他一人能欣赏。 随着一声惊呼,惊鲵也终于正式成为了女人。 内外兼修的张机与宗师境界的惊鲵二人就像是为了表达对彼此的爱意一般,爱意流转,化为人类最质朴的情感。 从酉时初开始,直至夜半子时,这场交锋才因为惊鲵初登绝顶而暂时落败。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宛如得胜归来的将军,看了一眼惊鲵清丽脱俗的睡颜,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2009字) (本章完) 人傻了,第一百八十六章一开始没事的,突然就没了 人傻了,第一百八十六章一开始没事的,突然就没了……呆滞,我的惊鲵好不容易脱离处子之身,怎么就404了…… 另外,全订群已经建了,以后番外就放全订群了,不再放普群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人傻了,第一百八十六章一开始没事的,突然就没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八十六章放出来了 没想到……被404的原因是因为接吻细节描写太多……好吧,至少放出来了,学习经验加一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八十六章放出来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八十七章:好好享受欲火焚身的滋味吧,我亲爱的夫君。 张机走出惊鲵的房间,看着那洒满庭院的皎洁月光,原本想朝着潮汐的宅屋走去的,周围却忽然响起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声。 张机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树枝上那道火红色的身影,嘴角微微一弯。 “你就这么喜欢站在高处看着我?” “难道不是你喜欢站在下面偷窥我?” 焰灵姬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有些慵懒地晃动着一双裹着黑色罗袜的修长玉腿,丝毫不在意张机的视角能从自己的衣裙下看到什么,甚至还主动扯了扯衣裙,就像是怕张机看不清一般。 只不过,焰灵姬的眼中并没有任何妩媚之色,反而是蕴含着淡淡的愁绪。 张机眉头微蹙,这小妖精是似乎有些忧愁? 运起内力,张机脚下一点,跃上了枝头,轻盈地落在了焰灵姬的身旁,握住了那冰凉滑腻的玉手。 “有心事?” 在张机的目光下,焰灵姬轻点螓首,没有否认这一点。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宛如梦幻一般。”焰灵姬歪过身子,将头靠在张机的肩膀上,坐在这棵足足有百年历史的大树枝头俯瞰着这偌大的府邸,看着远处繁华的街道,有些如在梦中的感觉。 张机刚想开口安慰,一根纤柔的玉葱指却堵住了他的嘴。 焰灵姬眼中的光芒从未如此黯淡过,她靠在张机的肩膀上,叙述着自己曾经的经历。 “我是个人天生的巫人,但我只是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阿父阿母和小弟都是普通人,阿父耕田,那时我的也没法自如地操控火焰,所以跟着阿母学起了织布的活,而小弟则负责放牛,生活虽然清贫,却也无虑三餐。 “但某天,百越和韩国、楚国突然开战,我们家的粮食全部百越军队抢走,阿父阿母将吃的都留给了我和弟弟,饿死了。” “后来,我和弟弟从死人堆里找吃的,在地里挖野菜,吃树叶,捉虫子……最终勉强活到了百越与韩楚两国的休战。” “可是,好不容易太平了一段时间,却有人觊觎了我的容貌,想要强娶我回家。那些抢夺者为了争夺我而互相厮杀,战火和争斗殃及了村中其他无辜的百越村民,他们诅咒着引发这一切血与火的灾难的罪魁祸首,将我视为了妖邪。” “村民们不敢对我动手,于是将弟弟吊在横梁上鞭打得奄奄一息……最终村落被我愤怒下无意间释放出的火焰吞噬,变成一片废墟,村民们也变成了一具具焦尸,就连奄奄一息的弟弟,也在火海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焰灵姬将头埋在张机的胸膛上,湿漉漉的感觉从张机的胸口传来,那是焰灵姬的泪水。 那个曾几何时人见人惧的火媚妖姬,也露出了柔软的一面。 “都过去了,那都是曾经的事情罢了。” 张机箍着焰灵姬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慰着小声啜泣的焰灵姬。 焰灵姬的悲惨童年也许是她今生都迈不过去的坎,因为那段回忆实在是令人难以回首。 唯一剩下的亲人死在自己的怀中,死因无论是重伤不治还是烈焰吞噬,说到底都和焰灵姬脱不了干系,这是她记忆中最为沉痛的部分。 “我这种只会散播毁灭与不幸的火焰的人……真的有资格享受如今这样的生活么?” 焰灵姬眼中满是晶莹,她并非不喜欢这种安定的生活。 也许在外人的眼中,焰灵姬妩媚动人,天生媚骨,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露出无尽的媚态,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妖精,只要她愿意,任何男人都会为之疯狂。 但焰灵姬却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翱翔才是她一生的宿命,哪怕短暂停留在一朵花上,那也只是暂时的……她终将离去。 直到遇见了张机……她觉得自己也许真的能留在他的身边,也许生活中会有不少意外,比如天泽的袭击,比如夜幕的敌对,但焰灵姬却觉得这种生活也还不错,虽然动荡却也安逸。 但到了秦国,被这个天下最强的国家的君王赏识的张机刚来咸阳,便被赐予了这样一座豪宅,但这宛如梦幻的生活让她有些害怕。 “给我一个孩子吧。” 那双美眸被一只玉手轻轻抹过,拭去了晶莹的泪珠。焰灵姬环过张机的脖颈,被泪水润湿过的眼眸中不再是忧愁,而是充满了渴望。 那是对希望的渴求。 她怕这样美好的生活只是一场梦,随着她的逐渐沉沦,她也会一点点醒来,然后美梦破碎,再度过回那个她如今已经无法接受的生活。 所以,她想要一个孩子……新的生命的诞生也许才能让如浮萍一般无根的她感受到真正的安定,不必再担心现在的生活只是随时可能被打破的泡影…… 那双本就妩媚的星眸一眨一眨,这一刻仿佛有千万种风情从那双美丽动人的灵眸中流露出,脸上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 焰灵姬有些强势地扳过张机的脸,贴了上去。 旖旎的氛围在枝头蔓延着,焰灵姬扑在张机的身上,直接将重心压向了张机,一个不留神竟然摔了下去。 好在张机修炼了横练硬功,刚硬结实的身躯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伤害,而被他紧紧搂在怀中的焰灵姬更加不会受到伤害。 完全没有受到伤害的焰灵姬并没有因为刚刚贸然扑倒张机导致二人从树上摔下来而感到不好意思,反而是瞥了一眼四周的灌木丛,那这灌木丛足足有半人高度,露出一抹坏笑。 张机看着焰灵姬嘴角的笑意,有些不好的预感。 焰灵姬脸上的坏笑,就像怪蜀黍遇见了一个人走夜路的小萝莉一样。 “别……别闹!卧槽你烧我衣服干什么!” 焰灵姬掌心中直接对着张机甩出了一道火焰,炽热的火焰点燃了张机刚换上的新衣服。 但炽热的火焰并没有对修炼了横练硬功的张机造成任何伤害,因为焰灵姬释放出的只是最为普通的火焰,温度也不算高, 火焰在张机的衣服上蔓延着,在焰灵姬的操控下大大加快着蔓延的速度,直至将张机正面的衣物烧穿。 焰灵姬再度扑向了张机,而那团火焰还在燃烧着,火焰对焰灵姬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只是将身上剩余的衣物一点点焚烧殆尽着。 只不过,这一次的燃烧速度很慢,而且温度愈发的低。 “这才是真正的热情似火。” “好好享受欲火焚身的滋味吧,我亲爱的夫君。” (2206字)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真正的柔情似火,烈焰焚身的滋味 焰灵姬的火焰并不会让人感觉到疼痛,那种火焰并没有一种肆意破坏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太阳带来的炽热和温暖,让张机感觉体内温度愈发升高,就连皮肤也变得通红,就像是刚刚做完一场剧烈运动似的。 不仅如此,这股火焰一点点刺激着张机体内的血气,令他感觉到血气上涌。 “你什么时候会这一手的?” 张机咬着牙,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活跃的血气,咬着牙说道。 “突破一流境界以后摸索出的小手段。”焰灵姬修长的玉葱指轻柔地划过张机的面庞,露出一抹妩媚的笑容,“怎么样,喜欢么……这欲火焚身的滋味……” 张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但他隐隐可以感觉到,这种激发血气的方法就像是把他当成了一块正在锻造冶炼的铁,这时候进行捶打会对自己的身体有着加倍的锻炼效果。 他赤着一双眼睛看着焰灵姬,目光中满是不善的眼神。 怎么说呢,焰灵姬的构想很好,但她忽略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她一个人打不过张机。 张机横练硬功都修行到第四层了,别说一个焰灵姬,就算是五个焰灵姬也未必是张机的对手,更何况她单打独斗? 纸上谈兵终究是纸上谈兵,忽略了这种关键因素。 随着一阵与夜莺的歌唱声此起彼伏宛如二重奏般的嘹亮歌声的响起,躲在暗中护卫的罗网杀手和墨家神杀剑士都第一时间转过身去,并以内力化作屏障屏蔽了声音。 显然,这件事对于这些张机从韩国带回来的罗网杀手和墨家神杀剑士们是多么的熟练,以至于在第一时间就做好了准备。 事实上,张机时常不顾时间、地点和对周遭人的影响,所以他们早已习惯了。 不过,这庭院中,还在灌木丛里,还是第一次。 但一想到是焰灵姬,貌似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百越人又不懂《周礼》,不分场合、时间有什么值得惊奇的么? “纥与颜氏女祷于尼丘,野合而生孔子。” 你看看天下间有人敢用这件事来声讨那位儒家祖师爷孔子么? 拳头够硬,才能让别人闭嘴,哪怕是千百年后,也没有人敢说你的闲话。 而这种资格,张机已经初步具备了。 …… 一夜无话,当张机将瘫软的焰灵姬从灌木丛中抱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 焰灵姬的火焰不仅激发了张机的血气,同样也激发了她自己的血气,否则也不至于坚持到现在。 将焰灵姬送回她的宅屋后,张机也没有了兴致。 他一直背靠着地,背后沾满了树叶和青草以及泥土,夹杂着汗水混在了一起,弄得人痒痒的。 而且焰灵姬这种激发血气的方式,有些像短时间内激发人的精力一样,虽然当时血气旺盛燃烧,但是事后却具有一定的副作用,带来的疲惫感是成倍增加的,就连贤者时间也是成本增加。 而到了用朝食的时候,刚沐浴更衣完没多久的张机意识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代价。 “汐儿,来尝尝这个肉饼,里面的肉是从北地郡送来的小羊羔肉,这可是咸阳有名的美食。” 张机抓着潮汐温凉如玉的小手,体贴地递上了一块肉饼,神色中尽是谄媚。 而潮汐只是静静地坐在自己的桌案前,甩开张机的手,用一根木勺从自己的碗中舀起一口肉羹,如兰幽香从檀口中微微吐出,吹拂着冒着热气的肉羹上,随后送入那红唇之中,神色高冷,姿态优雅,无视着端起自己那碗肉羹死乞白赖地挤在她身边的狗男人。 她昨日一回府邸,就命嬴政送来的宫女为她烧水,用玫瑰花瓣沐浴,在屋内点燃了熏香,穿上了一条紫色的薄纱短裙,想要和张机至少来一个梅开三度。 而就在她躺在床榻上等待着张机的到来时,她发现张机迟迟没有来。 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张机去了惊鲵的屋子。 虽然有些失落,但潮汐觉得自己好歹是正妻之一,应该有自己的大度。 惊鲵虽然也是张机的正妻,但还是处子之身,这种事情多少有些荒唐,而张机先去陪惊鲵这个未经人事的女人,倒也能理解。 等待了几个时辰,张机终于从惊鲵的房中走出,潮汐满心欢喜地重新点燃熏香,准备迎接张机的到来,谁知道张机再一次放了她的鸽子,被焰灵姬这个女人拐走了。 潮汐瞥了一眼身旁的胡夫人与胡美人,再看了一眼斜对面空着的席位。 焰灵姬操劳了一晚上,天微亮才睡下,现在还在熟睡中,就连朝食都没有来吃,而是让侍女留了一份在庖厨,等焰灵姬醒后再送去她房间。 潮汐暗暗思忖着,同样是百越女子,出身名门和出身草莽就是不同,人家多守规矩,知道尊卑,就干不出这种和正妻争食的事情。 不过,潮汐也不是真的那么斤斤计较,她还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而生气,毕竟她是正妻,焰灵姬只是妾室。 她要的,是张机的态度。 刚离开韩国,与昔日掌握着潮家和夜幕一部分力量的潮女妖不同,如今的她只是潮汐。 失去了许多权力,又离开了故乡的她多多少少也有着如焰灵姬一般的忧愁,担心眼前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这种事情,看似只是一件小事,如果她没有表现出一点态度,那么张机就不会重视,可能会渐渐偏向焰灵姬。而张机的态度也很重要,如果她表现出不满而张机却没有任何反应,那才是真的危险了。 好在,张机的态度一如既往,并没有与在韩国时有任何的变化。 而张机情话说尽,总算也是让潮汐那张冷傲的脸上重新露出了一抹笑容。 当然,这条三寸不烂之舌仅仅在白昼使用并不足够。 今晚,她要给张机一些别样的体验。 欲火焚身的滋味? 呵,她要让张机知道,哪怕不再是潮女妖,她潮汐依旧是“女王”! (本章完) 第一八十八章的涩涩放出来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就可以正常阅览 第一八十八章的涩涩放出来了! 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刷新一下就可以正常阅览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八十八章的涩涩放出来了!长按目录里的章节点击重新加载就可以正常阅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八十九章:赵姬:美哉少年郎! 哄好了潮汐,张机终于可以安心地吃早饭了。 早饭刚刚吃完,那位老宦者令又来到了张机的府邸。 “呵呵,先生,老奴奉王令请您入宫,与王上和太后一同用朝食。” 老宦者令看见端着一个装着半碗肉羹的张机快步走出来,长满皱纹的脸上笑起来挤出了不少褶子。 其实他早一刻钟前就到达了,只是没有让那名墨家神杀剑士通传罢了。 这也算是对张机尊重的回报吧。 而张机也从守门的墨家神杀剑士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也领了老宦者令的这份情。 看似这似乎没什么,甚至感觉有些刻意坑张机一把的感觉。 王上和太后请你吃早饭,你丫的居然吃完了再来? 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作为从小照顾了嬴政起居的老宦官,他自然也是深得嬴政信任的宫中老人了,对于一些机密的事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 今天这顿朝食显然并非是普通的用餐,而是带着某些目的的。 张机显然不可能真的在那里用餐,所以老宦者令便刻意多等了张机一刻钟。 一刻钟这个时间不长不短,作为年岁已高的老人,晚一刻钟带着张机入宫,既不算耽误嬴政的王令,也给了张机时间。 所以,明白了这一点的张机立刻便将剩余的半碗肉羹一饮而尽,将碗交给了守门的墨家神杀剑士后便随着老宦者令上马。 秦王宫,六英宫 秦王宫内宫殿数不胜数,最为著名的咸阳宫由于是朝会之所,所以秦王宫又被人们称之为咸阳宫,但实际上的咸阳宫只是其中的一座宫殿罢了。 嬴政的寝宫,便是六英宫。 六英并非指某六个英杰,而是一首古乐曲名,“帝喾令咸黑作为声歌:《九招》、《六列》、《六英》。” 一身赤红色凤袍的赵姬与嬴政一起,一左一右摆放着二人的桌案,而右边下首处只摆放着一张桌案。 赵姬看向嬴政,那张俏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之色问道:“政儿,这张机当真能治好我的头疼?” “母亲且安心,先生既然开口,那必有把握。” 看着嬴政如此肯定的样子,赵姬倒也好奇张机这个人。 张机如今绝对算得上是名扬天下,光是那造纸术和印刷术,无论将来是何人一统天下,又是哪个朝代,千古青史必有他的名字。 只不过,赵姬一开始对张机的印象虽好,但随着嬴政为了韩非和张机入韩求贤一事传入赵姬耳中,她便对韩非和张机产生了几分厌恶。 在她看来,这些所谓名士,就是喜欢摆谱,让君王们搞些礼贤下士的手段。 真有才干,为何不主动投靠大秦,帮自己的儿子解决亲政之事,否则她也不需要扶持嫪毐来对抗吕不韦那个老东西了。 不过,张机后来的表现,倒也算是让赵姬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 先是担任秦使,舌战韩臣,逼迫韩国割南阳一地的鲁山、宝丰、郏县、襄城四城,而后又是在嬴政返国途中护卫有功,还说服了原本想要暗害嬴政的王齮为其效力。 而随着王齮的效力,原本就心存投效的蒙骜也彻底将两只脚都踏上了嬴政的船,让自己的嫡次子蒙嘉和还在家中读书尚未从军也未出仕的嫡次孙蒙毅一同加入了嬴政的队伍。 蒙嘉此人,为人机敏,有急智,而且出身蒙家,忠心也是没话说的,还有着一定的武艺,刚好嬴政身边潜伏着中大夫令齐这样的人,于是嬴政索性封蒙嘉为中庶子,也就是嬴政的侍从。 至于蒙毅,也经过嬴政的考较,虽然比嬴政还要小四岁,但行事稳重,为人谨慎,学问也不错,所以嬴政打算让他跟在自己的身边一同学习。 对于帮助嬴政一口气收服了两位军方巨头效忠的张机,赵姬心中对张机不佳的感官和印象变成了赞赏,曾感慨道“还未正式入秦便做得如此大事,真不知道将来能做出怎样的功绩。” 当然,赵姬之所以愿意相信张机,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嬴政。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绝对不会害她的,所以她也愿意给张机一个机会。 不多时,老宦者令带着一名青年来到了宫殿之中。 赵姬端详着眼前青年,一袭黑衣,皮肤白皙,体态纤瘦,俊朗的外表下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人都是颜值动物,自古便是如此。 儒家祖师爷孔子号称“有教无类”,弟子子游说鲁国武城有一个好苗子叫澹台灭明,品德很高尚,而且也想拜入孔子门下。 孔子一听,澹台灭明,这名字一听就是个风度翩翩、仪态万千的君子呀,于是激动地去和他会面。 而在这场会面中,孔子发现,澹台灭明品德的确够好,各项理念也与他不谋而合,但却不是很愿意收这个弟子。 因为他长得丑。 《韩非子记载》:“额低口窄,鼻梁低矮”,也就是说额头低,嘴巴窄,还是个塌鼻子。《史记》直接说他“状貌甚恶”,不是有点丑,是非常丑。 所以在会面之后,孔子很犹豫。 这么丑的人,他上课时看着实在是让他不舒服,但不收吧,又违反他“有教无类”的理念。 最后还是勉强收下了澹台灭明,但由于丑恶的面貌,孔子对他的印象分很低,天然地就认为他资质低下,几乎不和他说话,任由他在课堂上自力更生。 后来澹台灭明南下楚国,学习孔子在楚国讲学,开设学堂培养了三百多个弟子,混得风生水起,影响力遍布整个南方地区,震惊了孔子。 如果说这只是特例,那么后世还有诸多案例。 汉朝尚武,对于男子要求有阳刚之美,所以必须是那种皮肤白,长得高,胡须漂亮的风格,为官者还要学习“公府步”来表现自己的威严。 汉武帝挑选的臣子虽然都是能臣,但也都是颜值极高,符合汉朝审美的臣子。 公孙弘,“天子召见,容貌甚丽,拜为博士,待诏金马门”。 朱云,“长八尺余,容貌甚壮,以勇力闻”。 霍光“身长七尺三寸,白皙,疏眉目,美须髯,为人沉静详审,举止端方”。 金日磾,原是匈奴休屠王太子,“长八尺二寸,容貌甚严,马又肥好”。 所以庞统这种又黑又矮长得又不好看的人,虽然名号响亮,还出身庞氏名族,但依旧没有人来征辟,哪怕是孙十万和刘备一开始都忍不住以貌取人。 唐朝时黄巢考中武举状元,却因为相貌而被唐僖宗换了状元。 明朝公开要求官员必须有一副好皮囊,因为官员是国家的脸面。 清朝更是在科举中增加“大挑”这个环节,在没有中举的考生中挑出颜值最高的三个去当知县。 历朝历代君王、官员对待同性别的人都会以貌取人,更何况是女人? 因此,面对如翩翩君子亭亭而立的张机,饶是赵姬也不由轻掩红唇,娇呼道:“美哉少年郎!” (2342字)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张机:小侄想要与伯母独处片刻 赵姬的一声娇呼令嬴政眉头一阵抽搐,面色古怪地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一旁的宫女和内侍们眼中都掠过一抹惊异之色,毕竟赵姬有男宠嫪毐的事情,跟着赵姬从甘泉宫一同来的他们都是知道的,难不成赵姬又盯上了…… “咳!” 嬴政轻咳一声,他觉得赵姬只是感慨张机的俊美,并非是带有什么颜色的目光,只是身为一国王太后,这样的举止多少有些轻佻和失礼。 赵姬面色一红,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虽然今天的朝食并没有请什么外人,但宫女和内侍都在,自己这样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得体,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缓和这尴尬的气氛。 “小侄谢伯母夸赞。” “不过伯母才是真正的美艳非凡,虽褒姒、西子不能比也!” 张机灵机一动,对着赵姬俯身一拜,行以小辈的礼节,而非臣礼,还对赵姬大加夸赞。 赵姬还有些愣愣的,不明白张机为什么这么称呼,只听懂了张机如此直白地夸赞他美艳的话,俏脸微红,但嬴政却是先一步反应过来。 张机虽然是他的臣子,但更是他的知己,还是他的朋友,今日可以算是臣子拜见秦王和王太后,也可以算作嬴政携张机登堂拜母。 不愧是先生,果然智谋过人,三两句便化解了尴尬。 嬴政暗暗感叹了一声,旋即附在赵姬耳旁低声解释道。 只是……听着张机当着他的面夸他的母亲美艳……总感觉怪怪的。 赵姬在嬴政的解释下也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无须多礼,快入座吧。” 被张机解了围的赵姬觉得张机看起来愈发顺眼,看向张机的目光越来越柔和。 哪个女人会不喜欢长得好看,嘴又甜还会替人解围的美少年呢? 而更加欣喜的还是张机。 刚刚绝对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谁能想到赵姬竟然会这样口无遮拦,但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给了张机机会,在缓解尴尬气氛的同时还认下了赵姬这个伯母。 要知道,赵姬可是秦国的王太后啊,而借助这层子侄与伯母的关系,不说赵姬会如何优待他,光是他与嬴政之间的联系也将变得空前绝后的牢靠。 只是,张机却感觉有些后悔了。 他看向那道坐在上座的赤红色身影。 头戴金冠,一身鲜红艳丽华服上落着一只金线绣成的两尾凰鸟,那修身华服衬出那妖娆婀娜的玲珑身材,宛如一朵玫瑰,媚而不俗,上天赋予了她妩媚妖娆的娇躯的同时,却又赋予了她雍容华贵的气质和高高在上的地位。 赵姬的确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美人,只是嫪毐这家伙不识货。 旋即,张机又释然了。 嫪毐不识货更好。 尽管张机随着这个时代的潮流,对嫁过人的女子有着天生的亲近感,但少一个人碰过的绝色美人当然更好,若是没有人碰过那就更好了。 至于那一声“伯母”? 呵,区区一声“伯母”罢了,没准这声“伯母”将来会令赵姬感到更加愉悦也说不准。 饭桌上,赵姬对张机嘘寒问暖,有无嫁娶,似乎真的有将他当成自家子侄的意味,早已忘记从前曾经对张机有过不满的事情。 “小侄……已有婚配,只是还未举办昏礼。”张机提到自己的妻妾们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旋即又表现出惭愧的神色,“当初身处韩国,每日危机四伏,我哪里敢举办昏礼,如今好不容易回了秦国,小侄打算等忙完这段时间,便为妻妾们举行昏礼。” (ps:古时于黄昏举行,取其阴阳交替有渐之义,故称昏礼) “除了正妻,连妾室也要举办昏礼?”赵姬有些惊讶。 这个时代的妾室只是一件随时可以增人的商品,从来没有人会为自己的妾室举办婚礼。 她最初成为吕不韦的侍妾的时候,也没有举办昏礼,只是吃住比从前要好上许多,但却避免不了被吕不韦赠送给嬴子楚的命运。 而又被转增给嬴子楚的赵姬依旧还是妾室的身份,但因为嬴子楚的身边加上赵姬一共只有三名妾室,而作为赵国第一舞姬的赵姬翩翩动人的婀娜身姿征服,夜夜日日在赵姬的房间里,所以赵姬也成为了嬴子楚身边实际上的正妻,尤其是在怀胎十月生下了嬴政这个嬴子楚的长子之后。 这个时代的人重视传承和后代,尤其是嬴子楚这样的一国王室,而其中又以秦国王室为最甚。 武烈先王的例子还历历在目呢,正是因为其没有子嗣,王位才到了昭襄王的手中。但昭襄王也只有两个儿子,最疼爱的长子在魏国当质子时病逝,也只能任次子安国君为太子。 才干平庸的安国君也知道自己担任太子只是捡漏,所以在自己的继承人选择上极其重视子嗣问题。 所以,嬴子楚对于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格外重视,请来了数名育儿经验丰富的保母,自己也恨不得一天到晚就待在夫人和儿子身旁。 回到咸阳后,也因为嬴政长子的身份,所以虽然嬴子楚还有一个出身韩国宗室、又为他生下了次子嬴成蟜的韩妃,但他依旧立了赵姬为王后,立了长子嬴政为太子。 可饶是如此,嬴子楚也从未动过半分为已经身为王后的她补办一场婚礼的想法。 其实任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赵姬还是抱着一丝期待,可惜直到嬴子楚驾崩,这个梦都没有实现。 而今天,张机却说,他要为自己的正妻和妾室一同举办昏礼,这对于渴望一场婚礼的赵姬来说,感触良多。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少年郎。” “对了,听政儿说,你有办法治好我的头疾?” 赵姬对张机的印象愈发好,忽然想起来张机还要帮她看看那困扰她许久的头疼,对于让张机这样的年轻人来为他诊治也没有了最初的警惕和不信任,眼神中反而是充满了鼓励之色。 “是,小侄虽从小学习鬼谷纵横捭阖术,又师出墨家,但却也涉猎了不少医家的知识。” “听闻王上所说伯母的症状,小侄想起了某一种曾在医书上看到过的相似病例,也许可以为王太后调养好身体。” 张机看向赵姬的目光一顿,提出了一个要求。 “不过,小侄想要与伯母独处片刻。” (2131字)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刺激赵姬的穴·道 赵姬听到张机的要求,柳眉微蹙。 虽然太后单独见外臣也没什么不妥,但张机的单独相处是指宫女和内侍都要出去的意思,所以她有些犹豫,下意识地向四周张望,想要询问嫪毐的意见。 但赵姬忽然想起来,嫪毐昨夜并没有留宿甘泉宫,而是回到了他的长信侯府,以嫪毐的脾性,想必是和门客喝得酩酊大醉,这个时候八成还没酒醒,今日朝食自然也没有陪同她一起来。 嬴政目光微闪,见母亲的犹豫,为赵姬解释道:“母亲有所不知,先生的医术与众不同,担心旁人学去,故而才欲与母亲单独相处。” 赵姬在嬴政的解释下轻点螓首。 诸子百家向来扫帚自珍,视自己的经义和绝学为金玉珠石,而自己这头疼的毛病多少御医都看过了,都表示束手无策,所以张机如果自认为有治好的能力,一定也是他所学的秘术,不愿意展露在外人面前,倒也可以理解。 更何况,如今的张机也算是她的子侄辈,提出这样的要求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而且,张机愿意展露这等秘术来救治自己,这份心就足以令她感到一丝暖意。 “那便依你所言吧。” 红唇微启,赵姬同意了张机的请求,挥手屏退宫女内侍,而嬴政这个堂堂秦王,也被赵姬“赶”了出去。 当见到所有人都离去后,张机又一次用内力感知了四周,确认没有人偷看以后,对着赵姬行了一礼,才缓缓走上前,但仍旧隔了一段距离便停下了脚步。张机沉吟着,看着这一段距离,似乎是在思索着是否应该再靠近些。 赵姬不由轻声笑了笑,对于这个除了丈夫和儿子以外第一个关心自己身体的男人,她倒是愿意为之释放出更多的包容和善意。 “上前来些,无妨,今日无论你如何诊治,有无效果,我都不会怪罪你。” 看着张机这有些紧张的姿态,赵姬有些莞尔,露出柔和的神色,示意张机不用紧张。 “那小侄就……失礼了。”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迈出一大步,走到了赵姬的身前。 在来到赵姬面前的那一瞬间,张机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气。 只不过与刚才不同,之前深吸一口气是刻意表现出紧张的姿态,但这次却是为了抑制住自己的某些冲动。 白皙妖娆的娇颜下露着淡淡的笑意,华美的赤色凤袍紧紧贴合着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一双裹着淡红色短袜的精致玉足从臀后伸出。 虽然赵姬已经三十五岁了,正处于半狼半虎的年岁,但年岁的增长并没有让赵姬出现一丝一毫的苍老,而是变得愈发成熟,甚至是熟透了,给人一种媚态百生的感觉。 而且,赵姬是什么人? 大秦的王太后! 权势和地位给赵姬带来的身份加成让赵姬人更加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让人更加有一种想要将之征服的欲望。 张机暗暗咽了一口唾沫,但这一举动却依旧被赵姬狭长的凤目捕捉到。 不过赵姬却并未感到恼怒和冒犯,心中还有着小小的窃喜。 无论女人年岁多大,都喜欢被人夸赞美貌,如果还有人能痴迷于自己的美貌,那则是更加令她们喜悦的事情。 这无关乎出轨或是老牛吃嫩草,只是一种虚荣心,更何况是张机这样的“小鲜肉”。 “请……请伯母伸出手。”张机表现得依旧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微微发颤。 赵姬轻点螓首,微微挽起绣着金色凤凰的赤色衣袖,将白皙的皓腕伸到张机面前。 至少在这个男女大防十分轻微的时代,大夫为女子诊治的时候是没有任何避讳,所以赵姬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既然赵姬都没有什么避讳,张机自然也不会客气,手指轻轻搭在了张机的皓腕处,闭目聆听着赵姬的脉搏。 虽然他不是医家和方技家的传人,但多少也学过一些基础的医理知识,对于最基础的诊脉还是没问题的。而张机最擅长的,还是针灸。 针灸最难的地方并不在于扎针,而是在于判断穴位。 当初鲁勾践曾经让张机熟记人体穴位分布,因为记住穴位的分布,既可以救人,也可以杀人,先前在墨家总院张机以内力凝聚细针刺入吴旷身体便是这个原理。 十余息后,张机缓缓张开双眼,露出了一抹忧愁之色,连连叹气。 “难怪御医们束手无策。” 张机脸上的忧愁瞬间让赵姬有些担忧起来,连忙问道:“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不治之症?” 但张机却在心中暗笑。 其实赵姬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至少比起整日沉迷酒色之中的韩王安,早年身为舞姬、后来又不得不干各种粗活谋生的赵姬身体底子要好得多。韩王安被迷幻药催眠了整整十六年,但赵姬这才四五年,根本算不得什么。 赵姬的头疼应该是那些迷幻药中蕴含的罂粟、曼陀罗花中的毒素在体内淤积太多,导致了神经疼痛。 不过,昨日已经吞服了那颗盘螭巨蚺内丹后,赵姬体内淤积的迷幻药中蕴含的毒素已经被清除了两成,剩下的毒素只要在不再新入那些迷幻药的情况下,最多一个月,赵姬就能自己排除那些毒素。 其实一开始,张机就不信秦王宫里的那些御医治不好赵姬的病,那帮御医估计要么是真的没本事在不伤身体的情况下治好,要么是看透了这件事下暗藏的玄机不敢去治。 要知道,秦王宫里的御医除了少数自学成才的人以外,大多都是医家和方技家的弟子。 且不说那位方技家魁首之子阳庆,还有医家弟子夏无且,这两位虽然年轻,但赵姬的这点病情,绝不可能治不好。 张机推测,应该是这两人认为这件事背后的水太深,不敢过多参与,所以才说无能为力。 先前他问过潮汐,这种被迷幻药催眠的人如何才能在尽量不伤身体的情况下恢复意识,潮汐给出的答案是刺激穴道。 而这方面,倒反而是张机的长处。 他还是很擅长刺激穴~道~的~ (2047字)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被机审了…… 明明我只是写了个足底按摩的剧情罢了……怎么就被机审了……头秃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九十二章被机审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九十二章:为赵姬的足底按摩 “伯母。”张机轻唤一声,将有些担忧的赵姬的思绪拉回现实,细声安慰道,“不必担心,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需要进行一番调养。” 听了张机的话,赵姬顿时松了一口气,旋即眼神幽怨地看向张机,红唇微嘟,颇有些娇俏的模样,埋怨道:“以后诊断时再这般叹气,我便让侍卫扎穿你的心肺,看你还如何叹气。” 当然,赵姬并没有真的生气,见张机有些尴尬的神色,觉得他也并非是故意的,于是转移了话题问道:“那该如何调养?莫不是又要喝那些苦涩的汤药?” 事实证明,大部分的女人无论多少岁了,都会嫌弃中药的苦涩味道,哪怕知道喝了对身体有益,也会百般犹豫,甚至拒绝喝药。 赵姬也是如此,尽管已经三十五岁,却依旧如同小女孩似的性格,不愿意喝这些苦涩的中药。 张机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以汤药医治,约莫要个一年半载才能痊愈。况且,长期服用汤药,对身体也是不利的。” “医书有云:‘病有久新,方有大小,有毒无毒,固宜常制矣。大毒治病,十去其六;常毒治病,十去其七;小毒治病,十去其八;无毒治病,十去其九;谷肉果菜,食养尽之。无使过之,伤其正也。不尽,行复如法。’” “其中大意可以概括为五个字,是药三分毒。” “即便用汤药治好了伯母的身体,也一样会损伤身体,所以小侄决定使用不伤及身体的方式。”说到这里,张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为难和尴尬的神色,“只是这方法……也许有些不合理法,需要为伯母按压穴道。” 赵姬倒是不在意这些,她出身舞姬,本就不是很讲究所谓的礼法,后来嫁了嬴子楚才学了些许礼法,但又被遗弃在hd干了那么久的粗活,能有多在意礼法? “无妨,你只管做就好。” 言罢,赵姬摆了摆手,似乎是因为起得太早,再加上刚刚用完朝食,困意上涌。而且她的内心也没有将张机当成什么外人,坐姿也逐渐维持不住王太后的形象,慵懒地靠在倚几上,打着哈欠,放弃了跪坐,而是让玉臀直接坐在了软垫上,那一双玉腿斜着向一旁延伸,落在软垫上,而那双玉足也彻底落入了张机的眼眸之中。 张机看着那双秀足,如一颗颗红色葡萄般的十趾白里透红,脚指甲上还涂抹着鲜艳亮丽的红色指甲油,显得格外妖媚。 秀足之上,便是白皙的脚踝,再上面便是光滑如玉的纤瘦小腿,只不过有一半都被那赤红色的长裙所掩盖,看不见上面的绝美风光。 但那赤红色的长裙随着赵姬慵懒的动作而隐隐约约露出在张机的面前地。 “那恕小侄失礼了。” 张机身躯前倾,对着赵姬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呀!” 赵姬娇呼一声,面色涨红羞愤地看向张机。 但张机并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是将赵姬玉足上那双黑色的罗袜褪去,表示这是在为她治病。 “太后,是否感觉困意消失了?” 赵姬从羞赧中猛然惊醒,似乎的确感困意在逐渐消退。 “这便是刺激人体穴道的效果。” 张机见赵姬没有抽回自己的玉足,于是继续揉捏着。 “这是里内庭穴,有镇惊安神之效。”张机又捏着另一个穴道,解释道,“而这便是涌泉穴,有开窍醒神之效。” 张机微微炽热的双手紧紧攥着赵姬冰凉光滑的玉足,让赵姬将玉足从正面伸出对着自己,裙摆随着赵姬的双足被抬起而微微向下滑落了几寸,露出白皙的肌肤。 与此同时,张机又将一道内力凝聚在手中,使得双手可以发出阵阵热量,温暖着赵姬的玉足。 而且,还不止如此。 张机将一道道内力顺着赵姬脚底的输入她的体内,清理着淤积在赵姬体内经脉中的毒素。 墨家的尚同和兼爱思想决定了墨家内功心法修炼出的内力特性便是包容与温和,即便是为没有任何武功底子的人输送内力也不会伤及对方的经脉和五脏六腑,而如果修行了武功凝聚的内力的武者,也不会因为体内异种内力的冲突与矛盾而导致内力乱窜伤及身体。 经脉的温热感令赵姬觉得身体也逐渐温暖起来,再加上经脉中淤积的毒素被清除的舒爽感,那种经脉的畅通感让赵姬对于张机按压带来的疼痛感也逐渐忘却,这美妙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娇哼出声。 “嗯哼!” 沉浸在按摩的舒适中的赵姬感觉有些飘然欲仙,她从未感觉到自己的娇躯能像这般轻松和舒适,疲惫沉重的身躯变得轻盈,仿佛自己即将羽化登仙。 而从各个穴道中涌入的内力会凝聚在赵姬的体内,清除着淤积在赵姬身躯中的毒素,自然也包括各个角落。 完成了自己使命后,赵姬体内的那一道道内力便会从她的身体内涌出。 内力涌出身体……这对于从未习武的赵姬来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股股暖流从足底传入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如果那一道道内力形成的暖流最后的出口能换一个地方就更好了。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赵姬的脸色也变得愈发酡红,就像是喝醉了,紧咬着银牙,那双美眸之中仿佛有一层薄薄的水雾正在升腾而起,化作一片晶莹,凝聚在其中。 也不知是因为那抹晶莹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赵姬的眼神也逐渐变得迷离,还流露着几分荡意,檀口微张,贝齿轻轻地咬在香舌之上,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些,但这般姿态,反而愈发妖冶撩人。 “慢些。” 张机继续加大着按压的力度和内力输送的速度,加快着清除赵姬体内毒素的进程和那一股股内力从赵姬小腹处离开赵姬身体的速度。 而随着最后的一声带着哭腔的尖锐娇呼,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舒爽感从小腹处传来。 这就是按摩的魅力,轻易地让赵姬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绝妙感官。 只不过,赵姬的神色却有些尴尬。 因为,她给张机洗了把脸。 (2102字)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放出来了,点击目录的章节名重新加载刷新一下 第一百九十二章放出来了,点击目录的章节名重新加载刷新一下才能看见修改后的版本,或者可以去逛逛充满惊喜的全订群,也许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一百九十二章放出来了,点击目录的章节名重新加载刷新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九十三章:赵姬:不是舍不得,我这都是为了政儿 赵姬看着张机那一袭黑衣上的水渍,甚至其中为数不少都溅到了张机的脸上,根本就是给张机洗了把脸,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她……她究竟都在干些什么啊! “母亲,母亲,您没事吧?” 殿门外传来了嬴政的声响,只听砰的一声,殿门被嬴政一把推开。 倒不是嬴政有多冒失,实在是里面的叫喊声容易引起误会。 嬴政虽然相信张机,却也实在是听不得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声响,所以才推门而入。 当嬴政推开门后,不由松了口气。 因为赵姬此刻正坐在软塌上,将双足对着张机,任由身上湿漉漉的张机捧在手心,而一旁的地上则有一只倾倒的茶盏。 “先生,母亲……你们这是?” 虽然对于张机捧着赵姬的双足的行为觉得有些奇怪,而且赵姬面色酡红,很容易让人觉得赵姬与张机趁着他不在做了什么事情,但嬴政还是注意到了张机和赵姬的衣服都十分齐整,并没有任何凌乱的样子。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服装可不像后世那样,一套就能穿进去。 不说张机的黑色衣裳,赵姬那一身凤袍,分为内裙、外裙等各个组成部分,穿衣更是麻烦,如果没有熟悉这种华服穿搭方式的宫女在旁服侍,哪怕是两三名宫女同时服侍赵姬穿衣,也要花上一刻的时间才能穿上这一身赤红色的凤袍。 张机自然不可能熟悉赵姬身上的凤袍的穿搭方式,而赵姬和张机独处的时间都还还没一刻呢,显然刚刚并没有发生那种事情。 “王上,臣是在为太后按摩。”张机无奈地叹了口气,指着赵姬脚底那几个已经被张机按红的穴位,“这些穴道有益于太后的身体恢复,再加上臣向太后体内输送了一定的内力进行刺激,会有一定的刺痛感。太后想来是……是有些承受不住其中的痛苦,所以不小心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盏,泼了臣一身茶水。” 赵姬见张机又一次为她解围,虽然脑袋还有些沉浸在方才的愉悦之中,但作为秦国的太后,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是我失礼了,实在没想到区区两个穴道……竟然能让人感到如此的……疼痛。” 但在嬴政的眼中,这是赵姬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任谁意外泼了为自己医治头疾的大夫一身的茶水,还是名义上视为子侄的小辈,都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此,嬴政彻底放下心来。 “先生,不妨稍稍减轻些力度,你看如何?” “不必,先生的力度,很合适,很棒。” 赵姬说完这句话,粉面愈发羞红,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似的,不由在心里暗骂自己,究竟是多么无耻和放荡才能在自己的政儿面前说出这样一句话。 但嬴政却再也没有多想过什么,毕竟张机是他的知己好友,赵姬又是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母亲,他已经怀疑了如今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家人和朋友一次,怎么能再去怀疑他们? 而嬴政这种人,一旦决定彻底相信谁,那么他的信任便很难被动摇。 历史上的嬴政决定相信自己的弟弟长安君成蟜,派他支援攻打赵国的蒙骜和张唐,将一支大军交给了成蟜,直到最后成蟜杀死屯留守将将军壁,才相信成蟜是真的背叛了自己。 后来的赵姬也是如此,虽然不清楚赵姬在那场叛乱中究竟是站在什么角度,但嬴政直到最后都依然信任自己的母亲,直到自己的母亲为了两个嫪毐的孩子和她决裂。 不过,嬴政这种一旦真正信任就绝不会怀疑的性子,如果遭遇了信任之人的背叛,也容易变得极端……而嬴政这一生最信任过的人,无不背叛于他,也无怪乎后来的他对世人存了戒备之心。 当然,哪怕将来嬴政发现他和赵姬发生什么也无妨,因为他和赵姬都没有背叛嬴政,以嬴政的包容心,只要没有危害嬴政的利益便不会招来嬴政的愤恨,最多是一时的不满罢了。 而随着嬴政离开这间宫殿,赵姬便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娇躯,向后倒了下去。 那种巅峰之感是自内而外的,赵姬早就无力支撑了,若非嬴政忽然进来,赵姬早就倒下去了。 只不过,预想之中木地板上冷冰冰和硬邦邦的感觉并没有传来。虽然还是有些硌人,但那是一个热乎乎的坚实胸膛,而非冷硬的地板,赵姬这才意识到自己倒在了张机的怀中。 赵姬仰着头,看着张机那张俊美中却不失阳刚的白皙面庞,心中一阵复杂。 张机既然有妻妾,想必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刚刚她的意外,张机显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沉浸在尴尬与羞愧的情绪中,赵姬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自己落入了张机的怀抱之中。 “伯母,你真美,美得令我着迷,令我沉醉。” 张机一只手环住赵姬的纤软的腰肢上,另一只手轻轻抚在了赵姬那滑腻白皙的脸颊上,就像是在安抚刚刚受惊的情人一般轻柔。 “放……”赵姬刚想厉声叱呵,却忍不住看了一眼殿门,低声斥责道,“伱放肆,朕是王上的母后,是大秦的王太后,你连朕都敢调戏!” 到了这一刻,赵姬哪里还能看不出。 她虽然没有那么懂政治,看人的眼光也算不得多好,但对于男人的心思,除了某个违规利用迷幻药的嫪毐以外,赵姬绝对敢说了解得透彻。 先前她将张机当成了子侄,当成了嬴政的知己好友,自然没有多加揣测和防备,以为张机是一心一意在为她治疗,但当张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也明白了。 她刚刚的失仪,都在张机的谋划之中。 而看清了张机真实目的的赵姬也对张机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按照以往的性子,她应当喊来侍卫处死张机,但……回忆起刚才的巅峰之感……她好像突然有些不舍得? 不,她绝不是不舍得,她又不是什么人尽可夫的妖艳贱货,她只是……只是不想自己的政儿刚刚起势,有了初步对抗吕不韦那个老东西的力量,就丧失了自己的心腹。 比起政儿的安全和利益,还有秦国的千秋伟业,自己受些委屈……也没什么。 嗯……我这都是为了政儿。 (2117字)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赵姬:这些都不是梦! “是啊,您是大秦的太后,可谁让太后实在是太美艳了,迷得我神魂颠倒。” 张机的爪子在赵姬的腰肢上不老实的摩挲着,而赵姬本就有些瘫软的身躯在张机的手中愈发软弱,那无力的挣扎似乎只是在给张机增添几分乐趣。 “呵,迷得你神魂颠倒?” 赵姬忽然冷笑一声,妩媚的红唇露出不屑的笑容。 显然,张机的话让赵姬想起了一些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回忆。 “昔年吕不韦说我美得不可方物,然后没多久就将我当作礼物送给了嬴异人。而嬴异人呢?在我生下了政儿没多久便抛下我们孤儿寡母逃回秦国,还娶了那个韩国王室女子,生下了成蟜,若非是因为除了政儿和成蟜以外并无子嗣,他嬴异人会想到派吕不韦来接我们孤儿寡母么?” 赵姬狭长的凤目微眯,声音虽不大,但神色冷峻,声音中透露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张机侧目看向赵姬,对赵姬心中积压的火气啧啧称奇。 要知道,虽然秦庄襄王从嬴异人改名嬴子楚是为了讨好华阳太后成为太子,但已经在王室名册上更名为嬴子楚的秦庄襄王这一生都只能被称之为嬴子楚,称呼嬴异人则是饱含着羞辱的意思在其中。 由此可见赵姬究竟有多怨恨嬴子楚,以至于要这样称呼他的名字。 “还有吕不韦送来的那个嫪毐,他以为朕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么?还口称为我解忧?”赵姬的娇颜上尽是一片寒霜,冷声道,“想让我背上污名,这样便无法利用手中的权力帮助政儿与其对抗。” “哼,那朕便索性随了他的愿,还封嫪毐为长信侯。”、 “昔日眼中低贱不如猪狗的门客一夜之间变成了与他近乎同级的重臣,吕不韦这个老东西估计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憋屈又难受吧。” “至于嫪毐,只要他忠心于朕和政儿,朕不介意多赏他几块骨头吃。” 也许是心中积郁已久却无人能吐露,赵姬竟然将自己这些机密一股脑地也说了出来。 也许所有人都低估了赵姬这个女人,也许她有着小女人的脾气,也许她会很幼稚,也许她有时候会失智,但她毕竟是大秦的王太后,耳濡目染之下都学会了不少。 而且女人天生便对政治斗争有着几分敏感性和无师自通的本事,赵姬的手段也的确恶心到了吕不韦。 而在她眼中,虽然嫪毐是个合格的男宠,但也就是个工具人,权力来源于她,也能被她随时收回,不过是一条会摇尾乞怜的狗罢了,她作为大秦王太后,有的是排队等待她恩宠的狗,只是赵姬低估了嫪毐的手段和野心。 但这也无可奈何,这就是眼界的不足以及没有习武的弊端。 “那太后可知,此次王上归秦途中刺杀王上的人,便是嫪毐委派?就连那王齮都因为武安君之死打算勾结嫪毐杀死王上。”张机的手滑过赵姬绝美的脸颊,轻声笑道,“若非我多番布置,又冒险入武遂大营说服王齮,王上性命如何,尚未可知。” 张机没有表现出对于赵姬前半生凄惨命运的同情,反而是在赵姬的伤口上撒盐,在赵姬最为烦郁的时候点破嫪毐欺骗赵姬的真相。 他要彻底击溃赵姬的内心防线,这样他才能趁虚而入。 在女人绝望时出现的男人,往往才能走进对方的心中。 “不可能!” 赵姬否认着这个可能性,坚决不相信嫪毐居然有能力、有胆子、更有野心刺杀嬴政。 “嫪毐区区一条对着我摇尾乞怜的野狗,怎么可……” 话音未落,赵姬便陡然止声,脸上忽然闪过一丝茫然,旋即又掠过一抹错愕。 体内淤积的迷幻药在那颗盘螭巨蚺内丹的辅助下去除了两成,又被张机以按摩之法刺激穴道,并以内力冲刷经脉和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虽然消耗了张机近三成的内力,但的确效果非凡,清除了赵姬体内近七成的迷幻药和毒素。 而失去了迷幻药对赵姬的大脑和神经的控制与催眠,赵姬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清醒起来,被嫪毐虚构的那部分记忆渐渐化作了泡影消散,回忆起以往觉得十分合理的那些事情,却给她一种荒谬的感觉。 她怎么会同意嫪毐对自己的贴身宫女的索要? 而事后嫪毐自称将那名贴身宫女送却了长信侯府,嫪毐有什么资格在她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将那名宫女送去长信侯府,那名宫女被她赏赐给嫪毐这个长信侯,竟然没有来亲自面见自己谢恩? 还有……太原郡居然被嫪毐称之为“毐国”? 卫尉、內史、佐弋、中大夫…… 她怎么会将那么多的要职全部许给嫪毐的心腹? 以赵姬的智慧,还是很快便理清楚了自己这段时间究竟在嫪毐的催眠下做了多少蠢事,也分析出了刺杀嬴政的幕后黑手来自嫪毐这件事。 赵姬的脸上露出一抹挣扎之色,参与的迷幻药起了效果,在欺骗着赵姬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这只是一个噩梦。 但很快,赵姬便清醒过来。 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传来的温热和触感绝非是虚幻的,赵姬下意识咬在张机的唇瓣上,尖锐的牙齿在张机的唇瓣上咬出了几道伤口,但张机却依旧没有松口。 鲜血从伤口中流出,铁锈般的血腥味传入了赵姬的檀口之中,使得她进一步确定了眼前的一切都不是梦。 自己被张机调戏到巅峰的事情不是梦,她一次次在嫪毐的迷幻药下犯下的蠢事不是梦,嫪毐欺骗自己意图杀害自己的儿子还妄图谋反的事情也不是梦,而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郎轻薄自己被自己咬破嘴唇的事情更不是梦。 赵姬美眸微微睁开,眸光流转,眼中流露出一抹哀愁和释然之色。 呵,自己在秦人和山东列国的人眼中,恐怕已经是一个荒丨丨丨淫无度、不知廉耻、昏庸愚蠢、危害社稷、罪不容诛的王太后了吧。 绝望感由心而生,赵姬的抵抗心愈发薄弱,心防随着张机的话语和行动彻底破碎。 赵姬看着眼前的俊美少年郎,眼中的哀愁、冷傲和愤懑悉数散去,就像是有些自暴自弃似的放弃了挣扎,打开白色的关门,放张机入关。 赵姬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半睁半眯的凤目中蕴含的一切负面情绪都被一抹撩人的媚意所取代,还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哀求和渴望。 她哀求张机不要让嬴政发现这些,却也渴望着情与欲来填充她那颗空虚寂寞的心。 (2214字) (本章完) 全订群“充满惊喜的全订群”已经建立! 突然想起来,我好像忘记发单章告知大家,全订群已经建立,链接在简介末尾和每章末尾的作家说,名字是“充满惊喜的全订群”,懂得都懂。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订群“充满惊喜的全订群”已经建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一百九十五章:主动彪悍的赵姬和高攻纸防的张机 良久,赵姬感觉到呼吸不畅,张机这才松开赵姬,将其揽在怀中,轻轻地嗅闻着赵姬雪颈间的芬芳气息。 张机附在赵姬的耳旁,将灼热的呼吸打在赵姬的耳蜗处,低声道:“太后,那些人不知太后的美,选择权与力,那是他们辜负了太后的真心,没什么好值得为他们悲伤的。” “但我向太后保证,我不会。” “荣华富贵与我如浮云。” 赵姬虽然趴伏在张机的胸膛上,却依旧表现得不是那么信任张机,沾染了鲜血的红唇显得愈发妖艳。赵姬伸出香舌舔舐了一圈唇上沾染的鲜血后,冷笑道。 “呵,保证?” “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这般,得手前或是刚得手时山盟海誓地许诺着,得手后过了些时日,便将这些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若是老天真的有眼,降下雷电劈死那些随意许诺的男人,恐怕这个天下都不会再有战乱了。” 张机没有在意赵姬的质疑,缓缓低声唱道。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张机嘴角含笑,俯身贴在赵姬的耳蜗上,留下轻轻一吻。 “佳人难再得。” 婉转悠扬的曲调,搭配格律与众不同的诗句,令赵姬不禁心头一颤。 北方之佳人……这首诗是为我而作? 赵姬是赵国hd人,正合北方佳人之说。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赵姬呢喃着这一句。 赵姬虽然是舞姬出身,但她的母族也曾是hd的豪族,但却因为得罪了郭开而被抄家灭族,赵姬才不得不委身歌舞坊当了舞女。少时家资殷富的赵姬自然也是读过些诗文的,也习过舞,故而有些大家闺秀的气质,这也是她后来能成为赵国第一舞姬的一个重要因素。 对于诗文和唱曲都有所涉猎的赵姬自然听得懂倾人城和倾人国的意思。 《诗·大雅·瞻昂》:“哲夫成城,哲妇倾城。” 其意为男子多计谋能成就国事,妇女多计谋会毁坏国事。 如果照诗经的意思理解,张机似乎是在辱骂赵姬妖艳误国,但最后的两句却形成了反转,完美地将贬义的“倾人城”和“倾人国”化作了褒义。 赵姬眸光流转,看向张机的目光格外复杂。 如果从寻找男宠的角度来说,张机的长相极为俊秀,长眉白肤,就如同是一幅清丽淡雅的水墨画般隽秀无双。 但张机的目的,显然不是想当个区区男宠。 他愿意成为她的依靠,想得到自己的身体的同时也得到自己的心……可张机真的是一个好托付么? 而且……还有政儿…… 罢了,只要这个男人能不抛弃自己,能一心为政儿效力,她真的委身于张机……也并非不可。 人总是这样,在面临抉择的时候举棋不定,但做出了决定以后,却又变得果敢起来。 赵姬看着近在咫尺的张机,踮起脚尖自下而上朝着张机的面颊啃来。 张机被赵姬的突然袭击整得有些懵,还有些不明白上一秒还在犹豫的赵姬怎么现在反而主动起来了。 但赵姬显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双玉手在张机的背部摩挲着,主动向张机发动着进攻,吞噬了盘螭巨蚺内丹的赵姬身躯也变得愈发柔韧灵活,一条灵蛇对着张机穷追猛打,将张机死死地堵在了关内。 而就在张机想要发动反击的时候,却又被赵姬发现了那一丝反攻前的小动作,被赵姬撑在胸膛上猛推一把。 张机被赵姬的这一举措弄得有些懵,谁能想到这种时候赵姬会忽然作妖地猛推他一把。而且他在摔倒时头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虽然修炼了横练硬功不会受伤,疼痛的感觉也被大大削弱,但晕眩感还是多少有点。 一张妩媚动人的娇颜挂着一抹罪人的红晕出现在了张机的面前,越来越近,直至彻底占据了张机的视线。 此刻的赵姬就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大鲨鱼,疯狂地朝着张机啃来,而且持续不断地啃咬着,就像是要把张机啃噬殆尽似的。 二人的吐出的鼻息交缠在一起,赵姬的一连串进攻成功将张机打得措手不及。 高攻纸防,说的应该就是张机这种人。 毕竟不论怎么说,赵姬最初是豪门之女,又委身当了舞姬,又有过和吕不韦、嬴子楚二人的经历,她自身更是欲望极其强烈的人,在对付男人的方面经验丰富,远胜惊鲵、潮汐、焰灵姬、田蜜这些经验稀少的女人,又不是温婉害羞的胡夫人和柔媚可人的胡美人那般娇羞,不敢主动。 虽然是百越火雨公的嫡女,但火雨公教导胡夫人和胡美人却是聘请的韩人。 韩女文静,故而要二人如同赵姬这般主动和火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而身为赵人的赵姬则不同。 赵国地处北境,三面都是胡人,素来民风开放彪悍,多出美人。 是故赵女多姿,妩媚妖娆。 高攻纸防的张机又怎么会是经验老到又主动开放的赵姬的对手? 好不容易张机再一次准备口头反攻的时候,赵姬却直接扯起了他的衣服,露出了张机光洁的胸膛。 而且不待张机有所动作,赵姬居高临下,红唇轻启,声音淡淡的响起,透着几分倨傲和冷漠。 赵姬柔软的素手将张机的手向上伸出合拢,同时扣住张机双手的手腕。 尽管这样的束缚对于张机来说是如此的无力和柔弱,但赵姬的眼神却是格外的凌厉。 “朕是大秦太后,而你还只是个平民百姓,只有朕玩弄你的资格,没有你反抗的资格。”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赵姬反倒颇有一国太后的威严与气势,只是无论如何,张机都必须反抗一下。 “太后!”张机低喝着,指了指殿门,“王上还在呢!” 张机的提醒倒是让赵姬反应过来了,不慌不忙地从张机身上起来,轻轻地拍打着身上的凤袍,将那些褶皱抚平。 而张机也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还有些心有余悸。 尽管这氛围很刺激,但太耗命了! 张机赌不起。 而且,他也是完全想不到赵姬的攻势居然这么猛,刚刚他差点就被赵姬直接剥光就地正法了。 但,他不能那么轻易让赵姬得到自己。 他有妻妾,不怕没处发泄,而赵姬…… 那遍布红晕的朱颜,那双妩媚荡漾的狭长凤目中流露出的幽怨和意犹未尽之意以及那慵懒的喘息声,足可见赵姬才是那个更急切的人。 只是,那宛如不可冒犯的天女般的威严和气势,配合那窈窕多姿、玲珑有致的娇躯,以及那霸气淡漠的御姐音……张机差点就把“姐姐杀我”喊出来了。 好在,张机还是把持住了,并且决定晚上在家里开一场只有家庭成员才能参与的私人派对。 (2308字)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张机:都想压榨我怎么办? 嘎吱! 殿门打开一条缝隙,张机刚从缝隙中钻了出来,嬴政便立刻迎了上来,急切地问道:“先生,母后的身体如何了?” 张机喘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顺着两鬓向下流的汗水,因为输送了近半内力进入赵姬体内清除毒素的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启禀王上,臣幸不辱命。” “太后昨日服下盘螭巨蚺内丹,便有了初步抵抗迷幻药的能力,我以按摩之法刺激太后的穴道,再以内力冲刷太后的经脉,将太后五脏六腑以及四肢百骸中淤积的毒素清除了六七成。” “因此,太后此时已然知晓了先前发生了何事,如今只需要与太后商议好如何对付嫪毐便可。” 嬴政大喜过望,一把攥住了张机的手,眼中尽是感激之色。 他最担心的,便是自己的母后因为嫪毐的迷幻药而与自己对立,这也是他最大的后顾之忧。 而今,张机为他清除了后顾之忧,他也可以集中全力对付嫪毐了。 六英宫内,赵姬连连向嬴政道歉。 作为嬴政的母亲,在嬴政最困难的时候,不仅没有帮助到他,反而因为盲目的自信导致被嫪毐掌控和利用,反倒是险些害了他的性命,这让赵姬十分愧疚。 嬴政自然是不在意这些,母子之间感情深厚,并不是这种事情就能破坏和影响的。 “这次,真的是多亏了先生。”嬴政看着面露疲惫虚弱之色的张机,发自内心地感激道,“若非先生,政能否安然无恙回到咸阳还尚未可知,此番又救了母亲,政实在是无以为报。” 自古都说,功高莫过救主。 张机这一系列行动,先救了嬴政,后救了赵姬,可以说是二度救主了,着实是大功,而嬴政也的确是有些“无以为报”。 以嬴政如今手中的权力,要封赏张机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国尚武,秦法也规定,爵位必须通过战功取得,任何人都无例外,哪怕是历代秦相,如商鞅、张仪、魏冉、范雎、蔡泽、吕不韦等人,都是有着军功在身,否则又岂能封君、封侯? 但如果赐官,却又没有什么官好赐的。 嬴政如今的权力更多是在军中的,政治上的权力主要都在吕不韦的手中。而军中的官职大多数也都封得差不多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并没有什么军职的空缺。 更何况,若是封了军职,那么张机便要入军中任职,便不能如现在这般随叫随到,随时参赞这些重要事宜。 随后,嬴政也将这些顾虑当着张机的面说了出来。 士子历来是谋求功名利禄的,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若是臣子屡立大功却未得封赏,难免离心离德。 所以嬴政索性直接当着张机的面说出没有封赏的缘由,一方面是安张机的心,另一方面也是在给张机画饼。 如今的他是没什么官职好赐给张机的,若是他能夺回权力正式亲政,那么届时,辅佐嬴政夺权的功劳再加上先前的两次大功,什么官职张机得不到? 倒是一旁的赵姬,眸光流转,眼底藏着一抹对张机的幽怨,忽然开口道:“卫尉如何?” 赵姬的话让嬴政和张机同时一怔,见二人都没有明确提出反对意见,赵姬眼中暗暗闪过一抹得意之色:“卫尉为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非亲信不可任。” “先生是政儿的知己,亦是我眼中的子侄,自然是我和政儿的亲信,亦可显先生之荣耀。加之先生屡立大功,卫尉一职位高权重,却又不受爵位的限制,更是可以宿留宫中,与王上参赞国事,一举多得。” 嬴政听了赵姬的话,眼神愈发明亮。 是啊,卫尉一职的确是最合适张机的位置。 从画饼的角度来看,要封张机为卫尉,必须得先处理掉嫪毐,其次便是清除嫪毐的心腹党羽,比如现任卫尉,竭。 从赏赐的角度来看,以亲信的身份表达对张机的信任,而这个官职也足以匹配得上张机的功劳,再加上可以留宿宫中这个便利。 嬴政一向精力旺盛,喜欢留人在宫中讨论至深夜,有时候却又不得不碍于宫中的规矩,还未商讨完便不得不将臣子放归家中,听说李斯已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好几次了,只不过李斯这家伙还挺乐呵的,甚至颇有些享受的样子。 所以,嬴政对于张机受封卫尉的主意很满意,丝毫没有注意到赵姬看向张机那大胆而又火热的眼神,更没有注意到张机在听到留宿宫中这几个字以后便咽下了一口唾沫的胆怯模样。 赵姬自然是有些私心的,既然选择了张机,那么她自然想要多压榨张机一些,最好是能随叫随到的那种。 而作为女人,都有些占有欲。哪怕明知张机已经有了妻妾,但她还是想要做占有张机时间最长的女人。 她就是如此霸道,谁让张机要选择招惹上她? 但是,赵姬倒也并非全是私心。 经历了嫪毐一事,赵姬也明白,宫中必须要加强守卫,而且一定要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守卫,才能保证她和嬴政的安全。 而张机作为嬴政的知己好友,又是自己的……情人,绝对是值得信赖的最佳人选。 因此,结合了多方考虑,于公于私都无不妥,她才建议嬴政封张机为卫尉。 当然了,如果张机担任的卫尉一职,白天当值时便可入甘泉宫,夜晚也可留宿宫中,再偷偷进入甘泉宫……一想到这里,赵姬的心不由有些痒痒的,刚刚到达过巅峰的娇躯又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在作祟。 只是,却苦了张机。 在赵姬看来,张机是可以白天入甘泉宫,夜里再入甘泉宫。 而在张机看来,他是得白天九九七在秦王宫值守被嬴政压榨,晚上再被嬴政拉着商议国事二度压榨,深夜再被赵姬拉入甘泉宫三度压榨…… 老板和老板的母亲都想要压榨我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2010字) 第一百九十七章:罗网新主,张氏名机(四千字,二合一章节) 咸阳郊外 黑气萦绕在山间小道上,时常还有幽蓝色的妖火出现在道路两侧的枯木林中。 道路尽头有一座荒山,无论是白昼还是夜间,路过的行人时常会听见惨叫声从山间传出。 听一些上了年纪的老秦人说,那是一座闹鬼的山,惠文先王时期就有人听见山中传来的惨叫声。 很难想象,在秦国的国都附近居然有这样一座闹鬼的荒山,而无论是哪一任秦国的內史还是咸阳令,都没有着手处置。 有从山东六国入秦的士子觉得是內史和咸阳令渎职,在入秦取得一官半职后上书弹劾,但却总是被历代秦王压下。 聪明人都知道,那座山上要么就是真的有连秦王都不敢招惹的鬼神,要么就是藏着什么秘密。 而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一些不信鬼神之说,又身负些许武艺的人,他们或是一方心怀正义的游侠,或是某国派出的间人,自然也不会缺了那些自诩聪明人的蠢货。 他们无视了世代居住在荒山周边的老者的劝告,在老者的叹息声中执意入山一探究竟。 当然,没有然后。 他们往往根本没有机会继续深入这条林间小道进入将荒山,因为他们会死在那一名名刚才还在殷殷相劝的老者们手中。 当那一柄柄冒着寒光的匕首划破他们的咽喉、刺穿他们的心脏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这座荒山……从不曾闹鬼。 …… 荒山的山体内部,这座山早已被凿空,以铜、木等各种材料为支架支撑起了整座山体,一根根支架串联在一起,在山的顶部编织起了一座刚硬的“蜘蛛网”,支撑起了整座荒山,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天才才能设计出这样的结构。 而在荒山中的一座小屋内,七盏烛台依次被点亮,烛光摇曳,映照出七道枯瘦的身影。 那是七名老人,每个人都跪坐在一盏烛台旁。 但他们的座位并不一定是相连的,中间多了两盏没有被点燃的烛台,白色的蜡烛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惨白。 至于燃着的那几盏烛台边,虽然烛光无法照亮蜡烛边上人的脸,但烛光下,他们裸露在外的苍白手臂上,干枯的皮肤遍布皱纹,青筋如同一条条缠绕在手臂上的细蛇,就像是从地里挖出来、保存良好的干尸似的。 “都没死呢。” 一名老者先开了口,声音沙哑。 他的身上缠满了绷带,就连眼睛都用绷带蒙住,绷带传来阵阵苦涩的药物气息,说他刚从棺木里出来都不会有人怀疑。 “桀桀,你这老王八都没死,我们怎么舍得死呢。” 尖锐邪魅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但旋即便是一阵沉默。 其余五名老者似乎不愿意多说,只是用目光看着被绷带缠满全身的盲眼老者,催促他赶紧说正事。 站在这里的,都是一群在外界可以被称之为人瑞的老家伙们,他们也许下一刻就会死亡,所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浪费时间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当然,他们并不喜欢这个人瑞称号,因为他们生来便是在黑暗之中,也只会死在黑暗之中,带有祥瑞的意思的词,不该出现在他们这些遁于黑暗之中的人身上。 “正事……罗网要灭亡了,算正事么?”绷带缠身的盲眼老者忽然笑了出来,一边咳嗽一边笑着戏谑地“看”向其余几人。 不过,似乎并没有人的脸上露出什么震惊或错愕之色,仿佛罗网的灭亡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当然,他们并不是不在意,只是他们的判断和经历告诉他们,罗网是不可能灭亡的。 当年罗网的初步缔造者,乃是昔日大秦相邦,秦国武信君张仪,但真正的组织架构的建设,却是张仪的夫人,那位传奇的秦国公主,秦惠文王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华嬴。 是这位传奇的秦国公主主持了罗网这个负责刺探六国情报和策划壁裂六国的机构,并随着罗网的壮大,再进一步改进了从招募、训练、评级、分组等各个方面的细节,也将罗网真真正正的散布到了秦国的每一个角落和其余天下各国之中,而张仪只是建立者以及大方针的把控者。 也正是由于华嬴公主亲自掌控着罗网这柄利剑,秦惠文王才会放心地让罗网在秦国身上编织起那张巨网。 而依托秦国编织的巨网,只要秦国这堵墙不倒塌,这张巨网便不可能被清除。 所以这句玩笑,并没有人相信。 察觉到其余几人并没有出现他期待的表情,他有些失望,不过接下来的事情,似乎比罗网的灭亡还要有趣。 “张仪……咳咳……那个老混蛋的后人……来秦国了,你们……应该都……知道吧?”浑身缠满绷带的盲眼老者语速缓慢地说着,边说边咳嗽,仿佛说话都是一件极其吃力的事情。 “断水,你要是再浪费时间,我就把你的脑袋摘下来……嘿,老子正好缺个大一些的尿壶。” 一道粗犷的声音从另一位老者的口中吐出,显然是有些不耐烦。 “真刚,你还是这副暴脾气。”浑身缠满绷带的盲眼老者刚想继续嘲讽两句,却见那被唤作“真刚”的老者双手撑地身躯前倾,虽然身躯枯瘦羸弱,却给人一种猛虎扑食的气势。 “好好好,我说重点。” 浑身缠满绷带的“断水”连连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上去他似乎是怕了“真刚”,但……好吧,他也确实是怕了真刚。 只不过,这个怕并非是真的怕“真刚”将他的脑袋摘下来当尿壶,而是他怕真刚刚动手就经脉爆裂而死了。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经有着超过一百三十岁的年龄了。 他们,是罗网最初的那一批老人。 这七人,分别是“断水”、“真刚”、“乱神”、“魍魉”、“转魄”、“玄翦”、“惊鲵”。 是的,他们便是最早的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也就是罗网巅峰时期的宗师高手,而也只有到了宗师的境界,才能活到一百三十岁以上。 秦时世界,武功境界越是高深,自然寿命也越长,踏入一流境界的人如果无灾无病,自然寿命起码也有个七八十岁。半步宗师则可以勉强超过一百岁这道门槛,宗师境界更是可以活上个一百多岁,若是踏入了传说中的天人合一境界,那便能获得如庄子那般寻常人根本难以探究其长短的悠长寿命。 一百三十岁对于宗师来说,还不是尽头。 只是,身为罗网最初的宗师高手,在秦惠文王时期那个列国高手如云的时代,他们身上受过的伤太多了,也正是如此,才导致初代“掩日”连一百岁的门槛都没熬过去便因一身旧伤发作而亡故,初代“灭魂”也因为旧伤而没活到一百一十岁便病亡。 自从他们百岁以后,鉴于初代“掩日”的例子,他们这些老不死的东西分别待在这座荒山中不同地窖之中,以龟息术配合千年玄冰长眠尽量地延续着寿命,只有在罗网面临重大抉择或危机的时候才会短暂苏醒,而这也是他们存在的目的。 今天,他们就面临着一个重要的抉择。 “罗网,交给张家的那个小子如何?” 初代“断水”的话音落下,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当年的九位天字一等杀手之中,唯有初代“掩日”和初代“断水”才是出谋划策的人,所以其余人也习惯性地服从他们的指挥。 在初代“掩日”亡故的情况下,初代“断水”俨然成为了他们的主心骨,但对于这个提议……有几位首次产生了些许反对的观念。 初代“真刚”声音沙哑,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应该知道。” “嫪毐谋逆,列国合纵。”初代“断水”不紧不慢地说着,似乎这八个字在他眼中不过尔尔。 “那你还……” “我赞成。” “我赞成。” 初代“真刚”还未说完,初代“惊鲵”和初代“玄翦”便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二人对视一眼,黯淡无光的眼瞳中闪过一抹精光,旋即便是无奈和理解。 而骤然得到两位同伴支持的初代“断水”一下子就占据了将近七人中一半的支持,不禁笑出了声,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的初代“真刚”的肩膀,感慨道:“这一代的天字一等杀手,大多天赋一般。” “是啊,六剑奴什么时候是六人合力才可战宗师的?”初代“断水”嘿然一笑,虽然双目已盲,还被绷带缠住,但从他的话语之中能听出那浓浓的追忆之情,“当年我们六人合力,可是联手斩杀了周室的那个天人境界的宗正,打掉了周室最后的底牌,让周室彻底没落。” “这一代的‘玄翦’本来还有些看头,结果这小子为情所困,弄丢了自己的‘守护之道’,而他的‘杀戮之道’又走偏了,浪费了大好天赋,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的。”初代“玄翦”毫不留情地批评着,哪怕玄翦有着摸到天人境界的潜力也一样。 初代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又有哪个没有天人境界的潜力,只是有潜力归有潜力,真正踏入天人境界必须要找到适合自己的“道”。 这是他们为后人摸索出来的经验,只是可惜等他们摸索出这些经验的时候,已经一百多岁了。 “现在的这帮年轻人……一个个都不行啊。” 初代“断水”感慨着,但话音刚落,刚刚感叹了惊鲵天赋一般的初代“惊鲵”又跳了出来。 “嘿,这一代的惊鲵其实还行。”初代“惊鲵”突然转变了说辞,“天赋上佳,我们当年好像也没见过二十岁踏入宗师的天才,只是这小妮子还没有找到自己的道。” “不过,如今她似乎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道了,看来我把这小妮子派到张家那个混小子身边的决定是正确的。” “你放屁,那还是这一代的玄翦有潜力。” “……” “……” 一场商讨罗网之主人选的讨论会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攀比传人的凡尔赛现场,当然,受伤的只有初代的六剑奴。 毕竟这一代六剑奴相比他们实在是太过拉跨,实在没脸开口。而初代“掩日”早就不在了,所以也没有人替掩日说话,更多的是一群人在听初代“玄翦”和初代“惊鲵”二人互怼。 也许实在是被凡得实在受不了了,初代“断水”终于打破了二人的争吵,吼了一声:“说那么多,他们哪一个能堪当大任指挥罗网!” 闻言,初代“玄翦”与初代“惊鲵”沉默不语。 对于拥有名剑的天字一等杀手来说,手中剑和武艺才是立身之本,也只有在六剑奴中负责谋划和用资源砸出来的掩日才有那个余力去学习这些指挥之道。 “不管你们心里是不是还在埋怨那个老不死的当年真的就这么离秦入魏,还是在怨恨他放弃了罗网,你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张家的小家伙的确是最适合统领罗网的人。” “如今这一代的天字一等杀手之中,惊鲵已经是那小子的伴侣了,玄翦也愿意服从他的命令,六剑奴和掩日都对那个小子的能力为之感叹,他已得人心。” “何况韩国分坛在这小子的经营下,短短半年便已拥有足以媲美秦国总坛的战斗力和装备,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而且,只要渡过了这一次的危机,大秦一统之势便不可阻挡。而那也意味着,罗网会从暗处走出来,站在明面上,届时我们需要一个能带着罗网走出来的人。” “呼!呼!呼!” 初代“断水”不住地喘息着,呼吸急剧加快,贪婪地吸入着空气,一旁的初代“魍魉”则是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为他顺气。 “一个与王上互为知己,在墨家地位崇高,与墨家钜子关系匪浅,得到贵族和百姓认可,又有仁道之剑湛卢作保的领导者,罗网没有理由拒绝。” 罕见的,初代“断水”释放出了自己的威压,几乎是以燃烧生命为代价震慑着其余几人,低喝道。 “现在投票决定,谁赞成,谁反对!” 尽管用绷带缠绕着失明的双目,但所有人都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双阴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令人不适。 片刻后,七人走出了房屋。 屋外等候的一众罗网高层,没有人知道初代“断水”是用什么方法说服其余六人的,只知道会后第二日,初代“断水”便生机耗尽而死。 按照惯例,他被埋在荒山外围的某一处,不树不封,就连坟冢都没有立。 只是不知是谁,在一块土地上草草地插了块石碑,以剑意刻下了七个字,并以鲜血勾勒。 “吾友左不疑之墓” 被立下石碑的地方,是其余六名初代天字一等杀手亲自翻动过土地的地方。 至于“左不疑”是谁,无人知晓。 因为那是一个已经被世人忘却的名字,甚至就连那个名字的主人都早已在漫长的岁月中遗忘了自己的名字。 也或许,只是立碑的人只是找错了地方。 也或许…… 萧瑟的秋风吹过,带来了几片从远处飞来的黄叶,以及一道头戴木冠、身披黑白双色衣裳的白发身影站在石碑前。 孤寂的秋风再一次吹过,只剩下了一只盛着温酒的铜樽,正在石碑前吞吐着热气。 (4547字) ……………………………… ps:给后面的剧情铺垫一下,顺便收敛一天。 天天涩涩,我怕编辑持刀上门拜访。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不讲武德的潮汐,象征权力的“蛛玉” 一觉醒来,玉体横陈。 一具具曼妙的娇躯裹着一层锦被熟睡着,肌肤无不泛着粉色的光泽,还有些水嫩,给人一种稍稍一掐就能掐出水来的感觉。 张机看着东倒西歪地躺在这张他刻意定制的大床上的一众妻妾们,揉了揉自己的腰。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他就在派对上输了。 其实原本以张机的常规战力是不至于如此的,只是他回来时还没来得及沐浴更衣,就被潮汐逮住了。 潮汐本想与张机来些有趣的角色扮演,比如扮演一下某位在宫中有些寂寞孤苦不得不自力更生的王太后。 结果……潮汐从张机的衣服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气,那是牡丹花的香气,夹杂着女子的体香。 而且,潮汐还在张机的衣领上找到了一根黑色的长发。 虽然不知道潮汐是怎么判断的,但她确信,那不是她们任何一人的头发。 这种感觉,也许就像他前世被女朋友问哪个色号的口红更好看一样,明明看上去都一模一样,却能从女朋友的口中说出一长串的区别和大道理。 然后潮汐又从张机的嘴唇上发现了咬痕。 最关键的是,潮汐在女人专属特技第六感方面还准得离谱,完全没有怀疑张机在外面给他们勾搭了一位新的姐妹的可能性,目标直指赵姬这位大秦王太后。 都这样了,张机要是再不说实话,本就因为刚离开故土而缺乏安全感的潮汐估计就彻底发飙了。 只不过,张机没有说是自己主动勾搭了赵姬,而是说自己正常地为赵姬按摩和以内力去除体内迷幻药中的毒素,又将嫪毐为赵姬编织的幻境打破,无法接受现实的赵姬将他他逆推了。 嗯……是有点无耻……还骗自己的女人,但它管用啊,至少维系了家庭和睦。 当然,这肯定是不够的。 哪怕张机一再解释,自己守身如玉,只是被赵姬强吻,并没有被彻底得手,但潮汐可以确定,就算张机说得是真的,以赵姬的身份,想要得到张机实在是太容易了。 只要一句话,张机就得服服帖帖地躺在赵姬的凤榻上,老老实实地褪去自己的衣服,然后问赵姬需要哪一款架势为她服务,还是随叫随到的那种。 至于为什么潮汐那么了解这些流程……那就得不得不提起当初那个还是韩王宫“无冕之后”的潮女妖了,反正在她当初刚勾搭到张机以后,就是这一套流程。 “不过,这也并非全然是一件坏事。”潮汐叹了口气,神色一凛,露出了昔日的“碧海潮女妖”的姿态,分析着张机和赵姬产生瓜葛的利弊,“将来若是要升迁,有那位王太后的帮衬绝非难事。” 面对如此听话懂事又善解人意的妻子,张机自然是要好好补偿一下潮汐,满足了潮汐的表演欲,就当是提前演练了。 只是没想到潮汐不讲武德,她不仅喊来了帮手,还将直接公布了张机给她们找了新姐妹的事情。 虽然潮汐没提那位新姐妹是谁,但这并不影响张机成为众女围殴张机的力度成倍增加这件事。 而张机刚刚起床,就传来了来自罗网的消息,而且是掩日亲自上门传达的消息。 看着那一道道头戴斗笠的黑衣身影静静地站立在院中,他们的身旁则是手持阔身短剑,一身黑白长衫,头戴红色抹额,又以神鬼面具遮面的墨家神杀剑士们,布以墨家剑阵,戒备地盯着这群罗网的杀手。 墨家神杀剑士和罗网杀手是老对手了,彼此双方交手次数早已不计其数,破坏了彼此双方无数次行动,自然关系算不上好,只是因为张机才彼此互不相扰,分别守在张机府邸的不同位置。 但对于掩日这种带着人突然翻墙进来,还专挑墨家神杀剑士负责守卫的那堵墙的行为,墨家神杀剑士自然觉得这是在挑衅。 而且,罗网的人进来向来走正门,不会出现翻墙的情况。 除非……掩日图谋不轨。 一念及此,这一百墨家神杀剑士竟然隐隐有些兴奋起来。 墨家神杀剑士曾在天下各地除暴安良,光是近十年来,斩杀的邪道宗师也不下于两位数了,却没有罗网的宗师,尤其是一向诡计多端、出门带着几十名替身的掩日。 而获悉此事的张机自然是立刻赶来,看见了双方拔剑针锋相对的场面。 但还没有等张机为双方居中调停,掩日便将一只锦盒递给了张机。张机有些疑惑,刚想打开锦盒,却被一旁的墨家神杀剑士阻拦。 “统领,小心机关。” 但他话音刚落,掩日便冷笑了起来。 “呵,我若是要害他,直接在锦盒上涂满毒药。剧毒沾身,即便是你们墨家吐纳术也无法在毒发生亡之前将其悉数转化。” 虽然知道掩日所言非虚,但一旁墨家神杀剑士依旧警惕地盯着掩日,甚至选出一位在机关一道上颇有造诣的神杀剑士对着锦盒拍拍打打了半晌,在确认的确没有机关以后才将锦盒递还给了张机。 当张机打开锦盒的一瞬间,一道黑色的光芒便放射而出。 锦盒里没有什么机关,也没有什么剧毒,只是静静地躺着一块黑色的玉石。 纯黑色的玉石表层泛着黑色的淡淡光泽,入手微凉,散发着一股血煞之气。而黑色玉石的正面则雕刻着一只蜘蛛,背面则雕刻着一张蛛网。 “这是‘蛛玉’历代罗网之主的身份象征。” 掩日的声音让张机握着这块“蛛玉”的手微微一颤,但掩日显然并不打算给张机拒绝的机会。 在看见张机握住“蛛玉”以后,掩日以及身后一众罗网骨干尽数半跪于地,带头低喝道:“自即日起,罗网奉先生为主。” 沉闷的低喝声没有传播出去,每个人都以内力包裹声音,根本传不出去,所以他们才会这样低喝出声。 一旁的墨家神杀剑士们则是一脸懵逼。 不是,我们那么大一个墨家统领,怎么就变成你们罗网之主了! 而张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权力虽好,但骤然得到且在来由不明的权力,却有些让人不安。 手握象征罗网之主身份的“蛛玉”,再看着一身黑甲秦军装扮的掩日和其背后的罗网骨干们,张机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要选我?” (2129字) 推书!秦时同人! 《秦时之儒家小师叔》 将人一分二,毫无痛苦的死去是为仁。 将人的头颅锤进胸膛里是为义。 君子不重则不威,君子打人不下重手,就没有威严可说。 朝闻道夕死可矣,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就能打死你。 手捧抡语讲仁义,我叫子游你记住,游各国,收弟子,再现七十二堂……圣贤,三千匪……弟子。 “弟子们加油,来年我在给你们娶个师娘。”子游搂着惊鲵,抱着焰灵姬,看自己膘肥马壮的弟子们说道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赵高:你叫谁阉人! “那些老家伙们选你,自然有他们的缘由,这不该是我关心的事情。” 带着黑色铁甲面具的掩日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只是面具后的那张脸上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无人能知晓。 但其实无外乎张机会有这样的疑问,看似平静的掩日内心也不像他表现得这样平静。 张机想不明白,掩日也想不明白。 掩日身后的一众罗网骨干们更加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夜之间,罗网的那群老家伙们就纷纷认可了张机。 难道张仪的影响力就真的那么大么? 掩日这个知道罗网真正建立者的天字一等杀手并非不尊重张仪,这位罗网的建立者值得罗网的所有人尊重。 只是如今距离张仪殁了已经过去了将近七十年,难道还要因为张仪的原因而对张机如此厚待,甚至不惜将罗网交到他手中? 在他看来,张机虽然颇有能力,将来也许不失为一位优秀的领导者,但现在的张机还有些稚嫩,他的手段不够黑暗,他的心中存着太多的善念。 不过,这些话,掩日自然是不会说出口了。 对于罗网的杀手们来说,命令和任务就是一切。 罗网的老家伙们让他跟在张机身边,辅佐他逐步掌控罗网,那么他就会听从那些老家伙们的命令。 而且,张机成为罗网的领袖以后,也并非可以懈怠了。 “这一次的六国合纵将会是你的考验,如果你带领罗网在这一次的合纵之中表现出色,那么罗网上下便不需要我的干预,也会主动臣服于你。” “如果你的表现不佳,那么即便是那些老家伙们再支持你,将来你也只能当罗网名义上的主人。” 掩日留下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相比于张机,他如今要忙的事情也不算少。 至少,光是将张机成为新任罗网之主的事情传达到罗网的每一个成员耳中,就是一件工作量极大的事情,而且他还要负责对列国合纵的情报进行整合与分析。 而掩日刚走,墨家神杀剑士们刚想开口,却又来了一名年轻的内侍,恭恭敬敬地手持赵姬的诏书从正门而入,对着张机行了一礼。 “王太后有旨,宣先生入宫。” 张机点了点头,接过诏书,大致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准备跟着这名内侍一同入宫的时候,张机瞥了这名内侍一眼,不由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 这名内侍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一头暗红色的长发,穿着内侍们专属的服饰,体态纤瘦,肤色如雪,尤其是那一双手,看上去十分娇嫩,手掌上却有着一些明显的老茧。 张机驻足在府门前,细细地端详着这名内侍的脸,低声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张机怪异的行为让内侍有些惶恐,而他的言语更是让内侍产生了误会。 莫不是这位先生好男风! 年轻内侍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他可不想被通一通肠道。 但,这也倒真不是这名内侍瞎猜测,而是在这个时代,好男风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根据记载,男风始于商朝,《尚书·伊训》:“‘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敢有殉于货色,恒于游畋,时谓淫风。敢有侮圣言,逆忠直,远耆德,比顽童,时谓乱风。惟兹三风十愆,卿士有一于身,家必丧;邦君有一于身,国必亡。” 其中“比顽童”指的是狎昵男宠。 而战国时期的男风…… 比如昔日曾发誓将来在黄泉下也要继续侍奉楚宣王的楚国安陵君,还有上一任楚国君主楚顷襄王的男宠团,号称“左州侯,右夏侯,辇从鄢陵君与寿陵君”。 而如今还能以男色侍王封君的,还有两位。 比如魏王为之抛弃后宫佳丽的龙阳君,“龙阳之好”一词便是因他而生。 而这些男宠中的佼佼者,当属当今赵国的相邦建信君,便是赵孝成王和如今的赵王偃父子二人的男宠,以男色上位。 当然,这位建信君虽然是以色侍王,还了自己的权势费尽心机驱逐了赵国的谋臣任葺,但也曾参与组织过以往的合纵抗秦事宜,在这一次的合纵中他也是出力甚大。 只是如今这位建信君年岁愈高,不再如昔日那般青春美貌,不再时常入宫侍奉赵王偃。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 就连这些诸侯王们都带头好男风,更何况是那些权贵和豪族?男风甚至成为了这个时代上层社会的一种普通现象,纳了一名美男入宅仿佛就像是纳了一名美妾入府一般不足为奇。 所以这名内侍的担心也不是凭空而来。 张机这么一个正直的男人,自然是不好男风的。只是他盯着这名内侍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火热”,以至于一旁的墨家神杀剑士们都产生了某些遐想。 “你叫什么名字?” 张机开口问道。 内侍咽了口唾沫,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颤颤巍巍道:“赵……赵……赵高。” 当赵高这个名字传入了张机的耳畔的一瞬间,仿佛有一道闪电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眼前年轻内侍那张有些稚嫩的脸,和张机印象中的那副阴柔邪魅的面孔对上了。 张机嘴角微微翘起,勾起一抹令人遐想连篇的笑意。 正想在罗网培植些嫡系工具……咳咳,嫡系心腹,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你不是阉人?” 张机疑惑地看着赵高脸上的那几根胡子,惊问道。 赵高强颜欢笑着,忍住骂人的冲动。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人误解成阉人了,毕竟他的长相太阴柔了,若是单看背影和侧脸,甚至有可能被误认为是女子。 可……看了看张机身后那群凶神恶煞的墨家神杀剑士,再考虑到张机如今的地位……算了,忍忍吧。 “可想入室学习?” 平淡的话语传入了赵高的耳中,令原本还在内心暗骂张机的赵高眼中精光放射,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秦朝的法律规定,成年男子若想要入仕为官,要么上阵杀敌,要么入室学习。 所谓“入室”,指的是进入学室,学室是秦国专门培养文法官吏而设立的学校,都城和郡县内都有。学生十七岁入学,学习三年,主要学习书法、法律。三年之后,学室会举行选拔考试,考试合格者,被授予“吏”,然后就可以参加全国的选拔考试。 而在全国的选拔考试成绩最优秀的那一批人,会被任命为县中的令吏,出任令吏三年之后,可以参加更高等的资格考试,考试成绩最优的数人,便可以来到嬴政身边担任郎官。 只不过,进入学室学习的机会并不是开放给每个人的。 首先你得有一定的家资,否则你连书本、笔墨都无法配齐,还读什么书? 其次,进入学室的名额在每个地方都是有一定数量的,一般优先进入的是权贵子弟,其次是将门子弟,蒙毅原本便是在学室学习的。而将门之后,便是军卒的后代,最后才是普通人家。 在张机发明了造纸术和印刷术以后,赵高凭借在宫中攒下的些许积蓄买了不少书本,但进入学室的名额却始终轮不上他。 所以,张机开出的价码对于赵高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什么架势可以减轻自己的疼痛的他同时还能让张机更满意了。 (2453字) 后世的某一位刘姓开国帝王和他的子孙后代们,也都有着自己的男宠,比如籍孺、闳孺、邓通、韩嫣、李延年、董贤等一系列被记入史书的名字,当真是迎“汉”而上。 (本章完) 第二百章:先生不急太后急 也无外乎赵高这么激动,因为以他的出身,原本可能一辈子也轮不上进入学室学习的名额的。 赵高的出身其实也并不算多差,因为他也是嬴姓赵氏出身,只不过他是赵国宗室的后代。 别看秦国和赵国打生打死,长平一战屠了赵军四十万人,但两国同宗同源,都是赢姓赵氏,拥有共同的始祖伯益,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大费。 而大费的氏族无论是在夏王朝还是商王朝,都是首屈一指的大贵族,甚至和商王结了亲成了公室。到了商纣王时期,大费的一族的族长飞廉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恶来力大无比,次子季胜也是韬略非凡,都是商纣王帝辛的心腹宠臣。 而恶来的五世孙便是秦国的始封君秦非子,秦非子因为周天子养马有功,被周天子赐予封地,得以建立附属国,秦国由此诞生。 季胜的玄孙造父因为周天子驾车有功,被周天子赐赵城,赵氏为此诞生,造父是汉族赵姓之始祖。 所以,尽管都是嬴姓赵氏的子孙,但两家分家已经历时八百年。那些同为周王室宗亲的诸侯国之间都彼此征伐不断,更何况是分家八百年的秦赵宗室。 更何况,赵高的父亲在赵国的宗室中已经是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的旁系,除了一份身份证明以外,没有任何的额外优待,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本事当上了小吏。 结果,白起攻破了赵父所在的城邑,俘虏了赵父。赵父跟着其他同僚一同投降了秦军,而后又暗中将秦军的情报传回了赵军之中,被发现,故而变成了罪徒,沦为苦役。 但不幸的是,赵父在担任苦役时被巨石砸断了一只手,成了残废,所以在刑满释放后进入了秦国的“隐官”。 隐官是的官营手工作坊,专门用来收留那些在刑罚期间出现身体残缺,或是脸上刺字、剃了头发胡须等一系列不方便见人的刑满释放的罪徒。 官府允许他们单独立户,给予他们在作坊中劳作的日常报酬,还会赐予他们田地。只不过,他们的地位相当于二等公民,比之普通的庶民还要低上一等,拥有的田宅数量也被限制在半顷和半宅。 尽管如此,他们的地位却比奴隶要高得多,也有自己的人权,若是被人欺辱,也可以向官府求助。 最为关键的一点,隐官中的刑满释放人员在诞下子嗣后,他们的后代并不会受到父母的影响,不会在履历上留下污点,可以去参与官府组织的考核,也可以为官。 赵父和赵母都是属于在刑罚期间出现身体残缺的刑满释放人员,故而在隐官中相识,最后喜结连理,诞下了赵高。 但可惜,没过几年安生日子,赵父和赵母都因为伤寒而先后病亡,留下年幼的赵高。因为赵高的姓氏,虽然秦赵关系恶劣,但怎么说都是大费的后代,打断骨头连着筋,所以赵高被选中入宫,成为了甘泉宫的内侍。 只不过,内侍的日子虽然吃穿不愁,甚至比起普通庶民要好得多,王太后赵姬也不会苛待宫中内侍和宫女,但赵高不甘心一辈子当个内侍老死宫中。 他要往上爬,他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爬到高处,而不是现如今的一个小小内侍。 入室,便是最好的向上爬的机会。 所以,当张机给了他一个机会的时候,除了担心张机好男风以外,赵高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当即选择了投靠张机。 赵高立刻行以大礼,俯身下拜,将那纤细的腰尽可能地往下弯,头甚至都快碰到自己的膝盖,高声喝道:“奴婢赵高,拜见主上!” 张机微微一笑,他很满意赵高这样上道的表现。 这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无端的善意。 自己愿意培养他,给他提供衣食住行,还给他争取进入学室的名额,自然是要让赵高当他的家臣。 作为家臣,对自己的主人自然便要称呼“主上”。 而经历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张机心情大好,独自上马向着秦王宫的方向而去,只是张机并非因为耽搁了片刻而急急忙忙地赶路,反而是慢慢悠悠前进着。 赵姬的懿旨上虽然说是要他去为赵姬治疗头疾,但就赵姬体内残存的那点迷幻药毒素,吸收了盘螭巨蚺内丹的赵姬不出几日便能完全化解,根本用不上他,更别说头疾发作了,说她难受得满地打滚还差不多。 至于赵姬浑身难受,那就让她再难受一会儿好了。 他反正还是慢悠悠地前行,趁着到甘泉宫的这段路,坐在马背上运气吐息休息一会儿,恢复些气力不好么? 他张某人,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只不过,张机忽然有些迷惘。 甘泉宫……在哪? 要知道,秦王宫可是很大的,哪怕只是后世为了拍摄电视剧而仿造的缩水版的面积也有足足五十四万平方米,更遑论眼前这座真正的秦王宫? 别说从未去过的甘泉宫了,就连嬴政的寝宫六英宫和作为朝会之地的咸阳宫,他都不知道怎么走。 而原本,给张机带路的任务是赵高的,赵高会带着张机从秦王宫大门处进入,再骑马走宫中驰道前往甘泉宫。 可赵高被张机收为家臣后就留在了他的府上,哪有人给他带路啊? 好在张机还带着赵姬的懿旨,随便拦了一名路过的内侍后,这名内侍便将事情报到了老宦者令那边,由老宦者令亲自带着张机前往了甘泉宫。 有着老宦者令在旁,张机自然不好再磨洋工了,一路疾驰来到了甘泉宫的宫门外。 不得不说,甘泉宫作为秦国太后的寝宫,亭台楼阁,山石流水,应有尽有。这宏阔的面积,巍峨的宫殿和雄壮的气派,辅以奢华的装饰和鲜艳的花朵,显得雍容大气,却又不失女子娇柔,不愧为秦国太后的寝宫。 只不过这座甘泉宫中的内侍和宫女似乎有些少得过分,至少张机看到的部分内侍和宫女,大多是一人身兼数职,甚至是这样还有些忙不过来。 宦者令似乎对此见怪不怪,但张机却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张机瞥了一眼脚下的地面。 虽然内侍和宫女们已经开始洒扫,但地面上仍旧可以捕捉到一丝暗红色的痕迹,空气中也飘散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2129字)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一章:chang足问疾 面对这种情况,自然没有人会多说什么,那些内侍和宫女们在对着老宦者令行了一礼后便自顾自干起了活,没有人多舌。 张机和老宦者令边走边聊,也避开了这个话题。 老宦者令意味深长地感慨张机的命好,初入秦国,便连续救了嬴政与赵姬的性命,同时得到了嬴政和赵姬这两位秦国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人的宠信。 “陶朱泛舟五湖上,属缕染血酆都下。” 老宦者令低着头,压低着声音轻轻说道。 闻言,张机深深地看了宦者令一眼,却见老宦者令早已抬起了头,和几名赵姬宫中的内侍、宫女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笑容,长满皱纹的脸上也因为笑容而挤出了不少褶子,仿佛刚刚开口的另有他人似的。 张机也没说什么,摇着头笑了笑。 属缕是越王勾践赐给在伐吴以及帮助勾践称霸期间功勋最为卓著的谋臣文种自尽的宝剑。 而陶朱,指的则是及时抽身而退泛舟五湖四海,更名陶朱公的范蠡。 二人虽一死一生,却都难逃功高盖主被忌惮的命运,哪怕范蠡逃得一条性命,却也不得不东躲西藏,失去了荣华富贵。 老宦者令是在提醒他,要稍稍收敛锋芒。若是立功太快,将来封无可封,难免不得不沦落到文种和范蠡的下场。 见张机似乎不以为意,老宦者令也没有多说,在将张机送到赵姬的寝殿殿门外便转身离去。 他侍奉了四代秦王,也曾知道当初昭襄先王与白起之间的最大的矛盾和冲突便是在于封无可封,赏无可赏。 虽然他一心忠于历代秦王,却也不忍见张机将来兔死狗烹的命运罢了,毕竟这是个少有的会对他这种阉宦抱有尊敬的人。 好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 他只负责提点,张机听与不听,嬴政是不是无情帝王,那与他无关,他这一把年岁,也没几年好活了,是看不到那一天的。 张机缓缓目送着老宦者令离去时的佝偻背影,在两名宫女的带领下踏入了这座巍峨的宫殿,一步步向着赵姬居住的偏殿走去。 在跨过一道道门后,张机也终于来到了赵姬的偏殿内。 这座偏殿金碧辉煌,殿内布局高调奢华,以红色为主色调,鲜艳明亮,妩媚妖娆,却又不失雍容贵气。 两名宫女识趣地退出了偏殿,同时带上了殿门,跨过一道道殿门后守在了最外面的大门处,嘱咐其他内侍和宫女不要来打扰赵姬。 而留在偏殿内的张机微微抬头,看见了那道曼妙的身影。 那是一张红罗床,床的四角饰以黄金,顶端的支架上点缀着珠玉,而这些支架则支起了那道红色的纱帐。 隔着一层红纱帐,张机可以看见那道模糊的曼妙身躯,玲珑有致的娇躯虽然只能看得清一个大致的轮廓,但那种让人不住浮想联翩的场景,才更加致命。 “来者,何人?” 赵姬慵懒的声音从红纱帐内传来,听上去似乎并不是很欢迎张机,但那声音中却又掺杂着止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张机嘴角微微勾起,这娘们是想玩角色扮演? 既然赵姬想玩,那他也不介意陪赵姬好好玩玩,就看谁先耐不住性子。 “小臣张机,特来为太后清热解毒。” 张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红纱帐内沉默了片刻,那道原本半卧的曼妙身影忽然坐了起来,伸出了一双白皙修长的玉足,裹着一双红色的轻纱罗袜落在了一张高高的桌案上:“那先生便开始为朕清热解毒吧。” 听到赵姬的邀请,张机也没有矫情,即刻走上前,握住了赵姬的一双柔弱玉足。 赵姬的双足很软,很柔,脚底肌肤也没有什么粗糙和坚硬的部分,宛如玉石雕琢而成。 见到张机愈发接近,赵姬美妙的心情让她如少女般晃荡着双足,精致的十趾白里透红,指盖上涂抹着红色的指甲油,宛如十颗摆放在玉盘之上的红色葡萄,搭配着那双红色轻纱罗袜,显得格外妖媚,让人忍不住想要嘬一口这甘甜冰凉的红葡萄。 “朕听闻,周武王曾聘请名医成仲子为其诊治,成仲子曾有‘尝粪问疾’之说,不知先生可否“尝足问疾”,判断朕的病情呢?” 虽然透过红纱帐无法观察到赵姬的表情,但张机从赵姬的声音中听出了不满以及玩味之意。 显然,赵姬对于张机昨日在勾起她心中的火焰后,却如此不负责任地自顾自离去的事情是十分不满的,尤其是张机今日来甘泉宫的路上还耽搁了那么久。 张机既然敷衍,那么赵姬便打算给他一点教训。 “太后……这……不妥啊。” 张机自然明白赵姬是想作弄他一番,但他也不会表现出来,而是刻意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让赵姬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去。 “莫非先生不会?那先生便是假扮名医,欺君罔上,该拉出去五马分尸!” 赵姬的声音有些凌厉,但凌厉的声音中难免因为看见张机这副为难的模样而带上了几分讥笑和快意。 她很喜欢看到张机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像昨日被吻得懵住了的张机一般,这让她有一种掌控和征服的快感和成就感。 “小臣……小臣……” 张机趴伏在地上,装出一副被太后吓坏了的模样,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五马分尸,还是为朕“尝之问疾”,希望先生在朕数到三的时候能作出决定。” 赵姬将自己的一只白皙素手伸出了红纱帐,伸出了一根修长的食指,柔媚的声音从红纱帐中传来。 “三!” 就在张机还表现出一副正在脑中天人交际的模样的时候,赵姬不按套路出牌的行为惊得张机一哆嗦,连忙“惊恐”地跪在了赵姬的面前,低下了头,为赵姬问疾。 作为一个后世的穿越者,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甚至如果换一些人来,也许还会抢着上。 张机对于这种事情,既不感兴趣,也不反感,但至少通常情况下,他是不会去主动做这种事情的。 可谁让眼前的女人是赵姬这位秦国的王太后,是秦国最尊最贵的女人。所以,就像赵姬昨天说的那样,只有赵姬玩他的份,没有他反抗的份。 至少目前是如此。 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两个时辰河东,两个时辰河西,莫欺少年穷! 且看两个时辰后,究竟是谁向谁求饶! (2165字)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赵姬:先生可要细细品尝~ 秦时世界是有葡萄的,而且为数不少的商贾都从胡商那里购来了葡萄种子,在各地种植起了葡萄。 而此刻的张机,则是想起了当初在新郑的时候,翡翠虎给自己送来的雪山冰红葡萄。 蜀地的商贾将之种在了蜀郡(成丨都)的江原县(大邑)的大雪塘(西岭雪山)边上。 大雪塘冬季积雪如银,周围可数百里,三面皆壁立千仞,唯一面岛道可婉延登绝顶,种植在这里的葡萄天然便带着一丝寒气,故而被称为雪山冰红葡萄。 张机感觉到口中的葡萄也如那雪山冰红葡萄一般,纵然隔着一层薄纱,舌尖上也能感觉到小巧玲珑的葡萄上传来的冰凉感。 赵姬俯视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机,感受着湿润和滑腻,心中的征服欲大大满足,一双凤目中露出些许满足之色:“先生可要细细品尝,否则若是将朕的病情判断错误,说不得还是要拉出去五马分尸。” 张机的动作微微一滞,身躯一颤,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绝望之色,就像是被卖进了窑子的可怜女子,纵然弄死不从,却也逃不过被凌辱的命运。而最令人绝望的是,客人还不满足于这样的凌辱,还要给你多包个几晚上以便尝试更多的凌辱方式。 而赵姬,就是这个客人。 也许是腻了,无法再从这副模样的张机身上得到更多的征服感和成就感了,赵姬“好心”地放开了张机。 “先生,朕的病情,如何呀?” 赵姬似笑非笑地抬起腿,用脚背勾住张机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上面残存的唾液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沾染在了他的脸上。 “太……太后……” 张机就像是被玩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一般口齿不清,就连话也说不出来。 赵姬看着茫然的张机,心中还是涌起一丝不忍,但那一抹不忍很快就消逝不见。 吕不韦将她作为礼物转手相赠,嬴异人将她残忍抛下,嫪毐又用迷幻药欺辱自己,真当她赵姬没有脾气么? 昨天张机撩拨她却又让她只能望梅止渴的行为,让她心中愈发升腾起几分怒火。 多年来积攒的火气一次性爆发出来,赵姬昨日刚回甘泉宫,就调动了自己手里的那批罗网的力量,将甘泉宫中所有嫪毐的手下以及曾帮助过嫪毐的内侍和宫女,全部处死,显然染红了甘泉宫的地砖,哪怕是隔了一日,也依旧可以嗅到血腥味。 这也就是甘泉宫的内侍和宫女数量出现严重不足的原因,也是赵姬会派出赵高这种年幼的小内侍来召张机入宫的原因。 鲜血的喷涌和杀意的倾泻让赵姬释放了绝大部分怒火和压力,至于剩余的部分,就需要张机来承担了。 “怎么?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赵姬放下了腿,一只玉手轻柔地撩起红纱帐,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拍了拍身旁的床榻,示意张机入帐。 “怎么,现在害羞了?” 张机并没有任何动作,但赵姬也不急,不催促,她知道张机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而且,她更想看见张机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白兔主动堕落,一步步踏入她编织的牢笼中,这才更有征服欲和成就感,不是么? 为此,赵姬不介意慢慢等待。 毕竟越是珍稀精美的食材,越是需要仔细烹调,而这种烹调的过程和等待食材变成食物的时间,就是最后那道美味可口的食物的调味品。 因此,她只是就这样注视着张机,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落在张机的眼中,却像是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带着更加浓郁的笑意,又显得似笑非笑。 即便在演戏,张机也依旧觉得赵姬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令人有些不安。 如果说单纯的胡夫人的眼眸清澈得就像是一汪清泉,一眼便可见底,那么赵姬的眼神就像是一盏墨汁,任何其他颜色落入其中,都会被吞噬殆尽,不留丝毫痕迹。 此刻的赵姬,真的让他产生了几分畏惧。 难不成,赵姬真的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大佬,平时只是扮猪吃虎? 犹豫了一瞬,张机还是顺从地进入了红纱帐,坐在了赵姬的身旁,也真正看见了赵姬身上的服饰。 红纱帐内的赵姬并没有穿着往日里的那件大红色凤袍,而是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薄纱睡衣。 只不过,这身薄纱睡衣似乎有些紧致修身,紧紧地贴着赵姬娇躯上的每一个部位,勾勒出姣好的身体曲线,令原本就体态丰腴的赵姬更显妩媚。 就在张机暗暗观察赵姬那妖娆的装扮与身材之时,赵姬也在打量着这个竟然敢撩拨自己的少年郎,只是赵姬的目光更加的大胆,还向着这个子侄辈的少年郎伸出了手。 虽然张机低着头,本就身材高挑的赵姬也看不清张机的脸,但张机今日穿着的黑色衣裳却没有遮掩住那看似瘦弱却十分强健的体魄。赵姬将手探入张机的衣裳内,抚摸着那线条明显的腹肌,每根线条都是那么完美,她已经想象到稍后的场景了。 赵姬吐出一口浊气,面色愈发酡红,额角微微滴下几滴汗水,觉得这个秋季的气候有些炎热,竟然连身体也不自觉地燥热起来。 有些感到口渴的赵姬舔了舔微微发干的娇嫩唇瓣,如狼似虎般的目光落在了张机的身上,就像是猎食动物发现了猎物一般,她再也忍受不住,扑向了张机。 如狼似虎的猛兽扑倒了受惊的小白兔,凶神恶煞地低下了头。 粗暴的动作丝毫不顾及小白兔的意愿,强势地按住了小白兔的双臂,另一只手扳过小白兔的脸,狠狠地啃咬了上去。 唇瓣上传来的刺痛感让小白兔不禁心生怨念,昨天刚结痂,今天又咬破,这女人真是属狗的? 但如狼似虎的猛兽自然是不会在意小白兔在想什么,只是贪婪地啃食着。 如铁锈般的血腥味传入了那如狼似虎的猛兽口中,她似乎对于鲜血有着格外浓郁的兴趣,还不忘将唇瓣上沾染的血渍舔舐干净。 (2043字)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三章:赵姬:朕也很想听先生叫出声来 黑色的乌云缓缓遮蔽天空,遮住那耀眼夺目的太阳。 街道上的秦人纷纷向着家中赶去,作为非耕即战的秦人,他们太熟悉这种天象变化意味着什么。 轰! 一道惊雷打破了寂静,雨点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落在人们的身上,引起一阵骚乱和喝骂。 原本向着家中奔跑的一部分人灵机一动,选择进入了附近的食肆里,喝一碗热乎的秦酒,再来几张饼。若是有些闲钱,也有人选择点上一份肉食,看着门外奔跑淋雨的人哈哈大笑。 只是,笑声戛然而止。 因为他们注意到了食肆附近的一座奢华府邸,府邸内有两座高高的哨塔,上面站着几名手持弓箭的家仆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发笑的人,手中捏着一根羽箭。 虽然没有弯弓搭箭,但那根羽箭的箭尖泛着的寒芒却让人有些不安。 原本那几名坐在食肆里正哈哈大笑的秦人全部收敛了笑容,面色凝重了起来。 有这个闲钱还不急着回家的食客,基本上都是行伍中人,而且他们不是第四级爵位免充更卒(轮流服役的兵卒)的不更,就是有资格请假归家探亲的簪袅。 这些出身行伍的秦人对于杀气十分敏感,他们能感觉到那些手持弓箭的家丁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尽管他们并没有着甲,但光是手持弓箭便能给人带来沉重的压力。 犹豫了片刻,众人对视一眼,各自将盏中秦酒一饮而尽,旋即拿出一块随身携带的麻布将肉食与饼包裹在其中,冒雨回家。 仅仅在顷刻间,食肆里的食客便散尽了。 当然,他们散去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哨塔上虎视眈眈的弓箭手,还因为那座府邸的名字——长信侯府 谁不知道,长信侯是足以与相邦吕不韦抗衡的太后宠臣。从前和他们一起斗鸡走狗的市井草莽竟然混到了这个地步,不免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嫪毐的人有些害怕。 只是,没人知道,此刻的嫪毐却比那些人更加害怕。 “侯爷!侯爷!” 一阵娇呼从嫪毐的房内传出,随着嫪毐的一声闷哼,他身下的一名娇俏佳人身躯一阵颤抖,昏死了过去。 嫪毐面无表情地看着昏死过去的女子,低声对着门外呼喊了一声,唤来了两名门客。 “带下去洗漱。” 嫪毐冰冷的话语传入两名门客的耳中,二人点了点头,一左一右架起昏死过去的女子向着门外走去。 床榻上的另外几名女子不解地看着被带出去的女子,难道偌大一座长信侯府,却没有侍女么? 两名男子搀扶着赤身果体还昏死过去的女子出去,多少有些不便。而且那两名男子的眼神很肮脏,很龌龊,令她们感到了不适。 嫪毐自然注意到了这些女子的不解,但他并没有做任何解释……死人是没必要知道那么多的。 自从嬴政归国,黑白玄翦叛变,八玲珑也失去了消息,嫪毐彻底慌了。 嬴政肯定会从黑白玄翦那里知道他控制赵姬的事情以后,便不可能善了。嬴政一定时时刻刻都在谋划着将他五马分尸,所以他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卫尉竭已经开始整合麾下心腹,内史肆也在暗暗调动內史一地各座城邑的守军,佐弋竭也已经准备好了足够的弓弩和其余军械,过几日他再入宫一次,将赵姬的太后印玺拿来,大事便可成了。 而在这些准备工作完成之前,他必须趁着这个时候尽可能地加强自己的实力,通过采补术采阴补阳提升功力,所以仅仅三日他便招来了三十余名处子。 但嫪毐修炼的采补术比较极端,他只要处子,而且每个人只宠幸一次,便会让仆人带那名女子下去洗漱。 这个洗漱并非是真正的洗漱,而是带下去处死。 这些女子对于嫪毐来说已经无用了,当然,那些带她们下去的仆人若是眼馋,可以随意玩弄,只是记得玩完后处死便可。 凉风从打开的木门外吹入,让赤果的嫪毐打了个寒颤,让人关上了木门后,走向了另一名等待宠幸的处子。 而此刻,甘泉宫中 这位刚刚被嫪毐念叨的秦国王太后,此刻正坐在了一名少年郎的身上,如猛虎扑食般撕扯着张机身上的黑色衣裳。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颗盘螭巨蚺内丹的缘故,赵姬的力气似乎比起昨日要大了许多,将张机身上那件华贵的黑色衣裳扯得变了形,领口也被生生扯大了一倍。 “太后,臣的衣服……” 张机话还未说完,就被赵姬粗暴地打断。 “衣服坏了朕给你买,若是再不行,朕便让宫中的裁缝为你制衣。” 赵姬急不可耐地撕扯着,就像是一只饥渴得不行的猛兽,却还有着最后的一分清醒意识,还要把抓到手的猎物去毛剥皮,处理干净了再吞食。 而随着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张机的身上传来,赵姬这头猛兽便立刻欺身而上,扑在张机这头猎物的身上。 赵姬缓缓褪去那件红色薄纱睡衣,本就只是依靠着几片红色轻纱遮挡的娇躯彻底展露在张机的眼前,但还未等张机细细欣赏那大片的滑腻肌肤,一双玉手抵在了张机的胸膛上。 “先生,还请竭尽全力为朕清热解毒。” 虽然是请求,但也不待张机搭话,赵姬便开始享用起了猎物。 伴随着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赵姬终于品尝到了张机这个俊美少年郎的滋味。 不过,看着张机紧闭双目,赵姬却强迫张机睁开双眼。 “先生,如此重要的时刻,怎能闭目呢?” 赵姬轻喘着,涂抹着红色眼影的凤目媚眼如丝,声音更是柔媚入骨,摄人心魂。 “睁开眼睛,看着朕,否则朕等会便将你拉出去阉了。” 尽管说这话的女人正在征伐自己,耳边也尽是满足的声音,但张机心中依旧大骇。 他已经不知道赵姬这女人是在刻意演戏还是借着演戏为名发癫了。要是张机敢不配合,这女人没准真敢做出这种事。 待张机睁开双目,却见两座白雪皑皑的山峰伴随着一阵幽香遮蔽了自己的视线。 “别急,今天的时间,还很长。” 赵姬俯下身子,那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直直地垂落,在张机的腹部轻轻剐蹭着,略带刺痛的痒意便伴随着乌黑的长发上传来的黯然香气,让张机感到愈发不适。 “先生。”赵姬再一次品尝了张机的唇瓣后,附在张机耳旁媚声道,“你怎能让朕独自一人吟唱?朕也很想听先生叫出声来。” 赵姬在张机的耳旁吐出如兰的幽香,灼热的气息打在张机的耳蜗上,弄得人痒痒的。 虽然张机有些不配合,但赵姬却愈发喜欢张机,并且深感以后离不开张机了。 年轻人嘛,有一颗叛逆的心是正常的,只要把握尺寸别太过分就行。 所以,张机这种需要他这位伯母好好教训才能一点点改正的叛逆子侄,反而让她更加满意。 尤其是这副已经忍得很难受了,却不敢出声的模样,当真是有趣极了。 赵姬加快了用餐的速度,却见张机还是不肯开口,赵姬玩味的目光中也不由带上了几分凶戾之色:“既然先生不听话,那朕这个伯母就不客气了。” (2427字) 第二百零四章:赵姬:朕善马术也! 赵国人也是如此,崇尚武力,民间惯于私斗,庙堂妄诛滥杀,十二任赵王,就发生了十一次大规模的兵变内乱。 暴戾任性,没有规矩,一言不合就开打,这也是赵国王室的秉性。 在三家分晋之前的六代赵氏家主,至少有四次兵变残杀。因为内乱频繁,赵国一直实力很弱,直到赵武灵王的出现。 赵武灵王是一代雄主,他主导了赵国的重大改革“胡服骑射”。 他让赵人放弃了中原人的宽衣博带,换以短衣紧袖、皮带束身、脚穿皮靴的胡服,鼓励赵人蓄养马匹,学习骑射,再加之赵国东御东胡,北边邻匈奴,西接林胡、楼烦,外族入侵可谓是家常便饭 所以赵人格外尚武,更善骑马,就连女子也是如此。 而赵姬,不愧是豪族出身的女子,哪怕家族破落成为了舞姬,想必也是学习过马术的,经验老到,技术巧妙。 怎样判断骑手的经验是否老道? 可以通过双腿夹紧马腹时的力量判断,还有骑马的身姿和架势。 此外,许多初学者骑马时喜欢弯腰或驼背,觉得这样省力,但事实上这样反而会更加容易造成疲劳。 赵姬不仅是一个擅长马术的女子,在性格上,也一如寻常赵人那般暴戾任性,不守规矩,绝对是真正的赵人。 因此张机在赵姬的欺凌下,终归还是忍不住呼喊了出来。 无他,实在是腰疼。 他可不是战马,没那么皮糙肉厚,被这么夹着也会疼啊。 而且,明明前方即是坦途,赵姬却喜欢给自己制造跌宕起伏的紧张氛围,还特别喜欢登上山巅,一览脚下众山,而那如蛇身一般柔韧纤细的腰肢根本不会感觉到酸痛似的。 ……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哦不对,没有彩彻区明了。 风停雨歇倒是事实,外面的暴雨的确停止了,但二人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整个白天。本就是深秋之时,又是阴雨天,天色昏暗得极快。 来之前体力存储就所剩不多的张机这次是真的累趴下了,哪怕他想出宫,也是没这个力气了。 疲惫不堪的张机虽然勉强还能睁开双眼,但现在他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一只滑腻白皙的素手轻轻攀上张机的脸颊,轻柔地抚摸着那俊美的脸庞。 赵姬将无力反抗的张机抱入怀中,为张机提供了天然的柔软枕头,那种原本充满女王气质的俏脸上也挂着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看向张机的凤目中再也不见方才的暴戾,而是充满了爱意。 年轻人的身体,果然不错,张机在年轻人中,体魄又格外强健。 在刚才张机求饶时,赵姬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昨夜被各种剥削的事情,所以虽然她还未能完全满意,但对于张机的实力已经完全认可了。 而且,张机给她带来的愉悦,还不只是这种最低级的满足,更多的是情感方面。 无论何时,一个体魄强健的男人,总能给女人充足的安全感。 此外,她很满意张机那种不愿意完全屈服却又不得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模样…… 昔日,无论是吕不韦还是嬴子楚,都是她去臣服于这两个她曾经的男人,去费尽心机讨好他们,配合着他们,满足着他们的需要。但如今同样位高权重的自己,却能够以秦国王太后的身份去让男人来讨好自己、配合自己、满足自己的要求,这是何等的畅快? 那种将一头桀骜不驯的小狼狗驯服成一头任她欺凌的小奶狗时的征服感和成就感……实在是给了她强烈的精神满足,其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赵姬看着已经在自己的抚慰下陷入熟睡的张机,微微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享受着此刻的安全感和满足感,而那如刚刚沐浴过一般的水润肌肤也泛着白里透红的诱人光泽,仿佛在呼应着赵姬此刻的幸福感。 不多时,赵姬也沉沉睡去了。 翌日清晨,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甘泉宫的时候,张机也终于醒了过来。 其实修炼了横练硬功的他无论是体力上限还是体会的恢复速度都远超寻常武者,所以他昨夜就醒过一次。只是赵姬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让他的手臂深陷柔软的围困之中,根本不得脱身。 毕竟,回想起昨天的荒唐事……张机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赵姬熟睡时的动作也侧面反应了她内心的真实情感。 有过两次被抛弃,三次被心爱的男人欺骗过的经历,赵姬实在很难对一个男人有安全感。 与张机之间的荒唐事,说到底最初并非是单纯因为寂寞和情爱,单纯地只是想发泄多年来积攒的孤寂和怒火罢了,所以昨天赵姬才会如此粗暴地对待张机。 但也许是身心相通过,所以赵姬也明白了张机对她的确是存在一定的感情的。 再加上,如今的她是秦国的王太后,有着足够的权力和力量惩治每一个欺骗她的男人,纵然是嬴政这个秦王也不例外。 所以,权力给了她安全感,让她敢于去再相信张机一次。 只是,也许是怕再遭受欺骗和抛弃,赵姬还是在睡梦中抱住了张机的胳膊,不希望他真的离开。 当然,对于张机试图离开的动作,睡眠向来不深的赵姬自然也察觉到了。 这本身也是对张机的一个考验,如果张机真的就这么简单地拍拍屁股走人,那么赵姬或许不会对张机完全失望,但绝不会对张机付出什么真心。 无论是担忧安全问题,还是真的有什么要事需要处理,张机肯留在甘泉宫陪伴她,那就足以说明张机对她的态度。 说到底,哪怕她是秦国的王太后,也只是一个想要有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的小女人。 所以,在发现张机并未离去,反而是将她搂在怀中,紧密双目的俏脸上无声无息地挂上了一抹笑容,伴随着心中的暖意再一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2006字) (本章完) 第204章...四次重发失败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204章四次重发失败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零八章被举报封了,订阅过的就不要二次订阅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二百零八章被举报封了,订阅过的就不要二次订阅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零四章:赵姬:朕善马术也! 赵国人也是如此,崇尚武力,民间惯于私斗,庙堂妄诛滥杀,十二任赵王,就发生了十一次大规模的兵变内乱。 暴戾任性,没有规矩,一言不合就开打,这也是赵国王室的秉性。 在三家分晋之前的六代赵氏家主,至少有四次兵变残杀。因为内乱频繁,赵国一直实力很弱,直到赵武灵王的出现。 赵武灵王是一代雄主,他主导了赵国的重大改革“胡服骑射”。 他让赵人放弃了中原人的宽衣博带,换以短衣紧袖、皮带束身、脚穿皮靴的胡服,鼓励赵人蓄养马匹,学习骑射,再加之赵国东御东胡,北边邻匈奴,西接林胡、楼烦,外族入侵可谓是家常便饭 所以赵人格外尚武,更善骑马,就连女子也是如此。 而赵姬,不愧是豪族出身的女子,哪怕家族破落成为了舞姬,想必也是学习过马术的,经验老到,技术巧妙。 怎样判断骑手的经验是否老道? 可以通过双腿夹紧马腹时的力量判断,还有骑马的身姿和架势。 此外,许多初学者骑马时喜欢弯腰或驼背,觉得这样省力,但事实上这样反而会更加容易造成疲劳。 赵姬不仅是一个擅长马术的女子,在性格上,也一如寻常赵人那般暴戾任性,不守规矩,绝对是真正的赵人。 因此张机在赵姬的欺凌下,终归还是忍不住呼喊了出来。 无他,实在是腰疼。 他可不是战马,没那么皮糙肉厚,被这么夹着也会疼啊。 而且,明明前方即是坦途,赵姬却喜欢给自己制造跌宕起伏的紧张氛围,还特别喜欢登上山巅,一览脚下众山,而那如蛇身一般柔韧纤细的腰肢根本不会感觉到酸痛似的。 ……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哦不对,没有彩彻区明了。 风停雨歇倒是事实,外面的暴雨的确停止了,但二人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整个白天。本就是深秋之时,又是阴雨天,天色昏暗得极快。 来之前体力存储就所剩不多的张机这次是真的累趴下了,哪怕他想出宫,也是没这个力气了。 疲惫不堪的张机虽然勉强还能睁开双眼,但现在他真的只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一只滑腻白皙的素手轻轻攀上张机的脸颊,轻柔地抚摸着那俊美的脸庞。 赵姬将无力反抗的张机抱入怀中,为张机提供了天然的柔软枕头,那种原本充满女王气质的俏脸上也挂着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看向张机的凤目中再也不见方才的暴戾,而是充满了爱意。 年轻人的身体,果然不错,张机在年轻人中,体魄又格外强健。 在刚才张机求饶时,赵姬也从他的口中得知了昨夜被各种剥削的事情,所以虽然她还未能完全满意,但对于张机的实力已经完全认可了。 而且,张机给她带来的愉悦,还不只是这种最低级的满足,更多的是情感方面。 无论何时,一个体魄强健的男人,总能给女人充足的安全感。 此外,她很满意张机那种不愿意完全屈服却又不得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模样…… 昔日,无论是吕不韦还是嬴子楚,都是她去臣服于这两个她曾经的男人,去费尽心机讨好他们,配合着他们,满足着他们的需要。但如今同样位高权重的自己,却能够以秦国王太后的身份去让男人来讨好自己、配合自己、满足自己的要求,这是何等的畅快? 那种将一头桀骜不驯的小狼狗驯服成一头任她欺凌的小奶狗时的征服感和成就感……实在是给了她强烈的精神满足,其中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赵姬看着已经在自己的抚慰下陷入熟睡的张机,微微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享受着此刻的安全感和满足感,而那如刚刚沐浴过一般的水润肌肤也泛着白里透红的诱人光泽,仿佛在呼应着赵姬此刻的幸福感。 不多时,赵姬也沉沉睡去了。 翌日清晨,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射入甘泉宫的时候,张机也终于醒了过来。 其实修炼了横练硬功的他无论是体力上限还是体会的恢复速度都远超寻常武者,所以他昨夜就醒过一次。只是赵姬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让他的手臂深陷柔软的围困之中,根本不得脱身。 毕竟,回想起昨天的荒唐事……张机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赵姬熟睡时的动作也侧面反应了她内心的真实情感。 有过两次被抛弃,三次被心爱的男人欺骗过的经历,赵姬实在很难对一个男人有安全感。 与张机之间的荒唐事,说到底最初并非是单纯因为寂寞和情爱,单纯地只是想发泄多年来积攒的孤寂和怒火罢了,所以昨天赵姬才会如此粗暴地对待张机。 但也许是身心相通过,所以赵姬也明白了张机对她的确是存在一定的感情的。 再加上,如今的她是秦国的王太后,有着足够的权力和力量惩治每一个欺骗她的男人,纵然是嬴政这个秦王也不例外。 所以,权力给了她安全感,让她敢于去再相信张机一次。 只是,也许是怕再遭受欺骗和抛弃,赵姬还是在睡梦中抱住了张机的胳膊,不希望他真的离开。 当然,对于张机试图离开的动作,睡眠向来不深的赵姬自然也察觉到了。 这本身也是对张机的一个考验,如果张机真的就这么简单地拍拍屁股走人,那么赵姬或许不会对张机完全失望,但绝不会对张机付出什么真心。 无论是担忧安全问题,还是真的有什么要事需要处理,张机肯留在甘泉宫陪伴她,那就足以说明张机对她的态度。 说到底,哪怕她是秦国的王太后,也只是一个想要有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的小女人。 所以,在发现张机并未离去,反而是将她搂在怀中,紧密双目的俏脸上无声无息地挂上了一抹笑容,伴随着心中的暖意再一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2006字)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食髓知味的赵姬 日上三竿,张机终于彻底恢复了体力,刚想翻身起床伸个懒腰,支起的上身却被从手臂上传来的一股力量直接拉了回来。 “再睡一会儿,起那么早干什么?” 张机缓缓摇了摇头,赵姬果然还是那个赵姬,并没有什么扮猪吃虎,她骨子里还是那个小女人。 他轻柔地抚弄着赵姬的脸颊,柔声道:“太后,日上三竿了,若是王上来拜见……” “王上已经来过了。” 红纱帐外传来一道柔媚的声音,透过纱帐,能看到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一眼便给人一种峰峦如聚,波涛如怒的感觉。 张机眼中微微闪过一抹精光,目光落在了说话的女子身上。 “奴婢以昨日太后得到先生的诊治,痛苦不堪,深夜都未曾入睡,因此点了一支助眠香,这才熟熟睡去,故而日上三竿都未苏醒。” “嘶!” 忽然,张机的腰间一痛,赵姬那凌厉的凤目瞪着张机,那眼神,似乎是在说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偷看美人。 张机无奈地摇了摇头,赵姬还真是小女人一个,虽然也有些见识和大局观,但并不多,而且时有时无。 张机轻轻拍了拍赵姬的手,示意赵姬先别作妖。他这般盯着这名女子,怎么可能是因为见色起意?他现在还是个贤者,会有这样的表现只是因为他对红纱帐的女子有着些许印象。 而能让张机有些印象的人,至少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赵姬还是有些一些脑子的,毕竟她的寝宫突然多了一个陌生女子,这自然需要值得她警惕和防备。 倒不是赵姬能记住甘泉宫所有宫女,只是甘泉宫前日被她处死了大量与嫪毐有关联的宫女,剩下的宫女本就不多。 而且,这名女子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不是一个普通宫女所能拥有的,若是赵姬宫中有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宫女,她怎么可能会没有半分印象? 更何况,这名女子身上的衣物,根本不是秦王宫中统一的宫女服装,显然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宫女。 穿好衣裤,张机轻轻掀开红纱帐,真正看见了女子的容貌。 女子身穿一袭深紫色露肩长裙,长裙修身,紧贴着女子白皙的肌肤,勾勒出傲人的曲线。而女子的容貌,妩媚的俏脸白皙滑腻,眉心处点缀着蝴蝶花纹。 从容貌到气质再到身材,整体来说虽然不能与张机的妻妾们以及身后榻上的赵姬相比,但也绝对是美女。 只是,对张机来说,诱惑力并不大。 因为,这又是一个妩媚型的美女。 有威严霸气的赵姬,有可盐可甜的潮汐,有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焰灵姬,又有软糯粘人的田蜜,还有柔媚娇弱的胡美人,光是张机后宅里这五名妩媚型的女子就各有各的特质,足以碾压仅仅是流露着妩媚动人气质的女子。 不过,尽管对女子本身并不是那么感兴趣,但张机却对她出现在这里还帮张机和赵姬哄骗走嬴政的事情感到了好奇。 “我要是没记错,你应该是叫作离舞?” 张机坐在床榻上,饶有兴致地问道。 “是的,主上。”离舞的身躯微微颤抖,显然对于“离舞”这个名字有些心有余悸。 若非因为恰好叫作离舞,当初她也不会被乾杀盯上,打算将之作为八玲珑里的“离舞”。而后来,嫪毐也盯上了她,想要将她占有。 “她是你的家臣?” 张机的肩膀一沉,柔软的触感从手臂上传来,赵姬慵懒的声音在张机耳旁响起。 面对着知道她与张机之间的瓜葛的离舞,赵姬也没有那么收敛,而是直接环住了张机的脖颈,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吞吐着如兰幽香。 “还不能算是。” 也难怪赵姬会这样认为,因为“主上”的称谓,往往都是家臣、门客对于主人的敬称,所以赵姬下意识就将离舞当成了张机的家臣。 而离舞称张机为主上,只是因为她是罗网杀手,而张机已经成为了罗网的领袖。 张机低头沉思了片刻,显然他担任罗网领袖的事情还只是在罗网内部沟通,就连执掌了一部分罗网权力的赵姬都还未知晓。 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因为赵姬刚刚睡醒,所以没有和负责传递消息的罗网杀手沟通。 “我是掩日阁下的下属,她命我从此守在太后身边,以防不测。”离舞对着赵姬欠身行礼,旋即又对张机解释道,“掩日阁下托我给先生带个话。” “掩日阁下希望先生能有所分寸,不要负了先祖宏愿,亦不要负了王上殷殷重托个负了太后拳拳真心,更不要负了秦国。” 离舞说完,便微微再度欠身施以一礼,随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殿。 倒不是她有什么急事,只是里面尽是一股石楠花的气味,为了尽量减少声音的外泄,窗门也是紧闭着,一股味道弥漫在赵姬的房间里散不去。 而张机却是望着离舞离去时窈窕妩媚,款款动人的妖娆背影有些出神,但他却并非是心猿意马,而是忌惮。 所谓先祖宏愿,便是帮助秦国一统河山。而嬴政的托付和赵姬的真相。 掩日这是在警告他。 罗网已经知道了他和赵姬的关系,没有揭发,反而帮着掩护,这一系列行为显然不是那么单纯的好心,而是要在他的头顶悬一把随时会掉落的剑。 现如今的秦国,需要安稳。 加之,一个被掌控着把柄的张机显然比原来更加值得信赖。 不过,无论罗网是怎么样的态度,张机都必须离开了。 在甘泉宫待了一天一夜外加一个上午,实在是有些嚣张了。 “你要走了?” 赵姬看着想将手从自己怀中抽出手臂的张机,那得到滋润后愈发滑腻的手臂不仅没有松开,反而紧了紧。 赵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之色,虽然早上已经验证过了张机对她的心意,但她还是有些不舍张机离去。 “别闹,再不出去,王上就真的要知道我与太后之间的事情了。”张机无奈地将赵姬的俏脸从自己的肩膀上支起。 赵姬轻咬着红唇看向张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凤目中依旧残留着些许晶莹。 尽管赵姬也十分疲惫,就连双腿都有些发胀、发酸,但裹着红色薄纱罗袜的赵姬还是下了床榻想要挽留张机。 临到分别之时,终归还是有些担心张机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 毕竟张机的确很符合她的喜好,又懂事、听话,而且多年未曾真正……如今搅动风雨,赵姬不由有些食髓知味。 唇瓣相接,传来软糯甜蜜的味觉,虽然是张机主动倾身,但却是赵姬疯狂地进攻着,搅动着,吞食着,就像是要将张机体内的水分都吸食殆尽似的。 但时间的确有些太晚了,是故张机不得不微微推开赵姬,柔声道:“我会时常来陪你的。” 在赵姬鲜艳娇嫩的唇角轻轻一吻后,又是好一番纠缠,赵姬才肯放张机离去。 (2359字) 第二百零六章:惊鲵、潮汐:郎君,该吃药了~ 离开甘泉宫的张机并没有走正门离开秦王宫,也没有去骑那匹留在宫门外的马匹。 那匹马并非什么千里马,只是普普通通的马匹。 在秦国这个并不缺少战马的国家,一匹普通马匹的价格大概是一百五十石粟米,秦国的目前的粮价一石米30钱左右,也就是四千五百钱一匹。 在秦国,一个青壮干一天苦力活的收入大约是8钱左右,也就是需要不吃不喝干一年半的苦力活才能买得起一匹最普通的马匹。 但对于张机来说,这笔钱连牛年一毛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九头牛身上的一个小细菌吧。 而且,去宫门外骑那匹马,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他昨天晚上没有离开甘泉宫么?! 虽然罗网这边会帮他隐瞒……但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命只有一条。 一路上,张机运转着电光神行步,从后面悄悄回到了府邸。 只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刚进府,就看见了身着紫色白条纹的修身鱼鳞软甲和渔网罗袜的惊鲵。 在看见张机的一瞬间,淡紫色的虚影在张机眼前闪过,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身上。 巨大的冲击力加上惯性将他直接撞倒在地,那内部柔软但外部极其坚硬的鱼鳞软甲硌得张机有些难受,但惊鲵却毫不在意这些,只是就这样环抱着张机的腰部。 张机失踪一天一夜,即便是罗网也“没有”张机的消息,只知道张机在帮赵姬医治了体内的迷幻药毒素后便出宫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了踪迹,这不由急坏了众女,事情甚至捅到了嬴政那边,就连吕不韦也对这个年轻人的忽然失踪感到惊异。 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嫪毐,毕竟在这座咸阳城,有能力让张机悄无声息地消失,还有这个动机的,也只有嫪毐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根据罗网的监视,嫪毐这几日都在家中未曾外出,只有一名名容貌秀丽的女子进出过嫪毐的房间,而且屋内除了睡觉以外,无时无刻不是交媾声。 所以,掩日费尽心机为张机编了一个最合适的借口——被罗网的老家伙们召去了。 一如农家新任侠魁都必须前往炎帝六贤冢拜访农家六大长老,只有侠魁的身份得到农家六大长老的认可才算生效,否则便是有实无名。 所以,掩日就编了这个理由,但其实这个理由在吕不韦和嬴政的眼中,可信度并不算高。 吕不韦和嬴政虽然都没有担任过罗网的领袖,但相关的文案记载还是有阅览过,以往的文案中从未有记载过罗网领袖需要去荒山拜见罗网的老家伙们的传统。 不过,他们也没有多做计较。 毕竟,罗网的那群老家伙辈分太高了,在秦国的地位十分超然,就连当年的孝文先王和庄襄先王都不得不对这些老不死的恭恭敬敬,故而他们就算是犯了错,也没人能管束得了他们。 而这些老家伙,恰好性子都有些古怪,也许是想起了张机的曾祖张仪,所以邀张机一会,倒也能解释得通。 听完了惊鲵的叙述,张机倒是有些想不到。 感情昨天赵姬不仅把他折腾得够呛,原来其他人也被折腾得够呛的。 不多时,众女听闻张机回来了,便急匆匆地赶来,围在张机的身边。 这一具具白花花的躯体在躺在地上的张机面前晃悠,令人有些头晕目眩。 而惊鲵似乎也是看出了张机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便和潮汐对了一个眼色,让其余众女先回房,自己和潮汐搀扶着疲惫的张机回到惊鲵的房间。 一路上,二女不发一言,就这么搀扶着张机,尽管张机表示自己不需要搀扶,但二女都很固执。 关上房门,惊鲵和潮汐便同时伸手开始解张机的衣服。 张机心中大骇,他还没有脱离贤者模式呢,就整这一出。 潮汐也就算了,这女人一向这样,但惊鲵不该这样啊。 虽然在外面的惊鲵高冷异常,当初惊鲵也一度去扒过张机的衣服,但那是因为惊鲵当时处于落后才会有些急不可耐,实际上惊鲵才是家中妻妾们最被动最清纯的一个。 可今天惊鲵居然直接上手扒他衣服? 这种大胆主动,而且支开其余人和潮汐一起抢跑偷吃的行为,居然会出现在惊鲵身上? “撒手,撒手!” 贤者模式下的张机根本不管这两双手究竟是多么柔弱无骨,但哪怕是她们的绕指柔也无法击破贤者模式下的他那如百炼钢一般坚硬刚强的内心。 但无论是惊鲵还是潮汐根本没打算搭理张机,各自用凌厉的目光瞪了张机一眼后,忽然对视一眼。 潮汐将手伸入怀中,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颗药丸,对着惊鲵点了点头后,惊鲵便直接用绞技束缚住了张机的身躯和四肢。 潮汐邪魅一笑,将药丸塞入檀口之中,娇艳的红唇湿润了那颗淡紫色的药丸,贴向了张机。 “郎君,该吃药了~” 言罢,根本不给张机反对的机会和权力。 薄唇紧紧贴在一起,潮汐吻得很用力,熟练的技巧让她轻松地敲开了张机那脆弱不堪的防线,将药丸渡入张机口中。 一只白皙柔弱的手掌裹挟着一股粉红色的内力拍在张机的胸膛上,突如其来的一掌让张机咽下了这颗药丸。 张机茫然地看着惊鲵和潮汐,要不是确定她们的过往和自己给她们的人生带来的改变,再加上惊鲵和潮汐的性格,否则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吃下毒药的武大郎了。 只是,在吞下药丸后,潮汐和张机依旧没有分开,并且趁着张机因为那一掌出现呼吸不畅的时候,攻势进一步猛烈了起来。 惊鲵眉头微皱,看向潮汐的目光有些不善。 这个女人,有些得寸进尺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惊鲵的目光,潮汐微微一笑,这才松开了张机,笑盈盈地对着惊鲵说道:“妹妹别恼,姐姐我这不是在他的嘴唇上收获了意外发现嘛。” 惊鲵今年二十四,而潮汐已经二十八,所以哪怕同为正妻,但潮汐自称姐姐倒也合理。 但对于“妹妹”这个称呼,惊鲵却未必愿意认同,并不想搭理潮汐。 就在二女短暂的合作却仍然不忘暗中交锋的同时,张机从软榻上起身,准备脚底抹油,却不防双腿忽地一软径直摔倒在地。 看着一脸清冷神色的惊鲵和满是嘲弄之色的潮汐,四仰八叉地倒在冰冷地板上的张机顿时便反应过来了。 又是那种以补药为主,附带让人四肢无力的副作用的药丸! (2200字)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七章:张机:都是太后的锅 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张机轻易地便被惊鲵和潮汐重新拉回到软榻上,一件件剥下张机的衣服。 张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香蕉,被人剥去了外面的果皮,就到了被享用的时刻。 只不过,正当张机觉得要在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却迟迟没有等来惊鲵和潮汐的下一步进一步行动。 骇人的杀意从惊鲵和潮汐的身上传来,不提还在二流境界的潮汐,宗师境界的惊鲵本就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杀出来的宗师,身上的杀意自然要远超同等级的寻常宗师。 张机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二女会这样。 潮汐指着张机的胸膛,修长纤细的玉葱指点在张机胸膛上的一处处位置,虽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张机能敏锐地感觉到潮汐的手在颤抖。 “这些……都是……那个老妖婆干的?” 潮汐的声音颤抖着,紧咬银牙,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口中吐出。 张机还有些懵,直到他注意到二女的视线,才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胸膛。 就连他也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全身密密麻麻的伤痕。 这些伤痕主要是抓痕和掐痕,脖子的伤口除了咬痕以外还有一道通红的抓痕,显然他的脖颈被赵姬当作了缰绳猛抓,而他的背部摸起来似乎也有着一道道爪痕。 张机有些无奈,赵姬当时有些上头了,就对他一阵抓掐,他还不得不暂时解除横练硬功,以防止反伤赵姬或是进一步激怒赵姬。 所以,他身上的抓狠和掐痕基本上就是由赵姬本人一边演唱,一边为了释放自己的畅快以及怒火而留下的痕迹,背部的爪痕就更不必说了。 而在事后,张机重新将激活体内的横练硬功,有了外功加持的身躯很快就发现了身躯上的一道道伤口,不仅瞬间止了血,还在数息之内便结了痂。 原本的轻微疼痛感和结痂的瘙痒感,不是被那如人间极乐般的愉悦,就是被极端的疲惫和困意所影响,完全被无视。 沉重的疲惫感让张机都忘却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在惊鲵和潮汐的眼中,却是大事。 而在看见张机满身的伤痕后,潮汐就意识到了是谁。 她和惊鲵要剥张机的衣服,甚至不惜用药将张机放倒,自然不是为了那种事情。 只是,惊鲵在张机刚回府的时候,扑在了张机的身上,近距离嗅闻到了张机身上的气味。 身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她不通妆容,对张机身上的脂粉香气也不敏感,但却对张机身上那残余的淡淡血腥味十分敏感。 潮汐则不同,她轻轻一嗅,便闻到了上次赵姬留在张机身上的气味,那种高调奢华的玫瑰花香气,一定是赵姬。 但当两个人各自表达了自己的发现以后,却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才硬要扒了张机的衣服,最终发现了张机的这一身伤痕。 “是……太后?”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虽然有些惊异于张机和赵姬居然勾搭在了一起,但……惊鲵瞥了潮汐一眼,再想到了曾经身为韩王安的美人的胡美人……张机成功勾搭上赵姬,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和接受的事情。 只是……既然勾搭上了,不说如同潮汐和胡美人这般与张机相爱,至少也不至于像这样苛待张机吧? 原本还在担忧如何解释自己与赵姬关系的张机瞬间反应过来,脑中一道闪电划过,不禁灵机一动,狠下心来收起自己的横练硬功,猛掐了自己一把。 忍着痛苦的哀嚎,那双原本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升腾起了一层水雾,眼睛红红的,身躯也似乎是因为听到“太后”两个字而蜷缩起来,蜷缩在软榻上的一角颤抖着,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似的。 “太后……太后她不是人。” “太后她……她喜欢……对男子施暴……” 两滴热泪顺着脸颊滑落,张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那副抱着膝盖蜷缩在软榻一角颤抖着低声啜泣的模样,迷茫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绝望之色,令惊鲵和潮汐一怔。 因为此刻的张机,便像是被男子凌辱了的女子一般,不仅身体上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心灵的创伤更加沉重。 “你可是堂堂一流高手啊,还成为了罗网的领袖,更是墨家的统领,为什么不反抗?逃跑也行啊!” 惊鲵逼问着,她不明白张机为什么就连逃跑都没有选择,而是默默地选择了忍受来自赵姬的酷刑。 闻言,张机那黯淡无光的双眸泛起一抹微弱的亮光,微微抬起头,对着惊鲵和潮汐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笑容中尽是苦涩与悲凉。 潮汐似乎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的同时却也叹了口气,无力地跌坐在了软榻上。 “若是我开罪了秦国的王太后,我们便不能在秦国安家了。” “焰灵姬和蜜儿还好,但汐儿她们为了我背井离乡,抛下了在韩国时安逸富贵的生活,我若是不能带给她们更加美好和幸福的生活,我枉为她们的夫君,更枉为男子!” “还有你……我若离开秦国,罗网势必会选出新的罗网领袖,届时你该如何?” “与我一道离开秦国,从天字一等杀手变成罗网不死不休追杀的叛徒么?” “而且以秦国的力量,只要王上能够亲政,我敢断言,二十年内,天下可以一统!届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能逃到何处才能安家!” 张机低喝着回应着惊鲵的疑问,眼中再一次不争气地落下了几滴清泪,似乎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柔软的怀抱包裹住了张机的身躯,惊鲵和潮汐一前一后拥住了张机,尤其是潮汐。 曾经的潮女妖,对于张机也存在着那种施暴后的酣畅快感,也曾沉迷和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直到张机让她找回了昔日的自我,找回了那个可以变得天真烂漫的潮汐。 只是,很显然,并不是每一个拥有权势和地位的权贵女子都能善待这个仿佛是上天派来拯救她们的少年郎…… 说起来……她好像也有些想念曾经将张机当成玩具玩弄时的日子了。 潮汐感觉喉咙有点干燥,伸出粉嫩的香舌,舔舐着有些发干的娇艳红唇。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 (2121字)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嫪毐谋逆,嬴政与吕不韦的“父子”谣言 咸阳,相邦府 牛毛细雨像扯不断的愁丝,从布满阴霾的空中飘落下来。 雨滴敲打在碧纱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使人更添几分忧思。 但尽管是雨天,相邦府依旧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作为如今掌握秦国军政实权的大秦相邦,吕不韦的府邸自然不可能清净。 光是门下便有门客三千和家僮万人,而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食客,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军事、政治或是文学才能,否则绝对入不了吕不韦的眼。 其中,有军事、政治才能的门客都在辅佐吕不韦处理秦国的军政要务,而有文学才能的,则在为吕不韦编撰一本由他亲自主稿的书籍。 这本书以“道家学说”为主干,以名家、法家、儒家、墨家、农家、兵家、阴阳家思想学说为素材,熔诸子百家学说于一炉。 吕不韦想以此作为大秦将来统一之后的执政纲领,这是他今生除了看到秦国一统以外,最大的梦想。 至于家僮,则是分散在他在洛阳和咸阳的府邸以及封地。 除了这些门客和家僮外,便是朝中各个级别的文武官员。 无论他们是支持嬴政还是支持吕不韦,毕竟如今秦国的大权都掌握在吕不韦的手中,许多事务便需要上奏吕不韦这位相邦,经过吕不韦的首肯才能开始实行。 此外,还有秦国的招贤馆中经过初步筛选为才子的士人,会被安排来到相国府,经过吕不韦的考较安排到合适的职位上。 当然,自嬴政携军方支持归来之时,大部分人都减少着来相国府的次数,有不少招贤馆招纳的士人也拒绝了吕不韦门客的指引,而是选择投向嬴政。 对此,吕不韦从来没有表达过任何观点,依旧如以往那般眼中只有政务,夙兴夜寐地处理政务。 只是今日,吕不韦不得不接待了一名他十分不愿意看见的客人。 吕不韦看着眼前身形纤瘦面相阴柔的男人,目光微眯。 嫪毐……他昔日的门客,还引起了如此多的乱子,若非打算将之当做嬴政和张机的考验,又不想引起兵祸,他早就将其拿下了。 “吕相邦,你以为,嬴政亲政后,真的会让你善终?”嫪毐跪坐在吕不韦的面前,阴柔的面容上带着一抹笑意,“你我都知道,你最好的结局也是被剥夺职位保留爵位,回到洛阳封地。” “可你就真的甘心?” “庄襄王能当上秦王,全都是你的功劳。灭东周,平合纵,文治武功,你吕相邦对得起大秦,但就不怕大秦对不起你?” “昔日武信君张仪之例犹在,若是嬴政如那昭襄王一般凉薄,恐怕你吕相邦连回封地养老的权力都没有了。” 嫪毐看着沉默的吕不韦,嘴中话语如连珠箭般吐出。 事实上,自古以来,做臣子做到吕不韦这个地步的,基本上都不会有好下场。 商鞅如此,张仪如此,范雎亦然如此。 所以,吕不韦若是不想落个如同张仪那般受秦王先王信任却被新王忌惮的结局,就只能与自己合作。 不过,虽然他觉得吕不韦在他的话语下会十分不安,但最不安的还是他自己。 因为,他与赵姬的联系,竟然断了! 不仅派去的人见不到赵姬,就连自己去也只能吃闭门羹。 失联的不止是赵姬,还有甘泉宫中他安插的人手,没有一个人传回一星半点消息,只有卫尉竭亲笔书写的秦王宫无大事发生的书信。 但即使卫尉竭一再确认宫中并没有异常情况,嫪毐依旧不信。 不是他不信卫尉竭的忠诚,而是对卫尉竭的能力的怀疑。 说到底,卫尉竭、佐弋竭、內史肆三人都是和他一样的市井无赖出身,若是拼杀起来,他们有着常人没有的血气之勇,但若是管控秦王宫这种事情,他不认为以卫尉竭的手段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倒是中大夫令齐,这个第一个投效他的这个市井草莽出身的长信侯的士人,他的手段倒是不俗,而且忠诚也有一定的保证。 只是,这几日令齐跟在嬴政身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也就昨天以为张机失踪而着急了一番而已。 但常年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的嫪毐还是不放心,直觉告诉他,事情已经败露了。 应该是黑白玄翦早就将这件事情告知了嬴政,被嬴政找到破解迷幻药的手段从而断了他与赵姬的联系。 嫪毐猜测,嬴政要动手了。 所以,他必须抢先嬴政一步,在他还没有完全做好布置的时候率先发难,才有赢的希望。 不过,谋反这种事情,光靠卫尉竭、佐弋竭、內史肆这种忠诚却缺乏才干的手下,嫪毐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他找到了吕不韦。 “老夫,是王上的仲父,当今王上是老夫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 “而王上的性子我了解,最多也不过是剥夺老夫的一切官职罢了,不会如此绝情。” 吕不韦轻抚着胡须,平静的面容下,谁也不知道吕不韦在想什么,但至少他直言拒绝了嫪毐的邀请。 可嫪毐却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吕不韦的说辞,阴柔的面孔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若是市井传言,王上乃是吕相邦与王太后之子呢?” 吕不韦一怔,怒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嫪毐却是起身,毫无一位侯爷的形象地揉了揉自己有些酸软的膝盖和小腿,笑得有些无赖。 此刻的他,仿佛变回了昔日那个市井泼皮,而非秦国长信侯。 “今日一早,我便派出麾下门客、家僮,将吕相邦的‘阴谋’散播出去。” “当年吕相邦效仿楚国春申君,先令还是吕相邦妾室的王太后受孕,而后再将其献给没有子嗣的庄襄先王。助庄襄先王登秦王宝座,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成为秦王,自己则成为秦国的‘主父’!” 吕不韦何等人杰,此刻又有什么不明白嫪毐的阴谋。 这是要离间他与嬴政啊! 彼时的秦国并未实行言论的管控,这种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天下列国会得知,后世史书也不会忘记。 而嬴政这位秦王,哪怕是不信这种谣言,也会受谣言牵连,不得不重惩吕不韦,甚至不得不处死吕不韦来保全他秦王和秦国的名声。 “好歹毒的计策。” 吕不韦咬着牙,他算计着秦国和列国的一切,算计着如何将嬴政培养成一位君王,却着实是算漏了嫪毐。 他低估了眼前的这个市井无赖。。 “吕相邦……不,吕不韦!” “你已无路可退!” “嬴政是不会容你的。” “不如与我一同拼一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没什么治国的本事,若是事成,我必拜你为秦相,将全国的军政要务都托付给你!” 吕不韦冷眼看着陷入极端自信中而滔滔不绝的嫪毐,攥紧了那只衣袖下被自己的指甲划破手掌的拳头。 (2322字)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赵姬:先生今晚可要好好地“将功赎罪”~ 张机府邸 久违的,张机和潮汐体验了一番昔日那孩童与玩具之间美妙的乐趣。 当然,潮汐毕竟是潮汐,没有那深宫幽怨,不会如同赵姬那般不知分寸地下狠手。 而且赵姬喜欢的,更多是物理上的凌辱和逼迫,但潮汐喜欢的,则是在精神上的极尽。 相比之下,惊鲵就要可爱清纯得多。 除了惊鲵的体力和体质远胜潮汐这一点以外,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喜好。 将手从惊鲵和潮汐的怀中轻轻抽出,张机泡在浴池中沐浴了一番后,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 张机走出浴室,从掩日的一名下属手中接过一叠经过整合的情报。 掩日的办事能力和效率的确不俗,会将各地送来的情报进行汇总和分类,张机作为罗网的领袖,只需要负责战略方向,具体的细节都是由罗网安排在各个分坛的坛主执行。 只是,在秦国各地流传的一条传闻却被掩日用朱笔圈出。 “王上是吕不韦和王太后的儿子?” 虽然这样的行为有些损,出身市井的嫪毐并没有那些政治底线,这样的手段也像极了市井泼皮暗中使绊子,但不得不说,嫪毐这计策的确巧妙。 这就是活生生的阳谋,逼迫嬴政杀吕不韦,或是吕不韦造反,毕竟没有任何一个君王能容忍有人质疑自己的血统,也没有任何一个手掌大权的权臣甘愿就这么死去。 不过,现在最生气的恐怕还不是嬴政和吕不韦,而是甘泉宫的赵姬吧。 六英宫内 嬴政看着大发雷霆,在自己的寝宫中打砸着一件件器物的赵姬,原本的怒火倒是反而随之减少了许多。 也许是那颗盘螭巨蚺内丹的缘故,赵姬的体内不用修炼也会自然而然地凝聚出内力,随之而来的便是身体素质的变化。 比如臂力,耐力以及身体恢复速度上的提升。 这三点……张机是彻底体会过的,否则以赵姬一个普通女子的力量,哪怕张机主动撤去了横练硬功,赵姬也无法留下这样的伤口。 嬴政最喜欢的那张黑檀木桌案都被赵姬直接一脚踩碎,上面的纸质奏折也散落一地。 若是平日里,嬴政还会稍稍劝阻赵姬,但是今天他知道自己劝不住,毕竟就连他自己都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虽然赵姬也会找男宠,但不会在他父亲嬴子楚还活着的时候。 这样的谣言,是质疑赵姬嫁给嬴子楚的目的,是质疑嬴子楚生前赵姬对其的忠贞,是对一个女人莫大的伤害,是对一位含辛茹苦抚养了嬴政多年的母亲的伤害。 而平息赵姬怒火的方式,显然只有一个。 忽然,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角,老宦者令那有些消瘦和佝偻的身影缓缓从那一角中钻入殿内,对着嬴政和赵姬行了一礼。 “禀王上,张机先生求见。” 听到张机这个名字,黑着脸的嬴政和暴怒中的赵姬都不约而同看向了老宦者令。 “快快有请。” 嬴政连忙起身,那遍布阴云的脸上也化开了几分戾气,挤出了几分笑容。而赵姬也不再打砸东西,随意地跪坐在了软垫上,双手交叉,完全没有王太后的仪态。 见嬴政和赵姬对张机的态度,老宦者也有些暗暗吃惊。 其实张机已经来了一会儿了,只是门外的那群内侍们根本没有人敢通传,毕竟里面的打砸声和赵姬的怒吼声还是能传到殿外些许的,没有人愿意在嬴政和赵姬心情极差的时候去撞这个枪口。 因此,只能由老宦者令这个服侍了四代秦王的老人去通传。 “臣张机,拜见太后,拜见王上!” 张机俯身下拜行礼,不过这次他没有先拜嬴政,而是先对着赵姬行礼。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相反,这是表明了对赵姬的尊重,无论是作为子侄,还是作为臣子,先拜赵姬再拜嬴政都是一种得体的行为,所以嬴政并没有觉得不妥。 而赵姬却是感觉到了张机的关心。 因为张机在对她行礼时,轻轻点了点头。 那是让她宽心的意思。 这个男人真的在关心自己! 一时间,赵姬的心情随着张机的两个小动作而好转了不少。 “臣今日清晨刚醒,便听闻了传遍了咸阳的谣言。”张机再次俯身一拜,将头压得很低,柔韧的腰身近乎与地面垂直,“及时制止谣言,本该是臣的责任,这是臣的失职,请太后和王上责罚。” 虽然这个时期,没有秦法没有明文限制言论自由,但罗网还是会时不时调查一些发表不当言论的人的出身。 若是其人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脑子不灵光,一般会找些罗网杀手假扮地痞流氓,将之欧打一顿便好。 若是被罗网查出背后有人指使……那么他就得被罗网请去喝茶畅聊人生了。 “先生说得这是什么话,先生刚刚上任罗网首领,昨日也是情况特殊,怎能怪罪先生?” 在嬴政的眼中,张机昨天是去了罗网的那座荒山拜访了罗网的老家伙们,所以才失去了踪迹一整日,算是正处于罗网权力交接之时,出现纰漏也是情有可原。 而赵姬就更不必说了,是她把张机召入甘泉宫一天一夜,张机失职她也有一份罪过在,自然不会去怪罪张机。 赵姬见张机依旧是一脸愧色,含怒的狭长凤目变得柔和了几分,缓缓起身,伴随着一阵香风袭来,款款走到了张机的面前,伸出一双白皙滑腻的柔荑搭在张机的小臂上,柔声道。 “先生不必自责,此事皆是那泼皮无赖使这等卑鄙下流的招数,先生新任罗网首领,稍有不察也是难免,还请起身。” 赵姬的话语让嬴政微微一怔,他倒是没想到刚才还在暴怒的赵姬竟然会对张机表现出如此的耐性与温和。 不过,毕竟张机治愈了赵姬的身体,那颗盘螭巨蚺内丹似乎还有些养颜延寿的效果,赵姬今日的气色比起往日要红润了不少,精神气也好转了不少。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精神气的好转,赵姬看上去似乎年轻了不少,而且变得更加美艳动人了。 不过,怎么感觉先生有些……怪怪的? 嬴政眉头微皱。 张机似乎是对赵姬的宽和与温柔大为感动,但哪怕是在起身后也始终低着头不与赵姬对视。 这样的行为换做他人自然没有什么不妥,甚至是知礼的行为,但对于被赵姬定性为子侄的张机来说……似乎有些过于拘谨了。 而且总感觉张机刚刚起身的动作还有些颤抖? 而被赵姬的身影遮挡住的张机,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赵姬,暗暗叹了口气。 他能不颤抖么? 赵姬搀扶他时的低语伴随着那如兰幽香还在他的耳旁萦绕。 “先生今晚可要好好地‘将功赎罪’~” (2273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堵不如疏 张机借着赵姬的遮挡,弯着腰,头悬在赵姬的身前。 从嬴政的视角看,张机是自觉有过,即便是赵姬亲自搀扶,也深觉有愧,只是依旧保持着半礼。 但张机头悬着的位置,却恰好是在赵姬的果实之前,腰肢纤瘦的赵姬给人一种细枝挂硕果的感觉。 今天的赵姬装扮和以往不同,也许是因为对于谣言的愤怒,想要快些出门,只是梳着一头简单的垂云鬓,也并没有穿上那件繁琐厚重的凤袍宫装,而是换上了一件穿着较为简便的高腰襦裙,一件大红色的上襦披在身上,内里是一件纯白色的抹胸,下裙则是同样鲜艳的红色,以束腰系在腰间,两条淡黄色丝带制成的宫绦被赵姬挽着缠绕在一双玉臂上。 而且,今日的赵姬并没有涂抹以往的浓妆,只是简单的画了一道深红色的眼影,便匆匆来到六英宫。 淡妆配合着一道简约的高腰襦裙,却并没有跌了赵姬的气质,反而是给人一种贤淑温婉、姿态轻盈的感觉,而大红色的主题色调也保持着身为王太后的雍容华贵。 轻嗅着来自来自山顶的芬芳气息,张机才装模作样地在赵姬的再三搀扶下缓缓起身,君臣和睦,一切看上去都是那般和谐,就连嬴政和赵姬心中的怒火也随之散去了不少。 “先生,嫪毐此计歹毒,如今谣言遍传咸阳,甚至隐隐有着继续在秦国扩散的迹象,不知先生可有办法?” 嬴政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期待之色。 自从他领五千平阳重甲军,挟军方之威势回到咸阳,群臣对他的态度便大有所改,六国来秦的士子也不再是在招贤馆初步筛选后进入相邦府自荐了,很大一部分士子都选择了入咸阳宫求见。 当然,来秦王宫觐见的,自然不止是招贤馆初步筛选后的士子,还有一些大族子弟。 自见到蒙骜的次子蒙嘉和嫡长孙蒙恬、嫡次孙蒙毅都得到了嬴政的重用,深受嬴政信任,其他大族自然也不会坐视蒙家独吞利益。 比如,当年引发长平之战的关键人物上党太守冯亭的族中后裔。 当年,冯亭将上党献给赵国,赵国封冯亭为华阳君,赐食邑三万,被冯亭拒绝。而后冯亭组织上党守军加入赵军对抗秦军,在长平与赵括一同战死。 冯亭战死后,其宗族分散,有的留在上党,有的入赵,各自发展繁衍下去。 第四次合纵期间,上党的部分城池虽然为赵魏韩所夺,但上党冯家并未选择投靠韩魏,也没有回赵与hd冯家合并,而是选择了助秦,派遣族中子弟为官。 而冯家这一代子弟中,最为杰出的两人名为冯劫与冯去疾,在曾经驻守秦赵边境多年的老将王齮的举荐下,入宫拜见嬴政,成为了嬴政的郎中。 所以,嬴政身边并不缺少文臣出谋划策。 只是,这种涉及王族事务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是不敢提出什么建议,生怕自己的建议惹怒了嬴政。少数如李斯、冯劫、冯去疾等人,面对这种泼皮无赖的流氓计策,也有些焦头烂额,提不出任何真正有效的建议。 但张机不同,根据嬴政的了解,张机有时候颇有些混不吝,当初还曾勒索过姬无夜,虽然出身名门,却也并非不熟谙这种市井招数。 而且,自从认识张机以来,张机从未让嬴政失望过。 无论是归秦途中的几次危机,还是举荐了李斯,亦或是帮助嬴政得到军方支持,张机从未让嬴政失望。作为嬴政第一个重用的臣子以及知己,嬴政自然而然地对张机产生了些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依赖性。 在他的心中,张机之于他,就像是张仪之于惠文先王。 因此,嬴政是发自内心地期待张机能提出一些有实质性效果的建议。 张机自然也注意到了嬴政眼中的期许之色,一旁的赵姬又何尝不是以火热的目光注视着他。 好在,他入宫时倒也想到了针对谣言的手段。 华夏人,自古以来就有着喜欢凑热闹、传八卦绯闻的习性,就像是深藏血脉中的属性一般。 谣言止于智者,但这个时期的民众并没有多少文化,他们也许并无恶意,只是如同后世的吃瓜群众一般。 所以面对谣言,一味的禁止是无用的,反而可能更加激发民众的好奇心,刺激谣言的进一步以及更多版本的广泛传播。 就像滔天的洪水,堵不如疏。 “只是……”张机面露犹豫之色,话音止息,看向了嬴政和赵姬。 而嬴政和赵姬觉得,张机这种与众不同的制止谣言的思路倒是颇有些新奇,堵不如疏,但究竟是怎样地疏通,二人都十分好奇。 嬴政与赵姬对视一眼,他自然是可以许诺不追究张机任何言语上的过错的,只是这些言论应该是会涉及到他的母亲赵姬,他不能直接替她做出决定,所以还需要看赵姬自己的意思。 赵姬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嫣然一笑,柔声说道:“先生不必有什么顾忌,直言便可,朕和王上是不会追究的。” 至少相比最初的愤怒,在意识到张机是真的在关心他以后,赵姬的心情便好了许多。 和赵姬有过关系的男人,如吕不韦、嬴子楚二人,虽然给了她荣华富贵,但却从未给她足够的关心和呵护。 甚至做出将她和嬴政滞留在咸阳独自逃回秦国的事情,在他们母子穷困潦倒之时也未曾送来半分钱粮。 长此以往,赵姬看似独立,但在内心深处十分渴望有一个男人可以在她面临困境的时候站出来。 涂着红色眼影的狭长凤目微眯着看向张机,心中也同样对张机报以期许。 而面对赵姬灼灼的目光,张机虽然有些不明白赵姬在想什么,但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疏通手段。 张机疏通的方法,便是加剧谣言的扩散。 嫪毐不是想传播谣言么?那张机索性就帮他一把! 嫪毐那些负责传播谣言的门客早就被罗网逐一甄别出来,暗中跟踪观察,然后将其中几人杀死后,以易容术取代那几人。 张机的办法,便是让罗网的杀手们自称嫪毐的门客,以所谓“长信侯门客”的身份担保自身言论的真实性,去散布更多的谣言。 例如嬴政打算退位让贤,将王位禅让给亲弟弟长安君成蟜;又例如赵姬准备下嫁给大秦相邦吕不韦;再比如华阳太后病逝,民众应当准备国丧等一众谣言。 而且,每段谣言都要特别指明这些事情将要发生的时间,让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制止谣言的最好方法,便是让制造谣言的人所说的话失去吃瓜群众的信任。 徙木可立信,徙木亦可失信。 张机的方法便是如同与徙木立信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是反其道而行之。 当百姓一次次发现这些都是谣言以后,对于嬴政和吕不韦的父子关系谣言便会不攻自破,一切谣言都会被百姓们自动脑补成了有人恶意散播谣言。 届时,如果嫪毐的门客再传播谣言,不需罗网出手就会被大街上的百姓们直接拿下。 毕竟秦法规定,“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没人会拒绝告发这些奸佞之徒带来的赏赐。 (2430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一章:赵姬让权 张机口若悬河,一字一句听得嬴政有些一愣一愣的。 自上古时期以来,面对谣言,历代统治者的手段都是以杀止之。 无论这究竟是谣言还是真相,只要让人们知道传播的后果,那么他们便不会在明面上传播谣言了,但史书上却依旧会将之记载下来。 而张机的手段却有些别开生面,直接以盯着谣言传播的罪魁祸首,让其失信。 无信之人的言论,自然不会被任何人采纳,贵族如此,百姓更是如此。 至于张机打算让罗网传播关于他禅让乃至涉及赵姬和华阳太后的谣言,那又算得了什么? 谣言终归只是谣言。 想明白其中奥妙的嬴政抚掌大笑,旋即又一把抓住了张机的手,称赞道:“先生妙计,政拜服!” 不过,一旁的赵姬却是有些目光不善。 赵姬有小聪慧,却无大眼界。 看得见眼前的得失,却看不出长久的利益。 刚刚张机的计策,在嬴政的眼中是妙计,也许短时间内他、赵姬以及华阳太后等一众人等会陷入流言蜚语之中,但只要半月的时间,便可让嫪毐的毒计破产,甚至还能为嬴政找到一个合情合理拿下嫪毐的借口。 嫪毐的门客被罗网拿下,嫪毐还能狡辩,毕竟罗网的恶名摆在那里,也许会还有人能找借口说罗网给嫪毐定下了莫须有的罪名,但若是百姓将嫪毐门客擒下检举,那么嫪毐无论如何狡辩都无法替嫪毐开脱。 难道质朴单纯的百姓会冤枉你么! 纵然这个时代,百姓的贱命不如草芥,但民心依旧是一件强大的武器。 墨家的思想离不开兼爱,儒家的思想离不开“民”和“仁”,法家的法治说到底也是在利用民心,当世诸子百家学派的学说都离不开百姓这个天底下最大的阶层。 此外,这些张机刻意散布的流言还涉及了楚系的华阳太后、以及其他诸多权贵,哪怕他们看出了这是张机的计策,也不得不站出来与嫪毐交恶。 这便是张机的阳谋,否则他们便是承认与他们相关的谣言并非谣言而是事实。 将楚系等派系拉下水,这便是张机计策中的另一个妙处 而且,嬴政先前想要名正言顺地在不引起兵祸的情况下解决嫪毐,也是因为考虑到民心和流言蜚语。 以百姓悠悠之口与各大派系权贵们的支持处死嫪毐,便不会有任何的民心和流言蜚语,世人只会也只能对嬴政交口称赞。 明明是以无赖对无赖的好计策,但在赵姬的耳中,却只剩下了“散布太后即将下嫁吕相邦的谣言”这句话。 “先生这主意,可真是妙啊。” 赵姬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脸上再无刚才的笑容。 她不是傻子,听得明白张机的计策有多么精妙,但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赵姬终归是出身普通豪族,又当了多年的舞姬,更是在hd为了抚养嬴政而不得不与普通庶民一般为了衣食住行而操劳,哪怕是穿上了尊贵的凤袍,成为了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也依旧难以掩盖骨子里的小女人性子,这也是作为嬴子楚的嫡母的华阳太后不喜欢赵姬的原因。 而且,赵姬最大的性格特点便是爱憎分明。 对于爱憎分明的人,永远不要试图和她讲什么大道理。 她也许比你更明白其中的大道理,但就像任性的女友一般不愿意妥协。 而这种爱憎分明的人,尤其是赵姬这样极端的人,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她的性子。 爱者欲之生,憎者欲其死。 对于那些在意自己,自己也在意的人,赵姬会付出相对应的回报。但对于那些自己厌恶的人,赵姬也会巴不得对方赶紧死。 吕不韦,虽然还算不上让赵姬巴不得去死的人,但却也是赵姬厌恶的人。 毕竟吕不韦曾经抛弃了她,将她转送给了嬴子楚,而后又与嬴子楚一同逃回秦国,再一次将她抛弃。尽管最后也是吕不韦亲入hd,在赵国朝堂上大杀四方,但却难以改变他两度抛弃赵姬的事实。 所以,赵姬实在是听不得这些将她和吕不韦牵扯上的流言蜚语。但计策毕竟是张机出的,帮助的人除了自己,更是包括了自己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 赵姬伸出手,试图抚摸嬴政的头,伸出手却发现自己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孩子已经比自己高出了不少。尽管嬴政主动低下了头任由赵姬的抚摸,但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阿母”、“阿母”地呼喊着,边流鼻涕边跟在自己身后的孩童了。 他是秦王,是年满双十之龄、可以加冠亲政的成年人了。 赵姬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酸的,揉了揉那有些发酸的双眸,看向嬴政那愈发棱角分明的脸庞,不由柔和一笑。 这都是为了政儿。 见到赵姬泛红的双目和柔和的笑容,嬴政疑惑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赵姬轻摇螓首,柔声道:“没有,只是感慨我的政儿长大了,该成为秦国真正的王了。” “政儿,过些时日,便加冠亲政吧。” 还不待嬴政有所反应,赵姬便继续说道:“诸侯王本就不必遵循古礼,年满双十再加冠。文王十二而冠,成王十五而冠,我的政儿不仅已经二十岁了,也是个足以担当得起你的先祖们传承下来的江山社稷的合格君王了。” “上古造字,玉王同字。王字三横一竖,三横乃天地人,一竖乃参通天地人者,是谓王。” “母亲相信,我的政儿会成为秦国历史上最杰出的王。” 言罢,赵姬便将两块嬴子楚留给她的令牌交给了嬴政,交出手中权柄的赵姬娇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释然之色。 至少在培养儿子这一方面,她对得起嬴子楚。 而她也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旋即,赵姬便环顾着四周,寻找着张机的身影,却发现张机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六英殿内。 呵,想逃? 她可以为自己的儿子而甘愿忍受这半月的流言蜚语,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过提出这个计策的人。 出了殿门的赵姬看着就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黑衣身影,伸出粉嫩的香舌轻轻舔舐着有些发干的红唇。 也不知是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喉咙干渴得难受。 看着那俊逸的少年郎,赵姬修长的食指交叉,比出了一个十字。 今晚,没有十次,休想下床! (2157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张机:太后,不要欺人太甚 甘泉宫,寝殿之中 大红色的红色薄纱垂落在床笫之中,窗口之中溜进来的秋风轻轻吹拂着,似乎是想钻入那红纱帐之中,聆听里面美妙的天籁之音,观赏那人间绝色。 只是,悲戚的少年郎却被无情的君主阶级压制着,手段火……毒辣。 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本该被打压的少年郎忍耐着,寻找时机终于将压迫在他身上的君主阶级打倒在地,翻身做起了自己的主人。 …… 啪! 张机一巴掌拍打在赵姬的香臀之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 赵姬顿时惊呼一声,如触电般一阵抽搐,无力地倒了下来。 看着大口喘着粗气的赵姬,张机的嘴角不由挂上了一抹笑意,那是得胜后的喜悦。 也不知道是谁,说要他十次才能离开,结果这才七次,赵姬自己却吃不消了。 真当他张某人是牛马任她骑压? 上次不过是被赵姬捡了便宜罢了,这次他可是几乎在体力充沛的情况下来的。 现如今,区区赵姬,虽然是天生媚骨,就算是有盘螭巨蚺的内丹改善了体质,增强了身体的柔韧性,并且得以青春常驻,还生出了几分内力,却也不可能是张机的对手。 也不待张机展示出自己前世从某位名为“阿威”的一代武侠宗师那里学来的十八般武艺,赵姬便已五次举起了白旗,向张机缴械投降。 休息了片刻,赵姬终于缓过劲来,无视了那只在她香臀上留下了红印的狗爪,就这么趴伏在张机的怀中,眼神迷离,就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明明这是一个和自己儿子同辈的少年郎,却给了他充足的安全感和满足感。 “你这小贼……” 赵姬的面色如同醉酒一般,透着醉人的酡红,晶莹水润的肌肤此刻更显妩媚动人之相。 “伯母,我如何是小贼了?” 张机看着怀中的赵姬,另一只手穿过那乌黑的秀发,搂住了赵姬的香肩,心中尽是满足和畅快之意。 说实在的,上一次征服张机对于赵姬有着强烈的征服感和成就感,但这一次张机征服了赵姬,也得到了十足的征服感和成就感。 光是那“太后”的身份带来的加持,一想到征服了这位秦国最尊贵的女人,便令他感到热血沸腾。 更遑论赵姬那傲人的身姿和精妙的技艺以及开放的态度,这天下的大部分男人又有几人能不为之神魂颠倒? “你当然是小……”赵姬说到一半,注意到张机脸上似笑非笑的神色,俏脸不由愈发鲜红,轻啐一声,“呸!也不知你是吃什么东西长大的,看着瘦弱,内里却壮得跟一头牛似的。” 赵姬并不懂武功,但大秦尚武,赢秦宗室子弟人人都要学习搏杀之术,嬴子楚自然也习了一身武艺,也有着二流境界,否则昔日就凭吕不韦贿赂守城官吏,又怎能带着嬴子楚逃出hd城? 要知道,那时候的hd城正处于被秦军围困之际,就算是买通了守城官吏为其开门,也还要面临赵军铁骑的追杀。 但无论如何,嬴子楚也根本无法与张机相比。 二人给她带来的感觉,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哦,这个感觉说得是赵姬自己的感觉。 现在回味当年嬴子楚给她带来的感觉,平平无味,最多就是相当于在陆地上驰骋。 而张机,却能让她宛如登天。 一想到方才的狼狈和荒唐,赵姬的身躯便觉得有些酥软,薄薄的水雾浮现在眼眸之中,那双凌厉而狭长的凤目中只剩下了慵懒、妩媚和柔弱。 稍作休息,赵姬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原本趴伏在张机怀中的她顺势翻了个身。 她可是堂堂秦国太后,怎么能甘居人下? 张机倒也不反抗,只是任由赵姬继续折腾。 有些人吧,总是记吃不记打,必须让她撞了南墙才能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知。 而就在这座甘泉宫的太后寝宫中奏响了伴随着娇笑声的靡靡之音的同时,另一座名为华阳宫的太后寝宫中则是传出了一阵怒吼声和打砸声。 华阳宫所居住的,自然便是华阳太后,也就是嬴政的嫡祖母,那位在守孝一年登基后只当了三天秦王的秦孝文王的王后。 春秋战国五百多年来,秦国和楚国王室之间,无论战与和,历代都从未断过联姻,纵然是将楚国的鄢都和郢都都拿下了的昭襄王,王后叶阳后也依旧是楚国宗室之女。 所以,还是太子的秦孝文王嬴柱自然也不例外,以出身楚国宗室的华阳夫人为太子妃,后为大秦王后。 说来也奇怪,无论历代秦王与楚国关系如何,这些出身楚国的王后却从来都是站在秦国的角度为秦国着想,从未有过损秦而益母国之事发生,夫妻之间哪怕是秦楚之间杀得血流成河了,也依旧是十分相爱。 华阳夫人自然也不例外,他是秦孝文王最为宠爱的女人,只不过也许是身体有隐疾,秦孝文王都生育了二十多个儿子了,华阳太后却始终未能诞下一儿半女。 所以,这也才有了后来嬴异人改名嬴子楚,奉华阳夫人为母,荣登太子与秦王大位之事。 作为回报,登基后的嬴子楚便为华阳太后修建了一座宫殿作为寝宫,以华阳太后的封号为名,称“华阳宫”,一如昔年昭襄王为母宣太后造高泉宫、虢宫作游乐之所一般,庄襄王对待华阳太后的恭敬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这可是大秦第一个能以封号为寝宫之名的女人。 而且,楚系的力量也自宣太后以后,再度在秦国朝堂上崛起。 华阳太后的弟弟被封为了阳泉君,族中还有不少子弟也都进入了秦国的朝堂。 但嬴子楚终归还是不相信楚人,在死前托付权力的人中并不包括华阳太后及其身后的楚系。 “阿姊,伱……你……真的没死?” 阳泉君芈宸脸上多出了一个通红的掌印,茫然地看着大发雷霆姐姐华阳太后。 (2023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华阳叹气,楚系的全力投效 “嘶,阿姊你别打了。” 捂着那有些红肿的脸颊,疼痛感不禁让芈宸倒吸一口凉气。 “阿姊,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也当大父了,还是堂堂大秦阳泉君,你怎么还像小时候那般掌掴我?” 闻言,华阳太后凤目一凛,多年来积攒的威严向外释放,双目微眯看向芈宸,挽起衣袖向他走近了两步:“你就是八十岁了,我也是伱阿姊。更何况,我还是秦国的太后,是你的君。” “你咒我死,你说我作为你阿姊打不得你,还是作为华阳太后打不得你?” 芈宸缩着脖子连忙后退了两步,生怕华阳太后真的再给他一巴掌。 从小到大,自己这个姐姐都十分强势,嫁到秦国来的时候还硬是带上了年幼的自己。 而且,自己这个姐姐的手劲特别大,寻常男子都未必有她掌掴自己时的手劲大。 不过,也多亏了他这个姐姐,才能给他带来如今荣华富贵的生活,若是能掌握几分秦国的实权,那便更好了。 只可惜,那忘恩负义的嬴子楚终归还是没有相信他们楚人。 而嬴子楚驾崩时,若非姐姐站出来稳定人心,楚系恐怕就不是如现在这般沉寂,而是彻底乱成一盘散沙了。 “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躲得远远的芈宸,华阳太后深吸一口气,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情,对着芈宸说道。 她对自己这个弟弟还是有数的,尽管有些顽劣,都是当大父的人了还依旧有些纨绔子弟的模样,令人忧愁,但却没有什么坏心眼。 所以,芈宸今天说出这些不敬的话语,一定是事出有因。 阳泉君芈宸战战巍巍地走了回来,将近日来坊间流传的一系列传言都说了出来。 “从王上到赵姬,再到姐姐和夏太后,乃至相邦吕不韦、宗正令嬴牧等人,都有不少与之相关的传言在外传播。” 芈宸抬起头看了华阳太后一眼,见华阳太后的眼神依旧犀利,害怕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总之,我就是担心这传言是真的,所以才入宫来看看阿姊,没想到阿姊居然没死。” 华阳太后面无表情地看了芈宸这副纨绔模样,强忍着用手中的拐杖直接砸在他脑门上的冲动,连续地做着深呼吸。 好好地一句关怀她身体的话语,从这混账嘴里吐出来却变了味,就好像是在惋惜她竟然没死一样。 叹了口气,华阳太后最终还是没有挥出拐杖,而是低头沉思着。过了少许,华阳太后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看向了芈宸。 “你从这其中看出了什么没有?” 华阳太后一双凤目落在芈宸身上,那犀利的眼神盯得芈宸有些不自在。 “自然还是有的!” “小弟我调查过这些散播谣言之人的身份,虽然换了身平头百姓的服饰,但依旧有人认出这些人都是长信侯嫪毐的门客。”芈宸侃侃而谈着,头颅高高翘起,这会儿他已经忘记了刚才的狼狈,兴奋地说道,“人赃并获,这些谣言的幕后主使一定就是长信侯嫪毐。” 芈宸越说越激动,就好像他看破了什么天大的阴谋似的扬起脖颈,一副得意的模样,却不料招来华阳太后一阵叱骂。 “愚蠢!” 华阳太后低喝一声,对于芈宸有些怒其不争。 芈宸都能查出来是嫪毐的门客在散播谣言,难道嬴政查不出来么? 真当罗网是吃素的么? 更何况,罗网刚刚更迭首领,正是新官上任需要立功和立威之时,又怎会轻易放过嫪毐的这些门客? 华阳太后的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虽然还不能确定,但她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听闻昨日在嬴政和赵姬大发雷霆之时,那位罗网的新任首领曾入宫拜见,随后嬴政和赵姬的怒火便消解了不少。 呵,这张机竟然能出此计策,思路清奇,倒也的确是个妙人。 只是…… 华阳太后幽幽一叹,旋即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芈宸连忙上前,轻轻地为华阳太后拍打的背部顺气,满脸的忧愁。 “让芈启和芈颠去主动拜见王上,再让芈华入宫,陪陪我这没几年可活的老婆子吧。” 华阳太后的话令芈宸不由一愣,下意识便要提出反对意见,却被华阳太后一个眼神瞪得将喉间的反对话语咽了回去。 “下去吧。” 华阳太后挥了挥手,示意芈宸退下。 芈宸欲言又止,终归还是没有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离开了华阳宫。 看着芈宸离去的背影,也许是从未真正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整日贪图玩乐,芈宸的身体保持得相当好,不像她……仅仅是大芈宸几岁,便已满头华发。 华阳太后抚摸着自己苍白的发丝,满是褶皱的手滑过一缕发丝,几根柔顺的白发便随着轻轻的抚摸而落在华阳太后的手心之中。 “我真的老了啊。”华阳太后看着掌心中的白发,苦笑着。 其实她知道芈宸是想反对她主动投向嬴政。 当初华阳太后能在嬴子楚驾崩后稳住楚系,便是因为她精准地为楚系的众人分析出楚系的前途和光明未来。 没有任何人帮助的嬴政想要亲政,最好的方法便是亲近楚系。 楚系在秦国内部势力盘根错节,自己又是嬴政的嫡祖母,算是嬴政的亲人了,楚系自然便成为嬴政亲政的第一大助力。 只是,按照华阳太后的预期,是嬴政主动来向她求助。 但没有人会想到,嬴政冒险入韩求贤,却是真的求来了一位大才。 且不提那巧夺天工的造纸术和印刷术,无论是夺韩国南阳四城,还是说服王齮投效嬴政,都足以彰显张机的才干。 尤其是说服王齮投效嬴政,为嬴政得到了一个强大的助力,也间接地导致了蒙骜决定带着蒙家全力站位嬴政。 说实话,有着军方两大巨头和麾下四十万边军以及二十万蓝田大营劲卒的支持,嬴政根本不需要楚系的帮助,扳倒吕不韦只是手段和时间的问题罢了。 在芈宸看来,如果楚系这么主动投效,那么嬴政绝不会太过重视楚系,这样不符合楚系的利益。 更何况是直接让将楚系最杰出的两位年轻人芈启和芈颠兄弟主动去投入嬴政的麾下,似乎还有意让芈启和芈颠的妹妹芈华去与嬴政结亲。 这几乎是将整个楚系都押在嬴政一人身上了! 华阳太后也明白,这种直接将宝全都押在嬴政一人身上的行为不符合权贵们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的利益准则。 而且这样投效嬴政,得到的利益回报注定也不会多。 但华阳太后也有些无可奈何。 嬴政的赢面太大了,只要嬴政不主动作死,身后背靠秦国军方两大巨头,以及秦国两大将门和六十万大军的嬴政,就算再怎么无能也能做到不败。 再不济,就如同当年的昭襄先王那般,将吕不韦直接熬得油尽灯枯了再动手。 更何况自从当年刚刚见到归国的嬴政后,她便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绝对是不逊色于秦国历代先王的潜龙。 所以,哪怕嬴政这支一路飙红的股票现在购入的收益不多,但华阳太后也已经别无他选。 最关键的一点是……她已经老了。 她若是不在了,楚系真的能在其他派系的侵吞下继续存在下去么? 这个天真纨绔的弟弟阳泉君芈宸、侄子芈启、芈颠和侄女芈华等亲友又由谁来庇护呢? 希望,嬴政能看在楚系全力投效的份上,以及她的薄面上,将来庇佑着些楚系的人吧。 (2537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四章:列国合纵,成矣!(五千字,二合一章节) (五千字,二合一章节) ——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了房间,让这个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的房间变得更加温暖、舒适起来。 张机缓缓睁开双眼,身躯在宽大的罗床扭动着伸了一个懒腰,随着长长的呼吸而进入鼻腔的空气中满是旖旎的气息和令人陶醉的女子芳香。 张机支起上半身靠在床头上,看着梳妆台前的的婀娜多姿的胡美人,无肩的粉色华服将那白皙如玉的香肩流露在外,一头褐色的柔顺秀发则是披散在那香肩上,随着她手中的动作而轻轻晃动着。 而铜镜中,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出现在光滑的镜面上,那张白皙的俏脸仿佛下凡的仙子那般完美无瑕。 昨日从甘泉宫出来以后,他自然不会忘记家中的妻妾。潮女妖也算对得起胡氏姐妹,没有忘记帮她们争取些机会,所以张机就出现在了胡美人的房中。 披上衣服,张机无声地下了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胡美人的身后,一双手环住了胡美人的腰肢,将头抵在香肩上,轻嗅着那颈肩处的芳香气息。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胡美人娇躯一颤,柔软的身躯僵硬了一瞬,但在意识到抱着自己的只可能是那个自己为之放弃了一切的小男人以后,胡美人的娇躯便再一次软化了下来。 “别闹,我还没化完呢。” 胡美人娇嗔着,却没有挣扎,反而也顺势靠在了张机的怀中,同样贪婪地嗅闻着张机身上的男子气息。 “你本来就很美了,再化妆,岂不是要让咸阳城里的姑娘们都羞愧地蜗居在闺房中不敢出门了?” “你又用这些糊弄小姑娘的甜言蜜语来哄我。”胡美人娇嗔着,但那脸上挂着的明媚笑意却彰显着她此刻的心情。 不过,这倒真不是张机为了哄胡美人开心而说的玩笑话,而是真实的情况。 全咸阳城,现如今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张机这个秦王和太后的宠臣? 前些时日,为了替嬴政在亲政前积蓄更多的力量,张机便动用罗网的力量为嬴政塑造了一个求贤若渴的君王形象。 如今天下,又有几人不知,秦国的年轻君王为了访求韩非和张机这两位贤才,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入韩,历经生死,最终得到了张机的投效。 当然,这个故事是经过改编的,增加了许多篇幅来说明嬴政在韩国遇到的危机,来说明求贤之难,更衬托出嬴政的求贤若渴。 而且,在故事里,张机和韩非成了被嬴政的态度感动得无以为报的贤士,若非韩非受限于身份和亲情,早就与张机一同赴秦了。 韩非会因为这样的故事而受到正面还是负面影响,张机不知道也不在乎,反正有罗网看着韩非,又有卫庄和逆鳞剑保护,他死不了。 但嬴政求贤若渴的形象却是深入人心。 列国皆道“暴秦”和“虎狼之秦”,但这个时代追名逐利的士人大多不会在意这些,他们只想要一个能让他们施展抱负的平台和君王,以及他们所追求的功名利禄。 每日在函谷关外请求入秦的列国士子数不胜数,咸阳的招贤馆都一再进行了扩建。 不过,随着嬴政的声名远播,张机和韩非的名字也一同流传甚广。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所以上门“求教”的士子绝不在少数。 张机倒还好,毕竟背后站着的,是强大的秦国,还有罗网和墨家,除了一些真心只是来切磋一番的士子和游侠以外,带着恶意来“求教”的只是少数。 上门最多的,还是一些权贵之家,想要与张机联姻。 秦王和太后的宠臣,本身又是极具才干的贤人,还手握罗网大权,更是家中资财无数,而且人又足够年轻俊朗,谁家不动心,不想试图钓个金龟婿? 在张机表示自己没有兴趣以后,这些权贵之家又费尽心机让自己家中尚未出阁的姐妹和女儿来试图在咸阳的大街上制造与张机的偶遇,指望着她们会与张机产生一段美妙的邂逅。 谁知,张机每次出门不是有公务,便是陪着家中妻妾出门。 惊鲵作为杀手不喜欢这种在大庭广众下逛街的感觉,潮女妖和胡夫人则是不喜欢出门,所以一般张机陪着逛街的对象往往是焰灵姬、田蜜和胡美人三人。 而三女无论是哪一个拉出来基本上都能让大半个咸阳城的女子自惭形秽,有几次甚至有几个姑娘在看见三女的刹那间便哭着跑远了。 这才有了张机的调侃。 尽管张机说得是实话,但胡美人依旧轻笑出声。 女人,谁又不喜欢自己的情郎对自己的美貌的夸赞呢? 胡美人微微偏过头,娇嫩的红唇在张机的脸上快速地啄了一下作为奖励,却让张机有些心中火热。 正当二人想要进行晨练的时候,不合时宜地推门声和咳嗽声传入了二人的耳中。 能这么随意地进入胡美人闺房的,也只有胡美人的姐姐胡夫人了。 张机昨晚自然不可能让胡夫人独守空房,所以就只好雨露均沾了。而贤淑温良的胡夫人早早便醒了,还进入庖厨为张机亲手烹制了朝食,打算喊二人去吃,却不想撞见了这样的场景。 张机倒也不觉得尴尬,姐妹一体嘛,他和胡美人亲密,自然也不可能冷落了胡夫人。 在胡夫人的惊呼声中,房门被一道内力重重关上。 早饭嘛,在哪吃不是吃? 而与此同时,韩都新郑的紫兰轩中 一道窈窕的紫色身影端着一壶热茶,款款推开一间厢房。 紫色长发散落,被一根丝带与三根银簪挽起,一袭渐变色长袖水裙,罩着一件暗紫色薄纱,显得冷艳优雅。 来人,自然是紫兰轩的主人紫女。 进入厢房,紫女看着带着一桌公文坐在紫兰轩的奢华厢房中埋首办公的韩非,面色有些古怪,嘴角却又止不住地挂着几分笑容。 “公子,你莫不是把紫兰轩当成司寇府了,整日在这操劳。” 对于韩非整日待在紫兰轩办公的行为,紫女倒是并不排斥。 韩非的确风趣幽默,尽管她看得出韩非对她有几分追求之意,但却并不排斥,至少他的眼神很干净。 韩非快速挥动的兔毫笔缓缓停了下来,面色愁苦地看着打趣他的紫女,心中的烦闷随着那抹动人的笑容而稍稍散去了几分。 “紫女姑娘莫要打趣我了,我现在简直就像是过街的硕鼠,也就紫兰轩能容纳我了。” 紫女掩嘴轻笑,看着韩非这疲惫的模样却并未流露出同情之色。 自从张机将嬴政入韩求贤的故事传播了出去,韩非的确是声名显著,却也招来了无数敌人。 韩国可不是秦国,虽然称“雄”,却是当今天下除了卫国以外最弱小的国家,国内动荡不安。 原本韩非可以动用司寇的权力抓捕一些难缠的士子,但韩非又一心维护法律,不愿意破坏律法去抓捕没有违法的士子。 但后来事情却愈演愈烈,就算韩非想违背法律也没办法了。 因为,来的士子原本只是些游学的士子,后来却变成了诸子百家各派的士子,而且其中还是以儒家为主。 “荀夫子一代儒学宗师,按理说看在他的面子上,至少儒家的士子们也不该难为公子才是。”紫女有些不解,淡紫色的秀眉微微蹙起,薄唇轻启道。 面对紫女的疑惑,韩非则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其实这事和张机的故事关系已经没那么大了,那顶多算是个导火索。 他被盯上最大的原因,还是在于他的老师荀夫子。 不了解荀夫子的人,可能觉得这是个学识渊博的老人家,慈祥和蔼,但如果稍稍了解过荀夫子的人就会觉得,活该这老东西被迫遁回齐国桑海的小圣贤庄。 荀夫子的前半生都在怼人,诸子百家各派先贤和当世各派魁首,几乎没几个幸免于他的嘴炮的。 否则,当年“性本之争”,也不至于直接让荀子丢掉稷下学宫祭酒的身份,这是喷人喷多了犯了众怒被赶出去的啊! “紫女姑娘不妨猜猜为何非年初之时便急匆匆地从桑海小圣贤庄赶回了新郑?”韩非苦笑着,浅饮了一口桌案边放着的清茶。 “不是因为心忧韩国社稷以及与秦王相见?” 韩非注视着紫女如宝石般明亮的双眸,摇了摇头:“我归来前几日,曾帮老师整理书稿,发现了一篇名为《非十二子》的新书,几乎就要完篇。” “带着好奇,我兴致勃勃拿着这份书稿与师弟李斯一同拜读老师的新作。事后思之顿觉豁然开朗,旋即便是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紫女听了韩非的解释,不由更加不解了。 豁然开朗她能理解,毕竟是一代儒家宗师,还未完篇的作品令自己的弟子觉得豁然开朗很正常。 可……毛骨悚然?汗流浃背? 又不是家门人写的诡怪传说,看篇儒家宗师的书稿还能这样? 韩非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本纸质书籍,说道:“这是半月前老师刚刚命人刊印推广的《非十二子》,紫女姑娘不妨看看?” 抱着一丝疑惑与好奇,紫女翻开了这本书。 不同于韩非,刚看了开头,她就有些毛骨悚然了。 好家伙! 开篇便将杨朱学派的它嚣、陈仲,先为杨朱后入道家天宗的魏牟,史家的史鱼酋,墨家的祖师爷墨翟,道家人宗的宋钘,法家“势”派的慎到、田骈,名家开山鼻祖惠子,名家代表人物邓析,孔子曾孙孔伋以及儒家亚圣孟子,全部都贬斥了一遍。 以“禽兽行”形容杨朱学派,以“綦溪利跂”形容道家天宗和史家,以“欺惑愚众”形容墨家和道家人宗,以“下修而好作”形容法家“势”派,以“辩而无用”形容名家,以“沟犹瞀儒”(腐儒)形容孔伋和孟子。 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荀夫子觉得还不过瘾,“弟佗其冠,衶襌其辞,禹行而舜趋,是子张氏之贱儒也。正其衣冠,齐其颜色,嗛然而终日不言,是子夏氏之贱儒也。偷儒惮事,无廉耻而耆饮食,必曰‘君子固不用力’,是子游氏之贱儒也”,把儒家内部的几个大学派又拉出来喷了一遍,将其定义为贱儒。 但紫女还是有些疑惑,指着这本《非十二子》看着韩非:“那群百家士子为什么不去找荀夫子而要来刁难伱?” “呵,老师总是说自己是读书人,不会武功。”韩非冷笑一声,从声音中不难听出对荀夫子的浓重怨念,“但谁要是真信了,老师就会笑着用宗师境的内力将他按在桌案前,将自己的著作摆在他面前让他好好拜读,来‘教化’这个试图动用暴力行为的人。” “噗嗤!” 紫女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本不想这样失礼,只是韩非的话……总结起来就是,那群人打不过宗师境界的荀夫子,也不屑对付其他还在小圣贤庄内学习的荀夫子弟子,更不敢对在秦国效力的李斯动手,所以只能盯上身处弱小韩国又不会武功的韩非了。 正在韩非和紫女大吐苦水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在快速地接近着。 紫女下意识地将手探向了腰间盘绕的链蛇软剑,娇艳的双眸微微一沉。 这样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绝不是一个女子能造成的,而男子……紫兰轩中不会有这样的男子。 要么是些性子极端的士子发现了韩非的踪迹,要么便是夜幕的人。 就在紫女拔出腰间的链蛇软剑的刹那,脚步声的主人便粗暴地拉开了推门。 紫女还未及回头,但在她手腕轻颤间,那柄名为赤练剑的链蛇软剑已宛如毒龙翻身,画过一个半周天的弧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和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出现在门后的那道一袭素衣青衫的身影。 “韩——!兄……” 赤练剑的剑尖停在了那道想要呼喊韩非的青衫少年咽喉前,透骨的寒意瞬间传遍了全身,就连那锋锐的剑尖在他的咽喉上那个形如针点的细小伤口带来的疼痛都被这凛冽的寒意所吞噬。 能在这紫兰轩内如此奔跑不受限制,还喜穿素衣青衫口称“韩兄”的人,也就只剩下了韩非的挚友张良了。 只是,紫女与张良并不熟悉,虽然彼此见过许多面,又同是流沙的首领,但她并不想与张良深交。 张机曾对张良作出过评价,说张良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择手段抛弃一切的人。 事实上这一点与紫女不谋而合。 阴兵劫饷案,张良为了帮祖父张开地脱罪,李代桃僵让好友韩非替祖父解决问题。 名义上是给韩非一个重新介入韩国朝堂的机会,实际上,若是韩非没有解决此案,便是韩非背锅。若是成了,那便是张良和韩非互帮互助。 而现在,张良虽然加入了流沙成为了流沙的四位首领之一,但从张开地投靠四公子韩宇的行为来看,他又真的是一心出于友情和身为热血报国之士的拳拳报国之心么? 带着一抹平淡却不再真诚的笑意,紫女收回了那柄赤练剑。 蜿蜒流转的赤练剑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紫女抬手间便悄然钻回了紫女的纤软腰肢上,化作一条“腰带”缠绕其上。 韩非坐在桌案前,回味着方才的那一幕。 紫女拔剑的那一瞬间,柔中带着刚,刚中带着杀,媚眼撩人,美色如刃。 这是一个集性丨丨丨感美貌、魅惑冷艳、理智聪慧于一身的女人。 如果说,天真烂漫的妹妹红莲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缕霞光,在云缝间透出,为他带来了一丝光亮和温暖……那么紫女便宛如他人生故事中的点睛之笔。 也许只是昙花一现,却牵动人心。 明明只是惊鸿一督,却惊艳四方。 仿若……烟火一般的绚烂! 从寒意中回过神来的张良有些后怕地从紫女身边走过,径直来到韩非的面前,说出了一个令韩非和紫女二人都无比震撼却又意料之中的消息。 “楚王完遣使节送来国书,欲与韩停战修好,共伐秦国!” “韩兄,列国合纵,成矣!”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深夜惊变 秦国,咸阳 夜深人静时分,天边繁星闪烁,微风吹拂着咸阳的街道。 只是,不同于白昼的人声鼎沸,夜里的咸阳城除了几声鸡犬声以外,安静得像是一座死城似的。 不同于深夜依旧热闹繁华的新郑,秦国的夜间是实行宵禁的。 《周礼·秋官司寇》中曾记载“司寤氏”一职,“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这便是华夏历史上最早有关宵禁的记载。 宵禁的初衷是为了让人们适应中国传统的农耕生活方式,“日出而作,日暮而息”。 只是后来礼崩乐坏,列国并未实行宵禁制度,哪怕是战争时期也不例外,甚至魏襄王时期,“魏国人民之众,车马之多,日夜行不绝”。 但秦国不同,自商鞅变法以来,实行宵禁制度,禁止百姓夜间出行,违者是要被逮捕发作苦役的。 而夜间禁止出行,故而百姓们也往往只能选择蜗居在家中,闲来无事除了为秦国贡献新生人口而努力,就只能安然入眠了。 所以,夜间的咸阳城街道上是绝不会有人的。 除非……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寂静,由远及近而来! 听到马蹄声响,原本已经沉睡的人们都纷纷被惊醒,不时有人探出头想看看是哪个蠢货不仅触犯宵禁还敢深夜骑马奔驰。 忽然,有人发现,这急促的马蹄声好像是从城外传来的,而且马蹄声越来越大,显然不是一匹马能造成的动静。 有过参军经验的老秦人纷纷抄起家中能找到的武器,刀枪戈矛应有尽有。而一些家中没有武器的人家,便拿起耕地的犁具,抽出闩门的门闩,带上宰肉的屠刀。 甚至已经有一批告假归家的秦军甲士已经披上了甲胄拿起了武器,不顾宵禁走上了大街。 这种规模的马蹄声,显然来者是一支骑军队伍。 深夜来咸阳城,不是敌军攻城,便是有紧急军情,所以整座咸阳城的人都被这样的动静弄得紧张了起来。 过了片刻,也不知城头的人与城外的骑兵交流了些什么,似乎有人从吊篮中上了城头与城门守将沟通。旋即,城门嘎吱作响,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有人指着黑夜之中奔腾而来的火龙,大呼出声,引起了众人注意。 只见,一支骑兵队伍,如同滚滚长龙般,驶入咸阳城,飞驰而来。 “前线紧急军情,所有人让开!” 领头的一名骑士呼喊着,挥着手,示意街道上的人全部避开。 此刻能走在街道上的,除了咸阳的守军,便是那些身披甲胄手持兵刃的告假秦军士卒,他们自然都知道有前线紧急军情耽搁不得,很配合地退到街道两侧。 只是,所有人都在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紧急军情才会如这般在深夜行军? 这支骑兵队伍在一条十字路口分成了两支队伍,一支直奔秦王宫,另一支则直奔张机府邸。 原本还在和焰灵姬、田蜜抵死缠绵的张机也被那阵停在府门前的马蹄声惊动了,连忙起身穿上衣服准备出门查看情况。 看着已经吃饱了躺着休息的焰灵姬,田蜜的心中不由有些埋怨那门外的马蹄声,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服侍着张机穿好衣裳。 还不待张机穿好衣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传入了他的耳中。 “首领,罗网楚国分坛有紧急密报!” 张机眉头微蹙,但并非反感敲门的罗网杀手,而是事情的严重性。 罗网内部谁不知道张机喜欢夜跑,没有什么紧急事情绝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打扰张机。 而且,他感知得出来,敲门的罗网杀手是一流高手,堂堂杀字级杀手却干起这种敲门的活…… 将最后的一件外衣拎在手中,张机便推门而出,看着带着红色恶鬼面具的杀字级杀手。 “密报何在?” 那名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疲惫的杀字级杀手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份通体黑色的卷轴,递交到了张机的手中。 “黑龙卷轴!” 这是张机第二次看到这样东西。 上一次,黑龙卷轴是他从惊鲵那里拿到然后寄回秦国的,这一次却是他作为罗网首领收到了黑龙卷轴。 张机取出随身携带的千机铜盘,亲自解开六道甲子锁,取出了黑龙卷宗,并将加密的文字内容在脑中转换翻译成正常的语言文字,不禁面色一变。 还不待张机说些什么,一旁却传来的一阵闷哼和一阵呼噜声。 这名杀字级罗网杀手和与他一同回秦的护卫都是换马不换人从楚都寿春赶回来,这是真真正正的千里之遥,从寿春到咸阳,当中路途至少有两千五百里以上。 (寿春到西安大约一千公里,而周秦时期一里大约等于415米) 这些杀字级杀手每日急行两百多里,昼夜前行。经过沿途各地的驿站,换马不换人,换好马匹带上干粮和水就走,一连疾驰了十余日没有休息,哪怕是一流境界的高手也支撑不起这样强度的消耗,这些人能来到他面前全靠一口气支撑。 而如今黑龙卷轴送到张机的手中,又看着黑龙卷轴在张机手中被解开,这些罗网杀字级的杀手便悉数昏了过去。 “让人送进客房歇息,再去请大夫来为他们诊治,不要吝惜钱财。” 张机对着随后赶来的潮汐吩咐了一声,虽然潮汐和惊鲵在家中地位相同,但张机的府内也算是家大业大,必须要有一个信得过而且有一定能力的人来管着府内的收支,所以这个任务便落在了潮汐这个潮家的家主以及昔日的明珠夫人身上。 当然,光凭潮汐一个人自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所以就带上了胡夫人和胡美人,前者曾掌管过刘意府上的一些家财,后者毕竟也曾是仅逊色于潮汐的“美人”,自然都是懂得如何处理这些事务。 “郎君且去,府中自有我们操持。” 潮汐神色平静,目光幽深,仿佛变回了那个智谋沉着又果断狠辣的潮女妖。而府中还有惊鲵在,无论府中出了什么事情,张机都可以放心地交给她们。 对着潮汐和惊鲵微微点头,旋即张机便牵过两名墨家神杀剑士拉来的马匹,带着破译过的黑龙卷宗向着秦王宫奔驰而去。 (2107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赵姬:朕,亦是大秦的太后!(三千字章节) 秦王宫中的驰道上,纵马奔驰的声音传遍了四周。 尽管骑士一路上呼喊是有前线紧急军情,但那阵阵马蹄声还是令宫中的内侍、宫女们感到不安,就连嬴政也被惊醒。 “何人深夜在宫中跑马?” 六英宫中,身着一袭绣有浅银色的龙纹的白色单衣,嬴政从床榻上惊醒,披着长发便下了床,从床边的剑架上拿下那柄代代相传的辘轳剑,拔出利剑看向门外。 嬴政睡眠一向很浅,因为很缺乏安全感。 当年长平一战,武安君白起屠杀赵军四十五万,杀得赵国户户披麻戴孝,被抛弃在hd的他和母亲赵姬整日都生活在赵人仇视的目光中。 哪怕有赵军士卒在他们的房屋外守候,也时不时会在这些同样仇恨他们的赵军士卒的默许下,用一块块石头砸穿窗户,将尖锐的石头和恶臭的粪水扔进他们的房屋之中,更有甚者会拿着武器冲入他们的房屋,让他们母子整日生活在对死亡的恐惧之中。 “王上,有人口中高呼‘前线紧急军情’而来。” 盖聂推开内殿的门,那无论何时何地都透着一股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的面容和沉着的声音令嬴政的心中稍安。 是了,这里是咸阳,是他的国都。 “鸣钟击鼓,传相邦、长信侯、內史、卫尉、佐弋等人与军中五大夫爵以上将领入宫议事!” 嬴政对着盖聂吩咐道,想了想,又补上了一句,“还有先生。” “是,王上。” 不过盖聂仅仅是点了点头,却并未离去,而是将命令传达给了几名内侍,自己抱着青霜剑守在殿门外。 没有只言片语,但嬴政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心中的不安再次消散了许多。 而随着从秦王宫中传出的钟鼓声,整座咸阳城的权贵和百姓都睡不着了,那些有经验的文武官员们已经换好了朝服准备接受嬴政的传召入宫。 随着一阵马蹄声再一次开始传入咸阳的各个角落,除了那些负责传诏宣群臣入宫议事的內史,咸阳城内的卫戍军在中尉的调动下也开始了维持咸阳的治安,警告百姓天亮前不准出门。 在一名名内侍的传召下,不断有文武官员纵马向着咸阳宫奔驰而去,而张机却不在这群人之中。 事实上,张机早早就来到了秦王宫外。 外臣未得诏命不得入内的条例,对于张机其实并不适用。 嬴政和赵姬都曾下达过命令,张机可以随时入宫,无需诏命。 所以张机很顺利地就进入了秦王宫中,只是他没有立刻前往六英宫,而是先一步去了甘泉宫。 甘泉宫里的夜色是深蓝的,月光皎洁如水,从那薄纱般的窗口照射而入。 而在寝殿中,一身红纱睡衣的赵姬躺在那红纱帐罩着的罗床上,在烛光的照耀下,那张白皙的俏脸此刻竟透出几分病态的惨白。 随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赵姬将锦被裹在身上,畏惧着那愈发靠近的脚步声。 当初在hd的回忆涌上了心头,仿佛回到了那时时刻刻要担心性命安全的日子里。 嘎吱! 大门被人一把推开,一名身穿黑色长衫,头戴冠帽的男子走到了罗床前,掀开红色的纱帐,在赵姬近乎呆滞的目光下将其揽入怀中。 感受着温暖炽热的怀抱,赵姬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 她是秦国太后,这里不是hd城,而是咸阳城,是她的寝宫甘泉宫,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更何况……赵姬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脸颊,轻轻地在张机的侧脸上啄了一口,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般娇羞,一触即离。 狭长的凤目中不再充满着恐惧,而是透露着无限的妩媚和性感,声音轻媚而酥柔。 “你来了?” “嗯。”张机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好怕。” 赵姬抬起一双玉臂,勾住了张机的脖颈,那双秋水剪瞳中带着迷醉与爱恋,令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沉沦。 但张机此刻却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只是轻轻拍打着赵姬的玉背,低声安慰着这个担惊受怕的女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急军情?” 二人稍稍分开,赵姬紧握着张机的手,美眸流转,忽然注意到了张机手中的黑色卷轴。 大秦黑龙卷轴,作为秦国的王太后她还是知道的。 黑龙卷轴每一次发出,都意味着与秦国休戚相关的大事。 而上一次黑龙卷轴,是在六年前的河外之战。 魏国公子信陵君统率魏、赵、楚、韩、燕五国大军合纵攻秦,在大梁一带突袭,大败秦军,主将蒙骜败逃,一路追击到函谷关外才内讧散去。 信陵君率领联军继续追击,一直追到了函谷关。秦军闭关不出,之后五国联军各自回国。 难道说……那双美眸中闪过一抹不安和惊疑,却被张机再一次拥入怀中。 “不用怕,有我在。” 短短的六个字,却让赵姬顿觉整颗心都化了,娇躯也有些软了下去,紧紧搂着张机脖颈的双手一点点用着力,仿佛要将自己和张机的身躯融为一体似的。 这六个字,是这世间其他男人从未给过她的承诺。 吕不韦不曾给过,嬴子楚不曾给过,他们所做的只有在需要的时候将自己抛下。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能够在危机来临的时候第一时刻想到他,甚至没有去六英宫参与军议,选择来到甘泉宫给予她最温暖的拥抱与抚慰。 也唯独是眼前的张机,可以毫无保留的给予她最简单却又最深情的承诺。 看着面色柔和,眼中略带心疼之色的张机,赵姬双目微眯,贪婪地享受着从张机身上传来的温暖。 这样的男人,也许才值得她托付终生吧。 若是她能晚些出生,又或是张机能够早些出生……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她的人生会远比现在好得多。 赵姬不知道为什么张机会给她这样的感觉,但她愿意相信这份感觉。因为这份感觉让她觉得很安全,也很幸福。 至少……现在也不晚,这样的人生,还不算太差。 这样想着,赵姬的玉手忽然在张机的身上不老实地摩挲着,伸手拉住张机的腰带,稍稍用力一扯,便解开了张机的外袍。 “别闹,我还要去参加军议呢。” 张机一巴掌拍打在赵姬弹性十足的香臀上,将外袍穿了回去,重新系好了腰带。 他是真怕赵姬这女人没有分寸,在这种时候和他动手动脚的。 “偌大的秦国,敢打朕的,也就只有你这个小贼了。”赵姬吃痛,眼中闪过一抹娇羞和幽怨,嘟囔着嘴,“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害怕。” 张机无奈地摇了摇头,赵姬这哪还有半分害怕的模样,但还是伸手轻轻抚摸着赵姬的乌丝:“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列国合纵而已,年初之时大秦便已做好了准备,合纵不足惧也。” 听着张机铿锵有力的声音,声音中透着无比的自信,还隐约透着一丝战意。 赵姬娇哼着,侧身注视着张机的面容,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渐渐入神。 自信和认真的男人,总是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而如果这样的男人本身就十分俊朗,那么伴随着这种气质对于魅力的加成,这样的男人对于女人的杀伤力是无与伦比的。 就在张机掀开红纱帐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赵姬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就在张机以为赵姬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赵姬却将身上的红色薄纱睡裙甩落在一旁,就像是刻意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身材般缓缓掀开红纱帐,款款走向张机,步姿轻盈魅人,体态妖娆妩媚。 赵姬伸展玉臂,从衣柜中取出了一件多年未曾穿过的黑红色华服。 秦国以黑为尊,而黑色也才是大秦最尊贵的颜色,故而嬴政的王袍是黑色的,而赵姬的凤袍,亦是黑色,只是点缀着一只大红色的凤凰,在那黑色的山峰上盘旋唳鸣。 “朕,是大秦的太后。” 薄唇轻启,吐露出的不再是酥到骨子里的柔媚之声,而是给人一种充满威严与英气的雍容华贵之感。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各方皆至,咸阳宫变 咸阳宫是大秦的大朝正宫,是自秦惠文王这位秦国历史上的第一位秦王开始的秦国政治中心,历代秦王大朝之所都在这座巍峨壮阔的咸阳宫内进行,也是大秦这个国家的象征。 咸阳宫里,到处可见身着淡银色甲胄的甲士巡逻,他们手持长戈铁盾,腰配三尺秦剑,背挎强弓劲弩,目不斜视地注视着一位位赶来此处的朝臣,守护着这座宫殿。 卫尉竭看着这些身披淡银色重甲的甲士,眉头微蹙。 一旁的内史肆注意到了卫尉竭脸上的神情,停下了脚步,低声道:“怎么了?” 卫尉竭摇了摇头。 “没什么,走吧,我们已经比侯爷晚来许久了。” 一旁的佐弋竭也是催促道:“是啊,侯爷好像已经到了很久了,再慢慢吞吞的,说不得要被侯爷责罚。” 内史肆点了点头,最近嫪毐的心情很不好,自从嬴政没死,还和那个叫张机的黄毛小儿强势归来,嫪毐就愈发觉得不安,好像下一刻嬴政就会对他发难似的。 但无论是内史肆,卫尉竭,还是佐弋竭亦或是中大夫令齐都觉得这不可能。 要知道,如今秦王宫都在他麾下卫尉的掌控之中,虽然嬴政身边聚集了一群郎官,但大多都是些年轻人,都是些大族子弟,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哪有什么战斗力,估计就是为了笼络人心罢了。 若是卫尉竭想动手,他有自信在半个时辰内就带着配备了强弩的卫士军将嬴政身边的这些郎官悉数斩杀,更遑论还有可以调动内史一地卫戍军的内史肆。 四人结伴踏着一级级台阶,拾级而上来到了那做黑色的巨大殿门前,卫尉竭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那些身披银甲的甲士一眼。 他总觉得这些身披淡银色甲胄的卫士军手中的铁盾有些怪怪的,卫士军的盾牌似乎不是这个样的,莫不是佐弋竭给他的卫士军配给了一批新铸的精良盾牌? 卫尉竭瞅了一旁的佐弋竭一眼,见他对于这些卫士军手中的盾牌都没有在意,便没有多说什么,摇了摇头便进入了咸阳宫内。 进入咸阳宫,四人便注意到了嫪毐脸上不悦的神色,显然是对于他们来得如此晚而有些不满。 嫪毐阴沉的目光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身处咸阳宫的感觉实在是太压抑了,若没有卫尉竭这位掌控宫禁的心腹在,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安生。 四人自知理亏,快步走到嫪毐的身后跪坐下来。 这座金碧辉煌的咸阳宫内,此刻确实显得有些寥落,毕竟这本是朝会时使用的宫殿,而今夜来的群臣却只有咸阳城内的高阶文武官员。 千年黑玄玉打磨而成的漆黑王座上,嬴政一身玄衣纁裳,肩秀金色龙纹,袖端镶金边,腰佩历代秦王代代相传的辘轳剑,尽显一位君王的威严霸气之风。 身穿朝服的老者跪坐在距离嬴政最近的位置,只是他的身边不同于吕不韦、嫪毐和其他一众派系领袖,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 这样一个老者,站在那里就是鹤立鸡群。 而且,他未曾穿着朝服,而是一身黑色玄服,须发皆白,原本有些疲惫的面色却红润异常。 尽管这位老者须发半白,还是孤身一人却无人敢小觑他。 “他怎会来此?” 一众派系领袖们交头接耳,似乎想从旁人那边得到些有价值的情报,但所有人脸上尽皆一片茫然之色,显然都对这位老者的到来感到十分疑惑,其中也包括王座上的那位年轻的君王。 “我等,见过宗正令。” 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俯首下拜。 这位老者,正是大秦宗正令嬴牧。 整个大秦,唯有这一位地位超然,纵然是华阳太后面对这一位也得俯首下拜行晚辈礼。 宗正令对于一个国家来说是宗正令,但对于嬴秦宗室来说便是族老。 在历代秦王作为嬴秦宗族族老的情况下,族老便是代替历代秦王管束嬴秦宗室之人,对除了历代秦王以外的嬴秦宗室有着绝对的管束权,无论是施加刑罚,甚至是处死,皆有权力。 而嬴牧犹然不同,他的辈分是如今嬴秦宗室里最高的一位,因为他是惠文先王与宣太后之子,昭襄先一母同胞的幼弟。 嬴牧似乎继承了母亲宣太后的长寿,今年已经八十高龄,却仍旧身体矫健头脑灵活,除了身体上的一些相貌变化以外并未有任何老者该有的模样。 似乎是注意到了群臣看向自己的目光,嬴牧那始终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 向来浑浊的双目此刻却是在扫视群臣的时候投射出锐利如刀锋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仿佛那双眸子能看穿一切。 “王上,是否可以开启朝会了?” 嫪毐身后的中大夫令齐开口询问着,作为中大夫的他如此询问倒也是职责之内。 嬴政扫视了下方群臣一眼,神色平静,缓缓道:“不急,还有一人。” 群臣听得这话都是疑惑,觉得并没有缺少哪位有资格来咸阳宫参与今夜议事的同僚。 但他们的心思各异,若是平日里的嬴政也就罢了,今日有那位老宗正令嬴牧在,却没有人敢提出质疑。 嬴政看到没人再言语后,便挥手示意众人继续等待。 又过了片刻,就连嬴政也对张机迟迟未到的情况感到有些疑惑的时候,殿门外卫士与内侍们的声响传入了大殿内。 “太后凤驾至!” 众人一愣,紧接着便看见一袭黑红色凤袍的赵姬进入大殿内。 此刻的赵姬再无往日的妖娆妩媚之风,尽管这些词仍旧足以形容那窈窕的傲人身姿,但却无人再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一位。 纵然是一向不喜赵姬的嬴牧,看着赵姬这番一举一动都透着母仪天下的威严气势的模样,都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赵姬凤眸似水,但此刻的水却仿佛凝成了冰霜,眼中尽是冷意。 赵姬缓缓走向嬴政,经过朝臣身旁之时,纵然是吕不韦和厌恶赵姬这样的老女人的嫪毐都不由目光微动,群臣齐齐俯身下拜。 “臣等,见过太后。” 但赵姬并未回话,而是目不斜视地穿过群臣的队伍,留下一阵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来到了嬴政的身边。 在老宦者令的安排下,一张由红色的玛瑙雕刻而成的宝座及时的出现在了赵姬的身后。 嬴政面色古怪地看着如同在这位秦王身旁的郎官一般侍立在赵姬身旁的张机,那眉眼之间的神色仿佛在询问张机,你小子在整什么幺蛾子。 张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今晚的计划是他制定的不错,但却被赵姬改变了大半。 不过,他却不得不感慨,虽然平日里的赵姬缺乏了些格局和分寸,但认真起来的赵姬,不愧是大秦王太后! (2289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八章:张机论合纵 虽然张机给了嬴政一个安心的眼神,但嬴政却没法真的安心。 那可是赵姬啊! 别人还不了解赵姬,他难道还不了解? 赵姬要是有这样的格局和眼界,他早早便可得到赵姬的支持抗衡各个派系,哪里还会如此辛苦。 但嬴政却不能表现出对赵姬的不信任,毕竟这是在群臣面前,若是表现出分毫母子不和的模样,难免落人口实。 而就在嬴政和众臣疑惑的时候,张机缓步踏出,将一卷画着黑色腾龙的卷宗展现在众人的面前,不过却是以黑龙图案对着众臣。 “大秦黑龙卷宗!” “究竟有何紧急军情?以至于使用黑龙卷宗?” 群臣议论纷纷,纵然堂下群臣都是秦国众臣,但见过的黑龙卷宗,也唯有数年前信陵君领五国联军攻秦之时,那时候还是庄襄先王在位之时。 不过,有一部分臣子敏锐地注意,张机竟然能站在王太后的身边,还手持秦国黑龙卷宗。 他们猜测着其中的缘由,不过无论如何猜测,显然此事是得到了秦王和王太后的准允的,否则张机也没有这个资格这般做,他们也没有傻乎乎地提出什么意义。 没看见就连吕不韦这位相邦都没有发话么? 而张机自然是不在意群臣的目光和反应,声音清朗,念道:“罗网楚国分坛坛主密报,楚王完半月前决定与韩国停战,并欲结成六国合纵,向魏国、韩国、赵国、燕国、卫国派出使节。” 张机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划过咸阳宫。 合纵! 这个名词,秦国实在是太熟悉了。 自惠文先王以来,秦国共经历了四次合纵。 周慎靓王三年,魏相公孙衍配五国相印,联合魏、赵、韩、燕、楚五国合纵攻秦,同时说服义渠攻秦侧背。 周赧王十七年,齐、韩、魏恐秦继续扩张,乘秦军久战疲惫,且主力大军在巴蜀之地还未返回,合纵攻秦。 周赧王二十八年,齐、赵、魏、韩、燕相约合纵,以孟尝君为联军主帅,带领五国联军攻秦。 但在秦庄襄王三年,秦国三年连丧两王(秦昭襄王和秦孝文王),魏、赵、韩、楚、燕抓住秦国内部不稳的时机,结成合纵,由信陵君指挥五国联军攻秦,在河外大败秦军,尾追至函谷关。 所以,如果历代秦王在位期间列国不来一场合纵,在位的秦王没准都要怀疑列国是不是瞧不起他了,颇有一种他都已经拉跨到让列国懒得合纵攻打了。 只是,如今的秦国不比往昔。 以往每次合纵,都是因为秦国强大到让列国感觉到了威胁,只是这一次,列国是感觉到了秦国的虚弱,才发兵合纵。 郑国为秦修凿水渠,虽然可以将秦国的粮产提高数倍,但眼下终归是耗空了秦国的国力,若非吕不韦每次劳心劳力操劳政务,开源节流,再加上张机的纸张与书籍又给秦国带来了大量的收入,否则秦国这一次才是真的危险了。 而且,国力的衰弱只是秦国衰弱的表现之一。 如今秦国内部,派系繁多,权力斗争严重。 吕不韦所代表的相邦系、嫪毐所代表的太后系、老秦人一系,楚系、韩系等派系斗争不断,而嬴政这位秦王却还未加冠亲政,根本无法调和各派系之间的平衡,将力量聚集在一点。 所以,难免群臣有些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肃静!” 坐在宝座上的赵姬低喝一声。 今日的赵姬,一袭黑红色凤袍,雍容华贵,颇具威仪,不怒自威,她的喝声令群臣噤若寒蝉,殿内顷刻间变得鸦雀无声,抬首看向这位王太后。 此时的赵姬脸上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眸光微凝,让众臣莫名胆寒,不敢再多言。 赵姬见群臣不再言语,薄唇轻启。 “先生。” 赵姬的眸光落在了张机的身上,那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眼眸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张机点头示意,继续道:“周慎靓王三年,魏相公孙衍联合魏、赵、韩、燕、楚、义渠六国合纵攻秦合纵,被秦军大将“智囊”嬴疾在修鱼大败三国联军,斩首八万两千人!” “周赧王十七年,齐、韩合纵,魏军临阵倒戈突袭秦军,秦军落败,却因联军心生龃龉,为争夺地盘而内部不和,最终草草退军,结束合纵,给了秦国借巴蜀天府之地恢复国力的机会。” “周赧王二十八年,齐、赵、魏、韩、燕相约合纵,秦国主动取消帝号,归还部分城池给列国便成功破坏了合纵事宜,得到好处的赵、魏、韩立撤军回国,齐、燕也只得撤退,第三次合纵刚刚成形便被瓦解。” “庄襄先王三年,信陵君河外之战大败秦军,一路追击至函谷关外,却觊觎韩国土地,奇袭韩国,导致列国不糊信任,而信陵君也彻底失去了在天下间的信誉。” “由是观之,秦国于合纵之中,无论胜败,列国却总会因龃龉最终奈何不得秦国,从未真正重创秦国,更遑论灭我大秦!” “以我看来,如今秦国兵强马壮,虽国库空虚,但我老秦人团结一心,悍不畏死,不惧列国合纵。” “但秦国也有一隐患,至今未能解决。” “此患一如列国间的龃龉,危害极大。” 堂下的吕不韦双目微眯,那双满是精光的眼眸投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落在张机身上。 “好小子!” 到了这个时候,吕不韦若还看不出张机的目的,那也对不起当年嬴子楚的信任和托付了。 那双眼眸扫过宗正令嬴牧和王太后赵姬二人,心中的疑惑渐渐解开,对于张机也不由心中暗暗赞叹。 而似乎是感觉到了吕不韦的注视,张机也回以微微一笑。 他不知道吕不韦会不会阻止他,但吕不韦即便想阻止也无用了。 张机断喝一声,当着群臣的面转过身,对着嬴政俯身一拜。 “臣,请王上!” “行冠礼,亲国政!” (2003字) (本章完) 上一章内容出了点问题,麻烦大家长按目录的章节名重新加载刷新一下 麻烦大家长按目录的章节名重新加载刷新一下,点击发送时碰到键盘,不小心删除了几百字,刚补回去,可能没刷新看不到那一段,麻烦大家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上一章内容出了点问题,麻烦大家长按目录的章节名重新加载刷新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一十九章:张机的诛心之语与诛族之语 张机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环绕在群臣的耳中。 只是,张机话音刚落,便有人起身出来反驳。 “荒谬,我大秦有相邦殚精竭虑,如何不能聚大秦力量于锋芒处?” 开口说话的是吕不韦提拔的一名臣子,面色通红,指向张机怒斥:“你这是公然质疑相邦的能力,还意欲挑起王上和相邦的不和!你究竟是何居心!” “哦?” 张机双目微眯,看向跳出来的那名臣子,看向吕不韦。 但吕不韦却低着头,并未抬头与张机对视,似乎对眼下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一般。 见到吕不韦的态度,张机也明白了吕不韦的意思。 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嬴政也将自己和吕不韦的真实关系仔仔细细地向张机讲述过。 张机不知道历史上的吕不韦究竟是怎么和嬴政成为了敌人的,但这个世界的吕不韦和嬴政,的的确确地保持着亦父亦师的关系。 今天在嬴政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吕不韦是绝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负隅顽抗阻止嬴政亲政的,结合吕不韦的态度,显然这名臣子的行为并非吕不韦的授意,而是自作主张。 其实这种情况倒也并不难理解,当一个人的权势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而身边也积攒了一群愿意支持自己,将自己的利益与自己的利益绑定在一起的属下的时候,自己前进的方向往往无法由自己决定。 即便是吕不韦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从未想过在这个时候和嬴政对立,但相邦府的属臣却不会愿意买账。 因为他们不能保证在嬴政亲政后,他们得到的利益还能如他同以往在吕不韦麾下之时,更何况他们并不知道嬴政和吕不韦的密切关系,根本没有看破这只是一个亦父亦师的长辈对于小辈的考验。 不过,吕不韦也并不想主动出来阻止那名臣属。 他不知道今天的这出戏码,究竟是嬴政所为,还是张机谋划。 但作为君王,嬴政的考验已经结束了。 若能善用臣子谋划出今天的亲政戏码,那么嬴政已经算得上是一位不输历代先王的君王了。 所以,吕不韦的考验便落到了张机的身上。 历代秦王,除了在位仅仅三日的秦孝文王以外,身边都有一位志同道合又能搅动天下风云的能臣。 孝公有商鞅,惠文王有张仪,昭襄王有范雎,他吕不韦便是庄襄王的能臣,而嬴政的身边……目前看来与嬴政知心之臣,便是这张机,只是不知他能否担得起“能臣”的称谓。 “政令出于王,然有相邦在旁指正,莫非会出错?” “正是因为信任相邦……”张机对着吕不韦躬身行礼,随后转头看向那名臣子,声音陡然提高,“我等才更应该信任王上。” “相邦是王上的老师,莫非相邦之才,只能教出一个昏君,而相邦则是在教导王上的时候怠慢渎职?” 那名臣子被张机似连珠箭的话语怼得哑口无言,或者说他不敢回应张机的话。 张机的话,太诛心了。 若是再不支持嬴政亲政,那不仅是在辱骂嬴政是昏君,还在指责吕不韦渎职和无能。 难道要他一个相国府的臣属去支持正在夺取相权的嬴政么? 正在这名臣子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中大夫令齐起身接过了这名臣子手中的接力棒。 “如今的王上,年方二十,以中原礼法是可行冠礼。” “然惠文先王继位三年后,二十二岁方行冠礼;昭襄先王亦是继位三年后,于二十二岁行冠礼。” “秦国少年国君即位,都是在二十二岁那年行冠礼,亲国政,此便是我大秦古制,怎可轻易历代先王代代相传的古制?” 中大夫令齐的开口有些突然,那位被张机怼得哑口无言的相邦府属臣都没反应过来,还在好奇是哪位同僚出手帮他解围。 但在注意到是嫪毐麾下的中大夫令齐以后,众人的面色却又有些古怪。 众所周知,嫪毐是王太后赵姬推出来制衡吕不韦的人选,也就算太后系的臣子,一举一动也都代表着赵姬的意思。 难道赵姬与吕不韦结盟对抗嬴政了? 难道向来不喜欢参与朝会的赵姬,今日便是特意赶来咸阳宫阻止嬴政亲政的? 另一方面,众人则是对于令齐的辩词感到疑惑不解。 怎么会有人在秦国提古制? 嫪毐面色一凛,左手握拳锤击在自己的大腿上,恨不得将令齐拉下来抽一顿让他闭嘴。 在秦国提“古制”,就像在秦国的悍勇无比的秦军士卒面前谈和平。 当然,张机也有些懵,但意识到令齐说的话以后,他还是立刻抓住时机。 “昔年商君推行变法,便言……” “前世不同教,何古之法?帝王不相复,何礼之循?……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汤、武之王也,不循古而兴;殷夏之灭也,不易礼而亡。然则反古者未必可非,循礼者未足多是也。” “故而,应‘当时而立法,因事而制礼’。” 张机走到令齐的面前,对于这位嫪毐的心腹,张机便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 “高谈古制,不思变革,莫非是不赞同商君遗留下来的秦法?还以循先王之礼为由反对王上行冠礼,亲国政,以古非今,你究竟是何居心?” “嘶!” 群臣间回荡着一股倒吸凉气的声音。 倒不是谁故作夸张,而是张机实在是太过狠毒。 相比起刚才对于相邦府属臣的诛心之语,张机如今的这一番话才是真正的诛心,不……或者说诛族之语。 依秦律,妄议秦法者,死罪。 以古非今者,族诛。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之语。 那名相邦府臣属浑身发凉,看着那面色平静地在咸阳宫内大杀四方的年轻人,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这是诡辩!” “诡辩!” 中大夫令齐一反平日里的沉着之色,指着张机坚决不承认自己被安上的罪名。 赤红的颜色在令齐的脸上蔓延着,此刻的他委实有些失态,甚至若御史参他君前失仪也不为过。 但几名御史终究没有当场落井下石,毕竟谁也没有想到张机不仅以商君昔年言论反驳了令齐的言语,还会给令齐扣上“妄议秦法”和“以古非今”这两顶要命的帽子。 全族消消乐,这谁也玩不起啊。 (2123字) 第二百二十章:磨刀霍霍向嫪毐 此时,坐在千年黑玄玉上的嬴政双眸如炬,神态冷漠,不怒自威,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块无法撼动的万年寒冰。 只见他眉目冷峻、眼神如鹰隼,鼻梁挺直,双唇紧闭,缓缓看向下方。 “廷尉何在?” 嬴政的开口引起了群臣的侧目,因为这代表着嬴政准备下场了。 虽然这是张机在与相邦系和太后系的臣子交锋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二百二十章:磨刀霍霍向嫪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二十一章:夷三族,具五刑! 令齐并没有注意到嫪毐那仿佛要喷火的双目,反而是看向那一身黑红色凤袍的赵姬,高呼道:“太后,须知权力只有落于手中,才能保住自己珍视的东西啊!” 嫪毐曾在长信侯府与卫尉竭、佐弋竭、內史肆和令齐几人在府中宴饮时,将那个秘密说出了口。 他用迷幻药让赵姬产生了幻觉,并让赵姬自以为和他夜夜缠绵,甚至将嫪毐找来的两个孩子当成了自己生下的孩子。 所以,令齐的意思是,提醒赵姬想想自己的孩子。 失去了权力的赵姬,怎能在嬴政的眼皮底下隐瞒两个孩子的行踪,更何谈保护? 几乎没有几个人理解了令齐话中的真意,但嬴政和赵姬绝对是理解了。 赵姬神色淡漠,缓缓起身,黑红色的裙摆从那玛瑙雕刻而成的朱红色宝座上滑落,在即将触地的一瞬间被四名宫女及时抬起,未曾沾染上地上的尘埃。 赵姬站在那儿,就像是一株盛开到荼蘼的罂粟花,浑身散发出致命的诱惑力。 张机很有眼色地退了回去,来到了赵姬的身边。 赵姬看着这个就像是狗腿子一般的男人,心中又冒出了一种新的玩法。 只不过,那是在帮助他的政儿亲政以后的事情。 赵姬神色淡然,伸出一只手,美目扫向张机。 张机连忙上前,微微躬身,搀扶着赵姬。赵姬那宛如凝冰的眼眸中微微化开一汪春水,流露出一抹撩人的媚意,但仅仅持续了一瞬间,那眉目间便重新化为了雍容和威仪。 赵姬缓缓向前踏出一步,红色的鞋跟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踏!踏!踏! 一步一步,赵姬缓步走下那被称为“陛”的台阶,来到了令齐的面前。 不过,原本期待着赵姬下场的令齐已经面如死灰。 虽然他并不知道赵姬已经恢复了意识这件事,但从张机和赵姬之间亲密的举止便能看出些二人的关系 这时候,众人忽然想起,张机刚才是跟在赵姬的身旁进入咸阳宫的,之前也一直侍立在赵姬的身旁! 他是王太后的人! 是了!张机定然是赵姬的宠臣,否则岂有资格搀扶王太后? 而张机为嬴政夺权,是王太后的意思? 一道道目光在张机和嫪毐的身上转移着,又齐齐落向了缓步前行的赵姬,不知道赵姬究竟是什么意思。 “先生,逆贼胡言乱语,挑拨朕与政儿之间的母子之情,该当何罪?” 赵姬檀口微张,吐气如兰,但声音中却带着无边冷意。她那绝美容颜上的神色更是透露出了无限杀机。 张机躬身而立,朗声道:“挑拨王上与王太后母子亲情,形同谋逆。” “依秦律,谋逆者,夷三族,具五刑!” 当张机的话音落下,原本站在殿外守候的两名卫士立刻进入殿内,手持长戈,那面淡银色的大盾则是背在了身后,一左一右按住了令齐,锋利的长戈随着殿外的月光射入而泛着一丝寒芒。 被按住的令齐跪伏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两鬓落下。 原本还只是族诛,现在怎么变成了夷三族和具五刑! 三族者,父族,母族,妻族。 而所谓“具五刑”则是,先黥、劓,斩左右趾,笞杀之,枭其首,菹其骨肉于市。其诽谤诅詈者,又先断舌。 也就算先在脸上刺字,再割去鼻子,斩断左右脚,然后用荆条活活鞭打致死,而后斩首示众,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剁成肉酱。 而若是受刑之人曾有诽谤谩骂的行为,那就先割了他的舌头再行刑。 这样的刑罚不可谓不狠毒,但赵姬却感觉不满足。 “如此而已?难道不需追究其升迁过程中所有推举、保荐、核准之人?” 赵姬的声音清脆动听,宛如银铃般悦耳,但却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杀气。 那双美眸凝视着那位从前在他眼中无比俊朗帅气的男子,眼神凌厉而又冷漠,让人有种望而生畏、胆寒之感。 嫪毐,这个让她恨透了的男人。 她恨吕不韦,恨嬴子楚,恨将她当作玩物和货品的所有男人,但其中最恨的,还要属嫪毐。 没有人喜欢被欺骗,更何况是这种欺骗。 赵姬现在想起当初自己在被催眠后做的蠢事,都觉得有些不堪入目。 而且,嫪毐和嫪毐的这些心腹门客,知道她曾经的那些丑事,所以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必须死! 此刻的嫪毐心中大骇,他从未想过赵姬恢复清明的可能性。 他原先以为赵姬最多是被嬴政控制起来了,这才和赵姬断联,最多是恢复了几分清明,但绝不可能完全恢复。 但眼前的赵姬仿佛不仅恢复了清明,还知道了一切的真相! 那可是采补家代代相传的迷幻药啊,就算能被人破解,卫尉竭确定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药物被送入甘泉宫。而如果不用药物化解而是以内力,则需与赵姬长时间亲密接触,以内力冲刷经脉和穴道…… 忽然,嫪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双阴戾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机。 而被死死按在地上的令齐想到的则是更多,比嫪毐还要多。 为什么这些卫士会制住他? 宫中卫士不是卫尉竭的手下么? 是卫尉竭叛变还是卫士叛变? 而想到刚才这些卫士并没有听从廷尉隗状的吩咐进入殿内,而是响应了张机的喝令,一个恐怖的猜想出现在了他的脑中。 难道嬴政今日不仅是想要亲政,还要将嫪毐也…… 令齐抬起头,眼中尽是惊惧之色,看向嫪毐,张开嘴便要高呼。 啪! 一个巴掌重重地扇在了令齐的脸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惨叫出声。 张机并没有动用任何的内力,但以他的横练硬功修为,这一巴掌也足以杀了令齐这种没有修习过武艺的普通人。 只是,张机并没有杀死他,只是将让他的下巴脱臼,头昏脑涨。 唾液混杂着血水从令齐的嘴中滴落,下巴脱臼的令齐根本无法准确地吐字发音。 (2008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知法犯法,赀甲三千! “你这是做什么?” 尽管知道张机是嬴政和赵姬二人的宠臣,但作为廷尉,哪怕令齐已经是要夷三族、具五刑的死囚了,至少在明面上他也不能容许他人随意动用私刑。 而且,滥用私刑,在秦国也是违法的。 当然,隗状发问,倒也并非真的要指责张机,只要张机随便找个借口糊弄一下就好。他主动提问,一来是维护廷尉和秦法,二来也是帮张机一把。 他作为廷尉,发起对张机的指责,自然也是由他决定是不计较还是判刑。 所以,他这样质询张机,也只是想要给张机一个不触犯秦法的台阶下罢了。 但张机只是对着隗状淡淡一笑,微微躬身一礼,表示自己知道隗状的好意,但他并不打算接受。 “此人离间王上与太后的母子之情,我作为大秦的臣子,实在是……实在是!”张机双目赤红,大口地喘着粗气,此刻的神态一如平日里与赵姬夜跑之后那般,“臣,义愤填膺!故而掌掴此僚!” 张机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愤怒到了极点。 “臣自知触犯秦法有罪,请王上、太后降罪!” 张机将腰弯到了底,一字一顿道。 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二人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王座上的嬴政看着下方的张机,神色中透出几分寒意,声音冷峻而威严:“哼,就算是出于忠心,但依旧是违背秦律。” “若是人人都义愤填膺,那令齐早就被碎尸万段了!朕告诉你,哪怕你是为了寡人和母后而滥用私行,一样是违法!” “而且,知法犯法,该当重责!” “赀甲三千!” 嬴政的声音略微加重,但仍旧不足以称得上是责骂应有的语气和声调。 而且,嬴政三言两语间,便将张机的违法行为定性。 将之定性为了因忠心而滥用私刑。 秦法虽然完备全面,虽然缺少娱乐,却保障了民权和民生,而说到底这都是为了维护王权,保障作为秦王的嬴政的利益。 所以,若因忠心而违法,是可以得到一定的宽恕和刑罚的减免的。 群臣面面相觑,內史肆作为嫪毐的小圈子里仅剩的一名稍稍有几分智谋的心腹,有心指责嬴政偏袒张机,却发现根本无从下口。 因为,赀甲三千的处罚可并非是轻罚,而是重罚。 秦法有许多财刑,或是赀甲,或是赀盾,但可别小看这样的刑罚。 三千副甲胄,足以装备出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甲军了。 要知道,甲胄可不只是包括身上的那一层铁甲,而是包括头盔、面甲、裙甲和军靴这一整套装备, 要知道,哪怕是秦国,一副带上头盔和裙摆、甲衣的全套甲胄,要两千五百钱千钱,差不多是五十余石的粮食,似乎只是一名第一级爵位的公士一年多的岁俸,但赀甲三千……那便是将近七百五十万钱,近十八万石的粮食。 一名彻侯若是没有封地,那么一年不过一千石的岁俸,也就是一名没有封地的彻侯需要不吃不喝一百八十年才能支付得起赀甲三千的罚款。 谁敢说这样的惩罚是嬴政偏袒张机? 可偏偏对于张机来说,十八万石似乎也并没有什么。 七百五十万钱,张机无息借贷给秦国修凿水渠的贷款就已经超过了两千万钱。 所有人都低估了张机的收入,即便是嬴政,在亲政以前未曾去细细清算过秦国一年的税收和花销,也未曾去查看过收入那一项中,没有想过张机会有多少财产,只是单纯认为这些财产对于张机来说,只是小小地割了一块肉罢了。 如今的纸张和书本,随着墨家的工艺开发,纸张制造和文字印刷的成本与效率已经不到最初由张机带着一帮工匠做出的成本的十分之一,再加上技术的提升以及近乎流水线般的做工方式,就连效率也提升了将近四倍。 成本大大降低,效率大大提高,所得收入自然也是越来越多。 当初翡翠虎贩卖纸张、书本所得利润,约好三成归墨家,两成归张机,两成归罗网,一成半归儒家,最后一成半成归翡翠虎。 而其中,罗网的两成有一成半进入了秦国的国库,张机还从自己的两成收入里抽出了一成半作为无息贷款借给了秦国,也就是秦国的国库实际上是占据了三成的纸张和书本收入。 可就是这看似区区三成的分成,却大大地缓解了秦国因修凿郑国渠而出现的财政困难和国力空虚的情况,才使得秦国在函谷关以外的土地都能有充足的守军,否则列国早就起兵合纵。 由水工令郑国负责修凿的水渠,虽然还未完全修建完毕,但已经完工了大半,进度日益增长。而且,已经修建好的那部分水渠,沿途已经有许多百姓得到了水渠带来的便利,用水渠带来的水灌溉土地,使水渠途径的那片土地岁收大大提升,已经开始反哺秦国。 而张机的资助则是帮助秦国进一步缓解了秦国的压力,使得秦国不会像上一次合纵之时那样,秦国国力空虚,最终导致秦国虽然在函谷关外新占了大片土地,却连戍卒都凑不足,基本上每座函谷关外的城邑就是象征性抵抗一波就被合纵联军攻破城池,就连上党大部分城邑都为赵、韩、魏三国瓜分。 因此,也正是列国的执政者们看穿秦国的国力并不会再下降而是开始缓缓回升这一点,才会在近日开始准备正式开启合纵事宜,举行会盟,而不是继续尝试等待这条水渠彻底压垮秦国。 近乎以一己之力撑起了秦国财政危机的张机能拥有多少财产,可想而知。 更何况,张机的财产还远不止这些。 张机作为安邑张机家主,就有不少财产,南阳又有翡翠虎送给张机的石灰石矿,张机还有当初从那些山匪贼寇的宝库里掠取的财富,以及潮汐带来的新郑潮家的财产。 那可是趴伏在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身上吸饱了鲜血的潮家所积攒了数十年的财富! 说真的,也就是张机将这些事务悉数交给了潮汐,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财产。 否则,若是让嬴政知道了张机这家伙的身家,没准真的会动了把张机抄家的冲动。 (2106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张机:太后若不弃,机愿拜为义母! 当然,嬴政并不知道,至少现在并不知道。 他甚至还有些愧疚,毕竟张机今日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的亲政,刚才也显然是为了照顾到赵姬的情绪,防止令齐说出些为什么不该说的秘密。 不过,张机当众滥用私刑也是事实。 为了防止有人借机攻讦先生,他只能暂时如此了,大不了……再把这三千副甲胄都配给给卫尉所属卫士就是了,反正等今日之后,卫尉一职便是先生的了。 但有些人却不是那么愿意。 赵姬柳眉微蹙,那点缀着红色眼影的狭长凤目中隐约蕴含着几分薄怒。 她从不是个有大局观的女人,她今日主动站出来参与这场纷争,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政儿能够亲政,为了向嫪毐复仇,也为了早些交出权力然后和张机……赵姬瞥了张机一眼,眼中带着丝丝媚意,只是这媚意一闪而逝,并没有人察觉罢了。 “先生前番为朕治疗顽疾,似乎还未赏赐过是吧,王儿?” 赵姬那平淡的眼眸看向嬴政,似乎有些刻意询问嬴政这位即将亲政的王的意见。 嬴政和赵姬对视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的这位母亲又要使小性子了。 但嬴政并不打算阻止赵姬。 本就对处罚张机有愧,赵姬又如此果决地将权力都交给自己,再加上二人间的母子之情,嬴政实在没法开口否决,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好,朕就不劳烦王儿赏赐先生了,朕自己赏赐。” 赵姬轻声一笑,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中暗含着两分狡黠,而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中则流转着一抹华光异彩,仿佛是有万千星辰在其中闪烁。而赵姬这一笑不仅将整张脸衬托得更加艳丽了几分,还带来一种别样的韵味与风采,看到这个女人的刹那间,纵然是堂下的群臣都不由有些心神荡漾,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 此刻的赵姬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玫瑰,无比诱人。 但此刻的绽放,却只为一人。 “先生曾在秦韩边界救下王上,又为医治了缠扰朕许久的顽疾,是我们母子的恩人。”赵姬薄唇轻启,眼中闪过一丝撩人的媚态,凝视着眼前这个俊美无俦的男人,“朕决定,收先生为义子。” 张机:??? 看着张机一脸茫然的反应,赵姬娇俏的朱颜上,笑意愈发浓厚,就像看见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物似的。 张机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喜悦的反应。 只是,这实在是有些突然。 而且他并不愿意接受。 华夏收义子、义女的习俗自古有之,有因为孩子的生辰八字而让孩子认干亲来避免夭折的可能性,也有关系密切的亲友生不出子嗣而让孩子认了干亲。 这两者都是十分纯粹的认干亲行为,而认了干亲,干亲则要负责义子、义女的照拂。当然,将来他们也要负担起干亲的赡养,除了没有血缘关系以外,一如亲生父母和子女的相处。将来若是干亲去世,也要亲自披麻戴孝,在坟前守孝,逢年过节亦需焚香祭拜。 当然,除了这两种目的纯粹的收义子、义女的目的,还有出于其他目的的。 有通好之家为加强两家感情而互相收对方子女为义子、义女,这一种情况也还算纯粹,但也有出于政治目的的,为了维护政治合作,或是为了想得到对方的政治帮助而以这种方式加强双方的联系。 而且,这个时期的义子,是有着一定的继承权的,甚至可以被写入族谱之中,所以张机多少感觉这样有些不妥。 但嬴政等人却不这么认为,侍立在嬴政身旁的盖聂那双剑眉微蹙,那张向来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一抹震惊之色。 “好魄力!好手段!” “看来吾等小觑这位王太后了。” 群臣间不乏有淡淡的低语声,感慨着赵姬的凌厉手段和大魄力,就连嬴政都有些敬佩地看着赵姬。 听到群臣的赞叹,张机却有些茫然,这种事情你们怎么不跳出来反对啊! 他要是享有了嬴姓赵氏一族的继承权还得了? 虽然嬴政也许不会在意,但张机却不愿意背负这种无用还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的东西。 直到作为郎官的李斯悄无声息地向前挪了两步,附在张机耳边低语了几句,张机才终于反应过来。 赵姬收义子的行为,若理解为是为了加强与张机的联系,希望他能一心一意辅佐嬴政,倒也无可厚非,更无法指摘。 最为关键的一点是,是赵姬收义子,而非嬴子楚收义子! 与当初的嬴子楚被华阳太后收为义子不同,嬴子楚本身就是孝文王的亲生儿子,所以才会有作为华阳太后的义子拥有继承权,而他作为与嬴子楚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外人被赵姬收为义子,则算是作为赵姬背后的姬姓赵氏一族的义子,而不是嬴政背后的嬴姓赵氏一族的义子。 他和嬴政之间的关系,是联结在赵姬的身上,他享有的继承权是赵姬背后的姬姓赵氏的继承权的继承权,而不是嬴姓赵氏一族的继承权。 所以,他的身份是算作外戚而非宗室。 哦,那没事了。 只是,看着赵姬那火热的目光和目光中蕴含的几分媚意与兴奋,张机又想到了别的方面。 《义母特別授业》、《义母の吐息》……等一系列名著从他的脑中闪过。 也许……嬴政和群臣都把赵姬想得太复杂了……自己也不该因为赵姬难得英明一次,主动提出参加朝议给嬴政的亲政盖棺定论而觉得赵姬实际上是什么扮猪吃虎的高手,或是高估赵姬的分寸感与眼界。 她只是单纯地想和自己玩点不一样的花样罢了。 深吸一口气,张机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对着赵姬弯腰,深深地行了一礼,修炼横练硬功带来柔韧腰身弯得很彻底,几乎都快贴到赵姬被抬起的裙摆下藏着的玉足上了。 “机飘零二十余载,孤苦伶仃。太后若不弃,机愿拜为义母!” 我摊牌了! 我,张·人间叫母·机,也对这种特殊的玩法十分感兴趣! (2073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儿臣张机,谢母后恩典。 张机的“识相”,令得嬴政心中大悦。 在他眼中的张机,有些像吕不韦那样。 吕不韦和他,亦父亦师,是在赵国朝堂上舌战群臣将他带回了咸阳的恩人,亦是如父亲般教导、疼爱他的老师,是他除了赵姬以外,在这个世上最看重的人。 而张机……张机教了他许多东西,这些时日以来,他愈发觉得张机和自己的相处,就像是他的父亲和吕不韦之间的相处。 张机明明是墨家上任钜子的关门弟子,却对百家的学识亦有所涉猎,虽然并不算精通,但有时提出的奇思妙想,却是令人震撼,颇有些吕不韦那种杂学家的感觉。 但在情感上,张机更像是惠文王和张仪,孝公和商鞅那样的知己。 不同于应侯范雎和祖父昭襄王之间纯粹的君臣关系,张机是与他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着共同的梦想,并走上了同一条通往梦想的道路上,能与他结伴而行、相互扶持的知己。 如今,在这层知己的关系上,还要再加上一个兄长的关系…… 虽然无论哪一派的学说,都是劝导君王不要任人唯亲,但说到底,又有什么人能比自己的亲人更值得托付和信任呢? 若是连亲人之间的信任都不足以让人放心,那么友情、君臣之情,又有多强的力量来说服别人去信任呢? 一旁的赵姬倒没有嬴政那般激动,但脸上亦是止不住的笑容。 她收张机为义子没有考虑太多,希望他能多尽些心思帮帮自己的政儿是其中一个目的,来些不同的花样丰富娱乐也是其中一个目的。 但她隐藏着的真正目的,还是希望在张机的脖颈上,绑上一条锁链。 赵姬与嬴政一样,都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颠沛流离的生活,被愤怒的赵人欺凌的生活,被屡次抛弃的生活,让他们极度匮乏安全感和信任感,而一旦他们选择相信一个人,也会报以最大的信任和包容,也因此更不希望自己的信任被辜负。 赵姬知道,张机不会属于她。 一个是秦国的王太后,一个是秦王最信任的宠臣,二人之间本不该有这些禁忌的荒唐关系,但木已成舟,即便要赵姬舍弃这段关系,她也舍不得。 其实,以他秦国太后的身份,加上与嬴政之间的那共经风雨的母子亲情,她真要找个男宠,嬴政也未必会说什么,一切只要不威胁到他的利益和秦国的利益便好,更何况她如今还主动交出了手中的权力主持嬴政的亲政计划。 可张机不同。 他本就是墨家前任钜子的关门弟子,如今也是墨家的统领,是嬴政的心腹和知己,若单单如此赵姬只要动用些手段与权力,便可将张机留在自己的身边,陪伴自己的余生。 但张机的才能足以帮助嬴政更好地实现梦想,是嬴政不可或缺的知己和臣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她留在身边成为一个纯粹的男宠? 更何况,她从张机的眼中看出了野心。 那不是对于王权的觊觎,而是想要实现梦想,想要青史留名的野心。 这样的人,注定是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一人的,更别说一辈子待在宫里当卫尉。 再加上以张机的身份,本就萦绕着一群绝色佳丽的他,将来身边绝对不会缺少女人,届时张机会不会如同嬴子楚和吕不韦那样将她抛弃和遗忘呢? 赵姬不敢去赌,所以她选择了收张机为义子。 一方面,为将来可能不再担任卫尉的张机提供了一个入宫的绝妙借口。 什么时候儿子拜见母亲还需要通传,还有什么避讳? 另一方面,儿子难道不需要时时入宫向母亲请安? 赵姬伸出粉嫩的香舌,轻轻舔舐着那有些干燥的红唇。原本还有些干的红唇在赵姬将其润湿后,变得愈发鲜艳诱人,就像一枚朱红色的甜蜜果实,让人恨不得狠狠地一口咬下,品尝那甘甜的果汁和艳丽的果肉。 赵姬向前走了两步,纤纤玉指轻拉着张机的双手扶起了他。 “谢太后!” 张机忽然面色有些古怪,手中微微有些酥麻,想抽出手,却被赵姬紧紧握住不肯松开。 “你该叫朕什么?” 看着赵姬那笑盈盈的娇俏面庞,那涂着鲜艳红色的指甲还在自己的手心刮挠着,似乎一定要逼迫自己当着秦廷重臣们的面喊出那个称呼似的。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候他是真的有些佩服赵姬的胆子。 今天可是嬴政亲政前的最后一个槛,你还在这儿玩这种情调的事情。 也就是自己,意志坚定,否则早就忍不住要当廷失礼了。 “儿臣张机,谢母后恩典。” 听到张机的话语,赵姬笑靥如花,原本冷漠的双眸中也泛起一丝如水的情意,但紧握的手却松开了,没有继续在这种场合挑逗张机。 群臣对着赵姬一番恭贺之后,廷尉隗状也令两名身着淡银色甲胄的卫士将令齐拖下去打入廷尉狱。脸上早已没有了血色的令齐被两名卫士拖行着,嘴中不时地吐出些血水,呜呜咽咽的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早已无人理会。 內史肆眯着眼看着凄惨的令齐被拖走,摇了摇头,一旁的卫尉竭和佐弋竭的面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他们已经判断出了宫中的卫士军出了变故。 如果说在宫门处,卫尉竭还只是觉得奇怪。方才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赵姬和张机身上,他向佐弋竭确认了这些卫士手中盾牌的事情以后,他已经可以确认,这不是原本受他指挥的那支秦王宫卫士军。 嬴政都将秦王宫的卫士军悄无声息地调换了,那今夜嬴政的目的难道还只是亲政么? 赵姬都要追究令齐升迁途中所有相关人员了,难道还会不收拾他们? 二人转过头看向嫪毐,想知道嫪毐有没有什么底牌。 他们都知道,嫪毐的手中还有一部分罗网杀手,如果嫪毐事先有安排,也许他们还有机会。 但嫪毐却闭上了眼,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模样,就好像令齐的死活与他毫无瓜葛一般。 而事实上,不同于表面的沉静,嫪毐的内心已如翻江倒海。 在他眼里,令齐就是个蠢货,若不是这个蠢货扯上赵姬,没准还不会到如此地步,大不了他们先默许了嬴政亲政的计划,然后凝聚麾下力量,在嬴政亲政之日发难便是。 可这厮好死不死非要将赵姬也扯进来。 不过他毕竟常年随意进出王宫,加上本就对嬴政有些不放心,故而事先也埋下了些暗子。 再加上他在宫外的安排…… 若是嬴政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和赵姬这个老女人真的要对他动手,大不了他就鱼死网破拼上一遭! 他相信,嬴政和赵姬应该不会希望在今天冒这个险。 嫪毐对自己的布置有着充足的自信。 只是,他低估了嬴政和赵姬的决心。 (2305字)—— ps:不是愚人节的玩笑!!! 今天更新晚了,因为我大抵是中招了,不出意外应该是感染了甲流,白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吃了药睡了一整天才有点精神,勉强起来码字,好在还是勉强来得及更新了,没有请假。 推书!《仙子,你先把刀放下》 天元五千三百六十七年,有一个魔头欺男霸女,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人神共愤,要将世间变成一片炼狱。 好消息:随着剧情的发展,若干年后,天命之子将会带领着红颜知己将那个魔头杀死。 坏消息:现在……我成了那个魔头……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史上最豪华的郎中团 如果没有列国合纵的事情,也许嬴政会暂时放嫪毐等人一马,但合纵在即,如果嫪毐届时在背后生事,那才是对秦国最大的危害。 至于赵姬就更不必说了。 她现在一心就是让嬴政亲政,顺带着整死这个让她拥有了那段不堪回忆的屈辱黑历史的乱臣贼子。 就像是看出了赵姬的想法似的原本在提醒完张机,赵姬收义子与嬴子楚收义子的区别以后,本该退回嬴政身边的李斯不知为何没有退回去,反而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份竹简,对着嬴政和赵姬俯身一拜。 “启禀王上,太后,先前太后提起追查令齐升迁过程中所有推举、保荐、核准之人,臣想起令齐似乎就是长信侯嫪毐的门客,臣李斯,恳请王上、太后下旨,由廷尉彻查。” 张机微微蹙了蹙眉,看向嬴政,以为这是嬴政安排了李斯来对嫪毐死咬不放,却见嬴政摇了摇头,显然他并没有这般安排。 也就是说,李斯是擅自行动了。 旋即,张机看向李斯的目光就有些戏谑了。 李斯的政治嗅觉很灵敏,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敢想亦敢做。 诚如李斯所为,如果刚才李斯没有站出来弹劾嫪毐,他也会继续以罗网领袖的身份弹劾嫪毐。多年来,嫪毐的罪状数不胜数,而且往往都是明目张胆违背秦律,证据确凿,根本不需要怎么探查便能将他和麾下门客的罪状搜集得一清二楚。 但既然李斯想打这个头阵,他也不会拦着。 李斯比他还要有野心,嬴政屡屡以张仪和张机作比较,说张机就像是他的张仪。但在私下里,嬴政曾和他评论过李斯。 李斯的才干,嬴政稍作考较便知道,这的确是一个才干不亚于韩非,甚至可能会在这个时代取得比韩非更加耀眼夺目成就的能臣。 但嬴政曾说,如果要将李斯比作某人的话,那李斯应该就像是那位昭襄王时期的相邦范雎。 这样的评价,不可谓不高。 范雎对于秦国的贡献,绝不只是帮助昭襄王夺回大权和驱除四贵,更是改变了秦国的外交方针,“远交近攻”短短四字却是名传千古,直到如今秦国还在使用这套外交方针。 仅仅这一项功绩,便足以令范雎在秦国历代相邦之中名列前茅,更遑论还有大治巴蜀、长平离间、瓦解合纵等一系列功绩。 只是,范雎虽然是能臣,却非贤人。 范雎私心太重,而且其为人……实在难登大雅,与其说是昭襄王的臣子,不如说更像昭襄王的一条狗。 狗是一种很受人欢迎的动物,它很勇猛,也很聪明,但最关键的是,他足够忠诚。 人会背叛,会有小心思,但狗不会,狗会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放在脸上和尾巴的动作上,只要喂饱了他骨头和肉,他就会满足,有时候比起人还好用。 诚然范雎是个小人,却能完美地配合昭襄王的行动,从昭襄王的一句话便判断出其目的,哪怕是要拿下武安君白起,他也不会有丝毫犹豫出谋划策。 但永远也不要指望这样的臣子会来提出谏言,他们只会无条件地答应与配合君王的任何要求,若是昏君,他们便会按照侍奉昏君的方法为其提供舞乐和美女,提出更多荒谬的意见来供君主玩乐,但遇上昭襄王这种明君,也会尽其才干为昭襄王做事。 不过,嬴政自信能驾驭李斯这样的小人。 而随着李斯的指责,嫪毐则是面色一变,闭着的双目圆睁,一脸杀意地看向李斯。 “混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这里犬吠?” 若非手中秦王宫不让佩剑,嫪毐真想一剑斩了李斯。 他虽然手握底牌,但不到紧要关头也不想如此做,毕竟即便成功,他手中的力量亦会损失惨重。 但李斯的弹劾却将矛头指向了他,就像一头闻到了鲜血和肉的气息的猎犬,顺从着主人的心思扑向了他。 嫪毐眉头微微颤抖,喘着粗气,一双圆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斯,就想要把他撕成碎片似的。 只是,嫪毐却不该将李斯比作一条狗。 嬴政如今身边的郎中,应该是千古以来最为豪华的郎中团了。 除了李斯以外,蒙骜的嫡次子蒙嘉,蒙骜的嫡次孙蒙毅,华阳太后的侄子芈启、芈颠,被王齮举荐的上党冯氏的冯劫、冯去疾…… 一众郎官不是在秦国历代为官的官宦之家的子孙,便是秦国将门的子孙,亦或是各个派系将来的继承人,或是六国来秦的士子。 这些人身份不同,但却都是人才或是名门之后。 无论是人才,还是名门之后,都有着一个共通性,那便是傲气。 所以,原本只想默默地看着嬴政是如何亲政的芈启眯了眯眼,看向嫪毐的目光愈发不善起来:“臣亦欲弹劾长信侯,臣平日里在咸阳时常见到嫪毐违背礼制,使用太后才有资格使用的车辆和骏马,令身边姬妾穿着太后才有资格使用的华服。” 嬴政并未因华阳太后的人情便将楚系当成心腹来使用,否则那些早早便投靠了嬴政的派系该如何看待嬴政? 而且,楚系能否堪用,还需考验。 所以嬴政并未将今晚的计划告知芈启和芈颠兄弟俩,就连华阳太后都不知。 而芈启和芈颠也没有主动跳出来参与这种政治斗争,除了有因为嬴政对于楚系的态度,也有芈启和芈颠想保持低调的缘故。 列国合纵,其中便有楚国。 这时候他们不应该太过高调,否则难免有人以此为难楚系。 只是,芈启虽然被楚考烈王留在了秦国未曾带回楚国,但毕竟也是流淌着楚国王室贵胄的血,是当今楚王完的亲儿子。 楚人本就性情高贵,所以当嫪毐说李斯是狗在犬吠的时候,芈启终归是有些忍不住了。 李斯是郎官,说李斯是狗,那同为郎官的他们呢? 而继芈启之后,他们身旁的一众郎官们看向嫪毐的神色都有些不善。 “臣亦要弹劾长信侯,臣曾与友人在咸阳郊外游猎,发现长信侯以太后规格囿猎,居住王上和太后在咸阳郊外游猎时才可使用的名苑。” 作为嬴政身边目前首席郎官的中庶子蒙嘉也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他本就与嫪毐有些矛盾。 他曾带着一群将门子弟在咸阳郊外游猎,嫪毐这厮竟然将偌大一片土地全部围了起来,以太后的规格进行囿猎,让他们根本无处游猎,还曾对蒙氏出言不逊,让一众将门子弟退去。 当初,识进退的蒙嘉并未发作,而是将其记在了心中,如今有了机会痛打落水狗,他自然不会放过。 继二人之后,冯劫和冯去疾兄弟也站了出来,参奏道:“臣入宫为郎官前,久居北方,曾闻嫪毐将河西之地的太原郡私下更名为‘毐国’” 如果说芈启和蒙嘉的弹劾还只是参嫪毐逾制,那么冯劫和冯去疾兄弟二人的弹劾就是在直言嫪毐有谋反之意了。 私自在大秦的国土上封自己为国主,以“毐国”称呼太原郡,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2346字) (本章完) 请个假,甲流第二天,实在状态太差了 昨天刚感觉中招的时候好像还行,第二天可能因为感染甲流导致睡眠质量很差,几乎一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然后醒醒睡睡,脑袋都是胀的,就让我休息一天吧。 另外,希望大家也注意一下防范。 按理说甲流的高峰期已经过去了,但江浙一带似乎甲流人数也不少,当然也许还是平时大意了,出门已经不怎么戴口罩了,所以大家要以我为戒小心些。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请个假,甲流第二天,实在状态太差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二十六章:嫪毐:只要我的门客发起进攻,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一众郎官的弹劾让嫪毐有些猝不及防,从逾越礼制到意图谋反,重重罪行被罗列了出来,但嫪毐最初还有些不会在意。 区区郎官,芝麻大小的官职,他们的弹劾又有何用? “小儿胡闹!长信侯何人,尔等只因区区私怨便挟私报复,还不速速退下!” 武将的行列中,走出一名体魄健壮的黑甲将军,常年征战的风沙和日晒雨淋令得其身上的肌肤偏黄和粗糙,但仍然可以看得出这名将军的样貌并不算差。 “大哥……” 蒙嘉看着这名将军,面露畏惧之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开口之人,正是上将军蒙骜的嫡长子蒙武。 蒙骜早年征战四方,所以蒙武承担起了教导幼弟蒙嘉的责任。将门子弟,打骂自然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在蒙嘉的心中,蒙武这个兄长反而比蒙骜还要令他感到畏惧,纵然他已经年过而立,被蒙武这个哥哥劈头盖脸地当着群臣的面一阵训斥,却仍旧不敢有半句怨言。 蒙武见蒙嘉张着嘴,一眼瞪了过去,蒙嘉便像个鹌鹑似的闭上了嘴。 “臣请王上、太后,责罚中庶子蒙嘉,并为长信侯洗清冤屈!” 蒙武抱拳行礼,神色恭敬,却让嫪毐有些骇然。 什么叫为他洗清冤屈! 如何为他洗清冤屈! 这不就是要彻查的意思么! 蒙嘉因为嫪毐侮辱蒙家而记住了这个仇,蒙骜和蒙武又怎么可能忘记? 只是蒙家是齐人出身,并非老秦本土人,却又战功赫赫,蒙骜担心树大招风,平日里教导儿孙行事应当低调,所以在嫪毐盛极一时的时候,蒙家忍让着没有去当出头鸟。 如今有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蒙武自然不会放过。 嫪毐目眦欲裂,瞪向了蒙武。 然而出身将门,又久经沙场的蒙武根本不惧,只是用一个平淡的眼神与之对视,仿佛在告诉他“你能奈我何”? 而蒙武眼中那种平淡中带着藐视的眼神,则是让嫪毐回想起了昔日还是市井无赖的时候,那些大人物看向他的眼神。但此刻的嫪毐虽然贵为长信侯,却还不如昔日的市井无赖。 至少作为市井无赖的时候,他并未违反秦律,而秦律又保护了所有秦人的人权,即便是权贵也不能在咸阳这座秦国国都肆意妄为。 可如今,他只是一条被抓住机会痛打的落水狗。 而随着蒙武站出来,楚系的阳泉君芈宸也站出来弹劾嫪毐。 阳泉君芈宸的站场对于群臣来说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毕竟谁都知道这位从来就是个纨绔子弟,向来不参与朝堂争斗,不过想了想这位纨绔子弟和嫪毐在各种娱乐场所因争风吃醋而产生矛盾的次数……倒也不是那么难理解了。 芈宸倒是不在意群臣是怎么想的,他只是觉得自家小辈都站出来向嫪毐宣战了,他总不能看着小辈在前面冲锋陷阵,自己却龟缩在后面。 随着一名名朝臣站了出来,嫪毐惊讶地发现,已经有过半的臣子站出来请求嬴政和赵姬为嫪毐洗清冤屈。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似乎都是因为几个郎官? 嫪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斯、芈启、芈颠、冯劫、冯去疾等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区区几个郎官的弹劾,会引起朝臣对他的群起而攻? 其实嫪毐想的也不完全算错,郎官虽有议郎、中郎、侍郎、郎中四等,但无论是哪一等,官阶都不算高。哪怕他们是君王的贴身侍从,有守卫门户、出充车骑的职责,还需要随时备帝王顾问差遣,但对于嫪毐这种层次的权贵都只能算无足轻重。 可这些郎官自身虽然无足轻重,但他们身后的力量却是让人足以畏惧。 这些郎官之中,除了李斯这个由嬴政亲自拔擢的人才以外,冯劫、冯去疾是王齮举荐,背后有王齮支持;芈启、芈颠是华阳太后塞来的,也有楚系官员支持;蒙嘉和蒙毅背后是上将军蒙骜和将军蒙武作靠山,各大将门之间也互相交好……几乎所有郎官都是因父兄功绩而得余荫,担任郎官,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和考核后便会被安排到不同的职位上。 所以,交恶这些郎官,便有极大的可能性交恶他们身后的家族。 而随着这些家族和与之交好的家族共同站出来将矛头对准嫪毐,一些原本保持中立观望局势的朝臣也渐渐倒向了他们。 当然,这也和嫪毐及其门客往日里的跋扈有关,更与嫪毐一系所占据的权力有关。 光是嫪毐的几名心腹,便占据了卫尉、佐弋、內史、中大夫这四个极其重要的职位,再加上嫪毐门客占据的大大小小官职,若是一口气全部吐出来,其余派系的朝臣们就算争不过几个主要派系,但多少也能喝口汤解解渴。 唯一没有动静的,只有吕不韦身后的相邦系。 嫪毐一双凌厉的目光死死盯着吕不韦,那张已经悄然爬上了不少皱纹的脸上,那一双眼眸仍旧紧闭着,仿佛朝堂上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 至少吕不韦还没对他下手,只要吕不韦不站在嬴政那头,那么他便还有希望,大不了将事情全部推到门客身上便好。或者,多拖延一会儿, 可就在嫪毐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吕不韦那双古井不波的眼眸却缓缓睁开。 眼神中带着一丝欣慰,一丝释然和一丝洒脱。 “老臣,附议!” 也许是因为进入咸阳宫后便未曾开口的缘故,吕不韦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他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短短的四个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随着吕不韦的表态,相邦系的朝臣便也加入了向嫪毐开火的大军之中。 但仍旧还有一小部分相邦系的朝臣觉得,眼下拉拢嫪毐阻止嬴政亲政才是维护他们利益最好的选择,但吕不韦显然并不打算这么做。而且,嫪毐的倾覆也已经是大势所趋,即便他们不动手,嫪毐也不可能逃脱得了。 随着一声声异口同声的谏言落下,赵姬那诱人的红唇勾起了一抹惊艳的笑容。 赵姬是一个很记仇的女人,看着嫪毐被群起而攻之的狼狈模样自然是乐在其中。 但嫪毐似乎还是不愿意认命,他一直在等待着自己最后的底牌,只要他的门客和宫里安插的人手能够里应外合……只要他们发起进攻,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忽然,紧闭的咸阳宫殿门被两名卫士打开。 沉重的殿门开启的声音传入了朝臣们的耳中,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阵清脆的甲叶撞击声和军靴落在地面上的发出的沉闷脚步声传入了朝臣们的耳中。 (2220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七章:王翦平叛,嫪毐伏法 进入殿内的人对于咸阳宫的这群朝臣们来说十分陌生,但对于嫪毐来说反倒是极其眼熟。 原本发生这样的情况,嫪毐应该仰天大笑几声的,但此时此刻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年近五旬的老将军,身穿一袭黑色戎装,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将头盔夹在腋下,身形挺拔,龙行虎步。尽管是行伍中人,一头略带几根银丝的头发却梳理得整齐而干净,胡须浓密。 在他身旁还有一名年轻的小将,看起来似乎十分平凡,但眼神却透露出了坚定不移的神色。 “中尉王翦,携子王贲有事禀报!” “两刻前,长信侯麾下门客在城内四处作乱纵火,试图引发大乱,并手持弓弩向宫门发起进攻。卫尉丞张顗,司马徐方,成图……等一众卫尉属官试图打开王宫大门接引叛党,已被罗网诛杀,并配合中尉所属卫戍军两面夹击,剿杀参与进攻王宫之叛党四千三百五十七人,其余长信侯府门客、僮仆,由卫戍军配合罗网展开搜捕。” “臣恐王上担忧,故先向王上传达捷报!” 王翦的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 虽然只是简短的陈述,但听完他的讲述之后,在座的文武群臣无不感到心惊肉跳。 攻打咸阳宫? 众人有些心有余悸地看向嫪毐,嫪毐还真是胆大包天。 最后一部分保持中立的朝臣也最终加入了弹劾嫪毐的行列之中,但这一次已经不再是请求嬴政彻查了,而是请嬴政下旨以谋逆罪杀之。 听着一声声异口同声的“请诛之”,看着一名名赞同自己亲政的朝臣,一袭玄衣纁裳的嬴政按着腰间的辘轳剑,缓缓起身。 明明大势已定,他即将亲政,而嫪毐再也无法翻身,可他不仅没有觉得喜悦,反而是觉得有些可笑。 台阶下的群臣之中,有不少人曾经与嫪毐关系密切,也有嫪毐扶持起来的,私下贿赂什么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此刻他们却异口同声地请求自己处死嫪毐。 嫪毐真的可恨么? 是的,他的确可恨。 欺辱太后,逾越礼制,视法度为无物,更是意图谋逆,罪不容诛。 但这些朝臣们想诛杀嫪毐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些原因? 嬴政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眸扫过群臣的面容,从他们的眼中看出了贪婪,看出了恐惧,看出了喜悦……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所谋求的,不过是嫪毐一系所占据的权力、财富、地位。也有一部分人是希望嫪毐能够永远地闭嘴,免得吐露出他们的一部分罪行。 嬴政很反感这些,但他明白,人性如此,无可奈何。 他也真正明白了,为何王者总是称孤道寡,那不仅仅是谦称,更是对事实的阐述。 好在……他还有母亲,有师长,还有知己。 当然,朝堂上的群臣中还是有着一些清醒的人,尤其是军方一系,所有人都打量起了这位中尉。 王翦,一个哪怕是军方之中也十分陌生的名字。 王翦从未和群臣有过明面上的来往,明明担任了中尉一职,主管咸阳治安,掌管着咸阳卫戍军的指挥权,而且还是第九级爵位的五大夫,却依旧低调得过分,但王翦的能力在这次平叛过程中却是显露无疑。 作为秦国大朝之所,咸阳宫自然也有着一系列的隔音处理,只是无论咸阳宫内的设施如何完善,但喊杀声却从未传至咸阳宫内。 由此可见,这一次的平叛过程十分顺利,而且动作十分迅速。 就算事先进行了布置和埋伏,但要以如此雷霆手段剿灭叛党……王翦绝对担当得起名将的称呼。 只是,他们都不明白,王翦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低调,却又甘于如此低调? 不过,众人倒没有去深究,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听到麾下门客、僮仆死伤惨重以后,再听着身旁朝臣对他的谩骂和斥责,嫪毐却并没有什么恐惧和悲伤的神色,反而是笑了起来,那双阴柔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几分豪迈之色。 “嬴政,我输了。” 嫪毐深深地看了这个玄衣纁裳的年轻人一眼,就像是要将嬴政的形象刻印在大脑中一般。 “知道么?” “我们市井之人斗殴,若是落入了逃不掉的绝境,绝不会乞求怜悯,而是会以死相博,狠狠地咬下对方的一块肉,让他即便赢了也会感受到痛苦。” 话音未落,嫪毐猛地踏出一步,衣袖被一股暗黄色的内力震碎,露出一名藏于臂间的短剑,如闪电般迅猛刺出,目标直指一袭黑红色凤袍的赵姬胸口。 嬴政身边有一众郎官,他未必能得手,而赵姬身边却只有四名宫女抬着裙摆。 而且,他可没有忘记导致他如今局面的另一位罪魁祸首。 张机,若不是他,他也不会如此仓促让麾下门客造反,更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但他未必能在突袭的情况下杀死张机,而既然嬴政和张机都杀不得,那便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赵姬。 “护驾!保护母后!” 嬴政惊声高呼着想要上前,却被一众郎官死死地拦在身后,防止嫪毐声东击西。 有几分武艺的冯劫、冯去疾和蒙嘉已经冲上前去,只是距离走下了台阶的赵姬却还有些一段距离。 但剑光闪烁间,最接近赵姬位置的一众武将摸向空荡荡的腰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可也就是他们愣神的一瞬间,也失去了阻拦嫪毐的机会。 眼见那柄锋锐的短剑愈发逼近赵姬,暗黄色内力加持的剑气距离赵姬的衣衫不过咫尺之间,但却寸步不得进了。 妖艳的鲜血顺着那只手滴落,那裹挟着暗黄色内力的剑刃被一只手牢牢钳住。 张机冷冽的眸子注视着嫪毐,他用尽全力把握住了剑刃,让那柄剑无法再向前递进半分。 “你……” 嫪毐看着眼前的张机,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和疑惑。 他手中的短剑虽然并非绝世名剑,却也非凡品,削骨断筋绝非难事,而张机竟然用自己赖以生存的右手来握住剑刃,只是为了救赵姬这个老女人? 习武之人,右手若废,一身功力便等于丧了大半,武道前途尽毁。 而哪怕是文人,失去了惯用的右手,别说挥毫笔墨了,就连衣食住行都极其不便。 可以说,失去了右手,就相当于人生被毁。 张机竟然为了赵姬不惜赌上自己的人生? 嫪毐握着短剑的手猛地施力,就算无法突破张机的保护来杀死赵姬,他也要废了张机的右手。 不过,嫪毐刚刚施力,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溅射在了张机身上,一袭黑色的衣袍沾染上鲜血,更显得妖艳和诡异。 一拳一掌分别轰击在嫪毐的后心和肺部,出手的是两名嬴政的郎官。 一人名为李信,一人名为羌瘣,年岁虽不大,却是悍勇异常。 那一拳一掌竟直接让毫无防备的嫪毐遭受重创,脚下踉跄着退后了两步。而后蒙武怒声咆哮,重重一拳砸在了嫪毐的腹部,彻底让嫪毐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嫪毐口中咳出鲜血,狼狈地倒在地上,一旁的卫尉竭、佐弋竭和內史肆也被一众武将瞬间制服。 嬴政在一众郎官的护卫下来到了赵姬的身旁,看着安然无恙的赵姬和手中满是鲜血的张机,面色阴沉地看了嫪毐一眼,挥了挥手。 “带下去严加看管,莫要让他这么便宜地死了!” 蒙武和李信、羌瘣动手很有分寸,并对嫪毐下死手,只是重创而已。 因为,接下来等待嫪毐及其党羽的,将是大秦最为严酷的刑罚。 (2568字) 第二百二十八章:儿臣这便让母后消气 甘泉宫 赵姬看着张机手上的伤口,一双狭长的凤目之中再无凌厉之色,而是有些红肿,颇有些小女儿之色。 御医稍稍检查了一番伤口的颜色和深浅,不由松了口气道:“启禀太后,万幸剑刃之上并未涂毒。伤口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皮外伤而已,并无大碍。” 御医抹去了额角的汗水,令人送来涂抹剑伤的创伤药,还有些补充气血的药物,便离开了甘泉宫。 实在不由得这名御医不紧张,虽然咸阳宫尚在朝议,但嫪毐及其心腹被关入廷尉狱以及嫪毐麾下门客造反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而且,张机被赵姬认为义子的事情,也同样广泛流传。 面对这样一位宠臣外加救主之臣,以张机在嬴政和赵姬心中的地位,若是医治时出了什么差错,没准这脑袋就不保了。 御医走后,赵姬也赶走了其余的宫女。 这些甘泉宫的宫女们本就知道赵姬与张机之间的关系,闭上嘴默默地走出了内殿,没有人敢多一句嘴,唯有罗网出身的离舞才壮着胆子多看了二人一眼,撇了撇嘴随着其他宫女一同离去。 见宫女们都离去后,赵姬也不再压抑内心的情感,眼中的晶莹泪滴划过那粉嫩细腻的脸颊,滴落在那一身黑红色的凤袍上。 看着张机手中那骇然的伤口,赵姬便有些后怕。 若是张机慢了半步,那柄短剑便会刺入自己的心口。 而若是嫪毐再用几分力,也许张机的右手就会废了。 当然,第四层的横练硬功不至于让张机的右手残废,就算真的出了这种问题,以秦国和墨家的面子,拜托医家魁首念端和方技家魁首替张机医治也不是难事。 只是这些事情只有张机自己知道,而张机似乎是看穿了赵姬眼中的责怪之意和后怕,轻柔地拭去那弄花了眼角的红色眼影的晶莹泪水。 “我说过,不用怕,有我在。”张机嘴角微微翘起,贴在赵姬的耳旁低声笑着,脸上还带着几分戏谑之色,“难道母后不相信我的承诺了么?” 那一声,伴随着那有些灼热的吐息拍打在自己的耳尖处,令赵姬感觉娇躯有些酥软,仿佛有一道细微的电流穿过了她的身体。 同时,一只狗爪子不老实地在赵姬的腰肢上探索着。 赵姬没好气地拍掉了那只妄图攀登绝顶的手,又轻轻托住了张机的另一只手,嗔怪道:“手都伤了,还这么不老实?” “这不是太迷人了嘛?”张机轻声笑着。 “油嘴滑舌。” 赵姬白了张机一眼,伸出修长的玉葱指,点在张机的眉心处狠狠一戳,将张机直接按倒在她的凤榻上。虽然赵姬嘴上说着不信,但那一抹浅浅的微笑却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情感。 不过,张机倒真不是在哄赵姬开心,而是发自内心地这么认为。 今日的赵姬让他见识了这个女人不同的一面。 雍容华贵,不怒自威,落落大方,母仪天下,而不是平日里纠缠着张机的那个“人家还要”。 再加上那一身凤袍的加持…… 秦国以黑色为尊,所以嬴政的王袍是玄衣纁裳,王座也是千年黑玄玉。赵姬平日里的那一身红色凤袍虽然鲜艳至极,彰显雍容之气的同时也不失妖艳妩媚,但这身黑红色的凤袍才是真正的大秦太后凤袍。 而且,这般母仪天下、雍容华贵的赵姬,与平日里那妩媚妖娆、娇俏可人的赵姬相比,总是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反差总是能给人带来一种别样的趣味,纵然是在后世也极其受欢迎,只不过他们更喜欢的是这两种状态调转过来的情况。 赵姬自然是注意到了张机的一些变化和今天张机的兴致似乎格外高,但她并不打算让张机这么快得手,而是打算好好地钓一钓张机的胃口。 “别闹,先把药上了,若是留下了什么暗伤可不好。” 说着,赵姬看向御医给张机开的药石,伸手撩了撩鬓角处的几缕秀发,一双玉腿交叠在一起,阅览着御医留下的医嘱。 张机就这么躺在凤榻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忽然,伴随着丝丝疼痛和瘙痒的感觉,张机感觉手中伤口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侧目看去却发现赵姬正低下了头舔舐着那还带着些许鲜血的伤口。 鲜血沾染在那本就鲜艳的红唇上,更显得妖艳异常。 “吐沫(故意的)有助于伤口的恢复,这是我幼时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赵姬赵姬薄唇轻启,语气平淡却带着无与伦比的魅力,让躺倒在她身旁的张机不禁有些神魂颠倒,“怎么你莫非是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 张机连忙安抚着赵姬:“我怎么会嫌弃母后呢?” 赵姬倒是有些不依不饶地娇哼一声:“我看你就是嫌弃。” “怎么会呢。” 张机侧过身子,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赵姬拥向自己,印在那一抹沾染了鲜血的娇艳红唇之上,贪婪地掠夺着,直到赵姬喘不过气来,张机才松开了她。 看着大口喘着粗气的赵姬,张机面带笑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这般美味,太后平日里可没少赏赐微臣。” 赵姬白皙如玉的肌肤迅速弥漫上了一层红霞,伸出手在张机的腰间狠狠地掐了一把:“再作怪,你就滚出甘泉宫回你的府邸去。” 张机吃痛,暂时收回了自己那只不老实的狗爪子,但随着赵姬为一点点用着碧玉制成的小铲为他涂抹上创伤药,张机还是伸出了罪恶的手。 张机深知,在这种方面,女人说不要,往往就是要的意思。 就算赵姬明知张机不老实,但也拿他无可奈何。 难不成真要把他赶回府邸? 那到时候后悔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随着最后一点创伤药涂抹完毕,张机便在赵姬的惊呼声中,单手将赵姬一把拉了上来。 “太后为臣治伤,臣无以为报。” “今日太后因嫪毐等逆党积压了心火,臣这就为太后好好医治一番以报太后恩情!” 言罢,张机便想动手,却被赵姬一把按住。 十指纤纤,一双玉手抵在张机的胸膛上,将他重新摁了回去。 “瞧给你美的,你这是偿还朕的恩情么?” 赵姬那方才还透着一抹撩人媚意的秋水眸中忽然结了霜,化作一片冻结的湖面。 “太后……” 啪! 张机刚刚开口,一阵清脆的响声便从张机的身后传来。 他被赵姬打了??? 张机瞪大了双眼,颇有些懵圈地看着赵姬,不知道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癫。 不过双下一刻,张机明白了。 赵姬轻声一笑,嘴角勾起的那一抹弧度中暗含着两分狡黠,她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自己身上的那件尊贵的黑红色凤袍,凤袍的领口处被纤细的手指微微撩开几分,露出白皙柔嫩的雪景。 “谁让你叫朕太后的,想清楚你该叫朕什么?” “母后~” “今天的你很不乖,让母后生了一肚子火气,你该怎么哄母后开心?” “儿臣这便让母后消气。” (2364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母后慢些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绣帘一点月窥人,倚枕钗横云鬓乱。” 张机轻轻地拂过赵姬那远比丝绸还要顺滑的玉背,顺滑软腻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 看着已经微明的天空,远处的朝霞已经悄然攀上了天空,橘红色的光芒染红了天际。 这是太阳即将升起的前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机看到这橘红色的朝霞,却忍不住联想到了那个被称为“东君”的姑娘,绯烟平常的衣装,便是一条暗蓝色的露肩长裙,搭配着橘红色的衣袖,那曼妙婀娜的身材和端庄优雅,高贵矜持的气质…… “唔,小冤家,真的要不起了。” 也不知是张机想到了绯烟,还是因为男人的晨起,正趴在张机怀中熟睡的赵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发出了几声梦吟。 只见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上还挂着几道泪痕,那红色的眼影也只剩下了一片模糊,想来是被泪水打湿,但那一抹妩媚之色却愈发浓厚。 不过,张机却是不能再杀回战场了。 倒不是有心杀敌无力举兵,而是张机必须要起床了。 这是他第一次夜宿甘泉宫,还待到了早晨,若是放在平日里绝对是他不敢想象的。 但这一次过夜却是得到了嬴政的准许的。 赵姬担心他的手出什么意外,而御医往来又不方便,还会耽搁时间。虽然可以派御医到张机的府邸进行全天看护,可那些真正的名医,例如方技家魁首之子阳庆和医家的夏无且二人,哪怕是嬴政也无法那么轻易地调动这两位去看护张机。 因此,留宿宫中才是最合适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嬴政的六英宫而是甘泉宫,赵姬的理由是若让嬴政和张机住在一座宫殿里,嬴政绝不可能会让张机好好休息,而是拉着张机彻夜讨论军政方略,那样张机哪里还能好好休息? 对此,嬴政不由一阵苦笑,对张机“求助”的眼神回以一个无可奈何以及自求多福的苦笑后,便任由赵姬将张机拉回了甘泉宫。 否则,除了上一次的确筋疲力竭以外,给张机十个胆子也不敢真的过夜。 也因此,赵姬又一次体验到了从黑夜到白天是什么感觉,只是那痛并快乐着令赵姬这样的女人都在睡梦中喊出了“要不起”。 她轻轻咬住嘴唇,脸颊上泛起两抹诱人的桃花晕,让本来就极具魅惑力的赵姬更显得风情万种。 女人的口是心非似乎总是不可避免的。 嘴上说着要不起了,但赵姬却始终搂着张机的手臂,傲人的雪山微微耸立,随着均匀的呼吸而起伏不定。从那一身黑红色凤袍下伸出的修长玉腿也夹住了张机的腿。 啪! “太后,醒了就莫要再装睡了。” 张机一巴掌拍打在赵姬的香臀上,以报昨晚被打的仇怨。 赵姬有些幽怨地白了张机一眼,那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露出一双透着迷离之色的星眸。 她娇哼了一声,嗔道:“还不是你这小冤家,现在我腰酸背痛的……都怪你!” “呼。” 赵姬一边嗔怪着,一边伸了一个绝美的懒腰。 本就修长玲珑的娇躯随着赵姬的双臂向后弓起而展露出那近乎完美的身材,披着那一身正式保守的黑红色凤袍,却给人留下了无限遐想。 只是那黑红色凤袍上的点点污渍,却是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但对于张机来说却是更加撩人心弦。 赵姬揉了揉那还有些朦胧的双眼,慵懒地趴在张机身上,用点缀着鲜艳的红色的指尖轻轻划过张机的胸膛,似乎还未从梦中醒来,声音带着丝丝妩媚:“怎么,又开始叫我太后了?” 张机轻笑两声,捏住了赵姬的脸蛋,调侃道。 “儿臣都喊了一晚上‘母后真棒’、‘母后慢些’和‘母后不要’了……”张机见赵姬的脸上掠过一瞬的红霞,附在赵姬耳旁低声道,“若是母后还觉得不满足,那今晚便换成‘母后不可以’和‘母后饶命’如何?” 张机附在赵姬耳旁的一声声低喊声令赵姬感觉有些心头火热,颇有些再当一回高高在上的义母的冲动,但张机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了。 “母后啊,儿臣已经倾其所有了,晨间王上应该还要举行有关嫪毐处置方式和亲政的朝议,您可以缺席,但我不行啊。” 虽然张机昨夜早早退场,也没有来得及询问罗网,但张机确信,以嬴政雷厉风行的手段和旺盛的精力,绝对会在今日晨间的朝会上便提起这些事情。 嫪毐的结果自不必说,历史上的嫪毐便是车裂而死,这个世界的嫪毐只会享受到比车裂更加生不如死的痛苦。 至于嬴政亲政的事情,若是嬴政在他离去后连这件事也完成不了,那他也不是嬴政了。 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有赵姬的支持的。 而得到了赵姬的支持,补上了最后一块空缺的大义名分后,得到了军方支持,楚系支持、老秦士族支持的嬴政,再结合那位年迈的宗正令嬴牧的支持,无论是从法理上还是从宗法上都是名正言顺地亲政。 而甚至张机走后,吕不韦也正式站了出来,恭请嬴政“行冠礼,亲国政”。 张机披上昨日的那件黑色衣裳,以内力化作劲风,驱散了身上那股石楠花的气息,向着咸阳宫走去。 巧的是,张机恰好在路上遇见了同样准备去往咸阳宫的嬴政和盖聂。 看着面露疲惫之色的张机,同样一夜未眠的嬴政露出了一抹果然如此的笑容。 “兄长想必是被母后折腾了一宿吧?” 张机楞在了原地,一脸惊异地看着嬴政,心中有些愕然。 不仅是还有些不习惯嬴政对他“兄长”的称呼,更是对嬴政这带着强烈歧义的话语的错愕。 嬴政却是没有理会张机的惊异,略微抬起头看向那红灿灿的朝霞,面露追思之色。 “昔日年幼在赵都hd时,我若是和那些怨恨我们母子的孩童打架斗殴,伤到了自己,母后也会如这般训斥政一整晚,看来兄长也不可避免。”嬴政话音一转,轻笑一声,拍了拍张机的肩膀,“但兄长也别嫌母后唠叨,这说明母后真的将兄长当作了自己的孩子一般对待的证明。” (2102字) 明天4.6生日,但今天过生日,所以再请一天假吧 生日是46,阳历的,但是今天放假,所以就和女朋友出去玩了一整天。 逛了很多地方,也买了很多小玩意,下午顺便去蛋糕店看着她给我亲手做了个蛋糕,然后晚上吃了顿烤肉。 不知不觉已经23岁了啊,还有点恍惚,我居然和寝室的儿子们分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明天零点想起他们的大爹。 好吧,以上只是某个白天有着正经办公室工作,同时每天下班后还要兼职码字的社畜对于大学无忧无虑生活的想念罢了,顺便对于每天那么大的压力发发牢骚。 希望没有毕业的学生们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吧,这些快乐的时光,只有等你当上了社畜以后回想起来,才会觉得弥足珍贵。 最后,感谢那个在23年前,在医院产房里剖腹产生下我的母亲。 明天不仅是我的生日,更是母亲一生难以忘怀的受难日。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明天46生日,但今天过生日,所以再请一天假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三十章:嬴政:寡人也是有脾气的!(谢谢大家的生日祝福) 嬴政的话让张机一怔,心中不由嘀咕着。 可不是嘛。 强迫自己喊了那么多声“母后真棒”、“母后慢些“”和“母后不要”了,嬴政亲儿子都没这待遇。 “是臣让太后担忧了,太后责骂几句,倒也是情理之中。”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张机面上还是轻笑着,还为赵姬开托了两句。 只是,嬴政忽然止住了脚步,按着腰间的辘轳剑就这么站在那里盯着张机,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不满。 “母后已经认你为义子,你又大政两岁,何必再君臣相称,莫不是不愿与政再亲近几分?”嬴政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审视之意。 如今的嬴政,虽然还只是秦王政,而且只是尚未行冠礼亲政的秦王,还不是后来那位冠绝古今的千古一帝始皇帝。 但,他毕竟是嬴政。 尽管未曾成长为祖龙,如今的幼龙身上亦带着寻常人难以抗衡的王者之气。 这股王者之气,令得一旁的盖聂也不由频频侧目,目光在嬴政和张机二人身上流转。 只是,面对嬴政的威势,张机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恐惧和退缩之意,反而是淡淡地笑着。 “君臣之礼不可废。” “为君为臣,都应当先公后私。” “于私,王上与我可以是兄弟,亦可以是知己,然于公,王上是国君,是君父。” “王上先是大秦的国君,才是臣的兄弟和知己,这样的顺序和礼法是不能混淆的。” 对于张机的理由,嬴政似乎并不愿意买账,但他其实也明白,张机并非是不愿意和他亲近,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开这个头。 若是张机可以用一些亲昵的私人称呼来称呼嬴政,那么其他人呢? 长安君嬴成蟜和嬴政毕竟都是嬴子楚的子嗣倒无所谓,可其余人呢? 也许他们并没有像张机和嬴政这样关系密切,但嬴秦宗室中难免有几个与嬴政血缘亲近的长辈和平辈。 比如嬴政的那些叔伯,孝文王有子二十余,虽然没有嬴政亲祖母夏太后的儿子,但若他们以长辈的身份来向嬴政要求些什么呢? 嬴政是一国之君,是君父,但嬴政也是嬴秦宗室的一份子,虽是族长,却也是小辈,更有义务要替同族之人谋求福祉。 而若是张机这个赵姬认下的义子都能与嬴政如此亲密,难免会令那些叔伯们觉得嬴政软弱可欺,提出些离谱的要求。 届时,嬴政碍于情面,又不好不搭理。 若是嬴政只搭理张机一人,不理会其余同宗之人,不仅自身落得个无情的名头,还会让张机被嬴秦宗室们敌视。 要知道,上一个被嬴秦宗室敌视的人,可是那位商君。 自古疏不间亲,就连商鞅都不免落得个车裂的结果,虽然以张机和嬴政、赵姬的关系几乎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还是以防万一为好。 其实,嬴政也知道其中的弊端,但他还是想如此与张机相处。 无论这位君王表现出如何一副少年英主的模样,他始终只是一个少年。 少年国君难免心性不够沉稳,纵然嬴政往日里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做派,举手投足间都是符合国君的气派,但少年终究是少年。 即将掌握自己梦寐以求许久的权力的少年,还是会因为喜悦而多少有些得意忘形。 嬴政不是普通的少年,所以他还能压抑住自己的得意之情,但也会选择动用手中权力做些平日里无法做的叛逆事。 “也罢,至少在外人面前我不会称呼你为兄长。”嬴政一甩衣袍转身继续向着咸阳宫缓步走去,只留给张机一个背影。 盖聂微微一愣,嬴政的动作显然是在表明他生气了,堂堂秦王竟然因为这种称呼上的事情而生气,这真是他陪伴嬴政多年以来从未看见过的场景。 苦笑一声,盖聂对着张机微微点头后便跟了上去。 只是,走着走着,嬴政忽然再次停下脚步,回首看向张机:“政不希望在前进的道路上,兄长会缺席。” “臣不会缺席的……臣还没有见证天下一统山河太平,还没有见证大秦的铁蹄在先祖们从未踏足的土地上纵横驰骋。” 君臣相视一笑,嬴政不再回头,脸上也露出了自信的光芒。 年轻的幼龙向着天下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而张机将会是这头幼龙蜕变成祖龙过程中的见证者。 张机看向那黑色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咸阳宫内,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朝臣。 与昨夜空空荡荡的咸阳宫不同,今日的咸阳宫格外拥挤。 毕竟昨夜只是咸阳里的核心朝臣,大部分朝臣并没有资格参与那场改变了大秦政治格局的朝议,他们只能在朝会前才得知这场政治交锋的结果。 嬴政的碾压式胜利,令那些没有资格参与昨夜那场朝议的朝臣感到了无比的震惊。 太后的全力相助,吕不韦的主动退让,宗正令的盖棺定论,改变了大秦的政治格局。 而着手改变这场政治格局的主要人物,竟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 只不过,此刻这位少年郎正因为不知道该站在哪里而有些手足无措。 张机环视了一圈朝臣们的站位,发现他们的站位与昨夜按照派系站位的情况不同。今日的正式朝会上,文武各自站在一块地方,站位顺序则是根据官职的大小,只是张机真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里。 按理说,他是跟着嬴政一同来的,是可以站在嬴政的身旁的。 但这里应该是蒙嘉、芈启、冯劫等一众郎官的位置,想了想还是没有站在这里。 可问题是,张机虽然是罗网的首领,但那只是罗网内部的继承关系,朝堂上还未正式宣布和册封,所以到目下为止还没有受封任何正式的官职,爵位也没有。 说到底就是个白身,站哪都不合适,要不是这超然的地位和嬴政、赵姬的宠信,他甚至都没资格进入咸阳宫内。 而眼下不光是张机在为自己的站位而头疼,专门负责维持朝会秩序和仪典的御史们也是一脸忧愁。 他们是知道张机接手罗网的,但罗网历代首领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除了当年兼任相邦的张仪以外,谁会出席朝会啊? 而且罗网首领的品级高低,也从未有人去计较过,就算真要以这个身份站位,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为张机安排。 所以他们希望嬴政能开个口决定一下张机的站位。 但嬴政却似乎是故意装作没有看见张机的狼狈和御史们的恳求,面对张机那求助的小眼神,更是直接撇过头无视。 谁让伱这家伙驳了寡人的好意? 寡人也是有脾气的! (2238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众郎官:输给张机,不丢人 御史们无可奈何,毕竟很明显他们这位年轻的王上是故意在和张机闹脾气,但嬴政可以这么玩,他们却不能真的让张机就这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列国的御史只是史官,天子、诸侯、大夫、邑宰下属皆置“史”,是负责记录对话内容并兼任秘书一职,性质更倾向于郎官,但秦国的御史则是监察官员,主管弹劾、纠察官员过失诸事,维护朝堂秩序和礼仪也在御史们的职权范围内。 张机如果在朝会开始时还没有站在应该站的位置前,那便是失仪之罪,依照秦律,要受笞杖。 但秦法虽然严苛,却也是有人情味的。 朝臣初次上朝前,通常会有御史上门教导朝会礼仪,如果第一次朝会上失仪,御史同罪,但可以减轻刑罚,双方罚俸即可。张机这种没有被御史教导就上朝的情况,大概率可以免责。 可张机是能免责了,对于这些御史们来说,没有及时教导张机礼仪,那便是渎职。 渎职可就不止是那么简单,渎职罪可大可小,轻者罚甲,重者斩首。 虽然这种情况,哪怕是这些经验老到的御史们也没有见过,更是没有可供参考的例子,但笞杖二十估计是免不了的。 好在,嬴政终究不再是那个少年,而是秦王,虽然免不了还略有少年心性,却不至于让张机在廷前失仪,于是侧过头看向李斯。 李斯会意,将张机带到嬴政的身旁,站在郎官们的最前面。 随着御史的呼喊声落下,这场嬴政亲政前的最后一场朝会也拉开了帷幕。 “拜见王上!” 文武官员齐声拜见,俯身行礼。 看着眼前一名名身着黑色朝服的朝臣们弯着腰向自己行揖礼,饶是以嬴政少年老成的心性也不由得感到心潮澎湃。 他并非第一次上朝了,十三岁继位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上了多少次朝了,但这一次绝对是他最为期盼也最令他兴奋和激动的朝会。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手握大权举行朝会,因为这是他即将宣布“行冠礼,亲国政”的朝会,因为这是他亲政前的最后一次朝会。 权力就像甘醴,让人陶醉,不过嬴政却并非沉迷在其中,而是压下了心头的炽热,从那张由千年黑玄玉雕刻而成的王座上缓缓起身。 玄衣纁裳,腰佩辘轳剑,悬挂着一块黑色的玉佩,走下那名为“陛”的台阶,对着群臣行以相同的揖礼,而后挺直身躯,伸出双手作托状,沉声道:“诸卿请起。” “起——!” 在嬴政的声音落下后,老宦者令用尖锐却响亮的嗓音高呼着。 “坐——!” 而后,群臣才缓缓直起身子,又在老宦者令的第二声呼唤下坐在了他们身后摆放的软垫上。 “王有诏命——!” 李斯轻声地喘着粗气,压抑着内心的激动。 起草和宣读王诏的事情理应是归郎官的,而昨夜嬴政因为自己的字横平竖直,圆劲均匀,称赞他的字“起如青山浮云,收如游鱼得水”,故而将起草和宣读王诏的事情全部交给了李斯。 要知道,今天的诏书内容可不短,尤其是其内容还包括嬴政加冠亲政的内容,绝对意义非凡,能在朝臣面前宣读这样一份诏书,李斯又怎能不激动。 老宦者令在和嬴政对视一眼后,便眯着眼笑盈盈地走向郎官们的位置,双手捧着玄黑的王诏,递到了李斯的眼前。 但有些东西,纵然相距咫尺,却是遥不可及。 “先生,请宣读王诏。” 李斯目眦欲裂,瞪大了眼睛看向老宦者令,他很想拦住老宦者令说应该由他宣读王诏,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必然不可能是老宦者令私自做主,定然是嬴政的授意。 但瞥了一眼接过诏书后还有些迷瞪的张机,李斯又暗暗地叹了口气。 以张机如今的盛宠,输给他……真不丢人。 以一己之力获得秦王和王太后二人的宠信,屡次救驾不说,还被王太后认作义子,据内侍和宫女传言,张机伤口上的创伤药,正是由王太后亲手涂抹,再亲手以布条包扎。 这种待遇和宠信,只要张机不去谋反,并且能活到五十岁,那么张氏一族在秦国最起码能繁荣三代。 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中庶子蒙嘉、芈启、芈颠、冯劫、冯去疾、李信、羌瘣等其余郎官。大家不是背景优越,便是才俊,谁也不服谁。 李斯胜他们一筹也不过是因为李斯的字罢了,再加上李斯身长八尺有半,狼目鹰鼻,颧骨高耸,天方地圆,虽不及其师兄韩非的俊雅风流,但也绝对是生得一副英气逼人的好相貌,故而才被嬴政委以宣读王诏的任务。 但张机……先不说输给张机不丢人,其次张机如今的盛宠和手中权力以及名誉,绝不可能是与他们在同一阶梯竞争,对他们影响不大。也就是说只要不是让同为郎官的人,尤其是李斯获胜,他们就没有意见。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所有人都清醒地意识到,这种事情一定是嬴政的命令,和嬴政对着干绝不可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所以,张机便恭恭敬敬地弯腰双手接过老宦者令手中的诏书,而后深深地看了宦者令一眼,低声道:“多谢老宦者令。” 张机也不是什么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看李斯那副模样就知道原本定下宣读诏书的人选是他,突然换成自己无非是因为老宦者令与嬴政那一瞬间的眼神交汇,而且是老宦者令主动。 这无异于提醒嬴政这还有个更适合宣读王诏的张机,所以才有了嬴政的暗示。 老宦者令微微一笑,长满皱纹的脸上也因为笑容而挤出了不少褶子,轻轻点了点头。 侍奉了四代秦王的他自然对宫中虽然称不上了若指掌,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少有瞒得过他的。 老宦者虽然明知张机与赵姬的荒唐关系,但他并不在意。 他效忠的是秦国,而非某一任秦王。 楚客报绝缨,秦穆饮盗马。 身为四代秦王身边的宦者令,这两个故事他也是耳熟能详。 如今的张机便如同绝缨的唐狡和盗马的秦人一般为嬴政屡次立下大功,那么他自然也愿意再如同昔年帮助吕不韦一般扶持张机一把。 当然,如果有一日,张机动了什么歪心思,那么他和赵姬之间的关系也会成为张机的催命符。 而老宦者令的这些想法,张机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手捧王诏,与身后王座上的嬴政对视一眼后,俯视着台阶下的群臣,缓缓摊开黑色的诏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2218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二章:赐客卿,封卫尉,领罗网 “咸阳人嫪毐,本为相邦客,以媚言入宫,阴胁太后,予之山阳,封长信侯,宫室车马,衣服苑囿,悉以恣毐。然毐贪诈,其欲无餍,又以河西太原郡更为毐国,阴谋篡逆,乃与党谋,进犯王宫。 幸得忠臣良将,破毐之谋,平毐之叛,尽得毐等。 然毐之暴逆,亘古未有,必当重惩。 嫪毐、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等二十人皆枭首。车裂以徇,灭其宗。及其舍人,皆夺爵,轻者为鬼薪,重者,徙役迁蜀。” 张机一口气念完了这份诏书的前半部分,声音随着内力的加持而传遍了整座宫殿,让每一个人都听清了嫪毐谋逆的起因、经过以及结果,同时宣布了对嫪毐及其党羽的处罚。 对此,群臣倒是对嬴政这位少年国君有了些新的看法。 嬴政对嫪毐等人判处的刑罚,绝对不算严苛,而且可以说是十分温和宽松了。 车裂和族诛是必然的,只要是谋逆之人依照秦律必然逃脱不了这两项,至于枭首,则是指先车裂,在死后枭首,将头颅悬挂起来警示众人。 至于鬼薪,则是一种徒刑,因最初为宗庙采薪而得名。 被判鬼薪之人,则会成为官府中的杂役,无偿从事重体力劳动工作三年,但官府也会供给罪犯的衣食住行。 而徙役迁蜀,则是指将罪犯流放到蜀地,户口也会被迁走,用来充实当地的人口,。 蜀中土地丰饶,可称“天府之国”,但开发依旧不够完善,人口也不算充裕,所以徙役迁蜀也是为蜀中带来新的劳动力。 同时,蜀中难以进出,远离咸阳,也给秦国本土减少了隐患。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巴蜀子民虽然归附秦国,却仍然未能完全归心,需要迁徙更多的外人进入打乱蜀中人口分布,降低蜀中的独立性和自主性,彻底让巴蜀归附秦国。 所以,由此可见嬴政对于嫪毐及其党羽的刑罚并不算严苛,也就只有嫪毐及麾下二十名心腹,还有其宗族,那些门客、僮仆除了战死的,全部都保全了性命。 而且嫪毐和麾下心腹,除了令齐这个士人以外,都是市井草莽,哪来的宗族,最多也只有些亲戚罢了,根本没有株连几人。 换作后世的君王,不知要流几万人的血才能平息怒火。 张机没有理会群臣的小声议论,继续念着诏书的后半部分。 “中尉、五大夫王翦,忠心为国,平叛有功,晋爵一等,为左庶长,赐田宅各七十四顷,赏百金!” 闻言,一身黑色甲胄的王翦身躯一颤,从武将的行列中走出,面露激动之色,以头贴地,行叩首礼:“臣王翦,谢王上!” 叩首礼是最重的礼节,但哪怕是受赏,也少有人会行此大礼。 可王翦却不会在意这些,就连谢恩时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并非他有谄媚之意,实在是嬴政给予的赏赐对于王翦来说,绝对是天大的恩赐。 在秦国,由于盈论,爵位的提升是极其难的。 而秦国名将无数,虽然王翦自诩兵战一道并不逊色于老将王齮、蒙骜等人,但却没有那个机会指挥什么大型战役,爵位一直卡在了五大夫爵上。 虽然王翦生平低调,但并非是没人赏识王翦,中尉一职便说明了当年的嬴子楚对王翦的认可。 但也正是中尉一职,将王翦的军功限制住了。 中尉主管內史治安,还肩负指挥卫戍军守备咸阳的重责,由此可见嬴子楚对王翦的信任程度。 但尽管身居要职,身为男人,谁又没有沙场征战,建功封侯的梦想? 别看五大夫和左庶长之间只不过是一级,但却是天差地别。 这一道天堑,难倒了秦国历代无数名将,就连王齮穷其一生也不过勉强升任左庶长。 秦国军功爵制虽然提供了平民百姓向上爬的台阶,但普通百姓出身的士兵,一生最高也无非是五大夫爵。 并不是军功爵制不允许他们晋升,亦非历代秦王和权贵们不许,而是他们自身的底蕴导致了他们的成就到达了极限,无法晋升到左庶长。 秦国左庶长已属高官行列,晋升左庶长,亦是从大夫爵升入了将爵,是爵位中的一条分水岭。 大夫爵最高的五大夫,所能拥有的田、宅也不过是各二十五顷罢了,而将爵中最低级别的左庶长却可以拥有田、宅各七十四顷。 但要晋升将爵,光是斩首和军功是不够的,是要综合考量各方面的能力,至少要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军事战略上也要有一定的眼光,而非只会战阵之间的指挥,还要有调度数万人规模军队的能力。 这些文化、军事等各个方面的能力,王翦全都已经达标了,他缺少的只是机会。 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挣到这个足以让他晋升将爵的军功,但王翦却一直没有得到这个机会。 原以为也许终此一生都无缘将爵了,没想到嬴政却大手一挥,将他升为左庶长。 按照这一次的斩首数量和己方伤亡的盈论结算,虽然也算是一笔军功,但却远远不够从五大夫晋升左庶长,只是这一次的意义特殊。 当然,王翦还不至于清高到一定要凭借实打实的的战功得到将爵,他也不在乎嬴政的目的,只要嬴政是赏识他的,就足够了。 受封的自然不只是王翦,其子王贲也在封赏名单之中,从公乘晋升一爵到五大夫,也来到了这条大夫爵与将爵之间的风水岭面前。 在嫪毐行刺赵姬时出手重创嫪毐的李信和羌瘣,则是被赐第三级爵位簪袅,而后编入卫士军操练。 一番封赏,所有人都得到了满意的封赏,谢恩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但念到最后一列的时候,张机却是眉头紧蹙,没有继续念下去了。 “先生为何不继续念了?”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机,主动开口施压张机继续念下去。但无论张机念不念,诏书上的内容都已经改下秦王印玺生效,并不是张机不念就可以不生效的。 想明白这点以后,张机略微缓了缓,深吸了一口气,念出了诏书的最后一句话。 “魏国安邑人张机,先有护送寡人安然归国之举,又屡救太后,忠心大秦。且平定毐乱,未雨绸缪,其功最高,故赐以客卿,封卫尉,并领罗网,命其一月后率卫士军护送寡人入雍城蕲年宫,行冠礼!” (2157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张机:这天下难道还有比墨家更会摇人的学派么? 秦有客卿之官,邀他国大才入秦为官,许其卿位,并以客礼待之,故称客卿。 虽然这个卿位只是最低级的下卿,但其与左庶长相当,亦是高爵,只不过卿位不能世袭罢了。 以张机墨家统领的身份,再加上造纸术和印刷术带来的鼎盛声望,赐客卿之位倒也在理,也有效仿当年惠文王和张仪旧事的意思在里面。 但卫尉是什么职位? 虽然如今的秦国没有九卿之说,但卫尉为统率卫士守卫宫禁之官,是要职中的要职,从嬴政寝宫六英宫到大朝之所咸阳宫,再到王太后赵姬居住的甘泉宫,华阳太后居住的华阳宫,夏太后居住的芷阳宫,所有的防卫都归属张机一人。 而且因为秦国宫室众多,还有许多宫室不在咸阳之中,比如故都雍城的蕲年宫、橐泉宫和栎阳的长安宫。 光是驻扎咸阳的卫士军数量就已达两万余人,算上各处宫室驻守卫士,总兵力至少有三万人。 不少朝臣在听见封张机为卫尉的时候,就想站出来进谏了。 封客卿名正言顺,但初入秦国便封卫尉要职,执掌数万卫士,难道不怕重蹈卫尉竭的变故么? 但当他们听到“领罗网”三字的时候,原本想迈出脚步进谏的朝臣纷纷止住了脚步,顿住了身形。 罗网在山东列国之中凶名赫赫,劣迹斑斑,在秦国人眼中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竟罗网不仅对外,也对内,暗中监察百官,自然没人会喜欢这样一个组织,哪怕是没有违法乱纪的朝臣也不会喜欢被人暗中监视的感觉。 而且,罗网每一次对内出手,不止是难知如阴,更是以雷霆手段清除通敌叛国或是严重贪污腐败之人,下手果决狠辣。 面对一个执掌罗网的臣子,哪怕是再忠直的朝臣,心中也会有些犹豫。 不过,秦人性情刚烈,大部分想站出来劝谏的朝臣最终还是想要继续进谏,但却大多被上司和同僚拦下。 哪怕是以直言闻名的御史们也在御史大夫王绾的阻拦下悉数闭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当然也有少数几名人缘极差或是性子死轴的朝臣站了出来,俯身进谏。 “王上不可!” “王上谬矣!” 一名御史看着站在朝堂上进谏的朝臣,又瞪了一眼死死按着他不让他进谏的御史大夫王绾。纵然王绾是他的上司,他也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王绾阻拦劝谏的行为。 “年纪轻轻便骤登高位,非人臣之福,亦非秦国之福啊。王上年幼,不知其中利弊,正是我等御史尽忠直言之时,阁下为何拦我?” 王绾无奈地地叹了口气,面对这名御史的提问不禁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而是让他看着那几名站出来进谏的朝臣。 随着这几名朝臣直言嬴政犯错的话音落下,嬴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仿佛被乌云笼罩一般,整个咸阳宫内受封的喜悦氛围也骤然间变得压抑不已。 嬴政缓缓抬起头,双拳紧握,目光扫视过站出来劝谏的朝臣,忽然起身离开王座,双目微眯,冷漠的眸光如两把利剑般射向为首几人。 “尔等言寡人谬矣,莫非是觉得寡人不当行冠礼,更不当亲政?” 嬴政的语调虽平静却蕴含一股怒火与杀意,让在场之中的朝臣不禁浑身发寒。 而听到嬴政的质问,又感受到嬴政那充满压迫性与危险性的眼神,一众试图劝谏的朝臣纷纷低下了头,跪伏于地,为首一人说道:“王上还未亲政便平定嫪毐之祸,自然是明君,然……” 话还未说完,嬴政便一声暴喝打断了这名朝臣的话,指着他喝道:“那你还有何进言!莫非是戏弄寡人?” “将这几人全部拉出去,笞杖三十!” 看着被拖下去的几人,大部分人的心中早已有数。 并非嬴政性情刚愎自用不能容人,而是此时此刻他绝不可退让。 嬴政知道这些朝臣进谏的点绝不会是自己即将行冠礼和亲政的事情,但既然不是为此进言,那便是因为对嫪毐极其党羽的惩戒、对一众功臣尤其是王翦和张机的封赏的反对意见。 若是日后,嬴政纳不纳谏不说,但绝不会连开口机会都不给这些人,更不会将他们拖下去行以笞杖之刑。 但今日的朝会,宣读的是嬴政亲自颁布的第一条诏命,意义非凡。 为了维护嬴政身为秦王的威严,也为了为其加冠奠定声势,绝不能退让半分。 当然,嬴政也是故意将对嫪毐极其党羽的惩戒和对一众功臣的封赏与自己即将亲政之事放在一份诏书之中,为的便是更好地维护这份诏书和自己的权威性。 嬴政便是要维护可能会因封赏而遭到弹劾的王翦和张机,甚至故意将封赏张机卫尉一职的事情与自己行冠礼、亲国政的事情勾连在一起,这样便能像刚才那般喝退谏臣。 说到底,嬴政还是耍了一次少年人的小脾气,但作为友人和臣子,这样的小脾气还是令人感到暖心的。 只是,嬴政这一次行冠礼,倒是真的要忙坏张机了。 按照《周礼》,诸侯王加冠、婚嫁等,都会邀请各国使臣和诸子百家赴秦观礼,哪怕是敌我双方也不例外。 列国开始举行合纵,势必是将秦国视为死敌对待,届时他们反而更愿意派使臣入秦观礼,再于暗中与反秦的学派一同伺机捣乱。 所以,护送嬴政去往雍城蕲年宫行冠礼绝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 届时明面上守卫蕲年宫的卫士军是他麾下,暗中侦查防卫的罗网杀手也是他麾下,基本上是他一人包揽了嬴政这次外出的所有安全问题,不可谓责任不重大。 但张机很清楚,自己麾下的力量虽然强横,既执掌卫士军又执掌罗网杀手,但在面临虎视眈眈的列国和反秦学派,他却也未必能够抵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况且这世上本就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不过,降低意外发生概率的方法还是有的。 张机眯着眼低喃着:“这天下难道还有比墨家更会摇人的学派么?” (2055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列国佳肴美酒云集,实在少有,诸君满饮! 嬴政为张机的强势撑腰让张机暂时坐上了卫尉的宝座,但这只是暂时的。 张机想要坐稳卫尉的位置,光是依靠外力是绝对不行的,届时别说朝臣们不服,就连卫士军内部也会出现反对声,就像卫尉竭一般。 为什么卫士军在卫尉竭的手中如此轻易地就被张机调换成了平阳重甲军和咸阳卫戍军? 仅凭嬴政和赵姬的亲笔诏命以及赵姬手中的卫士军虎符么? 包括秦法在内的各国法律都是表明,只认虎符不认人,但拿到虎符就真的能调动大军? 当年信陵君魏无忌窃符,魏国大将军晋鄙一样不给信陵君面子,认虎符但不从命,还不是要依靠朱亥那几击重锤? 哪怕张机手续齐全,拿着秦王和王太后二人亲笔诏书加上虎符,但卫士军若是服气嫪毐,那么他们虽然不会反叛,但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张机调离秦王宫,并且除了被卫尉竭重金拉拢了的卫尉丞和几个卫士军司马以外,压根没有人想过给卫尉竭通风报信。 上下离心,若是心有怨言只是小的,若是阳奉阴违,导致宫禁防卫出了纰漏,那张机可真的是难辞其咎了。 而这一次嬴政的蕲年宫亲政便是一场考验。 当然,嬴政还是给予了张机帮助的。 李信和羌瘣虽然年轻,但都是将门出身,二人又都是名将胚子,嬴政派他们二人加入卫士军,虽然难免有让人理解为在卫士军安插了心腹的意思,但张机又没有什么谋逆的野心。 只要他不打算谋逆,李信和羌瘣二人就不会成为一柄抵在他心腹间的刀子,而只是两个帮助张机更好地掌控卫士军的工具人罢了。 甚至于,张机还打算多给嬴政递几把刀子到手中。 张机府邸门前 蒙武带着幼弟蒙嘉和蒙毅这个小儿子骑着马缓缓停在府门前,看着先他们一步从王宫赶到的内侍,将府门上的匾额更换成用几个烫金大字书写的“卫尉府”,不由心中感慨。 他本以为蒙恬书信中对张机的夸赞有些夸张了,毕竟都是年轻人,又能比蒙恬强到哪里去? 吕不韦麾下的那个神童甘罗只有一个,而甘罗出使赵国以言取地夺十六城的事例也是不可模仿的,也许终秦一朝也只会有一个像甘罗这样的少年天才。 可昨夜这个少年,在他的串联下,嬴政不仅一举拿下了嫪毐一系,夺回了亲政的权力,这般环环相扣的手段和过人一等的魄力,即便是甘罗的功绩,在他的面前也不免有些黯然失色。 这也是蒙武欣然接受张机的贺酒邀请,登门参与宴饮。 而除了蒙武等人,王齮的家人、麃公的家人也都聚集在了这里,此外还有王翦、王贲父子,老将杨端和几人。 以张机的盛宠,哪怕是将满朝文武都叫过来,也不会有几个拒绝邀请的,但张机决定只叫这几位。 而实际上,依照秦律,为防止结党营私,群臣不得随意聚饮,但说到底真正遵守的又有几人? 张机将一众秦国高阶武将都聚集在了自己的府邸中,看着装饰奢华的府邸,一众人等也不由觉得眼前金碧辉煌,张机府中摆在每人食案上的菜肴和美酒更是精美异常。 “府中凋敝,只有燕国的盾鱼(鲍鱼)、赵国的羔羊羹、楚国炙鸿鹄(天鹅)、韩国的寒肉饼(腊汁肉肉夹馍)、魏国的炮雉、齐国的五味脯,辅以卫国的蜜桃,望诸位将军默嫌寒舍招待不周。” 张机对着众人行以揖礼,其实这样的菜肴的确算不上奢华,不过只有六道菜,加上一盘蜜桃,对于眼前这一片拥有将爵的将军们来说,责怪张机怠慢也不为过。 但看着眼前一道道精美的菜肴,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老将杨端和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菜肴虽少,但每道菜都是山东列国的特色菜,运输困难不说,价格更是昂贵,光是今日的菜肴估计就要花去至少两百金。 “哈哈哈,听闻先生刚刚被罚甲三千,却仍旧如此慷慨,老夫不如啊。” 老将杨端和大笑着,言语中调侃着张机的阔绰,却也并无恶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张机地位超然,得到嬴政和赵姬的盛宠,更是豪掷数百金宴请他们,众人就算真的对这样奢侈的菜肴有什么意见,也不会当面说出来。 张机知道杨端和只是开玩笑似的调侃,但还是解释了一番,但也是以开玩笑似的语气。 “老将军莫要调侃我了,孔子曾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些钱财来路正当,都是我正当经营所得,也从未欺客,用之无愧。若是以不干不净之钱财宴请,岂不是侮辱了诸位将军?” 果然,张机话音落下,蒙武、王翦等人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放心地享用起眼前的美食。 说起来蒙武本就是齐国人,当年蒙骜千里赴秦,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归乡,如今尝到齐国的美食,蒙武不免也涌起些许思乡之情。 “先生,空有佳肴,怎可无酒?” 几人中最为放荡不羁的,当属蒙嘉,本就是纨绔子弟,随着气氛愈发融洽愉悦,蒙嘉也逐渐释放了本性,直接问起了酒水的事情。 “放心,诸位将军都是英豪,自然当配美酒。”张机放下手中的筷子,拍了拍手,示意仆从将酒抬上来。 紧接着,一坛坛美酒便在仆从们的搬运下放到了众人的中间,酒坛上雕饰着各种花纹,而且每个酒坛的外形都各有特色,显然并非出自同一家酒坊,甚至都不是来源于同一国。 “诸位,我好酒,故而收集了列国美酒。” 张机起身离开席位,走到正堂中央的位置,抓起一坛酒,摘下了上面的用红布包住的软木塞。 刺鼻辛辣的气息随着酒香暴露在空气中而传遍了堂中,还隐隐约约夹杂着一阵淡淡的杏花香气。 “燕赵地苦寒之域,其酒进口如刀,穿腹似火。”张机让仆从们给每人都将各种美酒都倒上一樽,“吴越乃鱼米之香,其酒清冽绵长,齐鲁民风醇厚开阔潇洒,其酒亦品高味正,魏酒暴躁,楚酒甜糯……” 随着张机的介绍,在场众人都稍稍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佳肴之中独无秦菜,美酒之中独无秦酒,显然是想表达什么。 “诸位是否疑惑,怎无秦国的美酒佳肴?” 张机也知道众人看出了他别有深意的安排,轻声一笑。 列国合纵,大战在即,六国合纵,虽然秦国已经历经过一次次合纵,但上一次的合纵秦国终归是败了,难免缺乏信心。 而这些人中除了蒙嘉和蒙毅以外都是要上战场的,忧心战事,自然没有太多心思宴饮。 张机有求于这些人,自然也需要让他们吃得开心才能增进感情,否则这饭吃得徒增不快。 当然,眼前这些人不仅要上战场,而且都是亲军之中至关重要的人物,除了王贲和不用上战场的蒙嘉、蒙毅,每个人麾下都领着万人以上的大军,也需要一番鼓舞。 “秦国的美酒佳肴来日方长,诸位自然会在王上操办的庆功宴上享用,何需我越俎代庖。”张机举起一杯酒,捧在胸前,环视着一众人等,放声笑道,“然列国美酒佳肴云集,实在少有,诸位都是大秦中流砥柱,莫非没有兴趣?” 能得到将爵的这些将军们没有蠢货,自然都知道张机是在指代什么。 列国合纵,自然是将粮草补给集中屯放。而列国军队又不禁酒,甚至设下行营赌坊,公然招妓,听歌赏舞以娱。 张机的意思便是,击败列国合纵联军,将他们的美酒佳肴夺回来大快朵颐,再在嬴政为他们准备的庆功宴上享用秦国的佳肴美酒。 秦兵虎狼,秦将自然更加勇猛凶悍。 “此樽,预祝诸位将军重创联军,凯旋而归。” 张机见众人面色通红,脸上也再无方才的拘束和担忧之色,便俯身一拜,对着众人转了半圈:“诸君满饮!” 而后张机便将樽中烈酒一饮而尽,哪怕是一向沉稳持重的王翦和沉默寡言的王贲也纷纷举起手中酒樽,高呼道。 “满饮!” (2743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张机:秦国的未来名将皆入我麾下矣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 本是初次结识的张机和一众人等却仿佛相识甚久的老友,杨端和临走时在府门前还亲密地拍着张机的肩膀,和张机畅聊着,颇有些莫逆之交的趋势,至于蒙武、王翦等人看向张机的目光中也带着友好和善意。 但这也是张机苦心经营,投其所好的缘故。 男人嘛,都喜欢在酒桌上吹牛打嘴炮,尤其是在酒过三巡以后,吃着张机从胡商那里采购来经过油炸的蚕豆,喝着各种口味的美酒,还有列国佳肴以及卫国的蜜桃下酒,自然是更容易让人迷失在这种氛围之中。 杨端和是秦国的老将,老人嘛,难免喜欢吹嘘自己大半生的成就,而杨端和这种名将自然是有不少可以吹嘘的资本,因此在酒桌上便有些忘我了。 张机自然是老老实实地听着杨端和讲述着自己大半生以来的功绩,还有几次危险时刻中的临机决断。 虽然大部分都是在吹嘘自己,但夹杂其中也有不少值得张机学习的内容,比如一些征战中的经验和教训。 而蒙家那边倒是颇为简单,张机早早便让仆从打包了几份五味脯装入食盒,还将两名会做五味脯的庖厨一同送给蒙家,其中一名直奔蓝田大营,为正在蓝田大营的蒙骜做上一顿家乡的小菜。 事情虽小,但蒙武却能感觉到张机待人的诚恳,最主要的还是张机流露出的真心结交和谦逊之意。 蒙嘉那边,张机则是送了些列国佳酿,蒙毅那边则是送了一柄墨家打造的宝剑,虽然不算名剑,但也是锋锐,绝非凡品。 至于王翦和王贲父子,张机在宴席中压根没有做什么,二人便上来主动结交。 因为王翦能晋升将爵,虽然有嬴政借机暗暗表达不会亏待忠臣之意,却也是张机促成,否则王翦最多只是得到些额外的田宅赏赐和几百金的封赏,绝不会有获封将爵从而彻底实现阶级的跨越。 王翦自然知道这件事,所以他的主动结交也是在表明自己明白了张机的好意,这份恩情王家记在心里了。 当然,张机顺势就在宴会上向一众军方将领们提出了一个请求。 前世的时候,张机虽然玩过不少即时战略游戏,如果游戏里的杀生也要记在张机的头上……枪毙多少次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手中沾染的罪孽,绝对属于白起都会五体投地,十八层地狱都得往下接着建,酆都大帝见了都得跪求减少杀生的那种顶级战犯。 但说到底,张机没有真正地带兵打仗过。 也许出谋划策张机还算可以,但若是真的领兵,张机恐怕就连从小在蒙骜、蒙武这样的名将身边接受兵法洗礼的蒙毅这个十四岁的孩子都不如。 光是粮草辎重调度就能难住张机,他根本不知道战时和非战时秦军士卒的衣食住行待遇,需要消耗多少粮秣,带多少材料扎营等。 再说到大军指挥,士兵可不是游戏里那一个个没有感情只有生命值、数量、士气值的士兵,他们会因为士气降低而溃败,会因为主将亲自击鼓而军心振奋,奋力杀敌。 一切都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绝不是打几把即时战略游戏就能明白的。 光是调度麾下的卫士军守卫宫禁这件事,就已经让张机发愁,更遑论还有路上护送嬴政、赵姬等人入雍城蕲年宫的事宜。 所以,张机便需要他们的帮助了。 杨端和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当即便扶须大笑,推荐了自己的儿子杨翁子。 杨端和征战一生,年过三旬才得子,在这个时代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老来得子了,所以取名杨翁子,如今刚好二十二岁,已经在军中历练了多年,虽然不及蒙恬的天赋和机遇,但也是一名千长,第五级大夫爵。 而蒙武也旋即反应过来,将自己的亲侄子涉间和苏角推荐给了张机,二人也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在军中历练了数年,都是五百主,第四级不更爵。 王翦则是托付了儿子王贲给张机。 王齮的儿子王琦则是举荐了冯劫和冯去疾的族兄冯毋择,他十四岁便已在平阳重甲军历练,此次恰好在跟随嬴政回到咸阳的五千平阳重甲军之中,年二十七,是一名千长,爵公大夫。 麃公的儿子倒是给了张机一个大大的惊喜,塞来了两个世交之子。 一个叫屠睢,二十四岁的千长,第八级公乘爵;一个叫任嚣,二十九岁,在上一次合纵中战败被问责,从第九级爵位的五大夫爵直接降到了第四级爵位的不更,麾下本有四千人,如今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百人将。 但凡看过历史课本的人都对这两个名字有些印象,能在后来被秦始皇封国尉,领五十万大军南征百越的主将,和在屠睢之后接替了主将位置的任嚣。 要知道,大军可不是越多越好,就像当年长平之战后,燕国趁赵国虚弱,发动鄗代之战,燕王喜亲率六十万大军和两千乘战车攻打赵国,被廉颇和乐乘共计十三万残兵击溃。 这便是没有那个他能力却要指挥超出指挥能力范围外的大军的后果,而屠睢和任嚣都是能指挥五十万秦军的主将,可见其才。 张机喜笑颜开,心中的担忧也尽皆散去,而且内心感慨连连。 秦国的名将,实在是太多了。 杨翁子、涉间、苏角、王贲、冯毋择、屠睢、任嚣这七人都有名将之资,再加上李信、羌瘣二人,这九人都是被列入了青史的,而他们如今还都不满三十岁,而秦国的老一辈名将都还在世,更有王翦、蒙武等人接替王齮、蒙骜等老将。 当然了,杨端和、蒙武、王翦等人之所以举荐了这些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年轻人给张机,也不纯粹是在帮助张机,也是一种示好的意思,更有希望让他们得到张机的帮助从而得到更多的机遇,拥有更好的前途。 若非张机本身能力非凡,又是墨家统领,声望更是天下闻名,人品更有湛卢这柄仁道之剑作保,还得到了嬴政和赵姬的盛宠,否则谁会将这些年轻人送到张机的麾下来? 有了这群秦国的未来名将在麾下,他张机还担心区区一支两万人的卫士军调度? 而且,虽说嬴政宠信他,但谁也不能保证有一日嬴政会不会受人挑拨起了疑心。 而他已经在军中安插满了忠心大秦的将门子弟,想必也能最大程度避免嬴政的猜忌。 (2173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在亲爹麾下挖人的将门“孝子”们(四千字,二合一章节) (四千字,二合一章节) 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民众眼中只有耕战二字,原本正在家中耕地的男子接到各乡三老传达的征兵告示,无论愿与不愿,都要在规定时限内前往就近的军营。 也有不少男子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军了,于是便趁着这一次的征兵主动投军。 还有不少原本告假归家,或是爵位达到第四级的不更乃至更高级爵位后免充更卒的秦人扛起自己购买的兵器,披上甲胄,走出了家门。 不过,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前往军营,他们都必须在里正的要求下集合,等到所有人都到了再一同出发,绝不允许私自前往。 毕竟路途上没人知道会不会遇上野兽和盗贼,而且一个里的人同去,也更方便军营登记。 村落前的空地上,一名名男子走出家门,带着装了干粮的包袱,在里正的面前登记了姓名。 “生丁,不更爵,干粮四斗。” “林,上造爵,干粮三斗。” “济,簪袅爵,干粮四斗。” …… 里正让人大致称量了每一名即将去军营的男子包袱里的干粮,将重量都记录在了纸张上。 这些干粮都是各家各户备着路途中食用的,官府会将这部分粮食在事后返还给每家每户的。 而每当这个时候,每家每户即将投军的男子们包袱中的干粮都会格外多一些,倒不是他们的家人想趁机占些便宜,而是他们都知道若是吃不饱,自家的男丁便有可能死在战场上,他们只是想让家中的男丁再多吃些。 当然,三四斗的干粮并不多,因为他们这个村叫做兀村,是蓝田县中的一个小村子,距离蓝田大营也就只有一日的路程,所以并不需要备太多的干粮。 而就在里正登记的时候,村口几乎家家户户都出现了母亲送别丈夫、儿子,妻子送别丈夫之类的画面,虽然女人们抹着泪水,心有不舍,但他们都明白,他们的丈夫或是儿子都必须前往军营投军。 这是秦法规定的秦人义务。 不过,他们并没有抱怨这严苛的秦法,他们只是痛恨那些攻打秦国的列国诸侯。 虽然秦法严苛,限制了他们的各种娱乐活动,每日除了耕田,就是织布,别无其他,但这个世道他们这些升斗小民哪有那么多要求? 在这个战火连天的时代,能吃得上……不,能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更何况他们每个人都能合理地分到田地,至少能吃得饱饭,已经比其他各国的百姓好不知道多少倍了,他们也不奢求更多了。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一战后,他们的丈夫、孩子、兄弟又有几人能归来,毕竟那可是六国合纵啊。 上一次五国合纵,都将秦国打得退回了函谷关以内,这一次还多了一个国家,获胜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因此,这一次的离别对于这些百姓来说,可能就是生死离别,自然是百般不舍。 随着一名老妇送别丈夫和两个儿子时的潸然落泪,一旁原本没有哭泣的老人和妇孺们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哭声传遍了整座村子。 而这样的一幕,就发生在了张机的眼前。 骑在马上的张机在涉间和苏角的陪同下来到了这里他是来招募兵丁编入自己的卫士军。 虽然目前的秦王宫的两万五千卫士军由五千平阳重甲军和两万咸阳卫戍军暂时充当,但这些人马都只是暂时借给张机代替守卫宫禁的,所以张机还是要募集自己的人马。 带上了嬴政的诏令,张机来到了蓝田县,向蓝田大营的蒙骜以及蓝田县的县令、县尉和县丞分别出示了嬴政的诏令后,张机也得以顺利地得到在蓝田县中募集兵卒的许可。 作为守卫宫禁要地的兵卒,兵卒的素质自然要高。 而且卫士军并非永远守在王宫之中,就如同西汉时的南北军一样,有时也会派出南北军这两支精锐的中央禁军出征。 就在昨日,嬴政已经决定,若是列国合纵攻秦,那他便要亲自出征鼓舞士气,所以卫士军作为嬴政的护卫军,必须要绝对精锐以保证嬴政的安全。 而一支军队的精锐程度,除了将校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兵卒自身。 虽然很多东西都是可以通过后天训练弥补的,但是如果入伍的是一个面黄肌肉,头晕眼花,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再怎么训练和培养也无济于事。 何况张机也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训练这支军队,因此张机只能选择取巧的方式。 那便是招募那些已经有爵位的老兵。 张机将麾下的李信、羌瘣、杨翁子、王贲、冯毋择、屠睢、任嚣等人悉数派了出去,在关中一地募兵。 涉间和苏角本就是蓝田县人,涉家和苏家虽然依附于蒙家,在蓝田也多少有些势力,在蓝田也有一定的声望,于是替两家动用了不少人,四处替张机宣传起了征兵一事。 而在蓝田大营中 身材魁梧雄壮的涉间和体型略显纤瘦的苏角,分别在蓝田大营的南北两侧立下台子,高声呼喊起来。 “岁俸百石者,可报名卫士军!” 二人呼喊时加入了少许内力,所以就连正中央的帅帐之中的蒙骜都听得一清二楚。 刚听到声音的时候,蒙骜还有些懵,旋即大怒,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喝道:“混账东西,不是让他们去各乡各里募兵么?怎么跑到老夫的蓝田大营里来募兵了?” “岁俸百石,这俩混账小子还真敢开口。” 张机的征兵要求也并非是针对所有的老兵,而是要求岁俸百石以上的老兵。 而在普通的秦军队伍中,能领岁俸百石的,也只有上造爵,也就是说张机只招募上造爵及以上的老兵。 一来,能升到第二级上造爵的,多少都是有些实力的。 能得到第一级公士爵的,都是斩杀过一个甲士。 在这个披甲率不高的时代,甲士大多是贵族子弟,或是武卒才有资格着甲。 贵族子弟自不必说,身边有家将、家兵护卫,自身也是磨炼过武艺的。而武卒则是经过严格筛选和严酷训练的精锐士卒,普通的士兵遇上甲士,说句以卵击石也不为过。 但有时候难免会有士卒因为运气或是冒功而斩杀一个甲士,而上造爵的士卒则是斩杀过至少两个甲士。 一次是运气,两次乃至多次,冒功的概率极低,就算是运气好,也足以证明这个士卒有着一定的本事,大致上也能符合要求。 这些爵位至少是上造的老兵自身有着一定的作战经验和技巧,也见过血,在战场上不至于因为恐惧而愣神,更不会像一些初入军中又桀骜不驯的新卒那样不听号令。 当然,还有一点则是因为,上造爵的士卒田宅各有两顷,还配三头牛,蓄隶二人,只要家中不是人口太多,养活五六口的家庭是绰绰有余,不存在生活问题。 这样的兵卒,平日里吃穿不愁,身体素质自然也比寻常兵卒要强悍许多,加之本就是立过功劳的老兵,绝对是最佳的兵源,这也就是后世招募良家子的原因。 “尔母……” 所以,在听到涉间和苏角呼喊时还表示只招收岁俸百石以上的兵卒的时候,蒙骜甚至忍不住破口大骂说起国粹,但话还未说完,一旁的裨将涉虎和苏全便同时轻咳一声。 蒙骜这才反应过来,涉间和苏角这俩混小子的父亲都在帅帐中,而且这俩混小子的母亲还是他的两个亲生女儿,这岂不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因此,那句国粹还未说完便被蒙骜咽了回去。 但蒙骜反而更加恼怒,亲外孙啊,胳膊肘竟然向外拐,帮着别人在他的蓝田大营捡现成的? “涉虎、苏全,你们去问问你们的好儿子,怎么敢在老夫的蓝田大营挖人的!” 涉虎和苏全对视一眼,当即走出帅帐直奔自家儿子搭起的台子,毕竟这俩混小子挖的人没准还有他们麾下的。 过了许久,二人才气冲冲地回到了帅帐里。 “将军,我家那混小子说,在蓝田县招兵的事情已经得到王上的许可,知会过蓝田县令、县尉和县丞……以及您,而蓝田大营……”苏全虽然自己也生气,但自家老丈人的眼神显然更加吓人,不由咽了口唾沫,“蓝田大营也属于蓝田县的范围,所以这件事您无权干预……” 看着蒙骜那要吃人的目光,涉虎深吸了一口气,补充道:“我家那混账还说,将军英名盖世,绝不会出尔反尔,否则只能去王前论一论理了。” 蒙骜抓着面前的桌案,连续地做着深呼吸。 他真怕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直接气死在帅帐之中。 别说蒙骜了,涉虎和苏全二人此刻也是满腔怒火。 涉间和苏角不仅在蓝田大营挖人,而且还因为最熟悉的便是自家父亲的麾下的士卒,所以涉虎和苏全二人麾下的士卒被挖走的最多。 原本有些他们精心培养的劲卒,觉得不能这么离开蓝田大营,认为这样愧对自家将军平日里的栽培。 而涉间和苏角这俩小子愣是忽悠了起来,说正是因为他们的父亲如此悉心培养他们,所以他们才应该来帮助自己。 这些士卒也是老实人,再加上毕竟是自家将军的儿子,这么半天也没见人出来阻止,也觉得是得到了蒙骜和自家将军的许可。 于是在俩人的忽悠下当即便在那份调令上签字画押,等到涉虎和苏角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气得涉虎和苏角甚至违反不得斗殴的军纪,当众拔刀追砍这俩大孝子,誓要让这两个混账明白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父慈子孝”。 不过,听了涉虎和苏角二人的叙述……蒙骜反倒是觉得没那么生气了,反正自己不是最惨的。 冷静下来的蒙骜不由苦笑起来,难怪前几日张机那个小子给他送了那么多肉食,还有一名会做五味脯的庖厨,然后再向他表明想要在蓝田县征兵充入卫士军的事情。 当时他的思乡之情正浓郁着,又感动于张机的这份情意深沉的厚礼,也没有多想。 毕竟张机本就无须向他征得同意,只要有嬴政的诏令,知会蓝田县令、县尉和县丞便好,按照流程完全没必要告知他。 但毕竟这些兵丁里可能会有蓝田大营的老兵,所以张机知会一声也是表达对他的尊重。 哪想到这小子竟然是要在蓝田大营里挖人,可他堂堂大秦上将军,难道真的要跟一个小辈出尔反尔不成? “罢了罢了!” 思考了许久,蒙骜只能认了这个跟头。 毕竟这支卫士军,他们蒙家也有份,涉间和苏角虽然从他这里挖人,但最后还不是挖到他们自己的麾下,就算他支援自己的两个外孙,也算是他在张机身上的投资了。 而且,毕竟是护卫嬴政的卫士军,断然不能让弱卒充当卫士军。 而蓝田大营中,涉间和苏角的这种招募方式,对于那些兵卒们来说倒也是头一回。 不过既然有着嬴政的王诏,这些上造爵以上的老兵们又听说是为嬴政担任卫士军,自然更加激动,踊跃报名。 无论如何,在一国君王身边当兵,生存几率肯定更大,待遇也远胜寻常秦军士卒,前途也更加美好。 毕竟嬴政早就已经宣布过自己会在列国来犯之时亲自坐镇前线,这些老兵们自然不担心会没有立功的机会。 而他们也相信,这样的一支队伍若放在战场上,先不说战斗力,光是老兵们的指挥和配合,盈论方面便不再需要过多担心伤亡,而只需要惦记斩首数量。 只是,这种募兵方式多少是有些得罪人的。 张机以同样的方式忽悠了麃公等人,秦国关中之地数十座军营都遭遇了这场挖角风波,就算平摊到各个军营,每个军营都至少损失了近千名精锐。 而这种募兵的手段,也就是张机,不仅与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有着嬴政和赵姬的盛宠。 再加上他募兵毕竟为了充作嬴政的卫士军,名正言顺。否则换一个人,早就被那群将军们生吞活剥了。 当然,这么做还是有代价的。 张机嘛,前往各府赔个笑脸带上厚礼道个歉就没事了,各家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而和张机闹什么矛盾,毕竟说到底这些被挖走的兵卒都是在那群将门子弟的麾下。 但是那些亲自前往每座大营挖人的将门子弟,他们可就没张机那么轻易地便获得谅解了。 至少根据罗网的汇报,那几名将门子弟的父亲基本上都在营中告假两日回了趟家。 那一晚,宵禁的咸阳的夜间并不安宁。 只不过,吵闹的并非是将军们的娇妻美妾的娇吟声,而是一声声堪比杀猪叫的哭喊声。 反正,张机是接连几日都没有见到这群将门子弟们,对外都说是他们的父辈都在亲自锤炼他们的武艺,担心他们在嬴政面前丢人,但这深夜的哀嚎声……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就无人可知了。 (4378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张机:他们还得谢谢咱呢! 分别上门探望了一下这群将门的大孝子们,见他们一个个鼻青脸肿,连床都下不了的凄惨模样,张机还是去宫里找御医们要了些跌打药给他们送去。 毕竟这些家伙也是帮自己募兵才……好吧,就像后世的黑心老板给生病的劳模员工发短信慰问一样,他们并不是真的关心员工身体如何,只是希望这货赶紧滚回来上班,这么好用又廉价的工具人上哪找啊? 像杨翁子、涉间、苏角、王贲、冯毋择、屠睢、任嚣还有李信、羌瘣这些将二代,募兵还帮着从家里挖人,活生生给张机一种带着一群富二代们创业,富二代不仅挪用自家公司的资金来填补他的资金空缺,还帮着从自家公司挖走高管来为他招揽人才。 李信是陇西李氏的子弟,陇西李氏在秦国文武两界都有不小的声望,而且陇西李氏还开设了几个牧场,不仅还连人带马又打包了五百擅马术的家兵投入张机麾下,又去自家叔伯麾下挖来了不少精锐骑卒。 羌瘣更加壕无人性,陇西羌氏在上郡草场和陇西李氏合作放牧养马,不少战马都是直接被大秦军方直接收购。而这一次,羌瘣竟然说动家中与陇西李氏共同以亏本价出售上万匹军马给张机,让张机这三千骑每人都能满足一人三马的顶级配置。 剩下的军资器械则是根据各家出资和各自的特长分配,或出甲盾,或出弓弩,各家都抢着似的要出资养活这支军队,就连粮草,各家你包一个月,我管三个月的,直接一年粮饷凑齐,以至于张机几乎都没怎么用嬴政给的军费便完成了这支卫士军在装备方面的上下革新。 当这群阔绰的将二代们不仅心地善良自掏腰包补贴,还有一颗劳模的心,甘愿为公司零零七,还乐在其中,并诚恳地感谢张机给他们一个机会时,就算是脸厚心黑应该被挂起来的张机,也觉得良心不安,应该上门慰问一下。 而也不知道是宫里御医们开的跌打药药效太好,还是这些将二代们从小便在长辈们的谆谆教诲下锻炼出了一副皮糙肉厚、恢复力异于常人的好体魄,不过三五日便纷纷表示身体无大碍了,要去军营里练兵,保持零零七的工作制度。 不过军营距离他们各自在咸阳的府邸实际上并不远,作为卫士军,平日里的主要职责便是守卫宫禁,就算是训练也要担心有什么突发情况,所以军营的位置自然不能在王宫外。 秦王宫的面积很大,毕竟整座王宫是以六英宫、咸阳宫、甘泉宫等主要宫殿为中心,又在渭河流域四处建造了不少宫殿,而这一块区域都可以被称之王宫范围内,所以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一些园林。 而这些园林中,统称为上苑,上苑的意思即是王室园林。 没错,也就是后来刘小猪大刀阔斧改建的那个上林苑,只不过刘小猪的上林苑只是秦的上苑中最大的一块区域,并在刘小猪的扩建后扩展到了周长两百余里,离宫七十座,地跨长安、鄠邑、咸阳、周至县、蓝田县等地,包罗了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的巨型园林。 不过这座上苑,可并非《史记》等各种史料中所说,是嬴政在位期间横征暴敛建造的,而是自周朝时期就有的。 孝公十二年,秦孝公自栎阳迁都咸阳,在渭河北岸建设都城,在渭河南岸的周代园林——灵台、灵沼、灵囿和镐池的基础上,规划布局和营建秦国的园林,这就是最早的上苑。 惠文王即位后,进一步实施以咸阳为中心的宫苑计划。在渭河南岸,开始建造阿房宫。 《三辅黄图·秦宫》记载:“惠文王初都咸阳,取岐雍巨材,新作宫室,南临渭,北逾泾,至于离宫三百,复起阿房,未成而亡。”“阿房宫亦曰阿城,惠文王造,宫未成而亡,始皇广其宫。”南宋程大昌《雍录》载:阿房“未为屋,先为城,城成而人为呼名阿城也。 昭襄王时期,在上苑建造了长杨宫、兴乐宫,并成为上林苑的西部边界。 《三辅黄图·秦宫》记载:“长杨宫在今周至县东南三十里,本秦旧宫,至汉修饰之以备行幸。宫中有垂杨数亩,因为宫名;门曰射熊观。秦汉游猎之所。” 而能作为游猎之所的上苑坐落在广袤的渭南平原上,虽然有虎、豹、熊罴、野猪等野兽出没的危险,但也可以借此锻炼士卒的射术,顺便补充些肉食。而且这里土地平坦,还可以用来训练骑卒的骑术,可谓是完美的练兵场所。 有这么一个好地方拿来驻军,张机自然不会客气。 至于这两万五千余人中,依照秦国军制,十分之一,也就是两千五百人会充当张机的直属亲卫。 剩下的两万余人,由三千骑兵、两百乘战车、六千弓弩手和一万两千步卒组成。 三千骑兵拆成三支,李信、羌瘣、苏角分别领千骑,以突骑的方式训练,其中苏角的一千骑以斥候营的方式训练;六千弓弩手则归于屠睢和任嚣各指挥一半;一万两千步卒则分别由曾在王翦麾下担任都尉的王贲和在平阳重甲军中担任千长的冯毋择以及杨翁子三人各指挥四千人;两百乘战车则归涉间统辖。 这样的分配虽说还是有些混杂,但也是无奈之举。 毕竟张机这种只招收上造以上士卒的募兵方式虽然能募得不少精锐老兵,却招不来中高级的军官,这些军官是不会随意调动到其他军营的。 因此张机不得不将李信、羌瘣、屠睢、任嚣等人提拔,以低爵位担任更高的军职。 同时,如何分配交由他们自己磋商,最终得到了这个令所有人都满意,却又不影响卫士军战斗力的分配方式。 比如李信和羌瘣提供了不少低价良马和擅长骑术的家兵,自然便率领那两千突骑。 所以,李信和羌瘣率领那两千突骑。 而在这支卫士军初建缺乏足够多的中高级军官的情况下,由这些将二代自己组建队伍,使得他们对彼此的分配满意,已经是最好的分配方式了。 不过,这种分配军权的方式就像先前的募兵方式也是不可模仿的。也就只有在麾下中高级军官全是满腔忠心并且会在历史上成为名将的将门子弟的情况下,才能采用。 在花了近一个月完成了募兵、分配、安排扎营和训练场所等事务后,张机也终于可以回到咸阳城内好好地在家休息几天了。 (2215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小别胜新婚 卫士军在上苑驻扎的地方,按照地界划分严格来说还是属于咸阳城内的。 但咸阳因为太过恐怖的人口增长速度和城市发展速度,城墙和城门的扩建和重建任务一次次被叫停,画着修建图纸的羊皮卷也一次次成为了废料,所以咸阳城的城墙和城门扩建计划早就被彻底废止无人再提。 所以,咸阳城的范围逐渐扩张,只要不是其他城邑的辖区,哪怕是乡野,只要有村民集聚落户,那这里便是咸阳城内。 但张机所指的咸阳城内,指的则是那部分在昔日的城墙范围内,较为繁华的地段。 “女施主们,我回来给你们送茶来了。” 随着沉重的府门的闭合,张机直接扑向了这群前来迎接他回家的娇妻美妾们。 整整一个月未曾开荤,母猪都成西施了。 更何况张机还是一头一个月未曾进食的鬣狗,伸出了狗爪子见妻妾便扑。 其实虽说张机是去郊外的上苑练兵,但实际上哪怕是骑兵们训练的位置,距离家中也不过是四十里路罢了,普通战马奔驰半个多时辰也就到了,若是张机直接消耗内力,以电光神行步赶路,也就一刻的功夫。 只是,张机回到家中也没有什么意义。 和妻妾们玩牌类游戏? 那近一个月里,他作为卫尉需要亲自处理、过问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他又是初次处理军务,妥妥的愣头青,处理速度自然慢,耗费了不少精力,哪还有那个心思。 《三国演义》中曾说诸葛亮事无巨细事必躬亲,二十军棍以上的军务都要亲自处理,最终积劳成疾去世。 张机算是体验了一把类似的感觉,本以为事必躬亲可以避免军中出现不公平的处罚,但却并没有什么用。 他处置一名违反军纪的士卒,要翻阅军纪,翻阅以往案例,查阅这名士兵的功绩,甚至还要私下查问有无特殊缘由,才能做出处置,效率实在太低,还耗费心力。 好在任嚣和王贲前者在来卫士军以前曾经是都尉,后者长期担任都尉,都对治军有着一套标准和经验,教导了张机一些处理军务方面的事情,比如什么要亲自处理,什么要过问,一些巧妙的处理方式等。 而后王贲还从王翦那里要来了一名幕僚作为张机的兵长史,其余众将也为张机找来了几名幕僚,一边学习一边处理、过问,终于才算是在军务方面暂时有所起色。 然而这一个月里,也就是张机坚持苦修了横练硬功,再次突破将之修行到了第五层,否则他的身体还真吃不消这种剧烈消耗。 而化身鬣狗的张机原以为接下来的场景应该是小别胜新婚,旋即干柴烈火,枕被翻飞,可没想到他却被嫌弃了。 在军中,哪怕张机有位比下卿的客卿身份和卫尉的官职,还有一众罗网工具人,但洗澡依旧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 最初还有些不习惯,但久而不闻其臭的嗅觉疲劳让他习惯了众人身上的臭味,也就是他利用主将的特权,找借口说巡视,然后偷偷溜出去找了个湖泊偷偷洗了个澡。 但哪怕他这种半月前刚洗了一次澡,对于这群女人们来说还是宛如毒气弹一般。 浴池中,张机的洗澡水已经换了第三池了,前两池洒满了花瓣和香料的池水都被张机身上的污秽污染了,直到第三池热水,张机才算是真正地享受泡澡对疲劳的消除。 忽然,涂抹着粉紫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攀上了张机的背部,落在了双肩上因为披甲而出现的老茧上。 一丝冰凉的触感落在他的肩头,十根修长的玉葱指在张机的肩背上按捏着,在张机肩井穴、天宗穴、外关、合谷等穴道用上了几分气力分别戳下。 疲劳感随着浴池中的热水浸泡和那肩背上的纤柔玉手的按捏而渐渐散去,在感觉到身后那双手的动作减缓后,张机将那双手的主人直接拉入了池水中。 一道粉紫色的身影在一声压制着分贝的惊呼声中落入了水中,原本就紧贴着丰腴娇躯的粉紫色的高开衩修身长裙随着热水的浸入而彻底贴合在了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之上。 “郎君!” 一张略显妩媚妖娆的脸露出几分窃喜,黛眉弯弯,旋即又嘟起那娇艳红唇,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衣裙湿透的事情。 溅起的水花将那头粉紫色的及肩直长发打湿了几缕,黏在额角处。那双流淌着秋水的眼眸下,两颗对称的痣使得这张俏脸增添了几分柔弱感。 本就粉嫩滑腻的肌肤经过池水的洗润愈发透着粉色的光泽,无比诱人。再配合上浑身被打湿后那抱着香肩的楚楚可怜之相,更加撩拨着张机的心。 而能露出这般柔媚之相还清楚人体穴位为张机按摩削去疲劳的,也就只有特别学习过这些医理的田蜜了。 不得不说,田蜜的确对得起自己的名字,无论是在哪个方面,都是个十足的蜜罐子,甜蜜得很,而且还是换着花样的甜,令人难以割舍。 当然,尽管张机十分宠爱田蜜,但对于田蜜这种背着自己的姐妹们抢跑的行为,张机身为一家之主是绝不能惯着的。 必须惩罚! 而且是狠狠地责罚! 轻咬着水润的粉嫩薄唇,那双狐媚的眼眸中尽是哀求。 原以为一月不曾食肉,甚至不曾闻得半点肉腥味的自己不说击败张机,至少能消耗张机大半精力,却没想到是一触即溃。 鬣狗饿急了,可未必逊色于饥饿的虎狼。 更何况,以田蜜的段位和实力,还远达不到那个如狼似虎的阶段。 而对于这种不仅抢跑,还不自量力的挑衅行为,张机自然是狠狠地惩戒了一番。 反正惩戒完以后,池中的水已经少了大半,大多都撒在了外面,而田蜜的那身粉紫色衣裙也因为刑罚而变得破破烂烂的。 看着彻底瘫软在池边的田蜜,张机披上了一件浴服,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家中妾室违背礼法,那便是身为正妻的惊鲵和潮女妖监管不力,亦当重罚! (2043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张大官人和焰金莲? 教训完了不懂规矩的妾室,张机便向着惊鲵的房间走去。 田蜜是惊鲵的人,田蜜这个妾室犯错,自然是责罚她这个正妻没有教好。 披着一件轻薄浴服的张机感受着风吹鸡蛋凉的感觉,微微倒吸一口凉气。 树叶在风中轻摆,星光点缀在树叶之间,为内院中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张机穿过那条小道,来到一座幽静雅致的宅屋前。 宅屋外栽种着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在月夜下显得格外美丽动人。 这是惊鲵种植的。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在新郑的时候,惊鲵就和焰灵姬一起在那座宅邸里逗弄花草,回了咸阳似乎也保持着这个习惯。原本沉默寡言又冷傲清丽的惊鲵总给人一种高冷和锋芒毕露的感觉,但随着一天天逗弄花草时的沉淀,惊鲵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绝不只是因为惊鲵只要在家便会换上一身蓝黄色的衣裙的缘故。 而是因为如今的惊鲵眼角再无半分凌厉,而是变得柔和,竟给人一种正室大妇的端庄高贵之感。 只不过,惊鲵似乎依旧有些容易被截胡,哪怕是在真正成为了张机的女人后。 嘎吱! 木制的窗门开启的声音从张机的右侧传来,一张倾国倾城的妩媚俏脸从窗内探出,一手撑着木窗,另一只手拿着一根撑杆准备用来抵住木窗,修长且玲珑有致的娇躯靠在窗沿,那一抹丰腴被挤压得仿佛就要呼之欲出冲破衣裙的束缚。 “哎呀。” 焰灵姬一声娇呼,手中撑杆脱手而出,如同利箭般射向张机的头部。 若是寻常人,这根撑杆恐怕就相当于一名军中劲卒抛掷的长矛,洞穿脑袋绝对不是问题。但对张机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只见张机左手一举,轻而易举地便抓住了这根撑杆,略微有些不解地看向焰灵姬。 难不成因为自己先陪了田蜜,而后又是直奔惊鲵房中,所以焰灵姬吃醋了? 张机摇了摇头,将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虽然焰灵姬的性子有些古灵精怪,时不时也会整些花活出来,但却从未无理取闹过。 正当张机疑惑的时候,焰灵姬却是满脸愧疚之色,粉面酡红,撩起一缕青丝绾到而后,露出歉意的笑容:“妾身并非有意,还请郎君原谅。” 张机拿着撑杆,紧蹙着眉头看向焰灵姬。 这女人吃错药了? 还是说鬼上身和夺舍? 而且焰灵姬虽然在道歉,但那嘴角露出那一抹笑意,绝非纯粹的歉意,而是带着几分挑衅,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 “妾身一时失手,郎君可曾吃痛?” 焰灵姬的话让张机总感觉有些耳熟,忽然一道灵光在张机的脑中一闪而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因为胡美人说张机曾经给她讲过不少故事,故而其他妻妾们都会在张机进入贤者时间要他讲上几个故事。 一来二去,一些戏剧的故事也讲得差不多了,所以张机便拿些话本的内容当做故事。 当然,作为一个写书都要充斥着荤段子的家伙,张机在讲故事的时候自然也免不了带上些荤的,比如什么《金瓶梅》啊,比如讲讲水浒里的女子啊,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扈三娘,但自然也不能避免地会提到妖娆媚人的潘金莲。 虽然性格不同,但潘金莲那外柔内刚的性子,那妖娆妩媚的容貌,以及那奔放主动的性子,的确与焰灵姬有几分相似,所以焰灵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按照张机讲述的潘金莲模仿了起来。 脸衬桃花,眉弯新月,描眉画眼,傅粉施朱的用心打扮,媚态百生。 但焰灵姬的容貌、身段自然是远胜潘金莲的,而且她并不需要如同潘金莲那般为了吸引男子而矫揉造作。 天生媚骨的焰灵姬,哪怕是举手投足间的一个无意动作,也中流露着傲然的媚意,轻易地便撩拨起了张机的心弦。 “不痛,小娘子定当不是有心的。” 张机自然不介意配合焰灵姬的花样,回应道。 焰灵姬巧笑嫣然,侧歪着螓首,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这呆子总算反应过来了。 旋即,似乎是为了回应着张机的话,焰灵姬轻轻颔首表达自己是无心之失,娇媚动人地看向张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那郎君……可否将杆子捡回来还给妾身?” “我这便来。” 张机轻笑一声,来到了焰灵姬的窗前,横举着撑杆。 焰灵姬伸出纤纤玉手,五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那根撑杆,将之握住,轻轻滑动,探向张机的手。 但就在两只手即将接触的时候,焰灵姬将手又缩了回去,只是来来回回地摩挲着,试探着撩拨着张机,哪怕张机主动探出手,焰灵姬也总是娇笑着躲开。 张机索性直接紧握撑杆,向着自己一拉,同样握着撑杆的焰灵姬自然也向着张机倾斜而去。 也是在那一刹那,张机松开了撑杆,双手环住了焰灵姬的腰肢,几乎就要将她从屋内抱出窗外。 两具躯体也因此而贴在一起,只有一根撑杆,因为焰灵姬的托举而依旧横在二人中间,就像是阻拦一场禁忌关系的最后一重阻碍。 焰灵姬就仿佛纯情的新妇一般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张机,俏脸浮现起一抹红晕,就像是涂抹了胭脂似的,搭配着那眉宇间的丝丝歉意和柔情,更加撩人心弦。 “小娘子先前说什么来着?” 张机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就像鬣狗盯上了自己的猎物那般火热而直率,狗爪子已经开始在那纤细的腰肢上攀登着。 焰灵姬微微眨了眨眼睛,柔声道:“妾身让郎君将撑杆……” “不是这句,再上一句。” 焰灵姬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看着张机低声道:“妾身一时失手,郎君可曾吃痛?” “痛得很!” 张机直接翻身跃入了窗内,伸手握着焰灵姬的那温凉如玉的柔荑,探向自己疼痛的部位。 嗯,很疼,都肿了。 “所以劳烦小娘子为我止疼。” 他垂下头,在那粉嫩的耳垂边低语着,热浪一股股拍打在焰灵姬的耳尖和侧脸。 “郎……郎君想让妾身如何为您止痛?” 而焰灵姬修长的睫毛随着眼眸的眨动而轻颤着,眼眸深处也浮现出一抹涟漪。 张机笑而不语,动作轻柔地攀上了焰灵姬的双颊,却又强硬地将她按了下去。 “小娘子,你觉得该如何为我止痛呢?” (2158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章:张机:我今天就给你们这些女人好好立立规矩! 一个时辰后,张机提起了裤子,离开了焰灵姬的房间,只留下一个睡得深沉的焰灵姬。 只是吧,焰灵姬这睡姿和睡相,实在有些无法与那张近乎完美的容颜相匹配。 焰灵姬不知为何竟然是趴着睡的,而且嘴角垂涎,实在是有些不好看。 当然,如果此刻的焰灵姬是醒着的,用刚才那一副翻着白眼吐着舌头的模样,搭配这样的睡姿和睡相,似乎就不是那么奇怪了。 踏出房门的张机感觉自己的心情依旧不是那么好,甚至愈发糟糕。 唉,惊鲵实在是管教无方,让这两个妾室如此嚣张跋扈,竟然接连抢在正妻前面偷吃。 所以,他借着止疼的借口,又让焰灵姬一遍遍哭喊着“对不起”,成功地让那原本宛如天籁般动听撩人的嗓音变得沙哑,就是为了让焰灵姬好好长个教训。 不过这并不代表张机就将此事揭过不做计较了。 妾室失德,正妻也有管教不力之责。 当然,不止是惊鲵这一个正妻。 潮汐和惊鲵同为正妻,却没有相互监督好,所以潮汐也有失察之罪。 想到这里,张机原本刚要推开门扉的手缩了回来,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潮汐的房间。 侧卧在踏上的潮汐披着一层黑色的薄纱,一具白皙玲珑的娇躯在薄纱之下若隐若现。 久违的,潮汐褪去了那件高贵华丽的深紫色衣裙,换上了那件不正式的服饰。 几片薄纱组成了那一件极其节约布料的衣裙,一件黑色的蝙蝠状抹胸,黑色的丝织短裙下,一双黑色的薄纱罗袜包裹着那双修长的玉腿,每一处黑色薄纱都由一条条黑色的细纱丝带相连接。 将玉足裹在一双黑色的尖头花纹高跟鞋的潮汐侧卧在榻上,伸出一条黑色的修长玉腿,高跟鞋欲坠未坠地依附在那黑色的弓足上,随着潮汐的动作而晃荡着,就像是在邀请她面前的男人参加一场狂欢派对。 至于为什么是派对…… 潮汐缓缓起身,露出了被她那丰腴的娇躯所遮挡住的两位娇羞的佳人——胡氏姐妹 黑色的尖头花纹高跟鞋落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响声。 潮汐款款走向张机,一件透明的薄纱外衣披在那具诱人的娇躯上,似乎是想遮盖住那婀娜的娇躯。 这便是潮汐的魅力。 同样的魅惑型的气质,与焰灵姬那夹杂着青春气息的火热魅惑和胡美人夹杂着柔弱而惹人心怜的魅惑都截然不同,潮汐身上的气质,宛如一只真正的女妖,释放出一种带着神秘气息的魅惑之意。 这种欲遮还羞,又若隐若现的模样,反而更加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忍不住想要去揭开那层黑色的薄纱。 似乎是注意到张机的目光,潮汐粉面含笑,眼中流淌着丝丝媚意和娇俏,娇躯微微前倾,将那原本披散在玉背后的三千青丝滑落身前,用三千青丝遮蔽着那傲人的身材,从黑色的薄纱下伸出白皙软腻的手,向着它们该去往的地方他探去。 “郎君这些时日以来……憋坏了吧。”潮汐的嘴角流露着媚人的笑意,伸出修长的玉葱指指向一脸娇羞地坐在榻上的胡夫人与胡美人,二人的脸颊如同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那诱人犯罪的低语声传入张机的耳畔,“妾身可是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姐妹们聚在了一起好让郎君尽兴呢。” 嗯,除了那充满神秘气息的魅惑感,潮汐还有着一定的格局。 张机目光微微向下瞥了瞥,那似乎遮掩着什么的青丝微微弯起,浮现出一抹傲人的弧度。 嗯,不愧是他的正妻。 潮汐的格局……很大! 既能团结依附于她的妾室,又能让他感到身心愉悦。 若是换作惊鲵便不会想到带上焰灵姬和田蜜来陪他。 那如朱色玉石般的娇颜缓缓靠近着张机,秀鼻微翘,柳眉蹙起。 这股气息…… 潮汐那双狭长的眼眸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 张机不在的时候,他的后宅也是相对比较平静而和谐的。 一来大家没有什么歹毒心思;二来张机不在,她们便是苦守空房的同病相怜的“受害者”;三来,女人之间的话题,无论是哪个时代都差不多。 聊聊漂亮的衣裙,聊聊最近新出的戏曲,聊聊自己用来梳妆打扮的胭脂,聊聊洗漱时放的香料和花瓣,一来二去即便是归属于不同势力的两方都亲密地交谈起自己的养颜心得,姐妹之间喊得亲热得狠。 而潮汐清楚地记得,焰灵姬和田蜜时曾说过喜欢在洗漱时用的那种香料和它的气息……张机竟然已经给那两个小贱人偷吃了?! 原本想着张机最多是先陪伴了惊鲵,毕竟惊鲵是与张机相识最早的女人,也是张机的正妻之一,潮汐既然决定跟着张机成为他的妻子了,自然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她居然输给了两个妾室? “郎君似乎已经找过其他妾室了?” 潮汐妖媚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丝冰冷,明明声线还是那样温柔,但声调中却透着丝丝刺骨的寒意。 哪怕是从潮女妖变成了潮汐,那醋性却依旧不变,甚至还有些越来越强,甚至敢质问自己的男人了。 张机又惦记起了惩罚的事情。 田蜜和焰灵姬偷跑,胡氏姐妹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明知家中有人犯罪却不检举……胡氏姐妹也有罪,需重罚! 不过,张机并没有立刻责罚她们,而是改变了原本带着潮汐去惊鲵房中一同惩处的计划。 张机原本是想着,惩处两名正妻的时候,不能让她们的狼狈模样暴露在妾室的面前,省得她们失去自己的威严,所以应该避开胡氏姐妹等人进行惩处。 可潮汐犯了失察之罪的同时,竟然还争风吃醋质问他。 罪加一等! 嗯,一身正气的张机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对于潮汐“大格局”的评价。 所以,张机动用电光神行步离开了潮汐的房间,将原本坐在榻上苦等的惊鲵拦腰抱了起来,在惊鲵的惊呼声中,带着一阵狂风,在数息之间又回到了潮汐的房内。 今天就要在胡氏姐妹这两个妾室的面前,好好地惩戒这两个失职的正妻! 他,张机,今天晚上就是要给家里的妻妾们立立规矩! (2112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号为“羽林” 翌日,日上三竿,太阳早已透过窗户射入房中。 不过,本就鏖战一夜,再加上近日的气温逐渐降低,已经有了些冬季的雏形,起床自然而然也成为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所以,这暖烘烘的阳光不仅不会晒醒那一具具横陈的玉体,反而只会让人更想赖在被窝中贪图着这片刻的休憩。 倒是张机最先醒来,舒展着腰肢,缓缓地走出了潮汐的房门。 经过一夜的教育,张机重新树立了自己在家中的威严,也让这些妻妾们明白了规矩的重要性。 神清气爽的张机随便吃了些午食,便在后院中闲逛起来当做消食,欣赏着枝头上一点点盛开的梅花,颇有些悠闲的模样,在为了迎接即将来犯的合纵联军而上下忙碌的大秦中,倒是有些格外的与众不同。 这个时期的没有五日一休的休沐制度,只有告假一说。 但如今举国上下都在忙碌,文臣或向各国派遣使节尽量减缓各国结成合纵的时间,或清点军资器械,为大军提前准备好充足的粮草;武将则是训练着刚招募来的新卒,亦或是推演着这一次联军的进攻计划,分析着各国军队的战斗力,上上下下都忙碌得很,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在辛苦忙碌,自然也不会有人告假。 而张机就算告假,这份告假申请送到相邦府后,吕不韦也绝对不可能批了。 所以张机便找了个借口,以卫士军初立,汇报其中事务为由返回了城内向嬴政汇报卫士军的建立情况,申请回来两日。 当然,这样的理由显然还不够充分,于是又以“卫士军”这个名字不足以形容这支拱卫嬴政安全的新军,请嬴政赐名。 原本嬴政觉得,这是他的第一支嫡系军队,而卫士军的确名字有那么些不够气势,于是在张机进宫前想了许多名字。 最终,思考了许久的嬴政敲定了一个名字,听闻张机疾驰回咸阳,想着他必然会入宫拜见,还特意吩咐内侍等张机入宫再一同用晚膳,也算是犒劳张机这一个月以来的辛劳了。 但左等右等,嬴政也没等到入宫的张机。 后来才知道,张机一入咸阳城内,便直接回家,压根就是不是因为想入宫汇报事务而疾驰归来。 而清晨,嬴政想着张机就算昨天觉得时间晚了不方便入宫,今天一早总该入宫来汇报事务并正式请求自己给卫士军赐名了吧? 军队得到专属的名称,这就相当于后世获得特殊番号的军队,所以军中皆以麾下军队得到这样的殊遇而为荣,张机既然领兵,想必也不能免俗吧? 结果嬴政备好了朝食,准备与张机一同用膳,结果这厮又没来。直到下午,在庭中漫步消食完以后的张机才慢悠悠地入了宫。 张机如今已经是卫尉了,已经有一批士卒在秦王宫内值守,每五日一换,与驻扎在上苑的士卒交接。 这些士卒自然是认得张机的,没有拦截。毕竟以张机卫尉的身份,自然也不再需要通报便能随意出入王宫。 六英宫内,正在与李斯、芈启、芈颠、冯劫、冯去疾等人共同处理政务的嬴政看着讪笑着走进殿内的张机,冷哼一声。 “先生似乎极其忙碌啊,回到城内居然都没时间来拜见寡人。” 嬴政眯着眼,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疏离,那一声“先生”似乎没有往日里那样亲切,甚至对于张机还自称寡人。 一切迹象似乎都在说明嬴政生气了。 张机自然知道嬴政闹情绪的原因,任谁两次准备与臣子一同用膳,臣子却都没有入宫而是陪在妻妾身边,总是会有些不爽。 只是,张机实在没有李信、羌瘣、王贲等人的零零七觉悟,能没有时不时找出些理由在家告假休息已经是张机认真的表现了。 而且,嬴政真的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张机面对嬴政那略带责问语气的话语依旧保持着微笑,丝毫不担心嬴政真的会与他计较。 果然,二人对视了少许,嬴政便再也紧绷不住那张威严而含怒的面孔,败下阵来,忍不住轻笑出声。 “先生还是如此惫懒的性子,而且还是这么离不开女色。” 张机的性子,其实嬴政在入韩之前便有所了解,后来哪怕是住进了张机在新郑的府邸,张机依旧将他这位秦王晾在那里一个早上,才和满面潮红的惊鲵从房内走出。 且不说嬴政和张机之间的深厚友谊,哪怕是寻常的贤才,嬴政也依旧不在乎这些。 自古但凡是大才,总有些缺点,嬴政也不是不能接受和理解。 吴起私德有亏,杀妻求将,母丧不奔,却是兵家亚圣。 这些品行节操有损的贤才名将比比皆是,但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才能才是君王们最为看重的一点,只要忠心于君王,纵然私德有亏又如何? 何况张机只是性子惫懒,又极好女色,但尽管如此却也从未耽误任何事务,嬴政自然更加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而见嬴政发笑,张机俯身一拜,从袖中取出一份奏表,与老宦者令对视一眼,通过老宦者令呈交给了嬴政。 “卫士军上下已经初步建立完成,由于军中士卒全部是上造爵以上的老兵,再加之听闻是为王上宿卫之军,且王上择日便会御驾亲征,故而军中士气极其旺盛。” 嬴政看了一眼张机呈上的奏表,其实张机已经在奏表上的描述已经极其详细,从军中兵、弓、骑、车的配置、军营驻扎位置、军中士气以及每日的粮草消耗等大大小小方面都尽皆写明。 而嬴政对于张机这段时日的表现实际上也颇为满意,如此快速地便组织起了新的卫士军,而且方方面面都操办得有声有色的。 当然,最为令嬴政满意的一点,还是张机将军权全部散给了军中诸将。 这些家族本就对秦国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 而拥有蒙家、王家、杨家、麃家背景的年轻人们分别掌控着大军中的军队,但却也相互钳制,没有哪家拥有的军权能完全压过其他任何一家。 而想要暂时压过其他家族,那么就要去讨好嬴政这个裁判,保证了这支卫士军哪怕换了卫尉,也依旧就能保持着对于嬴政的忠诚度。 “先前先生说要为卫士军更改军名,政思量许久,得一名,先生看看如何。” 嬴政唤人取来笔墨和纸张,挥毫写下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羽林” “政曾闻,‘北宫玄武,虚、危。危为盖屋;虚为哭泣之事。其南有众星,曰羽林天军。’故取以‘羽林’二字,以为名。” 张机则是对于这个名字微微发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为国羽翼,如林之盛。”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嬴政听见张机脱口而出的话语,呢喃着这八个字,旋即抚掌大笑,“那便希望这羽林军能不负这八个字,成为大秦如林般茂盛的羽翼。” (2336字) 第二百四十二章:求母后饶命 在得到了羽林军的赐名后,张机便被嬴政赶了出去。 初次接触政务的嬴政不比初次接手军务的张机要好到哪里去,吕不韦虽然悉心教导过嬴政如何处理政务,但眼见和耳听,终归不如自己上手。 可真的上手处理了,嬴政才明白吕不韦能如此快速而高效地处理政务究竟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原本吕不韦此时应该陪在嬴政身边再悉心教导他处理一段时间的政务的,但合纵在即,吕不韦也实在抽不开身去教导嬴政,只好让嬴政慢慢摸索。 好在与聚集了秦国将二代们在麾下处理军务的张机一般,嬴政的郎中们也丝毫不逊色。 李斯、冯劫、冯去疾、芈启、芈颠等一系列郎中都是有过底层小吏经验的,都不是那种以笔论政、以口治国的书生,在他们的辅佐下嬴政处理政务也渐渐熟练了起来。 但如今嬴政手头依旧政务繁多,张机可以惫懒,他却不行,所以便将张机这个闲人赶了出去。 当然,嬴政虽说没有真的和张机计较,但也还是在别的方面耍了些手段来“报复”张机。 比如,告诉赵姬,张机回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拜见您。 如果说,张机的所有女人中,潮汐的醋性排第二,那么能排第一的,也只有赵姬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般,一旦开了头,便容易让人沉沦其中,难免食髓知味。 原本赵姬也许还能稍稍忍受后宫的寂寞,但自从和张机产生了些荒唐的关系后,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 再者女人嘛,总是有些好胜心的。 张机回到城内后,先找的是府中妻妾,而不是她……虽说赵姬也清楚,自己和张机的关系无法摆在明面上,也许的确如张机所说是为了避嫌,但赵姬依旧会感觉不满,从而醋性大发。 于是,赵姬便屏退左右,表示要拉着张机在甘泉宫说些母子间的体己话,不能为外人听见。 闻言,这些赵姬身边的贴身宫女们不由俏脸微红,对着赵姬和张机分别行了一礼便娇羞地退了出去。 在赵姬给甘泉宫的内侍和宫女们进行了一波大扫除后,能留在甘泉宫的,必然是赵姬信得过的内侍和宫女,而能成为贴身宫女的,自然是绝对信得过的那批。 所以,她们是清楚赵姬与张机之间的荒唐事的。 随着寝殿内传出一些如黄莺歌声般嘹亮高亢的声响,一众宫女们早已是面红耳赤。 毕竟都是些未经人事的女子,虽然早已清楚和习惯,却也不由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娇羞。 当然,既然是未经人事的女子,除了娇羞,自然也曾春心萌动。 张机这样俊秀潇洒,又权财皆具的男人实在是罕有。 她们也曾经幻想过,若是自己能和张机发生些什么,说不定还能改变她们低人一等的命运……但她们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别说不配,就连冒出这样的想法都是大逆不道的。 当张机经过她们身旁的时候,她们甚至都不敢抬起头与张机对视,将那份不切实际的幻想压在心底深处,只有在寂寞清冷的夜间才能在心中遐想着张机是她们的情郎,将甘泉宫内的太后替换成自己,让自己的压力得到释放,身心更加愉悦。 …… 天色渐黑,王宫内也渐渐掌灯,点上了烛火,偌大的咸阳宫内竟灯火通明,似乎是想照亮这座王宫内的每个角落,使黑暗无所遁形。 吱呀! 紧闭的寝殿大门被缓缓推开一角,一只手扒在门上,从门内露出了张机那张惨白的脸。 整整两个时辰,从下午到晚上,张机几乎一刻也未曾休息。 不得不说,一月不曾食肉的惊鲵、潮汐,亦或是焰灵姬、田蜜、胡氏姐妹等人,纵然是战力大增,却也不是虎狼,做不到撵着他这条饥渴的鬣狗进攻。 但今年三十五岁的赵姬,恰恰处于如狼似虎的年岁,本身又有着比常人都要强数倍的渴求,故而赵姬这头半狼半虎的猛兽在被饿了近一月后,战斗力如井喷式提升,对着张机便是一阵穷追猛打。 虽然张机一身横练硬功修炼到了第五层,勉强说一句登堂入室也不为过了,但昨夜刚刚鏖战三百回合,甚至都没怎么睡的张机要面对这般凶狠的赵姬……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这一次,赵姬直接将张机剩余的体力几乎榨了个干净,就像是喝完酸奶后还要将纸盒撕开,又用勺子刮去纸盒内壁上沾着的酸奶,最后还不甘心,还要用舌头将上面的最后一点点酸奶舔舐干净。 原本对张机这个上司的荒唐行为十分不满的离舞看见张机的脸色后都吓了一跳,这副模样活脱脱像个命不久矣的病患。 但想了想,整整两个时辰,虽然甘泉宫的寝殿大门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但奈何二人的战场包括了软榻到桌案再到窗台等诸多场地,而且呼喊声实在太大,故而殿门外的她们是听得一清二楚,当然也包括张机的哀嚎和求饶。 所以,一时间离舞看着如此一副凄惨模样的张机也不禁有些莞尔,掩嘴轻笑。 张机托着沉重的身体,迈着虚浮的脚步一点点走出了殿门,嘴角微微抽搐。 在察觉到的笑容后,又不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被女人嘲笑这种事情,总是会让人有些不爽。 可无奈他实在是没有气力去与离舞计较,加之今天的确是他不行了,便灰溜溜地离去。 临走时,张机又回头看了甘泉宫一眼。 谁知道赵姬今天会这样发疯地噶他腰子,谁吃得消这样的压榨? 也就是他了,换个人来,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与那位韩国太子一般猝死在红罗床上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等我休整完毕,我张机必叫母后对今日的行为加倍奉还! (2105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支持嬴政的老秦人 初冬悄无声息地来了,不过今年的气温似乎并没有太低,虽然西风始终在耳旁呼啸,但却没有带来一片银装素裹,而是随处可见的斑斓色彩。 乡间的道路上随处可听凉风揉树叶,闻柿香和果香,一片片橙红的颜色点缀着那枝头,染红了乡野。 只是,虽然柿子成熟,却少有人采摘。 只是有些孩童嘴馋,三五成群爬上树头摘下几个柿子解馋。一旁的大人们也不会去阻止孩子们的嬉闹,毕竟一年到头也就这冬日可以稍稍放松些。 不过,若是树下站着的孩子没有接好柿子,而是让其坠地,那么一旁的大人们便会厉声斥骂。 一些老人会将那个被摔烂的柿子捡起来,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柿子的上半部分,叹息着,将摔烂的那部分果肉堆积在柿子树旁埋进土里,让其重新化作养料回归柿子树中,将擦干净的那部分吃下。 甘甜的滋味入口,老人们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而是尽皆苦涩,甚至还有人流下了泪水,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若不是这些柿子树,当年我们早就饿死了,哪里能撑到王上的赈灾粮。” 两年前的七月庚寅日,秦王政四年,遮天蔽日的蝗虫从东方奔来,啃噬了天下百姓的田地,几乎每一户人家都遭遇了这样的悲剧。而随着蝗虫的蔓延,疫疾也随着蝗虫而四处传播,整个天下都陷入了饥饿和疫疾之中。 墨家组织各派在天下间以武力强行清缴蝗虫,各国也全力配合着墨家的行动,同时也各国与各家也纷纷出力支持医家和方技家治疗疫疾,好不容易才将蝗虫和疫疾压制下去。 但灾害消除了,灾害带来的损失却无法弥补。 饥荒遍地,百姓甚至都不得不易子而食。 后来也不知道是上天垂帘关中子民还是什么,关中的柿林忽然结果了,这些红灿灿的柿子救下了无数人的性命,但已经死去的人却无法复活。 而死去的人,可远远不止饿死的人。 所以,每当吃到这树上结出的柿子时,都会想起家中不在了的那些亲人,尤其是那些孩子们。 柿子汁水仿佛血水般带着一丝铁锈味和腥味,令人眼角落下泪水。 不过,除了这片柿林,他们还要感谢一个人。 当年,但各国君王也是焦头烂额,国库中的存粮可能不能全部拿来救灾,不然他们自己这些肉食者吃什么?更何况还要防备其他国家入侵,只能草草地采取一些救灾措施。 而在秦国,彼时十七岁的嬴政第一次下达了一条政令,第一次展现出了千古一帝的眼界与魄力。 嬴政下令,“百姓内粟千石,拜爵一级”。 意思就是说,百姓缴纳一千石粮食给官府,就可以得到一级爵位。 政令的初衷自然是为了救济灾民,但是这样的政令,不仅在秦国引起了轩然大波,更是招致天下贵族和士人的口诛笔伐。 公然的卖官鬻爵,无论是哪朝哪代都是贵族和士人口诛笔伐之事,他们说嬴政这是在误国误民,是昏君,是庸主。 但贵族和士人们在意,从来不是嬴政误国误民,毕竟嬴政他国贵族和士人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不该抚掌大笑秦国的危机? 此外,哪怕是秦国的朝臣们,也有不少人上书谏言收回爵位退回粮食。 但这些人真的是忧心秦国的未来么? 不,他们只是在愤怒,他们只是不忿。 纵然嬴政将升爵的极限限制在了第五级爵位的大夫,但已经超过了不少小型贵族和士人。 你们什么档次,和我平起平坐? 一群低贱的泥腿子和奸商罢了,也配? 尤其是后者。 作为身份本就低人一等的商贾,商贾的身份地位和最底层的赘婿、刑徒等同,哪怕他们手中掌握着海量的财富,使用着那些贵族们也用不起的衣食住行,却饱受白眼和欺凌。 因为在贵族和士人的眼中,区区一群充满铜臭气息的人也配和自己同级甚至比自己爵位还高? 他们自然是第一个积极响应嬴政这条政令的人,天下商贾纷纷入秦,就连当年的翡翠虎都缴纳了五千石粮食在秦国挂了个没有任何实权、封地、食邑的大夫虚衔。 商贾低贱,能摆脱商贾之名,得到一个士人头衔,虽然只是最低级的大夫爵,还不能传承子孙后代,却也令他们为之狂热。而得到了大夫爵的商贾们也扬眉吐气,直起了腰板,在心底里也更加亲近秦国。 部分商贾在秦国以蝗灾前的市价出售了一批粮食,甚至是主动又赠送了一批免费的粮食。 当然也有一些商贾依旧是带着高价粮来到秦国,但粮商们纷至迭来,在秦国市场的粮商和粮食越屯越多,粮价自然而然地也就降了下来,最终让秦国渡过了那一场饥荒。 而这场饥荒,也奠定了嬴政在秦国百姓中的威望。 百姓不是士人,虽然他们之中也有不少人是通过军功挣取了爵位,但大部分人都是理解嬴政的。 他们穷过,他们饿过,所以他们知道这些粮食意味着什么。 何况这些买来的爵位并不能传家,而他们以军功得到的爵位是可以荫及子孙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最终,依靠着公然出售爵位得到了粮食,嬴政赈济了秦国的灾民,保住了千千万万户百姓。 百姓是有自己对君王的一套判断准则的,而且很简单。 谁对他们好,那他就是明君。 嬴政在这些得以在饥荒中活命的老秦人的眼中,就是明君。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嬴政与老秦人共赴国难,老秦人也愿意与嬴政一同共度这艰难险阻。 那段时日,若是有人敢在秦国的土地上批判嬴政售卖爵位换取粮食赈济百姓的举措,那他一定会立刻被愤怒的老秦人吊起来狠狠地打杀。 而今,他们的王上即将行冠礼,亲国政,这对于老秦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他们也将是嬴政亲政道路上,最为庞大却也最不为人所知的支持者。 (2036字) 第二更机审了,等明天早上吧 emm,好久没有被机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哪个屏蔽词处罚了机审机制,估计问题不大,明天早上改一改就能放出来。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二更机审了,等明天早上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四十四章:“天志”之法,墨家要变革 卫尉府中 原本应该回上苑的军营中处理军务的张机并没有离开,倒也不是故意摸鱼,而是他有一些别的差事要做。 毕竟他不光是卫尉,还是罗网的领袖。 护卫嬴政回雍城蕲年宫加冠的任务虽重,但羽林军的作用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真正起到保护作用的还是罗网。 羽林军能防卫的,也只是一支大规模的武装力量,而不擅长面对那些杀手和暗探的潜入和暗杀。 但……呵呵,若是有人能在秦国腹地,在他和一众罗网高层的眼皮底下拉出一支能成建制的武装力量,那他和罗网的高层干脆全部自刎谢罪得了。 所以,嬴政要防备的,还是来自暗处的暗箭。 光凭罗网,张机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因此张机用专门负责送信的小型朱雀送了一份信到墨家总院,希望六指黑侠能派出一些人来帮助嬴政顺利完成冠礼。 但六指黑侠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而是将墨家所有总院之中的统领和外派统领全部召回了墨家总院起来。 穿过狭长的中央密道,一众墨家统领终于抵达了那座被称为墨核的核心之处。 随着机关齿轮的运转,墨核的大门缓缓闭合,将这里彻底地变成了一座密室,只有几根错综复杂的管道和外界连接输送空气,而这便是墨家总院所处的这座墨家机关城的控制核心——墨核密室 在墨核密室之中,可以控制墨家总院上下所有的机关,所以墨核密室是墨家总院中最为要紧之地,防卫也最为森严。 原本墨核密室是墨家最后的防线,从这里也可以直接撤离墨家总院,离开这座建在山中的机关城,但这三百年来,从未有人敢攻打墨家总院亦或是秦墨、楚墨、齐墨所处的那三座墨家机关城,所以之类便被当作了墨家商量机密要事的场所。 六指黑侠环视了一眼在场的众位墨家统领,将事情的来龙去告知了众人。 “墨家如何抉择,就依赖诸位的判断了。” 六指黑侠后退一步,露出了背后的两个字。 天志! 在天志二字的下方,有一条笔直的竖线,分隔两方。 “命非天定,运从民志。” “墨家天志之法,正式启动。” 六指黑侠将斗篷的帽檐微微压低,但那双放射着精光的双眸却愈发明亮。 “同意帮助秦王政维持加冠大典秩序的,站在左边。” “反对帮助秦王政维持加冠大典秩序的,站在右边。” “每个墨家统领代表一票,必须参与表决,不能弃权,开始吧。” 话音落下,六指黑侠看向在场众人,但却没有人做出抉择。 不知过了多久,韩申忽然开口了。 “昔日韩国红莲公主被百越所掳,但此事与韩国内部政争所致,故而我因参与其中受罚。不知若是参与这一次秦王政的加冠大典,算不算参与他国政争?” 韩申的话引起了不少墨家统领的共鸣,毕竟墨家宗旨便是如此,可以行侠仗义,甚至为维护公平和秩序牺牲性命,但绝不能参与政争,为他人所利用,成为他人手中之刀。 “这个问题,我思考过。” “我的回答是,不算。” “秦国国内局势已经稳定,虽然还未正式亲政,但已经是秦王政主政,墨家并不会干预到秦国国政。” 韩申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他是韩国宗室远亲,但更是墨家统领,他并不会因此而偏袒韩国,只是站在公正的角度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韩申这样能放下私心的人,楚墨一系的统领苦岩皱着眉头站了出来:“但秦王政若是亲政,那么天下的战乱会愈演愈烈。” 秦墨一系的统领秦照却是冷笑不止,目光紧盯着苦岩:“纵然没有秦国,没有秦王政,难道天下就会休兵止战了?上一次合纵,那位信陵君刚带领联军打到函谷关下,便突袭同为联军的韩军,后来还是楚军倾力相救才豁免于灭国之灾,可见天下的战乱并非是秦国和秦王政所能影响。” “倒是我觉得,若是有一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一统天下,那样才能算作真正的止戈为武!” 秦照不屑地看苦岩一眼:“难不成学你们楚墨,顶着大义的名头,今天帮这国,明天帮那国,虽说是制止了侵略战争,却也造成了攻城方的大量伤亡,而后形势转换,攻守易型,你们楚墨再去帮原来的侵略者守城?” 苦岩自然不服,与秦照争辩起来,二人的争辩很快便衍生为了秦墨和楚墨之间的争辩。 六指黑侠紧握着腰间的墨眉,看着秦墨和楚墨之间甚至有大打出手的趋势,冷哼一声。 墨眉重重地砸在地上,无刃无锋、平平若尺的墨眉即便是墨核密室为了防止土遁机关的特制青铜地板也被砸出了一个坑,若有若无的墨色内力萦绕在墨眉和握着墨眉的手臂上。 刹那间,争吵声停歇,原本即将大打出手的几位统领也纷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天志选举便是祖师爷墨翟为了防止争斗而衍生的,你们这副样子,还有点墨家统领的样子么!投票后,所有参与争斗之人,都自己刑堂,领五十鞭!” 望着六指黑侠那从斗篷下投射出的寒冷目光,还有六指黑侠紧握着墨眉的手,无论是秦墨还是楚墨都俯身一拜,表示知错。 见众人不再吱声,六指黑侠继续说道:“冠礼是每个男子都可以举行的,难道就因为他是秦王,他的冠礼就该被阻止和破坏么?” “而且,无论先前如何,这一次发动侵略战争的,终归是山东各国。” 六指黑侠的目光扫过几名楚墨一系的墨家统领,目光灼灼,就像是能看透人心似的,无人敢与之对视。 列国合纵的事情,就算先前墨家不知道,当楚王完大张旗鼓地派出使节前往各国,表达亲善和结盟对抗秦国的意愿,天下谁还不知道这是第五次合纵的前兆? 若是按照楚墨的思想和理论,那么这一次楚墨便该派遣人手大举入秦,助秦抵御合纵大军。 虽然六指黑侠并没有点破这件事,但从楚墨一系统领脸上极度不自然的神情便可看出他们明白六指黑侠没有说出口的话。 “诸位统领,做出你们的抉择吧。”六指黑侠深吸一口气,低喝着,观察着众人的抉择。 这一次的脚步声很多,而且也很明确,秦墨一系统领全部直奔左侧,楚墨一系除了少数因为六指黑侠未曾说出口的那句话而感到羞愧的统领也都果断地选择了右侧,与秦墨对立。 而在选择前犹犹豫豫的几名楚系统领也最终还是选择了右侧,就像无形的大势一般,秦墨和楚墨的从当年墨家三分开始便已经注定。 但齐墨一系,大多数的人还是选择了左侧,唯有两名齐墨统领站在右侧,也正是因为齐墨的支持,将天志的结果倾向了左侧。 紧接着,墨家总院的几名统领,包括班大师、徐夫人等人也都纷纷站在了左侧,但已经无关大局。 六指黑侠看着被竖线分隔在左右两侧的墨家统领们,心中微微一叹。 站在这里的墨家统领们,有秦墨,有楚墨,也有齐墨,墨家三分,虽然只是如同一棵大树上三根树枝分叉,但说到底还是各有私心。 秦墨一系决心依靠秦国的强大实力,助秦国一统天下结束乱世,以实现“非攻”的理想,而且既然在秦国扎根,所招募的弟子大多也都是秦国人,所以自然在情感和思想上都会偏向秦国,希望更多支持秦国对抗合纵。 楚墨一系决心反对侵略战争,在很多方面与秦墨思想冲突,更是与秦国交恶最甚,无论是从反对侵略战争的角度还是从私人恩怨的角度,都是不支持秦国的,甚至鼓吹灭秦。 而齐墨天然中立,他们反对一切暴力,不久前便已经派出不少门下弟子前往各国劝和,希望制止这一场大战。 也正是因为在齐墨的思想宣传下,齐国依旧秉持着“事秦谨,与诸侯信”的国策,齐王建果断地拒绝了楚国的请求,并再一次强调了绝对中立的立场。 尽管这一次以天志做出了墨家的抉择,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 张机的书信中,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三家分立,左右逢源是只会让墨家失去显学的地位。 墨家到了变革的时候了。 (2829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没有这顶冠弁,政一样统御大秦 雍城,是秦国的故都,自秦德公元年(前677年)定都雍城,直至秦献公二年(前383年)才迁都栎阳,建都长达294年,有19位秦国国君在这里执政,是秦国定都时间最久的都城。 雍城以河流为城“城堑河濒”,是“水上秦都”,倒是让张机见识了别样的风采。 而当进入雍城后,张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同于嬴政的心潮澎湃,与山东各国的暗探、杀手暗中博弈的张机属实是有些疲倦。 层出不穷的试探,也亏是有掩日在旁辅佐,否则张机还真有些疲于应对。不过至少在来雍城的路上,并没有让任何的意外发生。 嬴政策马缓缓前行着,身后跟随着一众羽林军,进入了橐泉宫。而橐泉宫之中,也早有羽林军和罗网杀手提前排除了隐患。 当嬴政踏入橐泉宫后,身后的一众羽林军才纷纷散去,骑卒和战车驻扎城外,步卒和弓弩手分批驻扎嬴政居住的橐泉宫和太后赵姬居住的械阳宫,暗中则有罗网杀手密切注意着雍城内的动向。 而雍城的防卫,则是由王翦带出咸阳的两万卫戍军接管,严密排查来往人员。 橐泉宫中,看着陪他进入了王宫依旧时不时会下达几条命令给罗网杀手的张机,嬴政轻笑一声:“此番倒是劳累先生了。” 此刻除了内侍、宫女以外,也就只有嬴政和他了。见无外人,张机也没有矫情,而是点了点头,叹气道:“这山东各国的暗探们,仅仅是这三百里的路途,便有不下四十余次的试探,虽然抬手间便可覆压,却是令人疲于应对。” “四十余次?”饶是以嬴政的心性也不由有些惊愕,“政倒是真没想到,山东各国这么重视这一次的冠礼。” “也许他们觉得,王上若是不能及冠礼,便无法亲国政,秦国的内部也许还能出现王上与吕相邦的争斗,影响秦国的安稳。” 张机倒是并不觉得以外。 行冠礼对于普通男子来说意义仅限于成年,然而对于诸侯来说,便是能否名正言顺执掌国政。 《周礼》中记载,冠礼是成人之资,未行冠礼,不可治人也。 所以,即便是惠文王嬴驷和赵武灵王那样的一代雄主,也曾因尚未加冠一事而难以执掌国政,所以自然不会缺少认为嬴政无法行冠礼便无法亲政的人。 “呵,可笑。” 嬴政闻言,发出一声嗤笑,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神变得愈发锐利,看向就摆在不远处的冠弁:“就算冠礼被破坏,政没有戴上的,也只不过是一顶冠弁罢了。” “没有这顶冠弁,政一样统御大秦。” 嬴政面色平静,那独属于嬴政的威严与霸道随着嬴政的话语而散发出来。 …… 接连赶了数日的路途,即便是精力旺盛的嬴政也不由在脸上浮现出一抹倦色,选择了小憩一阵。 张机自然也退下了,不过他没有去械阳宫见赵姬,而是转头离开了雍城的王宫。 这一路上,赵姬都有些不老实。 张机曾经提过一嘴曾经和妻妾们在马车上的经历,结果赵姬这次便想让张机在马车上陪她荒唐一番。 嬴政就在边上的另一辆马车里,旁边还有羽林军和如今在羽林军任职的一众将二代们,还有王翦、杨端和等将军护卫在侧。 在这么多人的包围下……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 真不知道赵姬是怎么想的。 而这个时候去赵姬居住的械阳宫,无异于羊入虎口。 虽然张机还记得上次的耻辱,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操办。 在一座精致幽静的府邸外,张机停下了马。 门外并没有任何守卫,大门紧闭,也并无半点喧闹从中传出,似乎这就是一间无人居住的府邸。 张机缓缓推开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知道一间屋舍前停下。 “墨家统领张机,拜见荀夫子。” 秦国的君王举行冠礼,自然是邀请了列国和诸子百家。 这其中,自然不会少了为作为另一大显学的儒家。 只是,儒家对于秦国的邀请也十分纠结。 儒家作为礼法的拥护者,虽然对于礼法的准则和条款,儒家内部一直争斗不休,但对于冠礼这种每个成年男子都会举行的礼,儒家各派都不会反对。 嬴政的冠礼,若是被破坏,无疑也是对于礼法的践踏,这自然是儒家所不能接受的。 所以儒家若是入秦观礼,难免要出手维护嬴政的冠礼秩序。 但儒家对于秦国的态度,一直都是偏负面的。 秦不喜儒,提倡法,相比于儒家的教化和礼乐,秦国更加相信法能够约束人心。 所以儒者不入秦,这是当年的儒家各派商量一致的结果,直到荀子受昭襄王邀请入秦。 荀子坚持的性恶论,从某种方面与秦国坚信人性需要约束的法制思想是相吻合的。 也是自荀子入秦后,儒家和秦国的关系才逐渐破冰,但对于秦国,儒家各派依旧很难抱以多少好感。 可不入秦,又违背了儒家对于维护礼法的观念。 所以,曾经入秦的荀子便成为了儒家各派商议得出的入秦人选。 “进来吧。” 荀子的声音穿透了房门,带着些许的沧桑,却也不失沉稳。 张机颔首,推开了这扇房门,看见了这位自孔孟之后的又一位儒家圣人。 屋内的荀子一袭淡蓝色的儒袍,正跪坐在一张棋盘前,左右两只手各捻着一颗棋子,垂目深思。 俯身行礼罢,也不待荀子开口,张机便主动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双色棋子。 围棋他多少也会一些,不算多精通,但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荀子这般做左手与右手博弈的下棋方式,张机只有在后世的中才听说过。 见张机直接坐了下来,荀子倒是微微抬头看向了这个似乎有些无礼的年轻人,双目微眯。 他虽然是一代儒家宗师,却也不是什么执着于礼法的人,相反,他其实对于生性淳朴洒脱的人反倒更加抱有好感,一如他最喜爱的弟子韩非,又如他最近新收的弟子张苍,都是洒脱不羁的性子。 所以,荀子倒是对眼前的张机又多产生了几分兴趣,微笑道。 “小友,手谈一局如何?” (2093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六章:请荀夫子,为秦王赞冠 “在下棋艺不精,就不献丑了。” 对于荀子的邀请,若换作常人,恐怕会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荀子在儒家怼天怼地怼空气,在儒家内声名狼藉,但荀子的学问和本事,饶是那些被荀子那本《非十二子》骂作贱儒的儒家各派也不得不佩服。 只是,张机有自知之明。 以他的棋艺,娱乐局欺负欺负外行人还行,但面对内行人……尤其是荀子这种境界达到足以左右互搏的棋艺高手,无异于自取其辱。 而面对张机的拒绝,荀子却有几分不满。 “年纪轻轻,明知不敌也该奋勇向前,为何退缩?” 言罢,也不顾张机的意见,将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回棋篓,示意张机先手。 张机苦笑一声,荀子都这样了,他再拒绝多少有些不尊重人了,只得落下一子。 金角银边草肚皮,很平平无奇的一子。 “还请荀夫子多指教些。” 荀子没有说什么,只是落下一子,而后轻抚着胡须,打量着张机。 此刻的张机与以往也有些不同,带着黑色的爵弁,虽然仍旧是一袭黑色衣裳,但那身黑色的衣袍边缘点缀着烫金的花边,透着一股尊贵之气。 仪表堂堂,气度不凡。 这是荀子见到张机以后的第一印象。 俊朗的仪表自然使得荀子对于张机多了几分好感。 “不过,虽然在下棋艺不精无法陪荀夫子解闷,但当年先祖张子曾收集了不少棋谱,若是荀夫子感兴趣……” 张机的目光紧盯着荀子的面容,观察着他的神情。 只是,荀子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神情变化,毕竟是儒家一代宗师,怎么会为区区几张还不曾见过的所谓失传棋谱而产生什么激动之色呢? 张机目光微动,似乎是刚刚想起什么,补充道:“哦对了,这些棋谱似乎都是些失传的棋谱。” 闻言,荀子捏着一颗黑子的手颤抖了一下,险些没拿稳将棋子掉落在棋盘上。 见此,张机嘴角微微弯起。 荀子是个棋痴,这一点毫无疑问。 自从性本之争落败后,荀子便退出了齐国的稷下学宫,转而去了桑海小城建立了小圣贤庄,教书育人,接连收了不少弟子,而闲暇时便一心痴迷于棋道。 这一点,还是当初和韩非闲聊时听韩非提起的。 而对于棋痴来说,最能吸引他们的,除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便是棋谱。 但荀子作为儒家一代宗师,手中拥有的棋谱数量自然不会少,只是即便是荀子也不能保证能集齐所有棋谱。 再者,天地广大,难免有些擅长棋道的贤者选择隐居山林不问世事,也许会流传出高深却不为人所知的棋谱。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能让当年同样喜好棋道的张仪收藏起来的失传棋谱,绝非凡品,所以饶是以荀夫子平静止水的心性,也不由因张机口中的失传棋谱而掀起几分波澜。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荀子轻抚长髯,也不再遮掩,眉眼之间露出了几分喜色。 “不过,小友竟将如此厚礼赠予老夫,想必也是有事相求吧?” 荀子笑眯眯地与张机对视着,似乎在说“别以为老夫中了你小子的奸计,那是老夫主动入瓮一般”。 被荀子戳破的张机也没有露出尴尬的神色,落下一子,赞叹道:“荀夫子不愧是儒家当代宗师,果然慧眼。” “我想请荀夫子,为秦王赞冠。” 荀子一怔,探入棋篓的手顿了顿,蹙眉看向张机,见张机不似说笑,迟疑道:“你让老夫当秦王的赞冠?” 张机点了点头:“以荀夫子的身份和地位,有何不可?” “小滑头。” 荀子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他的身份和地位配不配得上担任嬴政的赞冠的事情,张机却在这里混淆概念。 赞冠者,佐宾为冠事者。 在举行冠礼时,为赞唱司仪。 而历来赞冠都是由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以荀子的声望、地位,绝对担得起德高望重四个字。 只是,荀子若是为嬴政赞冠,那么便会和嬴政绑定起来。无论他如何解释,如何举动,世人都会将他的举动联想到秦国的利益。 荀子指着张机,倒也没有真的发怒,而是问道:“你这是想毁了老夫这几十年来的清誉么?” 有的谈! 见荀子没有直接拒绝,张机便知道荀子并非有多抵触秦国。 昭襄王时,荀子曾入秦,虽然对秦国重视刑法吏治,轻视仁德士君子的方略不以为然,谓之“县之以王者之功名,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但也对秦国政治予以肯定,说“秦四世有胜,数也,非幸也”,对秦国一片欣欣向荣的发展感到赞叹。 “荀夫子以为,这天下是否太乱了?就像眼下这棋局。” 张机看向这不知不觉已经下至收官阶段的棋局,他的白子已经被荀子的黑子四面围堵。虽然还未痛下杀手,但赢下棋局已经是大势所趋,只差兴兵落子即可。 “如今的秦国,便像荀夫子手中的黑子,而列国就像这白子,虽然苦苦支撑,却只是徒劳。” “你意如何?”荀子眯了眯眼,看向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 “天下乱得太久了,该让战火平息了。” “王上曾与我诉说自己的梦想。” “要建立一个东至海暨朝鲜,西至临洮羌中,南至北向户,北据河为塞,并阴山至辽东的泱泱大国,令四方臣服,天地开阔,要令所有的百姓朝有食暮有所。” “要建立万世太平!” 荀子沉默了,即便是以他的眼界,也不由为嬴政的这个梦想所震撼。 天下乱了几百年,没有人思考过统一天下的事情。 春秋五霸想过霸于诸侯之间,想过尊王攘夷,但哪怕到了如今,也从未有人想过要一统天下。 荀子承认,就连他自己也从未想过一统天下这个解决战乱的方法。 但这并非是荀子的迂腐,而是时代的局限性。 这个时代并没有后世儒家公羊学派提出的大一统思想,华夏的观念也并未进入人心,哪怕是原先周王室未曾没落之时,人们也更愿意称自己为赵人、秦人、楚人、齐人,而非周人或是其他什么称呼。 时代的特性束缚了这些大才们的思想,所以哪怕是荀子也没有想到过这些。 “一统么?”荀子喃喃着,但他并不是盖聂那样的小年轻,会被嬴政的几句话就忽悠得违背纵横的分配,为嬴政效力,反问道,“秦国能够做到么?” “秦国可以做到,无需二十年,荀夫子便可亲眼见证大秦一统天下。” 张机的话语中充满了信心,只是荀子不明白,张机究竟为什么如此自信,是对他自身的能力自信?还是对嬴政的信心? 而且,虽然山东各国合纵尚未正式结成,还在调兵遣将之中,但合纵攻秦已成定局。 如今的秦国存亡还是两说,嬴政和张机却似乎完全不担心秦国能否成功度过这一劫。 恍惚间,荀子忽然从张机的身上看到看到了一个影子,一个明明已经“死去”,却曾在他壮年时与他闲谈过的一个人,那人同样对秦国充满了信心。 (2401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儒为皮,法为骨,百家为筋,天下可活! 荀子锐利的目光从棋盘转移到张机的身上:“所以你就想让我助秦?可秦国就算做到了天下一统,秦国又真的能治理好这个天下么?” “打天下易,守天下难。”荀子深深地看了张机一眼,“你们要面对的,远远不止是六国遗民的问题。” “而且,你们前行的方向,并没有道理,你们需要披荆斩棘,亲手开辟出一条从未有人行过的道路。” 张机微微一愣。 只能说,不愧是被后人尊为“后圣”的荀子,眼光毒辣。 历史上的秦国便是如此,虽然做到了天下一统,但秦国的确没有被治理好。 大秦统一后,哪怕是前期,也只是依靠着嬴政的个人魅力和千古一帝的威慑,震慑住了六国遗民。 生活在秦国的六国遗民其实从未放弃过复国的念头,而由于治理六国故地的官吏,基本上还是昔日的六国官吏,所以等到嬴政驾崩,胡亥上位数年,秦国便骤然大乱。 而且,当时的秦法,也只适合那个战乱未定的秦国,并不适合天下一统后的秦国。 但哪怕秦法适用于治理天下,民众目不识丁,根本看不懂秦法,全是六国遗留下来的三老和官吏向民众解释法律条文。 三老和官吏说秦法严苛暴虐,秦法便是严苛暴虐,普通民众根本不得而知。 就如同浩浩荡荡的大泽乡起义,一句“失期当斩”便拉出了九百起义军,可实际上根据秦法,徭役迟到三至五日,若有大雨阻道,只是口头批评教育;迟到六至十日,罚盾一张;迟到超过十日的,也不过是罚甲一副,根本不存在“失期当斩”的情况。 所以,也正是因此,秦国才更需要儒家! 秦国需要儒家的经典和师资力量,为秦国培养出足以治理地方的官员,取代那些六国的官吏治理天下,否则无论秦法多么完备,也依旧会被诠释成严刑峻法。 旋即,张机也同样看向荀子,目光坚定:“事在人为!” 荀子没有说话,沉默着,与张机对视着,似乎是想从他眼中的坚定中看出几分薄弱。 但张机面对荀子的目光,没有丝毫退避。 而这纯粹又坚定的目光令荀子心中荡漾,眉头也悄然蹙起。 自从当年性本之争败北后,他便很少会蹙眉,但今天他却又一次蹙起了那已经花白的眉毛,那如止水般平静的心境已是波涛汹涌。 他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这般年纪,即便是他目下最小的弟子张苍也比他大上几岁,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想到了古今无数圣贤都无法想到的事情,要去做一件从未有人做过的事情。 而这件事,将会成就一个伟大的功业,也会成就一个伟大的帝国。 若是成了,那么张机二字,千古长存。 若是不成,张机也将成为无数后来者眼中的先行者,照亮着这条已经开辟了些许的道理,将镰刀和锄头递给后来者。 良久,荀子目光微凝,沉声道:“儒家能得到什么?” 张机笑了。 “乱世用重典,盛世行教化。” “将来的天下,是法之天下,却离不开儒之教化。” “儒为皮,法为骨,百家为筋,天下可活!” 荀子颔首,张机的意思他明白了。 儒家会得到重用,将来的天下,虽然骨子里还是以法治国,但是明面上却是儒家的天下。以完善的法律来告诫民众违法的后果,再辅以礼法来教导百姓。 而其他诸子百家,而其余的百家学派将会成为国家稳定和发展的辅佐之道,比如墨家、农家、医家、方技家、阴阳家等学术比较实用的学派的学说,将会在那样的天下同样得到重用。 可虽然是儒皮法骨,但培育出无数治理地方的良才的儒家,实际上才是最大的获利者。 既然儒家才是最大的获利者,那么儒家就有帮助秦国的理由。 而且说到底,儒家的核心要义之一便是“教化”二字,教化天下,这也是每一个儒家的终极梦想。 秦国似乎能给儒家这样一个机会,那么儒家也会抓住这个机会。 “赞冠一职,我可担任。”荀子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但如何与秦国合作,还需秦国与儒家再行商议。” 张机颔首,他相信儒家各派并不会拒绝这样具有“暴利”的合作提议。 当然,张机并没有将心中全部的想法说出来。 在嬴政和他的构想中,儒家虽然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但秦国并不是要扶持一个能够取代百家的儒家。 或者说,秦国不会扶持任何一家强大的学派,也不会支持任何一个学派取代百家。 将来的秦国,要的依旧是百家争鸣。 …… 离开荀子客居的住所后,张机兜兜转转,又来到了一间同样精致而幽静的府邸。 同样是没有任何守卫,不过这一次不需要张机亲自推门,那扇沉重的府门便仿佛在一股无形的力量的操控下自动打开。 张机微微一笑,看来府中的人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 屋舍中,原本正在静修的绯烟脸上忽然周身弥漫的气息收敛,旋即缓缓睁双眸,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笑意。 察觉到绯烟停止了静修,与其对坐的女子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师姐似乎有什么开心事?” 开口之人声音清冷,一头浅紫色的长发被几根水晶发簪盘起,一袭冰蓝长裙,边角则点缀着紫罗兰色的条纹,给人一种高贵典雅之感。 只是面容清冷,给人一种冷艳之感,而且双眼被一条淡蓝色的眼纱所遮蔽,愈发显得神秘高贵,让人望而却步。 她,便是阴阳家仅次于东君绯烟的天才——月神,也是绯烟的师妹。 二人虽同为东皇太一的弟子,却也是劲敌。 只是,自从绯烟上一次从墨家观礼回来后,一向冷傲的绯烟便时常会露出微笑,一改往日冰冷的形象。 似乎也正是因为绯烟的心神无法安定下来,修行也变得愈发不顺利,这对于作为劲敌的月神来说无疑是意外之喜。 所以,而因此喜悦的月神反而是因为这份喜悦之情,修行愈发顺利。翻身的月神自然更加得意,难免就会在绯烟露出笑容时出言嘲讽。 平日里,绯烟总是会怼回去,只是今日,绯烟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凝目看向门外。 (2129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八章:阴阳家的美人计? 月神自然也注意到了绯烟今日的不同寻常,那抹笑意中透出来的温婉端庄和高贵典雅,即便是同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有些动容。 在阴阳术天赋上仅次于绯烟的她自然不难察觉到绯烟正在动用阴阳术指引某个人来到她们的门前。 而且,这人已经在门外了。 随着推门声响起,一袭黑金色衣裳的张机便出现在了绯烟和月神的面前。 “绯烟,许久不见了。” “你……”绯烟眼眸微凝,薄唇轻启,“许久不见。” 绯烟看着张机的眼眸似水般柔和,全然没有注意到张机对她的称呼从曾经的“绯烟姑娘”悄然转换成了亲密的“绯烟”。 “只是这次,绯烟你不会再不告而别了吧?” 绯烟神色有些尴尬,将一缕青丝绾在耳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上次听张机为她创作的辞赋,还被张机当场表达爱意,结果她却直接逃走了。 聪慧如她,虽然在情爱方面斗不过张机这个已经算得上情场老手的家伙,但也听出了张机的弦外之音。 张机话里的意思不止是在说她不告而别,而是在指她会不会接受张机的爱意。 看着绯烟这宛如小女子一般扭捏、娇羞的模样,月神那双藏在淡蓝色眼纱后的双眸中露出一抹惊色。 这还是她那个端庄高贵、一身傲气的师姐么? 见绯烟没有回答,张机也没有继续逼迫,而是忽然站直身躯,俯身行礼:“大秦客卿,卫尉张机,恭迎阴阳家东君、月神入秦观礼。” 打完招呼,张机自然也要为自己的忽然上门找一个借口,毕竟房间内的也不止绯烟一人,还有这位阴阳家的月神。 其实他一进屋便注意到了一身淡蓝色裙装的月神,双手叠在小腹前,尽显端庄之色。 不过,相比一身暗蓝色鱼尾长裙搭配着橙黄色双袖的绯烟,月神的魅力无形之中便被压制了几分。 虽然同样是那般端庄优雅,但绯烟更显明艳动人,而月神终归是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傲,便如同他们的阴阳家的封号一般。 东君与月神,便是太阳与月亮。 若是太阳和月亮同时挂在天空之中,那么光芒冷傲的月亮在光芒炽热温暖的太阳身旁只会显得黯淡无光。 所以,张机只是礼貌性地对着月神行以揖礼,似乎并未多加关注,一双眼睛几乎自始至终都落在绯烟的身上。 “阴阳家东君,见过卫尉。” “阴阳家月神,见过卫尉。” 虽然诸子百家相对于山东各国地位超然,但那是因为山东各国不够强大,若是真的得罪了某一派,没准会被人家记在小本子上天天找机会收拾你。 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总不可能一辈子躲在王宫之中吧? 游猎,春耕,还有各种祭礼都是要出宫的,无论哪一位君王都无法避免。 但秦国不同,秦国武德充沛,就算是宗师来了,也得在秦军的箭雨洗地前恭恭敬敬地向秦王行礼,客客气气地说话。 所以,那些小学派自然不敢在秦国面前放肆,而阴阳家正处于内部战力匮乏、青黄不接的时期。 东君、月神尚未彻底成长起来,星魂之位未定,五大长老之中云中君技能点点歪主修炼丹战斗力极差;大司命、少司命战力尚可;但湘君和湘夫人,前者为了躲避后者出逃,后者则是精神分裂变得疯癫,这样的阴阳家面对秦国自然也少了几分底气。 张机对着月神微微颔首,旋即便主动伸手搭在绯烟的小臂上,轻柔地将绯烟扶起。 “绯烟何必多礼?除却这层身份外,我们的关系,无需如此的。” 看着与绯烟举止亲密的张机,月神基本上已经将二人的关系猜测了大半。 虽然同样对情爱之道懂得不多,但毕竟阴阳家弟子多,而且大多都是女弟子。 女弟子们聚在一起,难免就会八卦一下阴阳家内部的事情。 话题量最大的,莫过于“东君阁下怎么了”? 而得到认同最多的一个猜测,便是“东君阁下有意中人了!” 尽管都是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但不同于为了静心凝神将阴阳术修炼到极致的阴阳家一众护法、长老等人,她们这些弟子的生活还是比较有人烟气的,时常也会离开阴阳家星宫前往山下的城邑听听那些或喜或悲的婉转戏曲,品鉴那些爱情故事。 虽是用故事里的女主角表现来揣测绯烟出现这般作态的原因,但月神却觉得不无可能。 而且,她曾经试图以阴阳家第四层功法占星律观测绯烟的命格,虽然由于修为不如绯烟而被绯烟察觉,遭到反噬令她吐血,但那一闪而逝的画面中,她还是注意到了绯烟命格中红鸾星释放出的红色光芒。 再结合眼前张机和绯烟如此亲密的举止,绯烟这段时间这些“不正常”举动的原因,自然是一目了然。 不过,绯烟显然还没有和张机敞开心扉,甚至也许还没有认清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才会心神不宁,在修炼阴阳术的时候无法静下心来从而导致修炼进度愈发缓慢。 但幸灾乐祸的情绪在月神的心中仅仅是转瞬即逝。 前些时日,东皇太一遭受重创。 并非是他人所伤,而是窥视星象命格遭遇反噬。 与秦国毫无瓜葛的东皇太一观测秦国国运,自然难免遭受反噬,而除了秦国国运以外,东皇太一还观测了嬴政的命运。 就如同一个个因为接触了张机而命运发生重大改变的人一样,嬴政的命运也发生了极大的扭转。 只是,东皇太一强行观测嬴政的命运,又一次遭到了反噬,只看清了一部分。 而那一部分表明,嬴政将会成为一统天下的千古一帝。 所以这一次,阴阳家主动派人观礼,主要目的便是想搭上秦国的快车,借助秦国的国力发展自身。 也因此,阴阳家派出的是地位仅次于东皇太一的东君和月神,两个可以代替东皇太一进行谈判的阴阳家成员。 可没想到,让绯烟心绪不定的那个男人,竟然是秦国的卫尉? 来之前对秦国如今的内部势力进行了全面了解的月神自然清楚张机如今在秦国的地位。 王太后义子,客卿,卫尉,嬴政的知己,军方的全力支持,以及那个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场腥风血雨的罗网的掌控者…… 以绯烟和张机的关系,届时阴阳家和秦国合作自然是绯烟来谈,而且张机多少也会看在绯烟的面子上劝秦王政退让几分,那到时候这功劳哪里还有她半分? 不对! 以东皇阁下的智慧和占星律修为,不可能看不到眼下的情形! 难不成她派绯烟来,就是为了施展美人计? (2255字)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月神:只要抢走张机,绯烟就…… 作为月神,阴阳家的右护法,地位仅次于东皇太一和东君的她自然清楚这一次合作对于阴阳家的重要性。 虽然目下因为诸多变故,阴阳家战力有些不足,但阴阳家毕竟也是诸子百家中的大派了,底蕴尚存。 底蕴永远是一个学派最重要的东西,墨家楚墨一系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阵亡在战场上,弟子的数量却依旧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这便是墨家作为显学的底蕴。 只要功法存在,再结合墨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在诸子百家中显学的名头,就不必担心会没落。 所以,东皇太一相信秦国不会拒绝阴阳家。 而且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阴阳家在山东列国即将合纵攻秦之际出手援助,自然也会被秦国记住这份恩情。 再者,秦国也需要一个典例,一个可以让诸子百家投效的典例。就如同千金买马骨一般,阴阳家自然会得到更多的回报。 一切的问题仅仅在于,如何促成这份合作,并且付出的代价是阴阳家能够接受的。 “所以,东皇阁下才会派绯烟来么……” “原来派我一同前来,不是怕心神不宁的绯烟无法完成使命,而是……凑数?” 月神看着眼前谈笑着的张机和绯烟,二人的话语她已经有些听不清了,脑中全是东皇太一派绯烟来的事情。 强烈的嫉妒心让她的心境都动摇了,尤其是自行脑补出东皇太一派她们来的目的,这让对于将东皇太一这位老师视若神明般崇敬的她几乎心境崩塌。 “难道……我就这么不如绯烟?” 月神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从小她和绯烟一同被东皇太一收为弟子,绯烟的天赋虽然比她要好几分,但也仅仅是几分。 可所有人都只会记得一次次打破阴阳家炼金、幻境、控心、占星、易魂五层境界修为最年轻记录的绯烟,而不会记得仅仅比绯烟慢了三五日乃至几个时辰的月神。 纵然同样天赋卓绝,在阴阳家的历史上也是罕有,却终归不如绯烟的天赋带来的惊艳之感。 凭什么! 凭什么绯烟永远是那个天之娇女,是所有人眼中的太阳,而她就要像与太阳一同挂在天空中的月亮那般因为绯烟的光芒而黯淡无光! 天赋卓绝也就算了,凭什么你还能找到如此一位为你倾心的男子! 而张机和绯烟则没有注意到月神的变化,毕竟双眼前蒙着一层眼纱,根本看不到那几乎要喷出火焰的眼眸,月神也依旧保持着那副冷冰冰的面孔。 张机只是在和绯烟聊着这段时间以来各自的经历。 给家中妻妾们讲过一个又一个故事解闷的张机,早已将讲故事的技能点近乎点满,述说起自己的经历就如同家的弟子们写出的话本一般有趣。 何况张机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本就是有些跌宕起伏。 在听到张机和百越的交锋时,听到百越奇人异士神秘的手段,比如驱尸魔的赶尸之术时,绯烟也会产生几分好奇。 在听到张机与嬴政初识,并取代李斯成为秦国使臣强势要来韩国南阳四城之地作为赔礼时,绯烟的眼眸也愈发明亮。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悦,但听到张机除了发明了造纸术和印刷术以外取得更多的成就以后,她就是会嘴角翘起,露出那一抹难以抑制的欣喜。 不过,在听张机说到护送嬴政归国时的明枪暗箭,姬无夜和白亦非大军截杀,孤身入营劝说王齮,就算明知事情已经过去,绯烟的那颗心也会提起,暗暗将姬无夜和白亦非两个名字记在心中。 还有后来如何帮助嬴政与嫪毐对抗,替换嫪毐执掌的卫士军,如何成为这大秦客卿和卫尉以及罗网领袖,绯烟眼中的喜意愈发浓厚。 若是换作曾经的绯烟,她只会觉得这样的张机可以利用,帮助她顺利达成合作的目的,可如今的她,是真心实意地为张机能取得如此多的成就而感到高兴。 “真没想到你这半年来竟然有如此多的丰富经历。” 绯烟有些感慨,相比张机的经历,她这半年来可以说是一事无成,在阴阳术上几乎毫无进展,都已经被月神赶上来了。 说着说着,绯烟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 她喜欢张机么? 绯烟不知道这个答案的结果,但她可以确定自己对张机是有好感的,而且她也观察过自己的命格。 红鸾星动,虽然不一定意味着她和张机真的会产生什么感情,但这些时日以来她的心神不宁,她自己也清楚,这说明她对张机是有着好感的。 可越是确定这件事,绯烟越是觉得有些失落。 这样的张机,她真的配得上么? 论身份,她只是落魄贵族出身,而张机却是出身安邑张氏,虽然人丁稀少,却不算落魄。 论地位,她虽是阴阳家东君,东皇太一的大弟子,但张机也是墨家统领,还是上任钜子鲁勾践的关门弟子,光是百家之中的身份就已经不逊色于她。 而张机还有秦国客卿、卫尉和罗网领袖的身份,绝对比绯烟尊贵。 而论实力,张机和她都是一流境界,但她看得出张机似乎还修炼了某种外功,虽然阴阳家术法奇妙,但张机也未必会吃亏。 最后论声望,阴阳家东君和百年难得的天才也仅仅是在阴阳家之中声名显著,在百家之中算不得什么,顶多是年轻一辈的翘楚。 张机却已经反哺自己的学派,同时走入了各大学派掌门、魁首的眼中,是他们教导门下弟子时的标杆,俗称“别人家的弟子”。 样样不如张机的她,在面对除了张机以外的人时心狠手辣,手下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她真的值得张机那首将她比作“女神”的辞赋么? 她真的能配得上张机的爱么? 绯烟的思绪同样也凌乱了起来,这反倒令张机有些懵逼。 而目睹了绯烟脸上的失落和低沉的神色,月神却有些振作起来了。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可以在这次的合作谈判时压绯烟一头的方法。 只要抢走张机,不就可以取代绯烟在这次谈判中的作用了么? (2068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章:月神:我!月·密室斗罗·神! 如果让张机知道月神在想什么的话,估计会吐槽。 明明他也很馋阴阳家的这些典籍,要合作你们就合作啊,怎么非要倒贴白给呢? 其实他今天来拜访阴阳家,除了想和绯烟维系维系感情以外,便是为了和阴阳家谈合作。就像东皇太一打算利用绯烟来促进阴阳家与秦国的合作一样,张机也想他通过绯烟来和洽谈秦国与阴阳家的合作。 诸子百家除了农家这种具有某一国王室血脉又极度反秦的势力,基本上都应邀赴秦观礼。而张机今天出来到处拜访,便是希望能为秦国拉拢到更多的学派为己用。 儒家那边太乱,儒家七十二路反贼不是说笑的,所以张机选择了荀子。 而其他学派,张机打算先拉拢一批最为实用的学派,其中就包括阴阳家。 虽然阴阳术对于门人的天资要求极高,而且根据原著月神的说法,加入阴阳家,就要超脱生死和七情六欲的束缚,斩断自身种种羁绊,才能成就天人之境。 但阴阳家也不只有阴阳术,还有那一本本典籍。 除去忽悠人的五德终始说,观星术不仅可以借助星象观测命运,还可以用于判断方向,尤其是帮助在河海之上的船队辨别方向;天文历算可以观测气候,对于农业生产有着莫大的帮助。 简而言之,阴阳家的学说便是具体化了自然世界对于人事的影响,中华两千年多来都离不开借助阴阳家天文历算之法编撰颁布的黄历、农书或农历里,即便到了科技发达的后世,不也依旧离不开这些? 所以,阴阳家对于秦国来说至关重要。 况且,哪怕是对天赋要求极高的阴阳术,也未必不能用在民生之上。 五行相生相克,万物流转始终。 金系功法可以炼制真正帮助百姓治愈疾病的药石;木系功法可以加快庄稼生长;水系功法可以缓解干旱,破除洪涝,灌溉田地;火系功法可以用在金属冶炼上;土系功法可以取代徭役建造工程。 如果让一群天赋寻常之人粗浅修炼阴阳术,那么便可极大地节约人力,并促进发展。 到时候,如果要修驰道和长城,只要把阴阳家的这群人拉去当徭役……阴阳家那些女弟子这么白皙柔弱的手,一定很适合搬砖吧……咳咳! 不过,高高在上的阴阳家怎么可能会去想过这些。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掌握阴阳之道,便是驱使天地之道。 因此在他们眼中,学习阴阳术,就是为了超越苍生。阴阳家修行的是能够驾驭天地之力以超越苍生的力量,是为了追求天人极限,怎么能用阴阳术做这些低贱的事情? 他们所想的,只是“超脱”二字,就如同漫天神佛岂会因民间疾苦而垂泪施救? 彼此都在思考着应该怎样开口提起秦国和阴阳家合作的张机和绯烟二人,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合理地切入这个话题又不影响与对方的交情,而一旁的月神那粉紫色的红唇微微勾起。 双手叠在小腹前,莲步轻移,端庄地走近张机。 “卫尉阁下,月神有一件事,想与阁下单独商谈。” 月神的声音明明清冷空灵,却给人一种好似带着无形的魔力一般的感觉,轻微地撩拨着人的心弦。 “单独商谈?” 张机眉头微蹙,看向了绯烟,似乎是想征求绯烟的意见。 毕竟对私,他和绯烟关系更加密切,却和月神只是初次相见,并不可能因为私事而密谈;于公,绯烟身为东君,在阴阳家的地位也比月神高,若是阴阳家有什么事情也应该是绯烟和他谈。 而听到“单独”二字的绯烟也不由目光冰冷地瞥了月神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之意,同时向前踏出一步挡在了月神和张机中间。 倒不是她非要针对这个师妹,只是自己这个师妹究竟是怎样的性格,别人不了解,她还不了解? 外面是粉的,一刀切开里面全是黑的。 她们师姐妹二人这些年虽然外表雍容华贵,高高在上,可那双柔荑究竟沾染了多少鲜血和杀戮,就连她们自己也数不清了。 所以,她不放心月神和张机单独商谈。 月神也注意到了张机和绯烟的目光,淡淡道:“是东皇阁下临行前的嘱托。” 一句含糊不清的说辞堵住了绯烟的嘴。 绯烟没有怀疑月神的说辞,毕竟月神虽然心机深沉,但也不可能拿东皇太一来骗她。 而即便是阴阳家东君,也不能违背东皇太一的命令,更何况那还是师命。 只是,绯烟想不通,东皇太一究竟有什么命令,一定要通过月神和张机沟通,还要绕过自己,是怕自己因为张机而损害阴阳家的利益么? 月神淡蓝色眼纱下的星眸瞟了绯烟一眼,唇角略带笑意,绕过了绯烟,向张机再次提出了邀请。 见绯烟也退让了,张机以为真的是东皇太一有事情嘱托月神和他沟通,回了绯烟一个饱含歉意的微笑后便同月神一起走出了这间屋子。 绯烟注视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走廊上并肩而行的二人一左一右前行着,月神站在左侧,张机站在右侧,张机似乎为两人之间刻意地隔开了一段距离。 这个动作落在月神眼中,顿时让她皱起了娥眉,轻咬着粉紫色的柔唇,而屋内的绯烟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似是有些羞恼,月神藏在水蓝色衣袖中的玉手微微一动,一股水蓝色的内力便将身后的屋门强行闭合,隔绝了绯烟的视线。 随后,月神便将张机带到了另外一间小院前。 月神轻轻推开房门,房间内装饰得颇为素雅清幽,摆设简单却格外精致。 “阁下请。”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月神美眸一凝,嘴角再一次勾起一抹令人沉醉的笑容,在张机进入房间后便将房门关闭,同时双手结印,房屋的外侧瞬间被一层水蓝色的内力包裹,形成一层防护罩一般的光幕。 这层光幕并不能起到任何防护作用,但却能隔绝他人的窥视。 也就是说,这是一间密室。 而这间密室还是在绯烟的窥视下,堂而皇之地构筑而成的。 师姐,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共处一间密室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何? 当然,若是要攻破这层光幕倒也不难,只是动静必然不小。 可想要悄无声息地破除她的手段,除非阴阳术远胜她,比如到了东皇太一那个层次。 而届时……呵呵。 月神不了解男人,但月神了解人心。 没有人喜欢被怀疑,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 所以,不知道她这位师姐会如何抉择? (2240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一章:月神:师姐的眼光,不差 而在这间密室……咳咳,在这间房屋内,月神和张机相对而坐。 张机跪坐在一张案几前,饶是他这样常在花丛中游荡的老手面对禁欲系的月神,也不免有些约束。 禁欲系的女人总是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就像学生时代的你面对一位刻板严肃但是窈窕多姿的冷面女教师,谁敢下手撩拨? 月神在屋外展开了一层屏障的事情他也注意到了,但谁知道绯烟有什么手段,就算他真有想法,也不可能冒着被绯烟用六魂恐咒疼爱的风险去撩拨月神。 而月神刚才关门时的心情虽然很畅快,体会到了恶心绯烟的感觉,但当两人坐下来四目相对的时候就不免有些紧张了。 清冷如她,除了她的师父东皇太一以外,何时与男子如此独处于一室? 二人不免都有些尴尬,而尴尬时人不免会下意识地向着别处看去。 一道月光吸引了张机的注意。 明明已经被光幕隔绝了这间屋子与外界的联系,为什么月光却能透过光幕传入室内? 这不免令张机有些好奇,这时他忽然注意到了右侧的窗户中,透过那闭合的木窗射入室内的一道月光。 皎洁如雪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月神身上,将月神本就白皙脸庞衬托得更为莹润,那窈窕婀娜的身姿也宛如被打上了一道光芒,虽然玲珑有致,却没有一丝涩气,反而给人一种尊贵圣洁之感,就仿佛皎月之上的太阴星君临凡。 而在沐浴在月光之下的张机也并不逊色于月神,本就俊美无铸的侧颜更显完美,棱角分明的轮廓。 月神那双向来不为外物所动的眼眸微眨,掠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 纵然月神向来不服绯烟,但此刻她也不得不承认绯烟的目光的确不错。 不仅是这相貌,张机的能力、声望、出身和地位都是当世一流。 一流境界的内功和勉强相当于二流境界的外功,足以发明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才学,扬名天下的声誉,安邑张氏家主,仁道之剑的主人,墨家统领,秦国客卿、卫尉兼罗网领袖。 当这样的标签全都贴在了一个相貌俊美无俦的男子身上的时候,这天下又有多少女子能不动心? 更何况他才二十出头! 这样的人,未来可期! 若是秦国的国运真的如东皇阁下所观测的那样足以并吞天下,那么张机将来裂土称王成为大秦的亲藩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此说来,也难怪她这位在阴阳家仅次于东皇阁下一人之下的师姐会如此倾心。 恍惚间,月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似乎一直紧盯在张机的身上,看得张机都有些尴尬了。 被这样一个禁欲系的女人盯着,任何人都不会感觉对方是对自己有好感,而是觉得拘束和尴尬。 “咳咳,月神阁下。”张机轻咳了两声,将月神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回过神的月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举动,尽管有一张冰蓝色的眼纱遮蔽眼中的尴尬之色,但垂下的俏丽容颜上也划过一抹嫣红。 但月神毕竟是月神,至少在阴阳家的女子沉醉在一段感情之中前,她们依旧保持着高度的理性和智慧。 当月神重新抬眸的时候,目光中已经恢复了平淡。 “不知,贵国如今是否已经做好了对抗合纵联军的准备?”月神的语调淡漠,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张机闻言皱起眉头,不由苦笑了一声:“有是有,不过山东列国兵力雄厚,秦国的确难以招架。” “韩国出兵十万,以大将军姬无夜为主将,血衣侯白亦非为副将;魏国出兵十五万,以信陵君为主将,昔日魏国大将军晋鄙之子晋遥为副将;赵国出兵十五万,以庞煖为主将,赵葱、颜聚为副将;燕国出兵十万,大将军晏懿为副将,太子丹为副将;楚军出兵三十万,春申君为主将,项氏一族家主项燕为副将;卫国出兵五万,以大将军公孙羽为主将,彭布为副将(秦时明月版里公孙羽部下)。”张机摇首叹道,“足足九十万大军,以楚王完为合纵长,春申君为主事,庞煖为联军主帅,实在是令秦国有些难以招架。” 月神闻言点了点头,只是听着听着有些觉得哪里不对劲。 娥眉微蹙,月神看着似笑非笑的张机,忽然反应过来。 如今合纵还没正式结成,会盟台也还在建造,山东列国还只是在整顿军备,怎么秦国已经知道了山东列国的兵力分布了? 这绝对是山东列国的机密啊! 以楚王完为合纵长自不必说,春申君作为楚国令尹担任联军主事自然也不意外,可赵军主将庞煖是什么人,居然让他担任这九十万合纵联军的主帅? 饶是以月神的心性,也不由有些呆愣住。 毕竟就算是阴阳家的占星术,也只能看见未来的走向,而看不见如此具体的内容,否则阴阳家早就称雄百家了,还需要与秦国合作干什么? 虽然月神有些不愿意相信张机有本事未卜先知,但她从张机那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中看得出,张机没有说谎,他是真的确信山东列国会如此排兵布阵。 不对! 不仅是如此,张机既然已经知道了如此多的机密情报,还说秦国难以招架? 他分明是已经看出了自己想借秦国面对山东列国之险境再提出阴阳家的想法,借机调侃敲打她! “看来,秦国的力量,远比我们想象得要强大得多。” 月神轻摇螓首,不由感慨,不愧是东皇阁下观测中拥有并吞天下国运的秦国。 她虽然不懂兵法,但她也知道兵家所说的“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秦国既然能打探到如此具体的机密情报,那么相必面对合纵联军,定然也有着一定的把握。 看来,阴阳家主动提出的合作,未必能起到雪中送炭的恩情和作用。 但,既然张机已经看破她的来意,那也不必再绕弯子了。 “阴阳家想与秦国合作,不知阴阳家能得到什么?” 月神直视着张机的眼睛,缓缓问道。 张机笑着摆了摆手:“月神阁下言重了。阴阳家乃诸子百家中的大派,秦国求贤若渴,岂敢谈条件?” “当然了,阴阳家若是想表达合作的诚意,想要提供些什么,秦国自然不会拒绝。” 月神冰蓝色眼纱下的双眸微动,与张机对视着,声音清冷:“秦国想要什么?” 张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月神那玲珑有致的窈窕娇躯上上下打量,露出一抹“和善”的笑意。 “我要……” (2209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二章:钱不够,教师未定,场地暂无 难不成……他是要…… 即便是向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月神,面对张机这灼热的目光,也不由有些感到不自在。 若是换做常人,别说这样盯着月神看了,就是动些歪心思都能被月神通过读心术读出,而后便会体验到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只是,对于张机,月神并没有动手,甚至都没有露出不悦之色,依旧保持着平静。 这个世界,终归是看脸的世界。 一个相貌猥琐的男人盯着一个美女看,所有人都会将他当作变态痴汉。 而若是换成颜值颇高的男人,那么所有人只会觉得这是缘分让他们一见钟情,是郎才女貌。 所以,尽管对张机的目光感到了些许不适,但月神却并没有生出多少反感之情。 而且,不论张机的颜值,光是张机的身份……与张机动手,不仅意味着阴阳家与秦国的合作会打水漂,还意味着阴阳家和秦国结成死敌。 以一家之力对抗一国? 若是原先,月神还觉得若是秦国提出的条件真的太过分,大不了阴阳家也可以去帮助山东列国。 毕竟有并吞天下的国运并不代表能够真的并吞天下,只是说明秦国是最具潜力、最有可能办到这件事的国家。 近有楚国,和阴阳家关系更加亲密融洽,虽然有贵族掣肘,但潜力亦是巨大。 远有齐国,虽然齐国奉行“事秦谨,与诸侯信”的国策,但须知,数十年未曾踏足战事的齐国亦有能令秦国都难忘项背的国库底蕴。 齐国不缺人口,不缺粮草财帛,缺少的正是如蒙骜、王齮这般能统御一场数十万人规模大战的名将。 尽管齐国目下依旧找不到这样的将军,但齐国的潜力绝对不逊色于秦国。 只是,在张机轻易便道出了山东列国的军力配置和主将、副将等人员分配的机密情报后,月神便没有这种自信了。 整军备战还没完成呢,兵力配置以及出兵将领人选就都已经被秦国知道了,这还打什么? 不是阴阳家太弱,实在是山东列国实在太拉跨,就算是儒家、墨家这两大当世显学合作也未必能带得动他们啊! 再者,他们阴阳家也不是墨家、儒家这样真正的显学,哪有力量真的去与秦国这个国家对抗? 更何况……此次墨家钜子六指黑侠带着麾下众弟子和墨家总院内的墨家统领们浩浩荡荡入秦观礼,身后还跟着两百墨家神杀剑士。 再算上墨家秦国统领麾下的一百神杀剑士以及张机身边的一百神杀剑士……整整四百墨家神杀剑士在雍城聚集,又有谁敢在墨家眼皮底下搞事情? “我要阴阳家所有术法和典籍。” 听到张机的要求,月神先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张机没有提什么失礼的要求……才怪! 水蓝色的内力萦绕在月神的四周,卷起了挂在水晶发簪上的浅蓝色暗纹缎带和垂在胸前的那两缕浅紫色发束。 “你怎么敢……!” 饶是以月神的性格和脾气,也险些因为张机的话而爆发。 典籍对于一个学派来说,就是命。 交出作为核心要义的典籍,再交出作为武力保障的术法,若是有人研究出阴阳家术法中的漏洞,再钻这些漏洞来对抗阴阳家术法……这不亚于主动将脖颈抵在他人的刀剑之下。 而张机也毫不在意,甚至没有使用内力来抵挡那向自己施压的水蓝色内力。 他有这个自信,月神不敢动手。 “大秦会建造一座学宫,一座比稷下学宫还要庞大的巨型学宫,要容纳诸子百家的学说。” 张机的话乍一听似乎很诱人,毕竟不少学派都曾因为稷下学宫而名声大噪,从而招收弟子门人无数。 但月神却似乎并不为所动,而且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威压愈发沉重,水蓝色的内力也变得愈发狂暴,显然月神的情绪即将濒临爆发了。 张机还没有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稷下学宫虽称学宫,却并非是如同西河学宫那样的讲学之所,而是一座进行学术争鸣的辩论台。 齐国鼓励稷下学宫的各个学派和贤士们著书立说,展开学术争鸣,然后再进一步鼓励他们参政、议政,吸纳他们有关治国的建议和看法。 只是,稷下学宫的主角,永远都是儒家、墨家和名家,其他学派,哪怕是阴阳家和道家最多只能当当跑龙套而已。 倒不是稷下学宫的辩论台和齐王偏袒这四家,而是这四家都有擅长辩论的门人。儒家向来擅长辩论,墨家的齐墨一代也是以辩论为主,名家更不必说了,就是以辩论为生的学派。 可阴阳家,除了曾经的邹衍以外,没有一个点过辩论技能点的门人,所以在稷下学宫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 以至于稷下学宫的建立,反而导致原本对阴阳家十分感兴趣的学子因为观看了阴阳家与别的学派的辩论而选择了别的学派。 所以,在阴阳家的眼中,稷下学宫这种东西,就是个祸害,也难怪月神不仅不动心,反而一副要动手的模样。 虽然不明白月神为什么反而情绪越来越暴躁,但张机还是说明起了对这座大秦学宫的设想。 “未来的大秦学宫,会收藏诸子百家所有学派的典籍和武功、术法,吸纳各派贤士入学宫治学,教授入学宫学习的学生本派学说。”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聪慧如月神,还是基本上明白了张机所说的这座大秦学宫的性质,显然那并非是如稷下学宫那般的辩论台,不由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秦国会主动为学宫招募学生,然后再看学生们选择加入哪一个学派,然后各派分别教导弟子。 月神有预感,如果这座大秦学宫建成,那么它将成为一座远超西河学宫和稷下学宫的百家汇聚之所。 毕竟没有哪一个学派会嫌门人弟子的数量多的,尤其是一些小学派,绝对会抓住这个时机入秦进驻大秦学宫,为自己觅得更多的传承者。 当然,竞争对手虽然多,但月神对阴阳家也有着绝对的自信。 虽不如儒、墨两家,但只要不比试辩论,他们也不怵其他任何学派,哪怕是道家也不例外。 如此看来,张机提出的条件并不算苛刻,毕竟将来阴阳家教导的弟子难免会出仕秦国,届时阴阳家的典籍和术法等还不是流入了秦国的手中? “不知,这座大秦学宫何时能够建成?”月神轻启薄唇,缓缓问道。 张机淡然一笑,两手一摊:“钱不够,教师未定,场地暂无。” (2201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三章:绯烟:师妹,你就是这般给人止血的? 看着目瞪口呆的月神,张机满脸从容。 “你就拿一个仅存在于构想中,甚至就连先决条件都满足不了的构想来忽悠阴阳家?” 月神粉紫色的薄唇翘起一抹弧度,她被气得笑了。 月神的性格如同她的封号一般,如月光一般清冷幽静,可却屡屡在张机面前产生了剧烈的情绪波动,这一点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 “先决条件如何不满足?”、 张机眯了眯眼,眼中尽是笑意。 这些诸子百家各派的人哪,究竟是在想什么屁吃,居然想着白嫖? “我大秦建造学宫难道不是有意为诸子百家传承?” “堪舆家、还禅家、医家、方技家、弈棋家等诸多小型学派已经濒临灭绝,门下弟子少得可怜,尤其是堪舆家这般既辛苦又难以得到君王重用的学派,据我所知已经连续四代都只招收到了一位弟子。” “根据墨家捕风捉影得到的传闻,貌似这一代的堪舆家魁首还是上一任堪舆家魁首强行绑来的士子。” “都到了这种情况了,难道他们还不该为大秦学宫的建设出力么?” 月神娥眉微蹙,她觉得张机的话十分荒谬:“既然你都说这些小学派濒临灭亡了,即便他们有心建设大秦学宫以延续传承,但又能出得动几分力?” “怎么出不动力?比如堪舆家便可以为大秦学宫选址,并参与学宫的设计和建造。” 张机嘴角微扬,脸上浮现出一抹黑心包工头般的邪恶笑容。 “那医家、方技家和还禅家这些学派呢?” “那更简单了,直接让他们签署契约,让他们为秦国效力二十载,而后秦国可以预支他们这二十年的俸禄,再让他们再用这笔俸禄来支持大秦学宫的建设。” 月神美眸中满是惊诧之色。 签署为秦国效力二十年的契约,然后秦国提前预支俸禄给这些小学派,再把这笔钱以建设大秦学宫为由收走,这不就相当于签了一份为期二十年的卖身契么? 而且还是一分钱都不用花的那种! 月神现在有些怀疑张机究竟是不是墨家的人了,一身铜臭气息,其奸诈程度完全不亚于那些商贾。 张机自然注意到了月神的神色,淡淡一笑,继续侃侃而谈道:“当然了,我自然不会只让这些小学派付出。” “我张机行事一向公平,诸子百家自然是有钱出钱,没钱出力,绝不会让任何一家错过参与大秦学宫建设这个扬名的机会。” 张机脸上露出了一抹仿佛阳光大男孩般的温和笑容,但已经知晓了张机对大秦学宫的部分建设计划后的月神却只感觉到冷汗直冒。 倒不是担心阴阳家要出太多的钱,好歹阴阳家也是一大学派,门下弟子如此多,还要消耗各种修行资源,如果没有稳定的收入自然难以为继。 而阴阳家的主要收入来源,便是阴阳家星宫附近的田地的地租以及一些矿山带来的收益。 阴阳家对于弟子的挑选极其严格,但若是楚地贵族的子弟,阴阳家也不是不能变通一下。 只要这些子弟身后的贵族稍微意思意思,送座矿山啊,给个几十上百亩田地啊,便可允天资不足的贵族子弟入阴阳家。 这些田地的地租和矿山开采的收入便解决了阴阳家的生计问题,而阴阳家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田地和矿山数量……就连阴阳家自己都数不清了。 嗯,拿楚国人的钱,在秦国建设他们阴阳家的学宫,似乎……这样一想月神忽然觉得好像也没心疼的了,这样一想,张机的要求似乎都不算过分。 不过,保守起见,月神还是打算最后询问一番东皇太一的意见。 片刻后,月神便通过阴阳家联系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楚地的东皇太一。 虽然东皇太一不明白为什么是月神而不是绯烟和张机达成了合作协议,但这也并无不妥。 张机提出的要求的确不算过分,典籍、术法阴阳家自然不介意双手奉上。 毕竟要通过记载阴阳术的书籍来钻研出阴阳术的弱点,这样的难度并不亚于再创一种功法。 而至于那些金钱投入,阴阳家在楚地大山中建立的星宫都是以水晶制成,难道阴阳家还差这些钱? 得到了东皇太一首肯的月神很快便与张机签订了一份合作的契约,双方咬破食指,以鲜血画押。 拿下了这一桩功劳,月神原本因为张机而几次变得糟糕的心情也好转了起来,那张足以倾世的容貌上也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 不得不说,月神这种禁欲系的女人,若是被卷入了凡尘,学会了生气,学会了微笑,反而给人一种强烈的反差感。 忽然,月神的笑颜在一瞬间变得愈发明媚。 因为,月神感知到了绯烟的位置。 就在房屋外,被那层光幕隔绝在外。 此刻的绯烟正在光幕前来回踱步,显然心中有些焦急。 但绯烟也看穿了月神的阴谋,自然也做不出那种强行攻破光幕的愚蠢行为。 只是,看着张机与月神独处一室,自己却只能在外面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看不到,没有哪个女人会觉得高兴。 月神看着张机那已经止住了鲜血的食指,心中微动,微微用力,将自己食指上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在唇角一抹。 本就还未愈合的伤口被用力摩擦,鲜血再一次流淌而出,沾染在那粉紫色的薄唇上,将其染得鲜红,显得妖艳无比。 同时,未曾受伤的那只手隐藏在冰蓝色的长袖之下,暗暗掐下几个法诀,撤去了屋外的水蓝色光幕。 绯烟几乎是在水蓝色光幕撤去的一瞬间便推门而入,但映入眼帘的却是这样的一幕。 月神握着张机咬破食指的那只手,那双隐藏在眼纱下的星眸正闪烁着盈盈秋波看向张机,俏脸微红,那沾满了鲜血的薄薄樱唇格外嫣红。 “妾身已经帮卫尉阁下止住了鲜血,还请阁下小心伤口。” (2002字) 第二百五十四章:帮绯烟开开窍 绯烟的目光有些冰冷,长袖轻舞,一阵金色的雾气夹杂着龙吟之声,在那纤柔玉手的操控下袭向了还握着张机手掌的月神。 金色的雾气仿佛化作了一条游龙,咆哮着奔向了月神。 而月神也不闪不避,松开了张机的手,双手眨眼间掐出数个法诀,水蓝色的内力宛如水流般与那金色的游龙撞击在一起。 但显然这道水蓝色的内力并不如那看似松散的金色雾气,随着龙吟声在耳旁呼啸而过,月神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她原本所站位置上被绯烟的龙游之气轰击出的深坑,瞳孔微缩。 她有些托大了。 本以为绯烟刚修炼成功魂兮龙游不过一两个月,其威力可能还不如绯烟施展的五行阴阳术,可没想到绯烟的龙游之气竟然能在瞬间便击溃她的水行阴阳术。 绯烟的天赋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仅在这个年龄便已经修成了魂兮龙游这种连“五灵玄同”也难以掌握的阴阳术,施展出的龙游之气竟然还能有如此威力。 看来她也要抓紧魂兮龙游的修炼了,否则她将会被绯烟彻底甩开。 不过…… 月神美眸微凝,余光瞥了一眼依旧跪坐在桌案旁的张机,揉了揉肌肤有些微红的手背,终归是对着绯烟服了个软,高傲的鹅颈微垂,微微躬身道:“多谢师姐赐教。” “哼。” 绯烟冷哼一声,但那紧蹙的黛眉眉头还是稍稍舒缓,看着低垂着头的月神,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她走到了月神的跟前,伸出白皙无暇的小手搭在了月神的肩膀上,用只有她和月神才听得见的语调说道:“师妹最好注意下自己的举止,否则师姐就要考虑考虑如何为师妹治治这不听使唤的手了。” 虽然刚刚盛怒之下便对月神出手,但绯烟只是一时激动,但并非愚蠢。 就在刚刚二人对招之时,她便敏锐地发现了月神右手食指上的伤口。 而张机的右手食指同样有一个伤口,这种情况若是绯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她这个阴阳家东君也没有当下去的必要了。 何况,以张机外功境界,这种小伤口,不消几个呼吸,便能止血,最多一个时辰就能愈合,怎么会需要月神来用……用那种方式来止血? 分明是月神故意气她,顺便让她和张机产生矛盾。 呵,不过如此。 随后,绯烟转过头看向了张机,脸上的阴沉之色眨眼间便消逝得无影无踪,就好像她从未生气过似的。 不过,绯烟的眼神中却还带着一抹不解和质询。 也不待绯烟说些什么,张机便主动起身,将那一式两份的契约拿走其中一份:“天色已黑,我也该回去了,今日还未拜见义母,她若是闹起脾气来,我可是要遭殃了。” 绯烟微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张机已经被赵姬收为了义子。 而为人子,哪怕只是义子,也自当早晚拜见,才不算有违孝道。 “那便改日再会吧。” 压下了心头的疑惑,绯烟轻点螓首,调整了一下自身气息,对着张机轻声说着,全然无视了张机挤眉弄眼试图表达的意思。 见此情景,张机不由想扶额长叹。 这位阴阳家的东君真的是一点都不开窍。 “我怕黑,绯烟不如陪我走一段路?” 一念及此,张机索性放弃了那些暗示的想法,直接上手帮绯烟开开窍,一把握住了绯烟那柔弱无骨的玉手,拉着绯烟就向外走去。 “等等!” 绯烟娇呼一声,显然对于张机这亲密的举止感到了几分意外和娇羞。 但张机却少见的强势了起来,根本不给绯烟挣扎的机会,半拖绯烟离开了这座小院,途中还遇到了几名阴阳家的女弟子。 身为阴阳家继承人的东君和右护法的月神,身边自然不可能没有人伺候。 这些女弟子不仅是阴阳家的门人,实际上也要承担着照顾绯烟和月神起居生活的工作。 但这样如同侍女般卑贱的工作并没有被阴阳家的女弟子们嫌弃,反而是抢着上。 毕竟在阴阳家里,他们这些天赋只能算平常的弟子根本没有那么多机会接触一些核心的功法,能得到的指点也是少之又少。 若是跟在五大长老、两大护法乃至绯烟这位东君身边,说不定有机会得到些指点。毕竟在这些大人物面前,可能随口一句话,对于她们这些寻常弟子的点拨效果也是非同寻常的。 若是运气好被看中,传授些她们没资格学习的功法……听说金部长老云中君那边负责在炼丹房做些烧火劈柴的杂活的弟子都得到了丹药赏赐,从而功力大增,一个个宛如脱胎换骨般强大。 而先前她们没在张机进来时出现,只是因为这些阴阳家女弟子知道每日的这个时段都是绯烟和月神静修的时刻,不喜欢被人打扰,故而没有出现罢了。 直到察觉到了月神居住的小院内传来的剧烈阴阳术波动,这才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却不想撞见了自家东君阁下竟然被一名陌生男子牵着手拖着走,不由大惊失色。 “你这歹人,还不快放开……唔唔唔!” 一名阴阳家女弟子以为绯烟是被歹人强掳,就要厉声斥责并带人去救下绯烟,却不想被一旁的另一名女弟子一把捂住了嘴。 “咳咳,今夜的月光甚是明亮皎洁,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不过既然月光如此明亮,不如我们一同去修炼修炼观星术如何?” “啊,我也什么都看不见了,要不你等等我一起?” “同去同去!” 除了被死死捂着嘴的阴阳家女弟子以外,所有人都立刻装瞎,逃命似的离开了月神居住的小院。 绯烟羞红了脸,那逝去的晚霞的去处仿佛就是绯烟那张倾城倾国的白皙脸颊,在皎洁的月光下也依旧是一片绯红。 聪明如她,又何尝听不出这些阴阳家女弟子话里的意思? 月明星稀,月光既然这么明亮,凭她们在观星术上的境界哪里看得见星星? (2016字) 第二百五十五章:绯烟的自我攻略 而被绯烟念叨着的这群阴阳家女弟子则是一路疾驰,直到远离了月神居住的小院以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就好像是刚在夜间撞见了鬼怪一般。 唯独方才那名被捂着嘴的阴阳家女弟子不满地嚷嚷道:“为什么拦我啊?你们没看见东君阁下被那个陌生男子给强行带走了么?” 众人一脸无奈,跟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 稍微有点眼色的人都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更不会到现在还在质问她们原因。 还是一名照顾了绯烟多年起居生活的年长女弟子看不下去了,神色肃穆,开口解释道。 “你觉得以东君阁下的实力……算了,你应该对东君阁下的实力没有什么概念……” “但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虽然阴阳家的修炼与那些单纯修炼内力的武者不同,但东君阁下在一对一的情况下,绝对不会逊色于百家的那些一流境界武者,又怎么会这样毫无反抗地被别人带走呢?就算是宗师也不可能让东君阁下毫无反抗之力。” “东君阁下试图挣脱了啊,她不是还一直在呼喊么?” 年长女弟子不由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见过东君阁下会对敌人这么仁慈?阴阳家虽不以搏杀之术闻名,但若是换做你被陌生人这般强掳,是选择直接用阴脉八咒的禁术直接下死手,还是选择以柔弱肢体试图挣脱陌生男人的手臂?” 那名阴阳家女弟子不由一愣,她只是没有注意到细节,加上希望在绯烟面前露个脸表个忠心,又不是蠢得无可救药了,自然听明白了那名年长女弟子话里的意思。 那名年长女弟子向着四周张望了一圈,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要我说啊,东君阁下肯定是愿意跟着那个陌生男人走的,只是害羞导致的轻微反抗罢了。” “而且你们想啊,那个男人的相貌也算能配得上东君阁下,再联想一下前段时间东君阁下的异状,分明就是戏曲里所演出的那样,因为有了倾慕的男子才时不时露出那温(si)婉(chun)的笑容!” 而此刻,作为那群阴阳家女弟子讨论话题的女主角,绯烟却是满面霞光,根本不敢和张机对视。 直到走到了一处幽静的角落,通过感知确定附近没有人以后,才松开了绯烟的手。 “绯烟,抱歉。” 张机略显愧疚的语气令绯烟心中一动,连忙抬起头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肯定注意到了我先前暗中救了月神一把的动作。”张机用食指印在了嘴唇上,将绯烟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压了回去,“我会向你解释刚刚屋内发生的一切。” 旋即,张机便将与月神签订了有关秦国和阴阳家合作的契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绯烟,连怀里的那份契约也没有丝毫避讳地交给绯烟阅览。 绯烟听得很认真,两弯黛眉越拧越紧,神色渐渐凝固了下来,内心不由腹议道:“果然是我的好师妹啊。” 张机将前因后果一叙述,绯烟就明白了月神的阴谋。 先拿东皇太一当借口换来和张机的独处,什么“皇阁下临行前的嘱托”,分明是对她们二人同时的嘱托,真要算起来那些阴阳家女弟子也得到了东皇太一临行前的嘱托。 这种模糊不清的话和粗浅的话术,她竟然还中了月神的套。 旋即,绯烟便再也未发一言,而是等张机讲完以后。 “我不想你就这么中了月神的激将法,否则若是伤了她,你便不占理了。外界只会传言,阴阳家东君恃宠而骄,霸道蛮横,而不会知道是月神设计构陷你。” “所以,我才会暗中抓住月神的手拉了她一把,防止她真的被重伤牵连到你。” 只是,张机也不知道绯烟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从刚刚接过那份契约以后,绯烟就静默了,一言未发,似乎是在低头看那份契约。 等到张机讲完以后,绯烟才红着脸颊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着张机,似乎是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到些什么。 “这份契约如此重要,你不该递到我手里。” 绯烟喃喃着,语调轻柔,却隐含着几分坚决。 “若是我毁了这份契约,那么无论我们如何修改留在阴阳家的那份契约,秦国都没有证据证明那份契约被修改过,为了不担失信之名和千金市骨的目的,只能配合阴阳家完成契约上的条款。” 张机沉吟了片刻,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伸出手去摸了摸绯烟的脑袋,轻声道:“若是我张机连绯烟你都信不过了,这个世上还有几人能够信赖呢?” “又或者说绯烟你想试探我对你的信任程度才故意这么说么?”张机调笑着,宠溺地捏了捏绯烟的琼鼻。 对于张机这份几乎毫无保留的信任,被东皇太一从小以“人心复杂,不可轻信”和各种阴谋诡计教导着长大的绯烟不由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温暖。 而见张机那似乎是误会了的话语,也不管张机是不是在调侃她,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我并非是这个意思。” “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没资格得到你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 绯烟不由垂下眸子,不去看张机的双眸,一双手无处安放,只得攥着衣裙,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毕竟是阴阳家东君,在这个大一统观念的时代,宗族、学派便是人们最看重的集群。 她的家族已经破落,父母也早已亡故,只剩下师门。 若是有养育之恩和授学之恩的东皇太一真的要求她毁了这份契约,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动手。 当然,既然张机敢将这份契约递到绯烟手中,自然是有着自信的。 不仅是相信绯烟不会这么做,更是因为张机完全不担心东皇太一敢这么做。 就凭现在的阴阳家,根本没这个实力和胆子去做这种破坏规矩的掀桌子行为。 别说秦国了,光是张机背后的墨家就不会放过阴阳家。 墨家的武学冠绝天下,再加上那一手出神入化的机关术和各种以一敌千的强大机关兽,这便是墨家成为显学的武力保障。 诸子百家中唯有阴阳家,这群修仙的不讲科学,那些咒印对于那些扛击打能力强的墨家弟子来说,阴阳家的咒印就是一个大杀器,与其说是如江湖传言那般克制墨家武学,但其实所有人面对阴阳咒印都是一个样,都无法将之化解。 可墨家麾下十万游侠,千余墨家神杀剑士,机关兽的库存数量也十分惊人,除非东皇太一为了这点利益就要抛弃阴阳家大本营的星宫出逃,否则东皇太一也得交待在那儿。 并且,以张机手中的仁道之剑作为信誉保障,再加上墨家的信誉和秦国的信誉,相信阴阳家的人绝对是寥寥无几,届时阴阳家破坏规则的掀桌子行为便会招来诸子百家的指责,最终遗臭万年。 到时候儒道墨三家再顺势联手把阴阳家打成“邪道”,一个名声败坏了的学派,又有多少士子愿意投入麾下? 所以,东皇太一只要不蠢,就不会做出这种事。 但心里怎么想,事实又是如何,这和张机嘴里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2433字)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六章:绯烟:一切……不过是师父的任务罢了…… 何况,他张某人又没说谎,他从没有说自己最信任的人是绯烟。 “若是我张机连绯烟你都信不过了,这个世上还有几人能够信赖呢?” 这只是一句疑问句,并非反问句。 掰开指头算算,家里的妻妾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 除去绯烟以外也不多,也无非就是惊鲵、潮汐、焰灵姬、田蜜、胡夫人、胡美人六个,赵姬只要脑子不犯糊涂,也能算一个;韩国那边,只要红莲没被人忽悠,应该也可以算一个……嗯,真不多,算是绯烟也才九个。 九个人,相比于这茫茫天下两千多万的人口,九牛一毛都算不得。 不过,张机还是很信任绯烟的。 从原著里绯烟为了燕丹那个死渣男不惜背叛阴阳家,也不惜为燕丹背负罪恶对六指黑侠痛下杀手来看,绯烟绝对是可以充分信任的人。 从小接受东皇太一教育的绯烟对于人性的观念是偏负面的,但张机这莫名的充分信任,给了从小便相信人性丑恶的绯烟一种别样的感官。 既觉得温暖,又有些无所适从。 “卫尉阁下,我们只是数面之交,东君当不起阁下如此信任。”绯烟抿了抿红唇,将那份契约递还到张机的手中,旋即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挣脱了张机的手,并向后退了一步,“东君从小便被师尊以阴阳家继承人的身份培养,手中沾染了无数血腥,心中也尽是黑暗和城府,实在配不上阁下。” 绯烟的声音有些颤抖,避开了张机的目光,抬起头看向那片夜空。 月明星稀,无数的繁星隐藏在月光下,远远地注视着那皎洁的月亮,却从未真正接近。 她喜欢张机么?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张机的。 但她的的确确觉得自己配不上张机。 墨家走的是光明大道,行侠义,护百姓,而阴阳家会在需要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 而且自己内心之中充满了阴暗,又怎么能算合适呢? 她……只要能像天上的繁星一般,远远地凝望着张机,注视着张机散发出自己的光芒,便知足了。 张机目光微凝,若是当初那个初入花丛的他,这个时候也许已经开始慌张了。 但已经算是情场老手的他不仅不慌,反而心中暗暗窃喜。 绯烟的这种心态,在后世会被归为回避型人格,这番拒绝的态度,反而证明了她的心里是有张机的。 而这时,应该做的不是听之任之真的傻乎乎地听了绯烟的话保持距离,而是应该主动a上去! 张机一把攥住了绯烟的双手,软糯冰凉的触感入手瞬间便得到了绯烟的反抗,但张机却始终没有松手。 “绯烟,你知道么?” “对我来说,自我离开安邑老宅以后,最幸运的事,不是遇见了恩师,也不是与王上相识,坐上了这显赫的位置,而是遇见了一个姑娘。” “虽然她并不是最完美的,但在我眼中,她一直是独一无二的。” “她的出现让我爱不释手,让我对麻木的生活重新有了期待,我真的很喜欢她,想一直陪伴她。” “不是所有相遇都有结果,但有些人,光是遇见,就已经是上上签了。” “只是,我还是有些贪心。” “我知道自己一生中会遇见很多人,以我的身份和地位,很多时候会不得不向许多人和势力妥协,去娶很多妻妾,但我依旧不想错过她这个重新点亮了我生活的人。” 张机的声音低沉磁性,轻柔婉转,带着难言的温润。 他握着绯烟的手,轻轻地揉捏着,目光温柔如水:“我希望在日后的岁月里,每次想到她,就能露出笑容,因为我爱她。” 绯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张机又一次表白了,没有辞藻话里的辞赋,但却更加真诚。 他在表达他爱她,不单纯是一时的冲动,而是在用他的真心在爱她,想和她长相厮守。 这一刻,绯烟的眼眶湿热。 那双美眸渐渐的泛红,泪珠儿滴答答的掉落下来,顺着脸颊滑过粉嫩嫣红的嘴角,最终滴落在橙黄色的衣袖上。 看着张机手忙脚乱地用手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绯烟意识到,她真的是喜欢上了眼前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这是她这二十多年来,第一个敢与她如此亲近的男人。 又或许是因为那一篇浪漫华丽的辞赋。 也或许是因为他的真诚。 张机给她的感觉,是那样干净,那样温暖,那样让她憧憬,就像身在黑暗之中的人,也许比任何人都要憧憬光明。 而也许,这样的温暖和光明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心念通达,紧绷的脸颊缓慢放松,绯烟嘴角渐渐翘起。 反正是师父东皇太一叫自己接近并诱惑张机的,一切……不过是师父的任务罢了…… 旋即,在张机诧异的目光中,绯烟贴向了张机,那嫣红的薄唇覆盖了上来。 绯烟的动作很主动,但也仅限于最基础的亲吻。 说到底,绯烟从未体验过这些,更没有从其他人口中了解过这些。 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张机则是凭借老司机的经验迅速恢复了镇定,重整队列展开反攻,紧紧地拥住了绯烟。 “唔~唔——” 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仿佛有着无比的魅力,尽管绯烟下意识地伸手抵在张机的胸膛上,推搡着他,却依旧无法阻止饿狼的反扑,任由绯烟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反倒越发亲昵地吻上去,仿佛是要将她吞吃殆尽似的。 很快,张机不仅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更是动摇了对方的军心。 毕竟绯烟面对的是一个有着六个妻妾的饿狼,吻技自然高超。 那三寸不烂之舌,别说是进攻区区新手的绯烟,就算是最为老练且并不满足于亲吻的潮汐等人,都要屈服于这三寸不烂之舌之下。 在张机娴熟的挑逗下,绯烟的挣扎也渐渐放缓,整个人瘫软在了张机宽阔厚实的胸膛中,一双纤柔的玉臂无意识的搂住了男子的脖颈,闭上了眸子,任凭张机在她的鲜艳红唇上肆虐着。 (2028字) (本章完) 上一章被审核了……等白天吧 有一说一,只是写了点前戏罢了,还没开始真正的内容,就给我审核了……我改改试试能不能放出来吧,实在不行就重发了,反正没发出来就被干掉了,也没浪费大家的点币。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上一章被审核了……等白天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五十七章:与绯烟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 良久,唇齿相离。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吻上了绯烟嫣红的唇,一双揽着绯烟纤细腰肢的狗爪子也开始不老实起来,贪婪地摩挲着 枝头上的一只乌鸦发出扫兴的叫声,却也无济于事,根本影响不到这对已经动情的男女。 绯烟羞涩地闷哼着,似痛苦似哀求,又似是催促。 那双清冷的双眸逐渐迷离,绯烟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施了迷魂咒一般,意识愈发模糊,而且她在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逐渐上升,愈发火热,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初尝这种醉人的感觉,绯烟已逐渐沉迷其中,从小学习的礼法已然被抛之脑后,她不知道张机到底想做什么,但这个时候她已经忘记了思考,只想配合着眼前的男人。 而枝头上的那只乌鸦也不知为何,目光始终盯着张机和绯烟,那鸟瞳之中竟凭空生出一抹凛冽的寒意。 忽然,绯烟的内心闪过一阵冰凉之意,仿佛一瓢凉水浇在了燃着火焰的心上,不仅意识清醒了,就连心头的邪念也渐渐消散。 绯烟睁开了朦胧的双眸,看着眼前这张俊朗清秀的脸庞,但那一颗芳心依旧砰砰乱跳。 趁着习惯了她的迎合的张机不备,绯烟一咬牙,还是一把推开了张机。 张机一愣,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旋即也有些懊恼。 这可是在阴阳家的馆舍里,他怎么就脑子一热就差点和绯烟以天为被、以地为榻了! 虽然这个时代对于礼法还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但以绯烟的性子,若是在这种地方发生些什么,绝对会给她留下一段不堪的回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百越出身又不在意礼法的焰灵姬。 好在,二人还是及时刹车了。 不过,冷静下来的绯烟已经趁着张机懊恼的时候不见了踪影。 张机环顾四周,见绯烟似乎的确已经离去,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怅然若失的感觉。 笑着摇了摇头,张机抿了抿唇,回味了一番刚才那柔软温暖的触感,还有那一抹甘甜的滋味。 嗯……与绯烟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 就是可惜,这次的时机和场合不大好。 张机略带一丝遗憾地转身准备离去,耳旁却忽然传来了一阵被内力包裹着的声音。 “望君怜惜。” 短短的四个字,却包涵着绯烟的真心。 只不过,绯烟给了张机全部的真心,但张机只能给她九分之一的真心,就连身体…… 张机无奈地离开了阴阳家的馆舍,向着械阳宫的方向走去。 嗯,那里是他的好义母在雍城的寝宫。 只不过,张机没有注意到,原本在枝头上的一只黑色乌鸦不知何时也飞离了那棵枝头。 楚国,阴阳家星宫之中 一道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袍身影站在一片泛着幽蓝色光芒的世界之中,漠然地看着眼前的光幕。 光幕中的内容随着一只乌鸦的视线而改变,投放出了张机离去的背影。 东皇太一藏在黑袍下的手不由紧了紧。 自家白菜被拱了,这让他心情很不好。 而他还通过那只乌鸦的视线,亲眼看着自家的白菜被拱,这是更令他不爽的事情。 最最过分的是,那头拱了他家白菜的猪,还差点原地生火把他家的白菜煮了吃。 东皇太一第一次萌生出了揍人一顿撒火的冲动。 好在他及时隔空使用清心咒让绯烟恢复理智,否则若是绯烟真的现在就和张机……那对绯烟的未来、对阴阳家绝对是莫大的损失。 而此刻,械阳宫内,被东皇太一念叨的那头猪又拱起了别家的白菜。 “你个没良心的,胆子小前几日不敢吃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到了雍城,却是一整日不见踪影。” 赵姬伸出纤柔玉指抵在张机的眉心,狠狠地戳了一下。 张机一把抓住赵姬那如羊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玉指,一巴掌拍在赵姬的香臀上。 “还不是为了大秦?” “哦?为了大秦?”赵姬伸手撩了撩鬓角处的几缕秀发,旋即一把抓着张机的衣领,凑近了嗅了嗅上面的气息。 虽然经过一阵狂奔,上面的大多数气息已经被狂风吹散,但以赵姬的嗅觉,还是能敏锐地发现一抹淡淡的芬芳气息。 赵姬揶揄着说道:“大秦都需要堂堂卫尉用美男计来以身饲虎了?” 听着赵姬调侃的语气,张机自然是不服气,没好气地说道:“什么美男计,还以身饲虎?” “打的就是你!我身上沾染的香气是来自阴阳家的东君和月神的,为了将阴阳家绑在大秦的战车上,我自然要与她们面谈。” 听了张机的话,赵姬倒反而放下心来。 虽然阴阳家的东君和月神都是女子,但她也曾听说过,阴阳家的女子向来清心寡欲,没有那些世俗的邪念,自然是不可能和张机发生些什么事情的。 不过,也许是连日赶路,某人又三番五次拒绝她在马车内的邀请,导致赵姬感觉自己自己虚火有些旺盛,故而脸上依旧表现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赵姬一把将张机推倒在凤榻上,双手撑在张机的肩膀两侧,微微俯身,那精致的娇颜就在咫尺之间。赵姬伸出香舌轻舐着薄唇,眼中尽是戏谑和挑衅之意,轻启朱唇道:“既然你说与阴阳家的那两位是清白的,那想必今天的体力应该很充足。若是你的表现让朕不满意,明日你就可以准备接宦者令的班了。” 嘶! 张机忽然感觉身下一阵凉意。 虽然知道赵姬是开玩笑,但这种玩笑,不兴开啊,这是任何正常男人都会感到恐惧的事情。 而赵姬也不和张机多说什么,蛮横地发起了进攻。 吞噬了盘螭巨蚺内丹的赵姬身躯变得愈发柔韧灵活,宛如一条正在捕猎的美人蛇,缠绕着张机,丝毫不给他逃脱的机会,只是一点点加大缠绕的力度,将他这个猎物留下。 随着一阵嘹亮的歌声在这座械阳宫内被唱响,初冬时节,这座宫殿内竟勃发出了阵阵春日的气息。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八章:诸子入秦,百家争位 翌日,清晨的朝阳透过窗棂射入房间,张机睁开了惺忪睡眼。 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腰身,张机坐起身来,穿好衣物,没有打扰熟睡中的赵姬,悄无声息地向着殿外缓步走去。 刚刚踏出殿门,他便瞧见了正在外面等候的离舞。 此刻离舞正在一脸幽怨地盯着张机,就想要将张机生吞活剥了似的。 离舞相对于其他宫女不同,她不需要服侍赵姬的起居,她要负责的只有赵姬的安全。 不仅是作为护卫,也需要在张机留宿的时候,留在外面守门,防止有人闯入。 自从离舞来了以后,张机和赵姬是舒坦了,可以好好地睡个安稳觉了,但离舞却是时不时就要被迫听墙角。 可问题是,她根本不想听啊! 只要张机每次来,她就要跟着赵姬一起,被狠狠地折腾一晚上。 明明她和张机什么也没发生过,更没有那个心思,怎么也要这样凄惨地被折腾一夜! 还有,这个男人是牲口么! 明明一个时辰前才刚刚和赵姬停止了战斗,现在又一副龙精虎猛的模样出来。 而面对离舞的幽怨……张机毫无愧疚。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也。 他只不过是身体好了点,赵姬的需求多了些,又怎么了? 而且,有时候想起殿门外站着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被自愿地在外面听墙角,总有些难以言说的刺激感。 所以,张机有时候会刻意加大动作力度和幅度,并保持一定的节奏来为赵姬拍手叫好,以此让离舞能听得更清楚。 当然,也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这丫头每次见到自己那副没好气的模样。 按照张机的想法,他这么做已经很大度了,没让离舞进来帮忙推就不错了。 在械阳宫洗漱了一番,换了件黑色的便服,张机向着嬴政居住的橐泉宫走去。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羽林军的甲士在宫内巡逻,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般。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张机眉头微皱,他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这群羽林军甲士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来到橐泉宫外,张机抬头望向高耸的牌匾,上书‘橐泉’二字。杨翁子披甲按剑亲自守在大殿外,目光时不时投向殿内,似乎十分担心殿内会出什么意外。 “将军!” 杨翁子行了一个军礼。 卫尉是朝堂上的叫法,军中只会称呼张机为将军,而不会是卫尉。 “将军可算来了,王上急召,却始终找不到你,里面已经吵翻天了。” 张机眉头紧皱:“里面究竟怎么了?” 杨翁子苦笑一声:“将军你还是亲自进去看看吧。” 带着疑惑,张机走到了殿门外,两名羽林军甲士很有眼色地为张机打开了殿门。 当殿门嘎吱打开的一刹那,张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内众人的视线中,顿时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荀子,六指黑侠,绯烟,月神,盖聂,还有几名张机不认识的人,有人身穿道袍,有人以皮革、粗布为衣,还有许多穿着具有各国特色服饰的人都聚集在了这座橐泉宫内。 而当他们看见张机的那一刻,眼中仿佛射出一道道精光般,齐刷刷地注视着他,使得张机浑身都感觉不自在。 到周围异样的目光,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他快速扫视四周,目光最终停留在了坐在首座上的嬴政身上,俯身行礼道:“臣张机,见过王上。” 嬴政刻板的面容在见到张机后不由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先生不必多礼。” “来人,赐座!” 老宦者令早已准备好了一张软垫,将之放在了嬴政的王座右侧。张机也不矫情,他和嬴政之间虽然要保持君臣之间的礼节,不能过度逾矩,却也不能表现得太客气了。 这个尺度的把握很关键,既不会让嬴政觉得张机骄纵,也不会让嬴政觉得疏远。 随着张机落座,殿内的气氛也愈发诡异起来……似乎有些过于安静了。 六指黑侠与张机对视一眼,用内力包裹声音向张机解释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原来,昨日张机拜访荀子和东君、月神后,与儒家、阴阳家达成合作,并要建造大秦学宫的消息已经传播开了。 不出张机的意料,诸子百家瞬间沸腾了。 农家侠魁田光,堂堂一派掌门,原本恰好已经在来雍城观礼的路上,结果听说消息以后连夜赶路,以内力施展轻功才紧赶慢赶在这个时候来到了这里。 原本就是一身皮革、粗布,皮肤粗糙,这一路风尘仆仆的,又没有在夜间休息,此刻看上去就像是个流离失所的乞丐。 而作为名家魁首的公孙龙则是豪气多了,直接重金向墨家租借了一架机关朱雀,到的时候比田光要快得多。 当然,来得最快的当属道家天宗掌门北冥子。 毕竟太乙山就在秦国境内,他距离雍城的路途是最短的。 此外,还有五行家、堪舆家、还禅家、法家等诸多学派也派出了自己的代表赶来橐泉宫。 而这些人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将自家的学派加入到大秦学宫之中。 大秦学宫对于百家的诱惑力,远比张机要想得深得多。 那些小学派,乃至濒临断绝传承的学派,都纷纷将大秦学宫视作了自家学派的希望。 尤其是堪舆家现任魁首杨益,张机的构想是让他无条件地为大秦学宫选址并亲自构思大秦学宫设计图,但杨益想的是,哪怕让他去当徭役去工地上亲自搬砖都行啊。 五行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早些年也是不逊色于道家的学派,只是随着阴阳家从道家中分裂,而阴阳家和五行家又有着许多重叠。 原本五行家是有着绝对的优势的,但是某个东皇太一亲自上门踢山门,凭借惊人的实力压制住了五行家一众高手,从而吸引到了众多弟子投奔。 而自那以后,五行家也愈发衰败,哪怕他们有发表什么著作,也会被天下人默认地归纳进阴阳家的典籍,彻底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五行家的魁首郭陵已经放弃了振兴学派的念想,只想着学派知识别在自己有生之年断绝传承就行。 本就是同病相怜,这次来的这些小学派之间往日里也因此而比较亲近,所以看上去十分和谐。 但相比于这些小学派,那几家大学派如阴阳家、名家、道家、农家,乃至作为显学的儒家和墨家之间,也是满满的火药味。 因为,他们争的并不只是区区一个大秦学宫的名额,而是位次。 再加上这些大学派之间本历来就存在矛盾,各方互相争锋,甚至有过数次冲突,自然是火药味十足。 (2233字) (本章完) 今天,人差点没了 今天是我在公司的最后一个单休了,除了调休什么的情况以外,原本的大小周都统一变成双休,所以是带着喜悦回家的。 在我停好车走进电梯以后,按下15楼的按钮,一切都很和谐宁静。 只是,当电梯到13楼的时候,电梯忽然不动了,还晃了两下,然后在我愣神的时候,电梯忽然下坠。 当时明显有了失重的感觉,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电梯已经掉到9楼了。 说真的,也许是我缺乏了常识,也可能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失去了镇静吧,反正那时候是抱着要和世界说拜拜的心态了,把手机密码、支付宝密码外加四张银行卡的密码(同一个密码)发给了她。 嗯……当初曾经把这些密码都设成了她生日(但她不知道),然后开玩笑地说万一哪天我遇到了什么意外忽然没了,我家里反正是看不上我这几万块的积蓄的,你又有那么多梦想要去实现,没启动资金可不行,干脆留给你好了。 当然,也许某人已经忘记了,但那时我是真一边想遗言一边发密码了。 只不过,缺乏常识的我没有意识到电梯其实是有一个紧急制动系统的,在掉到四楼的时候电梯被停住了,然后消防员开门把我带出去了。 说实话,当时电梯停下来的时候腿已经软了,跪在了电梯里,头还磕到了肿了個包,都是两个消防员大叔抓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出来的。 但……这几天我肯定是没有胆子出门了,电梯……如果不是必须我真的不想再坐了…… 怎么说呢,虽然可能是自己无知导致的误会,但那时候真的以为是生死一瞬了,想了很多自己在乎的人,想了很多和自己在乎的人的幸福时光。 发个单章,也是有点不吐不快的想法,也希望大家珍惜身边人吧。 当然,最后也希望大家乘坐电梯时注意安全,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常识和危险时的自我保护措施,别像我一样因为无知而恐惧…… 第二百五十九章:战国两大喷子的会面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虽然儒家和墨家是当世两大显学,规模和人数都不是其他各家能比的,但如道家、阴阳家、名家、农家等名门大派,谁还没有点野心? 显学的位置已经被儒家和墨家占据了几百年,眼红的学派也太多了。 而且,各家之间难免有旧时矛盾,或是在经义理念上的冲突。 比如当年孔子带着门下弟子周游列国时,子路遇见的那位“丈人”便是农家当时的六大长老之一的谷神。 一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传至今朝。 儒家瞧不起农家这群泥腿子、农夫,农家又瞧不起儒家只会动嘴皮子,时常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嘲讽儒家。 而墨家和儒家的经义粗看十分相似、契合,但内在核心却是完全不同。 同样提倡礼,但儒家更加注重的是形式,墨家更加重视的是内心。 就比如丧葬,儒家认为应该大力操办,不能违反任何一条礼仪,但墨家则是觉得应该尊重丧葬之礼,但最重要的礼并非任何形式上的花架子,而是对于逝去的亲友发自内心的哀伤。 再比如道德,墨家认为君子四德应该是:“君子力事日彊,愿欲日逾,设壮日盛。君子之道也:贫则见廉,富则见义,生则见爱,死则见哀;四行者不可虚假,反之身者也。” 而儒家则是提出了“仁义礼智”的“四端说”。 总而言之,墨家更加务实,注重实际,儒家大多数的儒士则更加在意一些表面工程。 所以儒墨之间也不算多和谐,只不过如今儒家和墨家因为张机的造纸术和印刷术而暂时保持着明面上的和睦。 加之,儒家来的是和墨家相对来说算是亲近的荀子,荀子本人不仅研究儒家的经义,法家、农家、阴阳家、墨家、名家乃至纵横家等诸多学派的学识也都有所涉猎,否则也不会培养出一个个被后人归入了其他各家学派的弟子。 虽然也曾喷过各家,但那也是各家学派正在争斗的时候,而就眼下这个场合,荀子对于其他各派的态度倒也只是停留在学术上的正常交流。 道家、阴阳家之间就不必说了,人们对于叛徒的恨意往往比敌人还要深得多。 要不是北冥子不想以大欺小,再加上绯烟和月神是女流之辈,再加上这里是毕竟是嬴政的橐泉宫,否则北冥子早就动手了。 而名家,则是被各派围攻。 名家喜欢点评他人,更喜欢辩论……或者说开喷。 而巧合的是,在场众人除了东君和月神这两个后辈以外,都是被名家喷过的,哪怕是六指黑侠和荀子也未曾幸免。 即便是在这座橐泉宫内,公孙龙也毫不收敛。 动武? 这是在秦王,你们动一个试试? 动口? 我名家还没怕过谁! 而且,公孙龙有一个其他人都不及的长处——他岁数最大! 公孙龙今年正好八十岁! 按照秦律,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就算是犯法,也必须从轻处理。像公孙龙这种八十岁的老人,哪怕是杀个人,也不会重罚。 而且,无论是哪一国,都提倡尊敬老者。 以名家魁首的身份,又是八十岁的老者,若是把公孙龙骂得气出个好歹……所以就出现了公孙龙开喷时大杀四方,闭嘴时无人敢惹的局面。 只是……众所周知,战国末期两大著名喷子,一个是名家魁首公孙龙,另一位便是荀子。 当然,韩非这个小辈虽然开了地图炮表示“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但毕竟差了辈分,所以屈居第三。 战国末期两大喷子相见,自然是难以善了的。而且,荀子今年也七十三岁了,完全不怵这个倚老卖老的老喷子。双方互怼起来,虽不至于说不死不休,但这唾沫星子的确是满天飞。 也难怪一脸凝重的嬴政会在他进来后便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而外面的杨翁子和羽林军才会如此紧张和警惕。 能成为一派魁首的,至少也是个一流境界的武者。 而六指黑侠、北冥子、公孙龙这些人都是宗师境界的武者,还有一个自称不会武功的荀子在里面。 这样的人员配置,又火药味浓烈,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骂着骂着就打起来了,然后波及到嬴政。 所以,屠睢和任嚣各带了千余弓弩手将橐泉宫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而杨翁子则是随时准备冲进去护驾。 宫殿内,还有着无数罗网杀手正在戒备,六剑奴、玄翦、掩日、惊鲵四位宗师级战力都在这里戒备。 只是,掩日那隐藏在铁甲面具下的双目却死死地盯着张机。 张机拭去了额角的汗水,咽了一口唾沫。 天地良心,他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的。 秦国要建立大秦学宫的消息是他主动让罗网放出去的,目的便是为了试探诸子百家对于这座大秦学宫的反响如何,同时也是为了催促那些诸子百家加入学宫之中。 什么,从你们这里分裂出去的阴阳家都加入了,你们道家难道就这样甘居人下?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腐儒都加入了,难道你们农家还要屈居人后? 以墨家、儒家和阴阳家为诱饵,诸子百家中许多学派纷纷入彀,主动前来秦国。 当然,以诸子百家这些一时之贤的智慧,并非看不出有人在刻意宣传墨家、儒家和阴阳家加入大秦学宫的消息,但他们却不得不加入。 这便是张机的阳谋。 百家没有看破也罢,看破了也罢,但的的确确是百家的机遇,也是他们感觉到了这是百家新的机遇,是他们宣扬各家经义的好机会。 只是,张机低估了大秦学宫对于百家的吸引力,也低估了各派间的矛盾和争斗,吵得不可开交。 即便是当着嬴政的面,他们也依旧如此。 不过,面对这样的局面,张机也不打算如何劝说各家和睦,也不打算给请求加入学宫的百家排个位次,而是选择让他们继续争斗。 不仅如此,张机还要再给他们添一把火。 对着老宦者令招了招手,张机低声在老宦者令的耳边耳语了几声,老宦者令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快步离去。 虽然各家继续辩(ma)论(jie),但注意到张机动作的人并不在少数。 “呵呵,我只是想起雍城里似乎还有一位学派魁首未曾列席,故而派老宦者令去亲自去请,以示尊敬。” 看着笑眯眯的张机,六指黑侠对这笑容太熟悉了。 张机上次计划将儒家、墨家、罗网一同拉下水来经营造纸术和印刷术的时候,就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这小子肯定没憋好屁! 而一旁的荀子则是轻抚着长髯,思索着有哪位学派魁首让张机如此重视,而且儒家的消息中也没有探听到还有哪一位学派魁首来到雍城。 忽然,荀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雍城内,有一位列国和诸子百家无人不识,却又让人不会想起的学派魁首。 “应该就是那一位了。” (2345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章:吕不韦:谁说裁判不能参赛? 不多时,老宦者令便带着一名身着朝服的中年人便出现在了殿门处。 中年人的鬓角有着几缕白发,脸上也有几道这个年岁似乎不该有的皱纹,但精神依旧,目光炯炯有神,透着一股温和的气质,给人一种亲近和蔼之感。 “还真是热闹啊,诸子百家似乎鲜少像今日这般聚集。” 中年人微笑着,一步步前行着,经过一名名学派魁首身旁时,每个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那么些不善。 而不善的原因,则是因为来人所代表的学派。 杂家,博采各家之说见长,号称兼儒墨,合名法,于百家之道无不贯通。 但说白了,杂家的人,从诸子百家的典籍中剽窃了许多内容作为杂家学派的经义,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告知天下,他们是“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还自命取百家之精华,弃百家之糟粕。 就像一个乞丐,身无分文,吃着百家饭生活,今天在这家吃肉,临走时说这家不该杀生吃肉;明天去那家吃菜,临走时说那家没有半点荤腥,不合养生之道。 说白了就是吃着别人的饭,还要砸别人的碗,这样的学派,能招人待见么? 若是平时,或者换个杂家魁首,诸子百家绝对会让杂家魁首明白明白什么叫作霸凌。 不过,他们却对这位杂家魁首感到了无奈。 因为,如今杂家的魁首姓吕,叫吕不韦,大秦相邦。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吕不韦会与嬴政争权,这场相权和君权之间的矛盾会让吕不韦不受嬴政待见,但没想到吕不韦的相邦之位反而愈发稳固,嬴政并没有收走多少原本属于相邦府的权力,而是对吕不韦保持着信任。 加之,当初抓捕嫪毐那一夜后,曾有人传出吕不韦从始至终就在支持嬴政亲政,从未提出过任何反对意见后,众人似乎也明白了一些二人之间的关系。 吕不韦在秦国的地位依旧稳固如山,所以无论哪一派,只要还想在秦国立足,都不会不开眼地去得罪吕不韦。 这位既是选手,又是裁判,谁惹得起? 而有了吕不韦的参与,几乎是将百家的怒火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但又由于吕不韦的地位,所以各家魁首也算是有些敢怒而不敢言了,只能试图在学术方面堂堂正正地击败吕不韦。 但吕不韦既然能成为杂家魁首,也算是学富五车了。而杂家又因为其特殊性,所以吕不韦对于各家典籍都有着深刻的了解和认知,明白各家经义中的薄弱之处。 这边用墨家经义喷儒家不务实,那边用儒家经义喷名家只会以口治国,然后又用阴阳家的经义讽刺道家刻板保守……哪怕是公孙龙和荀子一时之间也拿吕不韦没办法。 而随着吕不韦的镇压,百家也老实了起来,对于位次的争斗之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只要吕不韦不在,他们的争斗就会重新上演。 所以,张机直接将这件事丢给了吕不韦,以发现山东列国密探为由脚底抹油。 不过,虽然诸子百家没能从吕不韦和张机的手中得到更多在大秦学宫之中能够分配到的利益,但谁都看得出其实儒家、墨家和阴阳家已经胜了一筹。 张机和绯烟如今的关系,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上一次燕丹的拜师礼上,百家代表们可是亲眼见证了这位向来性情清冷的东君主动邀请张机一同观星。 再者,阴阳家又是先一步得到邀约,自然是胜了一筹。 墨家就更不必说了,秦墨一系在秦国扎根数百年,为秦国作出的贡献数不胜数,秦国自然不会亏待墨家。 更兼有张机这位墨家统领在秦国任卫尉、客卿,还是罗网首领,又得到嬴政和赵姬的宠信,怎么可能不偏袒墨家? 儒家这边原本众人反倒是不担心。 儒家内部七十二派,各派斗争堪比百家间的宿敌,哪怕儒家占据了先机,也无法凝聚成一股力一致对外。 可儒家派来的代表是荀子,而且荀子还成为了嬴政的赞冠。 赞冠一职,算是将荀子和嬴政绑定了。 一旦冠礼结束,嬴政以后拜见荀子都必须行晚辈礼,儒家这次获利不可谓不多。 当然,如何安置大秦学宫和百家,就交给吕不韦头疼去吧。 张机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就像他担任卫尉一样,战略方针他能娓娓道来,两军对阵时的战术方面也能提出不少谋划,但真正要负责带兵上阵,调配军资,安排扎营和布置军阵时,他就不行了。 政务方面也是如此,张机提出个建议,或者辅佐嬴政作出决断也行,但真要他负责具体的实施,就有些为难张机了。 反正他如今也算是位高权重,嬴政也不至于真的让张机去专门操办某件事。 上司一句话,下属跑断腿。 再者,秦国也不缺愿意跑断腿的人。 只要付出一些辛苦,按照大方针做事,就能收获政绩和功劳,何乐而不为? 何况秦人向来务实本分,也不缺少肯做实事的官吏。 秦国缺少的,历来都是一个能把控大局的臣子。 譬如孝公的商鞅,为秦国变法;惠文王的张仪,把控着秦国的战与和;昭襄王的范雎,提出远交近攻;还有庄襄王的吕不韦,兴“义兵”之策。 秦国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负责把控大局的臣子,才在保证秦国这辆战车在高速行驶的时候不会偏离统一天下的路线,更规避了倾覆的风险。 因此,一连几日,张机都还算悠闲。 就连嬴政的护卫之责,张机也不再担心。 盖聂贴身护卫,玄翦和六剑奴日夜守候在殿内,三百墨家神杀剑士护卫在殿外,任嚣和屠雎轮流带着两千弓弩手守卫日夜守在橐泉宫外围…… 这样的阵容,天人境界的高手来了都得陨落,何谈列国密探? 而闲来无事,又一天两顿饱的张机,自然是饭饱思那啥了。 (2035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一章:酒足饭饱思X欲 一连几日,张机都十分清闲。 就连嬴政的护卫之责,张机也不再担心。 盖聂贴身护卫,玄翦和六剑奴日夜守候,三百神杀剑士护卫在殿外,任嚣和屠雎轮流带着两千弓弩手守卫在橐泉宫外围,这样的阵容,天人境界的高手来了都得跪下,何谈列国密探? 而闲来无事,又一天两顿饱的张机,自然是酒足饭饱思那啥了。 什么? 为什么是两顿饱? 有这么多绝色佳人陪伴,谁还早起吃早饭? 晌午吃完午食,便去陪伴绯烟。 阴阳家馆舍后院 “红脸如开练,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 “绯烟,你越来越美了。” 张机和绯烟的关系自从那一吻表明了彼此心意后,可谓是一日千里。 当初在墨家总院听他念首《洛神赋》示爱都会害羞到不惜损耗七成内力遁走的绯烟,如今却小鸟依人地靠在张机的怀中。 有一种女人,一向十分高冷,从不与人亲近,但一旦她真正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么她便会将藏匿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热情全部交托给那个她爱上的男人。 此刻的绯烟将螓首抵在张机的心口,面色羞红,但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又热烈而大胆地与张机对视着,还夹杂着几分崇拜之色。 楚人桀骜不驯却又喜好风雅,性格中不乏浪漫,喜华服,好享乐,更爱辞藻华丽的诗赋。 所以,文采卓绝的张机在绯烟的心中自然是又增分不少。 况且,如果不是真的深爱着自己,纵然是昔日的才华横溢左徒芈原,也没有这样的灵感屡屡为她写出佳作。 这样的招数,对于绯烟这种完全没有恋爱经验,就连爱情观都是张机亲手启迪的女人,绝对是一件大杀器。 也是因此,互明心意后的小情侣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看得不远处的月神牙痒痒。 这俩人是怎么想的,要秀滚出去秀啊,为什么要在阴阳家的馆舍里秀! 她正修行时耳边忽然传来二人的甜言蜜语,瞬间就让月神心境破防,被搅得心神不宁,修行效率大大降低。 最令月神生气的是,不再回避内心,念头通达的绯烟修行阴阳术的速度不仅回归了曾经的状态,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这俩人腻歪起来实在有够恶心人的,导致她修行效率大大降低,以至于苦修一整天还未必能有绯烟随便修行半个时辰的收获多。 一想到这里,月神不由有些气抖冷,手都微微颤抖。 好在,张机最多待一个下午,一到晚饭时就会主动离去。 这样至少月神可以在夜间修炼,虽说还是因为心境而修炼进展缓慢,但至少月神修炼两个时辰就能比肩如今的绯烟修炼半个时辰的收获。 不过这番亲近却又不逾矩的君子行为,倒是令月神有些侧目。 “由此看来,这个张机似乎也不像传闻中那般如色中饿鬼。”月神一双美眸望着张机果断离去,却又满眼不舍的姿态,轻点螓首,“如此……张机此人倒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注视着张机逐渐远去的背影,月神清冷的目光又瞟向了驻足在门口远眺着张机离去方向的绯烟,喃喃道:“只是,为什么所有最好的东西,总是被师姐你独自占据呢?” 而如同望夫石般的绯烟心中,张机的形象也再一次增了不少分。 虽然张机从来不说,但其实绯烟都知道,张机都是为了她着想。 其实每次在相吻的时候,绯烟都会发觉张机身体上的一些正常反应。 尽管有些令未经人事的她面红耳赤,但张机从未向自己提出什么逾越礼制的请求。 而她也明白,张机每次主动在晚饭前便离去,就是张机为了迁就自己才压抑那些人类最原始的冲动,这颇令绯烟感动。 只是,每每想到张机在离去后都是回到府中在他的妻妾们身上发泄出那部分因她而积攒出的火气时……绯烟总是会有些不舒服。 也许……她应该稍稍变通一下? 曾听阴阳家的女弟子们提及过,好像为自己的爱郎倾泻,也不是一定要通过破身的方式? 转过身的绯烟注意到了月神的身影,与月神对视一眼后,绯烟微微颔首,算是打了声招呼,而后缓缓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绯烟向月神打招呼并非是因为友好,而是出于自信。 她不认为在月神见识过她的魂兮龙游以后还敢再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即便月神真的有什么歪心思,也会被这实力上的差距粉碎,更何况如今她的修行进度与她和张机之间的关系一般,都是一日千里,月神拿什么和她斗? 只是,绯烟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转过身后,月神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本的位置,伴随着一道水蓝色的光芒出现在了原本绯烟站着的位置。 冰蓝色眼纱下的琥珀色双眸之中闪过一抹水蓝色的光芒,似乎是在利用阴阳术观望着什么。 而月神观望的那个方向,是张机离去的方向。 水蓝色的光芒消失,月神转过身向着屋内走去,白皙玉手虚空一握,一卷竹简便出现在了月神的手中。 只不过,月神并没有打开这卷竹简,而是将竹简高高抛起。 顷刻间,幽蓝色的光芒照亮了这间房屋。 一个个幽蓝色的文字从竹简中窜出,凌空漂浮在月神的面前,排列整齐,字体娟秀。 月神伸出白皙玉指,点向那悬浮在自己面前的一行字,粉紫色的薄唇蠕动,仿佛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小,除了她自己以外无人知晓。 而紧跟着,月神右手抬起,轻挥冰蓝色的衣袖。 顿时,那一个个幽蓝色的文字便化为星星点点的蓝光消失,只留下了那本蓝色竹简悬浮在半空之中,落回月神的手中。 月神那双琥珀色的双眸淡淡瞥了绯烟的房间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盘坐在软榻上,将那卷竹简放在身旁。 借着月神修行时投射出的一道道水蓝色光芒,可以依稀看见竹简上的几个字。 《幻境诀——易形法》 (2035字) 第二百六十二章:赵姬:此刻,你是我的男人 械阳宫内 赵姬一袭黑色凤袍,头戴凤冠,脸上涂着浓妆,眉宇之间尽显高贵与冷艳,神情冷漠的站在大殿中央,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透着不可侵犯的高贵与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只不过,怪异的是赵姬并没有着履,那双修长玉腿被一双黑色薄纱所包裹。 而大殿内,除了赵姬,还有另一人在。 赵姬狭长的凤眸扫过那道人影,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媚意。修长玉腿向前走出几步,来到了跪坐在软垫上的那道人影面前,裹着黑色薄纱的玉腿向前勾起,抵在那道人影的下巴上,将他的头微微抬起。 “怎么样,朕美么?” 赵姬美眸傲然,声音霸道神色高冷,语气咄咄逼人。 “太后自然是最美的。” 能坐在这里欣赏赵姬自导自演发服装秀的,全天下也只有张机一人了。 张机看着眼前格外尊贵妖娆的赵姬,不同于那件黑红色的凤袍,眼前的这件黑红色的太后礼服赵姬一共只穿过两次。 第一次是赵姬被封为王后的时候,陪同着嬴子楚在太庙里穿着告祭历代先王。 第二次便是她成为太后的时候,作为太后和母亲,按照礼制,还未加冠的嬴政只有在赵姬的引领下才能进入太庙,告知历代先王他继任秦王一事。 而嬴政加冠之日,也就是明日,她将以秦国太后和嬴政母亲的身份,身着这身黑红色礼服参加嬴政的冠礼。 只不过,赵姬想让明日成为第四次身着这件黑红色礼服之日。 “那你又为什么要去阴阳家的馆舍偷腥呢?” 赵姬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吓人。 但张机一点也不慌,因为是他将消息透露给了离舞,并让离舞假装无意发现这件事。 张机和绯烟关系斐然的事情,其实只需要稍稍打听一番便知,而知道绯烟和张机之间的事情的赵姬并没有多愤怒,这也是张机敢主动透露给赵姬的原因之一。 赵姬心里明白,自己和张机的关系永远只能藏在暗处,不能走到明面上,否则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对张机,亦或是对嬴政,对秦国,都不好。 可张机终归是要娶妻的。 一想到今年嬴政二十岁了,到了能加冠的年纪,赵姬也不由想到了张机的年龄。 张机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府中虽然有不少妻妾,却还未举办过婚礼,连子嗣也没有。 虽然这个义母的身份是为了玩乐,也给了张机一个比卫尉更加方便的身份随时入宫甚至留宿,但她觉得自己多少也要对张机尽些义母的职责。 张机打算为自己设置三妻的事情是告诉过赵姬的,按照赵姬的想法,虽然她不能嫁给张机,但是她也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上张机的正妻。 惊鲵毕竟是宗师高手,而且和张机相识最久,冲着这份感情和这份实力,给她一个正妻位倒也无妨。 但惊鲵性情清冷不愿与他人交谈,又不擅长处理内宅之事,其实也不是正妻的合适人选。 潮汐,出身韩国贵族潮家,新郑潮家与安邑张氏倒也勉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只不过赵姬觉得新郑潮家虽然配得上安邑张氏,但潮汐却配不上张机。 终归是嫁过人的女子,还成为了韩王安的明珠夫人,虽然从未让韩王安讨得半点便宜,却也终归被世人打上了韩王安宠妃的标签。 而且潮汐虽然也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但相貌实在太过妖媚,一举一动中都带着些许媚意,实在是不适合当大妇。 可既然她为张机作出了许多贡献,还为张机出过不少谋划,又操持着张机府上的大小事务,苦劳和功劳都有了,若是贸然卸去了他的正妻身份,也对不起潮汐的付出,怕是会令其离心。 而这时,绯烟进入了赵姬的视线。 谁能想到阴阳家霸气冷艳的东君,却会小鸟依人地躺在张机的怀中? 不过,这样的东君倒是有些符合赵姬的眼光。 端庄优雅,雍容华贵,从小便在东皇太一的培养下养成独特的绯烟的气质比之赵姬也不遑多让。 赵姬刻意让人探查了一些关于绯烟的消息,心狠手辣,杀伐果决是出现最频繁的词。 出身落魄贵族,但毕竟是阴阳家东君,将来的阴阳家继承人。 如此,模样、气质、出身、地位皆是上佳,而根据那些关于绯烟的传闻和评价看来,这位阴阳家的东君也并非是个傻白甜,而是个有心计和城府的女人。 可这样的女人偏偏又深爱着张机,对张机毫不保留,品行亦是上佳,那么这样的女人将会成为张机身边最为温婉贤淑的女人……也是正妻的最佳人选。 而且,绯烟虽然如今还只是一流境界,但将来突破至宗师境界的希望很大。 从武艺上镇压惊鲵,从手段上镇压潮汐,恐怕也只有绯烟才有这个可能性镇压这两位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赵姬对绯烟是愈发满意,她决定让绯烟成为张机的最后一位正妻,代替自己陪伴在张机的身边。 “我并非要责怪你,你的选择其实很正确。阴阳家的东君,的确是个不错的正妻人选,至少我很满意。” “将来我会和政儿一同为你和她赐婚。” 赵姬的脸上不复方才的媚态和冷傲,脸上尽是一片很明显但赵姬本人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的苦涩。 有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爱慕的男人分给其他女人? 哪怕那个女人是自己为自己爱慕的男人寻来的,也终究免不了心中的苦涩感。 “无论我将来要娶谁,会和谁携手一生,都不会忘记你。”张机一把握住了赵姬的纤柔玉手,神情庄重,如同宣誓般,“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张机此生若是亏待眼前意中人,那便不得好……” 话还未说完,张机的嘴便被赵姬的红唇强势地堵住,贝齿狠狠地咬在张机的唇瓣上,尖锐的虎牙刺入了唇瓣中。 她不许张机说出那些话。 至少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他起誓,还是毒誓,哪怕将来她真的被张机抛弃,她也认了。 铁锈般的血腥味传入了赵姬的檀口之中,但无论是谁都没有松口。 良久,唇分。 赵姬抹拭着本就鲜艳的红唇上沾染着的猩红鲜血,被鲜血浸润过的唇瓣愈显妖艳,赵姬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如水的媚意。 “无论将来如何,至少现在你属于朕,是朕的男人。” 媚眼如丝的赵姬注视着张机,解开了黑红色太后礼服的腰带。 (2211字)—— ps:下一章会有涩涩,但我就是憋到明天写,诶嘿! 第二百六十三章:赵姬:郎君,你还在等什么? 赵姬的礼服十分华丽,以黑色为主色调,辅以金色与红色。 尊贵的黑色衣裙的边缘绣着一圈华贵的金线,身前和身后的位置各绣着一只赤色的凤凰,在那黑色的山峰上盘旋唳鸣。在将大殿照耀得恍若明堂的烛火之下,显得格外耀眼夺目,不失典雅的同时亦不失高贵。这样的衣物穿在赵姬身上,让她本就艳若桃李的脸庞更加美丽动人,颇有些母仪天下的气质。 而此刻,这位秦国的太后,却独属于张机。 只不过,赵姬宽衣的速度有些慢。 这件秦国太后的礼服虽然雍容华贵,却也繁杂至极。 不仅最外面的礼服上有一处处以缎带系住的搭扣,而外衣内里面还有一件件单衣。 赵姬伸出两根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的纤柔玉指捏着那条束缚着一切的红色腰带,捏起一角,轻柔地拉动着。 处于下方的张机看着这条腰带在赵姬的拉动下一点点地被拉出。 明明这条红色的腰带并不长,但被抽出的进度却进展得却十分缓慢,令张机呼吸略微变得有些粗重,目光中多了一分赤红,心中也痒痒的。 可赵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张机的异状,只是美眸含笑,拍开了张机试图向她腰间伸去的手。 “别这么急躁。” 赵姬发誓,她只是想让张机明白她穿这件太后礼服究竟有多么不容易。 但再一次穿的时候,应该是明天的冠礼前了。 届时显然不可能会让张机现场观摩她如何费力地穿上这件繁杂的太后礼服,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让张机看看她是如何褪下这件太后礼服的。 虽然顺序不同,但流程还是差不多的。 而且褪去时都那么麻烦了,穿上时自然更加繁琐。 嗯……绝对不是刻意让张机难受。 不过,张机虽然忍耐得有些不适,却也没有再去做些什么。 其实并不是只有褪去了衣衫的女子才让人感觉美,在进行褪去衣物这个过程的女子也很美。 当然,女子的样貌、身材与气质三者缺一不可。 赵姬的样貌自不必说,身材更是举世罕见。 盈盈一握的腰肢,玲珑有致的娇躯,玉腿修长,藕臂柔弱无骨,这般身材怎能不令人着迷? 至于气质…… 赵姬缓缓褪去衣服的动作十分轻柔,配合着那柔媚的眼神,明明是他在给赵姬当牛做马,却凭空生出一种征服感。 就像是在后世看脱衣舞一般,赵姬和自己的距离如此之近,却又当着他的面褪去那华丽尊贵的礼服。 随着一件件礼服的褪去,赵姬在张机眼中的尊贵程度仿佛也一点点被剥离,从一位一国之母变成了他一人的母。 这种视觉上的刺激,足够令任何男人疯狂! 而此刻,这种视觉上的刺激已经达到了顶峰。 赵姬褪去礼服的时候,因为动作原因,那一抹丰腴随略微晃动,令张机的觉得喉咙有些干哑,嘴唇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些干裂。 张机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身体的邪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随着赵姬终于褪去了那件有些厚重的黑红色太后礼服,也露出了里面的服饰——一件单衣 那是一件黑色的单衣,衣领处遮蔽地严严实实的,看上去似乎是一件极其保守的服饰。 只是,这件单衣是当初赵姬刚当上王后时定制的,赵姬虽然没有变胖,但有些部位的尺寸却是和以往截然不同。 也许是归功于张机的征伐,也或许是他的横练硬功给赵姬的身体带来的好处,也可能是那颗盘螭巨蚺的内丹产生的作用,赵姬的娇躯迎来了二次发育,原本还有些宽松的单衣,却如同紧身衣一般修身,薄薄的一层布料紧紧贴合在赵姬玲珑有致的娇躯上,硬生生让这件保守的单衣转换了风格,撩拨着张机的心弦。 只是,唯一令人担心的一点是,这件单衣的布料太过单薄,而赵姬的身材又太过姣好,总给人一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黑色的单衣缓缓落在榻上,轻微摇摆,露出一件红色的薄纱。 而这也是赵姬身上的最后一件衣衫。 赵姬轻声一笑,嘴角勾起的那一抹暗含着两分狡黠笑意,而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中则流转着一抹华光异彩,她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自己身上的那件红色薄纱的衣口处。 不同于保守的黑色单衣,这件红色薄纱的衣口处露出了一抹这初冬时节应该有的雪景,白皙柔嫩的几分在红色薄纱下显得愈发娇艳。 半隐半露,永远要胜过无所遮蔽。 看到这副样子赵姬后,原本应该已经对这些产生强大抗性的张机目光便不由得往上移了一些。 张机的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初冬时节的渭河平原上,纯白色的冰雪包裹着大地。 而就在这银装素裹的大地上,一抹春色是那样的鲜艳,她在冰天雪地之中绽放着诱人的春光,一双修长笔直的美腿毫不设防地呈现在自己的面前。 张机的喉咙滚动,咽下了口水。 张机知道赵姬的魅力,因为这是她独有的魅力,也是她骄傲的资本,但是每次接触到这份魅力时,张机都会有些沉迷其中。 因为赵姬不仅具备容貌、身材和气质,她不仅懂怎样诱惑男人,气质方面比潮汐要强,活动时比田蜜还放得开。 而且,赵姬的这份魅力如今已经是属于他一人独享的福利,从今以后只属于他一人的魅力。 张机的呼吸愈发粗重起来,目光灼热地盯着眼前那诱人无比的娇躯。 随着赵姬将最后的那件红色薄纱也褪去了一半,那白皙滑腻、近乎完美的娇躯也展示在了张机的面前。 这样的气质,这样的玩法,这样的曲线……张机的眼睛都快要粘在赵姬的身上了。 他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狠狠撕碎这件红色的薄纱。 见到张机的反应,赵姬十分满意。 随着那饱含媚意的笑容浮现在那朱颜之上,赵姬彻底褪去了身上的薄纱,顿时便露出了她那如象牙雕琢一般的雪肌肤色,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华光,令人目眩神迷。 赵姬挺了挺娇躯,一根修长的玉葱指在张机的胸膛上划着圈,另一根玉指则是落在了自己的“红唇”,划拉出一抹亮晶,娇颜贴近张机的脸颊,在张机的耳旁轻启真正的红唇,口吐幽兰道:“郎君,你还在等什么?” (2170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四章:湿透的太后礼服 张机闻言,猛然抬头,眼中尽是炽热之色。 赵姬的邀请宛如恶魔的低语,将张机拉入了罪恶的海洋之中畅游。 张机不再犹豫,一把揽住赵姬的纤细柳腰,猛然向前一扯,将赵姬拉倒在了凤榻上。 他的动作很粗暴,甚至令赵姬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但赵姬却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有些窃喜。 纵然她马上就三十六岁了又如何? 张机这样俊美的年轻人还不是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是这样一番诱惑,便能令张机这种人都失去了一部分理智,沉浸在了罪恶的海洋之中,难道不应该令她感到喜悦? 当然,她明白,这也是建立在张机对她的感情之上的。 若是张机对她没有感情,那么她再如何诱惑,恐怕也不会如此。 而张机现在越是急促,越是动作粗暴,越能说明张机此刻残存的理智数量之少,越是体现出了赵姬的魅力。 张机咬在赵姬的唇瓣上,心中的狂热让她顾不得怜惜赵姬。他现在脑中只是回想着,赵姬那么喜欢咬他,上下都不放过喜欢咬,尤其是喜欢咬破他的嘴唇,那他也要让赵姬体验一下这种疼痛的感觉,上下都不能放过! 随着赵姬的一声痛吟,尖牙刺破娇嫩红唇的唇瓣,那一抹甘甜就着鲜血,愈加激发了张机心中的火气。 虽然赵姬不介意张机的粗暴动作,但那疼痛感还是令赵姬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张机。 只是,当赵姬开始向着下方伸出罪恶的利口。 不过,他张机还不是赵姬那样狠毒的女人,她才不会咬下去,只是随着张机的鼻息开始打在她的大腿上时,那一股宛如触电般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从那粉嫩的红唇开始传遍全身。 赵姬的呼吸渐重,脸颊上浮现出醉人的绯红她微眯着双眼,享受着张机给予她的报复手段,娇躯也渐渐瘫软在张机的怀抱当中。 痛苦和畅快并至,赵姬娇艳欲滴的俏脸布满红晕,那双狭长的凤眸也逐渐失去焦距。 “小冤家,你从哪里学来这样的手段的?” 与首次展现出不同手段的赵姬一样,张机也展现出了新的招数。 落后就要挨打,所以张机从未放松过在这方面的修行,而这给了赵姬一个大大的惊喜也打了赵姬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一直保持着推搡张机的动作,但随着那酥酥麻麻的感觉让赵姬愈发无力,身躯瘫软,抗拒的动作反而更像是欲迎还拒的刻意诱惑。 张机的动作一滞,微微抬起头看向赵姬的脸颊,那一抹绯红映衬得赵姬的俏脸更加妩媚动人,只让人感觉愈发燥热。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随着一声带着哭腔的尖锐娇呼,赵姬的一阵颤抖,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按在了张机的脑袋上,就像是想将他的头当成了堤坝一般。 事实证明,为什么比喻极大的祸害的成语叫“洪水猛兽”,而为什么洪水要和猛兽并驾齐驱。 因为赵姬的行为不仅没能阻止灾难的发生,还白白葬送了一座堤坝,给张机洗了一把冲劲十足的脸。 洪水猛兽,孟子诚不欺我也! 张机无奈地用赵姬扔在一旁的红色薄纱擦了擦脸。 赵姬怎么就那么喜欢给他洗脸? 虽然对此并不反感,但张机多少还是有些幽怨的。 而被幽怨的对象,此刻正横躺在榻上,身躯因翻动而本能地低哼一声,浑身颤抖。 只是,赵姬似乎还没有汲取到足够的教训,一双玉臂环绕住了张机的脖子,一双美眸迷离地望向张机,仿佛一个勾引人犯错误的妖精,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 紧接着,张机正式向赵姬宣战,开辟了正面战场的同时发起了强有力的武装行动。 听着赵姬嘹亮的歌喉,犹豫了一瞬,几分恶趣味涌上心头。 张机恶向胆边生,将赵姬褪去的那件红色薄纱揉成一团,堵住了赵姬的嘴。 意识到了什么的赵姬瞪大了一双美眸,那可不仅是她刚刚褪下的红色薄纱,更是张机用来擦过脸的面巾! “嘘~” 张机将食指紧贴嘴唇,嘘声道:“母后也不想明日在冠礼上声音沙哑吧?” …… 这一战没有如往常那样战至天亮,毕竟只是武装行动,而非真正的战争,无论是投入的人力、精力,还是冲突的次数、规模,都有些严格的限制,绝不能图一时之畅快。 而此刻,侧卧在张机怀中的赵姬熟睡着,面色如同醉酒一般透着醉人的酡红,晶莹水润的肌肤此刻更显妩媚动人之相。 张机搂紧了怀中温玉柔软的娇躯,用鼻子蹭了蹭赵姬精致的俏脸,笑容灿烂。 只是,赵姬的眼角处仍旧残留着些许泪痕,似不堪鞭挞般。 不过,毕竟二人都没有动用真本事,所以赵姬很快便睡醒了。 事实上,赵姬也不怎么睡得着。 既然二人都没有动用真本事,自然也没有尽兴,显然也不会感觉到有多疲乏。 而且,随着子时的过去,这个偌大的秦国也迎来了嬴政亲政的这天。 一想到自己含辛茹苦才培养出的儿子竟然要成为一位加冠的成年人了,赵姬的心中还是有些感慨和激动的。 再加上,她也需要好好沐浴一番。 凤榻上尽是因为赵姬的超常发挥而产生的一片潮湿,弄得人身上黏黏的,难受得紧。 但,当赵姬沐浴完想要换上那套太后礼服时,却惊恐地发现这件太后礼服已然湿透了,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用手一挤甚至可以像湿透的面巾一般挤出水来。 赵姬刻意将这件太后礼服放在了稍远的地方,却依旧没有躲过赵姬自己的戕害,毕竟上面的水渍,都来源于她本人。 “这下可怎么办?” 赵姬一脸的急切和担忧。 这件太后礼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寻常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倒也无妨,可今日她要参加的是自己的亲儿子的冠礼。 冠礼一生仅此一次,而且终归是要进入嬴秦宗室的太庙之中,赵姬不想穿着那件污秽的礼服来见证嬴政的成人礼。 那不仅是对嬴政的侮辱,也是对历代秦王的不敬。 只是,赵姬完全没有想过,在嬴政加冠前一夜和张机厮混,会不会是对历代秦王,尤其是先王嬴子楚更加不敬的行为? (2107字) 第二百六十五章:嬴政:这太后礼服……被肉羹打湿了? 旭日初升,赤色的朝霞宛如一炉沸腾的钢水,喷薄而出,将红光洒满了大地,将光与热带给了秦人。 这是个好天气。 不仅朝霞灿烂,让人心旷神怡,更是驱散了初冬时节的微寒。 秦王政七年,十月二十四日,今天注定将是载入史册的一日。 因为,有一位王,即将行冠礼,成为一名真正的国君。 他的名字,叫作嬴政。 雍城郊外,尽是车马,其中也包括嬴政和赵姬等人的车马。 按照冠礼的流程,嬴政必须先从城外进入雍城,再进入蕲年宫,举行祭礼,在宗正令代替先祖的同意下,嬴政才能开始举行冠礼。 所以,嬴政等人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城外等候,其中还包括了已经五十多岁的华阳太后以及嬴政的亲祖母夏太后等亲眷。 嬴秦宗室之中,但凡没有病到不能下榻的,全都来了。 这不仅是因为嬴政的冠礼,而是对历代秦王的祭礼是绝不容许缺席。 嬴政少见地穿着一身名为“采衣”的彩色服饰,将平时那披在背后的长发束成发髻。 张机也是一身玄端,陪同在嬴政的身旁。 今天的他,不仅是嬴政的卫尉,还是嬴政冠礼上的摈者。 冠礼上,除去宾客以外一共只有五种角色。 其一自然是冠者,也就是嬴政本人。 其二则是主人,由两人组成,除了父母以外,按照宗族制度“主人”必须由男性宗亲长辈担任。 赵姬自然是其中之一,不过嬴子楚早已逝世,所以另一位“主人”只能由宗正令嬴牧来担任。 其三是正宾,也就是负责为冠者加冠的人,不过担任正宾之人必须要德高望重,因为正宾相当于冠者的人生向导和社会楷模,而且还要和冠者有着亲密的关系,担任正宾的不是冠者的祖父,便是冠者德高望重的老师。 吕不韦这位嬴政亦父亦师的老师自然是不二人选。 其四是赞者,也就是赞冠,是协助协助正宾加冠的助手,是冠礼时为冠者赞唱的司仪,有时也会协助冠者梳发、更衣等,一般也是由师长担任,或是冠者所尊重的长辈担任,没有身份和地位的约束。 张机为嬴政找来了德高望重的荀子来担任赞者,不仅为嬴政涨了面子,也进一步融化了秦国和儒家之间的坚冰,将一部分儒家拉上了秦国的战车。 其五便是摈者三人,负责将即将行冠礼的消息告知冠者的亲朋好友,在冠礼时为冠者托持着所加之冠的人,可选择好友和兄弟姐妹等年轻人来担任,没有年龄和性别的约束。 对于摈者,嬴政自然第一个挑选的便是张机这个心腹兼知己好友。 第二个想到的,则是他的亲弟弟,公子成蟜。 这个时期的成蟜还未反叛,而根据张机的了解,嬴政和成蟜兄弟俩的关系似乎颇为不错。 尽管赵姬和嬴成蟜的生母韩姬关系并不好,但作为嬴子楚唯二的子嗣,再加之嬴政少年时期缺少同龄人的陪伴,自然对于这个弟弟有着好感。 而嬴政的地位,则是由于孝文王的看重,在孝文王还在身着太子服饰和孝服服丧时,便指定了嬴政为嬴子楚的继承人,所以在嬴子楚继位后便被指定为了太子,所以嬴政和嬴成蟜之间并未发生什么矛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嬴政与曾经想支持嬴成蟜上位的楚系也并未产生什么真正的矛盾。 而第三位,倒是个陌生的孩童,长得粉雕玉琢,一张小脸白嫩嫩的,看上去极其惹人喜爱。一身青袍,因为还未到束发的年纪,那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背后。 那张还未长开的五官上犹带稚气,但却可以看得出来以后会是个无比俊俏的少年郎。 不过,那张充满稚气的脸庞上却始终挂着严肃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倒是好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赵姬也注意到了站在张机与嬴成蟜旁边的孩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过,这孩童我似乎没有见过,是宗室子弟?” “他不是宗室子弟。” 嬴政与赵姬并步齐驱,回过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孩童,年幼的他步子远没有身旁众人大,所以他的步伐很快,使得自己能够跟得上其他人的步子,但却不见有何失礼之处,反而却姿态优雅,令人心旷神怡。 “他叫甘罗,甘茂之孙,仲父的少庶子。” 嬴政对着赵姬解释着这名孩童的身份。 甘茂,楚人,秦武王时期的左丞相。 经张仪、樗里疾引荐于秦惠文王。曾助相邦张仪与左庶长魏章略定汉中之地。后遭向寿、公孙奭谗毁,在昭襄王时期攻魏国蒲阪时投向齐国,在齐国任上卿。 可以说,甘罗的出身还算不错,甘家在下蔡也算是名门望族,只不过随着甘茂的亡故而逐渐没落。 而且,甘茂身上毕竟背着叛秦的污点,哪怕是由于小人进谗言诋毁甘茂,终归也避不开甘茂叛秦一事。 所以,甘家在秦国很难吃得开,若非吕不韦看重了甘罗的才能,否则甘家也许只能灰溜溜地回下蔡了。 只是,嬴政刚讲了个开头,赵姬似乎就没有兴趣了,涂着红色眼影的凤眸向着别处看去。,时不时还会剐张机一眼,那恶狠狠的表情,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嬴政无奈地苦笑一声,看来赵姬还是对那件太后礼服被汤汁打湿的事情念念不忘。 天刚亮,赵姬穿着一身寻常的寻常的黑红色太后凤袍来到了橐泉宫里,说是用早膳时张机不小心将肉羹撒在了她的太后礼服上。 嬴政倒并未太过在意,其实赵姬的这件凤袍与那件太后礼服的差异并不大,只是少了些金线点缀的边缘罢了。 能站在前排观礼的人除去宗室、外戚,也就只有百家魁首。而这些人当中,对于秦国礼制了解的人并不多,所以能发现这件凤袍和太后礼服之间的区别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亲身穿过的华阳太后和知晓了。 华阳太后就算对赵姬不满,也不会在如此场合揭穿赵姬的违礼。 饶是嬴政已经告知赵姬这并无大碍,但赵姬仍旧有些在意这件事,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的。 只是,嬴政不知道赵姬心神不宁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2106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六章:入蕲年宫,冠礼开始 在雍城旧王宫中的太庙里祭拜了秦国的历代先君和先王后,嬴政等人重新回到马车上,向着郊外的另一处宫殿驶去。 那座宫殿,名为蕲年宫。 蕲者,祈也。 蕲年宫建造于秦惠公时期(约前490年),是秦惠公为祭祀农神后稷、祈求丰年而修建的宫殿,也因此成为了秦国历代国君祭祀斋宿的场所。 若是少年国君加冠,或是太子加冠,往往都会来到这座蕲年宫,祈求得到上天的庇佑。 嬴政的驷马高车前行的速度并不慢,在车内的他还不时探出头来观望,看得出嬴政似乎是有一丝难耐的急切。 只是,嬴政的急切却苦了那些只能步行跟随在后面的人。 宫女和内侍们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身体健康而且体力还不错的,倒还好些。 可年幼的甘罗却是有些吃不消了。 甘罗的手中端着一张漆盘,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块缁布,端着漆盘的小手中一片湿滑。那身青袍下,也逐渐显现出湿漉漉的痕迹,飘散的长发也因为汗水而有几缕结在一起。 张机瞥了一眼身旁的二人,手中盛放着爵弁的漆盘丝毫没有晃动,依旧保持着正常的呼吸前行着,仿佛这点速度在他眼中什么也不算似的。 一旁的嬴成蟜状态也还行,大秦尚武,宗室子弟都必须习武,兵法也是宗室子弟的必学科目。 大秦历来都有让宗亲子弟参军的习惯,如孝公的弟弟首傅公子虔,惠文王的弟弟“智囊”嬴疾、“崤函烈虎”嬴华,昭襄王时的族弟嬴摎等等……只要有子嗣,历代秦王都会将自己的儿子送入军中。 这不仅是为了鼓舞士气,告诉秦军士卒宗亲子弟也在军中一同厮杀,也是为了更好地掌控军权。 秦国虽然对于谋逆有着一道道防范措施,但若是嬴秦宗室子弟掌兵,那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嬴成蟜从小就被嬴子楚多加操练,还送入军中学习兵法和战阵搏杀之术。一身武艺虽然比不上张机,但也算是吃过苦,行过军的人,身体健壮,这样的体力消耗对于嬴成蟜来说倒也还好。 只是,甘罗的神色似乎越来越差,那如玉般的面庞上尽是一片红色。 身为摈者,按照礼制倒也没有规定不能乘坐马车,只是如果不乘坐马车,才是最为妥当的方式。 只是,甘罗似乎有些执着于礼法,喜欢追求完美,并不愿意坐上马车,连带着张机和嬴成蟜也不得不跟着他一起步行前往蕲年宫。 注意到了一旁原本属于他们乘坐的空马车始终跟在他们身旁,张机直接单手拎起了甘罗的衣领。 幼小的身躯轻松地便被张机提起来,四肢挣扎着,眼神幽怨,就像某种可爱的小兽在猎人的手中挣扎似的。 张机直接将甘罗从马车的车窗内丢进车厢,和微笑着的嬴成蟜一同坐上了马车。 看着二人一左一右挤在他身旁的甘罗犹豫了片刻,粉嫩的脸颊上闪过一抹犹豫之色,但还是诚恳地听从了自己身体的真实想法,乖乖地坐在了马车上,对着张机暗暗地行了一礼表示感谢。 他知道,张机绝不是贪图轻松的人,以张机的耐力和神态i,绝不会是真的想坐马车,而是在为他考虑。 见此,张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粉雕玉琢的甘罗很难不让人有好感,尤其是甘罗如今才十二三岁,只是个幼童,无论是因为这副俊丽的面庞,还是出于个照顾孩童的想法,张机都会帮上一把。 而且,甘罗似乎就是日后的阴阳家左护法星魂。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甘罗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甘罗无论是在文治武功上还是在阴阳术方面,都有着十分高的天赋。 无论看在哪方面,举手之劳罢了。 …… 随着车队来到蕲年宫外,嬴政一行人终于走下了马车,来到了蕲年宫外。 宫门紧闭着,没有立即打开迎接嬴政等人。 而嬴政等人也不着急,只是默默地等待着。 行冠礼也是要占卜良辰吉时的,吉时未到,宫门自然不能开启。 过了两刻,蕲年宫的宫门才终于缓缓开启,一道道殿门也在内侍和宫女的推动下开启。 随着嬴政踏入蕲年宫,原本还有些昏暗的天空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明媚的阳光顷刻间洒满了蕲年宫,规模宏大的乐队在通道两侧演奏着欢快的礼乐,盛大的加冠庆典开始循序举行。 号角声和鼓乐声震天动地,似乎是为了告知整个天下吉时已到。 只是,除了张机以外,谁也不知道这个吉时不仅是加冠的吉时,更是秦国的吉时。 因为,秦国这辆战车的驭手即将从相邦吕不韦替换成他真正的君主,一位要驾驶着这辆战车扫平天下,实现历代秦君、秦王梦想的驭手。 “恭迎王上!” 两侧的内侍和宫女率先开口道,而后便是早已接管了蕲年宫防卫的羽林军。 王贲、杨翁子、冯毋择、屠雎、任嚣等人率领着麾下人马,高声喝道:“大秦万年,王上万年!” “大秦万年,王上万年!” 戍守在蕲年宫中的万余羽林军声嘶力竭地齐声高呼着,声音仿佛要刺破天际,直抵凌霄,告诉天地人神,今日他们的王上就要行冠礼了。 嬴政看着这些羽林军,虽然声音太过响烈,让人的双耳有些不适,赵姬、华阳太后和夏太后等女眷甚至都捂住了双耳,面色不适,但嬴政却十分激动。 因为这些秦军是羽林军的将校,是他最为忠心的士兵。 他们越是声嘶力竭,不正是说明他们越是忠心耿耿么? 其实,这些羽林军的将校士卒们比嬴政还要激动,一个个面色赤红。 就如同嬴政的想法一样,在他们眼中,自己也是嬴政最为忠心的士卒,是秦王的嫡系部队。 他们爱戴这位曾经在蝗灾时不惜背负骂名救下无数灾民的秦王的同时,自身的荣辱皆与这位秦王绑定在了一起,自然也是最希望嬴政能加冠亲政的一批人。 身为赞者的荀子一身玄端,陪同嬴政等人站在高台上,看着如山呼海啸般的人群,心中微动。 虽然他并不认可许多秦国的政策,但秦国的确是最有潜力一统天下的国家,秦国的人心太齐了。 拥有如此雄厚的国力,如此踏实齐心的百姓,君王英明仁义,臣子贤能忠诚,这样的国家如果都不能一统天下,那么还有哪一国能够……不,或者说还有哪一国配一统天下? (2181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七章:政,并非是孤家寡人 加冠的流程十分繁琐。 除去真正的冠礼流程以外,来现场观礼的宾客们也有着许多约束,比如必须身着玄衣玄裳,佩戴缁带和玄色冠冕。 不过,虽然礼法繁琐,但却没有人露出任何不满和不耐之色,哪怕是再不喜礼法的人也一样。 因为,今日的嬴政的冠礼。 冠礼本就是一名男子一生最重要的时刻,象征着一个男子的成年,从此将由家庭中毫无责任的“孺子”转变为正式跨入社会的成年人,要开始扮演独属于自己的社会角色了,如农夫,如商贾,如工匠,如士人,如军卒…… 而嬴政要扮演的社会角色,便是秦王。 未行冠礼,不可治人也。 只有行了冠礼,嬴政才能名正言顺地掌控权力,治理秦国。 山东列国多的是不想让嬴政行冠礼亲政的人,但山东列国的密探最多只能起到干扰作用,在秦国的核心腹地,还是安放着大秦太庙的雍城执行真正能够捣乱冠礼的计划,也未免他太过小看罗网了。 也许会有小型骚动,但罗网绝不会让任何真正能造成影响的骚动产生,全部扼杀在摇篮中。 除去隶属于百家的一些游侠以外,雍城方圆两百里都不允许有游侠出现,张榜公告。 一旦发现雍城两百里范围内出现任何游侠,不问缘由,即刻逮捕关押进罗网大狱之中。 虽然罗网不会对这些人用刑,仅仅是逮捕,还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但是被关押进罗网大狱之中,就算是每天山珍海味都有些食不下咽,一个个都以为自己要命丧于此。 张机也不在乎这些人的想法,他并不在意那些明知秦国为保护冠礼秩序而颁布条例禁止雍城方圆二百里范围内出现游侠后还要主动违反的蠢货。 而这样的手段便阻止了绝大多数的山东列国密探。 战国时期的游侠,十分自由且高傲,他们放荡不羁,又不服管教无视法度,虽然不乏有义侠,但大多数的百姓对于游侠是厌恶的。 大部分的游侠都是些昔日有着些许地位的落魄之人,否则哪有这个财力去购买兵刃,哪里有钱四处游历? 而当他们没钱的时候怎么办? 大部分的游侠会选择投靠权贵成为门客,从此享受有房住、有车开,美女环绕,美食畅享的生活。 久而久之,他们也会膨胀自大,也会鱼肉百姓。 而他们的主人不会管束他们,反而放任他们的行为。因为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为自己投靠的权贵去做一些不干净的事情。 一个随时可能会将命献给你的人,还会有多少人在意平日里的品行? 而那些没有被看上的游侠,则会直接打家劫舍。 白日当游侠,夜间为盗贼,抢夺足够维持体面生活的钱财。 所以,扮成游侠来秦国搞破坏是最为便捷的手段,不仅可以省去编身份和来秦目的的过程,届时还可以把锅全部甩给游侠。 而游侠被禁止进入,山东列国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些有着正当身份入雍城甚至出现在现场观礼的诸子百家身上。 只是山东列国没有想到,因为大秦学宫,诸子百家对于秦国的态度却暧昧了起来,不仅没有配合他们的行动,反而将一些了解到的情报全部告诉了秦国。 毕竟,嬴政如果不能亲政,那么他许给诸子百家的好处就全部成了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由此,来秦的诸子百家自然也希望嬴政能够顺顺利利地行冠礼亲政。 以至于这些学派还派出不少弟子协同维护冠礼现场的秩序,排查隐患,比之羽林军的士卒还要细心认真。 在维护好了宾客们的秩序并排查完现场的隐患,一名罗网杀手悄然出现在张机的身旁,汇报了情况。 张机对着荀子轻轻点头,荀子会意,缓缓向着高台走去。 荀子的脚步很轻盈,一点也没有因为高台的高度而如同正常的老者一般害怕。他的面色十分平静,似乎眼前只是一条平坦的道路,那道有些瘦弱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竟显得有些雄壮。 走上高台,荀子以内力加持声音,以雅言高声呼喝。 “秦王登台!” 不同于以往苍老无力的声音,荀子的声音今天格外的响亮清晰,哪怕是站在蕲年宫的四角驻守的羽林军都听得一清二楚,就像是荀子在他们的耳旁呼喊似的。 而随着荀子的呼喊声,早已准备好的嬴政的手微微有些哆嗦,眼神中也略有几分迷茫。 倒不是嬴政对于加冠忽然产生了恐惧,而是觉得有些恍如梦中。 看着眼前的加冠台,仿佛他的父王嬴子楚对他的教诲犹在耳旁,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刚刚因为父王病逝而不得不以十三岁的幼龄登上王座的稚子。 他的脑中忽然产生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真的能治理好秦国么? 见嬴政没有登台,身后众人有些错愕,不明白嬴政为什么没有行动。 只有赵姬和张机二人注意到了嬴政那略微有些颤抖的双手。 但队列不能轻动,否则便是违背礼制。 而对于嬴政的心态,张机倒是也有些猜测。 也许就如同后世的婚前恐惧症,随着婚期的临近,会产生莫名的恐惧,甚至产生临阵脱逃的念头。 嬴政的迷茫和犹豫也是同样的原理。 其本质,并非是真正的恐惧,也并非是不敢承担责任,而是担心自己无法很好地履行属于这个即将加诸于己的新身份的职责。 就连台上的荀子也微微蹙眉,奇怪为什么嬴政还未登台的时候,一道声音传入了嬴政的耳中。 “王上莫要迟疑。” “称孤道寡者,却未必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我们,都会紧紧跟随在王上的身后,陪同王上一同登台。” 张机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有营养的内容,但却依旧令嬴政感到心头一暖。 微微侧首,嬴政环视了一圈身后的众人。 这些,都是他最亲近的人。 母亲赵姬,华阳太后,夏太后,亲弟弟嬴成蟜,亦父亦师的吕不韦,好友张机,宗正令嬴牧……不是他的亲人,便是他的好友。 他并非是孤独前行,他有同行之人。 称孤道寡,也并非是成为孤家寡人。 他有母亲和祖母,有兄弟,有师长,有知己,就算自己做不好,他们也会陪伴在自己的身旁,为自己出谋划策。 咚! 随着嬴政迈出第一步,他的脚步愈发坚定。 一步,两步,三步……嬴政终究还是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了加冕台的中央。 而这里,则是他加冠的地方。 “秦王加冠,始!” (2208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六十八章:终加冠冕,岂曰无衣! “秦王加冠,始!” 随着荀子的呼喊声落下,嬴政缓缓跪坐在高台正中央早已铺好的软垫上。 荀子诧异地看了嬴政一眼,他总感觉嬴政身上的气质发生了某些变化。 那种感觉……很玄妙,他说不清是什么变化。 但此刻的嬴政对比一刻之前的嬴政却是有些不同。 如果说原来的嬴政就像是一柄刚刚锻造出来的利剑,朝气蓬勃,锋芒外露,却又过刚易折。但此刻的嬴政给他的感觉,则是锐气内敛。 那炯炯有神的双目显现着嬴政此刻精神状态。 锐气内敛并非是给人一种迟暮般的颓丧之气,而是藏剑于鞘,明明没有将锐利的剑刃展露出来,却依旧给人带来巨大的威慑力。 荀子轻抚着长髯,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回想起了当年第一次入秦时的场景。 彼时已经须发半白年近六十的昭襄王眼中也是暗藏着那一抹锋芒,给他的感觉与现今的嬴政十分相似。 而且,彼时的昭襄王身旁,右侧是意气风发的应侯范雎,左侧是铁血肃穆的武安君白起。 那时的君臣三人依旧同心协力,荀子曾以为天下将在这位昭襄王的手中一统。 只可惜,终归是君臣不和,白起之死虽不是传闻中那般自刎,却也是因为心灰意冷而再也无法抗衡怨魂,应侯范雎也被罢职病逝,驾驶着秦国这辆战车的昭襄王在已经看到天下一统的大门时,随着生机的逐渐衰微而倒下,让出了驭手的位置。 荀子看着嬴政的背影,情不自禁感慨着。 他希望这位秦王政,能够承接昭襄王和历代秦王的梦想,真正令这个天下得到真正的太平。 “一加布冠!” 荀子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刹那,乐师们便奏响了乐曲,台下的宾客、朝臣、士卒整齐的话语声响起,整座蕲年宫都回荡着这四个字。 身为摈者的甘罗高举装着一块缁布的漆盘快步上前,小小的身躯将漆盘举过了头顶。 吕不韦也缓步上前,从漆盘中拿起缁布,覆盖在嬴政已经束起的发髻上,以缺项固定,加青组缨。 一旁的甘罗小心翼翼地放下托盘,从身后内侍的手中接过另一张漆盘,服侍着站起身来的嬴政换上黑屦,青色絇繶纯,边饰半寸。 虽然这样的过程并不繁杂,也没有什么困难,更是在事先操演了不知道多少次,但甘罗还是有些紧张,等他为嬴政穿戴完毕后,已然是大汗淋漓,稚嫩的脸庞上满是夹杂着汗水的红晕。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加布冠象征嬴政涉入治理人事的事务,即拥有了人治权,也是在向众人表示不忘本初。 更换完服饰后,嬴政对着加冠台下的众人行以揖礼,以作感谢,台下众人也是纷纷回以同样的揖礼表示辞谢这样的揖礼。 “二加皮弁!” 嬴成蟜缓缓上前,高举手中漆盘,吕不韦为嬴政将缁布冠解下,换上了一只白色的皮弁,加白色笄。 成蟜看着威严肃穆的兄长,服侍着嬴政褪去玄裳,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素积,配白屦,缁絇繶纯,边饰半寸。 而这还没有完。 加皮弁象征冠者将介入兵事,拥有兵权,所以加皮弁的同时往往配剑。 从内侍手中接过那柄几乎代表了秦王身份的辘轳剑,成蟜高举长剑,由吕不韦为嬴政配上了那柄“诸侯剑”。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随着台下众人再次高声呼喝,嬴政与台下众人再次相互行以揖礼。 “三加爵弁!” 张机缓步上前,递上了手中漆盘。 爵弁外玄内红,吕不韦接过张机漆盘中的爵弁,加笄固定,再在笄上附以缁色纁边的纮。 张机服侍着嬴政换上纁屦,黑絇繶纯,边饰半寸。 更衣罢,嬴政再次与台下众人相互行以揖礼。 加爵弁意味着嬴政拥有了祭祀权,即为社会地位的最高层次。 作为赞者的荀子也再一次送上了祝福:“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终加玄冕!” 张机从内侍手中接过装着玄冕的漆盘,将玄冕交予吕不韦。 玄冕上前后共六旒,每旒用五彩细绳十二条编成。每旒上穿五彩玉十二颗,共计用玉七十二颗,一反秦国勤俭的习俗,极尽奢华。 因为,这顶玄冕象征着一位诸侯王的权力和威严。 随着吕不韦为嬴政佩戴上这顶玄冕,荀子的赞喝声再一次传来。 “显先王之光耀,承皇天之嘉禄,天命王者,福泽九州,千秋万年,与天无极!” “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 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旨酒既清,嘉荐禀时,始加元服。 兄弟具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 旨酒既清,嘉荐伊脯,乃申尔服。 礼仪有序,祭此嘉爵,承天之祜。 旨酒令芳,笾豆有楚,咸加尔服。 肴升折沮,承天之庆,受福无疆。 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 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 这一刻,乐师手中的悉数乐器响起,巨大的编钟配合着号角和鼓声,演奏着庄严肃穆的曲调。 这一次,嬴政没有再对台下众人行礼。 因为在这一刻,他就是秦国最为尊贵的王,不需要为了表示谦逊和礼贤下士而对任何人行礼。 嬴政缓缓起身,玄色冠冕加诸于身,属于千古一帝的威严渐渐向着四周开始蔓延,如同一条沉睡的幼年祖龙被头上的玄冕唤醒,流露出属于祖龙的气势。 “恭贺我王,冠冕佩剑,天佑我王,大秦万年!” “王上万年无期,大秦万年无期!” 这一刻,祝贺的声响震天动地,如白日惊雷,震撼人心。 但下一刻,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嬴政却缓缓褪下身上的玄色冕服,将那尊贵的玄色冕服捧在手中,高举向天,而后重重地扔向台下。 沉重而尊贵的玄色冕服在空中飘荡了片刻,落在了地面上,沾染上了满地尘埃。 所有人都不明白嬴政这是要做什么,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违背礼制了,而是主动破坏了加冠大典。 张机和吕不韦对视一眼,都以为是对方向嬴政进献了什么谋划,却都只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迷惑。 “岂曰无衣!”雄浑低沉的声音从嬴政的喉间传出:“与子同袍!” 嬴政的歌唱声并不算动听,也不算嘹亮,至少最初只有台上的众人和最靠近加冠台的那批宾客能听见。 台上众人都是不是蠢人,当即便反应过来,跟着嬴政一同歌唱起来。 随着歌声中的声音数量越来越多,加冠台下凡是秦人,都不由自主地呼应着嬴政的歌声高唱着。 一名名身着甲胄的羽林军将校士卒,拍打着自己的胸口,用手中的长戈敲击着地面。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首《秦风·无衣》的歌词并不长,但台下的秦人却歌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嬴政高举双手作下压状示意众人熄声,歌声才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停歇。 “列国狼子野心,欲犯我大秦。” “寡人没有什么能给诸位大秦子民的……” “唯有这件玄冕,便与子……同裳!” (2526字) (本章完) 双倍月票来啦!求个票票! 428-57号期间都是双倍月票,嘿嘿嘿,大家懂得。 这么长时间以来,作者菌也是难得向大家求个月票,求大家可怜可怜qaq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双倍月票来啦!求个票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六十九章:燕丹:虽然我泄露军机,但我还是个道德高尚的好人 天上的太阳明晃晃高悬在头顶,几缕白云在蓝天上游荡,一只苍鹰舞动双翅在碧空里自由自在地翱翔。 嬴政掀开车帘,看着苍鹰那居高临下任意遨游的模样,心情也是愈发畅快。 他终于成功加冠了! 当初权不由己,就连生死都掌控在别人手中的滋味,终于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从今以后,他便是真正的秦王! 不过,喜悦之色仅仅维持了一瞬便消散了。 因为此刻还不到他可以放松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还有很多敌人要对付……更遑论天下一统的大业。 想到眼前的敌人,嬴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 就在他从雍城返回咸阳的途中,山东列国正在探讨会盟的具体事宜。 对于时间,其实山东列国的意见一直是统一的,那便是越快越好。 只不过,对于地点,各国之间却是争论不断。 韩国,新郑 作为天下的中心之处,山东列国暂时将商讨会盟事宜的地点定在了韩都新郑。 只是,与盟各国谁不希望在自己的国土上举行会盟仪式,从而彰显本国的实力地位。 作为主事的春申君提出在楚国的淮北之地举行会盟仪式,但遭到了其余各国的一致反对。 虽然如今各国为了对抗秦国而合纵会盟,但没有人希望山东列国中最为强大的楚国更加强大,甚至变成下一个秦国。 虽然楚王完是合纵长,而春申君是主事,但毕竟其余各国都反对,他们也不好再坚持。 随后,信陵君提出了在魏都大梁会盟。 如今的魏军虽然魏武卒统帅朱亥的死亡而战斗力略有下降,但仍旧是与盟各国中仅次于楚国的强国,数年前魏军甚至与楚军打了个不相上下,自然也有这个实力来争夺会盟地点,但也被忌惮而遭到反对。 燕国没有参与争斗,燕丹明白燕国的位置太过偏远,是不可能作为会盟地点的,所以便在一旁当个看客。 事实上,燕国这次参与合纵,本就是因为赵国的逼迫,被裹挟着参与合纵,否则燕国攻打秦国又有什么实质上的获利呢? 既然如此,当个看客便好。 他已经卖了人情给嬴政和秦国,届时无论合纵成败,燕国哪一方都不会得罪。 而后,赵国也试探性地提出了将会盟地点设在上党。 赵国在上党还有几座城邑,自然是希望将合纵地点设立在这里,从而威慑秦军不敢进犯,同时收复韩赵魏三国在河东地区的失地。 这个提议让被拒绝了的魏国有些心动,而与赵、魏两国有着相同利益的韩国则是犹豫着,尝试提出在韩都新郑举行会盟。 “不如,在新郑会盟如何?” 赵军副将赵葱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提出这个建议的张开地:“韩国羸弱,如何当得起会盟之地?” 帐中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赵葱是赵国的副将,也是赵国宗室子弟,所以他的确也有资格如此高傲。 不得不说,虽然赵葱的话语有些不客气,但说到底也是实话实说,说出了他们想说却不方便说出口的心里话。 是啊,韩国已经不是那个劲韩了,就连屡遭重创的赵国都能蔑视韩国,怎么有脸提出将会盟地点放在新郑的建议。 不过,信陵君却是若有所思。 他一直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整合三晋,以三晋之力对抗秦国,乃至让魏国恢复昔日晋国的荣光,争霸天下。所以,上一次合纵还未结束,他就不惜舍弃自己数十年来积攒的名声偷袭韩国,试图以雷霆之势在列国军队反应过来之前灭亡韩国,届时列国只能看着魏国大军进驻新郑,为了不使秦军占便宜,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魏国低估了楚军以韩国为缓冲地的决心,最终和楚军打了个两败俱伤。 但信陵君并不后悔,他所做的一切,卑鄙也好,无耻也罢,都是为了自己的母国着想。 所以他也是天下之中除了秦国以外第二个不希望韩国强大起来的国家。 可韩国的提议,的确值得三思。 秦国若是要东出,必攻韩国。 而张开地希望以会盟壮大韩国的声势和威望,从而使得韩国更好地守住秦国东出的门户和道路,似乎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但若是此次能够覆灭秦国,那么将会盟地点设立在新郑的意义就没有了,反而是成全了韩国的复兴,这绝不是魏国希望看见的事情。 就在各国互相争辩之时,卫君易开口了。 “诸位,本君自荐一回如何?” 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这位不惑之年的卫君。 原本今日是不会有哪一国君主来参与这场会议的,毕竟一国之君岂能轻动? 但卫君显然不在此列之中。 卫君名易,世称卫君易。 这位卫君易 周顺王五年(公元前252年),魏国囚杀卫怀君,立卫君易这个魏王圉的女婿为新任卫君,将卫国变成了魏国的附庸国。 而作为附庸国,卫国的地位自然是低人一等,所以他便只能亲自来新郑与会。 不过,这位卫君易倒也算是个贤君。 至少卫国在他治理期间民生恢复,他本人也没有什么奢靡之风,在天下间倒也有几分贤名。 “我都差点忘记了,这里居然还有一个卫国。” 赵葱嗤笑一声。 世人只知战国七雄,谁会在乎苟延残喘,沦落为魏国附庸国甚至都未曾称王的卫国? 若非为了壮大声势,谁会将卫国当成一国,将五国合纵说成六国合纵? “就连韩国都没有资格将会盟地点放在新郑,卫国又有什么资格自荐?” 一旁的颜聚拉了赵葱一把,示意赵葱不要再说下去了。 赵葱看了一眼好友颜聚,对着卫君易冷哼一声,面露不愉,却也没有驳了好友的面子,不再言语。 颜聚对着卫君易抱拳,微微一笑:“卫君见谅,赵葱为人心直口快,没有什么坏心眼,并非是故意侮辱卫国。” 众人一愣,这颜聚看似恭谦有礼,实际上比赵葱的嘴巴还毒。 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在说,赵葱这人只是心直口快,其实也没说错话,你卫国就是个垃圾,只是我们不该当面阐述这个事实让你卫君丢了面子。 “颜将军,此言过矣!” 魏无忌目光一凛,盯向了颜聚。 虽然卫国的确羸弱不堪,但毕竟是魏国的附属国,而卫君易本人更是魏王圉的女婿,也算是信陵君的子侄辈,自然也看不得他这般被羞辱。 内部争斗,毕竟不利于合纵大业。 “信陵君所言甚是。” 颜聚见信陵君开口,倒也是给足了信陵君的面子,对着卫君易行以揖礼以示歉意。 毕竟信陵君于赵国有救国之恩,而信陵君的出身、本领和风度也一度征服了赵国文武上下。 同在帅帐中的燕丹双目微眯,没有言语,只是冷眼旁观,仿佛燕国根本没有参与这次合纵一般,只是在内心腹议着。 “尚未出兵,便生龃龉。” “一群虫豸,不足与谋!” 燕丹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用用合纵联军的军事机密来和张机交换那一份推荐信了。 当然,是谁先做出了有损联军的事情并不重要,反正无论有没有他参与,合纵联军内部都不会太平。 况且,只要别人不知道他泄密,那他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那一个。 (2460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章:合纵,成! 不过,出乎燕丹意料的是,被赵葱和颜聚先后嘲讽的卫君易似乎一点也没有露出半分羞恼之色,风度依旧,神色自然,仿佛刚刚被二人嘲讽的人根本不是他似的。 这不免让燕丹有些意外,不自觉地看向了卫君易。 卫国纵然是弱国,是小国,但他毕竟是一国君主,是封君,地位比之赵葱、颜聚之流要高多了。 哪怕是同为封君的春申君和信陵君与卫君易相比,也有所不如。 卫君易的封君之位是周天子册封世袭,而不是为楚王完和魏王圉册封的封君,虽然同样是封君,而且周室已经被灭亡,但品阶上还是卫君易更高。 燕丹眉头紧皱着,眼眸中闪过思索之色。 他总觉得有些怪异的地方。 卫国式微是事实,所以卫君易提出在卫国举行合纵会盟的行为,不可谓不愚蠢。 但问题来了,这样一位愚蠢的卫君,会有如此风度? 如果卫君易表现出来的是懦弱,畏畏缩缩地什么也不敢说,那么倒也正常,可他偏偏表现出的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面对赵葱和颜聚的嘲讽和羞辱也依旧不为所动,这绝不是一位昏君庸主应该有的气度。 只是,春申君沉浸在思考如何为楚国牟利之中,信陵君按照关系是卫君易的长辈,再加上魏国又是卫国的宗主国,自然也没有对一向忠心侍奉魏国的卫君易多想。 韩国这边,由于一向被其他各国瞧不上,自尊心常常受损的韩国自然只能拿这些小国来发泄。 比如百越,再比如卫国。 赵国这两位副将就更不必说了。 “此人绝对不简单。” 立身事外的他反而更加看得清楚,燕丹看向卫君易的目光有些微妙,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甚至于,他希望卫君易能带给他一些惊喜。 如今,周王朝已经灭亡,两个周公国也都为秦所灭。因此,燕国的机会也来了。 周天子一系已经失去了姬姓主脉的地位,那么身为诸侯王的姬姓支脉便有了机会。 而在场六国之中,韩、魏、燕四国的君王其实都周室后裔,姬姓子弟,因此韩、魏、燕、卫四国同时有了成为姬姓主脉的机会。 韩国国力衰微,又喜欢当墙头草,摇摆不定,无论是国力还是名望,都没有成为姬姓主脉的机会。 魏国中兴,成为了燕国的竞争者。 至于卫国……太过弱小,没有威胁。 不过,卫国还是可以对魏国造成困扰的,他不认为长期被魏国压迫的卫国会对魏国没有任何怨言。 “卫国是弱国,小国,本君也不敢奢望那些卫国没有资格拥有的东西。”卫君易对着在场众人行以揖礼。 毕竟无论怎么说,他也是一国君主,是周室封君,身怀周室血脉,这番说辞和姿态,已经是将自己的尊严放在众人脚下了。 “本君虽然提议将会盟地点放在卫国,但并非是卫国都城py,而是希望在首止举行会盟。” “首止?” 众人惊讶出声。 首止这个地方,对于各国来说并不算太陌生,尤其是韩、魏、燕三国。 齐桓公三十一年(公元前655年),已经成为实际上的春秋霸主的齐桓公组织诸侯国会盟。 鲁僖公、宋桓公、陈宣公、卫文公、许僖公、曹昭公等各国国君与会,并一同朝拜了特意前来的太子郑,即后来的周襄王,通过尊奉这位周太子来安定周王室,史称“尊王攘夷”。 而当年的会盟之地,就定在首止。 不过,卫君易选择首止作为会盟地点也并非全是为了“尊王攘夷”的意义,而是考虑到了合纵的团结性。 卫君易指向挂在帅帐中的地图,指出了列国的位置。 “首止向南与淮北之间距离不过三百里,在首止会盟,足以起到保卫北的作用。 而且首止一地,又是韩、魏国两国与秦国接壤之地,不仅保卫着两国的国境线,也使得列国随时可以经由卫国国土对秦国所占据的河东、河南两地造成威胁。” 看上去卫君易似乎真的一心一意地在为了合纵考虑似的, 对楚国有好处,对韩魏有好处,自然便得到了楚国、韩国和魏国的支持。 而当六国之中除了燕国始终保持沉默以外,有四个国家选择支持,因此,会盟地点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被设立在了首止。 不过数日,会盟台便是正式建立完毕。 会盟台设在山顶顶峰,台高数丈,但因为建在山峰上,从山麓下的军营望去,几乎是直入云霄。 列国先举行了极为隆重的大典。 祭礼官那高亢沙哑的声音高呼着,那声音从天上飞来,在平原上悠悠飘荡:“伏惟天帝兮:六国多难,强秦肆虐,生灵涂炭,国将不国。今六国结盟,合纵抗秦。祈望天帝佑我社稷,保我苍生,使我六国,永世康宁……” 山下,山东六国的万千人马一片欢呼! 在他们的心目中,天地君亲师,天最大,天命最贵,因此他们才会信仰天帝,祈求天帝降临,庇护他们。 不管是否相信天帝存在,至少这个仪式是做给别人看的,至少是在告诉所有人,天帝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他们六国联手,共同对付秦国是有着天帝的支持! 而后,祭礼官继续高呼着,宣读着六国合纵期间彼此需要遵守的规矩。 “其一,六国互为盟邦,泯灭恩怨,共视虎狼秦国为惟一公敌。 其二,秦攻一国,即六国受攻,同心反击。 其三,自盟约伊始,六国与秦断绝邦交,杜绝商旅,同心锁秦。” 盟约宣罢,山下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雀跃。 “合纵必胜!”“同心抗秦!”的呼啸席卷了天下。 趁热打铁,六国君主在会盟台上立即歃血盟誓,同饮一杯血酒,最后在羊皮盟约上庄严的盖上了六国君主的鲜红大印,摁下了带血的手印。 自此,六国合纵盟约便正式结成。 而秦国,也即将迎来它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挑战。 (2008字) 回归一个人的状态了,所以这几天更新拉跨了,五月份开始慢慢还上并加更 其实当初就一直有很多矛盾吧,只不过我是那种讨好型人格,无论对身边朋友还是喜欢的人,都会极度包容,几乎是有求必应,说得不好听点也许就是半条舔狗。 怎么说呢,尽管每次谈都知道磨合和迁就永远不应该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应该是双向的,但性格如此,无论是朋友还是喜欢的人,只要不涉及原则性问题都会这样。 只是,回避型依恋人格的女生,也许真的不适合我。 从小就孤独一人的我喜欢靠着自己对他人的帮助得到认可和成就感,也可以让我感觉到这段感情和关系的稳定,以此让自己获得足够的安全感。 但回避型依恋人格的人,她很难给你正面反馈,甚至还会多想。 迁就,磨合,包容,建议,这些都会让她觉得束缚。 笑着说我父母刚好在我们买菜的超市旁边的饭店请朋友吃饭,都会让她觉得这是一种束缚,甚至会觉得这是道德绑架,觉得我会不会是故意的,就是想把她绑在我身上,却忘记了买菜的那个超市是她选择的,而旁边的饭店也是当地最好的一家饭店,也忘记了我在和家人的通话里是如何将不去的缘由揽在自己身上再拒绝的。 好吧,说这么多,就是想跟大家道个歉,心情真的很差,哪怕是出去旅行还是会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以前出去旅行时的点点滴滴,所以更新拉跨了。 近几年应该不会谈恋爱了,我也不是那么容易走出阴影的人,反正我才23,还有大好时光,也不愁吃喝。 五月份开始更新会跟上的,也会慢慢开始加更,然后把还差一半完工的番外写出来,不是那种未删减版了,是真正的番外。 谢谢大家的包容还有这段时间的月票以及打赏。 最后,给大家一個建议吧,没有做好遍体鳞伤并且鏖战七八年的准备,不要试图去感化和拯救一个回避型依恋的人,你我都不是救世主,你是渡不动她们的,她们还会担心你别有所图。 第二百七十一章:造个大秦学宫,秦国还能倒赚一笔?(四千字,二合一章节) (四千字,二合一章节) 深夜,六英宫内,烛光摇曳的宫殿中,一张宽大的桌案上摆放着将桌案后的人都遮挡住的公文。 秦国作为纸张和书本的制作与售卖的参与者,秦国境内的纸张已经普及率是天下各国最高的,价格也是最低的,所以就连公文使用的竹简也逐渐被纸张代替。 而这种写在纸上的公文则被称之为奏章。 自从六国结成合纵以来,嬴政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 虽说自惠文王开始,在历代秦王眼中,山东列国若是不在他在位期间来上一次合纵伐秦,这一代秦王都会怀疑山东列国是不是瞧不起他,但真的面对合纵伐秦之时,嬴政还是在兴奋之中带着几分紧张。 他是继承了秦王之位的嬴姓子孙,又是血气方刚,一心功业的年轻君王,自然也担心秦国在自己手中没落。 对此,即便是赵姬,华阳太后以及夏太后屡屡劝告,嬴政也总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这不免令这三位太后有些担忧。 要知道,秦国前两任国君孝文王和庄襄王是如何死的? 孝文王好歹是活了五十三岁,算是享了常人之寿了,可庄襄王才活了三十四岁。 庄襄王早些年虽然一直未曾被封为太子,只是被封为安国君,但却一直在为昭襄王处理政务。 到昭襄王老年时,庄襄王已经负责了秦国三分之一多的政务,到封为太子时更是被交予了大半秦国政务。 活在一位当世霸主的父亲阴影下,孝文王欠缺了些自信。为了不辜负昭襄王的殷殷期盼,所以夙兴夜寐地操劳。 也是因此,疲惫不堪的孝文王最终才在一年的丧期结束后,仅仅即位三天便病逝。 也正是因为他的勤政,最终才会得到儒家评判的“孝文”谥号。 “孝“字自不必说,在昭襄王生病之时,孝文王不仅要代为处理国政,还整夜衣不解带,亲尝汤药,亲自用湿布为昭襄王擦拭身体,绝对当得起一个“孝”字。 而”文”这个谥号就更难得了。 “文”这个谥号的夸赞范围和赞语长度是最广的。 可别以为道德博闻曰文,就能得到“文”这个谥号了,那是对于寻常大臣的。 但对于一位王来说,便要有足够的贡献,而不是单纯的文学贡献和道德方面。 不信想想历史上能得到“文”字谥号的君王都有谁。 汉文帝刘恒,隋文帝杨坚,唐文帝李世民,明文帝朱棣,清文帝皇太极,哪个不是文治武功样样名留青史的君王? 哪怕是次一档的魏文帝曹丕,晋文帝司马昭,周文帝宇文泰登入也都是一时英豪,可见孝文王对秦国的贡献。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帝王却在五十三岁那年便一命呜呼。 其子庄襄王在匆忙即位后,采取了怀柔和安抚为主的策略,比如按功表彰先王功臣,优待宗族亲属,布施于民,以此稳定秦国上下,度过了秦国两年连丧两王带来的不安。 而后又攻灭东周,连破韩赵魏三国,为秦国东出彻底扫平了障碍,却英年早逝。 二人都是一代英主,否则后世的史书上也不会说秦国是“奋六世之余烈”,可正是这样英主却因为操劳国事而积劳成疾而早早病逝。 嬴政虽然刚刚亲政,但亲政前曾提出的不少政令都对秦国大有所益,其中不少政令让秦人都十分尊敬爱戴这位年轻的秦王。 而这,更加让这几位太后担心。 在华阳太后的心里,其实对于嬴政的感情并没有多么浓厚。 虽然嬴子楚是她认下的义子,但那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而且,嬴子楚并未优待楚系,反而是着手打压,否则楚系后来也不至于要去扶持一位母系来自韩国的公子成蟜。 因此,嬴政对于华阳太后的感情,仅限于尊敬,远远不如亲祖母夏太后。 但华阳太后还是十分关心嬴政的身体,因为嬴政给了楚系一个机会。 芈启和芈颠二人虽然如今还是郎中,但相当于嬴政的秘书。虽然俸禄不高,但地位超然,可以接触到秦国的核心事务,如今也在嬴政身旁随着嬴政日夜操劳。 华阳太后担心,若是嬴政倒下,那么楚系该怎么办? 下一任秦王会如嬴政这般信任楚系么? 而且,若是嬴政忽然暴毙,那么秦国又该走向何方? 合纵联盟已经组成,嬴政若此时病倒,那么秦国也就完了。 虽然楚系心中有着母国,但与楚系利益密切相关的,始终还是秦国,而非楚国。 是秦国给了他们封地和俸禄,提供了官职和权柄,而不是楚国。 若是秦国忘了,虽然他们还可以回到楚国,但他们绝不可能得到如今在秦国所能得到的一切。 楚国被各个贵族把持着绝大部分的土地和权柄,就连军权绝大部分也掌控在楚系手中。 楚国三大强军,其中腾龙军团是项氏一族所掌控,影虎军团由季氏一族掌控,唯有雷豹军团如今掌控在楚国王室手中,可见楚国王室权柄之弱。 而且,若是回到楚国,那么她这个秦国太后才是最尴尬的。是以长公主身份生活,还是以旧秦太后身份生活呢? 所以,华阳太后希望秦国能继续昌盛下去,时常劝告。 而夏太后则是纯粹出于祖孙之情,但也如华阳太后一般拗不过固执的嬴政。 最后,赵姬亲自出手,用眼泪攻势逼得嬴政稍稍有所收敛,但过不了一两日又会再犯,这件事不由令嬴政的一众郎官们感到头疼。 有这样一位锐意进取的大王,是他们这些十分有野心的臣子的福气。毕竟他们的利益是与嬴政的利益息息相关的,会随着嬴政地位的提升而提升,但却也如同华阳太后一般担心嬴政的身体。 一众郎官也不是没有劝过嬴政,却也不管用,有时候嬴政还会因此而发怒。 犹豫再三,一众郎官决定还是由芈启来劝。芈启无奈,在众人鼓励的眼光下走到了嬴政的桌案前,行了一礼。 “王上。” 倒也不是其他人故意让芈启去踩坑,而是因为芈启的身份是郎官们之中最适合劝说嬴政的。 芈启由于和华阳太后的关系,所以应该算是嬴政的表叔,只是年纪上和嬴政差距不大罢了。 而且嬴政亲政后便确立了和芈启之女芈华的婚约,所以芈启又算是嬴政的岳父,有这样的双重关系在,即便嬴政因芈启的劝谏而发怒,也不会对芈启作何惩戒,更不会因此生怨。 “表叔,是有什么奏章么?” 嬴政头也没有抬,依旧低着头,用朱笔在一份奏章上批阅了许可的标记,而后又用小字注上了几行字后放在一边,转而处理起下一份奏章。 “王上,您该休息了。” 芈启没有起身,而是继续弯着腰。 嬴政缓缓抬起头,那双明亮的眼眸扫了芈启一眼,不由令他感觉到一阵如虎狼般的注视。 但他没有抬起头,他知道那是嬴政的目光所带来的感觉。 自从嬴政加冠亲政后,身上的王者之气便愈发浓厚,威压也日渐加剧,时常会让人感觉到这位年轻秦王的不凡。 “寡人知道了。” 嬴政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芈启的话而停留太久,也没有因为芈启的话而生气,只是很平淡地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便继续低着头处理起政务。 芈启愣了愣,他知道嬴政这是委婉地拒绝了,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发怒罢了。 但他还是想再劝劝,无论是为了楚系还是为了女儿芈华,他都必须劝劝,哪怕嬴政不听。 他的父亲楚王完是此次合纵联盟的合纵长,而春申君是合纵联盟的主事,这导致好不容易在嬴政的扶持下地位与日俱增的楚系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尤其是身为楚国公子的他和弟弟芈启。 而就在芈启想继续劝说的时候,却被人用手扯了扯衣袖。 芈启回过头,看见了一张古井不波的面容。 那是盖聂,手中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 如今嬴政身边的郎官数量极其多,但盖聂的地位却最为超然。 虽然嬴政一直没有设置郎中令一职,但所有人都知道,嬴政心里的郎中令就是盖聂,只是考虑到他们的心情,所以没有给予盖聂正式的郎中令身份,而是以郎中身份行使郎中令的权力与义务。 不过他们也都对盖聂心服口服,鬼谷纵横出身的盖聂文治武功样样精通。他虽然从不插手政务和军务,但在嬴政感到苦恼时,总能一针见血地给出解决方案,而且最为了解嬴政的脾气、生活习惯等。 只见盖聂将手中的粥放在桌案上,将一迭嬴政处理好的奏章放在地上,按照要送往的各个署衙和地方郡县进行分类处理,吩咐内侍送走,而后将那碗粥放在了空出一角的桌案上。 “王上,这碗粥已经热了七次了,若是再不食用,那臣只能将这碗粥倒了,并且告诉御膳房,以后不用烹制粟米粥了,王上不爱食用。” 盖聂的话让嬴政批阅奏章的手一顿,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捏了捏眉心,接过了盖聂手中的粥。 嬴政用汤匙搅动着温热的粟米粥,里面还放着零星的几块肉,若非他人,恐怕绝对想不到嬴政这位秦王吃的饭食竟然和一位秦国的亭长小吏差不多。 肉粥入口,粥的温度刚刚好保持在一个温热的地步,既不会入口烫舌,也不会过于冰凉。 如今秦国举国上下都在加紧备战,虽然还不至于让他这位秦王食用这等普通百姓才吃的粟米粥,但嬴政还是想起一个带头作用,号召朝臣勤俭节约。 而想勤俭节约的嬴政,自然不会允许一碗粟米粥被浪费,更不会允许御膳房因为所谓的“王上不喜食用粟米粥”而烹饪些山珍海味给他。 嬴政叹气苦笑,也并非是因为盖聂的“逼迫”,而是因为盖聂对他的了解。 能如此知他心意的,恐怕也只有盖聂和张机了。 说起张机……秦廷上下,如今也就只有他的某个心腹知己才敢公然与他作对,依旧我行我素享用大鱼大肉。 想到这里,嬴政不由再次叹了口气。 他这位兄长啊,什么都好,无论是为人,还是文武之道,哪怕是那些被世人视为奇技淫巧的东西,都极其精通。 这些时日他在忙的,除了秦国各个郡县的物资调配和兵丁招募事宜,便是这大秦学宫了。 虽然在他加冠前夕,因为大秦学宫而来雍城的百家学派数量并不算太多,但当大秦学宫的主旨传播出去以后,来秦的百家士子便越来越多,百家学派所给予秦国的支持也愈发多了。 嬴政粗略地计算了一下,竟发现这些支持竟然已经足够秦国建造两所大秦学宫了,这点不免让嬴政有些不解。 无论是当年魏国的西河学宫,还是齐国的稷下学宫,都是两国花费了大量钱财所打造和维持的,怎么到了秦国这里,却变成了吃百家饭? 钱财百家提供,师资百家提供,人力百家提供,秦国甚至还有得赚? 其实,这也是百家在张机的点拨下,在思想上产生了转变。 张机给百家学派魁首们寄出了一封相同的书信。 书信内容大致是,想让学派繁荣昌盛,便不能扫帚自珍。 学派力量的强弱,终归是看弟子的数量。 只要弟子数量足够多,哪怕如农家一般是个人都招收,也能成为规模庞大,影响力巨大的大学派。 这便为一向奉行“经文不可轻传”原则的百家学派们打开了新的思路。 是啊,农家这群只知道种地的泥腿子都能借此成为大学派,那么他们这些有着精良的经义和深厚文化积累的学派,难道还比不过农家? 百家的家主们也都是人精,只是受限于时代的思想局限性。在张机的点拨下,大部分人都反应过来,知道该如何应对大秦学宫一事,只有少数冥顽不灵的老顽固才依旧奉行“经文不可轻传”的原则,扫帚自珍。 张机用“大秦学宫”这个空架子,换来了一座在建的大秦学宫,还让秦国赚取到了一笔钱粮用于军资。 当然,这笔多余的钱财,显然也并不是纯粹因为大秦学宫的建设。 百家之中并不缺乏能人,他们并不是算不清秦国大致需要多少钱财就可以建造出一座物美价廉的大秦学宫。 这笔多余的钱,实际上便是以建设资金的名义,给予秦国的军费。 百家学派希望秦国可以继续繁荣昌盛下去,从而让他们的大秦学宫能够好好建设。 不得不说,张机为嬴政解决了目下最为要紧的财政困难,让嬴政宽慰不少。 只是,张机什么都好,唯独在享乐这一点,却完全不像个墨家弟子,一点没有勤俭节约的模样,反而有些穷奢极欲,还极其好女色。 不过,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小节有损,大节不亏。 况且,如果张机真的如此无欲无求,一副完美的臣子模样,那么哪怕他再不愿意怀疑张机,时间久了,恐怕也无法避免心生对于这位兄长的忌惮。 否则,为何当年一心为国的周公要恐惧那流言日? (4428字) 第二百七十二章:死士营统领,腾! 而被念叨着的张机,此刻却是整个大秦最悠闲的人。 与百家协商合作事宜的事情,交给了嬴政和吕不韦。 当然,具体的操作还是由吕不韦这位裁判兼选手进行。 吕不韦用他充沛的学识,以及尚未完成编撰的新书便压制了绝大部分百家学派,唯有儒、墨两大显学能压吕不韦一头。 但……儒家和墨家如今都已经和秦国建立了深切的合作关系,荀子本人更是被绑上了秦国的战车,又怎么可能下场和吕不韦闹不愉快? 军事方面,羽林军他直接散鸭子散养,交给麾下这群将二代们。 用张机的话来说,你们想立功,你们想带兵,那就自己出人出钱,再自己出力,把自己麾下属于秦王的卫兵练出来。 什么,为什么不是属于你们的兵? 这兵权就问你们要不要吧,不要拉倒,后面排队找路子求他的将门子弟多了去了。 而羽林军外,目前在秦国的防御体系最为基础的四十万边军则是王齮在负责,嬴政给予了王齮招募兵员补充边军的许可,并且调拨了大量粮草和从墨家那里购买的精良军械。 蓝田大营的蒙骜统率着二十万兵卒,正在蓝田整军备战,并着手募兵事宜,进一步扩张蓝田大营的兵力。 毕竟蓝田大营的兵卒是秦国腹地的机动部队,可以在短时间内通过秦国在腹地修建的良好道路南下或者西进进行支援。 麃公麾下的五万骊山大营兵卒则是按兵不动,但也改成了两日一操练。 不过,秦军之中最大的动静,其实当属正在组建的一支新军。 说是新军,是因为这支军队是最近新组建的,但这支军队却又在秦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战绩。 众所周知,秦军之中最精锐的军队,都是那些有独立番号的队伍。 但也有一支并不常设,而且往往都是开战前夕临时募集的军队,他们不穿盔甲,不戴头盔,武器也仅有一柄秦剑。 但仅仅拥有简陋装备的他们,战斗力并不亚于大多数有独立番号的军队,也唯有铁鹰锐士才敢说面对这支军队有十成胜算。 而这支军队的名字,叫做死士营,死士营中的兵卒,则名为陷阵士。 陷阵士中,绝大多数人都是来自秦国各地的牢狱中关押的罪犯,而且都是犯了死罪的死囚,少数来自各地亭长们抓捕到的匪徒,至于民间和军方的人,少有人会选择进入死士营。 虽然死士营的伙食在所有秦军中都是少有的,酒肉几乎是无限量供应,辎重也有专门的部队协助运输,还有其他军卒为其安营扎寨,就连违反军纪都无伤大雅,而且若是以无罪之人的身份存活并立功,那么前途也将是无可限量的,但依旧少有罪犯以外的人会选择加入。 毕竟,人家伙食再好,还能违反军纪喝酒,可人家吃喝的,那是断头饭啊! 一旦先锋大军完成了“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任务,而大军主帅又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他们就得第一时刻投入战斗,无论战局有多么危险。 不穿盔甲,不戴头盔,武器也仅仅只有一柄秦剑,却要顶着如雨点般射来的箭矢和如林般刺来的长戈前进。 毫无疑问,死士营的伤亡是最大的,每一场仗下来,战死的陷阵士数量都是以千为单位计算的。 不过,与之相对的,存活的陷阵士,无论战前曾因何罪入狱,一律免除死罪。 当然,免除死罪并非就不用受罚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活罪也未必比死罪轻松。 但每次秦军招募陷阵士的时候,那些死囚都会十分积极响应。 毕竟他们本就是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畏惧失去的? 不如拼上一把,没准不仅能免死,还能杀上几个敌军甲士,立下功劳成为军官,得到田宅和爵位。 要知道,陷阵士的功劳计算,可是数倍于其他军队的,所以若是没有犯罪、底细清白之人立功,那么等待他的将是荣华富贵。 当年穰侯魏冉便是直接赌命加入了死士营,以陷阵士的身份在第一次列国合纵之时立下大功,惠文王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勇武刚烈的小舅子,才有了后来得到重用平步青云的日子。 但将门子弟,往往不需要他通过这一条途径上升。 而平民,大多不敢选择这一条路,哪怕有人选择这条路,也都战死沙场,要么依靠军功调入其他军队,要么便是以陷阵士军官的身份战死。 哪怕没有调入其他军队也没有战死,想当上死士营统领也难如登天。 秦国论功行盈论之道,而军官不仅要看斩获,也要看己方损失。死士营的阵亡人数永远是最多的,所以要以盈论很难晋升。 至今,死士营唯有一人,成功成为了第一位以陷阵士的身份晋升至死士营统领。 羽林军帅帐之中 张机跪坐在帅台上,而他的面前,则站着一名皮肤黝黄粗糙,面容平凡的男人。 他的身高放在秦人中,也只能算是勉勉强强不算矮,但双臂明显有些粗壮,若非是那张平凡的面容上的两条刀疤和手臂上的战创留下的痕迹,否则张机一定会怀疑这是哪来的乡野农夫穿上了甲胄,带上了爵弁出来招摇撞骗。 但谁又能想到,这个长得和普通的秦国农夫一般无二的男人,正是那名第一位以陷阵士的身份晋升至死士营统领。 “你说,你叫腾?”张机眉头微皱,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姓氏?” “是的,将军。”腾点了点头。 很快,罗网的密探将一份资料递交到了张机的手中。 腾,南阳人,出身平民,十年前主动报名参加死士营成为陷阵士,曾参与吕不韦灭东周的战役,并在巩邑之战中先登,成为第一个杀上东周公国国都的士卒,除斩杀五大夫一名,公大夫一名,大夫三名,还斩杀甲士三十七名。 因在第四次合纵之战中,死士营在蒙骜手中败给了突袭秦军的信陵君,虽个人斩获众多,但麾下死伤惨重,以盈论处,功不抵罪,降职作罚。 后随蒙骜攻魏之酸枣等二十城,建东郡,计前后战功,获封公乘,田宅各二十顷。 张机合上了这份卷轴,盯着那双清明的眼眸,问道:“你来,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倒不是张机有多傲慢,而是自从他获封客卿、卫尉兼罗网首领以就有无数秦国的官吏试图拜入张机的麾下,乞求得到张机的投资和帮助。 但张机并没有收下那些人,目下为之,他唯一的一位家臣就是如今在学室之中学习的赵高。 而今日,腾却主动上门,表示想要成为张机的家臣。 这可是一位公乘,而且是死士营出身的公乘,战功赫赫,若非是因为盈论,恐怕早就得到将爵成为将军了。 张机恍惚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有些迷糊,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忽然,张机右手作拳敲打在左手掌心处,恍然大悟。 原来是他! (2364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三章:今夜,无眠 “十六年九月,发卒受地韩南阳假守腾。初令男子书年。魏献地於秦。秦置丽邑。十七年,内史腾攻韩,得韩王安,尽纳其地,以其地为郡,命曰颍川。地动。华阳太后卒。民大饥。” 若是不出意外,这位名为腾的统领,便是那位以“内史腾”名留青史的灭韩大将。 平民无姓氏,所以眼前之人的出身,倒也算符合。 能做到死士营统领之人,也绝对不是什么莽夫,而是擅长领兵之人,倒也符合“内史腾”的形象。 所以,眼前之人八九不离十便是那位唯一一位从王家父子手中抢走了灭国之功绩的将军腾! “末将想知道,陷阵士出身的平民,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张机看向了腾,他的话语很空泛,甚至听上去有些虚假,但张机却从腾的眼神中只看到了坚毅和执着,以及一部分野心。 尽管听上去虚假,但腾却是真心实意地说出了心里话。 看着如此模样的腾,张机承认,他心动了。 一位平民出身,从底层做起,不仅自身擅长搏杀之道,而且擅长领兵指挥,还连治理一地的本事也具备,这样的全面型人才绝对是罕见的。 张机看重腾的才能,更看重他的出身。 平民出身且从死士营底层做起的腾,无论是空降到哪支队伍,都不会引起麾下军官和士卒的反感。 秦国尚武,敬佩强者,腾的战绩和经历,足以征服大部分秦军军官和士卒。 而且,平民的出身也让底层士卒更加亲近和崇拜这样一位与他们有着相同出身的将军。 作为关键的一点,还是腾的出身。 平民出身意味着腾的背后没有任何助力,若是还想继续往上爬,那就必须投靠一位能给予他强有力支持的权贵。 而张机,则是腾做出的选择。 一旦腾做出了选择,并且以家臣身份投靠了张机,那么他此生便是张机的家臣了,绝不会背叛。 权贵们对于忠诚还是十分看重的,若是士族中人当墙头草,权贵们往往也只是瞥一眼提醒两声。 但若是平民出身之人当墙头草,无论是哪一家权贵都不会喜欢这种人。纵然是从政敌那里弃暗投明的墙头草,等待他的结局,最好的也不过是雪藏。 “回死士营去吧,也许不日便要出兵了。” 张机的话让腾一怔,他这算是被拒绝了么? 张机想到的那些缘由,他都想过,所以他相信无论是秦国的哪一位权贵,都不会拒绝他这样一位家臣。 主择士,士亦择主。 腾选择张机,不仅是因为张机如今的地位和声势,否则投靠吕不韦才是最佳选择。 一个向嬴政证明了忠心、被嬴政称之为仲父的秦国相邦,能动用的关系和权力远胜于张机,但腾真正决定投靠张机的原因,是由于那柄湛卢剑代表的东西,以及张机墨家统领的身份。 跟着这样心怀仁义的主人,不会吃亏,这便是平民出身的腾的想法。 “将军,末将出身虽然贫寒,但忠义二字是知晓的……我……” 腾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张机却打断了他。 “我只是让你回去继续统领死士营罢了,并没有拒绝你,稍后我会向王上告知收你为家臣的事情。”张机双手交叉拖着下巴,看着有些不甘心的腾解释道,“而让死士营统领不必更换继续由伱担任的面子,我应该还是有的。” “以你的才能,在我麾下至少应该担任都尉级别的军职,只是我麾下已经没有空缺的都尉职位了。” 张机揉了揉眉心,继续道:“所以,你可以继续当死士营的统领,而我则会给你想要的支持和援助。” “稍后会有人给死士营送去三千副甲,五千柄长戈,三千张弓,十五万根箭矢,以及两千张盾,都是墨家出品的精良军械。” “我希望你能在与合纵联军的交战中,让王上和我看到你的才能。” 张机在纸张书写着,将刚才许诺的军械全部记录在纸上,让幕僚交给军需官。 腾看着那张握在幕僚手中的纸张,咽了一口唾沫,眼中投射出一道精光,仿佛那名幕僚手中的,不是什么普通的纸张,而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末将……不,腾,拜见主上!” 腾双膝跪地,将腰弯得很低,将头重重地叩在地面上。 沉闷的响声很清晰地传入了张机的耳中,但张机并没有阻止。 战国时期,哪怕是君臣相见,臣子也不需要对君王行叩拜礼,君王反而要在臣子行礼后还礼,腰弯得比臣子还要低一些,以示谦逊和尊重。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便是家臣拜见主人。 家臣与寻常的臣子、食客不同的是,家臣是彻底臣服于主人,而非只是单纯的上下级,亦或是雇主与食客的关系。 家臣不仅要为主人效忠,就连性命也是主人的,而且家臣的子嗣也要接父辈的力,世世代代效忠主人。 不过,主人也要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为家臣的前途和生活考虑,负责承担家臣父母妻儿的照料。 腾的意思,显然就是正式向张机行叩拜礼拜见张机,正式将自己与张机绑定在了一起。 因此,张机并没有阻拦,而是直到腾行完叩拜礼,才将他扶起身,笑着道:“日后不必再行此大礼。” 看着张机漆黑如墨的眼瞳,腾明白自己的主上是真的不在乎这些凡俗的礼节,而并非是在考验他,于是缓缓起身,抱拳离去,准备加紧对死士营的训练,尤其是新兵的操练。 待腾离去后,张机也不由松了口气。 总算把这个未来的灭国名将忽悠到手了,那他……终于可以下班打卡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不是马上就要与合纵联军交战了嘛,他还是要出征沙场的羽林军,总要给自己留个后吧,万一张机出点什么意外,老张家岂不是断子绝孙了。 说起来,这么长时间了,家中的妻妾们肚子里都没什么动静,所以张机决定好好和自己的妻妾们探讨探讨这个学术问题,并进行实验,通过实验数据来分析结果。 而为了这个学术问题,张机决定亲自下场! 今夜,无眠! (2078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四章:张机:今日无事,听歌赏舞 天色早已黑了下去,咸阳的宵禁制度注定了这座城市不可能如同韩都新郑那般昼夜灯火通明。 而且,自从山东列国会盟合纵以后,秦国各地的管控便愈发严格,就连各地的游侠数量都少了许多,对于往来人员盘查也极其严苛。 就连那些权贵们,为了防止被罗网的密探误会,也大多早早熄灯歇息,不再纵情享乐。 整座咸阳城,也许整个秦国,也只有在这座靠近王宫的奢华府邸之中,才能这般不仅灯火通明,还时不时传出舞乐的声响。 可偏偏就是没有人会去查这座府邸,就连罗网的密探们也视若无睹,就算有御史弹劾这座府邸的主人渎职,这些奏章也往往会被驳回。 谁让这座府邸姓张呢? 在秦国,姓张的官吏有许多,但能如此的,也就只有这座卫尉府了。 厅堂内,张机右手环着一身素色裙装的惊鲵的香肩,左手揽着潮汐的腰肢,胡夫人跪坐在三人的身旁,时不时为张机倒上酒水。 四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厅堂正中央的三女。 一身火红色裙装的焰灵姬赤着双足,眼中流露出一丝媚意,在一张巨大的软垫上扭动着那柔弱无骨的腰肢,动作热情奔放,毫不在意那过于热烈的动作有多么魅惑。 百越人的舞蹈,本就如同他们的性格那般热辣奔放,自是不在意这些,况且这里除了张机也只有她们这些妻妾和一些侍女以外,并无外人在场,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而一旁的胡美人也不甘示弱。 说到底,焰灵姬的舞技并不算多么好,毕竟她从未系统地进行过学习,若非她天生媚骨,一颦一笑皆带着媚意,再加上那热辣奔放的性格和玲珑有致的娇躯,根本不配和另外两女竞争。 与只是粗通百越民间歌舞的焰灵姬不同,胡美人自小便是在火雨公重金聘请来的韩国音家贤者指导下学习舞乐。 那名音家贤者并非常人,是昔日音家高贤,得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评语的韩娥后人,尽心教导着胡美人韩国歌舞。 本就系统地学习过百越歌舞的胡美人又学习了韩国的歌舞,还得到了音家贤者的教导,自然歌舞非凡。 那宛如黄莺般的嗓音圆润悦耳,婉转低沉,舞姿窈窕配合着那曼妙的身材以及胡美人那娇柔的气质,更显风情万种。 只不过,心中暗暗鄙夷焰灵姬那粗劣舞技的胡美人实际上也被鄙视了。 一身粉紫色长裙的田蜜冷哼一声。 韩国的歌舞华美绚丽,但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味追求奢靡,华而不实,内涵空洞,哪里比得上她们齐国的歌舞! 齐国长期保持着和平,久久未曾爆发战乱,工商业发达。 俗语云,保暖思x欲,所以齐国的风俗业也是最为发达的,更何况在昔日齐国还是春秋霸主之时,管子便鼓励工商业的发展,还建立了官方经营的、天下最大的妓馆。 当然,齐国也并非全是俗人。 齐国的文化气息也十分浓厚,加之安逸和平的环境,百家学派不少在此扎根,就连儒、墨两家也不例外,不少门人弟子聚集于此。 所以,这些君子们所欣赏的歌舞便再一次因为市场的需求而继续蓬勃发展。 齐乐自古便是天下舞乐中最为著名的。 《韶乐》是周朝天子宗庙祭祀所用的音乐,根据分封时的赏赐,鲁国也能使用,吴国的公子季札来访时,鲁国为他演奏。 季札对《韶乐》发出了一系列赞美,表示鲁国演奏的《韶乐》已经美到无法用语言形容了,所以他才会说如果有其他音乐不用再听。 而听过鲁国《韶乐》的孔子来到了齐都临淄,赶上齐君祭祀,聆听了三天带有齐国特色风采的改编版《韶乐》和《武乐》的演奏,沉迷其中,徒呼“三月不知肉味”。 齐国赠送女乐确实达到了使鲁国懈怠的目的,齐宣王时期,齐宣王听竽时一定要三百人一同演奏。 仅吹竽的宫廷乐者就达三百人,再加上其他乐器的演奏、歌舞等,可见齐宣王宫中供他赏乐娱乐的人数量之多。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本就保留着从舜帝时期就存在东夷好舞乐之风,如此一来齐国民间百姓就更好歌舞,以至于但凡是吃得上饭的寻常百姓家都会歌唱和起舞,有着田齐血脉和背景的农家自然也不例外。 尽管农家看上去十分简朴,但从侠魁田光到最底层的农家弟子,没有一人不喜欢歌舞。 田蜜拥作为田氏女,自然是系统性地学习过齐国的歌舞。 齐国的歌舞,有恢弘大气,有婉约舒缓,有妩媚妖娆,也有温婉大方。 田蜜从小便在歌舞方面下了苦功,面对焰灵姬和胡美人,颇有些降维打击的趋势。 而且,田蜜腰肢纤软,更是敢想敢做,摆出了许多高难度的妖娆动作,将腰肢纤软、身材曼妙的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那双狐媚的眼眸中流露着醉人的笑意。 不过,三人之间也并非纯粹比拼舞技和歌喉,否则焰灵姬这种早就淘汰出局了。 身材和气质才是最为主要的。 谁让他们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眼光超脱了两千多年的时光。 毕竟,后世网络太多发达,花花世界迷人眼,会唱歌跳舞的小姐姐实在太多了,古风的歌舞还是劲爆辣舞应有尽有,配合着高科技的容颜和身材,拿捏了不知多少榜一大哥的心。 而且吧,张机这人,对歌舞实在是欣赏不来。 他观赏的,无非是起舞时那曼妙的身姿和撩人的气质,一如后世捧着手机刷视频的老色胚们一般,所以三女在他看来都是身材窈窕,气质各异,算是各有千秋,打个平手。 对于张机的这个结果评判,除了焰灵姬嘟着嘴埋怨了两声以外,胡美人和田蜜还是很乖巧地没有多说什么。 颇有心计的二女对视一眼,虽是巧笑嫣然的模样,但那目光中却暗藏火花。 哼,歌舞不过小道,今晚还有第二回合的较量! (2042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五章:焰灵姬:那便奖励我一个孩子吧 正在眼神交锋的二女完全没有注意到,看似人畜无害没有心计的焰灵姬,此刻却偷偷地靠近了张机。 焰灵姬跪坐在地上,趴下俯下身子,那双泛着媚意的眼眸中带着撩人的笑意。 原本只是俯身的焰灵姬忽然趴下了身子,腰肢尽显柔软的特性,将头探向了张机面前的桌案。 不过,焰灵姬却并非是从上探去,而是自下探去。 螓首穿过桌案下的空隙,对着张机桌案下的位置口吐幽兰。一双手攀在张机的大腿上,整个人如同一条美女蛇一般竟然顺利地钻过了桌案下的空隙,整个人半趴伏在地上,半贴在张机的身躯上。 “你又想做些什么?” 张机饶有兴致地看着焰灵姬如蛇一般缠绕在自己身上,全然无视旁边这两位正妻的存在。 刚刚跳过舞,焰灵姬的娇躯还有些浅浅的汗水,面色红润,鬓角的发丝黏在两鬓边上。 同样黏着的,还有那身本就修身的火红色衣裙,紧紧地贴合在娇躯上,展露出那曼妙的身体曲线。 焰灵姬那有些黏腻的娇躯贴在张机的身上,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反而因为那夹杂着如兰幽香向外释放的阵阵热气而感到丝丝媚意。 不过,焰灵姬的确会撩拨人,也敢做出许多常人不敢做的动作,也包括某些姿势。 “奴家不过是想让郎君快乐而已。” 说着,焰灵姬伸出玉臂向着身后的桌案伸去,纤细修长的食指和拇指夹起桌案上的酒樽,将酒樽中盛着琥珀色的酒液倾斜向半空,然后再将玉杯置于唇边,轻抿了一口。那双狭长的美眸微眯,似醉非醉,透着几分妩媚,螓首缓缓凑向了张机。 酒液随着红唇入口而进入了张机的口中。 软糯甘甜。 魏酒本就甘甜,而其中又混着许多比这樽魏酒还要甘甜的琼浆玉液,而且那远比魏酒甘甜的琼浆玉液所占据的比例随着另一条细蛇的进入而越来越大,但却并不会让这樽魏酒甜得发腻。 这样美味的琼浆玉液,是不会有人嫌腻的。 良久,红唇的主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她轻咬着贝齿,那樱桃小嘴儿上还沾染着点点酒渍,看着更加诱惑迷人,而那粉嫩的舌尖则是轻舔着红唇。 本就被霞光覆盖的面容随着浅抿的酒液而变得有些酡红,再因为二人的亲密举止,仿佛能滴出血似的。 焰灵姬微微抬起头颅看向了张机,嘴角勾勒出魅惑众生的弧度,红唇轻启道:“那郎君有什么奖励么?” “你想要什么奖励?”张机似笑非笑地看着焰灵姬。 焰灵姬的脸上挂着淡笑,只是目光之中多了几分迷离与春情,更添几分魅惑。 焰灵姬伸手揽住了张机的腰,对着张机那敞开的衣襟吐出一口夹杂着淡淡酒香的灼热气息,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张机的怀中。 “那便奖励我一个孩子吧。” 张机眉头微跳,看了身旁的惊鲵和潮汐一眼,却见二人脸上并无任何不愉之色。 今晚张机刻意放纵,是因为这几日便要率羽林军护卫嬴政前往蓝田大营了。 山东列国的合纵联军已经在卫国的首止集结,距离秦境并不远,所以哪怕合纵联军还未正式发起进攻,嬴政也该前往蓝田蓝田大营备战了。 蓝田大营在秦国腹地,随时可以南下武关,或是西进函谷,蓝田大营的军队也是秦国的快速反应部队,随时可以向这两个方向支援。 因此,每当合纵联军来犯,历代秦王都会前往蓝田大营,商议军机,并准备迎战。 张机要去前线,除了惊鲵以外其他人自然不可能随着张机一同出发,哪怕是武艺已至一流境界的焰灵姬也不例外。 若是寻常战役,带着焰灵姬倒也无所谓,可合纵联军并非小敌,他不希望身边的妻妾有什么闪失。 唯有宗师境界的惊鲵,才敢说有几分自保之力,更别提只是一流境界的焰灵姬。 昔日在新郑将韩国城防军耍的团团转的情况是不会出现在合纵联军之中的。 而且在这场双方总兵力加起来都快达到两百万的战役中,哪怕是宗师高手,若是真的被缠上了,也难逃一死。 张机担心身边妻妾们的安危,但这群妻妾们又何尝不担心张机的安危? 只是,除了惊鲵,其他人都去不得蓝田大营,甚至无法为张机排忧解难,故而只能让张机在上战场前尽情享乐,她们也不留余力地侍奉张机。 最好……是能留下血脉。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张机虽然才二十出头,但这个年纪还没有子嗣,早就可以被人骂不孝子了。 而他们和张机……都已经大半年了,明明深入交流许久,却不见谁的肚子有什么动静。 众女甚至曾拜访过方技家的阳庆和医家的夏无且,确定无论是张机的身体还是她们的身体都没有什么问题。 惊鲵没能怀孕一方面是因为最晚……另一方面也和惊鲵的武艺境界息息相关。 简而言之,惊鲵太强,体内的内力远胜张机,精气在进入惊鲵体内后很容易被阻拦,故而难以受孕。 潮汐则是因为体内蕴含着毒蛊的内力,哪怕潮汐的身体让她看上去十分好生养,也很难受孕。 焰灵姬体内极阳属性的内力则是和张机冲突导致不易受孕,尤其是当焰灵姬也突破到了一流境界以后。 惊鲵、潮汐和焰灵姬三人的体质是难以改变的,最不能让三女自废武功吧。 所以,这件事便需要可能性最大的,还是胡夫人、胡美人以及田蜜三人多努努力。 不过,难受孕并不意味着一定不会受孕,只是概率低罢了,所以身为正妻的惊鲵和潮汐也只能大度地鼓励其他人一同努力,争取留下张机的血脉。 而焰灵姬坚信,哪怕她每次受孕的可能性都只有千分之一,那么只要多来几次,还是有希望的。 大不了就和张机来一千次,就算是每晚两次,也不过是五百个夜晚,连一年半都不到。 一念及此,焰灵姬便也不待张机有所回应,直接将其扑倒在地,大有当着其余妻妾和侍女的面来一场现场直播的架势。 “郎君,奴家可以侍奉您吗?” 焰灵姬用手肘支撑住自己的脑袋,仰起了脖颈,任由那晶莹剔透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2127字) 第二百七十六章:搜查官版焰灵姬 不得不说,焰灵姬不愧是玩火高手,堪称艺高人胆大的典范。 纵然是得到了默许,但君不见田蜜和胡氏姐妹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面,坐等两位正妻先进食? 区区妾室也敢直接当着两位正妻的面虎口夺食? 惊鲵的脸色已经有些黑了,而潮汐则是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见此,焰灵姬并没有退却,反而是撕扯着张机的衣裳,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当然,焰灵姬其实也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相反,她比很多人都聪明。 借着不知礼数的百越蛮女身份,公然逾矩,事后还没法被追究,毕竟谁好意思和一个不知礼节的百越蛮女计较? 就如同恶人行凶毫无顾忌,但善人抓捕恶人却要名正言顺和证据确凿一般。 而焰灵姬这个恶人,则是肆无忌惮地在众女面前对着张机动手动脚。 焰灵姬伸出白皙如玉的素手,掌心中燃起一团颜色有些诡异的淡粉色火焰。 平日里,焰灵姬的火焰都是赤红色的,今日的火焰中却夹杂着淡淡的粉色。 炽热的火焰随着焰灵姬的动作攀上了张机的身躯,点燃了他身上的衣服。 不过,与上次不同的是,焰灵姬的火焰没有半点灼热感,那团偏粉色的火焰反而让人觉得凉凉的。 旖旎的淡粉色火焰在张机的身躯上燃烧着,点燃了张机的衣裳,却没有伤害到他本人,就仿佛这是一种有灵性的火焰似的,只会燃烧那身黑色的衣裳,而不会伤害到张机分毫。 焰灵姬的火焰操控技术愈发熟练,随着焰灵姬的纤柔玉指划过张机的身躯,火焰的蔓延速度的也大大加快,轻易地将张机的衣服燃烧殆尽。 火焰随着衣服的燃烧殆尽而逐渐消失,但其中的灼热仿佛进入了张机的体内似的,将那股炽热进入输入。 张机的体温迅速升高,皮肤逐渐变得通红,就连脸颊都泛起一阵酡红,体内的血气愈发旺盛。 看着张机那赤红的双眼,焰灵姬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但焰灵姬的笑容还未持续多久,就随着一阵低沉的闷哼声而消失在那精致的面容之上。 听着焰灵姬娇媚入骨的声音就连不断地在屋内响起,众女转过了头。 大被同眠什么的,对于她们来说还是有些羞怯,也就只有田蜜和焰灵姬这种奔放的性格才完全不介意。 忽然,焰灵姬伸出双手抵在了张机的胸口,阻止了张机的动作,趴伏在张机的身上,檀口在张机的耳旁轻轻吐出这样一句话。“你这狗贼,我是不会告诉你我调查到了什么的。” 饶是已然被点燃了心中火焰的张机也不由微微一愣,却听见焰灵姬继续说道:“就算你抓住了我也没有用,早晚会被绳之以法。” 那副坚定的目光和厌恶的神色出现在焰灵姬精致的俏脸上,就好像是一个满腔正义,不惜深入虎穴搜寻张机犯罪证据的……搜查官,却被十恶不赦、罪行累累的暴徒张机抓了起来。 而面对这位正义的搜查官的,即将是一场堪称暴行的残酷审判。 那是张机在贤者时间曾给焰灵姬科普的后世小电影剧情,没想到焰灵姬居然记在了心里。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心仪的姑娘的这种非常手段,都不会有多少抗性。 “既然你不肯交代自己查到了什么,那我就大刑伺候了。” 张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魔鬼,一巴掌拍打在她的香臀上,在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红色的掌印。 粗暴的动作和力度,花样繁多的架势以及精湛的技艺,让焰灵姬忽然有些后悔使用那促进张机体内血气的火焰和扮演这样的身份来诱惑张机。 双目逐渐变得迷离的焰灵姬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道粉紫色的身影悄然走到了她的身前。 唇瓣上传来的力度和湿润感让焰灵姬瞬间瞪大了美眸,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看清了面前那道狐媚的身影后,不由得想要推开田蜜,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张机紧紧地向后抓着。 田蜜的嘴角露出一抹媚人的笑,见焰灵姬无法反抗,愈发放肆了起来,双手不断地在焰灵姬的娇躯上探索着她的弱点。 突然,焰灵姬身躯一软,那盈盈一握的丰腴不知何时落入了田蜜的魔爪,随着田蜜独特的手法的拿捏下,焰灵姬苦不堪言。 “怎么样?这滋味可还舒服吗?” 田蜜趴伏在地上,拿捏着焰灵姬的同时,挑逗似地吻在了焰灵姬的锁骨上,媚眼如丝地说道。 本就因那团加强了自己体内血气运转的火焰而感官大幅增加的焰灵姬感觉自己的娇躯仿佛要炸开了似的,那双重的刺激令她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剧情和台词也记不起来了。 在这样狂风骤雨的侵袭之下,焰灵姬几乎没能保持清醒。 此刻的她明明有无数话想要说出口,向张机求饶的话语,对田蜜斥责的话语……但千言万语从喉间涌出的时候,却只是转换成了一声声婉转的低吟声。 而随着田蜜的大获胜利,胡美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拖着淡粉色的衣裙靠近。 不过,胡美人并没有对焰灵姬下手,而是将玲珑有致的娇躯贴在了张机的身上,从后环住了张机的腰身,按照张机的节奏微微用力向前推动着。 得到了一个助推力的张机愈发觉得省力,体力的损耗也愈发减少。 焰灵姬恨恨地看着田蜜和胡美人的身影,本就不堪征伐的她被杀得片甲不留。 不多时,焰灵姬便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檀口喘着粗气。 那张精致的面容上,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骄傲和自信,就像是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击的搜查官,没有了最初的心气,只剩下屈辱和不堪。 焰灵姬倒下了,但今夜还没有结束。 惊鲵和潮汐放下了正妻的风度,也参与进了这场音乐交流会,一个个宛转悠扬的声音紧接着在房内交织成华丽的乐曲,就像那始终亮着的烛火一般,彻夜不息。 (2021字) (本章完) 第二百七十七章:胡夫人的四倍敏感度体验 清冷的惊鲵,嘴角泛着冰冷却又邪魅笑容的潮汐,狐媚的田蜜和娇柔的胡美人,以及“奄奄一息”的焰灵姬都沉浸在了impart,唯独胡夫人依旧放不开。 胡夫人的美其实并不亚于其妹胡美人,只不过胡夫人一直将这些美都内敛着。 就像那明明每次都能因规模而令张机感到惊艳的曼妙身材,却硬生生被保守的衣裙裹得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二百七十七章:胡夫人的四倍敏感度体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七十八章:胡夫人的反差play 四倍的敏感度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在意识到自己被田蜜和潮汐的花粉和补药调整了身体的敏感度以后,胡夫人的脸颊便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泛红,美眸中满是紧张和惊慌之色。 但胡夫人毕竟是胡夫人,大家闺秀的秉性依存,即便已经如此不堪,却也端着大家闺秀的气质,依旧表现出一副温婉端庄的模样。 但有些东西终归是无法抵挡的,哪怕张机没有去碰胡夫人,那宛如千虫啃噬般的感觉,几乎令胡夫人感到癫狂。 胡夫人轻咬着水润的下唇瓣,似乎还想抵抗一下。 但那已经瘫软无力地躺倒在胡美人怀中的柔弱娇躯根本动弹不得,胡夫人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软下来了。 张机是没有亲自体验过四倍敏感度的,但从胡夫人的模样来看……应该挺难受的吧? 毕竟只是细微的感觉,却被放大了四倍。 而对此,田蜜和潮汐两位始作俑者却完全没有愧疚,反而有些跃跃欲试,对着胡夫人伸出了罪恶的双手。 欺负人,总比被别人欺负要好。 更何况,还是一向娇柔温婉的胡夫人。 光是这副抿着红唇抑制着内心不可言明的冲动的神情,便令人兴奋不已。 而张机也不急,观察着胡夫人的状态,轻轻攀上胡夫人的玉足。 裹着一双米色薄纱罗袜的玉足虽然没有黑色、粉色、粉紫色这些颜色惊艳和充满诱惑,却也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 这是独属于胡夫人的温婉成熟的人妇气质。 纤细修长的玉足,宛如白玉般精致滑腻。 张机摩挲着,那细微的酥痒感觉被放大了四倍,仿佛带着电流一般,下意识让她弓起了脚掌。 四倍的敏感度,让这只是最简单的轻微触碰都成为了胡夫人的催命符。 胡夫人双目迷离地看着张机,眼前的景象一片朦胧,能看清的,便只有张机,尤其是张机身上的…… 胡夫人扭动着纤柔的腰肢,似乎是能够承受的感觉已经到达了极点,面色涨红,宛如低吼般乞求着。 但张机却并没有做任何动作,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这不由令胡夫人愈发焦急,本就渴求着的她在匆忙地展开了攻势。 “夫人,又刮到了。” 张机忍不住刮了刮胡夫人的秀鼻,话语中多了几分无奈之意。 虽然胡夫人早已不是少女,而且和张机也早就……但胡夫人实在是缺乏了某些战术方面的实战经验。 张机有好多次感觉刮到了什么……大丈夫处世,当有吞吐天地之志,连这样都做不好,又怎么能吞吐更大的志向呢? 也就是这个方面经验不足的人是胡夫人,张机倒也不介意多多忍耐些,但胡夫人似乎再也忍耐不了了。 娇羞而又迷离的眼神让张机有些心猿意马,在注意到张机的状态,便打算提前开展下一场战斗。 只是,无论她如何尝试,张机都没有接受胡夫人的提出的要求,三过家门而不入,始终吊着胡夫人的胃口。 张机似笑非笑地看着胡夫人,嘴角微微弯起。 胡夫人轻咬着下唇瓣,闭着双眼。 什么事情都有着食髓知味的可能性,而似乎是由于张机动作的刻意,再加上花粉和补药的作用,胡夫人竟然一改往日里端庄温婉的模样,美眸中带着几分媚意,隐隐地还藏匿着几分癫狂,展开了战略反攻。 明明也不曾缺少这些事情,但胡夫人的肌肤也变得愈发水润起来,透着红色的霞光。 高高在上的胡夫人就连此刻都尚且保持着几分端庄,仿佛俯视而下的女神,但女神的眼中,却是媚意却多过了温婉端庄,奇妙的反差之美反而愈发诱人。 当然,张机并不反感胡夫人的战略反攻。 有人为他节省体力,为什么他要反感? 而且,欣赏着平日里端庄优雅的胡夫人展露出这样与平日截然相反的模样,这种强烈的感觉,也令人有些陶醉。 …… 终于,胡夫人再也支撑不住,举起了白旗,再也无力作战了。 张机也没有再继续乘胜追击,只是在胡夫人身上交出了自己的答卷后,便偃旗息鼓,让田蜜和潮汐替胡夫人祛除曼荼罗花粉和补药的效果。 说到底,胡夫人是她的妻妾,而非玩物。 有些事情,也该适可而止。 事实上,虽然胡夫人论容颜、身材都不是最佳,而且某些时候过于娇羞,但饶是如此,胡夫人在张机心中的地位却不低。 胡夫人是那种传统的小女人,一心只有丈夫的小女人,而且她不争不抢。 张机可以与胡夫人倾诉任何遇到的苦恼,从军政大事,到家中偶尔发生的争风吃醋,虽然胡夫人未必有为张机解忧的智慧,但却会倾听着,让张机靠在自己的怀中,为他按捏着,祛除疲劳,再力所能及地提出一些不偏不倚的小建议。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平日里就连潮汐这样的性子,都不会针对胡夫人,甚至还会为胡夫人多安排一些机会。 而见胡夫人缴械投降,潮汐、惊鲵、田蜜、胡美人都面露精光,看向了张机,就像四头穷凶极恶的猛兽。 张机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是这些妖精们都能学学胡夫人就好了,也就是自己精力充沛,否则换作他人,早就死在家中了。 而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也就只能让他辛苦辛苦了。 278卡了几次都没发出来,把初始版本放全订群里了 278卡了几次都没发出来,把初始版本放全订群里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278卡了几次都没发出来,把初始版本放全订群里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七十九章:张机:王上要御驾亲征,谁赞成,谁反对? 咸阳宫内 一众文武官员跪坐在软垫上,各抒己见。 自从山东六国再一次结成合纵的消息传入秦国,群臣之间也有着诸多观点。 有人建议议和。 此时的秦国,虽然有着各家学派打着资助大秦学宫的名义给予的军费资助,还有纸张、书本的暴利,但终归是有些被水工令郑国修建的水渠消耗了太多国力,交战的确有着诸多风险。 而只要等待那条计划之中能够灌溉泽卤之地这整整四万余顷的水渠建成,秦国将再无敌手。 只是,也有极端的臣子,认为这条水渠祸国殃民,耗费了多少国力,动用了多少徭役,应当废止。 朝堂上也不时有人弹劾这位入秦修渠的韩人,若非嬴政维护,恐怕这条费时多年和诸多人力物力的水渠,就要无疾而终了,而郑国估计也免不了五马分尸的结局。 无视这些极端的臣子,其实嬴政也未尝没有想过议和。 秦人善战,秦人好战,但秦人并非莽夫。 若是水渠修凿完成,那么山东各国,都将被踩在秦国的脚下。 只是,山东各国并不可能同意议和。 秦国多贤臣,山东各国亦不乏能人。 各国饱学之士之中也未必多是空谈之人,自然看得出此刻秦国的虚弱,以及那条水渠的重要性,尤其是这条计策,是韩非与张良共同谋划,张开地执行。 所以,议和之说被嬴政直接驳回。 议和不成,那便只能行征战杀伐之道。 “寡人,欲亲往函谷坐镇。” 嬴政话音落下,并没有得到他预想的秦人欢呼鼓舞的模样,而是一片寂静,空气都仿佛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凝固了。 “王上不可!” 出乎意料的,阳泉君芈宸这个甚少参与军政大事的纨绔竟然站了出来带头反对。 “王上万金之躯,岂可亲身犯险?” 芈宸是真的急了,楚系的利益全部在于嬴政一人之上,若是嬴政出了什么事,那还得了? 附言芈宸的臣子不在少数,他们都反对嬴政御驾亲征。 嬴政反问道:“先祖都曾御驾亲征,为何寡人不可?” “列国合纵自惠文先王始,惠文先王屡屡亲镇函谷抵抗列国合纵,昭襄先王年少之时便前往前线抵御合纵,庄襄先王亦然,为何寡人不可?” 秦王亲征,这几乎已经成为了秦国的传统。 而且,每一次山东列国合纵犯秦,历代秦王都会亲自坐镇函谷关,鼓舞士气。 当年列国合纵,景翠攻克武关,一路北上攻至距离咸阳不到百里的蓝田,惠文王嬴驷带着相邦张仪等群臣,号召嬴秦宗室全族及关中秦人上阵御敌,最终坚守到了楚军后路被切断不得不退兵之时。 所以嬴政认为自己御驾亲征,绝不该是这般被群臣反对。 但群臣也并非没有自己的考量,且不说秦国还没有到了嬴政不御驾亲征便要亡国的危局,这十年来,秦国连丧三王,秦国再也承受不起一位君王的薨逝了。 若是嬴政有子嗣也就罢了,可嬴政刚刚加冠,还未正式娶妻,更遑论子嗣,若是嬴政出了什么事,秦国恐怕要再来一次季君之乱了。 一时间,不少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公子成蟜身上。 如果嬴政有任何不测,那么公子成蟜将是秦国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连李斯、冯去疾等嬴政的郎官也看向了公子成蟜,目光不乏恶意。 说到底,成蟜的母系是来自他国,曾经又在楚系的支持下被推着试图与年幼的嬴政争夺过储君之位。 嬴政对于成蟜这个弟弟还是十分信任的,否则就不会给予这个弟弟许多权力。他也没想到只是提起亲征之事,却被群臣联想到了成蟜的身上。 嬴政的目光向着身旁扫去,却没有看见他想看见的那两道人影。 张机告假在家没来上朝,而吕不韦则是作为此次抵抗合纵联军的秦军主帅,已经先一步前往了蓝田大营,开始调动各地秦军,御史大夫王绾则是暂时替接替了秦军后勤辎重的调配。 如今嬴政虽然亲政,但终归还是太过年轻,并非所有人都对这位年轻的君王完全臣服,还有不少秦国老牌贵族与后来的外来贵族尚且在观望之中。 没有吕不韦的坐镇,威望尚且不足的嬴政要想令朝堂重臣毫无保留地听令,还是有些困难的。 “怎么,诸位是信不过某?” 就在嬴政与群臣僵持之际,一道爽朗的声音传入了殿内。 张机披着一身黑色的重甲踏入了咸阳宫之中,如鱼鳞般的甲叶随着张机的步履而震颤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先生来了!”看着张机,嬴政的脸上露出笑容。 “臣拜见王上。”张机走到殿中,恭敬的行礼。 “平身吧,先生病体痊愈否?” 嬴政打趣着张机,他可是知道张机这几日究竟在做些什么。 这一连数日,张机都在家中醉生梦死,不知道的还以为张机是临死之前打算最后风流一把。 可问题是,家中有这帮妻妾,张机就算是想离开家门,都走不出去。 光是一个宗师境界的惊鲵便足够了,还有分别擅长蛊术与毒术的潮汐与田蜜,腿都迈不动。 不得已,张机索性就称病在家。 直到昨日,还是温婉的胡夫人,不计较屡次被欺凌的事情,体贴地提出放过张机的事情。 惊鲵理智,潮汐明理,田蜜智慧,胡美人有分寸,焰灵姬……这个现在满脑子都是要个孩子的榨汁姬不提也罢,总之众女最后都是理解张机的。 张机轻咳一声,面色不变道:“臣前些时日在上苑练兵,偶感风寒,今日痊愈,故而来迟,王上恕罪。” 嬴政摆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件事。 其实他倒是也能理解,毕竟张机比他还大几岁,自己这些时日都在被赵姬催着抱孙子,何况张机。 当然,这个摆手的动作,也是在给张机打信号。 得到嬴政的暗示,张机将头盔摘下放在腰间,转过身来,凌厉的目光横扫群臣。 “说起来,方才是哪位同僚反对王上御驾亲征,请站出来。” 张机雄浑低沉的低吼声在内力的加持下在殿内回荡着,看向刚才几个站出来反对嬴政御驾亲征之人的身影。 阳泉君芈宸犹豫了一下,刚想站出来,却被身后的芈启一把拉住。 芈启对着芈宸摇了摇头,示意芈宸不要当这个出头鸟。 如今楚系的地位其实很尴尬,有些里外不是人。 楚国那边希望他们帮忙,但楚系考虑到利益问题,不愿意帮忙,但秦国上下也对楚系不放心,也就是嬴政刚与芈华订婚,否则楚系还不知道要被如何排挤打压。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张机是嬴政的近臣、宠臣,他的地位和权力都是来源于嬴政的宠信,如果嬴政的安全得不到保障,那么张机的地位和权力都会动摇。 张机的曾祖张仪便是一个典例。 虽然张仪深受惠文王的重用和信任,其主张却得不到继位的武王支持,不受武王的信任和重用,被驱逐出了秦国。 “王上要御驾亲征,谁赞成,谁反对?” 而在张机的呼喊下,一名御史站了出来,俨然一副心怀秦国的忠直谏臣的模样,义正言辞地说道:“臣御史张安反对!” 张机抬起裙甲下的腿,一脚踹在了刚刚俯身谏言反对嬴政御驾亲征的御史张安身上,这一脚张机并没有动用内力,只是运转了横练硬功,一脚便将将张安从殿内踹到了殿门处。 “还有谁反对?” (2523字) 推书! 《提瓦特的异界冒险家》 人在原神,遨游诸天。 没有神之眼的人类无法使用元素力怎么办? 那就不当人喽?!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章:想给张机判宫刑? 张安重重地撞在了殿门处的门槛上,若非张机收着力,恐怕这门槛都要被撞碎了。 而这张安落地的瞬间,便有两名羽林卫将其搀了起来,不过他们并非是想要搀扶他,而是将其双手反锁至背后,将张安按在了地上。 “你……你竟敢殴打御史!” 一名御史呆愣了片刻后也反应过来,出言斥责张机,另外几名御史也是纷纷紧随其后,撸起了袖子,大有和张机这朝堂上做上一场的架势。 这个时代的文臣,可不是后世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这这个战乱频发的时代,想要外出游学,没点武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荒郊野外了。 尤其是秦廷,因为当初儒不入秦,所以秦廷缺少士人。 所以别看这些人现在穿着文臣的朝服,担任着文臣的官职,但那身朝服下,没准就是一身虬结的肌肉。 秦廷的这些文臣,十有八九曾出身行伍,只有寥寥数人是秦国本土的贵族这学习了文化以后担任的文职或是山东列国入秦的士子。但哪怕是这些贵族子弟和千里迢迢赴秦的士子,也都是有些武艺傍身,,面对寻常甲士除了经验不足以外,也能战而胜之。 一名名御史开始指责弹劾张机嚣张跋扈,视国法为无物。 而后,不免有几名朝臣见弹劾势大,就连廷尉府都有几名官吏附和,加入弹劾张机的行列之中,也有指责张机渎职,数日不去军营,还有人说张机曾强抢民女。 弹劾的群臣声势浩大,不知道还以为张机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只不过,出言弹劾的,大多都是些官职不高的朝臣,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大多都在静静看着这场猴戏。 是的,猴戏。 能咸阳这个秦国的政治中心做到身居高位之人,都不是蠢人。 虽然他们不是那么清楚张机今天如此跋扈的原因,但他们清楚,只要张机的行为是为了向嬴政效忠,是为了支持嬴政的决定,那么即便张机为此真的犯了什么大错,嬴政也不会重责张机,反而会使得嬴政愈发宠信张机。 当然,有人选择观望,自然也有人选择站在张机这边。 “噗嗤。” 站在嬴政身侧的李斯忽然嗤声笑了出来,笑声虽然不大,但李斯毕竟是站在嬴政身侧,一言一行自然会得到许多关注。 “通古何故发笑?” 嬴政淡淡地看了李斯一眼,他知道李斯的性情。 李斯虽然对于功名有着超乎寻常的野心,但为人还算沉稳,不会无缘无故发笑。 而且,李斯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这秦国毫无根基的他想要完成自己对于功名的追求,所能依靠的,只有嬴政。 李斯上前一步,站在嬴政的右侧,俯身行礼道:“王上可还记得昔日与王上从韩都新郑归咸阳之时?” “自是记得。”嬴政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臣想起,当初曾亲眼见到卫尉的六位妻妾,各个是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李斯面带笑意地看向那名弹劾张机强抢民女的朝臣,“不知那些民女是何等容貌,竟然能引得卫尉出手强抢。” “的确。” 嬴政刀刻斧凿的面容上也略过几分笑意,只不过这笑容却有些冰冷。 “先生虽好女色,但府中妻妾尽是当世美人,寡人也甚是好奇,民间何女竟然引得先生强抢,还闹得人尽皆知?” 嬴政似笑非笑地看向那两名弹劾张机强抢民女的朝臣,而后又转过头看向廷尉隗状:“廷尉,这件事便交给廷尉府了,务必详查。” “臣领命。” 隗状看向那两名已经被吓呆了的朝臣,而后又看向了那群出列弹劾张机的朝臣,不禁摇了摇头。 依秦律,若是故意诬告,那么诬告者将会承受比其诬告的罪名更严重的处罚。 而在秦律之中,百姓强抢民女者,刖刑(斩足)! 官吏强抢民女者,宫刑! 所以,等待着这两位诬告张机的朝臣的,将是刖刑和宫刑的两罪并处。 而隗状为什么已经确信这是诬告,其实咸阳群臣谁不知道,张机府中妻妾都是国色天香之辈,根本没必要在外强抢什么民女。 而且以张机的财力,完全可以使用钞能力解决的事情,又何必触犯秦法? 哪怕张机真想要强抢民女,有罗网这柄利剑,想做什么坏事,还能被这几个小人物知道? 说起来,秦廷这些年动荡不安,所以吕不韦为了秦国内部的安定,也没有对内秦廷以往那种大刀阔斧的吏治整饬,也因此,一向吏治还算不错的秦廷也出现了不少虫豸。 再加上秦廷一向宽待谏言者,所以导致了这些用子虚乌有的荒唐事来诬告张机的虫豸的出现。 至于说这群人是虫豸,拿这种张机不可能犯的罪责来诬告,除了虫豸还有什么蠢人会做? 而且,他们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卫尉一职虽然是嬴政直辖,不受军方管束,但说到底也是属于武将系统的官职。 秦国的武将们向来不参与政治争斗,但这大战前夕对军方的人进行弹劾,而且还是麾下聚集了一群将门子弟的张机……隗状叹了口气,这些人不仅无能,还没有什么脑子,不是虫豸是什么? “呵呵,先前听闻我那不肖子这卫尉麾下担任羽林军都尉,老夫担心这小子难堪重任,故而去上苑瞧上了一眼,却不想羽林军训练有素,军心如虹,倒也算是不负王上的厚恩以及卫尉的提拔。” 老将杨端和笑呵呵地轻抚着颌下的长髯,与身旁的中尉王翦交谈着,全然无视着殿内的争锋。王翦诧异地看了杨端和一眼,旋即也是淡淡一笑:“说起来,我对家里的那个小子也不甚放心,故而也曾前去上苑一观,羽林军的确是一支精锐。” 二人的声音不大,但这寂静的殿内却是无比清晰入耳。 杨端和和王翦聊的话题看似都是自家的孩子,与朝堂上的争斗无关,但谁听不出这是在否定张机渎职这一说法? 张机横眉冷笑,看着这几个弹劾自己的虫豸,目光中满是不屑:“尔等还有什么罪名不如一并弹劾?” 其实他一早便知道,自己骤然身居高位,纵然是被嬴政和赵姬同时宠信,也难免会有今日的情况。 除去主动变法得罪群臣的商鞅,他的曾祖张仪,武王的甘茂,昭襄王的范雎,庄襄王时任用吕不韦时,都曾受到秦廷朝臣的针对。 说到底,是他们这些这个外来者侵犯到了这群人的利益。 但,张机并不担心。 他从未触犯秦法,目下又是嬴政最信任的人之一,又有军方帮衬,什么弹劾能将他拉下马? “看来诸位是没有什么罪名弹劾我了,不过我倒是要弹劾一些通敌卖国之人。” (2280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一章:嬴政烧密信 “通敌卖国?” 一时间,朝堂上的气氛都随着张机的话语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虽说朝堂上还有不少朝臣对于嬴政并非彻底臣服,但有一个底线是不变的。 那便是秦国的利益不容损害。 这些有底气暂时不向嬴政臣服的权贵都是秦国本土贵族,他们的利益自然而然也和秦国深深绑定。 而若是秦国的利益受损,那么他们的利益同样也会受损。 最为盛怒的,自然还是嬴政。 在这个家天下的封建时代,对于一位君主来说,国便是家,自然是容忍不了叛国之人。 “何人通敌卖国?” 嬴政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整个大殿上似乎连温度都骤降了几分,让原本就已经十分严肃的朝堂变得更加凝重无比。 张机淡淡一笑,目光犹如实质一般扫视四周,尤其是站出来弹劾他的人,那凌厉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虚空一般看到所谓通敌卖国的奸佞小人。 而被其目光扫过之人,或是露出心虚或者畏惧之色,低下头颅避开了他的目光。 这些人倒也并非全是通敌卖国之人,只是平日里难免与山东列国之人有所来往,互赠礼物,若是张机以此为由,诬陷他们这些政敌,以嬴政对张机的宠信,加上罗网的手段,没准真的会被扣上通敌卖国的帽子。 无论是哪一国,通敌卖国之人都免不了车裂的酷刑,族诛也是不可避免的,无非是诛几族的问题。 当然,许多人依旧高昂着脑袋,丝毫不避讳与张机的对视。 张机俯身向嬴政行礼道:“经罗网详查,本月初三,子时一刻,楚国密使与御史张安于家中会晤,收受贿赂百金,许诺阻止王上亲征。” “臣怒其叛国助贼,君前失仪,请王上降罪。” 张机的话音落下,被两名羽林卫死死摁在地上的张安身躯一颤,面如死灰。 如此隐秘之事,当时屋内只有他和楚国密使,并无第三人,怎会被张机知晓的? “可有证据?” 嬴政沉声喝道。 “回禀王上,楚国密使潜伏在咸阳城已久,以商贾身份为掩饰,行密探之事。罗网早在一年之前便暗中监控了这些人,这些人每隔一月才联系一次,彼此间交流情报,这些情况都已经被记录在案。”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面色的平静,低呼道:“让人呈上来。” 殿外,早有两名内侍合抱着一只木箱快步走入殿中,将木箱放在嬴政的面前。 木箱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可见这只木箱究竟有多么沉重。 “竹简?” 嬴政打开木箱,看了一眼里面的一卷卷竹简,愣了一下。 如今秦国几乎已经普及的纸张,忽然见到那么多竹简反倒有些不习惯。 “王上,一年前,臣还在学习墨经,尚未未研制出纸张。” 嬴政了然,旋即翻阅起张机的这一箱子情报。 木箱内,竹简居多,但后半年的内容多是纸张,还是以防水防火的牛皮纸包裹的青檀纸。 而最上面的这份,便是关于御史张安的。 嬴政拿起那张青檀纸,仔细浏览一番,果然如同张机所言,这份情报之中的确是记载着楚国密使与御史张安之间的交易。 这是一封类似于账本一般的自述,通篇以楚国密使的口吻叙述,记录着负责与张安接触的楚国密使如何了解、接近、贿赂御史张安的经过,以及二人密谈的时间、地点、次数。 其实那名楚国密使在那日刚贿赂完张安以后,便被罗网暗中逮捕,并且通过刑讯逼供,查出来楚国密使们的集结地点,将这群楚国密使一锅端了。 之所以没有大动干戈抓捕那些记载着与楚国密使暗中接触的朝臣,只是在搜集这些人收受贿赂以后的切实叛国举动。 “将此人拉下去,车裂,族诛!” 嬴政脸色阴寒至极,直接将手中的这份情报丢在地上,冷漠无比的吩咐道。 那两名押着张安的羽林卫领命,拖着瑟瑟发抖的张安便要离开大殿。 “王上饶命啊!” 张安脸色惨白,想挣扎着行礼求饶,却被身后的两名羽林卫死死摁着,一路拖行走向殿外,而他的呼喊声也没有换来嬴政的半分怜悯。 嬴政又将目光投向剩余的朝臣,淡淡道:“还有何人勾结他国?” 嬴政的声音很轻,可落在众人耳中却像是炸雷一般响亮无比。 一瞬间,诸多官吏噤若寒蝉,皆是低着头颅不敢看向嬴政。 因为他们心中清楚,现在的嬴政,已经处于暴怒边缘,一个不慎,便有被牵连当成叛国之人处决。 而且,嬴政显然也不是这问他们。 “名单在此,请王上御览。” “御史齐悌、左冶铁官许期……” 一个个名字从嬴政的口中吐出,嬴政的目光也随着这一个个被念到的朝臣的身影而转动,目光带着森寒的杀意。 被念到名字的朝臣顿觉浑身发凉,一股恐怖气息席卷大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嬴政手中的那份名单上,虽然他们看不清名单上写着谁的名字,但从那份名单的厚度来看,涉及的朝臣数量并不少。 而且木箱中还有不少人与楚国密使往来的密信,若是被嬴政看见…… 但嬴政只是在张安之后又念了四个名字,便没有再继续念下去了。 “这四人,拉出去车裂,族诛。” 嬴政冷哼一声,将这份名单放入了木箱之中。 显然,这份名单上的名字绝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但嬴政却并不打算继续念下去了。而是让一名羽林卫将这只木箱放在殿门外,又让老宦者令取来一支火把。 “先生,从楚国密使那里缴获的通敌情报都在这里了是么?” 嬴政手持火把,看向那只木箱子。 张机点了点头:“从楚国密使那里截获的通敌情报都在此处,并无遗漏。” “好。” 嬴政转过身走向殿门外,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将火把扔进了木箱。 烈火随着高温对竹简和纸张的灼烧而被点燃,火光映照着嬴政冰冷而坚毅的侧脸,那张刀刻斧凿般的坚毅面容上没有丝毫犹豫。 “昔日与山东列国有所勾结者,除此五人外,寡人不再追究,但若是再有人被查到通敌卖国,那便莫怪国法无情,莫怪寡人无情!” “三日后,寡人将率羽林军御驾亲征,还有何人反对?” 嬴政扫视着下方的朝臣,神色凛然,目光如刀锋一样锐利,让人不敢直视。 “臣附议,愿追随王上御驾亲征。” “臣等附议,愿追随王上御驾亲征。” 群臣纷纷应允,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表态总归没错。 毕竟嬴政今天刚刚将五人判了车裂和族诛,可谓是威势正盛,谁也不敢拂逆。 再加上嬴政的这番心胸和气度,也折服了不少人。 一时之间也有不少人感慨,难怪吕不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心甘情愿将权力拱手相让。 “散朝吧。” 嬴政见不再有人反对他亲征,也就不再与群臣多言,摆了摆手,径直离开了大殿。 张机很有眼色地跟了上去,一直跟随着嬴政进入后宫的之中,确定不可能有外臣在以后,这才转身看向张机。 “从楚国密使那里截获的情报的确只有这一份。”张机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臣担心情报损毁,故而事先令人抄录了一份。” 嬴政忍俊不禁,笑着拍了拍张机的肩膀:“哈哈哈哈,先生,你可真是太坏了。” “上有所好,下必趋焉,臣只是猜测王上的想法行事罢了。” 张机嘴角微微翘起,将这个黑锅从自己的脑袋上摘下还给了嬴政。 君臣对视着,俱是没忍住,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 (2583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二章:赵姬:生个孩子,好像……也不是不行? 夜晚的甘泉宫,寂静无声,唯有时不时吹过的寒风。 月色迷蒙,繁星点缀。 一身赤色凤袍的赵姬百无聊赖地在甘泉宫内的花园中漫步着,停在一棵树前,仰头看了看那高大茂密的枝干。 “太后,天冷,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被罗网安排在赵姬身边的离舞看着赵姬身上单薄的衣裙,劝说道。 这段时日以来,离舞时刻跟在赵姬身旁,和赵姬的相处也愈发融洽了起来。 虽然赵姬这位秦国太后的生活作风有些荡乱,时不时还害得自己不得不在寝殿外听墙根,但赵姬的为人其实还是不错的。至少在甘泉宫,赵姬从不会苛责宫女和内侍,逢年过节也会赏赐不少东西给他们。 而和离舞单独相处时,赵姬也从来没有什么架子,反倒是有些将离舞当成姐妹般相处对待,将自己那些价值连城的衣裙、脂粉分享给离舞,像极了一对好闺蜜。 虽然从小也被教导过这些梳妆打扮方面的知识以诱惑男人,但这样昂贵的衣裙、脂粉是离舞从未接触过的,只是听说过,就连看也未曾看过。 从小被当作杀手培养的离舞也是从赵姬的一举一动中真切地感受到了善意,这是她从未拥有乃至体验过的。 但杀手的本能还是让她下意识对赵姬的善意产生了警惕,不过赵姬依旧如此善待她。 时间日久,对此,离舞终于还是当面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太后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要一个姐妹。” 看着离舞那张妩媚的精致面容上的纯真,赵姬只是轻摇螓首,在离舞的耳旁低声着,仿佛是在邀请离舞成为她的姐妹。 离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长期与赵姬相处,她也知道赵姬的苦。 本就是闻名遐迩的绝代佳人,却早早守寡。 亲生儿子却在亲政后,受困于繁重的政务而无暇陪伴,也只有那个……那个臭男人才会时时入宫陪伴赵姬,陪她解闷,陪她散心,但终归也有那个臭男人不在赵姬身旁的时候。 所以,在离舞的理解中,赵姬是太孤单了。 而那些宫女、内侍……显然是不可能陪伴赵姬的,她们就连抬头与这位秦国最尊贵的女人对视的胆子都没有,也就只有自己不必太过约束。 这样一想,离舞对赵姬多了几分同情和理解,没有拒绝赵姬的邀请。 只是,离舞似乎没有想过一件事,堂堂秦国太后,需要什么姐妹? 赵姬见离舞点头,眼中流露出一抹笑意的同时,还闪过了一道诡异的精光。 就像是成功将小红帽骗进了自己房间的狼外婆一般! 她一个人势单力薄,再加上一个离舞的话…… “小贼,真是便宜你了。” 赵姬暗暗啐了一口。 而面对着自己这位姐妹的劝说,赵姬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轻点螓首,便继续迈动步伐向着花园深处走去。 服用了张机给的那颗盘螭巨蚺内丹,赵姬的体质也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本就因为常年跳舞和在赵国的那几年辛劳生活,赵姬的体质比大部分的女子都要强健,而那颗盘螭巨蚺内丹在赵姬的丹田处渐渐化开,被丹田吸收,转换成了赵姬体内的本源内力,散入了赵姬的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之中。 按照方技家魁首之子阳庆的说法就是,虽然这股内力无法被没有习武的赵姬所调动,但这股内力却在无时无刻改善着赵姬的体质,就如同修炼了外功一般,寻常寒暑根本不会侵害到赵姬的身体,那些小灾病更是不值一提。 所以,赵姬此刻的体质比起离舞这种只修习了内功的武者要强得多,哪怕离舞着凉了,赵姬也不会染上风寒,就连焰灵姬这个已经踏入了一流境界的武者在体质方面也未必能和赵姬相比。 离舞见赵姬又是这般“虚心接受、屡教不改”的模样,也是无可奈何地跟在赵姬身后。 无论是作为赵姬口中的“姐妹”,还是作为罗网安排在赵姬身边的贴身护卫,她都必须跟着赵姬,以防不测。 虽说列国这些年来没有人违背“不得刺王杀驾”的规矩,但离舞绝不会无脑到去赌敌国的道德和仁善。 出身罗网的她,虽然仍旧保留着一份少女的纯真,却不是一朵圣洁的白莲花。 忽然,赵姬在一棵树下驻足。 那是一棵梅树,赵姬伸出修长纤细的玉葱指,轻抚摸那细嫩洁白如雪的梅花。 皎洁的明月悬挂于高空之上,将整片大地都照耀得通透。银白的月光洒落花园之中,将这一朵朵白色的梅花映衬得愈加洁白、纯洁和神圣。 轻嗅着梅花淡雅清香,赵姬的思绪也渐渐飘远,逐渐忧愁。 张机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来看她了,就连秦王宫都没来过一趟。 莫不是嫌弃她人老珠黄,喜新厌旧了? 赵姬站在梅树下,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 月光照耀下的赵姬肌肤晶莹剔透,仿若凝脂,吹弹可破,乌黑秀丽的青丝披散在肩上,柔顺而美丽。 只是,湖面上的那抹倒影脸上那双秋水般明亮的凤眸中满是惆怅。 赵姬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坐在了湖边的石凳上。 离舞侍立在旁,沉默地看着赵姬。 对于赵姬的这副模样,她已经习以为常。 平日里的赵姬总是优雅而高贵,在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秦国太后,但赵姬时不时便会流露出几分惆怅。 离舞知道,这是赵姬想那个臭男人了。 人便是这样,原本孤苦一人,也能忍受甘泉宫这座奢华尊贵的巨型囚笼中的寂寥生活。 可当一束温暖自由的光芒照进了这座囚笼,便再也无法忍受原本的寂寥。 而张机就是属于赵姬的那束温暖自由的光芒。 不过,离舞没有去劝慰赵姬。 因为赵姬每次都会很快恢复过来,变回原先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不出离舞的意料,片刻后,赵姬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其实赵姬明白,张机并非是嫌弃她人老珠黄,也知道张机这半个月来是被家中的妻妾们缠上了。 理由也无可挑剔,为张家传承香火,留下子嗣,一如她这些时日催促即将要亲赴前线的嬴政一般。 只是,如果可以,她也想为张机诞下子嗣,就像张机给她讲的话本故事中那些白头偕老的恩爱夫妻一般长相厮守。 可她也知道,这些都是不可能的。 她能遇到张机,已经是一种幸运,怎能奢望如普通夫妻那般生活呢? 更何况孩……等等,给张机生个孩子,好像……也不是不行? 赵姬那涂抹着鲜红色眼影的凤眸中目光流转,双目微微眯起,抿了抿水润的红唇。 (2238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三章:赵姬:我来替那小贼教导离舞(贴贴) “太后,时辰不早了,您稍后还要沐浴呢。” 离舞的催促声将赵姬的思绪唤了回来,向着寝殿快步走去。 散了将近有一个时辰的步,哪怕在初冬时节,赵姬也能感觉到最里面的亵衣和肚兜已经被黏腻的汗水沾在了肌肤上,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赵姬刚回到寝殿,便直接向着汤池走去,不需要等待宫女们准备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二百八十三章:赵姬:我来替那小贼教导离舞(贴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八十四章:离舞,要坏掉了 张机眯着眼,看着这香艳至极的画面。 虽然前世,他和一群老色……咳咳,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都对女生的贴贴很感兴趣,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赵姬看着迷茫的离舞,捕捉痕迹地向着不远处瞥了一眼,旋即伸手轻抚着那张妩媚妖娆,但此刻却尽显迷茫的白皙脸颊:“离舞,不如与本宫当真正的姐妹如何?” “真……真正的……姐妹?” 离舞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赵姬,倏然反应过来自己还被赵姬搂在怀里,想要挣扎着起身。 赵姬的娇躯修长,比离舞还要高上大半尺,所以离舞那精致的面容正对的,便是赵姬那宽博得令人心悸的胸襟。 不过,赵姬的双手却紧紧锁住了离舞的一双藕臂,修长的玉腿挟住了离舞的腰肢。 明明是杀手出身的离舞明明有着能将赵姬的手扭转的力量,却感觉身躯酥软无力,根本使不出半点劲道,只能趴伏在赵姬的怀中。 赵姬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将离舞翻了过来,紧贴着离舞那光洁无暇的玉背。 “小贼,你还在等什么?”赵姬美眸瞟向那不远处的灌木丛。 小贼? 离舞一怔,那似乎是赵姬对于张机的称呼……难道张机在附近? 离舞背对着赵姬,自然看不见背后的赵姬的目光,而在她的感知中,附近似乎并无他人。 但自己只是区区二流境界,张机却是内外兼修的一流武者,有心算无心想要隐蔽自身气息绝非难事。 刹那间,离舞慌忙想要伸手捂住胸口,但还没等她发力,赵姬的螓首便抵在了她的香肩之上。 “有什么好害羞的?” 一股自带香风的热气打在那雪白的鹅颈间,一抹湿润的触感从耳垂上传来。 赵姬轻咬着离舞小巧精致的耳垂,离舞能够感觉到有一条细蛇正在她的耳垂上游走缠绕,全身仿佛被电击般颤栗着,那种别样的感觉让她这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脑中一片空白。 “再不出来,本宫就放蛇咬你了。”赵姬美眸微眯,轻哼一声。 随着赵姬的话音落下,几条吐着蛇信的细蛇便从这附近的一根根灌木丛中游走而出,凌厉的蛇瞳紧盯着张机所在的灌木丛,身躯半弓,随时准备发起进攻。 一阵悉率的脚步声响起,张机走出了灌木丛,看着身旁环绕的蛇群。 这些蛇对他没有半分威胁,只是他没想到赵姬竟然也会驱蛇。 不过细细想来,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就连仅仅是得到了赤练王蛇认可,并沾染上赤练王蛇气息的红莲都可以驱蛇,没道理赵姬吞噬了同样身为王蛇的盘螭巨蚺的内丹却无法驱蛇。 见张机老老实实走了出来,赵姬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盘螭巨蚺的内丹不仅改善了她的体质,起到了美容驻颜的功效,还使她得到了驱蛇的能力。 所以她早就通过灌木丛中的细蛇确定了里面有人,也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原本赵姬是对张机有些埋怨的。 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很多时候她们都能理解男人口中的各种大道理。 但无论那些道理和原因再怎么合情合理,当女人的小脾气上来以后,都会不管不顾,听不进这些道理。 可赵姬实在是太想念张机了,从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想念张机,总不能每天夜里都要靠那玉质的小玩具给自己解闷么吧? 不仅冰凉凉的,还要自己手动操控,无法给予自己温暖,也无法给予自己回应。 话到嘴边,原本埋怨的话语也化为了满是魅惑的话语。 赵姬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红唇轻启,温柔而细腻的唇舌轻吐芬芳:“小贼,愣着做什么!小心……待会就没你的份儿咯!” 闻言,张机心头猛跳。 合着……赵姬和离舞之间的橘势,是打算帮他拿下离舞? 不得不说,身段妖娆,容貌妩媚的离舞,的确是很合他的口味。 而且,往日里的离舞有着如惊鲵那般的清冷脱俗,但此刻的离舞,既具备着如潮汐、焰灵姬、田蜜等人的妩媚,又具备着类似于胡美人的娇柔和胡夫人的纯良,虽然无论是哪一方面都比不上她们,但综合了所有人的优势这一特点,却让离舞的魅力值大大加分。 看着逐渐接近的张机,离舞试图推开赵姬,强撑着想要起身,却被赵姬一把捏在那挺翘的软肋上。 就像男人的软肋遭受攻击无法忍受一般,女人同样如此。 刚刚稍微挣脱了一丝赵姬的束缚的离舞瞬间又被赵姬拉回了怀中,赵姬修长的玉腿缠住了离舞的双腿,双手也将离舞的藕臂束缚在背后,赵姬那博大的胸襟也被挤压得有些变形。 这暧昧的姿势,不禁令张机这位现场唯一的观众血脉喷张。 “太后,您究竟想做什么?” 离舞还是不明白,这些时日以来赵姬给予她的善意,她能感觉得来,绝不是作伪。 赵姬是真的需要一个姐妹陪伴她,也是切切实实地以对待姐妹的态度和方式来对待她的,如今又为什么要害她? “本宫说过了,想与你做姐妹呀。”赵姬微笑着,那粉嫩的丁香小舍在离舞的耳畔扫荡着,“可本宫与你并无血缘关系,那么便只能做另一种姐妹了。” “这也是为了免得你日后寂寞~” 虽然赵姬依旧没有点明是与离舞做哪一种姐妹,但此时此刻离舞就算大脑再宕机,也反应过来了。 赵姬说的是,让她也成为张机的妻妾,成为妻妾中的姐妹! 其实,赵姬最初真的只是将离舞当成能一同分享喜怒哀乐的姐妹,并未想过让离舞也成为张机的妻妾。 虽然也曾动过让离舞成为张机的妻妾,再将离舞留在自己身边。 这样即便将来她对于张机的吸引力有所衰弱,也还有一个离舞。 只要张机来了,难道还能厚此薄彼,喂饱一个饿着一个? 听闻张机家中的妻妾也分成了两股势力,那么她就自己创建第三股势力,以留住张机的心。而这么做的代价,无非是多替张机找些绝色美人。 不必多,算上她,三人或四人便足矣。 只可惜,她萌生出了要给张机生个孩子的想法。 若是来日分娩,她能保证对身边宫女、内侍的绝对掌控,却无法保证离舞会不会将秘密外泄。 她很信任离舞,但不会拿张机的性命去押离舞会保证对她的忠诚。 所以,她必须让离舞也成为张机的妻妾。 只有同流合污,才能让她信得过离舞。 噗通的入水声传来,一阵清风吹过。 原本浓郁的雾气在刹那间散去了大半,露出一道精壮的躯体。 看着在氤氲的热气中褪去身上的衣裤的张机一步步靠近,离舞眼中的惊惧之色也愈发浓郁。 这……这怎么和当初的罗网的女教习们说的还有书本上记载的内容截然不同,这……怎么会……这么的……这样……她会坏掉的! (2340字) 第二百八十五章:离舞:此间乐,不思罗网 张机并没有犹豫。 随着一声沉闷的呜咽声,张机的妻妾数量又增加了一人。 张机轻柔地为离舞拭去那涂抹着淡紫色眼影的眼角边的泪珠,停下了自己的进攻。 那如同撕裂般的痛苦,让离舞这位经验丰富的罗网杀手也有些承受不了。 在成为真正的一名女人这件事上,似乎张机的妻妾们对于那一瞬间的承受能力是截然不同的。 和潮汐的那时也许是有着那些补药的效果,故而不算。 当初张机与焰灵姬那时,是水到渠成的,焰灵姬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若非那一抹嫣红,张机都以为焰灵姬已经不是…… 而田蜜则没有焰灵姬那样强悍,那时还是有些吃不消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还是逐渐战胜了痛苦。 而惊鲵这边,则是介于焰灵姬和田蜜的中间,既没有太痛苦,也没有表现得如焰灵姬那般轻松,但状态比田蜜要好不少,而且恢复得很快。 所以,很难说这和内功境界有什么关系,主要原因应该还是取决于每个人的体质强弱。 而见离舞如此痛苦,虽然张机对于离舞虽然并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单纯的见色起意,而且原本他未必会真的去拿下离舞。 但离舞都被赵姬这样展示在他面前了,他难道还能不要离舞不成? 那还是正常男人么? 怕不是会被人说成不行。 更何况,此刻他是绝对不能退缩的。 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是因为离舞都已经如此展示在他面前了,即便是以秦国的开放民风,也很难嫁人了。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所以,不如由张机来担个好色的名头,要了离舞。 而既然离舞如今已经是他的女人了,那张机便会温柔地对待离舞。 但赵姬却并非如此。 “离舞,既然喜欢,就别再压抑了。” 赵姬宛如恶魔低语般的魅惑声音在离舞的耳旁响起。 听闻这话,离舞羞恼万分,却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驳,也只能咬牙忍着。 赵姬在背后推了离舞一把,让离舞成为了张机的妻妾,一如她此刻再一次推了一把,推动着离舞前进。 张机都有些为赵姬的行动而不知所措了,但不得不说,尽管是第一次配合,但赵姬的确很会。 也许,这就是天生的默契吧。 赵姬出身舞姬,而离舞除了罗网杀手的身份,还有一重身份,便是一名擅长吹笛的乐姬,就连离舞的武功招式都是以内力搭配着乐曲声。 舞姬配乐姬,默契倒也并非难事。 不过,赵姬还算是疼爱她的这位好姐妹的。 见离舞再也不可能挣脱逃走,那纤细的玉葱指勾起一缕秀发,在离舞那白皙晶莹的肌肤上滑动着,最终停留在那一抹带着高高的弧度的曲线之上。 赵姬用从张机那里学来的独特按摩手法,为离舞化解着身上的疼痛感。 随着赵姬那柔弱无骨的玉手施展着从张机那里偷师的高超按摩手法,离舞的疼痛感愈发薄弱。赵姬那诱人的红唇凑到离舞耳畔,吐气如兰道:“相信我,从今以后你便不会再想念罗网了。” 只是,离舞的神智随着赵姬推动着发起的进攻,已经逐渐模糊,只听得赵姬的声音,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赵姬话语中的其它含义。 对此,赵姬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微笑着,伸出双臂搂紧了离舞的身子,使两具娇躯贴合得更加严密。 而那抹樱唇的归属也从赵姬换成了某个小贼。 张机俯下身子,轻轻吻了上去。 也许是因为赵姬的缘故,离舞的唇十分水润甘甜。 一种奇妙的感觉充斥着离舞的脑海之中,让她迷醉。 朦胧中,离舞生涩且热烈地回应,但随着逐渐沉浸,离舞甚至感觉就连思维都变得愈发混沌。 忽然,离舞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升腾了起来,不由得伸出双臂,揽住了张机的脖颈,那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充满了诱人的媚意。 她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她所能感觉到的,只有那美好的一切,这一切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不禁陷入痴迷和忘我的状态。 赵姬骗了她,真的很痛,而且也不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赵姬说得也没错。 此间乐,不思罗网也! 而且说到底,张机毕竟是罗网的首领,若是她真的成为了张机的妻妾,显然也不必再担忧什么了,还可以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安稳生活。 她可以不必再将自己所珍视的长笛和乐曲沾染上血腥,而是如同一位普通的乐姬那般自由演奏,将那支长笛真正当成乐器。 那本就薄弱的反抗彻底结束,离舞也发挥起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不再是那个需要赵姬的推动才能前进的离舞了。 …… 不知过了多久。 张机将离舞的娇躯搂在怀里,将脸颊贴在离舞光洁柔嫩的脖颈处,享受地闭上双眸,嘴角微扬露出满足的笑容。 只是,离舞则早已疲惫得昏睡了过去。 张机起身,将离舞小心翼翼地横抱起来,轻轻地放在了汤池边,仔细地为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最后再在离舞的身上盖上了一件淡紫色的浴袍。 湿漉漉的发丝被黏在两鬓和额角,那迷蒙的美眸紧紧闭合着,显得楚楚动人。 赵姬看着尽兴的张机,不禁露出了一抹妩媚的笑容。 “小贼,本宫对你够好了吧?” “自然,太后的恩情,臣无以为报。” 赵姬轻哼一声,脸上露出一抹危险的笑容。 那是如同豺狼虎豹的危险笑容,又夹杂着几分狐狸的狡黠。 “本宫不要你无以为报,本宫要你现在就报答。” 在赵姬的惊呼中,张机将赵姬拦腰抱起。 “那我便,便倾尽所有来报答太后的恩情。” 张机嘴角微微勾起,他准备让赵姬体验一下她还未体验过的海和空作为丰厚的回报。 当然,这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只是苦了那些守在汤池外围的宫女们,要辛苦地站至天亮了。 (2020字) 第二百八十六章:赵姬:区区海战与空战! 海战是什么? 赵姬作为一个赵国人,很难理解。 事实上,战国七雄,外加卫国、百越、北方诸胡、夜郎等国家中,拥有成建制水军的,也就只有楚国和齐国。 楚地本就水系繁多,更是毗邻长江,无论是利用长江作为楚国的屏障,还是要对付昔日的吴越两国,楚国都必须要拥有一支成建制的水军。 随着当年楚威王兴兵伐越,杀越王无疆,尽取故吴地至浙江,北破齐于徐州。 由于越王无疆生前未曾立嗣,越国因此而分崩离析,各宗族子弟们竞相割据,或为王,或为君,居住在长江南部的沿海地区,建立了东越、闽越等小国,统称为百越,大部分越人割据势力都选择了臣服于楚国。 自然而然的,曾经雄踞江南的会稽水师以及越国会稽水师、吴国姑苏水师训练方法、打造战船的技术全部落入了楚国的手中,会稽水师也重新在楚国的手中重建,人数大致在两万人左右。 楚国的战船种类与形制已相当齐备了,以战车的种类来布局船只,有相当于重型战车的大翼;相当于轻型战车的小翼;相当于冲锋陷阵的车的突冒和相当于侦察车的楼舡;还有如同在水师中如航母般的楼船,长约十二丈(40米),宽约两丈(666米),分上下两层,满载时可以搭载战士多达五百人。 相比之下,齐国的琅琊水师规模就要小得多了,虽然曾经也一度辉煌,击败过傲视天下的吴国姑苏水师,但在五国伐齐之后,国力削弱,再加上长期保持绝对中立政策,以至于齐国的水师就只有五千人的规模,船只数百艘。 但不同于楚国会稽水师,齐国的琅琊水师属于近海水师,为了扛住海上的风浪,齐国的琅琊水师战船体型总体偏大且速度缓慢,战斗力也并没有多强,主要职责也是在海上巡逻,护卫商船,使其免遭海贼劫掠。 然而,这些对于秦、赵来说太过遥远,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未曾见过大海的模样,更遑论懂什么海战了。 弥漫在空气中的氤氲雾气,混合着芬芳的花瓣香味,赵姬红润的肌肤若隐若现,更平添几分媚意。 赵姬不谙水性,更不懂水战,本就因为心中荡漾而心跳加速,随着微热的温泉的长时间浸泡,赵姬的体温也逐渐升高,娇躯火热,心跳进一步加快跳动速度,再加上水中的阻力,这让赵姬的体力消耗得比以往都要快。 原本以为张机刚和离舞交锋,在体力方面还不是被她拿捏,却没想到没多久她反倒感觉到了疲惫。 难怪二流境界的离舞这么快便累得睡过去了,她还以为是离舞刚刚成为真正的女人的缘故,没想到是水战居然如此艰难。 赵姬的体质再好,也不可能与修炼了横练硬功的张机相比。 水中作战,本就考验体力和水性。 赵人擅陆战,更擅,马战,但赵国并没有什么港口,民间的船只也只是运输货物的小型船只,善泅水者更是少之又少。 而张机是魏人,魏国虽然也没有什么成建制的水军,但魏国的河流也不算少,魏都大梁更是时常会在雨季遭遇洪涝,因此魏人的水性还算不错,赵人出身的赵姬自然也很快便败下阵来。 “母后,你要是不行,那就这么算了吧。” 张机看着仿佛漂浮着什么浑浊污秽的水面,似笑非笑地将满面倦色的赵姬揽在怀中,打算和赵姬到旁边的另一个汤池再好好清洗一番身躯。 虽然张机并没有嘲讽赵姬的意思,只是得意于如此轻松地击败了赵姬,但在赵姬的眼中便是赤果果的嘲讽。 张机的话,在她的耳中被自动翻译成了“你行不行啊母后”,那得意的神色在赵姬的眼中也变成了嘲讽之色。 因此,赵姬脸上的犹豫之色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一闪而逝,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张机。 “哼,本宫才不会不行,倒是某人……”赵姬轻掩红唇,媚态毕露,“就是不知道某人能否承受得起。” “也不知道是谁,那一晚嚷嚷着‘母后不要了!’、‘母后,儿臣错了!’和‘求母后饶命!’的小贼是谁?” 闻言,张机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是当初羽林军建立之初,他刚被家中妻妾们榨了大半体力后,被赵姬不讲武德趁虚而入才导致的。 可赵姬居然拿这件事来嘲讽她。 男女之间,有些事情是不能拿来嘲讽的。 而对于男人来说,说男人不行就是最大的禁忌。 张机的双臂环抱着怀中玲珑浮凸的玉体,嗅着赵姬发梢上飘逸出的清香,忽地起身,在赵姬的惊呼声中,将赵姬拦腰抱起。 也许是张机的动作幅度太大,汤池中溅起了不少水,热水溅射在池边躺着的离舞脸上,唤醒了已经休息了一个时辰的离舞。 离舞缓缓睁开眼睛,将因为被打湿而遮挡在眉眼前的发丝撩至耳后,美眸徒然瞪大。 也不知张机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空中失去了支撑点的赵姬将自己的娇躯向外展示着,而非朝向里侧。 张机扶着赵姬那双修长的玉腿,用超乎这个时代的军事理论和军事素养,如同降维打击般杀得赵姬丢盔弃甲,让她明白什么叫“时代变了”。 一次次的颠簸让赵姬有些无所适从,本就体力不支,再加上这般超越时代眼界的战争手段,赵姬在张机的威逼下,呼喊着。 “母后错了!” “母后真的不要了!” “饶了母后吧!” 而赵姬这番狼狈的模样,则是悉数展现在了离舞的面前,无论是赵姬眼角的泪水,还是脸上的酡红,亦或是分泌出的……都一清二楚。 如果是今夜之前的离舞,也许会娇羞地堵住自己的耳朵,再背过身去,不去听不去看这旖旎香艳的场景。 尽管自己并不后悔,而且还有些庆幸成为了张机的妻妾,憧憬着将来安稳祥和的生活,但却不能掩盖赵姬出卖了她的事实。 虽然她的确打算以后依附着赵姬来得到张机的宠爱和欢心,但这并不妨碍她此刻稍稍报复赵姬一番。 离舞的脸上闪过一抹绯红,吻上了赵姬娇艳的红唇,一边回忆着赵姬先前在她身上施展的按摩手法,一边在赵姬身上演练着。 泉水从山间流出,哗哗作响。 只是离舞没有想到,在赵姬狼狈地倒下后,张机又一次盯上了似乎已经恢复了不少的她。 而赵姬也没有客气,塑料姐妹情在此刻真实地演绎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演奏才终于随着太阳的升起而结束。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赵姬和离舞,哪怕都已经各自倒下了,双手都还攀在彼此的弱点之上,对比于在另一个干净的汤池中冲洗着身躯的张机,颇有些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 这不禁让他感慨,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2318字)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张机:为了孩子,你还不能休息~(三千字大章) 天亮后,当张机左拥右抱着带着赵姬与离舞走出汤池时,那些宫女们一点也不意外。 相处了那么久,对于武功境界虽然不了解,但离舞面对二十来个羽林卫都能在翩翩起舞间放倒在地,想必护卫赵姬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所以,当她们发现赵姬和离舞许久没有出来后,并没有担心。直到过了一个时辰以后,才有人远远地靠近了汤池,但那高亢而尖锐的天籁之音传来,她们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能在甘泉宫如此来去自如的,除了那位卫尉,还有什么人呢? 所以,哪怕有些惊讶于张机的出现,但却没有人去多管闲事,进去查探的人也识趣地低垂着脑袋默不作声地回到了汤池外围区域。 能在甘泉宫服侍,并且没有被清洗掉的宫女,除了忠心以外,最大的优点便是聪慧。 她们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于是,她们在汤池外围守候了整整一夜,掌管甘泉宫上下的宫长,也是陪伴了赵姬多年的心腹,为了防止赵姬出来时无人侍奉,她还特意安排了宫女们两班倒,最终在清晨等到了赵姬。 这位宫长早已提前想好了赵姬无法按照礼制去拜见华阳太后和夏太后的理由,也想好了拒绝与嬴政相见该用什么措辞。 对华阳太后和夏太后,只需要说赵姬受了风寒便好。 而面对嬴政,若是知道赵姬受了风寒,自然不会如此作罢,一定会顺势提出想要探望赵姬。 届时,她会替赵姬以“邪祟入体方染风寒,为秦国计,太后不愿与王上相见”的理由拒绝嬴政入内探望。 这个时代的人们普遍相信,人之所以会生病,是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邪祟侵入人体。 而之所以很多疾病会传染,则是因为邪祟会在导致病患得病后,再出来侵入病患身边的人。 所以,赵姬拒绝嬴政的探望,绝对是合情合理。 从私情上,母亲不希望将风寒传染给自己的儿子。 从大局上论,秦国即将面对山东列国合纵联盟,嬴政还要亲自赶赴前线坐镇函谷关,若是这个时候得病,该如何是好? 这一下子,既加深了母子之情,打消了嬴政的怀疑,还打开了格局,因此赵姬才一直信任这位陪伴了她多年的心腹,将这些琐碎却并不小的要事交给她。 而此刻早已是黄昏时刻,得益于这位聪慧的宫长,张机、赵姬和离舞三人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个白天。 赵姬寝殿中,张机左拥右抱着,躺在赵姬的凤榻上,享受着难得的安宁。 离舞将小脑袋埋在张机的胸膛上,而赵姬则只是枕着张机的胳膊闭目养神,面色红润。 只是,张机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就好像缺乏了某种仪式感一样,这让略微有些强迫症的他有些不舒服。 思考了许久,张机终于找到了问题所在。 “这次怎么没有喝茶了?” 赵姬娇躯一颤,凤眸微张。 张机果然还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张机口中的茶,并非是什么为了驱寒的饮品,而是可以算作一种药物了。 茶水是用番红花冲泡的,饮用后有避孕的效果。 赵姬以往每次用上一杯番红花茶,从而起到避孕的效果。 毕竟赵姬若是怀孕,那她和张机的关系便很有可能会暴露,所以赵姬一直在坚持饮用番红花茶。 但这一次,赵姬不仅没有饮用番红花茶,也没有给自己推拿,不免让张机觉得有些奇怪。 见赵姬一副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模样,张机还以为是因为番红花用完了。 番红花产自西域,在后世被称为藏红花,泡茶饮之有避孕的效果,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不必如同担心会有水银那般的剧毒,也不需要像使用麝香时那般小心翼翼精准把控数量,少了起不到效果,多了对人体有害。 因此,权贵们乃至王室都会在和一些不想让其产子却又极其喜爱的妾室或是侍女荒唐时使用。 只不过,番红花从西域胡商那里才能买到,而哪怕是西域胡商手中都极为稀少。 因为番红花产量极低,亩产不到半斤,并且采摘困难,往往劳作五六日,才能采摘出两斤番红花。 若非番红花保存便捷,否则这些西域胡商通过这条漫长且艰险的运输路线,能运送到华夏的番红花恐怕根本没几株。 所以,纵然腰缠万贯,也未必能从西域胡商的手中购得,还需要有一定的地位。但饶是作为一国太后的赵姬,有时也难免因为市场上的番红花过于稀少而买不到番红花。 因而张机想当然地认为是赵姬没有买到番红花的缘故,并没有往那方面想,而是思忖着什么时候让墨家或是翡翠虎找找渠道弄点番红花回来。 正思考着,耳畔忽然响起了赵姬轻柔的声音,令他愣住了。 赵姬轻轻启唇道。“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啊?”张机闻言顿时一怔,旋即便是一惊,差点从凤榻上蹦起来。 张机瞪大了眼睛看向赵姬,那双妩媚狭长的凤眸中并无往日的风情,而是一片坚定和执着。 “太后,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机苦笑着,他很确定赵姬并非随口一说,而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并且意志似乎很坚定。 他不知道赵姬为什么会突然蹦出这个想法,只是,这终归太冒险了。 “本宫不管!” 赵姬娇哼着,若非是身上那独特的风韵和熟透了的气质,光看赵姬的容颜和娇憨模样,还以为她是一位青葱的娇蛮少女。 “本宫已经想过了,如果本宫怀孕了,那就找个借口住到雍城的大郑宫去。”赵姬撇过头去,说出自己的想法,“等到诞下孩子,就装作是你的妻妾生下的,到时候本宫就以照顾义孙的名义将他接到身边,如何?” 张机有些无奈,感情嫪毐竟是他自己? 历史上的赵姬似乎也是与嫪毐在雍城大郑宫诞下两个男孩,建造密室供两个孩子居住,直到蕲年宫叛乱。 张机其实是想拒绝的,但他知道赵姬是不会听他的,而且赵姬绝不会是那种会顾忌什么的女人。 算了,生就生吧。 他终归不是嫪毐,二人的权力和底蕴是截然不同的。 况且,赵姬虽然有些冲动,但她的主意的确还算不错。 宠爱孙辈而接到身边抚养,这并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赵姬愿意为了他生孩子,这也说明赵姬对他,早已不是单纯的生理需求了,而是真的对自己有着浓厚的感情。 也许是因为赵姬的深情,张机总觉得此刻略显慵懒妩媚气质的赵姬格外美丽。 本就修长纤细的腰肢,肌肤雪白细腻,就像羊脂白玉般晶莹剔透;眉目精致,鼻梁秀挺,凤眸微挑,流露出一丝妩媚动人的神采,尤其配合她那丰满柔润的红唇,简直令人忍不住吞口水,更别说她那玲珑浮凸,凹凸曼妙的身材了。 张机俯首轻轻一吻落在赵姬红润的脸颊上,语气温柔,带着一丝宠溺,同时伸手撩拨着赵姬的发丝,让她散落在肩膀的秀发变得凌乱起来,增添了一丝媚意。 “既然你真的想生个孩子,那我们就努努力?” “伱这小贼是不是人啊,居然还要?” 赵姬妩媚的凤眸白了张机一眼,眼眸中尽是风情。 “这不都是为了孩子嘛。” “为了孩子,你还不能休息哦~” 第二百八十八章:祭拜先祖,内史王翦 秦王政十二月十八日,刚从雍城回来不足两月的嬴政再一次率领宗室和群臣前往了雍城的蕲年宫。 只不过,这一次嬴政去蕲年宫的目的并非是加冠,而是祭拜先祖。 这是秦国的传统,一国之君亲自征战前,不仅要祭拜天地山川,祭拜被秦人视为信仰的五帝,最后还要祭拜先祖,祈求得到保佑。 秦国作为诸侯国,祭祀的礼器自然是七鼎六簋,圭璧币帛、五谷六畜自然也是一样不落,别说是一向尚俭戒奢的秦国了,哪怕是放在财富甲天下的齐国,这也是一场极其奢华的祭礼。 其实嬴政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他明白,越是这般奢华的祭礼,越是能鼓舞人心。 百姓无知,相信鬼神之说,军中自然也免不了。 但启发民智那并不是眼下应该做的,让百姓和士兵们相信秦国能获胜才是最重要的。 祭拜完毕,嬴政回了一趟咸阳,亲自召见了王翦。 原本嬴政是打算让这位藏锋于鞘的老将军去函谷关扬名的,但思虑再三,嬴政实在想不到內史一地的防卫究竟交给谁才能安心。 毕竟,留守咸阳之人,面对的敌手最少也有庞煖在其中。 虽然庞煖从无带领大兵团作战的经验,但能跳出固有思维,想到另一条进攻秦国的道路的老将军,总归是有着独到的本事的。 更何况,两年前,燕国派出名将昔年与郭隗、乐毅、邹衍三人齐名,更是与乐毅一同商议五国伐齐的名将剧辛攻打赵国,这位七十多岁的名将纵横一生鲜有败绩,却一战被庞煖这位昔日赵武灵王麾下的旧友一战俘杀,斩首燕军两万。 如此战绩,足以向世人证明,从未正式领兵的他并非马服子赵括那般只能纸上谈兵的伪名将,而是如同马服君赵奢那般的天才型将领,只不过他是大器晚成,直到八十多岁才得到了向天下人崭露头角的机会。 所以,原本打算任命辛胜为中尉坐镇咸阳,将王翦调入军中为副将的嬴政犹豫了。 辛胜是合阳辛家的嫡长子,是老秦本土出产的名将,忠诚毋庸置疑。 而且辛胜的兵法谋略传承自少梁司马家,也就是那位西拓巴蜀、南取黔中,并夺魏六十一城的司马错的家族。 司马错走的是兵权谋的道路。 兵权谋者,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也。 司马错一生用兵谨慎,但又常有奇思妙想,故而用兵风格便是谋定而后动,而且从不会将战略局限在沙场上。 原本少梁司马家也是秦国的老牌贵族,虽经历商鞅变法而被削弱,却又以军功发家,却不想到了司马错嫡次孙的司马靳时,因司马靳为武安君白起副将,常年随白起南征北战,与白起一同被“赐死”杜邮。 因此,少梁司马家也如同郿邑白家一同沉寂,是在合阳辛家这个世代交好并联姻的家族的扶持下才没有彻底没落。 并且,辛胜的父亲将司马家重新送回了咸阳朝堂,如今司马家的家主司马昌所担任的右冶铁官亦是辛家扶持。 故而将司马家为感谢合阳辛家数代恩情,将传承自先祖司马错的兵法,以口头形式传授给了合阳辛家的嫡长子辛胜。 “稳、准、狠”,便是辛胜从司马错的兵法中总结出的三个字,但辛胜终归不是司马错,也成为不了司马错那样的绝世名将。 辛胜所学到的,更多是司马错在进攻一道上的要义,长于进攻。 这样的名将,放在函谷关前线也许合适,但若是镇守秦国腹地,绝非是最佳选项。 因此,思来想去,嬴政还是决定将这个重任放在王翦身上。 “老将军,孤决定,将咸阳,将整个内史,都托付给您。” 嬴政对着身穿一袭黑色戎装,年近五旬却依旧身形挺拔的王翦行了一礼。 面对嬴政的这一礼,王翦也弯下了腰,将头低得比嬴政还要低。 王翦是想建功立业,但又有什么功业能比得上一位君王发自内心的看重和信任呢? 君不见昔年武安君,纵横天下无敌手,却终归失去了昭襄王的信任,最终自刎于杜邮,至少在外人的眼里是如此。 嬴政的信任让王翦深受感动,他的声音颤抖,那挺拔的身形向下压得更低了。 “臣定竭尽全力,不负王上厚望!” “善!” 嬴政扶起了王翦,眉眼间尽是欣慰的笑意。 “有将军这句话,孤便放心了。” 无论王翦是真心愿意放弃建功立业的机会坐镇内史,还是装出这般大义凛然的模样,他终归是选择了秦国的利益,这让嬴政很满意。 嬴政从不是什么小气的君王,既然王翦愿意为了秦国牺牲自己的利益,那么嬴政也不会亏待了王翦。 他看向了一旁的老宦者令,老宦者令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份黑色的诏书。 “秦王诏令,中尉王翦,多年来尽职尽责,安定国都,后平毐乱,功劳卓著,升为内史。” 老宦者令尖锐的嗓音在这间偏殿内回荡着,一遍遍回响在王翦的耳边。 而听着老宦者令念的这份诏书,王翦愣住了,饶是他心性意志坚定,却也是呆愣地看向嬴政。 内史! 那可是内史之职! 内史指的是可是秦国京畿地区,也就是整个关中平原和商洛地区共四十二县,而内史也是官职之名,掌管内史地区的一切军政大权,可谓是位高权重! 自內史肆叛乱被诛后,秦国数月内都没有提拔新任内史,秦国内部对这个职位眼红之人比比皆是,却没想到这个职位会落在自己身上! 但王翦毕竟是王翦,并未因被封为内史而失去理智。 王翦面露犹豫之色,旋即还是向嬴政行了一礼,拒绝道:“王上,臣无功无德,如何能担任内史一职,请王上收回成命,另派他人担任内史一职。” 但嬴政却没有答应,而是摇了摇头。 “孤觉得你可以,那你就是可以。” 嬴政自然不可能将内史这个要职随意交给他人,他确信王翦能担任得好内史一职。 他能将内史一职交给王翦,也是事先做过调查。 王翦并非只懂得军事的武夫,而是文武双全之人,担任中尉以来,咸阳大定,除了嫪毐阴谋反叛以外再无任何乱子,这绝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夫能做得到的,需要在咸阳令、内史以及诸多朝臣、贵族之间妥善行事,才能做到这么多年来从未被恶意弹劾,却也从未失职。 “王上,臣真的……” “好了,接旨吧!” 嬴政摆了摆手打断了王翦的话语。 而看着内侍呈在漆盘之中的内史印玺和能够调动内史四十二县兵权的虎符,王翦刚想解下腰间的中尉虎符,双手递还给嬴政,却被嬴政拒绝。 “老将军应当知道咸阳,不,整个内史之地都不会太平。”嬴政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指向身后挂在墙上的舆图,“孤赐你行中尉事之权,在合纵大军被击退以前,中尉虎符仍旧由你执掌。” 王翦双手接过呈着内史印玺和能够调动内史四十二县兵权的虎符,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那双虎目之中尽是坚定之色。 “内史若失,那便是东乡王氏族灭之日!” (2437字) (本章完) 请一天假,陪客户,喝得烂醉了 这一章是提前定时的,如果这个点我还没更新,十有八九就是在陪客户喝酒后喝得烂醉如泥了,而且大概率是接近断片的地步了。 奶奶的,双休日都要被抓壮丁,虽然有加班费……但的确不是很喜欢喝酒,还是要喝到断片的那种…… 总而言之,希望大家可以体谅吧,这就是成年社畜的无奈吧╮(╯▽╰)╭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请一天假,陪客户,喝得烂醉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二百八十九:杜邮怨气的爆发! 对于王翦的承诺,嬴政是满意的。 王翦的意思是,他打算将东乡王氏一族族中男丁悉数征召入伍,是战至族灭为止之意。 承诺,在这个时代的约束性是很强的,哪怕到了三国鼎立的后世,某位时任大魏太傅的司马宣王也依旧凭借着指洛水为誓的方式策划了一场惊天骗局。 当然,嬴政也不可能只留王翦一个人管理内史之地。 并非是不信任王翦,否则他就不会将内史掌管的虎符以及中尉的虎符都留给王翦了。 说到底,王翦终归只是武将,他给予王翦内史之职,只是不希望届时王翦面对敌人时,受到权力上的约束导致由于战场外的因素落败。 掌兵以外的职责,还是要交给其他人的。 而作为辅佐王翦治理内史一地的副手,不仅要有足够的忠诚度,而且要有足够的能力。 这样的人,其实不难找,毕竟嬴政身边如今聚集着不少贤才,他的郎官中有不少人都能胜任这一职位。 李斯、芈启、芈颠、蒙嘉、冯去疾和冯劫…… 一个个郎官的名字在嬴政的脑海中闪过…… 最先被排除在外的是蒙嘉。 虽然中庶子蒙嘉出身蒙氏,不仅有着军方背景,而且为人圆滑擅长结交他人,和王翦共事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会得到王翦的充分信任,但蒙嘉的才能不足以治理内史一地。 李斯,他想带在身边。 李斯更加明白他的心意,很多事情的确交给李斯来操办更加合适。 而且李斯出身楚国上蔡的没落家族,在秦国没有底蕴。 作为实际上的内史,名义上的副手,定然会被许多人时刻关注,要做事时也并非那么方便,恐怕也会有一定的阻力。 李斯不仅在秦国缺少支持,也没有什么在地方任职的经验。 所以李斯不合适。 而芈启和芈颠二人,虽然是他的郎官,但早些年在秦国便已经在地方就职过。 但嬴政对二人不放心。 这一次合纵联盟,楚国是首倡者,楚王完是合纵长,但嬴政并没有对楚系有任何打压,甚至不少要职也依旧还是由楚系之人担任。 可芈启和芈颠二人不同。 楚王完,是他们的父亲。 芈启和芈颠若非当年是楚王完在秦国当质子时生下,逃离秦国时被无奈留下,否则二人应该被称为公子启和公子颠。 嬴政对于芈启和芈颠很信任,因为二人的经历和嬴政幼年是一样的,当年嬴子楚也是不得不将嬴政留在赵国,只是嬴政和母亲赵姬成功回到了秦国,但那种滋味,嬴政感同身受。 而且,有着华阳太后的关系,再加上嬴政即将迎娶芈启之女芈华作为夫人,亲上加亲,嬴政更应该信任。 只是二人终归是楚王完的儿子,血浓于水。 当年他也曾在幼年怨恨过嬴子楚,但真的见到这个将他抛弃在赵国的父亲以后,那些年的不满和怨恨也随风散去。 若是真的将他们放在王翦麾下,究竟会不会做出什么对秦国不利的举措,谁也不知道。 所以,他不敢任用芈启和芈颠担任在目下要职,也放任张机暗中调动罗网的力量监视芈启和芈颠的举动。 何况,就算他信任芈启和芈颠,王翦能信任他们么? 本就是为了王翦能够专心克敌而安排的副手,反倒让王翦时时刻刻费心提防,还不如选择蒙嘉。 思虑再三,嬴政决定将冯去疾和冯劫兄弟二人留给王翦作为副手,由冯去疾担任内史丞,冯劫为内史尉。 选择二人的最根本原因,还是冯去疾和冯劫二人并非是纯粹的文臣,也并非是纯粹的武将,允文允武这个词似乎在他们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二人不仅都担任过太原郡的两个县的县令,冯去疾出任过王齮的军中文吏,调配过粮草军械,执掌过军法,而冯劫曾在战场上与赵军交战立下战功,并凭借战功升任平阳重甲军千长,封官大夫爵。 才干,忠诚,二人都具备了。 而出身,上党冯氏三分后的太原冯氏虽然给不了他们多少支持,但二人可是王齮举荐的人,也担任过嬴政的郎官。 有着军方三巨头之一的王齮的支持,还曾是秦王的郎官,最后加上王翦这个新晋的将军作为内史,内史之地的官吏和大族就算不敢说有多么配合,但至少不会与年轻的冯去疾和冯劫对着干。 至于这些官吏和大族会不会阳奉阴违,或者暗通敌国,那就要看冯去疾和冯劫的手段了,若是什么都有人替他们操办了,还需要他们做什么? 安排好了内史之地的布置以后,嬴政也终于可以安心地启程了。 只不过,启程前,某个堂而皇之带着女眷出门的家伙突然又生事了。 “王上,臣要告假三日。” 看着这个一脸讪笑地向自己请假的家伙,嬴政的眼神有些危险。 如果是在确定羽林军出发日期以前,那么张机别说告假十日,就是十日、二十日都无妨。 前线的王齮和合纵联军之间,目下只不过是在小打小闹,并未大动干戈,态势还算不错,倒也并不着急。 可他早就昭告秦国百姓出征日期,还祭拜了天地山川和列祖列宗,这时候作为羽林军主帅的张机跳出来告假三日,这不是搞事么? 嬴政的手按在腰间的辘轳剑剑柄上,一副随时会拔剑而起的架势。 “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寡人就亲自斩了你。” 虽然嘴上如此威胁着张机,但嬴政也明白,张机虽然平日里爱胡闹,却终归有着分寸。 就如同张机爱财,却不会使用贪污受贿等非法敛财的手段,而是依靠合乎律法的商业手段挣钱。 所以,嬴政想知道,究竟有什么急事,需要他这个卫尉着急着在出兵前告假跑一趟的。 “我要去一趟杜邮。” “杜邮?不可!” 嬴政的瞳孔微缩,杜邮这十余年来怨气丛生,百草不生,鸟兽遁走。而那股怨气每年都会继续向外扩散,但凡沾染到人或兽,都会使之陷入疯癫,无法唤醒。 因为怨气的缘故,杜邮附近的民众皆不愿居住在那片土地,久而久之,那一块区域就变成了一处荒野,连鸡犬都难觅踪影。 于是,那里也成了一处禁地,寻常人等不得踏入其中。 这十余年来,秦国也派出过不少人,联合诸子百家试图将杜邮的怨气镇压,但均以失败告终。 命令天师和人宗的弟子前往杜邮镇压。据传闻, 以至于每年道家太乙山的天宗和人宗长老、弟子都要一同前往杜邮镇压怨气。 但哪怕是天宗和人宗协力,却也只能将怨气压缩回在杜邮,无法进一步消除。而且在清除怨气的过程当中,天宗和人宗弟子也有不少人被怨气反噬而亡。 传闻曾有一名百家的宗师武者进入杜邮一探究竟,不过半个时辰便陷入了疯癫,出来见人便杀,无奈被等候在外的百家宗师武者们合力杀之。 也因此,杜邮成为了秦国、乃至天下的禁地,再无人敢进入。 而张机竟然要去杜邮? 张机从怀中取出了一只道家手令,面色不由有些凝重。 “道家的求援令,杜邮的怨气,压不住了。” (2418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章:月神:我早晚会将你…一点点扒光 咸阳上空,一架巨大的木鸟飞行着,向着杜邮亭疾驰而去。 那是墨家的机关朱雀,而途中,能见到还有不少机关朱雀正在向着杜邮亭赶去。 这一次,道家将求援令传遍了诸子百家,就连那些小门小派都没有落下。 就连昔日从道家之中分裂出去的各派,诸如蜀山、昆仑、神仙家都发出了求援令,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不仅叛出道家还一度与道家为敌的阴阳家。 “杜邮的怨气已经严重到了道家都快要山穷水尽了么?” 听着同乘一架机关朱雀的绯烟的叙述,张机也不由有些吃惊。 道家虽然不是显学,但也仅仅次于儒墨两家而已,也有着自己的傲气,绝不会轻易低头向外人求援。 更何况求援的原因,还是涉及到道家吃饭的本领,更是不避讳地邀请了叛出道家的那些学派,那必然是杜邮的情形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承受极限。 “天宗长老静云子,人宗长老清净子、罗灵子,都已经因为怨气反噬而亡,其余长老尽皆受伤。” 月神忽然开口道。 绯烟和张机同时一怔。 绯烟面色不愉地瞪了月神一眼,她怔住是因为月神这人居然这么没眼力见,不仅当电灯泡还要打断他们谈话。 而张机怔住则是因为月神说出的消息。 道家足足三位长老因为怨气反噬而亡? 这一次道家的确算得上是损失惨重,一下子损失了三名长老,也就是至少损失了三名一流武者。 别看这些年来虽然宗师数量一直在减少,一流武者的数量与日俱增,但一流武者无论是在百家的哪一家,都是位高权重的高层。 而且,百家的一流武者质量要比寻常的一流武者要高得多。 同样是修行内功的,修行的功法也有高下之分。 修行《墨经》、《儒经》和《道经》的,若是同境界,基本上能碾压那些修行些杂七杂八的功法亦或是某些邪魔外道的邪功的武者。再加上各种剑术、刀法、术法等各家精要,哪怕是跨境界,也未必不能将其击败。 就像是两个同样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七十斤的成年男子,修行了百家功法的,就像是天天吃各种为其量身定制安排的健康三餐长大,另一个则是天天吃着各种垃圾食品,营养不均衡。 前者可能会变成一个一身肌肉的壮汉,那一百七十斤中绝大部分是肌肉,还学习了拳击、散打等一系列武术。 而后者,可能会变成一个胖子,同样一百七十斤,但全身都是脂肪,而且平时连动都懒得动,更别说学习什么武术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张机初入新郑时只有二流境界,却能轻易震碎一流境界的白亦非在焰灵姬身上施加的寒冰的缘故。 但同样的,虽然百家的一流武者更加强大,却也更加难培养,要砸下去的资源也是海量的,所以三个一流境界的道家长老对于道家来说,可以说的上是重大损失了。 若是连道家都因此损失了三位长老,其余道家长老还都因此受伤,可见这次怨气的爆发究竟有多么恐怖。 杜邮的怨气,张机当初游历时也曾远远地见过。 听说无论是谁,沾染上都会陷入疯癫。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也只敢远远地瞧上一眼都会觉得心悸,连忙远离。 而咸阳距离杜邮,不过六十里,若是杜邮的怨气压制不住了,还强大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说起来,道家这一次为什么会邀请你?”月神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绯烟那阴沉得要吃人的脸色,继续与张机攀谈着,目光灼热地盯着张机,“你的身上,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月神的话让张机心中一个咯噔。 这一次道家的求援令虽然发布得范围很广,但却只是面向半步宗师以上的武者。 张机虽然内外兼修,有着半步宗师武者的战斗力,但道家之所以邀请那些不会镇压怨气的手段的半步宗师武者,是需要道家以器物构筑了周天星斗大阵。 大阵虽成,却需要海量的内力方能维持,所以才会邀请半步宗师境界以上的武者前来,为大阵的维持提供内力。 之所以将范围约束在半步宗师境界以上,则是因为半步宗师境界的武者,内力储存量几乎是一流境界武者的十倍。 无论是修习内功,还是修炼术法,说到底都是借助功法沟通天地,调动天地间的“能量”,以此施展出内功和术法。 而宗师之所以不同于寻常武者,不仅是因为他们的内功修为得到了突破,而且还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道路,也就是成功寻得了自己的“道”。 而且这条“道”,还得到了天地的认可。 与之相对的,半步宗师就是一群已经成功突破了内功修为,在内功境界上达到了宗师境界,但还未寻得自己的“道”的武者。 两者看似区别不大,但若是真的动起手来,寻得了自己的“道”的宗师,几乎能吊打还在道路上迷茫徘徊的半步宗师。 以张机的内功修为,虽然内力比寻常人要精纯,但对于整座周天北斗大阵来说,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但道家的那群人,尽管月神十分不喜,可她确信,道家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他们寻来了张机,那么张机必然也起到什么帮助,而且必然是远超寻常半步宗师所能提供的帮助。 换言之……张机的身上,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越是这般想,月神看向张机的目光便越是火热。 “我身上怎么会有什么秘密呢?” 感受着月神那即便隐藏在冰蓝色眼纱下,也依旧让人感觉到灼热的目光,张机多少有些不适。 尽管月神那种高冷美人的气质很养眼,但……月神有多疯,原著里是有表现过的。 他可不想因为被月神盯上,而被月神在身上用出什么疯狂的手段。 月神清冷一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无妨,我早晚会将你……一点点扒光。” 这一刻,无论是张机还是绯烟,亦或是一旁抱剑而立的惊鲵与负责驾驶朱雀的墨家弟子,看向月神的目光都有那么些诡异。 她说的,应该不是字面意思的扒光吧? (2106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一章:路过的田光都被扇了两巴掌 杜邮距离咸阳也不过六十里,而这六十里只是官道的长度,对于可以在空中直线行驶且速度远胜马匹的机关朱雀来说,也就是谈话间的功夫就到了。 “师叔,前方便是杜邮亭了。” 驾驭机关朱雀的是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青年男子,岁数虽然比张机要大上几岁,是六指黑侠的弟子,名为杜令飞。 杜令飞与莽撞的元浩仓一样,走得并非武道,而是钻研机关术一途,大多数时候都是跟在班大师身边学习,这次实在是派出的机关朱雀数量比会驾驶机关朱雀的墨家弟子还要多,不得已才将他也派了出来。 “辛苦了。” 面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大上几岁的师侄,张机也没有觉得什么不适应。 诸子百家,年岁和辈分相差巨大的比比皆是。 就好比这时候应该还没出生的晓梦,自小学习武艺,八岁历经国破家亡,十二岁入道家,初入道家便连挫天宗一十八名弟子,因此被已五十年不收徒的北冥子录为关门弟子,直接超级加辈。 不过,张机也没有摆出一副师叔谱装模作样。 而且,他也没心情去做这些事情。 即便隔着数里的距离,众人在机关朱雀上便远远地瞧见了那冲天的黑色怨气,那怨气浓厚如实质,几乎遮掩住了太阳光芒,仿佛连天边的云彩都被染成了漆黑之色。 其中夹杂着的阴森鬼气让人心头发寒,哪怕宗师境界的惊鲵也不免的面色凝重,目光闪烁不定。 “嗡!嗡!嗡!” 张机腰间的湛卢剑罕见地发出了轻微剑鸣声,似乎是在主动示警。 名剑有灵,对于剑主身边的危机有着一定的感应能力,而湛卢又格外对杀意、怨气等极其敏感,自然是感应到了这恐怖的怨气。 连湛卢都在示警了,张机看向那团冲天的怨气,目光愈发深邃。 机关朱雀伸出双足,缓缓落在了一片开阔地上,比起莽撞的元浩仓,杜令飞的驾驶技术要平稳许多。 再者,经过元浩仓的一次次摧残,班大师也一点点改进并完善了机关朱雀,在机关朱雀的双足以及躯干各处都安装了不少弹簧,完美地减去了大部分的冲击力,以至于坐在机关朱雀上的众人都没有感觉到多少冲击力。 众人沿着舷梯走下机关朱雀,此刻这片开阔地已经停放了不少机关朱雀,天空中一架架机关朱雀起飞和降落。 尽管咸阳距离杜邮很近,但张机来得并不算早。 毕竟最初的求援令是没有发给张机的,张机身上的某些秘密,道家自然是不清楚的,让张机前来,是六指黑侠与北冥子沟通后的结果。 这一次百家来的很齐全,道家自不必说,墨家所有半步宗师境界高手悉数到达此处,来的最快的是六指黑侠的弟子秦照。 作为嬴秦旁支,又是墨家秦国统领,无论是因为距离,还是出于职责,都是来得自然是最快的。 其次便是张机的熟人,韩国统领韩申,这两人都是半步宗师境界,而后墨家铸剑师徐夫人以及徐夫人的妻子这两位宗师境界高手也来了,还有几名蒙着面,连张机也不曾见过和听说过的墨家宗师境高手。 儒家自然也不会落后于同为显学的墨家,荀子这个依旧否认自己会武功的家伙以外,儒家八派的子张、子思、颜氏、孟氏、漆雕氏、仲良氏、孙氏、乐正氏一共派出了四名宗师和四名半步宗师。 然后便是农家……农家六大长齐出,两名宗师和四名半步宗师,倒也看着有些唬人,让人不得不感慨农家的确有资格争夺显学名额……个屁! 一群犬入的泥腿子罢了! 诸子百家谁不知道杜邮亭的怨气究竟从何而来。 当年白起为了有效地杀伤山东各国的有生力量,大规模地实行歼灭战,不招降,尽斩首,鼓舞了需要战功的军卒们的士气,也震慑了天下各国。 原本白起身上的怨气不至于如此磅礴,还有北冥子这位挚友时时为其驱散怨气,直到长平一战,赵军被围困在山谷之中,赵括阵亡,考虑到秦军的伤亡,白起罕有地选择了招降赵军。 但由于秦国的国力无法接纳这四十五万赵卒。昭襄王一幅“人”图,令白起受命坑杀已经归降的四十五万降卒,最终使得白起身上的怨气爆发。 战场厮杀,纵然身死,怨气也并不会强到哪里去。 说到底是技不如人,怨恨的对象也包括了己方无能的主帅。 但归降后惨遭坑杀,这样的怨气远比战亡要大得多。 而且主帅赵括虽技不如人,却也已经战至身亡,想怨恨都没机会怨恨了,更何况单是这份愿意陪他们战死的勇气,也不至于遭到同袍太多的怨恨。 因此,四十五万赵卒的怨气便悉数聚集在了白起一人的身上。 怨气缠身的同时,白起也因为杀降四十五万而心生魔障。 最终,白起疯了。 以杀入道的天人境界高手疯魔后会造成什么样杀孽,没有人敢想象。 原本道家倾尽全力为,以上千名道家弟子布三才斗阵,为白起驱散了近六成的怨气,结果农家硬生生插了一脚。 两个宗师和四个半步宗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在堂堂军阵之神的面前布下地泽二十四大阵,试图伏杀修身养性以镇压体内怨气的白起。 那一次,诸子百家都在骂农家愚蠢,就连那些盼着白起死的人也不例外。 你要杀白起,好啊,但你倒是把他真杀了啊! 明知道白起是军阵之神,还非要在白起的面前布阵伏击。 于是,农家六大长老就白起被揍得抱头鼠窜,逃回了炎帝六贤冢不敢出来,农家六堂堂主也被杀了个精光,彼时连堂主都还不是的田光路过,都被扇了两巴掌,而后硬生生堵了农家山门半个月。 最终的结果就是,白起的怨气在杜邮爆发,向昭襄王借来辘轳剑,自刎血祭辘轳剑而死,身边的司马靳等几名部将和亲卫也被白起身上的怨气缠身,也全部自刎相随。 冤有头,债有主,所以农家自然是不允许缺席的。 在炎帝六贤冢养伤多年的六大长老也齐齐出山,而且农家还要承担诸子百家各派前来援助之人乘坐墨家朱雀赶路的路费、道家使用的符箓、道家长老、弟子的汤药费、丧葬费等一系列开支,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但即便农家承担了所有开支,聚集于此的百家门人却都没有给农家任何好脸色。 甚至有人对着农家六大长老暗中轻啐,极度不屑。 本来就是趁着白起虚弱还结阵埋伏,还没打过,反倒是给天下人惹下祸事。 说到底,农家惹下的祸,若非有危及天下的可能,否则凭什么让其他百家学派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擦屁股? 他们愿意为天下而献身不假,但又有谁会对作为罪魁祸首的农家有什么好脸色? (2330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二章:大司命与少司命 无视了农家六大长老和侠魁田光,张机径直走到了六指黑侠的面前。 “师兄。” 六指黑侠藏微微点头,为张机介绍起了身边的几名百家魁首。 对于半步境界的小学派魁首他并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只是注意着那几名宗师境的百家魁首身上。 儒家这边,由于为儒家争取到的利益,再加上……他们真的打不过这个自称不会武功的老流氓,所以依旧是荀子作为儒家的代表。 而六指黑侠身旁则是站着一名老者。 那老者身穿道袍,白发苍苍,一双眼睛紧闭着,仿佛在沉思。 他的气息深沉而古老,像是一座山峰一样稳定,让人不自觉地产生敬畏之心。 “见过北冥子前辈。” 按照辈分算,北冥子与他的师父鲁勾践是同辈,所以张机对他行礼倒也并无不妥。 但北冥子并没有开口,那紧闭的双目隐隐约约似乎睁开了一丝,旋即又闭上了,漠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北冥子平日里倒也并非如此冷漠,只是今日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三百年前,道家除去那些叛出自立的门派以外,内部因为思想和修炼方向的分歧,衍生出了人宗和天宗两派。 人宗认为,众生应当一视同仁,没有贵贱之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以悲天悯人为怀。 而天宗则认为万物忘情所以无情,既然生死如春秋一般自然而然,就不值得悲喜,故而天宗一向推崇修炼大道便应该融入天地,做到忘我的境界。 人宗和天宗分裂之后,争夺的焦点便是祖师传下的原先世代相传的镇门之剑“雪霁”。双方约定每五年比试一次,胜者即可执掌“雪霁”,即担任这五年间的道家掌门。 而在上一次的道家天人之争中,是他取胜,由他执掌雪霁并担任道家掌门,也是由他来引导道家这五年内的走向。 不过,道家如今却在他的引导下,为了平定杜邮亭的怨气,天宗长老静云子,人宗长老清净子、罗灵子三人都因怨气反噬身亡,其余道家长老尽皆带伤,门下弟子因怨气反噬而死之人也有百余人! 这让北冥子的心情如何能好? 太上忘情并非无情。 虽然天宗推崇忘情,但那是在阅览世事沧桑,明白人力难以提及的忘情,也并非不珍惜生命。 悲戚,愤怒,自责和忧愁,这四种情绪充斥在北冥子的心间。 “北冥,你的心乱了。” 空洞而悠扬的声音自远处而来,却又仿佛就在耳边,如同一道警钟被敲响,唤醒了陷入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之中的北冥子。 “是你啊。” 北冥子的神情重新恢复了那古井不波的模样,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是一道身着金丝黑袍的身影,透着神秘华贵的气息,带着一副黑色的面具,令人看不透他的真实面容,他每跨一步,都仿佛缩地成寸般,下一步就瞬间出现在了十余步外。 张机瞥了来人一眼,感知着他周身的气息,却发现只能感受到一股缥缈的气机,似乎这个人明明站在这里,却又不真切的感觉。 来人虽然没有展露面容,但那身打扮,再加上那深不可测的气机,也只有阴阳家的东皇太一了。 “见过东皇阁下。” 随着绯烟和月神行礼,也彻底确定了来人的身份。 而就在众人还在惊诧于东皇太一为什么要帮助北冥子摆脱这有可能威胁到北冥子心境的心魔,却听见东皇太一发出一声嗤笑。 “果然,你们道家的人,还沉醉自居正统宗派的陈年旧梦里昏睡不醒。自己吵吵闹闹分裂成天宗与人宗,还妄谈什么道法自然,天人合一?” “北冥,伱老了,为门人弟子而产生心魔,实在是落了下乘。” “不像我阴阳家,相信只有超脱生死和七情六欲的束缚,斩断自身种种羁绊,才能成就天人之境,并不断地在这条道路上前行。” 东皇太一的讥讽如同连珠炮般射向了北冥子,仿佛他帮北冥子一把的原因,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嘲讽他似的。 “那你做到了么?” “你……!”、 东皇太一的话语瞬间被噎了回去。 “也对。”北冥子紧闭的双目微微眯起一条缝隙,一道精光直直落在东皇太一的黑袍之上:“若是你做到了超脱七情六欲的束缚,斩断了自身的种种羁绊,也就不会选择帮我这一把了,不是么?” 东皇太一的脸色很黑,万幸他此刻戴着一张黑色的面罩,所以旁人并不能看出他此刻的脸色。 只是,他不得不承认,的确被北冥子说中了事实。 虽然阴阳家数百年来一直试图证明道家正统在阴阳家,但无论是道家还是阴阳家都不想利用某些阴狠的局外手段来对付彼此。 东皇太一希望的是,阴阳家的经义和术法,战胜了道家,征服了道家弟子门人的心。 两个老人家吵架,自然也顾不上他们这些小辈了。 此刻,张机注意到了东皇太一并非是独自前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三名女子。 其中一女,身着一袭华贵的黑红色长裙,腰间的衣裙处缀满了银线绣成的丝线,尽显她的高贵气质。女子面容姣好,五官精致,皮肤如雪,身材火爆,曲线玲珑有致,嘴唇微微上扬,透着无尽的自信和骄傲,还有一丝邪魅的气质。 开衩的黑红色长裙下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被黑色的薄纱罗袜所包裹着,每迈出一步都散发着迷人的妖媚风情。 只是,她的双手却有些奇怪,不同于白皙的肌肤,那双柔荑的颜色犹如火焰般赤红,并且呈现出奇异的银色花纹,指甲漆黑如墨,诡异之极。 而另外两女,似乎是一对罕见的双胞胎,无论是面容还是身材,几乎一模一样,神色也是一致的清冷,给人一种清丽脱俗的感觉。 唯一能够区分二人的,只有一黑一白两种颜色不同的衣裙罢了。 “大司命……” “少司命……” “见过东君阁下,月神阁下!” 虽然三女都是性情骄傲之辈,但面对绯烟和月神,态度却十分恭敬,全然不似作伪。 绯烟和月神对着三女轻点螓首,便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东皇太一,全然没有注意到某个正在暗暗打量三女的灼热目光。 (2112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三章:念端:年轻人要注意节制房事 咦,这个时候的少司命,还不是那个紫发三无少司命么? 三无者,无心,无口,无表情。 恍然间,张机依稀想起,阴阳家在三无少司命之前的那一任少司命似乎正是一对名为“黑”和“白”的双胞胎姐妹,那也是阴阳家最为独特的一代少司命。 只不过,这对双胞胎姐妹却死在了三无少司命手中。 阴阳家的少司命更迭得很快,没有一任少司命能安然活到三十五岁,便会被下一任少司命杀死。 这便是阴阳家特殊的培养方式,每一任少司命想要成为真正的少司命,不仅要将“万叶飞花流”突破生死节点,还要亲手杀死前任少司命。 三无少司命的上位,则是亲手杀死了作为她前任的黑、白少司命。 命运总是那么爱捉弄人,二人通过杀死她们之前的上一任的少司命方才胜任少司命一职,而自己却也最终死在下一任的少司命手中,一切仿佛命运的轮回,又仿佛是对于凡人的嘲讽。 作为仁道之剑的拥有者,心怀仁义的张机自然不会眼睁睁坐视黑和白这对双胞胎姐妹死在三无少司命的手中。 不过,他也同样不想让三无少司命担任真正的少司命。 阴阳家有许多机密,而张机由于对原著的了解,恰巧知道一个有关历代少司命的秘密,一个本该只有东皇太一一人知道的秘密。 在屈原的《楚辞·九歌》中,“少司命”是传说中执掌人间子嗣及儿童命运的女神,少言寡语,但谁能想到在阴阳家之中的少司命一职,竟然是凶煞之位! 之所以少司命的更迭如此快速,往往不到十年便要换一位新的少司命,而且还要新任少司命以杀死前任少司命为考验,便是因为要灭口。 每一任少司命东皇太一决定另择他人替代她们的时候,她们其实就已经开始进入了虚弱期,而且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并非是被新任少司命追杀而带来的死亡威胁,而是她们自身的缘故。 阴阳两生,万叶飞花,“万叶飞花流”能以真气幻化树叶进行攻击,能操控树木和树叶,并使植物恢复生机,并操控生灭,施放时万叶齐发,片片锋芒逼人,可谓切金断玉,平地生秋兰。同时能将树叶、藤鞭等作为武器使用。 突破了生死节点的阴阳家木部功法“万叶飞花流”威力固然强大,但却无人知晓,“万叶飞花流”并非是以气化力,而是以魂换气。 魂散则命亡! 简单地说就是每一位能够将担任少司命职位的女子都是在用自身的性命来释放阴阳术,故而寿元极短,所以阴阳家的少司命更换才会如此频繁。 阴阳家在每一位少司命性命将尽的时候,就会正式放弃她,重新任命一位新的少司命,然后以考验的名义命令现任少司命杀死前任少司命。 张机并没有做什么,至少在东皇太一的面前他什么也不会做。 不多时,又一位宗师的气机出现在了不远处。 那是一位中年妇人,身着一袭素色的衣裙,一头乌黑亮丽的发丝,轻轻地飘荡在她的肩膀上,看起来清丽端庄。 念端的眼神清澈明亮,仿佛能穿透人心,她的面容上虽然没有明显的皱纹,但岁月的痕迹还是微妙地刻在她的容颜上。这对于一位医家高人,还是一位宗师境高手来说是有些不可思议的。但从那张脸上掩饰不住的倦色和略微苍白的面容,可以看出她究竟有多么劳累。 念端缓缓地走近,步履轻盈如风。她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从容。 她靠近了一些,目光扫过众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却又没有任何目的。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尊高贵的雕塑,被天地间的气息所包围。 六指黑侠瞥向了状态明显有些虚弱的念端,眼中带着一丝担忧,深吸了一口气,却只是身形一顿,并没有迈出脚步。 张机注意到了这一幕,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替六指黑侠迎了上去。 “张机见过念端前辈。” 张机没有行江湖之人的抱拳礼,而是俯身揖礼,将腰弯到最低,态度之恭敬,任何人也挑不出毛病。 念端的脸上无喜无悲,但在目光掠过张机身上时还是微微有些动容,看似软弱无力的双臂轻易地便托起了张机。 “以后不必如此。” 念端的声音很轻柔,带着几分清冷的同时却也不失人间的气息。 “幼年时体弱,还要感谢念端大师再造之恩。” 张机对于念端没有任何杂念,纯粹便是出于尊敬以及感激。 于公,念端和墨家交情匪浅,墨家弟子但凡遇到就连医家的不少高人都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念端总是会不留余力地帮忙治疗,并且从不收取诊金,甚至数次主动离开镜湖山庄前往墨家总院。 于私,他幼年时身体虚弱,尤其是肠胃方面。 是张机的父亲和念端有着些许故交,才请动念端为他诊治。 在这个没有那么多西药,中医理论也相对后世未成体系的时代,幼童的夭折率是很高的。若非念端出手诊治,他能不能活到成年都犹未可知,更何况念端还为他开了些可以改善体质的药进行药浴,也算是为他后来的习武打下了一定的底蕴。 所以,张机对于念端无论多么恭敬都不为过。 “伸手。” 念端清冷的声如清风般穿过张机耳畔,张机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念端伸手搭在了张机的手腕间,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 张机微微抬头,对上了那双似乎不掺杂任何情感的眸子。 一瞬间,张机的心脏跳动速度骤然加快,呼吸也变得沉重了一丝,额头甚至渗出了汗珠。 那是一种无法反抗的窥视感,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仿佛全部被一双锐利的眼睛看透,而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让人很压抑。 半响后,念端才松开了张机的手腕:“气血强健,看来你的外功修炼算是入门了,肠胃也尚可,但还需注意调养。” 张机笑了笑,应答一声:“是,谨遵前辈教诲。” “若是世间的病患和伤患都能如你这般听从大夫的医嘱,那我们医家之人也可安心不少。” 念端的眸子有意无意地看向了张机身旁的六指黑侠,似乎意有所指。 “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些。” 念端的目光重新落在张机身上,略微摇了摇头,淡然道:“肝火有些弱了,体内肾水也消耗不少,要注意节制房事,不可太过贪恋。” 闻言,张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下来。 念端的意思,翻译成大白话就是,啪多了……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出…… 一旁与张机相熟且年龄相仿的秦照和韩申对着张机一阵挤眉弄眼,而徐夫人也露出了一抹过来人的神色,但大司命看向张机的眼神中却多了一抹嫌弃,黑、白少司命的眼中也掠过一抹惊疑的目光,频繁在张机和绯烟身上流转。 “多谢念端前辈。” 感受着聚集在自己和身后的惊鲵、绯烟身上的目光,神色越发尴尬,不由干咳了一声,将这个话题强行结束。 (2403字)—— (以下内容免费) ps:关于少司命是以魂换气,即氪命使用阴阳术的事情,在秦时的番外漫画《双生罗莲》中有讲明,黑、白少司命知道了这个秘密,并且面临紫发三无少司命的追杀。但白因为使用阴阳术过多已经越来越虚弱了,黑打算用这个秘密和紫发三无少司命达成协议,告诉她秘密以求换得一条生路,但还是被杀了,而且紫发三无少司命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四章:周天星斗大阵 念端给张机把脉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话题很快就转移到了这次百家集结的重点——杜邮怨气 北冥子的主张是,以道家周天星斗大阵先困住这些怨气,防止怨气外散,再尝试以周天星斗大阵消除怨气。 “道家周天星斗大阵根据典籍记载,是道祖飞升前夜,于太乙山山巅参详鸿蒙星辰运转规律所创,主杀伐。”北冥子的声音在每一名百家高手和道家门人的耳旁响起,“布阵需以太阳星与太阴星为主星阵眼,再以三百六十五人对应三百六十五星辰,合天星辰之力,行杀伐之道。” 不过,从北冥子的语气中,不难听出他此刻心情比先前要好了不少。 这些怨气,本就是他的挚友白起死后产生。 当年未曾护住自己的挚友,令他颇为遗憾,还导致怨气郁结在杜邮亭并不断扩大,更是懊悔不已。 所以,杜邮的怨气也成了北冥子的心结。 这也是以北冥子的心性,会因为道家长老和弟子的损失而产生负面情绪的原因。 而随着诸子百家前来援助的宗师数量的激增,北冥子的心情自然也好了不少。 若是道家弟子结成的周天星斗大阵,能将怨气压制在杜邮,北冥子都要谢天谢地了。 但在聚集了二十余名百家宗师和两百余名半步宗师情况下,若是以他自身为太阳星阵眼,以东皇太一为太阴星阵眼,以宗师和半步宗师为主力,道家、阴阳家弟子为辅,如此布置而成的周天星斗大阵,未必不能剿杀那些怨气。 一念及此,北冥子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诸位,拜托了。” 说着,北冥子向前踏出了一步,进入了对应着太阳星的阵眼位置,一身黑袍的东皇太一也随之向着右方前行了几步,进入了对应着太阴星的阵眼位置。 此时,六指黑侠、荀子和农家的兵主分别站在了象征着上垣之太微垣、中垣之紫微垣及下垣之天市垣的三垣之位,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犹如一股巨浪,席卷着整个阵法。 垣者,墙也。 周天星辰都聚集在三垣的东西两侧,左右环列,其形如抢,故曰为“垣”。 三人身影此刻显得异常威严,宛如三座巨墙,稳稳地守护着整个阵法。 其余一众百家宗师、半步宗师悉数站在了六指黑侠、荀子和兵主三人的周身,以地上标记的三百六十五颗星辰方位入阵,无人的位置由几名结成道家三才斗阵、天罡剑阵的一二三留弟子抱团代替。 而那些境界不足的的道家、阴阳家长老弟子们便以各自的手段,符箓、道术、阴阳术等各种能够产生镇压邪祟和怨气的方法为周天星斗大阵提供着支持。 一座以内力构成的巨大阵法正在构筑着,一点点……一点点地将杜邮亭囊括在其中。 阵成! 北冥子抬头看向天空。 原本黑云密布的天空中还有几束阳光能够穿透云层投在地面上,但如今却是彻底被黑云所遮蔽,昼夜都仿佛颠倒了一般。 北冥子的目光渐渐凝重,凝神聚气。他转过头来,看见身边的东皇太一同样淡然,黑袍飘飘,神态肃穆,周围的百家宗师和半步宗师们也都整装待发,神情凝重,断喝道。 “启阵!” 北冥子和东皇太一几乎是同时低喝出声。 一股磅礴的气势,顿时从所有人身上迸发出来。 东皇太一双眸紧闭,全神贯注,体内真元流动,内力如同江河奔涌般淌过经脉传出体内,流入这座周天星斗大阵之中,以太阴星的力量主导起了这座大阵。 密集浓厚的黑色云层笼罩在整个大阵之上,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然而,突然间,一道道银色的光芒穿透了黑云,划破了深邃的夜空。那是清辉的月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月亮仿佛一块巨大的银盘,即便有些模糊,却依旧照亮了整片夜空。 那是清辉的月光! 而穿透云层的,还不只是月亮,还有那一颗颗点缀着天空的繁星,宛若无数珠玉散落在黑色的绸幕上。 星月不同存的定理在这一刻被打破,月亮的光芒并没有遮盖住星星的闪光,反而爆发出更加耀眼夺目的光芒,与这皓月争辉,整片夜空宛如一卷神秘的绘画,若非画卷是由怨气构成,该是多么美轮美奂,令人心驰神往。 点点星辰从夜空落下,缓缓地流入周天星斗大阵之中。它们在阵法中缓缓转动,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阵法之中,形形色色的内力涌动,气息澎湃,宛如一片汇聚了江河湖溪等各种水流的汪洋大海。 随着东皇太一的心念一动,整个阵法开始加速旋转。 星辰在阵法中划过一道道华丽的弧线,宛若一群神秘的舞者在跳动着华丽的舞蹈。 忽然间,一颗颗遁入周天星斗大阵之中的星辰再度绽放出耀眼夺目的绚丽光芒,投射出了一道光线,彼此相连,结成了一张由星辰为节点编织而成的幽蓝色渔网。 随着这张巨大的渔网落下,一缕缕黑色的怨气开始从杜邮亭的中心位置向外快速蔓延扩张,与这张巨大的渔网抗争着。 雷霆炸裂,天空仿佛崩塌了一角似的,狂风呼啸,乌云滚滚,电蛇交织。 无穷无尽的黑雾从杜邮亭中向外奔涌,带着极度的恶意和憎恨,疯狂地扑向困住了它们的周天星斗大阵,想要将其吞噬殆尽。 星辰汇聚而成的力量与怨气碰撞在一起,陡然间,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便从杜邮亭的内部向着四面八方传去,那是怨气中的怨灵们的嘶鸣和哀嚎。 一时间,整个杜邮亭变得鬼哭狼嚎,仿佛变作了一座出现在人世间的幽冥鬼狱。 星辰联结而成的巨大渔网扛住了怨气的第一波冲击,稳固了形态并开始收缩,越发地收紧着渔网,将一股股怨气消除。 数百名宗师和半步宗师带着上千名道家和阴阳家弟子,对抗着这股上百万亡灵汇聚而成的怨气。 但那巨大的幽蓝色渔网,却开始收缩,越发地缩小,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但终于,在某一个刹那,那张巨大的幽蓝色渔网猛烈地震颤了一瞬,紧接着,一团巨大的怨气从杜邮亭中喷薄而出,汇聚成一条黑色的虬龙冲击着这座周天星斗大阵。 整座大阵都在剧烈地晃荡,仿佛随时会倾覆了一般。 “北冥!” 随着东皇太一的一声低喝,旁观许久的北冥子睁开了双眸。 一抹日轮占据了半侧天空,隐隐约约间,仿佛有一只赤色的巨鸟从日轮之中冲出,围绕着那耀眼夺目的日轮周身盘旋翱翔着。 (2232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五章:杜邮亭内,白袍猎猎 东皇太一主动放开了大阵的权限,将其中一半还给北冥子,日月星辰同时出现在这漆黑的天空中。 炽烈的火焰从天空中坠落,宛如流星般轰击在黑色的怨气蛟龙的身上,它挣扎着扭曲着,庞大的躯干竟然硬生生地承受住了日炎的炙烤。但紧跟着,又是无数道星辰汇聚着光芒坠落,一次又一次地落在了黑色的怨气蛟龙的身上。 怨气所化形而成的虬龙痛苦地嘶吼着,随着周天星斗大阵中的星辰之力一次次地冲击,形体一点点缩小着,就像被逐渐蒸发的水流,一点点消逝。 尽管这条虬龙被击溃湮灭,却无一人露出任何喜色。 北冥子和东皇太一对视了一眼,面色凝重。 仅仅数息的时间,原本虬龙消逝的位置忽然涌现出一道黑色的怨气,凝聚成形,再度化为一条虬龙咆哮着冲向了这座周天星斗大阵。 灼热的阳光和清辉的月光以及闪烁的星光的身上,再一次地将这怨气所化的虬龙击溃湮灭,直至化作虚无。 但数息之后,怨气再次凝结汇聚成虬龙,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一条虬龙,而是十余条。 不过,可以明显地感知到,这十条虬龙仿佛是因为怨气分散成了十份,每一条虬龙身上的气机也弱了不少。 而这十条虬龙分成数个方向冲向了大阵,虽然力量不如先前强大,却更加灵活机变,灵巧地躲避着大阵释放出的星辰之力的攻击。 只是,无论这条怨气所化形的虬龙被湮灭了多少次,杜邮亭依旧是黑云密布。 这条虬龙的力量来源于杜邮亭内的磅礴怨气,杜邮亭内怨气的根源不解决,那么这条虬龙即便被杀死千次万次也依旧可以恢复。 而且,在被击溃了不知道第几次以后,这些怨气所化的虬龙便不再试图冲击周天星斗大阵了,转而散去回到了杜邮亭之中,任由这张由星辰汇聚编织而成的渔网收缩,主动退出了这些时日来被怨气吞没的土地,回到了杜邮亭的这十里之地内。 这些怨气仿佛有着某种智慧,又或者说有人在操控着它们的行动,它们似乎觉察到了与周天星斗大阵硬碰硬的不值。 毕竟周天星斗大阵虽然威力强劲,但也是依靠百家高手们释放的内力维持。 纵然是宗师和半步宗师,哪怕只是单纯维持着周天星斗大阵,时日一长,内力也会被消耗一空。 而这些怨气不同,它们的主人死后所诞生的怨灵已经扎根于此,会不断地凝聚和生成怨气。 “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未曾达到半步宗师境界,也不会任何镇压怨气的手段的张机默默地站在大阵中,没有释放分毫内力,只是看着在怨气虬龙从一条变成十条,在一次次被击溃后又直接龟缩在杜邮亭里坐等百家高手们的内力消耗一空的架势,他总觉得这副场景有些眼熟。 张机的话自然是落入了其余人的耳中,毕竟身处大阵之内,除了张机以外的所有人都贡献出了自己的一份内力,自然也与大阵产生了联系,阵内的任何动静都能被其余所有人感知得一清二楚。 “小子,你倒是说说你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能以“小子”二字称呼张机的,至少是在诸子百家中大了张机一辈的存在,而且是与张机关系不错之人。 至于带有不敬之意的“小子”称呼,由于大秦学宫一事,百家各派大多对张机持亲善态度,没有人会想不开得罪张机来浪费这个机会。 可偏偏就有人在炎帝六贤冢里躲得太久了,并不知晓外界发生的事情,信息滞后,那声“小子”中掺杂着轻慢、不屑以及一丝质问。 就像是在说,这里那么多宗师和半步宗师,你一个一流境界的年轻人也敢插嘴? 张机眉头微皱,他当然听出了这句话中的嘲讽之意,瞥了一眼灰白须发、头戴戴着面具,一身粗布麻衣,胸前挂着代表农家身份的九星株草的老者,但并未理会,只是在小本本上默默地记下了农家和兵主的名字。 但忽然,张机的脑中灵光一闪。 兵主? 农家六大长老,历师,司掌历法;药王,司掌百草;谷神,司掌耕种;禹徒,司掌水利;弦宗,司掌音律。 而兵主,则是司掌兵杀。 “《孙子·军争篇》有云:‘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张机脱口而出,朗声道出了这句兵法。 对于兵法的理解仅仅止步于前世的即时战略游戏以及对于兵法的浅读,所以前些时日张机还是恶补了兵法了。 所以,这些时日,张机对于兵法总有些敏感。 而观察了许久,他终于意识到了究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怨气虬龙以自身的数次被击溃,换取了对于周天星斗大阵威力的情报估测,又以十条怨气虬龙看似是分兵游击大阵,实则是在增大周天星斗大阵的力量消耗,促进大阵的瓦解。 而龟缩在杜邮亭之中,看似是放弃了交战,实际上则是在恢复受损的怨气。 损耗的怨气可以在杜邮亭得到怨灵的补充恢复,乃至变得更加强大,但百家的高手们却无法一边消耗内力一边恢复内力,而为了防止这些怨气冲出去祸害百姓,百家高手们又不能暂时解散周天星斗大阵,只能不断地被消耗。 这不正是像极了深入敌境补给困难的大军兵围敌军城池,但敌城墙高池深,粮草等军资器械囤积充沛,随时能够就地得到补给,只需要慢慢等到己方大军耗尽粮草便可,粮尽则退。 在场众人也都是百家精英,虽然没有兵家之人,但自孙武名扬天下,在这大争之世,都多少对于这种兵家经义有过了解。 这股怨气一举一动皆暗合兵道,若非兵家的一众高手此刻都无暇前来,恐怕早就看出了其中门道甚至可能都有了破局之法。 也就是说,这些怨气是在用兵法与他们作战? 杜邮,怨气,兵法,将这三者关联起来,刹那间众人的脑中便闪过了那个曾经令天下闻风丧胆,以杀入道的绝世战神。 武安君,白起! 杜邮亭内,一道白袍身影凭空浮现,负手而立,静静地站在一座小屋前。 他淡淡地望着外界,眼眸幽深如潭水,平静如镜面,让人捉摸不透,却隐含锋锐之气。 (2146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六章:湛卢祛邪 那幽邃却又锋锐无比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万重怨气和这座周天星斗大阵,落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撼击着每个人的内心。 凛然的杀意袭来,宗师和半步宗师这种境界的武者感知敏锐,心中连连报警,转向四周仿佛真的有人要将自己置之死地一般。 仅仅是杀意,便让无数人为之动摇,实在难以想象数十年前的百家高手们面对白起时究竟是顶着何等的重压。 一时间,目光纷纷落在农家六大长老身上。 一方面是感慨这六人居然有胆量招惹即将当年陷入疯魔的白起,另一方面是是感慨这六人居然在用地泽大阵招惹了当年即将陷入疯魔的白起后还能活着回来。 感受着这冰寒凛冽的杀意,北冥子和东皇太一也不甘示弱地对视了回去, 可即便是聚集了周天星斗大阵的星辰之力与己身的北冥子和东皇太一,目光同样穿透了周天星斗大阵和重重怨气,却什么也看不见。 不过,这并非是白起强大到足以无视承担着周天星斗大阵星辰之力的二人的目光,而是二人的双目本就无法看到亡魂。 无论是道家的天眼术,还是阴阳家的星瞳术只能看到邪祟,但并不具备看到那些并非怨魂的亡魂,因此他们的视线中,只有一片荒芜的田地,和一座破旧的小屋。 旋即,北冥子将目光落在了张机的身上。 如果无法剿杀那股怨气,那么就要试试作为备选方案的手段了,也就是该让张机试试了。 虽然道家是相信世间存在亡魂的,但毕竟从未有人见过亡魂,而张机精锐能够与生前修为强劲到足以在死后维持一段存续时间的亡魂沟通的特殊天赋。 虽然还没有亲眼见证过这些,但六指黑侠总不能拿他的师父鲁勾践来撒这个谎吧,他图什么? 而且,虽然他没有搭理张机,但从见到张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尝试推衍张机的过去与未来。 阴阳家可以观测每个人的命格星相来观测未来,道家自然也有类似的道术推衍未来,但无论北冥子如何推衍,却都推衍不出张机的未来,而且就连过去也只是被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他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明明有着二十多年清楚可查的人生,却看不到过去,算不清未来,不会被任何因果沾染,但又在人世间留下了许多痕迹。 “小友,还请出手一试。” 北冥子的声音入耳,张机与六指黑侠对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随着北冥子的话音落下,其余人却不明白张机出手有什么用。 张机的确天赋异禀,士农工商,工与商皆在他手中玩出了花,创造出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发明了纸张、书本,又通过全新的商业战略角度和思维,使得天下的贵族大出血,直接用廉价且无限供应的手段直接掘了他们的根,扶持了得不到书本的百姓。 经商却实行义举,世人皆称张机有“陶朱之风”。 而精通工商之道的张机,偏偏还是一流境界的年轻俊杰,还同时将外功修炼到了近乎一流水准,一身战斗力甚至不亚于寻常的半步宗师。 但天才在成长起来之前,也只是天才,而非强者。 这种情况下,哪怕再天赋异禀,在一群宗师和半步宗师以及镇压怨气的专业户的道家和阴阳家的面前,连他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一个一流境界的武者又能做出什么贡献? 张机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踏出了第一步。 张机的脚步声十分沉闷,却回荡在整座大阵内。 他一步一步前行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踏出了周天北斗大阵的笼罩范围,离开了安全的环境,踏入了充满怨气的杜邮亭内。 清脆的拔剑声从剑鞘中传出,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剑鸣,声音清亮。 但,张机的手却并未落在剑柄上,是剑自己主动出鞘。 名剑有灵,这便是湛卢剑。 湛卢者,湛湛然而黑色也。 作为欧冶子的毕生杰作,一柄无坚不摧而又不带丝毫杀气的名剑。 剑成时令欧冶子抚剑泪落的昔日十大名剑之首,与其他名剑或是寒意凛然,或是杀机四现,湛卢通体玄黑,形制古朴,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如黑曜石般的光芒,却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杀气,仿佛这并非是一把凶器,但那无往不利的剑刃却又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人们,这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绝世宝剑。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那可是湛卢剑啊! 火热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张机和湛卢剑上,也不乏有贪婪之辈露出了阴邪的目光。 而在众人的注视下,湛卢剑缓缓脱离了张机的剑鞘,悬浮在了张机的面前,发出阵阵剑鸣。 剑尖朝下,剑刃朝上,湛卢在百家高手面前做出了臣服状。 张机也回应着湛卢剑的呼唤,伸手握住了剑柄。湛卢剑的剑刃在张机手掌中颤抖着,剑吟声越加响亮,仿佛在欢呼雀跃。 而在湛卢剑剑刃颤抖时,张机面前的怨气猛烈翻滚沸腾,虽然没有凝聚化形成怨气虬龙,但所有人都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一阵无穷的怨恨和杀戮之气涌动着,隐约间还可以听到阵阵从怨气中传来咆哮声。 只是,面对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怨气,湛卢漆黑如墨的剑身上依旧未曾释放出带着任何凌厉之意的剑气,而是依旧释放着那象征祥和的气机。 那一道浓烈的怨气冲向张机的一瞬间,便消散在了张机身躯三尺之外。 怨气被一道漆黑的剑光斩断,一分为二的怨气并未继续冲向张机,而是被吸收进入了那漆黑的剑身之中。 “湛”字有澄清、明亮、厚重、喜乐、深湛的意思,所有人都只记住了湛卢象征着祥和的意思,却忘记了另一个“卢”字,它有着纯黑的意思以外,还有最大胜利的涵义。 张机手握湛卢剑,缓缓抬头望向怨气汇聚之处,眼眸中一抹冷漠之色掠过。刹那间,原本狂暴不休的怨气顿时停止了躁动,仿佛畏惧了湛卢剑一般,竟然不敢继续肆虐。 而张机只是默默地前行着,每前行一步,都会有一股怨气被湛卢吸收,让那本就如墨般漆黑的剑身颜色愈发浓厚。 终于,张机走过了那片荒芜的田地,走到了那间破败的小屋前。 而他的身前,则是站着那名白袍猎猎的绝世战神。 看着这道白衣白甲白袍的挺拔身形,张机弯腰俯身,行以大礼:“大秦客卿,卫尉,罗网首领,张仪三世孙,张机,见过武安君!” (2226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七章:白起:汝愿学兵否? “你能看见我。” 淡漠而带着些许沧桑的声音传入耳中,还夹杂着几分肯定。 他似乎很确定,张机是真的能够看见他。 “起来吧。” 被一股看不见的劲力将张机扶起,而张机也打量起了近在咫尺的白起,眼中带着一抹狂热。 不论后世史书以及文学加工的产物对于白起的嗜杀进行了怎样的渲染,但白起在军事上的能力,却从未有人能够进行玷污和篡改。 是故,谈起战国四大名将,必然是他与廉颇、李牧、王翦并称,而且居于首位。 再谈及汉初名将韩信,世人又会想到“韩白”,而当有人问及秦汉名将,所有人也都会将他与韩信、卫青、霍去病等合称为“韩白卫霍”,而后更是在唐朝位列武庙十哲。 所以,张机对于这位千古名将自然是有着十足的敬仰甚至有着几分狂热。 天下间也流传着白起的传说,在正常的传言中,白起身高八尺,身形伟岸,威武霸气,面如冰山,也有夸张的传言说白起身高十丈,三头六臂的……更有甚者,自称白起的邻居,说白起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 明明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却忽然狂风暴雨大作,天空漆黑如同黑夜,山中走兽惊慌乱窜,百姓家中牲畜家禽悲鸣,撞死、踩死的不计其数! 而白起就在种极端“祥瑞”的氛围中降生了。 但真实的白起,并非那样威武雄壮身材伟岸的猛男形象,而是身材稍显矮小。 “平原君劝赵孝成王受冯亭,王曰:‘受之,秦兵必至,武安君必将,谁能当之者乎?’对曰:‘渑池之会,臣察武安君小头而面锐,瞳子白黑分明,视瞻不转。小头而面锐者,敢断决也;瞳子白黑分明者,见事明也;视瞻不转者,执志强也。可与持久,难与争锋。廉颇为人,勇鸷而爱士,知难而忍耻,与之野战则不如,持守足以当之。’王从其计。” 白起给人的感觉便是相貌平平,甚至有些其貌不扬,但他的双眸如刀锋般锐利,浑身透露着冷漠和森寒,不怒自威,一身气势凌厉逼人。 这样的人,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能散发出威慑力。 被称为后世之人称为“樗里先师”的樗里子嬴疾,当年曾观察过白起的面相后,给出了这样一句评语。 “此人眼中没有生气,只有杀气,是一柄天生的秦剑。” “这样的一柄剑,用在战阵上绝对无往而不胜,因为他能够斩破任何敌人的防御,直取要害!” 而今日,张机终于有幸得以见识到这把“剑”,自然难免有些激动和狂热。 也正是因为他眼中的这份狂热,让白起确信,眼前的张机并非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感知手段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而是切切实实能够看见他。 “张子的后人……” 白起眼中的锐利和凌厉微微收了收,闪过一抹追忆之色。 他与张仪其实来往并不多,但的确是张仪改变了他的命运。 曾经的他,是蓝田铸剑坊的冶铁官,以擅长铸剑而得到张仪的关注,发现了他的才能,举荐他从军,才使他加入了那位被称为“智囊”的嬴疾麾下,得到被誉为“崤函烈虎”的嬴华的赏识,也结识了后来的穰侯魏冉。 虽然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什长,后来因在第一次合纵攻秦之战因军功而被接连拔擢至千长,后又立下战功,升任都尉。 虽然都尉也只是中级军官,但那时候却是他最为无忧之时。 列国虎视眈眈,但文有张仪,武有嬴疾、嬴华、司马错、魏冉、甘茂、魏章等人,有人扛着秦国前行,他根本无需考虑战场以外的任何事情。 明明是魏、赵、韩、燕、楚五国合纵攻秦,燕军却被张仪半路劝退暗中与秦国结盟,楚国亦然。 偌大的合纵联盟,硬生生被张仪的口舌瓦解了大半。 可惜,扛着秦国前行的那些人,或死或贬或离,最终他也成为了扛着秦国前行的人。 再后来……他成为了秦廷之中力气最大的那个臣子,却又因此而广受忌惮。 想到这里,白起不由叹了口气。 他固然并非是被昭襄王赐死,但昭襄王的忌惮,与昭襄王在军事上的意见不合,也都是事实。 “如今的天下,是何模样?” 白起没有问秦国是否一统天下,当初秦国在战略上的错误使得昭襄王失去了一统的机会,他知道这短短十余年内,秦国是没有机会一统的。 张机将白起死后,天下的走向大致讲述了一遍,当听到孝文王嬴柱即位,白起的眼中并没有任何一丝波动,只是在听到孝文王守孝一年后,竟然在位三天便黯然病故,不由暗自摇头。 又听张机讲述了庄襄王嬴异人在位期间的功绩,但在听到蒙骜被忽然结成的第四次合纵联军包围大败后,终于还是露出了怒其不争的神情。 秦国如今三大军方巨头,当初都曾是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副将。 征战赵国时,他的副将是王齮;征战韩魏时,他的副将是蒙骜;征战荆楚时,他的副将是麃公,可以说三人前半生的履历都是在他的麾下打拼出来的,在兵法上也都得到了白起的指点。 但,他们终归不是白起。 对比同时代的武将,三人都算得上是当时一流的名将,王齮作为长平之战前期的指挥官,甚至一度将廉颇都按在长平暴打。 若非廉颇坚守不出,秦军粮草不足,也不至于要让本就因为怨气缠身而有些不适的白起挂帅。 但,即便他们的战功再高,击败过的名将再多,与白起之间却依旧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而听闻秦国如今又在面临第五次合纵联军的围剿,白起那双凌厉的眼眸中不禁迸射出了一道骇人的光芒,周边的怨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纷纷汇聚起来虎视眈眈地看向白起。 却听他一声断喝,喝止住了那些怨气的爆发。 白起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探向了自己的胸膛。 虽然他早已故去,这也不过只是他的魂魄,并无肉身,但他依旧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那颗忠于秦国的心,从未动摇。 此前,他从未想过离开杜邮一事,但他就算离开了杜邮,也无法干涉到人世间的事情。 但,张机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不过他清楚,他终究无法离开杜邮。 这些怨气,不会放任他离开的。 一如刚才怨气的暴动,故而他不得不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躁动。 其实作为天人境界的武者,他若是真的一心想摆脱这些怨气的纠缠,并没有那么困难。 但他只能摆脱这些怨气的纠缠,而无法湮灭这些怨气。 它们会在秦国的土地上肆意纵行,毁坏田地和庄稼,杀死秦国的百姓,将秦国变成一片荒芜和废墟。 所以,他实际上是自愿成为了这些怨气的容器,将这些怨气束缚在体内。 但他知道,他无法离开杜邮,这些怨气也不会放任他离开,可这些怨气似乎并不能拦截张机的来去。 在张机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另一种希望。 “汝愿学兵否?” (2437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八章:白哥不要啦! 白起平静地看向张机,但那锐利的目光中,还是隐隐透着几分期待。 但张机却犹豫了。 也许在所有人看来,成为白起弟子学习兵法的机会绝对是难能可贵,绝不应该犹豫。 若是换成李信、羌瘣等兵家之人,估计就直接叩首拜师了。 其实张机也何尝没有这样的冲动,那可是战神白起亲自教导兵法的机会! 可传承了白起的兵法,必然意味着更多的责任。 首先一项责任便是郿邑白氏。 当年,秦武公死后,秦武公的嗣子公子白未的君位被秦武公的同母弟秦德公夺走,将平阳一地封给了公子白。 而平阳,便是郿邑。 郿邑本是西周贵族申侯封地,申侯都郿邑后,改此地为平阳。后来申侯联合犬戎攻陷周都镐京,迫使周王室东迁,留下秦国与犬戎等异族对峙。 后来,秦国灭亡申国,从西犬丘迁都平阳,后迁都雍城,于是将平阳复名郿邑。 公子白的后人,便以白为氏。 所以,白起其实也是秦国嬴姓分支,亦如孝公子嬴华的咸阳华氏。 若是得了白起的兵学传承,自然是白起的弟子。 而作为弟子,又怎么可能不需要照顾郿邑白氏呢? 而除了要照拂白氏以外,张机还会承担起白起弟子的头衔,这意味着巨大的压力。 这和当年拜师鲁勾践不同,就连六指黑侠都以为鲁勾践只是隐居了,而不知道鲁勾践的病亡,但白起之死,可是天下皆知。 凭什么你个最近刚开始带兵的愣头青去杜邮亭逛了一圈,就突然开窍了? 再加上届时张机对于郿邑白氏的照拂,纵然不知道张机能与亡魂沟通,但也能猜出张机定然是在杜邮亭得到了白起传承。 可作为得到白起传承之人,必然也要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昔日的赵括若只是赵国宗室出身的将领,会被赵王和赵人如此信任,不惜托付四十万大军么? 也许还是会,但不会对他抱有如此大的信心。 就如同在李牧死后接管大军的赵葱,亦是赵国宗室子弟,纵然三十万赵军在赵葱的手中依旧守不住赵都hd,却也没有如同赵括那般被后人钉死在耻辱柱上。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期望值太大。 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 赵括是昔日首次领兵便大败秦国的马服君赵奢的儿子,所以所有人都认为赵括会像他的父亲赵奢那般,首次领兵便大败秦国,也未曾考虑他缺乏实际领兵经验的因素,毕竟当初的赵奢不也是从掌管全国财政的内史忽然进入行伍的么? 而他长平兵败阵亡后,也正是因为寄托在赵括身上的希望太大,才会对赵括的败北愈加失望,以至于被赵人时时刻刻挂在嘴边,以至于被钉在耻辱柱上两千多年。 张机是真的在担心,自己会落得赵括那般的下场。 而且,秦国老一辈有王齮、蒙骜、麃公,中年一辈有王翦、蒙武、杨端和,年轻一辈蒙恬、李信、羌瘣、屠睢、任嚣、冯毋择等人俱是一代名将,苏角、杨翁子、涉间等人也是一时良将。 在没有他的历史中,秦国不也依旧顺利地统一了天下么? 说到底,大秦从不缺武将,而是缺少在一统天下后能够安定内部动荡的人和手段。 而且就算他真的学成了,为天下一统立下了汗马功劳,那又真的是一件好事么? 大秦学宫是他提议修建,收拢了百家的心,得到了百家的人情,将来他也会在嬴政身边参与秦国的各项国策的修订,若是再一身战功,嬴政该如何安置他? 信任都是有着一个极限的,昭襄王气量未必就如此狭小,而对白起的宠信也未必弱于嬴政对于他的宠信,但白起也依旧遭受了忌惮。 “你不愿意学?” 白起敏锐地察觉到了张机的情绪变化,兴奋和激动逐渐退去,化作了迟疑,不舍和无奈。 白起的话在张机耳边响起,张机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道,俯身行礼道:“秦国不缺武将,虽没有武安君这等古今罕见的名将,却也是后继有人,何须多一个我?” 张机很是痛快地拒绝了白起,话语中也带着几分洒脱,但那颤抖的手却是止不住地颤抖着,表露出他此刻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的。 这就像是一个需求很大的绝世美女以身相许,但你却因为府中尽是娇妻美妾,担心被彻底榨干而亡选择了拒绝一样,怎能不令人扼腕叹息啊! 但……俯身行礼的张机全然没有注意到白起背负在身后的手中凝聚的一团怨气。 “学不学,由不得你!” 白起冰冷的话语在张机耳畔响起,似乎有一股寒流侵袭全身,令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眼望去,只见白起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那双眸子也散发着森冷寒芒。 一股怨气在白起的周身汇聚凝结,一阵无名的狂风吹拂而起,白起身后的白色战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张机忘记了一件事。 当你的实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你不仅可以不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还可以强迫别人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白起就是这样一个实力足够强大的人,所以对于没有其他人可选的白起来说,他的问询只是客套罢了。 他从未真的打算与张机打商量。 况且作为吊打了同时代的所有兵家天骄,并在升任左庶长后的四十年内从无败绩,足以与孙武、吴起等人并称的兵家巨鳄,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傲气。 他都不挑剔,打算传授张机那些连自己独子白仲都没有学到的兵法精要,居然还有人拒绝他? 一股怨气瞬间冲向了张机,但如此近的距离,又是突然袭击,张机还对白起没有太多防备,所以那股怨气瞬间将张机击倒在地。 白起的动作,大阵中的百家高手们是看不见的,但张机说了什么话虽然听不见,但张机的状态他们却看得一清二楚。 原本见张机对着一团空气行礼,知晓内情的北冥子和六指黑侠便明白了,那位杀神还存在于人世间,只不过应当是以亡魂的形式存在。 但张机似乎安然无恙,而且好像这一人一鬼似乎聊得还算可以,却没想到一团怨气突然袭向张机。 那股怨气的偷袭,让他们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坏了!谈崩了!”六指黑侠暗道不好。 本就随时关注着张机的动静并随时准备出手的北冥子当即便调动起了周天星斗大阵的力量,试图阻拦那股袭向张机的怨气。但当周天星斗大阵的力量进入杜邮的一刹那,整个杜邮亭内的怨气就像是炸了窝一样,瞬间爆发,与周天星斗大阵的力量撞击在一起。 而杜邮亭内,随着轰的一声,张机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一道道怨气如同蚯蚓一般从地底钻出,化作了一条条绳索将张机牢牢地束缚在地面上。 红色的煞气与黑色的怨气纠缠融合,汇聚在白起的眼中,而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癫狂之色,双指点在张机的眉心,一股庞大的信息汇入了张机的脑中。 “你不想学,老子偏要你学!” (2403字)” (本章完) 第二百九十九章:授学?夺舍? 白起的忽然发难是张机所没有预料到了,或者说是他疏忽了。 当初鲁勾践曾说,亡魂是无法使用内力的。 所以张机下意识地放松了对于白起的戒备,认为哪怕白起生前是天人合一境界的顶级强者,没有躯体便没有丹田,便无法储存和使用内力,最多就是如同鲁勾践那般用杀意来做些威慑罢了。 是故,张机将戒备都放在了那些怨气身上,而身怀对于怨气有着绝对克制的湛卢,张机不敢说除去这里的怨气,但至少这些怨气在有周天星斗大阵的情况下,几乎不可能将他留在这里。 一切也如张机预料的那样,怨气不敢接近,而白起也无法使用内力,但张机却万万没有料到白起能支配这些怨气。 是了,若是不能操控这些怨气,那么这些怨气又怎么会按照兵法与百家的高手缠斗? 张机不明白白起究竟是如何做到操纵这些怨气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已经几乎可以说是超脱凡俗了,别说是张机这样的一流境界,就算是宗师境界也远远不及天人境界,有着对于他来说几乎未知的手段,并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 而面对一位可以操纵怨气的天人高手,张机也知道,反抗没什么意义,更何况白起此刻的状态似乎是有些不对劲。 湛卢自行出鞘,直接将缠绕在张机身上的怨气形成的绳索吸入剑身之中,但也仅仅只是解开了张机身上的束缚。 那落在张机眉心处的双指让张机根本不敢动弹。 眼下白起是在将自己的兵法精义传授给张机,若是白起突然陷入疯癫,那么点在他眉心处的双指也能瞬间夺取他的性命。 张机活动了一下身躯,一边阅览着脑中被白起导入的那些兵法精义,一边无奈地说道:“武安君前辈,强扭的瓜不甜啊!” “是不甜。” 白起斜了这小子一眼,点了点头。 “你的兵法底蕴实在是太差了,随便一个秦国将门子弟的底蕴都比你深厚。” “不过,谁让就你这枚歪瓜结果了呢,虽然不甜但能解渴啊!” 白起的笑容有些邪魅,若是王齮、蒙骜或是北冥子这些与白起相熟之人看到了白起此刻的表情,一定会觉得自己看见了鬼,从来不苟言笑的武安君居然笑了! 呃……似乎这位如今就是鬼。 而看着白起这愈发古怪的神情,张机的心脏跳动得愈发快速。 白起传授的内容并不算太多,只有两本未曾流传下来的兵书,名为《阵图》和《神妙行军法》,前者只有一卷,而后者分了三卷。 从措辞和用句来看,这些兵书应该只是白起初步起稿,也许已经完成了著作,但还未找士人修润过,更没有外传。 只是,随着这几卷兵书全部传导入张机的脑中后,白起的手指依旧没有离开张机的眉心。 而白起导入张机脑海中的,也不再是刚才的兵书,而是一段段画面。 这一段段画面的内容并不相同,但也有相同之处。 那便是尸山血海。 画面中的白起,几乎无一例外,以手为剑,对着敌军凌空斩落。 随着白起的手落下,一名名如虎狼般骁勇的秦军锐士便如同砍瓜切菜般斩落敌军的首级,哪怕是面对敌军士卒的求饶和投降,他们的眼中也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有的只是狂热和兴奋。 在他们眼中,这些敌军士卒并不是人,他们都是战功、田宅和金子啊! “将军,韩军一名都尉率部请降。” 一名裨将快步走到白起的战马前,俯首躬身行以军礼道:“王齮将军询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此战,仅以首级论功。” 白起面无表情,并未因那名裨将的话而产生任何波动,只是淡然漠视着前方的场景,看着一名名秦军士卒割下已经战死的敌军士卒首级的血腥场景。 他未曾说该如何处置这些降军,他将选择权交给了王齮,他相信就算是为了部下,王齮也会交出一份令他满意的答卷的。 战国时期,降兵是各国最为头疼事情。 敌方士卒请降,若是不纳,便有赶尽杀绝之意,难免会引起敌军奋起反抗,也会招来骂名。 若是接纳,那如何安置降卒便成了另一个问题。 收而用之,但这些人毕竟不是本国人,就连为自己的母国而战都会轻易请降,更何况是为昔日的敌人战斗? 而且,这些士卒的家人都在母国。 战国时期礼崩乐坏,早已不是春秋时期那个会主动释放已经归降他人的降军家属。 如此一来,这些降兵更加不可能忠心,不在两军交战时倒戈相向都算是知恩图报之辈了。 而若是收而不用,则是白白浪费粮草,还要调拨人马看管降军。 故而,大多数情况下,这些降军都会在战后被释放归国。 然而对于归国的本国降军,这些国君和将军们也会感到纠结和苦恼。 若是惩罚吧,毕竟这些人心心念念不忘母国,最终选择了归国。 若是不处罚吧,这些人又的的确确投降了敌军,不罚难以服众安心。 画面再一次转换,白起的声音如魔音般回荡在张机的脑海中。 “攻其地而不伤其人,下乘之道也。” “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然而本君观之,征战之道,首在攻人。” “攻城略地而未伤其人,予敌喘息之机,周而复始,战无尽头。故毋独攻其地而攻其人,攻人,毁其军力,方能伤其国力之根本,所若遇敌军,毋怀怜悯,当杀……” “无赦!” 白起森然的声音回荡在张机的脑海中,张机在白起绘声绘色的教学下,仿佛是在认真地听讲着,吸收并理解着白起教导的兵法要义。 但周天星斗大阵中的北冥子和东皇太一却面露凝重。 他们看不见白起教授张机兵道的场景,但他们却能清楚地观察到,那些怨气在空气中组成了一道道奇怪的符号和文字,并且正在一点点试图从眉心处钻入张机的体内。 而且,张机的目光随着怨气进入眉心处而逐渐变得越来越涣散。 若是说,刚刚站在张机面前与其交谈之人是白起,那么一个亡魂如此做,有可能是为了什么? 或者说,张机身上有什么值得已死之人看重或者说贪图? 下一刻,二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除了重返人间,还有什么能令已死之人动心的! 白起贪图的,是张机的肉身! 他这是要夺舍! (本章完) 第三百章:交战,幻境战场中的魏武卒 夺舍一词,自古有之。 在上古时代,有关夺舍的传说便层出不穷,民间纷纷传说那些死后不甘心的鬼魂会夺取人的躯体,借以重归人世。 春秋时,史家大贤左丘明著《左氏春秋》中,昭公七年曾记载,“郑子皙杀伯有,伯有为厉。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章:交战,幻境战场中的魏武卒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零一章:杀戮的心,被同化的张机 “将军威武!杀!” 张机身旁的一众秦军将校和士卒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刃,咆哮着向面前的敌军杀去。 魏武卒,不只有张机认识,与魏国交战多年的秦军将士自然也是认识的。 再加上那一身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重甲和背上那与众不同的犀面大橹,想认不出都难。 而作为魏军的王牌精锐,虽然魏武卒的质量逐年下降,但他们依旧是秦军的大敌。 但张机一瞬便杀死了十余名魏武卒,这样的举动和战绩自然是振奋了军心。 气血上涌后,再加上本就是秦国卫尉,张机便拔剑向前杀去,硬生生以一人之力在魏军的这道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只是,有几人却对张机的身份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弱冠之龄的将军? 秦国赐予的将爵人数并不算太多,他们从未听说过秦军之中有哪位将军竟然如此年轻,就算是长相显得年轻,也不至于如此。 《商君书》有云:“五百主,短兵五十人;二五百主,将之主,短兵百。千石之令,短兵百人;八百之令,短兵八十人;七百之令,短兵七十人;六百之令,短兵六十人。国封尉,短兵千人。将,短兵四千人。” 秦军自五百主以上的军官身边都会有着手持短兵的卫兵,根据秦军的建制,五百主以上的军官,麾下十分之一的士卒都是手持短兵护卫军官安全的卫兵。 一名将军,竟是孤身一人以身犯险? 这在秦军之中绝对是不可能的。 秦军以首级论功,但还如果直属的军官战死,所有的卫兵都要受刑罚,怎么可能会有卫兵放任自己的将军孤身一人与魏武卒厮杀? 诸多疑点出现在张机附近的几名都尉和千长脑中,不过毕竟是在战场上,不容他们多想。而且张机一出手就斩杀了十余名魏武卒,后来他手中沾染的魏军士卒鲜血,也不下六十人,也不像是间人。 以十余名魏武卒外加六十余名魏军士卒的生命为饵,什么样的间人值这个价? 更何况张机似乎还出身墨家,以墨家的信义,再加上如此武艺,也不至于去当间人。 所以,这些都尉和千长只是默默地调派了些人手跟随在张机身旁,一方面是以此刻正在一步步向前厮杀的张机为箭头,扩大着战果,另一方面也将张机隐隐保护起来。 若是张机真的是个将军,还战死在此地,那么哪怕此战大胜,事后恐怕王上也会暴怒。 大军后方的白起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军情,调配军力,从张机一人撕开的那道魏军防线上的小口,展开突击。 张机被身后的袍泽拦下,还不待张机提出疑惑,数千突骑呼啸而过,从那道魏军防线上的缺口杀入。 数千突骑中带着蒙字大旗,人马着甲,但速度却并不慢,犹如一股洪流,冲向了防线之内。 部分魏军仍旧试图将这支突骑阻拦住,但他们的抵抗已经显得微不足道,突骑的攻势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本就只是勉强扛住了秦军进攻的魏军,随着那数千人的突骑杀入,防线彻底被撕裂,阵型再也无法维持,魏军开始了溃乱。 “魏军败了!” 这样的声响出现在一名名秦军士卒的口中,所有人呼喊着向前冲去,那些溃逃的魏军,就是军功。 有了军功,金银、田宅便都可到手! “杀!” 随着一声声杀气冲天的嘶吼声,还有身边同袍的溃败,原本还在抵抗的魏军士卒也放弃了抵抗,就连那些魏武卒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同的是他们的撤退比起身旁的魏军显得是那般井然有序。 但溃败就是一场雪崩,一旦产生了苗头,就无法阻挡,规模也会越来越大。 纵然魏武卒逐渐撤出战场,但其他魏军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秦军士卒疯狂压上,跟在那些魏军的身后,只要有人慢了一步,就会被身后的秦军杀死,割下首级。 这些魏军士卒看着身后目光通红杀人如麻的秦军,恨不得爹娘多给他们生两条腿。 不过,渐渐的,这些魏军发现秦军似乎是有些跟不上了,面露喜色,奋力向前奔去。 那里是他们唯一的生机,韩军的军阵。 韩魏是友军,想必韩军会庇佑他们吧? 这般想的,这些原本作为韩军侧翼的魏军溃兵冲入了韩军的侧翼军阵,将原本已经在与秦军偏师作战中占据了上风的韩军和西周军冲懵了,阵型也乱了起来。 就在韩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远处的号角声和战鼓声,以及一名名双目通红的秦军士卒告诉了他们究竟是何情况。 又是一场雪崩式的溃败出现在伊阙龙门的战场上,只不过这一次的主角是韩军和西周军。 而且这一次,白起并没有给他们任何逃脱的可能性,他们的退路已经被率领突骑绕后的蒙骜断绝。 巨大的包围网不断缩小着,所有的秦军士卒都在前进着,剿杀着包围网内的韩魏周三国军队,所有人都恨不得多手刃几个敌人,好得到更多的军功和赏赐。 张机,也在其中。 但他的目的并不是赏赐,而像是杀红了眼。 第一次上战场,那杀戮的感觉让他有些迷惘,但脚踩在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杀戮的心却在不断滋生着,随着敌军溅射在张机身上的鲜血越来越多,那颗杀戮的心仿佛也被滋润灌溉着,彻底生根发芽。 踏——踏——踏——! 清脆响亮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一身白衣白甲的“白起”在身穿黑色袍甲的秦军之中是那样的突兀,但却没有任何人再敢多舌。 看着包围网内残余的韩魏周联军,“白起”微微蹙眉。 “将军,末将遇到西周军阻拦,晚了片刻,五千魏武卒和规模大约数千人的敌军已经逃了出去。”蒙骜似乎注意到了“白起”脸上的表情,解释道,“请将军责罚。” “罢了。” “白起”摆了摆手,看向包围网内的韩魏周联军,不少人已经将兵器扔在地上请降。 秦军士卒犹豫着,似乎是准备上前接受部分敌军的投降。 “汝等在做什么?” “白起”一声断喝,声音在内力的加持下传遍战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若有抵抗,毋怀怜悯,当杀无赦!” “白起”森冷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秦军将士的脑中,有反应快的将校已经拔出了腰间的秦剑冲了上去。 什么是抵抗,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旋即,其他人都反应过来,全部跟上,争夺着这一个个行走的战功,无论这些战功如何求饶,迎来的都只有死亡。 而他们的死亡,只会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冷冰冰的数字。 “昭王十四年,白起为左更,攻韩、魏於伊阙,斩首二十四万,又虏其将公孙喜,拔五城。涉河取韩安邑以东,到乾河。” 看着遍地的尸骸,“白起”那张肃穆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在其他秦军将士的眼中,十万秦军战胜二十五万联军,逃亡者不过万余人,而秦军战损也只有不到两万人,“白起”这是为这秦国自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庞大军功而喜悦。 但实际上,他是在为张机的变化而喜悦。 “白起”要夺舍,但夺舍的躯体必须能适应他的魂魄。 而“白起”的方法,便是将张机的思想与他同步,灌输作为“白起”的思想,使得张机的魂魄可以变成他的养料。再通过怨气将张机躯体同化,使得这具躯体能够变得更加适应“白起”的魂魄。 “伊阙只是开始……” “白起”冷笑一声,策马向着大营缓缓而去。 (2576字)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二章:死士营劫掠安邑 “呼……呼……呼!” 张机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了,但如果他手中的不是湛卢剑,恐怕早就卷刃了。 人头滚滚,鲜血遍地,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最初他还会在战后因为看到那被辅兵和百姓清理堆积起来的尸首和残肢断臂而感到恶心……是的,哪怕是见惯了生死,手中也沾染了不少鲜血的他也感到了恶心。 二十四万缺少了头颅的尸身和残肢断臂,随着时间一长,那股腐臭的气息随风而来,饶是张机也实在吃不消,不得不以内力筑起屏障隔绝气味。 但张机身旁的秦军将士却大多面色如常,也只有少数新卒才会呕吐不止。 杀戮停止后,张机看着自己一身血污的甲胄,思绪冷静了下来,也明白了为什么会有秦军喊他将军。 他身上的服装并没有因为进入幻境世界而更换,依旧是那一身墨家精心锻造的精良甲胄,头上的爵弁自然也是将爵的爵弁。 客卿属下卿之位,与左庶长相当。 既然要上战场,他的爵弁自然也是换成了将爵的爵弁。 这样一身装扮,便是标准的秦军将军的装扮。 只是,还不待他休息,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扭曲,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咸阳城内。 这一次他的身份不再是会招致怀疑的将军,而是与“白起”一同出现在了咸阳,以“白起”关门弟子和昭襄王任命的客卿身份,被“白起”指点着行军和后勤这两方面的事宜,随即便在伐魏之战中被安排成为了大军先锋。 先锋的职责并非许多人幻想的那先大军一步冲锋陷阵,反而要负责许多繁琐事宜。 首先一点,便是侦查地形、民情,随后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随后提前扎好营帐,为后方大军的行军和休息提供保障,而后随时准备应对来犯之敌,若遇敌军或关隘,才会作为前锋出击,为大军的前行荡平阻碍。 总的来说,这是一件极其考验细节的事情,绝不似电视剧和电影中的那般简单和轻松。 虽然明知这是幻境,但毕竟是一次学习和实践的机会,张机是切切实实以实战来看待幻境世界的战争,所以一路上他的精神也极度紧张。 所幸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太多的阻碍,而途中的几座魏城,如瑕阳城、解城、命瓜城、奇氏城等城也被轻松攻克。 虽然手段还不够老练,明显透着一股初入战场的牛犊气息,但秦军和魏军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瑕阳城等四座城邑并不是什么大城,城墙并不高,城中也没有什么高手,驻守的守军也不过千余人。 张机以仅仅以两千死士营打头阵,便在伤亡不到三百的情况下轻松拿下了瑕阳城,而随着一座座城邑的攻克,张机的手段也开始愈发老练。 恐怖的学习能力让他迅速汲取着经验,攻克盐氏城时,仅仅百余人的伤亡,便拿下了这座小城,斩首一千四百人。 张机为自己的成长而感到兴奋,脸上时刻带着笑容。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对于魏国守军的请降,从被副先锋阻拦着才没有接纳,变成了那有些残酷冰冷的“再有请降者,一律不纳,不必次次问询”。 而随着先锋的连战连捷,先锋和大军也汇聚在了这次伐魏的一个重要目标处,那便是张机的家乡,魏国的旧都安邑。 看着城头的魏军大旗已经被死士营的士卒一剑斩断,插上了大秦的黑龙大纛,而城门也被相继攻破,大军也进入了城内。 “白起”与张机策马进入安邑城内,看着四周遍地的尸首和残肢断臂,听着被死士营劫掠的百姓的哀嚎声,“白起”的脸上露出了颇为享受的表情。 死士营入城后可肆意劫掠一段时间,这是天下各国公认的规则。 否则,死士营的士卒拼死杀敌又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安邑城是你的故乡,看着乡人被掳掠滋味一定不好受吧?”“白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机,似乎是想从张机那逐渐有些像他一样变得不苟言笑的面容上看出些么,“若是你觉得不忍,我可以下令死士营停止劫掠,也可以同意那些守军的请降。” “只要你开口。” 张机扫过被一名死士营士卒扑倒在地上的妇人,他的身旁是一名被秦剑贯穿身躯钉在了地上的男子,这名死士营士卒就在街道上将那名妇人强行占有,哪怕是面对“白起”和张机这两位将军的目光,也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暴行,似乎毫不在意二人的目光。 而这,只是安邑城内的其中一处暴行。 “安邑张氏不可动,余者……不必留情。” 张机不知道自己的家族这一年是如何存活下来,也知道这只是幻境世界,但还是为自己的家族求了情。 “白起”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终归是张子的族人,吾已派亲卫驻守在安邑张氏所属田宅外,无人敢侵犯。” “入她阿母的,竟然死了,晦气!” 张机点了点头,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死士营的士卒,那名被他施暴的妇人似乎是因为被掐着脖颈,已然断气。 那名死士营的士卒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旋即拿起身旁的秦剑,瞄向了另一户还没有被踹开的房门,冲了进去,不多时便听见了一阵惨叫声以及妇人的惊呼和求饶声。 一团看不见的黑色气息从城内的尸体中钻出,汇入了张机的体内,无人察觉。而那腰间的湛卢剑,只是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剑鸣,剑鸣声被城内的惨叫声所掩盖,并没有被张机察觉。 张机没有继续逗留,似乎不再关注这些事情,只是踢了踢马腹,策马跟上了“白起”。 这些破城后的事情,大多不会被史书记载在书中。 “昭王十五年,白起为大良造。攻魏,拔之,取城小大六十一座。” 史书从不会为这些百姓和小人物立传,他们只会在书中留下这样一冰冷的语句。 (2026字)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三章:湛卢刺主 在伊阙龙门之战后,他跟随“白起”克魏城六十一座;随后攻克魏国前线重镇垣城;紧接着光狼城之战,斩赵军三万;后在鄢郢之战一举攻破郢城与楚别都鄢城,重创数十万楚军;然后是华阳之战斩获魏赵联军首级十三万,溺毙赵卒两万;陉城、野王之战斩首五万,克十城…… 渐渐的,他从一名初入战场的牛犊,也变成了杀人如麻的冷面屠夫。 至少在这个幻境世界中,他的凶名并不比白起弱多少,他麾下的士卒这些年来,斩首也有二十万左右了。 在张机的心中,这些首级,似乎已经不再代表着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被夺去,而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和军功。 而这里,将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次屠戮。 因为,这里叫作长平。 白起接纳了四十五万赵军的投降,但多年来的征战,尤其是五十余万的秦军在前线与四十五万赵军交战三年,使得秦国的国库中粮草储备荡然无存。 否则,昭襄王也不至于将一路压着廉颇打的王齮替换了。 而国内无粮,放走这四十五万赵军回国,便意味着这一战的胜果仅限于上党和野王的城邑。 这对于秦国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秦国多年前就确立了“攻人”的国策,放跑这四十五万手无寸铁的赵军,无异于放虎归山。 等他们回到赵国,便又是一支四十五万的大军。 若是不放,秦国根本养不起这四十五万人,而且他们的家眷都在赵国,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来日会不会串通赵国反戈一击,陷秦军于死地。 而且无论放与用,秦军的士卒都会产生不满。 他们在长平苦战三年,艰苦度日,便是为了军功。 这些赵军的首级,便是军功,否则外出三年的他们如何养活家小。 只是,幻境世界的“白起”似乎完全没有犹豫,也并未等待昭襄王的那一副“人”字图,便下令作为副将的张机亲自调动五十余万秦军,秘密包围放下武器的赵军。 一场屠杀在夜间拉开了序幕。 数不清的火矢被射入了赵军的营帐之中,火焰点燃了他们的营帐,被烈焰缠身的赵军降卒哀嚎着跑出营帐,旋即便被一波箭雨射成了刺猬。 虽然有人侥幸躲过了箭雨,试图冲向秦军拼死一搏,却也只是徒劳。 赵军降卒断粮四十六天,虽然在投降后暂时得到了秦军粮草补充,进食了几日,却也难以恢复那长期饥饿所导致的虚弱身躯,再加上手无寸铁,大多数都被秦剑和戈戟所斩杀。 而这,只是赵军的其中一个营地。 为了防止赵军降卒生乱,四十五万赵军被分割成了十余个营地, 王齮、蒙骜等其余裨将、都尉都分别负责了几处赵军营地。 不知不觉,天已然亮了,阳光揭开了那一抹血腥的画面,将那遍地尸骸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屠杀过后,张机做主留下了二百四十余名年幼的赵卒回去,并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口粮。 但那并非是出于善心,亲自调军屠杀了四十五万降卒的张机,又会有几分善心? 不过是希望借助那二百四十余名已然被吓破胆的赵军幼卒将秦军的恐怖传入赵国,让恐惧席卷上党剩余的几座城邑罢了。 在那二百四十余名赵军士卒离去后五日,秦军经过了数日休整,向着上党剩余的几座城邑进军。 恐惧弥漫在上党城内,留守在上党的赵军与曾经的韩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纷纷丢盔弃甲逃离上党,上党的百姓亦然。 秦军轻易地攻克了上党城,这一次没有“白起”陪伴,在长平之战后染病的“白起”已经回到了咸阳,如今的大军是他指挥。 面对死士营的士卒渴望的眼神,张机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一切是那样的随意和漠然。 张机策马进入城内,看着残破的上党城,张开了双臂,似乎是有些想要笑出声来。 腰间的湛卢剑再一次发出了剑鸣声,只是这轻微的剑鸣声愈发薄弱,就像是垂死的病患,逐渐垂危。 挣扎着,湛卢就像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般,冲出了剑鞘,刺向了张机的心头。 一阵钻心的疼痛打断了张机的笑容,一切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张机倒在了地上,拔出了插在心口的湛卢剑。 原本漆黑如墨却透着宁静祥和之气的湛卢剑虽不如传闻中的尊贵无双之剑纯钧,却也是一柄华丽的宝剑,但此刻却是锈迹斑斑,再无名剑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通体生锈的缘故,湛卢剑并未伤及他的心脏,剑尖停留在了在心脏前。 而这钻心的疼痛,似乎也让张机难得的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清醒。 被身旁的亲卫搀扶起来的张机有些茫然地看向环顾着四周,只见一名死士营士卒冲入了一户商户,杀死了里面的商贾,赤膊着上身抱着一只装满了金玉珠宝的木箱走了出来,脸上透着有些憨傻的幸福笑容。 张机盯着那名死士营士卒,他的双肩处都有着极厚的老茧,那是常年靠双手和绳子拉动木犁所留下的痕迹。还有他的双手,明明是一名使用秦剑的士卒,却有着长期握着棍状长兵器所造成的老茧。 这名笑容憨傻,却正在对着别国百姓施暴的死士营士卒,本该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夫,他习惯握在手中的,应该是耕地的锄头,而不该是秦剑,不该是在战场上厮杀,更不该是在这里劫掠,但他却出现在了这里…… 而后张机的目光又看向了另一处,不过那里并没有人在施暴,而是一名被短匕刺入心口的秦军士卒,一旁的袍泽无奈地叹着气,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士卒没救了。 这个时代,虽然秦军已然给大军配备了军医,但军医的数量并不算多。 而军医又要按照军阶高低来诊治,等到诊治这些底层的士卒时,已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伤情恶化,或死或残。 张机看向那名士卒的面容,虽然沾些许多灰尘,但依稀可以看清那张有着明显的稚嫩之色的面容。 那是个刚刚达到六尺七寸的孩子。 秦国不以年岁论成年,依秦律,六尺七寸以上的男子便算是成年人。 所以,哪怕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若是碰巧天生个子比常人高些,也不得不到军中服役。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他本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但他虽然可怜,死因却是想要对一名出身贵族的妇人施暴,被妇人随身携带的短匕所刺。 茫然间,张机回忆着在幻境世界的三十余载中他所做的事情。 恐惧陡然出现在他的心中,鲜血、残肢、断臂、首级,死不瞑目的降卒和百姓,狞笑的“白起”和秦军将士的面容一一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他都做了些什么! 张机有些慌乱,一把推开了身旁的亲卫。 而随着张机意识到了这一切,眼前的幻境也随之破灭。 当张机再一次睁开双眼,“白起”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而周围,则是那熟悉而陌生的杜邮亭。 (2391字) (本章完) 第三百零四章:内力尽失,湛卢弃主 杜邮亭还是那座杜邮亭,但在幻境世界历经数十年的张机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而且…… 张机看向不知何时已然掉落在地上的湛卢剑。 湛卢剑已变回他初次从安邑张氏祖宅库房中寻得时的模样,锈迹斑斑,破烂不堪,毫无名剑之姿,无论他如何感知,这柄剑都仿佛只是一柄生锈的普通长剑。 而变化的,不仅仅是这柄湛卢剑,还有他自身。 尚贤……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 丹田内积蓄的内力正在不断流失,他所修习的墨家内功心法境界也在不断跌落。 内力流失,内功境界跌落,他的武功境界自然也在不断跌落着。 一流……二流……三流……直至体内再无一丝内力。 墨家内功心法的修炼,需要理解墨家的精义。 固然每个人对于这十个墨家精义的理解不同,但只要坚信,那么也能顺利完成作为墨家内功心法的《墨经》对于修心的要求。 但墨家的精义,归根到底脱离不了一个最为基本的字——义 世上多般道德,都脱离不了一个“义”字。 忠义、信义、礼义是义,正义、道义、仁义,也是义。 只不过,前三者是个人小义,后三者是天下大义,但都是义。 墨家追逐的,有小义,以忠、信、礼等束缚自己;有大义,维护天下苍生的正义与仁义。 无论是小义还是大义的修行,都算是对墨家始终核心精义的诠释。 如同第一层的节用,对于大部分墨家弟子的理解都是做到不铺张浪费即可;但对于部分极端的墨家弟子来说,他们的理解则是是“以裘褐为衣,以跂蹻(草鞋)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为极”;而对于某些格局开阔思想精深的弟子来说,则是节约民力的使用,不过度消耗民力,使百姓疲惫。 前两者都是对于自身的约束,是小义,而后者则是大义,但无论小义还是大义,都是有益于天下的。 试图以大义救世爱民之人,对于天下是有益的。 而以某些道德标准约束自身,对于天下也是有益的,虽然这些溢处不过是沧海之一粟,但若是人人都能若此,天下也不会再有战乱和纷争,这便是墨子留下《墨经》的缘由。 至于张机理解的节用变成“你就这么一条命,还是省着点用,别直接浪没了”,爱惜自己的生命,不做违法乱纪或嚣张跋扈之事,便是对于生命的敬畏,这又何尝不是对天下有益的事情? 当然,支撑着张机通过《墨经》修心认可的根本原因,还是他的心底存在“义”字,是希望天下一统,万民安泰的“义”,在意着肉食者们所忽视的百姓的“义”,是拥有着跨越时代的平等目光的“义”。 所以,张机那些在外人看来有些过于离经叛道的理解也能通过《墨经》对于修心的要求。 但在幻境世界中的数十年杀戮中,张机失去了对于生命的敬畏,失去了百姓的在乎,也失去了对于所有生命平等目光,变成了被内心的杀戮欲望和怨气所支配的杀戮的机器,甚至会主动放任秦军肆意劫掠百姓。 因而,失去了“义”的张机,也失去了对于体内通过《墨经》所修炼出的内力的掌控。 而湛卢,则是拒绝了这个习惯了鲜血,习惯了尸骨,亦习惯了杀戮的主人。 不知从何时起,死士营破城后可随意劫掠屠戮成为了天下各国默认的规矩;也不知从何时起,底层的百姓已经不再会因为喊杀声和哀嚎声而无法入睡;亦不知从何时起,普通百姓的命连草芥都不如,而他们更是麻木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而张机不仅接受了这些现实,更是主动参与其中。 仁剑仅择仁主,仁主方配仁剑,因此张机被湛卢所拒绝。 湛卢相“仁”,《墨经》论“义”,仁义皆失,二者皆去。 张机的气息变得愈发萎靡,哪怕还有一身横练硬功,却也无济于事,面对这遍布杜邮亭的怨气,连抵御的能力也失去了。 而这,也正是“白起”的另一个目的。 湛卢克制怨气,而通过《墨经》修行出的内力,则是在保护着张机的神魂,抗拒着“白起”的侵入。 当张机失去了湛卢的认可,也失去了所有的内力,只剩下一具修炼了外功的肉身之时,那不仅是最适合“白起”如今的魂魄的肉身,这也是他最佳的动手时刻。 周天星斗大阵还在轰击着包裹着杜邮亭的怨气,似乎是想要打开一个缺口,但大部分的怨气都被“白起”凝聚成屏障,哪怕是百家的高手们加大了内力的输出,也只是使得屏障发生了剧烈的震颤而已,完全没有看到破碎的趋势。 “完了!” 名家掌门公孙龙看着逐渐被怨气同化的身躯,重重地叹了口气。 但他并非是为了张机而叹气,而是因为“白起”。 他看不见“白起”,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从北冥子和东皇太一的话语中可以听出,白起未曾彻底消亡,而是与怨气融为了一体,而且即将要夺舍张机。 公孙龙不知道一位以杀入道的天人高手有着怎样的实力,但仅仅只能调动怨气,以亡魂的状态便能正面对抗聚集了百家大半高手力量的周天星斗大阵,若是拥有了躯体,那么这个天下恐怕都将血流成河。 但他们无计可施,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团团的怨气侵入张机的身体之中,那双本就漆黑如墨的眼眸显得愈发幽邃而深沉,似乎要彻底与那团怨气融合在一起。 直到一道头戴木冠、身披黑白双色衣裳的白发身影出现在杜邮亭的上空,这道身影是那般突兀,却无人能察觉,包括那漫天的怨气。 “唉。” 一声叹息从天空中传来,并未传入其余任何人的耳中,径直汇入了张机的心底。 “痴儿,想想你的初衷,想想你为何投身大秦。” 沧桑的低喃声在张机的心底响起,一道黑白相间的内力也留在了他的心中,护住了他最后的神智,抵抗住了怨气的侵蚀。 (2065字) (本章完) 第三百零五章:明“尚同”,悟“非攻”,入宗师! 一阵寒风裹挟着一股刺骨寒意吹过,张机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陡然间睁开了双眼。 眼前的景象,还是那座杜邮亭。 只不过,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平静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庞,“白起”脸上的狞笑,北冥子脸上的遗憾,徐夫人、韩申、秦照等一众墨家门人脸上的悲愤……还有绯烟和惊鲵。 绯烟那张白皙俏丽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悲伤之色。 看来是自己的出现,将这位阴阳家冷血无情的东君的心,也变得愈发柔软了。 不过,最令他诧异的,还是惊鲵那张清丽脱俗的娇颜上的表情——毫无表情 惊鲵似乎已经接受了张机即将被“白起”夺舍这个事实,他比任何人都要快一步接受,罗网杀手的冷血与无情此刻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昭示。 只是,张机知道,惊鲵应该已经心存死志了。 宗师都要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张机不知道惊鲵的那条道是什么,也从未问过惊鲵,但惊鲵此刻的气势变得愈发强盛,甚至不亚于一些老牌宗师高手周身的气势了,而且还在加强。 这是准备从奇经八脉之中透支和榨取未来的内力。 看惊鲵的架势,俨然是要将奇经八脉透支干净,要和“白起”同归于尽的样子。 就连六指黑侠和东皇太一的脸上……好吧,这俩一个带着面具,一个带着兜帽,根本看不见脸上的神情。 “痴儿,想想你的初衷,想想你为何投身大秦。” 若有若无的沧桑声音传入张机的脑中,尽管失去了内力和湛卢,但知晓自己即将成为将死之人的张机却前所未有的硬气。 “痴你阿母的!伱才痴儿,你全家都是痴儿,你祖宗十八代和子子孙孙全他娘的是痴儿!”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百家高人想要点醒,但他就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早在老子陷入幻境的时候不出来帮忙,我都内力尽失了,湛卢都自污弃主了,发现“白起”这个杀胚要夺舍重新现世了,知道情况不对要来阻止了。 奶奶的,最讨厌的就是那帮诸子百家里藏着的老家伙们,一个个将掌门之位传给弟子,自己躲起来逍遥快活,把所有破事都交给别人处理,脸呢?、 听到张机的骂声,那道头戴木冠、身披黑白双色衣裳的白发身影的身形一顿,面色复杂,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直接打破怨气屏障直接将底下的那个兔崽子拉上来对着屁股抽板子。 但想了想,这个兔崽子反正也将他自己骂进去了,也懒得和他计较,一言不发。 骂了半晌,见依旧没有人现身,张机不由摇了摇头,看来他的激将法是失败了。 原本还想直接靠那位不知名的前辈出手帮忙的,看来自己的小把戏被对方一眼看穿了。 果然,那群老不死的家伙们都是些老乌龟,一个个未必尽职尽责了,但绝对有一颗司马老儿的耐性。 不过,张机也不恼,盘膝而坐,思考着自己的初衷和投身大秦的原因。 他明白,那位不知名的前辈是希望他想起自己是想让“天下一统,重归太平”这个入秦的初衷。止戈为武,他自然也不会忘记使用武力平定天下的目的是为了平息战乱。 但他不得不承认,白起以消灭山东各国有生力量而实行的歼灭战,的确是最快平息战乱的方法,也是为什么秦国以寡敌众能杀出一个天下霸主的原因。 尚同。 张机的脑海中冒出了这两个字。 “尚同”之意,他很早便理解了,那便是推崇天下一统,这也是墨家祖师爷墨翟的思想,可他却始终没有得到《墨经》的认可,未曾突破到半步宗师的境界,显然是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 只是张机不理解,以最快的速度平息战乱,这样不才是对天下万民最有益的么? 城池会一次次易主,就如同他的家乡安邑,曾多次落入秦国手中,但最终又一次被信陵君率领的五国联军夺回,重归魏土。 城池永远是静静地屹立在那里的,但兵丁则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只要杀到敌国没有足够的军卒,那便能轻而易举地拿下胜利,借而平定天下,历史上的秦国不也是如此么? 想到这里,张机沉默了。 是啊,历史上的秦国便是如此,所以秦国灭亡了。 杀戮带来的仇恨,让本就没有大一统思想的六国遗民积攒了太多对秦国的仇恨。也只有嬴政这个开创了一统的帝王才能压制住这混乱的局面,但在他死后短短数年,秦国便分崩离析,天下便再次回到了战乱的时代。 所以,若是要建立那万世太平,就不能再加深六国百姓与秦国的仇恨,要在思想上,也做到统一。 这个思想统一,并非后世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思想统一,而是不再以韩、赵、魏、楚、燕、齐、秦等国的国籍,而是认可彼此同为炎黄子孙,认可华夏之称,认可自己为华夏子民的思想统一。 而这,也许才是他作为墨家弟子,应该选择的“尚同”! 所以,首先要做的,便是要改变秦军“计首授爵”、“尚首功”的习惯和风格,转而兴“义兵”。 “入于敌之境,则民知所庇矣,黔首知不死矣,至于国邑之交,不虐五谷,不掘坟墓,不伐树木,不烧积聚,不焚室屋,不取六畜,得民虏奉而题归之,以彰好恶,信与民期,以夺敌资。” “凡兵,不攻无过之城,不杀无罪之人。夫杀人之父兄,利人之货财,臣妾人之子女,此皆盗也。故兵者,所以诛暴乱、禁不义也。兵之所加者,农不离其田业,贾不离其肆宅,士大夫不离其官府。由其武议在于一人,故兵不血刃而天下亲焉。” 张机以手为笔,在满是沙土的地面上写写画画着,书写着心中的想法。 什么叫兴义兵,便是在破城后不伤害百姓的生命,不破坏百姓的资财,将百姓从列国的苛政之中解放出来,善待别国百姓。 而征战亦然,不再追求斩首计功的歼灭战,转而将俘虏敌军士卒也充入军功的考量之中,而且功劳比之斩首还要大一分,以此改变秦军的风格,将秦军从天下人眼中虎狼之师转变为一支仁义之师。 纵然这样的仁义是要付出更多的代价,但秦国如今有这个实力,而且这些代价的付出,更是值得的。 而这,才应该是属于张机的“非攻”! 刹那间,时间恢复了流动。 一瞬间,张机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睁开了双眼,眸光清澈。 原本散于空气中的内力骤然被那具看似有些单薄的身躯吸入体内,周身经脉中那道看不见的堤坝变得愈发脆弱,被那浩瀚如河的精纯内力冲垮。 那条最为汹涌的“河流”冲向了丹田处,汇合着来自四肢百骸的“河流”,一同涌入了丹田之中。 脆弱的丹田在一条条精纯内力凝聚而成的河流冲击之下,开始碎裂,又在顷刻间恢复,若是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张机体内的丹田正在一次次破碎和恢复中愈发扩张。 最终,那一条条“河流”汇聚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身上的甲胄轰然碎裂,甲片向着四周迸射而去。 “这便是宗师境界么?” 手握着重新恢复了漆黑剑身,透着一股宁静祥和,却又有着一股战而必胜的威严气势的湛卢剑,张机深吸了一口气。 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将张机的衣裳吹拂的猎猎作响。 (2524字)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六章:我应该称呼你为犀武公孙喜,还是马服子赵括? 宗师境界意味着什么? 无论是习武的武者,还是修习术法的道家、阴阳家、蜀山、昆仑等各派,对于境界的划分都是一致的。 不入流的境界自不必说,而入流的境界则是从三流开始计入。 三流,二流,一流,半步宗师,宗师,宗师之上便是天人合一境界。 在这之上的境界,不得而知,至少当今天下未曾有在天人合一境界后再突破的。但传闻千百年前的夏商和周初之时,境界的划分与如今截然不同,传闻还有炼气之法,与当今世人所修行的内力截然不同,只不过早已失传,倒是道家还保存着几片残页,道家祖师爷老子根据这几片残页创出了道家秘技“万川秋水”。 而在这些已知的境界之中,半步宗师境界最为特殊。 在内功或是术法的境界上,他们达到了宗师的标准,但却没有找到自己的“道”,所以并不算真正的宗师,故而被称为半步宗师。 论你被什么学派奉为天才,没有突破宗师境界,没有找到自己的“道”,都算不得天才。 因为“道”是最难寻得的,每个人最适合的“道”都是不同的,而不同的“道”给每一位宗师带来的影响也都不同。 例如白起,以杀伐入道,自然是擅长杀伐征战,再例如北冥子的“无为”之道…… 不同的“道”也对应着不同的特点,不仅仅是杀伐、无为这些代表某种行为或思想的“道”,诸如五行、地泽山川都可以成为一条“道”,只要能悟出来,并且发自内心地想要将其奉为一生之“道”,就可以成为属于自身的“道”。 当然,每个人所领悟的“道”也可以不止一条,例如墨家祖师爷墨翟,便是将“义”这条道彻底领悟,踏上天人合一之境,随后衍生出了十条墨家精义所对应的十条“道”,儒家祖师爷孔子也将“仁”彻悟,衍生出了“德”、“礼”等儒家思想对应的“道”。 而“道”也可以传承下去,所以诸子建立了儒、墨、道、法、名、农等各家学派,传承自己的“道”。 只是,不同的人所领悟的同一条“道”也有细微的区别。 张机所领悟的,便是儒家祖师爷孔子和墨家祖师爷墨子作为根基的“仁”与“义”。 初入宗师便寻得了两条适合自身的“道”,这使得张机的实力已经不弱于一些老一辈的百家宗师,周身气息之强盛,自然令“白起”感到震惊。 重新焕发着沉稳威严气息的湛卢剑刺入了“白起”的腹部,剑刃贯穿了他的身躯。 剑刃穿透那魂魄状态下的身躯,就像是将剑刺入了一团烟雾之中,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感觉,但“白起”的魂魄却肉眼可见地变得虚幻了几分。 魂魄状态的“白起”本不该被任何有形之物所伤,唯有内力和道家、阴阳家的术法引动的自然之力能伤到他,但他却切切实实被这一剑伤到了! “白起”的面容变得十分狰狞,脸上尽是一片怨愤之色。 煮熟的鸭子不仅飞了,还反啄了他一口。 他不明白张机是如何在被他的怨气污染后,还能保持了一分清明,在内力尽失和被湛卢抛弃的时候,还能悟出属于他的“道”的。原本将怨气几乎全部聚集在杜邮亭外的屏障之上的他,此刻周身存留的怨气并不多,魂魄状态的他更无法调动内力,面对张机的突袭根本来不及反抗,也没能力反抗。 “你并非是武安君前辈。”张机那有些过分淡然的眼眸扫在“白起”愈发虚幻的魂魄之上,“我应该称呼你为犀武公孙喜,还是马服子赵括,亦或是别的什么称呼?” “白起”脸上的狰狞之色忽然一滞,而隔着怨气凝聚的屏障,张机的声音也传了出去。 “犀武者,魏之良将也,名喜,姓公孙氏”,这是魏国史书对于犀武公孙喜的记载。 犀武公孙喜名声虽然不如其兄长犀首公孙衍,却也无愧于良将之称,几乎参与了魏襄王时期所有的战争,并且都是大军统帅,更是在垂沙之战,与齐军主将匡章、韩军主将暴鸢、秦军主将芈戎,一同大败楚军,斩杀楚军主将唐昧,更是其军事生涯之巅峰。 但却在伊阙龙门遇到了武安君白起,最终战死沙场,怨气汇入了当时的白起身上。 至于马服子赵括,这个挂在了历史耻辱柱上,成为了数千年反面教材典范的赵军主将,便无需多言了。 战死于长平的他化为怨灵,随着那些被杀的赵军降卒的怨气一同进入了白起的体内。 白起还活着的时候,他们自然不敢明着出现,只能暗中使绊子,使得白起被怨气缠身,变得狂暴易怒,但白起死后,面对数十万的怨灵和磅礴的怨气,自然无法再如同生前那般凭借修为硬扛了。 怨灵和魂魄,本质上终归是同一种东西,以怨气为媒介,白起的魂魄和这些怨灵也融为了一体,便形成了类似于八玲珑一般的一体多魂的状态,只不过白起体内积聚的是数十万怨灵。 最初,白起还能勉强压制他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怨气在白起的体内愈发膨胀积聚,掌控这具魂魄的人,便成为了他们这些怨灵。 而在白起的怨灵之中,自然是以拥有四十五万怨灵支持的赵括为首。 赵括看着那柄刺入他魂魄之中的湛卢剑,克制怨气、煞气的湛卢剑正在不断吸收着积聚在白起体内的怨气,以怨气为媒介和白起的魂魄纠缠在一起的怨灵们自然也是被一点点剥离,而作为他们力量的怨气的减少也令他们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呵,马服子,许多年未曾有人如此称呼我了。我配不上‘马服子’之称,只是赵括。”“白起”看向张机的眼神中满是怨毒,咬牙切齿道,“只是可惜了,当年输给了白起,如今又输给了伱……” 他操控着怨气,扩张着被怨气笼罩的土地,也偶然在吞噬了几名猎户时,得知了山东列国合纵的消息,故而一手策划了杜邮的怨气爆发,在内部引发秦国的动荡,却没想到会招来诸子百家的参与,更没想到会出现张机这个特殊的存在。 原以为,可以夺取张机的肉身,重新现世报复秦国,但令他最没想到的,还是张机的绝处逢生。 难不成,秦国的气运,当真就如此强大? (2168字) (本章完) 第三百零七章:道家封山 随着作为怨气根源的赵括的愈发虚弱,杜邮亭外笼罩的怨气屏障也变得摇摇欲坠,在百家高手的持续发力下,轰然碎裂。 “小子,退开!” 张机应声而退,拔出了湛卢。 随着湛卢的拔出,赵括所操控的白起魂魄踉跄着,此刻的他已经处于了最为虚弱的状态。 白起和他们这些怨灵融合的媒介便是怨气,而白起魂魄内的怨气被湛卢吞噬了大半,自然再也无法维持住这样的状态,周围的怨气又刚被百家高手击溃,在这刹那间还无法凝聚起来。 也正是在这瞬间,一张以周天星辰为结点编织而成的幽蓝色渔网便笼罩了下来,但却仅仅是将白起困在了网中。 “东皇,你接管大阵。” 北冥子低喝一声,带着道家天宗的长老们退出了周天星斗大阵之中。 “诸位长老,请随我结六丁六甲阵。” 北冥子凌虚御空,盘膝坐于周天星斗大阵所结成的巨网上方,天宗长老白云子、缥缈子、尘静子、清灵子、无忧子、太虚子六人落座于六个方位,将困于周天星辰大阵中的白起围在中央,七人同时释放内力,形成了一道蔚蓝色的屏障,彻底困住了白起和其体内的怨灵。 这座六丁六甲阵是道家专门用于对付邪祟的大阵,可以将阵内的一切都与外界隔绝,并将怨灵彻底湮灭。 只不过,六丁六甲阵的规模并不大,对于十里杜邮亭来说绝对是不够的,但围困与白起融为一体的怨灵是足够了。 原本这个阵法是派不上用场的,因为六丁六甲阵并不坚固,可借助蛮力破之,但此刻内部的怨灵与怨气隔绝,体内怨气十不存一,反抗的力度根本不足以击破六丁六甲阵,而这些怨灵反而会在失去怨气支持的情况下,被一点点湮灭。 至于外部的怨气,失去了怨灵这个宿主,便如同无根的浮萍,不足为虑,只需要道家弟子在白昼时,以符箓驱散湮灭即可。 只是,满头华发赤松子有些茫然地看向北冥子,天宗八位长老,除去已经因怨气反噬而亡的静云子以外,便是他和组成六丁六甲阵的六位长老了,而北冥子却刻意没有带上他一同结阵。 “我北冥子,以道家掌门的身份,宣布道家太乙山封山一年,除下山祛除怨气的弟子外,任何人都不得离开太乙山,违者逐出道家。此外,道家天宗掌门一职,传给赤松子,诸子百家共鉴之!” 道家封山?! 虽然道家并非显学,但诸子百家大多公认,论影响力和实力,道家都是仅次于儒、墨两大显学,位列第三的大家学派,却要在这个时候封山? 要知道,咸阳的大秦学宫的建设已经提上了日程,堪舆家的门人已然勘测好了最佳的地点,墨家和公输家也已设计好了大秦学宫的图纸,只差修建了。 而以百家的门人为苦力……咳咳,以百家这些一身武艺的超级打工仔的建设速度,半年内定然能够建成。 那么这就意味着,道家会缺席入驻大秦学宫,主动放弃争夺显学之位的机会。 但,众人也并非不能理解。 此次道家共有三名长老因怨气反噬而亡,弟子门人更是有不小的伤亡,虽然不至于说是伤筋动骨,但也算是被剜下了一块肉。 而道家天宗六大长老要在杜邮亭结阵消除白起魂魄内的怨灵,道家又有一众弟子要下山祛除杜邮亭内的怨气,几乎没有任何余力去争夺什么,还不如放手。 不过,百家的高手们也乐于见到少一个竞争对手,在对着刚刚突破宗师的张机抱拳表示庆贺后,也纷纷准备离开杜邮亭。 当然,离去的时候自然也还是要坐墨家的机关朱雀,反正是由农家那群冤种报销,不坐白不坐。 而张机呢,在与墨家六指黑侠、徐夫子、韩申等人道别后,也准备前往函谷关前线了。 刚转身,却见那一身暗蓝色鱼尾长裙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郎君。” 面对绯烟那满是幽怨与责怪,还微红的双眸,张机也有些不敢面对。 但不得不说,一向透着端庄贤淑气质的绯烟忽然产生这怨妇般的哀怨情绪,倒是透着一股别样的风采。 当然,他知道绯烟是来问责的。 毕竟这一次自信满满地进入被怨气包裹的杜邮亭之中,却险些翻了车,内力尽失,就连湛卢也一度抛弃了他,可谓凶险至极。 若非那位没有现身的不知名前辈帮他守住了一分神智,他连顿悟的机会都没有,最终的结局便是躯体成为怨灵们的寄居地,魂魄则被怨气同化,变成数十万怨灵中的一员。 但不得不说,风险与机遇总是时刻相随的。 这次绝对算得上是收获满满,不仅突破到了宗师之境,悟出了两条“道”,用兵之道也经过了幻境世界中数十年沉淀和超过百场大大小小的战役的磨炼。 绯烟深吸了一口气,从张机脸上那喜悦的笑意中,他看出了这个男人压根没有反思,反而有些沉浸在这满满的收获之中。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哪怕是他的师父东皇太一也不例外。 一个个总是喜欢追求那些漂浮于危机之上的机遇,并觉得自己仿佛是气运之子般可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最终得到那令人艳羡的机遇。 感受到绯烟那双微红的水润美眸之中那完全不输于那些怨灵的怨气,张机立刻抛下了所谓宗师高手的尊严,在百家高手们还有大多未曾离去的时候,便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声细语地乞求绯烟的原谅。 本就心胸开阔……嗯,无论是在生理还是心理上都十分心胸开阔的绯烟自然也明白,张机这一次冒险也是避无可避的,毕竟也只有张机才能与亡魂交流,而湛卢又能克制怨气。 只是,女人有些时候不会去在意那些道理,就如同张机是险死还生,而绯烟只在乎“险死”二字。 但最终的结果毕竟是好的,而堂堂宗师之尊,却在百家众人眼皮下抛下尊严来低三下四地乞求她的原谅,一向贤淑的绯烟自然也不想再让他的男人在百家众人面前落了面子,也就不再计较。 (2093字) (本章完) 第三百零八章:一国贤后赵姬 函谷关,因在谷中,深险如函而得名。 函谷关扼守崤函咽喉,西接衡岭,东临绝涧,南依秦岭,北濒黄河,地势险要,道路狭窄,一句“车不方轨,马不并辔”绝非虚言,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以,秦国自开国以来,尽管也曾遭遇过重创,乃至被山东各国群起而攻,却始终未曾元气大伤,便是这座雄关的功劳。 而如今,秦国的大军又集中在了这座险峻的雄关,准备再一次对抗山东列国。 函谷关上,嬴政双手撑在墙垛上,眺望着与函谷关隔河而立的合纵联军,最初的兴奋感渐渐淡去,转而带着些许忧虑。 他知道这一次列国合纵的原因,便是忌惮那条建成后便能灌溉泽卤之地四万余顷、足以使得秦国的国力增强十倍的水渠,也是希望趁着这条水渠将秦国的国库消耗一空之际将秦国彻底灭亡。 郑国的底细其实并不难查,新郑郑氏出身,拜师堪舆家,与韩国公子韩非相交甚好,又与城父张氏是世交,由韩相张开地亲自举荐送入函谷关,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疲秦之计而已。 这就是一场阳谋,是韩国为秦国布置的一场赌局。 所以,秦国接了。 但,真的坐在赌桌上面对将本金悉数压上的对手时,若说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自古到今,无论是明君还是昏君,都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亡国之君,嬴政自然也不例外。 “足足九十万大军,空前绝后啊。” 即便是跟在嬴政身后的王齮,也不由发出了感慨。 他这一生,经历的规模最为庞大的战役,也就是长平之战了。 初期,他和廉颇麾下各有二十余万大军,随后双方国内的援兵抵达,将这场战役变成了双方总计百万大军的大战,那时他以为那样的规模已经是空前绝后了,若非武安君亲自坐镇,他都有些不敢指挥了。 而这一次,光是合纵联军的数量就已经达到了九十万,这还只是出现在战场上的兵卒,还不算后方保证后勤,运输粮草器械的杂兵和民夫,而秦军呢,蓝田大营从二十万扩军至四十五万,边军的四十万也扩军至八十万,再算上除去要驻守各地的边军以外,秦军在战场上预计投入的兵力,也不会少于九十五万。 也就是说,双方交战兵力总计已经接近两百万了。 要知道,作为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一共也才一百八十万左右的总人口,也就是说这一战双方总兵力竟超过了一国全境子民的数量。 “王上无忧,六国合纵,不过是置散沙于一器,若能先退一国,顷刻间,流沙如泄地之水。” 熟悉的声音入耳,嬴政那刀刻斧凿的面容上的忧愁之色渐渐褪去,转而露出了一抹笑意。 嬴政转过身,看向了那道同样面带笑意的身影,不知是张机突破至宗师境界的缘故,还是从一身黑色华服换成了一身甲胄,那原本有些单薄纤瘦的身躯变得壮实了一些。 “臣,拜见王上。” 张机对着嬴政行以军礼,但礼还未完,便被嬴政一把拉住。 “先生无碍否?” 嬴政在张机身上用力地拍打了几下,说着是检查张机是否健康,实际上就是捶他两下出出气。 张机在幻境世界中度过了数十年光景,但现实世界中却只过去了半月,但杜邮亭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 六国在关中布置的细作试图传播恐慌,却被掩日在三五日内便一网打尽,但内史之地,尤其是杜邮亭附近的百姓多少还是有些慌乱的。 一些豪族贿赂县吏连夜更籍,拿到符传后举家搬离杜邮亭附近,前往别处避难,就连田产都放弃了不少,更是导致了一部分百姓陷入了恐慌。 在乱世生存的百姓都多少有着自己的生存智慧,若是居住之地的大户人家,尤其是那些贵族忽然搬迁,那么这个地方绝对有什么灾祸要发生。 因此,有不少百姓不惜触犯秦律成为阑亡者(无更籍的符传私自逃亡。)也打算离开故地,前往别处。 令人没想到的是,智商常年飘忽不定的赵姬居然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赵姬虽然将权力都交给了嬴政,但作为秦国太后,自然是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的。 赵姬下令廷尉隗状逮捕那些逃亡的豪族以及受贿违规办理更籍手续的官吏,全部处以斩刑,抄没家产,其田地五成充入国库,五成分予当地百姓以安民心,而其家小则悉数流放蜀郡。 在接连惩治了几个明知故犯的大族后,赵姬的雷霆手段成功震慑了所有人。 而后,又在没有通知嬴政的情况下,赵姬带着离舞和留守秦王宫的冯毋择及其麾下四千羽林军,以太后的名义代理秦王巡视内史,安抚民心,甚至在杜邮亭附近晃荡了一圈,吓得王翦、冯去疾和冯劫三人亲自跑到杜邮亭附近拦下了赵姬。 虽然赵姬的出巡显然是带着私心的,但这个时候还是把握住了分寸,听从了王翦等人的建议,在逗留了一夜后便离开了杜邮亭附近,向着其他地方出发。 赵姬的巡视,成功地安抚了内史的秦人,堂堂太后之尊,一国之母,都不惧危险在杜邮亭外逗留了一夜,那他们这些百姓又有什么可惧的? 而且,他们所在之地,大多都有至少一个大族被抄没家产,五成的田产落入了他们的手中,自然也没有多少人再舍得走了。 一时间,赵姬的威望突飞猛涨,朝堂和民间都称其为贤后。 嬴政和张机都是事后才得知这件事,都有些后怕。 不过,好在赵姬并未遭遇任何危险,而张机也安然无恙地归来,还获得了天大的机遇。 “不过,虽然先生得到了莫大的机遇,但以后如此险地,先生还是莫要轻赴。” 对于赵姬的经历,嬴政后怕,而对于张机的事情,嬴政更加后怕。 沾染少些怨气,据他所知找道家祛除便可,无非是小病一场。以赵姬如今那仿佛焕发第二春的体质,也没什么大碍。 但张机,那是真正的险死还生,着实是令他吓了一跳。 “王上,臣知错矣。” 张机看着嬴政眼中的责怪之色,要说不感动自然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封建时代,君王如此对臣下关爱宠信,也就只有在这个世界以及这位未曾经历最亲近之人背叛的秦王政才能做到。 “那先生便戴罪立功,为政破了这合纵,让这流沙如泄地之水。” 不知为何,看见了经历九死一生突破归来的张机,嬴政感觉心中的忧虑减少了几分。 也许,张机的经历便是此次大战的一道开胃菜。 (2249字) (本章完) 第三百零九章:潮女妖和赵姬的交易 甘泉宫内,一身宽松外袍的赵姬坐在梳妆台前,披散着那如瀑布般垂下的青丝。 明明是正对着那面铜镜,但她却未曾梳妆,瞥向镜面的目光也并非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而是身后那个一袭深紫色衣裙的女人。 一袭贵气逼人的紫色长裙,布料上绣着繁复的花纹,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裁剪大胆却不失优雅,衬得她那丰满的身姿更加婀娜,腿部则是长裙包裹直至地面,玉足外裹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长靴。 随着几颗洁白的明珠发出轻轻的珠玉碰撞声,铜镜中的那道紫裙人影也愈发接近。 一双玉手轻轻攀上了赵姬那如瀑青丝,一只精致的木梳轻轻地探入青丝之中,缓缓向下梳去,动作温柔细腻,似乎生怕会弄疼了赵姬似的。 赵姬看着铜镜中的女子,心中的思绪也有些复杂。 为她梳理长发的,自然不是离舞。 而若是张机在这儿,一定会对潮汐出现在赵姬的宫中感到震惊。两个除了都与张机有关以外,几乎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居然搅和在了一起。 “你的手段,当真是不俗。” 赵姬轻启红唇,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潮汐惶恐,太后不嫌弃潮汐手艺粗俗便好。”潮汐微微一笑,将赵姬的长发拢起,梳成发髻。 “呵,你倒是会顾左右而言他。” 赵姬冷笑着,她说的自然不是梳发的手艺,而是前些时日赵姬所谓的雷霆手段。 半月前,潮汐以张机妻妾的身份求见赵姬。 对于张机的妻妾,其实赵姬是不仅没有好感,反而是极其不喜,自然是不想见。 随后潮汐又拿出了张机在新郑时给她的那块可以调度一定罗网杀手的令牌,再次求见。 听闻张机被困杜邮亭,陷入九死一生之境,心中烦闷,自然脾气也愈发暴躁,又被赵姬拒绝,甚至还想将潮汐拉出去鞭二十逐出宫去。 还是一旁的离舞提醒,最近秦国内史之地有些乱子,也许是张机事先留下了什么后手,若是坏了张机和秦国的大事,那便不好了。 离舞的话,赵姬还是能听进去的,随后一脸不耐烦地召见了潮汐,没有赐座,甚至连杯茶水都不给。 离舞也不好再劝什么,毕竟能让赵姬答应见潮汐一面已经十分难得了。 赵姬这个女人,别看她是一国之母,若是脾气上来了,还真的敢不管不顾肆意妄为。 而且,她也知道,赵姬名义上是张机的义母,但更想以别的身份留在张机身边,所以自然是对张机的妻妾们有些嫉妒,再加上彼此都是争夺张机的对手,当然是不会给潮汐什么好脸色的。 “潮汐见过太后。” 潮汐并未对赵姬的苛待露出任何不满,赵姬和张机之间的事情,她自然是了解的。 再者,当初她也曾站在赵姬的角度上看待过张机身边的其他女人,那时的她还是韩国的国夫人,看张机身边的焰灵姬、田蜜、胡夫人等众女时,也是满心嫉妒和愤懑,所以她完全能够理解赵姬的心情。 易地而处,若是她为秦国太后,做得会比赵姬还过分。 何况,她今天并不是来和赵姬交恶的。 张机的事情,张机的妻妾们自然也都已经知晓。 她的这个小男人还真是能折腾,把自己都折腾进去了。 焰灵姬是最为冲动的,当即便要冲出府邸前往杜邮,被潮汐指挥着一群罗网杀手拦下。 而田蜜、胡氏姐妹几人也是担忧不已,但都无能为力,她们根本无法帮到张机什么。 同样是柳眉紧蹙的潮汐经过最初的惊慌和担忧后,逐渐冷静了下来。 惊鲵不在,她便是府中唯一的正室,是如今府中的一家之主,她是最不能乱的那一个。 仅仅的片刻间,这个原本已经将曾经的自己全部埋葬的潮汐便想到了许多。 张机并未告知过潮汐等人秦国的任何计划,所以潮汐也不知道秦国究竟在咸阳和内史留下了多少防备力量,但根据罗网的情报,内史之地的民情很糟糕。 潮汐知道,自己帮不了此刻正在历经九死一生之境的张机,但她还是决定力所能及做些什么。 男人在外征战,她这个目下的后宅之主,至少要替他把后方安稳下来。 一念及此,她便决定入宫求见赵姬。 作为客卿、卫尉的正室夫人,自然是有入宫拜见王太后的资格的,更何况潮汐还是以拜见母后的名义入宫,自然不会有人阻拦。 至少在潮汐看来,只要见到赵姬,随后的一切都不是什么难事了。 “太后,如今秦国腹地不安,太后有何感想?” “本宫有何感想,这些政事自然内史负责,还有内史尉和内史丞从旁协助,本宫操什么心。” 赵姬的一番话把潮汐说懵了,虽然有不插手秦国政事不干涉王权的意思,但这话说得好像秦国和她无关似的,仿佛她只是可客居的外人似的。 潮汐深吸了一口气,转换了一下心态。 早听张机说过赵姬喜怒无常,而且根本摸不透她的脑回路,只是没想到赵姬堂堂一国太后,居然如此不理智。 “太后难道不想在王上和他不在的时候,平定内史之乱?” 见赵姬如此,潮汐索性也就半挑明赵姬与张机之间的事情。 “你什么意思?” 见潮汐似乎是知道她与张机的实际关系,赵姬狭长的凤眸微眯。她只是看潮汐不爽,嫉妒她这个曾经的韩国国夫人竟然可以成为张机的正室,而自己却不行。 “若是太后在他不在的时候,出手平定内史之乱,他自然觉得太后是贤内助,自然会更加倾心于太后,不是么?” 赵姬美眸微眯,没有回话。 见赵姬咬钩,潮汐决定再加点料。 “我可以代我管束下的两名妻妾做主,我们每月各让出一天给太后,只要太后能够出手。” 闻言,赵姬的脸上当即便露出了笑容。 “离舞,赐座,上茶,本宫要与潮汐妹妹好好聊聊。” 潮汐拒绝了赵姬的挽留,只是要走了赵姬的太后令牌,回到了府中,换了一身更加正式的礼服,便又向着廷尉府赶去。 张机的府门外,看着潮汐离去的背影,胡美人的目光有些微微凝滞。 胡夫人轻轻拍了拍有些失神的妹妹:“怎么了?” “她回来了。” 胡美人的话让胡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妹妹,你说谁回来了?” 胡美人淡淡地轻摇螓首,没有解释。 她应该没有看错,那个曾经在韩国掀风起浪的潮女妖,切切实实地回来了。 (2204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章:张机小子,我恭喜你发财了! 函谷大营内,以华丽的黑龙锦缎搭建的帅帐格外与众不同。 秦国尚俭戒奢,寻常情况下,若是有人敢用锦缎安营,早就被人弹劾了,但有一个人不会被弹劾。 那便是这座帅帐的主人,整个大秦唯一可以用黑龙锦缎搭建营帐之人。 环顾着嬴政的帅帐,以黑龙锦缎和鎏金铜为主要材料,内饰奢华,甚至还喷洒了防蛇虫鼠蚁的药粉,有宫女和内侍侍立一旁。 整座帅帐被分为四个独立空间,一间用于处理从咸阳送来的公文和军中军务,其他三间则用于日常生活,分别是卧房、浴室和如厕。 而帐中床榻、案几等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显然都是出自少府工匠之手。 “王上,您说是来冬猎的,臣都信。” 饶是张机也不由被嬴政的帅帐布置而惊呼,这哪是打仗啊,分明是来享受的。 这要换个人,张机就直接以罗网的名义抓进罗网大狱了。 “这黑龙锦缎倒是仲父派人送来的。” 嬴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然是不会如此奢靡无度的,但吕不韦在出发前忽然变卦,又将大军主帅的身份退还给了嬴政,希望嬴政作为主帅来打这一仗。 吕不韦自认领军的手段,未必就比王齮、蒙骜等人高明,与其占据着主帅之位,不如将之让给更需要威望的嬴政。所以,他让御史大夫王绾则作为大军主簿随军,自己则选择留在了阴晋城,即是以相邦和大军长史的身份调度着咸阳和函谷关前线大军之间的物资转运,保证秦军的后勤补给,也是防备着阴晋城北边的蒲阪津。 而作为大军主帅嬴政不知兵也没关系,有王齮、蒙骜、杨端和、辛胜等秦国名将辅佐,只要嬴政不做微操达人擅自干涉战事便好。 而且,以堂堂秦王为主帅最大的作用,便是振奋士气。 所以,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秦王御驾亲征,亲临前线指挥大军。而出于这个考量,吕不韦才送来了让少府连夜赶制的黑龙锦缎和鎏金铜柱,将嬴政的帅帐装饰得奢华无比,用这只有嬴政才有资格享用的黑龙锦缎和鎏金铜柱告诉所有秦军士卒,秦王与他们同在。 “帅帐内部的布置,都是母后安排的。”面对张机略带调侃的谴责话语,嬴政话锋一转,“先生的营帐,除了没有用黑龙锦缎和鎏金铜柱以外,政的帅帐有的,先生都有一份。” 帅帐内,一道道目光顿时都落在了张机的身上。 王齮、杨端和、辛胜等人纷纷看向了张机,虽说秦国尚俭戒奢,但谁还不喜欢住的好些? 嬴政是秦王,他们没法去道德谴责,但张机嘛…… “咳。”张机战术咳嗽,义正言辞道,“我出身魏国,魏国本就尚奢,当年惠文先王,先祖张子与魏公子章出兵汉中,与楚军隔丹水而峙时,不也带着美酒和女乐?最后还不是俘杀楚军主将屈丐,俘虏楚将逢侯丑等七十余名,斩首八万,尽夺汉中之地?” “可见,成大事者不拘……不拘……呃……小节。” 王齮、杨端和与辛胜三人直接围了上来,目光愈发不善。 “既然如此,老夫年已过七旬,这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昨夜这硬塌睡得老夫腰酸背痛,老夫相信你小子年富力强,还修习了一身外功,你的软榻,老夫就笑纳了。” 言罢,也不待张机说些什么,直接吩咐亲卫去张机的营帐把他的软榻搬去自己的营帐,还很贴心地吩咐亲卫将自己的硬塌送到张机的营帐里,省得张机找人搬运。 张机登时瞪大了双眼,看向王齮。 “怎么,你小子不给?” 王齮眉头一簇,瞪向张机。 虽然张机得到嬴政的宠信,但作为秦国的宿将,又是年过七旬的老人,有时耍耍无赖,别说张机了,嬴政都拿他没办法。 依秦律,七旬以上的老者每月都能得到官府的养老补助,见到县吏甚至可以不必行礼参拜,如果被人状告,必须要连续三次提起诉讼,官府才会接下案子,而哪怕老人最后背叛有罪,都会从轻处置。 所以,王齮想耍耍无赖,张机还真拿他没辙。 到时候王齮往地上一躺,说张机殴打老人,张机还得背上一个凌虐老者的恶名。 有了王齮开的好头,杨端和这个年过五旬的老人自然也不会客气,在王齮和张机对峙的时候,他已经悄悄溜出去在张机营帐里晃了一圈了,而且还不是空着手回来的。 “嘿嘿,这床锦被挺暖和的,正适合我这种老人家。另外这套茶具和案几老夫看着也不错,蒙骜将军喜饮茶,我就先替他带走了。” 年近五旬的辛胜左顾右盼,原本没想占张机的便宜,但感觉大家都拿了,自己不拿似乎有那么些不合群。 但那些奢华的装饰他有不感兴趣,剩下的,也就浴桶和如厕了……思虑再三,辛胜离开了帅帐,带着一块巨大的布匹回来了。 “辛胜将军,你怎么就拿了块布?也太便宜这小子了吧?” 王齮拍了拍辛胜的肩膀,果然辛胜一直是那种老实厚道的性子,还是拉不下脸来抢张机的东西。但忽然,王齮的目光有些凝滞,总感觉好像眼前的东西有些眼熟。 “等等,这好像是蜀锦?” 王齮恍然大悟,他家里就有不少当年昭襄先王、孝文先王、庄襄先王还有当初吕不韦赐予的不少蜀锦。 蜀锦历来有“寸锦寸金”之名,这还只是在关中和荆楚的价格,若是放在中原乃至偏远的燕赵和吴越,能再涨数十倍的价格。 而这么大一块蜀锦怕是要值…… “等等,辛将军你这蜀锦从哪里拿来的?” “噗哈哈哈哈。” 一旁的杨端和终于憋不住了,放声大笑了出来。 “辛将军你这是把这小子的营帐布拿走了,你比老夫和王齮将军还要狠啊!” 不同于王齮,杨端和是亲自跑了一趟张机的营帐的,自然是认出了这块巨大的蜀锦来自哪里,对着辛胜竖起了大拇指。 这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啊,直接把这小子的营帐都拆了,真是实在人啊! 感受到来自张机的幽怨目光,辛胜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尴尬地说道。 “呃,营帐里只剩下浴桶和如厕了,我……我对浴桶和如厕不感兴趣。” 张机深吸了一口气,双手颤抖着,身后李信、羌瘣、杨翁子、王贲等年轻小将们也都忍不住一阵大笑。 嬴政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也不禁莞尔,全然没有了方才思考战局时的忧虑。 (2206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一章:联军不联,合纵不合 河内之地营寨连绵,六国军帐浩浩荡荡连成了六十里连营,气势巍峨,那随着呼啸的北风而猎猎作响的各色旌旗猎猎作响,就像是在对对岸的函谷关和秦军发出怒吼。 大约春秋开始,黄河以南的大片平原便叫做“河内”,黄河以北的山塬便叫做“河外”。而这片气势惊人的军营,就扎在大河南岸虎牢山下的河内平原上。 以兵家的眼光看去,此处扎营,尽得地理之便。 北临滔滔大河,东靠曲沃要塞,引河入梁的鸿沟恰恰从虎牢山东麓南流,汜水则从南麓北流入河,三水夹营,大军取水极是方便。 尤其是粮秣的运输,从魏国多年来积累无数库福充盈的敖仓之地出发,可沿河而上直抵六国联军大营,恰好可以避开已经被秦军的两周之地。 而在曲沃要塞附近,还有一处军营,驻扎着数万人,六色旌旗六色甲胄,帐中大纛林立,色彩斑斓格外热闹。 而在这一片营帐中央,有一座最大的营帐,也是以锦缎和鎏金铜柱搭成,以兵车为辕门,这便是此次合纵联军的帅帐。 只是,不同于秦军大帐之中的欢笑连连,联军帅帐内的气氛却是有些压抑。 百家高手们从杜邮亭离开的消息,传入秦军的时候,也几乎在同一时间传入了隔河而峙的联军之中。 张机没死,还突破至了宗师。 当然,这其实算不上多少坏消息。 说到底,两百万人的大战中,一名宗师固然是一件大杀器,但于一场如此规模的大战来说,也不过是沧海之一粟,匹夫之勇罢了,无足挂齿。 毕竟张机从未展现出在兵道上的天赋,根据细作的情报,张机甚至完全不懂领兵,军中事务全是交给麾下部将操办,连最基础的军务处理都需要他人教导,担任卫尉也不过是嬴政宠信罢了,于此次大战的威胁并不大。 真正的坏消息是,六国派出在秦国腹地煽动民心、引发恐慌的细作,几乎被罗网清除殆尽,大部分隐藏了多年的细作据点,也被掩日和玄翦二人亲自带队,连根拔起。 至少在谍战上,六国联军遭遇了毁灭性的惨败,如今联军几乎得不到任何从函谷关内传出的情报,若不是百家之中有亲善六国的高手顺路告知了杜邮亭之事,他们就连张机突破这件事都不得而知,坐在帅帐之中的庞煖对此不免忧心忡忡。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而知己……六国联军虽然结成,但往日来的恩怨并非因为一句结盟便化为飞灰。 光是他所直辖的赵军便,与燕军在这些时日发生了数次小冲突。副将赵葱性情刚烈,其父便是殁于当年燕军之手。故而赵葱对于当年燕国曾在长平之战后的偷袭之举念念不忘,时常提起燕军连续两次背后捅刀子却被赵国痛揍险些灭国之事,鄙夷燕人,又时常以此事嘲讽燕军。 燕赵之人性如烈火,赵葱性情刚烈,燕人又何尝不是? 所以双方爆发了数次小冲突,总算彼此还念着结盟之事,压制着脾气只是拳脚相向。 但若非燕太子丹明大义,劝说燕军主将雁春君主动后撤十里与赵军大营隔开距离,恐怕双方早就刀兵见血了。 而这还不算最令庞煖头疼的,最为令他头疼的是楚军。 在联军之中占据了三分之一人数的楚军倒是没和其他盟友发生摩擦,但他们却是在内部发生了些许龃龉。 楚国内部,本就有着主战派和主和派。 主战派认为秦国不灭,楚国早晚会再度陷入灭国的危机之中。 而主和派,他们其实对秦国并无太多好感,虽然收受秦国贿赂甚多,但他们也明白秦国并非真心实意与他们结交。 只不过,楚国是贵族自治,贵族之中,大部分贵族其实都不愿意出兵与秦军交战。 毕竟,攻陷的秦国城池都是楚王完的,死的兵卒、消耗的粮秣却是他们的,些许军功换来的赏赐,还抵不上此次出兵消耗的本钱,他们又能有多少战意? 而这些贵族麾下的将校和士卒就更不必说了,胜了赏赐归于主君,败了则将罪责全部推给他们,谁又愿意去给这些贵族老爷们拼命? 若非楚王麾下有项氏一族的腾龙军团、雷豹军团和季氏的影虎军团,这三大楚国战力最强的军团支持春申君,恐怕春申君都无法调度这三十万大军。 但饶是如此,楚军内部也多生龃龉,主战派与主和派的矛盾与日俱增,最终主和派的贵族将领们也是听调不听宣,就连军议都时常不参加,气得春申君都几次想执行军法。 就连庞煖以为可以完全信任的魏军,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尽管魏军主将是信陵君,但魏王圉却派了昔日信陵君窃符救赵时杀死的魏军主将晋鄙独子晋遥担任副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晋遥屡屡公然与信陵君唱反调,多与信陵君不和。 若是寻常人如此,信陵君早就推出去斩首示众了。 可晋遥毕竟是晋鄙独子,当年晋鄙是遵魏王圉的王令而停滞不前,并非畏战,晋鄙本人还曾上书请求加快进军速度被魏王圉拒绝,所以信陵君杀晋鄙虽然是事急从权,却依旧理亏。无论信陵君是否心存愧疚,他都不能公然再对晋遥动手,否则他这已经所剩不多的名声就要彻底败坏了。 至于棍刑和鞭刑这些皮肉之刑,晋鄙好歹当了魏国数十年的大将军,不仅威望甚重,而且门生故吏遍及魏国。 而这些人,虽然不能替晋鄙复仇,但要庇护晋遥还是绰绰有余。尤其是军中的晋鄙旧部,若是处罚晋遥逼得那些晋鄙旧部作乱,届时便宜的只是秦国,所以无论如何对晋遥不满,信陵君都得在明面上忍让。 而最令庞煖头疼的,还是谁来担任联军先锋这件事。 姬无夜以韩国国弱民穷,士兵战力太差为由,拒绝担任先锋,并且表示担心魏军再度偷袭韩军,所以韩军直接在焦城停驻,躲在了其余五国大军的后方。 唯一算是安分而且唯命是从的卫军,却太过弱小,不堪大任。 想到这里,庞煖一巴掌拍在帅案上。 难怪当年就连公孙衍这般的大丈夫,组织起的合纵却接连惨败在秦军之手。 “也罢!” 庞煖挥斥着手中的狼毫笔,写下了一道道军令,派信使向各国军队的领军主将送去。 这是进军的军令。 不过,并非是要向函谷关进军,而是向着河东与河外的秦军残余城池进军的军令。 要想让各国暂时放下芥蒂一心抗秦,就必须要通过几场胜利和实际到手的利益来刺激联军。 “希望他们在得到切实的利益后,能够听令而行吧。” 帅帐中倒映的烛火摇曳着,如同暗示着六国合纵的结局,随着庞煖的就寝而缓缓熄灭。 (2307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二章:魏国有才俊,张耳与陈馀 军令自然是不能拖延,当夜便送到了各国军队主将的营帐之中。 魏国的军队自然是最高兴的,毕竟无论是河东之地还是河外之地,都曾是魏国从秦国手中夺来的土地,而后秦魏之间为此争夺了数百年,土地频频易手,也是在争夺这两块土地的大战中,魏国败北,从霸主国逐渐沦为了二流强国,不得不在丢失了这两块土地后将都城从安邑东迁至大梁。 所以,若是能多夺回几座河东与河外的城池,对于魏国的意义是非同凡响的。 加之河外之地对于保护魏国西部领土安全以及震慑打击秦国,意义非常之重大。河外之地背靠黄河天险,进可攻、退可守,既可封住秦军东进通道,又能威胁秦国本土,还能保护魏国西部边境。 而且,河东与河外之地居于天下之中,是为交通要冲和商贾聚集之地,经济繁荣、物产丰富;且地势平坦,土地肥沃,黄河及其各条支流纵横贯通其中,水源充足,更兼气候温和湿润。 无论是发展农业还是商业,都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 且此地,南接楚,东连卫,北上即为赵,虽是四面环地之地,却也是可以此地为核心南征北战的优选之地。 “出兵,尽可能比赵军和韩军都占据些城池,尤其是我大魏的旧都安邑必须拿下!”魏无忌看着聚集在大帐内的众将,一拍桌案,目光横扫,看向一众以晋遥为首的一众晋鄙旧部,“任何人胆敢违抗此令,皆以叛国罪论处!” “末将谨遵大将军军令!”一名名魏军将校纷纷抱拳行礼。 魏无忌的目光微眯,略带杀意的目光看向晋遥及其身后一众晋鄙旧部。 魏无忌身后一名青年护卫暗暗上前了两步,将手按在剑柄上,面上带着一丝不忿,随时准备拔剑。 若是晋遥敢在攻略河东与河外的事情上生事,他是真的不介意拼着最后一把名声以叛国罪处死晋遥。 “末将从令!” 感受到魏无忌那凌厉的目光,晋遥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抱拳遵命。 魏无忌虽然年过五旬,鬓角也微微泛起了一丝白发,但曾担任过合纵联军主帅和魏国大将军多年,这份威严和气魄,终归不是晋遥这样的年轻人可以挑衅的。 何况,晋遥只是痛恨魏无忌,并非因为私人感情而完全枉顾家国之人,夺回河东与河外之地对于魏国的意义,他是清楚的。 “末将从令!” 见晋遥领命,晋鄙的旧部们也纷纷表示附言从令。 魏无忌挥了挥手,示意众将各自退下整顿兵马。 “君上,也算这个晋遥识相,否则我定然将其斩杀。” 先前站在魏无忌身后的青年护卫为魏无忌倒了一杯茶水,按着剑的左手依旧有些蠢蠢欲动。 “耳,你应该将你的目光放得长远些,不要只看到眼前的不睦。”魏无忌饮下茶水,走到青年护卫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晋遥虽然与我不和,但终归是识大体之人,不至于以私废公。而且有他这,晋鄙将军的旧部才能更好地为魏国发挥出应有的战力。” “我只知道,此人曾多次与君上作对。” 被称作“耳”的青年护卫低下了头,但还是有些倔强地说道。 魏无忌摇了摇头,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虽然感动于他的率真和忠诚,却也有些怒其不争。 这名青年护卫是他的门客,名为张耳,大梁人,曾效仿墨家的游侠,在大梁杀死了一名欺压百姓的贵族,随后逃亡,流窜到来外黄,恰巧被他碰上,被他的门客们拿下。 在派人探查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魏无忌派人替这名青年与那名贵族的族人说和,免除了青年的死罪,让青年成为了他的门客。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张耳不仅有着一身侠义之气,在初次接触政务时竟表现出了一定的天赋,尤其是兵事,天赋更是让他眼前一亮。 大魏不缺能做实事的文臣,但领兵打仗方面,魏国实在是缺乏人才,晋遥虽然有些天赋,但也还不够。 原本有着朱亥这位披甲门门主支撑,以朱亥的身体,再征战个二三十年不是问题,可没想到朱亥却死于和昔日的大司空魏庸与罗网勾结之下。 如今的魏国,只剩下了他能统领这十余万大军。 他担心有朝一日,魏国会像齐国一样,虽然国家强盛,却缺少能领军打仗的武将。 而张耳,便是他看重的将来可以接替他统帅魏国大军的人才。 若说晋遥是将才,那么张耳便是帅才。 所以这一次,他特意带来了张耳,却没有让他领兵上阵杀敌,而是将张耳带在了身边担任亲卫,希望张耳在他身边学习统帅大军的本领。 只是,率真的性子和这一身抹不去的侠义之气却成了张耳成为帅才的阻碍。 魏无忌不由眉头紧蹙。 张耳有些无奈,其实他什么都明白。 但明白归明白,他却不愿意去做。 若不是魏无忌,他恐怕此刻还在外流亡,哪有如今这些待遇。 士为知己者死,为了魏无忌,他愿意放弃那些所谓的前程,乃至生命。 一旁的另一名同样看上去极为年轻的青年护卫看着张耳脸上的坚毅之色,不由摇了摇头。 他和张耳是少年好友,长大后成为了至交知己,他自然了解自家的这个好兄弟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君上且宽心,这小子要是打算做什么混账事,我一定会劝住他的。” 白了张耳一眼后,青年护卫脸上还是露出了一抹笑意,对着魏无忌抱拳道。 “是啊,有馀在,至少还有人可以劝住你。” 魏无忌轻声一笑,被称为“馀”的青年护卫叫作陈馀,也是大梁人,在军政上也展露出一些过人的天赋,和张耳是至交好友。 二人向来以廉颇和蔺相如的刎颈之交为标榜,所以每每在张耳脑袋一热的时候,陈馀才是那个唯一能够劝阻住张耳的人。 也因此,这一次他特意带上来陈馀,希望为张耳再培养出一个能够劝住他的副手。 想到这里,魏无忌握住二人的手,将张耳与陈馀的双手牢牢搭在一起,勉励道:“未来的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伱二人将来要同心协力,报效母国。” 张耳与陈馀对视一眼,都从魏无忌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年轻人气血方刚,都有着与天下英豪一争高下扬名宇内的热血和梦想。 虽说他们不敢说自己能如魏无忌这般成为冠居当世六国之首的英豪,但他们有自信,自己和好友之间绝不会发生不睦之事,旋即相视而笑,同声喝道::“此生不负好友,不负母国,更不负君上栽培之恩。” 魏无忌看着二人脸上的坚毅之色,握着二人的手大笑着,笑声持续了很久。 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人的,眼前的这对年轻人,将来定然能成为魏国的顶梁柱,支撑起未来的魏国。 “将来要让天下皆知,我魏国亦有报效母国的才俊!” (2366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三章:张机:要不就成全了张耳和陈馀? 魏军浩浩荡荡地出发了,魏无忌亲自率领十万大军出击,留下五万大军守营。 大军向着河东的安邑进军,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虞城和阪城两座城邑。 “张耳、陈馀、晋遥听令!” “张耳为右先锋,陈馀为右先锋副将,去取阪城,晋遥为左前锋,去取虞城,各予你们二人两万人马,三日内必须破城!” “遵命!” 张耳、陈馀自是欣然领命,能有带兵的机会,自然是令人喜悦的,而且还是一支大军的先锋和先锋副将。 晋遥也是有些诧异地看了魏无忌一眼。 虞城和阪城都不是什么坚城,据斥候探报,两座城池的守军也只有千余人,魏军攻打这两座城池,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魏无忌此僚竟然愿意将这唾手可得的战功让给我,而不是全部交给麾下心腹? 毕竟是战功,晋遥还不至于因为怨恨魏无忌到连唾手可得的战功都不要了,但还是有些傲气地冷哼一声:“末将遵令。” 旋即,也不待魏无忌说些什么,便径直带着一帮晋鄙旧部向着虞城而去。 张耳看见晋遥冷哼,满面怒火,手再一次不自觉地按在剑柄上。 “张耳!” 魏无忌断喝一声,而听见魏无忌如此称呼他,张耳脖子一缩,再无方才的愤怒之色。 魏无忌通常会亲密地叫他“耳”,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称呼他的全名,而他父母早亡,在这世上惧怕的人,也就魏无忌这个亦父亦师的人了。 “唉,馀,你切记要看好耳,莫让他莽撞行事。” 魏无忌见张耳这副模样,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是,君上。” 陈馀无奈地瞟了一眼张耳。 看着两路先锋军出发,魏无忌微微叹了口气。 若是可以,他倒是宁可当个逍遥公子,整日身着华服,斗鸡走狗,声色犬马,再也不插手军政大事。 可母国需要他,所以他必须站出来,做一个他最厌恶的自己。 方才下达的军令,看似简单,实际上却是一场看不见的交锋。 自古军政不分家,这是没错的。 如同晋遥想的那样,他虽然为了安抚晋遥和晋鄙旧部的心,所以送了一座城邑的战功给他,但他也并非真的不偏不倚。 安邑外围有四座城邑,除了虞城、阪城,还有盐氏城和吴城。 盐氏城在虞城的东北方,距离虞城更近些,所以届时自然是攻陷虞城的晋遥去攻打盐氏城。 盐氏城倒是颇有些来头,周赧王十七年,齐、韩、魏、赵、宋、中山五国共攻秦(别问为什么六个国家却叫五国,史记就这么写的),至盐氏而还。秦与韩、魏河北及封陵以和。 当年齐军主将,也是联军主帅匡章破天荒地攻破了函谷关,率领五国大军进入关内。 但尴尬的事情来了,合纵联盟本来就是想把函谷关外的秦军城池夺回一些便好,没人想真的攻破函谷关。 毕竟函谷天险天下皆知,大家都不想在这座雄关上浪费太多的士卒,结果没想到在合纵大军会盟途中,蜀中作乱,昭襄王不得不调司马错率精兵入蜀平叛,耗时日久没能及时返回。在季君之乱刚刚平定之初,相邦嬴疾又忽然病逝,导致秦军内部动荡。 再加上匡章的指挥能力,联军竟然真的在付出伤亡不大的情况下攻破了函谷关。 但因为事发突然,没人想过匡章真的能攻破函谷关,所以并未准备足够的粮草,故而联军战线不敢拉得太长,只得先北上攻破盐氏城,占领盐氏城边上的盐湖。 盐湖是秦国的产盐重地,不仅产量极高,食盐的质量也远胜寻常食盐,故而成为了秦国的一大经济命脉。 而韩、魏两国抱着占了便宜就行了的想法,和秦国私下达成和解,所以联军就没有再西进咸阳,直接就地解散退出函谷关。 所以,魏无忌便是要斩断秦国的这一经济命脉。 照理说,这么重要的城池,应该交给张耳与陈馀这两个他看好的年轻人去攻打,不仅更加锻炼人,还可以为他们的履历镀金,但却依旧交给了晋遥。 一来,张耳、陈馀毕竟还缺乏领兵经验,去盐氏城又是长途行军,他担心自己无法照顾到。 二来,比起盐氏城,还有更加大的军功。 安邑,这座魏国的旧都对于魏国,尤其是对于一位一心中兴国家的魏王来说,绝对是意义非凡。 而攻陷阪城后,便可北上直扑相距不过二十里的吴城。 一旦张耳、陈馀攻陷这两座城池,那么他的中军就会压上,一同扑向安邑。 而届时,他会将夺下安邑的首功交给张耳、陈馀,如此一来,他们也会以最快的速度走进他的兄长,当今的魏王的眼中,以夺回旧都安邑之大功,铺平他们未来的道路。 魏无忌也下令大军就地扎营,并且时刻等待着来自张耳和陈馀的捷报。 当然,魏无忌并不知道,某个是出身魏国,并且与张耳、陈馀年纪相仿的年轻才俊,打算对自己的母国报以善意,成全这两位年轻人的战功。 盐氏城城头,盐氏城的县令看着仅仅过了四日便已经大变样的盐氏城,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那座用土石修建的盐氏城么? 四日前,城内的罗网暗探忽然找到盐氏县令,声称卫尉张机让他们立刻筹集将库府内的食盐折价抛售,购买盐氏城所有粮商的粮草,至少要筹集出四万石粮食。 这位秦国新贵的命令,他这个小县令自然不敢违抗,更不敢打折扣。 事实上,如今的张机无论前往秦国任何一处地方,只要当地官员不想进罗网大狱喝茶,都不敢更不会对张机的命令阳奉阴违。 不过,也亏是盐氏城因为是产盐重地,商贾云集,所以粮商自然也不少。许多商贾相比于钱币,更愿意以物易物,直接以粮食换购食盐,所以盐氏城要筹集四万石军粮并不算太难,否则还真不一定能筹集到四万石军粮。 而就在他刚筹集到足够的军粮当日,墨家的墨匠乘坐机关朱雀从天而降,还借用机关朱雀运输来了大量砖石,盐氏县令又在罗网密探的要求下配合墨家的墨匠,看着墨匠们用机关白虎将盐氏城原有的土石筑成的城墙推倒,而后配合着他们重新筑城。 短短四日,墨匠们在各色机关兽和机关器械的辅助下,指挥着盐氏县令征兆的青壮已经将盐氏城的城墙修建好了七成。 第五日的时候,两支千余人的秦军忽然来到城下,自称来自阪城和吴城,是奉卫尉军令前来盐氏城。 (2220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四章:怀疑人生的张耳和陈馀 在各处的亭长派人传信说将两支千余人的秦军自称来自阪城和吴城,并向着盐氏城行军之时,盐氏县尉便立刻下令所有墨匠、工匠和青壮全部回到城内,关上城门,拒马也堆积在了城门前。 魏无忌率军十万进军河东的事情罗网暗探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他,十万大军无论怎么打,就凭只有千余人的阪城,守住三日都算大功,闹不好这时候就后面的吴城也被攻破了,怎么可能还逃得出来还向着盐氏城赶来? 所以,当两支自称来自阪城和吴城的秦军来到城下的第一时刻,迎接他们的并非城内的县令、县尉,而是瞄准他们的弓弩。 “莫要误会,我是阪城县尉!” “我是吴城县尉!” 盐氏县令和县尉二人对视一眼,阪城和吴城的县尉他们自然是认识的,的确是本人无疑,莫非真的是自己人? “不对,县令你看他们的身上!”盐氏县尉曾在军中担任过千长,也算是知兵之人,指向城下的秦军,“他们的身份不假,但为何身上没有半分交战过的痕迹?没有伤兵,就连甲胄都是完好无损的,除了奔波的疲惫以外全然不像是突围出来的士卒。” 盐氏县令恍然大悟,旋即又有些惊怒:“依秦律,魏无忌十万大军攻城,战败丢城不算也不会被责罚,但若是未战便弃城而逃,则是死罪,全家没籍为奴,难不成他们直接降了魏军,来诓我们打开城门?” 当即,盐氏县尉便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示意城头的弓弩手拉满弓弦。而见城头的弓弩手们的动作,城下的两名县尉也意识到盐氏城的县令和县尉误会了,连忙呼喊道:“我等是受卫尉的军令弃城前来盐氏城汇合!” 二人及时的呼喊声打断了刚想下令放箭的盐氏县尉,忽然想起了先前罗网暗探传来让他们筹集四万石粮草的事情,这位新上任的卫尉,究竟有什么谋划? “敌军究竟有什么谋划?” 吴城城外,张耳坐在马上,看着四门大开的吴城,忍不住低声喝道。 一旁的陈馀也是眉头紧蹙,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秦军究竟在谋划什么。 七日前,他们花了半日时间行军到阪城外,大军三面围城,就地取材打造攻城器械。 张耳和陈馀都是初次领兵,虽然兴奋,却也有些紧张。 魏无忌对他们的殷殷期盼既是一种鼓励和鞭策,却也是巨大的压力。二人都是当世才俊,心气高傲,又是少年气盛,自然不至于被这些压力压垮,但却也会担心犯错辜负魏无忌的期盼和栽培。 所以,陈馀亲自组织士卒夜间打造攻城器械,并带队守在一旁,防止秦军夜袭。 没想到,秦军不仅没来夜袭,当张耳在大军用过朝食展开攻城后,却发现城头的守军全部不见了。 张耳和陈馀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派出先头部队探查阪城内部,确定真的没有伏兵和陷阱后才率大军入城。 入城后,他们才从城内百姓口中得知,秦军早在他们来之前便悉数撤离,而后将库府内的粮食全部分发给百姓,让百姓站在城头穿着秦军的甲胄扮成守军以迷惑魏军。 张耳派信使将将阪城的情况报与魏无忌,令大军休整了半日,而后继续开赴吴城。 结果来到吴城外,却发现吴城不仅城头没有守军,就连城门都没有关闭,四门大开,门口甚至还有几名老叟洒扫,就像是在欢迎魏军到来一般。 张耳当即想再度派出人手入城一探,却被陈馀阻拦。 “这一次恐怕真的有陷阱和伏兵。”陈馀目光凌厉地盯着吴城,拉住了张耳的手臂,劝阻道,“前番阪城不战而弃,不似秦军以往作风。我担心,那正是秦军为了麻痹我们而刻意为之,然后将两城兵马集中在吴城准备埋伏我们。” 说着,陈馀手执马鞭指向城门外那几名正在洒扫的老叟。 “我魏军两万兵峰直指吴城,只待你一声令下便会攻城。此刻就连荒野的山匪和野兽都不敢靠近,这几个老叟却如此泰然自若,你觉得合理么?” 张耳的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了,他是性子有些急躁,但只是年轻气盛,却不是蠢。 况且魏无忌的兵法是天下公认的,窃符救赵一战解开了hd的重围不说,后来又在河外之战重创了蒙骜所率秦军。哪怕有偷袭的原因在其中,却也是切切实实大败了这位秦国名将。 那些遇到时机一飞冲天的英杰们,都不是仅凭着运气而成名的。 尤其是沙场征战,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而有些人哪怕是碰上了机会,却也把握不住,要想把握住机会,自身的本事自然是不能欠缺的。 而被魏无忌这样的兵法大家带在身边培养,还被其麾下三千门客一同灌输各自的本事,张耳自然不会是什么蠢材。 目光紧盯着那几名正在洒扫的老叟,策马向着其他几座城门而去,却发现每一名老叟皆是如此。 若是一两人,也许是凑巧。但若是四座城门的老叟皆是如此,便决然不是巧合。 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落向西方,于是下令道:“传令斥候营,探查方圆二十里内的情况。” 斥候营的骑卒探查直到入夜,却也未曾发现方圆二十里内有任何埋伏。 吴城附近都是平原,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供千人以上规模的军队埋伏,而得到斥候营千夫长如此回复的张耳却是愈发不解了。 二十里是突袭的极限距离,若是他麾下大军毫无防备地入城,也许的确会造成不小的伤亡,但二十里内并无秦军埋伏,难道秦军全部集中在了城内埋伏? “馀,你怎么看?” 张耳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好兄弟,寄希望于这位脑子比他活络得多的好友。 但陈馀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有些猜测,但想不出破解之法。”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谋划,但此人绝对是兵权谋的大家。” 兵权谋者,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也。 “刻意放弃阪城又敞开吴城四门,摆出一副是为了麻痹我军好在城内伏击的模样,但却又派出些不惧大军的老叟在城外洒扫,让我们注意到。” “如此一来,使得我们不敢入城。” “那就像阪城时那般,派出人马入城探查如何?”张耳问道。 陈馀摇了摇头:“不可,此刻与阪城不同。” “阪城守军不过千余人,就算他们真的有埋伏,我军不过损失千余人的先头部队罢了,这样的伤亡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但若是阪城和吴城的兵马合兵一处,三千秦军的伏击,造成的伤亡绝不是吴城这种小城应该造成的。” “届时,我们如何向君上解释?” 一说到魏无忌,张耳原本的战意也顷刻间散去。 吴城只是一座小城,不适合大军展开,魏军的兵力优势在城内荡然无存。而熟悉吴城的三千秦军的伏击,杀伤力可想而知。 派进去的先头部队若是数量少于两千,那就是送军功去的。 但城内实在施展不开,能派入的人最多也就是三四千人。 秦军骁勇,同人数的情况下野战,列国军队都没有人敢自信能胜,更何况是在完全不熟悉的城内被伏击? 张耳保守估计,若是要攻下吴城,也许要付出四千魏军的性命。 但因为一座小小的吴城而伤亡四千余人,他又如何向魏无忌交代? 张耳有些丧气地一拳捶在桌案上:“阴谋阳谋交织其中,定然是兵权谋的大家,敌军主将究竟是何人?” 陈馀看着有些颓然的张耳,嘴微微张开,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却终归没有说出口。 他怀疑,敌军主将不仅算到了他能劝阻冲动的张耳盲目入城的事情,甚至可能连他们担心辜负魏无忌殷殷期望的心态也算计其中。 他没有说出口,是担心打击到张耳的心态。 只是他不明白,秦国是吃饱了撑着么?竟然在这个时候派出兵权谋的大家守在河东对付他们这两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而此刻,刚刚率领三千骑兵赶到盐氏城外的张机打了个喷嚏。 (2762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五章:女史书曰:某年月日,惊鲵为卫尉宠幸 “不知道是谁在念叨我。” 纵马奔驰的张机放下抹了抹嘴角的唾沫,抱怨了一句。 以他的外功修为和内功修为,自然是不可能再沾染上什么风寒之类的小病。 所以,张机是真的觉得有人在念叨他。 “将军可是在想家中娇妻美妾?” 一旁的李信露出一抹坏笑,对着张机挤眉弄眼道。 整个咸阳城,谁不知道张机府中的妻妾都是国色天香,当然潮汐、胡美人、胡夫人的身份也都暴露了,所以这一次韩王安才会一反常态最终选择了参与合纵联盟。 不过说到底的,张机抢了三个有夫之妇回家,招来了一些指责,但那些指责张机的人,又有几个不是在嫉妒张机的呢? 这些美人,得到一个便是让人此生无憾,却被张机一个人包揽,怎能不令人嫉妒? 而此次出征,从张机离开咸阳开始算,到今天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秦军的军营中,是不允许出现女人的。 赵姬硬塞给嬴政和张机负责侍候日常起居的宫女不在限制之中,毕竟那是太后的意思,二人身为人子自然不能轻易违背。 但二人显然是没有碰过那些宫女的,所以李信自然也觉得张机和他一样当了一个月的“鳏夫”了。 “不是我说啊,太后给将军准备的宫女都挺标志的,将军居然能坐怀不乱,真是既令我敬佩又令我羡慕。” 张机横了李信一眼,你当赵姬有那么好心? 这几个宫女都是服过药物失去了生育能力的女子,而且她们奉命来可不是替张机解决需求的,而是在帮张机积攒火气的。 原本好不容易以天气寒冷为由,哄骗惊鲵上床一同抱团取暖。等到惊鲵发现某人不怀好意后,惊鲵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也就半推半就地回应起来了。 结果这时候几个宫女忽然掌灯出现在二人面前,其中居然还有一位本来是后宫之中的女史,也就是为后宫女子记载生平的女性史官。 这名女史手拿狼毫笔,在一本册子上书写着,边写边念。 “某年月日,惊鲵为卫尉于幸,于函谷大营亥时一刻始!” “惊鲵娇羞,挣脱不得,为卫尉所扑。” “卫尉解裤,褪惊鲵衣裙。” 惊鲵当场就一脚踹开了张机,连忙穿好衣服满面羞红地跑出了营帐。 张机也是一脸无语地看向那名女史,当着女史的面现场直播本就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何况这名女史居然还把细节描述记录在了书册上,最可恶的是还念了出来,饶是他脸皮再厚也再没了兴致。 所以这些宫女简直就是他的噩梦啊,还羡慕? 关键赶又赶不走,杀又杀不得。 不过李信一番话,倒是让张机有了些别的想法。 “你若是要,我送你两个便是。” 李信嘿然一笑,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却见羌瘣忽然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将军的妻妾们各个惊若天人,怎么会看得上这些庸脂俗粉?”羌瘣一巴掌拍在李信的头盔上,接着面带同情之色看向李信,“而且……信,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有一位嫂夫人可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而将军作为罗网首领,嫂夫人自然是护卫左右的。所以,我建议你到盐氏城后,赶紧下跪向嫂夫人认错,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信面色一囧,他忘记了这一茬。 不过,这么说来,当了一个月“鳏夫”的只有他们了! 一想到这里,李信不由变得更加郁闷了。 跟着一同笑的苏角岔开了话题,轻笑一声道:“要我说,也许念叨将军是不是妻妾,而是魏军呢。” 山东六国不仅在国力和军力上与秦国有着巨大的差距,在情报组织方面,更是如隔天堑。 从前有着墨家针对和压制的罗网,只是勉勉强强能够与联合起来的山东各国打成平手,但如今的墨家自然不可能打压自家将军同时还是墨家统领的罗网首领。 加之自从张机继任以来的数月间,罗网的手段也得到了约束,至少不会牵连普通百姓,所以墨家哪怕是痛恨罗网的楚墨一系也没有什么对罗网出手的理由。 于是,彻底碾压六国情报组织的罗网横空出世了,魏军前脚刚下令集结军队出兵河东,后脚情报就被飞鸽传信传入了函谷关内。 而在得到魏军进军河东的情报后,张机调取了有关张耳、陈馀、晋遥三人的情报,做出了一系列部署。 阪城的确是用来诱导张耳、陈馀的空城,但吴城也切切实实都是空城。 张机并不打算埋伏张耳、陈馀,他只是要用这座空城来拖延魏军的进攻脚步,为他率领羽林骑渡过西河绕道进入河东争取时间。 空城计从来不是这么容易成功的,历史上成功的空城计莫不是根据对手的心理而制定的,悉知孙坚勇武的董卓军,汉水边多疑的曹操…… 也幸亏魏无忌没有亲自攻城略地,而是将机会交给了张耳、陈馀,这让他得以使些小伎俩拖延一下魏军的进军速度。 当然,如果他们没中计,那便没中计,这只是张机谋划魏军时随手而为的一计罢了,无关大局。 而李信、羌瘣和苏角三人却并非如此想的,他们觉得这就是张机苦心谋划,将原本三日内就会被攻克的两座小城,在不留一兵一卒,只安排几个罗网暗探化妆成了老叟的情况下就拖住了魏军八日。 “的确如此,没想到将军说‘不善兵事,粗通谋略’,却是这般。” 当初羌瘣对于军中的安营扎寨、军资调配等基础知识可是教了张机不少,要不是在教授的时候确定张机是真的几乎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他还真怀疑张机的扮猪吃老虎了。 倒是李信看着三人,默默不语。 比起羌族人出身、家族在秦国根基不深的羌瘣和蓝田苏氏这个小家族出身的苏角,李氏这个祖上出过道祖老子以及无数将相,族人遍布七国的李氏可远远不是他们可比的,哪怕他只是李氏分支陇西李氏的嫡长孙,也依旧打探到了更多的内情。 在函谷关的时候,他的祖父,陇西李氏的开房之祖李崇派族人送了一份书信给他,让他试着打探一下张机有没有在杜邮亭得到白起的兵法传承。 那可是白起的兵法传承啊,若是张机得到了这份传承,那有这样的谋略似乎也没那么令人惊讶了。 不过,从那名族人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一些别样的意思。 好端端的,祖父询问张机对于女子的喜好做什么? 总不能…… 李信的面色逐渐有些古怪,但并没有深入想下去,这已经不是他该考虑的了,只要不是让他的姐姐去给张机当妾室就行。 (2271字) 推书!《东京:从巫女大姐姐开始》 简介:晴彦穿越到游戏里的妖魔东京,开始了他的第二人生。 身世不明,被妈妈的朋友稻荷神社巫女领养。 但他意外发现她不是人类,而是妖怪。 没关系,长得漂亮,也不是不行。 不过他又察觉到妈妈的朋友其实是另有其人。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六章:张机抵达,晋遥离心 盐氏城,当一支三千人规模、上书一杆“羽林”大旗的骑军卷着滚滚烟尘出现在了盐氏城附近后,盐氏县令和盐氏县尉才算松了一口气。 当然,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这几道目光的来源,是吴城与阪城的县令、县尉和县丞,以及他们身边的一众亲兵。 先前虽然已经和盐氏县尉解释清了他们来到盐氏城的目的和经过,但无奈盐氏县尉出于谨慎并没有轻信,只是让他们驻扎在城外,城门根本不敢开,就连粮草都是从城头一点点吊下来的。 而随着昨日去探查吴城、阪城守军是否是根据受命而来的罗网暗探的回禀,并带来了羽林骑今日抵达盐氏城的消息,盐氏县令和县尉以及县丞才亲自下城将几人及麾下守军全部请进城内。 虽说是为了盐氏城的安全,谨慎起见不让他们进城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任谁急行军数日赶来襄助守城,反被人怀疑,还在外面吃了几天的风沙,任谁都不会高兴。 当然,秦人朴实,又是袍泽,但战后几顿酒肯定是跑不了的。 没过多久,随着那杆“羽林”大旗终于来到城下,张机一行人维持着一人三马的状态赶路,终于在魏军抵达之前赶到了这座盐氏城。 看着下来迎接的县令等人,张机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是从西边而来,自然是进的西门。 但他却发现西门的城门还是原先的老旧木门,并未更换用铁皮包裹城门,而城墙上的砖石也只搭建了不到一半。 若是真实的历史,这点时间也就够改建城门,但在这个世界奇奇怪怪的科技树加持下,再有着墨家的墨匠带来的机关襄助,这点时间虽然筑造一座新城还做不到,但绝对够翻新改建一座原有的城池了。 张机指向西门对着县令问道:“今天是第九日了,有墨家襄助,为何还未改建完成?” 盐氏县令当即冷汗便下来了,他听出了这位年轻的秦王宠臣话语中的不满,看向了县尉。 察觉到县令目光的县尉站了出来,主动交代了缘由。 之前吴城和阪城的守军被安排驻扎在城外,便是因为他们对这两支人马不放心,所以自然不可能放心墨匠和青壮们出城修建城池,更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拆掉原有的城墙与城门。 听了县尉的解释,张机也是有些无语。 但盐氏县尉也是出于谨慎,他也真不好责怪些什么。 “请卫尉放心,最迟傍晚,定然可以完成改建。” 听着县令的保证,张机点了点头,没有追究什么,只是下令三千羽林骑在城外休整,盐氏县令也提前为大军准备好了营帐。 连日赶路让一众羽林骑都感觉到了疲惫,战马也需要休息,在用完了盐氏县令送来的饭食后,一众人等几乎个个都是倒头就睡,而后醒来吃了晚食,再继续呼呼大睡,为接下来的大战养精蓄锐。 而相比于呼呼大睡的羽林骑,有些人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虞城县衙 看着一封来自右先锋张耳军中的一名晋鄙旧部送来的书信,晋遥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阪城城头空无一人,秦军不战而逃,右先锋大军无一人伤亡。” 这不到三十个字的内容让晋遥气得直接砸了一张桌案。 阪城没有守军,这件事他不信门客三千自诩无所不知,当年甚至在hd赵王宫中安插了细作,知道赵王带着兵马抵达边境是行猎而非犯境的魏无忌,居然不知道阪城没有守军? 晋遥深吸了一口气,他原本以为魏无忌是为了和他暂时修好而将虞城这座小城的战功让给自己,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的心腹安排攻打了一座没有守军的城池。 他自己呢? 虞城虽然也是小城,但守军却个个悍勇无比。 而且虞城县令居然还下令以土石封死四座城门,以示死战之意。其本人更是亲自持刀在城头厮杀,就连家中妻小也一同上了城头。 一千七百秦军以及两千青壮,硬生生抵挡了他两万先锋大军五日的兵锋! 两万魏军,死伤两千七百人,接近三千人的伤亡啊! 以至于魏军不得不留在虞城休整两日。 而且,城破之前,虞城县令还派人将府库连同县衙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没有给魏军留下半点钱粮,就连人丁名册也提前交给城内的罗网暗探在魏军抵达前送了出去。 城破后,晋遥才从当地的一位豪强口中得知,原来这名虞城县令,其父数年前在河外战场上战死。 而那一战,正是以信陵君为首组成的合纵联军攻打秦国。 所以这名虞城县令对魏军痛恨无比,哪怕有逃走的机会却也将没有敌军围城的那一扇城门封死,断绝了自己的逃生之路,率部死战。 对于这样的忠勇之人,哪怕是敌人,魏军也是佩服的。 所以城破后,晋遥并未伤害虞城县令的家小,还将虞城县令的尸守清洗后,为其葬在城西郊外。昨日,晋遥甚至亲自为其颂唱祭文,又为其扶棺下葬,以示尊敬。 众人都认为,晋遥是为了收揽虞城民心。 晋遥不否认他有这样的想法,但他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他看到为当初战死在魏军手中的父亲死战不退的虞城县令,联想到了自己。 而此时,魏无忌的另一封军令,再一次刺激到了晋遥。 魏无忌先是指出了他因为一座小小的虞城伤亡近三千人的事情,而后命他去攻打盐氏城,城破后在安邑汇合。 同时,留在中军的晋鄙旧部传信说,魏无忌的中军已经在向北推进了。 “让我去攻打偏远的盐氏城,却打算在自己的心腹攻下吴城后,便率军襄助其攻下安邑么?” “恐怕等我到的时候,安邑早就城破了。” 晋遥冷笑着,目光愈发冰寒:“信陵君,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信陵君欺人太甚!”一旁的副将也是愤恨不已,怒目圆睁,向晋遥问道,“少主,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晋遥沉默不语,捏紧拳头,在听到副将的询问后眼神阴翳地盯着他。 “我能怎么办!难道要不遵军令,然后再被他魏无忌带着披甲门的人锤杀在大帐中么!” 晋遥咆哮着吼道,一众部将全部跪在了地上,不敢与此刻正处于暴怒状态下的晋遥对视。 深吸了一口气,晋遥压抑住心底的怒火。 这些人都是晋鄙的旧部,大多是他的叔伯辈,也是真的一心为他好,他也知道不该将怒火发泄在他们的身上。 冷静了片刻后,晋遥平静地说道:“明日整军,进军盐氏城!” “谨遵军令!” 看着一众部将领命退下后空无一人的大帐,从帐外吹来的劲风吹灭了他身旁的烛火。 熄灭的烛火就像他的心。 他发怒是因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杀父之仇本就不共戴天,但眼下…… 不仅报仇无望,更是被信陵君针对来攻这座上下死战的虞城,别说报仇了,也许再过几年,他会被信陵君以不知道什么理由处死也说不定。 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道要叛国么? (2405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七章:惊鲵的守护之“道”,闻战则喜的秦军 盐氏城外的军营中,张机伸着懒腰从床榻上坐起,揉了揉因为睡得时间太长而有些头疼的脑袋,却发现惊鲵早已抱剑盘膝坐在地上的软垫上。 而帐内的桌案上,是两碗不知什么时候送来的汤饼,早已没了热气,碗中的油脂都已经冻结起来了,应是已经放了许久了。 张机目光柔和地看着一袭紫白色修身鱼鳞甲的惊鲵,显然惊鲵是一直守在自己身旁,并没有去吃饭。 他在突破宗师境界后,曾经询问过惊鲵,她的“道”什么。 惊鲵给出的回复是“守护”。 其实张机最初遇见的惊鲵,只是还未悟出自己“道”的半步宗师,只是惊鲵的实力强悍,一些寻常宗师也不是其对手,罗网就对外称惊鲵已经是宗师之境。 而当惊鲵不再将张机当成一名单纯的任务目标,而是增添了一抹不同的情愫时,她才悟出了自己的“道”,正式踏入了宗师之境。 想到这里,张机伸出一双手环住惊鲵的纤细的腰肢,将头抵在没有被鱼鳞甲覆盖的肩头,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惊鲵的身躯僵硬了一瞬,旋即又软了下来,任由身后的男人这么搂着自己。 “上次说过,不必等我醒,你可以先行用饭的,这是军中,不是家中。”张机在惊鲵的耳旁轻声道。 虽然这时候对于女子的剥削和打压还没有后世那般严重,但依旧有着夫妻同食的时候,必须丈夫先动筷,妻子才可以动筷的规矩。 惊鲵轻摇螓首,那双清冷纯净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坚决。 “若是有人在我用饭时刺杀,该如何?” 张机抽出一只手,捏了捏惊鲵水嫩软糯的脸颊,轻笑道:“三千羽林骑驻扎,帐外还有罗网的杀手和墨家神杀剑士,谁能闯进来杀我?” “更何况,我也不是从前那个弱小的我了,当今天下能杀我的,除去那些在山中苦修想要冲击天人合一的老家伙们以外,宗师境界内可没有多少人能成功。” 并非是单纯为了让惊鲵稍稍放宽心,实际上现在能威胁到张机的存在真的不多。 天下间悟出两条“道”的宗师便是寥寥无几,而张机的横练硬功也已经突破至了第七层,光是以肉身便能堪比寻常一流武者,再加上以善守闻名的“墨子剑法”,想伤到张机都是一件难事,更遑论杀他。 脸上微微吃痛,但惊鲵依旧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正是因为防守严密,若是还有人能穿过这重重严密防卫来到大帐刺杀,才是最应该提防的。若是那时你还在熟睡,等我喊醒你也来不及了。” 惊鲵的清冷的目光中微微浮现出一抹娇嗔之色。 即便是突破到了宗师之境,张机依旧改不了那一旦入睡便毫无防备的坏习惯,纵然是惊鲵先一步醒来,亲卫还来送了一次早食,这样的动静也未曾惊动张机分毫。 所以,自从二人进入函谷关军营后,但凡张机入睡,惊鲵都会和张机同塌而眠,哪怕什么也不做。 张机讪笑着,没有说话。 他自然不会说,是从牛首村出来以后,知道了有惊鲵守在身旁,他才会睡得那么熟,那么沉。 “将军,急……咳咳。” 一路小跑的苏角冲入帐中,见张机和惊鲵抱在一起,干咳了两声转过头去,背对着张机和惊鲵道,“将军,斥候营已经发现了魏军的踪迹。” “去帮我找庖厨再做一碗汤饼。” 张机和惊鲵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是搂搂抱抱被人看见罢了,比起赵姬安排的女史将他们繁衍的动作写入书册之中的行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所以张机只是沉着地松开惊鲵,让惊鲵去弄些吃食。 而惊鲵离开营帐后,张机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取出羊皮卷制成的巨大舆图,摊在地上看向苏角问询道:“斥候营在何处,何时发现魏军?” “大约一个时辰前,末将带着五百斥候营在盐湖对岸一带巡视,武家乡的游徼说在武家乡附近发现了魏军斥候的踪迹。” “于是末将就亲自前往探查,大约半个时辰前发现了魏军。人数约莫在一万五千余左右,末将不敢擅自做主,所以先行返回。” 张机拔出腰间的湛卢,隔着袜子踩在舆图上,剑尖飘忽,指在武家乡的位置。 “仅仅二十余里,再过几个时辰魏军应该就会抵达盐氏城了。” 张机看向苏角,询问道:“魏军有发现伱们的踪迹么?” 苏角摇了摇头:“应该没有,而且我让麾下骑卒褪去了羽林军的甲胄,换上了游徼的服饰,仅仅只是带着数十人在暗处观察,就算魏军发现了,也不会认为是我秦军将士。” “善。” 张机点了点头,这就是他选择苏角来担任斥候营的千长的原因。 苏角虽然论及勇武和谋略都不如其他人,但谨慎和沉着就是他最大的优点。 若是换做其他人,比如李信、羌瘣和涉间这些人,恐怕就带着五百斥候营骑卒突袭一阵了。 虽然苏角麾下的骑卒是按照斥候营来训练的,但是他们并没有落下搏杀之道的训练。而且,斥候营的骑卒人手配有两壶弩箭以及一张轻巧灵便的秦弩。 若是拉弓引弦的同时再瞄准,双手离开缰绳,哪怕这些骑卒本就是军中精锐,短时间内也无法训练出多少成效,但如果是在装填弩箭后只需要扣动扳机的秦弩便不是问题了。 所以,斥候营的骑卒也是有着不逊色于寻常骑卒的战斗力的,但苏角却没有冒进,就连远远射上几轮弩箭都没有。他只是默默地返回,将军情上报,并特意只带数十人潜伏观察魏军人数防止暴露踪迹。 “擂鼓聚将!” 咚咚的沉闷战鼓声响起,无论是在值守还是正在与人打闹说笑的羽林骑,乃至盐氏城头驻守的秦军戍卒也全部停止了自家正在做的事情腾地站了起来,腰板挺直看向了传来鼓声的方向。 从军官到普通士卒,所有人的脸上都无一例外地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那是闻战则喜的秦人露出的喜悦之色! (2058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八章:吞噬了太阳的黑色洪流 咚——!咚咚——!咚咚咚——! 急促的战鼓声在盐氏城外的上空想起,刹那间,这座沉睡的军营瞬间苏醒。 乳牛皮制成的战鼓无论是弹性、韧性还是耐击打性都远胜于从前的鳄皮制成的战鼓,鼓手卖力地挥舞着鼓槌敲打着,激越雄壮的鼓声回荡在这片广袤而空旷的大地之上,震耳欲聋,未战却已经使得秦军士卒的热血开始沸腾。 李信、羌瘣带着数名五百主纷纷向着张机的大帐赶来,而盐氏城内的三名县尉也骑上战马向着这座军营疾驰而来。 依照军法,三通点将鼓,鼓声落下时,若未至军帐点卯,轻则二十军棍,重则辕门斩首。 而三通鼓,大概也就是一刻的时间。 张机的营帐就在盐氏城外不远,与盐氏城互为犄角,所以三名县尉来得也很快,二通鼓敲了不到一半便已抵达营帐之中。 当然,之所以三名县尉如此快便抵达,也是因为他们时刻做好来敌军来袭的准备,若是些酒囊饭袋之辈,没准也会赶不上这三通鼓。 见这三名县尉的动作十分迅速,半倚着帅案的张机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和这三名县尉关系不大,但张机要的就是这个积极备战的态度。 原本摊在地上的羊皮卷舆图已经被挂了起来,张机手执藤鞭,击打在舆图上的一处。 武家乡。 “魏军斥候已至武家乡,根据斥候营先行的距离和时间推算,此刻魏军左先锋大军应该已经抵达此处。” 言罢,张机便微微让开些,让一众将校们看着舆图,即便众人窃窃私语讨论着军情,张机也没有阻拦。 这是他在幻境世界中养成的习惯,放任下属们讨论。 原本好谋无断的他,跟随在幻境世界的白起身边多年,从基础的知识开始学起,也看着白起做出一次次决断,他也渐渐变得擅长做出决断了。 纵然是白起、张仪这些一世人杰,也有自家看不见的盲点,也需要部将们的填补拾缀各抒己见,何况张机? 当然,这是这情况并不紧急的情况下。 随着众人的讨论声逐渐减弱,闭目养神的张机也睁开了双眼。 其实众人的意见大体是一致的,那便是以羽林骑突袭敌军,只是就突袭的时间、地点有着不同的意见。 各种建议已经摆在了张机的面前,而作为主将的张机则要这其中做出选择,亦或是提出自己不同的想法。 随着一众将校离开大帐,一阵阵集结的集结的号角声吹响,军营中除了正在值守的羽林骑早就换好了甲胄,甚至有人还给自家的战马喂了两把草料,早就做好来出战的准备。 这群支由在普通的军队中都至少足以担任屯长的秦军士卒组成的羽林卫自建立以来,承受的非议并不算小。 人人着甲,用着大秦最好的装备,却至今未曾让刀剑饮血,自然会招来一些眼红之人的非议。 尤其是羽林骑。 三千羽林骑中,苏角的一千斥候营倒还好,李信和羌瘣麾下的羽林骑可是作为突骑而建立的。 不仅骑卒人人披甲,就连胯下战马也包裹着一层马铠。 可以说,这两千突骑是武装到牙齿。 一名突骑所消耗的补给,是一名普通步卒的十余倍,而且一人三马轮流承担披甲的重担,要养的也不单单是一匹战马。 而人吃马嚼,这些饭食和草料都是比寻常秦军的待遇要高不知道多少倍。 所有人每日都能至少吃到一顿肉食,战马吃的都是上等草料,光是配置马夫、兽医的开销就足以让治粟内史骂娘。 也就是这些钱粮是张机和麾下的将二代们共同承担,治粟内史实际上只承担羽林卫的军饷,否则治粟内史早就将自己倒吊在咸阳城头对嬴政以死相逼了。 不过,终归是有些难以入耳的非议,而这些非议羽林卫们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所有人都十分渴望以战功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些装备。 …… 风口岭,虽然称为岭,实际上只是一座并没有多高的山丘。 此处位于位于盐氏城外十五里的位置,是向东北绕过盐湖直抵盐氏城的其中一条道路的必经之所。 而另一条路,则是向南退十里再绕道渡过北横涧。 但若是晋遥所率的魏军选择走北横涧,便根本不可能行军至武家乡附近,所以他的必然是走风口岭绕过盐湖。 而且,风口岭下方的这条道路十分宽阔,适合大军行军,土地平坦,甚至专门铺设修建了道路,足以容纳数辆车马并行。 倒不是盐氏城的官吏们钱多的没地方花了,而是商贾们主动出资修建,并且每年派人维护,毕竟天下有多少商贾对盐湖产的盐是不感兴趣的? 而为了便于他们的贸易,商贾们才主动出资修建了这样一条道路,当初集资的那些商贾还被秦国赐予了可以世袭的低阶爵位,他们的子孙为了继承这份爵位至今每年都会主动出人出力维修这条路。 魏军队列中,看着道路一侧那座被称为风口岭的小山丘,晋遥的目光微微闪烁,派出了斥候进行探查。 其实这晋遥的部将们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秦军就千余守军,只要盐氏城的县尉不是蠢物,就不可能出城埋伏他们的大军。 就凭那两千守军的埋伏,能杀伤多少魏军?只要他们将其包围全歼,付出伤亡绝对比强攻那座盐氏城要小得多。 这个思路在通常情况下绝对是正确的,而晋遥的行为反而会拖延行军速度,浪费士兵的体力,但晋遥还是坚持己见。 他的心有些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但他也不知道这股不安来自于哪里,也许只是他因为魏无忌对他的算计而有些太过敏感了。 斥候们一步步攀上这座并不高的山丘之上,看着光秃秃的山丘顶部,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山丘的另一侧下方,是一双双齐齐看向他们的眼睛。 那是从一张张黑甲面具下投射而出的凌厉目光,带着一分惊愕,三分戏谑,三分兴奋以及三分嗜血。 呼噜噜! 战马们感觉到了一场血腥的饕餮盛宴即将到来,兴奋地哼了哼鼻子。 它们并非宠物,而是一匹匹即将带着主人展开无情杀戮的凶器! “唳!” 一千匹战马几乎在同一时刻发出的兴奋的马嘶声,带着主人出现这山丘的顶部。 在太阳的照射下,这一千突骑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精光耀日的场景,那幽黑的甲胄并没有反射映照在它们身上的光芒,但那宛如将太阳的光芒也一并吞噬的模样反而让人觉得愈发恐怖。 一名名突骑在人啸马嘶中冲下山丘,战马奋力地奔驰着,化作一条黑色的洪流直奔道路上的魏军而来。 (2276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一十九章:势不可挡的羽林骑,溃败的魏军 看着那仿佛遮天蔽日的黑甲重骑,晋遥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惊愕,旋即变成了惊恐。 “结阵,迎敌!” 晋遥嘶吼着,他用尽了有生以来最为响亮的怒吼声喝令麾下的魏军士卒结阵。 但最前排的魏军士卒听着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和地面的震颤声,以及那仿佛吞噬了太阳一般遮天蔽日而下的黑色洪流,目光渐渐呆滞,顷刻间便化为了纯粹的惊恐。 在枪炮取代刀枪剑戟以前,重骑兵就是无敌的战场杀器。 重骑兵拥有半吨的体重,以及每秒超过十米的速度不断加速从山上俯冲而下,就连大地都在为之震颤,那种恐怖的画面,未曾接战并已然让人先丧了胆气。 别说是这些从未见识过重骑兵的小卒了,就连一众将校,以及晋遥这个主将都已经丧了三分胆气了。 “放箭!” 晋遥从马腹一侧取下弓箭,无需瞄准,弯弓搭箭射向一名羽林突骑。 但那向来无往不利的箭矢裹挟着巨大的劲道却只是穿透了那层重甲和柔软贴身的丝绸所制成的软甲,贯穿了那名羽林突骑的腹部。 这样的结果让晋遥有些惊愕,以他的臂力裹挟内力射出这一箭,就算是甲士也能贯穿两三人,结果箭矢却卡在了那一名羽林突骑的体内。 晋遥身旁的魏军弓箭手也射出一阵箭雨,漫天箭雨射向眼前的这条黑色洪流,却发现那不过宛如沉入大海的石子,发出一声声箭矢落在重甲上发出的叮咚脆响声后,插在了羽林突骑的甲胄上,却并未见血。 而那插着数根箭矢却仍旧嘶吼着冲向魏军的羽林突骑更加给人一种一往无前、无可匹敌的凶戾之气,底层的魏军士卒不明白有什么甲胄能够抵挡得住如此箭雨,他们下意识地认为眼前的秦军也许是借助了鬼神的力量,所以刀剑弓矢砍在身上也不会死。 魏军的箭矢能够穿透那层重甲的十不存一,穿透重甲后再穿透那韧性与弹性极佳的贴身丝绸软甲的,更是少之又少。 也只有少数运气不好的,被那些将校们射中的羽林突骑,以及被恰好从甲胄缝隙、面甲缝隙射中的羽林突骑受伤,但这种情况也不过寥寥数人。 面对魏军的箭雨,羽林突骑也没有客气。 每一名羽林突骑的手中各握着一柄小巧精致的擘张秦弩,不需要作为千长的李信下令,他们便将弩矢齐齐射了出去。 那千支弩矢形成的箭雨便落下,本就已经有些混乱的魏军前排士卒遭遇箭矢杀伤,更是乱做了一团。 “羽林骑,冲锋!” 李信一马当先,举起手中三尺秦剑,冲入了魏军本就有些混乱的军阵之中。 在这个没有马镫的时代,手持长兵器双手作战的风险太大,训练难度也更大,所以骑兵普遍使用三尺以上的长剑厮杀。 李信挥舞着手中秦剑斩杀了几名魏军士卒,胯下那匹四肢健壮通体浑黑的披甲战马呼啸着,撞飞了一名阻拦在他前进道路上的魏军士卒,瞬间撞断了他的胸骨和肋骨。 不仅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那名被撞飞的士卒重重砸在身后的袍泽身上,将三四名袍泽撞翻在地,黑色的战马重重踩下,壮实的四蹄踩踏在一名魏军甲士的胸口,胸口的甲胄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向内凹陷的马蹄形痕迹。 而这,只是战场上的一道缩影。 重骑兵在这个时代,如果没有任何计策和地形的限制,就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而在秦军有心算无心的突袭和脚下的一片平原上,根本没有能够阻拦这支羽林骑的可能性。 晋遥目眦欲裂,羽林骑已经破开来前军防线了,他才蓦然想起一个问题。 秦军究竟是哪里来的骑兵! 而且还是这般精锐的重甲骑兵! 骑兵本就是步兵的克星,更何况是重骑兵对他麾下的轻步兵。 诚然,当年吴起曾在阴晋之战,以魏武卒这支重甲步兵战胜来秦军的铁骑,但那只是轻骑。 面对这般武装到牙齿的重甲骑兵,纵然是当年吴起麾下极盛时期的魏武卒,恐怕也难以抵挡。 晋遥只能祈祷着,这支仅有千人的重骑因为人数的限制而无法凿穿他的军阵。 只是,就在晋遥如此想着的时候,地面的震颤愈发剧烈,侧翼烟尘滚滚。 烟尘下,是一只打扮与此刻正在冲杀的秦军一模一样的羽林突骑。 好不容易在一众魏军将校斩杀了几名逃兵后才鼓起勇气架起戈戟结阵的魏军士卒看着那从自己侧翼冲来的另一支千人羽林突骑,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地。 千人的羽林突骑分作两队,分别朝着魏军的左右两翼突袭。 也就是说,这些魏军士卒在侧翼看见的羽林突骑只有五百人,但就是这五百羽林突骑,却让人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 那呼啸而来,俨然似天崩地裂般的气势,使得不少魏军士卒吓得大叫一声,再也不管身旁的督战官的刀剑相逼,扔下戈戟转头就跑。 箭矢伤不得,戈戟刺不进,被撞一下就会口吐鲜血而亡,这样的敌人一旦冲过来,他们几乎是必死无疑! 一名逃兵就像雪崩时的一片雪花,在这大军之中并不起眼,却能将自身的恐惧带给身旁的袍泽,使得一支大军出现雪崩式的溃乱。 随着魏军的溃乱,那如排山倒海般冲来的羽林突骑仿若势不可挡般凿穿了魏军的军阵。 当李信和羌瘣所率领的两支羽林突骑凿穿了魏军军阵还未调转马头进行第二次冲锋的时候,苏角也率领着斥候营冲入了战场。 虽然顶着斥候营的名字,但若是有人真的敢将这支千人的轻骑当成斥候对待,那便是十足的蠢货。 轻骑与重骑不同,首要便是一个快字。 与李信和羌瘣强攻敌阵的任务不同,在另一座小山丘上,他观察了魏军多时,一直在寻找魏军的辎重所在。 当苏角确认了魏军辎重的位置后,迅捷如风的轻骑穿过溃乱的魏军军阵,宛如一条黑色的毒龙,直奔目标而去。 虽然没有突骑的势不可挡,但溃乱的魏军根本无法组织起成建制的拦截。 加之魏军士卒看着又一支秦军的骑兵冲入大阵,而且更加迅猛,以为这支骑兵才是秦军的压轴王牌,哪里还有反抗的心思,一心全是跑过面前的袍泽。 两条腿的他们不可能跑得赢四条腿的骑兵,但只要他们跑赢自己的袍泽,那么死的就绝不会是他们。 而当那苏角抵达魏军辎重所在之地后,当即便取出了系在马腹两侧的火油罐,狠狠地扔了出去,随着一支支火折子坠地。 火油与火星相触,轰然一声,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将附近的魏军士卒一并吞噬。 烈焰无情,吞噬着魏军赖以生存的辎重,也吞噬着魏军士卒的生命。 烧了辎重,苏角所率的斥候营当即便撤出了战场。 李信和羌瘣在进行了第二轮冲锋后,也交替掩护退出了战场,欢笑晏晏,向着盐氏城而返。 (2361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章:惊鲵:嗯,不是白日 隆隆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盐氏城城头的众人看见那支仿佛在血河之中沐浴过的羽林骑欢笑着归来,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毕竟重骑兵在这个时代,还是首次成建制地出现,究竟战力如何谁也不知道。 而三千羽林骑突袭一万五千魏军,虽然骑兵对于步兵有着天然的克制,但对于这个还没有发明出马镫、马蹄铁等马具的时代来说,骑兵的杀伤力也还远没有后世那般强大。 没有马镫作为支撑点和固定身躯的辅助工具,骑卒的使用双手兵器不仅容易落马,而且力量也不足。 所以,骑卒的主要兵器是不需要全力挥砍的三尺长剑以及弓弩。 但由于力量的不足,骑卒手中的三尺长剑对于甲士的伤害就略显不足,破甲能力稍弱,远不如弓弩的杀伤力,故而赵武灵王鼓励赵人穿胡服后,推崇的是更加难以训练的骑射。 因此,也难免一众人等都对三千羽林骑在没有步卒的掩护和支援下突袭一万五千魏军如此担心。 好在这支羽林骑不仅是安然归来,而且从马首以及马腹两侧挂着的一颗颗首级来看,这显然是一场大胜。 “恭贺将军大胜归来!” 一阵整齐划一的恭贺声将张机从思考中拉回来现实,但张机只是挥了挥手,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之色,独自返回了营帐之中。 而张机的这番表现,也不由让人有些疑惑。 明明是大胜而归,以三千骑重创一万五千魏军,为何卫尉却似乎反而有些闷闷不乐? 也许就像昔年淡漠的武安君一般,世间大才都有着各自的古怪脾气吧。 不过即便张机如此,但绝不能掩盖这一场大胜的事实,得益于事先在张机要求下准备好的四万石粮草及各种蔬果肉食,这一顿庆功宴还是相当丰盛的,美中不足的是还在大战期间不得饮酒。 张机的大帐中,没有参与众人的欢庆,张机依旧是摆着一张臭脸。 这一战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踏上战场的人,只是在山丘上静静地看着战场的形势变化。 还能动弹溃逃的魏军士卒,似乎也就只有五千人左右。 这倒不是说羽林骑阵斩一万魏军,而是有许多魏军受了重伤无法动弹。 被接近半吨的重甲骑兵在高速疾驰的状态下撞飞,不死也残。 虽说羽林骑在魏军溃逃后开始收割起了人头,速度降低撞击伤害也大大减小,但也不可能立刻起身。 可尽管如此,羽林骑阵斩的敌人也不会少于六千人。 这个战绩还并非羽林骑的上限,没有发挥出羽林军最大的战力,张机必须承认是他疏忽的缘故。 接手羽林卫后,他的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向李信、羌瘣等人学习兵法,就是在与惊鲵、潮汐和赵姬等人切磋武艺,咳咳,总之他满脑子都是兵权谋、兵形势、兵阴阳的,倒是真的将马鞍、马镫和马蹄铁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这个时代也并非没有马鞍,只不过这时候的马鞍与其说是马鞍,比如说是块鞍垫,这些鞍垫的形状像两片枕头里面用羊毛填塞起来,外面都用皮革制成,不用时折叠起来,用时展开放在马背的两侧,用三条带子将其固定的低桥型鞍垫,起到的效果也仅仅是让骑卒坐得舒服一些。 如果今天羽林骑清一色配备来高桥马鞍、马镫和马蹄铁,那么凭借这些至少是斩甲士两名的上造爵老卒出身的羽林突骑的个人素质,羽林突骑最起码还有能够进行两次冲锋的体力,而且解放来双手使用架起长枪冲阵的的羽林突骑的破阵能力要远胜使用秦剑的羽林突骑。 不过,真正令张机感到烦恼的事情不仅不是羽林骑的战力因为他的疏忽没有发挥到极限,反而是羽林骑那恐怖的战斗力彻底击溃了魏军。 伤亡率到达七成的魏军,显然不可能再有战意了,但张机的目的从来不是彻底击溃这支魏军。 张机的目的是挑拨身为晋鄙独子的晋遥与魏无忌之间的关系。 晋遥的副将之位是魏王圉亲自任命的,而这样的任命,是在吕不韦派出罗网暗探在大梁散布魏无忌有谋逆之心的谣言并贿赂了不少魏廷臣子和魏王近侍向魏王圉进魏无忌谗言后发布的。 以在军中有着晋鄙留下的人脉、威望,并且和魏无忌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晋遥来钳制魏无忌的军权,的确是高明的手段。晋遥是知兵之人,不会做出危害大军的事情,但又会时刻紧盯着魏无忌。而魏无忌无论有没有谋逆之心,都不得不忍耐着晋遥的监视。 魏王圉的制衡之术的确有道,但却没有选对合适的时机。 若是魏国无战事,那这样的制衡之术是合适的,但魏军一旦遇到了战事,这便犯了兵家大忌。 自古恒不胜有五:御将不胜,不知道不胜,乖将不胜,不用间不胜,不得众不胜。 魏无忌这个魏军主将不得魏王圉信任,这便是“御将”,军中分为魏无忌和晋鄙旧部两派,将帅不和,便是“乖将”。 这便给了张机可趁之机。 张机原本只是打算凭借以墨家的墨匠们亲自改建后,以砖石建成的坚城拖住晋遥所率的左路先锋大军,再让晋遥认为那是魏无忌刻意刁难他,不仅将唾手可得的功劳送给心腹,还让他去攻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 这才有了张耳、陈馀的右先锋大军以及魏无忌的中军之中,都有着晋鄙旧部给晋遥暗中报信的事情。 但晋鄙终归已经亡故,不是每个门生故吏都能对昔日提拔过自己的上司有着一颗报恩之心的,须知他们就连自己的母国也未必有着一颗报恩之心。 有人能投靠锤杀他们故主的朱亥和魏无忌,就有人能投靠秦国。 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忠信礼义都是奢侈的。 这几名暗中给晋遥报信的晋鄙旧部,实际上也早已被罗网策反。 他们在魏军之中的地位未必有多高,但凭借着那层晋鄙旧部的关系,他们的书信都能影响到晋遥与魏无忌之间的关系,就算没有挑拨成功,也会在晋遥的心底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信任就像一面镜子,未曾碎裂的时候能映照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可一旦碎裂,无论再美好的事物在镜中的影像都是丑陋无比,而且再也无法复原。 而张机命羽林骑突袭魏军,实际上也只是抱着挫一挫魏军锐气并寻机烧毁魏军辎重的目的而来,如此才能彻彻底底地确保集中来五千守军能在上万魏军的进攻下守住盐氏城。 只是……张机实在是没想到羽林骑竟然直接将魏军击溃了。 羽林突骑是当今天下第一支成建制的重甲骑兵,谁也不知道成建制的重甲骑兵能造成何等战果。 原本他已经开始尝试布局让晋遥与魏无忌彻底决裂了,结果一战下来,晋遥能逃得兵败的死罪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去和魏无忌决裂? 这能不让张机能不郁闷么? 好在,还是有人能安慰郁闷的张机的。 趁着这个所有人都在庆祝大胜的时候,惊鲵看了一眼已经渐渐变得越来越昏暗的天空。 嗯……不是白日。 下一瞬,几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营帐四周。 瞪了一眼暗暗窃笑的几名罗网女杀手,声音清冷:“就说将军已经睡下了,除非有紧急军情,否则绝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是~” 顶着自己麾下的女杀手们那了然般的戏谑目光,惊鲵粉面微红,轻咳一声进入了张机的营帐,并顺手将门帘放了下来。 (2551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一章:女刑務官·惊鲵 当初嫪毐谋反失败后,他的家是张机亲自带着罗网杀手们负责查抄的,其中翻出了不少即将断绝传承的采补家的典籍。 其实嫪毐那种依靠从处子身上采补而增强自己内力的采补术哪怕是在采补家也是属于邪魔外道的那一种,采补家也有许多正常的典籍。 比如那本《素女经》,其中便记载了那位被称为“素女”的采补家之祖对于男女之事的看法。 张机令人将嫪毐家中藏的所有采补家典籍全部誊抄了一遍,而后派人将抄本送去给了念端。 念端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辨别出了普通人、武者分别可以参考的内容,并告诫张机绝不可修炼,也不可让他人修炼那些邪魔外道的部分。 事实上,张机对于那部分实在没兴趣,只是书上有很多他……嗯,用得上的知识。 “人有强弱,年有老壮,各随其气力,不欲强快,强快即有所损,故男子十五,盛者可一日再施,瘦者可一日一施。年二十,盛者日再施,羸者可一日一施;年三十,盛者可一日一施,劣者二日一施;四十,盛者三日一施,虚者四日一施;五十,盛者可五日一施,虚者可十日一施;六十,盛者十日一施,虚者二十日一施;七十,盛者可三十日一施,虚者不泻。” 这便是适合普通人的那部分知识,而张机这种二十岁出头,还内外兼修的人,在突破宗师前一天十次便在合理范围内,如今更不用说了。 而这段内容,也给了惊鲵一个合理的借口。 张机看着忽然放下帘子的惊鲵,有些错愕。 “这个时候,不合适吧?” 张机退后了两步,指了指门帘的位置。 不是他怂啊,只是看着惊鲵那要吃人一般双目冒火的目光,正常人都会有些不敢靠近。 “他们都在庆功,不会来打扰我们的,而且我还在营帐外留了人。” 惊鲵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略微邪魅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款款走向了张机,同时将一双玉手搭在了腰间的腰封之上。 紫白色的两根绳头轻轻一拉,绳结便被解开,那条黑色的腰封也变得松松垮垮的。 “我是大军主将,不合适吧?” 张机还是想婉拒一番,虽然自从离开咸阳以来一个多月,因为赵姬派来的女史的监视,张机也积攒了一个多月的火气了,但积攒了一个多月火气的女人更不得小觑。 但惊鲵心中积攒的火气显然已经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火焰悄然升腾而起,将那张白皙如玉的面颊也烧得如晚霞般绯红,那清冷得仿佛不带一丝情感的美眸也变得水润晶莹,裹挟着绵绵的情意。 被惊鲵有些粗暴地坐在了身上,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佳人将腰带扔在一旁,玉手伸向那纤细的腰肢,轻轻解开那件紫白色的修身鱼鳞甲和臂甲,叮叮咚咚的甲胄落地声成为了此刻大帐内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以外,二人耳中最为响亮的声音。 平日里,惊鲵都是穿着一袭以淡黄色为主色调的素色长裙,所以张机还没有注意。今天,他总算是发现了惊鲵这一身杀手服的魅力…… 褪去了那件鱼鳞软甲的杀手服,根本就是一件充满情调的渔网服啊! 那从白皙的鹅颈开始,越过宽博的山峰,裹着纤细的柳腰,约束着挺翘的蜜臀,直至那双修长的玉腿。 只是,正当张机欣赏着这件充满情调的渔网服的时候,忽然感觉腹部一亮,似乎有什么东西抵在了那里。 那是一柄锋利的粉红色短刃,似乎是惊鲵剑中暗藏的那柄。 惊鲵那如蛇一般柔韧的娇躯忽然紧贴在张机的身上,趁着张机错愕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柔技将张机锁住,被死死摁在榻上,就连双手被惊鲵强硬地锁在背后。 一副精钢制成的镣铐不知何时出现在惊鲵的手中,顷刻间便扣在了张机的手腕之上,将张机的双手反绑在身后,而他的脚踝处也被一副同样的精钢镣铐所束缚。 “来真的?” 张机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之色。 这可是罗网特制的精钢镣铐啊,根据罗网的记录,这玩意曾经被用在披甲门的弟子身上,至刚硬功修炼至第五重的披甲门弟子都挣脱不得,而惊鲵却将这副精钢镣铐用在了自己身上! 哪怕是如今的他,用内力结合外功挣脱这副镣铐,也需要最少十息的功夫。 捕捉到张机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惊鲵那绯红的脸颊变得愈发红润,水润的星眸中,情意与邪魅结合,衍生出了一种不同的情感,似兴奋,似渴望,似暴虐,但不变的是那身体中愈发旺盛的火焰。 田蜜教她的手段,似乎的确有些意思…… “捆缚住以后,就像审问被罗网抓住的细作一般,稍稍对夫君施以刑罚。” 惊鲵的脑中回荡起离家前夜田蜜在她耳旁那宛若鬼魅低语般的话语。 她当初还是低阶的罗网杀手时,是如何审问细作的来着? 惊鲵认真地思考着,旋即大致有了印象。 好像是先用鞭刑来着。 惊鲵看了一眼帐外,水润的眸子中浮现出一抹犹豫,而后将自己的腰封揉成了团,堵住了张机的嘴。 张机挣扎着,但幅度并不剧烈,甚至还白了惊鲵一眼。 他也回过味来了,惊鲵又不可能害他,唯一的可能就是,不知道离家前谁给唯一能跟在自己身边的惊鲵拱了火,提供了某些另类的手段。 啪! 注意到了张机的白眼,一道破空声划过,一道蛇影落在了张机的身上。 将横练硬功修炼至第七层的张机自然是不会因为这样的刑罚而受伤的,但痛感在力度大于某个阈值以后还是会传导进他的脑中。 所以,这是真的有点疼啊! 张机的眼中掠过一抹埋怨之色,别让他知道是谁给惊鲵出的主意,否则他绝对会把她的屁股打开花! 啪! 又是一道破空声,这一次还伴随着惊鲵那清冷的声音:“说,是谁派你来秦国的,来秦国又有什么目的!” 惊鲵白皙的面颊上,绯红的娇羞之色渐渐褪去,她仿佛真的将张机代入了细作又将自己代入了“女刑務官”之中。 “嘴硬的人,我见识的多了。” 惊鲵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抹邪魅而危险的笑容。 是人都有弱点,哪怕是修炼了硬功,也有各自的罩门,就连天下至强的至刚硬功修炼到了极致,也还是会有如同死穴的罩门存在。 而张机的弱点,不言而喻。 冰凉的触感让张机倒吸一口凉气,那肿胀的难受感,的确是一种可怕的刑罚。 而惊鲵的刑罚,显然不止于此。 惊鲵用一双冰凉如玉的素手对张机亲自施以刑罚,那如临山巅的感觉让人很陶醉,甚至让张机忘却了自己“犯人”的身份。 但惊鲵却在张机距离山巅还差最后一步之际,将张机一脚踹了下去。 仅仅只有一寸的距离,却被硬生生阻止了。 即便被残余着惊鲵体香的腰封堵住了嘴,但那灼热而粗重的喘息声依旧暴露了他此刻的不甘与虚弱。 “想出来的话,就老实交待魏国派你来秦国是要执行什么任务。”清冷的审问声逐渐弱了下来,同样香汗淋漓的惊鲵俯下身,轻轻摘除张机口中的腰封,红润的粉面贴愈发凑近张机,薄薄的樱唇轻启,声音轻柔而充满魅惑,“这样的话,我不仅可以让你解脱,还会让你得到更多。” 张机看着原本如太阴星君般清丽脱俗,身处尘世却仿佛从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的惊鲵变成这副模样,不由愈发埋怨那个出主意的家伙。 但……既然无法反抗,不如…… “我招了!” 张机实在是受不了惊鲵那折腾人的手段了,绝对不是他想继续体验惊鲵这难得的反差带来的异样风味。 (2676字)—— ps:月底最后一天啦,看在涩涩的份上,求一求票票~~~还差一点点破千~~~ (本章完) 求个月票啦,还差一点点破千~~~ 月底最后一天啦,看在涩涩的份上,求一求票票~~~还差一点点破千~~~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求个月票啦,还差一点点破千~~~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二十二章:惊鲵:你管这叫吹拉弹唱??? 张机被惊鲵搂在怀中,彼此坦诚相待,紧贴的身躯毫无阻隔,相拥而眠。 一层细密的汗珠将这两具躯体润湿,尤其是惊鲵那白皙的肌肤,在透入帐中的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微弱的光泽,紧紧地拥着张机,就像是还未从女刑務官的身份中脱出,依旧是那么强势,而且并未将张机身上的两副精钢镣铐解开。 张机感受着后脑勺枕着的柔软,轻嗅着淡淡的牛奶香气,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被惊鲵搂着。 他其实并没有多疲惫,横练硬功修炼至第七层一流境界,内功又突破到了宗师境界,张机也没亲自加入战场厮杀,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晚上的操劳而感到疲惫。 只是,那与众不同的感觉,嗯……比如女刑務官审问细作并许以诱惑之类的,这给了张机和惊鲵一种别样的体验,而这种体验则使得他们的四肢百骸都充斥着一种慵懒的体感,以至于张机都懒得依靠内力去震碎那两副精钢镣铐了。 从惊鲵踏上巅峰后那低喃的软语中,张机也得知了,这都是田蜜的教唆。 他原本还以为是惊鲵近些时日与潮汐的关系愈发亲近了,以至于潮汐将自己的那一套教给了惊鲵,谁知道是田蜜教的。 等他回去了,他一定要把今天挨的鞭子全部抽回去,一鞭都不会给田蜜减免! 当然,至于张机的这个想法,是否在田蜜的计划之中,那就不得而知了。 …… 晌午,张机看着到现在还羞红着俏脸不敢和自己对视的惊鲵,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被体内淤积的火气刺激着,惊鲵昨夜才做出了那么违背礼制并且极度羞耻的行为,但现在冷静下来,惊鲵一回想起昨夜的荒唐,就忍不住想要逃离这里。 她……她怎么会……如此孟浪荒唐的…… 张机忍不住无声地笑了笑,翻阅起了魏军之中的传来的情报。 如他昨日所预计的,魏军之中存活的士卒只剩下八千余人,而算上那些轻伤士卒,真正还能参与战斗的士卒则只有七千人出头。 哪怕算上留守虞城的两千魏军,魏军也只剩下九千余能战的士卒,而这九千人此刻早已是惊弓之鸟,魏军士卒的身体可战,但胆气已丧,实际上根本没有再战之力了。 若不是秦军这现有的八千兵力中,有三千人是不适合参加包围的骑兵,张机都打算以寡围众将这剩余的魏军一口气吃下去。 不过,眼下张机有了别的谋划。 “嗯?” 脸颊微微吃痛,惊鲵后知后觉地看向轻捏着她的脸颊的张机,轻咬着水润的薄唇。 “还害羞呢?”张机轻笑一声,将惊鲵耳鬓旁的一缕秀发挽至那透着淡粉色的耳后,嘟囔道,“明明是我被你铐起来鞭……唔唔!” 惊鲵捂住了张机的嘴,瞥了一眼帐外的亲卫,见他们似乎没有听见,不由松了一口气,旋即羞愤地瞪了他一眼。 “你还说!” 这个狗男人,这种私房话在外人面前也说出来,若是传了出去,她是真的没脸出现在人前了。 张机则是没脸没皮的,伸出舌头轻轻刮了刮惊鲵细腻柔润的掌心,微微的湿热感让惊鲵愈发羞怒,但张机仍旧是一脸无赖模样地笑着:“要我闭嘴也行,今晚来帮我演奏一下乐器,让我心情舒畅了,我就绝不再提这件事。” “乐器?” 惊鲵微微一愣。 虽然惊鲵向来给人一种不谙世事的感觉,但实际上惊鲵并非不懂,只是不想去懂。 一位被罗网自小精心培养的杀手,学习的自然不可能只有杀人技。 伪装,侦查的技巧自然也不能落下,而以惊鲵的美貌和窈窕身段,自然曾经被罗网的女教习们传授过琴棋书画和女红,所以惊鲵的乐器一道上,倒也有着常人所不知晓的精湛技艺。 “什么乐器?” 惊鲵有些狐疑地看向张机,这个狗男人一向不是什么喜欢礼乐的人,只喜欢欣赏歌舞,突然说想听她演奏乐器,不免觉得有些怪异。 “箫。” 张机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这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军中只有金与鼓,并无箫。” 惊鲵摇了摇头,她虽然看出了张机是在坏笑,但那有些狭窄的知识面让她没有当即想到张机指的“箫”是何物,直到张机在她耳旁低语了一声,而后指向了某个位置。 “呸!” 惊鲵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一次变得羞红,轻啐一口。 “这般事物,怎么能和‘萧’相提并论!” 张机倒是不以为意,反问道:“这般事物?它多重要啊,也不知昨夜是谁为了让我招出幕后主使而对其百般‘摧残’,都六次了还不觉得……唔!” 惊鲵再一次捂住了张机的嘴,向着四周看去,旋即带着一丝哀求之色道:“别提昨夜了。” 张机也明白凡事都要有分寸,没有再继续提起昨夜的事情,“汐儿,焰灵姬,胡氏姐妹和蜜儿都已经试过了,我总该雨露均沾吧?” “说到底,不过都是吹拉弹唱的事情。” 惊鲵已经不想说话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感觉,自己已经无法正视吹奏那件乐器的事情了,但谁让这是她看上的男人。 虽然羞怒,但惊鲵骨子里依旧是小女人的性子,对于自己的男人有着几乎没有底线的顺从。 而且……其他的妻妾既然都已经为张机演奏过这件乐器了,难道她就要端着架子表现得与众不同些么? “好了,这些事情入夜了再说。” 张机挽着惊鲵纤细柔弱的藕臂:“陪我去一趟魏营。” “魏营?” 听到张机要前往魏营,惊鲵脸上的羞红之色便瞬间褪去,从那个张机的小女人惊鲵瞬间转换成了罗网天字一等杀手惊鲵。 挽着惊鲵的藕臂的张机露出一抹笑意,顺手从营帐一角拿起那杆装饰着白旄的旌节,掀开门帘走出了营帐,看着已然集结好的羽林骑,将内力汇聚在丹田之中,高声道。 “都杀其人了,自当诛其心!” (2024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三章:张机:氪金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河东郡,盐氏,中牛乡 村庄之中到处是哀嚎痛呼的伤兵,就连将校都有不少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作为左先锋大军主将的晋遥面如死灰,坐在一张桌案前,早已没了方寸。 一万五千大军仅剩八千,可战之兵仅剩七千,这样的大败,绝对是重罪。 而魏无忌……他不信魏无忌不会趁机落井下石。 这段时日以来,他与魏无忌针锋相对,魏无忌绝不可能让他有机会活下来。 换作任何人,都不会放过他这个与自身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的敌人,哪怕魏王圉需要他与魏无忌制衡,他也很难有活下来的机会。 晋遥一拳捶在桌案上,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那支羽林骑会出现在河东。 那两支重甲突骑与斥候轻骑军中插着的“羽林”大旗自然是被人注意到了,而羽林军作为嬴政的王宫禁军,自然是在建立之初便进入了各国的视线之中。 这支两万余全部披甲以有爵位的战兵组成的禁军,自然不会被任何人小觑,尤其是他的建立者是张机。 尽管张机作为嬴政和赵姬的宠臣,许多人都认为嬴政和赵姬都有些过分偏袒张机,但没有人会认为在建立这支羽林军的事情上,嬴政和赵姬会去偏袒张机。 这是护卫秦王宫的禁军,自然容不得半分弄虚作假。 若是羽林军早早建立完成,让张机来摘果子,那么尚有偏袒的可能性,但若是从建立开始便交由了张机,那么便无需置疑,张机必然有些领兵的手段。 毕竟是出身墨家之人,虽然墨家是以侠道和机关术闻名天下,但从没有人忘记,当年的墨子与公输班以解带为城,以牒为械,九战九胜,而且游刃有余之事。 墨子,是知兵之人,是当时天下兵技巧之集大成者! 兵技巧者,习手足,便器械,积机关,以利攻守之胜者也。 兵技巧推崇从士兵的单兵训练、武器装备、医疗后勤等方面进行创新发明,强化士兵的单兵素质,辅之以军阵的训练、军法的维护乃至对于士兵的心理调节,是兵家四派中最为朴实的一派,可谓习之便可即刻用之。 《备城门》、《备梯》、《备水》《备突》、《备穴》、《备蛾傅》、《旗帜》、《迎敌祠》、《号令》、《杂守》等诸多名篇中,详略地讲述了守城时应对各种攻城方式的方法以及后勤军纪的维护与保证,所以山东各国都认为张机应当也是走兵技巧一途之人。 当然,兵技巧虽然是最为朴实且速成的兵法,但却摆脱不了一个钱字。 加大训练量不要吃更多的粮食? 武器装备不要钱? 后勤医疗不要钱? 你道为何魏武卒、齐技击、赵边骑和秦锐士的人数规模总是被限制在一个极低的数量? 在张机将部分后世的训练方法加入了羽林卫的训练项目之中,加强了羽林卫的伙食待遇,配备了大量军医、兽医,又从陇西购置了大量上等战马,并出资为羽林卫从墨家订购精良的武器和甲胄后,便再无人置疑这是个走兵技巧的家伙。 而羽林军的战斗力……都氪了几十万金下去了,这样的部队战斗力能差么?这些兵员可是悍勇老兵,统率他们的将校又是一群自小便学习兵站的将门子弟,决计不会成为某个运输大队长的偶像前辈。 所以,羽林军的强大,毋庸置疑,但没有人想到这支羽林军竟然爆发出了如此恐怖的战斗力! 初见羽林骑的那一刻,晋遥还只是以正常遭遇突袭时的情况指挥。 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步卒陪同掩杀的骑兵,只能依靠骑射杀伤敌军,再冲杀一阵,而后便必须在敌军缠上之前离开战场。 晋遥根本没有想到,这支重甲突骑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战力。 而连晋遥这个亲身经历者战后都有些难以置信了,更何况魏无忌这个魏军主将和魏王圉这位身处国都大梁的君王? 他的父亲晋鄙被人称为“嚄唶宿将”。 嚄唶者,悍勇无双也。 宿将者,久经沙场之老将也。 晋鄙曾率魏军在林下和几邑,分别挫败秦军,其能力可见一斑。 而他,却是带着一万五千魏军被秦军的三千骑兵大败,死伤过半。 别提向魏无忌复仇了,恐怕将来的他,就算是侥幸不死,也会带着与马服子赵括一般“虎父犬子”的名号苟活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 一拳又一拳,晋遥捶打着地面,哪怕已然将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哪怕右手已然满是鲜血,也根本没有停歇。 “禀将军,有秦国使节来访!” 亲卫话音刚落,就感觉一阵恶寒,仿佛被一头饿虎盯上了似的。 晋遥的目光有些阴沉,强忍着将秦使直接拉出去斩首的冲动,双目紧闭,连续地深呼吸着。 感受到那寒意逐渐从身上消退,亲卫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同于其他将军战败后士卒怨恨的情况,凡是参与了这一战的将校士卒,没有人会去怪罪自己的将军。 不是因为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晋鄙旧部的缘故,而是经历了这一战的人都知道这样的结局并非是能够依靠将帅的指挥能力能够改变的。 箭射不穿,刀砍不进,这样恐怖的骑军,怎么可能是人力能够抵挡的。 “擂鼓……” 调整了心态的晋遥刚想让亲卫擂鼓聚将,却蓦然想起,军中的金、鼓全都扔在了战场上。 “罢了,你去唤众将来此,待众将齐聚,再召见秦使。” 晋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一众魏军的将校听闻秦使来访,也有些诧异,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秦使会来见他们。 有人群情激愤,要斩杀秦使为麾下士卒报仇,也有人冷笑不已,更多的人是沉默。 不多时,在亲卫的引领下,一袭黑色劲服的年轻身影手持旌节,缓缓踏入这间厅堂。 这是安邑的一位豪族在这座村中留下的一间祖宅,先前一战,苏角所率斥候营虽然没有斩获多少首级,却将魏军的辎重尽数焚毁,就连营帐也没有留下半片,自然只能抢夺民宅安居。 张机注意到了不少魏军将校按着腰间兵刃对他怒目相向,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似不屑,似讥讽,木制的旌节敲击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笃笃”的沉闷声响。 晋遥以及一众魏军将校们看着这道年轻得有些过分的纤瘦身影,至少单凭这份闲庭信步的悠然沉着,便胜过当时无数人。 “秦使,见过将军。” 张机没有俯身行礼,只是抱拳行以军礼。 晋遥看着眼前这个自称秦使的年轻人,注意到了一处常人甚少注意到的细节。 张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魏人的口音,而且与安邑的魏音十分相近。 “你是安邑人?可否告知姓名?” 虽然安邑如今为秦所占,但魏人皆视安邑为魏土。 哪怕安邑的百姓自己都已经习惯了秦人的身份,以秦人自居,但对于这个声音中带着些许魏音的年轻人,晋遥还是抱着些许好感。 张机点了点头,道:“张氏名机。” 话音方落,厅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下一瞬,一阵阵剑刃出鞘的清脆声响在厅堂内接连响起,隐隐间一众将校的站位已然将张机围困其中。 (2442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四章:劝降 张机虽然在天下间名声响亮,但毕竟没有如六指黑侠或东皇太一那般独一无二的特征,未曾相识之人自然是认不出他的。 而在听到张机的自称后,厅堂内的魏军将校们自然产生了某些想法。 有人想杀之泄愤,有人想行曹刿之事逼迫秦军让出河东,也有人想趁卖张机人情,暗中助张机逃走。 “放肆,退下!” 晋遥的暴喝声在厅堂内响起,喝退一众心思各异将校。 晋遥兵败非战之罪,这一点是众将士都认可的,而晋遥如今还没有被裁撤下狱,依旧是如今左路先锋大军的主将,更是他们的少主。 但喝退众将,倒也不是因为晋遥有多么大度,而是他清楚,他们这些人别说将张机斩杀于此了,张机能不把他们一锅端了就不错了。 张机身后那个女子,不出意外应当便是罗网的天字一等杀手中的那位宗师级女杀手惊鲵,那柄粉红色的长剑是其标志性的特征。 两个宗师,还是处于这间狭小的厅堂之中,若是想展开杀戮,不出十息,他们全都得死在这里。 也就是张机出身墨家,虽然成为了罗网的首领,但不会如同以往的罗网那般无所不用其极,不仅自身遵守着那些向来为罗网不屑的规矩,还约束着罗网的杀手们。 对于张机这个抑制了罗网诸多残暴手段的新任罗网领袖,又训练出如此虎狼之师的年轻人,晋遥是敬佩的,但他此刻却并不想见到张机。 他很清楚张机以堂堂卫尉之尊作为秦使来访的目的。 “不知晋遥将军接下来打算如何自处?” 张机从晋遥的眼神中也看出来了,这并非是一个纯粹的武夫,他看出了自己今日今日来访的目的,于是也就开门见山了。 “安营修整,固守待援。”晋遥的声音铿锵有力,“若事有不逮,唯‘死战’尔!” “呵呵。” 张机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和不屑。 他大致猜得出晋遥的想法,从他进入中牛乡之前,罗网的暗探和斥候营的骑卒们便打探到,魏军士卒正在到处砍伐树木,挖掘坑道。 的确,晋遥还抱着固守的想法,打算固守中牛乡,以拒马和甬道抵挡他的羽林骑。 羽林骑虽然势不可挡,但终归是骑兵,若是真的有大量的拒马和坑道,再借助村中的房屋阻隔,倒的确可以阻挡羽林骑的攻势。 但休整了一夜加一个清晨才堪堪恢复些许士气和体力的魏军,直至午时才开始砍伐树木和挖掘坑道,数量远远不够固守中牛乡。 “我麾下大军已然在中牛乡外等候,只待一声令下,便可杀入中牛乡。” “当然,将军也可抢先一步发起进攻,说不得能有几分突围的希望。” 恰好,一名斥候走入厅堂,将刚刚斥候们发现的军情向晋遥禀报。 晋遥瞳孔微缩,一众将校的脸色也是勃然大变,张机的确没有骗他们。 不光三千羽林骑从三个方向集结,随时准备发起进攻。而且这一次,一同前来的还有八千秦军步卒。 听到八千步卒的时候,晋遥忽然有些豁然开朗。 作为晋鄙独子,从小随军征战,自然也不是什么庸才,否则晋鄙旧部再念旧也不会拥戴他。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张耳、陈馀的右路先锋大军进攻的阪城和吴城都是空城了。 因为城内的守军全部集中在了盐氏城,三座城邑的兵力加起来,至少有五千余人。 剩下三千人,想来应该是盐氏城的青壮。 但即便这三千人是青壮,晋遥却不敢轻视他们。 盐氏城数百年前便是秦国的城邑,虽然一度被魏国攻占过,但自从商鞅变法以来,盐氏城便一直在秦国手中,自然是以秦人自居。 而在秦法之下,秦人几乎全民皆兵,这些青壮只要拿上武器,便是战兵。 八千步卒再加上三千羽林骑围困,他们已然是插翅难飞了。 只要魏军敢突围,羽林骑就会将魏军歼灭于此。 不,哪怕是直接强攻中牛乡,要歼灭眼下这支军心涣散的魏军,也不会有多大困难。 羽林骑没有强攻,只是想避免些伤亡罢了。 “当然,晋遥将军也可以继续固守待援,也许也能等来信陵君或是联军的援军。” 张机微笑着,似乎是在替晋遥思考着对抗秦军的办法,实际上将那所有的方法全部摆在晋遥的面前,再将每一个方法实现的可能性一一否决,一点点击碎晋遥的侥幸心理。 惊鲵美眸瞟向仍是一脸笑意的张机,不禁有些莞尔。 还真是不但杀其人了,还要诛其心。 “不过嘛,魏无忌会不会为了八千胆气已丧的残兵败将,尤其是与自己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政敌,而放弃安邑这座魏国旧都,就不知道了。” “若是等联军来救,从书信告知到商议再到相互推诿出兵,我估摸着没有半月是决然不可能的,这一点晋遥将军心里应该清楚。” “这半月里,哪怕我麾下大军不进攻,魏军的粮草又能支撑几日呢?” 先前一战,张机在军中功曹记录战功之时,将苏角及麾下斥候营的功劳提升至与李信、羌瘣的重甲突骑一个级别,便是因为苏角彻底焚毁了魏军的所有辎重。 营帐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辎重罢了,魏军的粮食才是最主要的辎重。 而这些辎重,被苏角付之一炬,否则魏军也不至于要抢夺百姓的房舍作为营帐,军粮更是四处劫掠而来。 但一个乡的几个村落里又能有多少粮食? 而且每逢大战,百姓都会将自己的粮食藏匿起来。 在这乱世生存许久的百姓,藏匿粮食的本事可不容小觑,就算是罗网来查也未必能全部翻找出来。 魏军的军粮,最多能支持五日。 而联军的支援,正如张机所说,没有十五日,都不可能出兵。等到他们真的来援,他们这些人要么是饿死了,要么就是战死了。 至于魏无忌……呵呵,他还不如相信联军会在庞煖的指挥下放弃私利急行军来援。 冰冷的西北风吹入厅堂之内,那旌节上挂着的白毦随着劲风而飘舞,就像军心激昂的秦军,随时准备一战歼灭这剩余的八千魏军。 “诸位莫要悲观,毕竟诸位将校都有各自的家中亲卫部曲,也许能逃出生天也犹未可知。” “不过,此战魏军失利,哪怕魏王圉想保晋遥将军,但总要推出几个替罪之人,不如诸位商议商议,谁来承担战败之责,而其他人则替他照顾家小?” 随着张机的话音落下,整个大帐彻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无论是突围,还是固守,他们都没有半分希望。 哪怕侥幸逃脱,回国后也免不了被降罪。 魏无忌可是巴不得清除他们这些晋鄙旧部,定然会下死手对付他们。 张机说晋遥也许能被魏王庇佑,只推出几人承担战败之责,那绝对是低估了魏无忌的手段。 他们若是回国,基本上不会有几个人能活着,就算活着,更大的可能也是生不如死。 “诸位是选择战死,还是饿死,还是死于庙堂之争?” 张机环视魏军将校,此刻即便是先前产生过杀他泄愤和行曹刿之事的顽固分子也在他的目光扫视下垂下了头,再无先前的怒火和杀意。 “阁下今日来,不会就是为了嘲讽吾等的吧?” 一名提前被罗网策反的晋鄙旧部发问道。 他知道,其实此刻想这么问的人绝不止他一个,这些人只是因为矜持,放不下自己的面子不愿意开口罢了。 “突围亦死,固守亦死,归国亦死,等死,为报恩而死可乎?” “此言何意?” 晋遥提问道。 张机轻声一笑,朗声道:“秦国会给诸位一个为晋鄙将军复仇而死的机会!” (2608字) 今天多更新了一千字,我真是越来越勤奋了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五章:台阶和降秦 晋遥双目微眯,目光深沉地看向张机。 张机的先前的那一番论调,的确颇有些杀人诛心的意味。 他自己连同麾下一众将校的心气也被张机的说辞尽数磨去,但张机却又在最后那一刻,给予了他们这些败者一个体面。 而且,不得不说,虽然张机先前的话太过诛心,但最后这一句话中的人情世故,却是远胜前面所有的诛心之言。 什么叫秦国给他们一个为晋鄙将军复仇而死的机会? 不就是希望他们投降,为秦国效力么? 投降,无论是在哪一国,无论是对于谁,都是一件极端可耻的事情,光是开口劝降,便是对于那些有血性的将校们的羞辱。 但自古以来,人们总是会因为各种无奈的理由而选择了投降。 有些是贪生怕死,有些则是被逼无奈,倒也并非是所有投降之人都会被世人鄙夷。 例如当年在长平被围困的四十余万赵军士卒,便是陷入了断粮和无援的十死无生之境,而站在这个时代的道德角度上,这些赵军士卒已经为赵国尽力了,任何人都不会给他们打上叛贼的烙印,只会诉说赵括的无能。 而眼下,这支仅剩下八千人的魏军又何尝不是陷入了十死无生之境? 他们至少战过,是被击败后陷入了必死之境而不得不降。 但,羽林骑还未扬名,没有任何人知晓这三千羽林骑那势不可挡的战斗力,他们只会被认为是无能之军贪生怕死。 届时,他们留在魏国的家小,也会被清算。 而张机的说辞,便是给了他们一个最为体面的台阶。 先前那看似凌厉的诛心之语,却成为了他们不得不降的台阶。 突围必死,固守必死,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军心尽丧,统帅逼迫。 再加上他们这群人的身份,与魏军主将有着血海深仇的晋鄙旧部,凭借这一系列合理的借口和这个合适的身份,他们的归降完全是合乎情理的。 如此,他们留在国内的家小便安全了。 魏王圉只要还是那个意图中兴魏国的君王,就只会好生对待他们的家小,并送来秦国,讨得一个仁君的名声。 当然,张机的说辞也不只是替他们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也是给他们一个说服自己归降的理由。 他们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为了替旧日的恩主报仇雪恨! 我的主君的主君不是我的主君,所以我为了替主君复仇而背叛主君的主君,是忠义之举! “呼!” 晋遥长呼了一口气。 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的目光扫过堂下众将,有人依旧面带仇恨,按剑而立;有人面如死灰,不知所措;也有人面带喜色,意图求生。 张机的确是好算计。 不只是给了他们台阶,更是在逼迫晋遥。 晋遥若是不降,那便是不孝。 所有人都有理由不降,但唯独他没有。 因为晋鄙是他的亲生父亲。 同时,晋遥若是不降,那么他麾下的这群晋鄙旧部,便失去了投降的大义。 就连晋鄙将军之子都不愿意为了报仇而投降,你们这群人有脸投降? 也就是说,如果晋遥不降,那么便是断绝了麾下将士的生路。 他不敢去想,会不会有人为了求生,将他暗杀,然后将从战败到晋遥身死以及他们无奈归降的所有事情都甩锅到魏无忌的身上,借口是魏无忌为了打击政敌不择手段害死了晋遥。 人心便是如此。 说到底,这群晋鄙旧部之所以集结在他的麾下,除了有报恩的想法,便是希望抱团取暖。 人死如灯灭,魏无忌在为魏廷大肆打压晋鄙旧部和门生故吏,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不过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而集结在晋遥的麾下。 这一点,晋遥清楚。 所以,若是晋遥还想活下去,还想为父报仇,那便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晋遥并没有让张机暂时退避,而是直接当着张机的面询问起了麾下将校们的意见。 “唉,吾等已然为大魏尽力,非吾等不忠,奈何形势如此。” “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麾下儿郎们的性命着想啊!” 一众将校们也不是傻子,晋遥这番举动,俨然便是打算归降的模样,就算还没有下定决心降秦,也必然是在内心偏向了这个选择,那些支持投降的将校自然也不再担忧,主动站出来提议投降。 “混账东西,我们是魏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可辜负母国和君王?” “一群贪生怕死之徒!胆小如鼠之辈!” 有投降派,自然也有主战派。 三名主战派的将校当即站出来斥责方才开口的几名投降派将校,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晋遥,希望晋遥不要动摇死战的决心。 “忠君?你忠的是哪一位君?别忘了是谁把你从大梁的城门戍卒提拔成军中校尉,又是谁在伱幼子病重之时为你请来了方技家的大师!” 随着有人不断加入争吵,晋遥麾下的将校很快就泾渭分明地划分成了投降派和主战派,两派相互撕咬着。 唯有那几名晋氏家将没有表态,默默地站在晋遥的身后,等待他们的少主做出抉择。 张机退后了两步,与惊鲵并肩而立,一同看着厅堂内的这场闹剧。 他一点也不急,该急的是晋遥和他麾下的投降派将校。 就算晋遥不降,这一场闹剧也足以彻底磨灭这支魏军最后的军心和战意,所以他有什么好急的? 晋遥看着张机脸上那玩味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该动手了。 旋即,晋遥看向了正在与投降派对骂的主战派将校,对着几名晋氏家将比出了一个挥刀的动作。 几人会意,当即拔剑将主战派的几人砍翻在地。 突然刀兵相向,投降派的一众将校也有些懵,但下一刻他们便面露喜色。 因为倒在血泊中的七人,全是主战派的将校。 “为什么?” 被砍翻在地的几人还没有当即死去,他们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晋遥,他们从未想过他们这位名义上的少主会在背后突然发难。 其实这七人中有可能是有人并非真的想要死战到底,而是想沽名钓誉,又当又立,从而名利双收。 但晋遥并不打算给这几人跳反的机会,凭什么自己替他们背负骂名,而他们却名利双收,所以直接一股脑处理掉。 也有人是真的一心向着魏国,向着魏王圉,其中一名年岁颇大的老将趴伏在血泊中,花白的须发已然被鲜血染红,他伸出沾染着鲜血的手指,指向晋遥,说道:“若是晋鄙将军在九泉之下得知,他的独子要背叛他守护了一生的母国,该是作何感想啊!” 一众投降派的将校担忧地看着晋遥,担心晋遥被这句话所动摇,纷纷按剑而立。 晋遥冷笑一声,拔剑而起,利刃在一声惨叫中贯穿了老将的后心,深深地扎入了脚下的木质地板之中。 晋遥将长剑一点点向下用力推去,旋转着剑柄,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也不知是利剑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响,还是利剑与骨头摩擦发出的声响。 “若是父亲在九泉之下得知,他效力了一生的母国不仅将停滞不前的罪责都安在了他的头上,还将杀死他的人当成了魏国的英雄,族人、旧部、门生故吏悉数被打压,不知我这位被母国背叛的父亲,会作何感想!” 一声怒吼,双目血红的晋遥拔出利剑,寒芒再次落下,老将尸首分离。 (2509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六章:河东郡假守桓齮 安邑城外,遍地尸骸,还有染血的刀枪剑戟落在地上。 安邑的北、东、南三门分别有千余魏军士卒堂而皇之地在安邑城下收敛同伴的尸首以及地上的兵刃,而城头的秦军不仅没有阻挠他们的行动,反而同样派出数百秦军去收敛从城头落下的秦军士卒尸首,两个正在交战的国家的士卒,还会将自己找寻到了敌国士卒的尸首、兵刃交还给对方。 这算是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中,剩下为数不多的“礼”。 至少目下还无人敢在这个时候耍什么心眼。 城头上,一名三十岁出头的将军看着城下正在收敛袍泽尸首的秦军士卒们脸上露出的疲惫之色,长长一叹。 他叫桓齮,公乘爵,现为河东郡假守。 假守者,权宜之守也。 是出于某些事由临时担任而非正式任职的河东郡守,事毕即卸任。 安邑作为河东郡郡治,留下的守军自然比那些小城多些,但也不过区区八千人。 原本,以河东郡的力量,绝不该只有八千人的兵力,但河东郡实在是被榨干了。 当年昭襄王将河东郡作为秦国的东出基地,东拓河内,南食南阳,北呑上党,长平之战时,“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但作为秦军东出的基地,若非河东郡早已被彻底榨干,当年的昭襄王又为何要以如此巨大的代价去再去征发河内的民力呢? 秦军长平得胜,但又旋即猛攻hd,紧接着便是信陵君窃符救赵,没几年又组织了五国联军合纵伐秦,河内这座秦国的东出基地男丁死伤惨重,这几年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一些,却还未全然恢复,只有八千守军。 好在这八万魏军只有半数发起进攻,而城内在安邑张氏的带头下,不少豪门贵胄都将家中的食客全部交给了他,少则一家百余人,多则七八百人,林林总总竟凑出了七千余人! 要知道,这些人是食客,而非寻常的青壮。 这些豪门贵胄的食客,大多都是年轻力壮之人,其中不乏老卒和侠客,战力虽不如秦军,但却远胜寻常青壮。 也正是多亏了这些食客,他才能坚守安邑。 当然,这些豪门贵胄自然不可能是看在他一个河东郡假守的面子上就倾尽家中食客助他守城,而是因为一封来自函谷关的书信。 虽然安邑张氏的嫡系一脉人丁凋零,只剩下张机这一棵独苗,曾经在张机游学的数年间,还曾有旁系的人动过将张机那一脉贬为旁系,而将自己这一脉提为嫡系一脉。 但无奈安邑张氏这数十年来没有出过一位可以推到台面来的顶尖人才,提到安邑张氏,人们想起的依旧是那位搅动天下风云的秦相张子,而非其他人,所以这个提议才不了了之。 直到张机学成入韩,初露峥嵘,又成为了嬴政的心腹宠臣,还被赵姬认为义子,更是获封客卿、卫尉,并成为了罗网的首领。虽不如当年的张仪,但张仪在张机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个成就和声名。 自此,再也没有人提出过这种事,并派人修缮张机留在安邑的老宅。 作为河东假守的桓齮自然不至于蠢到与张机的族人作对,平日里也对安邑张氏颇多照顾。 张机虽然从未在公众场合承认过自己与安邑张氏的族人之间的联系,但自诩卫尉族人的他们这大半年来也借着这张皮得到了诸多利益,不光如此,但凡是安邑人,都受益良多。 于是在得知魏军意图征伐河东后,张机便书信安邑张氏。 都借着他的族人这层身份得到了那么多利益和优待了,也该是时候做出自己的贡献了。 张机让安邑张氏帮助秦军守城,故而在安邑张氏的牵头下,同为乡党的安邑诸多豪门贵胄们纷纷献出了自己的食客,并赠予了桓齮不少粮食,并雇佣民夫替秦军搬运守城器械。 这是一场投资,他们付出了自己的本钱,希望将来从张机那里得到比从前更多的利益。 而且,他们和秦国的关系随着张机而变得如此亲密,魏军破城后会如何对待他们,可想而知。 桓齮看着城下的两军士卒各自归营,却见不远处的魏军前阵又开始了调度。 只是,这三日来,秦军和食客的伤亡并不小。 负责主持攻城之人,并非是魏无忌,而是张耳、陈馀。 魏无忌仅仅主持了初次的攻城,给桓齮带来了压力后,便将攻城的任务交给了张耳和陈馀。 二人初次攻城,指挥还有些生涩,哪怕有着魏无忌的倾力支持也无法如同他那般对魏军如臂指使。 初时桓齮还因为连连击退魏军而感到喜悦,但旋即他便发现,魏无忌是将他当成了这两个年轻小将的磨刀石,打磨他们的用兵之道。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耳和陈馀的攻城手段也渐渐圆滑纯熟,找到了独属于自己的用兵风格。 魏无忌的用兵风格是沉稳大气,张耳则是刚猛勇毅,陈馀奇诡多变,二人携手,倒真是给桓齮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而且这几日魏军的攻城强度极其猛烈,守军和食客都死伤惨重,就连桓齮也受了一处伤。 若是魏军继续保持着这样的攻势,如今的安邑孤城一座,攻破只是时日问题。 傍晚时分,魏军营地 天色渐渐变黑,冬日的夜幕比平时要早来半个多时辰,而魏军今日的攻势也就到此为止了。 由于营养不足,士兵们有夜视能力的人并不多,而这些人往往都是主将的宝贝。 再者,能吃得上肉的,大多都是身家不凡的贵胄,最次的也是家境殷实的豪强,亦或是擅长捕猎的猎户,没有人会把他们浪费在夜间攻城上。 “晋遥,降秦了!” 这个消息如同炸雷般在魏军的大帐之中响起。 魏无忌战战巍巍起身,快步走到门客面前,那双遍布皱纹的手一把夺过门客手中的情报。 他麾下三千门客,的确有独立于魏国之外的情报系统,否则也不至于连赵王扣关是游猎而非犯境了。 但饶是如此,魏无忌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他听到的情报是真的。 “封锁消息!” 魏无忌的反应十分迅速,这个消息太打击士气了,晋鄙的独自降秦,所有人都会猜测是不是他这个魏军主将逼迫的,这对于正在攻打安邑的魏军的士气来说,绝对是一次重创。 但消息不多时便人尽皆知了,魏军之中的晋鄙旧部太多了。 从在伊阙龙门之战后,接过重整魏军的大任开始,一直到晋鄙身死,整整三十六年! 魏军从遭遇毁灭性打击,到晋鄙重整魏军,再到林下、几邑两度大败秦军拯救了大梁也重振了魏军士气,晋鄙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旧部也太多了。 而且,魏军之中那些被罗网策反的晋鄙旧部也就他们这些晋鄙旧部被打压之事,在军中传诉着魏无忌的霸道蛮横,并传其与秦军合谋算计晋遥将军,最终晋遥将军因为自己人的出卖被秦军大败,不得已降秦。 而除了魏军内部以外,罗网也运作了起来,就连处于联军最后方的韩军也都知晓了这桩“隐秘”。 哪怕有人对此有些疑惑,但魏无忌给张耳、陈馀安排两座空城攻打,却将难攻的虞城和盐氏城交给了晋遥,这不正是最直白的证据么? 再想起数年前,魏无忌在五国联军齐聚函谷关下之时偷袭盟友韩国一事……为了打压异己不惜与秦军合作,魏无忌似乎也未必干不出这种事情。 联军之中对于魏无忌和魏军的不信任愈发严重,而魏军之中亦然如此。 信陵君虽然是如今的魏国大将军,但他掌控大军时间太短,虽有窃符救赵和合纵破秦之举,但终究比不了掌握了魏军三十六年的晋鄙之威望。 一个为了出兵,不惜斩杀遵从王命的晋鄙将军的人,因为与麾下副将有着血海深仇而与外敌合谋算计,似乎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魏军的士气日渐低落,今日可以算计晋遥,明日也可以算计他们这些晋鄙旧部,谁知道魏无忌究竟还能干出些什么事。 士气低落,攻城之事自然也无法进行。 不仅如此,接到罗网密报的桓齮还亲自率领城中能夜间视物的秦军一千余人和食客两千人,夜袭南门外的魏军。 南门魏军因河东郡假守桓齮的突袭而被斩杀两千余人,踩踏而死者甚众。 十日后,士气陷入低谷的魏军撤围,回师阪城、吴城休整,安邑之围解。 (2890字) (本章完) 今天创了运钞车,就不更新了,补个番外吧 今天下午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结果经过一个银行门口,我停下来等运钞车拐弯进入主道,停了下来,结果后面的女司机给足了马力猛创了我,然后我就创到了前面的运钞车,安全气囊都弹了。 虽然整个人被创贼懵,还被安全气囊怼了那一下,脖子贼痛,但看到拔枪的安保,我还是马上下车举起双手,大喊着:“大哥不是我啊!是后面那辆车创我!” 然后……emm,我和后面的女司机就被拉去做笔录了,有监控和车里自带的记录仪,其实问题不大,而且女司机全责,但真他娘的吓人啊! 安保员:这小子不会要抢吧??? 我:他们不会要拔枪吧!!! 所以,今天就不更新了,就整了个番外。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今天创了运钞车,就不更新了,补个番外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二十七章:嬴政对魏无忌的痛恨 “哈哈哈,畅快!畅快!” 函谷关大营中,坐在帅案前的嬴政看着张机传回的战报,罕有地在众将面前暴露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本该有的那一面轻狂模样,抚掌大笑。 列席大帐末席的王贲、杨翁子、任嚣、屠雎等人也都露出了几分喜悦之色,随之而来的便是有些羡慕。 一同入羽林军的李信、羌瘣和苏角已然立下大功,自然刺激了他们这群同龄人的立功之心。 但一众年长些的将军却是面如止水。 三千破一万五? 的确是精彩的战绩,但也只是精彩罢了。 但秦军之中并不缺乏以寡胜多的战斗,尤其是在王齮和杨端和面前,这样的胜仗,他们打得可不少。 不过,二人也知道,嬴政首次面对这样的大战,紧张肯定是有的,而张机的这一场小胜,也算是给嬴政带来了不少的信心。 只是,当二人接过嬴政手中的战报后,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三千羽林骑? “斩首七千?骑兵单独破敌?” 王齮和杨端和对视一眼,皆是一片狐疑之色。 若非战报是张机传来的,他们都会当场质疑这份战报不实,但张机……无论是他的宠信还是地位,都不需要做虚报战功的事情来讨得嬴政欢心,没道理啊。 杨端和挑了挑眉,看见末席处的杨翁子脸上几乎抑制不住的笑容,直接将他一把揪了出来。 “笑什么?吃了蜜蜂屎了?” 杨端和照着杨翁子的脑瓜子就是一巴掌,丝毫不在意自己当众打儿子的事情。 寻常人,老来得子都会视若珍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杨端和却不是这般。他曾放下狠话,若是杨翁子成了个纨绔,他便亲自打杀了这个逆子,他从从兄那里过继一个孩子,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儿子败坏杨家的名声。 杨翁子挨了打不敢也不吭声,而是看向了嬴政。 见嬴政点了点头,杨翁子终于将笑的原因说了出来。 “爹,您不知道,羽林骑与寻常骑兵不同。” “每个骑卒从上到下都身着重甲!” 杨端和不屑地再次对着杨翁子的脑袋来了一巴掌:“小子,你爹玩铁骑的时候,你小子估计都没投胎!” 杨翁子有些无奈,解释道:“爹,不光是人,就连战马也披重甲!” “战马披甲?重甲突骑?” 一旁的王齮忽然反应过来,他的亲卫军中就有两百重甲突骑,年轻时他每次率部攻击敌阵遇阻,就派出那两百重甲突骑。 而重甲突骑面对任何军阵,几乎都是瞬间破防,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只是,重甲突骑对于战马的负荷太重,每匹战马不说是千里马,但也绝对是骏马良驹,成本太高了,即便是他也养不起。 “等会,你是说羽林骑全部都是重甲突骑?” 见杨翁子摇头,王齮松了一口气,真要是有人凑出三千重甲突骑,别说是晋鄙的儿子了,就是他上,都要翻车。 “就李信和羌瘣的那两千羽林骑是重甲突骑,毕竟一人三马呢。” 一席话,让大帐中的众人几乎惊掉了下巴。 骑兵可不是那么好养的。 战马每日吃的饲料,就要精挑细选甚至专门种植。 然后便是照顾战马的马夫、兽医,还要考虑战马的正常损耗,保不齐什么时候马失前蹄就忽然折了腿废了。 结果,张机一个人就整出了两千重甲突骑,还他娘的是一人三马,也就是说张机饲养了至少六千匹骏马! 杨端和的面色阴晴不定,他知道张机有钱,虽然这六千匹骏马让他也有些惊掉下巴,但他的关注点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的儿子刚刚在笑,是笑他不知道羽林军有多富? 而王齮则是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羽林军是嬴政的禁卫军,他都要萌生出去上苑的羽林军大营把剩下的战马抢了打包带回来的冲动了。 “这小子,砸那么多钱练出这样一支重甲突骑,难怪能大破魏军。”辛胜嘿然一笑,一人三马的两千重甲突骑,他也是有些眼热,但谁让张机这小子会做生意,还有钱呢? “其实,将军并没有花多少钱。” 向来寡言的王贲开口道:“陇西李氏有经营战马生意,而羌氏也蓄养了许多良马,从战马到马夫、兽医,乃至草料,将军都没掏一个钱币。” 嬴政看着众人惊愕的面容,再一次抚掌大笑。 陇西李氏的战马生意很庞大,以至于秦国的军方都是从陇西李氏那里进购战马的。而羌瘣族中,本就是羌人归附后被赐姓羌氏,自然擅长蓄养战马,是秦国除了陇西李氏以外马场规模第二大的家族。 得知是给自家的少主提供战马,直接送来了万余匹良驹,饲料、马夫、兽医一条龙,除了人和马身上的甲胄是张机请墨家锻造的以外,张机压根没掏一个子。 钱没花,事还办得极为出色,这样的臣子他能不喜欢? “还不止如此,先生可是还将魏军的左路先锋主将晋遥招降了,连带着还有剩余的八千魏军,这对魏军可是一次重大打击。” 嬴政的关注点不只是以一敌五大胜的战绩,羽林骑中的两千重甲突骑虽然对外保密,行军时骑卒披甲以铁骑的外貌示人,但他这个秦王可是一清二楚。 两千重甲突骑突袭魏军,这样的战绩纯属正常,他在意的是魏无忌此刻脸色究竟有多难看。 从此以后,魏无忌“不能容人”的名声再也别想摘掉了。 而他之所以如此痛恨魏无忌也是有原因的。 原本长平之战后,昭襄王在吕不韦的提议下,曾想过接回他和母亲。 后来在攻打hd城时,赵国在提出议和之时,秦国的使臣是提出过将他和母亲放回秦国这个提议的,但随着信陵君窃符救赵,击败秦国的大军,他和母亲的归途自然是断绝了。 不仅如此,赵人从亡国的危机中解脱后,便向他们母子发难,屡屡威逼,甚至有数次差点杀死他们。 若非昔日的赵太子嘉和燕太子丹二人,对他还算照顾,也派过几名家将护卫,时时接济粮米,否则他和母亲也许早就死在那一年了。 后来,好不容易回到秦国,重新得到了父爱。 只是他的父王励精图治,却因太过勤政,在疲惫体虚之时意外染病,而河外之战的消息传来,直接加剧了他的重病,自此一病不起。 兵败的愤懑和对秦国的忧虑,使得他的父王身体愈发虚弱,最终在数月后逝世。 可以说,他的父王病逝,他需要在常人享受父爱的时候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父爱,去承担一国之重,和魏无忌脱不开关系! 新仇旧恨,让嬴政如何不怨恨魏无忌? 当然,嬴政清楚,他如今不再是昔日hd城内的那个质子“阿政”,而是秦国的王! 而如今的魏无忌,再不是那个令六国马首是瞻的合纵联军主将信陵君,他只是一个受到魏王圉猜忌,声名日益衰败的魏军主将魏无忌! 他的确仍旧无法忘却那些仇恨,但不会被仇恨蒙蔽双眼。 嬴政的目光看向帐中众将,起身道:“众将,先生文人出身,更是初次带兵,却凭借三千羽林骑重创魏军,招降魏军副将,致使魏军上下离心,军心涣散,不如我再将其调回函谷关迎敌?” 不得不说,嬴政这话有些损,仿佛是在说“你们行不行啊”似的。 王齮固然对张机这个得到了白起传承的年轻人抱有好感,杨端和也感激张机将自己的儿子收入麾下,但两位老将并不会允许自己被小觑。 “不必!” 王齮断喝一声,断然拒绝了嬴政的“好意”。 他知道嬴政是在激将,但嬴政激得对! 秦军该动一动了! “杨端和!”王齮指在舆图上,一拳重重砸下,“焦城!” (2629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二十八章:杨端和夜袭韩军 焦城是昔日魏国抵御秦国东出的一座桥头堡,这座曾经在秦孝公、秦惠文王时期与魏国发生了无数次战斗,反复易手的城池,秦人实在是太熟悉了。 而如今焦城之中驻扎的,则是韩军。 这座由联军攻下的城邑,因为韩军担忧再度被信陵君突袭,而成为了韩军的驻扎地。 对此,其余几国倒是罕见地没有嘲讽韩军的怯懦,甚至春申君都主动为韩国说话。 上一次合纵期间魏无忌偷袭韩军,可着实是令人心有余悸。 魏无忌的心思一目了然,挟赵之恩,据有韩魏,完成一种另类的三晋一统,从而能够得到与秦、楚、齐并列的强大国力。 但无论是秦、楚还是齐国都不会容许第四个大国出现,尤其是楚国。 于是齐国暗中支援楚国与韩国粮草军械,楚军与魏、赵激战,全力援助韩国,就连秦国都暗中派出了罗网将一些魏、赵军队的情报送给了楚、韩两国。 原本秦国对于攻打韩国,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可谁让他们急需一场大胜呢? 不光是嬴政求战,秦军也需挫败联军锐气。 折其盛势,以安众心,方能久守。 而要说联军之中,最好得到的大胜,除了弱小的卫国,那便是韩国了。 当然,王齮也有私心。 嬴政痛恨魏无忌一事,他们都是知道的。 而韩国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初在嬴政从新郑归国之时,率军突袭。 若非张机提前多番布置,嬴政究竟能否安然归国,还是两说。 王齮军令刚下,杨端和便率军八万南下,昼伏夜出,绕道常烝山,十日后直扑焦城。 韩军总数有十万,而焦城只是一座小城,自然不可能容纳十万韩军驻扎其中,是故韩军只有五万人驻扎在城内,另外五万人则是驻扎在城外军营之中。 入夜后,天色阴沉,浓厚的云朵淹没了月亮,秋风竟呜呜的刮了起来,近在咫尺的焦城却是一片寂静,除了点点军灯,竟是一片黝黑。 无论是城内韩军亦或是城外韩军,皆因焦城处于联军后方,全然无备。韩军全部沉醉在美梦之中,就连营门和城头的戍卒也都昏昏欲睡,各自倚靠着哨楼睡去。 骤然间,地动山摇,秦军铁骑当先冲阵,三万铁骑带来的动静地动山摇一般让被陡然惊醒的韩军士卒感到恐惧。 韩军士卒食肉者并不多,故而夜盲在韩军之中几乎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现象。 但杨端和所率秦军却不同,这是王齮精心培养多年的一支边军,是他在平阳驻扎之时自掏腰包购买肉食训练出的精兵,不仅夜间能视物,更是常年与赵、魏厮杀的劲卒。 韩军却受困于夜不能视,恐惧在大营内弥漫。 人的恐惧,往往来自于无法看见的恐惧。隆隆的马蹄声,入耳,秦军的喊杀声遍布大营四周,却看不见敌军的身影。 再加之在外征战导致的精神高度紧张,一场营啸便不可避免。 精神高度紧张而又极端恐惧的韩军士卒看见奔向自己的模糊黑影,便下意识地以为是敌军,一刀劈下将袍泽斩杀。 很快,这些动荡便由点及面扩散至整座大营,夜不能视的韩军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秦军铁骑还未杀入韩军大营,韩军便四散奔逃,以至于秦军还未动手,韩军便在营内自相践踏,死伤者甚众。 而当秦军铁骑如狂风暴雨之势冲入营帐之中时,韩军便彻底崩溃。 驻扎在城外的白亦非在听见马蹄声的那一刻便迅速起身,穿戴好贴身软甲,三千白甲军当即集结在了白亦非的身旁。 白甲军自然不同普通韩卒,白家的封地足以为他们提供足够的肉食。 “不要乱!我乃副将白亦非!韩军士卒向我聚拢,不要乱!” 白亦非骑在一匹白马上,周身三千白甲军举着火把,鲜红色的血衣成为深夜间的一抹亮色。 夜不能视并非全然没有看不见,而那一抹红色自然成为了许多韩军士卒眼中除却黑白二色以外唯一的颜色。 只是,营啸自古以来便是让所有军人谈之色变的一件事。 即便是孙武、吴起这等兵家至圣,面对营啸所能做的也极为有限,更何况是纪律一向散漫的韩军。 没有战阵阻拦的秦军铁骑几乎是毫无阻碍的杀入了韩军大营,一场屠杀轰轰烈烈地展开。 一支支火折子随着一罐罐火油的碎裂而落地,熊熊烈火轰然席卷。 铁骑冲杀后,隆隆的马蹄声似乎渐渐远去,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秦军的步卒。一阵阵呐喊声中,秦军的步卒们也开始收割起了自己的战功。 而作为唯一保持住军阵没有混乱的白亦非所率的三千白甲军,便成了黑夜之中最为亮眼的存在。 杨端和手中长戈指向那一抹血色长衣:“那个应该就是韩军副将血衣侯了,死士营去将他的头颅给我摘下来!” “末将领命!” 死士营统领腾看着那一抹血红色的身影,也是忍不住露出嗜血的神色。 这都是将军给他的机会! 其实此次杨端和出兵根本不必带上死士营的,但张机曾经向王齮和杨端和举荐过他,夸赞他有将才,是一柄利刃,所以杨端和看在了张机的面子上,再加上亲自考较,便带上了死士营。 而死士营的表现也的确让杨端和感到满意,不仅没有以往秦国招募的陷阵士那般散漫无纪,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还保留了陷阵士悍不畏死的作战意志。 这个腾,的确是将才。 杨端和不免爱才之心,唤来传令兵,下令道:“中军分出一万人掩护死士营,催促右翼加快速度,务必要保证死士营的后路不被切断!” 这些举动,自然落在了腾的眼中。 他没有冲杀太快,便是考虑到了后路被断的可能性。 但中军分出了一万人掩护,替他分担了韩军的压力,而右翼大军也及时跟上保证了他的后路,那他便不必再顾忌什么。 腾挥舞着手中三尺秦剑,接连砍翻两名白甲军士卒,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狰狞地看向了那道与他一样满身血色的身影。 (2056字) (本章完) 关于最近的评论不见的事情 近期好像有什么网络清查活动,所以大家的评论都被风控了,暂时不会在起点显示出来,不是作者删评哈!但我的作家助手后台还是可以看见大家的评论的。 听说好像是要持续到高考结束,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只是听别人说的,反正大家最近无论在什么平台,发言都注意点吧。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关于最近的评论不见的事情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二十九章:穿红袍的是白亦非! 白亦非看着腾脸上露出的嗜血之色,不由生出一股厌恶感。 “莽夫罢了。” 白亦非举起左手,看着正在被腾身后的死士营追杀的韩军,面无表情地重重挥落。 白甲军手中,一根根晶莹的冰矛向着前方投掷而去。 萦绕着点点寒气的冰矛在这寒冬岁月造成的杀伤远胜平素,每一根冰矛坠落,都会将那一片地域连同站在上面的人,一并包裹在冰晶之中。 而那些正在被死士营追逐的韩军士卒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被白甲军的冰矛牵连其中,只是白甲军的士卒淡银色的面甲下并无任何不忍和犹豫。 面对溃军,本就不能仁慈。 战场上为何溃军的危害如此巨大? 便是因为溃军不仅自身失去了战斗力,还会冲击己方军阵,导致原本并未溃乱的军阵被己方冲出一个豁口,致使敌军冲杀而入。 所以,本就瞧不起那些普通韩军士卒的白甲军,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更加不会手下留情。 腾看着一根根射向死士营的冰矛,目光凝重,但他的脸上并未出现慌乱之色。 腾的作战风格十分悍勇,但并非莽夫。 他的悍勇是被死士营残酷的生存环境逼出来的,但他其实更喜欢动脑子。 只是以往,指挥死士营动脑子,不如直接动刀子来得方便。 毕竟死士营什么都没有,每人一把秦剑或是长戈,没有甲胄,没有弓箭,除了奋勇向前以外别无选择。 但张机却给了他三千副甲,五千柄长戈,三千张弓,十五万根箭矢以及两千张盾,而且都是墨家出品的精品。 有了如此军备,八千人的死士营立刻组建出了戈士、弓箭手,甚至组建出了两千重甲步兵。 有了挥霍的资本,腾自然也可以充分发挥出自身的指挥能力,面对箭雨也不会只能选择顶着箭雨冲锋了。 而且战前,作为张机目下唯二的家臣,腾自然是有权限通过阅览罗网搜集的白甲军资料。 “弓弩手,放!” 面对扑面而来的冰矛,死士营的弓箭手并没有任何畏缩,反而是顶着冰矛射出了两轮急射。 投出冰矛的那一刻,也是白甲军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 “大盾士,掩护弓手!” 一名名手持大盾的陷阵士挡在了身后的弓箭手前,虽然明知有着盾牌,他们依旧会被冰矛所冻结,但没有人退缩,坚定不移地挡在了袍泽身前。 一轮冰矛过后,这些大盾士几乎全部被冻结在冰晶之中,虽然不至于身死,却也会冻伤。 若是对于寻常兵卒来说,这样的情景反而是对于士气更大的打击,可死士营本就是由一群亡命之徒组成,根本不会因此而军心低落,反而势如烈火般向着面前的白甲军发起了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这让白亦非的脸色愈发难看,方才死士营弓箭手同归于尽般的两轮急射已然令白甲军数百人落马,虽然阵亡者并不多,但也削弱了白甲军的战斗力。 而且,眼前的这支秦军,真的可以用悍不畏死来形容。 即便是被白甲军的长矛贯穿腹部,临死也要向杀死自己的白甲军发出同归于尽的一击,这样的袭击使得白甲军损伤不轻。 白亦非扫视了一眼战场,局势愈发混乱。 虽然部分韩军在他的安抚下向他集中,但面对秦军,没有结成军队的士卒就像是被猛虎驱赶的群羊,除了冲破栅栏为身后的猛虎冲入羊圈开路以外,并无任何用处。 “撤回城内。” 白亦非摇了摇头,战场局势已经是他一个人无法挽回的了。 白亦非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白甲军交相掩护撤向焦城,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随着他的撤离,韩军的混乱愈发严重,甚至将白甲军撤退的道路都堵塞住了。 看着身后逐渐逼近的死士营,两条巨大的冰棘从他手中双剑席卷而出,击退了拦路的韩军,向着城门赶去。 白甲军是轻骑,死士营的步卒的确难以追击。 腾看着奔逃而去的白甲军,心有不甘,将指挥权交给了副统领后,骑上一匹战死的秦军铁骑的战马,高呼道:“韩军副将白亦非逃窜,秦军铁骑随我追杀!” 腾的呼喊声传递着,周身的秦军也高呼着“白亦非已逃”,将韩军最后的胆气和士气摧毁。 腾没有管这些就在眼前的战功,而是向着白亦非追去,利剑直指那道血红色的身影。 “建功立业,就在今夜!” “休走了白亦非!” 腾的嗓门声很大,声如雷吼,途经之处的秦军铁骑都不免一个哆嗦,跟随在腾的身后,向着白甲军奔袭而去。 即便向来淡定从容如白亦非,也不由有些愕然,旋即加快向着城门赶去。 半步宗师,虽然在江湖之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但在战场上,却不过沧海之一粟,虽然强悍,却也可以围而杀之。 腾看着身后逐渐聚集的秦军铁骑,喘了几口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夜色中,腾看着那鲜艳夺目的血色衣袍,心里不由得一动,高举手中秦剑,厉声喝道:“穿红袍的是白亦非!” “休走了韩军副将血衣侯白亦非!” 韩军副将,还是个侯爵,这绝对是泼天大功! 一阵比之腾的嗓门还要响亮的喊杀声仿佛撕裂了夜空般,在众人耳旁炸响,一股酷烈的肃杀之气弥漫在秦军铁骑之中。 “杀!” “休走了白亦非!” 秦军铁骑厮杀了许久,多少有些疲惫。但在这一声声喝喊下,精神振奋,手中秦剑舞动更加凶悍,沿途所遇韩军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片刻。 而为首的腾,手中那一柄秦剑俨然便是阎王帖,无人敢挡。胯下骏马踏踩着遍地的血肉残肢,势如劈波斩浪,直逼白甲军。 白亦非无奈,解下身上的血色长袍,继续向着城门奔逃,并留下了五百白甲军断后。 五百白甲军挥舞手中长剑,试图阻拦腾以及身后秦军铁骑片刻,却只是阻滞了片刻。很快便如同一道被黑暗吞没的光芒,消失在了秦军铁骑的黑色洪流之中。 一阵厮杀后,腾望向四周,寻找着白亦非的身影,旋即目光一亮,遥指着白亦非的身影高呼道:“长发者便是白亦非!” 白亦非一阵惊愕,看着那秀美如瀑的长发,手中凝聚出一柄冰刃,心一狠一刀割下。 但紧接着,腾那令他厌恶的嗓音便再度入耳。 “白毛贼,哪里走!” 白亦非无奈,分出千余白甲军断后,而后取下白甲军的黑色军旗包住自己的白色短发。 秦军铁骑与白甲军厮杀一阵,腾的目光再度落在了白亦非的身上。 “骑白马者便是白亦非!”腾厉声喝道,“休走了白亦非!” 这一次,就连本来在后军指挥全军的杨端和听到腾的呼喊声,下意识地看去们,注意到了战场上的那一抹奇异场景。 杨端和不禁面色有些古怪。 “老夫是真的不能理解现在的年轻人。”杨端和遥指着白甲军,对着身旁的将校说道,“在战场上如此高调,也就是此次奔袭仓促,没带几个秦军的神射手,否则这个白亦非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一旁的将校们也是沉默了,这种在战场上骑白马,穿红袍,还一头长白发的高调风格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白亦非听见腾的呼喊声,无奈地叹了口气,下令白甲军四散突围。 一千五百余骑着白马的白甲军士卒逃窜,他倒要看看这一次腾还能有什么办法找到他? 只是,这一次,腾见状眼前尽是骑着白马的白甲军士卒,索性也就不再追杀白亦非了,而是随便找了一名白甲军士卒,为其披上秦军铁骑拾得的血红色长袍。 腾从地上捡起一柄长戈,长戈穿透那名披着血红色长袍的白甲军士卒,高呼道:“白亦非已死!” 听到腾的呼喊声,韩军愈发大乱。 一扭头却见腾骑在马上,高举长戈,长戈上钉着一具血红色长袍的尸体,不由信以为真,大惊失色,最后负隅顽抗的韩军也无心恋战,朝着焦城的城门处溃败而去。 (2732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章:惊鲵:我有嘉宾 盐氏城中 原本城内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担惊受怕的商贾和惴惴不安的百姓走出了宅门,看着喜笑颜开的秦军士卒,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 秦军胜了! 不过,这并不出乎他们的意料。 毕竟秦军已经举办了一次小规模的庆功宴了,斩首六千余。 虽然商贾和百姓不通兵法,但在他们眼中,三千人一次出击便斩首六千人,那再出击两次,不就能全歼敌军了么? 而果不出他们所料,秦军胜了。 以秦人为主的盐氏城自然对此感到欢呼鼓舞,商贾们更加激动。 自古但凡破城,必然劫掠。 他们这些富足却没有地位和自保能力的商贾,便成了狼群眼中的肥羊。 刀锋会划破他们的脖颈,刺穿他们的心腹,夺走他们的货物和珠宝。 但,尽管明知秦国发生战事,他们也依旧带着自己的货物来到了秦国,来到了河东。 目的,便是一个“利”字。 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利往。 一个“利”字,便足以让商贾们忘却危险。 何况这是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利润。 战时,货物的价值数倍是常事,哪怕他们将粮草以数倍的价格卖给盐氏县丞,盐氏县丞也不会责备他们,反而要感谢他们没有因为六国的封锁而不入秦贩卖这些急需的物资。 而战后这些商贾则会为大军购置酒肉,进献歌姬舞女,交好了秦国,付出的却只是自己获利的半成利润。 盐氏城和城外的军营中,将校击瓮扣缶,士卒高唱《秦风·无衣》。 秦人朴实,对于魏军的残兵败将并没有出言嘲讽,而是两两结伴。 秦人质朴,战场上虽然凶悍无比,但下了战场,却不复先前的凶戾。 不少秦军士卒甚至主动找到了坐在篝火前沉默不已无法融入庆功宴氛围的魏军降卒,勾肩搭背饮着秦酒。 秦酒也号凤酒,在周国尚是诸侯时,凤鸣岐山,周人以为大吉,酿的酒就叫凤酒了。 而秦人继承周朝东迁后留下的关中大地,大体也沿袭周人的一习一俗,故而凤酒才是秦酒的名字。 “将军,尝尝这个!” 李信端上来一盘下酒菜,张机尝了一口,面色发苦。 一旁苏角、羌瘣见状,忍不住一阵欢笑。 “这什么下酒菜,这么苦?” 张机连灌了两口秦酒,清除了口中的苦味,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苦菜。” 李信粲然一笑,解释道:“秦酒配苦菜,这可是商君发明的,是老秦人最爱的宝贝。” “昔日商君入秦,便喜欢以这野生苦菜为佐,就着辛辣的秦酒入喉。秦人感念商君,这苦菜秦酒之配,也就风靡了秦国城乡。而后又经同样喜爱苦菜秦酒的张子推崇,便传遍了天下,就连山东之人也有不少人喜爱此种搭配。” 张机默然。 商鞅和张仪真的喜欢苦酒配苦菜? 卫人与魏人口味相同,喜欢咸辣,却也喜甜食,故而魏国名酒青花酿清醇甘甜。 所以,这二人根本不可能喜欢这苦菜。 所谓的秦酒配苦菜,不过是为了是忆苦思甜,让自己不忘昔日清苦之时,同时也是为了以身作则带领秦国百姓躬行节俭罢了。 酒宴过半,饮下不少甘醇辛辣的秦酒的张机感觉有些微醺,便不再饮酒,返回大帐休息。 帐中空无一人,一盏灯火也没有点燃,惊鲵的身影更是悄然无踪。 微醺的张机也没有想那么多,径直走向床榻,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张机总感觉身下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似乎是有人在用湿布为自己擦拭身躯。 旋即,仿佛有一只冰凉玉手悄然落下,那柔腻细滑的肌肤令张机身躯一颤,忍不住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这指法,似乎一点也不亚于他当初为赵姬按摩时的手段。 本就饮了不少甘醇辛辣的秦酒,腹中火热,被这么一挑拨,这一腔烈火愈发熊熊燃烧、膨胀,规模愈发庞大。 而见到张机的反应,玉手的主人轻笑一声,伴随着遮蔽着月亮的云朵飘离,清冷皎洁的月光洒落,映照出了黑夜中那张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月宫仙子般无暇的娇颜。 明亮的月光下,一袭淡黄色宽松睡裙的惊鲵跪在铺着羊绒毛毯的地面上,只是那宽松的睡裙也难以遮掩惊鲵那傲人的高挑身姿。 娇嫩的膝盖因为跪的时间有些长而微微发红,诱人的跪姿使得那挺翘的蜜臀看上去就像是在招蜂引蝶,吸引着帐内唯一的蜜蜂采蜜的针管。而白嫩的玉足微微蜷缩,暗示着它们的主人此刻有多么紧张。 惊鲵对上张机灼热的目光,微微撇过头,轻薄的红唇缓缓说道:“妾不善演奏箫乐,但笙乐尚可。” 看着惊鲵这副娇羞怯懦的模样,张机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 笙与箫不同,笙是需要托着演奏的。 惊鲵托着手中的笙,微微挤压。 她在演奏前,在笙上涂抹了保养用的精致油,所以演奏时顺滑无比,并未出现卡壳的情况。 顺滑流畅而悠扬婉转的演奏过程,让张机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的低吟。 张机替惊鲵撩起那如丝绸般顺滑的青丝,将其挽至耳后,轻轻抚摸着惊鲵娇艳细腻的面颊,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情意,也饱含着鼓励。 惊鲵媚眼如丝,脸上的娇怯逐渐为妩媚所替代,托举着笙,上下滑动着,樱桃般的红唇几乎张到了最大,一阵灼热的呼吸吐息在张机的腹部。 张机双手撑在榻上,身躯后仰。 有什么比惊鲵这般清冷高傲的女子以这种臣服和羞耻的姿态展露在自己面前更加令人感到满足呢? 当然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随着惊鲵的推移,潮起潮落间,随着一阵仿佛被堵住口鼻的闷哼和一阵止不住的咳嗽声,惊鲵一手捂着那傲人的身姿,一手撑地,面色酡红,而张机也得到了更大的满足感。 但,这个世上,没有更大,只有最大。 看着惊鲵那因为长时间跪着而愈发红润的膝盖,武人出身的惊鲵自然不会因此而感到多少不适,哪怕是跪上一夜都不会伤到身体。 所以,秉着跪都跪了的想法,张机打算试试更加令人有征服欲的架势,从身后轻拉着惊鲵的秀发,以期得到更多的满足感。 (2108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一章:代人不可信,贵族老爷罢工了! 曲沃,联军大营帅帐内 须发花白的庞煖坐于帅位之上,身穿戎装,看着手中的战报,神情憔悴,不停地揉搓着眉头,似乎有什么烦恼之事。 一旁的颜聚看着庞煖面色忧愁,忍不住发问道:“将军,何事如此忧愁?” 庞煖叹了口气,将手中战报递给颜聚。 “啊?韩军遭遇夜袭!” 颜聚大惊之色,韩军在焦城,是联军大营的后方,却遭遇了秦将杨端和的夜袭。 城外的五万大军遭遇近乎十万秦军夜袭,被斩首四万,就连韩军副将白亦非都被追得割发弃袍而逃,麾下三千白甲军更是只剩下一千余人。 若非城内的姬无夜及时出兵救援,加之秦军担心联军救援因而不敢久战,否则韩军恐怕就只剩下回新郑一个选项了。 前有魏军惨败,副将晋遥降秦,后有韩军遇袭,副将白亦非重伤,还未正式攻打函谷关,便已然有两国大军遭遇重创,这对联军的士气是莫大的打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庞煖目光灼灼地看着舆图,手指指在蒲阪津的位置,指尖用力过猛,按得发白。 “原本想着让各国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加强各国军队的战意,却不想反倒令秦国抓住联军四散攻打秦国城池的机会,逐个击破。” “传令楚、燕、韩、魏、卫五国军队务必于半月内进驻曲沃,准备攻打函谷关!” 庞煖的军令很强硬,丝毫不给其他五国军队任何拖延的借口。 但,这是明面上的。 私下里,庞煖又写了几封书信,措辞温和恳切,希望各国主将能够依计行事。 颜聚接过庞煖寄给五国主将的私人书信,刚走出大帐,却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 “聚,这些书信我来替你送吧。” 拉住颜聚的人,正是赵军的另一位副将赵葱。 颜聚面露犹豫,但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将庞煖的书信交给了赵葱。 他和赵葱是多年的好友,二人时常宴饮射猎,所以他更加清楚一些常人不得而知的机密。 比如,为何赵王偃要任命两员副将。 大军之中,向来只有一位主将,一位副将,无论哪一国都从未有过任命两员副将的先例,但赵王偃却如此做了。 美其名曰,为庞煖分担压力。 庞煖如此高龄,既要指挥调配六国联军,又要指挥赵军,对庞煖的精力自然是严重的损耗,所以赵王偃才如此安排。 但真实原因为何……说到底,还是因为庞煖这个在代地生活多年的魏人率领的赵国军队,主要来自于代地的缘故。 而“代”这个字,可以说是历代赵王最为忌惮的,其根源便是从先祖赵简子而来。 赵氏先祖从还是晋国大夫的赵简子开始就对代地垂涎不已,将国色天香的女儿嫁给了代王。代王沉迷在美色之中,对赵女百般宠爱,对赵氏毫无防备。 赵简子死后,继承父亲遗志的赵无恤请代王和姐姐会面。代王没有防备,在酒宴上被赵无恤伏杀,赵女对代王愧疚自尽而死,而后代地落入了赵氏的手中。 自此,赵、代的矛盾便埋下了祸根,两地虽同为赵土,但却矛盾重重,代地几乎是代人自治,保持着听调不听宣的态度,逐渐形成了北赵与南赵分治的局面。 北赵以代地为中心,据有云中、九原、代三地,军队以骑兵为主,战略任务是防备匈奴。南赵以hd为中心,据有hd、晋阳、上党、中牟、信都等地,军队以步兵为主,战略任务是跟中原战国交战。 而为了整合赵国的国力与秦国争雄,赵武灵王决定将赵国一分为二,南赵交给幼子赵何,为赵王;北赵交给被废黜太子位的长子赵章,为代王,而自己自称主父,从而整合代赵两地国力。 但最终,赵章和赵何都不满于如此,赵章发起叛乱,与赵何交战,被公子公子成与李兑击败,逃至沙丘行宫,却依旧被公子成直接斩首,并兵围沙丘行宫,活活饿死了赵雍。 自此以后,赵、代矛盾愈发严重,代地彻底不再听从赵王的命令,就连长平之战都未曾参与,眼睁睁看着赵国陷入灭国之危。 哦不对,说长平之战代人没有参与也不尽然。 毕竟廉颇便是代地出身,加入了赵王直辖麾下,所以这也就是廉颇不受信任,被赵王撤换的主要因素之一。 而这几年,赵国虽然休养生息,但本是凑不住人力、物力来参与合纵的,但在楚国大山中等待了隐居了数十年的庞煖站了出来。 当年在赵武灵王麾下时,他与代地一系的将领们十分熟络,更是以魏人身份曾在代地生活了十余载。 在他的游说下,代地与赵王偃达成了合作,派出兵马,资助钱粮。 可真等到代地大军出现在hd附近的时候,赵王室对于代地的不信任感又冒了出来。 当年赵人可以杀代王,夺代地,代人又为何不能杀赵王,夺赵地? 一言以蔽之,代人不可信。 于是,赵王偃便指派了赵葱。 十五万赵国大军中,八万是来自赵地,七万来自代地,而庞煖实际上能指挥得动的,也就只有代地的七万大军,另外八万大军的指挥权被负责监视庞煖,钳制代地大军的赵葱牢牢把控。 而颜聚之所以能成为另一员副将,便是因为他同时与代地将领和赵葱交好,颜氏一族又世代为赵国效力,能调和矛盾重重的双方。 颜聚看着还未走到营帐内便已然迫不及待拆开庞煖书信的赵葱,黯然叹了口气。0 这样的军队,真的能战胜秦国么? …… 庞煖的威望还是足以号令六国联军的,韩军惧怕再度遇袭,以从未有过的行军速度赶往了曲沃,卫、燕两国也听从了庞煖的命令。 魏军见此,也不好继续滞留河东,在阪城和虞城各留五千人后赶往了曲沃。 反倒是作为合纵联军之首的楚国,来得却是最慢的。 一言以蔽之,贵族老爷们不想打了。 (2012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二章:一个月才几百石,玩什么命啊! 无论是哪个时代,贵族老爷们都是要哄的。 春秋战国时期,有着封地治理权的贵族老爷们叫贵族,手握土地和兵丁; 秦汉开始的封建君主时代,被剥夺了封地治理权的贵族老爷们叫士族,把持着知识的传承和门生故吏; 后来,彻底被剥夺了封地的贵族老爷们叫财团,依靠着富可敌国的财富,掌控着一个国家的命脉; 再后来,人们找到了抑制这些贵族老爷的武器,至少他们作乱在一个国家面前,终归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但在那之前的时代中,这些贵族老爷们都是要好好哄的,一旦他们离心,那这个国家就会陷入混乱。 楚国,便是一个建立在无数贵族老爷之上的国家。 由于楚国是自立为王,缺乏权威性,故而在占领的南方大片疆土之上,只能选择通过分封的方式招揽民心。 而其中,分封对象往往以宗亲为主,其次便是功臣,借此消除被讨伐贵族对土地的残留影响力,因此诞生了一批以屈、景、昭三大族为首的楚国王族出身的贵族。 只是,彼时的南方交通极其不便捷,甚至不少土地可以说是蛮荒之地,楚王对于如此广袤的土地便不得不大肆分封,因而出现了一批又一批的贵族,依靠从楚国身上吸血而壮大自身。 楚国雄壮的时候,楚王能够依靠手中的力量威慑住这些贵族,但随着楚国逐渐没落,这些贵族便抱团对抗楚国,公然反对不利于自己王令。 一代又一代,楚王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根除这种现象,但哪怕楚悼王和吴起联合灭了七十多家贵族,也依旧无济于事,迎来的只是贵族疯狂的反扑,最终楚悼王病逝,吴起伏诛。 楚怀王也曾试图变法,拉拢了与楚王室同样流着同样血脉的屈、景、昭等贵族,提拔了屈丐、景翠为将军,据兵权;以昭阳为令尹,摄政权;任命屈原为左徒,掌外交。 但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而此刻,春申君脑中再一次萌生出了变法革除楚国贵族自治之弊的冲动。 当韩、魏相继遭受重创的消息传来,在楚军之中引发了一阵动荡。 春申君看着眼前一封封上表称病的书信堆积在案头,额角的青筋隆起,仿佛要爆裂而出似的。 什么叫身患重疾无法行军,让族人带着兵马跟随大军行军? 没有这些贵族的首肯,他要是能调动这些贵族麾下一兵一卒前进一步,他都不用叫春申君了,而是春申侯了。 楚王会很高兴他解决了这个楚国几百年都无法解决的问题,但问题是他做不到! 而最可气的是,这些称病的书信多到他的案头都几乎叠不下了! “诸位也是大族,不知族中可有良医?” 春申君看向了帐内众人,但他们大多都低着头,默默不语,或是冥思苦想。 且不说他们没有办法,就算是有办法暂时逼迫那些贵族出兵,他们也不可能说。没人能承受得了贵族们的报复,就连楚王也无法承受,何况是他们? 再者,在场众人有几个不是贵族? 见众人摇头缄默,春申君的怒火愈加旺盛。 而看着春申君那张黑得可怕的脸,帐内众将都自觉地低下了头,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最后,春申君只得将那些不愿意再前进贵族留下,率领剩余二十万楚军北上曲沃。 但留下的贵族们也并非毫无代价,春申君亲自去了一趟这些贵族的大营,当面与这些贵族谈判。 贵族们很有底气,知道春申君不敢真的对自己下手,但也不愿真的与春申君撕破脸皮。 一番扯皮后,双方达成协议。 由春申君起草军令,准许这部分贵族率领的十万大军不前往曲沃,继续驻扎沘水南岸,但必须趁势出兵攻打南阳。 而在沘水南岸,楚军营帐之中 前一刻还强势地与春申君谈判的贵族们忽然变了一个态度,摆出了美酒佳肴,将一名气度不凡的秦国密使请到了宴席上。 “果如纲成君所料,春申君果然要求吾等兵犯南阳。” 几名贵族对着这名秦国密使俯身行礼,面露敬佩之色。 如果让春申君知道,刚才对他都不行礼的强硬贵族,此刻却对一个秦国密使如此恭敬,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然而,这名秦国密使的确从身份、资历和能力方面,都足以让人敬佩。 他是秦国的纲成君蔡泽,曾在昭襄王时期继范雎之后担任相邦,以舌辩之术闻名天下。 半月前,蔡泽被吕不韦派往南阳,在罗网的协助下暗中出使楚营,但蔡泽的目的地并非是春申君的楚军大帐,而是那些贵族们的营帐。 不过,贵族也是分派系的。 有流着楚国王室血脉的屈、景、昭三大族为首的宗亲派,有以军功立族的项、季、钟三大族为首的武斗派,而余下的便是主和派。 宗亲派和武斗派一致认为要讨伐秦国,至少要夺回昔日楚国的西部疆土,而主和派则是不愿出兵交战损耗家族力量。 因此,蔡泽首先找上的,便是这些主和派的贵族。 蔡泽说服主和派上表称病,并猜中春申君会要求主和派的贵族进犯南阳,因而这些贵族愈发信服蔡泽。 蔡泽与这些主和派的贵族们在酒宴上谈笑着,饮酒作乐。酒过三巡,蔡泽忍不住打趣道:“要我说,诸位玩命作战有什么用?” “诸位又不是楚王心腹,若战胜,赏赐大多归那些宗亲派的贵族和武斗派的莽夫,而诸位呢?” “一个月才几百石俸禄,玩什么命啊!” “还不是春申君那伙人,把大王给蒙蔽了!打来打去有什么好?不如听歌赏舞快活逍遥!” 一众主和派的贵族将领也都纷纷赞同,但为首几人却面露迟疑之色:“不过,春申君让我们兵犯南阳,该如何是好?” 蔡泽拍了拍斗氏家主的肩膀,笑道:“既然本君预测到了如今的情况,自然也有应对之法。” “吕相知晓各位不易,所以在和王上沟通后,决定和诸位做一场交易。” “秦国将暂时让出垂沙、穰、邓县三座城邑,诸位兵围三五日,城中守军便会自行撤出,将城邑拱手相让。” 贵族将领们目光一亮,纷纷看向蔡泽。 “三座城邑?秦王和吕相当真如此大方?” 蔡泽微微一笑:“自然如此。” “只是,如此是不是有些太对不起大王和春申君了?” 主和派的贵族心里还是多少有些良心的。 蔡泽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分析了起来。 “我问问诸位,春申君让诸位留下的条件是什么?” “进犯南阳啊。” “诸位拿下三座南阳城池,算不算进犯南阳?” “这都超额完成任务了。” 蔡泽反问道:“那还有什么对不起春申君的?” “至于楚王那边,每座城池内届时会留下数十箱珠宝。”蔡泽眯着眼睛,笑着饮了一口酒,“楚王攻秦,无非也是图利。” “城池得不到,但是诸位却可以将所获珠宝献上十几箱给楚王,这不就等于完成了楚王出兵的目的了么?” “这还叫对不起楚王么?” 蔡泽的一席话说得一众主和派贵族一愣一愣的,听上去好像有道理,但是这道理怎么听上去怪怪的? “而且,我军还会在三座城池内留下攻两千披甲的刑徒。诸位可以上报楚王和春申君,斩首两千秦军甲士,这是多大的功勋?” “届时,楚王作为合纵长,见六国联军败报连传,而诸位却挫败秦国,必然要重赏诸位,增益封地。” “诸位想想,楚王开心了,春申君也开心了,我大秦也开心了,诸位自己也开心了,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么?” “只是诸位莫要忘记,将来撤军时将三座城邑归还秦国。” “善!” “来人,将这些菜肴给我撤了,宰三牲,为先生举办太牢宴!” 看着贵族们欣喜若狂的模样,再无先前准备浑水摸鱼谎报战功对楚王和春申君的愧疚,蔡泽也笑了。 主和派的贵族有良心,但真的不多。 (2707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三章:兵击函谷关 时值寒冬,北风呼号,如刀刃般锐利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但却没有人感到寒冷。 函谷关前,战车、骑兵、步卒组成的军阵从道路旁隆隆推进,满载粮草辎重的牛马大车也从官道与乡间小道上嘎吱嘎吱地碾过,不计其数的斥候如鸟雀般穿梭在门水南岸。 烟尘弥漫,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号角呼应,方圆四五百里的地面上日夜滚动着隆隆沉雷,日夜飘散着呛人的土腥味。 旬日之间,三川原野上便扎起了连绵不断的各色军营。这军营堪称史无前例的辽阔,从最西面的渑池要塞到最东面的虎牢关,从最北面的大河到最南面的汝水,东西三百余里,南北四百余里,举凡隘口要塞山水形胜等兵家必争之地,都驻扎了大片军营。 一出函谷关,但见遍野旌旗营帐层层叠叠,寻常军马便是插翅也难飞过。 若是秦军再度绕道常烝山,只会一头扎进联军大营之中,最终被联军包围,绞杀殆尽。 庞煖站在战车上,看着这声势浩大的场面,虽然前段时日联军出师不利,但此刻那些烦恼的事情却全部被抛之脑后。 “壮哉!” 庞煖深吸了一口气,但并非紧张,而是要压抑着心头的热血。 他已经八十多岁了,却不想看见这样的场面,竟也会如同那些年轻人一般热血沸腾。 先前各有龃龉的联军主将们,此刻也不由心生感慨。 如此大军,若是能够灭秦,不,只要将秦国赶回西陲河谷草原,沃野千里的关中沃土、千里河西、六百里商於,还有战马奔腾驰骋的陇西郡、上郡、北地郡等土地,便都是他们的! “春申君,有劳了。” 庞煖看向一旁战马上的春申君,抱拳示意道。 “我王为合纵长,我是联军主事,自然当肩负起责任来。”春申君面带笑意。 六国联军,天下震动,而庞煖身为联军主帅,主动将攻打函谷关这件事交予了他,他自然是欣然接受。 当然,他也知道,庞煖将攻打函谷关的重任交予他,将这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他,是因为他要去做另一件事——偷渡蒲阪! 当初,庞煖以此计来楚王宫游说之时,楚王和他都惊为天人。 人总是容易陷入一个狭隘的圈子里,从而难以跃出。 别说合纵了,自秦人立国以来,攻打秦国之人便是强攻函谷关,或是南攻武关,从未有人想过其他道路。 而渡过蒲阪津,便可直接绕过函谷关,直袭秦国关中腹地! 如此谋划,惊天动地,春申君已经想象到秦国得知庞煖率领军队攻占秦国腹地时,函谷关中的嬴政会是何等吃惊。 不过,这一桩大功劳春申君却并不打算让庞煖独占。 在他的坚持下,庞煖所率的偏师不止有十万赵军铁骑,还有楚军的十万步卒,以及燕国的十万大军。 谋国者,自然要一步算十步。 若是将来秦国被赶回西陲或是灭亡,韩、魏无足虑,但赵国却会成为楚国的强敌。 所以,楚军必须在此战中以最小的伤亡做出最多的贡献,从而在将来分地之时得到最多的利益。 楚国的目光,可不止是楚国失去的鄢郢、商於、黔中、汉中,还有巴蜀乃至秦国的蓝田,都必须归于楚国手中! 对于春申君的心思,庞煖自然知晓。 但与他有何关系? 他已经老了,八十多岁的寿命对于他们这些身上留下了不知多少创伤的武将来说已经是高龄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 他出山,只是为了一处能挥斥他这八十年来所学、能施展他一腔抱负的舞台,而不是为了赵国的争雄称霸。 说到底,他并非赵人。 …… 随着清晨的一缕暖阳照在函谷关之上,一道金红色的细线正在迎面靠近。 片刻之间,朝霞之下的金红色细线便变成了汹涌的红潮,沉雷隆隆卷地,旌旗翻飞,响彻云霄的号角声传来,联军士卒如铺天盖地压来。 战鼓声刚传来,王齮便踏上了城头。 苍白的须髯旁,是一抹兴奋而嗜血的狰狞笑容。 “擂鼓!” 咚咚的战鼓声并不逊色于远处传来的号角声,秦军的鼓手仿佛较劲般地敲击着战鼓。 此时,远处大军已经凝成了一片。 倏忽之间,便闻隆隆战鼓掠过原野,便有三个硕大的步兵方阵推着云车、抬着云梯,怒云翻卷一般向这座连绵群山中的小小关城压来。方阵之后,三面大纛猎猎舒卷,卫魏韩三个斗大的字竟是在城头也看得分外清楚。 那杆“卫”字大纛,王齮冷冷一笑:“小小卫国,竟然也能为联军先锋?” 卫国,若非秦人念在其是商君母国的份上,早就不知道被灭了多少次了。 秦人不仅没有灭卫,反而厚待之,却不想卫国不仅向魏国称臣,还参与了合纵伐秦,更是主动请命为先锋攻打函谷关。 当年商鞅收复河西部分土地,重新夺回函谷关后,便亲自主持了对函谷关的修葺改建。 函谷关由那一代的相里子和商鞅共同设计,除关城外尽数改以砖石砌垒,并将关城的城墙向两岸山塬各自伸展了十余里,便成了以关城为轴心的一道小长城。 小长城上,女墙垛口与砖石城墙连为一体,箭孔密布却又坚固异常;每隔三丈,便有一座堆砌整齐的小山,里面尽是打磨光滑的粗大滚木与打成各种形状且大小不一的石块;每隔五丈,便有固定在巨大木架上的强弩,一旁还有一间专门存放强弩弩矢的石屋。 在小山与石屋之间,便是绵延不断的兵器架,但有战事,除了兵士手中的兵器,兵器架上也插满了各种趁手兵器,绝不至于出现刀剑砍得卷刃而无处可换的情形。 城下,还有一座座提前搭建好的投石机,石弹、火油也是提前储存在了城墙下的武库之中。 而在两端长城的山顶处,还设置了两座烽火台,但有敌情,孤直的两柱狼烟在山顶直冲云天,哪怕是在蓝田大营也能一目了然。 “如此,便让卫军体验一番当年商君设计的函谷关是何等雄壮!”旋即,王齮在冷笑中厉声下令,一阵箭雨向着卫军的军阵覆盖而去。 至此,这场战国之世最大规模的会战,就此正式拉开了帷幕。 (2118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四章:雁春君:我才是罗网最听话的狗! 函谷关打得热火朝天,但这和张机没有什么关系。 此刻的张机,正堂而皇之在站在合纵联军的军营外。 当然,张机还不至于直接现身在联军军营外,而是燕军军营之外。 张机进入燕营没有任何阻碍,任劳任怨的万能劳模掩日,早就在得到张机的命令后便安排好了一切。 “不想竟是阁下亲自前来。” 身着一袭华贵的紫色衣袍的雁春君有些惊愕,张机他没见过,但这并不妨碍雁春君见过张机的画像。 这个世界的丹青之术还是不错的,至少在给人画像时,不说栩栩如生,但凭借着画像确实是能够辨认出本人的。 而雁春君之所以会见过张机的画像,则是因为他的一个习惯,那便是将所有可能遇见的,惹不起的人的画像全部搜集来。 这是个很怪异的习惯,但却是雁春君这么多年来行事嚣张跋扈却从未翻车的原因。 他从不会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师叔,丹甲胄在身,不便行全礼,还望师叔海涵。” 雁春君瞥了一眼身旁一袭黑色战甲的燕丹,嘟囔了一句“又在立牌坊。” 声音不大,但张机和燕丹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而燕丹脸色不变,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热情地招呼着张机与他一同走向燕军的大帐之中。 雁春君甩了甩衣袖,面露不悦。 他从不得罪可能给自己惹祸上身的人,但燕丹绝对是个例外。 当初,从赵国回归,结束了质子生活的燕丹受到了燕王喜的宠爱,本就是太子的他,为了国家从小就在赵国当质子,燕王喜自然也有愧疚,于是以名士鞠武为太子傅,并将一部分事务交由渐渐长大的燕丹处理。 可谁知,燕丹一得到权力,便开始在燕国整饬吏治,而且将第一个目标就定在了亲自去hd接他回蓟城的雁春君身上。 整个燕国,谁不知道雁春君权倾朝野,家财万贯,就连大将军晏懿都不敢招惹他。 可偏偏燕丹要来招惹他。 原本雁春君想着,这是自己的亲侄子,还是燕国太子,将来的燕王,索性就上缴了天价的罚款。 没过几个月,燕丹又开始调查以往刑狱,查到雁春君曾有因土地买卖而逼得百姓家破人亡的诉讼,但被主张刑狱的官吏驳回。 燕丹当即以此为由,又要求雁春君交出那些从百姓手里买来的土地。 雁春君几乎气笑了,他承认在与那些试图从他手中捞上一笔的商贾买卖土地时动用了自己的权力,逼迫对方低价出售。 但普通百姓那边,百姓因为赋税太高不得不以市价出卖土地给他,最后还是因为赋税而家破人亡,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燕国的赋税又不是他定的! 薅羊毛也不能盯着一只薅吧! 直到在幕僚们的分析下,雁春君才恍然大悟。 燕丹并非不知道他购买的土地中,大多交易是合法的,但燕丹就是要宰他一刀。 杀鸡儆猴,当其他人看见权倾朝野的雁春君都不得不向太子丹认罪受罚,那么其他人还敢触犯法律,还敢不认罪受罚么? 至于雁春君有没有犯罪,反正雁春君行事嚣张跋扈,名声不佳,士人和百姓才不会相信雁春君竟然会在土地买卖上遵守燕国的律法。 而且,幕僚们怀疑,燕丹是盯上了雁春君的财富。 确实,这些年来雁春君积累的财富,绝对是富可敌国,若是悉数充入国库,绝对能让燕国开启一段高速发展的旅途。 这下子雁春君是彻底怒了,既然燕丹不仅把他当作那只给猴子们看的“鸡”,还抱着让他家破人亡的目的,那他也不介意让燕丹明白明白他究竟如何权倾朝野。 至于将来即位的燕王是谁? 他的兄长又不是只有燕丹一个儿子,公子寅在燕国的声望也不差。 雁春君和燕丹的明争暗斗,张机自然是知晓的。 毕竟论山东各国之中,罗网在哪一国的渗透最为彻底,那定然是燕国。 雁春君之所以能在燕国有如此权势,便是当年燕王喜伐燕之时兵败被追杀,雁春君在得到罗网的暗中协助一路拼杀护卫燕王喜逃出生天。 而雁春君立足燕国朝堂后,所有的政敌,也都是罗网负责帮他清理,就连雁春君的贴身护卫绝影,都是罗网的杀字级杀手。 权倾朝野的一国权臣都是被罗网一路扶持上位的,罗网要渗透燕国内部,又有什么难度? 当然,秦国扶持雁春君上位的报酬,绝不会只是区区安插罗网杀手这些小事。 燕军大帐内 原本心情美妙的雁春君此刻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看着舆图的脸色变幻不定,还时不时恼怒地瞪向燕丹。 这竖子! 竟然把联军的计划和部署早早就透露给了秦国,他还以为这竖子有多热心,主动担任副将跟随他率大军来到函谷关,感情一开始就已经和秦国勾搭上了。 到底谁才是秦国扶持的? 等等! 雁春君忽然想到了什么,据说燕丹之所以能拜师墨家钜子便是因为张机曾写书信推波助澜的缘故。 而墨家在燕丹成为六指黑侠的弟子后,也派了不少弟子入燕,远赴苦寒之地,兴修水利、道路、桥梁,并派出了不少墨侠剿灭横行辽东的悍匪,更是派出了不少精通守城方略的墨家门人帮助燕国北境将校修固边防,传授对抗东胡的守备方略。 雁春君看向了张机,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这位罗网新任首领竟然不声不响地便笼络了燕丹,难不成是觉得他不够听话,希望以燕丹取代他在燕国的地位? 这怎么可以! 若是其他人被燕丹取代,再不济为燕丹效力便是,但他与燕丹之间几乎已经是水火不容,他若失去了罗网的扶持,那燕丹绝对会将他杀死,而后抄没他的家产。 为了不失去罗网的扶持,那他就必须要向秦国示好,要让秦国看到他的价值,所以他必须比燕丹付出得更多。 而此次进兵蒲阪津,便是天赐良机! (2019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五章:秦燕秘盟,燕丹的野望 “雁春君,如此说来,你是同意与秦国合作围剿赵楚两国军队了?” 张机一脸笑意地看着识相的雁春君。 雁春君远比他想得要容易上套,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罗网对于雁春君这个人的分析是,贪财好色恋权,但在大体上仍旧遵守燕国律法。 而且,哪怕雁春君已经和燕丹有些水火不容了,但对于燕丹在燕廷内安插心腹的行为,雁春君大多却并没有阻拦。 掩日的分析是,雁春君心里还是有着燕国的。 也许雁春君心中也曾如燕丹一样有过热血,有过宏图大志。 就像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过想当昏君的君王,谁不是即位后一心宏图伟业,却最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坚持下去。 也不排除雁春君明白,燕国富强,他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但无论因为什么原因,雁春君都没有阻拦燕丹安插心腹,甚至在暗中退让了不少。 所以,原以为要说服雁春君与秦联盟,要费上一番口舌,但却没想到雁春君很爽快地便答应了。 “自然,此次出兵,本就是因为赵国胁迫。” 雁春君的声音中充满怨念,赵军进驻燕赵边境,随后庞煖再入蓟城“客客气气”地游说了他的兄长,燕国这才会参与这次合纵。 否则燕国有什么出兵的理由? 须知,燕国与秦国之间,相隔何止千里? 而联军若胜,燕国不仅分不到半寸土地不说,还可能面对一个更加强大、且矛盾重重的赵国。 所以,燕国从初次参加合纵开始,要么暗通秦国私下签署和议乃至盟约,要么便是浑水摸鱼,出工不出力。 相比一个无论胜败都会拿燕国开刀的赵国,雁春君更愿意相信一个即便获胜,也未必能灭亡赵国从而和燕国接壤的秦国。 “只是,本君虽是燕军主将,但毕竟军中还有副将。” 说着,雁春君看向了燕丹。 从刚才燕丹的表现看来,燕丹并不支持燕军临阵倒戈,而是倾向于按兵不动乃至悄悄撤兵。 燕丹虽然人品有些卑劣,但才干和眼光也是有几分的。 燕军按兵不动乃至悄然撤兵,最多是留下一个怯战的说法,联军无法怪罪燕国。 但燕国若是临阵倒戈,与秦国前后夹击围剿赵军和楚军,那便是堂而皇之的背叛,与各国都交恶了,从此以后便只能与秦国交好。 “太子所虑,我亦知晓。” 张机提前做过了功课,这个前后夹击的计划都是和王齮、杨端和、蒙骜等人共同商议过的,是对秦国最有利的。 但张机也同样请众人站在了燕国的角度上考虑,推断出了燕国可能担忧的问题。 “燕国与赵国,有深仇大恨,出兵报仇,有何不可?”张机将手点在了舆图上的鄗代之地上,“为国报仇雪恨,为、粟腹、卿秦、剧辛等多年来战死在这块土地上的大臣报仇,有何不可?” “再者,赵国若惨败,又怎么会有力量攻打赵国?而楚国与燕国相隔数千里,又如何报复?” 燕丹目光微动。 诚如张机所说,如果赵国这十万大军被歼灭在秦国腹地,那么赵国还有什么力量来威胁燕国? 届时燕国甚至还可以攻打赵国,不仅能夺回昔年所丢失的城池,还可以夺取更多的城邑。 燕丹的余光看向了一旁的雁春君,一旦他做到了这些,他的太子之位也将彻底稳固,绝不是雁春君试图扶持的公子寅所能取代的。 只是,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秦国的国力太过强大了,若是将来和吞并了赵国的燕国土地接壤,若发生了冲突,燕国又该如何自保? 张机见燕丹已然意动,便决意给燕丹添上最后的一把火。 张机起身,绕过桌案走到燕丹的身旁,在燕丹身旁附耳道:“王上未曾忘记昔日hd之盟约,不知太子是否还记得?” 听到“hd之盟约”,燕丹身躯微颤。 记忆如潮水般涌现,那时的他和燕丹,都是赵国的质子,彼时二人是形影不离的好友。 当年,在读史时,读到昭襄王曾与齐缗王互相称东帝与西帝一事,不由心潮澎湃。 他踩在一块大青石上与嬴政谈论起彼此的志向,谈论起了将来。 “政,你一定会当上秦王的。而我,将会是未来的燕王!” “我们各自成就功业!” “届时会盟互帝,岂不壮哉?” 燕丹没有想到,嬴政仍然记得当年的这一句早已被他抛之脑后的戏言。 也许,这也并非是一句不可能实现的戏言。 “不曾想秦王未曾忘却故人与旧事。” 燕丹的嘴角微微翘起,会盟互帝,多么美好的梦想,而他燕丹将会是实现这个梦想的人,将会是超越了燕昭王,是燕国有史以来最为杰出的君王! 雁春君有些不解地看向燕丹和张机,他不明白张机那一席话究竟藏着什么暗语,以至于燕丹听完竟然就这么同意了临阵倒戈的计划。 但燕军主将是他,领兵征战的也是他,燕丹只是个没有兵权的空架子罢了,秦国必然会明白谁的功劳最大。 当然,秦国和燕国联盟,自然也需要一份正式盟约,否则此战结束,若是秦国翻脸不认人,燕国就危险了。 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雁春君不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燕丹也不会就傻乎乎地彻底相信嬴政与他的友情,所以盟约是必需的。 不过张机并没有如二人所想的,签订一份秦、燕在军事、经济等方面全面合作的盟约,只是拿着一份提前写好并盖好了秦王金印的盟约交给了二人。 盟约上,只承诺了秦国在燕国临阵倒戈帮助击退合纵联军后,会保护燕国不受赵国侵害,并派兵相助。 其余一概没有承诺。 张机的解释是:“来时匆忙,也没想到雁春君与太子殿下对秦国如此抱有好感,故而只有这一份初步的盟约。” “待战事结束,可再重新签订一份新的盟约,如何?” 这样的情况很常见,以往各国间的盟约都是要修订不知多少次的,如今在战时,联军封锁函谷关。而燕军也已经准备拔营进入河东,要再签订一份新的盟约不是一件方便的事情,还有可能因此暴露燕国与秦国之间的密约。 燕丹与雁春君对视一眼,二人在这一点上都没有任何疑议,一同代表燕王喜签订了这份秦燕盟约。 (2142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六章:寂寞的潮汐 郑县,这是一座古老的城邑。 周平王东迁以前,这里曾是郑国的王都,后来随着郑国与周室一同东迁而被抛弃,直到秦武烈王时期才重新焕发生机,设立为县。 郑县位于关中沃土之上,是秦国内史之地的产量重地,但如今城头上的旗帜却从秦国的黑龙大纛换成了楚国与赵国的旗帜。 郑县县衙中 项燕看着褪去了一身的重甲,面露疲态的庞煖,忍不住发问道:“庞公,此次进军好像有些太过顺利了,其中是否有诈?” 听着项燕的担忧,庞煖却大笑着摆了摆手。 “这便是此番谋划的精髓。” “若是秦军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老夫反倒要怀疑秦人是否对老夫有所防备了。” 庞煖曾在楚地随恩师鹖冠子隐居,受到过项氏一族的照拂,加之项燕的兵道上颇有天赋,庞煖也是对这个后辈十分喜爱关照,旋即令人摊开舆图分析道。 “此番谋划,其意便是趁着秦军在函谷关与联军厮杀,而我军自蒲阪津横渡西河,再南下渡过大河直取秦都咸阳。” “秦国腹地兵力空虚,我军自然进展顺利。” 项燕明白,庞煖的谋划的确是难以预料。 谁能想到山东各国打了这么多年的函谷关,却突然从西河绕道直取咸阳腹地?换作自己也会根据以往的经验而将兵力集中在函谷关,只是他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项燕忽然指向蓝田,询问道:“但秦国蓝田大营还有二十万兵马未曾西进,为何不来阻拦?” 庞煖哈哈大笑,将一封战报递给项燕、 战报上写着,南线楚军北上攻克垂沙、穰、邓县三座重镇,斩首秦军甲士两千余人! 为此,楚王重赏南线楚军各将,并从国内再抽调了十万人支援南线。 “楚军勇猛,楚王贤明,蓝田大营在吾等渡过西河之时便已大举南下,如今秦国腹地,仅剩下咸阳的卫戍军了。” 但看过战报的项燕不仅没有放下心来,反而愈发担忧。 南线的那群贵族,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 庞煖见项燕依旧愁眉不展,觉得项燕有些过于谨慎了、 “我已审问过郑县的县令、县尉,并派人在民间打听,秦军此番是倾尽全国之力凑出如此大军,关中各地县兵悉数抽调前往函谷关了,仅留少许人维持治安。” “就算秦军真有埋伏,燕军就在后方保障大军退路,纵然不成也可安然脱身。” 虽然庞煖看上去有些自信与得意,但他的确有得意的资本。 且不说此番进军的确逢战必胜,项燕想得到的问题他都已经提前思考过了,并留下燕军驻守这一路上攻占的城池,保障大军后路,根本不惧秦军设伏。 而与此同时,咸阳城内 商贾和百姓在得知赵、楚、燕三国联军已经直插秦国腹地,开始慌乱了,更是有人试图在这个时候做出往日里根本不敢去做的违法犯忌之事。 内史府中,一众文武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该如何退敌。 有人建议向函谷关前线求援,固守咸阳以待援军;有人建议带着宗室和一众文武家眷撤到城高池深的雍城去;也有人建议出动出击不能让联军进犯咸阳。 王翦面色平静地看着众人争论,但他从未开口,也并未做出任何布置,只是放任众人讨论,独自看着舆图,一点也不着急。 不少人都上奏弹劾王翦渎职,更有甚者直接上奏说王翦通敌卖国,早已被山东各国收买,打算放任秦国灭亡。 如今他们的奏章,要上呈嬴政是不可能的,但递到宫中上呈太后赵姬还是有着各自的渠道的。 但这些弹劾的奏章全都被赵姬全部驳了回来,还派人到所有弹劾王翦的人那里申斥。 “潮汐,王翦那边真的不用去盯着?” 一袭朱红色凤袍的赵姬半卧在软榻上,看着坐在桌案前替她驳回所有弹劾王翦奏章的潮汐,不由得心中感慨。 潮汐虽然从未处理过政务,但这却仿佛像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为她处理了不少呈到甘泉宫的奏章。 每一封奏章给出的批复都十分得体合宜,以至于赵姬在咸阳百官之中的声名也愈发贤良。 赵姬凤眸落在一袭紫色华服的潮汐身上,又是国色天香的绝世美人,又擅长处理这些连寻常官吏都会感到头疼的政务,若非她是张机的正妻,自己都有些想将潮汐拉拢到自己身边了。 潮汐也注意到了赵姬的目光,处理完最后一封弹劾王翦的奏章后,精致无暇的娇容上也露出了一抹似倦似喜的笑容。 这个时代的女子,没有后世的那么多娱乐活动,在自家男人不在身边的时候,总归是有些寂寞的。 所以,找到排解寂寞的方式很重要。 胡夫人和胡美人依旧喜欢去听戏解闷,焰灵姬则是喜欢逛街,顺带着钻研钻研自己的御火之术,田蜜也时常会钻入自己的房间里研究些毒物。 但自己…… 她倒是对蛊术挺感兴趣,但真正高深的蛊术都在百越的巫师们手中,所以潮汐每日都有些无所事事。 而府中的各项事务,抬手间便能打理得井井有条,无事可做的潮汐便愈发感到了寂寞,直到她第一次在赵姬的请求下帮她处理了政务…… 潮汐美眸微闪,凝视着一封封已经处理好的奏章。 不得不说,每个人骨子里的东西,终归是有些难以改变。 潮汐很享受这种拥有权力的感觉,更喜欢挥洒手中权力的快感,还有与那些文武大臣勾心斗角,玩弄人心,这些都令她有些沉醉。 后来通过离舞的书信得知了这件事的张机也不免有些惊讶,但也没有禁止潮汐帮赵姬处理政务。 潮汐处理政务的能力,通过赵姬这段时间以来的贤名就可以判断,而潮汐替赵姬处理政务,也好过赵姬哪天忽然被人撺掇着做出什么糊涂事。 “太后不必担心,夫君既然曾交代过,内史绝对可靠,并让太后不要插手內史的军务,那么我们相信内史即可。” 赵姬微点螓首,也懒得多想,而后闭上了凤眸。 反正某个狗男人的眼光一向是不错的,无论是他看中的人才,还是家中的妻妾,嗯……尤其是她。 既然掌握着罗网的张机充分信任王翦,而嬴政在离开咸阳前也曾表示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信任王翦,那么她也懒得插手。 (2147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七章:庞煖攻蕞,蒙骜在后 翌日,内史府中 王翦早早便来到了署衙之中,并没有理会那些向王翦提出各种建议的文武,而是主动举行了一场军议。 看着王翦终于有所动静,饶是作为内史丞的冯去疾也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些时日,他心中也是焦虑万分。 若非知晓王翦当初平定嫪毐叛乱时的手段,他都险些怀疑王翦是无能之辈,是渎职卖国之徒了,更何况其他人。 他始终觉得王翦是有着更深远的谋划,但他虽然懂些兵法,能平定地方匪患,也能勉强带兵上阵,却达不到王翦这种水平,根本看不透王翦在谋划些什么。 但他的弟弟冯劫忽然出现在王翦身旁,让他确定,王翦的确是有着诸多谋划。 两个月前,冯劫就不见了踪影,说是有匪徒祸乱,外出平定匪患去了,却音讯全无。 看来,他是知道些内情的。 “诸位,这些时日想必都对老夫满腔怨怼了吧?” 一向神情威严肃穆的王翦难得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但却没有几人回应,可见王翦这段时日的碌碌无为究竟令多少人心生不满。 “不过,老夫今日便要告诉尔等,这些都不过是王上、相邦、众位上将军以及老夫联手布局放任联军进犯内史罢了。”王翦的笑容瞬间收敛,“早在联军出兵前,卫尉便已然通过罗网得知了各国军队主将、兵力,乃至他们的战略方针也打探得一清二楚。” 王翦的话让一众人等惊呼出声。 大多数人都没有质疑王翦的话,因为他一次性将嬴政、吕不韦、王齮、蒙骜、麃公和张机全部搭进去了,除非王翦不想在秦国混了,否则绝不敢冒用他们的名义。 但也有少部分,担心若是王翦真的投靠了合纵联军,故意欺骗他们该怎么办? “老夫可以作证。” 人群后,忽然传出一阵苍老的声音,众人转过头看去,竟然是麃公不知何时到场。 “上将军!” “拜见上将军!” 麃公摆了摆手,面露不悦道:“此番老夫是作为骊山大营主将而来,并非是大秦上将军。” “老夫骊山大营主将麃公,奉王命,听候内史调遣。” 有了麃公这位为秦国征战沙场数十载的老将作证,再也没有人怀疑王翦的话。 而且在场一些其他大营的主将,原本对王翦是多少有些不服气的,但麃公都甘愿听令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王翦对着麃公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有着麃公替他压住这些军中刺头,此战他就有九成的胜算了。 王翦指向挂在墙上的舆图,指向丽邑道:“赵军与楚军已然兵围丽邑,我的计划是放任他们攻取丽邑,在这个地方合围他们!” 舆图上,王翦指向的地方名为蕞城。 “将军三思啊,蕞城可是咸阳城外的最后一道防线啊!若是有失,芷阳宫可就在蕞城附近,若是被敌军焚毁,王上怪罪该当如何?” “就是啊,蕞城距离咸阳宫也不过七十里,若是乱兵冲击,冒犯了众位太后!将军,咸阳可没有外城郭啊!” “而且我们兵力不足,只有五万咸阳卫戍军,哪怕加上骊山大营等几座大营,兵力也不过十五万,就是坚守都有些困难,何谈合围?” 见众人反对,王翦也没有动怒,而是侧目看向内史尉冯劫,示意他开口。 “诸位,本将两月前,便奉内史之令,调集内史各县戍守县兵,这些县兵并没有前往函谷关前线,而是在雍城秘密操练。” 冯劫有些童心未泯般对着向来沉稳,此刻却有些瞠目结舌的兄长冯去疾挑了挑眉:“如今六万县兵已然不亚于战卒,昨夜已然抵达骊山大营。” 谁能想到那些从内史之地各县调来的县兵,对外称函谷关战事吃紧,调去了前线,实际上这段时间一直由作为内史尉的冯劫在雍城暗中操练。 王翦看着众人错愕的神情,算上狠狠地出了口气。 换作任何人,被一群文武百官弹劾了半个月,弹劾的奏折都能堆满赵姬的案头,更有甚者弹劾他通敌叛国,谁心情能好? 而且秦国的布局还远不止如此,但王翦并没有解释。 他告知众人部分谋划,已然是为了安定军心,不妨碍他接下来的合围计划。 虽然他不愿意去怀疑同僚和下属,但谁知道其中会不会有深藏的间人? 当年的苏秦,可是以一己之力刷新了天下人对于间人的三观,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列国君王都有些怀疑身边非本国国籍的宠臣和重臣是不是别国的间人,自那以后各国对别国来的贤才都有些抵触,齐国更是彻底闭关锁国,不再接纳外来士子。 谋事不密,反为所累。 王翦要杜绝一切可能导致此战不能竟全功的可能性。 而此刻,刚刚攻克丽邑的庞煖满面春光。 他们面前只剩下了蕞城,只要攻克了蕞城,便能进兵咸阳,攻破秦都! 攻克一国都城,在这个除了卫国以外只剩下战国七雄的时代中,可谓是兵家之人最渴望达成的成就。 例如昔日匡章攻克燕都蓟城,乐毅攻克齐都临淄,白起攻克楚都郢城……令人憧憬。 庞煖自然也希望能达成这样的成就,尤其是他要攻克的国都是秦国的都城咸阳。 千百年来攻克函谷关之人都少之又少,他若是攻克咸阳,那便是真正的名传千古、流芳百世。 而就在庞煖准备调兵攻打蕞城之时,也有人和庞煖一样满面春光地准备进军。 而且这也是一位年事已高的老将军。 “蒙武、蒙恬,速速召集兵马!” 须发皆白的蒙骜爆发出了根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一道道军令在他的挥毫下向着各部传达,却根本不觉得疲惫,反而精力愈发旺盛。 他的蓝田大营从来就没有南下。 秦军在南线实际上已然与南线楚军贵族达成了秘密和议,楚军诈称秦国蓝田大营二十万兵马驻扎南阳,不敢进兵,所以楚王完才增派了十万人援助南线楚军。 而实际上蓝田大营剩余的二十万人马只是在竹山一带蛰伏起来,就等着庞煖继续深入秦国腹地。 “桀桀,上一次老夫被合纵联军突袭,这一次该轮到老夫报仇雪恨了!” 蒙骜看着舆图上蕞城的位置,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2115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八章:蕞之战 蕞城,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城。 秦国并未对这座小城如何修缮,若非蕞城临渭水而建,连护城河都不会有。 从来没有人认为,有人能攻至距离咸阳七十里的蕞城。 而也正是围绕着这座小城,爆发了这一次合纵之中,首次大兵团交战。 赵楚联军围攻蕞城半日,城池即将陷落之时,王翦率咸阳卫戍军、骊山大营以及内史各县县兵,共计二十一万与二十万赵、楚联军交战。 虽然秦军的兵力占了优势,但秦军之中有六万是县兵,虽然经过了冯劫两个月的操练,但底子摆在那里,让一群原本只需要维护地方治安的县兵爆发出正规军的战斗力终归是不现实的事情。 而庞煖麾下精锐几乎全部是赵、楚两国的精锐,五万来自代地的赵边骑,五万赵国重甲兵团,四万腾龙军团,三万影虎军团以及三万雷豹军团,几乎是将赵国和楚国的精锐全部拉出来陪着庞煖搏这一把。 面对庞煖的进攻,王翦的确有些疲于应对,饶是他用尽手段,秦军仍旧落入了下风。 看着在战场上纵横厮杀的这些精锐军团,王翦暗自下定决心,等此战过后,他也要向嬴政请命建立一支精锐军团。 不仅仅是战斗力的问题,哪怕这些精锐军团在他的指挥下被暂时合围,也不会陷入任何慌乱,反而会在各军团主将的指挥下轻松突围。 反观秦军的那些县兵,一旦陷入围困,就会慌乱和动摇。 咸阳的这些卫戍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精锐的咸阳卫戍军早已不复当年,里面的兵卒换了一轮又一轮,几乎沦为了仪仗和县兵一般,根本没有那么强的战斗力。 对付寻常战卒或是嫪毐的那些门客还行,若是对上这些精锐军团,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也就骊山大营的兵卒,这些年倒也未曾落下训练,更是几度随同麃公东出,也是久战精兵。 若没有骊山大营扛着,这战局早就坚持不住了。 但王翦一点也不着急,秦军至少还能坚持一个时辰,而自己的援兵…… 王翦还在思考蓝田大营的二十万秦军还有多久才能到的时候,一支秦军便从南边出现在了战场边缘。 黑压压的一片秦军兵卒向着赵楚联军的左翼杀来,蒙骜指挥着十余万黑甲铁军戴着冰冷的铁制面具默不作声地前进着,只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甲叶清脆的震动声,就像是紧握着长剑的死神,来到人间无言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而蒙武则率领三千蒙家黄金火骑兵,以及数万秦国铁骑绕至赵楚联军后方,直奔中军的庞煖而去。 蒙骜策马立于山丘上,看着联军的雷豹军团在他麾下的黑甲铁军突袭之下一时有些猝不及防,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即便是在王翦所率的秦军与他麾下的黑甲铁军夹击下也始终坚守,面露凝重。 “将军,蒙恬请战!” 蒙恬看着战场上这六十万人规模的厮杀,虽然心性沉稳,却终归是热血少年,有些蠢蠢欲动。 六十万人规模的大战啊,这一生都不知道能遇见几次,若是错过……蒙恬实在是有些不想错过这样的经历。 蒙恬眼中的昂扬战意自然被蒙骜察觉到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厉声斥责道:“老夫平日里教你的沉稳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记住,大秦不缺战将,而是缺统帅!” “老夫和你父亲如此培养你,不是让伱去学乌获、孟贲那样当个悍将的,而是要把你培养成足以统帅全局的主帅!” 蒙恬低着头,一腔热血在蒙骜的一番呵斥下瞬间沉寂了下去。 蒙骜瞥了一眼有些失落的蒙恬,冷哼一声:“千长蒙恬听令!” “本将命你率两千黄金火骑兵,助黑甲铁军攻破敌军左翼防线,不得有误!” 蒙恬一愣,旋即面带喜色抱拳道:“末将领命!” “哼,若非战局不顺,老夫一把年纪没这个精力冲杀,否则也不至于需要你这个毛头小子上阵厮杀。” 蒙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带着蒙骜的命令率部出击。 看着蒙恬在战马上手持长戟策马飞腾的矫健身姿,蒙骜那肃穆的面容上还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对于这个嫡长孙,蒙骜其实是挺满意的。 与秦王交好,有救驾之功,又与其他将门子弟交好,也得到了王齮的赏识。 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以及心性,在同龄的秦国将门子弟之中都是最杰出的。 但凡事就怕比较! 蒙恬与李信、羌瘣、任嚣、屠雎他们相比,无论哪方面都胜出一筹,但如果与张机相比…… 旁人不知此战之中的详细,但蒙骜作为秦国的上将军,自然是全部知晓的。 从得到联军的战略方针开始,到联军的兵力配置、将校名录,全部都是张机的功劳。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张机将联军的情报全部打探得一清二楚,若非张机提前探出庞煖的战略方针,秦国此次也许真的要面临灭国危机,所以他已然是此战首功。 又在河东,将兵权谋、兵形势和兵技巧的手段发挥得淋漓尽致。 三千羽林骑大败一万五千魏军,不仅守住河东,更是令魏军将帅不和,招降了魏军副将晋遥及麾下八千魏军,重创了魏军士气。 而后张机还亲入燕营,说服雁春君和燕太子丹临阵倒戈,断了赵楚联军的后路。 有了这三件大功,此战过后秦国也许要多一位二十多岁的将爵将军了。 当然,这也就是张机了。 有着嬴政和太后赵姬的宠信,秦军的高级将领们也大多将子孙送入其麾下,不会阻拦他的晋升。 加之张机原本就担任着客卿之位,客卿位同左庶长,若是此战过后反而变成了秦国的大夫,那就变成不升反降了,所以张机绝对能得到秦国的将爵。 年纪如此轻的将爵啊! 再想到自家这个沉不住气的孙儿,区区六十万人规模的大战也能让其压制不住心头热血。 此战联军败北后,大秦东出一统天下的路途将再无阻碍。 届时欲灭亡山东六国,还会缺少这种数十万人规模的大战么? 就算诸国尽灭,北有肃慎、东胡、林胡、匈奴、月氏,西有百濮,南有百越,异族林立,不知还有多少大战在等着他们这些年轻人,却只是着眼于当下的这一战。 “朽木不可雕也。” 只是,无论嘴上如何贬低蒙恬,但看着蒙恬手持长戟率领黄金火骑兵撕开了雷豹军团防线的骁勇身姿,蒙骜的嘴角却终归是抑制不住地翘起。 (2210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三十九章:大战落幕,秦军凯旋! 随着王翦与蒙骜的夹击,加之蒙武亲率数万铁骑奔袭赵楚联军中军即便庞煖指挥着赵国与楚国全部的精锐,也是感到愈发棘手。 局势危机,但并非无解。 王翦麾下的六万县兵所组成的左翼便是弱点! 只要击溃了那六万县兵,王翦麾下大军士气便会大落,局势便可扭转。 王翦的左翼对应的是赵楚联军的右翼,而联军右翼则是三万影虎军团和两万赵国重甲军团。 虽然联军左翼的雷豹军团军情已经十分危急,但庞煖相信这些县兵只会比雷豹军团先一步溃败,只要突破秦军左翼,他就可以…… 兵车上的庞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联军的右翼,却发现赵葱所率的赵国重甲军团忽然开始后撤。 庞煖瞬间暴怒,怒吼道:“怎么回事?赵葱在做什么!” 不光是庞煖,影虎军团的主将季恒也是惊怒不已。 影虎军团以骑兵为主,并不擅长阵地战,联军右翼一直是由赵国的重甲军团驻守,而影虎军团则是利用机动性不断游击,让由轻步兵组成的县兵根本无法应对。 眼看秦军左翼即将溃败,季恒集结影虎军团准备发起一波全军冲锋给予秦军左翼最后一击,却不想自己的后路突然被断了。 回过神来,却发现赵国重甲军团正在后撤! “为什么!” 季恒愤怒地看向正在缓缓后退的赵国重甲军团,愤怒地咆哮着,但赵葱却并没有理会,而是令重甲军团交相掩护后撤,连带着庞煖所在中军的三万赵国重甲军团也开始了后撤。 当庞煖怒气冲冲地追上从中军撤出战场的重甲军团的三名校尉,愤怒地质问他们为什么临阵脱逃的时候,三名校尉也是一脸无奈。 一刻之前,赵葱派亲信带着赵王偃的手令,传令他们立即退兵,趁着秦军还未彻底进行合围,撤回河东,并且允许他们在必要的时候扔到身上的重甲和手中的铁盾。 庞煖愣住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赵王偃要破天荒地给他安排两员副将了,美其名曰念他年岁已高替他分担军务,原来是这个打算! 联军若有胜算,则罢了,若是落入下风,赵葱则第一时间率领赵军撤退,而他麾下的那些代地军队则成为了替赵军殿后的弃子! “秦军左翼溃败在即,只要一个冲锋便能击溃!尔等难道不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庞煖依旧不甘心,只要这支三万人的赵军前往联军右翼,那局势还有救! 就算不能击退秦军,他也能力保联军顺利撤退。 只是,庞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话语,却反而招来了三名校尉的冷笑。 “不受君命?那此战过后,将军还准备回国么?” 庞煖是魏人,又在代地和楚地久居,有太多的地方可以选择了,而他们的根在赵国,只有赵国这一个选择。他们明白不能撤兵,但哪怕他们胜了,也会被赵王记恨。 与其胜了被治罪,还不如败了却无罪。 “将军,告辞了。” 言罢,三名校尉不再赘述,纵马追上大部队一同撤退。 随着赵军的撤退,战场的形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五万人在这场六十万人规模的大战中并不起眼,但其中只有二十万的赵楚联军,五万赵军便占据了其中的四分之一。 而且,赵军的撤离使得联军右翼占尽上风的影虎军团瞬间落入了秦军的包围之中,王翦第一时间便调动中军的骊山大营去围剿影虎军团。 影虎军团的虽是骑兵,但却是轻骑,每个人身上只有一件轻便的皮甲,相比于正面作战更擅长的是游袭,以行踪飘忽难以捉摸而闻名。 原本有着赵国重甲军团驻守,他们在旁游袭,配合得倒也相得益彰,但失去了重甲兵团的掩护,被包围的影虎军团面对手持大盾一身重甲的骊山大营黑甲铁军,作为轻骑的他们在这种狭小的包围圈里根本冲不起来,发挥不出骑兵的冲击力和机动性,突围更是无望。 不到半个时辰,三万人的影虎军团就被歼灭大半,就连影虎军团的主将季恒也饮恨沙场。 而眼见影虎军团覆灭,楚国的其他两大精锐军团再也按捺不住了。 项燕不知道为什么赵军会突然撤兵,但他知道此刻再不撤,楚国的家底就要在这里全部交代了,当即传令雷豹军团主将一同撤出战场。 雷豹军团的主将眼见大势已去,也只得壮士断腕,放弃了被包围的麾下上万将士,与腾龙军团一同撤出战场,徒留代地的赵边骑和庞煖在战场。 庞煖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却也改变不了战场形势,最终兵败被擒,五万赵边骑被斩首三万,俘虏八千余人,仅有千余人侥幸逃出战场。 而逃出去的赵军和楚军也并没有能完全摆脱秦军的追击,蒙武在擒下了庞煖后继续率铁骑追击,恰好与临阵倒戈的燕军将赵楚联军前后夹击。 雷豹军团被大半歼灭,而腾龙军团则是利用自身的骑兵优势,加之雁春君和燕丹不愿与楚军死磕,放任项燕麾下仅剩下两万余人的腾龙军团突围,而雷豹军团主将战死,仅剩下不到万人突围。 反倒是赵国的重甲军团因为先一步脱离战场的缘故,抛下了重甲和大盾,在秦军有意地放任下,从一侧轻松突围,仅仅损失数千人便撤回了河东。 二十万赵楚精锐被歼灭近半,联军主帅庞煖被擒的消息在罗网的有意宣传下传遍了天下。 尽管有人质疑消息的真伪,但庞煖的甲胄和帅旗,以及影虎军团、雷豹军团的主将首级、将旗都被展示了出来,也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联军士气大受打击,各国主将都已经吩咐将士准备撤军。 而楚军大营中,春申君面色惨白地听项燕汇报着楚军的战损,心如刀绞。 影虎军团被歼灭,雷豹军团被彻底打废,仅剩下不到万人,就连腾龙军团都伤亡过半。 春申君几乎已经想象到回国后会遭到怎样的攻讦了,那些贵族定然会落井下石,届时他就算不死也必然要脱一层皮。 但秦军并不打算给春申君这位联军主事任何消沉的时间,秦军如虎狼般扑向了函谷关外的联军。秦军几乎全军出动,就连嬴政都带着羽林军上了战场,在一众郎官和羽林卫将校的保护下,亲手斩杀了几名联军士卒。 而随着这一场合纵攻秦之战以秦国的大胜为终局而落下帷幕,山东各国诸侯都知道,秦国的称霸的脚步再也无法阻拦了。 (2210字)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章:赵姬:满意! 秦军大胜,但国内粮草终究还是有所不足,仅仅是将秦国这段时间以来丢失的城池土地全部占领无力继续进军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张机忽然拿出了整整二十万石粮草解决了秦军的粮食短缺问题。 这二十万石,其中一半是一年前张机初入新郑时,借罗网之手购买并储存起来的。(见第五章) 当时的他,是按照原著的剧情谋划,打算购买十万石粮草在韩国百姓面临粮荒之时救济灾民,却没想到翡翠虎会成为他的手下。 而饥荒虽然爆发,但却没有爆发粮荒。 没有翡翠虎恶意囤积粮食和抬价,百姓的日子虽然过得很艰难,但还是能够勉强度日。 这些粮草张机交给了翡翠虎,让其暗中送到秦国所占的桂陵城。 韩国在战败后陷入大乱,百鸟全部被投入对付那些弹劾兵败的姬无夜与白亦非的官员了,根本无暇监察翡翠虎的动向。 而翡翠虎毕竟是夜幕四凶将,韩国除了姬无夜也没有人敢查翡翠虎的商队,因此一路畅行。 另外的十万石,则是让翡翠虎从富庶的齐国购买的低价粮食,根本不需要经过韩国的领地,在秦军的护卫下径直送往了桂陵城。 二十万石粮草加之秦军之中剩余的粮草,足够支撑十万秦军两个月的用度。 两个月的粮草,其实并不算多,但秦国的目标并非韩、魏,也非与秦在东郡接壤的齐国,而是卫国! 对于卫国,秦国的态度是极其矛盾的。 秦人一直感念卫人出身的商鞅对于秦国的贡献,故而哪怕在昭襄王时期就已经有了吞并卫国的能力,却始终没有吞并这个小国,不仅如此还为了卫国而向韩、魏、齐施压,保护着卫国没有被这几个邻国吞并。 但这一次,卫国加入了合纵联盟发兵攻秦,这样忘恩负义的行为实在是让秦国感到了愤怒,所以嬴政下令蒙骜率兵十万攻打帝丘。 结局没有悬念,尽管卫国大将公孙羽作为当年的犀首公孙衍的后人,家中有着鬼谷的兵法传承,但两国实力的差距实在是太过巨大。 五万卫军攻打函谷关时损兵六千,撤退途中又被斩首两万余人,亦是损失过半。 举国之力才凑出这五万大军的卫国,如今全国上下的军卒加在一起都不超过四万人,算上临时征召入伍的青壮,也不到七万人。 蒙骜所率的十万秦军很快便攻破了这座帝丘城,并俘虏了卫国大将军公孙羽,卫君得知公孙羽被俘而各国又不愿意援救,于是面缚衔璧,在宫门处向蒙骜投降。 蒙骜派快马将卫君奉上的玉璧送到咸阳,解开了卫君身上的绳索,并没有为难卫君及城中官员和百姓,只是派人张贴秦法,要求帝丘从此以后使用秦国文字,使用秦国的度量衡,在留下驻守兵马后便撤军了。 秦国的举动不免令人有些惊讶,因为秦国竟然没有宣布吞并卫国。 按理来说,攻灭一国,需要派出使节向其他各国高调宣布某国为其所灭,是一种类似于盖棺论定的宣称。 但山东各国也不关注这个了,蛮夷之邦,有什么不遵礼节的事情也正常,何况他们如今真的没心思关注一个小小卫国。 哪怕如今的卫君是魏王圉的女婿也一样,包括魏国在内的各国眼下能做的只有加紧征募兵丁,然后祈祷秦国不要派兵攻打他们,并派遣使节向秦国乞和。 楚国倒是难得硬气,没有乞和,只是把国都从距离秦国边境只有一百二十里的陈丘迁到了淮南的寿春,并自欺欺人地将寿春改名郢都,仿佛那个秦国南郡的郡治郢城不是楚国昔日的国都似的。 而春申君还为楚王完找了个迁都的借口,淮南有楚国最为茂盛的橘林,尤其是寿春附近,橘林遍于野。 而橘子在楚国又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屈原曾作《橘颂》,言橘之高洁忠贞和不屈不挠,所以迁都寿春是象征着楚国不屈之意。 这一番高情商的说辞,令春申君这个在战败后被楚王完厌恶的令尹稍稍找回了些昔日的宠信,暂时稳住了他的令尹之位。 …… 秦国,廷尉狱 作为关押重犯的廷尉狱,一共只有两种监牢。 一种是暗无天日、阴森潮湿的监牢,另一种则是有床榻桌案、整洁清净的监牢。 不同于关押违反治安法的咸阳狱,廷尉狱关押的都不是寻常百姓,基本上都是违反了秦律的文武官员。 而之所以还有整洁清净的监牢,则是为类似公孙羽这种被俘后不愿投降的敌国将领准备的。 “小子,你这样不吃不喝可不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大快朵颐着,往嘴里不停地扒着饭,“这廷尉狱的伙食倒也不错,有肉有酒的,但虽是敌国的粮食,可你这么糟蹋粮食,老天爷知道了你可是要遭天谴的。” 老者口中的小子,实际上也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 不过,他这八十多岁的合纵联军主帅,叫一个不到六十岁的卫国大将军“小子”,绝对够格了。 “庞公,您若是不嫌弃,我的饭食可以给你。”公孙羽看着毫不客气地隔着牢门将餐盘推向隔壁牢房的庞煖,叹了口气。 都快九十岁了,一顿斗米、肉十斤,外加一坛酒,轻松下肚,饭后还能在牢房里打拳保养身体,这还是正常人么? 而且他作为联军主帅大败后被俘,居然还能有心思吃饭。 “你小子啊,又在念着卫国了。”庞煖也不客气,从牢门的缝隙将公孙羽的餐盘拿了过来,继续大快朵颐着,“不是老夫说你卫国坏话,只是卫国毕竟小国,早晚会灭亡的。” “若非秦国这些年一直庇佑,卫国根本存续不到今日。” 公孙羽虽然兵法造诣不俗,但在庞煖眼中只能为将,不能为帅。战略目光太过狭隘,根本看不到全局。 卫国的灭亡就是必然的,哪怕秦国不去灭亡卫国,魏国也会去吞并卫国来反哺自身。 公孙羽再次叹了一口气,庞煖这些时日给他分析了一通,其实他早就明白卫国灭亡的必然性了,但终归是守护了一辈子的国家,难免不会让人钻牛角尖。 “庞爷爷,你又在抢我爷爷的饭食了。”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一名女子步履轻盈,穿着一身朱红色的长裙,淡紫色的长发被一根碧蓝色的水晶发簪穿过,扎起云鬓发髻,透着华贵典雅的气质。 女子面如玉瑕,眉眼间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少女青春气息,却又不失恬静高雅,淡淡的妆容和未曾涂抹胭脂的粉嫩薄唇反而愈发显现出她的纯真秀雅。 “丽儿,你怎么又来送饭了!”公孙羽看着女子纤细的藕臂上挂着一个黑色的食盒,厉声斥责道,“老夫说过了,牢房内的伙食很好,不需要你给老夫送饭。” 公孙羽只有一个儿子,但在与他的儿媳诞下一女后便战死沙场,儿媳悲伤过度也病逝了,是他亲手将自己在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小孙女拉扯大,从小到大极尽宠爱,舍不得打骂,就连稍稍大声些训斥都没有。 好在自幼失去了父母的公孙丽也很乖巧懂事,也很孝顺,但他现在宁可公孙丽不要这么孝顺。 公孙丽之所以能如此频繁地来探监,实际上都是因为秦国对他们这些俘虏的招揽之心。 家人往往是最能软化这一颗颗坚如铁石的心的,已经有不少卫国的文武因为被迁来咸阳的家中妻小的探视而选择了降秦。 但他不担心自己会坚持不住,他只是担心孙女的安全。 这些年,若非因为他是卫国大将军,否则美貌动人的公孙丽断然不会过得如此太平。 但如今他是秦国的阶下囚,卫国也亡了,公孙丽一人行走在权贵如云的咸阳城,闹不好真的某天可能被哪个权贵掳走。 公孙丽不声不响地打开食盒,将两份餐食分别放在公孙羽和庞煖的牢门前,美眸微红,一双纤纤玉手紧握着、颤抖着,隐隐有着水雾笼罩着那水润的眸子。 “丽儿明白爷爷的苦心,可是爷爷,你是丽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公孙羽握着筷子的右手微微一颤,端着餐盘转过身去强忍着不去看不去管正在垂泪的公孙丽。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坚定不移的卫国臣子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下去,选择了降秦。 “明日起,你若是再来,我便绝食自尽。” 犹豫再三,公孙羽背对着公孙丽,说出了决绝的话语。 收拾着餐盘,公孙丽的娇躯微微颤抖,没有言语,只是眼眶愈发红了。 一旁的庞煖看着这爷孙二人,忍不住摇了摇头。 也不知是恶趣味还是什么,庞煖的手穿过牢门轻轻扯了扯孙丽的衣袖,对着公孙丽勾了勾手,坏笑道。 “老夫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去见见秦国的卫尉张机,说不定能将你爷爷放出牢狱,届时你爷爷也不用担心秦国想招降他,你也不用担心你爷爷不让你和他见面了。” 庞煖的话让公孙丽的脸颊一片酡红,羞恼地瞪了颇有些为老不尊的庞煖一眼。 她虽然不谙世事,但毕竟是贵族出身,自然明白庞煖话里的意思。 张机……秦国的卫尉,秦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左庶长,那个几乎以一己之力算计了合纵联盟无数英杰的男人…… 张机这个名字在合纵联盟败退后,几乎成为了天下人家喻户晓的一个名字。 公孙丽很敬佩这个明明和自己同龄,却收获了当世诸多贤才名士穷其一生都未必能完成的功业,只可惜他是秦国的臣子。 但听闻张机似乎是魏国人,而且是墨家的统领,也许……也许他会发善心帮助自己也说不定? 也未必需要付出庞煖话里的那个代价说不定就能救出爷爷。 公孙丽犹豫着,但求助张机的这个念头却在心中愈发强烈。 而此时,张机对这些事情浑然不知。 此刻的他正在甘泉宫中,数月未见的赵姬老师正在检查他这段时间没有上学,有没有把课业落下。 嗯,为了增加检查的精确程度,赵姬老师还拉来了离舞老师,从德智体美劳全方面检查张机的课业。 如果说饿了数月的赵姬是正值年岁的饿狼,大口大口地在张机身上撕咬着,恨不得将张机完全榨干净,那么离舞就像是一头跟在饿狼身边的鬣狗,与饿狼达成了共同捕猎的协议,小口小口地压榨着赵姬漏给她的肉汁。 不过还好,张机数月里,也就和惊鲵演奏了一次笙乐,以及玩了三次角色扮演,一次女刑務官、一次女廷尉,一次本色出演的女杀手。 这对于精力旺盛的张机来说显然是远远不足以压制心中和体内的火气的,所以经验老到的老猎人张机就主动一头钻入了那片专供自己狩猎的森林之中。 经验老到的老猎人张机以身为饵,诱捕着森林中游荡的饿狼和鬣狗,将“高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这句话,在赵姬和离舞的娇躯上做出了最完美的诠释。 “两位老师,对我的课业成绩还算满意吧?” 张机一脸坏笑地左拥右抱着,搂着赵姬和离舞纤细的腰肢,享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轻嗅着那醉人的幽香。 一旁的离舞蜷缩着娇躯,就像一只惨遭虐凌的小猫似的,再也经受不起来自主人的任何折腾,生怕张机这个牲口再继续下去。 她能不满意么? 都快满出来了! 赵姬微闭的狭长凤眸张开,美眸中满是媚态和慵懒,没好气地横了张机一眼,玉手轻抚着微微鼓起的小腹。 赵姬与离舞对视了一眼,她觉察到了离舞美眸中的期盼之色,希望她这个太后兼义母能够强势一些,说不满意。 但赵姬的凤眸瞥了一眼凤榻上的诸多痕迹,狭长的凤眸中最后的一丝强硬反而彻底消失不见。 她能说不满意么? 她是真的满得都溢出来了! (4017字)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一章:舌尖上的美食 夜深人静之时,张机紧了紧自己的腰带,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赵姬的寝殿。 守在门外的几名宫女满面羞红地抬头看了张机一眼,旋即又狠狠地低下了头。 虽然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但里面的动静……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 卫尉是怎么做到从午后折腾到翌日凌晨的,还有太后和离舞姐姐的叫声,似凄惨又似畅快,若是自己,还不得被折腾死,真是…… 宫女们粉面羞红,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些宫女们的想法,张机自然是不知道的,默默地在殿门外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咔啦咔啦地发出一阵脆响,神清气爽的张机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出征在外数月,就惊鲵帮他稍稍释放了三四次,实在是一身火气没地方撒。 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家陪妻妾们开一场派对庆祝自己得胜归来的,却不想被赵姬召见去了甘泉宫。 据说嬴政是先去的,等张机到的时候嬴政已经离开了,而赵姬索性也就直接将他留下来检查课业。 开玩笑,他,憋了数月的宗师境高手,是赵姬老师和离舞老师能联手刁难的么! 这不,就有了二女满溢的状态。 本钱雄厚、底蕴充沛的张机回到府邸后没有去惊鲵的房间,虽然都是正妻,但惊鲵毕竟是陪着自己出征的,而潮汐则是留在了家中,还帮着赵姬处理了不少政务,怎么说也得好好犒劳犒劳。 只是,今天的潮汐似乎并不想让他犒劳,而是想要慰问慰问她的玩具,准确地来说,是一种生活日用品。 这也许和潮汐找回了些许当初在韩国当潮女妖时的感觉,今天的潮汐一点也没有小鸟依然的感觉,而是变回了昔日的潮女妖。 毕竟,潮汐向来是雍容华贵的张家贵妇,只有潮女妖才是那个在榻上放浪形骸的美妇。 今日的潮汐没有穿那身高贵华丽的深紫色衣裙,而是久违地换上了那件二人初次合为一体时的那件黑色薄纱套装。 嗯,这套装扮,不是那么正式,更有些不正经,组成它的只有几片黑色的薄纱,对于布料的使用极尽节省。 一件黑色的蝙蝠状抹胸,黑色的丝织短裙下,一双黑色的薄纱罗袜包裹着那双修长的玉腿,每一处黑色薄纱都由一条条黑色的细纱丝带相连接。 而那件随意地披在身上的黑色轻纱,似乎是想遮盖住自己婀娜动人的娇躯,但那被轻纱下隐隐约约展露出的白皙肌肤的朦胧感,反而更让人更加想探究那层轻纱下隐藏的秘密,忍不住想揭开那层薄薄的轻纱一窥真相。 水润的眼眸中,蕴含着丝丝撩人媚意。 潮汐对于自己的小男人的反应很满意,踩着一双黑色的尖头花纹高跟鞋款款走向张机,纤柔的玉手轻轻捏在张机的下颌处。 潮汐身材高挑,在穿着高跟鞋的情况下与张机刚好一样高,但她却刻意地昂首挺胸,好像非要比眼前的小男人高出一截似的。 张机也没在意,你高就你高呗,反正咱更长! 潮汐注意到了自家小男人眼里的那一抹玩味的笑意,但今晚的她不是“潮汐”,雍容华贵的贵妇“潮汐”会无限包容张机,但在榻上放浪形骸的美妇“潮女妖”却不会。 白皙软泥的手抬起张机的下巴,强迫这个小男人与她对视,本就妩媚狭长的双眸中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能力,能勾起男人心底埋藏的欲丨望。 她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俯视男人的感觉,从前喜欢俯视被自己催眠的韩王安跪和那些韩廷朝臣,现在喜欢俯视着这个小男人。 “本宫似乎许久未曾好好调教你了,小男人。” 软糯的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御姐音,搭配着那张妩媚妖艳的俏脸和那身足以令人瞬间上火的黑色薄纱套装,眼前的潮汐仿佛就像是一位真正的女王似的。 “那我的女王想要如何呢?” 虽然称呼潮汐为女王似乎有些叛逆,但对于张机来说,的确有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本宫曾听翡翠虎说过,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唤作‘孔雀’的国家,似乎有一种吻脚礼,是表达对上位者的臣服。” 潮汐没有将话语说完,红润的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狭长的美眸媚眼如丝,隐隐有着几分期待。 吻脚礼这种异邦习俗,哪怕是在礼法方面十分随意的秦国也绝对是一件为人所不齿的事情,还是要让丈夫去亲吻妻子的脚。 按照张机如今的身份和地位,若是有人知道这件事,他这个受害者先要被御史弹劾丢了秦国的脸面,其次潮汐这个凶手还要被抓去廷尉,跳过审问环节直接笞刑二十。 秦国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的思想,对于女性没有多少约束,甚至丈夫在没有告知妻子的情况下和非妾室的女子厮混,官府鼓励妻子控告丈夫,甚至鼓励和离。 当然,不鼓励双方互相家暴的行为。 无论是丈夫打妻子,还是妻子打丈夫,哪怕是事出有因,都是违背秦律要受罚的,在很大的程度上保证了女子的地位和权益。 但下一秒,潮汐水润的眸子中便掠过一抹错愕,虽然隔着一层黑色的薄纱罗袜,但潮汐依旧感觉到了玉足上传来的温热湿润感,还有自家小男人喷吐在上面的灼热鼻息。 “孔雀国的礼法我也曾了解过,据说吻脚礼之后,其实还有更加能够表达臣服之意的舐脚礼。” 张机利落的动作和主动提出更进一步的行为,把“潮女妖”状态下的女王整得有些不会了。 任她如何聪慧妖媚,也想不到眼前的小男人,是来自一个在对于女性的腿有着强烈喜好的文明的世界,别说吻了,就是舐两下,张机都不带犹豫的。 不过,她终归是“潮女妖”,很快便笑靥如花地坐在了榻上,娇躯微微前倾,原本披散在背后的三千青丝滑落,遮掩住了那抹傲人的丰腴,妖娆绝艳的俏脸贴向张机的面庞。 轻轻拉扯着一根黑色的绸缎,一块黑色的布料随着黑色绸缎上的结被拉扯开而无声地滑落。 一双玉腿微微张开,潮汐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小男人敢对进行舐脚礼的。 “伱要是敢舐,那从今天开始的半年内,无论你要什么架势,什么角色扮演,本宫都能满足你哦~” “你要是不敢或者做不到,那就别怪本宫没给你机会喽~” 温热的吐息轻轻打在张机的耳中,那顽皮的香舌还在轮廓上舐了一圈,像是在挑逗,又像是在挑衅。 那环绕在耳旁的浓浓御姐音中裹挟着无尽的诱惑,宛如恶魔的低语,明知是恶魔的陷阱,却也让人忍不住主动跳进这座陷阱。 看着低下头逐渐靠近的小男人,潮汐当然是相信他敢的。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追求这种被自家小男人捧得高高在上的感觉,喜欢那种掌控着小男人心思的掌控感。 男人喜欢征服欲,女人自然也喜欢。 至于答应的条件,她什么时候没有答应过这个小男人在榻上的任何要求? 所以,她这波不亏。 湿润温热的鼻息打在潮汐的圆润白皙的大腿上,潮汐红唇微张,吐出一个悦耳的音符,狭长的美眸也微微闭上了几分。 很快,女王“潮女妖”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舌尖上的潮汐和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真正潮汐,以及那一个个从红唇之中吐出的高亢音符。 (2508字) 第三百四十二章:赵姬:他将主意打到了政儿你的母后身上 一连数日,张机都在家中和妻妾们开派对,几乎是天昏地暗、日夜颠倒。 张机府邸的正门连续七日都没打开过,而这间府邸的男主人,不是在某个妻妾的房中,便是在那间特意建造的房间里,躺在那张足以容纳府中所有妻妾的大床上玩乐,就连饭食都是侍女们送到进来的。 张机行为放荡得有些过于招摇,乃至连羽林军的军营都不去了,罗网的事情也全部扔给了万能且任劳任怨的工具人掩日。 这让想要上门求见张机的公孙丽不禁有些着急,可张机已经和管家交代过,除非是嬴政和赵姬找他,不然哪怕是相邦吕不韦来了,都不许开门迎客。 前几日治粟内史登门想与张机谈谈接下来一段时日纸张、书本的售卖价格,也依旧吃了闭门羹。 张机的行为终于引起了御史们的不满,上书弹劾。 不过,这一次御史们的弹劾是经过了御史大夫王绾的许可的。 按照王绾的话说…… “没事,这些作风问题,你们该弹劾就弹劾,不必问我,卫尉不会与你们计较。” 看着王绾丝毫不在意地摆手让他们下去写弹劾奏章,御史们也是壮大了些胆子上书弹劾。 但是,当嬴政看到这些奏章以后,却仿佛不在意似的,只批复了一句话。 “卫尉有大功于秦,虽小节有损,然大节不失,无损国家。” 嬴政话里的意思就是,张机为大秦立过功,为大秦流过血,好色不过是人之常情又不违背秦律,更没有耽误事情,你们就别计较了。 而这早在王绾的意料之中。 张机这小子,别看行事不管不顾,公然与秦国尚俭戒奢的风气唱反调,对于妻妾们的衣食住行都是极尽奢华,但其本人却没有这样,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太后令少府缝制的,真正用在自己身上的开销反而不多。 况且人家不贪不抢,全是自己赚的钱。 当秦国中央的各个部门和地方郡县都在低三下四地向治粟内史哭穷请求调拨钱粮的时候,治粟内史却不得不低三下四地去求张机宽限些还贷时日。 张机做的所有事情,看似荒诞不经,却又不违背秦律。 当然,是否违背秦律和对张机的处置,说到底还是看嬴政这个秦王对其宠信程度。 要是嬴政真的厌恶透了张机,那张机呼吸都是五马分尸之罪。 但以张机所立下的大功和嬴政与赵姬对其的盛宠,别说张机没有违背秦律了,就算他真违背了秦律,如何处置不还是嬴政一句话的事情? 这便是封建时代的特点,法律再严谨苛刻,也是为统治者的需求而定制的。 而且,张机立下滔天大功后的态度,以及这些荒诞的行为,嬴政哪怕对张机没有盛宠,也会因此而感到满意。 一个立下了滔天大功的功臣,如果居功自傲,迟早会被君王厌恶;如果谦恭过甚,也会被君王怀疑。 而张机的做法则是最完美的。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有了把柄的臣子,能被君王掌控的臣子,才是能与君王长久走下去的臣子。 再者,但凡出仕,或为名,或为利,又有多少人是一心为了天下玩命的? 为人臣者,不恋权,不贪财,不好色,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王绾看着得到嬴政批复后一脸茫然的御史们,坐在自己的桌案前静静地抿了一口清茶。 不愧是张子的后人哪,为官之道甚得张子真传。 寻常臣子的权力看似是建立在功绩之上,但说到底还是来源于君王。 张机的行为会使得他和嬴政亦师亦友的关系长久地保持下去,从而盛宠经久不衰。 只要张机在嬴政和赵姬心中的盛宠不衰退,哪怕张机是当一个城门吏,恐怕也是全天下最无人敢惹的城门吏了。 只是,令王绾没有想到的是,张机这人……想的其实并没有那么多。 借此稍稍自污的心思是有,但更多的是本色出演,而且自污不仅不是目的,在张机这儿反而成为了他放荡不羁的借口。 章台宫中 嬴政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 大战刚刚结束,将军们可以放松下来了,文臣的事务也少了许多,但他要处理的事情却反而多了起来。 本身朝堂上便积压了一些赵姬也不便处理的事情等着他来批复,其次便是此战的封赏了。 此战秦军斩获颇多,但实际获得的土地却不多,而秦军参战人数高达百万,其中大多数都立下了或多或少的功劳,这一下子要封出去不少田宅,对于秦国的国库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好在水工令郑国负责修筑的那条水渠的施工进度已经接近尾声,最多再过两三个月,便可竣工,届时秦国便不必担心粮草的问题了。 “先生,将这些奏章送去……” 能被嬴政称呼为先生的,天下间也只有三个人。 张机,韩非,以及盖聂。 同样与嬴政亦师亦友的盖聂虽然是嬴政的护卫,但作为有实无名的郎中令,盖聂在嬴政心中的地位绝对是超然的,几乎成为了嬴政的随行秘书一般。 但当嬴政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盖聂身旁站着一道朱红色的身影,不由微微一愣。 “母后,您何时来的?” 嬴政连忙起身,却因为长久跪坐导致双腿酸麻而难以起身,赵姬的脸上不由掠过一抹心疼,走上前来按住了嬴政。 “政儿还是如此勤政,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赵姬熟练地伸出双手,在嬴政的腿上按捏着,替他舒缓着大腿的酸麻感。 “当年在赵国,政儿也是看书时也是这般,一旦沉浸其中便忘却了时间,身旁发生任何动静都注意不到。” 赵姬那双向来凌厉的狭长凤眸软了下来,手中熟练的动作让嬴政想起了儿时的回忆。 当年的质子生活已经过去了十余载了,他也已经长大了,只是母后……嬴政的目光落在赵姬那比起当年愈发美艳动人的面容,不仅没有变老,看上去反而愈发年轻了。 嬴政知道,那是张机的那颗盘螭巨蚺内丹附带的驻颜功效,如今他与赵姬并肩而行,若是不知晓情况的人,甚至会以为赵姬是他的妃子或姐妹,根本不会将二人的关系往母子上想。 “母后今日来,是有什么要事么?” 感受着疲倦逐渐褪去,嬴政询问道。 先前曾听赵姬身边的贴身宫女离舞说,赵姬前段时间也是疲惫不已,替他处理了不少政务,还替她巡视关中各地安抚人心。 但他知道,赵姬并不是那种喜欢权力和美名的人,否则也不会将手中的权力二话不说地便交予了他,助他亲政,所以赵姬今日来,恐怕还有些别的原因。 “一件小事,母后想去骊宫小住几日,在骊山汤解解乏。” 嬴政闻言,先是有些错愕,旋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先生啊,竟然都将主意打到了母后身上了。” 前些时日,嬴政曾经问张机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比如王宫库府内的某些稀世珍宝。 毕竟张机立的功劳太大了,而他又不缺钱财,嬴政觉得在官职和爵位的赏赐总要再赏赐些什么以昭示其恩宠,同时也是告知天下人,秦国不在乎出身和国籍,只要有才者皆可受到重赏。 但张机没有要什么黄金珠宝,而是想得到骊山汤的使用权。 骊山汤,也就是骊山上的一座温泉,向来只有秦王、王后以及太后可以使用。 嬴政拒绝了,觉得这样的赏赐有些荒唐,倒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有些拿不上台面,但张机却死缠烂打着就要这个赏赐,但最终还是被嬴政驳回了。 而此刻,赵姬刚一开口,嬴政便反应了过来。 张机这家伙,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他的母后身上。 (2613字)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三章:骊山汤内的盎然春光(赵姬) “母后就这么偏爱先生?” 嬴政的语气有些无奈,撇了撇嘴,这位年轻的秦王少有地露出了一丝只有孩童时才会露出的神情,就像是看见母亲更宠爱另一个孩子而感到吃醋似的。 赵姬笑靥如花地戳了戳嬴政的额头,笑声灿烂:“政儿都是秦王了,还吃起醋了?” 嬴政刚想反驳,却见赵姬的神色已然沉寂了下来,凤眸之中的笑意被凝重和严肃取代。 “先生有大才,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母后不想看见有朝一日在你与先生的身上重现昭襄先王与武安君之事。” 嬴政挑了挑眉,虽然昭襄先王赐死白起是白起压制不住体内怨气的缘故,但在那之前,君臣之间的确是闹得近乎决裂。 只是,嬴政不觉得自己会犯这种错误。 在他眼中,只要是人才,皆可用。 就比如现如今掌管着数十万徭役修凿水渠的水工令郑国,从他入秦之初嬴政便知道他是韩国派来实行“疲秦之计”的间人,但那又有何妨? 出身堪舆家的郑国的确有着不亚于当年主持都江堰修凿的李冰的才能,那么他便敢大胆地任用郑国。 而先生的才能远不是郑国能相比的,他身怀的是助他一统天下的大才,更对大秦忠心耿耿,再有昔日的旧事警醒,他又怎么会重蹈当年昭襄先王的错误呢? 赵姬摇了摇头:“人总是会变的,传闻当年昭襄先王曾多次在群臣前称呼武安君为‘白大哥’,此盛宠,比起你与先生之间,也不遑多让吧?” “母后知道你不会做屠戮功臣的事情,但母后要做的是做一重保障,替你笼络住他的心。” 赵姬的手攀上了嬴政刀刻斧凿的面庞,轻轻抚摸着:“我认他当义子,固然有感激他为我治病的恩情,但更多还是为了你。” “他是个重感情的孩子,所以母后以母子之情为羁绊,给他添上了一层束缚,让他更加忠心于政儿,忠心于大秦。” “说到底,政儿才是母后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而他不是母后真正的孩子。” 嬴政抬起头,与赵姬对视着,他赵姬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关怀,令他有些动容。 自己的母亲为了他,曾吃尽了苦头,又放弃了那令人陶醉的滔天权力扶他亲政,如今又为了他而笼络人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嬴政自然也没有再阻拦了,在询问了赵姬的意见后,放出了一个消息。 “太后巡视内史之地时,邪祟入体,梦见骊山神女点化,趋利避邪,暂居骊宫休养凤体。” 对于这个消息,秦国倒是出现了些动荡。 倒不是有人看出了这个消息背后的含义,而是不少朝臣以及大批量的关中百姓自发地为赵姬祈福。 更有甚者,如杜邮亭附近的百姓,为祛除了杜邮亭怨气的张机与巡视内史之地以安民心的赵姬建立了生祠,乞求上苍保佑二人,尤其是乞求上苍保佑现如今邪祟入体凤体抱恙的贤后赵姬平安。 …… 骊山,因景色翠秀,美如锦绣,故又名“绣岭”。每当夕阳西下,骊山辉映在金色的晚霞之中,景色格外绮丽,有“骊山晚照”之美誉。 而骊山之上,最为有名之地,便是那骊山汤。 昔年,周幽王在骊山建骊宫,在骊山之上的这座天然温泉沐浴,上无尺栋,下无环墙,以树为篱,以竹为扉,昂首见星辰,故赐名“星辰汤”。 后来,周室东迁,秦国历代先君也常常来此,秦惠文王晚年在此温养病躯,故而在此处砌石起宇,将“星辰汤”更名为“骊山汤”。 而此刻,赵姬便在这座骊山汤中。 当然,与之相伴的还有他的好义子以及一众儿媳。 堂堂太后凤体抱恙,离开甘泉宫前往骊宫居住,总要有人随行护卫吧? 嬴政和张机一个亲儿子一个干儿子,总要有一个人在旁尽孝吧? 嬴政国事繁忙抽不出闲暇,那便只有张机代劳了。 而嬴政为了感激张机替他照顾赵姬,便顺便赐予了他带着妻妾们一同入骊山汤一同温养身躯的特权,这份赏赐与先前在大战中立下的功劳全然无关。 合情合理,无论是朝臣还是百姓亦或是有慕秦之心的士子们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反而会夸赞嬴政和张机孝顺。 嬴政和赵姬的确是母慈子孝,而张机和赵姬……那可真是太孝了。 骊山汤边,张机的一众妻妾们已然下水。 对于这座原本只能耳闻却不能眼见,更不可能有机会在此沐浴的汤池,哪怕是性子最为清冷的惊鲵也十分感兴趣。 毕竟传闻周幽王修筑骊宫便是因为这座汤池对于女子的肌肤有着近乎驻颜般的温养功效,是为那位美若天仙的褒姒而建。 但凡是女子,没有对驻颜这件事不感兴趣的,所以众女对此都是欢欣的。虽然代价是将他们的夫君让给太后把玩一阵子,但若是能够驻容养颜,难道还差这几天么? 再说了,以张机的身体,难道一天只能伺候那位太后一名女子么? 而汤池外,宫女们早早地拉上了长长的帷幕,并有众多罗网的女性杀手驻守在四周。 而帷幕边,由于骊山汤的缘故,附近的气温比之其他地方都要高些。因此随着春日的临近,地上的枯草也早已被鲜嫩的青草所取代。 羊绒织成的厚重软垫铺在了草地之上,踩在上面仿佛踏入了云端一般柔软。 而宽广的软垫中央,则安置了一张以红色轻纱为垂帘遮掩的软垫上放置着一张软榻。 一具妖娆的窈窕娇躯趴伏在这张软榻上,微风吹拂而来,那宛如红色云霞般的轻纱随着春风漂浮而起,展露出轻纱之中若隐若现的春光,仿佛这初春之日最美的春景。 一双男人的手忽然闯入了这美妙的春景之中,按在赵姬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上,微微用力推托着,一前一后,保持着近乎完美的频率和幅度。 虽然忽然闯入的手将那白皙软腻的柳腰按出了一道道红色的指印,还在那丰满圆润的蜜臀上也留下了一道道突兀屈辱的掌印,但这不仅没有破坏这美妙的春景,反而为这春景更平添了几抹昂扬春意,且带来了几声宛若黄鹂啼唱般的春日唱曲。 雪白的玉足从朱红色的裙摆下露出,白里透红的十趾涂抹着红色的指甲油,在春日的暖阳照射下,宛如一颗颗的如一颗颗红色葡萄般,愈发显得妖媚。 这十颗红色的葡萄微微弯曲蜷缩,滴着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嘬一口这甘甜冰凉的红葡萄,成为了这一抹春景之中的一大亮点。 但论亮点,从同样鲜红的薄唇中吐出的高亢音符,才真正成为了这抹春景的画龙点睛之笔,勾勒出了春天的美好。 良久,感受了按摩的畅快的赵姬转过身来,一把将张机拉向了自己,将肤色红润的娇躯靠在了张机的胸膛上,声音软糯慵懒。 “小冤家,你还真了解政儿,知道如何能让政儿不起疑心地允许本宫陪你来骊山汤。” 先前赵姬与嬴政的那一番说辞,基本上都是张机提供的话术。 嬴政是一个珍视情感的人,尤其是与赵姬之间的情感。 张机便是抓住了这一点,让嬴政心甘情愿地赐予了他骊山汤的使用权,还送出了赵姬来陪他。 当然,里面也有赵姬和张机的心里话。 赵姬并不希望二人将来闹得决裂,而张机也没有任何野心。 否则赵姬也不会为张机去欺骗自己的儿子。 嬴政是赵姬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寄予了赵姬全部的母爱,而张机则是赵姬寄托了全部男女情爱的男人。 虽然行为有些不妥,但终归也算不上欺骗嬴政,她也是的的确确通过自己,让张机更加忠心于嬴政和秦国。 (2622字)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四章:张机:臣想做些以下犯上的事情(赵姬) 张机府邸前,两名身着黑色蛛网软甲的罗网杀字级杀手看着几乎终日守候在府邸前的朱红色身影,微微侧目,但旋即便不再看其一眼。 这名女子已经连续来了半月有余了,每日天刚亮就到,除了一日三餐的时刻会暂时离去以外,一直守在府门前,直至宵禁时刻,这几名守门的杀字级杀手期间除了拒绝了几次少女求见张机的要求以外便再无任何言语。 若是换作从前的墨家神杀剑士守门,也许会心生怜悯,为其通禀张机,但张机身边的一百神杀剑士已然被六指黑侠召回。 召回的原因自然不是二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一来是初入宗师境界便领悟了两条“道”的张机已然不需要墨家神杀剑士的护卫,二来则是六指黑侠要收回墨家总院的力量,镇压楚墨。 楚墨一脉近日与楚王完来往密切,似乎在商谈合作。 而这对于在关系上更亲近于秦国的墨家总院和秦墨一脉来说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六指黑侠开始聚集力量,准备动身南下去警告一番楚墨这一代的邓陵子。 因而张机门前的护卫也换成了冷血无情的罗网杀手。 罗网的杀手们,都是被精心培养过的,很少有人会因为怜悯而违背命令,而对于杀字级杀手来说,更加不可能。 能升到杀字级的杀手,手中沾染了不知多少鲜血,眼中见惯了多少屠戮,又怎会因为一个毫无瓜葛的女子而违背自己的职责? 倒是张机府邸的管家,从前在安邑老宅时便跟着张机父亲打理张家的老管家对那位在府邸外日夜等候的姑娘提了个醒。 “姑娘,莫等了,家主奉王太后懿旨,带着夫人们去陪伴迁居骊宫的王太后了。” 老管家劝说道:“姑娘究竟有何事求见家主,老仆明日正好要去为家主送些蔬果。” 淡紫色面纱下的淡褐色眼眸微微眨动。 出身在卫国大将军府的她不是那些傻白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善意。 只是,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张机的这位老管家要帮她,但这也许的确是一个机会。 公孙丽从袖中取出一封蜡封过的书信,递给了老管家,欠身道:“劳烦老人家了,小女子感激不尽。” 老管家点了点头,看着公孙丽离去的背影。 一袭朱红色的长裙和那淡紫色的如瀑长发彰显着她的与众不同,高挑纤细的身姿被朱红色的长裙勾勒出一条近乎完美的曲线。 公孙丽的气质,有几分大胡夫人的温婉,但也带着几分焰灵姬夫人的灵动,还带着一分惊鲵夫人的清冷,宛如一汪春日的清泉。 老管家的视线向下瞟了一眼,但目光中并未带有任何龌龊之意,反而像是在审视。 嗯,虽是细腰,却也是个好生养的姑娘,家主的眼光向来是不错的。 他服侍了张氏两代人,从小便是张机父亲的玩伴,后来成了张机父亲的伴读,也有了读书识字的机会,最后成为了张机父亲最信任的管家。 所以,虽然是仆人的身份,但老管家看待张机更像是看待自己的后辈。 而今日他主动与公孙丽搭话,提出为其带话,也并非自作主张,而是张机的意思。 张机足不出户归足不出户,但府门前多了个身材窈窕玲珑有致的姑娘,自然不可能没有人上报给张机。 稍作打探,这位姑娘的资料便送到了张机的手中。 虽然出行戴着面纱,但公孙丽如今住在秦国用于安置俘虏家眷的府宅。而且每日在张机府门外和廷尉狱两点一线来回,打探身份几乎是手到擒来。 而有着卫国大将军公孙羽孙女这个身份,过往来历便不难查。 这一世的公孙羽和荆轲没有任何牵扯,公孙丽自然也和荆轲没有丝毫瓜葛,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来寻张机的目的,也是为了她的祖父公孙羽。 古来有二王三恪的礼节,即厚待前朝王室后裔,称为二王后、三恪,给予王侯名号,赠予封邑,祭祀宗庙,以示尊敬,显示本朝所承继统绪,标明正统地位。 哪怕是西周灭了殷商,也厚待了殷商贵族,并封纣王长兄启为宋公,赐微地。 故而春秋战国以来,虽然灭亡了上百个诸侯国,但如今那些诸侯国国君的后代,哪怕直到如今,也大多都享受着极高的待遇,所以卫君是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的。 但卫国被攻灭,昔日的卫国大将军便显得多余了。 而公孙羽又是死犟着不愿意归降,这让公孙羽的身份愈发尴尬。 公孙丽曾去拜访过那些曾与公孙羽交好且如今归降了秦国的卫国官员和贵族,但要么吃了闭门羹,要么便是敷衍着她。 本身公孙羽作为卫国的抵抗派领袖,身份就尴尬,如今还宁死不降,甚至几次还在牢中说秦国的坏话,这不是活腻歪了是什么? 他们一个个都巴不得和公孙羽撇清关系,巴不得这老家伙赶紧死,省得牵连了他们。 所以,公孙丽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请求张机。 翌日,老管家在府门外又见了公孙丽一次,说张机邀她去骊宫面谈。 老管家平淡的话语,却让公孙丽脸上的霞光蔓延到了耳根子处。 她哪里还不知道张机也许是对她有所图谋了,可……若是能换得她的祖父,她这世上唯一的血亲的平安……也并非不能为其付出。 而且,说到底,张机此人的民间的声誉除了好色以外,并无任何不好的地方。 传闻此人还掌握着仁道之剑湛卢,是被湛卢剑认可的仁者,说不定也未必会趁人之危,也许只是她想多了。 深吸了一口气,公孙丽点了点头,坐上了老管家安排的车马,做出了这个即将改变自己一生的决定,向着骊宫而去。 可此刻的骊宫内,张机和赵姬相对而坐。 “太后,你的儿子如此待臣不公!” “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 “臣要反叛,报复大王!” 张机的话如同平地惊雷般,令赵姬有些错愕,旋即便是惊恐。 “不,不要!不要报复本宫的政儿。” 赵姬一把抱住张机的手臂,第一次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向张机下跪,狭长的凤眸中尽是惊惶之色。 “哼,他如此待我,难道我还要愚忠他?” 张机面露凶相,再无往日的和善,仿佛一个一心背叛嬴政的叛臣。 “只要你不报复本宫的政儿,本宫……本宫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你。” 赵姬的眼眸微红,抿了抿红唇,咬着牙艰难地说道。 “哦?”张机的眼中露出一抹玩味之色,伸出一根手指探入赵姬的娇艳红唇之中,“那如此,太后也答应么?” “你……你……我毕竟是太后。” 被一根食指探入檀口的赵姬说话有些不利索,眼中的慌乱之色愈发浓郁。 “你是太后?”张机挑了挑眉,缓缓抽出了略显黏腻的食指,点在了赵姬侧脸,顺着光滑软腻的肌肤一路向下延伸,划过那宽博胸怀,残留在被划过肌肤上的那一道晶莹令赵姬的脸颊灿若晚霞,娇躯紧张地颤抖着,搭配着那在阳光照射下熠熠闪光的晶莹愈发显得娇媚诱人。 “是啊,你是外人眼里高高在上、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大秦太后,可你更是秦王政的母亲,不是么?” 张机的手指顺着那滑腻的肌肤和顺滑的绸缎一路向下,触碰到了那条朱红色的腰封上,勾在腰封的结扣之上,只要他的手指稍稍用力,那条腰封便会飘然落地,展露出大好春光。 “可是太后啊……我在你的儿子那儿受了不少气,现在一肚子火气,憋得很难受啊。” “这人啊,尤其是男人,火气一大,就容易做些以下犯上的荒唐事。” “谋个反啊,弑个君啊,这些都有可能发生。” 张机全然不顾赵姬的阻拦,将头贴向了赵姬的广阔胸襟,狠狠地嗅了一口那浓郁的芬芳气息,随后用那根残余着一抹晶莹手指,挑起了赵姬白皙光洁的下巴,将那一抹黏腻轻轻刮在了赵姬的雪白的下颌处。 “当然了,以下犯上的种类也分很多种,也有些不必见血的方法,比如臣现在想对太后做的那些以下犯上的事情。” 赵姬美眸微闭,蜷缩着那高挑的娇躯,撇过头去尽量不想与张机对视,面色惊惶而痛苦,还有些泫然欲泣的模样,俨然像是被大灰狼欺凌的软弱绵羊。 而大灰狼也终于向绵羊张开了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赵姬娇艳欲滴的红唇,对着里面的灵蛇发起了如狂风暴雨般迅猛的进攻。 良久,赵姬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急促的呼吸使得那抹丰腴剧烈地起伏着,脸颊也因为一度窒息而变得更加红润。 “呵,既然太后装傻,那臣便直说了。” “太后,你也不想臣报复大王吧?” 赵姬慌乱的凤眸对上了张机眼中玩味,只不过赵姬的眼底,却还隐藏着一丝常人难以觉察到的兴奋与迷乱。 (3044字)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五章:太后,我想尝尝(赵姬)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最朴素的……串词了。 不过赵姬绝对是高明的猎人,你以为她是软弱可欺的绵羊? 倒也的确又软又……但这只大绵羊却有着一口堪比鲨鱼的利齿。 “求你,别这样。” 张机趴在赵姬的娇躯上,轻嗅着鹅颈间传来的芬芳气息,旋即轻轻落下一吻,温热的湿润感从那雪白的鹅颈逐渐向下延伸。 “太后,我也想尝尝王上小时候尝过的滋味。”赵姬面如红霞,眼睁睁地看着张机手指轻轻一勾,解开了她的腰封,露出了一具雪白的娇躯。 张机微微愣了愣,倒不是因为赵姬那仿佛比前两天更加宽博的胸怀而吃惊,而是他刚刚才注意到赵姬的里面居然是真空的,不由轻笑了两声。 “想不到在外人眼里高高在上、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秦国太后,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赵姬抿着嘴,不发一言,只是抵在张机胸膛上的双手上的力道逐弱了几分,仿佛是有些心虚似的。 “不过,既然太后都如此敞开‘心扉’欢迎了,我若是不品尝品尝,那便显得见外了。” 说着,赵姬的双手便被推回了数寸,张机的面颊在她的瞳孔中不断放大,一抹温热且湿润触感便悄然落下。 “不……不要……” 赵姬咬着牙,抿着嘴低喃着,声若蚊蚋。 “什么?太后想要?” 宗师境界的张机耳聪目明,自然听得见那如蚊音般的低语,却佯装只听见最后一个字,进一步展开攻势。 虽不如赵姬的粉蛇灵活,但有着与潮汐的经验,张机的灵动性也不算差。 “别……” 并未在哺育期的赵姬自然是无法让张机得偿所愿,但身上传来的痒痒的感觉,却令她心中也有些痒痒的。 这小冤家,什么时候学得那么多勾人的手段,太折磨人了。 难怪这小冤家能把韩王安的明珠夫人和胡美人,还有韩国左司马的夫人都勾搭到手,怎么以前从没有见过这小冤家对她用这些手段? 赵姬的美眸中多了几分幽怨,难道勾搭她那么容易? 赵人骨子里天生有着专横暴戾的本性,但更有着不服输的性情,若非她主动和张机提出来些新的花样,张机就为她想出了这样一出戏码,否则赵姬这头介于虎狼之间的野兽早就冲上去撕碎这个放肆的猎人了。 要是张机知道赵姬的想法,绝对要直呼冤枉。 除却张机之所以能勾搭上赵姬口中的那三位,除了待她们的温柔细腻以外,潮汐是因为满足了她的征服欲,胡美人纯属意外,而且还是胡美人先动手……嗯,先动脚的,而胡夫人则是他通过帮胡夫人寻找女儿使得胡夫人“感动”不已。 “可惜,只品尝到了一半的味道。” 张机啧啧叹息着,仿佛错过了什么美味佳肴,旋即褪去了脸上的遗憾之色,轻笑道:“无妨,来日方长,还有品尝剩下那一半滋味的机会。” “没脸没皮,竟然还想和孩子抢吃的?” 赵姬的脸颊愈发羞红,饶是她明知这是在与张机演戏,也不由轻啐一口眼前的小冤家。 从前怎么没察觉到这厮如此没脸没皮。 但,尽管有些娇羞,赵姬的心中却有着一抹暖意和期待。 张机的意思,是将来会让赵姬怀上他的孩子。 只有有了孩子,才会让张机有机会品尝到剩下那一半没有品尝到的味道。 而孩子,是他一直想要的。 虽然已经有了嬴政这个儿子,而且母子之间的感情依旧亲密无间,但随着嬴政成为秦王,而赵姬成为了秦王太后,二人之间终归还是不可能如当年在邯丨郸时候那般纯粹。 而且,赵姬虽然不知道盘螭巨蚺能帮助她驻颜多少年,但是经历过皮肤衰老的她更加明白年轻貌美的珍贵。 她希望通过这个孩子来维系她与张机之间的关系。 面对赵姬的指责,张机充耳不闻,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其实他真打算将来和孩子抢吃的来着,无论是她的哪个妻妾生了孩子。 众所周知,大秦有三个长生种。 嬴政追求了大半生的长生不老药,但最后不到五十岁便病逝了。 可嬴政身边却有三个人做到了长生。 虽然没有到长生不老的地步,但那三个人……的确长寿得离谱。 比刘邦小几岁,却硬生生熬死文景,活到汉武帝建元四年的南越武帝赵佗;比嬴政小几岁,距离熬死文景还差十年的北平侯张苍;比嬴政大了一轮,却能熬到通过董仲舒告诉了司马迁当年荆轲刺秦细节的大秦太医令夏无且。 而那三个人,还都恰好是嬴政身边的人,一个是嬴政的护卫,贴身保护嬴政安全;另一个是嬴政的御史,主四方文书;最后一个是嬴政的太医,治疗嬴政的疾病。 这三人,都是在那个大多短寿的年代活了上百岁的当世人瑞。 曾经张机在后世看史书的时候,都怀疑这三个老东西是不是把嬴政的长生不老药给偷吃了,否则怎么这么能活? 而这三人之中,张机最为崇拜的还是张苍。 赵佗毕竟是武艺高强,身体健壮,长寿也不是不能理解。 夏无且是医者,有着特殊的养身手段,长寿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但张苍! 妻妾上百,而且凡是曾经怀孕生育过的就不再亲近,可以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种人凭什么长寿啊! 所以,张机严重怀疑,这和张苍妻妾上百有关。 咳咳,当然了,张机的妻妾们无论是容貌还是体力,都远不是寻常女子可以比拟的,所以不用妻妾上百。 而张机之所以对跟孩子抢食有兴趣,也是因为张苍的另一个习惯。 张苍好饮婴儿之食,甚至给自己找了刚刚生产后,婴儿之食充足的妇女为自己当面提供食物,在老到牙齿都掉光了以后靠着饮用这些来代替日常饮食,继续活了数十年。 所以,张机绝不是什么跟孩子抢食的恶徒,他只是在追求长生! “太后,我啊,想早日品尝到那剩下一半没有品尝到的滋味。”张机紧紧贴在赵姬的娇躯之上,“你就遂了我的心愿吧。” 赵姬感觉到那一抹火热,吞咽了一口唾沫,旋即装作不愿似的夹紧了双腿:“你……你想做什么!” 赵姬的话语,就像是一个设问句。 伴随着那宛若贯穿的声响,赵姬娇艳红唇中吐出的音符回答了她自己提出的问题。 (2161字) (本章完) 参考一下大家的建议哈 赵娼后,大家会不会对收她有什么反感? 先解释一下,娼在古时候只是卖艺不卖身的女子的称呼,很多可能就是那种声乐世家,几代都是从事音乐歌舞的家族,包括汉武帝的李夫人就是娼,曹操的武宣卞皇后也是娼,都是声乐歌舞的表演者,不是后世理解的卖身的女子。 所以严格来说弄玉这种琴姬也是娼。 然后,问问大家对于收娼后有没有意见,咱还是从善如流的,大家要是普遍都不喜欢我就不收了。 还有一件事,这几天更新可能要慢一点,不排除某天请假的可能,电脑坏了,一开机就卡在开机最开始的那个界面,然后一动不动开机都开不动,最后黑屏,也不知道出什么问题了,只能手机码字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参考一下大家的建议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四十六章:逞口舌之利而取其精华的田蜜(田蜜) 骊宫的一座偏殿内,一袭粉紫色衣裙的田蜜主动揽过了宫女的活,替张机准备着待客的清茶与水果、点心。 同样被张机给予了一小部分罗网权力的田蜜不难探查到今日访客的身份。 “卫国大将军的孙女,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份,都是上品。”田蜜看着坐跪坐在一旁,翻阅着近来罗网探查到的情报的张机,侧过身钻入了张机的臂弯之中,压在那一封封情报上,“郎君还真打算在每一国都搜罗出哪一国的美女呢。” 张机翻了个白眼,他又没有收集癖,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而且…… 张机瞥了一眼正在用那一抹丰腴在他的手臂上剐蹭着的田蜜,这个小妖精分明是来偷吃的。 “别闹,等会还有客人。” “怎么,郎君担心奴家耽误你给奴家找新的妹妹么?” 田蜜妩媚的眼眸眨了眨,俏脸瞬间露出几分柔弱的神色,眼圈微红,眼角含泪,轻咬着嘴唇:“难道郎君是喜新厌旧,厌恶奴家这个旧人了么?” 张机双手一抽,猝不及防的田蜜摔在了张机的大腿上,脑袋磕在张机的膝盖上,让原本佯装落泪的田蜜因为吃痛,眼中挤出几滴发自内心真心的泪水。 和田蜜相处了许久,张机也明白田蜜究竟有多么喜欢作。 “喜新厌旧?” 张机将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田蜜翻了个面,对着那挺翘的蜜臀就是一巴掌。 啪! “唔,郎君你!” 啪! “接着演。” “奴家没有演!” 田蜜咬死了不愿意承认,但却只换来愈发清脆响亮的拍打声。 “小妖精,再演,这个月就没你的份额了。” “别!” 原本打算死不认账的田蜜听到张机提到份额的瞬间,瞬间收敛了脸上的泪珠,恢复了那双狐媚的眼眸和妖艳的神采。 所谓的份额,指的自然不是类似于每位妻妾每个月零花钱的那种份额,而是指侍寝天数。 骊宫毕竟是赵姬的主场,兼之众女也是沾了赵姬的光才能使用这驻容养颜的骊山汤,所以赵姬的份额是最多的。 张机一个月有十天都要陪着赵姬和离舞。 剩余二十天里,惊鲵、潮汐各占五天。 最后十天里,焰灵姬和田蜜共用五天,胡夫人和胡美人也共用五天。 所以,田蜜听到张机要剥夺她这个月的份额,能不激动么? 其实份额只是最基础的保障罢了,实际上张机和众女也开了不知道多少次派对了,好几次在骊山汤的水池中就展开突袭战了。 啪! 田蜜水汪汪的眼眸委屈地看向张机:“呀,伱怎么还打奴家!” 啪! “你今天敢吃草……不是,你今天敢在我接待客人前捣乱,明天就敢在我处理政务时捣乱!” 张机一下一下拍打着田蜜的蜜臀,绝不承认是因为田蜜的蜜臀是张机的所有妻妾中最为软和,并且喜欢看见田蜜这一脸柔媚的神情才动手的。 “呀,郎君你再打……奴家就……就!” “就怎么样?” 已经被拍打得留下了一道道掌印的蜜臀随着张机的拍打而发生了形变,就在张机享受这软和的手感的时候,一阵冰凉从腿上传来,旋即便是一阵火热的吐息拍打在自己的大腿上。 忽然,张机低嚎了一声,拍打在田蜜蜜臀上的巴掌微微多用了几分劲道。 “嗷,你这恶婆娘,怎的没轻没重的。” 无论是谁,只要是人,头颅都是最为致命的地方,尤其是男人。 田蜜的贝齿轻咬在他的头颅上,着实是将他吓了一跳。 吃痛的田蜜愈加泫然欲涕,不知道还以为张机从哪里强抢的民女。 不过,田蜜很快就哄住了有些生气的张机。 那只大手从拍打的动作改为了轻抚,在她雪白的背脊上延伸至蜜臀。 轻柔的动作,自然是因为田蜜的卖力。 粉嫩灵活的细蛇游走在他的头颅和脖颈之上,吞吞吐吐的,闷哼着不发一言。 灼热的吐息一波接一波地拍打在张机的大腿上,张机也投桃报李地一波又一波将田蜜想要的东西拍打在她的喉咙壁上。 作为张机的妻妾中最放得开的一位,田蜜对于张机拍打在她后喉咙壁上的潮汐早已适应,不至于像惊鲵等人那般被呛到喉咙。 而此刻,骊宫之中,一袭朱红色衣裙的公孙丽在一名宫女的引领下穿过一座座奢华的亭台楼阁,来到了张机所在的偏殿之外。 恰逢一道粉紫色的身影逃似的从偏殿内走出,迎面撞上了公孙丽与那名宫女。 “见过田蜜夫人。” 田蜜点了点头,瞟了一眼端庄灵越的公孙丽,眼底闪过一抹深不可察的忌惮后,对着公孙丽微微一笑便离去了。 她要去漱漱口,刚刚为了哄好自己的夫君,竟然允许了那一波波潮汐冲上岸边,吞咽了下去。 凭借着这敢为天下先的举措,作为第一个逞口舌之力而取其精华的妻妾,田蜜成功哄好了张机。 只是,刚刚与之仅有一面之交的公孙丽忽然停住了脚步,驻足回眸看向田蜜离去的窈窕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 她刚刚好像在田蜜粉紫色的唇角看到了一抹晶莹的亮光,难道是她看错了么? 进入偏殿,公孙丽看见坐在上方的那道黑衣男子,俊美的容貌的确是有着娶上一群绝色妻妾的资本。 人都是颜值动物,就连孔子那般被称为圣人的圣贤都以貌取人,何况是正值桃李年华的公孙丽呢。 至少这俊美无俦的容颜便让她对张机产生了几分好感。 男人最吸引女人的,无非就是容颜,财富,权力,声名,地位,以及对待妻妾的态度。 擅长品评人物的名家魁首公孙龙,前些时日已然将张机品评为当世年轻俊杰之首。 当然,所谓的年轻俊杰自然是不包括嬴政在内的年轻君王的。 不过凡品评之语,向来不会将话说得过于绝对。 比如“此子有俊才”,“此子日后当成名”。 有俊才不等于一定会出人头地,只是夸你有才能,若是没出人头地不是品评不准,只是因为其他外部原因没有出人头地。 而日后当成名,被这么品评的人首先便已然因为这番赞语的品评者而得到了一定的名声基础,成名便非难事。 若是不成名,那也不会有人知道品评之语失准的事情,也不影响品评之人的声誉。 而能令名家魁首公孙龙将品评之语说得如此绝对,可见公孙龙对于张机才能的认可。 而事实似乎也的确如公孙龙所言,无论是经商,墨学,兵法,武艺,亦或是为官之道,都颇为不凡。 品行方面,更有仁道之剑湛卢的认可,纵然是好色也不能掩盖张机在这方面的优点。 而张机对待妻妾的态度……则是好得几乎为世人所不容,全然不顾礼法地宠溺着妻妾,让妻妾掌权,任由妻妾在外抛头露面。 这样的一个人,绝对是当世未出阁少女们心中的白马王子。 若是眼前之人所效力的,并非是是灭亡卫国、囚禁祖父的秦国该有多好。 隔着浅紫色的面纱,公孙丽看向张机的美眸中暗含着几分复杂之色,颇有些卿本佳人奈何从贼的意味。 (2404字)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七章:公孙丽:丽愿自荐枕席之间 张机默默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高高盘起的淡紫色发髻,搭配着那一袭朱红色的长裙,淡蓝色的透明发饰随着公孙丽的脚步轻轻晃动着,将一国宗室之女的贵气展露无疑。 公孙氏是姬姓贵胄,是脱胎于卫国王室的宗室贵胄,虽然年代久远,早已出了五服,但的的确确是卫国宗室,所以这也是公孙羽不愿降秦的最主要原因。 “公孙姑娘,费尽心思见我一面,所求为何?” 公孙丽抿了抿粉嫩的樱唇,注视着坐在桌案前的张机。 张机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切都与传闻中的他截然相符,他这位秦国的卫尉,秦王的宠臣,从不会对任何没有过节的人哪怕是奴隶嚣张跋扈,心中依旧存留着墨家兼爱天下般的温和。 “我……民女,恳求卫尉,可以饶恕家祖一条性命。” 公孙丽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忧愁,声音轻颤。 虽然有着与红莲那般青春烂漫的气质,但不同于红莲,生活在卫国这个小国,总是能让人成熟得比同龄人更快些。 张机既然出身墨家,又是仁道之剑湛卢认可之人,那么心中必然是有着仁善的。 君子可欺以方。 民女这个称呼,应该能让张机生出几分怜悯之情。 而且,卫国都没了,卫国大将军这个职位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公孙丽称民女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我为何要放了令祖父?” 张机双臂支在桌案上,十指交叉抵着下巴,不紧不慢道:“公孙氏作为卫国宗室,若放了令祖父,想必他也会一心念着复国,或是加入山东某一国,图谋向秦国复仇。” “公孙姑娘,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放跑一个秦国的敌人?” 公孙丽的心一沉,平心而论,秦国没有处死她的祖父,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宁死不降,又放不得,处死是最好也最为便利的方式。 但公孙丽还是佯装镇定道:“祖父早已过了天命之年,垂垂老矣,又能对秦国造成多少威胁?何况贵国上将军蒙骜仅仅数日便攻破了帝丘城,可见祖父全然不是秦国的对手。” “卫国大将军,战功赫赫,韬略不凡,此番秦国攻打帝丘城,若非两国实力差距太大,加之联军新败士气低落,否则我秦军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攻克帝丘城。” 张机并没有任何动摇,摆出一副真的不打算放过公孙羽的姿态。 “只要能释放祖父,我可以说服祖父不再反秦。” “不够。” “不反秦只是释放公孙将军的一个最基本的前提。” 张机直视着公孙丽浅褐色的眼眸,与之对视着,丝毫不为那双浅褐色美眸之中的柔弱所动摇,阐述着一个事实:“公孙姑娘你要明白一件事,不是公孙将军不反秦,秦国就应该释放他。而是公孙将军不反秦,秦国才会考虑释放他。” “丽会说服祖父,劝降那些至今不愿降秦的卫国旧臣。” 张机依旧摇着头:“不错的条件,但还不够。” “秦国有着当世顶尖的文武,文有文信侯相邦吕不韦,武有王、蒙、麃三位上将军,卫国旧臣的归降不过是锦上添花,哪怕不降也对秦国没有任何影响。” “不,秦国需要。” 从小自由出入卫君宫殿和大将军府等地的公孙丽耳濡目染之下,明白的事情很多,比如秦国当前最稀缺的东西。 “士子!” 张机瞳孔微眯,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低估了公孙丽的智慧。 也许最初的公孙丽还抱有些天真的思想,但些许小错误却难以掩盖她的聪慧。 犹如秦国曾经的野蛮,以及法治与儒家内部众多派别教义的冲突,儒不入秦成为了儒家没有官宣却几乎没有人敢违反的规则。 直到昭襄王时,荀子入秦,才算初步打破了秦国与儒家之间的坚冰,而大秦学宫的建设则是进一步的破冰行为。 饶是如此,儒家与秦国的来往,依旧不算多,哪怕是韩国之中的儒家士子都远远多于秦国的。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秦国历来重视士子,给予外来士子的待遇十分优厚。 国外的士子入秦,在进入秦国边境时经过检查后确认了士子身份,经过秦国国内任何一座村舍,都能免费吃住,在进入咸阳后更是可以入住秦国为士子们准备的馆舍之中,等待国君召见或是官吏考核。 饶是如此,秦国依旧匮乏士人,以至于秦国的武将们不得不学习处理政务,以武将的身份负责一些要地的军政事务。 例如,秦国的内史向来便是由武将来担任。 名义上是拱卫国都,但又何尝不是匮乏士人而导致的无奈之举。 此次秦国之所以没有在合纵联军败北后对韩、魏等国动手,也是受限于这个原因。 秦国大可以趁此侵占赵、韩、魏、楚大片土地,但却无法派遣足够的文臣来治理地方,能够上马治军下马治政的武人太少了。 所以公孙丽的条件的确说到了张机的心坎上。 “说下去。” 见张机让她继续说下去,公孙丽心中一喜。 “卫国文风荡荡,昔年孔子周游列国十四载,却单单在卫国停驻十年,期间设帐授徒,是以季子感慨‘卫多君子,未有患也’。” “秦国缺少士子,若是祖父能够说服那些士子为秦效力,那么则可以从卫国为招纳到一大批士子。” 张机思忖着,没有给出答复。 别看卫国的确是个小国,先前还是魏国的附属国,武德也不充沛,时常被周围的国家觊觎,但卫国的士人数量的确是多得离谱。 孔子在卫国设帐授徒十载,为卫国建立了近乎完备的文教体系,以至于卫国这样一个小国大才辈出。 孔子的弟子子路,历史上第一位爱国女诗人许穆夫人,名将苟变,李悝、吴起、商鞅这三位重量级人物,以及如今的大秦相邦吕不韦,还有前几年加入了墨家的荆轲,都是卫国人。 而且,卫国的士人其实对于秦国的严刑峻法并不反感。 李悝、吴起、申不害、商鞅,战国最为著名且影响力最大的四次变法行动的组织者,有三人来自于卫国,可见卫国人的思想并不迂腐,而且对法家思想的亲近和尊崇,几乎引领着这个时代前进的方向。 所以,卫国的士人的确对于秦国有着莫大的益处。 不过尽管公孙丽的条件很诱人,但张机并不打算就这么答应。 火热的目光仿佛透过了包裹严实的朱红色长裙似的。 张机黑色的瞳仁紧盯着逐渐自信起来的公孙丽,从透着点点贵气的浅紫色发髻到娇俏白皙的面容,再到到玲珑有致的娇躯。 张机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而那热烈而直白的目光也令找到了公孙丽心中的激动逐渐平寂下来。 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个结局。 公孙丽在心中苦笑着,但对于这个结果也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自从她决定通过张机来解救祖父,便已然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为此献身的准备。 公孙丽微微欠身,施以一礼,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红唇轻启:“若将军不弃小女子蒲柳之姿,丽愿自荐枕席之间。” (2404字) (本章完) 第三百四十八章:潮汐:走,跟我回屋 “看来夫君又为我们新添了一位妹妹。” 田蜜看着略显拘谨地攥着袖口,端坐于一张圆桌前有些不知所措的公孙丽,放下了手中的长杆烟斗娇笑着调侃道。 先一步于众女得知公孙丽的到来的田蜜倒是不太在意公孙丽的到来会给她带来什么威胁。 张机明确跟她们这些妻妾们聊起过家中三位正妻以及一众妾室们的安排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四十八章:潮汐:走,跟我回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四十九章:公孙丽:还差一点,什么都已经…… 廷尉狱中 公孙羽靠在墙壁上,将餐盘中的饭食吃了个干净。 与前些日子那近乎绝食的态度不同,公孙羽甚至还会要求狱卒添饭。 “我是丽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公孙羽的眼中有些浑浊,他已经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卫国,就连自己的儿子也奉献给了这个国家,但他不后悔。 那是他的祖先建立的国家,是他的母国。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公孙羽都敢说,自己对得起卫国,无愧于心。 可对家人……他根本算不上一位合格的父亲,合格的祖父。 他若是为了这个国家,一死了之,那他的丽儿该怎么办? 无依无靠,也无亲人,从此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尤其是以丽儿的容貌,若是被贵族纨绔掠去也不无可能! 公孙羽苦笑着,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动摇了。 想来,那些决定降秦的同僚们,也是这么想的吧。 正当公孙羽苦笑之时,狱门开启的声音传来,让公孙羽下意识地侧目向狱门处看去。 他不希望来人是他的丽儿,但……却也有着一丝期待。 看见来人,公孙羽松了一口气,但眼中却也有着一丝并不算隐秘的失望之色,手中酒盏倾斜,辛辣的秦酒滑过喉咙入腹。 那并不是他的丽儿,而是一名年轻男子,一身黑色华服,颇有些俊逸。 “张机,拜见祖君。” “噗!” 一口酒液喷洒在地上,旋即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不过被呛到的不是公孙羽,而是隔壁牢房的庞煖。 与公孙羽不同,身为合纵联军主帅,秦国一众高层的画像他都曾细细观察过,自然也不会落下张机。 所以在张机进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来的这个正是几乎以一己之力将他所有的谋划全部击得粉碎的那个年轻人。 不过那一声“祖君”着实是让他有些震惊。 这才多久? 半个月? 已经叫上“祖君”了? 公孙丽那个小丫头真的委身于张机了,而且还这么快把事情办了? 一旁的公孙羽沉默了片刻,虽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公孙羽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陌生男子叫自己“祖君”的原因。 “祖君”便是祖父之意,只不过是尊称。 一般,哪怕是王公贵族,称呼一声“祖父”即可,若是血脉相连的家人都要以尊称相呼,那还是家人么? 所以,若非祭祀以及一些公众场合下的特殊需要,否则祖孙之间是不会用到“祖君”这个称呼。 当然,还有一种特殊的情况会使用到“祖君”这个称呼,那便是并非血脉相连的祖孙。 这个并非血脉相连,只得不是干亲,而是姻亲,即孙女婿。 公孙羽额角青筋瞬间隆起,死死地攥着手中的酒盏,若非还有着几分涵养,他早就将酒盏扔向面前的张机了。 “你……将丽儿如何了?” 公孙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一头即将暴起伤人的猛兽。 “丽儿已是我之妾室。” 公孙羽重重地喘着粗气,仿佛有一口气有些上不来似的。 难怪这几日牢中的伙食愈发地好了,原来是自己成为了秦王宠臣的祖君。 公孙羽圆睁的怒目注意到了外头的牢门外,有一道朱红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公孙丽有些担忧地倚着牢门偷偷打量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的公孙羽,却没想到恰好被公孙羽注意到了。 躲在门外的公孙丽不敢与公孙羽对视,缓缓走进了这间她已经来过不知多少次的牢房。 “祖父。” 公孙丽捏着裙角,低着头不敢看公孙羽。 “今日,祖君便可出狱了,我已为您购置了一套府邸,祖君可与丽儿先去那套府邸暂居。” 张机似乎全然不在意公孙羽眼中的愤怒,将牢门打开,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 “不过,还请祖君近期勿要离开咸阳,更不要与隐匿在咸阳内的反秦分子来往,否则……祖君也要为丽儿多加考虑些才是。” 张机的话语中,虽然一直在用着“请”、“祖君”这些谦辞和敬称,语气也十分温和,和暴怒的公孙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这句句话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怒视着张机离去的背影,公孙羽猛然盯向了眼前的孙女,高高举起了自己的手。 公孙丽抿着红唇,闭上了眼睛,但那只高高举起的大手却始终未曾落下。 “唉!” 公孙羽重重一叹,终归还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孙女动手。 “他……待你如何?” “虽然有时候有些无赖,还有些……有些荒唐。”公孙丽回首看向张机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但他的确待我很好。” 公孙羽微微点了点头,这一抹幸福的笑容是无法伪装出来的,而且他看得出,公孙丽这段时间过得应该还算不错,面色红润,似乎比从前更加娇艳了几分。 只是,看到公孙丽肌肤上的红润光芒,公孙羽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转而变得有些阴沉。 “你和他,已经行过……周公之礼了么?” 闻言,公孙丽的俏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慌张和酡红。 “没,没有!” “丽儿和他说过,正式成婚前……不会和他行周公之礼。” 公孙丽的声音越说越轻,似乎是在祖父面前提及这些事情有些害羞。 至少公孙羽是这么认为的,但张机能尊重自己孙女的这些意愿,倒也能佐证他待自家孙女的好。 只是,这妾室的身份…… “唉,是祖父拖累伱了,让你嫁给别人当妾室。”公孙羽叹了口气,有些懊悔,“早知道,当年还不如答应魏王的求亲。” 数年前,魏王圉曾派人来卫,为他的孙子公子假求娶公孙丽。 但彼时公孙羽并未答应,他知道公子假之所以要求娶公孙丽,图公孙丽的美貌自然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为其父太子增拉拢自己这位附庸国卫国的大将军。 太子增虽然早早就被魏王圉立为太子,但并非没有能与其一争高下的公子。 公孙羽不想让孙女卷入这些政治斗争,所以婉拒了。 现在想来,还不如让公孙丽嫁过去,也许将来还能成为太子妃乃至王妃,总比成为他人的妾室要好。 “祖父,他愿意为我举办昏礼。” 昏礼者,婚礼也。 公孙丽自然知道祖父是为何而叹气,妾室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件货物,随时可以送人,甚至拿来招待贵客,地位低贱至极。 而且妾室入门,就连婚礼都没有,无须六礼之聘。 公孙羽一怔:“他当真要为你举行昏礼?” 公孙丽甜甜一笑,明媚的神情显露于俏容上:“他之所让我和祖父一同居住,就是因为要请媒人来说媒,然后行六礼,最后让丽儿风光大嫁。” “不过,那并非丽儿一人的昏礼。据他说,家中的其他妻妾都未曾举行过昏礼,所以他会带着所有妻妾共同举办一场昏礼。” 公孙羽点了点头,轻哼一声:“算这小子有几分眼光。” 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对于张机愿意为公孙丽举办昏礼,还是十分喜悦的。 虽然按照礼制,迎娶妾室不需要举办昏礼,但历来也不乏为妾室举办昏礼之人。 这些妾室往往出身高贵,而举行过昏礼也是代表这些妾室不会被当成礼物送人,更不会拿来招待客人。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至少,公孙丽有了自己的归宿。 看着不再言语,跟着自己一同向着张机为她买下的那座府邸走去的公孙丽暗暗轻舒了一口气。 还好祖父没有继续问下去。 周公之礼是没有行,但是…… 除了行周公之礼以外,他什么都已经做过了。 回想起昨夜不小心吞咽下去的事物,公孙丽便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忍不住轻啐一口。 呸! 真是荒唐又无赖的家伙! (2606字) 第三百五十章:这个公孙丽,先生睡得好! 秦王政八年,嬴政对于一众文武的封赏也下来了。 王齮、蒙骜和麃公三人的爵位,都从左庶长连升两爵,跨过了右庶长升为了左更。 作为这场大战的主帅,王齮自然是因为秦军大捷后的斩获,有着足够的战功连升两级的。 而蒙骜作为这一场战役转守为攻的关键手,自然也有足够的战功升任左更。 相比之下麃公的战功就不足了,升任右庶长都有些勉强,但考虑到王齮和蒙骜都连升两级了,总不好让这位老将军落后一级爵位。 再者,麃公前些时日也向嬴政请辞,想要告病还乡,颐养天年。 其实麃公的身体这几年本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一战更是消耗了麃公不少精力,虽然未曾受伤,但战后也大病了一场。 医家魁首夏无且为其诊治过,麃公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承受军旅生活的颠簸了,所以嬴政同意了麃公的请辞,并封麃公为重泉君,封其于郑国修建的那条水渠边的小县城重泉县,将那块再过数月便会沃野千里的土地封赏给这位为秦国效力数十年的老将军。 而后,便轮到了王翦的封赏。 嬴政免去了王翦的内史一职,倒不是对王翦有所不满,而是战时任命王翦内史只是为了让其便宜行事,内史之职终归是需要会治政之人来担任。 同时,王翦的中尉一职也被免除。 乍一看,就像是王翦犯了什么大错一般被贬黜,毕竟无论是内史还是中尉,都是许多人穷其一生追求的职位。 但结合嬴政接下来的举动,众人便明白了嬴政的意图。 嬴政封王翦为上将军,爵位由左庶长升至右庶长,接过了麃公告老后留下的骊山大营的指挥权。 而王翦得到骊山大营的指挥权和上将军之位,也意味着嬴政有意让王翦接替麃公成为军方的巨头。 其余李信、羌瘣、王贲、杨翁子、任嚣、屠雎、苏角等人皆有爵位封赏,一众负责后勤的文官们,也得到了嬴政给予的赏赐。 当然,封赏名单之中还有一人。 张机的封赏,可以说是盖过了所有人,哪怕是升任左更的三位老将军也被盖了下去。 张机的爵位,一口气从零提到了第十一级,也就是和王翦同级的右庶长。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张机的战绩的确精彩,那恐怖的战损比就连主爵内史都不知道该怎么给张机记功了。 秦国的战功大小是讲究盈论的,不仅仅要看斩首数量,还要统计己方伤亡人数,才能计算战功。 可一百一十七人受伤,四十五人阵亡,但斩首七千,招降九千余人,这种仗谁见过? 再者,王齮、蒙骜、麃公和王翦等人的战功,都有很大的原因来自于张机的谋划,算起来哪怕真的从无到有封个左庶长是绰绰有余的。 但张机本就是客卿,客卿位同下卿,下卿又位同左庶长,若是封张机为左庶长,,名义上等于原地踏步没有封赏。若是传出去难免有人说秦国有功不赏,于是就增益一级,封为右庶长,卫尉和罗网首领的职位不作任何变动。 但之所以说是压过其他任何人的封赏,则是因为在右庶长、卫尉、罗网首领身份的基础上,嬴政将内史一职赐予了张机。 朝堂上的文武群臣的目光全部聚集在了张机的身上,响起一阵议论的喧嚷声。 如果说,右庶长象征着地位,卫尉象征着兵权。罗网象征着谍报权,那么内史便象征了政权。 这样集中的权力,对于一个才二十出头的臣子并非一件好事,对一个国家来说,更非一件好事。 这一刻,无论是与张机交好的朝臣还是与张机交恶的朝臣,都有心反对,但最终站出来反对的还是只有那一票御史。 说起来,上一个被朝堂重臣几乎一致排挤的,是被武烈先王即位之初的张仪,再上一个则是惠文先王即位之初的商鞅。 但那些真正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例如相邦吕不韦以及以王齮、蒙骜和王翦为首的军方将领们,也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那些与张机交好之人例如李斯、李信、羌瘣等人脸上只有艳羡之情,却并无反对。 明眼人便从这些人的态度中瞧出端倪,秦国的武人未必擅长治政,但政治嗅觉并不弱于寻常文臣,而当以李斯为首的郎官们也没有提出反对,这更加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都与张机交好,也能觉察出其中对张机不利的因素,却没有反对便是说明利大于弊。 只是,面对嬴政这明显有些超规格的恩赏,张机都有些愣神,不敢接受。 但嬴政的态度很坚决,强迫张机接受任命。 章台宫中,嬴政与张机一同走在章台宫的花园中,周围一百步之内只有盖聂一人随行。 张机颇有些没好气地看向笑眯眯的嬴政,翻了个白眼:“王上这是要将臣之于炉火上烤啊。” 嬴政这一波操作,险些都让张机忍不住说出那句“是儿欲踞吾著火炉上邪”。 嬴政倒是仍旧一副笑眯眯的神色,拍了拍张机的肩膀:“谁让先生悄无声息地便将那位公孙姑娘收入彀中了。” 张机作为咸阳的一个焦点人物,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被许多人关注着,而公孙丽的事情自然不难被嬴政以外的人发现,尤其是那些时刻关注着廷尉狱中的公孙羽的卫国旧臣。 “不过,这个公孙丽,先生睡得好!”嬴政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笑容。 嬴政如此超规格封赏张机的缘故,便是因为公孙丽,或者说张机纳公孙丽为妾以后带来的一系列影响。 那便是,卫国旧臣们,找到了主心骨。 虽然已经降秦,但毕竟是降臣,寄人篱下,终归是有些担忧。毕竟卫国旧臣之中没有人如今身居高位,而吕不韦这个位极人臣的卫人也不能和他们有来往,这令卫国旧臣们终日担忧被其他派系排挤欺凌。 而张机纳公孙丽为妾、释放公孙羽的举动,则是被卫国旧臣视作了自己人。 近来有不少卫国旧臣,而且还是公孙羽旧部,投入了卫尉府,进入了羽林军中任职,便是基于这个原因。 所以,张机的地位必须足够高,才能让卫国旧臣安心且逐渐归心。 内史一职便是在给张机拔高地位的同时,希望张机将这些卫国旧臣安排在秦国控制力最强的内史之地,这样即便他们有谋逆之心也生不出乱子,还能慢慢收拢没有叛逆想法的卫国旧臣的心。 当然了,嬴政绝对不会说是因为他实在是太馋卫国这数量几乎有些冗多的文臣和士子。 (2222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一章:婚前禁止涩涩?! 秦国历来缺少文人士子,所以秦国会格外优待从他国来的士子。 但无论历代秦王如何优待那些他国来的士子,国籍却往往还是成为了那个让外来士子们一心为秦国效力的最大阻碍。 绝大多数士子都心存母国,在遇到秦国与母国发生利益冲突之时,难免会心向母国。 毕竟那些外来的士子入仕之初,又有几人最初的目标不是自己的母国呢? 小打小闹倒也罢了,但若是让母国伤筋动骨了,乃至有亡国之危,又有多少人能忍心? 例如当年为惠文先王效力的犀首公孙衍,身为魏人指挥包括秦军,于河西一战之中斩首魏军八万,助秦国彻底夺回河西。 要知道,彼时的公孙衍在秦国何等威风? 彼时,“智囊”嬴疾、“崤函烈虎”嬴华、司马错等一众大秦名将,全部居于公孙衍麾下,听凭指挥。 战后公孙衍升任秦国大良造,与宗室子弟嬴辛发生冲突,虽然的确是嬴辛犯错,但惠文先王却没有顾及同宗情面,也无视了嬴疾、嬴华二人的求情,判了嬴辛断臂之刑。 但公孙衍依旧头也不回地回了魏国,并力促合纵抗秦。 哪怕是当年张仪也多次在外交政策上选择拉拢魏国,希望使母国站在秦国的战线,在不违背秦国利益的情况下帮助母国。 这便是在这个大一统仅仅是提出却无人践行的时代无法避免的弊端,哪怕是在极盛时期的时期,也从任何一国诸侯的子民自称周人,他们只会自称秦人、楚人、齐人…… 哪怕是到了百余年后以同姓子孙分封各地的汉朝,也免不了在仅仅过了两代的情况下便因为缺乏大一统思想而出现大规模的叛乱。 不过,也有些诸侯国的百姓以及士人,他们的思想格外的与众不同,在这个时代甚至有些离经叛道。 那便是卫人。 传说中,卫地是水神共工的故乡,共工作为水神,以桀傲不训闻名,《列子·汤问》曰:“共工氏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折天柱,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 而卫人作为共工之后,似乎也继承了这种桀骜和叛逆,屡次反抗周朝。 《诗经》的《国风》篇中,《卫风》之中的诗往往充满了反抗、斗争和批评的观念,哪怕是面对统治阶级,也毫不留情地以“硕鼠”比之,厉声怒喝“不死何为”。 卫人的报国之心也是极其强烈的,否则也不会在这片土地上诞生历史上第一位爱国女诗人许穆夫人了,但卫国的统治阶级早已饱和,而且僵硬固化,高层贪腐无能,这导致了许多卫国的士子报国无门,就连出身在“家累万金”的富裕家庭的吴起倾家荡产为自己谋求施展拳脚的机会都失败了,以至于无数卫士人的爱国之心产生了扭曲。 卫国的士人们就像是一个追求女神爱而不得跌倒在女神脚边的舔狗,最终怒而出走,希望在三年之后霸气回归,将女神一拳打翻在地,告诉女神当初的我你爱答不理,如今的我你高攀不起。 所以,他国想要收揽卫国士人的心,并不算难,至少远比其他国家的士人要容易彻底收服得多。 既好用,又忠心,这样的士人谁不喜欢? “先生,政准备为你和你的妻妾赐婚,再顺手帮先生筹备筹备昏礼,就是不知道先生打算何时成婚呢?” 嬴政搓了搓手,全然不见了外人眼中那个肃穆威严的年轻有为的秦王政的风范,反而倒像是个谄媚的奸臣似的,竭尽全力想要讨好张机。 张机无奈地白了嬴政一眼,嬴政安的什么心思他自然是清楚的。 张机和公孙丽有了婚约,自然是对收拢卫国人心有所帮助,但婚约终归不如真正的夫妻关系来得牢靠。 其实张机并不是很急着成婚,比较他和惊鲵、潮汐等人早就是实际上的夫妻了,一纸婚书,其实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但,无论是在哪个时代,那张具有法律效力的婚书和广邀宾朋的婚礼对于女子而言,似乎都具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吸引力。 张机回忆起惊鲵、潮汐等众女听到他说打算举行昏礼正式成婚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喜悦和憧憬。 张机轻笑着点了点头:“那便有劳王上了。” 只不过,还没出王宫,张机就后悔将这件事交给嬴政了。 因为,一名中年人在宫门外拦住了张机。 来人一身蓝白色衣袍,带着一顶不符合天下任何一国审美的蓝色高帽,脚踩木屐走向张机,发出咔咔的声响。 有那么一瞬间,张机是打算拔剑的。 毕竟眼前这人……从穿着到长相都有那么点倭里倭气的,若不是这人没有留板刷胡而是留着山羊胡,张机都怀疑这个世界同时期的小日子是不是并非历史上那样还是野人状态。 中年人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了方才张机露出的那一瞬的杀意,但不明白与张机素不相识的他又是怎么触犯了张机,但还是露出一抹笑容向张机行礼。 “阴阳家云中君,见过阁下。” 张机恍然大悟,难怪这人看上去倭里倭气的。 其实云中君的相貌还算不错,或者说阴阳家这个看脸的学派,从未收过任何一名相貌不端的门人。 一袭蓝白色衣袍的云中君衣袂飘飘,声音苍然有力,其举止搭配这一身衣袍,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仙家气质。 “云中君寻我有何事?” “是有关阁下的婚事。” 云中君轻声微笑,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了一张羊皮卷,偌大的羊皮卷上只有一个日期,除此以外并无其他文字。 “数日前,秦王派人请东皇阁下为阁下与妻妾们占星卜算出的良辰吉日,这便是成婚的良辰吉日。” 张机挑了挑眉,数日前? 显然嬴政对于这件事已经筹谋了一段时间了,这倒没什么,只是这良辰吉日的时间…… “为何要等三个月才能成婚?” 云中君对于张机的话颇有些惊讶,解释道:“古者自受聘成婚之期,各有定例: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 “阁下身为秦国右庶长,自然要候上一季。” “而且,成婚前阁下不能与包括东君阁下在内的妻妾们见面,更不得行周公之礼,否则便是不祥。” 张机看着云中君,目光有些冰冷。 也就是说,成个婚,就要让他戒色三个月? “就不能免了这些俗礼?” 张机指着羊皮卷上的日期:“阴阳家超然世外,难道也要遵守此等俗礼?” “阁下说笑了,阴阳家弟子也是华夏之民,并非什么礼法都不遵守的披发左衽的蛮夷。” “我蛮夷也!”张机厉声道。 任凭张机无论怎么说,云中君依旧皮笑肉不笑地婉拒了张机一次又一次。 到最后,云中君都笑累了,哭丧着脸央求张机不要为难他。 不过云中君的话倒是提醒了张机,一脸温和笑意的张机直接走上前,一把勾住了云中君的脖子,湛卢的黑色剑鄂轻点在云中君的腹部。 “呵呵,云中君啊,其实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用让你为难,又可以达成我的意愿。” 云中君愣了一下,旋即俯身行礼道:“请阁下赐教!” “如今天下纷争不休,阴阳家更是树敌无数,假如云中君在来咸阳的途中发生了意外,那我就不知道这些礼法。”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那我是不是就不用遵循这些礼法了,而云中君也不必为难了?” 云中君浑身颤抖着,也不知张机是有意还是无意,那股属于宗师高手的气息萦绕在其周身,而被张机勾着脖颈的云中君自然是对这股强大且蕴含着杀意的气息的感受极其清晰的,身上的衣袍不知不觉间已然被冷汗打湿。 看着如此惊惧的云中君,张机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和善:“别紧张,我是说……假如。” (2688字)—— ps: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先一更,欠的这一更的两千字会在后面的章节里把字数补回去。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二章:女施主,我给你送茶来了~ 当然,张机是不可能真的去弄死云中君这个阴阳家长老的,只是看云中君倭里倭气的,加上心情不畅,吓唬吓唬他罢了。 而既然一切已然已经无法改变,张机也就只能准备接受现实……个屁! 一道劲风伴随着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在秦王宫外响起,几名羽林卫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将军已然消失的身影,不由一愣。 踏入了宗师境界的张机全力催动电光神行步已经从一瞬七十四步的境界一跃而升至八十七步,常人眼中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从眼前掠过。 张机的目标,自然是骊宫! 既然要戒色三个月,还不如趁着下聘礼之前,先拉着所有妻妾开个三天三夜的派对。 哪怕到时候要按照礼制将众人分隔开,但在张机完事前谁也别想阻止他。 他就不信谁敢不要脸到能在他开派对的时候堂而皇之地走进去,就算真有,张机也敢保证那个人下半辈子绝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倒不至于取其性命,不过是剜目、割耳、拔舌、断臂,让其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手不能书而已。 只是,规划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张机回到骊宫的时候,已然不见众女的身影,只有一袭赤色凤袍的赵姬,慵懒地侧卧在软榻上,支起藕臂抵着玉颌翻阅着一本书,软榻旁还有一盏热茶。 “太后,她们人呢?” 张机急切地询问着,腹中好似有一团火。 离舞在一旁为赵姬轻揉着小腹,看着张机急迫的模样,不由抿嘴轻笑。 赵姬涂抹着红色眼影的凤眸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都走了,政儿在你刚离开就派人将她们接走了。” 张机满头黑线,他知道嬴政急切地希望他能成家,从而收揽卫国旧臣的心,甚至还提前数日请了东皇太一卜算良辰吉日,但也不能这么玩儿吧! 有那么一瞬间,张机都有一种冲动,半夜时分趁着嬴政睡觉,在嬴政的寝宫外开一场烧烤大会,高喊一句“敌在六英宫”。 不过……还好还有赵姬。 不知为何,今日的赵姬虽然仍旧是那一身万年不变的凤袍,但气质却似乎有些不同。 没有了往日里的威严与强势,也少了几分妩媚和妖艳,更像是胡夫人和胡美人的中和版,温婉间带着几分柔媚,有些病态的美,就像捧心的西子,令人想要揽在怀中怜爱一番。 张机丝毫没有拿自己当外人,翻身上塌,伸出双臂将轻搂着赵姬的娇躯。 嗯,又大了几分。 无怪乎这盘螭巨蚺的内丹在江湖上万金难求,赵姬这一年来,几乎就像是返老还童似的,肌肤愈发水润白皙,还透着健康的红润光彩,就连身材也愈发地好了。 当然,这其中肯定不止是那颗盘螭巨蚺内丹的功劳,跟自己的日夜耕作给赵姬带来物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满足也是有着莫大的关系的。 但他也不遑多让,赵姬大了,他也不是不能变大。 感受着那一抹火热,若是以往的赵姬此刻已然吩咐离舞关门并主动回应起张机了,但今日的赵姬却无动于衷。 不仅如此,她反而有些嫌弃这对不安分的狗爪子,并且生出一种强烈地将身后那个狗男人踹下软榻的冲动。 瞧见了背对着张机的赵姬脸上那一抹厌烦和嫌弃的神色,离舞揉着赵姬小腹的稍稍加快了几分,轻声道:“太后今日来了癸水,身体不适。” 那对不安分的狗爪子忽然一顿。 在近代以前,女子来了癸水会被男子嫌弃,敬而远之。 在上古的部落时代,人们对于那些初次来了癸水的女子更是视若洪水猛兽。愚昧无知的人们对于无缘无故流血,并且不会因流血而死亡这件事感到恐惧,认为她们会给部落带来灾难和厄运。 在那段时间会被单独隔离在部落之外,有些会被关在山洞中旬月,更有甚者会被隔离长达三四年之久。 明朝的一代名医李时珍,也在《本草纲目》中写下了“女子入月,恶液腥秽,故君子远之,为其不洁,能损阳生病也”的话语,认为女子的癸水会带来不祥,导致男子生病,劝男子避而远之不要靠近。 纵然是到了两千多年以后那个历史上最为繁华的盛世,不少地方依旧有着来了癸水要单独居住、不允许祭拜先祖、不允许种稻打谷等愚昧的陋俗。 “我怎么记得,应该还有七八日左右?” 赵姬白了张机一眼,心情倒是因为张机能记得她每月来癸水的日子稍稍有所舒缓。 若是寻常百姓之家,女子也许也就不在乎丈夫对自己来癸水的态度了,但若是出身不凡的女子便不同了。 赵姬这位大秦太后便是就是一个例子。 来了癸水的赵姬自然不用担心被嫌弃,但也不免因为癸水而心情烦躁,每个月的那几天受罚的侍女数量都会激增,就连张机也会被赵姬拽住找上各种借口发一通小脾气。 与旁人的避而远之不同,张机无论是面对哪一位妻妾,不仅不会有任何嫌弃的想法,也不会因为妻妾们的小脾气而不满,反而会陪伴在旁细心照料。 而且张机还让翡翠虎与楚地的商贾约定好,每个月都会送来一批柘,也就是甘蔗,用盛有大量冰块并具有一定保温效果的冷藏箱保存,再向墨家租用机关朱雀从楚地送来,用甘蔗汁经过处理过后熬成的柘浆代替红糖水,光是来去的运费都高得有些吓人。 有时候赵姬在回归平静后,回想起前几日的刁蛮任性,都有些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那个受尽父母宠爱的娇蛮少女似的。 “太医说了,是太后这几日作息不当,日夜颠倒,因而提前了。” 离舞的话让张机有些尴尬,这……好像和他脱不了关系。 可是……日夜颠倒这种事情吧,都颠栾倒风了(故意打错的,这个词是违规词),何况日夜呢? 不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张机瞥了赵姬和离舞一眼,一个巴掌拍不出“啪啪”的响声。 每次也不知道是谁,硬要骑在他身上不让他走的。 陪了赵姬一会儿,心情烦闷的赵姬就把张机赶走了,倒是苦了张机。 最终张机心一狠,公器私用,让罗网探查惊鲵等人被嬴政安排在了哪里。 罗网的效率很高,半个时辰就查到了惊鲵等人所在的位置,那是一座位于咸阳郊外的庄园,距离骊宫并不算太远。 秉着“我蛮夷也”的心态,张机悄咪咪地摸到了那座庄园外,避过庄园内的女护卫们的监视,溜了进去。 张机也不知道他的妻妾们分别在那座房屋内,随便寻了一间屋子,将手放在了房门处。 房门紧锁,但能感知的到里面有人。 张机又将手探向窗户,惊喜地发现窗户并没有被锁上。 悄悄拉开一条缝隙,张机偷偷观察着屋内。 这扇窗户所对着的并非是内室,至少在外室并没有人。 这间外室的布置淡雅清幽,屋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应该是胡夫人的房间。 怀着激动的心情,张机从窗户钻入屋内,向着内室蹑手蹑脚地走去。 不得不说,这种悄悄潜入女子闺房的事情,总让人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尤其是这间闺房的主人,还是自己的女人,并且即将嫁给自己成为妾室。 偷自己的女人。 嘿,莫名的有种刺激感,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在左司马府偷偷幽会胡夫人时那般。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 偷自己的妾室,自然是更加的其乐无穷。 想到这里,张机的脚步也不由轻快了几分,锁上了窗户,并给房门多安排了一道锁。 嗯,他只是想给胡夫人一个教训,只有这样锁上了门窗,才能规避那些坏人。 轻手轻脚地来到了隔绝内室与外室的门帘外,屋内传来了一阵淅淅索索的更衣声。 嗯,更衣啊~更衣好~ 张机搓了搓手,掀开门帘。 “女施主,我给你送茶来了!” (2700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三章:胡美人:若是郎君忍得实在难受……妾身…… 映入眼帘的,并非张机预想中那具白花花的娇躯,而是一件玄红色的精美嫁衣。 周至先秦之时,嫁衣并非是后世电视剧中那一身鲜红色的模样,而是以玄色为主,红色为辅,玄红相间的嫁衣。 天为玄(青黑)色,地为纁(黄而兼赤)色。 玄红色的嫁衣,便是表达了人们对于天地的敬畏,亦是表示这场昏礼是天地共鉴,祈求天地保佑婚姻幸福美满。 一袭玄红色嫁衣的胡夫人站在铜镜前,身后是同样穿着玄红色嫁衣的胡美人,正站在胡夫人的身后为其打理着如瀑青丝。 那披在左肩处的青丝已然被收束起,以玉簪固定盘起,扎成云鬓,而胡美人则依旧是披散着一头长发,将其中中间的一缕长发扎成辫状,以赤色的丝带约束。 而当胡夫人与胡美人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同时转过身来的那一刻,张机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胡夫人本就透着一股端庄贤惠的气质,如今身着少府精织的玄红嫁衣,盘起了贵妇人们喜爱的云鬓,更显得雍容高贵,加上温婉柔和的性格,更加的有了几分人妇的意味,就像一枚熟透了的水蜜桃,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品尝品尝那飞溅而出的果汁。 而胡美人依旧像是粉嫩的少女,带着几分柔媚的气质,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虽然姐妹二人各有风采,但求都令张机感到惊艳。 “郎……你怎么来了?” 胡夫人犹豫了一下,没有在昏礼之前再称呼张机为郎君,但依旧熟练地走上前,看着张机身上沾染的灰尘,还有额角的汗水,从怀中取出一块香帕,替他擦拭着汗水,再轻轻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 虽然昏礼未办,但胡夫人早已习惯了这些,但胡美人却叉着腰笑盈盈地看向了张机。 张机轻柔地搂住了胡夫人纤细的腰肢,心头的火焰并没有因为一路奔驰掀起的劲风而熄灭,反而越吹越旺。 天地良心,他只是被这一袭嫁衣的胡夫人与胡美人惊艳到了,绝不是因为产生了什么嫁衣play的心思。 “这么早就开始试嫁衣了,这是多么急切地想要嫁给我呀?” “要不今晚我来为你提前学习学习妻子的义务?” 张机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胡夫人,轻咬着胡夫人娇嫩的耳垂,呼出的热气打在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掀起阵阵红晕。 感受身后的那一团火,胡夫人脸颊愈发羞红,随着张机那露骨而直白的话语而感觉娇躯逐渐变软,软乎乎的仿佛使不出力气似的被张机抱在怀中,任由那双不安分的狗爪子乱动。 “别……” 胡夫人声音微颤。 她太熟悉张机了,虽然第一个与张机行了周公之礼的不是她,但第一个与张机有那些孟浪的肌肤之亲的,却是她。 显然,张机的目的并不是那么单纯。 轻咬着水润的唇瓣,胡夫人猛地一把推开了身后的张机。 这不免令张机有些错愕,这还是那个温婉贤淑的胡夫人么? 粉面羞红的胡夫人轻喘着粗气,虽然刚刚推开张机的动作很迅猛果决,但目光中却带着几分歉疚。 既然熟悉张机,自然是知道年富力强的张机究竟有多么生猛,至少这个年纪的张机在突破宗师境之后,根本不会为如狼似虎的她们而感到疲倦。 这公粮往往是交到粮仓都满出来为止,若非每个月有那么一段时间会来癸水,胡夫人有时候都担心自己这副柔弱的小身板会不会被张机折腾散架。 燃起心火的张机被推开,体内火气自然便积压了下来。 男人的火气积压起来不得释放究竟有多难受? 胡夫人并不能感同身受,但在有时候张机故意三过家门而不入,要胡夫人求他,或者使用那些羞耻的架势和称谓的时候,胡夫人是明白那种感觉的。 不然性情温婉保守的她也不会口吐那些羞耻的称谓,还配合着张机摆出那些花样百出的羞耻架势。 只是此刻,胡夫人尽管歉疚,也没有为推开张机而后悔。 正是因为他的保守,胡夫人对于昏礼和礼法便越是看重。 昏礼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本就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场仪式,尤其是对于胡夫人这个被两个男人欺骗过的可怜女人来说,这场昏礼的意义便愈发与众不同。 见到张机吃瘪,胡美人忍不住掩嘴轻笑,银铃般的柔媚笑声将张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很好笑?” 张机一脸不善地走近了几步,黑着脸将胡美人按在墙边,俨然一副强抢民女的恶霸架势,左手高高举起,一副要家暴的模样。 但胡美人一点也不惊慌,能在韩王安后宫混得如鱼得水最终出头的女子,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 再者,丈夫打妻子,这种事情无论在哪一国都不算少见,但对她们发自内心地宠爱到了违背礼制的张机,只要她们没有犯原则性错误,张机都不可能动手。 所以,被逼到了墙角还面对一只高高举起的大手的胡美人不仅没有惊慌,反倒迎男而上。 “你真的忍心打人家嘛?” 白皙如玉的藕臂微微抬起,握住那只大手,引导着那只大手落在自己的宽博胸怀之上,那双狐媚眼眸中隐隐有着水雾浮动,就像是被吓得瘫倒在了张机的怀中似的。 胡美人最大的特点便是这一身柔媚的气质,又柔又媚,总能激起他的保护欲。 当然,也有可能并不是保护欲,反而是愈发令人想要欺负这个娇柔的美人。 而此刻,两种情绪张机都有。 胡美人也注意到了张机此刻的状态,悄悄松开一只玉手,悄然落下,隔着衣衫轻轻摩擦。 “若是郎君忍得实在难受……” 胡美人凑近张机的脸庞,轻轻吐出一口如兰的醉人幽香。 另一只手轻轻点在张机的胸膛上,涂抹着粉色指甲油的指尖在张机的胸膛上划着一个又一个圆圈。 “而姐姐又不愿意,妾身……妾身……” 胡美人侧目瞥了胡夫人一眼,似乎是打算重现她当初勇夺张机纯阳之躯时的场景,让胡夫人现场观摩却又无力阻止。 “妾身自然也不愿意啊!” 胡美人学着先前胡夫人的动作,同样一把推开了张机。 自从被张机吃进嘴里后,她便像是落入了魔爪。 虽然日子更有盼头了,生活也更加幸福且性福,但却不再有让张机吃瘪的情况了,更少有机会压着张机打。 胡美人声音软糯,笑声如铃。 撩而不灭,恐怕就算是焰灵姬的玩火技巧,也比不上她胡美人吧? (2206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四章:焰灵姬:开城门,迎焰灵,焰灵来了纳公粮! 张机最终还是没有吃到胡夫人和胡美人,别说姐妹花了,一个都没拿下。 其实胡美人看上去柔媚勾人,还有些心机城府,但那不过是昔日为了生存而逼出来的。 从小,胡美人便是一个娇憨的少女,和现如今的红莲一般,作为家里的的小女儿,受尽了火雨公和姐姐胡夫人的宠爱,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韩国的时候,胡美人每次在见到姐姐胡夫人的时候会露出那般小孩子气的一面。 往往只有在胡夫人面前,胡美人才能展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而如今在张机的府邸中,胡美人的天性也逐渐解放了,柔媚与娇憨并至。 如果说胡美人一生最庆幸的一件事是什么,那也许就是当初鬼迷心窍般地跟着张机回了秦国。 最初的她也如潮汐那般担心过来到异国他乡,张机会否变心,但时间逐渐证明了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只是胡美人还在意一件事,那便是她当初是假死离开韩国,而之前的她是韩王安的美人。 所以,这场昏礼对于她来说,意义也非同寻常,那是她摆脱过去的象征。 最终,张机只能灰溜溜地在胡夫人与胡美人的驱赶下离去。 而接下来,张机有相继去了惊鲵、潮汐、焰灵姬和田蜜的屋子,却都被赶了出来。 除了惊鲵,其他人都对张机进行了撩而不灭的可耻行为。 张机也挺无奈的,尽管都是同样的套路,但架不住鱼饵太诱人。 潮汐、焰灵姬和田蜜,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无不深谙魅惑之道,好在三女都还有底线,没有用毒蛊之术和火媚术,否则张机真不介意顺坡下路把他们就地正法了。 而最终,张机谁也没吃到,只能空着肚子、带着一身火气灰溜溜地离开了。 至于公孙丽和绯烟,张机没有再去尝试。 只是不想再吃一次闭门羹了,绝不是因为注意到了带着一群昔日亲卫按剑而立守在公孙丽闺房外的公孙羽,也不是因为怕打不过东皇太一。 入夜后,张机回到了骊宫,平日里嬉嬉闹闹莺莺燕燕的偏殿里只剩下张机一个人,长夜漫漫,张机倒是真的少有的失眠了。 平时都是搂着温香软玉入眠,现如今偌大的一张床榻上却只有他一个人辗转反侧,实在是有些不习惯。 忽然,躺在踏上的张机条件反射般地坐了起来。 踏入了宗师境还领悟了两条道的他,无论是内力的精纯程度还是总量,都远非寻常宗师可比。 当初鲁勾践在教导他的时候,为了夯实他的根基,命令禁止他在修行之初太过注重突破速度,直到二流境界时,他的内力精纯程度便已然超过了许多一流境界的高手,如今踏入了宗师境界更是精纯无比。 而他的感知范围也随着内力的精纯和总量而大大扩张。 如果没有使用内力,或者是未曾见过的气息,张机是判断不出来人是谁的,但要避开骊宫守卫和罗网眼线潜入,自然不可能不使用内力。 那是一团热情似火,柔媚如水的气息。 “真是口是心非的妖精。” 张机轻笑一声,目光看向门外,那道深邃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木门来到了骊宫的宫门外。 裹着一件黑色外袍的身影轻飘飘地跃起,黑色开衩长裙下那双修长的玉腿轻轻点在宫墙上,美眸四处环顾,目光落在了骊宫内的一团团用于夜间照明的篝火上。 脚尖轻点,那道黑色身影已然出现在了距离宫墙最近的一团篝火之上,莲足轻轻点在那随风摇曳的篝火之上。 这道身影的主人动作十分轻盈,仿佛火焰仙子般凭空踩在火焰之上,以火焰为落脚点,避过了所有巡逻的卫士来到了张机的房门外,轻轻一推。 咔的声响让来人微微一怔,上锁了? “狗男人还挺机警的?” 轻灵娇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埋怨,平时睡觉跟死猪一样毫无防备,今天倒是连门窗都上锁了? 难道……这狗男人是在做什么手艺活? 犹豫了一下,来人伸出手探入黑袍的兜帽之中,从秀发间缓缓拔出了一根细长的红色发簪。 发簪在那纤细修长的玉葱指间灵敏而快速地转动着,在其手中化作一团红色的炫目光影。 哼,手艺活,她也不差! 细长的发簪恰好能够刺入门缝之中,来人右手一翻,带着一道火红色的光影,这根发簪宛如一柄利刃般轻松地劈断了堵门的门闩,在那根断裂的门闩断口上留下了一道黑色焦痕以及一股淡淡的焦味。 嘎吱一声,殿门被轻轻推开一角,莲步轻移,黑袍身影悄然钻入殿内,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并将被她拦腰斩断的半截门闩栓上,将另外那半截门闩用火焰烧成灰烬。 处理好了痕迹,玉手轻轻一拉,遮掩身份的兜帽被摘了下来,焰灵姬那张妩媚动人的绝世娇颜便出现在了这间房屋内,就像是在黑暗的房屋中亮起了一抹无明的亮光。 如梦似幻的碧蓝色美眸瞥向床榻的位置,见那道身影依旧背对着她躺在床榻上,就连帷幔也未曾放下,焰灵姬红润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娇哼一声。 还真是个死猪,哪怕是宗师高手了,睡觉时也依旧这么毫无防备。 “不过也好,正好便宜姐姐我了。” 扭动着曼妙的腰肢,焰灵姬的玉葱指上点燃了一缕火苗,款款地走向了床榻,一股醉人幽香顿时弥漫在了床榻四周。 正在装睡的张机自然闻到了那股醉人的幽香,鼻子下意识地抽了抽。 只是,明明是仲春时节,天气还有些微凉,他却怎么隐隐感觉屁股后面有点热热的? 好熟悉的感觉…… 忽然,张机想起来了上一次感觉到这股热流是什么时候了。 是当初刚救出焰灵姬被她烧了被子的时候! 焰灵姬轻笑一声,微微俯身低首,近乎完美的绝世容颜带着难以形容的魅惑和妩媚,红唇轻启,撩人心弦的嗓音响起:“起床交公粮了,不然就要火烧屁屁了。” (2027字) 第三百五十五章:胡夫人:这就不算违背礼制了 装睡的张机无奈地翻身起床,看着焰灵姬一脸笑意,颇为调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一颦一笑之间,都透露着勾人心魄的魅力。 她自然是不可能烧张机的,不然别说屁屁了,当初在体验口舌之利的时候,焰灵姬就可以把张机的作案工具给烧焦了。 “咳咳,深更半夜的,姑娘入我房中意欲何为呀?” 焰灵姬美眸白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五十五章:胡夫人:这就不算违背礼制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五十六章:姐目前犯的胡美人:反正姐姐又不在 房门外,张机有些无奈地看了那只巨大的衣柜一眼。 天地良心,那只衣柜那么大,只是正常布置,让这间屋子显得不是那么空旷,再者但凡富贵之人,华服总是不缺的,以张机的身份,华服塞满这只巨大的衣柜也是正常的,虽然张机是个例外。 张机无奈地走到房门处,还不待来人敲门便抽出门闩打开房门。 那是一道娇俏身影,一袭粉白色的露肩裙装,身姿窈窕,步履轻盈,裙摆轻飘,犹如一片飞舞的蝴蝶,每走一步,发髻上金光闪闪的吊坠发出清脆的响声便会发出悦耳的声音,宛如天籁般动听,似乎根本不惧任何人发现似的。 那根凤钗,如果按照来人从前的身份,也许用得,但在入秦以后,便用不得了。 不过,若是赵姬赏赐,那便截然不同了。 在张机的妻妾们中,与赵姬关系最好的,自然是帮她获得了不少好名声的潮汐,其次便是胡美人。 能在韩王宫走到仅次于潮汐的地位,自然是巧舌如簧,明明知道那是在谄媚,但赵姬却从不会排斥胡美人的谄媚,反而愈发喜欢这个说话又好听,还教了她不少打扮梳妆的新奇花样的胡美人。 因此,胡美人被赵姬赐予了一根凤钗以示恩宠。 当然,赵姬也不是傻子,她对胡美人好只是为了自己心情愉悦,再者胡美人手段再多也只是个妾室,对她没有多少威胁。 女人呐,都是有着自己的智慧的,而这份智慧,也是胡美人敢似乎忌惮不躲不避地进入骊宫偷偷来到张机的房间的缘故。 至少在这座骊宫之中,若非武功达到了惊鲵那样的宗师境界,又有几人能在罗网的监视下进入骊宫,更遑论来到张机的房间了。 那她还需要担心什么么? 既然她是张机的妻妾,那么从她进入骊宫的那一刻就不会被任何人阻拦。 哪怕是那些卫士,也会有罗网的人负责帮她引开。 而一切也如胡美人所料,一路畅通无阻,甚至还有人担心她夜间迷路,刻意在通往张机房间的路上多安置了些火把照明引路。 张机早就感知到了胡美人身后不远处那一名名躲藏在暗中的罗网杀手,待关上门后,张机看着胡美人,那双勾魂的狐媚眸子中满是笑意,见胡美人这副娇俏的模样,张机忍不住伸手刮了刮胡美人的秀鼻。 “你呀。” 张机也有些不知道说胡美人什么了,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也是个很体贴的女人。 只是,有点聪明体贴得过头了。 知道在夜深人静时来弥补白天拒绝张机的行为,但是却刚好在胡夫人正办事办到一半的时候来。 “咦。” 玉手微微一探,隔着那精致的服装摩擦了一下,却发现张机此刻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胡美人狐疑地盯着张机,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男人莫不是忍得睡不着? 说起来,这也多少有些可怜了。 都和张机有了这么久的夫妻之事了,她自然是知道看似身型单薄实际上体壮如牛的张机,倒也算上情理之中。 诱人丰盈的唇瓣轻轻抿动,胡美人看着脸色有些黑下来的张机,迈着妖娆步伐走到自家男人的身旁,身子微微前倾,靠在张机的怀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好了郎君,白天毕竟有姐姐在,我也不好做些什么不是?” “周公之礼嘛,大不了换个方式不就是了。” 胡美人一把抱住张机的手臂,拉着张机靠在床榻上,褪去了脚下的鞋履,从长裙下解放出了那一双裹着粉色蕾丝边的罗袜。 “用腿,就不算违背周公之礼了。” 胡美人露出一抹明媚而又妖艳的娇笑。 张机忍不住腹议着,果然是姐妹,违背礼制的借口都如此相似。 “当初,你和我,不也是因这个而开始产生纠葛的?” 在榻上相对而坐的二人仿佛回到了当初,张机看着眼前曲线愈发优美惊人的胡美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机身边的女人,哪怕是年岁偏大些的胡夫人和潮汐,都有些返老还童的趋势,肌肤愈发红润娇嫩,一掐仿佛能挤出水似的,眼前的胡美人也是如此。 现在的胡美人比起当初在韩国要更加美丽,她就像一朵娇嫩的粉色鲜花,经过张机这个园丁的辛勤浇灌而愈发的柔嫩妖艳。 “咳,这样是不是有些对不起你姐姐?” 张机心虚地看了一眼衣柜。 “反正姐姐又不在。” “难不成你还想在让姐姐现场观摩一次?” 胡美人撇了撇嘴,伸出裹着粉色薄纱罗袜的修长玉足。 丝织物的磨砂感让张机重新爬回了些方才胡夫人将他带到的半山腰之上,并且逐渐向着山巅爬行着。 当初那件事后,张机也才知道他脱离纯阳之躯的那次原来胡夫人就是那个暗中躲藏起来的“宫女”。 张机瞥了一眼那只巨大的衣柜,心说也许你姐姐真的在现场观摩。 虽然角度不是很好看不到衣柜的门缝之中有没有两双眼睛在偷看,但张机觉得焰灵姬和胡夫人偷看的可能性几乎是百分之百,而两个前来试图偷欢的妻妾被另一名妻妾堵在衣柜里,还不得不现场观摩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妻妾偷欢,总感觉怪刺激的。 只是,要再次对不起胡夫人了。 不过,胡美人的技艺倒是与当初的青涩不同,至少在张某人的奇怪喜好下愈发的熟练和精湛了,肉感十足的前脚掌搭配着灵活的十趾,那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张机不由再吸了一口凉气。 胡美人善舞,四肢自然要比常人更加灵活,而一左一右的两只柔顺玉足,在胡美人绝妙的灵活掌控下,细腻柔滑的足肉让张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即将爬上那座山巅之上。 张机的身躯微微颤抖着,而与其相对而坐的胡美人酒红色的美眸中掠过一抹妩媚而得意的笑意。 女为悦己者容,当然女也能为悦己者而学习。 灵活的十趾轻轻活动着,那弯起的足弓是脚掌中最为柔软的部分,而一双足弓,则形成了一个足以带给男人无与伦比的美妙的登天之感的绝佳去处。 只是,一阵敲门声忽然传来,吓得胡美人仿佛触电般地缩回了双腿。 “是田蜜。” 张机感知了一番门外之人周身传来的内力气息,对着胡美人低声道。 “这……不行,不能让她看见我在这儿。” 胡美人和张机府内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但唯独田蜜,不知道为什么二人总是有些不对头,就像一对欢喜冤家。 也许是二人的性格同样喜欢讨好张机,又都是柔媚那一类型的气质。 对此,张机提出了严厉批评,希望二人能够良性竞争,所以二人经常在很多方面竞争,甚至包括做某些事情时的尺度和底线。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作为渔翁……咳咳,作为他们的夫君,张机是鼓励这样的良性竞争的,虽然一点也不良性,但每次榻上的体验都是良性的,那就是良性竞争。 只是,因为二人的竞争关系,像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如果胡美人真的让田蜜发现了,那恐怕胡美人这件事能被田蜜说叨一辈子。 胡美人眼神一凛,四处环顾着。 她必须要藏起来,绝不能让田蜜这个骚狐狸看见! 许诺了张机不出卖她,下次就答应张机解锁三个新架势后,胡美人也不给张机反驳和劝阻的机会,打开衣柜门猛地一头扎了进去。 松了一口气的胡美人忽然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吐息,撇过头的那一瞬间,差点被吓得惊呼出声,还好身后的焰灵姬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看着眼前的胡夫人,胡美人瞪大了美眸。 胡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第二次了! 这个妹妹第二次背着自己勾搭张机了! 而且又是当着她的面! 还让她看! 呸!恶心! 胡夫人觉得有些后悔,小时候实在是太宠溺这个妹妹了,真应该狠狠地抽一顿她屁股。 “心虚什么?” 胡夫人美眸微眯,目光幽幽。 “反正我又不在。” (2740字)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七章:背刺田蜜(田蜜) “呼!” 张机是真的有些气愤了。 合着你们一个个的白天玩矜持,晚上一个个的来夜袭是吧? 我是不是得改个名字叫梁山,方便你们夜上! 张机瞥了衣柜一眼,打开房门,没好气地看着屋外的倩影。 哪怕开门后看见的是一张妖娆妩媚的精致面容,张机也有什么好脸色。 “自己关门。” 张机懒得搭理田蜜,直接坐回了床榻上。 现在的他,真的是一肚子火气,与其说想要啪啪打人,不如说更想要纯粹的打人! 田蜜怔怔的看着头也不回坐在榻上的张机,愣了愣神,但还是关上了门,将门闩栓了回去。 男人嘛,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总归有几分脾气。 更何况自家的男人,是这天下间除了诸侯王中最有权势的那一批人,对于自己白天撩而不灭的行为有所不满,倒也正常。 而且……田蜜那粉紫色的眼眸微垂,注意到了张机的衣衫似乎有些凌乱,发丝上也沾着些汗珠。 要知道这可是仲春时节,哪怕有着骊山汤的骊山气温要比山下高上一些却也依旧有些微凉,怎么可能出汗呢? 除非自家的男人体虚。 只是……他虚不虚,田蜜还不清楚? 想到这里,田蜜哪里还不明白,这哪里是体虚,分明是身体太过强大,阳气过旺而在做些手艺活。 田蜜掩嘴轻笑着,旋即迈着妖娆的步履,款款走向张机。 田蜜直接躺在了张机的怀中,撒娇般地蹭了蹭张机的胸膛,解开粉紫色的修身长裙,在张机的唇上啄了一下,与张机拥吻在一起。 那诱人的甜美滋味终归是令张机消气了不少,毕竟田蜜也是无心之失,并不知道房内有人。 但下一刻,张机发现他错了。 “郎君,胡美人没来么?” 衣柜中的胡美人在姐姐胡夫人和焰灵姬的审视下娇躯微颤,却听见田蜜如此说道。 “我看胡美人深夜了还在梳妆打扮,便猜想她有可能是想趁着姐妹们不注意来郎君的屋子里。” “不过,看来只是这个女人因为要与郎君举办昏礼而太过兴奋罢了。” “倒是便宜了我。” 田蜜媚眼如丝白皙滑腻的肌肤蹭在张机的胸膛上,散发着诱人的幽香,那娇媚酥软的声音令人心头火热。 在勾起张机心头火热这方面,田蜜的手段是最丰富的。 张机便是她的天,而对天自然要毫无保留全力配合。 田蜜虽然也是妩媚型的女子,但她的妩媚毫无底线。 只要能让张机开心,她不介意放下一切的底线配合张机想要她嚷出的各种称谓,摆出任何张机想要她摆出的架势,但却也恰好好处地把握了一个分寸。 虽然极尽讨好,却不会让人觉得矫揉造作。 田蜜见张机依旧不搭理他,轻轻拉握住张机的火热,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媚声道:“郎君,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诚实得多呢。”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郎君的嘴硬,还是它更硬?” 田蜜薄唇微动,嘴角微微翘起,那略带几分嘲讽的意味让张机心头火起。 在田蜜的娇呼声中,她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背对起起了张机。 张机的动作微微有些大力,让田蜜有些吃痛,上半身趴伏在了榻上动弹不得。 “郎君,奴家今日没有用餐饭,夜间沐浴时还特意清洗了一下。” 张机微微一愣,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却见田蜜主动引导着正在和张机的嘴比硬的事物。 抵在入口处,张机才恍然大悟。 果然,蜜罐子没有最花的手段,只有更花的手段。 这种背刺方式,至少在张机的妻妾中,也唯有惊鲵可以接受。 毕竟初次过于疼痛,哪怕是完事后,也会伴随着些疼痛感,一点也不弱于当初脱离处子之身的时候。 而且,哪怕是有过了经验,也依旧会疼痛。 所以除了已经习惯了疼痛的惊鲵以外,其他妻妾们都不愿意配合张机用这种架势。 “周公之礼,只是繁衍之道,只要不会受孕,那就不算违背礼制。”田蜜那双蕴含着春水的眼眸中也是闪过一抹无奈,在不违背礼制的情况下又要让自家男人原谅自己白天的撩而不灭行为,只能付出更多了。 只是,田蜜并没有等来张机的背刺,张机的手掌拍打在田蜜的香臀上,手掌微微用力,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掌印。 “你自己来。” 张机的双手向下延伸探索着,攀起了山峰。 得寸进尺,才是张机的本性。 难得能让田蜜主动提出使用这种背刺手段,那还不趁着多要点? 田蜜嗔怪地横了张机一眼,但为了讨自家男人的欢心,让他原谅自己白天的行为,还是轻点螓首,决定满足张机的要求。 深吸了一口气,宛如回到了当初第一次遇见张机的时候,纤细的腰肢微微向后用力。 仅仅是头部,那种被强行撑开的感觉就让田蜜觉得身后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轻咬着水润的红唇。 田蜜感觉,就像是自家的郎君握着一柄利刃,正在一点点地背刺自己,刀刃一点点穿破肌肤,刺入血肉,再一点点深入想要扎入五脏六腑之中。 而且,这柄利刃还从伤口之中抽出了大半,再狠狠地扎进伤口之中。 这个过程,田蜜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了,剧烈的疼痛感让田蜜妖艳妩媚的娇容也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细眉轻蹙,美眸含雾。 但蜜罐子毕竟是蜜罐子,作为一个合格的罐子,田蜜还是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疼痛,眼中尽是迷乱之色,吐出了一个个高亢的音符。 忽然,两道内力波动的气息传来,张机不由怔住了,旋即连忙推开田蜜。 不解的田蜜茫然地看着将自己一把推开的自家男人,刚想问些什么,却听张机面露惊恐之色。 “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张机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整理着床铺,将被子翻了过来,将没有水渍的那一面朝上,低声催促道“正妻来了,你不怕死我还怕呢!” 婚前与妾室偷欢,若是被其他妾室发现倒也没什么,但若是被两位正妻抓个正着,就是张机也不敢想象。 要知道,这场昏礼的主角之中,可是也有着两位正妻的! 毕竟,除了在那个方面以外,张机的府邸中的权势……可能还没有这两位正妻大。 说起来,就算是在那方面,张机也经常会在两位正妻那里成为弱势的一方。 而闻言,田蜜的脸上比张机还要难看。 她比张机更惧怕两位正妻,妾室在成婚前与夫君偷欢被正妻抓个正着,张机最多就是被训一顿,可她……怕不是要被扣多少份额。 躲在衣柜里的焰灵姬、胡夫人和胡美人三女倒是反而不慌了。 倒不是觉得法不责众,而是张机的妾室们基本上都在这里了,就剩下一个公孙丽。 惊鲵、潮汐、绯烟三个正妻再加上公孙丽一个妾室,哪怕算上赵姬和离舞,也绝对扛不住张机一个人造的。 要么他们让张机憋着,要么就只能让她们代劳。 只是……这衣柜愈发拥挤了。 女人,尤其是都嫁给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们,总是在某些方面有着相同的眼光的。 而且眼下看来,无论是男女,还是现在与未来,都喜欢躲衣柜。 也就在田蜜刚刚躲进衣柜的那一刻,一柄锐利的粉红色长剑直接将门闩一剑斩断,跳过了敲门的环节。 (2485字) 第三百五十八章:娃娃鱼和大鲨鱼的双重撕咬(惊鲵、潮汐) 而就在惊鲵和潮汐推门而入的一刹那,张机提裤子的手抖了一下,由于是侧着身子的缘故,从惊鲵和潮汐的视角看来,便是张机刚刚将手从裤子中……抽出。 张机的手指上还略带一抹晶莹,在烛光的反射下格外显眼。 看着张机的动作,二女不由有些沉默。 看着那有着几分歉疚的神色,张机也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我真没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想法,你们想岔了!” 看着张机一边解释一边将右手藏在背后的动作,二女更加确信自己刚才看见的事情。 白天二人对于张机的拒绝心有愧疚,所以想了想还是晚上来偷偷帮张机解决一下这些夜不能寐的问题,却没想到撞到了这样一幕。 身为正妻,要负责管束妾室,打理府邸,但说到底做这些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夫君。 原本二女只是想着晚上来补偿一下张机的,但……看到这里都被逼成这样了,不免还是有些愧疚。 潮汐款款走上前,一袭黑紫色的落地修身长裙,带着黑色的薄纱蕾丝边,紧致的长裙勾勒出近乎完美的曲线,彰显出那傲人的身姿,曼妙婀娜,再辅以那刻意涂抹得有些妖艳的浓妆,深紫色的眼影和格外红艳的薄唇,令此刻的潮汐显得更加妖娆绝艳。 惊鲵也一同走上前,穿着的并不是那身紫白色的鱼鳞软甲,而是一袭蓝黄色的衣裙。 向来凌厉的眼角,此刻的线条却显得无比柔和,沉默寡言又冷傲清丽的惊鲵换了这一身裙装,涂抹上薄薄的淡妆颇有几分正室大妇的端庄高贵,就连沉默的性子也让人觉得那是尊贵的身份带来的高冷气质。 淡妆浓抹总相宜,说的就是如同惊鲵和潮汐这般的绝代佳人了。 “不是,我真没有!” 张机并不是不想装可怜,会哭的孩子才有喝的,这个道理他绝对是明白的,否则当初在河东战败魏军后,也不会那么顺利地拉着惊鲵演奏笙乐。 只是,这种事情不一样啊! 一个有妻妾还要自力更生的男人! 耻辱啊! 更何况,他真的没有自力更生! 但惊鲵和潮汐却只相信自己眼中看见的,一左一右揽住了张机的胳膊。 “便不算违背礼制了。” 惊鲵和潮汐对视一眼,决定合力给张机来个大的。 对于礼制,她们终归不想违背,但变通什么的,自然是没问题的。 “别,真不用,我可以自力更生,啊不是,我不需要解决,我没那么难受!”张机一只手握住潮汐那软腻滑嫩的玉手,另一只手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裤子,坚决不让潮汐褪去。 开玩笑呢! 张机都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要是事后让惊鲵和潮汐知道实情,他绝对会死得很难看,而衣柜里的那群女人……一个疯批美人潮汐,再加上一个冷血杀手惊鲵。 要是这个时期就有了邸报,那么大秦明日的头条一定是,“重臣张机府邸遇刺,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只是,黑发如瀑的潮汐似乎并不能理解张机的好心,只是觉得张机在与她们生闷气,一双妖媚狭长的眼眸微微一闪。 张机从未如此拒绝过自己,也未曾因为她做的任何一桩事而和她这样生闷气,哪怕是她当时私自找到赵姬为赵姬出主意的时候。 那时的她,只是想帮张机解决些许后顾之忧,但她也知道,男人最讨厌的便是女人擅自做主。 男人永远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聪明且有手段,但介意女人对自己不诚实。 信任,无论是在亲情、友情还是在爱情中,都是绝对不能有所损耗的东西,否则这段感情绝对不会长久。 所以,她已经做好了事后被张机责备甚至惩罚的准备了,结果却被张机在信中夸赞了,只是希望她以后能够多给自己几分信任,这反倒是把潮汐整不会了。 合着,她是错在这里了? 张机的这份信任太过沉甸甸了,比潮汐的丰腴还要沉重,让潮汐深受感动的同时,也不免开始变得有些……得寸进尺。 女人嘛,受的宠爱多了,便会减少几分约束,多展露出几分本性。 潮汐本就是掌控欲十分强烈的女人,在张机的宠爱下自然而然逐渐将那掌控欲强烈的潮女妖的一面暴露了出来。 诚然潮女妖的那一面,只是潮汐为了保护自己而伪装出的模样,但伪装了十余年,甚至身为潮女妖的那个她,与身为潮汐的那个她存在的时间几乎已经差不多了,那样伪装出的性格也早已刻入了骨髓之中,难以磨灭了。 所以,潮汐对于张机这种拒绝的方式很不满意。 惊鲵想的没有潮汐那么多。 惊鲵性子清冷,对外人不假辞色,但张机是唯一的例外。 本质善良温婉的惊鲵只是手握刀剑的时间太长了,身上沾染的鲜血数量比她沐浴时沾染的清水还要多。 随着手握刀剑,浸没鲜血的时间越长,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心底的那份善良与温婉。 但,如果能做出一些让张机开心的事情,那么她很愿意放下一些底线。 于是,惊鲵与潮汐对视一眼,旋即张机被惊鲵猛地从后抓住双臂,以罗网内最常用的缠技将张机束缚住,接着便是双腿,还贴心地帮潮汐将张机的双腿岔开。 惊鲵不介意先来后到的问题,只要张机消气,她可以暂时退一步,让潮汐先行一步。 眼看着那愈发靠近的红艳薄唇,张机连忙喊道:“让我洗洗!让我洗洗!出了一身汗,都是汗臭味!” 潮汐闻言,取来一只茶壶,打开壶盖试了试温度,确定是凉水后,便对着给张机降了降温。 冰凉的水配合冰凉的玉手,替张机洗了洗,虽然不够彻底,但至少应该没什么污秽了。 张机这才松了口气,旋即眼一闭,像条死狗般躺在了紧紧缠绕着他的惊鲵娇躯上。 如果不是怕死,他都想要根面纱蒙住双眼配合着这样女强男弱的气氛了。 微微有些灼热,还有些痒痒的,张机已经能够通过不同的技巧和步骤,判断出这是谁的技艺了。 当然,目前也只有可能是潮汐了。 衣柜内,焰灵姬、胡夫人、胡美人和田蜜四人面面相觑,但还是统一选择了趴在柜门上,透过门缝偷偷观摩着。 虽然不甘心,但大不了就当买了张门票学习了! 只是,即便女子气态轻盈,但毕竟是四个人。 而这也是衣柜,不是杂物柜,在设计和构造的时候,自然没有考虑过重心的问题。 所以,随着一阵摇晃和几声娇呼…… 轰! 那只巨大的衣柜轰然倒塌! (2287字)—— ps:又收到警告啦,话说你们是不是只看标题够不够涩涩才看具体章节??? 订阅数据差距好大,明明有些标题不涩的章节内容更涩……你们却不珍惜,直到内容被后台删除了很多…… 唉,你们这样搞得我都快没有继续写涩涩的动力了。 生活不易,兔子叹气。 唉。 (本章完) 第三百五十九章:这衣柜里,都能凑成一桌半的麻将了 不过,索性焰灵姬和田蜜及时出手,用内力拖住了她们自身以及不会武功的胡夫人、胡美人,没有人受伤。 焰灵姬破开柜壁的时候,三人都一脸惊诧地看着探出头来的四女,就像四个探出头的小地鼠。 而惊鲵和潮汐都保持着两人同吃一根甘蔗的状态,面对这种突发的情况,全都愣住了。 惊鲵默不作声地保持着光溜溜的娃娃鱼形态,从榻上抄起了粉红色的惊鲵剑,并将剑身中那柄暗藏的短剑递给了潮汐。 “各自清理门户?” 惊鲵清冷的声音无比冰冷,呼出的吐息不再灼热,而是仿佛如寒霜一般。 潮汐接过粉红色的短剑,轻轻挥舞了两下,在空气中留下两道粉红色的光影。 “可以,但还是让我来吧。” 潮汐将短剑递还给惊鲵,手中升腾起一股幽紫色内力,目光森然,一片随风飘过的树叶触及这股内力的瞬间便化作了枯叶。 不过,不同于惊鲵的羞怒,潮汐的愤怒则是因为……这群家伙居然没有点尊卑观念! 抢跑偷吃,居然不叫上她! 被现场观摩算什么? 又不是没开过派对,再不堪入目的场景和狼狈不堪的模样都被彼此看见过了,还有什么拉不下脸的? 可问题是,偷欢不叫上她,尤其是胡夫人和胡美人,身为她这边的人,居然没有先想着她这个正妻! 焰灵姬柳眉紧蹙,虽然她懂男人的心思,更擅长撩拨男人的心弦,但论起智慧……在在场的其他人眼中,就是个单纯的小白兔,根本不值得一哂。 她是真的担心潮汐和惊鲵想要灭口,连忙向张机投去求救的眼神,同时手心处点燃了一团火焰,驱离了那团不断向她们靠近的幽紫色内力。 张机看着向他挤眉弄眼求救的焰灵姬,心说自己也是自身难保,而且潮汐那似笑非笑看向自己的眼神,显然是在警告他如果插手她们教训妾室的行动,自己也会被追究一定的责任。 所以张机给焰灵姬的唯一建议就是,赶紧下跪认错。 但还没等他发出眼神暗示,几声扑通的声响便将焰灵姬和张机的注意力同时吸引过去。 焰灵姬茫然地看着跪成一团的胡夫人、胡美人和田蜜,陡然瞪大了美眸一脸不可思议地环顾着四周,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刚刚在衣柜里不是说好了么,一旦被发现就团结一致以求自保,怎么你们这就跪了? 叛徒! 焰灵姬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也从心地在潮汐的剧毒和惊鲵的长剑的双重威胁下跪了下来,白皙的膝盖重重地砸在铺着羊绒毛毯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双膝磕得泛红。 张机无奈地叹了口气,焰灵姬还是太过天真单纯了,和身边人一比简直就是一张白纸。 田蜜自不必说了,原著之中简直就是一个弱化版的潮女妖,只不过比潮女妖更加没有底线和原则,哪怕因为张机的出现,提前十年改变了其命运轨迹,但这份因为出身低微而锻炼出的智慧和心计是不会改变的,所不同的只是她的底线和原则。 而胡美人,能在韩王宫中混得如鱼得水,仅次于身为无冕之后的潮女妖的她,自然是有着一条生存之道,更是富有智慧和心计,韩王宫复杂的宫斗在她眼中都不过只是一台普通的戏剧。 看上去最为温婉善良,体贴单纯的胡夫人,别看她似乎呆呆傻傻的很容易相信他人,又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但能出身火雨山庄的胡夫人,作为火雨公的长女,从小接受的教育便不会让她成为一个没有脑子的蠢女人。 否则,刘意这个左司马的府邸也轮不到她来管理。 要知道,管理一座府邸,可不只是明面上的后宅关系,还有财政的收入和支出,对于府中产业的打理,以及对其他同僚府邸的来往。 与各府每年各种节日的赠送礼品和宴请来往,都是各府的正妻负责。 胡夫人要是完全没有心计的蠢女人,刘意早就被坑得家破人亡了。 她表现出的软弱可欺和端庄温婉,只是她天性善良不喜争斗而已。 况且,胡夫人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 她的认错态度和眼神中的真挚情感,让潮汐和惊鲵都有些动容。毕竟她们根本没真的想过要重惩她们,之所以表现出这副模样,不过是羞怒的同时,用来掩盖心中的尴尬。 说到底,她们也是来偷欢的。 正妻带头偷欢,如果张机家中还有长辈,并且准备执行家法的话,那么惊鲵和潮汐是要罪加一等的,更有甚者还会被废除正妻之位。 当然,她们摆出这样一幅杀气腾腾的画面,也是想弥补一下张机。 今天晚上,显然是办不成事情了,而张机那疑似自力更生的行为也算是彻底落入了一众妻妾们的眼中。 多少还是要给自家男人留点威严的,强势喝退意图灭口的两名正妻,也算是给自家男人在后宅里长点威严了。 只是,潮汐和惊鲵都是聪明之人,对于四名下跪认错的妾室也因为长久的长处而有着清晰的认知,将一切都算计到位了,却唯独没有将衣柜倒塌的动静算计进去。 披头散发的简单地披了一件足以御寒并遮蔽身体的衣袍赵姬,带着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皮革杀手衣的离舞,在一群羽林卫的簇拥下奔向了张机的房间。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张机已然踏入了宗师境界,但终归是血肉之躯。 但凡是人,都会受伤,伤重也会致死,所以对于张机的安全,没有人敢大意。 只是苦了罗网的杀手们,赵姬和离舞都亲自带人来了,他们总不可能在赵姬和离舞的眼皮底下把羽林卫调到别的地方巡逻吧? 一名杀字级罗网杀手叹了口气,只能让张机和那些妻妾们自求多福了。 外面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张机、惊鲵等人,这下惊鲵和潮汐再也顾不得演戏了。 反应最快的潮汐面色勃然大变,脸上的妩媚妖娆之色顷刻间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格意义上,张机是没有长辈了。 张机的安邑张氏的辈分本就很高,再加上安邑张氏的长辈们的确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要么辈分和张机同辈,要么就是比张机辈分小的。 但赵姬可着实是个例外啊! 那可是张机名义上的母后! 谁也不知道张机和赵姬真正的关系,至少在世人眼里,赵姬就是张机唯一的长辈,而且昏礼之上,她们要拜的长辈中就包括了赵姬。 坏了! 要是赵姬借着这个借口勒索她们,索要属于她们的份额……别看潮汐帮了赵姬许多,但在这种能从惊鲵、潮汐以及焰灵姬、田蜜、胡夫人和胡美人身上狠狠宰一刀的机会,赵姬绝对不回放过,她是干得出这种事情的! 可……避无可避啊! 总不能她们会武功的逃了,留下不会武功的胡夫人和胡美人吧? 可若不如此,她们全都要翻车! 犹豫再三,潮汐权衡着利弊,而赵姬、离舞和一众羽林卫正在不断地靠近,最终还是一向沉默寡言的惊鲵拿出了魄力和担当。 “进衣柜,把破损的那面挨着墙壁摆放。” 时机依然是那么恰到好处,就在惊鲵等人躲入衣柜的那一瞬间,众人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是发丝飘扬、衣衫凌乱,手握湛卢面对着一扇有着明显的人为撞破痕迹的木窗。 “无妨,刺客一击不成已然逃窜,而且已经受了伤,不足为虑。” 木窗的痕迹是张机破坏的,宗师境界的他用内力包裹住木窗,在近乎隔绝了声音情况下破坏了木窗,并伪造成了破窗而逃的假象。 赵姬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快步上前,检查着张机的身躯,确定没有受伤,而离舞则是若有若无地看向了那个衣柜。 倒不是她的反应有多灵敏,而是张机的房间是由她布置和派人打理的,对于里面的布局她还是了若指掌的。 这只巨大的衣柜,原来似乎不是这么摆放的,而且柜门处似乎有些凹痕。 如果说,刚刚的动静是衣柜轰然倒地的话…… 离舞忽然对着张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张机心惊胆战和近乎哀求的目光下有意无意地看向了那只衣柜。 最终,离舞还是没有点破这件事,只是吐槽着。 “郎君的房间还真是空旷啊,都够容纳的下一桌半的四人六博棋了。” (2833字)—— (以下内容不计费,勿喷) ps:戛然而止了,不敢再细写了,本来这个剧情配合细节应该还要再写个两天也就是四更的。 原本的大纲设定是,惊鲵和潮汐之后,离舞悄咪咪过来偷吃,然后被赵姬堵进衣柜。 来了癸水,可以用别的方式弥补张机不是? 然后再被因为杜邮亭之后在没和主角见面的绯烟堵进衣柜,顺势引出绯烟知道张机和赵姬、离舞的关系。 但是吧,被警告啦,再不收敛一下下就要404啦,所以就草率地结束这个小剧情吧。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章:公孙丽: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翌日清晨,张机一早便离开了骊宫。 唉,生活不易,男人叹气。 昨天晚上尽管妻妾聚集,但张机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干成,徒留一身火气。 最关键的是,他不仅什么都没做成功,还在所有妻妾的心里都留下了一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印象! 你说焰灵姬不是不知道么? 这个小妖精被杀鸡儆猴削减了成婚当月三天的份额,但两位正妻她不敢得罪,只好小小报复一下自家男人,陪同后来的妻妾们一同咬死张机自力更生这件事。 所以,被弄得颜面尽失的张机索性决定离开骊宫躲一阵子,但也不是全然因为这个原因。 《礼记·昏义》有云: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昏礼是以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 而张机外出要做的另一件事,便是去进行作为六礼之首的纳采。 纳采者,将欲与彼合婚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许之,乃后使人纳其采择之。 也就是说,张机要请人代为做媒,上门求亲,在女方同意后才送上“采择之礼”,也就是后世的彩礼。 惊鲵、焰灵姬是孤儿,潮汐父母早逝,胡夫人、胡美人的父亲火雨公因断发三狼而被葬身火海。 因而张机便只能在当面送上了那份彩礼,一只大雁。 大雁者,忠贞之鸟,不离不弃者也。 因此大雁便成为了这个时代嫁娶中通用的彩礼。 当然,根据成婚男女双方身份地位的不同,彩礼的数量和种类也全然不同。 普通百姓之间,只需要从猎户那里买下一只大雁即可,但像张机这个地位的男子,自然不止如此。 鼎铛玉石,金块珠砾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以外还有许多带有象征寓意的彩礼。 羔羊、香草、麋鹿,取其吉祥,以寓祝颂之意;胶漆、合欢铃、鸳鸯,取其聚合,以寓好合之意,此外还有九子妇等诸多寓意美好的彩礼。 而这一切倒是不需要由张机来操办,嬴政许诺为张机操办婚礼,将昏礼的筹办交予了负责仪典的奉常,一切所需要用到的器具、服饰、彩礼,则由专门为嬴秦王室服务的少府打造和采办。 惊鲵等并无长辈在世的妻妾,以与众女关系亲近且身份尊贵的太后赵姬作为媒人,在其见证下将彩礼交给众女,以彰显其荣宠。 而公孙丽还有祖父公孙羽在世,绯烟也有师父东皇太一在世,对于这两位有长辈在世的妻妾,再以赵姬为媒人便显得轻佻了。 只是,当站在府邸门口迎接的公孙羽看到张机挑选的媒人时,不免瞪大了眼睛,抚着白色长髯的手一抖,揪下了一缕胡须。 “彭布,取老夫腾云剑来!” 公孙羽勃然大怒,须发倒竖,喝令依旧跟随在身边的旧日副将取剑。 只是,一向唯公孙羽之命是从的彭布第一次犹豫了。 彭布是个孤儿,从小被公孙羽照拂长大,授以武功兵法,是公孙家的家将,视公孙羽如父如师,但也是从小看着公孙丽长大的。 虽然他也知道公孙丽和张机之间的婚约并非完全出于二人间的情感,但公孙丽并不排斥张机,偶尔也会露出小女儿态的娇羞,再考虑到张机的性格和身份,对于公孙丽来说绝对是一个绝佳的归宿,所以他并不想反对二人的婚事。 因此公孙羽让他当着来上门纳采的张机和媒人取来利剑的命令,他是万万不敢遵从。 只不过,彭布也是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这个未来的姑爷。 你小子提亲就提亲啊,你倒是找个合适的媒人。 堂堂秦王主动为之操办婚事,秦国太后甘愿为之担任媒人,相邦吕不韦请缨主持昏礼,可这小子偏偏要选蒙骜那个老家伙替他来公孙家提亲! 蒙骜身为秦国上将军,左更爵,更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名将,兵家的巨擘。 以蒙骜的身份,担任媒人替张机向同样作为兵家之人的公孙羽求娶公孙丽,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可问题是,蒙骜可是击败公孙羽、灭亡卫国的秦君主将! 这不是挑事么! 公孙羽见彭布不为所动,便径直向着屋内走去准备取剑。彭布眼疾手快连忙将其拦了下来,小声劝阻道:“将军三思啊,今日是丽儿的好日子,莫要冲动。” 公孙羽目光微冷,但看向了挽住自己胳膊的公孙丽,面颊微微抖了抖,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火气压了下去,但还是径直走向大堂不再站在府门外迎客。 公孙羽入内不迎客了,公孙丽便代替起了祖父,盈盈一拜,欠身行礼。 一番问好后,公孙丽刻意落后了两步,与张机并肩而行。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公孙丽水润的眼眸瞥向了蒙骜,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机挺胸抬头,话语中略带几分轻佻,挑了挑眉。 “是故意的。” 张机的话气得公孙丽在张机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娇哼一声快步走向大堂之中,不再搭理张机。 见到公孙丽远离,蒙骜旋即也是没好气地瞪了这小子一眼,没忍住一脚踹了上去。 “夺笋啊!你小子竟然让老夫替你分担公孙羽的怒火!” 张机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结结实实挨了蒙骜一脚。 他早就想过,今日来提亲,公孙羽肯定会刁难他。 别说是公孙羽了,将来他要是生了女儿,还被别的猪拱走了,他绝对会做得比公孙羽过分。 老丈人刁难女婿,只要不影响婚约,都是天经地义的,更何况是身为祖翁的公孙羽? 于是张机就找来了蒙骜分担火力的同时,让公孙羽刁难张机的理由变得不那么合情合理。 祖翁刁难孙女婿合情合理,但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和作为媒人的蒙骜的私人恩怨而刁难张机。 “蒙老的这份恩情,小子会记着的,要不让蒙毅过几年来羽林军中锻炼一番。” 张机意有所指地对着蒙骜微微一笑,蒙骜闻言即刻褪去了那张苦脸,抚须大笑拍着张机的肩膀。 “哈哈哈,行!为了你小子的人生大事,老夫豁出去了!大不了与让那公孙羽辱骂一番出出气便是。” 请蒙骜来办这件事,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张机是付得起的,如今的张机在秦国的军方之中可谓是炽手可热的人物。 与张机的盛宠以及右庶长爵位的关系不是那么大,但凡有些关系的将门基本上都打探到了张机在杜邮亭的经历。 白起的传承! 作为当年白起身边常随的几员副将,王齮、蒙骜、麃公三人仅仅是在白起身边领兵,所学到的兵法已经让他们成为了如今当世顶尖的一流名将。 哪怕张机没有将白起未曾流传于世的《阵图》和《神妙行军法》传授于给蒙毅,但领兵之术得了白起真传的张机只要将蒙毅带在身边时不时提点一番,也足以让蒙毅受益终身了。 与之相比,让公孙羽这个手下败将逞几句口舌之利辱骂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2439字)—— ps:端午节陪着家人包粽子熏艾草了,然后还要改之前的稿子,被不知道谁又举报了几个章节,改得挺累的,端午也没消停一下。 (本章完) 别再问为什么有些章节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啦,都是被删啦 别再问为什么有些章节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或者两个章节间不连贯啦,都是被后台删……是我无法干预的qaq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别再问为什么有些章节看起来前言不搭后语啦,都是被删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六十一章:你被猴儿打过 进入厅堂后,虽然公孙羽摆着一副不待见张机和蒙骜的臭脸,但还是没有直接赶人。 说到底,这头猪已经半拱了自家白菜了,虽然没行周公之礼,但既然张机已经和公孙丽定下了婚约,自然不能轻易违反。 再者,以秦国的势力以及张机的地位,哪怕他真的强行要求张机和公孙丽解除婚约,将来也没有人会愿意冒着得罪张机的风险来求娶公孙丽。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他看得出孙女是对张机有好感的。 一个从品行、才干、声名、地位上都是上品,且与公孙丽年纪相当,安邑张氏的出身也算是与帝丘公孙氏门当户对了。 这样一个好归宿,公孙羽没有理由阻止。 只是……怎么感觉这小子这么欠揍呢? 公孙羽目光里凛然,余光落在并肩而坐的张机和公孙丽身上,二人藏在桌案下的手紧紧地握着。 看着那只猪蹄子对自己孙女动手动脚的,他是真想拔剑剁了这只猪蹄子。 可谁让眼前有个更欠砍、更令人讨厌的家伙! 蒙骜眯眼笑着,浅饮了一口清茶,轻舒了一口气。 “唉,帝丘一战,公孙将军的城防布置,略有不足啊。” “青壮虽然有着一定的战斗力,然在大军公孙将军将从过军、习过武的青壮和只有耕地经验的农夫青壮混合在一起使用,实在是有失考量。” “卫国不是秦国,农夫组成的青壮容易溃败,溃败后便会进一步破坏其他部队的士气,从而就连卫国的主力正规军都随之士气动摇。” 公孙羽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蒙骜你个老贼欺人太甚!要不是卫国兵丁稀少,老夫至于如此?有本事来日你与老夫沙场上公平对决!” “我大秦国力强也怪我?” “而且无论你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蒙骜摊了摊手,战争永远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 只有治理好了国家,兵精粮足才能以这七分的政治去影响和动摇剩余的三分军事。 而兵家,则将这种双方装备、人数、训练素质上的差距称呼为“兵技巧”。 公孙羽怒指蒙骜:“只会恃强凌弱的老贼!” “你被我打败过。” “没有秦国你什么都不是!” “你被我打败过!” “老匹夫,你敢与老夫单挑么!” “你被我打败过!” 公孙怒恼羞成怒,一脚踹翻了桌案,对着蒙骜就是一阵咆哮:“你敢不敢不提我被你打败过这件事!” “哦,行!”蒙骜从善如流,旋即指着厅堂内悬挂的那副卫国地图,笑道,“卫国被我灭了!” “你个皓首匹夫,苍然老贼!你……你这……还不如换回老话题!” “好的,你被我打败过。” 蒙骜和公孙羽两个老人家仿佛真的杠上了似的,但无论公孙羽如何说起自己年轻时的骄傲战绩和过人表现,蒙骜都会来上一句“你被我打败过”。 “好了,两位老将军,莫要动了真火。”张机给了蒙骜一个眼色,示意蒙骜点到为止。 “不过蒙老将军,我要纠正你话里的一个错误。” “卫国,还没有被灭亡。” 公孙羽一怔,的确如张机所说,帝丘一战已经过去月余,秦国却始终没有派出使臣出使四方昭告天下秦国吞并了卫国。 难道,卫国之事还有转机? 公孙羽侧目看向闭上了嘴的张机,但张机缄口不言,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度开口。 不多时,一纸由公孙羽这位长辈为公孙丽签下的婚书递到了蒙骜的手中,而蒙骜也以媒人身份,替张机签署了婚书。 张机拿着得到了这份签下了姓名的婚书,喜笑颜开,目光灼灼地盯着婚书不放。 “还没经过咸阳署衙的登记呢,你小子乐成这样?” 秦国有着高度完善的婚姻制度,在男女双方交换婚书成婚的习俗开始前,便要将此事告知咸阳官署的署衙官吏,以双方彼此签字的婚书为证,换取官吏对于成婚的登记。 就像是后世结婚夫妇领一本具有法律效力红色小本本一样,秦国从王公贵族到平头百姓乃至奴隶,无论是娶妻还是纳妾,都必须要去当地行政署衙提交审核材料并等待审核,最终在官吏们的审核后将新人的信息登记入库,宣布二人的婚姻关系生效。 “咳。”张机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从腰间解下一个囊袋,里面装着一只印玺和一卷竹简。竹简上写着一对又一对新人的名字,那是记载着内史之地夫妇信息的一卷竹简,而印玺自然便是内史大印“咸阳城属于咸阳令治下,但更是内史治下,本官越级办事,并不触犯秦律。” 秦律之中,只是规定要去当地的行政署衙,指的是县衙即可。但真要有人去申请路引去郡守署衙登记婚姻,完全是符合秦律的,哪怕是直奔咸阳找嬴政这个一国之君来将婚姻登记造册也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你有这个见到郡守或一国之君的能量。 张机一脸奸笑地在婚书上盖上了内史大印,又在竹简上迅速登记了自己和公孙丽的名字。 惊鲵、潮汐等人的名字早已登记好,所以他们如今也只差一场昏礼便算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心满意足的张机将竹简和印玺收回囊袋之中,为蒙骜和公孙羽解释起了他之所以说卫国还未灭亡的缘由。 “倒也算不上什么机密,过两日王上便会昭告天下。”张机见公孙羽一脸肃穆紧张的表情,摆了摆手解释道。 “商君为秦国奠定了虎踞天下的基础,雪秦国耻,为秦人所敬,又有同样出身卫人的吕相邦多年来为大秦殚精竭虑,故而王上感念卫国为秦国所作贡献之大,决定不灭卫国。” “然卫国终归是辜负了秦国多年来的照拂之情,参与了合纵攻秦,故而王上与吕相邦、以及其余重臣商议,迁卫国于野王,以野王邑为卫国新都,旧都帝丘改名濮丨阳,并以濮丨阳为郡治,置东郡。” “这么说……我卫国还在?我的母国还未亡?” 公孙羽的话音有些颤抖,须发皆白却体魄雄壮的身躯此刻却是无比的虚弱。 (2066字) 第三百六十二章:冰释前嫌,公孙羽的托付 “此言当真!” 公孙羽当即站了起来,猛然起身以至于脚下太过用力,直接将地板踏出一道裂痕。 而与之相对的,则是有些错愕的蒙骜。 蒙骜猛地瞪向张机,苍白的须眉气得一抖一抖的,那圆睁的怒目好像在质问张机。 老夫的灭国之功啊!!! 那可是武安君都没得到过的灭国之功! 这可不是昔日八百诸侯时的春秋时期,而是只剩下战国七雄、卫国以及各方蛮夷之国。 那些蛮夷之国在大秦一统天下之前动手收拾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灭国之功便只能从山东各国身上赚取。 尽管卫国只有半郡之地的规模,国土是小了些,但说出去依然是灭国之功,足以光耀蒙氏门楣了! 可老夫即将到手的灭国之功……啪!没了! 虽说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灭国之功了,但卫国毕竟还是被保留了,这个国灭的不干净啊! 蒙骜眼神不善地盯着张机,张机却摆手示意蒙骜稍安勿躁。 “卫国复立一事自然不是作为,数日后的朝会上王上便会宣布。”张机话锋一转,语气低沉了些许,“但卫国的国君不能是魏王圉的女婿姬元,而是其庶长子公子角,并且老将军不得出山侍奉卫国新君。” 公孙羽眉头微蹙。 与蒙骜不同,秦国缺乏士人,再加上正值大争之世,便喜以武人为地方行政首官。 但蒙骜是上将军,前半生随白起征战四方,后半生独自领兵,又执掌了秦国精锐的机动部队蓝田大营,并没有在地方执政的经验,又从不参与政争,故而对于一些事情不是那么了解。 但公孙羽不同,作为卫国大将军,也是卫国宗室,就如同当年为秦惠文王臂膀的樗里子嬴疾,无论是在政事还是在军事方面都是卫国的一把手。 常年治政的公孙羽从张机的话中嗅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不让他为卫君元效力是出于忌惮和防备么? 这个想法刚刚冒头,公孙羽便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可能性。 他虽能称得上名将,但比起蒙骜这样的顶尖名将还差得远,虽然嘴上不服,但他必须承认哪怕是在双方条件相等的情况下对阵,他也不是蒙骜的对手。 忽然,一抹灵光划过,公孙羽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副舆图,脑中思索着如今天下的局势,公孙羽仿佛明白了什么。 秦国留下卫国,并非完全是出于对商鞅和吕不韦的尊重,留给卫国的仅仅是一个血食之邑,而之所以如此也不纯粹是看在卫国的面子上。 这不过是遵循二王三恪之礼罢了。 历朝历代,哪怕是诸侯国之间,皆封前代王室或被灭诸侯国的后裔爵位,称为二王后、三恪,予王侯名号,赠予封邑,祭祀宗庙,以示尊敬,显示本朝所承继统绪,标明正统地位。 周武王于牧野之战后,便分封黄帝后裔于祝、尧之后,封蓟、舜之后于陈国,又封殷商后裔微子于宋地,用以表示“兴灭国,继绝世”之意。 春秋战国数百年间,八百诸侯只剩下这八家,但被灭的诸侯王室后裔大多都存活了下来,天下间许多有着姓氏的贵族、士人都曾是那些诸侯的后裔,不少诸侯的后裔甚至已经被灭其国的国家同化,对新国家产生了认同感,为新国家效力。 而秦国的做法,显然便是如此。 卫国王室留着周王室的血,秦国是打算仿照周武王分封宋微子之举,以表明其继承周王室的正统地位。 “秦国终于要动手了么?” 公孙羽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问道。 秦国的这个举动,一如当年秦惠文王龙门相王,以韩王牵马、魏王驾车一般,是在昭告天下,秦不守关,秦要东出! 而天下列国面对秦国一如宣战的举措,却无能为力。 且不说合纵方败,列国损失惨重,秦国灭卫设立东郡的举措,更是将天下一分为二。 不仅切断了魏、赵之间的联系,将三晋拦腰斩断,更是截断了南北诸侯之间的联络,断燕、赵之腰、绝楚、魏之脊。 从此山东列国之间,再也无法如同以往那般畅通无阻,结成合纵的难度大大提升。 原本山东其他各国可以拉拢齐国,毕竟秦国一家独大终归对于齐国也是隐患。 但谁知月余之前,见赵国损失惨重,愤怒的赵王偃认为齐国虽然保持中立却暗中借给了秦国数十万石粮草,还允许齐国商贩运输粮食给攻打卫国的秦军,一怒之下令赵葱、颜聚率赵军南下攻打齐国,夺取齐国的一座出海口饶安。 虽然并非爆发大规模冲突,但这一举动算是彻底惹恼了齐国,齐国君王后下令断绝于赵国的一切往来,但凡有发现商贾将任何物品卖到赵国,乃至卖给赵人,一律查抄家产,全家没籍为奴。 这一举措导致了山东列国合纵的机会彻底破灭,保持中立的齐国也偏向了秦国这一方。 张机微微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公孙羽竟然在政治上有些如此敏锐的洞察力,顷刻间便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秦国看似宽仁举措背后的深意。 “倒是差点忘记了,祖翁是犀首后人,家中也有鬼谷纵横之学的家传。” 张机眼中微微一亮,看向公孙羽的目光热切了几分。 公孙羽勉强算是秦国的人了,但哪怕他有着和张机的这层翁婿关系,也基本上断绝了领兵的机会了。 信任是原因之一,再者秦国不缺名将,无论是老一辈、中生代还是新生代,都有着充足帅才和将才,秦国不培养年轻人却扶持一位降将,完全没有道理。 秦国缺乏的是那些独具眼光的文臣,而公孙羽顷刻间便看穿了分封卫国的真实目的,绝对有着担任一部重臣或是牧守一方的能力。 正思虑间,张机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手臂,回过神来,对上了公孙丽那有些幽怨的目光。 而同样的目光很快也落在了公孙羽的身上,公孙羽老脸不由发热。 在孙女婿提亲之时聊起这些政事,显然是有些跑题了,甚至是对孙女的不尊重,只是心中依然存残存着留恋之情的公孙羽实在无法如此轻易地放下那个他效力了大半生的卫国。 “虽然卫君角并无实权,但野王邑四通八达,城邑富庶,商业繁荣。” 张机明白公孙羽的担忧,轻轻拍了拍公孙丽的香肩,取出了袖口中早有所准备的一份图纸,上面清晰地标记着野王邑的山川地貌,上面还有一条奇怪的蜿蜒曲折的线条。 “关中的水渠即将竣工,我以私人名义请求水工令郑国与秦墨一脉勘察了野王邑,并以私人财产,雇人为野王邑修一条水渠。” “若事成,野王邑不仅会拥有大量的商税,原本收成极低的盐碱地也将变成一片沃土。如此,野王邑这座封地,足以偿还卫国对祖翁的恩情了吧?” 公孙羽颔首。 他明白,张机做这些事情都是希望他能放下这份心理负担,也是为了顺顺利利地迎娶自己的孙女。 尽管先前对于张机的感官实在不佳,但张机为了丽儿付出如此之多,哪怕只是见色起意而迎娶丽儿,想必也会待她甚好。 “如此细心体贴,老夫将丽儿托付于你,也能安心了。” 公孙羽重重地拍在了张机的肩膀上,张机身躯微颤了一下,但瞬间便站直了身躯,挺直了腰板。 这一刻,眼前的老人不再是先卫国大将军,张机也不再是秦国的卫尉和内史,而是一个将孙女托付给孙女婿的祖父。 这一巴掌,是托付,是交接。 公孙丽看着公孙羽和张机,撩起一缕鬓发。 她的眼眸有些酸涩,眼眶微红,薄薄的红唇张开了一抹弧度精致的唇线,一时间仿佛厅堂内都明媚了几分。 (2618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三章:得不到张机,还得搭进去一个东君! 如果说公孙丽那一句“世上唯一的血亲”唤醒了公孙羽心中的柔情,只是暂时压抑住了对于卫国和卫君元的报效之心与歉疚之心……那么这一次,公孙羽便是真正地释然了。 在一些国家在为争霸天下而奋斗的时候,另一些国家仅仅是为了存续便已然倾尽全力。 卫国所图的,便只是存续。 其实卫国从君臣到百姓都知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六十三章:得不到张机,还得搭进去一个东君!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六十四章:张机:大司命,绯烟还缺个通房丫头 纪山之下,阴阳家高层之中,除去尚未寻到合适人选的左护法星魂,以及不知所踪的湘君和陷入疯癫的湘妃以外,右护法月神,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等人都在山下迎接张机和六指黑侠一行人。 机关朱雀停留在山脚下,千余墨家神杀剑士中除了负责帮张机搬运彩礼上山的以外全部在山脚处阴阳家馆舍暂歇。 楚地的婚俗与寻常地方不同,更接近于当初那个被称为西戎,在商鞅变法以前的秦国。 楚国的婚俗之中也同样需要媒人代为提亲,但若是当真两情相悦,可以不用媒人,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允许抛开父母之言和媒妁之命而成婚。 《九歌·湘君》有“心不同兮媒劳,恩不甚兮轻绝。”之说,《离骚》也有“苟中情其修好兮,又何必用夫行媒。”的说法。 基于楚地的这个婚俗习惯,哪怕东皇太一是有些不情愿把绯烟嫁到墨家去的,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任凭绯烟了。 谁让当初东皇太一让绯烟去接近张机的,若是换个寻常人,哪怕绯烟真的看上了对方,东皇太一也不会同意。 杜邮亭事毕后,和北冥子一同掌控了周天星斗大阵的他略有感悟,本就是半步天人的他,也有把握在悄无声息地干掉对方,哪怕是一个宗师高手。 但张机的身份太特殊了,天命所归之人的宠臣、重臣,墨家的统领,罗网的首领,张机的身边有着太多的人保护了,但凡遗落些蛛丝马迹,阴阳家就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 所以,东皇太一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了,还得看着这头猪来上门提亲,把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白菜拐回他的猪窝。 生闷气的东皇太一没有下山迎接众人,甚至都没有让张机进入星宫,而是让其在山下的馆舍待着,否则他真怕自己暴揍这小子一顿。 山下馆舍中 云中君这位金部长老有着掌管财务的职责,故而负责统计墨家送来的彩礼离席而去。 张机环视了一圈眼前蓝、红、黑、白四道各有风姿的娇俏身影,顿时觉得云中君的离去让这间静室的氛围和环境变得格外的舒适愉悦。 阴阳家挑选弟子时对于天赋的要求极高,但对于弟子的颜值要求肯定更高,偌大一个阴阳家从最底层的杂役弟子到五部长老和左右护法,就没一个长得丑的,最次的都能称一句金童玉女,哪怕是云中君这个中年人也是有些小帅的。 故而,清冷端庄一袭淡蓝色裙装的月神,高冷冷艳一袭黑红色长裙的大司命,以及娇俏可人一黑一白双色裙装的双胞胎少司命,真是太养眼了。 不光张机在打量四女,四女也在打量张机。 月神倒也还好,毕竟是与张机见过的,只是二人上次的见面不是那么愉快,她当面挑拨张机与绯烟却被识破让二人的相处有些不是那么自然。 黑和白这对双胞胎则是瞪着顺润的眸子好奇张机究竟是怎么征服她们家的东君的,圆润的眼眸中透着好奇之色。 黑、白相对阴阳家其余长老来说,性格单纯些,没有那么多的城府和心机,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颇为娇俏可人,也是阴阳家之中和绯烟关系最好的长老。 而大司命看向张机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友善了。 与其余人不同,大司命脑中对于阴阳家的责任感十分强,在别人看来这也许是阴阳家与墨家之间的和解,是一场有感情基础的联姻,也是阴阳家的一个机会。 但在大司命眼中,这便是阴阳家的败北。 阴阳家与墨家斗了那么多年,却不得不与之联合,嫁出阴阳家的天之娇女东君。 而且东皇太一当初原本是想将张机从墨家拐回阴阳家,结果自家东君却反而要成为墨家的媳妇,这不是失败是什么? “久闻墨家统领张机武功高强,将《墨经》修行至大成,不知可否讨教一二?”大司命忽然起身,没来由地邀战。 冰蓝色的眼纱下,月神黛眉微蹙,玫红色的薄唇微启,低声道:“远来是客,何况张机阁下是东君的未婚夫,怎可无礼?” 黑、白两位少司命对视一眼,两对水润的眸子眨巴眨巴着,仿佛是某种双胞胎之间的特殊交流方式,旋即一致决定闭嘴,乖巧地端坐在一旁喝茶吃点心,绝对不参与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争斗。 但大司命却没有被月神喝退,眼中跃跃欲试的战意反而愈发浓厚:“张机阁下宗师高手,对上小女子这一流武者也不过是形同玩闹罢了,怎会是失礼?” “当然,阁下已至宗师之境,想比不会以宗师修为欺负我一介弱女子吧?” 大司命嘴角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容,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挑衅。 她是有些冲动,但不是蠢到硬刚宗师。 一流境界和宗师境界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不可逾越,但若是同境界,她有信心与张机一战。 阴阳术的奥妙,岂是墨家这帮大老粗能明白的? “大司命的意思是,我以同境界的水准与你一战,若败则没有资格迎娶绯烟,就得废除婚约走人,是这个意思么?”张机倒也不恼,轻声一笑,看向大司命。 闻言,月神转向大司命呵斥道:“无礼!婚约是张机阁下与东君两情相悦而定下,东皇阁下和墨家钜子也已经认可这桩婚事,岂是你说废除就废除的?” 被月神呵斥的大司命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大司命顿时有些委屈,旋即恶狠狠地瞪向依旧笑脸盈盈的张机,这厮笑得这么欢,定然是故意的! “我可以答应。” 出乎众人的意料,张机的话让静室之中顿时一静,变成了真正的静室。 “不过既然是赌斗,那么我输了要付出代价,不知我赢了有什么好处?” 张机笑眯眯地将目光堂而皇之地落在大司命修长的娇躯之上,那重峦叠嶂发育得倒在那一身黑红色的紧身开衩长裙下,勾勒出了那蜿蜒曲折的精妙线条,愈显得婀娜多姿。 精致的俏脸上透着一股浓浓的妖艳冷媚之意,一缕发丝自额前滑落,还有着几分侵略性与因张机而产生的傲然和薄怒。 而最诱人的,还是那一双修长的玉腿,裹着纹着银色条纹的黑色薄纱罗袜,与那双犹如火焰般赤红的藕臂相得益彰,又邪又媚。 不得不说,这样的大司命真的很诱人,就像一颗妖艳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品尝那甘甜的汁水。 只是可惜,在气质上还差了几分,若是再冷艳几分,再成熟些,就愈发动人了。 大司命自然注意到了张机大量她的目光,栗色的眼眸之闪过一抹羞怒:“看什么看!” “绯烟嫁到张家,还缺个通房丫头,若是你输了,就给绯烟当通房丫头吧。” 张机似笑非笑地看向大司命,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之意:“当然,若是你觉得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也可以不用战这一场,彼此相安,也省得别人说我欺负弱~者~” 最后两个字被张机逐字吐出,音调拉长,就像是在挑逗大司命一般。 大司命虽然在武功天赋上不如绯烟和月神,但性子却极傲,被人当面说成弱者,自然是不甘,她感觉自己胸脯都要气炸了! 如今的大司命还是个还未年过双十的姑娘,没有历经什么江湖险恶,根本不是后来那个心狠手辣、残忍嗜杀的大司命。 不仅没有看出张机的恶意,长期的闭门造车也让大司命充满了傲气,对于自身的实力和天下间强者的实力缺乏一个清晰的认知,更没有培养出经受他人挑拨的心性。 “战便战,我今日定要你灰溜溜地滚出阴阳家!” 大司命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野猫,月神根本来不及阻止,她便在张机的言语挑拨之下答应了这个赌约。 “击掌为誓!” 而张机则是彻底断了月神说情的机会,运转电光神行步在瞬息间来到大司命的面前,与那只柔弱无骨的红色手掌轻轻相击。 (2824字)—— ps:在原著里,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中,月神和星魂为了探究高月和幻音宝盒而斗法,云中君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三无少司命疑似是有被洗脑过,黑、白少司命叛逃,湘君和湘夫人这对更别说了,只有大司命一直是真心实意为了阴阳家效力,纯纯的社畜劳模。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五章:大司命的翘臀 月神轻声一叹,微微转过脸去,实在是不想看见大司命这个傻女人。 这妮子怕是连什么是通房丫头都不知晓吧? 通房丫头是民间的称谓,而在达官贵族之中则被称为媵妾。 至于称为通房丫头,则是因为其职责如其名,考虑到夜间伺候主人的方便性,其卧室与主人的卧室是相通的。 而除了贴身伺候负责包括暖床在内的起居照顾以外,还要解决主人的生理问题。 而如果是女主人带来的通房丫头,则需要在男主人与女主人享受闺房之乐时在旁伺候,在女主人来癸水不方便之时,或是不堪征伐之时代替女主人侍奉男主人。 不过媵妾的地位倒不是固定的,若是陪伴妾室嫁到男方家中的媵妾,那便是真正意义上的通房丫头,只是个比侍女地位略高的女子罢了。 但若是陪伴正妻嫁到男方家的媵妾,地位倒是比寻常妾室要高些。 只是,以她们阴阳家女子的身份,哪怕外嫁也都是正妻,何况大司命还是火部长老,平白变成了媵妾,这如何能行? 但谁让这个蠢女人脑子一热答应了,还击掌为誓了,这下哪怕是东皇太一来都找不出任何借口拒绝履行了。 月神冰蓝色眼纱下的清冷双眸瞥向了张机,流露出一抹不解。 她并非不解张机为何要如此算计折辱大司命,换作她被人挑衅,做得绝对比张机还要过分,让大司命在家中的地位连个烧火做饭的丫鬟都不如。 何况以大司命的姿色,再结合张机那传闻中好色如命的本性,顺势将大司命收入房中,也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不解的是,难道她月神就这么差劲么,连大司命都不如! 凭什么你张机想收入房中的是大司命而不是她月神? 有些女人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和好胜心,你拿手机对着我,就怀疑你是流氓,你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怀疑你是不是男人,居然连我这个大美女都视而不见。 而月神,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输给绯烟,她认。 但大司命,凭什么! 月神的心理活动张机自然不知道,她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司命这条炸毛的小野猫。 大司命也不知道是被盯得恼了,还是想要不讲武德,栗色的眼眸中冷意闪烁,周身气劲一震,一双艳红色的手掌结印,一团赤红色的内力凝聚在其手掌之中,化作一只血色骷髅,袭向张机。 血色骷髅在飞射而出的顷刻间便开始膨胀,从手掌大小化作作一只足足有半间静室大小。 “骷髅血手印?” 虽然并非阴阳家弟子,但墨家和阴阳家斗了多少年,对于彼此的武功情报大体上都有所了解,骷髅血手印这种凶狠毒辣的招数自然被墨家重点关注过。 之所以说骷髅血手印凶狠毒辣,便是因为一旦击中对手,这血色骷髅便会进入人体,与被击中之人的内力混合在一起,使之内力紊乱,经脉逆行,在极端痛苦中殒命。 而且这一招的速度奇怪,所需结的手印也极少,往往敌方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中招,不可谓不阴毒。 但张机只是静静地看着这道巨大的血色骷髅,不闪不避,硬生生挨了一掌。 刹那间,大司命那张冷艳精致的面颊上都闪过了一抹惊慌,她可没打算杀人,怎么这张机不闪不避的,就算要硬扛也可以以内力硬捍啊,难道以为外功能抵抗阴阳家的术法? “嘶!” 张机身躯微微抽搐,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不仅是不闪不避,还将自身经脉中运转的能力压制到了一流境界时的他。 阴阳家的这些咒术,虽然听上去的确招招是杀招,外功对于这些咒术没有任何的抗性,端的唬人,但说到底也是内力的比拼。 当墨家有人将《墨经》修炼至第十重的兼爱境界,那么他将不惧阴阳家一切咒术,无论是阳脉八咒还是阴脉八咒这些禁咒都不会对这名墨家弟子造成任何伤害。 至于你问墨家的人是怎么知道的,这是当年将《墨经》修炼至第十重兼爱的大圆满之境后亲身实践的结果。 而张机尽管将境界压制到了和大司命一样的一流境界,但张机一流境界时的内力,无论是精纯程度还是总量,都是能与半步宗师比肩的,所以大司命这一发骷髅血手印也就是让张机感觉到了一阵轻微的疼痛仅此而已。 但张机却发现,这骷髅血手印似乎对他的横练硬功修行,有着一定的帮助。 就像是一场实战训练,那股试图破坏他体内经脉的血色内力和体内的横练硬功互相较量着,在无法给张机造成什么伤害的情况下锻炼着这具躯体,加快了横练硬功的修炼进度。 当那阵血色内力被横练硬功消耗完毕,彻底消散以后,张机露出了一种诡异的表情。 见张机没事而松了一口气的大司命从未见过这种……下流的表情。 因为那是一种略带一丝享受和舒爽,掺杂着兴奋和渴望,伴随着鼓励和跃跃欲试的变态神情……好像在说“姐姐快继续打我!” 若非实在不雅,她都想开口质问张机是不是喜欢被人虐待! 大司命又羞又气,见张机既然能硬扛骷髅血手印,便使出更加阴狠毒辣的杀招。 艳红色的双手结下几道印法,双手虚握,一道血色内力形成一道如太极般的形态,旋即血色内力凝聚成万道手印射向张机。 但一道道血色手印落在张机身上,却并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可张机反而眉头微蹙。 大司命释放的是阴阳合气手印,虽然威力巨大,比起刚才的骷髅血手印要强得多,但却并没有给他带来刚刚那种让横练硬功修行进度有所突破的感觉。 也许是和骷髅血手印那残忍的效果有关? 张机心中闪过一个猜想,不过他也没有继续让大司命实验下去的想法。 开玩笑,到时候带回家去还不是任他施为? 在大司命茫然的目光下,耳边传过一阵电流声,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仿佛失重了一瞬间似的。 等她回过神来,已然躺在了张机的怀中,整个人被翻转过来,一只大手将她按在了张机的腿上动弹不得。 只修习了阴阳术的大司命根本挣脱不开张机这个外功境界都到达了一流水准的武者。 至于张机打算做什么?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要以实践行动告诉大司命,当法师就别学人近战!、 大手重重落下! 啪的声响令整间静室再度沉寂了下来。 大司命感觉到了那一阵从翘臀上传来的那阵火辣辣的感觉,栗色的眼眸中满是雾气,冷傲的俏脸上只剩下羞怒,咬牙切齿地看向张机。 而张机还在回味着。 紧实的触感和那因为遭受打击而瞬间变形又在瞬间弹回的圆润形状,让张机这个罪魁祸首极为满意。 嗯,大司命在背刺这方面,应该会比田蜜更有前途! (2346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六十六章:大司命,这么棒的一双手,不做些手工活也太可惜了 “别动。” 啪! 又是一巴掌拍在试图挣扎的大司命翘臀上,尽管已经拍了那么多下,但那柔弱而又极具弹性的触感还是令张机感到爱不释手。 而且打了这么多下了,张机也差不多找出适合大司命的力度和位置。 这恰好到处的力度和大司命的敏感点,在张机的巴掌落下的瞬间,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臀部传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六十六章:大司命,这么棒的一双手,不做些手工活也太可惜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六十七章:被卖了的大司命 “哦?大司命?” 幽蓝色的星空下,一道暗蓝色的身影缓缓转过身,看着身后一黑一白异色短裙的双胞胎女子。 三人正是绯烟和黑、白少司命。 在黑、白二人的口中,大司命并没有使用骷髅血手印这等杀招,只是使用了些普通的阴阳术切磋,然后赌局败北不得不当张机的媵妾。 绯烟缓缓转身,带起的轻风微微吹起橘黄色的宽袖。 “我明白了。” 黑和白看着绯烟嘴角翘起的那一抹弧度,不由对视一眼,咽下一口唾沫,有些畏惧地看向绯烟。 不过出乎二人意料的是,绯烟并没有发怒,反而是嘴角含笑着轻点螓首:“这件事我没有意见,你们去禀报东皇阁下吧。” 黑和白如蒙大赦地离去,玉足轻点逃似的向着东皇太一的那座宫殿奔去。 而在黑和白离去后,绯烟嘴角的笑意渐渐消散,褐色的眼瞳中尽是一片冰寒,一如这片幽蓝色的星空。 黑和白性情单纯,实在是不会撒谎。 哪怕张机提醒她们刻意润色一番,但话语中还是破绽百出。 大司命何等傲气之人? 让她心甘情愿地当别人的媵妾? 而且还是由黑和白这两个小丫头来向她禀报? 月神没有阻止她能理解,这个师妹想得无非就是利用大司命给她找不快,而大司命既然没有反对或者阻止,定然是被抓住了把柄。 什么样的把柄能让这个冷艳无双又一身傲骨的大司命乖乖屈服呢? 死,或者是生不如死。 再结合大司命在切磋和在江湖上动手时那毫不遮掩和收敛的阴狠毒辣,绯烟便已然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要手段阴狠毒辣的大司命在与压制境界的张机切磋,而且是在败北的赌注是她无法接受并且被张机挑衅了“强者尊严”的情况下还收敛着使用普通的阴阳术? 这怎么可能呢。 必然是大司命没轻没重地用了什么杀招,阴阳合手印,还是骷髅血手印,乃至六魂恐咒和封眠咒印这种禁咒也不是不可能。 大司命是怕自己报复她! 绯烟那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寒芒,大司命虽然蠢,但对于危险的感知还是很灵敏的,自己的确会报复她! 她有无数个理由对大司命下手,破坏秦国和阴阳家的合作,行刺秦国卫尉,对阴阳家东君的未婚夫以下犯上还使用杀招…… 不过,她还是打算最后给大司命一个机会。 倒不是绯烟有多心善,同为阴阳家弟子又怎么了,区区一个大司命罢了,在诸子百家之中似乎名头颇响,但此生注定无缘宗师。 一流境界很珍贵,但可以随时成为牺牲品。 不过,一个能听凭摆布,陪她嫁入张机家中的同门弟子,倒是有些用处。 哪怕会与她稍微分走一些张机的宠爱,但至少,她不会在嫁入张家后当一个光杆正妻,毕竟那座府邸中已经有两个正妻了。 总体来说,绯烟对于大司命成为媵妾是持支持观点的,而东皇太一这边……他麻了! 与东皇太一相对而坐,正在谈论阴阳家应该给予张家和墨家多少嫁妆回礼以及阴阳家与墨家将来的合作的六指黑侠也是一个没忍住,喷出了口中的清茶。 东皇太一周身气机暴涨,那幽蓝色的星空中,点点星光瞬间变得耀眼无比,那一轮悬挂的明月也在群星的光芒下而变得愈发黯淡。 “六指,你还真是给墨家找了个好师弟!” 虽然六指黑侠无法看到将面容隐藏在黑色兜帽和面具下的东皇太一的表情,但从那盛怒得有些颤抖的话音听得出,东皇太一此刻的心情并不算美妙。 还好,东皇太一也看不见他隐藏在兜帽下的表情,否则他要是知道自己笑了,搞不好真要和自己打上一场。 若是在外面,六指黑侠倒也不惧,哪怕他只是初摸浅浅地触及了半步天人的门槛,但以善守闻名的墨子剑法并不会惧怕东皇太一的进攻。 但他们头顶的幽蓝色星空可并非真正的星空,而是一座玄妙的阴阳家星阵,有些类似于周天北斗大阵但与其杀伐的特性不同,这是一座凝聚天地灵气的阵法,不仅可以加快门下弟子的修炼速度,还能增益阵法范围内的阴阳家弟子实力。 在这座星阵之中,六指黑侠也不敢说一定能守得住。 不过那小子还真是厉害,这才半个时辰的功夫,结果就把阴阳家的大司命给勾搭上了,还心甘情愿成为媵妾,还得到了包括东君在内的阴阳家一众长老的认可。 这可是女性高手,大司命虽不如东君,但也是一部长老,天赋异禀,将来和张机结合诞下子嗣……必然也是一个不得了的天才。 嘿,拐一个是拐,拐两个也是拐,多多益善,他墨家不差培资源,养得起那么多天赋异禀的小妖孽们。 想到这里,六指黑侠脸上的笑容愈发浓郁。 “行了行了,东皇,大不了我墨家帮你们阴阳家再修修星宫。你们阴阳家弟子擅长的并非近身搏斗,也不像道家那样在道术之外修习剑术,若是有朝一日真有敌人杀上门,还是有些危险的。” “我们墨家帮你们改造一下星宫,按照墨家机关城的防御程度修建,除了材料和人力自己自己解决以外,不问你们要一分钱,包括那些防御机关。” 六指黑侠提出的条件让东皇太一的怒火瞬间止歇,他指出的阴阳家的弱点,其实东皇太一何尝不知? 所以阴阳术之中才多了一招聚气成刃作为近身搏斗的招数,但还是无法弥补阴阳家弟子这方面的弱点。 而墨家机关城那是何等无双的防御堡垒? 让墨家按照墨家机关城那样的防御强度改建星宫,那可是花再多的钱也做不到的事情,更何况防御机关还是免费的,这笔阴阳家血赚啊! 至于大司命? 一个没有特殊机缘只能止步一流境界的高手罢了,比如事关阴阳家百年利益的这座防御堡垒,根本不值一提。 这波钱加的,东叔很满意! (2030字) (本章完) 366被屏蔽了,emm 366被屏蔽了,emm,明天找编辑问问吧,无语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366被屏蔽了,emm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六十六章:大司命,这么棒的一双手,可惜了 “别动。” 又是一掌拍在试图挣扎的大司命身后,尽管已经拍了那么多下,但那柔软而又极具弹性的手感还是令张机十分满意。 而且试验了这么多下,张机也差不多找出适合大司命的力度和位置。 一声闷哼。 似乎有一道电流划过全身经脉。 挣扎无果的大司命整个人仿佛从一块坚冰融化成一团水似的,倒在了张机的身上,四肢软弱无力,根本使不上劲。 “若是你再动……我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绯烟,你猜绯烟会做些什么?”张机将声音包裹在内力之中,传入了大司命的耳中。 闻言,大司命娇躯一颤,瞬间僵住了。 现在的绯烟时不时会在阴阳家弟子们面前露出如痴如醉的明媚笑容,更是时常会因为那些原本不可能和她发生任何交集的普通阴阳家女弟子们对其即将出嫁的调侃而露出娇羞的神情,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这位东君的手中也是沾满了鲜血的狠辣之人。 之前也有阴阳家的男弟子暗暗吐槽,认为张机不过是个和张仪一样的势利之徒,凭借谄媚而得到君王的盛宠才获得这么多虚名罢了,说不定他和秦王政之间就像魏王圉和龙阳君那样。 这条谣言,张机也曾听说过。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胡说,只不过他和嬴政没有那种关系,而是和赵姬有着千丝和万缕的晶莹关系。 所以张机并不在意这样的谣言,但这不代表绯烟可以容忍有阴阳家的弟子在外如此造谣中伤自己的爱郎。 至于那名阴阳家男弟子的结果……也算是风光大葬了。 因其走火入魔陷入疯癫到处伤人,然后被东君亲自处决。 阴阳家嘛,追求天人极限,所修习的阴阳术都是剑走偏锋的,修炼时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不也挺正常的? 东皇太一在事后把绯烟叫了过去,责备了一番。 责备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她对同门下手,区区一个精英弟子算什么?一千个他加起来都不如一个绯烟重要,东皇太一责备绯烟的原因在于,动手不干净。 明明有更多阴狠毒辣且更加好遮掩事实的阴阳术和阴阳咒印你不用,偏偏用封眠咒印,那名男弟子死前眉宇间那团时隐时现的黑气可是被不少弟子看到了,虽然除了东君、左右护法以及五大长老以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接触阴阳家的这些禁咒,但多少会留下些猜疑。 而了解这一切背后真相的的大司命,对于东君的手段……或者说报复,绝对是惧怕的。 要知道东君已然开始冲击半步宗师之境了,若是要收拾她……她恐怕是死得连渣都不剩。 “嘘。” 张机捏住了大司命雪白的下巴,大拇指轻轻点在了那娇艳的唇瓣上,感受着那一抹温热感,指尖轻轻探入其中。 淡淡的咸涩味从味蕾上传来,一条软蛇无意地触碰在大拇指上,那如同触电般的感觉令大司命如遭雷击。 她可是堂堂阴阳家火部长老! 却被一个男子如此调戏! 大司命那羞愤的眼神,直挺挺地瞪向张机。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那张机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但张机并没有任何对自己的行为有任何反思,都是自己的媵妾了,难道还没有调戏的权力了? 要知道,媵妾的职责中,可是包括在婚前替正妻教导男方有关周公之礼的知识以及检验男方是否具备合格的繁衍后代能力。 说起来这件事倒是可以提上进程。 “张机阁下,室内都是女子,还请阁下注意举止。” 月神清冷的声音入耳,张机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温柔地拂过大司命的脸颊,替她将那一缕刘海绕至耳后,轻轻拍了拍大司命的香肩,示意她可以起来了。 大司命恨恨地瞪了张机一眼,这才踉踉跄跄地起身,但有些发软的双腿却有些不听使唤,并未站起来,只是将身子坐了起来,而且就这么靠在了张机怀中。 “夫人,就算你再喜欢我,也要注意些影响才是。”张机揽着大司命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不老实的手指轻轻地摩擦着,撇过头看向如同鸵鸟般的黑和白,“你瞧,两位少司命都吓得都快将头埋到桌案下了。” 大司命侧首,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化身鸵鸟的黑和白身上。 人的火气是不能忍着的,如果忍得久了可能产生很多不良的后果。 只是,大司命的火气却无法释放出去。 月神? 别闹了,同为一流境界,月神的魂兮龙游已经小有所成,对她足以形成碾压。 张机? 自己小命现在都攥在他手上,还不知道他会对自己做出些什么不轨的事情。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所以发泄怒火的选择项就只剩下黑和白这两位少司命了。 而此时,几乎快将脑袋埋在桌案下的黑和白一脸茫然,旋即瞪大了眼睛看向张机。 坏人! 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黑和白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存在感最低化,躲在桌案后面,结果却被张机的一句话吸引到了大司命的火力。 “行了,别欺负两个小姑娘了。” 张机握住了大司命正在暗暗掐着法印的手,轻轻地捏了捏那滑腻软嫩的手心,打断了大司命的动作。 不得不说,虽然大司命的手艳红得有些令人害怕,但手感却奇佳。 既柔弱无骨,又因为长期结印而锻炼出了结实的肌肉。 这么棒的一双手,不用来做些手工活也太可惜了。 而被握住手的大司命娇躯一颤,有心想要挣脱,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反抗。 算了,至少不是对她的身后下手,仅仅是牵个手的话……大不了就当是被狗摸了。 “去吧,去和绯烟说说今日发生了什么,问问她的意见。”打断了大司命的小动作,张机温和地看向黑和白这对容貌一致的双胞胎,对着她们招了招手,“不过,该如何润色一下,你们俩应该明白的。” 被点名的黑和白如蒙大赦,全然忘记了刚才是谁将大司命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单纯的黑和白感激地看了张机一眼,旋即飞快地离去,连一息都不愿意多待。 乍一看,张机仿佛和阴阳家这个绯烟的娘家相处得还算不错,得到了少司命的感激,又多了大司命这个媵妾……等等,媵妾? 刚刚举盏浅饮了一口清茶的月神忽然反应过来,大司命真就成了这家伙的媵妾了? 而且少司命还去向绯烟禀报了? 月神浅紫色的美眸微缩! 当她和大司命都在场的情况下,少司命还去禀报了绯烟这件事,且没有被阻拦,岂不是在表明她和大司命本人都不反对这件事? 坏了! (2238字) 第三百六十六章放出来了,改动不大,只是几个用词的变化 第三百六十六章放出来了,改动不大,只是几个用词的变化,比如翘臀变成身后什么的,然后改了一下语序,真是搞不懂现在的机器审核标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六十六章放出来了,改动不大,只是几个用词的变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六十八章:张机:新郑,我回来了! 一个大司命,就能为阴阳家留下一道保险,还能进一步加深阴阳家与墨家的合作,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听上去,阴阳家被人围攻这种事情恍若天方夜谭,但东皇太一明白,这件事并非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当初冒着折损阳寿的反噬占卜天下未来的走向,发现了嬴政这个天命之人,确定了大秦将在嬴政手中一统,所以他才会压上一切,同意将阴阳家所有禁咒以外的典籍全部送到大秦学宫。 但秦国的国运却有些有些缥缈和虚幻,似乎只是为嬴政一人而凝聚起来,变得刚硬,无人敢撼其锋芒。 万事万物,过刚易折。 这也就意味着,秦国的国运可能无法长久。 这件事,东皇太一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若是有朝一日,阴阳家所依附的秦国倒了,那么阴阳家被人围攻,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这便是东皇太一如此果断答应了这个条件的原因。 当然,墨家也不亏。 阴阳家的嫁妆之中,可是包涵了两座小型星阵。 东皇太一会亲自跑一趟墨家总院,在墨家总院的机关城内,辅助墨家构筑两座阴阳家星阵。 一座偏小,建在剑池之中,可以帮助墨家的铸剑师们更好地采纳天地灵气汇聚于手中还未成形的宝剑之中,增加铸成名剑的几率。 另一座偏大,建在墨家的练功房内,可以加快墨家弟子的修炼速度。 当然,这看似一团和气的联姻之下,实际上也少不了勾心斗角。 墨家帮助阴阳家改造星宫,自然也知道如何能够无伤进入星宫,包括星宫之中各处隐秘都会暴露在墨家的墨匠眼中。 而阴阳家帮助墨家构筑星阵,也可以将随时打探墨家弟子的修炼进展和名剑产出情况,若是某一日两家对立,东皇太一也可以随时将星阵这座聚灵之阵变成杀阵,或是直接引爆。 诸子都是人精,没有人会做亏本买卖。 但这种对彼此有着强有力的制约手段的情况,反倒也有利于双方保持长期的和平,至少不会爆发什么大规模冲突,就一如两千多年后的那种神秘武器的制约一般。。 提亲的流程走完了,六指黑侠倒也没急着走。 二人又就楚国和楚墨的事情,展开了一场秘密会谈,不过张机倒是要走了。 东皇太一严厉禁止绯烟在婚前与张机相见,生怕这头猪在婚前就把自家的东君拱到榻上去,但还是人性化地把身为媵妾的大司命塞进了张机坐着的那架机关朱雀之中。 …… 新郑,韩王宫中 韩王宫原本是十日才举行一次朝会,按理说昨日刚举行朝会,以韩王安那惫懒和躺平的性子,是不会再在今天举行朝会的,但今天却是个例外。 秦国使臣出使韩国的消息,让韩国上下都陷入了慌乱。 人们纷纷猜测着秦使来访的目的,是要宣战,彻底一战灭亡韩国,还是前来勒索割地? 一时间,不少贵族将家中的年轻人打发到其他地方避难,也有狠下心来直接变卖土地离韩的,韩国的物价也急剧飙升,人心惶惶。 “众位卿家怎么看?” 韩王安挺着大肚腩坐在王位上,他几乎已经躺平摆烂了。 他真不是甘心韩国灭亡,但实在是国家羸弱,无力抗秦。 原本秦国这个外敌就够让他头疼了,国内姬无夜、张开地、老四韩宇、老九韩非又结成了四个派系,后三者共同制约权倾朝野的姬无夜,倒是刚好维持住了韩国朝堂的平衡。 可随着姬无夜和白亦非惨败,十万大军被秦军夜袭斩首四万,又在攻打函谷关和撤离时前后战死两万余众,只一路上又逃散了不少兵卒,最终只剩下两万余人回到新郑。 白亦非引以为豪的三千白甲军也只剩下了千人。 制衡之所以能保持稳定,就是彼此之间能够恰到好处的制约对方。 一旦稳定被打破,那么制衡的局面就会突变。 姬无夜和白亦非在回朝后,就遭到了另外来自张开地和韩非的猛烈攻讦,其麾下官吏大部分都被弹劾,不少人因此罢官,空出来的职位则被其他三个派系的人所收入囊中。 比如韩非推举卫庄担任韩国司隶,掌握了一支一千二百人且拥有执法权的卫队,司隶的副手佐弋一职在张开地的举荐下,则由韩宇的义子韩千乘担任。 但韩宇在帮助韩千乘得到了佐弋的官职后,开始死保姬无夜和白亦非,反对韩非和张开地要求将姬无夜和白亦非革除军权问罪处置的提议。 而后,左司马刘意也带着一部分姬无夜的军权投效了韩王安,两个被张机挖了墙角的男人混在了一起。 右司马李开也作为韩非派系之中的武将重现朝堂,分走了姬无夜一部分军权,养好了病的李开虽然做不到如同年轻时那般强健地冲入战场厮杀,但在阵中指挥军队还是能够做到的。 整个韩国朝堂一片乱象,韩王安每次朝会本来是要商量抗秦之策,结果每次都会变成对姬无夜和白亦非的声讨大会。 韩非走出文臣那一列,俯身行礼,刚想开口,却被韩王安呵退:“老九你年纪尚轻,军政大事还是且听听你四哥、相国还有姬将军他们如何说。” 韩非愣在了原地,但看着韩王安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到了朝臣中间。 不怪韩王安如此,实在是韩非满脑子都是革除韩国里的蛀虫,变法革新。 每次朝会变成对姬无夜的声讨大会时,他便会站出来踊跃发言,恨不得当场便让韩王安直接将姬无夜和白亦非满门抄斩,并且怒斥所有反对者,一副孝子忠臣状,就好像满朝只有他一人是爱国的忠臣似的。 难道他韩王安不知道夜幕的危害么? 难道相国张开地不知道夜幕的危害么? 难道老四韩宇不知道夜幕的危害么? 他们难道不想问罪姬无夜和白亦非么? 且不说夜幕的权势摆在那里,哪怕遭到了削弱,但也依旧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屠戮的。 何况,姬无夜和白亦非死了,谁去带兵抗秦? 是你韩非还是那个初出茅庐从未领兵上阵的鬼谷传人卫庄? 韩王安承认自己庸弱,但还不至于昏聩到愚蠢的地步。 他何尝不知夜幕对于韩国的危害,何尝不知重用夜幕是饮鸩止渴? 但夜幕就是一壶掺杂着慢性毒药的美酒,久饮之必死,但不饮当即便会死去。 上位之初的他何尝不是满腔热水和雄心壮志? 但只有成为了韩王,他才知道这个国家究竟有多么腐朽和羸弱,他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没有实现的可能性。 韩国已经腐朽到了骨髓里了,如今的韩国若失去了夜幕,便会立刻灭亡。 韩宇看了有些没落的韩非一眼,也是叹了口气。 这个九弟总认为秦国变法给秦国带来了勃勃生机,却没有看到彼时秦国变法究竟是怎样一场豪赌。 他不知天下大争的残酷! 想要富国之后再强兵,却不知等你富得流油,列强还能容你再生獠牙利齿? 当年商鞅变法之前,就连函谷关都被魏国掌控在手中,若非魏国将战略重心从西方的秦国转移到了与中原的赵、韩、齐、宋等诸侯身上,商鞅安敢变法? 若非魏国在中原争霸之时屡遭重创,秦国哪里还有将变法进行到底的机会? 而就在韩国朝堂为秦使出使韩国的目的而发愁之时,一架机关朱雀平稳地落在了新郑城郊的墨家据点之中。 一道黑衣身影手持使者旌节,牵着一名身着红黑色衣裙、面容冷艳高傲的女子的手,当着前来向墨家租借机关朱雀迁移家产的韩国贵族们的面从机关朱雀上一跃而下。 “新郑,我回来了!” (2600字)—— (以下内容免费) ps:有一说一,韩非在韩国搞的一系列事情,其实还不如燕丹。 燕丹虽然不择手段、人品低劣,但人家好歹是真的在强国,用墨家来增强燕国的实力,又拉拢了农家。 一个高渐离和一个雪女就搞死了雁春君,根本没有引起什么内乱。 而韩非呢? 内斗,内斗和内斗。 没了夜幕,韩国显然就没法继续存续了。 别的不说,没了姬无夜和白亦非,谁去抵抗秦军? 卫庄虽然在秦时剧情里的新郑叛乱中带着韩国军队抵抗秦军三个月的进攻,但秦军真的认真了么? 王翦、蒙武等名将一个都不在,所谓的打了三个月也只是困守孤城罢了。 古代围城百日都是常有的事情,说的好听叫抵挡秦军三个月,说的难听就是秦军打算只用十万人就把你围困到饿死。 相比之下,拉拢了姬无夜,结好了张开地,一文一武都和其关系不错,还顺便卖了有才能的九弟几个人情的四公子韩宇才是真正在救国。 对内安稳内部,对外面对秦使李斯也是不卑不亢,而韩非呢? 要不是剧情设定嬴政让十万秦军空手而归白死个秦使,韩非能讨到便宜? 推书! 《拜电子月老,谈赛博恋爱》 章推语:东京恋爱物语?才华战胜资本?现实恋爱,狗都不谈,给我格局打开,我就是资本! 简介: 不要谈恋爱,会变得不幸! 前世,舍友谈恋爱后活得不如一条狗,天天找兄弟们借钱,毕业后订婚还被前任坑骗30万彩礼钱,目睹这一切的浅羽风间,在穿越到东京后决定重新规划人生: 【先定个小目标,实现财富自由】 奈何恋爱模拟器坏他道心,试图让他与纸片人美少女谈个纯纯的恋爱,重拾对爱情的憧憬。 “现实恋爱?狗都不谈!” 拜电子月老,谈赛博恋爱,借助通关奖励,成为才华横溢的东京帅哥,不更有趣? 格局给我打开,看我才华战胜资本!不,我就是资本! 【系统错误,开始样本更新,世界模拟中……】 正当浅羽风间准备在现实世界中走上人生巅峰,却发现情况不对! 等等,说好的只是游戏呢? 本书又名:《纸片人的报恩》、《n等分的风间》、《女友从游戏里跑出来了》 (本章完) 来个小悬赏,这个月月票到一千的话就把第二篇和第三篇番外写了 来个小悬赏,这个月月票总数到一千的话就把第二篇和第三篇番外写了,下个月发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来个小悬赏,这个月月票到一千的话就把第二篇和第三篇番外写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六十九章:张机:大司命,用手来为我检查一下身体 张机漆黑如墨的眼眸扫过鸦雀无声的人群,手中旌节轻轻敲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随即一道道身影从他身后的机关朱雀上一跃而下。 玄翦、掩日、六剑奴、以及八玲珑。 玄翦的实力比起昔日又精进了许多,毕竟他重新踏上了自己的“守护之道”。 张机为玄翦找到了他和魏纤纤的儿子,一个原本是被作为下一代六剑奴中的魍魉而培养的孩童,仅仅四岁却已然展现出了同龄人所不具备的双手剑天赋。 至于八玲珑,或者说是将军壁,实力也大为精进,在补充了几个有天赋且甘愿赴死的罗网死士后,帮助八玲珑成为了一尊宗师境的战力。 当初八玲珑中的乾杀被玄翦杀死,其母坤婆的灵魂也被罗网以秘法抹除了存在,于是八玲珑便以实力最强的将军壁为主导。 将军壁本就是秦国屯留守将,以没有姓氏的平民之身被当年的庄襄先王拔擢为将爵,并委以守备屯留这座四通八达的战略要地重任,本就是忠心耿耿的悍将。 将军壁又常感念当年庄襄先王之恩,让其主导八玲珑也足以让秦国安心,何况还有爱慕玄翦的黑寡妇灵魂从旁辅助监视。 而若是将六剑奴和八玲珑各自算为一人,那么一行六人,五位宗师,一位一流高手,哪怕是往江湖上一放,也没有哪一派能单独凑出如此战力,足够令新郑上下胆战心惊。 若是这一行人发难,与野外交战不同,在巷道密布的新郑王城之中巷战,大军是无法合围剿灭的。 而且,整个韩国也没人个敢轻易对这一行人妄动刀兵,因为令韩国头疼不已的那名秦使,正是张机,手持使节旌节,身怀秦国符节与国书,可谓是嚣张跋扈。 一袭红黑色开衩紧身长裙的大司命默默地跟随着张机的步伐,但却悄然从他的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张机依旧表现得嚣张跋扈看向前方,没有转过头,不老实的右手却在大司命的被黑色薄纱包裹的翘臀上轻轻地点了点。 大司命羞恼地瞪了张机一眼,但却无可奈何。 面前这人,出门在外好像手里空空的不摸点什么就难受,在机关朱雀上时就搂着自己的腰,还时不时意图冒犯向她身后的丰腴,无论她如何抵抗挣扎,也是无济于事,最少也是被牵住了手。 算了,不过是手而已,牵着就牵着吧,总比别的地方好。 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这个阴阳家的大司命被人如此调戏,那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所以,当大司命感受到张机那只不老实的狗爪子正在她身后跃跃欲试的时候,她熟练而又果断地选择了主动断尾求生,将艳红的手放入张机的手心,以换取其他部位的清白和平安。 张机呢也不贪心,有口的吃就行,没有继续得寸进尺。 堂堂秦使,带着一众高手堂而皇之地在新郑最繁华的街道上,牵着大司命的手横行霸道地走着,直至新郑专门招待他国使臣的驿馆。 不得不说,韩国在军政之事上是极尽贪污,但在招待使臣的驿馆上倒是没怎么下手,这座馆舍倒是颇为奢华,而且似乎还用了些隔音的料子,能在一定程度上遮掩房内的声响。 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刺杀使臣,而是为了更好地招待使臣。 送礼贿赂他国使臣,难免会担心留下把柄而不敢收受,但若是美人呢? 美人可以是低价买来的女奴,也可以在一番运作下成为韩国边境的一位普通韩女,在偶然的相遇中与尊贵的使臣彼此一见钟情,被尊贵的使臣带回了国内。 不给钱就不算……咳不是,两情相悦怎么能算是收受贿赂呢! 只是张机觉得,这些韩国的贵族们对他有些误会。 把自家的女儿假扮成侍女来服侍张机,这他可以理解。 若是他和谁家的女儿之间建立了某些关系,那么无异于给他们的家族送了一块免死金牌,以及一份大富大贵的承诺书。 但你们这群送自己妻妾算什么! 老子不是好人妻! 潮汐的处子之身是他拿下的! 胡夫人和胡美人只是例外,只是他喜欢的女人恰好曾经被别的坏男人骗走了。 而且这些贵族的妻妾们,一个个满身的风尘气息,面露精光,恨不得把张机剥了衣服啃噬干净。 将这群女子全部赶出去以后,张机的手轻轻落在了身旁的大司命腿上。 那磨砂的触感,还有结实的小腿肉,妙不可言。 “阁下请自重。” 大司命美目一凝,沉声道。 “你是我的媵妾,虽然还未过门,但也有替绯烟检查我的职责吧?”张机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手指在那黑色的薄纱上划拉着,“明明我都这么配合你了,你却这样对我?” 大司命看着张机那一副委屈的表情,轻咬着水润的薄唇,被黑色薄纱所包裹着的修长双腿有些发软。 “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司命的声音越发低沉,显然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我这不是说了嘛,我在配合你的检查,检查完了我舒心了,你也安心了。”张机耸了耸肩,熟练地牵住了大司命艳红色的玉手,引导着这双手来到它们应该前往的位置。 “我不难为你,实在不行就先用手也行。” 大司命微微怔住了,那张冷艳高傲的瓜子脸腾的一下便布满了晚霞,仿佛喝醉了似的尽是一片酡红之色。 她没有反抗,或者说她不敢反抗。 熟悉了张机的性子,她知道张机这人,你不能跟他唱反调。 越是不顺着他,他越是过分。 相反,顺着他些,反倒不用遭那么多罪,断尾求生让他牵手便是如此。 所以……用手为张机检查身体…… “仅此……一次。” 大司命咬着牙,告诉自己下不为例,满面羞愤地撩开了张机的衣裳下摆,探出那双艳红色的双手,第一次用这双手练习起了那些从未接触过的法诀。 (2204字)—— ps:秦末的六剑奴中,魍魉是唯一一个可能符合黑白玄翦儿子的人物。 首先是使用双剑“魍”与“魉”,其次擅长轻功。 黑白玄翦曾经是江洋大盗,自然也是擅长轻功的。 根据官设说明了,魍魉为人落拓不羁,成为杀手也不过是为了游戏人生。他还残存一丝少年之心,他只是追求不断膨胀的力量,他也是六人中比较容易流露出人性的角色,与年轻时的黑白玄翦人设很像。 如果有人再提田赐……我都不想回答了,少看营销号,多看原剧。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章:战馆舍张机初尝败绩,劫乌巢大司命火烧公粮! “对,就是这样,多顾及一下头部。” “很好,就是这样。” 张机满意地半卧在榻上,看着跪坐在榻上的大司命弯下腰。 不愧是阴阳家的长老,时常练习和使用阴阳咒术,经常结印,手指的灵活性远胜常人。 柔弱无骨,而又因为长期结印而锻炼出了结实的肌肉。 那柔顺细滑的小手腾挪,细腻的掌心纹路搭配着纤纤玉指的灵活,刺激着张机敏感的神经。 看着张机那一脸愉悦的神情,大司命真的很想给这个混蛋来一记阴阳合手印。 但她不敢。 张机在把控人心这方面,有着十足的自信。 当初对于一心都是女儿又软弱可欺的胡夫人,她用了威逼兼利诱并用,攻略了胡夫人。 对于喜欢掌控他人又高傲的潮汐,他选择装成小白兔被潮汐欺负。 而大司命,她怕死。 或者说大司命不甘愿因为这样的事情去死。 她可以为阴阳家战死,可以死在仇敌手中,但却无法接受因为报复张机而同归于尽,或是生不如死。 她还想将阴阳术修炼到更加精进的程度,她不信自己真的只能止步一流。 “大司命,看来你不行啊,就连我不会武艺的妻妾都不如。” 虽然舒适度不错,但张机还不至于在大司命这样一番动作下就结束了,而是将舒适感积累着。 忽然,一阵火热的触感传来。 那是粮仓被人入侵的感觉! 大司命修长的玉葱指探入,指缝触碰到仓库,就像是在促进后勤的运输,实际上却是准备偷盗粮草。 张机是真没想到,大司命竟然在兵法上也有些天赋。 《孙子兵法》有云:军无辎重则亡,军无粮食则亡。 大司命竟然能想到先袭击粮仓! 与寻常女子不同,作为火部长老大司命体内的内力自然是火属性,这让大司命的手始终保持着温热的状态,甚至可以变得火热。 而此刻,大司命的手就极其火热,张机感觉自己仿佛要被这只手点燃似的。 这妖精,有点厉害啊! 看着张机逐渐开始有些失控的表情,大司命冷艳高傲的娇颜上泛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不过如此! 大司命乘胜追击,利用张机的大意一举击溃了他。 传闻,常年沉睡的火山,一旦爆发便会发生极其严重的火山喷发事故。 灼热的熔岩落在大司命细腻修长的玉葱指上,就连指缝间也渗透进了不少黏腻。 坏了! 我成袁某人了! 虽然那是粮仓,但它不是乌巢啊! “就这?” 大司命的嘴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清冷而高傲的声音只说出了两个字,就像是她嘲讽的本意一般,内容简短。 “还没完呢。” 好在,从白起那里传承了精妙兵法的张机有些未虑胜先虑败的习惯,有两座粮仓。 在乱世,有粮便有兵。 随着粮草运输到军营之中,很快便补充完了兵员,张机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再度迎战。 但……张机不得不承认,天赋这种东西真的很重要。 那双艳红色的玉手,仿佛神之手一般,在张机的视角中泛着红色的艳丽光芒,令张机一度出现大脑空白的情况。 好在大司命是初登战场,终归是体力不支倒在了冲锋的路上,一如以火德自居,喜穿红衣的大周王朝,最终也被以黑为尊的秦国所覆灭,红色被如林般旺盛的黑色所包围,倒在了黑森林之中。 双手酸软的大司命咬着水润的红唇,看着略显得意之色的张机,沉声道:“下一次,我不会再输了!” “嗯。” 张机敷衍地点了点头,将头枕在大司命柔软的腹部,阵阵幽香包围了他的脑袋,这让他感觉很舒适。 只是,回过神来的张机忽然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嗯?” 他刚刚记得,某人说仅此一次,合着……是败北的情况仅此一次? 大司命太傲了,以至于无论做什么都希望能做好,哪怕是男女之事上,甚至忘记了原本的想法,只是因为骨子里的那股不服输的性子。 “下一次,你依旧不行。” 张机暗暗发笑,但没有点破,反而用着拙劣而又简单的激将法。 但不得不说,越是简单拙劣的方法,越是不会生出提防之心。 张机伸出手轻轻拂过大司命柔软的面颊,轻抚着那绸缎般顺滑的青丝,用内力抓过梳妆台上的木梳,坐起来为大司命梳理着因为方才的荒唐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换个姿势坐着吧,这样更方便我为你梳头。” 也不管大司命愿不愿意,张机将大司命按在了自己的怀中,大司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反抗,只是双手抓在张机的衣襟,双腿侧坐着,与张机相对而视,看着张机拿着木梳的动作。 张机将银质的发箍和发钗取下,解开绑在发丝上的红色丝带,将那一头如瀑的柔顺长发彻底。 木梳轻轻穿过偏棕色的发丝,将凌乱的长发一点点梳理整齐。 大司命的发质又柔顺,只要梳理好便不会有分毫的发丝分叉。张机一点点梳理着,动作轻柔,而且十分有耐心。 大司命感受着相隔咫尺吐出的灼热气息,还有弥漫在周身的男子阳刚气味,有些不适。她微微抬起头,狭长的眼眸从张机的眼神中观察到了一抹浓浓的温柔和情意。 没来由的,大司命决定还是暂且忍耐一下这令人感到不适的咫尺距离。 嗯,张机占了她那么多便宜,她多少不得捞点好处? 有人当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只是,大司命似乎忘记了。 女子的头发,除了父母可以触碰以外,唯有自己的夫君才能触碰。 相顾无言,张机轻柔地梳理着,直至将最后一缕发丝分叉梳理好,这才放下手中的木梳。 张机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用那根红色的丝带缠绕着大司命的长发,扎起大司命平日里扎的高马尾,银簪穿过发丝将其固定,额前的发丝则以那块银质发箍固定在头顶,只剩下两根红色的丝带随着微风与那根马尾一同摇曳。 当然,张机并没有忘记为大司命留下那一缕从额前落下的长长刘海。 张机叉着腰,对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行吧?”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笑盈盈的脸,大司命撇过头去,娇哼一声。 “马马虎虎,比狗弄的好点。” 张机倒也不反驳大司命,一向冷傲的大司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那副冰冷的面具早已破碎。 那一向饱含侵略性的目光也变得柔和,高傲冷艳的面容一旦失去了这两种表情,便极其明显,而大司命脸颊上漂浮着的那几朵犹如胭脂般的云霞便是彰显她此刻心情极佳的最好佐证。 (2243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一章:我要韩非入秦为臣! 从那天以后,大司命总感觉,张机似乎也并非那么令人生厌。 白皙的肤色,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空灵与俊秀,俊秀中又带着一抹温柔。 明明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极端无耻又色胆包天,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复杂得令大司命有些迷茫。 最后,大司命得出了结论。 大抵是时间久了,看习惯了。 毕竟就是面对条癞皮狗,相处的时间久了也会让人觉得眉清目秀。 新郑,韩王宫 “秦使,上殿!” “秦使,上殿!” “秦使,上殿!” 虽然不知道还是不是当初的那一批内侍在通传呼喊,但那一道身着黑色朝服的身影却是相同的,就连使节的旌节都是当初的那一杆,敲击在石阶上发出“笃笃”的沉闷声响。 临近暮春,气候也逐渐变得愈发舒适,一阵春风吹拂着,那旌节上挂着的白毦随风而动,遮挡住了秦使的面容。 而当秦使进入殿内之后,那阵春风再再也无法吹起白毦,展露出了秦使张熟悉的面容。 仅仅时隔一年,张机的面容与去年并无太大的变化,但在气质上却已截然不同。 身居高位之人终究有着几分与众不同的上位者气息,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也愈发浓郁,倒真有了几分当年张仪的风范。 不过张机和张仪的底气迥然不同,彼时的秦国尽管强大,却并非天下无敌。彼时秦、齐、楚并称三强谁也不敢说谁一定能胜过谁,而张仪的自信也是更多来源于自身的能力,尤其是口才,秦国的国力是辅助。 张机呢,他的倚仗大多还是秦国的实力,当然也有他如今在天下间的威势。 嬴政没有吝啬对于张机的宣扬褒赞,张机从在新郑得到了张良邀请为合纵联军主帅开始,一直到孤身入燕营说服燕丹和雁春君倒戈断庞煖退路一事,事无巨细悉数将之写在了封赏张机的诏书之中。 有人认为这是嬴政刻意在张机这位宠臣身上安放军功,但明眼人都知道,嬴政能顺利在二十岁这一年加冠掌权,吕不韦和赵姬的退让固然是一大原因,但军方的支持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且不说张机与秦国的军方关系紧密,不至于干出掠人功劳这种事情,嬴政若是不想与军方生隔阂,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蠢事。 真有人能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为秦国布局? 不过,对张机的惊叹声很快便被对燕丹的声讨声盖了过去。秦国没有具体说明张机从何而来的联军情报,但列国的暗探虽然比不了秦国,但在罗网的刻意泄露下,还是查出了燕丹早在新郑就与张机在农家的撮合下进行了密谈。 出卖联军情报,临战倒戈,至少在政治上,燕丹的信誉已经被霍霍得差不多了。 韩王安看着眼前这个仅仅一年不见,便彻底让他彻底不敢得罪的年轻人,目光有些复杂。 苦恼,畏惧,懊悔和仇恨,这四种情绪在韩王安的心中交织在一起,真叫一个五味杂陈。 苦恼自然是因为韩王安不知该如何应对张机,应对秦国。 畏惧的是,秦国会不会想要灭亡韩国。 至于懊悔……张机的才能已经无需再质疑,要说韩王安不后悔当年没有厚加礼遇让其入仕韩国,那是假的。 但韩王安更多的还是懊悔当年没有直接杀了张机。 从韩王安成为韩王,明白韩国到底有过少国力,国内到底有多少蠹虫以后,他就不抱有任何复兴韩国的想法了,所求只是韩国能多存活几年,让他多享受几年,最好能撑到下一任韩王继位。 所以韩王安深知,纵然是招揽了张机,韩国恐怕也没有让张机施展才干的余地,不如杀之省得便宜了秦国。 当然,其中也有着私人恩怨。 这也是仇恨的原因。 张机,竟然偷偷掳走了他的明珠夫人和胡美人! 人生三大恨事,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弑子之痛,张机一口气夺走了韩王安的明珠夫人和胡美人两位宠妃,三月后还要正式成婚,这岂不是堂而皇之地扇他韩王安的脸么! 这自然是让韩王安恨极了张机。 但他根本不敢发怒,还要挤出笑脸,假惺惺地对张机嘘寒问暖,慰问秦使一路上的操劳。 “贵使此来,所为何事?” 张开地这位老相国自然也是明白韩王安的不易,索性越俎代庖替韩王安发问,当然这头老狐狸也明白,韩王安不仅不会责怪他越俎代庖,反而还会感激他。 果然如张开地所料,韩王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眼巴巴地等着张机开口。 张机依旧是那令人熟悉的温和笑容,宛如春日的暖阳一般和煦,温暖人心。 只是去年曾在韩廷见过张机的人睹之,俱是忍不住一哆嗦,身躯微微颤抖。 张机上回一笑,要走了南阳的鲁山、宝丰、郏县、襄城四城。 这回呢? 张机,或者说他背后的秦国究竟想要什么? “我王未曾言明此来何为。” 张机依旧保持着那一抹温和的笑容,若是忽略张机的身份,单纯是以一名美男子看待张机,倒颇有几分潇洒倜傥的气质。 “途经韩国,忽然心血来潮,想着韩国的故人,便向我王提出想要出使韩国,所以我王未曾言说,而是全权委托于本使。” 张机的话,令韩廷上下不禁议论纷纷。 太狂了! 就因为途经韩国,就向秦王政提出想出使韩国。 而秦王政不仅答应了,还没有对张机提出任何要求! 这得是多大的盛宠啊! 不过,也有人猜想着,若是把张机伺候得高兴了,是不是就能让张机什么也不要就回秦了? 就在连同韩王安的韩国众臣们都在这么幻想的时候,一道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回荡在了大殿上。 “弱者总是喜欢炫耀着某些在比他还弱的人所没有和羡慕的东西。” “说吧,你究竟想要些什么?” 说话的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有着与众不同的银色短发,一双比冰雪还冷的眼睛,穿着一袭华美的黑色锦袍,其上镶嵌着金色的云纹,手中握着那柄造型独特的鲨齿剑。 “你放肆!” “怎敢对秦使无礼?” “猖狂之辈!” 卫庄话音落下的瞬间,便有无数韩国朝臣站了出来和卫庄对喷。喷得卫庄的手始终按在鲨齿的剑柄上,周身溢散出若有若无的杀意。 张机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倒没有生气。 了解卫庄逼王本性的他,知道卫庄就是这么个人,没什么好计较的。 相反,张机觉得现在的卫庄很幼稚,极其的幼稚。 这一代的鬼谷纵横身上的江湖气息太浓了,以至于在江湖上漂泊了太久的他们行事都带着江湖人的做派。 盖聂倒还好,一出鬼谷便被嬴政忽悠走了。 卫庄则是扶持着七绝堂这个地下势力,再和紫女开起了紫兰轩这座歌舞坊,一直活跃在江湖上,从未踏足朝堂,直到数月之前姬无夜兵败才登上了司隶之位。 可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江湖人的作风,动不动就是拔剑威胁同僚,或是以杀意警告。 若是七绝堂的门人,卫庄只要把手按在剑柄上,那些人便会俯首,但政治这种东西,在你有打破一切枷锁的绝对实力以前,不要做那种会得罪所有人的事情。 所以,本该拨给司隶府的钱款全部被人拦截吞了,就连司隶府属吏的俸禄都一分没给,若非韩宇为了平衡朝局替卫庄居中调停,恐怕司隶府就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好吧,既然贵国司隶让我提,我倒真有想要的。” “我要一人,我王十分欣赏此人的才干,故本使打算将其邀至秦国陪王上畅聊。” 张机这次来,当然不打算空手而归。 他可没忘记与韩非的约定。 “我要韩非入秦为臣!” 张机盯向一身朝服的韩非,目光炽热而直白。 (2648)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二章:纳地效玺,请为藩臣,质子韩非! 闻言,韩非先是一怔,旋即回想起了一个以誓言为约束的承诺。 “如果有朝一日,韩国主动抛弃了你,你的父王主动将你送往他国为臣并且不允许你归国,那我要你真心实意效忠那一国,你能否做到?” 不好! 韩非虽然在政治上不够务实,但这份智慧却是货真价实的。 仅仅是瞬间,他便明白了。 看向张机目光中,第一次带着对于一个人的惊恐和畏惧。 但凡谋人者,自然要善于布局。 他竟然在一年前就在谋划这件事? 韩非不认为张机当初要他如此承诺只是无心之举,至少在嬴政宣扬出张机对于合纵一战的多番布局以后,天下人对于张机的印象中便多了“深谋远虑”一词。 韩非有理由怀疑,张机当初就已经想到了今天的局面。 若是昔日,他在韩国打不开局面,自然也不介意入秦。 可今时不同往日,在他的安排下卫庄成为了司隶,执掌一千二百名拥有执法权的司隶府卫队,军中也有那位重新被启用的右司马李开的帮助。政界,他自己就是司寇,执掌韩国的司法权,也有身为内使的张良在韩王安身边襄助自己。 他并不觉得自己和夜幕之间没有一较高下的资本,若是早些解决夜幕,也许韩国还有舔舐伤口恢复国力的机会。 但有些事情,并不由得他来掌控,哪怕是他自身的去留。 “秦使来韩,就为了韩非?” 张机双目微眯,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韩王安。 听这意思,好像自己要少了? 韩非看韩王安,目光有些复杂。 他能理解韩王安的惊讶,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都会对此感到惊讶,毕竟只为了一个人而出使,多少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但无论多么惊讶都不该当堂脱口而出,这不是将自己的谈判底线给暴露了么! “自然不只是如此。” 张机顺杆而上,佯装愤怒地看向韩王安:“韩王莫非觉得秦国可欺?” “韩国请堪舆家大贤郑国入秦修渠,施疲秦之计,又参与合纵攻秦,莫非觉得秦人失了血性,忘记了此仇?” “我王索要韩非,一是敬其才,《五蠹》一书,足可见其才;二是念其恩,昔日我王秘入新郑招揽,韩非虽未接受,却也掩护着我王逃离新郑回秦……” 张机还未说完,而韩非的脸上愈发难看,韩王安也面如锅灰,气得脸色发黑,满是肥肉的双手紧握着,就连朝堂上也有许多朝臣看向韩非的目光也颇为不善。 帮助秦王逃离新郑? 你韩非可真大度! 天下列国是有不能刺王杀驾的潜规则,但那是不派刺客刺杀。 若是对方的王主动送到你面前了,或是在战场上相遇,还要手下留情,那便是蠢货! 而韩非,就是那个蠢货! 若是当时抓住嬴政,先不说会不会有后来那么多事情,至少秦国便不会安定,陷入内乱,韩国便有了喘息之机。 而若是能行曹刿之事,胁迫嬴政将昔日所占韩国土地,诸如险峻的上党,富庶的野王,韩国昔日的兵工厂兼西部屏障宜阳等地,乃至回到韩昭侯巅峰时期的国土! 若是能回归到那个时期的韩国,韩王安都敢生出复兴韩国的心念了。 可韩非居然……! 近乎所有人看向韩非的目光都极度不善,哪怕是属于韩非这一派系的右司马李开以及与韩非交好的相国张开地的脸上也有些责怪之意。 韩非摇了摇头,秦人骨子里的血性是无法磨灭的,哪怕秦国会因此而灭国,临死前也会奋力反扑,对韩国这个仇敌下死手。 届时韩国又该如何? 可此刻不允许他为自己辩驳,而且……恐怕也不会有人听得进去他的辩驳了。 韩非苦笑着看向张机,显然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无论他的父王会不会卖了他这个儿子,他也会在韩国失去人心。 张机顿了顿,对着韩非微微眨了眨眼:“其三,则是我王想要与韩国修好。” “如何修好?” 韩王安连忙询问道,心中思索着应该割哪块土地才能喂饱秦国,与其修订盟约。 真若是喂不饱秦国,那么……红莲也终该履行她作为韩国公主的义务了。 “纳地效玺,请为藩臣。” 张机平淡地说出了这足以令韩国朝堂炸锅的大字。 纳地效玺,请为藩臣,便是要韩国割让土地给秦国,就连韩王安的韩王印都要送给嬴政,而后向秦国称臣,成为秦国的藩属。 “秦使不畏死乎?” 姬无夜按着腰间的八尺剑,上一次的兵败磨灭了他的傲气,但并没有让他失去血性。 “畏惧。”张机很平静地吐出了这个令人出乎意料的答案。 “谁人不怕死?我即将与娇妻美妾成婚,就连子嗣也未曾有,自然怕死。” “但凡是人,都会怕死,人之常情耳。” 张机摆了摆手,旋即转过身看向一众韩臣,温和的笑容令他们有些颤抖和惧怕:“越是富贵之人,越是怕死,放不下享受富贵的生活,忧虑自己的富贵不能传承子孙,舍不得人间的美好滋味。” “诸卿,本使所言然否?” 一众韩臣面色低声附和着,张机的话简直说到了他们心坎里去。 韩国灭了,也就是韩王安这一家一姓的事情,他们虽然不能像从前那般贪腐,但贵族之所以是贵族不可动摇,首在土地,次在家学,总好过家族破灭。 秦国就算要对韩国的权贵重新洗牌,也不过是换一批人扶持,尽管有家族衰落的可能,但也不乏成为被扶持对象的机会。 张机很满意韩臣们的反应,重新转过身看向韩王安:“韩王以为然否?” 韩王安默默地点了点头,谁还不想活呢? “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若是有人想要杀本使,本使堂堂一介宗师,也不介意拉着满廷韩臣为本使陪葬!” 张机猛甩衣袖,向着韩王安的王座前进了几步,微眯的双目中溢散出阵阵杀意,仅仅是一个眼神便令守护在韩王安身边那十余名最为精锐的御甲护卫四肢发软跪在地上。 张机的举动吓了所有人一跳,不允许刺王杀驾的这条潜规则从未有人敢光明正大地打破,故而他们都有些大意了,让张机冲到了王座前。 若是他们想杀张机这位秦使,那似乎张机反杀韩王安,名正言顺,哪怕是儒家也不能口诛笔伐张机或是秦国,反而韩国要承担先动手的罪责。 韩王安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两鬓落下,死亡的阴影仿佛已然将他笼罩在其中。 “韩王惧死否?” 张机话里针对的是韩臣,但韩王安明白,若是张机动手,绝对不会落下他。 而眼前的张机虽然没有拔出腰间的湛卢剑,但他也知道,宗师高手,落叶飞花皆可为刃,杀人易如反掌,顿时不满地瞪了姬无夜一眼。 “然!然!秦使果然是不愧是张子的后人。” 张机不置可否,收回了刻意释放出的杀意,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我王仁德,考虑到韩王‘纳地效玺,请为藩臣’的不易,故而只要南阳另外四城的土地,替韩王承担贫瘠的在荒之地。顺便再以爱才之名邀韩非入秦,许以官职,以为人质。” 韩王安顿时反应过来了,张机话里的含义就是,嬴政不过是将韩非作为人质,但给了韩国几分最后的颜面,又顺便捞个敬贤爱才的好名声。 韩王安看了韩非一眼,一个不省心整天在朝堂上闹事的老九,和韩国数年的太平,还能顺便甩了南阳那四座宛如销金窟的灾荒之城,孰轻孰重,自然不言而喻。 权衡利弊后,他看向武将之首姬无夜,又看向文臣之首张开地。 姬无夜愤怒只是因为张机要韩国称臣,却没有带着大军,这对他多少有些瞧不起的意思。 但韩国若是真的成为了秦国的藩属,也是舍弃空名,换取实利,还甩开南阳这个销金窟的同时还能还韩廷一个安宁,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前者点头同意,后者无言默认,难得这文武二人达成一致观点,可见老九这个混账小子给韩国朝堂究竟惹了多少麻烦出来,韩王安心中最后的一点对将儿子送去敌国做人质的不忍。 “如此甚好,韩王明见。” 张机点了点头,口头称赞着韩王安的圣明,但这姿态和语气,却是想在说韩王安识时务似的,全然没有半分对待一位诸侯王的尊敬。 (2837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三章:带着红莲一起入秦吧 盟书签订,并得道了南阳四城的人丁名册,张机便先行离开了韩王宫,而后将其交给了秦国驻韩使臣,令其派人送回咸阳,由掩日安排罗网杀手暗中护卫。 完成了使节任务的张机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但没有离去,而是在马车内等待着韩廷朝会结束,并将那一身朝服和使节的旌节、国书和符节都令人送回下榻的馆舍。 似乎还觉得有些不够,张机又附在玄翦耳旁低语了几句,惹来玄翦一阵白眼。 “我如今是罗网天字一等杀手,不是从前那个江洋大盗,你让我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张机白了玄翦一眼,也不知道数年前是谁宁可当江洋大盗也不愿意成为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 “我还想说过些时日给你儿子蒙学,再给你从咸阳的学室去学习,看来……你不需要。” “咳,我既然是天字一等杀手,自然是唯首领之命是从,干回老本行罢了!” 为了儿子的前途,玄翦果断加入了狗脸人大军,放弃了自己的坚持。 当然,其实张机没有提好处,玄翦也不过是与张机玩闹般地拒绝罢了,但也就是如今的张机才能与玄翦建立这样一种超过了首领与下属之间的关系的友情,才能容许玄翦这样胡闹一番。 韩王宫中 朝会上的其他议题从韩王安签下盟约的那一刻,韩非就无心再听了,只是如木偶傀儡一般怔怔地站在那里。 直到朝会结束,群臣各自散去,他才回过神来,目光空洞地准备跟着群臣的脚步一同离去。 “老九留下,寡人有话交代你。” 韩王安看着一向侃侃而谈、潇洒倜傥的儿子像失了魂一般,暗暗叹了口气。其实他在散朝前便说过让韩非留下的事情,但看见这个样子的韩非,出于心中那一丝身为人父的愧疚,他还是没有责备韩非。 “儿臣……儿臣……” 韩非行了一礼,但开口后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或者说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向韩王安的目光中有失望,有担忧,有幽怨,也有释然。 看着韩非这副失神的模样,一向伶牙俐齿的儿子变成了如同口吃般说不出话,韩王安看向韩非的目光中少有地增添了几分慈爱,轻叹了一声,撤去了所有宫女侍卫,只留下父子二人。 韩王安摘下了头顶了王冕,走下了陛阶,一屁股坐在上面,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这副毫无君王形象的一面。 没有潮汐在旁灌输迷香控制思想的韩王安,稍稍恢复了些许从前的精神,身体状态也比以往好了不少。 “为父知道你会怨恨为父。” “但老九啊,你虽有大才,却不算智臣。智臣者,能审时度势,进退自如。” “为父记得你正在编撰书籍,《外储说》一篇中好像有这么一个故事,说是郑人买履,忘了鞋码,他不是拿鞋试穿而是回家取尺码,这么一耽误,集市散了,你这和那个买履的郑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秦国虽然未派一兵一卒,但只要秦国咬咬牙,凑出十万大军的粮饷征伐韩国并非难事,但秦国不想如此,选择求名不求实。” “韩国是可以为了名节,逞一时血气之勇,然后被愤怒的秦国发兵灭国?这和做出不合时宜决策回家拿尺码的郑人,有何不同?” 韩非怔怔地转过头看向韩王安,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父亲一般。韩王安并不意外于儿子如此惊诧的目光,只是拍了拍身旁的陛阶,示意韩非坐在自己身旁。 “为父年轻时和你很像,一身热血,满腔抱负,誓要成为韩国的中兴之主,为此不惜与楚国的蛮夷合作,灭了百越,赚取到了足够的军功登上太子之位继承大统。” “可登上了王位的为父才发现,韩国被一只只硕鼠给吃空了,又失去了有宜阳的铁矿和铸剑坊,唯有依靠夜幕才能维持韩国的秩序,否则国家只会更乱。” 韩王安摸了摸韩非的头,他第一次像一个父亲一般教导这个天赋才干高到连他都忌惮的儿子:“为父扶持你只是为了制衡老四,制衡夜幕,但从未指望你能让夜幕垮台。” “而且为父不明白,既然你从未有过登顶大位的念头,又为何不与老四这个亲哥哥兄弟合作,不仅单打独斗,还要和有争夺大位之心的老四在许多事情上对着干。” “你有才干,但不够务实,王室的出身让你没有不需要审时度势,养成了你的傲气,就连你身边的卫庄、张良都未曾看破他们心中真实的目的,所以你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韩王安说了很多,似乎是要把这些年对韩非没有履行到了教育义务全部履行了,他不知道韩非有没有把话听进去,但他希望韩非能够明白他的苦心。 “走吧,收拾收拾过几日入秦,把红莲一起带走。” 韩王安挥了挥手,示意韩非出宫去。 韩非楞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韩王安摆了摆手,缓缓地说道:“没有你的庇护,红莲在韩国又会遭遇什么?” 韩王安的话让韩非心中一沉。 “为父老了,庇佑不了她了,老四有意用她和姬一虎结亲拉拢姬无夜,但为父知道韩国没救了,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女儿的幸福,来换取韩国数月,乃至一两年的苟延残喘。” “去吧,好好想想为父的话,也许秦国仁德,将来你我父子还有再见面的机会也说不定。” 韩非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许,他看错了自己的父王。 是啊,当年设计了百越王,将百越王室灭亡的父王,又岂是如此昏弱无能之人呢? 至于同意自己入秦一事,也许是这位父亲为保全自己疼爱的儿子免受于夜幕屠刀而最后做的一件事吧。 韩非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令他又陌生又有些心疼的父亲,双膝跪下,拱手于地,重重地在叩在地上,久久未曾起身,行了一个完完整整的稽首礼。 这是一个即将离家远行,也许再也无法归家、无法与父亲相见的游子的辞行礼。 “父亲保重!” “儿,走了!” 韩王安点了点头,目送着韩非转身离去,眼眶微微湿红,韩非的背影在他的眼中仿佛重新变回了那个调皮捣蛋的顽童,随着韩非的远离而一点点变得成长变得高大起来。 父子二人间的距离,似乎也是随着韩非的长大而渐行渐远。 良久,一声长叹回荡在殿中。 (2200字)—— (以下内容不计费) ps:其实天九里的韩王安也并非那么简单的人物,韩王安在剧情里问姬无夜、张开地,太子死后应该立谁为储君,事后二人和韩非、张良、卫庄都感慨,韩王安一句话就借助立储之议看清权臣与公子间的站队,就连卫庄都有些对韩王安的手段感到惊讶。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四章:故地重游,紫女笑迎 走在韩王宫的步道上,韩非心中思绪万千。 他不够务实么? 他太高傲了? 带着千般思绪,韩非走出了韩王宫,便见到了褪去了秦国朝服换上了二人初见时那一袭黑色华服的张机。 见到韩非出宫,张机从黑白玄翦的手中接过一套紫色的华服扔给韩非,催促道:“韩兄,换上。” 韩非接过张机扔来的紫色长衫,目光微怔:“这不是我的衣服么?你从哪弄来的?” 张机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而是对着韩非露出了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罗网无处不在。” 韩非没有说话,也没有问张机为什么要自己换下朝服。 不就是去紫兰轩,当他猜不到么? 哪个官员会蠢到穿朝服堂而皇之逛歌舞坊啊! 只是,说起紫兰轩,自从他、卫庄、张良都有了职位后,已经不再去紫兰轩议事了,而是聚在他的司寇府中。 就连紫女姑娘都已经许久未曾参加流沙的议事,而是留在紫兰轩中经营,为他们提供更多的资财。 有人曾说韩非喜欢紫女,韩非否认了。 他承认被紫女的容颜所惊艳,虽是流落歌舞坊这种风尘之地的女主人,却宛如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雍容华贵,令人不敢亵渎。 但他与紫女从来就是不可能的。 他作为韩国公子,婚配不可能由他做主,更不可能娶一个歌舞坊的女主人。 赵王偃的王后只是赵国麟恬坊的当红花魁,卖艺不卖身的歌女,却依旧被人冠以“娼后”之名羞辱,更是痛斥赵王偃昏聩,他一个不能决定自己命运的韩国公子会被如何指责……他不敢想象。 那会导致他的政治生涯彻底断绝! 而且,如果要成功在韩国变法,打败夜幕,那么与权贵联姻才是增强流沙实力最好的方法! 所以他和紫女之间一直是以朋友与合作者的身份相处,但如今……他们还是朋友么? 说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三人与紫女姑娘渐行渐远了呢? 好像是自从他担任了司寇,连同张良、卫庄也入朝为官开始,忙碌于政争。 只不过,张机的目的并非是紫兰轩。 “走吧,带我入宫,我好久没见到红莲了。” 韩非虚着双目,看向张机的眼神格外不善。 “你觉得你还能进王宫?” 韩非的声音有些冰冷,至于为什么冰冷,那是因为眼前这个混蛋觊觎自己最疼爱的妹妹! 近一年来,红莲对这混蛋茶不思饭不想的,明明是韩国公主,听说合纵攻秦一事却心生忧虑,又希望韩国能胜,又担心某个混蛋的安危。 因此韩非自然不是那么情愿带张机入宫见红莲。 况且,张机在韩王宫是留下了案底的,不……他在整个韩国都留下了案底。 明珠夫人,胡美人,他居然偷了一位诸侯王的两名妃子,还偷了左司马府的胡夫人,不知道被多少权贵防备着这家伙撬他们墙角。 送女儿和送妻妾还是有所不同的。 “你不带我去,我就去不了?”张机白了韩非一眼,“我家汐儿可是给过我一份完完整整的韩王宫舆图的。” 要不是担心真把韩王安逼疯了,他就直接夜入韩王宫了。 对韩王宫,他可比韩非还要熟! 毕竟韩非上一次在韩王宫中居住,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张机可才隔了一年,在韩王宫中赶夜路都是常有的事情,还有着潮汐当初给予的舆图。 “你……!”韩非语塞,要不是打不过眼前这家伙,他真想把逆鳞的剑灵召唤出来砍他! “还是我把红莲接出来吧。” 韩非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答应。 倒不是因为张机的案底,而是因为他的父王让他将红莲也悄悄带去秦国,而带着张机入宫实在是太过招摇,难免引人瞩目。 “你先去紫兰轩,等我将红莲接出来。” 张机耸了耸肩,他虽然没看明白韩非在耍什么滑头,但应该不至于骗自己。 也许只是一个即将看着妹妹被外面的野男人拱走时对红莲的保护欲以及对自己的敌意,他也不是不难理解。 毕竟如果他有妹妹或者将来有女儿,无论将来那个拱了自家白菜的混蛋是谁,一定要先断两条腿,然后再给他接上,再打断,直到自己消气为止,反正有医家和方技家,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 马车缓缓前行着,来到了新郑的东城。 事实证明,战争期间主要担心的都是平民和豪强,真正的顶尖贵族是不会担心家破人亡的。 千百年来,他们一直是如此,从夏到商,从商到周,从周到晋,从晋到郑,最后是如今的韩,乃至将来的秦或是后世的某个占据此地的王朝,都离不开他们。 没有他们替当权者稳固地方,别说是政令了,就是征税都保证你争不到,还有农民原地起义。 所以,作为新郑享乐之地的东城依旧繁华如故,紫兰轩依旧在迎着客,而且生意愈发兴隆火爆。 “这是紫兰轩?!” 张机都有些被眼前的场景惊艳到了。 那是一间极为高大的朱红色楼阁,足足有四层高,每一层都挂满了红色的灯笼,只是因为还在白昼,所以未曾点燃。而装饰在窗户和立柱上的紫色纱幔随风飘荡,为这座楼阁增添了几分绚丽的色彩。 不仅规模与以往完全不同,而且……还是大白天,不仅接待客人,而且生意如此兴隆? 当初的紫兰轩只有夜间才会生意火爆,白天有时候没什么客人以至于不得不在白天闭门。 那时候他初来乍到,刚好遇到了生意尚可的一天,所以才在白天进入了紫兰轩。 嗯……那时的他还是个雏儿,现在……已经是一位女子的义子,九位女子的未婚夫君了,而且可能还会再增加个十几位夫人。 人道是物是人非,可如今物也非了。 紫兰轩的火爆程度就不说了,似乎比当初的那座紫兰轩还要庞大了三四倍。 以紫兰轩这一年来给他的分红来看,收入绝对支撑得起如此扩张,而且新郑东城早已纳入了七绝堂的麾下,扩张自然不会有任何阻碍。 不过,尽管紫兰轩进行了扩建和改建,但许多东西依旧没有变化。 虽然入口处婀娜多姿的迎客姑娘数量变多了,而且用着甜糯、清冷、娇俏、妩媚等各种不同的音调迎接着每一位光临的客人,但那一排排绽放着粉色花朵的树还是栽种在那里。 还是一样的花香和脂粉香。 粉嫩的花瓣从树上悄然飘零,落在姑娘们的三千青丝上,落在红光满面的客人肩上,落在姑娘们端着的酒樽中,伴随着莺莺燕燕的笑声,荡起一层浓情蜜意的波痕。 而其中一道波痕,便来自于一道紫衣紫发的身影。 所有人客人都目光惊诧地看着靠在客人不能前往的紫兰轩顶层栏杆上的那道曼妙身姿,藕臂枕着雪白的下巴,那微微有一丝不耐烦的姿态似乎是在等着某个人。 只是客人们不明白,紫女姑娘究竟是为了谁而抛头露面地在这里等待。 尽管自从紫兰轩的生意愈发火爆,将影响力从韩国扩展到了三晋之地,乃至整个崤山以东,就连号称声色之都的齐都临淄中的众多歌舞坊都自愧不如,但身为女主人的紫女却从台前走到了幕后,极少在人前现身。 有人为了见紫女一面,不惜一连数月在紫兰轩游玩,才偶然见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紫女姑娘一面。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气质如兰,无论怎么看,这位紫女姑娘都不会超过二十岁。 她的气质,实在不像一个青楼花丛的女主人,而是像许由、巢父那样的隐士,只不过她的南山就在万丈红尘中。 而且他们能从紫女的眼中看到一抹自信和傲气,那双如同深藏于海底的紫色珍珠的妩媚眼眸透着幽暗却璀璨的目光,仿佛被她扫过的人心中想着什么都会被紫女一眼看破。 “你来了?” 紫女的脸颊上娇艳如花,尽是倾城倾国的盈盈笑意,整个人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艳红玫瑰。 张机在一众客人或惊异或嘲讽或不屑的目光下缓缓走上前,来到大厅正中央的位置,抬起头对着楼上的紫衣佳人笑道。 “我来了。” (3003字) ………………………… (以下内容为更新后添加的,不计费,只是作家的话不显眼就放正文末了) ps:关于紫女的剧情吧,本来其实是不想收的,但在某个老色批写手朋友的再三要求下,我充分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自觉自愿地决定把紫女收了,绝不是受人逼迫,更不是因为这混蛋声称要在我家别墅门口蹲我的缘故! 而关于紫女迎接主角的原因,我后面会解释,别急! 另外,这个月月票距离一千还差一点点啊,为了你们下个月能看到两篇番外…… 嘿嘿嘿,我亲爱的读者老爷们,你们也不想下个月给我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写番外吧?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五章:把腕弩拿起来,然后慢慢地指向我,手放在扳机上 “紫兰轩这几日不再接待客人,请诸位离去吧。” 看着笑靥如花的紫女,张机转过身,用将内力汇入声音之中,形成扩音的效果。 面对张机这不知哪来的年轻人如此霸道的话语,一众宾客不由大怒。 这个时候还如此淡定地来紫兰轩游玩的,除了其他国家的权贵富豪,便是韩国最顶尖的权贵们,只有他们才有此闲情逸致。 有聪明人悄然褪去,毕竟张机和紫女的关系显然非同一般。 紫兰轩这个名字数年前初建,便在韩国朝野炙手可热,如今更是火爆异常。 不要说那些天天流连在紫兰轩的达官富商,就是一般的平头百姓也几乎人人知道,紫兰轩有一个美艳无方,手段厉害的女主人。 而这些年来,但凡是试图动紫兰轩资产,对紫兰轩姑娘行不轨之事,动用包括但不限于威逼利诱等手段的人,哪怕是王公贵族,都死了不少。 韩非这位司寇也曾查过,在紫女和卫庄加入流沙前,那些大多是卫庄和七绝堂做的,后来七绝堂占据了半座新郑以后,招惹紫兰轩后被杀死的那些人大多与七绝堂和卫庄无关,就像有一只隐形的巨手在保护着这座歌舞坊。 据闻韩王安的小儿子横阳君韩成,曾试图染指紫女姑娘和弄玉姑娘,结果被人一剑劫持进了一条陋巷,而后暴打了一顿,被半死不活地丢了出来。 伤愈后,韩成带人要铲除紫兰轩,被韩非拦住,而后当日回府途中又被打得半死不活。 此后韩成依旧不服,但无论他带了多少护卫,都会全部横尸街头,然后挨上一顿更毒的打,一连数次,这位头铁的横阳君才老实了。 而有了这位韩王安的小儿子亲自当“鸡”,剩下的“猴子”们自然也不敢再招惹紫兰轩了。 而且,那些紫兰轩的老主顾们都十分眼尖地注意到了,当初还时常出现在人前的紫女姑娘一向是盘着头发,在眼角旁绘着妖冶紫蝶,淡紫眼影,一袭下摆极长的紫色鱼尾长裙,两侧及背部露出雪肤,腰间勾勒妩媚云纹,腿部裹着黑色薄纱罗袜,踩着一双绛紫色高跟履。 但今日的紫女衣装却与过去呈现出截然相反的气质。 若说从前那副着装的紫女是一朵妖娆妩媚、艳压群芳的深紫色玫瑰,那么眼前的紫女便是一朵淡雅高洁、冷艳优雅的兰花。 紫色的长发披散在玉背上,被一根紫色的丝带与三根银簪挽起,一袭渐变色长袖水裙,包裹着那具傲人的娇躯,窈窕的身姿虽然隐匿在宽容的华裙之中,但却更加凸显出一种纯洁美好,给人一种冷艳优雅的感觉。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一向高贵冷艳的紫女姑娘,那紫色的双瞳之中似乎隐匿着几分柔弱和疲惫。 再结合紫女今日刻意露面来迎接眼前这名年轻人的举动,有人猜测他是紫女的男人,当然也有人认为他可能就是紫女背后的靠山。 再不济,也是紫女的至交好友,否则张机也不会如此嚣张。与张机交恶,显然不利于他们。 不过,有聪明人,自然也少不了蠢人,于是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些狗血的打脸剧情。 “你算什么东西!我可是安成君的嫡长子!信不信我明日就让你消失在新郑?” 张机眉头微蹙,历来权贵子弟被教导最多的,不是诗词歌赋,也不是经国之道,而是四个字——绝不惹事! 不怕子嗣平庸,就怕子嗣到处惹事。 再平庸的废物,只要不惹事,不开罪君王,都能继承家族的那份世代相传的封地,可子嗣若惹事,闹不好是抄家灭门的后果。 尤其是在各国的国都,都城王族满地走,高官不如狗,哪怕就是惹了路边的一条狗,他的主人没准也能一波带你九族走! 所以张机对于这年头还能看见这样的蠢货还是感到比较惊奇的。 摸了摸下巴,张机思忖着。 在安成君之子看来,张机是在犹豫和他们安成君一脉交恶的后果,是畏缩和惧怕。 张机想了想,拉开袖袍,露出绑在小臂上的一柄腕弩。 这种腕弩轻盈灵活,而且便于携带,还具有一定的杀伤力,只要张机勾一下小指,弩箭便会飞射而出。 这柄腕弩的出现着实吓了在场众人一跳,毕竟弓弩无论威力,威力都要胜过寻常弓矢。 安成君嫡长子看着步步紧逼并将手放在了弩机上的张机,露出一抹惊惧的神色。 这家伙难道想杀了自己? 一旁众人不动声色地向后退却着,深怕被牵连进去。 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张机放在弩机上的手只是解开了弩机的束缚带,将腕弩摘下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示意安成君长嫡长子拿起来。 “伱想做什么?” 安成君嫡长子有些茫然,就算是惧怕了安成君一脉的权势,也不至于把防身的武器都主动上交吧? 这是把性命都交给自己拿捏了?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安成君嫡长子还是抓起了桌案上的腕弩,灵巧轻便的腕弩给予了他极度的自信和安全感,愈发不惧怕张机。 “对,把腕弩拿起来,慢慢地指向我。” 张机低声地说道,诱导着眼前的安成君嫡长子随着自己的命令而举起弩机,找回了自信心的安成君嫡长子也果真如张机所说,将腕弩指向了张机,弩矢的矢尖还抵在了张机的胸膛上。 “像你这样的废物纨绔,就算是把腕弩给你,肯定不敢把手放在扳机上,更不敢向我这个未知的敌人扣下扳机。” 随着张机挑衅般的话语入耳,安成君嫡长子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真的将手指放在了腕弩上,咬着牙,不知道哪里来的莫名勇气,摸着扳机的手指重重扣下! 弩矢随着机括声的落下,机关运转,弩矢被弹射而出,不到一指的距离,弩矢在张机的胸口前发出一道金铁碰撞的清脆声响。 那根弩矢竟然被两根手指紧紧夹住,旋即便是一阵惨叫声传来! 那是一双苍老的手,身为盲剑客的断水在刹那间便夹住了那根弩矢,而后真刚运起内劲,挥出一掌将其拍出了紫兰轩,重重地落在了紫兰轩外的街道上。 一阵寒芒划过,乱神一剑斩断了其左臂,魍魉一剑断其右臂,转魄和灭魂这对凶悍的姐妹俩斩断了其双腿。 血液飞溅在街道上,溅射在路边的摊贩和行人身上,吓得众人慌忙逃窜,就连紫兰轩内的姑娘和权贵们也都被吓傻了。 堂而皇之地在新郑最为繁华的东城当街杀人,这是哪里来的暴徒! 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那一道道恐惧和后怕目光,张机也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看,是他先用腕弩对我动手的,我这都是正当防卫!” 张机拍了拍胸口,一副惧怕的模样,但眼中却又流露着再明显不过的笑意和嘲弄。 (2318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六章:紫女亲自调配的吮指原味酒 划时代的钓鱼式执法,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紫女都美眸微眨。 “摊牌了,我不装了,我就是紫兰轩的男主人,作为紫兰轩的男主人让紫兰轩这几日闭门谢客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 在众人惊诧之际,张机又爆出了一个令人错愕的消息。 紫兰轩的男主人? 众人惊愕地看向张机,旋即猛地看向紫女。 虽然从没有人敢向紫女这位瑰丽却又充满神秘气息,如玫瑰般的女子示爱,但究竟有多少人心仪这位紫兰轩的女主人,但这个数字绝对不会小。 就连横阳君都被像条狗一样暴打了几顿却不敢追究,不免让人猜测紫女究竟有多么可怕的手段,亦或是其背后有着多么手眼通天的势力庇佑,若是向紫女示爱,恐怕会直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这不妨碍他们在心底抱有某种幻想,哪怕他们自身没有机会,他们至少希望别人也不会有机会。 一时间,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紫兰轩中彻底安静了下来,就连紫兰轩的姑娘们也都沉默了,目光在张机和紫女二人间流转。 紫兰轩当初的那批姑娘们已然满足不了紫兰轩倍增的客流量,故而已经招了一批又一批新的姑娘。但哪怕是当初的那批姑娘中,认识张机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比如紫兰轩女刺客中的佼佼者,当初在韩非招待张机时在旁侍候的彩蝶,以及与张机有着理不清的关系的弄玉等人。 “他……”深紫色的美眸中眸光流转,瞥了张机一眼,似嗔似怨,顿了顿道,“他的确算是紫兰轩的男主人吧。” 紫女轻描淡写的话语就如同朝着油桶丢去的一颗火星,紫兰轩内的窃窃私语也瞬间停止。 无数视线滚滚而来,仿佛炙热的光束,要将张机烧穿。 张机很满意这种感觉。 男人中往往免不了雄竞,而在所有男人的面前摘下这场雄竞的桂冠,以及他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娇艳花朵,那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是败者难以想象的。 紫女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美眸白了张机一眼。 这个小家伙给自己设了个套。 紫兰轩的男主人,可以是拥有紫兰轩三成股份的合伙人,也可以是她的男人。 而张机显然便是要紫女亲口说出这种带有歧义的说辞。 但……紫女并不是很讨厌张机的行为。 她之所以看上去对男人都提不起兴趣,是因为她太过擅长分析人心和人性。 紫女自信不比那些长于窥测人们最隐私欲望和动机的游说策士们差,比如苏秦、张仪之流,只不过紫女懒得去想这些事而已。那些踏破紫兰轩的豪客权贵加在一起,在紫女眼里也不值一毫。 但张机是个例外,她一次次认为看透了他的本性,却又一次次发现不同的地方。 他可以是个风流倜傥的贵族纨绔,可以是个好色如命的色中饿鬼,可以是值得托付的守信之人,也可以是个杀人无数的参保之刃,还可以是个顾家爱妻的柔情夫君,更可以是个会突然大发善心的仁善之人。 人总有一个固定的形象,或沉稳,或轻浮,但张机就像是个登台唱戏的戏子,脸上涂抹了厚厚的彩妆,戴上了一副副妆容各不相同的面具,随时可以表演变脸的把戏。 这样一个看不透的人,着实令已经对窥测他人内心这件事感到腻烦的紫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像是个次次考试都能拿下满分的学神,渐渐的不免对考试产生了些许腻烦感,甚至懒得参加考试,直到某一天她忽然找到了一道她都耗时日久却也没有头绪的难题。 而眼前的张机,似乎又为她揭开了一副新的面具,戴着这副面具的张机具有孩童般幼稚调皮的顽童形象,这让她又一次提起了浓郁的兴趣。 而对于能让她提起兴趣的男人,自然有着对待其他人所没有的宽容心,亦如当初发现自己被胡美人抢跑后依旧“善待”了张机的潮女妖。 漆黑如墨的眼眸与那双充满了神秘与妩媚色彩的紫色美眸对视着,全然无视了身旁的众人。 见二人这副“郎情妾意”的温情模样,宾客们也不想自讨没趣地在这里吃狗粮,一阵惋惜叹气和跺脚后,纷纷离去。 “走吧,许久未见,尝尝我前几日刚刚改良过的新桃花酿。” 紫女美眸微眨,旋即转身上楼,示意张机跟上来。 张机随着紫女一路向上走着,来到了紫兰轩的顶层。 紫兰轩的顶层从不对外开放,那里有紫女的闺房,有替紫女管理紫兰轩的女刺客们的彩蝶和与紫女关系最为亲密的弄玉的闺房,除此以外便是昔日流沙相聚议事的那间隔音密室了。 紫女便径直引着张机,在一众姐妹们愕然的目光下进入了她的闺房。 张机极其没有君子风度的打量着这间属于紫女的闺房,整间房间的布局以紫色为主,辅以些许带着少女气息的粉色,显得纯净娟素,优雅神秘。 而且,房间内弥漫着幽远清雅的香气,令人精神一震。 张机轻轻地嗅了嗅,眼眸微亮,那是交阯国的水沉香,虽不如奇楠香,却也是沉香中的极品,甘甜清凉,沁人心脾。 “姑娘家家的,居然就这么放心地带着我进入你的闺房?不怕我这出了名的色中饿鬼做些什么坏事?” 张机对着紫女挤眉弄眼坏笑着,双手半握于身前,做出一副要拿捏紫女的模样。 却不想,紫女仅仅是淡淡地瞥了张机一眼,而后露出一抹妖娆妩媚的笑意:“那先生是要对我做些什么坏坏的事情么?奴家可真是有些害怕呢!” 一边说着,紫女一边双手交叉环抱着那一双白皙的藕臂,水润的眼眸中似乎涌出了一抹名为惧怕的情绪,但那半嗔半笑地语调,显然是并没有把张机的话放在心上。 她调查过张机,虽然的确是好色如命,还偷了明珠夫人、胡美人和胡夫人……手段虽然算不上光彩,但也都是情投意合,或者被动而为。 紫女丝毫没有任何戒备和担忧,只是优雅地跪坐席上,点燃了隔在二人中间的火炉,取出木柜之中的几樽名贵酒盏。 几种不同口味乃至颜色都各不相同的酒液按照一定比例被汇聚在了一只架在火炉上的酒壶之中,呈现出五颜六色的斑斓之景。 紫女伸出修长灵活的玉葱指揭开壶盖,那涂抹着紫色指甲油的食指探入了平静的酒液之中,轻轻搅动拨弄着,酒樽中的温酒渐渐变成了淡淡的浅黄色。 见酒温已然足够,紫女伸出的纤纤玉手朝着火焰上撒了几颗粉末,跳动的焰火便慢慢地熄了下去。 而后紫女又拿起一只木勺,将壶中的热酒盛到一只青玉方杯中,而后从桌上的镶花竹篮中捏起几片花瓣,轻轻地撒在酒杯中,温热的酒香和淡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闻起来有一种悠远而舒心的醇韵,酒液也从浅黄色变成了如桃花般的红粉色。 紫女轻柔地捧起青玉方杯,动作轻柔优雅,两根食指微微翘起甚至并未触碰杯身:“趁着酒温饮用吧。” “的确应该趁热。”张机轻轻地点了点头,身躯微微前倾,在紫女诧异的目光下张开了嘴,轻轻咬住了紫女那根搅拌过酒液的食指。 湿热的触感从食指的指腹处传来,伴随着略微有些磨砂感的舌苔,以及那未曾间断的微弱吸力。 这突如其来的偷袭让紫女险些端不住手中的青玉方杯,张机的目光落在酒面上倒映出的那张成熟而妩媚的娇颜上浮现出的那一抹酡红。 只不过很快酒杯内便荡起了一片波纹,低着头的趁热饮酒的张机除了眼前另外几根修长的玉葱指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了。 (2618字)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七章:紫女——周室王姬 酒香染鼻,桃花香气搭配着淡淡的脂粉香气,以及一缕处子幽香钻入鼻尖,清甜而不浓重的花香让人不自觉地放松。 “你!” 被袭击的紫女强忍着将滚烫的酒水直接泼在这厮身上的冲动,紫女强忍着不适,画着紫色眼影的狭长美眸带着一丝杀气看向张机,似乎是打算静静地等待着他喝完。 桃花的甘冽和凝香随着火炉的烧煮而没入了醇香的酒水之中,清澄而香甜,入喉滑润,入腹火热,酒劲柔弱。 良久,张机才在那柄蜿蜒曲折向他延伸而来的赤练软剑的威胁下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嘴。 “多谢紫女姑娘的招待,紫女姑娘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的,昔日是三晋第一,今日恐怕整个崤山以东都没有几人能与紫女姑娘在酿酒与调酒一道上一较高下。” 但看着脸颊宛若攀上了一抹晚霞的紫女,张机还是没忍住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脸上带着几分享受的神情,仿佛方才饮用的是天上神宫之中的琼浆玉液。 当然,他也给紫女留下了酒钱。 比如食指上那一抹黏腻的晶莹。 察觉到张机落在自己食指上的目光,紫女美眸中闪过一抹薄怒,一条火红色的飞蛇破空而来,如神龙矫矫,蛇头一曲,蛇身节节随上,刹那间便环绕住张机的腰身。 但张机不闪不避,任由这柄火红色的赤练剑环绕着自己的腰身。由无数片两侧皆有风刃,如蛇鳞般轻薄的铁片在张机的腰身上攀爬着,环绕着,一点点缩小包围圈,只要紫女一用力,哪怕是张机的外功修为,也会被划破肌肤。 而作为以用毒制毒独步天下之人,赤练剑身上的火红色可并非是彩漆绘制,而是剧毒淬炼浸染,说一句见血封喉也不过分。 只是这些毒物对于张机来说,还是有些不够看。 毒素入体的一瞬间便会被精纯且磅礴的内力包裹消融,瞬间便成功运行墨家吐纳术帮助张机获得对于这些毒素的抗性。 见张机依旧是笑意盈盈的模样,紫女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将赤练剑收回腰间,化作一条柔顺的腰带缠绕在自己的腰间。 “你就真的这么好色如命?” 紫女微微一叹,似乎是对眼前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感到无奈了。 张机嬉笑着,淡然道:“我只是有着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何况……这不是我应得的么?” 紫女沉默着,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张机实际上就是那个紫兰轩在参与韩国政争后的那个幕后保护者。 当初姬无夜和白亦非选择与嬴政、张机撕破脸皮,亲自率军追杀被王齮击溃,暴怒的二人在伤愈后便将目光落在了韩非身上。 韩非为嬴政和张机的出逃隐匿了行踪,也隐瞒了嬴政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对他们的追杀造成了负面影响。 伤愈后的二人自然需要一个宣泄口宣泄,韩非正合适。 不过,韩非毕竟是韩国九公子,韩王安的儿子,轻易杀了多少也还是有些不妥。 所以二人便将目标放在了紫兰轩的身上。 紫兰轩作为流沙的大本营,又是流沙的经费最大的来源,自然是流沙的重中之重。 姬无夜派出了红鸮去夜袭紫兰轩,卫庄拼尽全力才击退了红鸮所带的数十人红鸮小队,护住了紫兰轩,但自身也受了不轻的伤势。 于是,紫女秘密向张机这个股东提出了求援。 那时的张机已然接任了罗网首领一职,令掩日调拨了数名杀字尔等杀手以及一群地字三等和绝字四等杀手,在红鸮小队第二次来犯时,将他们阻隔在距离紫兰轩很远的地方,早早地便开始了截杀,除红鸮重伤逃脱后其余红鸮小队成员悉数阵亡。 请张机这位罗网首领出手,自然是需要巨大的出场费和代价。 因此二人间达成了一笔交易,紫女付出的报酬便是自身,以及一个关乎她命运的秘密。 张机轻笑着捧起那樽青玉方杯,将玉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眉眼含笑看向紫女。 “当今天下最为正统的王姬,莫非是想爽约?” 听到“王姬”二字,紫女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抹追忆之色,但更多的是复杂和哀伤。 微微湿润的眼眸看向张机,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如天籁般的御姐音微微颤抖着,有些沙哑。 “已经好多年没人这样称呼我了。” 王姬者,姬姓周天子之女也,是故王姬便是公主之意。 天子嫁女子于诸侯,必使诸侯同姓者主之,故谓之公主。 西周春秋爵称,可大致分为王、公、侯、伯、子、男六级。而在王即周天子以下就是公侯伯子男五等,周天子把女儿嫁给诸侯时,不亲自主持婚礼,让同为姬姓公爵级别的诸侯主婚,这便是“公主”一词的由来。 后来随着礼崩乐坏,诸侯相继称王,于是诸侯王的女儿们也被称为了公主。 但公主可以指代各国诸侯王的女儿,但与之意思相同的“王姬”却只有一个国家的君王之女,那便是周王室的姬姓公主。 而且这些姬姓公主的范围并不包括从周王室分裂出去的东周公国和西周公国的公主,只有周天子的姐妹和女儿才能被称为“王姬”。 紫女,便是最后一任周天子姬延最小的女儿,是姬延老来得女所生。 这也就是为什么紫女能够精通策术,还擅长调香、易容、药理、冶炼之术、制毒用毒之术和洞察人心的手段的原因。 周室藏书之中,珍藏了太多天下未曾流传的典籍,就连老子那般开宗立派、突破天人极境的绝世强者,为了一览周室藏书也愿意为周室效力,担任司空与周室征藏吏两个职位,管理并保护周室藏书。 而哪怕是孔子那般以“仁”为信条的圣贤,也因为觊觎周室藏书和老子的室征藏吏一职,且为了将自己的《十二经》加入周室藏书,趁着王子朝之乱,在子路的建议下南下楚国,配合单氏刺杀了王子朝,单氏为了回报孔子便以势压人胁迫老子将周室藏书交到了孔子的手中。 这才是老子和孔子之间最为真实的关系,而非所谓的师徒之说。 周室藏书之中,不乏诸子百家的秘藏典籍,无论哪一家开宗立派,为了得到周天子的承认,都必须将自己的典籍全部送一份到周王室,得到周室征书吏的认可后才能被加入周室藏书之中,诸子所立门派才算是被正式承认。 十二岁之前,作为姬延最为宠爱的幺女,外加天资聪颖,自然是得到了随意进出周室藏书库的资格。 而也是如此,紫女方才学习到了如此多的本领,也才接触到了“苍龙七宿”这四个字! (22657字) (本章完) 阿巴阿巴,出差了,感觉好像来不及,请个假 阿巴阿巴,被领导拉着一起出差了,下午四点飞机在首都落地,什么都没做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本来想着不吃饭先码字,然后写完点个夜宵。 结果被领导拉着一起出去吃饭也不能拒绝。 虽然还有点时间,但感觉好像来不及,请个假 另外番外大概在月中出来,大家别急,这几天实在太忙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阿巴阿巴,出差了,感觉好像来不及,请个假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七十八章:替姐妹们还债的紫女姐姐 紫女的身份事关苍龙七宿,自然引起了张机的重点关注。 苍龙七宿,直到张机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原世界的剧情也没有说明到底苍龙七宿的秘密是什么,但所有人都在追寻苍龙七宿的秘密,可以说是贯穿了整个秦时。 传说当年的郑庄公便是得到了苍龙七宿中流露出的一丝力量,便击败了周桓王统率的周、陈、蔡、卫四国军队,甚至一箭射中周桓王,成为了春秋战国的第一位霸主,使得周天子的威严自此一落千丈,诸侯们才纷纷走上了争雄称霸的道路。 而数百年后,韩非因为窥探到一丝秘密而死于六魂恐咒,姬无夜也觊觎着这份力量,阴阳家、墨家、农家、儒家等诸子百家似乎都不可避免地与苍龙七宿牵扯上了关系,甚至嬴政都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这个世界的秦国的灭亡也极有可能与苍龙七宿有关。 所以,张机需要保证紫女在分享这个秘密以后能够不再告知其他人。 通常来说,要保证一个秘密不会外传的方法,唯有让知晓这个秘密的其他人变成死人。 但紫女……且不说二人有着生意往来,关系也算和睦,再者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在没有暗算自己的情况下又有几个人忍心处死? 于是,张机提出紫女必须要保证对自己的绝对忠诚,而他也会尽一切办法保护紫兰轩以及紫兰轩及紫女的这些小姐妹们的安全。 而误会便也是由此而生,紫女也不知是对张机的刻板印象,还是在这个乱世对女子的剥削,她想到的证明自己的绝对忠诚的方法……便是成为张机的夫人。 枕边人,若非真有深仇大恨,又有多少人选择背叛呢? 纵然夫妻反目之事也不算少见,但这已然是保证一个女子忠诚度最好的一种关系。 紫女犹豫了许久,看着莺莺燕燕的姐妹们,最终才咬牙做出了这个决定。 只是得到了紫女回复的张机却被整不会了,他只是想让紫女以周室先祖和血脉起誓罢了。 毕竟,至少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先祖、血脉是一个人最为重要的几样东西,以此启誓,若是违背誓约便是抛弃了先祖和血脉的大逆之举,何况紫女还是周室天子之女。 再加上誓言在这个时代的强大约束力,如此张机便能相信紫女的忠诚,他以为紫女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结果就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张机很惭愧,都怪自己没有说清楚,所以张机决定对那位末代周天子说一声……“汝女吾自养之!” 不过,与其他妻妾不同,紫女不希望进入张机的府邸,至少现在不愿意。 她没有复辟周室的幻想,只是想亲眼看看苍龙七宿这个吞噬了数百年来无数英雄豪杰悉数的秘密,背后究竟隐藏着一股怎样的力量。 “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一向高傲自信的紫女,也有些娇羞地转过头去,不愿,或者说不敢与张机对视,就像是担心这副娇羞的面容会破坏自身形象似的。 “那我是不是应该先提取一部分利息?”张机轻笑着,食指微挑,点在紫女雪白的下巴上,将那张妩媚绝艳的俏脸转向自己,指腹与光滑的下颌肌肤摩挲着,向来没有与任何异性如此亲近过的紫女瞬间便红了脸,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被哄骗人心的坏男人调戏着。 恐怕谁也想不到,平素里端庄高贵,冷艳优雅的紫女姑娘,在遇到这些事情时竟然会是这样一番柔弱不堪的模样,但这反倒也给紫女增添了几分反差感。 “紫女姑娘许了我一张空头支票,我却已经暗中保护了紫兰轩近一年的时候,替紫兰轩挡下了不少明枪暗箭。”张机轻点着紫女水润的薄唇,轻轻抚摸着那仿佛轻轻一按就能挤出水的粉紫色薄唇,“这一年来欠的利息,恐怕也已经值不少价钱了,紫女姑娘这毫无表示,不免令人有些寒心哪。” 紫女闻言,紧张的神色反倒缓解了不少。 若只是亲吻的话,倒也算不上什么难办的事情。 “好,那便只能收取利息!” 紫女檀口微张,吐出那柔媚中带着几分果决意味的御姐音。 但说完她便有些后悔了……因为张机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那种笑容,就像一头大灰狼看着大肥羊主动钻入他张开的血盆大口。 紫女的确并非凡俗女子,其智慧和手段都远非寻常女子可比,但面对没脸没皮的张机的无赖之举,紫女却总是节节败退。 与寻常绯烟那种因为恋爱脑而甚至不介意背离师门与张机私奔的情况不同,紫女只是被张机这一个个荒唐的主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倒是有些像曾经的焰灵姬,虽然热情如火,柔美似水,却没有任何真正的经验,在张机脸皮愈发变得厚重起来以后,面对张机的许多荒唐要求和架势,都处于了被动的局面。 紫女就更加不堪了,紫兰轩说到底只是歌舞坊,而歌舞坊虽然也有让姑娘们被前来听歌赏舞的恩客们吃些豆腐、占些便宜的不雅举动,但终归有一个限度,绝不会过分,更不会提出那些寻常人闻所未闻的荒唐要求,所以紫女懂得也并不算多。 “用嘴……怎么可以……” 随着张机在紫女娇小的粉嫩耳廓旁低语了两句,紫女这才反应过来张机所说的用口齿来支付利息的真正含义。 张机本就是具备了后世无数老师传授经验,在这一道上的集大成者,跨越了两千多年的积累对紫女造成了降维打击般的伤害。 “想学么,我教你啊~” 张机轻轻按在紫女柔弱无骨的双肩上,微微用力,将还有些恍然失神的紫女按得跪坐在了地上。 “对,将贝齿收起些,不要剐蹭到乐器,这乐器的材质可是十分娇贵的,若是损伤了,怕是就无法补救了。” “还有啊,就和弹琴奏瑟和吹笙鸣箫一样,要一边轻轻地撩拨起琴弦,一边吹奏笙箫,不同的是吹奏笙箫要吐气,而这,则需要用力地吸气。” “对,放蛇咬它!但不要咬伤它,对对对,就是这样,牢记‘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字箴言,游击作战。” 张机轻轻按在紫女的翘首上,抚摸着那如绸缎般顺滑的紫色长发,感受着那时不时投向张机的幽怨目光,体验着俯视着双膝跪地的紫女的那种征服感,感受着打在他身上的道道灼热幽香。 堂堂周天子王姬为他弹琴奏瑟、吹笙鸣箫,这种满足感,不足为外人道也。 (2230字)—— (以下内容不计费) ps:晚上如果没有第二更的话,那就是被领导抓包拉去一起应酬了……尽量不想连请两天假的,所以还是抓住不多的空闲码了一章,如果今天没更第二章,那后续会补上今天少了字数,绝不会赖哒~ 然后再重复一遍,番外在月中整,至少让我忙完这一阵啦,兔子也不容易的~ (本章完) 第三百七十九章:红莲:紫女姐姐的债,我来替她还! 紫女不愧是总角之年便得到末代周天子周赧王姬延特许随意进入周室藏书库随意翻阅典籍的天才,她学得很快,快得有些令张机都忍不住怀疑紫女究竟是不是初学者。 “唔!” 就在这首乐曲进入到最后环节的时候,紫女发出了略带惊慌的尾音。 这突兀的尾音让这首乐曲显得有些不和谐,在音律方面也变得不是那么协调。 但这便是初学者最常犯的错误,张机并不会因此而责备紫女,反而会给予她更多的关心和包容,并鼓励其再接再厉。 “你这小混蛋。” 紫女掩嘴咳嗽着,剧烈地咳嗽让那张本就白皙如玉的面颊显得有些苍白,嘴角有一滴晶莹滴落在桦木地板上,略显黏腻的晶莹与张机饮酒时漏下了几滴酒水相融合,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某种在后世被命名为悬浊液的液态物质。 不过,随着紫女的咳嗽逐渐缓和平息,那苍白的面色也逐渐变回了健康的红润,只不过紫女的脸上此刻却又有些太过健康了些。 终归是大补之物。 紫女的面色红润得就像一颗红彤彤的葡萄,水润滑腻,泛着晶莹的光泽,轻咬一口就能爆出大量的果汁。 说实话,令向来娇艳妩媚又高贵优雅的紫女露出这样一副尊容,这种强烈的反差感绝对是加大分的,再搭配着软弱起来的轻熟御姐音,简直令人欲罢不能。 但张机终归是有分寸的,他好色,会让自己的妻妾们做些对她们来说很难接受的举措,但不会想着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这种事情,要慢慢来,一点点地调……咳咳,总之就是不断地提升她们的接受度并逐步提高尺度和难度,说白了也就算一种另类的pua。 当她们经常配合张机做出些荒唐的举措,张机稍稍降低一些尺度和难度,她们反而会毫无怨言地主动配合。 就像张机府邸中全体出席的impart次数开多了,胡夫人和胡美人姐妹已经不介意姐妹大被同眠了,哪怕是惊鲵和潮汐这对正妻也不介意一起配合张机做些荒唐的事情。 而也恰好在张机偃旗息鼓,紫女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房间的大门忽然被人打开,一道粉红色的身影突兀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试图阻拦她的女子。 能在紫兰轩这样肆无忌惮的人,也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红莲。 也不知是因为红莲与韩非亲密的关系,亦或是作为见惯了韩国的黑暗而对韩国之中唯一的一抹纯洁和光明产生了不由自主地怜惜与爱护,所以哪怕红莲在紫兰轩再过蛮横无理,接受过的最凶狠的批评也就是来自卫庄的死亡之瞪以及一声冷哼。 红莲就像是气运之女一般,无论做了什么刁蛮任性的事情,都会被包庇,也有人会为她擦屁股,甚至很多时候就连被红莲招惹的事主大多也只是带着宽容、怜爱又带着几分羡慕的目光看向红莲,露出一抹他们许久未曾露出的发自内心的纯洁笑容。 当然,前提也是红莲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红莲会主动帮助被欺负的苍头黔首,与那些权贵对着干,为底层的百姓出头,也帮助过不少因为替百姓出头而落魄的游侠、士子,所以红莲在韩国的名声很好,至少在民间远比韩王安还要尊贵,可以说韩王安在韩国的统治稳固,也有红莲的一份力,这也成为了韩王安个更加疼爱红莲的一个原因。 至于那些被得罪的权贵? 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好意思和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家家计较?还要不要脸了? 这么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就因为替百姓做主和你家的子弟发生了口角,就被你们这么盯着计较? 还有王法么! 还有法律么! 而且还不止如此,红莲帮助苍天黔首的善举也引来了墨家的关注,尤其是既作为韩国分支的墨家韩国统领韩申,又作为曾经被红莲帮助过的游侠韩申,至少没人能在韩国对红莲下什么杀手。 尽管当初天泽绑架红莲一事属于韩国内部的政争,韩申不便插手,但如果天泽真的敢做出什么越线的行为,那么天泽及其部属的人头当天晚上就众多墨家弟子和游侠会被悬挂在新郑城头。 而一年过去了,红莲似乎……也有了些变化。 女大十八变,虽然红莲如今是十七岁的年纪,但变化也不小,愈发出落,俨然一副亭亭玉立的待嫁少女模样。 那张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颊稍稍透出了几分成熟,但不多,一袭粉白色飘逸裙衫更加彰显出那活泼灵动的青春气息,也许是因为就连身材也发育得更加傲人。 红莲轻掩着红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紫女红润得过分的面颊。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这样的场景以及地上的痕迹,怎么可能有人看不明白呢? 跟在她身后试图阻拦她入内的紫兰轩姑娘们亦是如此。 张机目光微眯,他在阻拦红莲的身影中看见了彩蝶和弄玉,思索了数息的时间便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以彩蝶和弄玉的武功和智慧,就算不方便使用武力阻拦,哄个小姑娘罢了,又怎么会失败? 再者,彩蝶作为如今紫女麾下女刺客之首,而弄玉又作为紫兰轩的头牌琴姬,难道就闲到了两人一同跟着来阻拦红莲? 不对,若是没有人透露,红莲压根不可能找到紫女的闺房来,更不可能连门都不敲直接一头闯了进来。 组织里有坏人啊! 张机目光落在彩蝶和弄玉二女身上,而二女不敢与张机对视的下意识回避之举,以及二人反常的做派,显然是因为二女也好奇自己和紫女在她的闺房内做些什么事情。 女为悦己者容。 紫女刻意的盛装打扮,以及承认张机的紫兰轩的男主人,更是主动邀请张机独自进入其闺房的举动,说不好奇紫女和张机在做些什么,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红莲,就是她们选择的探秘方式! 只是就结果而言……彩蝶和弄玉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美眸中看出了一抹担忧和迟疑,她们也不知道该不该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对于紫兰轩和她们众姐妹来说,这应该是天大的好事了。 因为紫兰轩有了一柄牢不可破的保护伞,她们这些紫兰轩的姑娘们自然也能享受到来自张机的庇护,也是给紫女找了一个好归宿。 可张机的妻妾太多了,紫女也失去了成为正妻的机会,那么紫女嫁过去肯定是要吃亏的! 她们实在不愿意紫女为了她们的幸福而失去了她自己的幸福。 而与之相对的,红莲却是彻底地呆住了。 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见这个抢走了她父王一位夫人、一位美人的混蛋,可他却又悄无声息地把宠爱她、疼爱她,将她视作妹妹般宠溺的紫女姐姐骗到手! 将来难不成还要将身后的彩蝶、弄玉也骗到手? “红莲,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紫女的话莫名让张机觉得有些耳熟。 “我……我欠了他很大一笔债……我还不起,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抵掉一部分债。” 紫女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如同蚊音,螓首低垂,声音也渐渐无力了起来, 只是,紫女想错了一件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她们的身边久了,自然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了。 可也不知怎么的,红莲下意识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令一旁众人不由呆愣在了那里。 “紫女姐姐的债,我来替她还!” (2528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章:被污染的红莲 红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在她着急想要解释的时候,众人反倒是自己替红莲开脱了。 紫女是用那种方式还债,但红莲并没有说要以相同的方式替紫女偿还债务,也许红莲指的是用财帛偿还呢? 毕竟她们的这位公主殿下可是时常替一些真正逼不得已借下了高利贷的可怜家庭偿还过债务的,也许红莲这次也是类似的想法。 至少在紫兰轩的众人眼里,哪怕是在门外刻意隐而不入的韩非、张良、卫庄三人眼里,红莲是穿透了韩国乌云密布的天空后,从云缝间透出的一抹霞光,是给他们带来了一丝光亮和温暖的春日暖阳。 而这束光芒,被他们保护得很好,没有被任何人污染。 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只是,他们从未想过,红莲既然是他们这些身处黑暗之人羡艳和保护的那一束光芒,那这一束光芒又怎么可能不会被保护她的黑暗所侵蚀? 一如被墨池包围起来的一汪清泉,哪怕墨池隔绝了再多动物的觊觎,使其不被污染,却忘记了那座墨池自身便是一种污染。 如今的红莲,虽然还没有变成后来的赤练,但张机能感觉到红莲在气质上的变化。 那双明媚漂亮桃花眼眸中,隐匿着一抹没人注意到的淡淡忧伤,以及一缕坚强。 来新郑前,张机也曾向韩申打探过新郑这一年来的一些事情,与罗网的情报相互映证,也算是查漏补缺了。 而也许是知道红莲与张机非同寻常的关系,韩申特意指出了红莲的一些变化。 从前的红莲在保护百姓时,就像一个愣头青,若非暗中有些如此多人的保护和支持,早就被撕成了碎片。 如今她却学会了使用一些更加安全柔和的手段,例如前段时间她曾在集市上遇到从韩赵边境归来的大将军姬无夜之子姬一虎。 姬一虎继承了其父的勇武和军略,但也继承了姬无夜的嚣张跋扈,带着一众亲兵走在集市上的他抢了一名水果摊贩正在吆喝售卖的果子,不仅不给一分钱,反而还要抢走剩余的果子。 而红莲没有如同以往那样无脑地冲上去阻拦,而是选择了甜甜地叫了声“姬一虎哥哥”。 姬一虎对于红莲公主的觊觎,人尽皆知。传闻大将军姬无夜也有意使家族成为韩国的公室,在为姬一虎的婚事而筹谋,这一声“姬一虎哥哥”可谓是让姬一虎的心都险些化了。 红莲一副为偶遇姬一虎十分喜悦的神情,在同样抢了水果摊贩一个果子品尝以后,随即大方地表示要请姬一虎和他的亲卫们吃果子,以五倍的价格将果子买下。 吃到了心仪女神送的果子,姬一虎自然心花怒放。 而红莲又忽然佯装惊讶地发现自己忘记带钱袋,姬一虎自然不会蠢到真的让心仪的女神掏钱,故而大方地表示替红莲付钱。 红莲还作一脸为难的模样,说自己刚刚许诺了五倍的价格,姬一虎却是大手一挥,真的给了水果摊贩五倍的价格买下了他所有的果子。 旋即,二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但半途红莲又佯装与韩王安有约便中途离开。 而后不多时,红莲便重新找到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收摊回家的水果摊贩,叮嘱其近些时日不要在集市摆摊,以免觉得吃亏的姬一虎忽然生了恶念。 水果摊贩也明白红莲所言非虚,再加上这五倍市价卖出去的果子的确帮助他大赚了一笔,一段时间不开张也不会影响家里的生计,于是感谢了红莲一番后便迅速离去了。 这只是一件小事,却足以映证红莲身上发生的变化。 但这些都是小事,要知道哪怕是普通人家的顽童挨打挨多了,也知道该怎么逃跑,什么时候父母气消了可以回家,何况红莲呢? 红莲做那些善事的初衷不变,那她依旧还是那个红莲,而非那个心狠手辣的赤练。 只是,红莲眉眼间的变化却终归是令张机产生了一丝担忧。 诚然,张机对于红莲只是见色起意,但张机对于每一个令他见色起意的女子都是诚心相待。 而熟知红莲如何蜕变成赤练的张机,如何能不为此而担忧呢? 能令一个天真烂漫的怀春少女变成心狠手辣的泼辣毒妇,自然是要经历许多从前未曾经历,甚至压垮了其心志的艰难困苦。 对国与家的担忧,姬无夜的篡逆之心,韩非的离世,以及最终的国破家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成为了逼迫少女变成毒妇的催化剂。 一时间,张机看向红莲的目光有些复杂。 毕竟,这样想来,他也是少女变成毒妇的一个原因。 咳,当然不是说将来使得少女变成人妇的事情,而是说韩国的衰败和他有关,而将来韩国也必然是会灭亡的,这其中绝对也有他的功劳。 红莲眨巴着一双水润的桃花眼眸,她自然也从张机的眼中注意到了那一抹愧疚和担忧。 她忽然想起了今天自己来的目的!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张机!不仅背叛了她,还和她的姨母……呸,什么姨母,分明就是两个妖艳贱货! 当初明珠夫人那个恶婆娘一定也是故意让自己喊她姨母的! 张机竟然和她们搞在了一起,甚至还包括弄玉的亲生母亲胡夫人! 而且张机竟然还冒出了那么多妻妾,百越妖女,罗网杀手,农家艳女,还有阴阳家的女人! 真是可恶至极! 那些女人为什么都要盯着她喜欢的人! 当初刚得知张机与潮汐、胡美人和胡夫人之间的事情,红莲还在为张机找借口,也许是和夜幕有关,或者是被那个表面上是明珠夫人实际上是夜幕潮女妖的坏女人胁迫了也说不定! 可在得知张机即将成婚时,红莲委屈地哭了出来。 原本在听说张机在秦国立下大功的她也曾幻想过,张机在秦国如此位高权重,是不是也有了和她结亲的资格,届时秦韩之间还会因二人的联姻而和睦相处,不仅她能与张机在一起,还可以保护自己的国家与家人,一举两得。 可现在她喜欢的男人,除了哥哥们以外第一次拥抱的男人,第一次亲吻唇齿相依的男人,却要成为别人的丈夫! 甚至就连一向对自己宠溺无比的紫女姐姐也……! 而也就是这一刻,思想与先前有了许多变化的红莲产生了一个想法! 既然别人可以抢她喜欢的恋人,那她为什么不能抢她们的夫君? (2231字)—— ps:昨天欠的两千字容我缓缓,今天很晚才到家,很疲惫,晚上还码字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差点连全勤都保不住。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一章:红莲的决意 虽然思想稍稍成熟了些,有了些眼界,也明白了国家危亡,但红莲的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刁蛮公主。 身为刁蛮公主,喜欢的物件被人抢了该怎么办? 当然是抢回来! 就算是颗被人夺走含在嘴里的糖果,她也要把那颗糖果抢回来,然后一口吞下去! 哪怕上面已经沾满了其他女子的唾沫!!! 一念及此,红莲的目光微微凌厉了几分,努力地挤眉弄眼,试图摆出一副怒目圆睁的威严凶戾之态,但那柔和的线条与明媚灿烂的桃花眼眸是无法扭曲的,无论怎么故作凶戾,也不过是调皮的猫变成炸毛的猫。 但猫终归是猫,只要顺毛撸,就能让她恢复平静。 但张机还没出手,红莲却伸出了白皙柔腻的纤柔玉手,握住了张机那还带着一根紫色发丝的手,拉着张机就走。 张机给了紫女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便无视了韩非那咬着牙像是要活吞了他的眼神顺着红莲的牵扯离去。 而在张机离去后,紫兰轩内的气氛便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彩蝶和弄玉对于紫女所谓的债务有些不解,日进斗金都远远不足以形容紫兰轩如今的火爆生意,占据七成利润的紫女姐姐怎么会欠下张机那么大一笔债务,以至于要用身体来还? 不,不对,紫兰轩收入虽大,但很大一部分都成为了流沙的经费,被韩非、张良和卫庄三人挥霍了不少。 韩非饮酒的频率低了许多,也不再放荡花丛了,但他也不得不用去与一些官员应酬交际,也要投入不少资金用于推动他提出的几条最为基础受阻不是很大的新法;张良也是如此,五世相韩的张家有着格外广泛的人脉圈,同样支出也不会少。 哪怕他与张开地在明面上选择了两位公子分别下注投资,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将鸡蛋放在两个篮子里罢了。 无论将来是韩宇获胜还是韩非获胜,张家依旧会屹立不倒。 而且,张开地和韩非的关系也不浅,昔日曾多次给予帮助,张良也颇受韩宇重视,多次延揽,所以将来无论谁即位,不仅张家屹立不倒,而且都能使得张家的权势再上一层楼。 所以没人会因为这对祖孙明面上的对立而拒绝另一方的交好,再者……前脚爷爷来为四公子韩宇送礼,后脚孙子来为九公子韩非送礼,从收一份礼变成收两份礼,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张良送礼时,实在是不方便再从张家支取钱财了,只能用在自身的衣食住行上,所以就只能从流沙的经费里支出了。 卫庄倒是花销最少的,他麾下的七绝堂本就会缴纳海量的份子钱,占据了最为繁华的东城与苍头黔首聚集了西城,七绝堂的收入并不会少,但卫庄也要强化锻炼麾下那一千二百名司隶卫士。 人数虽少,但卫庄可是实实在在按照鬼谷的练兵之法训练,几乎是将这一千二百人武装到了牙齿,训练量又大,平日里人吃马嚼自然开销也极大,七绝堂的份子钱都不够用,但也只是少量支取了流沙经费。 想到这里,弄玉和彩蝶对于三人的目光就不是那么和善了。 不过,至少看紫女姐姐的模样,至少也是心仪张机的,至少还不算是不得不委身于人,而算是推动着紫女姐姐追求心爱之人。 但这并不能让她们减少对于流沙其他三位首领的不满。 而且,她们觉得无论是韩非还是张良亦或是卫庄,三人都变了,变得越来越陌生了,变得她们已经快要认不出了。 夜幕有四凶将,流沙又有什么不同呢? 韩国……真的因为流沙的出现而变得美好了么? …… 韩王宫中,一处幽静而偏僻,却灿烂得让人吃惊的小花园。 灿烂,只因满庭盛开的桃花。 春日的桃花正是烂漫之时,当暖阳洒在庭院中时,整个庭院都仿佛笼罩上一层柔和的粉色光晕,浓烈的花香足以醉人,置身其中,仿若仙境。 一阵清冷的微风拂过桃树,枝丫轻轻晃动,数枝鲜艳的桃红色花瓣缓缓飘落。 但那双明媚而水灵的眼眸,比起眼前灿烂的花景,有过之而无不及。 张机接过红莲递来的一盏清茶,与那双如桃花般灿烂的美眸对视着,沉沉地叹了口气。 “红莲,你……” 张机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一根纤细柔软的玉葱指抵住了嘴唇,指腹上传来的阵阵冰凉让张机微微一怔。 “你先别说话。” 红莲轻轻叹息了一声。 这个年岁,本就是情窦初开的年龄,虽然事后知道九哥韩非将她许婚给张机的事情是假的,但当她陷入了绝望之中时,是张机将她救了出来。 这本该是如同话本中英勇的侠气少年与情窦初开的及笄少女坠入爱河从此无忧无虑的美好故事,可为什么他的父王会那样对待他? 然后本该成为韩国公室尚公主的少年,也许还是能力挽狂澜帮助韩王安中兴韩国的乘龙佳婿,却与她父王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忽然多了好多妻妾,还变成了秦国捅向韩国的利刃报复韩国! 她不再是那个不关心政治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知道秦国逼韩国称臣意味着什么,也听许多人说过,秦国不会因此而放过韩国。 毕竟韩国又不是第一次向秦国称臣,还不是称一次反一次? 他父王都已经有过前科了,换作她是秦国人都不会放心韩国。 可她体内,流着的是韩国王室的血脉! 酝酿了许久,红莲终于抬起了头,眸中的迷茫渐渐消退,转而化为了一抹决意。 “你是真的喜欢我么?” 红莲目光紧盯着张机,美眸捕捉着张机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喜欢。” 张机没有任何犹豫。 红莲点了点头,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分辨他人是否说谎的能力,但她愿意相信张机。 所以,她要冒一次险。 那张仍有些婴儿肥的娇俏容颜在他的视线中迅速放大,旋即一抹柔软温润的触感便从他的唇角传来。 她的动作十分生疏,毕竟她也只是和张机有过初次的经历,而且这样大胆的举动也太过违背从小接受的礼制教育,紧张得她手心都在不停冒汗,最终闭上了那双水润的桃花眼眸。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本能开始让她发动了真正的进攻,驱使着那条赤练王蛇发起了冲锋。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莲的双眸逐渐迷离,整个人都感觉迷迷糊糊的,仿佛落入了水中的溺水者,四肢愈发软弱无力,身体也愈发酥麻,紧闭的双眸上,那一根根修长的睫毛也微微轻颤着。 但红莲并没有忘记她本来的目的。 忽然,红莲双手用力抵在张机的胸膛上,狠狠一推。 猝不及防跌倒在草地上的张机看着仅仅是一瞬间便已经解开了腰间那条粉色腰封的红莲,有些错愕,旋即他意识到了什么,却再一次被红莲堵住了嘴。 红莲想要试试,用她的方式为,也只有她能够做到的方式,为她的国家最后尽一次力! 她会用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作为代价来尝试! 无论能否成功,她都已经竭尽全力了。 (2408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二章:从少女变成妇女的红莲 红莲身上的华服一件件被甩落在一旁的草地上,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叛逆少女,但那眉眼间流露出的几分媚态却又有了几分赤练的姿态。 “红莲,别这样。” 张机不知道红莲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一定有她的缘由。 可他并不想那么草率的,就在这座红莲寝宫后的花园内,把事情办了。 他是好色如命,他是馋红莲身子,但这不代表他不尊重这些女人们的意愿。 红莲想要的,应该是昏礼后的新婚之夜,红罗帐里锦被翻飞,而非如此草率。 而且她终归是一国公主,和对此毫不在意的紫女不同,这个小丫头有着自己的骄傲。 “我都这样了,你还打算拒绝我么?” 看着已然如同被褪了壳的白煮蛋那般光滑柔腻的雪白娇躯,张机沉默了。 一年的功夫,红莲的气质变化了,身材也发育得有些令人瞠目结舌。 尽管那张俏脸依旧是有些婴儿肥,但红莲依旧是该瘦的地方瘦,而该胖的地方也绝没有少了营养。 而且也正如红莲所言,都这样了,张机还能拒绝红莲么? 总有人觉得在这个时代中,坐怀不乱才是真君子,但面对情投意合的姑娘,又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公主,被所有人宠溺着。 当她放下了这个时代礼制的枷锁,逾越了礼制,你却坐怀不乱,这又何尝不是对于她的一种侮辱? 更何况红莲都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张机的面前了,仅剩下修长玉腿上包裹着的白色薄纱罗袜了,张机若是再拒绝,红莲估计自裁的心都有了。 吐出一口浊气后,张机看着高高在上的红莲,不再犹豫。 红莲见张机不再推阻,露出了一抹甜腻的笑容。 那也许是属于少女的最后一次发自内心的欢笑。 因为随着红莲忽然将重量全部压在了张机的身上,以及那一声痛呼,待嫁闺中的少女终归变成了人妇。 从此以后只有属于一位人妇的欢笑了。 红莲并不像张机想象的那样是一张纯粹的白纸,否则也不会在看到张机和紫女的状态以及地面的痕迹后,就立刻推断出了二人做了些什么样的荒唐举止。 权贵们往往在女儿及笄之年,会让其母送给女儿一本小册子,里面有着诸多讲述闺房之术的技巧传授,不仅有着文字的描述,还有许多简易的图片。 春丨宫丨图最初的用途可并非是供人娱乐的,而是赠予刚刚及笄的女子,传授其繁衍之道。 而作为韩国的公主,虽然韩王安一直将红莲留在身边尚未有嫁女的打算,但这些该有的流程和教学是必须有的,甚至红莲还有几名妇人为其示范教学。 红莲那张婴儿肥的小脸蛋上尽是痛苦之色,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眸眯成了一条缝,剧烈的疼痛使得她紧皱眉头。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木头,被樵夫一斧子重重劈下,处于即将被劈成两半的藕断丝连的状态。 张机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红莲,毕竟惊鲵、潮汐、焰灵姬三女当初都未表现出多大的痛苦,而哪怕是表现出痛苦的田蜜,也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自己动了起来。 看着这张娇柔的俏脸上,那一根根修长的睫毛都在轻颤着,红润的脸颊也尽是惨白,贝齿紧咬着水润的红唇,强忍着痛苦没有喊出来,眼角还泛着几颗泪珠,晶莹剔透,惹人怜爱。 “红莲,还疼的话,就咬我好了。” 张机伸出手臂,撤去了横练硬功,但红莲却没有咬住他的手臂,反而是贴了上来,涂抹着淡粉色胭脂的樱唇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粉白色的微光,气氛愈发旖旎,红莲再一次堵住了张机的嘴。 “嘶!” 唇瓣上传来的剧痛让张机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断拍打在张机面颊上充满幽香的灼热吐息给他带来一阵痒痒的感觉。 女人都喜欢咬人,惊鲵如此,潮汐如此,焰灵姬和田蜜是如此,哪怕是温婉的胡夫人和柔媚的胡美人也是如此,似乎与张机将她们变成自己的形状一般,她们也很乐于这张机的身上留下一道、两道乃至更多道一辈子也消除不了的痕迹。 一抹殷红的鲜血随着二人的唇齿相依而缓缓流入了红莲的喉间,少女狠狠咬在这个给予了自己莫大痛苦的臭男人唇上,贪婪地吸食着他的鲜血,活脱脱一个小吸血鬼。 好在,张机也算是让红莲也流了血就是。 一场盘肠大战便在这座后花园中悄然却又高调地进行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一条火红色的赤练王蛇带着十余条体型较小的赤练王蛇守在红莲寝宫的后花园外,吐着蛇信,防止其他人进入其中,打扰到里面的一男一女。 赤练王蛇吐着蛇信,作为一头罕见的王蛇,却干着守门的活,显然它也是有些憋屈的,不过它却又不得不屈服。 那个抱着它主人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又变强了,而且强的有些可怕,身上更是沾染了不少血腥气和杀意,太吓蛇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但天似乎已经黑了下来。 红莲静静地靠在张机的怀中,二人依旧躺在草地上,就像是在回味刚才的滋味。 张机自然是未曾全力而为,红莲倒是有些意犹未尽。 只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吃不消,张机也怕红莲出些什么危险。 而也不知道是张机的错觉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红莲的眉眼似乎变得温柔了一些,面颊上的线条也愈发柔软,泛着健康的红晕而又水润的肌肤娇嫩无比,就像一朵得到了最够浇灌的美丽花朵。 红莲轻轻地捏住如瀑布般滑落,铺在张机胸膛上的柔顺长发,捏起一角,用发梢剐蹭着张机的肌肤,在他的胸膛上划着圈。 她静静地躺在那温暖的怀抱中,侧目看向这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男人那俊美无俦的侧脸。 她终归还是要破坏气氛,问一些这个男人也许并不愿意听更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2046字)—— ps:红莲终于还是吃下了,番外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是这月中,别催啦别催啦~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三章:红莲的新招式解锁条件 红莲趴在张机的怀中,二人的身下垫着张机的黑色衣裳,盖着的则是红莲的那件粉白色长裙。 此刻的红莲就像是一只被撸得高兴的猫,满足地眯着眼,但不多时,红莲的神情又有些恍惚,面色本就因为第一次接受了浇灌而变得十分红润,娇羞之下,就像一颗熟透的红苹果,红莲害羞地想捂住脸根本不敢与张机对视。 谁让……刚刚她始终是在居高临下的呢? 韩国缺战马,但作为最受宠的公主,红莲自小还是可以随意练习骑术。 但红莲的马术,也就只是会,并不算擅长。 在马上的时间一长,或是道路崎岖战马颠簸幅度一大,红莲就吃不消了。 而且……就像第一次练习马术那样,一开始真的好痛! 但……习惯了以后似乎并没有那么痛了,只是她的体力跟不上了。 体力耗尽的红莲目光,一双明媚的桃花眼眸低头与张机对视着,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娇弱。 “你能不能为韩国效力?” 张机叹了口气,他知道红莲会这么问。 而见到张机叹气,红莲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张机这秦国,是秦国太后的义子,又被秦王嬴政尊称为先生,以兄侍之,更是兼任了负责秦王宫守卫的卫尉与秦国内史之地主官的內史两个职位,还得到了右庶长的职位,换做任何人,恐怕都不会愿意离开秦国去为曾经瞧不起自己的韩王效力吧。 但尽管明知张机不可能答应,但她还是要问。 一来是好让自己舍弃最后的一丝幻想,二来则是为下一个问题而铺垫。 就如同谈判时的技巧,先提出一个对方不会接受的条件,再逐步降低要求,通常情况下这样更容易使对方接受自己的条件。 “那,你能不能帮我铲除夜幕吧。” 红莲的声音愈发柔软,就像一只正在撒娇打滚的小猫,脸颊在张机的胸膛上微微蹭了蹭。 虽然这个时候的红莲并没有学习火媚术,但眼角的媚意和慵懒娇柔的语气却是实实在在地撩拨着张机的心。 张机一巴掌拍在红莲的香臀上,阴恻恻地威胁着:“你再继续撩拨我,我要是忍不住了……嘿嘿。” 红莲娇呼一声,双腿交叠,有些后怕地看向张机,见张机坏笑着似乎只是在吓唬她,粉拳连连捶打在他的胸膛上:“我不管,你就说能不能帮我铲除夜幕!” “没有夜幕,韩国也不可能复兴。” “一个掌权者倒下了,就会有下一个掌权者站起来。” “而流沙,就会是下一个夜幕。” “怎么可能!至少他们都是一心为国的,就算手段不行,但也不至于堕落成夜幕!” 红莲大声地争辩着,但张机却摇了摇头。 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夜幕一开始也并非是如今这个压榨百姓的组织。 最初的夜幕,是以姬无夜为首建立的大将军府,只是为了对抗韩国内部的虫豸。 姬无夜也曾是个想成为一个中兴韩国的大将军,但韩国的虫豸太多了。 贪墨军资,压榨民力,在背后捅了姬无夜不知道多少刀。 愤怒的姬无夜第一次产生了建立一个韩国内部的强权组织,这样他想中兴韩国便再也不会有人掣肘。 姬无夜和白亦非结成的军事联盟足以保证韩国大体上的太平,翡翠虎替夜幕筹钱负责大军的后勤,潮女妖则是在韩王安的枕边吹风,防止出现将相不和的情况,而蓑衣客则是为夜幕提供了一双眼睛。 这是个比流沙的组织架构要完善得多的强权组织,对于凝聚韩国的力量也更加有帮助。 只可惜,权力是毒药,如果容器出现裂缝,毒药就会扩散。 姬无夜成为了这杯毒药的受害者,沉浸在了滔天的权力之中,失去了本心,一如雪衣化血衣的白亦非,失去了本心的夜幕众人很快就迷失在了权力的鸩酒之中,成为了新的虫豸。 但至少在夜幕的统治下,韩国百姓虽苦,但起码还未维持一定的生计。 没了夜幕,韩国也许都不需要秦国亲自出手,韩国就要面临内部的滔天危机。 红莲瞪大了眼眸,她有些不敢相信姬无夜曾经居然也有中兴韩国的想法,但如今的姬无夜早已不是那个一腔热血的姬无夜了,她并不会因此而对姬无夜改观。 而且,该说红莲不愧是善于揣测人心的韩人,还是该说这个小丫头难怪能变成赤练那个蛇蝎美人,小脑瓜子一旦开窍,还是挺聪明的。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灭了夜幕?这样秦国也更容易拿下韩国!” “另外,你难道不希望把流沙收编入秦国的麾下么?” “哪怕我九哥哥入秦,但如果他看见自己建立的流沙最后根本对韩国的中兴没有任何帮助,他是不是就会死心了,然后彻底忠于秦国?” “届时卫庄和小良子,他们也会心服口服。” “当代鬼谷纵横全部集中在秦国,将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呀!” “还有还有!小良子一家五世相韩,在韩国地位崇高,有张家的辅助,秦国也能更容易稳固在韩国的统治,收揽韩国的民心,不对么?” 张机一怔,红莲说的,似乎有道理啊。 不过卫庄和张良……这两人他并不指望。 卫庄这种傲到骨子里的人,绝不会如此屈从于秦国,否则也不会有后来那三个月的新郑叛乱了,张良也是,若是没有张家帮忙,卫庄也组织不起人手。 只是……五世相韩的城父张氏,真的那么忠心于韩国? 未必! 说到底,是秦国打破了韩国的旧秩序,破坏了城父张氏的利益,才让张良如此反秦。 这是利益的冲突,张良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臣服于秦国。 但韩非……也罢! 毕竟韩非的确有着惊世之才,只是缺乏实践和对于现实的认知。 无论是为了秦国多一个大才,还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内兄(妻子的哥哥)! 绝对不是因为红莲许诺解锁几个新招式的缘故! 不是! 绝不是! 下定决心的张机一拍大腿,决定干这一票。 说起来,他在夜幕里面,倒是也埋下了暗子,要对付姬无夜倒是没有太大难度。 就是不知道姬无夜能接住他和罗网几招呢? 而得到了张机同意的红莲在休息了一阵后,乖巧地下马,配合张机摆出了几个令她面红耳赤的新招式作为预付定金。 从、仌、屳什么的,都只能算是热身招式罢了,就是可怜那几条替这对狗男女守门的赤练王蛇和这一片狼藉的草地了。 (2218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四章:暗流涌动,张机的暗子 紫兰轩中,一座破旧的阁楼中 与旁边富丽堂皇的华贵高阁不同,这座阁楼的位置十分偏僻,而且装饰简陋,墙体上还有一道道刀剑劈砍的痕迹,甚至还插着几根箭矢,微风透过墙上的裂缝从院子里吹进阁楼中,显得格外萧瑟凄凉。 很难想象,这样破败的一座阁楼居然会出现在紫兰轩中,但它却是绝大部分流沙成员都没有资格进入的地方。 这里是紫兰轩第一次扩建时建造的新阁楼,那时的流沙众人依旧是欢声笑语,虽然面临再险恶的危机,依旧团结在一起沉着面对。 而也就是那一天夜里,夜幕的袭击也不期而至。 为了对付流沙,百鸟的三位头领首次为了对付一个敌人而齐聚。 作为百鸟男性杀手的两名首领墨鸦和红鸮,还有作为百鸟女性杀手首领的鹦歌。 倒不是说没有值得三人一同出手的敌人,而是因为鹦歌不经常待在新郑。 她是姬无夜探寻别国秘情的特殊杀手,执行的任务大部分在除韩国之外的其他六国。 此外,还有实力不比墨鸦逊色多少的白凤,四人带领百鸟的全部的三支小队围攻紫兰轩,也正是在那一战里,卫庄身受重伤,就连紫女培养出的女刺客也伤亡颇多。 当然,若仅仅是墨鸦、红鸮、白凤和鹦歌四人加上三支百鸟的小队,还不至于让流沙吃这么大的亏。 卫庄自身拥有一流境界的实力,紫女自身也是二流境界的武者,弄玉、彩蝶也有接近二流的水准,还有韩非能够召唤出宗师级战力的逆鳞剑灵,绝对不至于在百鸟的袭击下遭受重创。 真正给流沙带来最大威胁的,是姬无夜从未使用过的“四凶”。 大多数人总以为夜幕四凶将,指的便是白亦非、潮女妖、翡翠虎和蓑衣客,但实际上那只是一个误会。 夜幕真正的四凶将,根本不是白亦非、潮女妖、翡翠虎和蓑衣客,他们严格来说只是姬无夜的盟友,并不能算是姬无夜的下属。 他们是夜幕杀手之中最高级别的首领,都是姬无夜传授了横练硬功的杀手,不仅练得一手刺杀之术,更有近乎刀枪不入的外功。 而且四人都是一流境界的高手,四人合力竟然缠住了宗师境界的逆鳞剑灵,卫庄一人被墨鸦、红鸮、鹦歌、白凤四人围攻,在旁又有百鸟杀手暗施冷箭,根本不是夜幕的对手。 若非韩千乘带着一众脸上刺字的死士前来救助,恐怕流沙真的有被夜幕一锅端的可能性。 至于这座被大战波及的楼阁,流沙也没有修复,而是留着警醒自己,也是那一天起,紫女和其他三人产生了隔阂。 说到底,紫女的目标不是复兴韩国,而是保护身边的姐妹,同时见证苍龙七宿这个秘密被逐步解开的过程,与韩非等人……终归不是一路人。 夜里的冷风呼啸而过,楼外那立在湖中的老树半天才飘下几片枯叶,窸窸窣窣地落在冰冷的湖水中,便再没有了背的声音。 一袭紫色长衫的韩非坐在桌案前,灯影婆娑、四寂无人,看着桌案上的那只装满美酒的青铜酒樽,酒水倒映出清冷的月光,平静没有波纹,看起来一口也没有动过。 烛台的火苗轻轻地馋了一下,韩非缓缓侧过头看向身后。 卫庄、紫女和张良出现在了韩非的身后,三人的目光倒是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只青铜酒樽上。 “对于你这样的酒鬼而言,酒是用来看的?”卫庄冰冷的声音在韩非的耳旁响起。 张良倒是轻声一笑,温和地说道:“韩兄本就先天罹患痼疾,酒水于常人而言是穿肠药,对韩兄来说简直就是蚀骨散。三岁时,韩廷御医便已断言,韩非如果清心寡俗,尚能勉强有常人之寿,如果沾染酒色,则难免早殇。” “如今韩兄能戒去美酒,倒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韩非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褪去了几分青涩更多了几分自信和骄傲的张良,暗暗感慨了一声,旋即苦笑着回道:“但我可算不上清心寡欲,而我也不能去清心寡欲,不是么?” 韩非的话瞬间让气氛变得有些低迷,虽说流沙没有专权这一说,韩非、卫庄、紫女、张良四人都是聚散流沙的首领,没有高低之分,但韩非早就是四人中的主心骨。 若是没有了韩非的流沙……恐怕也难以维持下去。 紫女双手交叠落于小腹前,尽显端庄优雅之态,但她并未参与几人的对话之中。 不饮酒远离女色的韩非固然能活得更久,但也不是当初的那个韩非了。 “辜负美人,空樽对月,乃人生两大煞风景之事,君子不为也。” “浮生如朝露,晞灭总无痕。 不过是早几刻、晚几刻的差别,所以与其苟延残喘,不如趁还活着的时候活得有滋味、有价值才是正解!” 这是当初面对张机时,那个洒脱不羁、看淡生死的韩非所说的,但现在的韩非……不,还有卫庄和张良,他们也早已变得如此陌生了。 “我要带着紫兰轩,退出流沙了。” 紫女有些沙哑的御姐音第一次回响在这间房屋内,带着那句让其余三人都震惊不已的话。 …… 而此刻,昔日的明珠殿,今朝的一座冷宫中 张机看着从黑暗中走出的黑色身影,那是一张邪魅的脸庞,黑色的紧身衣上,还披着一条黑色羽毛披肩,显得有些雍容魅惑,绝对是一位难得的美男子。 这位美男子则是俯下身子,单膝跪在了张机的面前,神情凝重,沉声道:“墨鸦见过主上!” 若是姬无夜在这里,怕是会将下巴都惊掉。 因为来人,正是他昔日从鬼山血潭中亲自带出来精心培养的百鸟男性杀手首领之一的墨鸦。 虽然墨鸦并非“四凶”,但也是姬无夜在这世上最为信任的几个人之一,却没想到早已成为了别人的形状。 流沙以为那一战他们能撑下来全凭实力和意志,以及韩千乘的援救,但实际上那不过是墨鸦提前和鹦歌、白凤沟通好刻意放水,外加他将消息透露给四公子府的缘故。 否则卫庄虽勇,却也不够他们四人看的。 (2086字)—— ps:墨鸦的叛变,之前已经铺垫过了。 然后,关于“四凶”这个设定,是《空山鸟语》里的,不是作者的二创。 (本章完) 推书《秦时:从拯救焰灵姬开始》 书就不介绍了,看我书的读者应该对这本书不会陌生的。 质量很高的秦时同人,至少我觉得写得比我更好,更有原著的那种风格(当然涩涩方面肯定是我写得好!) 这老鸽子终于恢复更新了,之前断更是因为他的私事,原因不便透露,但我完全理解他的断更原因,外加持刀威胁……咳咳,亲密友好地使用金属厨具与他的脖颈进行了一番紧密的交流……最后在我大义凛然的劝说下,他表示绝对不会再出现之前的那种断更情况了! 另外,这家伙最近开车有点猛啊,各位秦时粉读春秋的正义人士麻烦去他书里瞅瞅,然后“举报”他一波谢谢!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推书《秦时:从拯救焰灵姬开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八十五章:侍女鹦歌 “墨鸦,想不想当罗网的韩国分坛的坛主?” 张机看着单膝跪地的墨鸦,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墨鸦的表情也略显错愕,他以为张机召见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任务,却没想到他似乎是要给自己转正? 当初,墨鸦在知道姬无夜准备截杀嬴政以后,就找到了张机。 这也是张机的布置更加精确的原因,所以张机给了墨鸦一个罗网杀字级杀手的身份。 名义上,墨鸦只是一个杀字级的杀手而已,但因为墨鸦特殊的身份,再加上他对于新郑的熟悉程度,所以他实际上扮演的是罗网韩国分坛的副坛主身份。 罗网驻扎在各国的分坛都设有副坛主的身份,只不过不常设。 副坛主,终归要分坛主的权力,所以这些坛主们都不喜欢设副坛主。 但墨鸦对于韩国分坛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有些事情即便是身为坛主的夏侯央也不及墨鸦这个地头蛇。 再者,墨鸦是张机的人。 韩国分坛从上到下的装备都被张机换了个遍,资金储备也是最多的,化尸水都是一整瓶一整瓶地浇上去的,夏侯央也多少要卖给面子。 而且,张机帮助韩国分坛立了不少功,上一任秦国总坛的坛主准备告老退居幕后,他积攒下的功勋,也有资格与其他几名坛主一争秦国总坛的坛主之位。 更关键的是,张机成为了罗网的首领。 张机给他透露过,下一任秦国总坛的坛主,不出意外便是他了。 马上就要高升了,谁还在意下属分权的事情? 别说分他权力的是墨鸦了,就算是别人他都愿意。 权力等于责任,分了权也分了责。 墨鸦若是立了功,有他一分,还卖了张机人情。 墨鸦若是损兵折将,就是墨鸦自己的责任,根本影响不到他的升迁。 “我……。”墨鸦有些心动,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罗网算上秦国总坛一共也就七个坛主,自然是位高权重,但他毕竟是降将,是半路从姬无夜那里叛逃而来,手中权力太大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墨鸦能力不足,恐怕难以胜任。” 一念及此,墨鸦咬了咬牙,开口拒绝。 见此,张机不由摇了摇头。 没有人比墨鸦更适合这个位置了,墨鸦对于新郑,对于整个韩国,都太熟悉了。 在百鸟的十余载经历让他在韩国这片土地上犹如蛟龙入海,别说是夏侯央了,就算是掩日亲自来插手韩国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情,也未必能胜过墨。 “墨鸦,你也想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么?” 墨鸦闻言,身躯一颤。 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么 谁又不想呢? 像他们这种修行轻功至此的武者,自然渴望天空,渴望翱翔,但百鸟不过是笼子里的鸟雀,可以翱翔,但必须是为主人捕猎,否则根本没有翱翔的资格。 至于背叛夜幕加入罗网,不过是从一个鸟笼钻入另一个鸟笼,从听命于这个主人,到听命于另一个更强大的主人。 似乎是看出了墨鸦心中所想,张机继续说道:“只可惜,这是乱世,兵荒马乱,诸侯割据,你永远不可能自由自在地翱翔。” “但有了权力,有了力量,你们就可以相对自由地翱翔,总比当一头生命中只有‘捕猎’二字的猛禽要好。” “而且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承诺,待天下一统,你可以随时带着白凤在天空中翱翔,再不会有人掣肘,罗网也不会给你们强行安排任务。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旅途无趣,也可以顺手做几个小任务解解闷。” 墨鸦瞳孔微缩。 “我们掌握着别人的生命,却不知道是否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是墨鸦的自嘲。 因为他们是为猎人捕猎的猛禽。 但眼前这个男人,却要给予他掌握自己命运的权力? 墨鸦有些不敢幻想自由在天空翱翔的这件事,若非一直试图抗争,试图脱离牢笼飞上天空的白凤始终在他身边,他几乎都要彻底抛弃这种幻想了。 但这个幻想,似乎有了成为现实的机会? 如果向他做出承诺的是其他任何人,他都未必会相信,但张机……没来由的,墨鸦觉得张机很真诚,而且有着仁道之剑拥有者以及墨家统领这两重身份的加持,张机的话可信度很高,所以他愿意去试着信任他一次。 墨鸦离去了,带着张机给予他的任命书回去了。 而就在墨鸦离去后,一道纤瘦窈窕的身影从张机身后的屏风中走了出来。 来人束着长发,青丝似柳如絮,露出一张清秀的脸,白皙如雪,玲珑精致,穿着一袭如海水一般碧蓝的修身短裙。 “自此以后,鹦歌这条命,便是主上的了,若有吩咐,万死不辞!” 那张俏丽的娇颜上,尽是坚毅之色,银灰色的眸子深处,是一股掩藏不住的喜意。 墨鸦是个合格的兄长,试图用自己一个人的付出作为代价换取没有血缘关系的白凤与鹦歌这两个他心中的弟弟和妹妹的安全和自由。 但除了白凤这个仍旧被天真和幻想充斥着内心的单纯少年以外,鹦歌也早就觉察到了罗网与夜幕之间的实力差距。 或者说,鹦歌比墨鸦意识到这件事还要早。 作为常年在韩国以外的六国土地上执行任务的百鸟女性杀手头目,韩国没有人比她再清楚罗网的恐怖。 鹦歌比墨鸦还先一步和罗网产生了联系,早在张机入韩之前便和罗网达成了一些暗中的条件,只不过和她对接的是掩日,所以张机当初并不知晓。 而如今,她又找到了张机,以自身为代价换取墨鸦和白凤的自由。 “我还舍不得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就这么死去,也刚好缺个侍女。” 张机伸出手向着鹦歌探去,而鹦歌也很顺从地低下了头,任由张机的手落在她的小脑袋上。 张机的手拂过那柔顺的银灰色的发丝,落在来那张圆润而晶莹的脸颊上。 鹦歌脸颊微红,但依旧顺从地任由张机揉捏,眼眸中也并未流露出半分反抗的意味。 (2035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六章:大司命,来检查检查我的繁衍能力 自那天起,夜幕的百鸟少了一个名为鹦歌的首领,世间多了一个名为鹦歌的侍女。 当然,“鹦鹉”小队中的百鸟女性杀手们也近乎全部跟着鹦歌一同叛逃到了罗网,令姬无夜震怒。 与之相对的,张机的心情却十分不错。 看着作为杀手时令人闻风丧胆,此刻却像个笨手笨脚的傻姑娘的鹦歌,张机有些忍不住想要笑出声。 鹦歌也是有些懊恼,她从小就被培养成了杀手,但与需要伪装身份潜入某些地方的惊鲵不同,鹦歌并没有进行这些方面的学习。 鹦歌做的最多的,都是刺探情报和暗杀,那些潜入的事情,往往都是交给鹦鹉小队的姐妹们,而这也导致了她的那些姐妹们已经完美地融入了张机侍女的身份,作为首领的鹦歌却依旧受困于那件宽袖长裙。 那张晶莹白皙的俏脸上,已然是一片霞红。 鹦歌又羞又怒,作为侍女却连一件宽袖长裙都无法适应,这也实在是太过丢脸。 这件淡蓝色的宽袖长裙还是鹦歌自己挑选的,是曾经作为百鸟杀手时幻想过穿上的正常人服饰,却没想到真正到手后却根本没法适应这种手脚都被约束的感觉。 “行了,换回那身紧身短裙也无妨,我倒是更喜欢那副模样的你。” 张机是真心觉得,将那双修长玉腿暴露在他眼前的紧身短裙不错。 淡妆浓抹总相宜,只要人够美,穿什么衣服都能给人带来愉悦的感官。 鹦歌如蒙大赦般投来一道感激的目光,旋即拉起裙摆快步向着闺房奔去,准备换掉这身行动不便的长裙。 “你还真是宠溺这个小侍女。” 一袭黑红相间紧身长裙的大司命伸出艳红的玉手,轻轻支在白皙的下巴上,饶有意味地盯着鹦歌的背影,调侃道。 “那件淡蓝色的宽袖长裙,哪里是普通侍女有资格穿的呢?就秦王宫的宫女,怕是也穿不起这样华贵的绸缎。” 张机眉头挑了挑,大司命的话语中,怎么有股子淡淡的酸味? 其实张机也知道自己给予鹦歌的待遇绝不是一个侍女应该有的,但谁让张机对鹦歌十分满意呢? 这次倒不是那方面的满意,毕竟这两天张机天天被红莲这个食髓知味的丫头纠缠,外加时不时还要考核考核大司命的掌法,哪有时间吃掉鹦歌? 张机收下鹦歌,除去见色起意这个原因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看重鹦歌的经历和能力。 单从身份上来看,鹦歌在百鸟中似乎也就是和墨鸦、红鸮一个级别的首领,但若论综合能力,墨鸦和红鸮捆一起都比不上鹦歌。 墨鸦和红鸮的任务全是在韩国内部执行的,说到底也就是在自家主场上办事。 鹦歌的任务却是常年在外,而且是在别国的地盘上与列国的暗探、杀手斗争,却屡屡立下功勋。 夜幕可不是罗网,没有建立一套全面到包括刺杀、侦查、医疗、武备等方面的体系和制度,更没有各地分坛的支援。 夜幕能够给鹦歌提供的,无非是几个早些年埋在各国的暗子,给鹦歌提供一个潜入各国的身份,除此以外就连武器都得鹦歌自己想办法解决。 而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鹦歌却一次又一次完成了姬无夜布置的任务,就算失败了,也从未出现过重大损失。 这样的鹦歌正是张机一直在寻找的人才,他打算以鹦歌为首建立一支女性杀手组成的队伍。 不然整天让一群糙汉子在自己府邸里隐匿身形保护着自己的安全,还有一定概率听见些不敢听见的声音,多少让张机有点膈应。 当然,大司命的小情绪,张机也要照顾。 张机伸出手,探向来大司命盈盈一握的腰肢。 宽大的手掌贴在了大司命的腹部上,张机的臂弯环住了那纤细而又富有弹性的腰肢。 大司命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眸中华光流转,浮现出一抹媚意。 柔弱无骨却又带着韧性的娇躯顺着张机的臂弯贴在了张机的身躯上,浓烈而又醉人的幽香前仆后继地钻入了他的鼻尖,妩媚娇柔的声音在张机的耳旁响起。 “郎君~婚前勾搭别的女子,破了韩国公主的云英之身,还对人家动手动脚的,绯烟姐姐知道不会生气吧?” “郎君,你也不想绯烟姐姐知道你在婚前在外偷腥吧?” 张机陡然瞪大了眼眸看向大司命,却见大司命嘴角微微翘起,显然是对威胁张机而带来的复仇快感感到愉悦。 至少,大司命忘记了一件事。 那便是为什么世上会有投名状这种东西。 “笑话,你说我曾用手为你做些手艺活,我便做了?” 大司命觉得张机有些可笑,这个年头可没有捕捉影像的物件,任张机说得天花乱坠,她只要打死都不承认不就行了。 “先不说绯烟是信你还是信我,其次……你倒是提醒我了,先前的‘投名状’似乎还不够。” 大司命没来由地感觉到一股恶寒自脚底攀升,瞬间涌遍四肢百骸,当即便向着门外掠去。 “来人,关上大门!” 张机一声断喝,吩咐侍女关上馆舍的大门。 侍女们本就是曾经鹦鹉小队的成员,虽比不上大司命的修为,但也算是身手不凡经验老到,关门打狗的刺杀方式她们也用过不少,仅仅在一瞬间便关上了馆舍的大门,将大司命的逃生之路断绝。 忽然,大司命感觉到一只手攀上了她的肩膀,一具火热的身躯紧紧贴在了自己后背上,一只狗爪子不安分地从自己的腰肢开始向上攀岩,向着那不可描述的圣洁山峰攀登而去。 “我记得,媵妾有在婚前验证未婚夫君是否有合格的生育能力的职责吧?” 张机将下巴抵在大司命的香肩上,灼热的呼吸打在那修长白皙的鹅颈上,令大司命的娇颜上染上了一抹酡红之色。 “来,我们好好地做个检查,今天的时间……很充裕!” (2008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七章:大司马:没用的东西,快给我! 大司命早就知道媵妾需要在婚前便行周公之礼,只是她试图让自己忘记这件事,但……看来终究是不可避免。 虽然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了,但真的到了这一天,大司命还是有些不安和后悔。 她当初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要招惹张机这个混蛋! 正后悔间,张机已经搂住了大司命纤细的腰肢,柔软韧性的腰肢手感极佳。 大司命身躯微微颤抖,虽然已经与张机一起完成了一些手艺活,但每次被张机搂住腰肢,她都觉得有些不适应,身躯都不免会有些僵硬。 大司命艳红色的双掌手掌间,一道红色的光芒流转环绕着。 只要她想,她可以瞬间在张机的胸口来上一记阴阳合手印,但……她不敢。 没有人想死,性情高傲的大司命更加不敢。 她有想要的东西,也有太多的不甘心,如果有活的机会,她就不会选择死。 而且……张机,如果不算上对她动手动脚的事情,那么其实也还不错。 寻常男子,可曾有人会为女子梳头? 大司命抿着红唇,手中红色的光芒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罢了! 她认命了! 紧绷的双手垂下来,高傲的脑袋也低垂着,似乎是放弃了抵抗。 张机轻捏着大司命雪白的下巴,强迫大司命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夫人,那我可就开始了?” 明明是疑问句,但张机却没有给大司命回答的机会,而是将其变成了设问句。 只不过,回答是用动作来表明的。 张机将大司命横抱而起,放在了馆舍的床榻上。 不得不说,这件黑红色紧身旗袍长裙的确是件不错的衣服,紧致的布料将大司命那曼妙的身材勾勒出了一道近乎完美的曲线,还有那双包裹在黑色薄纱罗袜之中的修长玉腿。 “要做就做,何必磨磨唧唧!” 虽然大司命紧闭着双眼,但她能够感知到,张机只是静静地欣赏着她的身材,就像是将她当成了一件艺术品似的,她甚至能够想象出张机嘴角翘起的那抹笑容和眼中的玩味之色。 阴阳家大司命的身份,一点也不逊色于韩国公主! 刚刚破了韩国公主的云英之身,又能如此亵玩堂堂阴阳家大司命,绝对给这个狗男人带来了莫大的征服感! 不得不说,大司命是懂张机的。 尤其是大司命那种高傲清冷的性子,更加令人生出征服的念头。 毕竟,这样一张高傲清冷的娇颜,谁都好奇当娇颜的主人承欢哀啼时,这张娇颜上会是何等表情。 反差,这是一种大多数男人都拒绝不了的诱惑。 什么现实中的乖乖女实际上是……高冷女上司实际上是……以及温良贤淑的人妇实际上是…… 咳咳,扯远了,总之张机的确好奇大司命届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所以,面对大司命的催促,张机反而不急了。 一只手轻抚上大司命裹着黑色薄纱罗袜的修长玉腿,另一只手则轻轻捏起了那件黑色紧身旗袍长裙的裙摆,轻轻掀开了遮挡客人的门帘,山峰半露,高高将衣襟撑起的景色格外诱人。 大司命感觉到一只手在自己的身躯上游走,就像是游历天下的士子,到处游走,哪怕是一些极其危险的地方都敢去闯一闯。 张机轻轻吻上大司命的红唇,熟练的技巧轻松地叩开了城门,带着大军杀奔城中。 而作为城主兼战败方的大司命,自然是被冲入城中的敌军所擒获,那双冷媚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水润的晶莹,晶莹之中流转着一抹媚态。 张机的技巧太熟练了,经验几乎拉满了,对付初出茅庐的大司命自然是手到擒来。 随着那双眼眸中的迷乱之色愈发浓郁,大司命的一双手向前挪移着,最终搂住了张机的脖颈,在张机给予的愉悦之中逐渐沉沦。 也不知是不是阴阳家的功法问题,阴阳家的人似乎情绪极容易失控。 原著里的星魂是如此,会陷入发狂的状态,云中君会因为丹药失窃而暴怒,大司命也会在天明、少羽、石兰吃瘪而震怒,就连身为东君的绯烟也没有逃过这一点。 阴阳家追求剑走偏锋,追求天人极境,内功和术法方面的确强大,在威力上也更胜道家一筹,但强大的力量需要足够的心境和意识来掌控。 强大的力量失去了匹配的心境来约束和掌控,自然也就更加导致了心境的不稳,就像摆脱了缰绳的野马,自然难以驾驭。 所以大司命作为一流高手,如此迅速地便开始了沉沦。 良久,唇分,大司命大口地喘着粗气,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 作为一流高手的她,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情被打乱呼吸的节奏,而且那种灼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从丹田处传来一股让她全身经脉和五脏六腑都感觉到炽热的温度,就像是体内的火属性内力失控了一般。 “好热……” 双目迷离的大司命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而张机也配合地褪去了他身上的衣物,露出一具健壮的身躯。 大司命的身躯越来越热,甚至有些发烫,相比之下,张机的兵刃却反倒显得有些冰凉。 而那一抹冰凉,正是此刻的大司命所渴望的。 伴随着一声既像解脱又像痛苦的娇呼,仿佛一座千年冰山进入了灼热的沙漠之中,打破了难以相容的水火界限。 只是,张机没有继续行动。 女子初破云英之身,其中痛苦张机并不能感同身受,但他还不至于畜生到真的不怜惜大司命。 只是,张机的怜惜却换来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 啪! 大司命灼热的手掌狠狠拍打在了张机的脸颊上,另一只手狠狠掐住了张机的脖颈,酡红的面颊上露出一抹似仇恨似哀怨的神色,掐着张机脖颈的手渐渐加大力度,就像是要生生掐死他似的。 “没用的东西!” “快给我!” 大司命怒骂了一声,旋即天旋地转,翻身上马。 她需要解暑,去火! 更何况! 她,大司命,绝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2022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八章:大司命:男人,就这样成为我的鼎炉吧! 张机被这一个巴掌扇懵了,就连被大司命死死地掐着脖子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然,到了张机这个境界,以大司命的身体素质,要掐死他显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扇巴掌,而且还是他的妻妾! 最关键的是,说他没用!!! 这话不亚于那句“行不行啊细狗”! 我,张机! 最高纪录以一敌八大胜而归的男人,居然被自己的妻妾骂成没用的东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机挣扎着想要起身给大司命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击! “痛痛痛,你要谋杀亲夫啊!” 饶是横练硬功修炼至第七层,张机也依旧有着肉身上的弱点。 或者说是横练硬功的罩门。 外功并非能护住所有的穴位,总有几处位置是修炼外功时无法顾及的位置,这些地方被称为罩门。 而凡外功,修炼的方式都是锤炼肉身。 说是锤炼肉身,实际上是主要是对于肌肉和隔膜的锤炼。 至于锻炼方式,有通过摧残身躯从而锤炼肉体的方式,对于毫无根基且毫无资源的底层武者来说,用粗盐摩擦皮肤锻炼恢复能力和抗击打能力是最为便捷的方式,而对于有资源的武者来说,以各种属性的内力注入身体进行适度的破坏则是更加高效的方式。 还有一种,则是通过运动。 以运动来代替摧残身躯,同样能达到修炼外功的方式。 二者之间的不同点在于,前者对于身体素质的加成较少,但在肉身坚硬程度和恢复力上远超后者,但也为身体留下了隐患。 对身体的摧残终究是不可逆的,明面上伤口恢复了但不等于彻底恢复完全,而且罩门也相对更多。 而后者则不同。 后者虽不会留下隐患,但肉身的坚硬程度和恢复力方面远不如前者,不过却能得到对于身体素质的更多加成,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罩门极少! 通过运动锤炼肉身的方式,但凡是运动几乎不可避免地会涉及全身肌肉,几乎是全身的各处都在共同运作且得到锻炼。 众所周知,张某人就时常通过第二种方式修炼,而且横练硬功之中还带着些阴阳互补的内容,只要修炼足够勤奋就能迅速得到收获。 张某人嘛,就经常夜以继日地修炼,并且乐此不疲。 而上天也总是不会亏待勤奋的人,张机这种又有天赋又勤奋的人才会在这个年纪,短短一年的功夫就将横练硬功修炼至了第七层的境界。 只是,即便是第二种修炼外功的方式也有修炼时无法顾及到的地方,比如那个不属于内脏却储存着肾水的两个粮仓! 大司命的本就艳红的双手上,流转着一道猩红色的光芒,兵峰直至那两座粮仓,并且发起了试探性的进攻。 那本就是人体最为脆弱的部位,别说是大司命这种一流境界的武者了,就算是个普通女子来上这样一下,都能要掉一个男人半条命。 而大司命的冷媚的双眸中,还流转着一抹随时会用力一捏将之化为臼粉的凶戾之色。 “给我老老实实躺着别动!” 那阵阵让张机倒吸凉气的剧痛传入脑中,加之担心大司命这女人真的不管不顾下狠手,张机不得不高举双手表示放弃抵抗,老老实实地摆出了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但那阵疼痛和担忧让张机没有注意到,大司命的俏脸上,除了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凶戾之色,但隐匿在凶戾之色中的,还有一阵欢喜之色与顿悟之色。 初尝阴阳交合之道,大司命感受着体内内力和气机的流动,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感知着体内的火属性内力随着阴阳交合的过程而进入张机的体内,而她对于天地间自然能量的吸收效率以及感知能力似乎都有提高的迹象。 难怪她这些年在将火部功法修炼到了极致以后,修行速度反而越来越缓慢。 过阳则衰,过阴则虚。 她体内的火属性功法积攒了太多的火气,火属阳,阳气过重,阴气缺失,便会对身体造成影响。 普通人会因此而染病,武者倒还好,无非是处于一种亚健康的状态,对于身体几乎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最多是如同焰灵姬那样因为极阳之躯而难以受孕。 但对于阴阳家来说,便不是一件如此简单的事情了。 阴阳家修炼的功法,与阴阳和五行密切相关,修炼时也是吸收天地间的自然能量以提升自己的境界。 但若是身体中阴阳平衡被打破,阴阳失调,则会对吸收自然能量的效率造成影响。 难怪月神修炼了极阴属性的功法后,又要修炼极阳属性的魂兮龙游,而东君也是如此,并且二人都在修炼魂兮龙游之后修炼速度一日千里。 原以为是东皇阁下担心她们镇不住魂兮龙游的极阳之气,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大司命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兴奋的色彩,盯着张机的美眸中的红光几乎要溢出来似的,而且那光芒的颜色,丝毫不亚于她此刻脸色的那一抹酡红之色。 只是总感觉怪怪的,传闻采补家有“鼎炉”的说法,是以异性的身体为鼎炉,通过阴阳交合而进行采阴补阳的方式,掠夺异性体内的阳气或阴气。 而此刻的她……好像就有将张机当初鼎炉的趋势? 想到这里,大司命本就酡红的娇容不禁又添加上一抹潮红之色,反正张机这家伙也不吃亏! 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愉快,还霸占了自己的身体! 当然,大司命并不了解,她导入张机体内的火属性内力也能供张机吸收,对于男子来说,只要是在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内,阳气自然是越多越好的,也有益于武功的精进。 更何况,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可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困在一流境界! 下定了决心的大司命身体震颤着,跌宕起伏着,不断地通过阴阳交合之道传输着体内的火属性内力,而那薄薄的红唇之中,也忍不住吐出一个个美妙高亢的音符,回荡在这间馆舍内。 随着冰山的爆发,隐匿在大司命体内的火山也随之一同爆发,大司命感觉到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和舒适,而且对自然能量的吸收效率再度提升。 对于修炼的渴望让大司命红了眼,最后的心防也自行瓦解,一只艳红色的玉手掐着张机的脖颈,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张机的面颊,动作前所未有的轻柔,美眸中浮现出一抹浓浓的情意,但那双黑色的眼眸深处,是疯狂和贪婪。 “男人,就这样成为我的鼎炉吧!” (2228字) (本章完) 第三百八十九章:夫人,今晚我想体验一下(大司命)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进馆舍时,细碎的尘埃在光线中舞动,温暖的光线穿过房间的窗户,投射在了那张凌乱不堪的床榻上。 阳光温暖而柔和,照亮了整个房间,将那张凌乱不堪的床榻映得更加惨白。 床榻上的床垫早已不成样子,皱褶交错,仿佛经历了无数个不眠之夜。而床榻的四脚也悉数断裂,床垫连同床板都直接落在了地上。 温暖阳光落在了张机的脸上,蓬乱的头发半遮着张机苍白的脸庞,眉宇间满是疲惫之色。昨夜的疯狂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双眼有些红肿,看起来仿佛没有合上过一样。 少顷,似乎是受不了阳光的直射,张机的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 刚刚苏醒的他忍不住翻了个身,触碰到了一具不着片缕的冰凉娇躯。张机揉了揉眼睛,侧目看去,身旁的佳人除了大司命还能有谁呢? 大司命依旧熟睡着,面容安详而柔美,骄傲和冷媚之色悉数褪去。那近乎完美的娇躯上,满是红色的指印和掌印,甚至还有些浅浅的淤青。 当然,张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自己的身上也伤痕累累,昨晚的疯狂情景在他脑海中一幕幕浮现。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张机只觉得一阵恍惚。 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折腾得这么狼狈不堪。 别说一个女人了,就算是三五个,以他的实力也不至于如此疲惫,但昨天晚上……那不仅仅是在检查他的繁衍能力,那根本就是一场另类的修炼。 大司命将体内的火属性内力传导至他的体内,自然会和他他体内的内力发生接触。 其实采补家的采补之道是最适合墨家的,修炼《墨经》而提炼出的内力,具备着墨家的兼爱思想,也就是具备调与兼容的特性。 只不过,这个调和与兼容有些霸道,说是调和、兼容,不如说是吞噬和占有更加贴切。 就像一潭漆黑的浓墨,无论倒入什么颜色的液体都会被这潭浓墨所吞噬和污染,化作这潭浓墨中的一员。 大司命的火属性内力也是如此,被张机体内的内力吞噬转化,化作了张机体内的内力。 横练硬功本就有在阴阳交合时使得彼此内力相接触融合,从而反馈男女双方强化修为的好处,而大司命这番操作,与其说是将张机当作了鼎炉,不如说是大司命将自己当作鼎炉,以自身内力助张机修炼。 只是因为阴阳家修炼的独特性,加之大司命需要释放体内的火属性内力调整阴阳平衡,否则这就是张机以大司命为鼎炉修炼。 只是,转化内力也是需要消耗体力的。 张机等于一边阴阳交合一边修炼,双倍的体力消耗,再加上大司命那宛若疯癫地索要,一边释放出火属性内力,一边又可以通过吸收天地间的自然能量补充机身,整整要了八次! 哪有刚破云英之身的女子一口气要了八次之多的! 这还是因为初次体验阴阳交合之道,若是将来大司命越发习惯和熟练……张机都有些不敢想了。 这女人,怕是要成为自己的克星啊! 摇了摇头苦笑着,张机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起身,动作轻柔而熟练,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他穿过房间,踩在地板上发出微微的吱吱声响,仿佛是这座老房子的呼吸之声。 而也就是这样轻微的吱吱声响传入了大司命的耳中,琼鼻微微抽动,似乎嗅到了某种由她亲自出产的靡乱气息。 “嗯~” 大司命长长的睫毛轻颤几下,慢慢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伸了个懒腰,将那妖娆的黄金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当她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扯住被子裹住了娇躯,又看到了蹑手蹑脚起床却也不着片缕的张机,以及他脸上那抹玩味的调笑。 “大司命,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样的表现,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若是平日里,大司命面对张机的调侃必然会回怼,但这一次,她实在是没脸怼回去。 恍惚间,昨晚的疯狂在她的脑海中重新回放。 两具充满勃勃生机的躯体在激情中交织,彼此之间的呼吸和心跳交错成一曲动人的交响乐。 爱欲如火焰般燃烧,将他们完全融化在一起,忘却了外界的一切…… 一想到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场面,大司命不免将脑袋也埋在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往日的高傲与冷媚荡然无存,变成了娇羞的少女。 可谁让昨天晚上,的确是她发了疯似的折腾张机,甚至还……还将张机当作了她的鼎炉。 虽然效果很好,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修炼效率是昨夜之前的数倍之高,那通向半步宗师的瓶颈也产生了一丝丝的松动。 但,终归是不妥的行为。 可这种方式实在是对她的修为有着莫大的好处,她还是有些心动。 “以后你注意点分寸,当鼎炉就当鼎炉了,大不了我这一生都困在宗师之境就是了。” 张机注意到大司命脸上的愧疚之色,于是毫无愧疚地忽悠起了大司命,一副极其吃亏但却愿意为了大司命而毫无怨言地牺牲自我、英勇就义的神情。 “说不定我本身也没有成就天人之境的天赋,若是能因此而我的夫人突破宗师境界,我作为夫君又何惜当几回鼎炉呢?” 看着张机嘴角柔和的笑容,饶是一向高傲清冷的大司命,凌厉而锋锐的眉眼也不由柔软了下来。 “下次……下次……”大司命粉面微红,檀口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 “若是下次有什么想要我配合的招式……我……我……可以,尽量满足你,哪怕再羞……羞耻,我也会……” 大司命的话音越来越轻,宛若蚊音,说到最后就连张机都有些听不清了。 但问题不大,重点内容张机一字不落地全听清了。 “夫人,那今晚……我想……体验一下夫人的绞技。” 说着,张机轻轻抚摸着大司命那裹着一双破烂不堪的黑色薄纱的修长玉腿,轻微的摩挲感和指尖划过黑色薄纱时所发出的簌簌响声在这安静的馆舍内格外明显,张机附在大司命耳旁低语了两声,旋即露出一抹渴求的神色。 大司命闻言,本就泛着一抹水润红光的脸颊也随着张机的话语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一步变红,脸上尽是酡红之色,但看着张机渴望的目光,再加上心中对于拿张机当鼎炉的愧疚,还是咬着水润的红唇,轻点螓首答应了。 (2221字)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章:红莲:信不信本公主给你一口咬断! 一连数日,张机都沉浸在给大司命当鼎炉的日子里,那叫一个快活。 当一个极度高傲冷媚的冷艳御姐,在你面前极尽所能地摆出任何你想要的招式,并且沉浸在男女之间的欢愉之中,放下高冷的玉女姿态,转而换上一副近乎欲女般疯狂索取,面色酡红婉转低吟的姿态,那会是怎样一副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只是,张机对大司马的专宠也引发了其他人的不满。 比如某个韩国公主,吵着闹着要见张机,却都被鹦歌拦住,连馆舍的大门都没让她进。 别看这里是韩国的地盘,这座馆舍也是属于韩国的财产,但如今被张机暂时变成私有物禁止任何人随意出入,韩国却没有人敢提出抗议,甚至韩国主管外交的大行人拍手叫好。 他是一年前才刚刚从中大夫一职升迁大行人的,而上一任大行人被罢官夺职就是因为秦使之死。 虽然众所周知,张机是一名宗师高手,身边又跟随着掩日、黑白玄翦、八玲珑以及六剑奴四尊宗师级战力,但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些意外? 不用刺杀成功,但凡是出现刺杀,韩国就有责任。 怎么,你们韩国这么讨厌我们秦国? 都准备纳地效玺,请为藩臣,还要送出韩王安的九子韩非为人质,结果还搞出刺杀这一套,是不是不服? 什么,刺客不是伱韩国的,那你怎么放他们进来的? 还是说你们韩国想假借他国之手来对付秦国? 看来还是不服! 不服就再打你一顿打到你服! 弱国无外交,张机作为秦使可以在韩国找出无数合理的理由指责韩国,并以此为借口开战。 而秦国若是因为这些理由与韩国开战,那他作为韩国的大行人,估计会和被送到秦国手里承担责任。 但张机将馆舍封闭的操作,除非秦国真的不想讲什么名正言顺,那么届时张机无论在馆舍遇到什么样的刺杀行为,只要抓住的刺客不承认来自韩国,就绝对不会追究到他这个韩国大行人的身上。 但也因此,这座专供秦使居住的馆舍内部也彻底被鹦歌及其麾下的鹦鹉小队接管,外围才是罗网杀手。 以至于就连红莲这位韩国公主都进不来。 红莲看着一袭湛蓝色紧身短裙的鹦歌,以及鹦歌脸上的冷峻之色,最终还是跺了跺脚,痛骂了某个拔吊无情的臭男人几句后离开了。 相比之下还是紫女更加乖巧懂事些,没有做出什么试图强闯馆舍的举动。 这几日紫女一直在计划让紫兰轩退出流沙的行动,虽然已经提出,但毕竟紫兰轩在流沙之中有太多牵扯了,要想简简单单退出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这还是紫女大度,没有要回昔日交给流沙的经费,出于友谊关系,还决定再留下五千金给流沙,否则紫兰轩前脚退出,流沙就会因为经济困难就地解散了,七绝堂上缴的那点份子钱根本就不够流沙的开销。 而紫女找张机,主要也是打算和张机商量商量将弄玉派去秦国的事情。 弄玉的武功虽然在紫兰轩的女刺客之中还算不错,但真的放在夜幕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而且弄玉太善良了。 善良是一种美好的品德,但在乱世之中,就有可能成为一瓶害死自己的毒药,更何况是作为一名杀手。 弄玉其实不适合成为杀手,这是紫女的判断,如果不是她的人脉还是不够,她其实很想将弄玉送去五音家学习琴艺,也许将来弄玉也能成为一代大家。 但无论如何,弄玉都不应该留在韩国这片纷争之地,秦都咸阳便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那里有着张机照拂,至少当下的秦国不会有人敢惹到张机的头上。 而在咸阳,弄玉也可以和胡夫人团聚,母女分离十六年,好不容易重逢却又分隔两地,只能通过书信来往,这对于母女二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所以紫女打算在咸阳开设一间与紫兰轩性质相同的歌舞坊,带着一批同样不适合留在这片纷争之地的姐妹们一同在咸阳扎根。 一连七天,直到大司命自身的身体承受能力不行了,张机和大司命才结束了这一次的修炼。 张机才抽出时间去见气呼呼的红莲。 “你这骗子,说好帮我对付姬无夜呢!” 一见面,红莲拔剑便朝张机砍去,道道破空声转对着张机的下三路招呼。 “红莲啊,你真不怕以后守活寡?” 张机身躯腾挪闪躲,不得不说红莲的剑术练得还算不错,只不过没有修炼内功,但这一手剑术也是凶戾无比,若是配合那一群赤练王蛇的袭扰,哪怕是三流境界的武者也可能会在红莲手中翻车。 “哼,这种坏东西,就应该切掉,而且要连根拔起!” 红莲一张小脸气得红彤彤的,剑势愈发迅疾。 不过红莲也知道,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张机这个宗师高手要是躲不开,那才是见了鬼了。 更何况,她手中的长剑并非什么名剑,就连利剑也算不上,只是寻常凡品,再加上她的力道,除非是砍在粮仓上了,否则还真不能破张机的防。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张机才任由红莲劈砍,不做任何反抗,坐等红莲消气。 小姑娘,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当面色红润的红莲气喘吁吁地将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之后,张机这才笑意盈盈地靠近,将红莲一把搂在怀中。 红莲挣扎了两下,还是没有拒绝张机的怀抱,红润的樱桃小嘴努了努,嘟囔着:“你这事后不认账的大骗子。” 张机轻笑着捏了捏红莲的小脸颊,软腻光滑的触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还有些冰凉,如果无视红莲那有些危险的目光,张机还真想多捏两下。 “撒完火了吧?等会到紫兰轩和我汇合,然后跟我去一个地方,为了查出这个老狐狸的真实身份和藏匿之所,我可是还从魏国、齐国抽调了人手来探查的。” 张机伸出手指,轻轻戳弄着红莲的小酒窝,却被红莲如同饿虎扑食般抓住了那根修长的手指,一口咬了下去。 张机倒是主动撤去了外功,免得把红莲的牙都磕掉,任由红莲咬出了血,锐利的虎牙刺破了皮肤,划破了血管,咬合的力度倒还不小,粉嫩的赤练王蛇轻柔地刮过,将嘴角的殷红鲜血卷入了红唇之中,红莲才轻哼一声。 “这下消了五成,就先看你到底打算怎么狡辩,如果还是让本公主不满意,本公主就换个位置,给你一口咬断!” 张机面色有些古怪地看向红莲,在红莲耳旁低声道:“你这是打算给你自己撒火,还是打算给我撒火?” (2246字)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一章:蓑衣客的真实身份 张机的挑逗行为,险些让红莲打算当场把张机的另一个位置一口咬断。 但红莲终归不是昔日那个只会刁蛮任性的红莲,她知道张机不会忘记与自己的约定,与其说是气张机这几日没有计划除掉姬无夜,不如说是气她不仅见不到张机,张机还一连数日都在那个妖媚冷艳的红衣怪女人那里流连忘返。 简而言之,她,红莲公主,吃醋了! 不过红莲是有分寸的,知道哪怕张机对她十分宠溺,也不能任性过头,还是安静下来乖巧地跟在张机身边,随张机一同外出。 至于此刻的天空已经渐渐被夜幕所笼罩,入夜不得外出的规矩对于红莲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当初张机给了还是潮女妖的潮汐一部分罗网杀手调遣,在潮汐的安排下他们全都被安排进了韩王宫之中,并且都得到了合法且合规的身份,要找到几条方便红莲外出的路还真不是问题。 这一国王宫之中,早就被罗网渗透得跟个筛子似的,甚至有几扇宫门的守将都被通过行贿的方式落入了罗网杀手的手中。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负责韩王宫守备之责,统帅御甲护卫与王城护卫两支军队的主将,正是那位张机的好兄弟,左司马……不对,如今是右司马刘意了。 作为韩王安麾下唯一一位向他效忠的武将,韩王安将其从左司马之职升迁至了空缺了十六年的右司马,而如今的左司马,则是重新回归了朝堂加入了流沙的李开。 刘意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当年百越平叛虽然与百越叛军以及断发三郎勾结害得李开的右路大军全军覆没,但也是凭借了左路大军打出了傲人的战绩,配合白亦非一举平定了百越叛乱。 但刘意还是改不掉某些臭毛病,比如喝酒和赌博。 而这两个毛病,都是要砸钱的。 当年的百越宝藏刘意不敢大批量拿出来使用,否则早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韩王安也保不住他,更何况那个兀鹫可还没死。 所以刘意就不得不大肆收受贿赂以满足自己的经济需求。 罗网安插进御甲护卫以及王城禁军的那几名密探,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后使用人皮面具进行易容混入的,其中不乏几个能力不俗为人死板从而得罪了上司无法升迁之人。 而罗网密探取代了那些人的身份后,便拿出了大量钱财贿赂刘意,表现出了一副开窍的模样。 刘意自然是来者不拒,本就是些能力不俗之人,资历、战功方面都是符合提拔条件的,又开窍了送上如此多的钱财,刘意以为几人是开窍了,所以也乐得提拔他们。 又有能力,又懂事,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提拔? 深夜之中,悄悄打开宫门一角,放红莲公主外出这种事情,对于一扇宫门的守将来说,绝不是什么难事。 而在红莲遛出王宫以后,径直便向着紫兰轩赶去。 她是真的好奇,姬无夜究竟有什么秘密,以至于需要张机调拨罗网在魏国和齐国的人手来调查,才能发现这个秘密。 身处紫兰轩中的紫女同样也好奇。 紫女实在是不觉得韩国境内有什么 “等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张机故作神秘道:“为了留下这家伙,我可是把掩日、玄翦、六剑奴和八玲珑全部派出去了。” 雍容典雅的白皙俏脸上浮现出一抹狐疑:“你不会是为了哄红莲开心而编的瞎话吧?” 倒不是紫女对于张机的信用有所怀疑,而是她实在是想不出来,韩国境内有什么人需要张机调拨罗网在魏国和齐国的人手才能找出那人的蛛丝马迹,再用四尊宗师级战力来围堵。 这样的人,自身至少便有宗师境界的实力。 但韩国自申不害以后,多少年没有出过宗师境界的武者了? 上一任雪衣堡的主人,血衣侯白亦非的母亲传闻是宗师高手,但其出手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在诞下白亦非后数年便离世,难不成是诈死? 但张机依旧缄口不言,直到红莲来到,她才一手牵着一个向着新郑城外而去。 那是一片极其偏僻的荒野,张机带着紫女和红莲踏过被夜色染黑的草地,翻过一个小小的山坡,一阵带着些许湿气的晚风迎面拂来,眼前是一潭隐藏在绿茵之间,静谧而平静的湖泊。 “新郑城外,竟然有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 不同于红莲四处张望,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紫女则是一脸凝重。 她在韩国多年,却从未发现新郑有这样一个地方,就好像这里是一处不存在于人世的神仙居所似的,凡人不得其法根本不得而入。 当然,以紫女的学识,自然不难判断出这是因为奇门阵法的缘故。 阅览过周室藏书库中许多藏书的她,涉猎的内容自然不乏奇门一道。 传闻上古时代,九天玄女创奇门遁甲之术,共四千三百二十局,风后学之,仅得一千零八十局,而姜太公则将之整理成七十二局。 只可惜,奇门一道实在太过看重天赋,不仅要算学过人,还要有足够的耐性和悟性,自古无数天骄都未能学成。 自当年的姜太公之后便无人再无人后继之人,最终奇门一家的学识全部被百家所吸纳,化作了诸子百家的养分。 比如墨家的机关兽,其中组装之理便暗含奇门之道,不然如何能做到不需人力便可操控行动? 实际上在每一个机关兽的核心之处,都铭刻了能够吸收天地间的自然能量作为能源的奇门阵法,故而才有了机关朱雀主风火,机关玄武主水土这样的说法,实际上是机关朱雀吸纳风、火这两种自然能量为能源,而机关玄武吸纳水、土这两种自然能量为能源。 兵家则是将奇门阵法改良为军阵,用于沙场交锋。 道家和阴阳家的各种阵法也是脱胎于奇门阵法之中,就连如今险些灭绝的堪舆家中,都有一脉分支是借助奇门阵法来勘测地脉,探查风水。 “这里被同时布置了幻阵、迷阵、困阵和杀阵。”张机为紫女解释着,“这就是我调拨了这么多人手来探查的原因。以绝对的人数优势,降低了这座奇门阵法的隐蔽能力。” “幻阵惑人视、听,无法察觉这里别有洞天。” “迷阵令人即便发现了也难以进入其中。” “困阵则是使得侥幸进入其中之人不得脱出。” “若非断水不能视物,感知能力远超常人,否则在缺乏奇门大家的情况下,还真没法进退自如。” “至于最后的杀阵则是为了……” “除了杀人灭口,我想不到这座杀阵还有什么别的用途。”紫女接过了张机的话茬,神色愈发凝重,“只是,如此手段,如此心思,看来布阵之人的确非同小可,至少也是有着宗师级别的战力,难怪你需要将四尊宗师级战力都派出去围堵此人。” 紫女淡紫色的唇角翘起一抹迷人的微笑:“我倒是越来越好奇,这究竟是一位怎样的大人物了。” “说起来,这人与张良倒是关系密切。” 正说话间,三人行至岸边,很快地便来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渡口。 渡口边上泊着一叶扁舟,小船毫无装饰,既无桅杆也无风帆。 四周围满了手持弩机的罗网杀手,以及掩日、玄翦、六剑奴和八玲珑四尊宗师级战力,从四面将这条小舟围在湖面中心,目光忌惮地看向戴着斗笠遮住面容,依然悠闲地坐在船上垂钓的渔夫。 张机看向这名渔夫,眼中也罕见地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忌惮。 “堂堂一国相邦,为了家族的传承,竟然不惜假死脱身,漆身吞炭,变更姓名,潜身缩首在这山水之间,以蓑衣客的身份操控着整个韩国的时局。” “不愧是两朝相韩的张平!” (2624字)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二章:漆身吞炭的张平 张机看着这名孤独的渔夫,身穿蓑衣,脸上蒙着厚厚的黑布,只能隐隐从黑布下的缝隙看到一张满是疤痕的丑陋面容。 张平,张开地之子,张良之父。 若放在史书上也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名字,虽是韩国相邦,但在功绩方面并没有什么亮点。 唯一的亮点,恐怕就是定下了派郑国入秦修渠的疲秦之计。 若非其子张良的缘故,恐怕连姓名都不得考究。 但谁能想到,这位历仕韩厘王与韩桓惠王两朝的韩国相邦,居然诈死脱身,漆身吞炭,变更姓名,摇身一变成了夜幕的谍报之首蓑衣客。 难怪张开地堂而皇之地当韩王安平衡朝堂的工具,与掌握了兵权的姬无夜相争。 虽然夜幕内部也是各怀鬼胎,白亦非名为夜幕大将,实际上却也一直牵制着姬无夜,但执掌十万兵马的白亦非与姬无夜终归还是差了些。 韩国最为精锐的,终归不是白亦非的边军,而是姬无夜掌控的中央军。 边军虽然常年在边境,训练刻苦,又时常交战,经验丰富,但终归是缺少资源。 都说穷文富武,虽然穷文显然是谬论,别看倡导有教无类和教化的儒家提出所谓的束脩之礼,仅仅是些许薄利便可拜师,实际上你若是没有钱又没有背景,你就是送上十倍的束脩之礼谁又会搭理你? 真以为人家儒师在意伱几条臭肉干? 拜师,便是将师徒绑定在了一起,老师做了什么错事,会牵连弟子,弟子做了错事也同样会牵连到老师身上,这是因果。 收徒,必然是觉得你是可造之材,将来会出人头地,光耀师门,否则谁会收你? 而可造之材,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出生便含住了金汤匙,否则也配被收为弟子? 这也是张机坚持薄利多销售卖廉价书本和纸张的缘故。 真若是天赋异禀之人,只要将来因为张机而在天下间流通的纸质书本越来越多,那么书本的价格便会再度降低,识字者,通读句读者也会越来越多,同样老师也会变得更加廉价,使得学习的成本越来越低,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只要还没有衍生到后世那个连艺术特长、体育特长都高出那么多培训班的情况,穷文的时代持续个几百年还是可以做到的。 但富武绝对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可习武呢? 习武对于体力的消耗太大,至少要让人吃饱吧? 肚子都吃不饱,练一会儿就饿晕过去了,谁还习得动武? 而且,若要练出一副强健的体魄,必然需要大量的肉食,这年头有多少人家能在过年时沾荤腥?更别说每天都要摄入大量肉食了。 就算是果腹和肉食也只是给习武之人打下一个勉强合格的体魄,若要保证气血充沛,身体强健,各种昂贵的草药自然也要备上,或内服,或外敷,药膳、药浴多多益善。 此外,还离不开一个好老师。 习武可锻炼人,也可杀人,若是练习方式不妥,或者使用的草药种类、配比、频率不对,都能将习武之人害死。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拜师的身上。 后世,哪怕是到了近现代,叶师傅拜师陈华顺学咏春拳的学费也高达高达十二两黄金(折合当年物价水平,约为当今的70万人民币),陈华顺在佛山授徒,费用昂贵,一般人士根本无法负担,能学者多为贵家公子,所以有“少爷拳”称号。 大成拳创始人王芗斋每教一个桩收一根金条;洪均生向陈发科学陈式太极拳每月八块现大洋;李小龙为学木人桩,为叶问在香港买了一套房子。 习武之人,往往有所谓“三不教”。 一曰:品行不端者不教,即防止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等欺师灭祖的行为; 二曰:好勇斗狠者不教,即防止徒弟到处惹事给师父招惹仇家; 三曰:天赋不足者不教。 这第三,则有些耐人寻味了。 什么叫天赋不足? 其实是个含蓄的说法,说白了,体质差、家境穷就是“天赋不足”。 简而言之,便是贫困穷苦者不教。 而姬无夜手握翡翠虎这个钱袋子,给韩国的中央军吃的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尤其是他麾下那支将军府亲卫,更遑论姬无夜还有百鸟,还有四凶。 但饶是手握如此力量的姬无夜,也没有成功暗杀张开地。 张家有死士,这是无疑的。 但凡权贵,必有死士。 但无论姬无夜如何设计试图伏杀张开地,要么张开地没有前往他埋伏的地点,要么就是伏击之人反被伏击。 最后姬无夜也无可奈何,认为张开地一把年纪也没几年好活,索性不再刺杀。 有蓑衣客在夜幕暗中通风报信,暗杀能成功么? 可姬无夜却没有想到,自己麾下有内奸。 或者说,没人能想到蓑衣客这样的人,会是内奸。 蓑衣客仿佛一个与世无争的隐者,从不参与夜幕内部的争斗,也甚少参与夜幕和朝堂其他势力的争斗,又像是一个老实本分图书管理员,姬无夜要什么情报,他就交给姬无夜什么情报,从没有让姬无夜失望过。 而他的诉求,只是想建立一座比罗网还要庞大,遍布天下的情报网,他享受这种感觉。 姬无夜麾下的奇人异士大多都有些奇怪的癖好,甚至还有人对残害尸体感兴趣,所以姬无夜倒也还不是不能理解和接受,至少这是属于蓑衣客的一种欲望。 如果一个人表现出无欲无求,不爱钱、不爱财、不爱权力也不爱美人,那么这个人要么是千年难得出一个的圣人,要么就是心怀异志全都想要的奸贼。 没有人会去寄希望于微乎其微的概率,赌这人是一位圣人,毕竟圣人不常有,但奸贼却常有,人们更倾向于干掉这样的人,一如后世的岳武穆。 但说实在的,哪怕姬无夜真的知道了蓑衣客就是张平又如何,他又不能承受失去蓑衣客的情报网的代价。 所以,从一开始张家就没想过单独下注任何一方。 张开地投靠四公子韩宇,张平投靠夜幕,并且随时可以选择姬无夜或白亦非这二人中的任何一人,张良则是投靠韩非,无论最终是谁获胜,张家都不会有事,反而会乘风而起,令张家掌握的权势再度膨胀,完成六世相韩的目标。 张家三代人分别将鸡蛋放在三个篮子的谋划,的确是天衣无缝,这就是一个阳谋,谁都不会拒绝的阳谋。 无论谁掌控朝堂,都离不开五世相韩的张家。 只可惜,张家漏算了秦国这个外部势力,更没想到有人会去对付这个从未与秦国产生冲突,几乎毫无存在感的夜幕蓑衣客。 (2244字)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三章:雪衣侯:年轻而又充满阳气的男人,真是当鼎炉的上好人选! 烟波弥漫的湖泊上,张平依旧不动如山,沉稳地端坐在小舟之上。那样式奇怪的黑色斗笠上,竟然停着两只娇小的麻雀,但张平整个人仿佛一座雕像,彼此间竟互不惊扰。 紫女目光复杂地看向这个流沙最大的对手之一,谁能想到蓑衣客会是张良的父亲。 果然,张良此人心机深沉,看来她应该着手加快紫兰轩退出流沙的进程了,否则紫兰轩的这些姐妹们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而红莲则是轻掩红唇,水润的眸子中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虽然她已经不再那么天真,但却没有想到过会有这样的情况。 张家五世相韩,与历代韩王私交都算不错,故而作为韩国公主的她,与张良也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但张家却在背地里有着那么多的算计。 张开地助韩宇,张良助韩非,红莲不是不能理解,毕竟韩宇和韩非都是为了韩国的中兴,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可张平选择夜幕,就是意味着不介意帮助韩国换个国姓。 难道不该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么? 张平也注意到了张机身后的紫女和红莲,目光在掠过红莲时微微停滞了一瞬。 “看来,阁下今夜是不打算放过老夫了?” 蓑衣客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说话时带着一种奇妙的节奏,语速远比常人要慢,能听得出他心中的悠闲和恬静。 此时,浸没在湖泊下的钓线忽然微微一颤,蓑衣客毫不犹豫地拉起了鱼竿。 钩上无鱼。 蓑衣客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条狡猾的鱼,和宫里的那位的那位一样。” “只可惜,老夫这个钓者有朝一日成为了被钓的那条鱼。” 张平瞥了张机一眼,发出低沉的轻笑声,而后将目光重新移回了水面,缓缓说道:“五位宗师,年轻人,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张平。”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更何况是对待一位擅长奇门之道的宗师。” 说话间,这片天地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又仿佛什么都没变似的。 “动手!” 张机目光一凛,高声呼喝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张机将紫女和红莲揽入怀中倒退而去,身后罗网杀手们扣下扳机,一根根弩矢如狂风暴雨般袭向湖心小舟上的张平。 而且为了防止误伤,除去站在树上的罗网杀手是居高临下直射,其余岸边的罗网杀手全部采取抛射的方式。 数百弩矢的矢锋映射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泛着冰冷的寒芒,宛如从天上坠落的星辰。 但就在那数百根弩矢即将射中张平的时候,一抹毫不起眼冰蓝色光芒在张平小舟边上泛起光芒,仅仅是在呼吸之间,那一点光芒便蔓延开来,数道冰蓝色的光芒闪过,一条条巨大的冰荆棘从湖底钻出,将张平所在的小舟包裹在其中,偌大的湖面也在眨眼间被冻结。 弩矢射在冰荆棘上,发出清脆的金铁之声,仅仅是在上面留下了些许损伤,根本奈何不得被冰荆棘保护在中心的张平。 “我还是不喜欢你这副故作从容的模样,令人不快。” 冰冷的女声仿佛从远处传来,声音清冷中带着些许御姐音,但却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似的。 众人的面色不由有些凝重,因为那道声音的主人,从气息上判断绝对是个宗师,而且在场恐怕没有一位宗师的气势能与之相比。 若是曾经那个同时领悟杀戮之道和守护之道的黑白玄翦,应该能够勉强与之一战。 但黑白玄翦放弃了杀戮之道,守护之道也因为魏纤纤的离世而一度失去,是用失而复得的儿子代替对魏纤纤的守护之念,但终归还是不如从前那般执念深沉,故而黑白玄翦的实力已大不如前。 正思索来人究竟是什么人的时候,一道缥缈的白衣身影从天空中落下,踩在那数丈高的冰荆棘上。 一袭胜雪的白裙紧紧地贴在娇躯上,勾勒出一道曼妙的曲线,令人浮想联翩。。 紧致的贴身白裙外,裹着一件带着白色绒毛的大氅,一头泛白的秀发如瀑布般垂下,被一根白色的发带扎成马尾。 精致冷傲的面容上,如鲜血般妖艳的红唇微微翘起,似乎是见识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名女子的年岁并不大,但没有人会因为她外貌的年轻而小觑她。 在场众人都能感知到那具玲珑有致的娇躯蕴藏着的恐怖力量。 “雪衣侯,二十载未见,却不想风采依旧。” 张平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端坐于小舟之上,除去斗笠上的麻雀惊走以外并未与方才有任何区别。 张机瞳孔微缩,看向女子的目光微变,心中的忌惮又一次提升了不少。 雪衣侯和血衣侯,听上去并无差别,但张平说二十载未见,那么眼前这名女子的真实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韩国的女侯爵,第一代雪衣堡的主人,雪衣侯。 世人皆言她的眼神可以令星空暗淡,双剑下亡魂无数,但是她的美让人觉得即使是死亡也只是个温柔的过程。 而且没有人见过她衰老的样子,她始终保持着最美容颜……传说是跟黑暗达成了不可告人的强大契约,而且需要用最纯净的鲜血来维持。 如果是这一位的话,那今天还真的有些棘手。 那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牌宗师,而且那位雪衣侯的名声,都是用手中的双剑杀出来的,极擅杀伐。 “你便是张机?” 雪衣侯红色的双瞳居高临下地看向了张机,眼中裹挟着浓浓的兴致。 “你身上的阳气很重,功力也很不错。” “年轻而又充满阳气的肉体,真是当鼎炉的上好人选。” 说着,雪衣侯伸出粉色的长蛇,妩媚地舔舐着娇艳如血的红唇,透着几分妖艳的气质。 一时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所有人的目光都悄然落在了张机和雪衣侯的身上。 只有什么都不懂的红莲呆愣愣地看向有些愠怒的紫女,悄咪咪地问道:“紫女姐姐,什么是鼎炉啊?这女人难道是想用人骨制作丹炉?” (2054字)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四章:雪衣侯的灵蛇很冰,很凉 紫女面色泛红,不知该怎么对红莲解释。 “这是个不错的对手,我很中意……”因为遇到强敌而满脸战意的黑白玄翦忽然话音一滞,战意顿时消散,撞了撞张机的肩膀,面色有些玩味,用内力传音道:“要不这个对手让给你,你去睡服她加入罗网?” 张机也是有些无奈地白了黑白玄翦一眼,而后凝目看向身姿窈窕的雪衣侯。 那双晶莹的美眸就像是会说话似的,挑逗着张机。妩媚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皎洁的光芒,仿佛那双星眸之中隐藏着月亮。 有月无星。 月亮朗照的时候,星星的光芒便会受到月光的影响而被压制,在地上的人们会因此而看不到相对之下光芒暗淡星星。 果然是可以令星空暗淡的眼神。 而这个眼神的主人……这位韩国的传奇女侯爵雪衣侯……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让这个女人愈发成熟,顶着清冷的娇容,却能透着妖娆的气质,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只要轻轻咬下一口,就能爆出甜蜜的果汁。 但若是静止不动,却又给人一种难以言说的高冷之感。 不对! 丹田处的凝聚成湖泊般的内力忽然汹涌震荡,仿佛有人对着他的神魂重重一击,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着了雪衣侯的道? 看着张机那仿佛突然从梦中醒来般身躯震颤了一瞬,几乎是同一时刻六剑奴和将军壁都汇聚在了张机的身边,警惕地看着雪衣侯。 在场除了红莲这个小白以外,所有人都是有着充足的江湖阅历的人,张机方才明显是中了幻术后脱身的模样。 “媚术?” 张机可以确定,刚刚那是媚术。 焰灵姬的火媚术就是媚术的一种,但比起这位雪衣侯的媚术,显然有些不值一提。 毕竟焰灵姬的媚术是以火焰为媒介,而这位雪衣侯仅仅只是以目光为媒介便能悄无声息地让张机中招。 不过还好,有了防备,即便是再次对视也难以再用媚术将他拖入幻境之中。 对雪衣侯的忌惮虽然愈发沉重,但张机的面上却是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得甚至露出了几分轻佻之色。 宛如市井流氓调戏良家女子般,张机目光火热,上下打量着她。 冰凉的晚风吹拂起那泛白的青丝,此刻的她完全看不出那妖娆妩媚的气质,比曾经的惊鲵还要冷。 若说惊鲵是不食人间烟火,从月宫中临凡的太阴星君,那么雪衣侯便是视凡人如草芥的神女,眼眸中仿佛不带一丝感情,似乎刚才表现出那番妖娆撩人姿态的并不是她似的。 “看够了么?” 雪衣侯那双血色眼眸平静的看着张机。 “一辈子都不够,不若姐姐就这么站在那里,让我继续欣赏?” 一旁的红莲鄙夷地瞟了张机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嫌弃。 “姐姐这么美,给姐姐当鼎炉倒也不算亏待我。只是……”张机无视了红莲的小眼神,调笑地看向雪衣侯:“就怕姐姐不敢呢。” “哦?” 雪衣侯笑了,笑得有些癫狂,有些放肆,但如此美艳的女子哪怕笑得再没有形象,也是极美的。 忽然,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一股森寒的气息伴随着一阵淡雅的幽香扑面而来。 仅仅是瞬息之间,那道白色的绝美身影便越过了一众宗师,出现在了张机的面前。 白皙的手臂探出,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贴在了张机的肩膀上,刹那间一股恐怖的寒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 那股寒气很恐怖,远比白亦非所施展出的寒气要冰冷得多,而且控制力也远胜白亦非。 如此恐怖的寒气释放出来,却没有对周边造成任何影响,悉数涌入了张机的体内,将他全身的经脉都冰冻了起来。 不过张机毕竟是宗师境界,虽然抵御不了雪衣侯的寒气,却也不至于被冰冻住。 寒气者,属阴。 而张机体内通过《墨经》修炼出的内力则是具备着惊人的包容性,一点点化解着这股寒气。 男子属阳,阳气比女子重得多,而且这段时日张机当了大司命许久的鼎炉,体内也被输入了不少火属性的阳性内力,寒气数息之间便被化解了大半,这也是雪衣侯说张机身上阳气极重的缘故。 但那仅仅是雪衣侯输入的一道寒气,雪衣侯美眸微凝。 她方才打入张机体内的那道寒气倒并没有什么恶意,一来是不希望张机乱动,二来是想探查一下张机这具躯体的岁数。 挑选鼎炉,自然要确定这具鼎炉的使用情况,若是选了具翻新的老旧鼎炉,可就不好了。 虽然她因为自身功法的缘故即便六七十岁了,身躯依旧保持着二十岁的状态和活性,但她并不想要一个同样是天山童姥的鼎炉。 而张机的年龄,竟然与其外表相符,竟然才二十出头。 如此年轻的天才,还修习了外功。 年富力强,体内精血气息之旺盛,让她都有些忍不住将张机就地正法。 与白亦非不同,她的功法属阴,而且是极阴,故而白亦非这个男子修行了,需要吸食带有女子阴气鲜血平衡自身阴阳,而雪衣侯并不需要。 本就是女子的她,完全没有这个副作用。 而她若是吸食男子的阳气,则反而会令修行事半功倍。 但终归是女子,她从未去吸食男子阳气,毕竟那就意味着要让那些肮脏的臭男人触碰自己。 当然,因为这个原因,白亦非也不过是从族中的婴孩之中挑选出来的养子罢了。 白氏也是贵族,找出一个愿意将孩子贡献出来的族人并不难,何况还是让他成为雪衣堡的继承人,侯爵的继承者,不仅能得到她的功法,还能得到她的指点,成为当世强者,谁又会拒绝呢? 不过雪衣侯不让男子触碰她,倒并不是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取向,她只是无法容忍那些低贱、肮脏的普通男子触碰自己,像张机这种俊美无俦又天赋卓绝的年轻宗师倒是能让她另眼相看,不介意与之发生一些事情。 但宗师虽然有,可年轻宗师不常有,又何况能放下傲气甘愿为女子鼎炉的年轻宗师。 原本她也不在意,没有便没有了。 只是,她修炼的功法虽然可以常驻青春容颜,保持身体的活性,但也会随着岁数和境界的增加而体内寒气增加,需要释放出体内的寒气,或是以极阳属性的内力中和,否则便会被体内寒气反噬,导致修炼愈发缓慢。 这些年来,她感觉到了宗师境界与天人合一境界之间的鸿沟越发的难以逾越,显然是受到寒气反噬的影响。 所以,她现在必须要找一个鼎炉了。 管他愿不愿意,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解渴! 雪衣侯缓缓弯下腰,柔韧腰肢弯曲,娇躯倾斜着贴向张机,在他惊诧的目光下缓缓的垂下了螓首,粉色的灵蛇从洞穴中钻出,轻柔地掠过滑过张机的脖颈。 雪衣侯的灵蛇就如同真正的灵蛇一般,滑腻柔软,却又韧性十足,而且与常人不同,她的灵蛇很冰冷,冷得让张机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 良久,雪衣侯才缓缓抬起头,那双血红色的妖媚眼眸与张机对视着,红唇轻启。 “你很不错,我很中意。” (2442字) (本章完) 第三百九十五章:白亦非的后父? “母亲,这个人太危险了,还是杀了吧。” 一道森寒无比的声音传来,张机定睛看去,血色长衫,一头白发,如果忽略他的性别与那一头短得就像是被判了髡刑(剃光头发和胡须)后刚长出头发的刑徒。 血色的眼眸中死死地注视着张机,眼神冰冷得可怕,沉声道。 自从被腾追杀得割发弃袍以后,他在韩国的形象遭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九十五章:白亦非的后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九十六章:张机:谁给谁当鼎炉还不一定呢! 张机看着雪衣侯离去的窈窕身影,眼眸微眯。 他不明白为什么雪衣侯……或者说这个名为白瑾的女人这么馋自己身子,但显然她没有在选择鼎炉之前做好详细的调查,并不是那么了解自己。 张机的确是守信之人,尤其是河东之战后,他履行承诺派遣罗网杀手接回了晋遥的大部分族人,连带着投降的家小也被列入了秦魏休战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九十六章:张机:谁给谁当鼎炉还不一定呢!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九十七章:铁鹰锐士,启用白氏! “秦锐士”是别国的惯称,而老秦人则更喜欢称呼其为“铁鹰锐士”。 在商鞅变法之前的老秦军时期,常以秦剑御敌的秦军便有军中劲卒铁鹰剑士名闻天下,唯有骁勇善战之人方可获“铁鹰剑士”之称,但全军也只有堪堪百余人,而且更多是一种表彰,且其人大多在获封后成为了中下级的军官,散于大军之中。 秦惠文王时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九十七章:铁鹰锐士,启用白氏!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九十八章:品鉴大司命、红莲和紫女的罗袜 白氏被重新启用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咸阳城,乃至整个秦国。 而那些同属将门的家族在王齮的有意宣传下,几乎是第一个知道的。 王齮的太原王氏家族近乎不留余力地宣扬白氏被重新启用的消息,麃公和蒙骜等人也很快反应过来,为白氏造势。 如今的白氏可不是昔日被历代秦王所忌惮的白氏了,而是被历代秦王亏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九十八章:品鉴大司命、红莲和紫女的罗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三百九十九章:绝妙的绞技体验 众所周知品鉴是一门高技术的活,自古以来品评事物便是人的天性。 张机虽然狗,但终归还是具备人的思想和体征。 而且,他的确对这个课题很感兴趣。 不同的材料分别有什么特点,张机还是从今晚的实验中得到了一些研究进展。 张机的手轻轻落在了大司命裹着黑色罗袜的修长玉腿上,从宛如玉笋般红润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三百九十九章:绝妙的绞技体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章:《紫女无惨》 紫女呆愣愣地看着沾染了鲜血的自己,不仅仅是被浸润的罗袜,就连那身紫色的长裙上也被溅到不少,乃至于柔顺的长发和她的脸颊上都沾上了不少。 修长的淡紫色睫毛上挂着一抹粘稠的鲜血,那张娇艳无比的娇容也似乎因为被鲜血浸染而显得愈发红润,或者说妖艳。 一股靡乱的气息回荡在紫女的身上,取代了那醉人的处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章:《紫女无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零一章:周室王姬,怎可居于人下? 《紫女无惨》,从名字上来看就是一本以悲剧贯穿始终的画作。 高高在上的周天子之女,流落凡间,认识了某个狗男人,为了紫兰轩的姐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配合着这个狗男人做了许多不合礼法的事情。 又在某天,被自己疼爱的小妹妹的背刺下被点了穴道毫无反抗之力。 抱着紫女的红莲用修长的玉腿替张机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零一章:周室王姬,怎可居于人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零二章:从姐妹到真·姐妹的彩蝶 一声姐妹一起走。 女人,做许多事情都喜欢拉上自己的姐妹。 从购物、逛街到如厕,都喜欢拉上姐妹,而红莲向紫女证明了,有时候在周公之礼方面,也可以一起走。 所以紫女为了报答红莲的教导,不仅束缚住了红莲,还让红莲明白了为什么她是姐姐。 一双仿佛带着魔力的手,成功地在红莲的身上开辟了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零二章:从姐妹到真·姐妹的彩蝶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周日接到领导通知说临时决定出差,番外延迟几天 如题,下午我正和朋友吃着火锅唱着歌,然后就接到领导的微信电话,告诉我今天收拾收拾,明天早上八点半到萧山机场然后去大连出差,最起码四天。 所以番外可能要延迟几天了,毕竟出差期间能不能赶完正文我都还不敢保证,以前出差都是提前有通知,所以存了点稿子……番外估计是没时间了。 所以,就临时决定多写了四千字正文的蛇蛇,就当弥补一下番外延期吧! 但我保证,最迟23号,肯定会让大家看见番外,兔子说谎就会被群友们丢进锅里变成麻辣兔头的!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周日接到领导通知说临时决定出差,番外延迟几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零三章:弄玉心中的悸动 弄玉站在门外,轻咬着水润的唇瓣,看向房门的美眸略微有些失神,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 当初是紫女对她说,永远不要对一个男人产生太多的好奇心。 她听了,而且由于张机和她母亲的那层关系,她保持了妥当的距离。 可谁知道,紫女姐姐竟然……这也就算了! 她也知道,紫女姐姐没有说谎,她的确是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零三章:弄玉心中的悸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零四章:你要是能把我吃干抹净,我就给你当热兵器! “你要是能把我吃干抹净,我就给你当热兵器!” 张机毫不客气地回怼。 开玩笑,我张机是谁! 我超勇的! 我还怕你吃干抹净? 五百铁鹰锐士便曾在还是一流高手的武安君白起指挥下斩杀天人合一高手。 什么,你说那是武安君指挥之下才能如此轻易斩杀天人合一高手? 你说巧不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零四章:你要是能把我吃干抹净,我就给你当热兵器!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零五章:白瑾:姐姐我啊,最喜欢了! 张机愕然地看着从马车内穿过车帘露出了白色长裙一角,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一众人。 将军壁面容肃穆,缓缓退后,走到白锽的身旁,与白锽一同遁入了铁鹰锐士之中,聊起了铁鹰锐士。 在被杀死变成八玲珑之前,将军壁本就是秦国的五大夫,以一介平民身份得到蒙武的认可,被举荐以五大夫身份领屯留戍守主将之责,故人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零五章:白瑾:姐姐我啊,最喜欢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零六章:白瑾:先生,你也不想秦国付出太多的代价吧 白瑾说完,也不待张机回话,便掀开车帘一角,吩咐白甲军的士卒将她预先准备好的青铜酒壶和两只青铜樽端了过来。 纤柔玉手将两只青铜樽倒满了酒,似乎是为了让张机放心,柔韧有力的纤细腰肢向后弯曲,宛如一张被拉满的长弓,在张机疑惑的目光下将青铜酒壶高高举起,酒水隔空向着那张娇艳红唇滑落。 只不过,似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零六章:白瑾:先生,你也不想秦国付出太多的代价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零七章:白瑾:小家伙,准备好被姐姐撅了么? 白瑾感觉到了一阵舒爽的感觉。 二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他们之间的吸引力越来越强烈,无言的默契让他们更加亲近,共享着这个美妙的瞬间。 这种亲密的接触让白瑾感到一种全新的体验,她渐渐陷入了迷乱的海洋漩涡中。 白瑾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把火烧灼,血管中流淌着的长年冰冷的血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零七章:白瑾:小家伙,准备好被姐姐撅了么?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零八章:白瑾:六!;张机:九! 撅了他? 张机的脑袋上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咋滴,我是骡子还是马? 不行,咱要反抗! 张机扑腾了两下,却不想白瑾冷笑一声,泛着猩红色光泽的眸子平静的看着张机,纤柔玉手轻轻一握,一阵湛蓝色的寒气汇聚在手中,凝结成一支冰制降魔杵。 “姐姐劝你最好乖乖躺着,否则姐姐就真的撅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零八章:白瑾:六!;张机:九!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四百一十章:张机:喜欢么,我~的~白~瑾~主~人~ 白瑾的手指划过张机的脖颈,细密温暖的呼吸打在张机暴露在外的肩膀上,引起张机一阵战栗。 张机微微侧过头看向白瑾,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见白瑾的唇瓣已经贴在了他的耳朵旁,用沙哑诱人的御姐音低喃道:“小家伙,要听话哦~” 感受到腰腹间传来的那一阵冰凉感,张机浑身寒毛倒竖,闭上了嘴。白瑾见状,露出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第四百一十章:张机:喜欢么,我~的~白~瑾~主~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真·第四百一十章:被撅坏了的张机 (上一章的章节序号编写错误,应该是第409章,不小心打错了,不是被封了!!!) ----------------- 准天人合一境界武者的怒火究竟有多么恐怖,张机可以说一声“吾知之矣”,尤其是这把火还是他亲自点燃,亲自添柴,再亲自浇油,燃起的熊熊烈火。 这团烈火不仅将修炼冰属性功法的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真·第四百一十章:被撅坏了的张机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人在秦时,浪到失联》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