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边八年,皇帝求我登基》 第一章 坑爹王爷,藏甲百万 “爹啊,儿子苦啊,幽州三战之地,北边大梁年年骚扰,南边陈齐也是虎视眈眈啊,上个月我就是带兵出去玩了一圈,谁知道那天元山里的土匪就蹿出来了,追杀儿子我整整三百里啊,马都累死了,骡子累趴了两头 三百精兵带出去,回来的就你儿子我,还一个缺门牙的玩意,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回来了。” 大乾,幽州,齐王府。 一个青年悠闲地躺在庭院里面,身旁是两名身姿窈窕,面容娇媚的侍女,一人给他揉捏着肩膀,一人给她捶着腿。 旁边还有一名穿着红衣的侍女给他亲手剥着葡萄。 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的葡萄肉和红衣侍女那雪白晶莹的小手交相辉映。 美不胜收。 “王爷,接下来怎么写?” 庭院里面一名师爷打扮,留着八字胡,一看面容就是极为奸诈的中年人,此刻正一脸谄媚地看着青年。 “我想想。” 青年吐出了一颗葡萄籽,挠了挠腮,问道:“胡三,上个月咱们去漠北那边抢了多少马匹来着?” “上等汗血宝马三百匹,骏马六百二十匹,健马一千匹,驽马” 还没等这名叫胡三的师爷说完,青年便骂道:“驽马算个屁啊,那玩意只能用来驮东西。 行行行,我知道怎么说了。” 青年一拍脑壳,哭喊道:“爹啊,儿子苦啊,儿子好不容易从漠北花了大价钱买了三十头汗血宝马回来,本想着留作配种以壮大我大乾军威的,可谁曾想,上个月漠北那帮蛮子不讲道理,全给你儿子我抢走了,你儿子我气啊,但奈何你儿子我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打不过,只能受气。 所以爹啊,你要是看到了儿子的奏章,你可以一定要给我出气啊,从户部给我配点好马过来。 另外那个马鞍,马镫,马鞭,你也给我整个” 说到这里,青年话音一顿,踹了一脚一旁贼眉鼠眼的师爷问道:“咱现在有多少马来着。” “十来万吧。” 师爷摸着下巴,想了一下。 倒不是他偷懒,而是自家王爷这些年抢来的马匹实在太多了。 青年顿时会意哭喊道:“给儿子我配八千套马鞍马镫啊,儿子我一定要杀回去,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儿子我一定要打回去!” 听着青年这话,师爷赶紧在纸上奋笔疾书,把青年的话,原原本本地记下来。 过了一会,师爷抬起头看向青年回道:“王爷,都记好了。” “嗯,差不多了。” 青年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师爷,挑眉问道:“咱还缺点什么?” 师爷一脸为难看着青年:“王爷,其实咱啥都不缺。” “缺,必须给我缺,不缺老头子给我调回去咋办?” 青年一瞪眼,踹了师爷一脚。 当皇帝他可不想,累死累活的,自古以来有几个皇帝长寿,还不如当个逍遥王爷来的自在。 青年名为赵定,乃是大乾当今皇帝赵崇远的第九子。 大乾崇尚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历代皇子成年必须前往封地。 而赵乾很不幸运地就被派来了幽州这个兵荒马乱,三战之地。。 然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赵乾实际上是一个穿越者。 这些年经过他的治理,整个幽州早已焕然一新。 城楼重修,王府重修,赌场妓院,酒楼更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而周边的那几个接壤国度边境的守将也被他打得服服帖帖。 这几年折腾下来,人口非但没有减少,反而翻了一倍。 主要是现在的幽州太富了。 富丽堂皇不说,经商环境那也是极好。 再加上赵乾一顿三寸不烂之舌,外加甜枣加大棒的操作下来,周边几国也打通的贸易渠道,非但不打仗,彼此还坐下来做起了生意。 如此之下。 那些以前因为战乱,而逃到深山老林里面的幽州百姓自然而然地就回来了。 “那我想想。” 师爷面色一苦。 是幸运但也是折磨,主要是幽州城现在太富了,富到他都忘记之前苦日子是啥样的了。 不过好在,他之前掐准自家王爷这个月按照惯例要上奏折了,故意到漠北那边体验了生活,这才有了一些感悟。 随后师爷一顿奋笔疾书。 咔咔咔地在奏折上洋洋洒洒地写出了三千个大字。 那绝对是发自肺腑的真实漠北老百姓感受! 当然在最后,师爷还是按照赵定的习惯在奏折的末尾加了一句: 爹,你放心,有儿子在,绝不会让那帮蛮夷侵犯我大乾。 儿子在幽州就在,儿子在大乾北境便无忧! 就如此连夜。 一匹黑色的下等驽马踩着幽州城外青石板路,缓缓悠悠地向着千里之外的大乾国度而去。 …… 半个月之后。 距离幽州数百里之外。 一座不知名的荒山之中。 一行数百人护持的队伍,小心谨慎地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 队伍的中间是一辆由四匹高头大马拉动的黑色马车。 马车的中间端坐着一名面容英武和赵定有着七成相似的中年男子,而在这名中年男子的身旁则是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 伴随着马车的颠簸,二人的身形也随之晃动。 过来半晌,面白无须的老者看向这名面容和赵定有着八成相似的中年男子,小声地说道:“陛下这幽州山路崎岖,为苦寒之地,就算您心疼九皇子殿下,您又何必亲自来这呢,您大可直接派人传命,让九皇子进京便可。” 拨开帘子,看着窗外荒芜的山峦,赵崇远摇头叹息一声:“力士,你不懂,朕这是在尝尝九皇子这些年在幽州吃的苦。 说到底这些年朕终究是苦了他了,一甩手把他丢在这苦寒之地,就是八年。” 说到这里赵定边又是一叹。 当年他忙于国事,皇子到了年纪分封封地的时候,他也没多思量,结果就把赵定给封到幽州了。 但又因为君无戏言,说出去的话也不好改口,就想这等赵定自己主动开口,可没曾想一等就是八年。 赵定虽然月月上折子,诉说边疆的苦,但却从未让他这个老子难做,更没有和他说一句调离幽州的想法。 越是想到这里,赵崇远越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儿子,苦了这个儿子,让自己这个儿子在幽州这地方吃了这么多多苦。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堆奏章。 这些都是这些年赵定边上书的折子。 看着这些折子,赵定边又拿起旁边的一沓奏折丢给这个老太监:“你再看看,朕的另外几个儿子,那个不是在奏折里面和朕说,想让朕给他们调回京都享福? 这是朕的儿子吗?这是我大乾的皇子吗? 这是一群酒囊饭袋!” 提起别的儿子,赵崇远怒不可遏,越说越来气,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说完, 又拿起身旁一本朱批明显拆开还没多久的奏折递给自己在潜龙之时就陪在身边的大伴:“你再看看这个,是定儿前几天才派人给朕的折子北边大梁年年骚扰,南边陈齐是虎视眈眈也就算了,连天元山的山匪居然都敢欺负朕的儿子了。 还有那漠北异族,就是一个小小蛮族而已,居然还敢出尔反尔,抢走了定儿的马匹,如此奇耻大辱定儿都忍下来了。 居然没在奏折里面给朕说,让朕给他调回京都,仅仅只是找朕要了点东西,打算自己打回去。 九皇子如此懂事,朕能不亲自来一趟吗? 朕不觉得亏欠吗?” 说到动情处,赵崇远虎目不禁有些泛红,眼底也愈发的坚定:“所以朕必须亲自来一趟,见见朕的九皇子!见见朕的虎儿! 这一次不管如何也要把他带回去!” 看着赵崇远如此坚定。 老太监,也是神色复杂的摇了摇头。 确实如陛下所言,幽州苦寒之地,沿途也多山路瘴气,而又因为地处大乾边境,与北凉南陈二国接壤,自大乾立国之初便处于三战之地,民生凋敝,百姓食不果腹,历朝历代哪个皇子来了这里,不是哭着喊着想让自己调回京都。 可九皇子赵定呢? 一来就是八年,虽有怨言,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奏折里面表露着为大乾戍边的决心! 能能有如此为大乾恪守边疆,百折不挠,一心为国的皇子,当真是大乾之幸! 哐当一声! 就在此时。 马车突然一阵震颤。 原本安静的队伍也开始混乱起来,嘈杂声不断。 顾不上查看外面的情况,王力士急忙,声音尖锐地喊道:“不好,有刺客,护驾。” 而赵崇远却依旧面色不变地看着前方,双手牢牢抓住扶手固定住自己的身形,并没有展现出丝毫的慌乱。 然而意料之中的刺杀却并没有出现,外面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确定周遭没有飞箭射来之后。 王力士气转出车厢,对着车夫就劈头盖脸骂道:“狗奴才,驾车不会看路吗?惊扰了圣架,小心摘了你的狗头!” 车夫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向前方:“公公公您看!” 第二章 要想富先修路 赵定卖国? 一看到外面的情形、 好家伙。 王力士惊了! 漫山遍野的牛羊。 “怎么了?” 赵崇远的声音从马车里面响起。 王力士结结巴巴的回道:“陛下,咱们是不是到漠北了。” 漠北乃是游牧民族,全族以放养畜牧为生,每年来临之前都会犯边。 “什么漠北?怎么会好端端的到了漠北?” 赵崇远微微皱眉,伸手掀开车帘。 当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之时,一双虎目之中也充斥着难以置信之色。 “朕真得到了漠北?” 赵崇呢喃自语,随后陡然转头怒视着赶车的马夫:“混账东西,谁让你把车架到漠北来的,赶紧走!” 赵崇远爆喝一声。 眼底充斥着惊怒。 他乃是大乾的皇帝,漠北乃是异族,与大乾这等农耕国度自古乃是敌对,此刻他这个大乾皇帝到了漠北,若是有个好歹,稍有不慎就是大乾朝局动荡,有倾覆之危。 “陛下,这里就是幽州啊。” 车夫肝胆俱裂,急忙只想路边的石墩 “幽州?” 赵崇远呢喃自语。 顺着车夫所指的方向看去。 路边果然有一个石墩。 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幽州欢迎您。 幽州不是苦寒之地吗? 赵定在奏折里不是天天给他抱怨幽州生存极难吗? “力士,这是怎么回事?” 赵崇远扭头望向王力士。 而且,相对于之前那崎岖不平的山路,此刻马匹已经踏在了一条足足有三丈宽的青石板路上,地面平整格外地干净。 “陛下,奴才,不知啊。” 王力士此刻也感觉脑袋也有些懵。 他也不明白幽州怎么会变成这幅光景。 刚才那声剧烈的碰撞,就是马车的车轮撞击在青石板路的路崖上所致。 “陛下,要不要我找几个人过去问问。” 王力士指着远处正在山间放羊的牧民,回头小声的问道。 “去。” 赵崇远沉声回道。 心底更是有骂娘的冲动。 这就是赵定在奏折里面给他说的苦寒之地? 天天嚷着找他要东西,打回去的幽州? 这漫山遍野的牛羊。 以及马车下面那一眼前面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平整青石板路。 就是大乾的帝都城外的驿道也没有这份大气。 以这青石板路的宽度,足以容下四辆马车并排前行,而且还是修建在山上。 这是要浪费多少的民脂民膏? “嗻。” 王力士瞧见自家主子正在气头上,赶紧应喝一声,起身就向着买车外面走去。 还没等他掀开车帘。 就看着,马车前面,护卫队里面一个护卫,瞧见远处走过来的牧民突然喊道: “老舅。” “呀,二娃子,你怎么回来了?” 那牧民一看这护卫,顿时惊喜地大叫起来,三步并着两步的跑了过来。 赵崇远望了一眼王力士。 王力士顿时附耳在赵崇远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赵崇远这才明白过来。 这护卫是他们此次从护卫帝都的虎贲军里面挑选出来的向导,以前就是出身幽州,后来因为表现突出故而才被调往的京城。 “哎呦喂,我这牛啊。” 跑到近前,看着地上已经没气息的牛,这牧民有些心疼的叫喊一声。 “老舅,我不知道是你家的啊。”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有些尴尬的捞了捞头,伸手从袖子里面掏出二两银子递给这牧民:“老舅,要不我陪你点钱?你在这幽州过的也蛮辛苦的。” 然而那牧民摆了摆手一脸不在乎:“嗨,就是一头牛而已,死了就死了不要紧。” 一听牧民这话,二娃子顿时被整的有些不会了:“老舅,牛啊,这可是牛啊。” 自己离家这几年,老舅就这么财大气粗了吗? 牧民瞧了一眼二娃子,一脸嫌弃道:“你当咱现在的幽州还是之前的幽州啊。” 指了指那漫山遍野的牛羊群:“瞧见没,那都是咱村里的牛,咱村里的羊。” “都是咱村的?” 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牛羊,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愣在了原地。 这一眼望过去,光牛就有四五百头,至于那羊更是上千,而这些居然仅仅只是他们一个村子的牛羊。 而他们村里满打满算不过百来人,三十四户。 算到他老舅家里那就起码十几头。 这还是他们一个村,那整个幽州? 就是马车上的王力士和赵崇远,听着这财大气粗的话,也是愣住了。 幽州自古以来都是苦寒之地,又和北梁,南陈接壤,漠北异族也时常骚扰。 自大乾立国之初便是三战之地。 民生凋敝,战乱不停。 一直都是历代帝王最为忧心的地方。 什么时候这么富了? 一个村子里面光牛就过百,羊更是上千? “老舅咱别开玩笑,咱村啥时候这么富了。” 过了半晌,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这才反应过来,一脸不好意思揭穿的架势的看着自家的老舅。 当年就是因为幽州活不下去,这才几年啊。 就变化这么大了。 “瘪犊子,说你老舅我吹牛是吧,我告诉你,这些牛都是咱燕王殿下弄来的。” 村民一脸自豪的说道,随后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路:“瞧见没,这也是咱们燕王殿下,带着咱们幽州百姓一点一点修出来。 咱燕王殿下说了。 要想富先修路,果然这路修好了之后,外地的商人就开始来咱们幽州了。” “牛是燕王殿弄来的,这路也是燕王殿下修的?”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张了张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舅。 就连马车上的王力士和赵崇远脸上的神色也愈发的古怪了起来。 这好像和他们想的有些不一样,而且堂堂王爷居然主动带头修路? 还要想富,先修路? 什么鬼口号? 诶,别说。 还挺顺口。 “咳咳。” 王力士轻咳一声。 那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意会,问道:“老舅,这些年我在外面也混出点名堂,你要不就和我说说,是不是燕王殿下逼着你们修的? 还有这路修出来死了多少人? 我回去替你告御状”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那牧民就上去一巴掌。 瞬间给二娃子扇懵了。 “混账玩意,说谁的坏话都行,就是不能说燕王殿下的坏话,你知道你爹娘这些年生病都是谁花的钱吗? 都是咱们燕王殿下从合作医疗里面出的钱,请的大夫。 没燕王殿下,你爹娘的命都没了?” “啊?” 一听这话,那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愣住了,:“那我爹娘?” 牧民一瞪眼,没好气的说道:“放心好得很!” “那就好,那就好。” 听着牧民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松了一口气,:“那这个合作医疗是?” “这玩意一句两句和你们这些外乡人说不通,等你以后去城里就明白了。” 牧民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地上的青石板路:“再说这路,我告诉你,你可别出去乱说咱燕王殿下剥削什么民脂民膏的事情, 咱们干这活的时候,燕王殿下不仅一天供我们两顿饭,还有工钱拿,一个月六十文,就说这工钱,你们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去哪拿?” “六十文这么高?” 一听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又惊了。 一个月六十文,一年就是七百二十文,换成银子那就是七两二钱。 这个是寻常当兵一年才有的俸禄。 他也就是现在调到了虎贲军大营里面俸禄才多一些。 “不收刮民脂民膏,还给工钱,这小子不错。” 马车里面,赵崇远听着这话,心底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一开始他还以为这青石板路是赵定压榨当地百姓服徭役修出来的,没想到不仅不是压榨当地百姓,还给工钱,还给吃的。 这一瞬间,他满意了。 至少没给他这个皇帝老子丢人。 “陛下,不对啊,这工钱对不上啊。” 但一旁的王力士却急了。 这一条青石路修下来,怎么说也要几十万两银子,而一个封地一年的税收才多少? 尤其是还是幽州这地方! “诶这” 赵崇远也反应过来了,皱着眉头掐指推算。 一个亲王一年的俸禄是米五万石,钞二万五千贯,锦四十匹,紵丝三百匹,纱、罗各百匹,绢五百匹,冬夏布各千匹,绵二千两,盐二百引,花千斤。 这么多算下来一年也就差不多三万两银子。 若是再加上当地的赋税撑死也就七万两银子而已。 就算是赵定到这边八年不吃不喝,所有的赋税加上俸禄也不一定够修这么一条青石板路。 毕竟这是山上,这些青石板打磨,运输都是浩大的工程。 “这小子钱哪来的啊?” 一算账,赵崇远也愣住了。 怎么算着账都有些对不上。 “这还算高?等你到咱幽州城,你就知道什么叫高了。” 然而马车外面,牧民却是不以为意的笑到,同时意味深长的看了二娃子身后的马车一眼。, 不过还没等二娃子说话,牧民招呼了一下身旁的一个放牛娃打扮的少年,拍了一下后者的脑袋:“狗娃,过来叫表哥。” 后者顿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喊了一声表哥。 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见此赶紧压下心底的疑惑,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赵崇远和王力士,见二者点头之后,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从京城桂云坊买来的糖膏递给这放牛娃。 “呸。” 放牛娃接过,咬了一口,就呸的一声吐了出去,嫌弃道:“不甜,不好吃。” 说完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蜜枣丢到了自己的嘴里,脸上满是满足。 “不甜?” 一听狗娃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顿时有些不干了。 桂云坊可是大乾帝都最出名的老字号了,就是皇宫的糕点都是请的桂云坊的师傅做的。 他这两块可都是花了大价钱买了的。 就是为了趁着这个机会回乡装个逼。 没承想,居然被嫌弃了。 王力士和赵崇远看着这一幕也是微微皱眉。 桂云坊的糕点不仅在大乾有名,就是在周遭列国里面都算是一等一的糕点。 现在居然被一个放牛娃嫌弃了? 那牧民见此尴尬一笑,解围道:“诶,二娃子,别生气,你狗娃弟弟,自幼被城里的天酥楼的糕点养的嘴挑了,不喜欢外面的东西正常,正常。” “不是老舅,这可是桂云坊的,我花了二两银子买的,就是为了带回来给大伙尝尝鲜,可贵了。” 二娃子一脸肉痛。 这是他省吃俭用花了半个月的俸禄买的,结果就这么被嫌弃了。 “你吃我的。” 名为狗娃的少年从怀里取出一个荷包,取出一个放在二娃子手里。 “尝尝就尝尝,我还就不信诶,好甜,这裹了蜜吧,就是蜜都没这么甜。” 刚开始二娃子还有些不信邪,可一放到嘴里,顿时惊了。 这何止是甜。 这简直是放了一勺结晶的野蜂蜜在嘴里。 甜得都有些齁了 “真的假的?” 看着名为二娃子的青年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周围的护卫也来了兴趣。 一个个走上前,好奇地看着二娃子手里还剩下的糕点。 “给给给。” 狗娃也不小气。 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家表哥的朋友,挨个从荷包里面拿出一些糕点分了过去。 众人接过这糕点。 放在手里瞧了瞧。 但论做工还是和桂云坊的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可一放嘴里。 众人一瞬间都惊了。 这是真特么的甜。 和含了蜜似的。 桂云坊的糕点再和这糕点一对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吃了这个,再吃桂云坊的糕点,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也难怪这放牛娃会嫌弃。 王力士和赵崇远也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不过碍于身份却并未参与进来。 只是坐在马车上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 “嗨,二娃子,眼界小了吧,什么蜜啊,这是糖精,这也是咱燕王自己捣鼓出来的,还有那天酥楼,都是咱燕王开的。” 村民一脸得意的笑着说道。 这几年自从燕王来了他们幽州,他们的生活那是彻底的变了。 一个以前被人瞧不上的苦寒之地,现在都快成了周边的人间天堂了,就是南陈北梁那边也不知道有多少难民想逃过来。 他们燕王都不要! 也就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幽州百姓才有这福气。 “这也是燕王弄出来的?” 听着自家老舅这话,名为二娃子的护卫脸上又是一惊。 这玩意他一开始以为是野蜂蜜的放久了之后的结晶体,没想到居然是糖精? 但问题来了到底什么是糖精。 他就听说过蔗糖。 因为桂云坊的糕点就是用蔗糖做的。 牧民继续笑着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天酥楼生意可好了,不说咱幽州的百姓,就是周边的人都过来,还有那北梁,还有那南齐的人一个个削尖了脑袋要来天酥楼买糕点。 就是你吃的这,都是天酥楼最便宜的,那最贵的俺们可吃不起。” 看着二娃子身边这些人大惊小怪,牧民心底那是极为舒坦。 一起只有他们羡慕别人的分,哪有人家羡慕他们? 可自从燕王来了之后,那可就真的不一样了。 而二娃子听着这话却瞬间明白了。 到了这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为何赵定有钱修这条路了。 居然是和南陈北齐的人做生意。 想到这里,二娃子顿时吞咽了一口口水,拧着眉头看着牧民:“老舅,你说燕王和北梁还有南齐的人做生意?” 第三章 连珠弩,一箭五百米 不仅是二娃子,就连二娃子身旁的那些护卫打扮的宫廷禁军脸上的神色也彻底的变了。 神色带着警惕,更带着带着惊恐的看着马车上的赵崇远和王力士。 这牧民或许不知道赵崇远和王力士的身份。 可他们却一清二楚。 那可是大乾当今的景帝。 执掌大乾朝堂二十年的九五之尊。 燕王的亲生父亲! 而与敌国做生意。 这等于是通敌卖国。 是要掉脑袋的大罪! “混账东西,我说这小子拿来的钱修这条路,也不和朕说让朕给他调回京城,搞了半天居然坐起了卖国的生意?” 车厢里面,赵崇远脸色难堪,气得一巴掌拍在马车的扶手上。 与敌国做生意那是叛国的大罪。 自大乾立国之时,太祖便立下了规矩! 任何封地藩王绝不可与异国做生意。 这是铁律! “陛下息怒,燕王他不是不识大体的人,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您不妨先听听,先听听。” 王力士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跪在地上给赵定求情。 大乾太祖之所以立下这个规矩,不是不允许大乾与敌国贸易往来,而是这其中的门道太深了。 一旦被敌国的暗探混进来。 那么封地的藩王稍有不慎就是有掉脑袋的风险。 而藩王一死,那么便等于当地衙门群龙无首,稍有不慎就有敌国攻陷的危险,甚至祸及大乾腹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乾太祖在颁下严令阻止此事! “做生意怎么了?不做生意,燕王怎么养活我们幽州的这些百姓?就指望朝廷每年给的那些仨瓜俩枣?” 听着二娃子这话,那牧民顿时也来了脾气,指着二娃子骂道:“你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你也知道,你小的时候咱们村里什么情况? 哪年冬天不是要饿死人? 赶上个荒年,树皮你都吃不到,要是赶上发洪水,全家老小要饭都没地方。 易子而食的事情这些年在咱们幽州还少吗? 你姐怎么没得?你忘记了?” 牧民气的怒不可遏。 名为二娃的护卫听着这话脸上也变得黯然起来,但却依旧忍不住开口道:“可老舅,话虽如此,但是” “别喊我老舅,我没你这个外甥。” 牧民依旧再气头上:“现在咱们日子好了,你倒是怪燕王和北梁,南陈的人做生意了?不做生意,怎么养活我们幽州的百姓? 就指望朝廷的救济粮? 到底是翅膀长硬了,去外面混好了,家里的父老乡亲死活都不顾了,还扯起了什么狗屁倒灶的家国大义来了?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说燕王一个不是,你老舅我现在就把你逐出族谱,让你成为我们刘家的罪人!” 牧民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名为二娃子的护卫破口大骂。 而每骂一句,马车里面赵崇远的脸色也愈加难看一分。 这是哪里是在骂大乾朝廷无能,这是在骂他大乾景帝无能。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大乾家大业大,周遭又是强国环伺。 他能撑住这个摊子不散已经是很难了。 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上边境的百姓? “陛下。” 王力士担忧的看着赵崇远。 他明白那些话对于赵崇远是多么大的刺痛。 这等于是在指着大乾皇帝骂啊。 要不是此次出行是为了微服私访,就冲牧民这几句话都足以让牧民人头落地。 而马车外,二娃子的脸色也变的惊恐无比,可皇帝不说话,他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任由自家老舅继续。 一旁的放牛娃虽不懂得什么大义,但此刻也是怒气冲冲地看着二娃子:“表哥,你说谁不好都行,但是就是不能说燕王!” “老舅啊” 二娃子刚想辩解。 而听着一个放牛娃都这么说,赵崇远心底也是复杂不已。 虽说与南陈北梁做生意犯了有通敌买国之嫌,但若不是他这个皇帝没做好,又岂会逼得自己的儿子做出这事。 而且自己儿子做出这事,也不是为了通敌买国,而是为了让一方的老百姓过得好。 如此以来。 他这个皇帝又能说什么? 迂腐? 他赵崇远从来就不是迂腐的人! 思索了良久,赵崇远终究是叹了一口气,一把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人笑道:“燕王做得没错,一个国家保护不了自己的子民,让自己的子民忍饥挨饿,又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的子民讲究什么家国大义,燕王此举,我觉得很好。” “陛下。” 听着赵崇远这话,王力士的脸色更是复杂。 一国之君岂能轻易认错? 然而赵崇远却并未看向王力士掀开车帘,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老爷” 在场的众人顿时喊了一声,恭敬的向着赵崇远行礼。 赵崇远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后看向牧民笑道:“老伯,你骂的好,骂得对,我觉得大乾当今皇帝也是迂腐之人,非常之时自然要做非常之事。 燕王殿下此举就是极好!” 但说到这里,赵崇远却话音一转问道:“但自古以来敌国诡计多端,燕王殿下与南陈北梁的人做生意是想着为幽州百姓着想,是个好郡王,也无愧大乾王室之名。 但敌国好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吧。” 说到这里,赵崇远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那牧民。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尝试过打通几国的贸易渠道,可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因为国于国之间的交流从来不是坐下来谈就行,而是实力说话。 “别人是不好做,但咱家燕王就好做,至于你说的那些北梁和南陈有没有捣乱” 说到这里,牧民话音一转,嗤笑道:“给他们胆子,他们敢吗?” “呦呵,老伯,你倒是给我说说。” 一听牧民这话,赵崇远顿时眼前一亮,笑着问道。 牧民见此也不废话,转头吆喝一声:“狗娃,把咱家打猎的弓弩拿来。” “好嘞。” 放牛娃应喝一声,转头向着身后的密林跑了过去。 没过多久。 一把足有他半个身板大小的连珠弩就被他抱了过来。 牧民一把接过连珠弩放在赵崇远的面前,得意道:“连珠弩,见过没?这是咱们燕王殿下搞出的。” “这就是连珠弩?” 赵崇远诧异的牧民手里的连珠弩。 这款式他还真的没见过。 “嘿,你个外地人,没见识吧。” 牧民自得一笑。“我们这是打猎用的三珠弩,一次性只能射出三把弩箭,每一个弩箭都能射出三百米,而军队里面配置的据说是十珠弩,据说一次性能射出十把弩箭,射程更是高达五百米, 我就问你这一轮连珠箭射下来。 那南陈北梁的骑兵能不能冲到我们幽州城下?” 牧民一脸得意的向着赵崇远炫耀手里的连珠弩。 “五百米?” 听着这话,赵崇远顿时惊了。 不仅是赵崇远惊了,就是已经走马车里面走出来的王力士也惊了。 他虽然是太监,但是早年也曾在军营里面待过。 大乾军队配置的都是制式长弓,射程也就在二百米左右,也就那些军中极为少见的大力士能够拉开牛角硬弓一箭能射出三百多米。 五百米那是不可能,更别说是联发。 “我就知道我说出来,你们这些外地来的乡巴佬指定不信。” 越是看着赵崇远和王力士脸上的表情,牧民越是得意。 因为当初他也是这样。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能射出五百米的弩箭。 可后来一看才发现,那是真的有! 听着牧民这话。 赵崇远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一个堂堂的大乾皇帝居然被人说成乡巴佬了 这 王力士强忍着笑意。 但愣是一句话不敢说。 而牧民单手端起箭弩,在箭匣里面装好弩箭。 轻轻一按。 咻! 咻! 咻! 三支弩箭顿时飞了出去。 虽然准头差了一点。 但每一箭射出的距离却刚刚好三百米,而且箭矢入地,透石头而过。 看着这一幕,不管是王力士,还是赵崇远,甚至就是二娃子这种军队出身的人都惊住了、。 这玩意别说是打猎了。 就是一个穿着重甲的骑兵被这一轮射下来,估计也要被撞出内伤。 更别说战场上还是数百名乃是上千名连珠弩箭的弓箭手齐发。 而且还是五百米之遥。 这一轮下来。 估计就是一个重装的骑兵营都顶不住。 “好骏的弩箭。” 回过神来,赵崇远立马拍手称赞。 有这玩意在,别说是赵乾和南陈北梁的人做生意了。 就是再干出点出格的事。 他赵崇远都能赦赵定无罪! 这要是装备在大乾的军队里面,那绝对是大杀器。 随着这三只弩箭射出去。 在场的众人看向牧民的眼神顿时变得火热起来。 似乎察觉到众人眼底的异样,牧民赶紧收到了怀里,警惕的看着众人,:“别看了,这玩意咱家燕王说了不卖,你们就是有钱也别想拿到。” 似乎有些不放心,牧民又是警惕的说道:“而且你们也别想抢,抢了也没用。 这弩箭最重要的是弓弦和里面的滑轮,这玩意只有咱们燕王知道怎么弄,你们就是抢也只能把老头子我手里的这件抢去,别想拿到更多的。” 赵崇远眼神示意了一下二娃子,二娃子立马会意的看着牧民:“老舅,我也想弄一把,你知道我走南闯北的遇到的危险可不少,弄一把在身上,也能安全不少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 就在此时,狗娃忽然兴奋的叫了起来:“表哥,你有咱们幽州的身份证就行。” “身份证?” 听着狗娃这话,在场的众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古怪了起来。 第四章 你当宝贝?这玩意我当尿壶啊。 “什么是身份证?” 赵崇远一脸古怪的看着狗娃。 他这儿子弄出的稀奇古怪玩意倒还不少。 就连他这个皇帝都没有听过。 一旁的王力士也听蒙了。 大乾历朝历代都有人口排查,清点全国的户数,方便朝廷收缴赋税,基本上每十年一次。 但是这身份证是个什么玩意。 他这个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是这个。” 狗娃一脸炫耀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于令牌模样的东西,上面镌刻着一个偌大的幽字,而在这个幽字下则镌刻着一行细密的小字,应该是狗娃家里的地址。 不过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在这个令牌上,还别出心裁的拓印出了一个人头象,正是狗娃的模样。 “就这?” 王力士瞧了一眼,他还以为是什么东西,没想到就是一个简单的令牌,唯一特殊的地方就是有个人头像而已。 “这玩意很好弄,大乾能工巧匠无数,弄个这玩意还是很简单的。” 王力士满不在乎地说道。 令牌并没有特殊的地方,无非就是拓印着人头像,费时费力了一点。 “觉得简单是不?” 牧民看着王力士脸上的笑容,同样笑着说道:“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其实这玩意不止你觉得简单,就是咱幽州隔壁的南陈北梁驻军也觉得简单,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王力士眉头一皱,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牧民。 “结果都被咱燕王殿下识破,派进来的探子都被咱燕王殿下亲自砍去手脚,做成人彘,吊在城头上,三天三夜,那血流的把城墙都染红了。 一边说着,牧民一边上下的打量着王力士。 看的王力士心底直发毛。 做成人彘,砍去手脚,吊在城头,还三天三夜? 想想那场景,王力士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赵崇远却是饶有兴趣的望着牧民笑着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南陈北梁自然不甘心啊。” 牧民嗤笑一声道:“但可惜,都被咱们燕王殿下识破,做成了人彘挂在了城头,一来二去之下,时间久了,那些南陈北梁的探子自然就不敢了,至于那连珠弩的制作秘诀更是打听都不敢打听。 而且咱燕王殿下说了,这连珠弩弄出来的目的是庇护咱们幽州,咱不侵略别人,但是他们要来,咱们也不怕。 原话是那啥来着?” 说到这里,牧民有些卡壳了。 狗娃补充道:“是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大棒,是做生意还是打,让南陈北梁的人自己做决断。” “好,好一个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大棒。” 赵崇远闻言哈哈哈大笑。 越是揣摩着赵定这话,赵崇远越是满意。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大棒,是做生意还是打,让南陈北梁的人自己做决断! 这豪气! 就是他这个当皇帝的老爹也不如啊。 剑可伤敌,亦可慑敌。 用与不要皆看你如何做。 你若来硬的咱们便来硬的,你若好好说话,那咱们就坐下做生意。 不过一想到,赵定居然在奏折里成天给他诉苦。 赵崇远又一肚子来气。 好小子,还和他藏拙呢? 咋滴。 你是怕你爹贪图你这仨瓜俩枣? “不过这连珠弩,倒是要带点回去,最好再搞到这制作身份证的秘诀,还有识别真假的方法。” 赵崇远心底暗自琢磨。 这一次他来幽州倒是真的没白来。 没想到自己这儿子捣鼓出这个多好玩的东西。 至于赵定给不给,赵崇远没想过。 敢不给,老子打断你腿! “对了,几位恩客,此次来我幽州这是?” 就在此时,牧民突然望向赵崇远,王力士,试探性的问道。 聊到现在。 他也能看得出来。 这一群人应该是以赵崇远和王力士为首,就是自家外甥似乎都只是这群人的护卫。 “做生意。” 赵崇远心情大好。 确定自家儿子不是通敌卖国,而是一切为了封地百姓考虑,且对南陈北梁也是刚柔并济。 赵崇远说话之时的语气愈发的柔和起来。 听着一旁的王力士也是连连侧目。 自家陛下自从登上皇位之后,被内政外患缠的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做生意啊,那好啊。” 牧民闻言同样大笑一声,“咱幽州别的东西不说,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不少,啥玩意都有,这几年咱们幽州,能这么富裕,可都是燕王殿下捣鼓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玩意的功劳。” 说着牧民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放在赵崇远的眼前,:“瞧见没,这也是咱们燕王殿下搞出来的,在咱们幽州不值钱,但我听说,放在外地可老值钱了,听说就是在南陈北梁的的那些皇室眼里都以有咱们燕王殿下弄出的这个杯子为荣。” “老爷这不是琉璃杯吗?” 看着牧民手里掏出的那近乎透明的杯子,王力士神色一怔,下意识的从袖子里面包装精美的锦盒。 打开盖子里面露出一个和牧民一模一样的透明器具。 只不过款式和牧民手里的有些不同。 但材质却是差不多。 这还是上次高丽皇室进贡给他们的赵崇远,极为珍贵,据说是漠北的能工巧匠从万丈冰山之下取出的天然水晶,费时整整三年打造而成。 晶莹剔透,纯净度极高。 一朝贡过来,深得宫里面的娘娘和公主喜欢。 赵崇远看在他侍奉多年有功的份上,也就赏了他一只。 就是到现在他都没舍得用过,基本上就是随身携带,想看了拿出来把玩两下。 可现在看着牧民手里的那个杯子,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杯子。 王力士一瞬间有种日了狗的感觉。 不对我是一个阉人 那就毙了狗! “你哪来这东西的?” 赵崇远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牧民手里的杯子。 这玩意高丽皇族进贡,只有他们大乾皇室才能用,就是京城里面的那些达官显贵手里都没有,花钱也都买不着。 能不能得到还要看他赵崇远心情。 主要是因为此物乃是高丽皇族工匠以天然水晶打造而成。 数量极其稀少。 打碎了一个就少了一个。 可现在居然?? “什么琉璃杯啊,就是一个玻璃杯而已,这玩意在咱们幽州老多了,不值钱, 牧民却不以为意的纠正道。 顺带着一脸鄙视的看着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一眼。 到底是外乡人,没啥见识。 “很多?不值钱?” 赵崇远列巴着嘴,一字眉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 心底更是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高丽王室虽说是进贡,但他大乾皇室为显示大国威严,也有回礼啊。 折合下来。 这一个杯子差不多一千两银子 我******(大乾脏话) 此处不做翻译,总之骂的很脏就对了 “老爷,我被” 王力士急得都快哭了。 那一箱箱的真金白银就这么被骗了啊。 他王力士堂堂大乾司礼监掌印太监居然拿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当做宝贝 ? 牧民皱眉的看着王力士和赵崇远,下意识的问道:“怎么这玩意在外地很值钱吗?我家尿壶用的都是这个,要不我擦擦给你们便宜点卖给你们?” “额~~~~~” 一排清晰的点点点出现在王力士的脑门上。 尿壶?? 卖钱? 还便宜卖? 你怎么敢说出口? “额” 牧民尴尬的笑了一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刚才的玩笑话似乎有些过火了。 赶紧解释道:“那个其实也不能怪你,主要是咱们幽州地处偏远,与外界隔着十万大山,好东西也运不出去,故而也就只能便宜那些过路的商人。 等你以后在我们幽州见识多了就好了, 其实这东西啊,在咱们幽州不值钱,一文银子能买一大堆,要不是我嫌弃我这玩意太容易碎,我都想把我家那些牛羊的食槽换成这个主要就是图个便宜。” 噗! 王力士郁闷得想吐血。 本以为牧民是安慰他来着,没承想居然 嗯,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王力士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可一想到,自己舍不得用的东西居然被人当做尿壶,就给牲口的食槽都嫌弃。 他心底又是止不住的抽着疼。 一旁的赵崇远脸色同样说不上太好。 威严的国字脸,此刻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这两年高丽一边说这玩意难找,一边又不断地加快进贡的频率。 每一次都拉出慢慢的好几车这所谓的琉璃杯过来。 敢情是把他赵崇远当冤大头了? 好你个高丽王室。 等朕回去再找你们算账! 看着王力士的脸色不对劲,二娃子赶紧轻咳一声:“老舅。” 看着自家外甥那挤眉弄眼的样子,老牧民也是一脸蒙啊。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啊? 咋就成这样了? 清了清嗓子,老牧民赶紧拍了一下身旁的狗娃,骂道:“你个瘪犊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那头牛剥皮,请恩客吃肉,恩客是外地人,没见识,咱不能怪他,咱该尽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 听着自家老舅这话,二娃子苦笑一声。 自家这老舅当真是会安慰人啊 不过还是拔出腰间的佩刀和狗娃一起去剥牛皮去了。 不过看着狗娃和二娃子忙碌的身影。 王力士和赵崇远却一点心情都没有。 二人双目无神地坐在地上 第五章宰!就是;老子的爹来了,老子都要宰 一个堂堂大乾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拿着一个牧民都嫌弃的东西当宝贝舍不得用,结果人家直接拿来当尿壶 一个堂堂大乾皇帝却被一个蕞尔小国反复欺骗,不说扔出去了大把银子,没准还被人暗戳戳地笑话没见识 把一堆不值钱的东西当宝贝。 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滋滋滋! 一阵油水滴溅在木炭上的滋啦声响起。 伴随着一股诱人的芳香。 闻着这股诱人的芳香。 王力士和赵崇远二人都忍不住地耸了耸鼻子。 “来恩客,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这山路崎岖,周遭不见人影的,你们一路过来也不容易,小老儿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家里也不算富裕,但起码这牛羊肉还是有的,尽饱了吃。” 似乎看出了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脸上的失落。 一烤好肉串。 老牧民就连忙拿起两串递给王力士和赵崇远。 看着眼前色泽诱人,肥瘦适中的牛肉串。 王力士和赵崇远肚子不自觉地叫了起来。 听着二人肚子里面的响声,老牧民看着二人的眼神更是怜悯,安慰道:“没事,可劲吃,吃完了咱这里还有,这头牛,就当小老儿我招待你们了。” 说完又招呼着那些赵崇远一起来的一众护卫,:“来来来,吃点垫垫肚子。” 几人不敢说话。 看了一眼王力士和赵崇远,见赵崇远点头之后。 几人这才围拢了过来,坐在炭火前。 王力士咬了一口,一张老脸顿时拧成了一朵菊花:“陛老爷,这牛肉?” 一激动差点又喊赵崇远陛下,不过反应过来之后,王力士立马改口成了老爷。 但看着手里牛肉串的眼神却止不住地变化。 这牛肉串的肉质山野放生肉质自然是没得说。 可是这味道也别具一番风味。 “这是?” 赵崇远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拿起手里的肉串仔细地盯着肉串上的那些类似干草屑的东西。 这才回想起来。 刚才似乎就是因为那牧民撒上了这些东西之后,这牛肉串的味道才被彻底的激发了出来。 还有这牛肉串上面那一颗颗类似于他们精盐的东西。 二者配合在一起。 那滋味简直是美妙。 就是赵崇远这个大乾皇帝都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串。 情不自禁之下。 王力士和赵崇远二人也不顾上什么风度了库嗤库嗤的吃了起来。 看着王力士和赵崇远二人这样。 老牧民心底更是感慨万分。 瞧瞧这吃相,要不是看起来一副富贵人的模样,还以为是哪个饿死鬼投胎。 “嗝~~” “嗝~~”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 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拍了拍高高鼓起的肚子,心满意足地靠在了山上的青石上面。 一头牛最精华的牛里脊部分被他们吃了个大半。 要不是实在塞不下了。 他们还想继续吃。 而一旁的二娃等一众护卫也是心满意足的躺在了地上。 虽说他们没赵崇远和王力士那福分吃了一头牛身上最精华的部分,可别的地方也极其的美味。 简直比他们在京城吃得还好吃。 “老伯嗝~~。” 一张嘴,王力士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饱嗝。 或许是吃得美了,王力士此刻再也没有了之前那副备受打击的模样。 指着看着老人面前的那些摆放在地上的调料问道:“老伯,你这调料卖不?我想卖点。” 以王力士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来。 刚才那牛肉串之所以如此美味,自然是因为这些摆放在牧民身边的调料。 “这玩意?” 老牧民看了一眼王力士手指的方向,笑道:“恩客若是想买,去我们幽州城赵氏商行去买便可,这玩意叫孜然,赵氏商行里面多着嘞。” 赵崇远听着这话,却皱起眉头,下意识的问道:“那赵氏商行也是燕王殿下开的?” 大乾国姓为赵。 而整个大乾敢以赵氏为名的商行,除了他大乾皇族自己人开的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由别人。 “对啊,就是咱们燕王殿下开的,而且这赵氏商行可是咱们幽州最大的商行,不仅是这个孜然,还有刚才你拿出那个所谓的琉璃杯,赵氏商行里面都有售卖,而且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不少稀奇怪的玩意。 咱幽州这几年能富裕起来,多亏了这赵氏商行。” 老牧民下意识地回道,说到这里,一拍脑门道:“还有我儿子之前吃点心的那个天酥楼,也是燕王殿下开的赵氏商行下面的酒楼。 恩客,此行若是来我幽州做生意,那赵氏商行,指定要去看看。” 老牧民笑着说道。 一听老牧民说这话。 赵崇远和王力士顿时来起了兴趣。 本来他们来幽州,不过就是赵崇远想来看看儿子,顺带视察一下封地。 可没承想,现在居然搞出了这么多新鲜玩意。 他们二人自然也来了兴趣。 又是一阵闲聊之后,彻底地打听清楚,幽州的情况之后。 赵崇远和王力士又兴高采烈地坐上了马车。 顺带着还拿了两串牧民烤好的牛肉串带在身上吃。 还别说这自家土生土长的虽然肉质上和皇宫里面的贡牛差了一点,但是那什么叫做孜然的玩意一撒上去还挺香,还有那比他们皇宫里面还要纯净的精盐一洒。 那小味捞捞的就上来了。 就是赵崇远吃习惯了山珍海味的皇帝,都有些恋恋不舍。 “嗝~~~” 马车的颠簸,再加上吃得实在是有点多。 一上马车,没走多远,赵崇远就不由得打了一个饱嗝。 这一次他是来对了地方啊。 不仅看到了儿子,还看到了自家儿子自己捣鼓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玩意。 尤其是将这幽州一个苦寒之地居然建设得这么好。 他赵崇远也倍感有面。 尤其是对待南陈和北梁这两个敌国的处理手段。 这张弛有度。 他赵崇远也是感觉极为恰当。 虽说做人彘的手段是残忍了一点,但国与国之间向来便是如此,若是妇人之仁,那才是对待自己子民最大的残忍。 先是一同威慑,然后再好声好气地坐下来谈生意。 如此举重若轻。 就是他赵崇远当初刚刚当上皇帝的时候手段也没有这么老练。 “嗝~~力士,九皇子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又打了一个饱嗝,赵崇远看向一旁的王力士开口问道。 “陛下,那叫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王力士躬身回道。 “对对对,就是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赵崇远一拍脑壳,笑道:“你说当初朕咋就没看出这小子这么有本事呢?” 赵崇远哈哈大笑道。 越是想着赵定干出的那些事情。 赵崇远心底越是欢喜。 “陛下,瞧您这话说的,九皇子毕竟是您的龙子,要是没您这个当爹的,九皇子又岂会有今日呢?陛下是自谦了。” “哎呦喂,力士啊,朕就喜欢你这张嘴,哈哈哈哈。” 赵崇远哈哈大笑。 越是听着王力士这话,赵崇远越是得意。 对啊。 没老子这个种,哪有赵定啊。 都是老子的种好! …… “爹,走了。” 就在赵崇远一行人乐呵乐呵地向着幽州城的方向走去时。 狗娃和老牧民二人钻出草丛,二人眯着眼看着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马车。 “快,快,快,发信号,有大鱼。” 确定马车彻底的消失在视线尽头之后,牧民一改之前的那副憨厚模样,兴高采烈的从身上摸出一个类似信号到的窜天猴。 拉开引线。 咻地一声! 窜天猴就飞了出去。 在空中炸响。 而伴随着这声炸响。 从此地通往幽州的沿途上,那远离青石路的犄角旮旯里面,也有一道道窜天猴的冲天而起。 随后在空中猛然炸开。 啪啪啪! 一道又一道炸裂声在幽州城外的山里响起。 “爹,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厚道啊” 看着窜天猴冲天而起,而别的地方也有窜天猴响声回应。 狗娃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家的老爹。 刚才赵崇远临走的时候,还隐塞着给了他一片金叶子。 然而还未等他说完。 一个脑瓜崩砰地一声。 就敲在了他的脑壳上。 老牧民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你懂什么?咱这是为燕王殿下立功,你不想想燕王殿下支撑起咱们这个幽州容易吗?就靠着南陈北梁的那些商人买咱们幽州的货?咱幽州老百姓能这么快过上好日子?” “可二娃子表哥还在里面,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 狗娃欲言又止。 啪的一声。 又是一个巴掌拍在狗娃的脑袋上。 “越是熟悉的人才越要宰,能宰一个是一个,不然怎么有咱们幽州老百姓现在的生活?” 老牧民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其不争地看着狗娃。 “可那物价整整二十倍啊。” 狗娃还是有些不忍心。 别人不说,那商队里面还有他表哥。 啪的一声! 又是一个巴掌。 狗娃都快被打哭了。 老牧民气得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家的儿子:“人不狠站不稳,燕王殿下之前说了,就是他老子来了,也就是咱大乾当今陛下来了,燕王殿下都说让他老子脱层皮再出去,你表哥算啥,再说了,咱不是搭上一头牛嘛。” “恩,这么说也是。” 狗娃一听自家老爹说起这个,顿时点了点头。 好像的确是这么一个理。 反正大乾皇帝也不会来他们这山沟沟,而他们家燕王就是大乾皇帝的九皇子。 只要皇帝没来。 别的人随便宰。 就算出事了也有燕王殿下兜着。 而燕王殿下后面站的可是大乾皇帝! 再说了,宰客,这也是为了他们幽州老百姓好不是? 这些年没这些外地客,他们幽州老百姓能活得这么好? 他能有点心吃? 一想到这里,狗娃顿时觉得。 自家燕王殿下说的对。 就是皇帝来了,该宰都要宰! 幽州。 燕王府内。 胡三屁颠屁颠的跑到赵定乘凉的凉亭里面,一脸兴奋的喊道:“王爷,大乾那边来客人了。” “大乾?” 凉亭下面,正在悠闲躺在藤椅上享受着身旁侍女揉捏的赵定一屁股从藤椅上坐了起来,就连两片敷在他脸上消除黑眼圈的黄瓜片都掉了下来。 随手接过一个黄瓜片塞在嘴里,赵乾一边嚼着黄瓜片一边望向胡三问道:“来了几个,多少人?多少商队?” “额就一队。” 胡三捏着八字胡,略微思索之后,一脸谄媚地看着赵定。 “唉,太狠了啊,这几年下来咱们这儿的商队都少了。” 赵定咂巴着嘴,感慨道。 “那咱们这次?价格往下降一点?” 胡三试探性地问道。 这几年幽州是发展的很快了,自家王爷捣鼓出来的那些东西也很受周边的城池老百姓欢迎。 一开始自家王爷并没有想靠着这个坑老百姓的钱,所以价格也不是很高,基本上有个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得了。 可那帮外地来的奸商。 看着他们价格便宜,就低价从他们这边进货,然后高价卖出。 后来他们家王爷一来火,但凡只要外地来客。 价格一律涨二十倍。 只有本地的老百姓凭借着身份证才能原价购买。 久而久之商队也就少了。 当然这银子嘛,赚得也是盆满钵满。 不然幽州老百姓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活条件。 “降价为什么要降价,这些年和咱们幽州做生意的那些商人那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咱要是降价了,那帮奸商他们会降价不?给我涨!” 赵定满不在乎地说道,随即撇了撇嘴道:“咱们现在的价格是给咱们幽州本地人的,属于内部的价格,给那些过路的商人涨点价,不是很合理吗?” 这些年幽州是富了,可最早那帮和他们做生意的商人也富了。 一个不值钱的玻璃杯,居然都搞成了琉璃杯,还万年水晶天然形成,打磨一个都需要三年。 就差来一句,琉璃恒久远,一个永流传了。 这营销手段,要不是他赵乾来自后世。 他都要大呼一声。 卧槽,流批! 所以现在降什么降? 宰就完事了。 反正核心配方都在他赵乾的手里! 而且有这么多好东西在手里,他赵乾不愁卖! 先原始记录一波。 等后面周遭列国的人反应过来了。 那才有底气打价格战! “那您看多少倍合适?” 胡三试探性地问道。 “五十倍。” “得嘞,这就去办。” 胡三一听这话。 立马一溜烟的向着外面跑去。 整个幽州城大小的商户都开始飞速地动员起来。 一个个崭新的价目表换了上去。 顺带着熟练做了一个旧。 力求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而与此同时。 马车上面。 王力士看着马车外,不断响起的窜天猴的轰鸣声。 嘴角也直咧咧。 “陛下,这幽州民风淳朴啊,路上不仅是有免费的牛肉串吃,现在还一路放鞭炮欢迎咱们,到底是燕王治下的封地,民风就是淳朴。” 掀开车帘,看着飞速闪过的沿途风景。 王力士一个劲地赞叹。 听得一拍赵崇远也乐呵的直笑。 可不是嘛。 那是相当的淳朴! 第六章 兄弟们放心宰! 暮色将至,日暮西垂。 趁着天色还没有彻底暗下去之前。 赵崇远一行人驾着马车终于缓缓悠悠地到了幽州城外。 还别说。 这一路走下来。 那是真的相当的舒坦。 不仅没有颠簸之感,而且本来一日的路程,半日就到了。 “陛下,到了。” 还没赵崇远消化完肚子里面的那些牛肉串。 王力士的声音忽然从马车外面响了起来。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赵崇远不悦地哼了一声,随即掀开车帘,当看到远处天的尽头,那座矗立在落日余晖下的巨城时。 赵崇远整个人都惊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的城池。 这特娘的还是原来的幽州城? 还是那个破烂不堪,城墙低矮的幽州城? 这简直就是比他们大乾帝都洛阳还要辉煌,气派。 暮色下。 青色的城墙方砖折射出淡淡的霞光。 上下足有二十米。 如此高大的城墙,别说是边境小城了,就是他们皇宫的宫墙也没有这么高。 而且从砖缝之中泛着的铁灰色光泽来看,砌墙之后,还浇注了铁汁米浆,让城墙更加坚固。 这特么的是幽州城? 王力士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开得能塞下一个拳头。 本以为那一路绵延无尽的青石板路就已经是赵定做到的极限,可现在看来,那就是毛毛雨啊。 有这么一座坚固的城池在。 再配上那个军中才有的那种射程达五百米的连珠弩箭。 就是十万大军围城也攻不下来啊。 而且随着马车一路前行。 时不时的可以看见沿途的那些丝毫不下于城墙高度的瞭望塔,都是砖石结构,为了防止攀爬亦或是铁索勾在瞭望塔上,所有的砖缝外面都涂抹了棕油和石灰完全没有一丝缝隙留下,再看看那瞭望塔上来回巡视的士兵,以及一个隐约能够看见的巨型弓弩。 这特么的别说是十万,就是二十万大军也攻不下来。 甚至攻打到一半就会那些瞭望塔上的巨型弓弩活活地射成塞子。 而且这些塔楼的排列方式也极有讲究。 彼此呼应,联动之下几乎没有死角的存在。 这也就意味着想靠近幽州城城楼,你必须先把这些塔楼打掉,而这些塔楼所在的方位几乎都在那连珠弩已经巨型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 “陛下,这是金山啊。” 看着那几乎无懈可击的防御工事,王力士声音颤抖地看着赵崇远。 身为赵崇远的贴身太监,他早年不是没去过军营。 就是因为去过军营,才越是能够明白修筑一座这样的工事可想而知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而且还不是你想修建敌国的人就能让你修建的。 可以说想要在幽州这种三战之地修建一座这样的防御工事几乎是不可能。 可眼下却赵定却做到了。 而且和这些公事一对比。 那修建青石板路所花费的银子简直就是毛毛雨。 屁都算不上。 不仅是王力士愣住了。 就连二娃子这些随从赵崇远而来的宫廷护卫此刻也呆在了原地。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对他们当兵的来说简直是 堪称固若金汤的防御工事。 待在里面。 只要是稍微接受过一些训练的人,都可以说有万夫不敌之勇。 简直是堪称恐怖。 而在这坚固的防御公事之下,必然还有这一座更为庞大的地下交通网络,如此一来和城内刚好形成互补。 只要城内粮草足够。 那就耗吧。 不付出几十万人的伤亡代价,绝不可能打下幽州城。 “这小子是把朕的国库给搬空了吗?” 赵崇远声音颤抖地说道。 “陛下,咱国库也没这么多钱啊。” 王力士同样声音颤抖地回道。 “闭嘴。” 赵崇远一瞪眼。 特么的有你这么揭老子的底的吗? “入城。” 强行吞咽一口口水,赵崇远回过神来,立刻说道。 而马车外面王力士也不敢迟疑,抽动马鞭。 啪的一声。 马车便飞速地向着幽州城而去。 而与此同时。 幽州城,城楼上,负责瞭望的人也在大声地对着城楼下喊道。 “肥啊呸,贵客上门了!” 伴随着这人的话音落下。 哗地一声! 两道红色的横幅从城楼上垂落而下。 左边的是:购物天堂,人间幽州! 右边的是:童叟无欺,假一赔万! 中间由两人拉着又挂上了一幅最大的横幅,上面书写的是:皇家背书,品质保证。 几个鎏金的大字。 就是王力士他们还距离幽州城,还有几百米,但却也看得一清二楚。 “陛下,你看着幽州城当真是热情好客嘞,咱们还没到,欢迎的横幅就挂起来了。” 王力士兴奋地大喊。 赵崇远也是哈哈大笑:“到底是朕的种,就是这么有想法。”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城门下面。 几名负责守卫城门的官差顿时走了上来:“几位,在下乃是幽州城的守卫,早已知晓几位乃是我大乾内地过来的商客,但例行公事,还请诸位拿出我大乾文碟。” 王力士也不废话,伸手袖子里面掏出一本盖着打印的文书递给守门的官差。 官差接过文书,查验了真伪之后,便点了点头,看向二娃子等人身上的佩刀,开口道:“请解下佩刀。” “这是何意啊?” 王力士不解地看着几名官差。 在大乾其他地方,都是可以带着刀兵入城的,怎么到了幽州就不行了? 一听王力士这话,为首的官差,原本冷峻的面容顿时换上了一副热情之色,笑着道:“各位第一次来,有所不知,咱幽州环境复杂,每天都有不少过路的人,要是让人都带着刀兵入城,万一发生了械斗,我等也不好处理,所以为了城内其他商贾的购物体验,还请各位贵客在此解下刀兵。” 听着官差这话,王力士顿时笑道:“你这想法倒是思虑周全。” “其实也不是我们想到的,而是我们家燕王交代下来的,没办法上面有交代,我们也只能照做。” 那官差依旧是一脸热情地笑道。 听着官差这话,马车里面赵崇远微微点头。 王力士瞬间明白了过来。 一个眼神便示意二娃子等人取下佩刀交给守城的官差。 随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幽州城内。 而随着王力士等人进入幽州城之后。 城楼之上,一名负责守卫的官差顿时小声地对着身后的一人喊道:“肥猪已经解除刀兵,通知下去,放心宰!” 第七章 咱幽州主打的就是一个民风淳朴 一进入内城。 一条宽阔的街道便出现在赵崇远等人的眼前。 路上的行人不少,小贩的叫卖声更是络绎不绝。 “陛下,这幽州城可真的是热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咱们大乾的皇城。” 坐在马车上,看着热闹非凡的幽州城。 王力士连连感慨。 “是啊,十几年前我逃荒去外地的时候,幽州还是一个破烂的小县城,不说城墙因为年年战乱,早都已经破烂不堪,就是这城里的路一到下雨天那都是烂泥,别说走人了,车都走不动,哪有现在这样啊。” 二娃子也是一脸感慨。 早年幽州战乱,民不聊生,土匪遍地横行。 别说是在城外了,就是在城里都不见得安全。 现在倒好。 进城还要解下刀兵,就是为了防止械斗的发生。 而且一路走下来都是青石板路,路上连个垃圾都没有,干净得能当镜子照,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旁随行而来的护卫,插不上话,但一个个也都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看着幽州城的一草一木。 街道宽阔不说,中间还种上了绿植,刚好隔离成了两条道,一左一右相向而行,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跑得太快而相向撞上的危险。 而每隔百米,有设立了连通道,行人可以借此走到对面。 这考虑那是周全到了极致。 “这些可都咱燕王殿下的功劳啊。” 王力士自从进城之后,就咧嘴笑个不停。 “那是,俺老舅和俺爹娘也都是托了燕王殿下的福嘞。” 二娃子也是在一旁附和。 而听着几人夸着自己的儿子,再看着眼前短短八年时间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幽州城。 马车里面赵崇远更是笑个不停。 朕的种。 朕的种! 就在几人好奇地打量着幽州城变化之时。 一个青年一路小跑的走了过来,热情道:“我看几位的衣着打扮,自从进城就好奇的看着咱们这幽州城,应该是我们大乾的人吧,第一次来我们幽州?” “我是本地的,但后来去了外地,这一次是陪我们家老爷来幽州做生意。” 按照来时路上商量好的,二娃子顿时走上前接话道。 青年故作惊讶的看了一眼二娃子:“呦本地的兄弟啊,那刚好,咱交流起来方便。” 随即,指了指自己,自我介绍道:“几位叫我张三便可,在下是这幽州城的导游,专门负责给外地来客引路介绍我们幽州风俗地貌。” 说到这里,青年又顿了一声,继续解释道:“说导游几位可能不知道,但说风信子,想必诸位都知道了吧。” 果然伴随着青年这一通解释。 王力士,赵崇远等人顿时反应了过来。 确实导游这词对他们来说有些陌生,但风信子这词一说他们却都知道。 风信子说白了就是各地本地人,专门负责接待外地人,对外地人介绍本地情况,以此混个生计。 王力士点了点头,眼神示意了一下二娃子,后者立马明白过来,从袖子里面掏出几粒碎银子递给这青年:“兄弟,我家老爷第一次来,现在幽州变化这么大,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点银子你先收下。 接下来可能就要麻烦你多给咱家老爷介绍介绍了。” 青年看着这一幕自然明白,连忙摆手道:“这钱我不能收,咱燕王殿下说了,作为幽州本地人,咱们有义务为各位外地的来客介绍我们幽州。” “不要银子,这么好?” 王力士微微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名青年。 青年笑道:“那是自然,因为你们给的银子,咱们燕王殿下已经付完; 不仅是我们这些风信子,咱幽州城里的大大小小商贩,上到官府的衙役,下到咱们幽州城里面那些扫地的阿姨,都是每月可以从燕王府的账房领取工钱的。” 听着青年这话。 众人这才注意到。 这幽州城街道之所以这么干净主要就是有人时不时地打扫,而那些打扫的人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好一个老有所养,少有所赚,这点子不错。” 赵崇远赞叹一声。 在大乾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若是早年没有积累下一定的钱财,老了基本上都要面对一个凄苦的晚年。 现在赵定这么一做。 不仅解决了这些上了年纪老人的养老问题,还顺带着解决了,像风信子这种社会闲散人员,让他们有钱可以赚,自然惹事生非也就少了。 简直是一举多得。 “那是自然。” 青年得意一笑。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说。 那就是他们的工钱主要来源就是这些来他们幽州的过路商人。 从这些商人身上宰得越多。 幽州城赚得越多。 到时候年底分红的时候,他们分得的工钱也就越多。 当然这也有一个前提。 那就是他们幽州有得东西,外地没有。 如果想要,必须要来他们幽州进货。 否则这么宰。 外地的那些客商早都跑没了。 趁着赵崇远几人没注意,青年转身几步对着路边那扫地的大妈小声说道:“初步信任感已经建立,获得对方好感,通知下去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明白。” 那扫地大妈顿时点了点头,一边继续装作扫地的模样,一边不动声色地向着城里走去。 做完这一切,青年这才返回王力士等人的面前,脸上再次换上一副热情的笑容,道:“几位和我走吧,接下来就有我给你们带路,至于什么不懂得,问我便好,咱燕王殿下说了,各位第一次来,务必让各位对我们幽州城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有劳了。” 听着青年这话,王力士顿时对这名青年好感大增。 赵崇远也坐在马车里面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然而几人没走几步,一个老大爷就背着手走上前,满脸慈祥的看着几人:“几位客人第一次来,前者马车走不方便,不若将马车放置在咱们这停车场里面吧。” “停车场?” 王力士有些新奇地看着前面的那名青年。 青年指了指他们不远处的一块空地,解释道:几位贵客,有所不知,为了方便管理咱们幽州城的马车,燕王殿下特地设立了停车场,这位大爷就是负责管理停车场的,只要贵客把马车交给他,他便会帮各位贵客看守马车,绝不会丢失,各位放心便是,就是丢了也会由燕王府统一赔付。 而且,各位都是来我们幽州买东西的,至于你们买的货物,都会由我们赵氏商行的人统一帮各位搬到马车上。 绝不会让各位多用一点力气。” 说着青年又指了指远处店铺阴凉下面那些膀大腰圆,赤裸着上身的壮汉。 而就在青年指向他们的时候,那几名膀大腰圆,赤裸着上身的壮汉,也望向王力士和赵崇远几人,露出和善的笑容。 看着这一幕,赵崇远等人愈发的满意。 这当真是相当的周到啊。 一旁的老大爷此时也咧嘴露出几个仅剩下的老黄牙笑着说:“还请诸位放心,马车停放在停车场内,马绝会饿着。 老汉我在这里,就是专门负责给各位喂马的。 我们停车场内配备马匹的饲料,都是上等的漠北运过来的上等草料,加了粗盐的,马吃起来有力气,这样待会给诸位拉货的时候也有力气!” “老爷,这燕王殿下如此设计想得倒是周到啊。” 听着青年和这老者的话,王力士一张老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 风信子引路不要钱。 停车场停放马车也不要钱,还有专门的人帮忙搬货。 这可真的是太周到了。 “还行,还行。” 赵崇远颇为矜持的说道。 但是一张老脸笑的却比王力士还要开心。 王力士点了点头示意二娃子把马车按照老者的指示牵到那停车场里面。 就在几人安置好马车刚刚准备走的时候。 那老大爷却搓了搓手,笑眯眯地看着几人,道:“停车费一天八十文。” 第八章要大爷我给你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吗? “多?多少?” “你杀猪啊。” “一个停车费就要八十文?” 听着这停车费的价格,王力士顿时傻眼了。 八十文什么概念? 那是八十个肉包子,十斤粟米。 现在一个停车费停一天就要八十? “不是老丈,这停车费的价格是不是有点高啊?” 二娃子也一脸无语。 这已经足够在酒楼里面点个三菜一汤,外加一壶烧酒了。 “客官,八十文不多了。” 老大爷一脸委屈:“客官,咱这停车场虽然不大,但给马匹使用的饲料都是漠北上等的草料,而且都是早春的头春嫩草,这两年几位客官行走江湖也知道,漠北天寒,草料难寻,当地的牧民都不够吃,更别说还要不远千里运到咱们这了,还是头春的草料。 那价格自然是高的。” 可就算是 一匹马一天能吃多少草料? 就是牛爷吃不了这么多啊。 便听着老大爷继续说道:“而且几位客官又说不知的是,咱们这饲料不仅是从漠北运过来头春草料,里面还有咱们燕王殿下研制出来的各种有益于马匹成长的各种微量元素,维生素a,维生素b,还有dha,以及各种生物蛋白。 草料是不值钱,但这些可都是天价啊。” “什么维生素a,维生素b?还有dha?这是什么东西?” 听着这一系列他们听都没听过的陌生的名词,王力士,二娃子几人懵了。 就是赵崇远脑门上也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些都是什么玩意? 一旁的青年,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这些呢,都是咱们燕王殿下和我们幽州城几位大师从一些草料里面提取出来的,诸位不懂,那是正常,因为我也不懂!” 王力士:“……” 赵崇远:“……” 二娃子:“……” 但青年又继续说道:“不过总之很厉害就对了!咱幽州的马天天吃,那跑得嘎嘎的快!” 王力士苦着脸:“可是就一匹马也不至于吧。” 然而,青年却一脸严肃的解释道:“诸位这就是你们不知道了,这马都是马生的,生下来都一样的,可为什么有的是上的的汗血宝马,上等骏马,而有的马却仅仅之时下等的驽马,你能说他们生来就注定了要分为三六九等吗? 驽马的儿子一定是驽马?上等骏马的儿子一定上等骏马? 再比如说,为什么咱们大乾的马,为什么跑不过漠北的马,每年为了引进好的马种,咱们花大价钱去从漠北引进,可就是这样咱们大乾出产好马的概率也远低于漠北? 这是为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这些你们所谓的微量元素?” 几名护卫之中一个浓眉大眼,膀大腰圆,看起来就格外聪明,光头大汉一脸疑惑的看着青年。。 “小伙子,你这捧哏做得好,等会去燕王府领赏。” 青年拍了拍这大汉的肩膀,一脸严肃的说道。 “啊?” 这大汉一愣。 但就听到,这青年继续说道:“没错,刚才那位壮士已经指出了问题的所在,一切就是因为这些微量元素的缺失! 咱们大乾和漠北气候不同,这出产的马料差距也很大,咱们燕王殿下就是看出了这个不同,并且深深的为我大乾心痛,故而痛定思痛,励志要解决我大乾自古以来的出产不了好马的弊端。 经过几百个日日夜夜的,几千上万组对照组马匹的观察和研究。 最终发现了,我大乾自古以来产不了好马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这些微量元素的缺失。 所以又经过了几百个日日夜夜的辛苦研究,最终在这些矿物中提取的了这些微量元素,用以从根本上解决我大乾产不出好马的弊端。 尽过这几年无数过路的马匹食用下来。 别说是马吃了,就算是人吃了都算好。” 听着青年这一本正经的胡扯。 王力士,赵崇远等人脸上都露出智慧的目光。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说着青年一拍旁边大爷的肩膀:“来,王大爷,给各位外地的来客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 “来!” 大爷一听这话,双手扒拉着一副噗嗤一声,上衣顿时撕裂,露出一身坚实的排骨! 落日余晖的照耀下,瘦的和麻瓜一样。 但那份慨然的气质,却是怡然不惧! 而随着,王大爷撕开上身的外衣,露出一身结实的排骨,对面街道上,几个赤裸着上身大汉也站了起来。 两人搬着大石,一人拎着铁锤。 大爷往地上一趟,一拍胸脯:“来!” 一看这架势,王力士等人更懵了啊。 这啥意思? 一言不合就胸口碎大石? 幽州人都这么生猛的吗? 看了一眼二娃子,后者也是一脸懵逼。 自己走得时候,幽州老百姓好像还不是这样吧? 但眼看着几名大汉就要把大石架在老汉的胸口上,王力士赶紧喊停:“打打打住,这八十文,我们付!” 虽然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什么微量元素到底有没有用,但大爷这身板要是真的挨了这一锤子。 胸口碎不碎大石。 他不知道。 那一身结实的排骨指定要碎了。 但同时王力士也有些好奇。 这微量元素真的有用? 看了一眼赵崇远,见后者微微点头之后,王力士走上前,悄默默的掏出一锭银子,递到青年手里:‘兄弟,咱这碎大石就不用了,你给我说说这是真的有用还是假有用。’ 青年大喝一声:‘来大爷,胸口碎大石。’ 啪的一声! 大爷一拍胸口。 “来!” 那排骨拍的咔咔作响。 说着又往地上一趟! 那几名抬着石板,拎着铁锤的大汉顿时又走了过来。 一看这架势,王力士等人彻底懵了啊。 就是赵崇远也懵了。 就是问一下,你至于吗? 幽州人都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 还是真的视钱财入粪土? 看了一眼王力士,后者赶紧把手里的铜钱尽数递给青年:“兄弟,这碎大石就不必了,这八十文,我们给。” 然而,青年却反手又把刚到手的八十文里面的四十文还给了王力士:“恩客你们第一次来,按照咱燕王殿下的规矩,第一次进城的客人所有消费一律打五折,这四十文还请恩客人拿回去。” 看着青年手里又递回来的四十文。 这一次不仅是王力士懵了。 就连赵崇远也懵了。 一开始收八十文,后来又是什么微量元素,又是什么漠北上等草料的。 就连胸口碎大石都搞出来了。 现在却只收一半? 什么鬼? 王大爷冷着脸,斜眸的看着王力士和赵崇远等一行人:“恩客的意思是刚刚,老朽来的那一出是在坑各位是吗?” 啪的一声! 老大爷又挺着胸口,啪了一巴掌,:“来,老朽我玩得就是真实!” 一说话那几名大汉又围了上来。 王力士哪里见过这架势啊,赶紧摆手道:“别别别,有话好说,我信,我信。” “那你们几位恩客呢?” 王大爷又斜眸的看着赵崇远二娃几人。 几人连连点头道:“我信,我信。” 看着说这话,王大爷才恨恨的剁了剁脚:“诸位,恩客,可以质疑我,但绝不能质疑我们燕王殿下,那些微量元素若是没用,老朽我会拼了一把年纪,来给你们胸口碎大石?老朽活了这么大,难道不怕死吗?” 看着王大爷掷地有声的声音。 在看着他那一头雪白的胡须,雪白的头发,以及那刚正不阿的面容,视死如归的气质。 王力士几人突然感觉到一缕缕羞愧。 没准自己真的是误会人家了。 这四十文给了! 然而王力士等人没看到得是,青年那藏在袖口里面的右手却巧无生息的对着大爷和那几名大汉比了一个大拇哥。 四十文到手! 然而就是如此,王大爷却依旧是保持着一个临时演员该有的素养。 一张饱经风霜的老脸上,尽是刚正不阿之色,走上前一把接过二娃子手里的麻绳,牵着马车走到了停车场里,栓好马绳之后,又跑去停车场旁边的库房里面抱出马料,一一切碎,并且在切碎的过程之中小心翼翼的在马料里面加上一些白色的粉末。 看的王力士等人也是感慨不已。 没准自己真的是冤枉人家了 第九章 啊?这不好吧。 跟着导游一路向着幽州城里走。 王力士和赵崇远怎么回味着刚才的事情,怎么感觉不对劲 。 但偏偏又说不上来什么。 明明一开始要价是八十,可后来人家导游也说了,第一次来五折只收了四十文。 还给省了四十文。 给他们省了一半的钱。 可偏偏这四十文却又贵的离谱,就是他们大乾皇都也没这个价。 难不成那微量元素真的有用? 想到这里,王力士走上前,望着导游问道:“小哥,那所谓的微量元素幽州有卖吗?不满您说,我们家老爷除了做丝绸和茶叶生意之外,这马匹咱们家老爷也做。” “对对对。” 赵崇远连连点头。 开玩笑,整个大乾还有比他赵崇远拥有马匹更多的人吗? “咳~~~” 一听这话,青年顿时干咳一声。 那玩意就是一包面粉,骗骗人还行。 这要是真的卖出去。 不说有没有用。 他们燕王殿下就要捶死他。 想了想,青年一脸严肃的说道:“对不起,恩客,此物是绝不对外售卖的,属于咱们幽州的战略物资,平日里基本上只供应我幽州的驻军,外人是绝不可能弄到手的。” “弄不到?唉!” 听着青年这话,王力士顿时叹息一声。 “弄不到好啊,就是不能给外人。” 赵崇远却是拍手交好。 “啊?” 看着这一幕,青年顿时愣住了。 咳咳~~~ 赵崇远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的意思是燕王殿下高瞻远瞩,此等宝物自然是绝不可对外出售的。” 听着赵崇远这话。 青年这才稍稍放心。 赵崇远老脸却莫名的有些发红。 亏他还是皇帝,刚才差点就露馅了 要是让赵定知道,他这个老子悄默默的进城,还不丢人丢死? 当下几人又是向着幽州城里面走去。 没走两步。 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从路边传来。 几名穿着古怪制服的女子站在路边,望着赵崇远几人喊道:“客官来玩啊。” “诶,这幽州还有青楼啊?” 看着那几名穿着暴露,卖力的扭动着腰肢的女子站在路边,赵崇远诧异的看了过去。 可一看门楼上的牌匾。 赵崇远却呆住了。 王二麻子足浴店? 这什么店名? “客官,那不是青楼,那是足浴店?” 青年笑着解释道,似乎怕赵崇远听不懂,有补充道:“这是我们燕王殿下为了挽救失足妇女,增加他们收入,所以在原有青楼的基础上,保留人员,取消掉了皮肉生意,但是又在保障这些失足妇女有一定收入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别的项目,比如说捏脚?” “捏脚?” 赵崇远一脸诧异,有些苦笑不得的说道。:“我只听说过捏肩膀,捏腿的,还没听说过捏脚的。” “这是咱燕王殿下发明的,咱幽州特有项目,外地游客来了都说好!就没一个说不好的!” 说着,青年指了指王二麻子足浴店:“客官,要不试一下?” 一听这话,赵崇远顿时有些跃跃欲试,“试试就试试。” 而另外一边,导游和赵崇远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二娃子等几名正值壮年的汉子一看这架势眼睛都红了,恨不得眼睛直接挂在那几名青楼女子身上。 紧身的白色的制服,白色的短裙,头顶再待个白色的帽子,帽子前面绣着一朵小红花,偏偏短裙下,裸露在外的腿上,配上一双肉色的丝袜,以及那他们在大乾内地从没有见过的鞋子,底部有个跟,高高垫起脚底,更显腿脚纤长。 这谁顶得住啊。 一听赵崇远说要进去。 二娃子几人立马撒开腿就要往里面冲。 但王力士却是脸都绿了。 他一个太监去这地方? 也没用啊。 一边推搡着那名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一边结结巴巴的摆手道:“咱我我不喜欢这些。” 那女子一脸幽怨看着王力士,小手轻轻的捶在王力士的胸口:“哎呀,客官都一把年纪了,何必这样呢,奴家我又不是没见过你这种的,不就是害羞吗,怕什么啊。” 说着还伸出手拉着王力士的手往她的胸口上按去。 王力士都吓得结巴了,赶紧求饶道:“不不不不,不行,不可以,不能这样” “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咱们干这事又不犯法。” 那女子却依旧一脸坏笑的看着王力士。 越是看着王力士这么抗拒,那女子就愈发的主动起来。 “陛老老爷,我” 王力士都快哭了,本就有些苍白的老脸,此刻更白了,赶紧求饶的看着赵崇远。 “哈哈哈哈。” 赵崇远哈哈哈大笑,但偏偏就是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连解围的意思都没有。 “呀,不会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是个雏吧。” 女子一脸惊讶的看着王力士,说完得意的看着身旁的另外几名女子:“姐妹们,我捡到宝了嘞,这么大的年纪了没想到还是一个雏。” 听着女子这话。 王力士老脸更是涨的通红。 他八岁入宫,可不就是雏嘛 赵崇远一脸坏笑的调侃:“老王,依我看,你不如就满足一下这位小姐嘛。” “老爷” 王力士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张着嘴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愣是一句话说不上来。 女子挑眉的看着王力士,眼里的魅色都能拉丝了,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腰肢走上前:“那我走?” “我走,我走。” 王力士结结巴巴。 哪里见过这架势,吓得赶紧倒退,一边求饶似的对着女子摆手。 倒退两部之后就赶紧就跑。 但刚跑,就被赵崇远一把拎住了衣领:“进去玩玩,放心,没你想的那种。” 赵崇远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力士。 但王力士却似乎并没有听出赵崇远话里面的意思,依旧是一脸求饶的看着赵崇远:“老爷,您就放过我奴才吧。” 赵崇远一挥手:“怕啥,走咱们进去看看。” 随后拉着王力士就往向着足浴店里面走去。 一旁的二娃子等人,一看这架势。 哪里还忍得住, 一溜烟的跟着进去了。 导游站在外面,冲着那几名女子之中的其中一名女子眼神示意了一下,后者顿时回以一个眼神。 随后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就想着足浴店里面走去。 第十章 贵客 你肾虚的厉害啊。 然而进入足浴店之后,却并是想想中的一个个单独的房间。 一条大通铺,摆放在大堂里面。 房间窗明几净,纤尘不然。 一张张不足半人高的矮床有序的拜放在房间里面。 上面摆放着一排排丝质的布帛。 一进入房间内。 那名跟随在王力士身旁的女子啪的一声,给王力士推在了其中的一跳矮床上。 “脱鞋。” “啊,这不好吧。” 王力士看了一眼左右,下意识的拉拢着自己的衣服。 这地方办那事不好啊。 尤其他还是一个太监 二娃子几人直接都不用这些女子说话。 一个个屁颠屁颠的把鞋子脱了躺在床上,根本不需要这些女技师开口,那鞋子瞬间就脱了一个干净,随时准备着一步到位。 王力士眼神求饶的看着赵崇远:“老爷这地方实在不适合奴才啊。” 然而赵崇远却老神在在的躺在矮床上,两耳不问窗外事,直接把王力士当成了一个空气。 看着赵崇远不说话,又趁着几名女子去房间里面准备东西的时候。王力士真的快哭了:“老爷我” 眼看着差不多了,赵崇远这才一脸古怪的看着王力士:“捏个脚而已,力士你至于吗?” “嗯?” “捏?捏捏脚?” 王力士一脸懵,:“什么是捏脚?” “对啊,就是捏脚啊。” 赵崇远依旧一脸笑呵呵的看着王力士。 “唉,吓死奴才了。” 听着赵崇远这话,王力士顿时松了一口气。 而,一旁已经准备脱衣服的二娃子脱到一半的手顿时僵住了。 爷裤子都脱了? 你就给我捏脚? 捏脚? 我需要来这里? 你捏个脚,你穿成那样干啥? 二娃子几人一脸懵逼。 亏了啊。 就在此时。 房间后面的帘子里面。 之前那几名穿着技师服装的女子,一个个端着脚盆走了出来,眼神带着拉丝的看着几人,一脸调笑道:“客官先泡脚啊,泡完脚奴家姐妹几个就好好的侍奉客官。” 一边说着,一边不断地对着二娃子几人抛着眉眼。 看的几人更是感觉口干舌燥。 王力士却是一脸无所谓,笑道:“好好好。” 只要不是那个,他都没问题! 赵崇远看了一眼王力士这个从小陪伴着他一起长大的大伴,伸了个懒腰,躺在矮床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 回想着这一路走过来幽州的变化。 不得不说,赵定就藩八年。 他也有也有八年没见过这个儿子了。 都快忘记长什么样了 赵定并非皇后所生,而是其他妃嫔所生。 当初赵定的母亲生便因为难产而死,后来赵定都是由皇后一手抚养长大。 或许是自幼母亲难产而死的原因,赵定在京都的时候一直都是生性木讷,很少与别的皇子交流,基本上都是待在文华殿读书,由内阁大学士代为教导,就是读书也并不算出色。 他也就春秋两季去文化殿讲学的时候会,一年能见到两三次。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定就藩的时候,阴差阳错的来了这幽州苦寒之地。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短短八年的时间,赵定将这破败的幽州城,发展到如此地步,边境安稳不说,就是城池都彻底变了一个模样。 百姓富足,老少安乐。 要不是知道这是幽州,他都以为自己回了大乾的皇都。 “嘶!” 就在此时。 赵崇远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一股钻心的剧痛忽然从脚底传来。 一瞬间皱成了川字。 “怎么会这么疼?” 赵崇远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给自己按摩的女技师。 “客官,刚才那地方是肾反射区,您这么大反应,不过是房事过度吧,要节制呦。” 就在赵崇远抬头时,女技师已经一脸调笑的看了过来。 赵崇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听到“房事过度”这几个字。 老脸顿时一囧。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房事过度这事情他能不知道吗? 可问题是他一个皇帝能不房事过度吗? 就这样,一去后宫那还满满的都是幽怨啊 “老爷,咱燕王殿下说了,这肾啊,是男人的加油站,这加油站一旦没了,那男人可就” 说到这里,女技师抿着嘴,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崇远。 越是看着女技师脸上的神色,赵崇远老脸越红。 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 居然? “哎呦,朕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来了这个地方。” 赵崇远痛苦的闭上了眼。 一旁的王力士咧嘴咯咯直笑。 自己陛下什么样,他难道不知道嘛。 女技师的按摩依旧在继续,每按一下,赵崇远就倒吸一口凉气。 钻心的疼。 但为了男人的尊严。 赵崇远依旧死死的抓住矮床上的毛毯,努力让自己不至于疼得叫出来。 可越是憋着,越是疼的厉害。 老脸却憋的越是通红。 耳朵孔都快能冒出气来了。 “老爷有这么疼吗?可奴才为什么感觉挺舒服的呀。” 王力士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崇远。 他是真的没感觉疼,就是正常的力度而已。 “不不疼!” 赵崇远一咬牙,努力的保持这正色。 然而下一刻。 嘶! 赵崇远又猛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真的疼啊。 二娃子等人虽然没有赵崇远这么夸张,但也笑不出来了。 然而给王力士捏脚的那个女子却愣住了,一脸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王力士:“你不会真的是个老雏吧。” 见了鬼了。 自从和自家燕王殿下学了这玩意,她还就没见过哪个男人按这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我我我不是雏!!” 王力士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到最后才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然而此话一出,赵崇远差点笑抽过去。 你问一个太监是不是雏。 有区别吗? 就这样,几人在一番鬼哭狼嚎中,终于度过了这一次让他们终身难忘的足底按摩体验。 可到付账的的时候。 赵崇远一行人却傻眼了。 “三十六两?” “我们这六个人一次花了三十六两?” 赵崇远懵了。 按个摩怎么会这么贵? 这是按金子吗? 掌柜的一脸陪笑:“客官咱这足底按摩服务可是咱们幽州城独有,技师都是燕王殿下亲自培训出来的,这技术不仅在咱幽州,在周边都是出了名嘞。 本来应该是七十二两。 这都是给您优惠嘞。 再说了咱这特色脚底火山石按摩可是辛苦钱,您去青楼先不说能不能睡到姑娘,就是听听曲喝喝茶,也不止这一点不是?” “行行行,别说了,付,付,付!” 听着掌柜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赵崇远只感觉头皮发麻。 这捏脚能和青楼比吗? 那是一样的东西吗? 第十一章 我老子来幽州了? “老爷,咱好像被坑了呀。” 一出了王二麻子足浴店,王力士顿时苦巴巴的皱起了眉头。 虽说这足底按摩挺新奇的。 但是这一次性收费就是六两银子。 这也太黑了啊。 虽说还挺舒服的。 但不管怎么说也太贵了啊。 都抵得上二娃子这些人一个月的俸禄了。 “几位客官感觉如何啊?” 几人刚刚出了足浴店的大门,早已等候在此的导游顿时迎了上来。 看到这导游,王力士没好脸色的瞪了后者一眼:“这就是一家黑店,哪有按摩要花一个人要花六两银子的。” 导游对此也不在意,充分的展示了一个资深黑导咳咳,一个职业道友的优秀素养,严肃的说道:“客官,您这话就说错了,咱享受的不是按摩,那是服务,我就问你姑娘那裙子你见过吗? 你见过薄的近乎透明的丝袜吗? 你见过高跟鞋吗? 你见过超短裙吗?” 没等王力士和赵崇远说话,导游又继续说道:“你是不是没见过?没见过就对了,咱王二麻子足浴店从开店开始,咱燕王殿下就说了,咱王二麻子足浴店主打的不是按摩,是新鲜,品的是旧酒,但喝的却是新茶。” 听着导游这话。 王力士直翻白眼。 敢情钱让你收了,你说什么都对呗。 便听着导游继续说道:“再说回这价格,咱王二麻子足浴店,可都是明码标价的,不行你看。” 导游顺手一指 果然在王二麻子足浴店的招牌旁边,挂着一个招牌。 套餐一:十二两银子/一个时辰。 泡脚,按摩,全身推油。 套餐二:十六银子/一个半时辰。 泡脚,头部按摩,拉腰顶背,跪背,拉背,足部,腿部按摩。 套餐三 上面的字迹都是用正楷书写,而且种类颇多。 刚才他们做得就是套餐一好像。 “你看看,价目表不是在这里嘛,咱这里做生意,向来是童叟无欺,绝不存在店大欺客的现象,而且您是贵客您家老爷更是贵客中的贵客。” 听着导游的吹嘘。 王力士下意识的抬起头。 没错。 他是贵客。 他们家老爷更是贵客中的贵客。 大乾最尊贵的人! 看着王力士那飘飘然的样子,导游又继续一通忽悠道:“对啊,既然都是贵客了,那贵客会在乎钱吗? 贵客不都是向来不在乎银子的? 不向来都是不要最好的,只要最贵的! 买的就是感觉! 花的就是面子!” “行了,行了,别说了。” 听着这黑心导游越说越来劲,越说越离谱,王力士赶紧抬手让他停下,扭头看向赵崇远:“老爷,咱刚刚进去的时候有这个吗?” “有吗?” 赵崇远真的没注意过。 但看着招牌的样式却不想是新挂出来的。 至于二娃子,这些人更是一脸懵逼了。 从他们一来这个店,就被那些女技师身上那模样古怪的衣服吸引了,哪有心思注意这玩意? 看着几人都有些懵,黑心导游咧嘴一笑: 开玩笑,坑人我们是认真的! 随后,一脸正色的说道:“客官,您放心就好,咱们幽州城是燕王殿下治理的,主打的就是一个信誉,我们的主旨就是让顾客玩的开心(满怀希冀),玩的放心(不知不觉),花的舒心(一毛不剩)! 你看刚才王二麻子足浴店掌柜是不是给你打折了!” 如果我们想坑你钱,会给你打折吗?(先提高价格,然后再降低价格,此不在规则之内!)” 听着导游这一套一套的,王力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老爷,好像确实是这样。” “嗯,也对。” 赵崇远点了点头。 按照价目表上的价格,他们六个人确实是七十二两。 店家就收了一半,确实算是比较良心了。 可能本身的价格就比较贵吧。 但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对经,可依旧说不上来什么。 至于二娃子等人那看向导游的眼神,更是,你滴大大滴良心! 良心大大滴好! (注:主要不需要他们付钱!此处划重点!) 见王力士,赵崇远等人不在价格上继续纠结,黑心导游又继续介绍道:“客官,这马车也停了,这足浴也按了,咱接下来去哪? 咱幽州的特色旅游项目还有不少,除了王二麻子足浴店,还有李二狗赌坊,至于特色观看项目则有刘老四唢呐队,孙老五寿衣店,齐老六” “打打打,打住!” 听着黑心导游这不靠谱的介绍,王力士和赵崇远嘴角直抽抽。 这是要给他们送走啊。 赌坊也就算了,唢呐队,寿衣店都出来了。 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有个棺材铺? 丧葬一条龙,主打的就是一个雁过必留,留必尸骨无存? “啊对了,对了,咱幽州还有一个钱老八骨灰盒店,您要不一起去看看。” 就在此时,导游一脸兴奋的说道。 好家伙。 怕墓地不够用直接换成骨灰盒是吧? 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嘴角直咧咧。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啊。 “行了,别说了,咱们去赵氏商行吧。” 赵崇远一摆手打住了青年道友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抬脚向着幽州城里面走去。 导游听着这话,嘴角顿时掀起一丝弧度。 今天让你们带着一两银子出去。 我这个导游就不称职! “好嘞,几位贵客随我来。” 导游叫唤一声。 一溜烟的跑到王力士,赵崇远几人前面,领着他们向着幽州城里面最大黑心窝点呸! 最大特色。 赵氏商行跑去。 王力士赵崇远几人刚走没多久。 王二麻子足浴店里面,之前那掌柜的就一脸惋惜的走了出来。 可惜付钱太爽快。 让他提前准备好的台词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银子就这么爽快的到手了。 果然还是跟着燕王殿下有肉吃啊。 先把价格提高一百倍,再含泪给你打个五折。 钱到手了,这人也宰了。 偏偏还让他们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就连他提前准备的好的台词:家人们,今天我给你们放福利! 这句话都没说出来。 可惜。 更让让掌柜觉得可惜的就是,这丝袜,短裙,高跟鞋,紧身制服,不能传出去。 不然这还是金山银山啊。 可惜他们燕王殿下不允许,他也只能干看着 …… 幽州燕王府内。 赵定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葛优躺的状态,懒撒的躺在凉亭下面的藤椅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吃着身旁侍女拨好皮的葡萄。 捏了一下身旁侍女,那嫩的能挤出水来的小脸,赵定调侃道:“绿桃,你这剥葡萄不用心啊,刚才你都偷偷的瞧王爷我三次了,你想饿死你家王爷我,然后好继承你家王爷我的百万家产。” 嗅了嗅鼻子,赵定一脸狐疑的看着绿桃道:“你用香水吧。” 小手被赵定拉着,绿桃小脸羞的满脸通红:低着头,小声道“他们不是说,王爷你喜欢这个味道嘛,要不改天奴婢我换个香水?” 香水也是自家王爷最新捣鼓出来的。 现在还没有在幽州城内赵氏商行上线。 还在测试阶段。 故而也就便宜了他们这些燕王府的丫鬟。 而她本来幽州外逃难的难民,为了活命,家里人给她卖到了本地的地主家里当奴婢,赵定就藩来了幽州打地主的时候给她救了出来。 从那以后就贴身伺候着赵定。 虽说是奴婢,但赵定却一点没有主子的架子,动不动给她们开玩笑。 而且每个月的工钱一分钱不少。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完全遵循她们自己的意愿。 可就是对自家王爷这没羞没躁的样子,可就是每次被赵定拉着手都忍不住脸红。 赵定沉着脸,:“下次不许用了。” “啊,王爷这不是您最喜欢的香水味道吗?” 绿桃呐呐出声,一脸不解的看着赵定。 赵定捏了捏绿桃的小脸,随即凑到绿桃耳边小声说道:“晚上用。” “王爷你” 绿桃大囧,娇嗔的瞥了赵定一眼。 像似个受惊的小鹿,扭头就向着凉亭外面跑去。 “这水蜜桃快到快能摘了呀。 望着绿桃的背影,赵定伸了个懒腰,感慨道:“当个藩王是真特娘的舒服,就是皇帝给老子,老子都不当!” 第十二章 陛下,咱钱不够啊。 “王爷,这次来的是大客户啊。” 绿桃走后,胡三一脸兴奋的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 “晃晃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赵定翻了翻白眼,依旧老神在在的躺在藤椅上,“说说吧,到底是什么大客户。” 胡三嘴里的大客户自然就是刚才进城的人。 这幽州城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他想不知道都难。 “四十文的停车费,那人想都不想直接就付钱了,后面牛娃子带他们去王二狗足浴店,又是一次性付了三十六两银子,那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我看咱们这一次肯定能大赚一笔…” 胡三唾沫横飞的说个不停。 “还有呢。” 赵定一脸嫌弃的摸了把脸,继续问道。 所谓的牛娃子就是他们幽州城的导游。 当初赵定就是看准这牛娃子能说回道,撒起谎来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所以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导游的活。 胡三依旧一脸兴奋:“现在牛娃子已经带着他们去咱们赵氏商行了,以咱们殿下你在赵氏商行里面摆放的那些宝贝,至少能给咱们宰个十万两下来!” “才十万两?” 赵定挑眉:“你出息。” 抬腿一脚就踹了过去。 这些年靠着他那些玩意赚来的银子到底有多少他赵乾都没数过。 就是蹿铜钱的麻绳都烂了好几次。 这还是其中绝大部分的银子都被他花在幽州的城防建设上,以及改善民生之后剩下的钱。 被赵定踹了一脚也不气,胡三鬼鬼祟祟的跑到赵定的旁边,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份信件,献宝似的递给赵定:“王爷,娘娘的信来了。” 所谓的娘娘就是当今的赵定的养母马皇后。 他前身的生母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不过马皇后虽然不是他前身的生母,但是这些年来对他却是真的和对待亲儿子一样。 基本上每个月都会派人从宫里寄信,到幽州。 要知道在大乾后宫妃嫔和就蕃在外的王爷是绝不允许有任何联系的,就是有任何的联系也必须经过司礼监太监的核查。 因为这涉及到皇家内部的事情。 懂得都懂。 当然他养母马皇后并不在此列。 至于他那便宜的老爹赵崇远虽然也会偶尔给他来信,但基本上都是以训诫为主。 什么替国镇守边疆啊。 什么要爱戴子民啊。 什么要管好封地的官员啊。 他赵定听得耳朵多块起老茧了。 不过他老爹倒也的确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就是了。 唯一有些难搞的就是。 大乾前朝皇帝有点嘉靖范,在朝五十年。 虽牢牢的掌控朝局,但却无心朝政,一心修仙。 所以临死的时候给他老爹赵崇远留了一大堆的烂摊子。 想收拾都难。 接过胡三手里的信,拆开一看赵定懵了,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因为信件里面的内容除了他养母马皇后一如既往的对他的关心之外,另外一条重要的信息就是。 他老爹赵崇远可能要来幽州了。 并且在信件里面,养母马皇后还鼓励他好好的把握这一次机会想办法在自己老爹面前卖惨,让自己老爹给自己调回京都。 “我” 裂开了啊。 真的要裂开了啊。 我那是想回京吗? 我那是不想让你们调我回京啊。 看着手里的信件。 赵定感觉自己真的要裂开了。 难道这就是主打一手摆烂,优秀全靠全行承托? 自己这些年在自己老爹面前哭惨哭得太狠了? 所以物极必反了? 可特么的不是明明每次都在信尾强调誓死与幽州共存亡吗? “王爷,娘娘在信里说什么?” 看着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胡三顿时有些担心的凑了上来。 当看清楚信里面的内容时。 胡三哇的一声抱住的赵定的大腿:“王爷,您不能走啊,小的还没在您身边待够啊。” 那眼泪是说来就来。 完全都不需要一丝酝酿的。 赵定斜眸了一眼胡三,抬腿踹了胡三一脚:“别哭坟,你家王爷我还没死呢。” 一听赵定这话,胡三顿时哭的更凶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定:“奴才这是舍不得王爷你走啊。” 胡三这样倒不是作假。 而是幽州这几年在赵定手里变化真的太大了。 作为一个三战之地,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幽州人,哪天敢幻想过有吃喝不愁的日子? “行了行了,别再本王面前吵吵了,按照之前准备的方案b实行,下去准备吧。” 赵定被胡三吵吵的脑壳痛。 “是王爷。” 胡三抹着眼泪。 赶紧想着燕王府外面跑去。 所有的方案b 就是直接在城墙外面铺上一层厚厚的黄泥。 城墙太高的问题也很好解决。 老子没钱盖城墙,我夯土墙夯高点没问题吧。 还有就是城里的建筑和道路。 一律铺上一层黄泥,房子上面再盖上一层茅草。 如此以来,也能最大程度的遮掩幽州目前富得流油的现实。 等他那个便宜老爹老爹时候,就是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但也能糊弄过去。 前世那些贪官一个个不都是这么玩的嘛 呸!老子是清官。 赵定在心底狠狠的给自己纠正一下。 随后赶紧换上一身破破烂烂的王袍,一溜烟的也向着燕王府外面跑去。 “王爷啊。” 一看这就连赵定都换上也一身破破烂烂的王袍,胡三更是一溜烟的向着外面跑去,再想想他们之前演练了无数次的计划。 绿桃等几个丫鬟顿时哭了。 “哭坟呢。” 赵定气的下意识的想抬腿踹过去。 但一想毕竟是丫鬟。 算了算了。 只能走上前轻轻捏了一下几个丫鬟的小脸。 打着包票道:“别哭了,王爷就是走,也把你们带着。” “真的,王爷最好了。” 一听赵定这话,几个丫鬟顿时破涕为笑,一脸欣喜的看着赵定。 “嗯呢,嗯呢。” 赵定满口答应一声,赶紧向着城外跑去。 这特么的哭穷哭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忽悠过去。 要是他老爹赵崇远脑袋一热,治他一个欺君之罪。 那他就完犊子了。 “你敢要敢治老子欺君之罪,老子就反了。” 赵定哼哧哼哧的向着外面走去。 反正他是一个穿越客,赵崇远也不是他亲老子。 真干起来谁怕谁啊。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 与此同时。 赵氏商行内。 看着琳琅满目,目不暇接的各种从未见过的玩意。 王力士和赵崇远彻底的陷入了买买买中。 “贵客,这是珐琅钟。” “买!” “贵客,这是青花瓷。” “买!” “贵客,这是天目境,可直接十几里之外的一景一貌。” “买!” …… 牛娃子在一旁乐呵的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见过狗大户,没见过这么狗大户的。 一进入赵氏商行。 根本都不需要他和店员配合的。 赵崇远和王力士直接进入了买买买的状态。 就这么一会功夫。 一旁的二娃子等几名护卫手里已经拎的大包小包,整个人都快被赵崇远和王力士买的东西给彻底的淹没了。 就这样。 又过了半晌。 眼看着把赵氏商行里面的东西全部买了一个遍,没有什么他们二人没卖的东西之后。 赵崇远和王力士这才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 “客官,您好,一共是三十四万三千六百五十二两银子,按照燕王殿下吩咐的规矩,给您打五折之后就是十七万一千八百二十六两。” “哈?多少?” 一听这价格。 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傻眼了。 钱…钱好像不够啊 第十三章 燕王殿下不想回京 “老爷,咱没买啥,咋就” 看着这打折之后,依旧触目惊心的价格。 王力士结结巴巴的看着赵崇远。 赵崇远看了一眼身旁堆得快看不到人影的二娃子几人,又看了一眼赵氏商行外面大包小包的整整两架马车。 这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们没卖啥,而是卖的太多了。 光那个可以计算时间的珐琅钟他就卖了四十个,还有那个能够看的很远的天目镜子快一百个打算回去之后给大乾军队里面的重要将领没人配备一个。 可问题是就算他们买了整整两架马车,外加四人拿不下。 也不至于要整整十七万两白银啊。 他们大乾一年的税负才多少。 这十七万两可都抵得上一个县的小半年的赋税了。 尤其是这十七万两还是打完五折之后的价格。 没打完五折更是直接三十四万两还多。 更为主要的是他们这一次出来身上还没带这么多的银子。 满打满算也就带了七万两白银。 也就刚好够个零头 “那个,我们” 赵崇远站在原地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愣是一句话说不上来。 你说有钱吧,他们有。 你说没钱吧,他们也真的没有。 因为身上的银子仅仅只够付个零头 倒不是他赵崇远是个挥霍无度的主,而是这赵氏商行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千里镜。 珐琅钟! 还有那比他们宫里最好的工匠制作出来的胰子还香的香皂,以及那看起来很普通但却蕴含着浓烈幽香的香水。 这些玩意带回去赏赐给他后宫里面的那些嫔妃。 别的不说,那幽怨至少 一瞬间能少大半。 至于那些之前被他们视若珍宝的琉璃杯。 和这些东西一比就是垃圾。 也难怪之前那牧民看他们把玻璃杯当宝贝的样子,一脸嫌弃他们是乡巴佬。 和千里镜,珐琅钟,香水比起来那确实是垃圾 可眼下这些问题都不重要。 重要的他兜里银子不够了。 他一个皇帝微服出访出去买东西兜里的银子不够了! 这传出去不是要被人笑话死? 他赵崇远这张老脸往哪搁? “你不会兜里没银子吧。” 看着赵崇远欲言又止的模样,掌柜似乎看出了赵崇远的窘迫,一步走上前,神色不善的看着赵崇远。 “大” 一看这不敬的模样,王力士张嘴就想大喝。 可一看周遭那架势,以及那已经领着狼牙棒走过来的几名魁梧大汉。 到嘴的话顿时一变,一脸陪笑的看着掌柜:“这位大哥,瞧你这话说的,咱家老爷是商人,出门在外买东西,又岂能身上不带银子的?” “那给钱。” 掌柜的一伸手。 王力士顿时讪笑一声:“这不是看掌柜的你商行里面的东西实在太好了嘛,咱家老爷看的欢喜,这一不下心就么收住手所以就” 说到这里,王力士顿时一脸陪笑的看向这名掌柜的。 “没钱就没钱说什么呢?” 掌柜的一掀眉毛,一脸玩味的看着王力士和赵崇远二人。 “不不不,我们的钱没带够,” 王力士连连摇头,说完不等掌柜的说话,又赶紧从身上掏出七张银票递给掌柜的,:“我家老爷第一次来幽州,所以身上带的银子并没有多少, 你看要不这样,这些银子能卖多少货物,你就给咱们咱们多少货物如何?” 掌柜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导游,见后者点了点头之后。 这才说道:“你们这种外地客我见多了,兜里没银子,还一通乱买。” 听着掌柜这话。 王力士和赵崇远二人也是尴尬不已。 丢人吶、 他俩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数落。 掌柜的见赵崇远和王力士不说话了,也是见好就收:“行吧,看在你们第一次的份上也就算了,下不为例。” “诶诶诶。” 王力士大喜,赶紧把手里的银票递了过去。 半个时辰之后。 看着骤然缩减了一大半的货物,在回想着刚才那整整两车的稀奇古怪玩意。 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顿时有些意兴阑珊。 黑心导游一脸堆笑的走了过来:“二位客官,东西既然已经买好了,那小的就先带人把二位客官的东西先送上马车。” “有劳了。” 赵崇远意兴阑珊的回了一句,头都懒得抬。 但当眼角的余光,看着黑心导游和几名赵氏商行的活计一脸兴奋的样子,尤其是那东西搬上马车之后,巴不得崛起屁股就跑劲。 赵崇远又感觉不对劲。 “力士,咱们又又被坑了吧?” 这两个“又又”字怎么一个神奇了得。 别说是赵崇远愣住了,就是王力士也一脸错愕。 咋就两个“又”了? 但看着那些马车上的东西,王力士却依旧一脸惋惜的说道:“陛下,我觉得今天咱们卖得是挺尽兴的,唯一可惜的就是银子带少了,不然还能多带一点回去。” 王力士眨巴着嘴。 “还划算?” 赵崇远哼哧一声:“那是整整七万两银子,朕的内库才有多少银子? 七万两,那是一个县城小半年的赋税,两个亲王一年的俸禄,能养活三千人半年的开销,是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可现在,这么多银子就卖了一辆马车的东西。 你居然还给我说划算?” 赵崇远眼底冒火的看着王力士。 “啊?这么多?” 这账一算,王力士顿时惊了,一脸错愕的看着赵崇远。 他们刚刚七万两银子下去了? 然后就买了一车的东西? 还都是一些看似新奇实际上造价却并不是很高的东西? “陛下,我们被他们给给” 摸着光秃秃的口袋,王力士急得指着黑心导游带人跑路的方向,直跺脚! 赵崇远脸色更是黑的和碳一样:“这逆子,坑别人也就算了,敢坑他老子。”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来,这背后没有赵定撑腰。 给这帮幽州小商小贩九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宰外地人! “陛下,那咱退货!” 王力士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堂堂司礼监掌印大太监,这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可怎么就会在这小小的幽州城翻船了。 “哎呦,我这张臭脸喽。” 王力士气急,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 赵崇远脸色阴沉:“退货?退个屁啊,朕丢不起这脸。” 他一个老子在儿子的封地被坑了。 还被坑的一毛钱都不剩。 事后,反应过来,还要去退货? 他这脸往哪搁? 抬腿向着赵氏商行的台阶下面走去。 但刚走没两步。 赵崇远和王力士就愣住了。 这还是他们之前一路走过来的幽州城吗? 怎么大街小巷上到处都是推车推着黄泥? 有人忙着给路上倾倒着黄泥,有人忙着把黄泥豁成泥巴涂在那些青砖搭建的墙壁上面。 还有人已经趴上了屋顶忙着在屋顶瓦片上铺盖一层茅草。 “这是干什么?” 赵崇远一脸懵。 “不知道啊。” 王力士也是一脸懵。 好好的街道弄成这样干什么? 闲的没事干,吃饱了撑得? 甚至就在他们愣神的一会功夫,还有人牵牛过来,故意在路面上拉几泡牛屎。 然后踩个稀碎。 要不是他们两站的远,直接就喷他们一脸 “我去问问。” 王力士说了一声,随后赶紧一路小跑,走上前,看着其中一个正在干活的老百姓,开口问道:“老乡这是作何,好好的城,为什么要如此作践?” “外地的?” 那人问了一声。 “恩恩。” 王力士连连点头。 “呸,本地人的事情,外地人少打听。” 那人吐了一口吐沫在手里,搓了搓,有继续抡起铁锨,往墙上掀着黄泥。 “额” 王力士一脸尴尬,扭头看了一眼赵崇远,一脸无奈。 噹! 噹! 噹! 就听到此时。 锣鼓声忽然从前面传来。 一队穿着官服的压抑忽然从人群外面走来,为首的那人一敲铜锣吆喝道:“兄弟们,父老乡情们,燕王殿下能不能留在我们幽州,就看你们的了,给我抡起膀子好好干,从今以后谁再敢说我们幽州有钱,老子先给他菊花缝起来, 还有从今天开始,一个个晚上回家都给我去厨房里面喝两碗泔水,没馊的不要喝,喝的就要是馊的。 先上吐下泄几天,把自己脸色搞的难堪一点。” 说完又指了人群那个胖的和圆通一样的青年:“那个死胖子,别扭头了,说的就是你,从现在给老子绕城跑二十圈,什么时候瘦的和麻杆似的,什么时候就给我停下来。 也不看看咱们幽州在那狗皇帝眼底是什么地方,能养出你这么一个膀大腰圆的吗? 给老子跑!” 噹! 那为首的官差又是一榔头捶在铜锣上。 “这一次,咱们燕王殿下能不能继续留在咱们幽州就看你们的了! 兄弟们给我抡起膀子干!” 那官差一同吆喝之后。 顿时整个幽州城的老百姓更加卖力的往墙上摊着烂泥了! 只留下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一脸懵。 他们来幽州的事情,赵定怎么知道了? 彼此相视一眼,两个大大的问号,同时出现在二人的眼底。 王力士顿了许久才道:“陛下,有没有可能是皇后娘娘提前给燕王殿下通风了?” “皇后?” 赵崇远呢喃自语。 王力士继续说道:“陛下,咱来幽州的事情本来知道的人就极少,除了皇后之外,好像也没别人了,还是您临行之前给娘娘说的。” “额” 赵崇远面色僵硬,“可这逆子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 王力士讪笑一声:“燕王殿下过得是不错,但燕王殿下在奏折里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赵崇远:“……” 就在此时。 一个穿着衙役服侍的青年,走到赵崇远的面前:“三位应该就是今天来我们幽州的外地客商吧,我们燕王殿下有请。” 第十四章 好大一颗韭菜! “燕王他要见我?” 赵崇远微微错愕,旋即脸上就露出笑容,笑盈盈的说道:“好啊,见见那就见见。” 听着官差这话,赵崇远顿时乐了。 他还想去找赵定这坑了他的逆子呢。 没曾想,转眼赵定居然是主动找他来了。 那就好好见见。 官差笑着说道:“我们燕王殿下最喜欢结交的就是你们这种外地的商贾,知道三位今日从大乾方向而来,特地在酒楼备好了韭菜招待三位。” 注:此处韭菜,并非错别字! “那真的是有心了。” 赵崇远咬牙切齿的看着这名官差。 赵定是吧。 坑爹是吧! 那咱就走着瞧! …… 翠云楼,二楼。 赵定穿着一身破烂的王服,打着哈欠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面。 要不是胡三千说万说这次来他们幽州的大乾商贾是两个冤大头。 正好可以推广他们最近打算推出的消费贷。 顺带着再宰一笔狠的。 他打死都不过来。 有哪功夫不如在王府里想着怎么对付他老爹朱重远。 按照他养母马皇后在信里说的。 他老爹赵崇远应该过两天就到了。 他要好好想想到时候怎么让他老爹赵崇远继续给他留在幽州。 去京城。 那是不可能的。 打死都不可能的! 也就只能在幽州当当土皇帝混混日子。 所以必须想办法掩盖住幽州现在的一草一木,想办法留下来。 一旁的店老板见自家燕王殿下似乎 有些走神,走上前,一脸谦卑的看着赵定:“王爷,您看是不是可以上菜了?” “着急什么?记好了啊,一会你看我眼色行事,我要是没让你好酒,你就随便上几个菜,敷衍敷衍得了,我要是让你换好酒了,你就什么都给我按照顶配来,知道不?” “王爷,这” 店老板一脸郁闷。 本来他想着赵定能来,可以好好的宰一笔。 看着店老板,赵定翻了翻白眼,呵了一声。 你小子把注意打到我身上了? 倒翻天罡了呀。 向来都是他赵定宰人,还没有敢宰他的。 回头就让人把店给你封了。 赵定心底骂骂捏捏的说了一句。 吱牙一声。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派出去的衙役已经回来了:“王爷,人到了。” 赵定已经看到了跟着衙役走进来的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 第一眼瞧过去有些眼熟。 但具体在哪见过,一时之间赵定却想不起来。 主要是他穿越的时候,前身有用的记忆很少。 最多的就是在文华殿读书,然后被夫子打手板的记忆。 至于他老爹赵崇远只有一个模糊的映像,具体长什么样,早都不记得了。 唯有自幼抚养他长大的养母马皇后急得比较清楚。 就在赵定打量这赵崇远时,赵崇远也在看着赵定。 “老爷” 王力士附在赵崇远耳边。 但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被赵崇远挥了挥手示意退下了。 赵崇远依旧在看着赵定。 八年没见这个儿子了。 他都有些认不出了。 相对于八年前离京就藩时赵定那稚嫩的面孔,此刻的赵定棱角愈发的刚毅,虽然看起来懒懒散散,但眉眼开阖之间,却有着几分王者之气。 “我们见过吗??” 见赵崇远看向自己,赵定略显疑惑。 二人之间的细微动作,自然是瞒不过赵定。 这两人一前一后,而且先说话的那个老者从进来之后眼神就一直落在这个中年男子身上,进门的时候,也明显落后半步。 明显眼前看着他的中年人才是正主。 “你没见过我?” 赵崇远也是一脸诧异。 “我为什么要见过你?” 赵定一脸懵。 就算是眼熟吧,但也不至于一定要见过。 听着赵定这话。 不知道为何。 赵崇远心底反倒是升起了一丝黯然。 他恨不得借此一巴掌拍死赵定这个坑爹的逆子! 让他赵定谁是爹。 可现在看着赵定居然对自己一个父皇一脸陌生的样子。 赵崇远的心底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愧疚。 赵崇远洒然一笑道::“本想和殿下套个近乎,没想到还没套成,在下李龙乃是雍州江南府的商人, 一路所见,幽州的变化以及赵氏商行内的各种稀奇玩意,却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赵定心底偷笑。 废话。 不搞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怎么从你们这些外地来的冤大头身上坑钱? 没有废话,赵定给赵崇远和王力士到了一杯茶水,直接进入主题:“不知道二位是哪里人?平日里都做一些什么买卖,说不定我们还有更多的合作往来。” 赵崇远微微挑眉,那跑火车的话也是张嘴就来:“回王爷,在下雍州江南府人士,家里是做瓷器和酒水生意的。” “江南府?” 赵定一听。 有钱啊! 这不狠狠的宰一下? 不过,赵定心底却也是暗自谨慎起来。 江南府很有钱没错,但也同样靠近大乾的帝都金陵,尤其是前脚自己老娘马皇后才刚刚派人传信过来。 眼前这人,可千万别是自己老爹啊。 眼见着赵定似乎有所怀疑,赵崇远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殿下,咱们这些生意人,不就是走南闯北的?在下本来打算到兖州寻找货源,结果在山里迷了路,这次误打误撞来了殿下的幽州。 不曾想眼下的幽州着实让在下大开眼见,比咱们雍州江南府还要富饶。” “客气了。” 听着这话,赵定心底稍稍放心。 只要这人不是他老子本人亦或是他老子赵崇远派过来的提起摸底的钦差就好。 这么说来。 自己老爹应该还有几天才到。 这就好。 确定眼前这人不是自己老爹之后,赵定看着赵崇远的眼神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江南府的商人,家里还是做瓷器和酒的生意? 还要来兖州找货源,结果阴差阳错到了他幽州? 这不就是送上门的韭菜吗? 看着赵定的眼神。 赵崇远眉头一皱。 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好像被什么盯上了。 “掌柜的,没听到这贵客是做酒的吗?把咱们幽州最好的酒都给我上来,今日本王买单。” 赵定扭头向着外面喊道。 第十五章 只要最贵的,不要最好的 没过一会,好酒就上来了。 王力士轻轻喝了一口,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变了:“老爷,好酒啊,入口辛辣,回甘却绵长,一到肚子里面,整个肚子都是火辣辣的,但却很舒服。” “是吗?” 赵崇远微微皱眉,也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很快脸上也露出惊容,“这酒和漠北的烧酒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口感怎么相差这么多,这酒明明入口辛辣,难以下咽,可真喝下去却异常的柔和,这一辛辣,一柔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赵定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神秘之色。 一副我有天大的秘密要和你们说似的。 “二位,有所不知,这酒啊,可不是一般的酒,也不是谁都能酿造而是酒神杜康路过我幽州时亲自传下的酿酒之法,并且只有我们幽州有,外面自然是喝不到的。” 赵崇远微微皱眉,:“酒神杜康?” 他说自己是做酒的酒商那绝对是瞎说的。 但作为一国之君他什么样的酒没喝过,什么样的酿酒大师他没见过。 但这个酒神杜康。 他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听都没听过。 他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赵定也是瞎说的。 “是啊,这酒神杜康,曾经路过我们幽州,见我们幽州百姓困苦,食不果腹,因此也就传授了我们这酿酒工艺,想以此让我们幽州的老百姓过得富足一点, 就说二位现在喝的这个酒,名为玉女烧。 从制曲,晒曲,到酿酒,蒸馏,所有的一切步骤都是由十八岁以下,且是处子之身的少女完成。 就说这踩曲的过程,那也必须是由处子之身的少女,且天生自带体香的少女亲自踩压。 没有体香的少女是不行的,不是处子之身的少女也是不行的,至于我们这些粗狂的汉子更是不行。 那酿出来的酒就没有了这份醇香以及辛辣和绵柔兼具的特点。” 听着赵定一顿吹嘘。 赵崇远和王力士都皱起了眉头。 不就是酿酒嘛。 有这么玄乎? “不信,你们再尝尝别的。” 赵定自然看出的二人的狐疑,一挥手门外顿时走进来的两个小厮,亲自给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再到满了一杯酒。 “呸,这什么玩意啊,辛辣的要命。” 王力士喝了一口。 还没咽下张嘴就吐了出去。 就是赵崇远喝完也皱了皱眉头。 确实味道差了太多。 “你看看,本王没骗你们吧。” 赵定拉长声音说道,随后又指了指玉女烧,介绍道:“这玉女烧啊,只有咱们幽州能酿制,因为咱们幽州有一个不老泉,泉水清澈甘冽不说,而且有延年益寿之效, 女人喝了美容养颜,男人喝了延年益寿,最主要那方面啊强的不得了。 本王曾经就靠着这个一夜御七女!” 说到这里,赵定挑了挑眉。 他还一句话没说就是第二天他差点下不来床。 牛鞭当饭吃,虎骨酒当水喝。 就这样恢复了半个月才敢再战巅峰! 赵崇远见此眉头也止不住的抽抽。 这逆子! 但终究是忍了下来。 一旁的王力士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老爷,这是好东西啊。” 还有什么比皇室延续子嗣更为重要吗? 嘿,上钩了。 赵定咧嘴一笑。 男人嘛。 谁不在乎这方面? 尤其是他来的路上还听王二麻子足浴店女技师说过赵崇远肾虚的事情。 现在他这么一说,还不指定上钩? 赵崇远微微皱眉,不过呼吸却不自觉的沉重了一分,沉声问道:“这酒怎么卖法?” 赵定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一斤?” 赵崇远挑眉。 这价格虽说也不便宜,但以这酒的品质却足以担得上着价格。 赵定摇了摇头:“二位搞错了,是二十两一两。” “嘿。” 王力士一听这话刚刚到嘴的玉女烧差点喷了出去,不过一想到这价格,王力士又生生的咽了下去,这才一脸吃惊的看着赵定:“多多多少?” 一旁负责伺候的店小二眉嘴角都剧烈的抽搐一下。 到底是自家的王爷啊! 这心是真的黑啊。 明明二两一斤到自家王爷嘴里就变成了二十两一两。 百倍啊! “王王爷,你说什么?二十两一两?一斤两百两?” 赵崇远听到这话,眼睛也直了。 这是什么酒这是金子啊。 “唉,是啊,我也感觉定价低了,但没办法毕竟这是杜康老爷子交代下来的,他老爷子的理想就是天下人人有酒喝,有好酒喝,如此宏源,就是本王也不得不遵循啊。” 赵定一脸感慨,:“这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啊。” 主题在这一瞬间被升华了。 “老爷,我怎么感觉身上有点热呢?” 就在此时,王力士突然开口喊道。 听着王力士这话。 赵崇远扭头望去。 此刻王力士一张老脸红的和鸡冠子一样,手情不自禁的拉开了衣领。 “你看看,效果来了吧,我说怎么来这?” 赵定指着王力士一脸得意。 “你什么感觉?” 赵崇远狐疑的看着王力士。 王力士苦着脸:“我就是感觉有些热,然后” 说到这里,王力士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就是一个太监。 他能说出个屁啊。 就是单纯的感觉有些热。 问完王力士,赵崇远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自己问一个太监那方面? 脑子抽了吧。 不过看着杯子里面的玉女烧,赵崇远的眼神却带着一丝狐疑:“这玩意真的有用?” 赵定乐呵的坐在一旁。 有用?有个屁用。 就是高度酒的酒精发挥作用了而已! 至于那方面,确实有用,但不大就对了! “这酒价格太高了,就算我买回去也不一定有人买得起,你和价格能不能便宜点。” 赵崇远沉着脸看向赵定。 他是真的动心了。 因为刚才就喝那么一点,他也感觉身上有点热了,而且那方面也久违的产生一丝悸动! 这玩意真有用? 一瞬间赵崇远看着玉女烧的眼神也有些变了。 赵定微微一笑:“贵吗?本王不这么觉得,你要想一下这酒乃是酒仙杜康,杜老爷子亲自传下来的酿酒手法, 而且全程都是必须十八岁以下且是处子之身的少女亲手酿造,酒曲的踩压还必须是拥有体香的少女,而且踩制的过程中还不能穿袜子,就是要让少女的香汗与酒曲完美的融合。 这才能酿造出好酒, 而且那不老泉一年冒出来的泉水也就四五百斤,除去酿造过程的损耗,一年玉女烧的产量撑死也就四五十斤! 这么好东西,真的不算贵。 而且你从我这里进过去,到时候倒手一卖,四百两一斤也不是不可以?” 赵崇远依旧皱眉道:“可这价格依旧是有些高了。” “高?那是不可能高的。” 赵定满口含笑,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崇远:“高于不高的事情,你要看卖给什么人! 产品怎么定位! 普通的老百姓自然是买不起的,但你要是卖给你江南府的那些富商,那些达官显贵,不就是不高了?” “可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啊,你说四百就四百,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的买账?” 赵崇远皱眉。 赵定笑道:“这就要看你怎么营销了不是?” “营销?” 赵崇远微微皱眉。 赵定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这酒酿造工艺谁传下来的?” “酒仙杜康。” 赵崇远下意识的回道。 “那这就是谁酿的?” 赵定再问。 “必须是十八岁以下且有处子之身的少女,酒曲的踩制必须是由拥有体香且是处子之身的少女。” 赵崇远继续回道。 “那产量如何?” 赵定在问。 “一年也就四五十斤。” 赵崇远答道。 但说着说着赵崇远就懵了。 这些不都是赵定之前给他说的嘛。 “那如果你给他说一年只有二十斤,然后别按坛卖,你按瓶卖! 一瓶装不多,就一两。 每天限量供应,一次只卖一十瓶。 钱给多了咱也不卖! 包装也必须高端大气上档次。 我赵氏商行不是有青花瓷嘛。 你从我这定一批瓷器就专门用来包装这玉女烧。 名字也改一下,别叫玉女烧,就叫琼浆仙露! 然后再请一帮托,每天就在你店铺门口排队买。 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三天,三天不行那就四天,撑死一个星期,那效果指定上来了。 然后再把他的功效夸大一点,女的喝了滋阴补阳,男得喝了一夜七次郎。” “卖的时候都别说是普通人喝的,就说是从皇宫里面留出来的,皇帝喝了都说好,娘娘用了都说享受的不得了,这样一来,我就问你买不买? 至于价格的问题不要怕。 咱主打的就是高端,只在乎名,不在乎至,那帮有钱人买的就是这个感觉,至于是马尿,还是牛尿,谁在乎啊,反正一般人喝不起不是?” 听着赵定这唾沫横飞的样子。 王力士羞愧的捂住了脸。 本以为在宫里数十年已经算得上是手段百出了。 今天见了赵定才知道。 论忽悠。 他还得是赵定啊。 不过这听着怎么都有些耳熟 赵定继续说道:“你想想那帮有钱的达官显贵,有钱了之后谁不想享受呢? 但享受久了身体遭不住,只能光看着多难受。 你就带入一下,每天自己那貌美如花的小妾躺在床上,而你却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你难受不? 你想要征服他不? 你想要让他领略你的雄风不? 但你无能为力啊。 这时候,你是不是就要这个了?” 听着赵定这话,赵崇远老脸涨红,要不是确定赵定实在没认出来他,他都有些怀疑赵定说得就是他这个老子。 不是朕不努力,而是实在太多啊。 一瞬间,一股强烈的代入感瞬间萦绕上赵崇远的心头。 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啪的一声! 赵定一拍桌子:“我就问你这么一套操作下来,那些人买不买?” “买!” 情绪被煽动之下,赵崇远想都不想直接回到,看着赵定的眼神都红了! 而赵定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这哥们咋代入感这么强? 难不成家里也是美娇娘? 家里也是夜夜做床头,涂叹夜色漫长? 不过出于一个职业忽悠的本能,赵定还是情绪高昂的喊道:“所以这生意能不能做?” 赵崇远想都没想坚定的回道:“能!” 不过这句话说完,赵崇远又眨巴着嘴,不假思索道。“不过我觉得这玉女烧在江南府不一定能卖得好,想赚银子,还是要卖到京城去,京城里面的达官显贵才是最多,那帮人也最愿意买账。” 我去! 赵定嘴角一抽。 下意识的看了赵崇远一眼。 好家伙,这把注意都打到京城去了。 难到不怕没效果,人家找你麻烦吗? 尤其是万一传到他老爹赵崇远那里。 到时候东窗事发,以他老爹的性子,还不给他吊起来打? 赵定讪笑一声,附和道:“兄台想法不错,想把家族的生意开到京城也是有很有想法,京城有钱人多,买得起这玉女烧的人自然也就多, 不过那毕竟是王宫贵胄汇聚之地,如此高调,会不会太张扬?” 说这些话的时候,赵定的脑海里面已经自动的开始脑补,自己老爹赵崇远喝完之后,一开始感觉有用,但实际上没多大用之后的那张脸了。 想想,赵定都有些不寒而栗。 赵崇远呵了一声:“这有什么张扬的,王爷不是也说了,这酒是酒仙杜康所传,产量也极其的稀少,而且不管男人女人喝了都有好处。 这么大的好处,那群王宫贵胄能不心动? 到时候,他们肯定要掏腰包的!” 赵定嘴角微微的抽搐的看着赵崇远。 这哥们心比他还大啊。 反正死贫道不死道友。 只要这玉女烧不卖到他皇帝老子那里,一切都没问题! 眼看着铺垫的差不多了,赵定伸手从袖子里面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合约,笑眯眯的看着赵崇远道:“那既然如此,咱们先签一个合约?” “没问题!” 赵崇远点头道。 伸手在赵定准备好的合同上按下手指印。 可一看合同上是整整五百斤的玉女烧,赵崇远又懵了。 咋就这么多了? 咳咳~~ 赵定清了清嗓子,回道:“哎呀,库存,库存。” 听着赵定这话,赵崇远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合约上是五百斤玉女烧,不知道王爷打算什么交付?” 赵崇远一脸兴奋。 五百斤啊。 他卖个屁。 全留着自己喝去! 争取彻底让他的后宫再无一丝怨气! 让他这个皇帝重回昔日雄风! 合约签完,赵定心情也是大好:“三天就好,到时候你们带上银子,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银子?嗯?” 赵崇远愣住了。 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没银子了 就听赵定此刻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兄台手上现在没多少钱,不过没事,我们燕王府最近推出一个消费贷,你可以贷款,最高四十万两银子,利息不多,只要一成。” 第十六章 来喝鸡汤喽 赵定笑眯眯的从袖子里面又掏出一个合约递给赵崇远。 看了一眼合约上的内容,赵崇远一咬牙:“签了!” 二话不说又在赵定新拿出来的合约上按上了手指印。 哑黑! 真的是狗大户啊! 一看赵崇远这爽利的架势,赵定后悔的口水都快从眼角流出来。 要价少了啊! 早知道直接翻倍啊! 什么二两一斤的酒卖二百两一斤。 直接四百两啊! 一来二去,少赚了十万两。 再加上商业贷那就是十一万两! 隐约间,赵定似乎看到整整两架马车大小的白花花的现银就这么理他而去了。 “唉。” 坐在桌子上,赵定颓然长叹一声。 “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力士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定。 赵定感慨道:“我只是感觉宰啊不,是太高兴了,哈哈哈,太高兴了。” 赵定哈哈大小,心底暗自给自己一个巴掌。 刚才差点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随即,冲着门外喊道:“掌柜的你特娘的眼瞎了,还不赶紧上菜!” 不过虽说一时“心善”,让他少赚了十一万两。 但五百斤玉女烧就是十万两。 再加上这消费贷,到时候还款就是十一万两。 再加上之前赵氏商行赚来的七万两。 等于这一天就是十七万两进账。 而成本也就一百多两不到。 干啥能有这来钱快? 抢钱都没这效率。 更别说刚才那他还埋了一个伏笔。 装玉女烧的瓷器必须从他们幽州进货。 这一来一去,又是大笔银子进账。 所以还是稳赚不亏。 就是下次下手再狠点更好。 房门外面,早都等得猴急的掌柜,一听赵定这话,掌柜的立马应喝道:“诶,来了,来了。” 为了表示重视。 掌柜一把接过小二手里的上好的老母鸡汤。 “哈哈哈,鸡汤来喽!” 鸡汤一上桌,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这鸡汤,好东西啊。” 闻到这香气,再看那诱人的色泽。 赵崇远和王力士精神一震,不由得多看了桌上的鸡汤几眼。 逛了一天确实有些饿了。 “二位不远千里来我们幽州城,照顾我赵定的生意,让赵某人觉得那是倍有面子,来来来,喝汤,喝汤。 这鸡是我们幽州特有的兰英鸡,我让让人在里面还放了枸杞,当归,大补,炖了三天三夜,才这么烂活,快趁热喝。” 赵定先给赵崇远盛了一碗。 然后又给王力士盛了一碗。 自己则拧了一个鸡腿,稍微盛了一点鸡汤。 这鸡汤动过手脚,表面上是鸡汤,实际上是用牛鞭和虎骨敖制的高汤烹煮的鸡汤,纯纯的大补之物。 他是不敢喝多。 喝多了怕留鼻血。 之所以王力士和赵崇远看不出来,是因为牛鞭和虎骨熬制出来的油脂都被他提前派人在冷却之后一层层的过滤掉,达到清水的状态再用来炖鸡汤。 这样赵崇远这种肾虚的人却是刚好,还能弥补玉女烧壮阳方面缺失的问题。 至于后续怎么样。 那就不是他赵定能考虑的了。 反正合同签了,他也不怕这李龙不给钱! 他是王爷谁能赖了他的账? 除非他老子! 闻了一下鸡汤上飘出来的浓烈香气,王力士老脸快笑成了一朵菊花:“一路从雍州赶路过来,能在这地方喝到一碗如此美味的鸡汤,那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不错,不错,这鸡汤滋味甚好,极品极品。” 一口气签了五百斤的玉女烧,够他喝好几年,此刻赵崇远心情也是大好。 就连找赵定算账的事情都忘记了 或许是心情好的原因,这鸡汤喝起来也极其的美味。 看着二人喝的高兴,赵定屁颠屁颠的站在一旁给二人碗里不断的加着鸡汤,就怕效果不好:“二位喜欢,就多喝点。” “多谢,多谢。” 赵崇远和王力士也是来者不拒。 咕嘟咕嘟的喝个不停。 赵定还在一旁不断的给他们二人倒着玉女烧。 越喝二人越是感觉身上燥热无比。 而赵崇远对着玉女烧也越是满意。 心底就期待着早点交货。 而趁着这个机会。 赵定也顺带着给二人普及了一下现代化的商业常识,以及手段,还有饥饿营销,品牌效应之类的。 听得二人虽然有些迷糊,但一番下来看着赵定的眼神也是异彩连连。 难怪赵定能在短短的八年的时间把这幽州城打造成这样。 就着商业头脑。 铁公鸡来了都要拔下一根毛。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 赵崇远和王力士在赵定热情之至的欢送下,心满意足的走出了翠云楼。 而在赵崇远和王力士念念不舍之下,赵定也终究“一咬牙”坐上了返回王府的路程。 一阵冷风吹来。 看着眼前依旧热火朝天忙着给墙上涂抹黄泥给屋顶盖着茅草的幽州百姓。 赵崇远的酒意微微散去了片刻,脑袋也清醒了不少,望向一旁依旧两腮通红像个猴屁股似的王力士。 赵崇远皱眉问道:“力士,咱们是不是又被那小子给坑了?” “没有吧,我觉得王爷还是很热情的,一个王爷的身份居然能这样,属实不容易了。” 王力士不以为然,摆了摆手。 说话的时候,又打了一个饱嗝。 “这么说也是,那云女烧终究是个好玩意。” 听着王力士这话,赵崇远也感觉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 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效果也来了。 再加上赵定这小子亲自出面。 堂堂一个王爷面子如此热情,总不能拿假货坑他一个“外乡人”。 不过就是这一顿饭吃下来,他又倒欠了十一万两 一想到这里,就是赵崇远都有些肝疼。 还有这幽州只来了一趟,要是多来几次,他的小金库都要空了。 “走吧。” 赵崇远重重的哼了一声。 迈步向着翠云楼外面走去。 不过唯一让他有些伤感的就是。 赵定这儿子居然都不认识他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他赵崇远自己对于儿子太过于疏忽了。 “轰隆一声!” 就在此时。 城外忽然一道惊天的轰鸣声响起。 “护驾!” 王力士脸色一变,尖声高喊道。 一旁在翠云楼外早已等候多时的二娃子等护卫顿时身形一动窜到赵崇远的身边。 “让开,百姓都不怕,朕怕什么。” 赵崇远皱眉,醉意顿时消失了大半。 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王力士。 看着城外渐渐响起的厮杀声,以及赵定那刚刚坐上骄子没多久,又急急忙忙,调下马车,翻身上马冲向城外的背影。 赵崇远心底反倒是欣慰。 终究是他的种! 第十七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陛下,奴才知道你担心燕王殿下,可您是大乾之主,你若是有个万一,对于我大乾来就有倾覆之危。” 王力士依旧急切地说道 “倾覆?你们觉得他们能打得进来吗?” 赵崇远嗤笑一声,虎目之中精光闪烁。 在他的目光之中,一片片箭雨从城头射出。 刚才那道轰鸣之声宛若天雷般,此起彼伏地炸响。 每一次炸响,都伴随着无数凄厉的惨叫声。 而纵观幽州城内。 百姓依旧各行其是,该干什么得干什么,丝毫没有因为城外的喊杀声而产生丝毫的慌乱。 这不是麻木,而是对于赵定发自肺腑的信任。 有赵定在,幽州无忧! 幽州百姓更无忧! “回客栈!” 赵崇远大袖一挥。 当先向着幽州城内的客栈走去。 此前那名负责给他们带路的导游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客栈。 虽然依旧极具幽州特色。 黑得要命。 但对于眼下亲眼看到自己儿子将这幽州治理这么好的赵崇远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厮杀声一直到半夜才消停下来。 虽然不知道城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看着城内万家灯火的模样。 赵崇远心底也能猜出一个大概。 犯边的边军估计没讨到好处。 幽暗的灯火下,赵崇远坐在桌前,王力士恭敬地站在一旁。 “力士,你觉得燕王怎么样?” 良久之后,赵崇远突然开口。 “燕王自然是极好的。” 王力士开口答道。 “别给朕说套话,朕想听听你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崇远目光带着威严地看着王力士。 此刻虽然依旧是一袭普通长袍,但那股独属于帝王的威严却是丝毫不弱。 王力士苦笑一声道:“陛下,奴才真的觉得燕王殿下是极好的,不管是治理封地的手段,还是今日敌军叩边之时的表现,都当得上极好二字,唯一有所欠缺的便是燕王殿下与百信打得太过火热,如此一来,奴才担心殿下日后会恐失威严。” “恐失威严?” 赵崇远嗤笑一声:“你知道朕最不喜欢的就是那帮书呆子的话,什么皇帝必须居于深宫之中,不染凡尘,注重天子威严,都是腐儒之言。 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是大乾的皇帝,也是大乾的共主,共主若是与百姓脱节,又如何能明白人间之疾苦? 先帝当年就是受了那帮腐儒之言,后又迷信方士之术,故而致使我大乾朝纲动荡,世家横行,朕励精图治二十年也依旧是力有不逮,欺压百姓之事更是常有发生,就是朕推行的那些政策,也一个个阳奉阴违,收效甚微, 也正是如此,朕亲自设立司礼监,以此钳制内阁。 可就是如此亲自微服私访,看看我大乾百姓究竟生活如何。 你现在还和朕说燕王和百姓走得太近,会恐失威严? 力士,你也成了那帮腐儒不成?” 赵崇远斜眸地看向王力士。 后者感受着赵崇远的目光,更是被吓得冷汗淋漓。 跟随赵崇远多年,他是明白自己这个主子是多想做出一番事业,可先帝所留弊端太多,所养的那帮腐儒,更是占据朝廷重职,再有敌国虎视眈眈,牵一发动全身,让自己这位空有抱负之心的雄主,却无力施展。 听着这话,王力士吓得浑身冰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奴才不敢。” 良久之后,赵崇远站起身,走到窗前,透过那皎洁的月色,望向依旧灯火通明的燕王府和城头:“力士,明日回宫吧。” 王力士道:“陛下,那兖州还去吗?” 大乾一共九州二十四府,幽州旁边便是兖州。 虽不像幽州这般与南陈北梁接壤,但兖州也是大乾的缓冲之地。 “不去了。” 赵崇远摇了摇头,“见到了燕王,朕已经放心了,知道这小子过得还不错,朕更是安心,至于兖州那边,幽州无忧,兖州便无忧。” “那还要招燕王殿下回京吗?” 王力士再次问道。 “不用了,朕离京这么久,都是皇后垂帘,太孙监国,内阁辅政,朕不放心,朝臣应该也等急了。” 赵崇远摆了摆手。 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望向王力士问道:“力士,幽州如此富裕,按理说赋税应该有所增加,可为何户部给朕的折子依旧是一如既往,甚至连幽州的事情也从未和朕提过?” “额” 王力士欲言又止,随即幽幽地说道:“陛下,你有没有想过,燕王殿下除了骗了您之外,顺带着还骗了户部” “嗯?” 赵崇远一脸错愕地转过头,:“你的意思是这小子不仅骗了朕,还骗了户部?” 赵崇远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嗓音尖锐地看着王力士。 王力士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差不多吧。” 说完又不好意思地捞了捞头。 赵定能瞒得住皇帝,自然也要先瞒住户部,若是税收增加,户部的官员早晚都能看得出来。 “混账东西!” 赵崇远气得浑身发抖:“回去给我把户部那些官员好好查查,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怎么买通户部的。” 赵崇远咬牙切齿地看着王力士。 好家伙,赵定居然不只骗了他,还骗了户部官员? 过了半晌,赵崇远幽幽地说道:“力士,咱欠那小子多少银子来着?” “嗯?陛下你??” 王力士一张老脸瞬间写满了问号。 赵崇远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不置可否地看着王力士:“怎么了?他一个儿子能骗了我这个做老子的,还不老实给朝廷缴税,我就不能从他这里弄点好处了?” 额 王力士卡壳了。 额头上瞬间浮现出一排的点点点。 人家那是儿子,说出去还可以说个少不更事,可你这老子? 但是这句话,打死王力士他也不敢说啊。 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咱们一共欠燕王殿下十一万两银子。” “那他给咱得消费贷总额度是多少?” “四十万两。” 王力士硬着头皮道。 “才四十万两啊。” 赵崇远咂巴着嘴,一脸的怅然若失,:“可惜少了点。” 王力士:“……” “明早随朕去购物去。 那玉女烧再弄个五百斤,朕要慢慢喝。 还有那什么香水,也给朕来个七八千瓶路上带着。 还有那什么香皂,如此芳香之物,朕的后宫应该也会喜欢。 还有那” 听着赵崇远如数家珍地坐在桌子前数着赵氏商行里面的东西。 王力士巴不得把脸捂住。 这就是自家的陛下吗? 到了这一刻,他好像是明白赵定这坑人的属性到底是遗传谁了 果然那句话说得好。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有如此坑儿子的爹,也就难怪有坑爹的儿子 深夜时分。 刚刚从护城楼下来的赵定,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怪哉,到底是谁在惦记着老子。” 随手看了一眼刚刚抓回来的俘虏,赵定一挥手:“都给老子关燕王府地牢去,回去慢慢省,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指使他们来抢老子的神武大炮?” 第十八章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第二天。 赵崇远又一次带着王力士出现在了赵氏商行里面。 至于昨日城外边兵叩关的喧闹早已消失,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城内一如既往 随着,赵崇远带着王力士走了进来,看得赵氏商行的掌柜的都惊了。 这不大肥 不! 这不冤大 不! 说到最后掌柜的自己都结巴了。 啪的给自己一巴掌,这才一脸谄媚的说道:“贵客,您又来了啊。” 赵崇远点了点头,随即啪的一声! 一张昨日的借款合同便出现在了赵氏商行掌柜的柜台上 “额度四十万两,已经用了十一万两,还剩二十九万两,今天就紧着这些银子卖, 还有昨日我在这边卖的那些东西,你都给我打包上,记在燕王的户头上,到时候从燕王府拿银子就行。” 说完,赵崇远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这些都是燕王殿下说得。” “燕王?” 掌柜一惊,看着赵崇远这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更是颤颤巍巍的拿起柜台下面的老花镜。 仔细瞧了一眼。 四十万两银子的额度。 再看了一眼这合同底部确实是有燕王的落款,就连拇指印都有。 一看这架势。 掌柜的脸上顿时露出“猎人”般的微笑。 直接大手一挥。 几个早已饥渴难耐的赵氏商行的小二顿时一脸激动地走了上来。 就如此,不到半个时辰之后。 在赵氏商行掌柜的以及一众店小二近乎跪舔方式的夹道欢送下,赵崇远带着王力士心满意足地从赵氏商行里面走了出来。 看着那满满四大马车的货物。 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空手套白狼,真特娘地爽! 一旁的王力士嘴角却疯狂的抽搐着 果然是有其子,必有其父!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而与此同时。 燕王府内。 得到消息的胡三一脸兴奋的冲到了赵定的寝室之中。 兴奋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朵根子。 “王爷,大喜啊,大喜!” 胡三趴在赵定的门上就砰砰砰的敲个不停。 “什么大喜。” 赵定微微皱眉。 看了一眼窗外,太阳照射在地上。 不知不觉居然已经是日上三竿时分了。 昨晚忙着审问那些南陈的俘虏一直忙到了后半夜。 就连说好的要去摘桃子都没去成。 一打开门。 胡三顿时噗通一声的趴到了赵定的房间里面。 随后又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一脸兴奋的把手里的文书递给赵定:“王爷,那个雍州来的李龙是大鱼啊,今早又去了咱们赵氏商行,一口气把您给他的消费贷额度全花光了,整整买了四架马车的东西。 这一笔生意除了消费贷的一成利息四万两银子之外,刨除成本,咱们还赚了二十六万零一千两,若是再加上昨天刨除利润之后的进账,那就是整整四十五万两银子。” 听着胡三唾沫横飞的介绍,赵定也是乐了:“哑黑,还有这么好的事情?” 但想想赵定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那李龙再家大业大,也不至于如此挥霍吧。 “那李龙,买完之后有没有离开咱们幽州城?” 赵定望向胡三问道。 “没有。” 胡三摇了摇头。 “那就更不对劲了。” 赵定皱眉沉声道。 胡三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定:“哪不对劲啊?” “你这脑子要是想得出来,你就不会当师爷了。” 赵定翻了翻白眼,随后一步迈出房门。 胡三:“……” “王爷,你的意思是那李龙打算赖账?” 胡三突然一脸惊愕的看着赵定。 “他敢吗?” 赵定翻了翻白眼:“老子是王爷,除非他是我老子,否则谁敢赖账,老子追到他家!” “嘿嘿。” 胡三讪讪一笑。 自家王爷乃是大乾皇帝九子,谁敢赖自家王爷的账。 “不行,合同我明天要改一下。” 赵定咂巴着嘴,随即问道:“对了,我上次让你弄那录音器你弄好了吗?” 一听赵定三提起录音器这几个字,胡三顿时眼前一亮,拍着胸脯保证道:“弄好了王爷,那玩意声音可响亮了,活灵活现的。” “行,到时候,你把那玩意偷偷放在我签合同的那个房间里面,就当做摆设,什么都别管就行。” 赵定点头。 他还就不信了,这世上真的有人敢坑他赵定的钱。 你敢坑我钱,我就敢把这录音全天下公布出去! …… 第三日一大早。 赵定就被绿桃叫醒,睡眼蒙眬的等着绿桃穿衣。 嘴里含糊道:“这才几时啊,就给本王叫醒?” “正午啦!外面那个雍州的李龙在等着王爷您呢。” 绿桃熟练的帮赵定穿好衣服,冰凉的湿毛巾一把扣在赵定的脸上。 赵定一个机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哎呦,王爷我睡个懒觉容易嘛。” 赵定咂巴着嘴。 一脸无奈。 绿桃在一旁也是无语。 自家王爷每天睡觉都要睡满六个时辰。 睡这么久,自家王爷不累吗? 躺久了,背上不会生疮吗? 赵定也无奈啊。 这个时代,要斗英没斗英,要豆鱼没豆鱼,娱乐项目极其的缺乏,他不睡觉能干啥。 哦,对了。 还能写书。 但他那个歪嘴龙王,还有莫欺少年穷已经断更很久了都。 也得亏这年头没互联网,不然他估计老底都被那帮追更的人翻出来了 换好衣服之后,赵定缓缓悠悠地走出了卧室。 门口胡三早都一脸谄媚地等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新式的合同。 就等着赵定出来。 “都放好了吧。” 赵定问了一声。 “放好了王爷。” 胡三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出发!” 赵定一步钻入轿子里面,轿子一路晃晃悠悠的。 晃着晃着。 赵定困意又来了。 “老爷,这是何物?” 与此同时,赵定所准备签约的密室内。 赵崇远和王力士站在一个怪异的装置面前。 这是一个巨大的喇叭,尾部带着一根针,下面则对应了一个摇把跟铜柱。 模样极其怪异。 他们两人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东西到底是有什么用。 第十九章 我赵定此生就是爱国人! 砰的一声! 王力士轻轻在大喇叭上弹了一下。 咚! 一道清脆的嗡鸣声顿时响起。 “老爷,这” 吓得王力士顿时倒退了一步。 赵崇远却依旧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喇叭样式的东西。 可看了好久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好像就仅仅只是一个摆设。 而除了这个大喇叭之外,房间墙上还挂着一副山水字画,画的是一株从石头缝里面长出来的翠竹。 虽说笔法和他们皇宫里面的画师差了不少。 但配合上着幽州这个三战之地,倒也独具一些韵味。 而除了这些之外,在大喇叭旁边还摆放了一些盆景,以及一张桌子和数个板凳。 如此搭配下来。 更显的这个大喇叭只是一个装饰。 “或许就是一个摆设吧。” 赵崇远呢喃自语道。 二人又在房间等了没多久。 赵定已经带着胡三走到了房间里面,对着二人打了一个招呼。 赵崇远缓缓的转过身,道:“燕王殿下,你墙上挂的翠竹图倒是不错,若是再联想着幽州之地所处局势,倒显得燕王殿下心性高雅。” 嘿。 我特么的就是让胡三随便找一幅图挂一下,你就能往这方面联想。 你这脑补的水平,要是不混朝堂真的是可惜了。 赵定心底暗自琢磨,但脸上却大义凛然的一拍桌子说道:“李龙先生此话你就说错了! 何来心性高雅不高雅之说? 孤乃大乾皇帝九子,从来不追求什么附庸风雅之说,孤所信奉的不过是人定胜天! 当年父皇将这幽州之地交给孤,封孤为燕王,而幽州古为燕地,父皇又如此分封,那自然是寄希望于孤,将这幽州百姓当做自己的子民来对待。 而幽州又是三战之地,自前朝以来到我大乾立国两百年,皆遭战乱之苦。 如此险地,孤既然奉命来此,自然要由青竹之志。 如这青竹一般竹子,顶天立地、自强不息,从入幽州那一刻起就要励志扎根幽州。 而竹又有澹泊其中、清华其外、清雅脱俗之态,更加符合父皇对我的寄托。 如此能上承皇命,下对得起幽州数十万百姓。” 赵定一脸唏嘘道:“李龙先生实不相瞒,这幅傲竹图就是当年我父皇在我临行之前赠予孤,而孤也将此画表在此处,以此激励孤,要像这傲竹一般,顶天立地,自强不息,澹泊其中、清华其外。” 说着赵定又想着着这墙上挂的傲竹图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见赵定这样。 赵崇远和王力士也赶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但二者低头的瞬间。 却都是一脸懵逼。 赵崇远:我送过他这个吗? 王力士:陛下好像偏爱梅多于竹子吧,要送也会送梅吧。 在他们三人身后,胡三翻了个白眼、 好像这么多年下来,每次签合同的时候,自家王爷都这么说的吧。 尤其是和大乾的商人,好像都这么说。 赵定还想狡辩一手! 这叫防患于未然,先把爱国人设立住,将来哪一天离开了这幽州,亦或是他老爹发现了他的小九九,只要这爱国人设立住也有退路。 尤其是他到现在还没看出这李龙到底是不是他老爹派来的钦差,就是摸底来的。 所以更要好好的立住着爱国的人设。 我赵定拳拳爱国之心日月可鉴! 赵崇远见赵定弯着腰死活不起来,累的腰疼,但赵定不起来,他这个商人人设也不能起来。 不然就露馅了。 一时之间赵崇远只能陪着赵定对着这幅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赐个赵定的傲竹图行着大礼。 王力士更是目瞪口呆,左右张望。 难不成燕王殿下发现了自家主子的身份,所以故意在自己面前演这一手。 好挽回形象? 可带着自家老爹对着一幅图行大礼。 这装模作样的方式可还行? 又过了半晌。 赵定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ps:主要是腰吃不消了。) “其实不瞒先生,其实此处不仅是你我签约之地,更是孤日日反省之处。 这些年来,孤日日皆来此处,对着这张图三省吾身,今日有比昨日努力吗(早上吃什么,)今日今天有比昨天进步吗(中午吃什么),今日有比昨日优秀吗?(晚上吃什么)。 当真是见图如见我父皇本人啊。” 说着,赵定一摆手,:“不说了,让孤再对我父皇赐予我的这张图三拜。” 说着赵定真的又对着这张图拜了三拜。 看的赵崇远都蒙了。 这张图真的是朕送的吗? 王力士心底却是无尽的感慨。 好在九皇子是皇子啊,要是太监,咱家这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活,还轮得到咱吗? 接连三拜之后,赵定才一脸感慨的说道:“唉,果然只有父皇才是孤人生之路的指路明灯啊。” 赵崇远老脸尴尬的站在原地。 虽说这么多年来他听人拍马屁已经有些免疫了,但以这种方式拍他马屁,他还在场的还是头一遭。 除了有些小尴尬之外。 不知道为何,莫名的还有些爽。 赵定画风一转道:“说到这酒啊,实不相瞒,其实一次性给二位这么多,我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毕竟这玉女烧一年的产量也就四五十斤,那是喝一口少一点啊。 不过为了发扬杜康老前辈的宏源,也为了继承杜康老前辈的遗志,让天下人人能有酒喝。 孤也只能忍痛割爱了。 刚才孤听手下的人禀报,李龙先生还想再要五百斤,但又因为消费贷额度不够,故而只能忍痛放弃, 但孤也明白,李龙先生是有志将家族的产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争取卖到皇宫,让孤的父亲尝到杜康老爷子的手艺。 鉴于此,孤也只能成人之美,将李龙先生的你的消费贷额度破例提升十万两,以成全先生之宏愿望。” 王力士面部一阵抽搐。 合着燕王殿下你铺垫了这么久,就是想再坑一比呗。 赵崇远嘴角也是微微抽搐,不过一想到自己就是一个假名,家庭住址更是虚构。 顿时配合的拱手道:“那就多谢燕王殿下一番高义了。” “唉,无妨,无妨,为人子嘛,无法亲自常伴父皇膝前,也只能委托先生代牢了。” 赵定长叹一声,面色黯然的摆了摆手:随后又长叹一声道:“就是碍于规矩,这借款合同也只能让先生重新签一下了。” 第二十章 拜神仪式,黑心合同 “嗯?” “嗯?” 这突然的转弯让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有些猝不及防。 不是忠君爱国吗? 不是思父许久吗? 不是 可怎么就突然扯到重新签合同的份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你们真的想空手套白狼吧?” 看着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一脸蒙逼,许久没有拿起笔的架势。 赵定斜眸地看着二人,手已经伸到了一半。 完全就是一副随时都准备摇人的架势。 王力士:@!#$%^&*(!@#$%^^&*() ╭(╯^╰)╮ ╭∩╮(︶︿︶)╭∩╮ (╯﹏╰)╮ (╯_╰) ╭(╯﹏╰)b (╰_╯) #~~~~(>_<)~~~~ ╮(╯_╰)╭╮ (╯﹏╰)╭(ˇˇ) (╯▽╰) (≧▽≦) /(~o~)y ○ 赵崇远:)(*&……%¥#¥%……&*()—— “不签?真的想空手套白狼?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当本王爷在这幽州城里没眼线吧?” 赵定依旧斜眸着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 同时那小手指微微向下弯了弯。 门外立马传来一阵脚步的踩踏声,同时还有盔甲的碰撞声。 粗莫这估计一下不下于百人。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以及赵定那一脸吃定你的架势。 赵崇远气得肝都疼了。 亏他刚才还有一点点小感动,没想到赵定居然是这样? 饶了一通忠君爱国大话,结果是为了卖酒加逼着他重新签合同。 反正是假名,朕还怕了你? 和朕斗,你还愣了一点! 你爹终究是你爹! 赵崇远在心底咬牙切齿地看着赵定,但脸上却依旧笑容温和地道:“签,怎么可能不签?空手套白狼?燕王殿下,你未免也太小瞧我李某了!” “胡三拿笔来!” 赵定大喝一声。 一旁的胡三立马从袖子里面掏出笔墨纸砚。 甚至在掏出的瞬间,还研好了墨。 “请!” 砰的一声。 笔墨纸砚摆放在赵崇远的面前。 胡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指示。 脸上那是丝毫不惊不讶,完全就是一个大写的波澜不惊。 开玩笑,身为王爷身边的人。 我胡三也是见过世面的好吗? 顺带着递了两张纸过去。 一张是幽州城合作合同,另外一张则是一份保密协议。 赵崇远略微看了一眼,觉得合同没有什么问题,内容大致和之前签的那个差不多,无非就是把原来的四十万两改成了五十万两。 不过保密问题就有些问题了。 第一条就是:不还钱的人,出门被马踩死,喝水被水呛死,生儿子不开眼,生女儿飞机场,时长没一秒,小解永流长 看着保密协议的第一条。 赵崇远当时就急了。 哪有骂人这么毒的? 尤其 尤其 尤其居然还有时长没一秒,小解永流长 你这个逆子。 赵崇远当时就急了! 怎么可以有这种狠辣的诅咒??? 心底默念三遍《莫生气》 赵崇远强忍着想要拍死赵定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燕王殿下?你这就是保密协议,为何第一条就是这个不还钱会后果,这有些不合适吧?” “哦,那我加一下。” 赵定哦了一声,随后随手从桌上操起毛笔,直接在《保密协议》四个大字旁边,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几个大字:括号:借钱合同补充条例:括号 一式两份。 “你!很好!” 看着赵定那堪比蛐蛐趴的字迹,以及那直接五指手抓着毛笔的架势,赵崇远只感觉有一口老痰卡在脖子里面。 现在的他只想啐赵定一脸。 朕特么的自幼让你们去文华殿读书,请的是文华殿大学士,结果你赵定苦读的十年,到最后连个握笔的姿势都不会? 那这么多年来给朕写奏折的是??? 恼火! 当真是恼火! 赵崇远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堂堂一国皇子怎可连个毛笔都不会握? 奏折居然还是别人代笔? 其实这真的是冤枉赵定了。 他特么的就是一个穿越客。 都21世纪了谁写字还用笔啊。 所以穿越来了之后,一看直接当王爷了。 赵定当即决定爷摆烂了! 练习毛笔字? 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也就只能靠着摆烂过过日子了。 而且有人可以帮忙写。 自己又何必动手呢? 是吧! 但看着保密协议下面的内容,赵崇远又微微皱眉,于是开口问道:“燕王殿下,为何不可对外提及幽州城?” 赵定微微一笑道:“没什么,主要是我幽州处于三战之地,本来有多灾多难的,现在好不容易搞出了一些特产,每天除了抵御外族之外,还要忙着生产这些东西,产能有限,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二来嘛,也是为了保护里面的利益,这商人一多了,知道的人一多了,你们的利益不就受阻了吗? 比如说这玉女烧就是你们独家销售,难道李老板希望我多分几家销售渠道?” 说道这里,赵定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崇远。 赵崇远:“……” 见赵崇远不说话,赵定有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三嘛。 咱们幽州资源有限,若是人人(我父皇)都知道我幽州富饶,岂不是要有大量的人涌入到时候我幽州百姓(我赵定)如何生存?” “那下面这违背誓约者与欠钱不还者同处这事能不能改一下?” “不能!” “以上解释权归幽州所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赵崇远擦了把冷汗。 这纯纯的就是黑心合同啊。 泄密的后果以及欠钱不还的后果他不在意,反正都是用的假名。 再说了是赵定这个儿子先坑了他这个老子,他这个老子再坑赵定这个儿子,赵崇远心底也没压力。 只是这最终解释权他看的有些懵,总感觉有些不对经。 不过一想到,是假名。 赵崇远还是一咬牙在合约上按了一个红手印。 反正都是假名。 他赵崇远不在乎。 欠钱的是李龙,与我赵崇远何干? 王力士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抽。 这特么的赵定得亏是当了皇子啊,不然要是当太监,他这司礼监秉笔大太监估计骨头渣都不剩了。 纯纯地玩不过 见赵崇远签好了名字,按好了手印。 赵定瞥了一眼胡三。 后者立马把属于赵定的那一份拿到手里。 赵定走上前,笑道:“不过还要麻烦二位再把这合同的内容念一遍。” “胡三准备一下。” 胡三熟练地绕过赵崇远,从后面的柜子里面掏出一卷银箔,然后走到喇叭前转了几下摇把,把银箔放在铜柱上。 “燕王殿下,这是什么何意?” 赵崇远一脸疑惑地看着胡三站在他们之前以为是摆设的喇叭面前。 赵定一脸热情拉起赵崇远的手,笑着解释道:“哎呀,就是一些小玩意,实不相瞒,咱幽州人啊,特别信神,孤虽不是幽州人,但入乡需要随俗,所以就高了这个拜神的仪式,无非就是求个心安也没什么。 待会你只要和我一起对着喇叭把这上面的内容再原原本本的读一遍就好了。 也不要多长时间。” “求心安?” 赵崇远微微皱眉,心底不由得多看了这个大喇叭一眼。 他总感觉有些不对经。 “力士,你帮老爷我念一下。” 赵崇远望向一旁的王力士喊道。 “诶,好嘞,老爷。” 王力士点头答应一声,刚想走上前,但却被赵定一伸手拦住了。 开玩笑。 我要的是你李龙的声音,我要你家奴才干嘛。 赵定长叹一声,一脸唏嘘道:“唉,李老爷,实不相瞒,咱这幽州的神啊,特别的灵,以前我也每当回事,和外地人签合同的时候,那商人也是让他手下的人代劳的,结果你猜怎么着? 第二天那个商人就满嘴生疮,口鼻流脓死了。 可惜啊, 都怪本王,本王要是当时多一句嘴就好了。” 看着赵定这长吁短叹的样子,赵崇远嘴角直抽抽,尬笑一声:“是吗,那我还是自己来好了。” 主要是赵崇远一想到就是一个假名也就无所谓了。 随后待得胡三一切都调整好了之后。 在赵定的引导下。 赵崇远随后拿起保密协议开始念了起来。 同时胡三开始转动摇把。 赵崇远一边念。 胡三一边摇动摇把。 就在赵崇远念动的时候,那个喇叭的尾部的细针不断地在银箔上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点。 一盏茶的时间转瞬过去了。 赵定和赵崇远都念完了。 胡三取下银箔转身走出房间。 赵崇远见状心底和猫爪一样,急切地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惜,赵定完全不给赵崇远机会。 念完了之后,直接撵人了。 片刻之后。 燕王府外。 看着两排亲兵耸立的燕王府,以及燕王府外早已准备好的四辆装玉女烧的马车。 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大眼瞪小眼,完全就是一脸蒙逼。 这么轻松就骗了五十万银子? 就在此时。 那之前带着他们逛幽州的黑心导游又一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身后是一辆马车。 “二位客官,我是燕王殿下派来送出城的,二位车上装有玉女烧,沿着原路返回估摸着不方便,所以燕王殿下让我带着二位从燕王殿下早都已经修建好的石板路回兖州,然后从水路运输回雍州,如此一来最大程度地节省时间,也少了路上的损耗。” 黑心导游依旧是一脸热情地说道。 嘿,算这小子良心。 一听这话,赵崇远顿时笑了。 确实他们之前来的时候那路太颠簸了,如果继续沿着原路回去这一千斤的玉女烧估计没走到一半的路程全报销了。 而若是沿着赵定修好的路走,却又快又省时间。 到了兖州就可直接搭上水路回京城。 这确实是最方便的路线,而且安全。 就在二人眼看着黑心导游带人把东西全部搬好,二人也刚刚坐上马车的时候。 黑心导游脑袋突然从车帘外面伸了进来:“二位贵客,送二位出城到兖州并不在幽州的服务范围之内,承惠三十两银子。” 王力士:“……” 赵崇远:“……” 第二十一章 燕王无道,坑害过路百姓! “这逆子怎么就!!!” 赵崇远气的靑筋爆跳。 他自然看的出来这些人定然是赵定安排的。 但这什么意思? 五十万两赚的还不够? 这三十两也不放过? “老爷老爷” 一看赵崇远脸色都黑了,王力士赶紧安抚。 这可是幽州。 燕王殿下的地盘。 您前脚刚和燕王殿下发下那种毒誓,后脚闹大了,丢的还不是你自己的面子嘛。 “呼~~呼~~~” 赵崇远长舒一口气。 硬生生把心底这股邪火给压下来了。 顺带着又默念了七八头十遍的《莫生气》! “力士,给钱。” 赵崇远强压着怒气吩咐一声。 王力士一脸为难:“老老爷,我” “嗯?你没了?” 赵崇远眉头一瞬间拧住了。 “额~~~~” 王力士讪笑一声。 被赵定这么一番操作下来,可不就是没了嘛。 还另欠了五十万两呢 但这句话王力士那是打死都不敢说啊。 没办法,赵崇远只能轻哼一声,斜眸的看向二娃子几人。 几人面色一苦,彼此相视一眼,但凑了半天好不容易也才凑了二十九两的碎银子。 距离三十两依旧差了一两。 倒不是他们穷,而是身为宫廷内卫,又是和皇帝陛下出差,谁能想得到有需要自己花银子的时候,故而出门也就没带几两银子,基本上就准备着白嫖自家顶头上司。 “没了?” 赵崇远嘴角一抽。 “没了!” 二娃子几人面色一苦,彼此相视一眼都摆了摆手。 看着这一幕,赵崇远的嘴角更是止不住的抽搐起来。 要不是王力士拦着,他就准备托下鞋拔子冲到燕王府抽赵定一脸。 你就是这么让你老子丢人的? 你就是这么让你老子一毛都不剩的滚出幽州城的 你就是这么当儿子的!!! 赵崇远心底那个气啊。 不过到最后生生还是忍了下来。 一旁的黑心导游一看这架势,估摸着也拿不出钱了,在二娃子几人死抓着,恋恋不舍的眼神中一把抢过几人手上的碎银子,对着身后的账房先生吩咐道:“记账,雍州江南府商人李龙欠燕王府一两银子。” “诶。” 伴随着黑心导游的话音落下,身后顿时走出一个头戴冠帽,眼上挂着一个厚厚带着老花镜的账房先生。 一看这架势,原本还有些碍于面子倔强扭过头去的赵崇远顿时惊了。 下意识的扭过头看向这名从黑心导游身后走出的账房先生。 你特么的前前后后接近六十万两银子都赚了? 这一两银子也要算账? 求求你当个人吧! 黑心导游咧嘴一笑,叹道:“唉,没办法,咱毕竟是在燕王殿下手下当差的,这各种规章制度都是燕王殿下定的,你说给您免了这一两银子,但燕王殿下算起来,我没法补啊,不得已,您就劳累一下?” 说到这里,黑心导游一脸谄媚的看着赵崇远。 越是看着这个眼神,赵崇远越是恨不得上去啪的给这个黑心导游两巴掌。 要不是这黑心导游四处道路,尽把他们往贼窝里面带。 他们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从口袋里面摸出一块吊坠 ,赵崇远哼了一声,随手抛给黑心导游:“朕老爷,不想欠着一两银子!” 一看这吊坠的成色,黑心导游的眼登时就亮了,一手摸着吊着,一手连竖大拇指道:“对对对,您是真老爷,您是真老爷。” 他法外狂徒张三虽说没有多少见识,也就会玩嘴。 但没吃过猪肉,可也起码看过猪跑。 这玉坠的成色。 这晶莹剔透的成色,拿出去卖那起码上千两。 当然处于黑心导游的高操道德素养。 这玉坠自然而然的就被他当做一两银子的价值收在了袖子里面。 回头向着身后招手道:“看什么看,还不帮这位真老爷搬东西?” 在黑心导游的招呼下,后面的那些帮忙搬货的人顿时一脸乐呵的,屁颠屁颠的跑了了上来。 按照他们家燕王殿下当初定下三七分账的规矩。 这趟货物里面所有的利润三成会放在年底一次性发给他们幽州百姓作为年底奖金。 而这趟货物的利润起码超过四十万两。 也就是说有十二万两要入他们幽州年底奖金池里面。 到时候分到他们手里也有不少。 而看着黑心导游指挥着这些幽州百姓上下搬弄着货物。 一旁的王力士脸都有些绿了。 那玉坠可是前几年南陈使臣作为国礼送给赵崇远的。 那可是真正纯天然的祖母绿,外加南陈最顶尖的工匠雕刻而成。 价值不可估量。 就这么当做一两银子抵押了? 没过一会,在一群人的帮衬下。 货物就装满了整整六架马车。 或许是怕玉女烧沿途碎了。 还特地换上了密封的木桶。 如此以来就可最大程度的减少沿途的损耗。 而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也自然坐在了最中间的马车里面。 一上马车。 赵崇远便黑着脸看向王力士:“回京之后,给朕拟一份谕旨,即刻派人八百里加急给我送到幽州。” “嗻。” 王力士下意识的应喝一声。 但很快就愣住了,一脸茫然的抬起头看向赵崇远:“陛下,您要写什么?” “给朕写燕王无道,坑过路商旅,有损我大乾皇室威严,着他罚俸三年,以示警戒。” 赵崇远脸色阴沉的说道。 王力士闻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心的说道:“陛下,您刚回京就下这份谕旨,您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不等于说您和燕王殿下承认了您就是李龙?” “我我” 赵崇远我了我半天,愣是一句话说不上来,一拍马车的车厢,怒气冲冲道:“朕就是承认了又怎么样?难道还不能让朕说话了?谁给他的胆子?” 赵崇远越想越来气。 本来好端端的来看儿子的。 结果到来。 幽州与他想象之中的完全不同也就算了。 到最后自己还被坑的一毛钱银子都不剩的回去了。 这口气他如何能忍? 王力士看着正在气头上的赵崇远,欲言又止,过了半晌终究忍不住说道:“陛下,您有没有想过,燕王殿下早都不在意咱朝廷的俸禄了?” 赵崇远:“……” 第二十二章 可惜,有些人,他不当人啊 幽州地界的路,还算好走。 整整六辆马车,外加上赵崇远自己的马车。 一共七辆马车快速的行使在青石板路上。 一路上没有什么颠簸。 沿途的村落也都是一排排修建整齐的木屋。 看样式和房屋布局的构造一看就是经过官府的统一修整规划。 家家户户都有牛羊。 老百姓虽然依旧还在田间劳作,但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洋溢着笑容。 看着这一幕。 赵崇远心底对于赵定的怨怨念也少了许多。 至少他这儿子虽然坑了他这个老子,不过对于地方百姓却是不错。 不仅是幽州城内的百姓富足,连幽州和兖州交接地带的百姓生活的也不错。 可见赵定在地方治理上着实下来一番狠功夫。 其实仔细想一想。 赵定也没坑他多少,反倒是他这个老子坑了赵定五十万两白银。 一想到自己用的是李龙的假名。 赵崇远心底顿时有些得意。 和老子斗? 你还是嫩了一点。 “力士,回去从朕的内库中拨出二十万两银子,到时候你派人送过来。” 赵崇远对着一旁王力士吩咐道。 “是陛下。” 王力士点头应喝一声。 赵崇远对于赵定这个儿子终究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至于为什么是二十万两。 那自然是这几车货撑死也就值二十万两。 他赵崇远眼光何等毒辣,仔细回味过来之后自然一眼就看出了赵定在价格上做了手脚。 故而给个二十万两也算是他赵崇远这个做爹的该做的了。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也是他赵崇远的内库里属实没多少银子了 大乾年年征战,再加上前朝遗留的弊端。 这些年国库空虚,赵崇远都是以自己内库的银子贴补国库。 如此经年累月下来,自然就没有多少银子了。 就在此时。 哐当一声! 马车突然传来一阵颠簸。 猝不及防之下,赵崇远险些甩了出去。 幸亏被王力士一把扶住。 “陛下。” 王力士急忙呼喊一声。 赵崇远却是微微皱眉,掀开车联,望了一眼马车外面,看着赶车的二娃子问道:“这是出了幽州地界吗?” “是的陛下,此去再有三十里就到了淇水,到时候我们就能乘船回京了。” 二娃子恭敬的回应一声。 听着二娃子这话。 赵崇远微微点头。 心底却不知道为何有些怀念在幽州的日子。 那宽敞的马路,那整齐的街道,那一排排统一修建的村居。 而眼下出了幽州到了兖州地界却仿佛一下将他从梦境拉倒现实。 然而还未等赵崇远感慨一会。 车辆忽然又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 赵崇远微微皱眉,目光不由得望向马车外面。 崎岖不平的土路上。 一排排流名的身影挤满了前行的土道。 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车队里面除了二娃子以及几名必须要留下的护卫之外,其余的护卫已经跳下马车开始驱赶留民。 “这才是我大乾的常态啊。” 赵崇远苦笑一声,眼底尽是唏嘘。 大乾立国两百年。 乃是周遭列国之中除了大虞和大离之外立国最久的王朝,论年代远在南陈和北梁之上。 但立国两百年来也早就了大乾豢养出了一群无比庞大的官僚体系,世家门阀。 这些人就是趴在大乾这颗摇摇欲坠的老树上的吸血虫。 再加上前朝吏治腐败。 就是他赵崇远有心改革,但却也收效甚微。 阳奉阴违之事他见得太多了。 “只要有陛下在,一切都会好的。” 王力士在一旁安慰道。 “哼,会好?” 赵崇远自嘲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要是会好,他就不用整整二十年还要和那帮群臣斗智斗勇了。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的流民队伍之中忽然传来一阵骚乱。 赵崇远定睛望去。 不知道何时,那黑心导游已经跳下了马车。 在人群里面夹起了一口大锅。 里面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旁边还有几名随行的大汉不断地从马车里面掏出一大包的囊,馒头,窝窝头等充饥的东西堆放在地上。 黑心导游一边挥动着大铁勺熬制着锅里的米粥,一边吆喝道:“有碗的自己准备碗,没碗的来这边领,每人一碗,外加两个窝窝头和一个囊,有力气了就往幽州走,咱燕王殿下随时欢迎各位,到了咱幽州别的不敢说,饭管饱。” 黑心导游一边吆喝着,一边亲自给那些蜂拥而来的难名从大锅里面舀着米粥。 本就混乱的场面,顿时变得更加混乱。 一个个难民发了疯似的往黑心导游那边挤了过去。 黑心导游似乎早都料到了这一幕。 身旁的那些魁梧大汉直接从车上掏出一个个铁制的狼牙棒。 哐得一声! 敲在地面上。 “老实排队的有的吃,想捣乱的也可以过来。” 黑心导游面色阴冷的看着人群。 伴随着其几声吆喝下。 原本混乱的人群顿时老实了起来。 “派人过去帮忙。” 赵崇远见着这一幕虽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对着王力士吩咐一声。 随着王力士带着原本在驱赶人群的宫廷内卫加入,混乱的场面顿时变得有序了不少。 一直忙罗到了下傍晚。 所有的流民才都混上一口吃的。 拿着囊和窝窝头沿着黑心导游所知的方向向着幽州走去。 见黑心导游停了下来,赵崇远走上前好奇的问道:“世人皆以流民猛于虎而不敢救荒,为何你们幽州反倒是让这些流民去幽州?不怕给你们幽州惹出祸端?” “怕什么,咱们燕王殿下最近正捣鼓一些厂子,正好缺人手,有这些人去了幽州,刚好帮忙,而且咱燕王殿下说过,人口才是第一生产力,有人在那就不缺吃的,每人干啥都没用。” 黑心导游咧嘴一笑,说完又自嘲笑道:“其实不满几位,我当初也是流民来着,要不是燕王殿下给我一口吃的,我可能都饿死在幽州城头了。” 听着黑心导游这话。 这一刻,赵崇远突然有些沉默了。 是啊,人口才是第一身生产力,有人什么都有,没人什么都没有。 可惜,有些人,他不当人啊! 第二十三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看着赵崇远神色似乎有些低沉,黑心导游撇了撇嘴。 没想到这还是一个爱国商人。 其实这场面他看多了。 当年赵定还没到幽州的时候,那叫一个惨,树皮都没得吃。 几个馒头换个媳妇回家的事情多的狠,路上到处都是活活饿死的人,连尸体都没人埋,只能喂野狗。 甚至易子而食的事情,都是常见。 那才叫人间地狱。 也就这几年日子还算好过一点。 黑心导游,随手把之前赵崇远丢给他的那枚吊坠,抛给了赵崇远:“看在你还有爱国心的份上,这玉坠咱就不要了,那一两银子,我张三帮你垫了。” “不用。” 赵崇远挥手拒绝。 天子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拿回来的道理。 “嘿,这商人有点意思。” 张三咧嘴一笑,也没在意,继续招呼着手底下人帮忙给锅底添加柴火。 一边眼神绿油油的看着这些流民。 这些可都是钱啊。 等到了幽州这些人都会成为他们家燕王殿下手底下那些厂子的工人。 到时候,一个个厂子建起来。 以他们家燕王殿下弄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还不遍地都是黄金。 与此同时,赵崇远背负着双手走到了马车上面。 看着王力士,赵崇远一脸的阴沉:“兖州的郡王是谁?” “啊?” 听着赵崇远这话,王力士眉头微微一皱,眼底有些错愕。 “说。” 赵崇远依旧脸色阴沉的问道。 看着赵崇远一脸认真的架势,王力士感觉好像也有些敷衍不过去了,硬着头皮道:“是齐王殿下。” “赵哲那小子?” 赵崇远讶然的看着王力士,声音都不由得有些拔高。 “是,是。” 王力士一脸讪笑。 齐王是赵崇远的第八子,也就是赵定异母哥,本来齐王的封地不在这里,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后来是齐王的母妃张贵妃亲自找赵崇远说情,外加张家在朝堂上也有不小的势力,故而才将齐王赵哲封在兖州这地方。 兖州虽说不是特别富庶,但也是大乾重要的粮仓之一。 黑土地上最容易种庄稼。 而且有幽州这个天然屏障在,只要幽州不破,兖州基本上没有战乱之忧。 可如今 “挑两匹快马随我去幽州,另外再叫上几个人随行护卫。” 赵崇远一脸阴沉的吩咐道。 “啊?” 王力士一惊,有些犹豫的看着赵崇远,眼睛咕噜噜的转都些不知道该往哪看了。 “犹豫什么?” 赵崇远气的大骂一声:“朕把幽州交给赵哲这小子治理,结果你看看他给朕治理成什么样了?” 王力士讪讪一笑,幽幽的说道:“陛下,你有没有想过不是齐王殿下治理的不行,而是燕王殿下太过于优秀?” “什么赵定优秀,他优秀个屁,坑老子坑的优秀吗?” 赵崇远有些不服气,又一拍大腿,怒骂道:“他赵定优秀怎么了?再优秀也是朕的种,是朕鞭策的好,我看齐王现在不行就是朕鞭策的不好!” 赵崇远梗着脖子瞪着王力士。 “嘿嘿。” 王力士一脸讪笑。 赵崇远这话,他不知道怎么接。 好像您这个老子也不如燕王吧。 但这话,王力士打死都不敢说啊。 看了一眼赵崇远,又看了一眼外面那整整六车的货物,王力士看向赵崇远问道:“那陛下,咱要是转道是兖州齐王府,那这些从幽州带出来的东西怎么处理?” “让那个叫二娃子的护卫带几个宫廷内卫随行押送,记得挂上官船的旗子就行。” 赵崇远不耐烦的吩咐一声。 就在两人说话期间。 护卫已经牵来了几匹快马。 赵崇远翻身上马。 随手一挥马鞭。 驾的一声! 身下黑色的骏马便向着兖州城而去。 身为马上天子,赵崇远虽然登基多年,但马上的功夫却是一点没有减弱。 “老爷。” 看着赵崇远骑马就走。 王力士赶紧带人追了上去。 张三一看这架势顿时懵了啊。 这半路绕道什么鬼? 不过一看赵崇远虽然走了,还留下不少人在一旁,心底也就放心了。 这到手的大肥羊,可不能飞了。 …… 半日之后,兖州齐王府内。 一名青年懒散的躺在大厅里面。 身边是歌舞成群,身材窈窕,模样貌美的歌姬随着乐师的弹奏翩翩起舞。 在这青年的身边站着一名儒生打扮的老者,此刻正站在付在青年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青年一边享受着身旁侍女娇柔的服侍,一边一脸不服气的瞪着老者一眼:“大王我在皇宫当了十八年的孙子,现在难得到了封地,我享受点怎么了? 怎么了?” 那儒生打扮的老者面色一苦,赶紧劝说道:“殿下,小的不是不让您享受,而是外面的人实在等得急啊,您要不先见见?” “见什么见,没看大王我正享受了嘛。” 就在二人说话期间,大厅里面的乐舞也都停了下来。 赵哲一看这架势,顿时急了,一拍桌子从靠椅上坐起:“节奏奏乐,接着舞啊!” “都愣着干什么,不就是两个人嘛,等大王我享受完了再说。” 赵哲满不在乎。 就在此时。 啪的一声! 紧闭的大厅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个和赵哲面容有些相似的中年人提着鞭子走了进来。 “嘿,你还接着奏乐,接着舞是吧,来朕就让你好好的舞。” 啪的一声! 就对着赵哲一鞭子抽了过去。 随着这名中年人进来的还有一名面白无须的老者。 此刻这面白无须的老者正捂着脸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赵哲。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路快马加鞭从幽州和兖州交界地带赶到兖州城的赵崇远和王力士二人。 本来赵崇远就一肚子火。 好家伙。 赵哲居然还让他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 尤其是王府里面的管家还和他说赵哲正在享受乐舞,让他们继续等着,至于等到什么时候,看赵哲心情。 好家伙。 赵崇远那瞬间就是红温了啊。 拎着鞭子就冲了进来。 更是压根就不在乎还有没有旁人在场,直接对着赵哲就是一鞭子抽了过来。 赵哲和赵定不同。 赵哲的母亲张贵妃是他赵崇远除了皇后之外最宠爱的妃子。 自幼赵哲也都跟在他身边。 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结果就这? 就这? “你大胆!” 赵哲仓皇的避开赵崇远抽下来的一鞭子,闪身躲到另外王府大厅的柱子后面,色厉内荏的看着赵崇远。 “嘿,我大胆,你看看我是谁!” 一听赵哲这话,赵崇远更是怒了,嘿了一声,看着赵哲。 “你是谁?你是天王老子诶,父皇。” 赵哲下意识的想要破口大骂,但一看清楚赵崇远的面容。 赵哲懵了啊。 第二十四章 赵崇远的决心 赵崇远一边拎着鞭子,一边向着赵哲走去。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皇啊?” “父皇,我” 赵哲急忙辩解 你不是接着奏乐,接着舞的吗? 奏乐啊,舞啊。” 说着又是一鞭子向着赵哲抽去。 眼看着一鞭子抽来,赵哲抖得和筛糠似的,一边哆嗦着一边后退,满脸求饶的看着赵崇远:“父皇,你听我解释” 在求饶的同时,赵哲还不住的向着王力士眼神示意帮忙求情。 然而王力士却直接仰头四十五度望天,直接把赵哲当成了空气。 看着王力士不敢插手的样子,赵哲嘴角抽搐,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向赵崇远:一脸陪笑道:“父皇,您来之前,您可以派人提前和儿子说一声嘛,我派人去接你啊。” 说到这里,赵哲脸上露出一个自以为真诚的笑容。 赵崇远同样咧嘴一笑,随后手里的鞭子。 啪的一声! 直接对着赵哲一鞭子抽了过去。 那强烈的破空声,瞬间让赵哲头皮发麻,失声喊道:“爹,你这是要谋杀你亲儿子啊。” “今天老子还就是谋杀你了,打死你个不孝子!” 赵崇远气的大骂轮着鞭子追在赵哲的后面:“你跑什么呀,你不是说你在皇宫当了十八年的孙子,你要好好享受享受嘛,来,你老子我让你享受!” 啪的一声。 说完,又是对着赵哲一鞭子抽了过去。 “爹,你真的要打死我啊。” 赵哲叫屈,一屁股奔的老高,就这样屁股还是被碰了一下。 顿时一股无穷的酸爽劲头铺面而来。 那张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同时一股久远的记忆顿时铺面而来。 那股酸爽劲。 他可是好多年没体会过了。 “你小子能躲是吧。” 赵崇远大骂,追在赵哲的后面,抡起鞭子又打。 两个人一个逃,一个打。 没多久,赵崇远就累的气喘吁吁。 毕竟不年轻了。 一旁的赵哲见此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同样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 心底郁闷的一塌糊涂。 自己这老子怎么就突然杀到兖州来了。 而且一见面就打 然而下一刻,就听着赵崇远对着王力士喊道:“力士,带人,给把这个逆子绑起来。” “不是,爹,你来真的啊。” 一看王力士已经带着走了上来,赵哲顿时急了。 但王力士却已经带人走了过来。 “王总管,我这” 赵哲急忙后退。 王力士一脸苦笑:“齐王殿下,您就老实点,别让奴才难做,等陛下消了这口气,您也就没事了。” 一挥手身旁的几名大内禁卫顿时走了上去。 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赵哲捆了一个结实,顺带着直接给赵哲吊了起来。 “你小子不是厉害吗? 自己以为封地建设的不错,就给老子嘚瑟了是吧。 还想坑老子? 老子是你说能坑就能坑的吗? 还逼着老子发毒誓? 啊? 瞧把你能耐的。 你以为老子傻? 老子用的是假名!” 赵崇远一边抽着赵哲,一边骂骂咧咧。 但赵哲听着听着就懵了啊。 他什么时候骗过赵崇远啊? 还发毒誓? 这哪搁哪啊? 他完全是一头雾水。 不过好在,赵崇远并没有真的下死手,鞭子早已经换成了王府的鸡毛掸子,打的补位也都在屁股上。 但就是这样,赵哲依旧被打的龇牙咧嘴。 看着赵哲这凄惨的模样,王力士捂着嘴,差点笑抽过去。 感情自家这主子这是借机撒气呢。 那赵定没办法,就那赵哲出气了? 过了半晌。 赵崇远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手里的鸡毛掸子也被打的毛都快掉光了。 被吊在放梁上的赵哲一脸委屈,但愣是一句话不敢说,委屈屈巴巴的看着自家的老子。 “看什么看,打你还不服气啊。” 赵崇远一瞪眼。 赵哲立马缩了一下脑袋,委屈的把头扭到一边,更不敢说话了。 见赵哲不说话了,赵崇远这才清了清嗓子望向赵哲说道:“朕给你三年的时间,朕不希望在大乾境内在看到流民!” “啊,有这事吗?” 赵哲茫然的看向赵崇远。 “给我吊起来!给朕把马鞭拿过来!” 一看赵哲一脸茫然的样子,赵崇远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伸手接过一旁护卫手里的马鞭。 啪的一声! 直接一鞭子抽在了赵哲的屁股上。 刹那间皮开肉绽。 赵哲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急忙大喊道:“父皇,饶命啊。” “饶命?谁饶了那些百姓的命?” 赵崇远气的破口大骂。 啪的一声! 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刹那间两道狰狞的血痕出现在赵哲的屁股上,一身黑色的蟒袍都被打得裂开。 “爹,我错了,我错了。” 赵哲哭喊着求饶。 他特么的怎么知道他老爹赵崇远会过来,而且之前都没有消息的? 还有那流民的问题他怎么解决。 自前朝开始不就是这样吗? 啪啪啪! 又是几鞭子下去。 打的赵哲哭天喊娘。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杀猪。 “爹,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赵哲哭喊着望向赵崇远。 那眼泪哗哗的就出来了,完全不需要酝酿的。 看着赵哲这幅模样,赵崇远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朕只给你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内,兖州境内,还是到处都是流民,你这齐王就不用当了,你不是觉得流民正常吗?老子到时候让你当流民去。” “啊?爹,我是你亲儿子啊。” 一听赵崇远这话,赵哲哭的顿时更凶了。 “你再叫一声” 赵崇远气的鞭子又抡了起来。 一看这架势,赵哲顿时怂了,委屈巴巴的看着赵崇远:“儿子知道了。” “别叫我爹,这里只有君臣。” 赵崇远大骂一声,顺手又把鞭子扬了起来。 “是,父皇!” 赵哲脑袋一缩,赶紧恭敬回道。 赵崇远看了赵哲一眼,:“另外罚俸三年,以示警戒。” “啊!” 赵哲惊呼一声,:“父皇,儿臣就指着这个活啊,你不给我俸禄,我吃什么?” 然而赵崇远却看都不看赵哲一眼,挥了挥袖子走出大厅。 一出门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老子拿你没办法,我还不能罚别人了? 舒服了。 彻底舒服了。 出了齐王府。 赵崇远望着不远处那于幽州近乎一个天一个地的城池,以及明显冷清不少的街道。 赵崇远眼底满是忧虑,长叹一口气。 “朕原以为只要勤政爱民,整顿吏治,终有一天会挽回前朝留下的弊端,让百姓生活富足,如今看来朕倒是把这事想的简单了,没想到朕堂堂大乾皇帝,到头来反倒是不如自己的儿子,可笑,当真是可笑啊。” 王力士赶紧安慰道:“陛下,幽州终究是一城之地,而陛下要面对的是整个大乾九州二十八府,其中情况之复杂,远非幽州一城之地所能相比,燕王殿下虽有才华,但若是放在您的位置上,也不见得能做的比您好。” 赵崇远没做声,四周观望了一会,便向着重新骑上马,向着淇水的渡口赶去。 第二十五章你一个六十岁小儿,怎么睡得着? 等赵崇远带着王力士赶到淇水渡口的时候。 黑心导游已经带着幽州的人走了。 至于那些从幽州带回来的货物,早已经被人装好,放在货船上面。 整整一大货船。 货船的四周,二娃子这些人全副武装,持刀而立。 见着赵崇远带着王力士走了过来,赶紧下跪行礼。 “好了,在外面就不需要这样了。” 赵崇远摆了摆手。 他出身皇家,但也不喜这些礼仪。 坐在船舱里面。 赵崇远略显忧虑地看向,王力士开口问道:“力士,咱国库还有多少钱?” 任凭这货船在淇水的河面上缓缓滑动。 赵崇远望向身旁的王力士开口问道。 身为大乾司礼监掌印太监。 王力士除了有钳制大乾内阁的职权之外,还有一个就是替他赵崇远检查六部。 “陛下,这几年南境不稳,国内又年年灾荒不断,去年乾水泛滥,一次性又拨出去近七百万两银子,您又免了乾水沿岸的赋税,咱国库目前满打满算也就还有不到四百万两银子。” 王力士认真思索了片刻之后,低声回道。 乾水是除了淇水之外大乾另外一条河流流域广泛,几乎笼罩着大乾半壁的疆土,是大乾南北往来重要的贸易渠道,可以说是大乾的母亲河。 但成也乾水,败也乾水。 历年来,乾水每到雨季总是会河水泛滥,沿途不知道多少百姓被洪水闹得家破人亡。 就是在修筑河堤上,赵崇远这些年来都拨出去了大笔的银子。 “那朕的内库中还有多少银子?” 赵崇远问道。 “回陛下,一共还有一百零二万两多一点,若是除去还给燕王殿下的二十万两,就还剩下八十万两。” 王力士恭敬地回道。 皇室内库的银子,主要来自盐铁专卖的收入,而像土贡、山泽园池的出产、关税酒税的收入是归皇家所有,除此之外,其实大乾师14岁以下未成年人也要交人头税,被称之为口钱,每年二十三文,其中的二十文归皇家,三文归国库。 这是大乾自开国以来便立下的规矩。 但自从赵崇远登基之后,这人头税便免了。 起因便是朝廷有大臣上奏说,民间有些人家因为交不起孩子的口钱,孩子一生下来就被掐死。 赵崇远不忍如此,故而免去了这自大乾立国以来便有的人头税。 其实一个孩子一年二十三文钱看起来并不多,但实际上却是在征收的过程中下面的当官的会拿着鸡毛当令箭,在一年中多次征收,再加上地方的种种附加,数额早已经是规定的数倍。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崇远才下令直接从源头上断了这笔人头税。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导致如今赵崇远的内库远没有前朝皇室的内库多。 “给国库再贴补个五十万两,留下个三十万两好了。” 赵崇远神色平静地回道,随后又是有些感慨道:“唉,皇帝也没钱啊。” 赵崇远长叹一声。 国库之所以没钱,倒不是因为大乾贫瘠,而是两百年的历史积累下来,那些门阀世家和朝堂勾连的势力太大。 若非大乾周遭列国强敌环伺。 赵崇远早都拿这些趴在大乾身上吸血的蛀虫开刀! “陛下,老奴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思索了半晌,王力士有些犹豫地说道。 “你说便是,难不成你以为朕是那种听不见劝谏的帝王?” 赵崇远扭头斜眸地看着王力士。 “其实老奴以为,眼下就摆着一条大好的生财之道。” 王力士回道。 “嗯?” 赵崇远微微皱眉。 “陛下,其实燕王殿下已经给咱们开了一条好的生财之道。” 说着,王力士又从袖子里面取出了之前他拿出来的那个琉璃杯。 “你的意思是?” 赵崇远眼前一亮,笑着看着王力士。 “陛下,这玩意在幽州便宜,但在大乾帝都内却并没有普及,再加上之前高丽进贡之时,给这些玻璃杯一顿吹嘘,京城的那些王公贵族哪个不想得到一件? 实不相瞒,就是奴才知道的。 一件从皇宫里面流传出去的琉璃杯,已经在京城的那些达官显贵手里卖出了天价。 若是咱们将这一次从幽州带回来的货物全部拿出去卖,依我看这一来一去的利润起码翻一倍,” 王力士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崇远。 大乾国库没钱,老百姓手里也没钱,可那帮趴在大乾身上吸血的世家大族手里并非没有钱。 若是直接开刀,难免要激起他们的反抗。 但这样一搞,反倒是容易让他们掏钱。 “好好好,力士啊,力士,倒是跟随朕多年,你倒是懂得朕的心意的。” 赵崇远哈哈哈大笑。 顺带着脸不红气不喘地就把王力士想出的主意给摘了过去。 看着赵崇远这样,王力士不动声色地翻了翻白眼。 “那陛下这定价怎么说?” 确定好这个办法之后,王力士又是望向赵崇远。 “我记得那玉女烧,哦,不对,是琼浆仙露好像是八十两银子一两吧。” 赵崇远咂巴着嘴,有些模棱两可地说道。 王力士:“……” 论黑,还是你黑啊 …… 就在赵崇远带着王力士乘船顺着淇水向着大乾帝都应天赶去之时。 齐王赵哲被赵崇远掉在房梁上打,罚没三年俸禄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瞬间整个大乾朝堂,鸡飞狗跳。 后宫里面齐王生母张贵妃哭得稀里哗啦。 内阁里面。 当朝首辅杨府杨太傅忙得飞起,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家趴在案牍上笔走龙蛇,一个个奏折飞速地在他眼前掠过:“户部今年的税额呢?怎么还没拿过来。” “请病告假了,户部侍郎正在统筹?” “告假?” 听着一旁辅官的回禀,杨府一拍桌子:“老夫今年都八十了,还在这里忙活,他一个六十岁的小儿高假?他这个年纪怎么敢告假?他睡得着吗? 你告诉他,今晚之前,不对,是陛下回来之前,户部今年的税额要是没统计出来,让他提着脑袋来见。 本太傅要是被他连累的也罚了三年的俸禄,老夫直接抬着棺材板睡他府上!” 第二十六章哼,本歪嘴龙王绝不会屈服的! 一瞬间,整个大乾的朝堂都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该查旧案的连夜查案,该砍头死刑犯的连夜砍头,那是连一口断头饭都没来得及吃啊。 一时之间,京城午门外乃是血流成河。 这几天屯留下来的死刑犯一次性全部解决。 后宫之中。 马皇后端坐在梳妆台前。 虽已经年逾五十,但岁月在这位以贤惠而闻名周遭列国的大乾皇后脸上并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 雍容而华贵,举止而端庄。 “太孙现在在何处?” 随着宫女,在马皇后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插上最后一根凤钗之后,马皇后望向身旁的宫女翠鸾开口问道。 “这个点,估摸着还在文化殿随张士纬夫子学习礼法。” 翠鸾略微思索之后答道。 “他能那么老实?” 马皇后狐疑地看向翠鸾。 “唔” 翠鸾略显犹豫。 马皇后蹙额一叹:“我真的是给这孩子宠坏了。” 太孙赵青詹乃是大乾已故益文太子的嫡长子。 益文太子故去之后。 赵崇远爱屋及乌也为了避免大乾后世子孙相残便将益文太子嫡子赵青詹立为皇长孙,一直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望其日后能继承大乾国统。 但奈何赵青詹年幼,少年心性,再加上与其父益文太子脾性完全不同。 儒雅不足,怒莽有余。 一直令赵崇远颇为头疼。 此次微服私访出宫,将国政交给赵青詹,并且命马皇后垂帘也是有意想要锻炼锻炼赵青詹这位皇长孙。 结果这位皇长孙倒好。 有马皇后在时或许还能硬着头皮,看着奏本不至于睡着,可马皇后不在那就彻底地放飞了自我,直接将内阁一并事务丢给三朝首辅杨府杨老大人,自己跑去后宫与太监宫女玩起了排兵布阵的把戏。 自封大将军王,骑马差点掉湖里淹死。 病好了没两天,又在后宫里面命宫女和太监,模仿民间的坊市,让宫女做决断,自己当起了市场衙役,后来干脆直接现学现卖,扮演起了乞丐,让宫女和太监给他施舍饭食。 最离谱的听说民间有抓出轨的男女浸猪笼的习俗,这位太孙一来劲,直接让宫女和太监把他装在猪笼里面,然后自己穿上女子的衣服,一边高喊不要,一边让宫女和太监给他沉入湖底。 得亏是马皇后及时赶到。 不然这位皇太孙没准就追随了其父的步伐。 不过这位皇太孙虽然顽劣的一点,但却也并未做出什么真正残杀之事,也正是如此,赵崇远和马皇后才忍得了他,否则早废了。 “摆架东宫。” 穿好凤袍,马皇后悠悠从梳妆台前站起。 迈步走出坤宁宫,向着东宫走去。 …… 东宫。 身为大乾龙储的潜龙之地。 向来规矩森严,守卫众多。 但此刻却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 一条东宫的大道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各种东西千奇百怪,应有尽有。 乍一看,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可若是仔细看去的话,就会发现。 这街边的小贩男的都没胡子,女的一个个模样都出奇地别致。 噹的一声! 一个面白无须的小太监敲着铜锣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穿着铠甲佩到刀兵的宫廷内卫,而在这些宫廷内卫之后一小厮牵着一匹黑色的骏马载着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明黄华服的少年缓缓行走在街道上。 在这个穿着明黄华服的少年前面还坐着一个少女。 此刻二人正在这名小厮的牵马行走下,大摇大摆地走在东宫前的青石板路上,身后还跟着一群抱着仪仗的宫女和太监。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在东宫前面。 随着最前面的小太监敲动铜锣。 原本热闹的街道顿时安静了下来。 那些在道路两旁由宫女和太监扮演的小贩顿时山呼:“见过皇长孙。” 而黑色骏马上的那个穿着明黄色华服的少年也是微微摆手,满不在乎地喊道:“起来吧,起来吧。” “谢皇长孙。” 随着这名穿着明黄华服的少年摆手,那些宫女和小贩连连跪谢。 “皇长孙,您看大乾风貌如何?可有万国朝拜之景象。” 就在此时,那黑色的骏马前那名穿着破烂负责牵马的小厮,顿时一脸得意地望向身后高头大马上的少年。 “本太子皇爷爷治理的好,我大乾自然有万国朝拜之” “皇后娘娘驾到!” 还没等黑色骏马上穿着明黄色华服的少年说完。 东宫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喊叫声。 数名面白无须的小太监出现在东宫的门口,而在这些太监的后面则是一座打着仪仗的銮驾,而在这銮驾之上坐着的正是当今大乾皇后马茹莺马皇后。 一看马皇后出现在东宫外面。 原本东宫一片热闹的场景顿时大乱。 一个个护卫,宫女,太监顿时跪伏在地,神色惊恐地看着马皇后。 而那名坐在高头大马上一手搂着姑娘,一手抓住马鞍的少年更是一溜烟地滚下马鞍,跪在地上,:“娘娘,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再也不敢了。” 一边哭喊着一边不断地往自己脸上扇着巴掌。 然而马皇后却看都没看这名跪在地上不断地往自己脸上抽着巴掌的,明黄色华服少年,而是径直走到那名牵着黑色骏马的少年面前,伸手直接拧住着小厮的耳朵,直接拧了一百八十度,雍容华贵的脸上尽是怒色:“好你个赵青詹,本宫一日不来东宫,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还把自己的衣服给太监穿,谁给你的胆子?” “哼,本歪嘴龙王绝不会屈服的!” 然而这名穿着破烂的小厮顿时一哼,嘴角歪向一边,同时握紧拳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嘿,这说话一道一道的哈,莫欺少年穷都来了,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到底是哪来的?” 马皇后一听赵青詹这话顿时乐了,伸出另外一只手直接把赵青詹另外一只耳朵直接又拧成了一百八十度。 “哼,本歪皇祖母饶命啊,我错了!” 第二十七章赵定没回来! “你错了?” 马茹莺看着赵青詹,还没等他说话又摇了摇头:“不,你没错,是皇祖母错了。” 随后对着左右大声喊道:“来人啊,给我把他吊起来!” “皇祖母,我我我” 一看这架势,赵青詹顿时急了。 但还没等他站起来,马皇后身边的几名侍卫顿时冲了上去,给赵青詹又按在了地上。 顺带着捆了一个结实。 直接挂在东宫的大门上。 马皇后撸起袖子,伸手从旁边的案台上拿起一根鞭子,一步一步地走向赵青詹:“你不是本歪嘴龙王绝不屈服吗? 没事,本宫打得你屈服。” 啪的一声! 但鞭子却抽在了地上。 赵青詹还没擦干眼泪的脸顿时笑了起来:“皇祖母,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打我,嘿嘿别别别,我真的错了,我真的错了,皇祖母。” 还没等他笑完,说完。 就看着马皇后扔掉手里的鞭子,从路边捡起一条细长的柳条走了过来:“你错了,你没错,是本宫错了。” 话音落下。 啪的一声! 那一瞬间,那柳条接触皮肤的感觉,瞬间让赵青詹疼得龇牙咧嘴。 “嘶!” 赵青詹倒吸一口凉气。 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下来了,看着马皇后,哭喊道:“皇祖母你真的舍得打啊。” “你不是歪嘴龙王吗?你不是莫欺少年穷吗?上哪给本宫弄出来的这些歪理。” 说着马皇后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一边抽一边骂着:“怎得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是不是打算等我和你皇爷爷归西了,你好好地报复我们啊。” 啪的一声! 又是一鞭子下去。 一股强烈的酸爽感瞬间让赵青詹疼得龇牙咧嘴,深吸一口气,结结巴巴地喊道:“皇祖母,我没那意思啊,我就是说着玩啊。” 啪! 又是一声!马皇后又是一柳条抽了下去,:“没那意思?” 沉着脸呵斥道:“身为大乾储君,不好好读书,整日和宫女太监厮混,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皇爷爷的?” 说着马皇后抬手又要一鞭子抽下去。 但就在她即将一鞭子抽下去时。 东宫外面,一名小太监急急忙忙地跑了过去,附在马皇后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马皇后眸光微微闪缩,听完之后伸手把手里的柳条扔掉,对着左右的宫女喊道:“给我把他放下来。” 一听这话,赵青詹眼睛顿时放光了,赶紧晃动着身体对着马皇后喊道:“多谢皇祖母,多谢皇祖母。” 但马皇后却抬起了头,看着赵青詹,笑道:“别急,你皇爷爷回来了。” “啊?” 听着马皇后这话,赵青詹顿时惊了。 颤声地看着马皇后:“皇爷爷回来了?” 伴随着赵青詹的话音落下,眼底那刚刚因为侥幸逃过一劫而升起的余光迅速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皇爷爷回来了? 这不是要男女混合双打? 一想到那画面,赵青詹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 朝天宫外。 一面面龙旗迎风招展,长长的迎接队伍从内廷一直排到午门。 等马皇后带着已经换好衣服的赵青詹赶到午门时。 午门外面已经站满了早已等候的满朝文武。 “臣等参见皇后。” “参见皇太孙。” 随着马皇后到来,午门外一名名文武大臣顿时跪成了一片。 “诸位爱卿平身。” 马皇后仅仅只是应喝一声,随后目光便焦急地看向午门外面。 赵青詹则依旧是一副生无可恋的站在一旁。 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演练过无数次如何躲避男女混合双打的可能。 但可惜,不管他如何演练,似乎都难逃一顿皮带炒肉丝。 没过多久。 午门外面。 一辆黑色的马车便缓缓朝着午门行驶而来。 为首的正是二娃子这些护卫。 相对于在幽州和兖州时的轻装简服,此刻二娃子等人早已换上了军装,换上了盔甲,神色肃穆无比。 在马匹的一阵嘶鸣声中。 黑色的马车终于停在了午门外面。 一旁早已等候的太监赶紧搬上下马凳。 在王力士的搀扶之下,赵崇远缓缓地走下马车,中正的脸上尽是威严,目光流转之间尽是王者霸气。 “臣等参见陛下。” 随着,王力士搀扶着赵崇远走下马车,满朝文武顿时再次叩拜。 马皇后也走上前微微欠身一礼,但看着马车上只有赵崇和王力士走了出来。 一双凤眸之中顿时闪过一丝错愕。 赵定怎么没一起回来? 赵崇远见此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但却并未说什么依旧在王力士的搀扶下径直的走向太和殿。 随着赵崇远走向太和殿。 满朝的文武也跟着走向了太和殿。 到了最后,只剩下马皇后带着赵青詹依旧站在午门外面。 “皇祖母,你在等什么?” 又过了半晌,见马皇后依旧没有走的架势,赵青詹一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随本宫回宫!” 马皇后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走向内廷。 看着这个架势赵青詹乐了啊。 这架势他太熟悉了。 一看就是自己的爷爷惹皇祖母不高兴了。 哑黑? 这岂不是意味着待会我不用挨打了? 一想到这里,赵青詹顿时乐了啊。 本来他还想着怎么逃过男女混合双打。 可这么看下来,貌似不用挨打了啊。 妙哉! 妙哉! “你挺开心啊。” 就在此时,马皇后的声音忽然在赵青詹的耳边响起。 咯咯咯~~~~ 那是牙齿打颤的声音。 赵青詹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皇祖母,我” “回去给我把《太祖实录》给我抄写十遍,后天之前给我,不许让太监和宫女帮你。” 此话说完,马皇后又看向一旁的翠鸾:“你盯着皇长孙。” 赵青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皇祖母,你杀了我吧。” 《太祖实录》那可是记载着大乾太祖圣武帝一言一行,全书加起来有三万多字。 还不许太监和宫女帮他抄写,只能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抄。 这要抄到猴年马月? 注:关于赵崇远和马皇后的关系,各位读者大大可以带入朱元璋和马皇后,只不过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患难见真情,但都是真爱就对了! 第二十八章 赵青詹,你给我滚过来! “皇祖母。” 赵青詹悲呼一声。 眼底那刚刚升起的神光迅速地消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太祖实录》十遍。 那就是整整三十万字啊。 通篇还都是用官文书写而成,不说文绉绉的,他看起来都晕。 “哼,本歪嘴龙王是绝不会屈服的!” 看着马皇后离去的背影,赵青詹哼哧哼哧地站起身,“抄就抄!” 随后,赵青詹便憋着一肚子火,以及带着《莫欺少年穷》般的志气,迅速的跑回东宫,在一口一个翠鸾姐姐的叫声下,以及后者一口一个皇长孙您也不想您再被男女混合双打的威胁下、 两只手握着十根毛笔开始了自己的抄书大业! 太和殿内。 “陛下,这是今年刑部您亲自定下的死刑犯名单,所有该处斩的人已经连啊不不已经处斩完了,请陛下过目。” 刑部尚书刘德明是一个胖子。 此刻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金鸾殿内。 昨晚午门外血流成河,刀都砍废了几十把。 就是他这个刑部尚书急得都上去砍了两把,累得他这一身的肥膘肉差点交代在哪里。 结果没睡两个时辰,又被当朝首辅杨府杨太师站在床边喊着,你一个五十岁的小儿怎么睡得着的。 刘德明怨啊。 我一个五十岁的人了,孙子都能上私塾了,我怎么就是小儿了。 但一看杨府都八十了。 嗯。 我刘德明是小儿 “陛下,这是工部这几日营缮、虞衡、都水、屯田四清吏司所有修建的项目,已经全部在加紧搭建,奏折里具体是进展程度,所有统计截至昨日。” 随着刘德明禀报完了之后,工部尚书张德杆走了出来。 人如其名,瘦得和麻秆一样。 据说张德杆没上任工部尚书时还是一个胖子,但自从上任工部尚书之后,那体重蹭蹭的往下掉。 恰好和刘德明相反。 所以在大乾朝堂里面二人一直被戏称为胖瘦头陀。 对于此,张德杆一直持反对态度为啥自己这么瘦叫胖头陀? “陛下,这是吏部今年统计出来的全国官员考核名单,在上一年的任免的官吏中,三十六人有贪腐迹象,已经革职查办,还有十六人有怠慢之嫌,已经全部免职留用,另外还有三人应当得到升迁。” “陛下,这是户部” “这是礼部” “这是兵部” …… 听着殿下一名名六部的主审官员上前汇报这一段时间他离京之后的事情。 赵崇远乐了啊。 没想到,他这一招杀鸡儆猴,真正的猴没吓着。 鸡倒是下出了不少。 这办事效率明显快多了嘛。 眼神示意王力士走上前一个个接过六部官员递过来的折子。 赵崇远便望向在场的六部官员,以及三位内阁大臣,:“朕离京这几日,太孙是如何监国的,朝中大臣又做了什么?” 赵崇远的声音不徐不疾,看不出丝毫的喜怒。 本来还想着发发牢骚的杨府,一听到赵崇远提起赵青詹顿时有些卡壳了。 不仅是杨府就连在场的其他两名内阁大臣包括刘德明,张德杆在内的几名六部大员都有些卡壳了。 彼此相视一眼。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终几人彼此相视一眼之后。 杨府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拱手道:“陛下,您不在这几日,皇长孙他一直都是勤勤勉勉,配合着皇后处理” “哎呀,你个老太师张嘴闭嘴我们小儿,怎么到这事上畏畏缩缩起来了,我张德杆不怕死, 我张德杆说了。 皇长孙他除了皇后娘娘垂帘的时候,还能听咱们的汇报,别的时候就躲在东宫里面玩起来扮演游戏,还在东宫里面弄了一个坊市,号称朝天坊,汇聚一帮小太监,宫女在里面扮演商贩,自己则扮演管理坊市的衙役,顺带着还把自己的四爪蟒袍给了小太监穿,还有” 张德杆噼里啪啦的说个不停。 一旁的刘德明捂着脸有些不忍直视。 这破麻秆当真是一点不给皇家的面子啊。 不仅是刘德明,其他的几名六部大员也是吓得冷汗淋漓,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越是听着张德杆的禀报,赵崇远的脸色越是黑色发紫。 “所以这月余下来,那混账东西就一直是玩了对吗?完全没干一点正事?” 赵崇远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现在就抡起金瓜直接对着赵青詹脑袋当头一下。 杨府赶紧接过话题道:“也不是,皇后娘娘垂帘的时候,太孙处理朝政起来还是极为认真的,就是皇后娘娘一走那就” 但还没等杨府说完,张德杆又立马气呼呼地接过了话茬:“什么认真啊,就是给各地府衙上报今年荒年,请求户部拨款救灾的折子批一个没吃的去抢啊。” “什么?” 一听这话,赵崇远再也坐不住了。 啪的一声! 一拍龙案。 赵崇远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操起一旁的金瓜就向着东宫的方向走去:“朕,打死这个鳖孙。” 王力士赶紧追了上去:“陛陛陛下” 这金瓜都拿起来了,要打死啊 看着王力士追着赵崇远跑了出去。 杨府气得浑身发抖:“张德杆啊,张德杆,你可真的会干好事啊。” “你个麻杆,你想死别拖累老子,老子这两百斤肥肉可不想就这么丢在这里。” 刘德明指着张德杆,直跺脚。 “哼,老子说错了?老子没错!老子不和你们这些软骨头同流合污。” 张德杆哼哧哼哧地站在原地。 …… 东宫内。 赵青詹难得老实的趴在案台上。 手里拿着十根毛笔,每一根毛笔都捆在手指头上,在一张张宣纸上写下一排排歪七扭八的“象形文字”。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赵青詹的脸上已经画满了墨水。 “翠鸾姐姐,你看我这都抄了两遍了,你就和皇祖母求个情,放过我可以不?” 赵青詹咂巴着嘴,一脸讨好看着一旁坐在不远处啃着白梨的翠鸾。 “啊?皇长孙,您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翠鸾极为浮夸地凑起耳朵:“啊呀呀呀呀,皇长孙,我耳朵聋了啊,我什么都听不见啊。” “哎呀,翠鸾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放过我吧,发发善心,饶了我吧,这里可是整整三十万字啊,我十个手指废了都抄写不完啊。” 赵青詹一脸痛苦的看着翠鸾,脸都直接卡在的案台上面:“而且皇爷爷那边没准待会还要揍我,你就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上,饶了我吧。” “陛下,皇长孙正在里面。”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嗯?” 赵青詹一愣。 翠鸾赶紧站了起来。 哐当一声! 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赵崇远提着金瓜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赵青詹,你给我滚过来!” 第二十九章夭寿啊,谋杀亲孙啦! “夭寿啊,谋杀亲孙啦!” 看着赵崇远提着金瓜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赵青詹吓得魂飞魄散,一蹦三跳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东宫的窗户就想蹿过去。 但还没等他跑到窗户门口就被侍卫抓着领子拎了回来。 “你个鳖孙,你不是能跑吗?” 赵崇远怒不可遏。 “皇爷爷,你说我是鳖孙,您是什么?” 赵青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但刚说完就赶紧捂住了嘴巴。 一旁的王力士捂着嘴,老脸憋得通红。 “好啊,你个鳖王八混账东西” 说到最后,赵崇远气得伸手就要拎起金瓜对着赵青詹打去。 但一看金瓜那锋锐的寒芒还是丢到了一边。 随后又从侍卫手里抡起马鞭,比画了两下又扔到了一旁。 最后从书架上拿起一个戒尺。 啪的一声。 抽在了赵青詹的屁股上。 嘶! 赵青詹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本来屁股刚刚才被自家皇祖母打完,还肿着呢。 这一瞬间又挨了一戒尺。 那一瞬间的酸爽感瞬间让赵青詹痛得眼泪都下来了。 “皇爷爷,我刚刚被皇祖母打完啊,您又这么打我,你们是想真的是打死我啊。” 赵青詹哭了。 真得哭了。 虽说他已经做好了被男女双打的准备。 但万万没想到啊! 这男女混合双打来得太快了。 前脚屁股还没消肿,后脚又来了。 “嘿,你皇祖母打过了啊。” 赵崇远一听这话乐了,手里的戒尺也不落下去了,蹲下身子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赵青詹问道:“你皇祖母打的是哪一边?” “右边。” 赵青詹撅着屁股。 “来给爷爷看看。” 赵崇远蹲下身。 “嗯。” 赵青詹委屈的点了点头,随后撅起右边的屁股对着赵崇远。 啪的一声! 又是一道破空声响起。 赵青詹右边的屁股顿时更肿了。 随后! 啪啪啪啪! 一阵密集戒尺的拍打声不断地在东宫里面响起。 等赵崇远停下手时。 赵青詹左右两边的屁股已经高高肿了起来。 不大不小,刚刚好好。 赵青詹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眼睛都哭肿了。 不当人啊。 真的不当人啊。 哪有问人家那边屁股被打,然后对着被打的那边屁股使劲打的,打完之后,还数了一下次数,打到两边一模一样大小的。 “你皇祖母还罚你什么” 打完之后,赵崇远一脸的神清气爽,蹲下身望向赵青詹。 “没了,真的没了。” 赵青詹一个机灵,赶紧摇头。 “皇爷爷再问你最后一遍,真的没了,还是假的没了?” 赵崇远低着头看着赵青詹。 “没了,真的没有,皇祖母就是打我一顿,别的什么都没有。” 赵青詹一脸坚定。 “那行你把《太祖实录》给朕抄十遍,明早到尚书房递给我。” 赵崇远站起身看着赵青詹吩咐道。 赵青詹急了:“皇爷爷有啊,真的有啊,你看我这不是正在抄嘛。” 赵青詹一溜烟的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上屁股的酸爽了,像一道龙卷风一样屁颠屁颠的跑到自己东宫的案台上,抓起那张抄写了一般,字迹已经分不清楚是字还是毛毛虫爬的宣纸,递给赵崇远。 “你不是说没有吗?” 赵崇远一脸乐呵的看着赵青詹。 “有有有!” 赵青詹赶紧点头,一脸的诚恳,外加大义凛然地看着赵崇远:“皇爷爷,就算皇祖母不叫孙儿抄,孙儿也抄,孙儿我最喜欢抄《太祖实录》了。” “那行,你就再多抄十遍。” 赵崇远一点头。 赵青詹的眼睛顿时卜棱一下瞪得滚圆,哭喊道:“皇爷爷,我我我” “那个翠鸾啊,你在这里看着皇太孙,盯着他抄,记住啊,不允许他趴着,让他给朕坐在地上抄,什么时候抄好,什么时候再让他站起来。” 赵崇远仰起头,看着远处跪在地上的已经笑得弯下腰的翠鸾吩咐道。 “是陛下。” 翠鸾强忍着笑意,恭敬地回道。 “哎哟喂,你杀了我吧。” 赵青詹噗通一声倒向了后面,彻底的生无可恋了。 但还没等他躺好。 嘶! 赵青詹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屁股,触电了一样从地上跳了起来。 赵崇远见此顿时有些忍不住了,不过却清了清嗓子依旧,面露威严地说道:“现在知道疼了?刚才哪去了,你皇爷爷我让你监国,结果你倒好,你干了啥?这次揍了一顿算轻的了,再有下次,我直接给你吊在东宫的放梁上打,和你八叔一样, 让你再敢给朕胡闹!” 说完赵崇远一挥袖子,不过里面哭喊个不停的赵青詹,转身向着东宫外面走去。 出了东宫的范围赵崇远却再也忍不住,顿时笑了起来,笑骂道:“这小子就该打!” 随后望向,王力士吩咐道:“对了,你去找个人给朕传一道懿旨去户部把冯茂渊还有主管幽州税收的户部主事给朕叫过来,朕倒是要问问那个户部主事到底是有几个脑袋,敢伙同赵定不给如实上报赋税的事情。 也问问冯茂渊到底是怎么管理下属的。” 一想到幽州富成那样居然不给他赵崇远交税。 赵崇远顿时气得牙痒痒。 不知道他老子穷吗? 没过多久。 养心殿内。 户部主管幽州税收的主事就被人带了过来。 这是一个穿着朝服的中年人,但脸上的神色却面如死灰的中年男人。 自从赵崇远派人单独召唤他一个主管幽州税收的户部小主事,去养心点问话,尤其还把他顶头上司冯茂渊一同召过去的时候。 孙冰便知道。 这一次去。 他八成要凉了。 98年,不幽州的事情瞒不住了。 一进入养心殿,看着赵崇远坐在养心殿案牍前。 孙冰一咬牙,反正左右都是死,不如直接召了算了,没准还能得一个从轻处置, 故而,还没等赵崇远开口。 孙冰便哭喊了起来:“陛下,臣该死啊。” “但臣是冤枉的啊,臣有话要说,不是臣想欺君,而是燕王他实在是不当人啊,” 第三十章狗娘养的赵定,老子和你没完! 这话一出,赵崇远懵了啊。 “臣得陛下信任,添为户部主事,也得陛下信任,主管幽州税务事宜,本该上不负皇恩,下不负黎民,可那燕王实在不当人啊。” 说着说着,孙冰哭得更凶了。 “你慢慢说,慢慢说。” 赵崇远摆了摆手示意孙冰慢慢说,还让王力士给孙冰端上了一盏茶。 一看赵崇远如此信任他,明知道他犯错,还让王力士给他端上一盏茶,孙冰哭的更是稀里哗啦,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沙哑着嗓子说道:“数年之前,臣恩科进士,得陛下恩宠,添为户部主事,更是得陛下亲自召见蒙受龙恩,自那以后臣就发誓这辈子必定尽忠职守,为大乾国库守好每一分钱粮, 事实上臣一直是这样做的, 但自从六年前,冯尚书让臣去了幽州,亲自核查当地官员审计出来的年终税务账簿时,一切都变了。” 越是说,孙冰哭得越是伤心。 一旁的冯茂渊不干了。 你说你得,扯我干嘛? 但还没等他说话,赵崇远就瞪了冯茂渊一眼,后者立马讪讪一笑,不敢说话了。 孙冰继续说道:“六年前,臣刚到幽州之时,那时的幽州已经初具规模。” “外围的土城墙已经夯实到了数十米高,城墙内部一层新建的砖石城墙也在搭建中,老百姓生活富足,安居乐业,一点没有了之前三战之地民不聊生的景象。” “臣当时高兴得啊,也为燕王殿下开心啊,更为陛下开心啊。 哪知道哪知道燕王他套路深啊! 臣当初拿完账簿,准备回京复命,燕王便以京城路远来回一趟不容易,又说臣是陛下身边的人,见到臣就好像远远地看见了陛下一样,非要拉着臣喝一顿酒,臣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酒过三巡,燕王殿下又找来几名歌姬在大厅里面跳舞,那短裙,那肉色的丝袜,那鞋底有着木棍的高跟鞋,臣哪见过这啊。” “所以你就中了燕王殿下的美人计?” 冯茂渊适时地补刀道。 压根没注意到,养心殿的案台上赵崇远和王力士的眼神都变了。 这特么地怎么有点熟悉啊。 王二麻子足浴店? 咳咳 赵崇远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努力地让自己不要表现出任何的异常。 孙冰梗着脖子义正词严地说道:“下官没有,下官读的是春秋,受得是诸子教导,自出仕以来,臣一直以正(衣)人(冠)君(禽)子(兽)自居,虽当时酒意正浓,但一片拳(主)拳(要)爱(怕)国(死)之心,依旧让臣恪守了最后的底限!” 看着孙冰这义正词严,大义凛然的样子。 养心殿外。 二娃子几名大内侍卫,彼此相视一眼,不由得对养心殿里内的孙冰翻了翻白眼。 你清高,你了不起,我禽兽,我衣冠禽兽,行了吧!!! “那你这还是不错的。” 赵崇远见此也点了点头。 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都能抵制住诱惑,这孙冰确实不错。 “都是因为臣对陛下有一片拳拳的爱国之心啊。” 一听赵崇远又夸奖了他,孙冰顿时哭得更凶了。 看着这架势,赵崇远皱了皱眉头,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旁的王力士赶紧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说重点,陛下今日唤你来,不是听你表忠心的。” “是,是,是。” 听着王力士这话,孙冰赶紧擦干眼泪,谄媚一笑,又继续说道:“当时臣是真的抵制住了燕王殿下对臣使用的美人计,就仅仅只是喝酒而已,后来宴会之后,燕王殿下说,最近他们幽州在阵前抓了几名敌国的探子,可以让臣学外语。 臣读的是春秋啊,学的是诸子百家治国之道,一听说能学其他各国的语言,臣顿时来了兴趣啊,想着彼此交流,增长学识嘛。 然后燕王殿下就让一个叫张三的带臣去了一间客栈,说那里面就有敌国的探子,并且已经被他们制服了。 臣出于对燕王殿下的信任,二话没说就去了。” 哪曾想” 说到这里,原本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孙冰顿时哭的更凶了,哭喊道:“那曾想,臣刚刚到里面就被人敲晕了,然后第二天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浑身被人扒光的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女子,哭喊着说臣玷污了他。 但臣真的没有啊,臣那晚进去就被人敲晕了什么都不知道啊, 好不容易给她解释清楚之后,结果还说我要给她娘解释, 臣读的是春秋啊,学的是诸子百家啊,所以臣就去了。 好家伙,哪知道刚刚进去臣又被敲晕了, 醒来之后那女子大骂我禽兽,连她八十岁的老母都不放过” 听着孙冰说到这里,赵崇远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一下。 随后就听孙冰陡然站起身,义正词严,大义凛然地说道:“臣乃是朝廷命官岂容他人诬陷,但还没等臣说话,大门就被人推开了,一个瘦的和麻秆的老者冲了进来,抓着臣的衣领就说臣玷污了他家的老婆子和女儿,要抓着臣去见官,不然就当场给我表现胸口碎大石而死,臣当时就懵了啊。” “但臣一想,这其中肯定有诈,索性就直接和他们一家去见官。 当时主审的就是燕王殿下,臣刚想和燕王殿下说臣被诬陷之事,哪曾想那个老者哭着喊着求燕王殿下给他做主,不然就直接在燕王府前胸口碎大石而死,燕王殿下被他们折腾的没办法了,说幽州老百姓信神,只要在他们幽州老百姓面前和他们的神明承认一下就没事了,至于后面的事情,由燕王殿下处理, 所以臣就在” “等等,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大喇叭,铜制的?” 还没等孙冰说完,赵崇远忽然抬手打断了他。 “对啊,就是一个铜制的大喇叭,后面还有一个铜制的摇把,下面是一根细针,银针下面还有一层银箔。” 孙冰下意识地说道。 听着孙冰这话,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在赵崇远的心底升起。 赵崇远颤声望向孙冰问道:“然后呢” 看着赵崇远这样,孙冰微微皱眉,下意识地问道:“陛下,你不会” 没等孙冰说完,赵崇远又一次打断了他:“你别管我,你继续说。” 看着赵崇远这莫名的态度,孙冰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继续说道:“臣当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按照燕王殿下说的,在那个所谓的神明面前故意假装承认了此事。” 说完孙冰脸色突然一苦,哭喊道:“哪曾想那大喇叭是邪物,居然会模仿我说话的,把我刚才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还当面放给了臣听。” “一看这架势,臣当时都吓尿了,哪里见过这玩意啊,然后这个时候燕王殿下就穷途匕现了,威胁臣要是敢将幽州的事情说出去,就把这记录下来的声音放给全天下人听。” “呜呜呜,臣命苦啊。” 说到这里,孙冰又一次失声痛哭起来,看准柱子就让要往上撞。、 一旁的护卫赶紧拦下。 到了这一刻,赵崇远压根没有一点心思搭理孙冰了,双目无神地看向养心殿外,颤声骂道:“狗娘养的赵定,老子和你没完!” 第三十一章当真是不当人子的赵定 “嗯?” “嗯?” 此话一出,不管是孙冰,还是冯茂渊都愣住了。 陛下这是咋了? 赵崇远气得浑身发抖,当初在幽州签合同的时候,他可是当着那个大喇叭面前发下了那等恶毒的诅咒,尤其是其中还有 还有 一想到赵定那忽悠他的话。 赵崇远就越是气得浑身发抖。 不当人子。 当真是不当人子。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神器居然能录制吓人的声音? “陛下” 王力士有些担忧地看了赵崇远一眼。 当时他可是就在场啊。 亲眼看着,亲耳听着赵崇远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被赵定带到沟里,以至于最后发下那等怨毒的誓言。 至于那胸口碎大石的老汉。 王力士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当初那个在停车场骗他们四十文钱的老汉。 还有那个张三。 可不就是那个黑心导游的名字嘛。 好家伙。 这哪里是幽州城? 这就是贼窟啊! 团伙作案,谁能顶得住? “陛下?” 王力士又再次担忧地看着赵崇远一眼。 赵崇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之后问道:“还有么!朕要了解所有的情况!” 看着赵崇远这咬牙切齿的样子。 不知道为何。 冯茂渊和孙冰同时一颤。 孙冰思索了片刻,一咬牙又继续说道:“后来燕王殿下为了安抚臣,就每年给臣送一千两白银,另外还在幽州给臣盖了一处宅子,让臣以后养老用,然后便把臣给放了” “但臣读的是春秋,学得” “行了,行了闭嘴吧,朕不想听你在这里表忠心。” 还没等孙冰说完,赵崇远直接抬手打断了他,随后望向一旁到了现在依旧是一脸懵逼的冯茂渊:“把你的属下带走,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过死罪就免了,革去功名便可。” “是。” 户部尚书冯茂渊赶紧恭敬地回应一声。 一旁的孙冰听着这话。 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 “谢陛下,谢陛下。” 虽说被免去了官职,但身犯欺君之罪却已经是死罪了,如今能免于一死,他还能求什么? 看着冯茂渊带着孙冰向着养心殿外走出,赵崇远又出声嘱咐道:“此间的事情,莫要对外人去说,否则你孙冰就是有九个脑袋,朕也要给你全砍下来,至于燕王的事情,朕自会处理。” 孙冰闻言脑袋一缩,赶紧抱拳谢恩。 随后,就在冯茂渊的带领下走出了养心殿。 看着冯茂渊和孙冰走后。 王力士跑到赵崇远面前,小声问道:“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处置燕王殿下?” 赵崇远一掀眉毛:“你想让朕怎么处置?难道让朕和全天下人说,朕被自己儿子算计了?然后恼羞成怒要斩了自己儿子的脑袋?还是让朕的那段录音就此流传世间?” 说到这里,赵崇远怒骂一声:“混账东西,有如此神器,却干着那等下作之事,当真是丢朕的脸,要不是看他在幽州,朕非把他吊起来好好地打一顿。” 看着赵崇远一脸生气的模样。 王力士讪讪一笑。 不敢接话。 过了半晌,又有些犹豫道:“陛下,若是那神器真的能录音,那您欠燕王殿下那五十万怎么说,要还吗?” “还!” 赵崇远一瞪眼,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从不欠人账,包括假名字!” 说到“名字”的这两个字时,赵崇远咬得格外的重。 说完,又招了招手,示意王力士靠近一点,凑到王力士耳边小声地说道:“这个银子的事情,你就别和皇后说了哈,朕嗯,嗯你懂得啊。” 赵崇远给王力士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顺带着拍了拍王力士的肩膀。 后者顿时捂嘴一笑。 “老东西。” 赵崇远笑骂道,随即站起身,拍了拍坐得有些麻了的屁股,对着王力士吩咐道:“走吧,回来半天了,也没去见见皇后,估摸着等得急了。” “要摆架吗?” 王力士小声地问道。 “不用,你和我去就行。” 赵崇远回了一声。 随后当先走出养心殿向着皇后所在的坤宁宫而去。 等他们二人到了坤宁宫时。 却发现门口已经站满了一排的宫女太监。 除了到现在依旧还在东宫监督着赵青詹抄写《太祖实录》的翠鸾之外。 整个坤宁宫的宫女和太监几乎都被皇后赶到了门外。 “这是怎么了?” 赵崇远眉头微微一皱,望向坤宁宫外的太监和宫女问道。 “陛下,您还是亲自进去看看吧。” 其中一名小太监低着头回道。 “唔~~” 赵崇远摸了摸胡须,对着身后的王力士,明知故问道:“力士,我觉得内阁好像还有事情,杨府杨老太师好像还在等着我吧。” “啊?” 王力士微微一愣。 就见赵崇远挤眉弄眼的看着他。 王力士顿时反应了过来,望向坤宁宫里面高声喊道:“对啊,陛下,杨老太师在尚书房等着您呢。” 说完,带着赵崇远赶紧扭头就走。 吱呀一声! 就在此时。 坤宁宫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 马皇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着赵崇远,皮笑肉不笑地道:“陛下,我记得今日杨府杨老太师家里抱曾孙,还在办满月酒,此刻估摸着不在尚书房吧。” “啊?是吗?” 赵崇远故意哑然一笑,随后一拍大腿:“那朕更要去尚书房一趟了,杨老太师乃是三朝元老,更是朕的授业恩师,如今既然抱曾孙,四世同堂的喜事,朕更要做做表示了。”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王力士道:“力士啊,赶紧摆架,朕现在就去尚书房。” 说完赶紧就走。 但还没走多远。 马皇后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赵崇远的面前,挡住了赵崇远和王力士的去路。 依旧是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深长道:“陛下,我觉得你此刻更该在坤宁宫,至于杨老太师曾孙贺喜之事,我已经命人将贺礼送了过去。” 说完不等,赵崇远说话。 便一把拉着赵崇远向着坤宁宫里面走去。 ps:兄弟们,关于赵崇远和马皇后的关系,我还是那句话带入请参考,朱元璋和马皇后,谢谢! 第三十二章 你给天杀的赵崇远,你心真狠啊 还没进门。 啪的一声! 一个枕头直接丢了过来。 赵崇远一惊。 赶紧一个闪身跳了过去。 随后各种的瓶瓶罐罐便像天外流星一般。 哐哐哐的从坤宁宫里面甩了出来,落在赵崇远的脚下。 赵崇远一阵闪躲。 终于躲了过去。 一脸讪笑的看着坤宁宫里面:“妹子。” 然而还没等赵崇远再次开口。 哐的一声! 又是一个枕头摔了过来。 刚好砸了赵崇远一脸。 赵崇远摸了摸脸,伸手把砸在脸上的软枕拿了起来,眼角的余光看到坤宁宫门口的王力士正偷偷地瞄了过来。 “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的眼睛给抠下来。” 赵崇远恶狠狠瞪了王力士一眼,笑骂道:“你个老东西,没见过啊?” “咳咳~~~” 王力士干咳一声,下巴微微抬起,目光看向一旁,顺手把坤宁宫的大门给关了起来,然后看着那些站在坤宁宫外的宫女和太监,尖声骂道:“再看,咱家把你们的眼珠子一个个给扣下来。” 随后,自己就偷偷地趴在门缝上看着坤宁宫里面。 此刻,坤宁宫内。 赵崇远依旧是一脸讪笑的站在门口,藏在袖子里面的手在龙袍上搓了搓,把脑袋伸进坤宁宫里面,一脸赔笑道:“妹子,你这是作何呢?青詹不懂事,咱也给你教训了不是,何必和咱置气呢?气坏了身子多不好? 咱都一大把年纪了。” 见坤宁宫里面没有说话。 赵崇远蹑手蹑脚地避开坤宁宫门口的那一个个瓶瓶罐罐。 刚刚走进去就见马皇后正叉着腰,一脸含怒地看着赵崇远,:“老九呢?” “什么老九?” 赵崇远微微皱眉,旋即反应过来:“你说赵定那兔崽子啊。” 随后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软枕头,放在桌子上,一脸赔笑道:“还在幽州呢。” “赵崇远啊,赵崇远,你是真的狠心啊,老九那孩子刚刚及冠,你就给他丢到了幽州,一丢就是八年,你都从来没召见过他一次,现在你好不容易去了一趟幽州,可你倒好,就去看了一眼,啥都不管不问,继续给老九那孩子丢在幽州。 你说,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这么狠心啊? 啊? 老九自幼没娘,刚生下来才一尺长点,就被你送到我这里,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给他养大。 可你倒好,刚成年就给他丢到边疆去了,一丢还是八年,那地方多苦啊。 这孩子那次在奏折里面不是给咱们诉苦,但又哪次给你说过一句要把他调回来? 本想着你这次去能给这孩子带回来, 可你倒好? 一个人回来了? 你对得起静妃妹妹吗?” 马皇后俏脸含煞的盯着赵崇远。 马皇后自己就哭了起来。 所谓的静妃就是赵定的生母,在生育赵定的时候,便难产而死。 “哎哟喂。” 听着马皇后这话,赵崇远哭笑不得。 搞了半天。 自家妹子发这么大火是因为赵定? 他还以为是那啥呢。 悠悠地走到桌子旁,伸手拎了串葡萄放在嘴里,嘀咕道:“嘿,亏你这个娘还给老九那小子操心操肺呢,你觉得人家过得苦,你是不知道老九那小子在幽州过得有多自在,就是我这个皇帝和他比都差远了。” 一边说着,一边吐着葡萄籽。 “你什么意思啊?” 马皇后擦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赵崇远,但很快又哭了起来:“你在哄我开心是吗?” “赵崇远你个老东西,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老九带回来,我和你没完。” 说着说着,马皇后又哭了起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坐在床边一脸幽怨地看着赵崇远:“就知道你不会把来就带回来,所以我还写信和他知会了一声,可就是这样,你居然都狠心不把他带回来,还拿这些话骗我? 幽州那地方什么时候过得好了? 靠近南陈,靠近北梁,还和漠北交界。 那南陈好惹,还是北梁好惹? 还有那些乱民,土匪,山贼。 那个好对付? 当年你那个皇弟奕亲王,不就是去幽州的吗? 差点没死在那里。 结果你现在给我说老九在幽州过得好? 你当我瞎啊? 呜呜呜。” 说着说着马皇后又哭了起来。 “哎哟喂,我的妹子啊。” 赵崇远头皮发麻:“你不相信我,你难道不相信力士嘛。” “不信!” 马皇后摇头,:“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当年先皇你还在潜邸的时候,就跟在你身边,这些年又一直是你的贴身太监,他说话能不向着你嘛。” 赵崇远:“……” “那那个二娃子呢?就是我从京城带去幽州的那个侍卫,老家就是幽州的那个?” 赵崇远试探性问道。 “你什么意思?” 看着赵崇远这样,马皇后似乎有些反应过来了,抬起头看向赵崇远。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意思喽。” 赵崇远一摊手。 当下赵崇远把自己在幽州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马皇后。 尤其是提到那个五十万两银子的借款,以及会录音的大喇叭时。 赵崇远更是骂骂咧咧。 “等老九这小子回来,朕非打断他的腿。” “好啊,好啊,没想到老九过得这么好,诶,我这个做娘的也就放心了,也算是对得起静妃妹妹的在天之灵了。” 马皇后一脸欣喜地从床边站起,走到门外,对着天空双手合十道。 脸上尽是欣喜。 赵崇远:“……” 好啊。 敢情你儿子是人。 你丈夫我就不是人呗? 坑老子的事情,你也不管呗? 赵崇远翻了翻白眼,心底骂骂咧咧。 “对了,崇远,老九今年也二十有六了,到现在还没个正室的王妃,咱们要不再给他讨一门亲事? 你觉得怎么样?” 过了半晌,马皇后擦干了脸上的眼泪,转过身,笑呵呵地看着赵崇远。 这女人的变脸的速度,咋就比翻书还快咧? 赵崇远心底一脸无语。 但看着马皇后脸上的笑意,却也不好意思打断,只能一脸幽怨问道:“你是打算让老九又祸害那家的姑娘?” ps:解释一下,看到这里可能有读者大大会说,一个皇后怎么敢对皇帝这样,可如果是老朱和朱佑樘合体呢?对吧,所以没必要因为这个事情杠,看书就行了,图一乐就好,而且之所以这么写,我也是想给写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所以拜谢了,还希望能理解。 当然赵崇远是只对马皇后这样,别的妃子那是肯定不一样的。 毕竟皇帝也是人,或许老谋深算,或许阴毒狠辣,但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而且不是一个片面的人物,之所以这么写我是想让我书里面的人物更加立体一点,而不是千篇一律的帝王无情。 所以各位就看个乐就好,别杠就行。 第三十三章 咱给老九讨个媳妇吧 “瞧你这话说的,这咋能叫祸害呢?” 马皇后斜眉,“咱家老九那么优秀,自大乾以来多少代藩王都治理不好的幽州,咱家老九能治理好,这还不优秀?之前幽州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现在幽州老百姓过的什么日子?这还不好? 还有你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除了咱家老九谁能捣鼓出来? 就这还不优秀?” 嘿,你是把他坑我这个老子的事情,一句话不说啊。 赵崇远心底碎碎念地看着马皇后。 但脸上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啊对对对,老九确实有咱的几分风范。” “这和你有关系吗?” 马皇后斜眸。 赵崇远:“……” “那是我教得好,老九这孩子自幼在我身边长大,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从小就是一个聪明的娃,日后长大了必定是一个照拂封地,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的好藩王。” 马皇后拍了拍自己,一脸得意。 呵呵。 你咋压根不提,老九小的时候背一篇千字文,差点把张士维,张夫子气得卧床不起呢? 赵崇远不动声色地翻了翻白眼。 好的都是你教得好。 坏的都是我这个当爹的呗? 喝了一口茶,赵崇远清了清嗓子看向马皇后:“你是想给老九说哪家的闺女?” 马皇后走上前,一脸笑嘻嘻地看着赵崇远,顺带着给赵崇远喝了一半的茶水重新倒满,笑眯眯地道“崇远,你觉得天德家的长女,若云怎么样?” “哈?” 赵崇远一惊,到嘴的茶水顿时喷了出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马皇后:“你怎么打起天德家闺女的主意了?” 所谓的天德,就是当朝卫国公徐天德。 乃是他赵崇远自幼的玩伴,与他关系莫逆,有着过命的交情,和马皇后关系也不错。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自家这妹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徐天德的身上。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嘛。” 马皇后不以为然,“虽说我好几年没见过了,但自幼就是一个美人坯子,今年刚好十八,和咱家老九正好般配,再说了,咱家老九这么优秀,看上他徐天德的女儿也是他徐天德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吗?” “可是天德早年就说过了,他家若云不嫁人,以后留作招个入赘的,难道你想让老九入赘啊?” 赵崇远一脸无奈。 “入赘,那是不可能的,这世上就没有哪个女子值得我家老九入赘。” 马皇后直接摇头,一脸骄傲,随即瞥了一眼赵崇远:“至于怎么说动天德,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赵崇远:“……” “你是真的想把天德家的闺女,娶到咱们老赵家?” 过了半晌,赵崇远试探性地问道。 “昂!” 马皇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咱们赵家是大乾皇族,他徐天德的女儿嫁到咱们赵家,不算是下嫁吧?” “那指定不算。” 赵崇远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既然不算,那他为什么不能嫁? 再说了,我可是听人说,京城里面不少达官显贵的子嗣都在追求天德家的若云,有些好事的更是把天德家的闺女评为咱们大乾三大美人。 这么标志的姑娘。 配咱家老九不是刚好吗?” 马皇后挑了挑眉,看着赵崇远。 “唔~~~~” 赵崇远摸着下巴上的呼吸,一脸认真地道:“这么说也是。” 随即又咂巴着嘴道:“就是一颗好白菜又要被猪拱了。” “去,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 又给赵崇远倒了一杯茶。 随后笑眯眯地站在赵崇远身后给赵崇远捏着肩膀。 “不过天德这脾气实在是有些犟,到时候估计不好说话啊。” 赵崇远又有些皱眉道。 “那还不看你怎么运筹帷幄的嘛。” 马皇后挑了挑眉。 “你去准备一只烧鹅,” 赵崇远拍了拍马皇后的手,特地嘱咐道:“你自己亲自下厨,天德就喜欢你做的烧鹅。” 随后又冲着坤宁宫外的王力士喊道:“去准备一坛琼浆玉露。” “嗯?琼浆玉露是什么?这名字怎么这么浮夸?” 马皇后皱眉。 “嘿。” 赵崇远嘿地笑了一声,站起身凑到马皇后耳边小声说道:“老九的好东西,天德那老东西嗜酒如命,有老九捣鼓出来的这个琼浆玉露在,再有你亲自下厨做的烤鹅,肯定行。” 说着赵崇远挑了挑眉。 随后一道旨意便迅速地穿过大乾宫廷。 直接由一名司礼监红衣大太监领着旨意向着应天卫国公府赶去。 没过多久。 皇宫外面。 一辆深紫色的马车便停在了宫廷的外围。 随后一名身穿紫色朝服,面容英武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地走下马车。 在那名负责传旨的司礼监红衣大太监的带领下急匆匆地穿过宫廷的外围,一路小跑,直接向着赵崇远素日里居住的养心殿而去。 刚刚进门。 徐天德就被眼前的场景看得愣住了。 长长的桌子上。 摆满了山珍海味。 一名名宫女太监穿梭其中。 手里端着一样样精美的糕点。 摆放在长桌上。 长桌的另外一头赵崇远褪下了一身龙袍,穿着常服坐在椅子上。 看着徐天德走了进来。 便笑呵呵的喊道:“来来来,天德,坐下,吃饭?” “陛下你这是?” 徐天德一脸蒙。 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就知道赵崇远让司礼监的红衣大太监传旨让他来皇宫,至于要干什么,要说什么事情却是一个字都没提。 可一到了这里。 看着满屋子飘的浓郁菜香。 徐天德却彻底蒙了。 “陛下,你这是找微臣有什么事情?你这样臣不敢坐啊。” 徐天德一脸讪笑。 好端端的吃饭,还特地换了一身常服。 这什么意思? 趁机和他徐天德拉近关系? 然后找他有事情说? 身为赵崇远的发小,自幼在一起长大之人。 徐天德太了解这位陛下了。 “瞧你,这话说得,朕难道就只能有事情才能找你?没事情就不能找你聚聚了?一起吃个饭也不行了?” 赵崇远一瞪眼,故作生气地看着徐天德。 “真的是吃饭?” 徐天德还有些不放心,小心地看向赵崇远。 “那自然是吃饭。” 赵崇远不置可否地说道,随后抬起头看了徐天德一眼:“你不吃我吃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哼哼唧唧道:“嘿,亏我还想着这次微服出巡,给你带点我大乾各地的特产,结果你就这样看着朕?没意思,没意思。” 说着赵崇远自己吃了一口,随后对身后帘子里面的马皇后喊道:“如莺啊,天德觉得咱们请他吃饭,是咱算计他,你那烧鹅啊,就别给他做了。 他没口福,不配吃。” 一边说着,赵崇远一边摆手,一边自顾地吃着饭。 一听这话,徐天德赶紧坐下,“呦,皇后娘娘都亲自下厨了,那这顿饭,臣肯定要吃了。” 娘希皮的。 你的意思是老子请你吃饭,你就不吃呗? 赵崇远翻了翻白眼。 不过看着徐天德已经坐下,并且迫不及待地看着帘子后面。 赵崇远却得意一笑。 嘿,我就知道你小子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现在吃多少,待会全部让你吐出来! 第三十四章不可能,你就是打死我都不可能! 没过多久。 皇宫外面。 一辆深紫色的马车便停在了宫廷的外围。 随后一名身穿紫色朝服,面容英武,但神色幽怨的中年男子缓步地走下马车。 不是别人正是徐天德。 “公公,你看都到这了,你要不就和我说说,到底是啥事?就是陛下让俺老徐上刀山,下火海,俺老徐也绝不皱个眉头,就是你这什么都不说,俺老徐心底怵得慌啊。” 徐天德一路小跑,追上走在前面的陈之礼,小声地问道。 陈之礼笑着解释道:“公爷,您真的是想多了,陛下就真的是找您赴宴而已。” “那为何没见杨府杨老太师?” 徐天德望向四周问道。 “陛下说了,这是家宴,您是陛下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陛下这是对您独有的恩宠啊。” 陈之礼一脸柔和地笑道,说话的同时,前面四个小太监扛着一顶轿子走到了几人的面前。 放下轿子。 陈之礼望向徐天德道:“公爷,上轿吧。” “呵呵呵呵呵呵” 徐天德面皮一阵抽动。 家宴都来了,又是轿子的。 这指定没好啊。 但也没法,只能坐了上去。 没过多久,在陈之礼的带领下,四名小太监抬起轿子带着徐天德穿过宫廷的外围。 过了太和门却并未直奔平日里赵崇远居住的养心殿,而是直奔后宫的坤宁宫方向而去。 一瞬间。 徐天德心底更慌了。 “公公,我这心又抽着疼。” “来,王太医,给公爷扎扎针。” “不用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一看这架势,徐天德赶紧摆手。 好家伙,这是摆明了不让我走呗。 刚刚坤宁宫的。 徐天德就被眼前的场景看得愣住了。 长长的桌子上。 摆满了山珍海味。 一名名宫女太监穿梭其中。 手里端着一样样精美的糕点。 摆放在长桌上。 长桌的另外一头赵崇远褪下了一身龙袍,穿着常服坐在椅子上。 看着徐天德走了进来。 便笑呵呵的喊道:“来来来,天德,坐下,吃饭?” “陛下,您有什么话便直接说行嘛?别搞得俺老徐心底怵得慌。” 徐天德一脸讪笑。 站在桌子旁边。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尤其赵崇远此刻还特地换了一身常服。 心底更是莫名地发慌。 赵崇远一瞪眼,故作责怪地看着徐天德,“就是吃个饭而已,朕还不能没事找你们这帮老兄弟吃吃饭了?” 站起身直接走到徐天德的后面,把徐天德硬生生的按得坐在了凳子上。 徐天德一脸讪笑:“陛下” 但还没等徐天德把话说完,赵崇远就打断了徐天德的话,一脸责怪地看着徐天德道:“此处没君臣,你我兄弟相称就行,你叫赵老三,我叫你徐二德子。” 徐天德之所以叫徐二德子主要是因为徐天德的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同样嫁给了赵崇远。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天德的小名一直叫徐二德子。 “不敢。” 徐天德赶紧摇头,但却一脸严肃的看着赵崇远:“陛下,君是君,臣是臣,臣为臣子,陛下可称呼臣为徐二德子,但臣不可直呼陛下的乳名。” 一听这话,赵崇远顿时乐了:“呦,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徐二德子,咱可从来没发现,你这么有规矩啊。” 徐天德一笑:“嘿,咱女儿教咱说得。” “若云啊,那丫头不错。” 赵崇远咂巴着嘴,一边吃着饭,一边对着徐天德摆了摆手:“坐下吧,还愣着干什么?” “真的是吃饭?” 徐天德还有些不放心,小心地看向赵崇远。 “真的是吃饭。” 赵崇远不置可否地说道,随后抬起头看了徐天德一眼:“你不吃我吃了啊。” 一边说着,一边哼哼唧唧道:“嘿,亏我还想着这次微服出巡,给你带点我大乾各地的特产,结果你就这样看着朕?没意思,没意思。” 说着赵崇远自己吃了一口,随后对身后帘子里面的马皇后喊道:“如莺啊,天德觉得咱们请他吃饭,是咱算计他,你那烧鹅啊,就别给他做了。 他没口福,不配吃。” 一听这话,徐天德手上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随后赶紧站起身,沉着脸看着赵崇远:“陛下,您有话直说就行,不用来这一套,你说啥俺老徐都听着。” “嘿,你个徐二德子,怎么的?朕吃你吃顿饭,还要害你不成?” 赵崇远不乐意了,站起身叉着腰看着徐天德。 徐天德依旧满脸严肃的看着赵崇远:“陛下,您想想,这么多年了,咱亲自吃到皇后娘娘下厨做的烧鹅总共几次?” 不等赵崇远说话。 徐天德就摆着手指给徐天德数道:“第一次,十五年前,幽州告急,南陈大将,陈芝虎南下,你让臣带兵十五万火速支援幽州,那是臣第一次吃到皇后娘娘给臣做的烧鹅。 第二次,还是兖州告急,漠北那帮蛮子,绕过天断山脉,奇袭兖州,也是您让臣带兵去阻拦,那是第二次吃到皇后娘娘亲自做的烧鹅。 第三次,青州刘三元叛乱,你让臣带兵死守岐岭,临行前您也是让皇后娘娘给臣做的烧鹅。 现在是第四次。” 说到这里,徐天德一拍胸口,拍得砰砰响:“您说,这次又是要让臣去哪,臣绝不皱个眉头。” “嘿,你个二德子,朕难道就不能没事请你吃个烧鹅了?” 听着徐天德这话,赵崇远又是觉得好气,又是觉得好笑。 “不能。” 徐天德梗着脖子回道:“因为臣知道,陛下亲臣吃烧鹅,那绝对没好事。” “嘿,你个徐二德子。” 赵崇远气得牙痒痒,站起身指了指徐天德,一咬牙,直接看着徐天德说道:“行,老子也就直接和你说了,你嫂子看上你家若云了,想给若云许配给老九,你自己看着办。” “啥玩意?” 徐天德一惊,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赵崇远:“马大姐看上我家若云了?还想把若云许配给燕王?” “昂。” 赵崇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 徐天德一瞪眼:“不可能,绝不可能!你就是打死我都不可能!” 第三十五章 这燕王殿下这套路可真的深啊! 与此同时。 帝都,应天! 最繁华的街道上。 一家名为醉仙楼的酒楼。 顺势开张。 歌舞遍地,礼花漫天。 一个身姿窈窕,长相貌美的舞姬踩着与大乾模样截然不同的高跟鞋,黑色的丝袜,齐臀的超短裙,紧身的制服,勾勒出诱人的曲线。 在锣鼓声中,纵情而舞,勾魂夺魄的眉眼,再加上那极其大胆的服装。 几乎一瞬间就吸引了一帮志(l)同(s)道(p)合的爱好者。 一个小厮,穿着一身青衣,头戴歪帽。 噹的一声! 撬动着手里的锣鼓。 吆喝道:“来来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啊,酒神出品,宫廷秘法,王公独属,惊天秘方,琼浆玉露,今日开售了啊。 不要九千九百九十九,不要九百九十九,一两只要一七六,今日开业打骨折,一两只要八十八!” 随着小厮的吆喝,还有那一个个舞姬在阳光下纵情扭动的腰肢。 登时就在这条京都最热闹的大街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一个个正(z)人(s)君(l)子(s)们(p)纷纷驻足凝望。 可一听这价格。 所有人顿时惊了。 打五折一两还要八十八两银子。 这是卖金子啊。 但也有人好奇地说道: “醉仙楼,就是这些天在京城里面传得神乎其神的酒神杜康杜老爷子?” “应该是吧,我听说杜康杜老爷子可玄乎了,不是咱大乾的人,是大虞那边过来的,酿出来的酒啊,那别说了一口回味无穷了,就是大虞皇帝喝了都说好。” “嘿,还说好?那是你孤陋寡闻了,你知道大虞皇帝为什么膝下有九十九皇子吗?嘿,我告诉你们都是因为喝了酒神杜康的酒,那一夜御十八女啊!老猛了。” “真的假的,咋听得这么玄乎呢?不会是媚药?有什么副作用?” “嘿,副作用,那是你想多了,这可是我七舅姥爷的小女儿四姨娘的三女婿的四姑父的三儿子的外侄孙女的远房表哥亲口说的,那还能有假?” “去去去,尽会扯淡。” “扯淡你还听?” “你特么找打!” 顿时这几人扭打成了一片,那是打得一个不亦乐乎。 另外一边,几个一身华服的青年,其中一人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大声嚷嚷道:“哎呀,赶紧让一让啊,耽误了老子卖酒,你们吃罪得起吗?” “嘿,还真有愣头青上当嘞?” 被推搡的那人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青年吼道:“上当,上你妹的当,我当我胡汉三是那傻子,还大虞皇室,就特娘的扯淡,大虞离咱们大乾这么远,天高皇帝远的,那么特谁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嘿,兄台,你这话我有点认可的,那你给我说说,你为啥要买嘞?” 一听青年这话,之前那神色不悦的人顿时有些好奇了。 “那自然是好啊。” 青年一拍大腿,瞪着眼看着这人,随后推搡道:“和你说个屁啊,说了你懂吗?别耽误老子买酒,老子天没亮就在这里排队了,晚了可就没有了,这可是限量的一天就八十瓶,多了一个都没有。” 说完青年顿时推开人群,向着醉仙楼里面跑去。 一看青年这架势,本来还有些犹豫的人顿时心动了。 有好事者一步拦住青年:“兄台,你就和咱说说。” 一边说着,那拦住青年的中年男子还扭头看向一旁道:“你给咱们大伙说说,我让家丁帮你排队怎么样?放心到时候我一瓶都少不了你的。” 青年警惕地看着这中年,但看着周围的人还是嚷嚷道:“那说好,你可要给我留五瓶。” “好说,好说。” 中年立马点头。 而随着青年说着话,那些还在观望的达官显贵顿时好奇地凑过了头来。 青年见此咧嘴一笑道:“我实话和你们说刚才那人是纯扯淡,酒神杜康老爷子啊,不是大虞的人,也不是咱们大乾的人,来历谁也不知道,但这酒呢却是真的好酒。” “什么意思?” 中年闻言皱眉问道:“就算是酒再好,那也是酿食酿造的,成本摆在那里,就算酿的再好也不值这个价。” 青年嘿了一声,一脸鄙夷看着中年男人:“那是你孤陋寡闻。” “你知道这酒为什么叫琼浆玉露吗?” 青年一脸神秘地问道。 “为什么?” 中年男子面露不悦。 他堂堂一个大商人,家族世代经商,还没被人瞧不起过。 青年一脸倨傲的说道:“粮食是不值钱,但是这酿造的水值钱啊,那是不老泉,常人喝了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就是咱大乾的皇室都不一定能弄得到,一年产量也就四五百斤,可就是这么多不老泉,而酿造这琼浆仙露一年满打满算也就四五十斤。 再说这酿造工艺。 那可就更加不得了。 从制曲,踩曲,发酵,蒸馏,提纯,所有的步骤那都要十八岁以下的少女才行,还必须是处子之身,尤其是踩曲这个步骤,那必须是要有体香的少女亲自踩压,还不能穿袜子,必须让酒曲和拥有体香的少女脚面充分的接触,如此发酵出来的酒曲才能酿造琼浆玉露,容貌差了一点都不行,必须是人间绝色! 而且整个过程都必须由十八岁以下的少女亲手操作,不是处子之身不行,容貌不好看更不行,要是我们这些男人碰一下, 那对不起所有过程全部白瞎,这琼浆玉露也就失去了仙气!” “我去,这么夸张?” 周围人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那名中年人斜眸道:“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而且这价格属实有点高。” 青年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中年男子:“那是你不知道他的功效,什么一夜御十八女啊,那都是假的都是吹的,我就给你们说个实在的。” 一听这话。 周围人顿时好奇地凑过了脑袋。 青年一脸神秘地说道:“咱京城,杨府杨老太师府上前两日不是办酒席嘛,说是曾孙的满月酒,你们猜那是杨老的曾孙吗? 那是杨老的儿子!” “啊,真的假的?杨老太师可都八十岁了,还能生儿子呢?” 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一惊。 青年嗤笑一声,一脸倨傲:“那是你们没见识,不然这琼浆玉露咋就说是王公专属呢,一般人可喝不到,而且我太爷爷就是杨府的管家,自幼随着杨老太师一起长大,他说的还能有假?要不是他说,我会来这里卖酒?一大早天不亮就来? 我搂着我小妾多睡一会儿不香吗?” “嗯,这么说也是。” 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这青年说得也不假,毕竟杨府前两天确实是办了满月酒,就是当朝的皇后马皇后都亲自派人以陛下的名义送上了贺礼。 如果真的仅仅只是曾孙出世怎么可能会惊动皇家? 就在此时,青年又冲着周围人招了招手,一脸神秘地说道:“其实我太爷爷也喝了。” “嗯?”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惊。 那中年人更是一脸急切地问道:“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样?” “是啊,你快说吧,咱大伙都急死了。” 不仅是这个中年人,围绕在青年旁边的几人都急忙问道。 一个个急吼吼地看着青年。 生长在天子脚下。 谁手里还没点银子呢? 他们在意的不是价格,而是疗效。 青年一脸激动的道:“我太爷爷直接给我生了个爷爷出来!” “卧槽,真的假的?” “你太爷爷是杨老太师的伴读,今年也差不多八十了吧?” “这太离谱了!” 听着青年这话,周围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青年翻了翻白眼骂道:“他娘的可不是离谱嘛,要不是老子亲眼所见,老子都不敢相信!我那爷爷一出生九斤八,特么地比我这个孙子都重了两斤,现在刚满月就到满地爬,见到我就喊我大孙子你啥时候中状元啊!” “卧槽!” 听着青年这骂骂咧咧,不想作假的眼神周围人顿时惊了。 就在此时。 人群忽然一阵惊讶。 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手里捏着一大把银票的人冲出人群,骂骂咧咧地喊道:“来了京城一趟,没想到碰到琼浆玉露出世,都特么给老子让开,谁敢挡着老子买琼浆仙露老子和他急眼!” 我去,又来一个。 看着这名满脸横肉,脖子上戴着大金链子,操着外地口音的大汉急吼吼地向着里面冲。 那青年顿时急了,一蹬腿,冲出人群,一边冲一边骂骂咧咧地喊道:“草他娘的别和老子抢琼浆玉露,老子太爷爷要给我生二胎,别挡着老子做孙子。” “你他娘的你太爷爷多大年纪了,能不能让点机会给我们年轻人?我家婆娘还等着呢!” 看着这青年和满脸横肉的大汉急吼吼地往里面冲。 一个个急吼吼地向着醉仙楼里面冲去。 “特么的,谁挡老子生孙子,老子弄死他。” “生个屁孙子,老子还没儿子呢!你先后面候着!” 一瞬间,整个醉仙楼外,人群都乱了。 看着这一幕。 醉仙楼二楼。 王力士的嘴角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 四倍! 翻了四倍还有这么多人卖! 都是银子,都是银子啊! 一瞬间,王力士似乎看到了无数白花花的银子正在对着他招手。 这燕王殿下这套路可真的深啊。 活该自家陛下会上当! 第三十六章我是怕燕王降不住我家大姑娘 “真的不可能?” 坤宁宫内。 僵持依旧在继续。 赵崇远站起身,拧着脖子看着徐天德。 但还没等他继续说话,徐天德先伸手挡在了赵崇远的面前:“打住,我先问一下,今天这是家宴对吧,咱们不是君臣,是发小,是玩伴对吧。” “对啊,怎么了?” 赵崇远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看着徐天德。 “那行,那咱今天就好好说道说道。” 徐天德也来劲了,梗着脖子看着赵崇远。 “来,你说,老子今天听着,我倒是要听听你这徐二德子到底能给老子说出个什么好歹来。” 赵崇远叉着腰,站在桌前走来走去。 “那我就说了,反正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徐天德一摇头,同样叉着腰看着赵崇远,压根没一点怂的架势。 “嘿,你个徐二德子,给你能耐了是吧。” 一看徐天德这架势,赵崇远顿时来气了。 “你还让不让我说,你要是不让我说,我今天就不说了,你要是说我冒犯了,诶,直接找人给我砍了,我认了,谁让你是君,我是臣嘞” “行行行,别给我扯那些有得没得,今天你说啥,老子都不会怪罪你,在这里咱就是兄弟,出去了,我是君,你是臣,在这里,你就是把我赵崇远骂的狗血淋头呢,算是你徐天德能耐!” 没等徐天德把话说完,赵崇远直接抬手打断了他。 “行,那我就说了。” 徐天德点头,直接彻底地放开了顾及,一只脚踩在桌子上,一手点着桌子,梗着脖子看着赵崇远道:“你说你家那老九,和你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一个样子,八棍子敲不出一个闷屁来,当初在养心殿读书的时候,一篇千字文,背了一个月,都背不出来,差点没把张士维老夫子给气死。 还有,当年我家老二和你家老九不想读书去掏鸟窝,结果看你来抓了,你家老九倒好,直接把咱家老二给卖了,说是我家带他去的。 回家给我一顿好打。 过了半个月,你家老九才闷吭闷吭地承认掏鸟窝是他唆使我家老二干的。 你年轻的时候偷看宫女洗澡,嘿个字够不着门窗,还让我给你当凳子,先皇过来了你倒好,直接溜了,把我留哪里了。 还有读书的时候,那次不是我给你小抄。 你说就冲这两点,你家那老九哪里不像你? 就这还想娶我家大姑娘。 赵崇远,我告诉你,就是今天你给我脑袋砍喽,我也不会把我家大姑娘嫁给你家老九。” 徐天德越说越来气,到了最后,干脆伸出脑袋,凑到赵崇远面前。 “嘿,你给徐二德子,你小心眼是吧,咱都多大年纪了,当年的事情,你还记得呢? 说出去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赵崇远气得胡须乱颤,一个劲地喘着粗气,嘚吧嘚吧地说个不停。 “我就说,诶,你干得事情,还不让人说了?” 徐天德很光棍的站在赵崇远面前。 “好,好,好,徐天德,你了不起,你清高,是我攀高枝了行吧。” 赵崇远一连说了三个好,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一摆手:“你家大姑娘,我赵家不要了,嘿,我还就不信了,我赵家还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 “嘿,刚好,我家大姑娘也不稀罕嫁!” 徐天德同样点头一声。 “哎呦,哎呦,你说你俩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怎么还和小年轻似的见面就掐。” 帘子被人掀开。 马皇后端着一碗烧鹅走了出来。 “马大姐,你给咱评评理,你说你家那老九哪里不像他,读书,读书不行,出卖人有一手,现在就这么让我家大姑娘嫁给你家老九,我不乐意的,也就是马大姐你人好,才看上了他,换作是我啊,嘿,打死都不可能。” 徐天德拍着手,看着马皇后,说到最后的时候直接哼一声。 “嘿,你要是女人我还瞧不上你呢。” 赵崇远不甘示弱地哼了一声,顺带着看着徐天德那五大三粗的体型一脸的嫌弃。 徐天德同样哼了一声:“嘿,我要是女人,我也瞧不上你啊。” “好了,好了坐下来吃饭。” 马皇后一脸无奈,各自拉拢了一下。 见马皇后开口。 徐天德和赵崇远二人这才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坐在了桌子的前面。 “崇远,你不是说有好酒要给天德喝嘛,拿过来,拿过来。” 马皇后看向一旁的赵崇远开口道。 “给他喝,我都觉得浪费!” 赵崇远哼了一声,但还是转过身去,从柜子里面取出了一坛子好酒。 不是别的。 正是玉女烧。 不对,准确说叫琼浆玉露! 一打开酒塞。 顿时一股扑鼻的酒香扑面而来。 “嚯,好酒啊。” 闻着这酒香,徐天德眼前顿时一亮,情不自禁的嗅了嗅鼻子。 一脸的陶醉。 “香吧。” 赵崇远一脸得意。 “香,比你前两年赐给我的那个漠北的贡酒还香。” 看着赵崇远倒着酒,那晶莹剔透宛若白水的酒浆,徐天德下意识地舔了舔舌头。 刚想端起来品一口,就被赵崇远一手抢了过去。 “嘿,你这人。” 徐天德顿时不乐意了。 赵崇远故意叹了一声,一脸无奈道:“唉,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这酒啊,就是你最瞧不上的那个,对,没错,就是我们家老九孝敬我的,可惜哦,你也就能沾点我的光,你是没这口服了。” 说着。 咕嘟一声。 赵崇远直接把原本倒给徐天德的酒自己喝了进去。 一脸陶醉地道:“啊,好酒,真香。”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 有些人不要脸,明明是自己被自家儿子给坑了,还非说是孝敬来的。 当真是不要脸。 当然当着徐天德的面。 马皇后也不好揭穿赵崇远。 “嘿,鬼迷三道的,不就是酒嘛,我还不稀罕呢。” 徐天德哼了一声。 自顾地倒了一杯水。 咕嘟也喝了一口。 一脸赞叹道:“啊,好水。” 赵崇远:“……” “和两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马皇后轻瞥了二人一眼,端起赵崇远面前的酒坛子,给赵崇远和徐天德一人倒了一杯。 看着杯子里泛起的酒花以及那浓郁的酒香。 徐天德刚刚咽下去的馋虫又被吊了起来。 马皇后一边倒酒一边,笑着解释道:“这酒啊,是崇远花了好大工夫才从幽州弄过来的,据说一年的产量也就四十五斤,你尝尝。” “谢嫂子。” 徐天德迫不及待地抿了抿嘴。 刚等着马皇后倒完就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入口辛辣,回味甘甜。 喝完之后,徐天德忍不住赞叹道:“确实是好酒。” 赵崇远在一旁哼哼唧唧了一声。 要不是为了忽悠着徐天德。 他可舍不得把自己仅存的几坛玉女烧给拿了出来。 “来吃菜。” 马皇后又给徐天德亲自夹了一块烧鹅。 “谢嫂子。” 徐天德满脸欣喜地感谢一声。 和刚才对赵崇远的态度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着赵崇远在一旁,心底一个劲地碎碎念。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喝着喝着。 饶是以徐天德的酒量也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一旁的赵崇远喝得也差不多。 但让他郁闷的是。 这一次喝玉女烧,似乎和他上次在幽州喝的时候感觉有些不一样。 那方面虽然有些悸动,但也就是有些悸动而已。 至于其他的并无任何感觉。 不过心底虽然有些疑惑。 赵崇远也没有多想,趁着酒劲一把搂住徐天德的脖子,醉眼蒙眬的看着徐天德:“你说你家大姑娘嫁给我家来就如何?” “不可能!” 徐天德虽然喝得有些晕,但却依旧果断地摇了摇头。 赵崇远比画了一下:“那我家老九娶你嫁大姑娘如何?” 徐天德一把推开赵崇远,依旧摇了摇头:“不可能。” “那你家大姑娘嫁给我家老九如何?” “不可能!” “我家老九娶你家大姑娘如何?” “不可能!” 啪的一声! 赵崇远一拍桌子,猛然从凳子上站起,醉眼蒙眬地看着徐天德:“我就问你,这酒好不好!” “好!” 徐天德想都不想地直接点头。 “那你家大姑娘嫁给我家老九,好不好!” “好!嗯??嗯???” 刚说完,徐天德突然愣住了,刚刚有些上头的酒意瞬间清醒,反应过来,一脸不忿地看着赵崇远:“好你个赵老三,你套路我是吧?” 此刻赵崇远也再无一丝喝醉的模样,一脸得意地看着徐天德:“这哪能叫套路呢?这叫兵不厌诈,反正你已经答应了。” 说完又拍了拍徐天德的肩膀,指了指旁边的马皇后:“你嫂子也听到了,这个不能改口哈!” “哎呦喂,我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 徐天德一脸懊恼。 “哈哈哈。” 赵崇远哈哈哈大笑。 马皇后见此无奈一笑道:“好了,好了,我家老九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人了。” 说着起身从房间里面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摆在徐天德的面前。 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望远镜解释道:“你看看,这是千里镜,你们行军打仗的时候,有了他,敌人就是在千米之外,你也能看清楚,这是老九捣鼓出来的。” 不等徐天德说话,马皇后又拿出桌子上的铜钟,又解释道:“这叫座钟表可以详细的看清楚时间,你要是配备了,每个军营里面放一座,以后你行军打仗的时候,也不需要再因为阴雨天看不清楚月色分辨不好时间,这样一来,你调动大军的速度也能更快。” “还有这是” “这是” 看着马皇后一个个介绍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 徐天德看得目瞪口呆:“这都是老九捣鼓出来的?” 下意识地拿起来,挨个地捣鼓着。 赵崇远也不在意,反正他买回来这些东西就是为了给徐天德他们这些大乾将领配备的。 “好东西啊,真的是好东西。” 徐天德一边捣鼓着,一边忍不住地连连感慨。 有这些东西在。 他以后掌握敌人的动向,可就方便太多了。 “你以为啊。” 赵崇远一脸得意,“我告诉你,你知道南陈和北梁这些年为什么这么老实吗?那都是被咱家老九给打怕了,不然你以为那两瘪犊子会这么老实?” “嘶!” 徐天德倒吸一口凉气,但仔细一想倒也是这么回事。 这些年赵定虽然天天在奏折里面诉苦。 但南陈和北梁大范围进攻幽州的事情倒是真的没出现。 他这些年骨头都快闲痒了。 “老九真的把南陈和北梁的那些兔崽子收拾得服服帖帖?” 徐天德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他和南陈北梁交手多年。 他太清楚那两帮人到底有多难缠。 背靠大虞。 尿尿都是尿一个坑里。 为此,这些年大乾不知道在北境上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那是自然。” 赵崇远不置可否地说道,说完又搂着徐天德的脖子小声地说道:“在老九的军营里面有一种弩,能一次性连射十箭,而且距离远,就是能拉开牛角硬弓的神箭手都没他那个远,你说有这样的神器在。 北梁和南陈能不老实吗?” “嘶!” 徐天德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急切地问道:“那你这次去怎么不带点回来?” 这玩意可真的是神器啊。 大乾因为身处内地,自古以来骑兵孱弱,而南陈北梁都是以骑兵为主。 每次在战场上,他徐天德碰上南陈北梁的骑兵都头疼得要命。 打又打不过,追也追不上。 每次都要耗费人命去填,才能挽回步兵对骑兵的天然劣势。 就算是赢了也是惨胜。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乾才被困在了这三战之地。 见徐天德说这话,赵崇远幽怨地看着他:“可那瘪犊子不给我啊。” 当下赵崇远索性把幽州的事情都告诉了徐天德。 当然赵定坑他的事情。 那是一个字都没说。 别问为什么。 问就是丢不起这个脸。 “哎呦喂,笑死我了,老子认得爹,爹不认得老子?” 徐天德捂着肚子笑个不停,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越是看着徐天德这样笑,赵崇远脸上越是幽怨。 但愣是一句话没说。 过了半晌,徐天德才一脸正色地道:“不过这燕王殿下倒也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一个幽州居然能治理成这样,确实有些手段,我不如他。” 听着徐天德这话,赵崇远笑眯眯地问道:“那你家大姑娘可以嫁给我家老九不?” “不可能!绝不可能!” 然而徐天德却依旧极为果断的摇了摇头。 一听这话,赵崇远顿时不乐意了:“嘿,徐二德子,老子给你脸是吧。” “唉。” 徐天德叹了一声,一脸苦笑道:“我是怕燕王殿下降不住我家那大姑娘啊。” 第三十七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啊?什么意思?” 赵崇远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一脸蒙逼地看着徐天德。 “唉,既然你们问了,那我也就实话和你们说了。” 徐天德长叹一声,“我家那个大姑娘继承了我徐家的血脉,十四岁的时候就能开三石的弓,现在才十八,刚刚及冠,那五石的弓已经是不在话下了,百米之内的冲刺不到三个呼吸就可,搬起三百斤的巨石还能疾步如飞,在军中摔跤,更是没有五个一等一的好手近不了身。” 说着,徐天德又掀开自己紫色的长袍,指着胳膊上露出的一块青紫色的瘀青说道:“瞧见没,这是我和我家大姑娘摔跤留下的。” 随后又掀起背后的衣领,上面一条紫色的棍印清晰浮现。 “这是我和我家大姑娘比武的时候,她失手打上去的。” “还有这” “这” “这” 越是看着徐天德身上各种惨烈的痕迹。 赵崇远和马皇后嘴角就越是止不住的抽搐。 徐天德可是号称大乾第一猛将啊。 上马可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下马可坐镇中军统领百万雄师。 就算现在年纪大了,不复当年之勇了。 可毕竟底子还在。 可就这样居然还??? “咳咳~~~~” 赵崇远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徐天德的肩膀,一脸正色地说道:“天德啊,我仔细想过了,这婚事啊咱还是算了,毕竟咱们也不是老一辈的迂腐之人,说什么指腹为婚啊,什么父母之言,媒妁之约的。 这两个孩子的婚事呢。 我觉得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你家大姑娘不愿意嫁呢。 就随她去。 今日就当你我兄弟喝酒如何? 来来来,吃菜,吃菜。” 赵崇远站起身亲自给徐天德夹了一块徐天德最爱吃的鹅屁股。 然后又赶紧示意马皇后给徐天德倒酒。 “对啊,天德,你说咱们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为何要干涉孩子的婚事呢?就让他们自己决定去,你家大姑娘不愿意嫁人,就不要勉强她。 我老九呢也还小,没到婚娶的年纪。 这婚事啊,依我看就算了。 反正你不是也不愿意嘛。” 马皇后一边给徐天德倒酒,一边笑呵呵地说道。 “嘿,嫂子,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啊,前面是你们说要给你们家老九找个媳妇的,也看上了我家的大姑娘,现在你们又给我说什么父母不要牵扯孩子的婚事。 什么父母之约,媒妁之言都是老一辈的传统,太迂腐了不好。 什么你家老九还小,没到年纪。 怎得好话坏话都让你们说了呗。 我看老九就挺不错,这婚事我同意了。” 徐天德一嘴吃着鹅屁股,一边喝着酒,一脸不乐意地看着赵崇远和马皇后。 赵崇远拍着手:“不是,你这人讲点道理嘛。” 指着马皇后:“来茹莺,你给咱评评理,前脚是不是他徐二德子不愿意的?咱好说歹说他死活不乐意,结果现在咱不勉强了,他倒不乐意了,还说什么好话坏话都让我们夫妻说了。 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吗?” 马皇后一脸苦笑。 还没等他说话。 徐天德不乐意了,张嘴吐掉嘴里鹅屁股的骨头,指着赵崇远道:“嘿,赵老三到底是谁不乐意啊,你不就是嫌弃我们家大姑娘继承了我们徐家的血脉嘛,怕你家老九娶过去招架不住嘛。 嘿,不行。 我告诉你,我现在就认准你家老九了。 你今天就是答应也得答应,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说到这里,徐天德话锋一转,:“当然喽,你要是以君臣的礼仪来压我,那我也不是不接受,毕竟你是君,我是臣嘛。 臣子哪有说君王不对的? 万一惹怒了我们皇帝陛下,那我岂不是脑袋上就多了一个碗大的疤痕了?” 赵崇远被说得嘴角直哆嗦,指着一旁的马皇后:“茹莺,你瞧瞧,你瞧瞧,这种人说不过咱们,就开始说咱仗势欺人了,搬出那一套什么君啊,臣啊的,咱是那种人吗?” 马皇后温婉一笑,解释道:“天德啊,你看你这话说得就没意思了,崇远什么时候拿过君臣的礼仪压过你?今天找你来,不也是和你商量嘛,现在我们双方父母商量没商量好,那还不就算了嘛。 再说啊,这孩子的婚事咱做父母的也不好插手。 咱家老九今年也二十六了,你家大姑娘若云也十八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你看咱要不这样? 你和我们都各自退一步。 老九和若云婚事的事情先不急。 先让这两个孩子自己处处怎么样? 要是看对眼了,皆大欢喜。 要是没对上眼,那就好聚好散如何?” “哼,你家老九是男人那不吃亏,我家若云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那吃了亏找谁去。” 徐天德哼哼唧唧地看着马皇后,眼看着赵崇远又要说话,徐天德一拍桌子,伸手挡在赵崇远面前:“打住,今天这事先到这里,咱谁都别说了,就当是放个屁过去了。” “诶,放个屁,放个屁。” 赵崇远赶紧点头。 徐天德又梗着脖子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赵崇远想了想直接说道。 “改天,你要再去幽州的时候,你要带上我,我要见见燕王殿下那连珠弩。” “行,没问题!” 一听徐天德这话,赵崇远立马拍着大腿表示赞成。 开玩笑。 只要不让自家儿子去个暴力狂回来,什么都好说。 但想了想,赵崇远又说道:“不过这件事,你要等等,等朕先把这一段时间的政事给处理完。 “行,没问题。” 徐天德想都不想直接点头。 “陛下,大喜啊,大喜。” 就在此时,王力士的声音忽然从坤宁宫外面响起。 哐当一声! 坤宁宫的大门直接被推开。 王力士连滚带爬的身影顿时跌倒在了坤宁宫的大门口。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赵崇远哼了一声。 但王力士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一脸惊喜地看着赵崇远:“陛下,你知道,今天半个时辰咱们赚了多少吗?” 第三十八章 人不狠,站不稳 “多少?” 赵崇远下意识地问道。 一旁的徐天德也好奇地凑起了脑袋。 马皇后更是有些期待。 “陛下,整整六千八百两!” “什么?” “这么多?” “全卖完了?” 听着王力士这话。 赵崇远,徐天德,马皇后三人都有些懵。 王力士按照赵崇远的吩咐把这些从赵定那里搞过来的琼浆玉露找个地方给卖掉。 这件事情,他们不是不知道。 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居然一天就卖完了? “何止卖完了,交押金预约的人都排到三个月之后了。 算上预付款的三成的定金,和今天的利润那就是三万零五百六十两。” 王力士越说越激动,掰着手指看着赵崇远,一脸的兴奋:“陛下,如果咱们把这些琼浆玉露全部卖出去,光这一项的进账就是六十六万八千两银子。” 轰隆一声! 赵崇远内心一颤。 身为大乾的皇帝,他不是没见过大把的银子,而是这银子来得实在太快了! 六十六万两那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府城一年的税收! 而整个大乾一年的税收加起来也不多才两千四百万两,其中还要包括各种征收上来的粮食。 而现在一天之内居然有六十六万两的进账? “陛下,这是抢钱啊。” 徐天德呢喃自语。 “到了现在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定儿的幽州能发展如此之快了。” 马皇后下意识地扶着桌子缓缓地坐下,目光带着茫然。 不是大乾穷,而是他们没找对方法。 “力士,赶紧把朕此次从幽州带回来的那些东西,除了留下一些天德军方所必需的天目镜以及座钟之外,其余的全部拿去给朕卖掉。” 赵崇远声音颤抖,赶紧吩咐道。 本来他还打算了着把那些香水,肥皂留下来当做后宫赏赐之用。 可现在看来。 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银子这么好赚,为什么不拿来赚银子? 有了这些银子,他又何必要为大乾的国库空虚而发愁? 同时,赵崇远的心底也有些来气。 这帮王公贵胄天天喊着没银子,每次他赵崇远想要从这些王公贵胄身上募捐一些银子救济百姓的时候,这些王公贵胄都是百般推脱说什么家里没银子,府里各种开销一年的俸禄都不够。 这是没银子吗? 这是不舍得拿出来。 “天德,你收拾一下,等力士把这些东西卖出去之后,收拢回来的银子,咱们再去一趟幽州。” 回过神来之后,赵崇远赶紧对着徐天德吩咐道。 他这一次去幽州不仅是为了这些货物,而是想看看赵定这小子到底还给他藏了多少把戏。 “那要发个诏书,先通知一下燕王殿下吗?” 徐天德下意识地问道。 赵崇远笑骂一声:“通知个屁,通知了那小子嘴里还有真话?这些年把咱们瞒得多苦?我不怕你笑话,这些年赵定这小子除了给我上奏折诉苦之外,还把户部主管幽州税务的主事给收买了,不然你以为朕这么多年会不知道幽州的情况?” 越是向着赵定干的那些事情,赵崇远越是气得牙痒痒。 狗东西。 连他老子都瞒! 徐天德咂巴着嘴。 也得亏赵定是碰上了赵崇远这么一个好说话的爹。 要是先帝。 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与此同时。 幽州。 燕王府中。 赵定向着燕王府地下走去。 作为一个封地的藩王,尤其是幽州这种靠近敌国边境的藩王。 除了治理封地之外。 和对付敌国的各种试探也是不少。 比如说前不久那个趁着夜色进攻他幽州的事情。 走进地牢,一股酸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各种鬼哭狼嚎更是不断。 “王爷。” 赵定刚刚走进这座燕王府地下的地牢没多久,一个穿着狱卒服侍的人就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把染血的皮鞭。 在他的身后是一个被吊在架子上,浑身血七嘛乌的大汉。 此刻见赵定走了过来。 大汉顿时抬起头,望向赵定张口吐了一口唾沫。 呸! 一口混着血迹老痰向着赵定吐了过来。 赵定微微摇头轻而易举的避了过去。 “嘿,你个王八蛋,你找死!” 狱卒见此也是下了一挑,赶紧抡起鞭子就要向着这个大汉身上打去。 “被抓了嘛,有怨气正常。” 赵定摆了摆手,见身旁的狱卒搬来凳子。 赵定便一屁股坐了上去,顺手拿起旁边清洗干净的水果,赵定咬了一口。 抬起头笑着看着这个大汉:“说吧,你到底是哪边来的,南陈,还是北梁?说出来给王爷我见识见识。” “呸!” 大汉张嘴又想吐出一口唾沫,但还没等他开口。 赵定身旁的狱卒就一拳打了过去。 几颗混着血水的牙齿,从大汉嘴里脱落。 “挺硬气?我就喜欢硬气的人。” 赵定笑了,“把他的牙,给我一个个拔掉,另外到点盐卤进去,记住把一颗就给他嘴里倒点,好消毒,明白吗?” “明白。” 狱卒狞笑一声,伸手从旁边的火炉里面拿出一个烧得发红的老虎钳缓缓地向着大汉走去。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在这座地牢内响起。 狱卒出手很狠,而且很果决。 烧红的老虎钳探入这大汉嘴里的一瞬间,就生生地掰下了一颗牙齿。 任凭着大汉凄厉地惨叫,又取出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盐卤直接往大汉嘴里强行灌下去。 顿时一股更为恐怖的剧痛在大汉的嘴里升起。 看着这一幕。 赵定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是诸国混战的乱世,不是前世那个和平的年代。 尤其他还身处幽州这种三战之地。 人不狠,站不稳的。 “继续。” 眼看着大汉似乎刚刚痛感稍稍减轻,神色有些平复,赵定继续平静开口。 “是!” 狱卒应喝一声,又继续走上前。 直接掰开大汉已经被烫出水泡的嘴,拎起另外一把烧红的老虎钳又探了进去,再一次硬生生地拔下大汉的一颗牙齿。 “啊!” 凄厉的惨叫声又一次响起。 吓得原本鬼哭神嚎的地下暗牢,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个个神色惊恐地看向赵定。 看着这个在外面被整个幽州老百姓拥戴,但是在他们眼中却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 “我说” 剧烈的痛楚早已让大汉没有了之前的硬气,神色惊恐地看向赵定。 “没事,继续。” 赵定看都不看一眼,挥了挥手,示意狱卒继续。 “啊!” 又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地牢内响起。 每一次都是换上一把刚刚烧好的老虎钳,然后在扒完牙之后,往大汉嘴里灌上盐卤。 所谓的盐卤实际上就是幽州老百姓家里腌制咸菜的卤汁。 这玩意别的好处没有。 唯一的好处就是里面的盐特别多。 若是伤口碰上去。 那滋味绝对酸爽。 “我给过你机会,可你自己不珍惜,没办法,我只能让你知道珍惜。” 赵定笑着说道。 可这个笑落在大汉的眼底却无异于魔鬼。 “我说我说” 大汉艰难地开口。 嘴里的盐卤里面的盐分,混在伤口里面,疼得他止不住地颤抖。 “想好了?” 赵定抬起头看了一眼大汉。 “想好了,想好了。” 大汉强忍着剧痛,结结巴巴地看着赵定。 随后不等赵定,大汉赶紧回道:“温良,南陈的温良?” “他?” 赵定挑眉。 南陈与大乾不同。 大乾是以藩王戍边,南陈则是以守将戍边。 温良便是南陈的守将。 之前他赵定刚来幽州的时候,温良还不是南陈的守将,后来南陈的守将被他射成了筛子之后,守将就换成了温良。 “温良他想得到殿下的神武大炮以及殿下连珠弩的制作方法,而且他还知道小人本是幽州人士后来逃到了南陈那边,所以就派小人返回幽州” 大汉强忍着剧痛,含含糊糊地说道。 “你是幽州人?” 赵定眉头一掀。 “幽州钱家。” 大汉回道。 “钱家?” 赵定嗤笑一声,“我说你们这帮人去了哪里没想到逃去了南陈。” 听着赵定这话,大汉顿时不再说话了。 他们幽州钱家本来是幽州最大的门户,坐拥上万亩良田,堪称幽州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就是幽州本地的官府拿他们也没办法。 在幽州老百姓嘴里一直都流传着:铁打的钱家,流水的郡守。 这钱家就是他们的钱家。 可自从赵定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钱家这些年在幽州干的那些事情全部被翻了出来,府里豢养的恶奴,在赵定燕王府守军手里连一轮齐射都没撑过就死的七七八八。 家主更是被赵定拉到了燕王府前。 当着幽州所有老百姓的面,直接砍了,以儆效尤。 没了钱家,没了那些豢养的恶奴帮衬,他们这些钱家的子孙自然不敢在幽州逗留都跑去外地,而他就是逃到了南陈。 看着眼前的大汉。 赵定笑了笑。 但这一笑,却是让大汉心底莫名地泛起一丝寒意。 哭喊着求饶道:“殿下,我错了,你饶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饶你一次,谁绕那些被你们钱家折磨的家破人亡的百姓啊?” 赵定嗤笑一声,随即拍了拍手,扭头走向外面,对着身后的狱卒吩咐道:“按照老规矩,砍去手脚,做成人彘,挂在城头。” “殿下” 听着赵乾这话,大汉更是凄厉地大喊。 然而赵乾却头也不回地向着外面走去。 凄厉的惨叫声再一次在地牢内响起。 过了半晌。 燕王府和城外连接的密道出口。 一道浑身浴血都看不出人形的物体被缓缓的挂在了城头。 而随着这道浑身浴血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身影挂在城头。 第三十九章这年头,此刻这么不专业的吗? 出了地牢的大门。 胡三便走了过来,靠近赵定的身边,恭敬地喊道:“王爷。” “咱幽州城内还有多少借着做生意的幌子,实际是南陈那过来的探子?” 赵定懒散地凉亭的台阶上,眯着眼看着初晨的太阳。 既然和南陈和北梁做生意,那这种事情就是避免不了。 “上个月,王爷你让我杀鸡儆猴杀了两个,现在还剩下五个。” 胡三如实的回道。 胡三除了是赵定王府的管家之外。 另外一个任务便是负责监视幽州城内的南陈,北梁的探子。 至于为什么留着不杀。 那自然是留着有用。 赵定咂巴着嘴,思索了半晌道:“把咱们神机大炮藏匿的位置具体在哪,找个机会,给这些人透露出去。” “啊?” 听着赵定这话,胡三一愣,一脸的为难:“王爷,你这不是等于说把咱们的底牌掀给别人看了嘛。” 赵定翻了翻白眼,站起身,轻轻踹了胡三屁股一脚:“你都知道的事情,我能不知道?” “嘿嘿,这么说也是。” 胡三讪讪一笑,揉了揉屁股上赵定留下的鞋印。 “赶紧去做,这次王爷我要玩个大地。” 赵定瞪了胡三一眼。 随后,又继续躺在了凉亭的藤椅上。 “是。” 胡三闻言,赶紧向着外面跑去。 看着胡三离去的背影。 赵定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敢打他神机大炮的主意。 那就玩个大的。 就在此时,赵定忽然扭头看向凉亭外的水池,咂巴着嘴道:“都看了那么久了,该出来了吧。”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 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掀起一阵波澜。 一道穿着劲装,分不出是男是女的身影骤然从湖水中跳出,手中一缕寒芒闪过。 一柄不足一尺长的匕首出现在那道身影的手里,径直地对着赵定刺了过来。 “啧啧啧,你说你杀人,也不选个晚上,非要白天过来干吗?” 赵定砸巴着嘴。 依旧笑盈盈地躺在藤椅上面。 顺手还捞起了一颗洗干净的葡萄放在嘴里。 “狗贼,我今日要你小命。” 那杀手见赵定没有闪躲居然依旧躺在藤椅上,顿时开口。 可出声却是一道女子的嗓音。 还别说,挺好听的。 “啧,没想到还是一个妞?声音还挺好听的。” 赵定笑了,望着空无一人的背后喊道:“下手轻点,没准你王爷我能给你们弄个王妃回来。” “是。”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 一道穿着青色长衫,头戴歪帽的身影忽然从赵定头顶的凉亭上面跳了下来,抬手一掌对着女刺客的头顶拍去。 女刺客脸色大变,身形一动就要向后倒退。 但那人速度之快,宛若一头灵活的长猿一般,探出五指直接抓向女刺客的肩膀。 “你不是那个导游?” 看清楚从凉亭的屋檐下跳出来的这道声影面容,女刺客顿时一惊,但手里的匕首却是猛然向着张三刺去。 张三咧嘴一笑:“谁告诉你当导游了导游就不能当护卫的,你不知道这年头赚钱难吗? 当导游不易啊,只能兼职护卫才能混点饭吃。” 张三咧嘴一笑。 一双手瞬间化为鹰爪,双手宛若无骨长蛇一般,避开女刺客刺来匕首,同时缠绕在女刺客的肩膀上。 五指微微一握。 咔嚓! 咔嚓! 两道清脆的骨鸣声响起。 女刺客的手臂顿时软软地塌了下来。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 女刺客身形瞬间倒退,急忙转身向着外面跑去。 当张三速度更快。 几乎两个纵步间就追上了女刺客。 双手在女刺客的腿上微微拍打了一下。 女刺客身形脚下忽然一软。 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手里的匕首更是早在她肩膀脱臼的一瞬间飞了出去。 张三手从袖子里面扯出一根麻绳,根本不等女刺客说话,直接给女刺客捆了一个结实。 张三这才咧嘴笑道:“以后请叫我法外狂徒张三!” 说完压根不管女刺客那近乎杀人的眼神,直接压着女刺客走到赵定的面前。 “王爷。” “嗯。” 赵定微微点头。 站起身。 随手扯开脸上的女刺客脸上的面巾。 一张精致的面容出现在赵定的眼前。 皮肤干净嫩滑,眉若青黛,樱瓣浅唇不点而赤、一对酒窝若隐若现。可爱至极。 “呦,没想到还真的是一个美人坯子,啧啧啧,你说王爷我是怜香惜玉好呢,还是辣手摧花好。” 赵定咂巴着嘴,站在女刺客的面前上下打量。 这女刺客年纪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皮肤细腻而嫩滑,赵定的手指轻轻的触摸在女刺客的脸上,甚至能感觉到那皮肤之中所蕴含的弹性。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女刺客的小脸此刻有些发白。 貌似是个新手。 “呸,你个登徒子,要杀要剐随你。” 女刺客一甩头,避开了赵定的手指。 赵定笑了:“哎呦喂,还是一个小辣椒。” 蹲下身,赵定抬起头看着这个女刺客:“说说吧,你是南陈的还是北梁的。” 还没等这女刺客说话,赵定又咂巴着嘴道:“不过依我看,你应该不是漠北的,漠北的妞皮肤没你这么滑。” “你个登徒子,本小姐我可不是南陈那般软骨头。” 看着赵定居然就这么蹲在她面前对着她评头论足,这女刺客气的又羞又怒,张嘴就要对着赵定咬过来。 “啧啧啧,还真的是挺辣, 哎呀哈,不是南陈,那就是北凉喽。” 赵定咂巴着嘴,两脚一蹬就被他轻易的避了过去,重新站起身看着这个女刺客,深吸一口气,一脸感慨道:“也就是你命好,遇到王爷我这个不喜欢辣手摧花的人,不然你就是长得再好看,也是一具死尸。” “关起来吧。” 赵定摆了摆手,伸了一个懒腰。 “是,王爷。” 张三点头,随后一伸手直接把女刺客从地上拉了起来。 直接带着女刺客向着凉亭外面走去。 看着赵定要给自己关起来,女刺客破口大骂:“赵定,你个杀人魔,你装什么伪君子,有本事你杀了本小姐,本小姐算你是个爷们。” “嘿,还本小姐。” 一听这话,赵定顿时乐了。 再看看女刺客那一身极为不专业的夜行衣,以及那三脚猫的功夫。 好像确实是一个门外汉。 走到女刺客面前,赵定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姐啊” “呸!” 然而还没等赵定说完,女刺客张嘴一口唾沫涂在了赵定的脸上。 啪地一巴掌。 赵定抬手直接一巴掌,冷着脸看着这名女刺客,寒声道:“本王爷是不杀女人,但没说本王爷不打女人,再有下次,别怪我直接杀了你。” “赵定你个登徒子,你个杀人魔,你居然敢打我?” “哇!” 一道刺耳的哭喊声瞬间在赵定的耳边响起。 一瞬间,赵定愣住了。 就连张三也愣住了。 这年头,此刻这么不专业的吗? 第四十章让她尝尝社会的险恶! “嘿,你张口闭口骂我杀人魔,登徒子的,我打你怎么了?” 赵定被这女刺客逗乐了,“我和你熟吗?” “不熟。” 女刺客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熟我为什么不能打你?” 赵定乐了。 “那也不能打!” 女刺客依旧咬牙切齿的看着赵定。 “哎哟我去,来了个公主病?训练你当刺客的人脑子怕是有什么大病吧,你这种人都能在杀手组织里面活下来?” 赵定一脸愕然。 “王爷,这怎么处理啊?” 张三也愣住了。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要是个男的直接打死算了。 关键是女的。 还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 这有些难办了。 “关起来饿三天再说。” 赵定一挥手懒得搭理。 公主病是吧。 我赵定专治公主病! “得嘞。” 张三点头,提起女刺客就向着地牢走去。 “赵定,你个登徒子,你不得好死。” 女刺客一边被张三托着,一边不断地回头骂骂咧咧。 “嘿,我特么的。” 赵定来火了,脱下鞋拔子就想冲过去。 当刚刚鞋拔子抡起来的时候。 这女刺客突然一脸委屈地看着赵定:“我错了,你放过我,不是真的想杀你,我就是出来玩,他们说你是大魔头,你是杀人魔,所以我就” 没等着女刺客说完,赵定就接过话茬:“所以你就为民除害了对吧?” “嗯嗯嗯。” “嗯你个头。” 砰的一声。 赵定直接赏了这女刺客一个脑瓜嘣,骂骂咧咧道:“毛都没长齐,还学人家当刺客,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我毛长齐了啊。” 女刺客一脸委屈的看着赵定。 赵定翻了翻白眼:“你知道我说的毛是哪里的毛吗?” 女刺客闻言沉默了一下。 过了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满脸羞红地大骂道:“你个登徒子!!!” “关关关,关起来。” 赵定脑壳痛,一挥手直接懒得搭理这个女刺客。 这一看就是那种自幼武侠小说看多了,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想替天行道的大家族小姐。 “好嘞。” 张三点头,又拎着女刺客向着地牢走去。 “我可以给你银票,只要你放了我?” 被张三提着像个小鸡一样的女刺客,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赵定说道,但还没等赵定说话,又立马委屈巴巴地看着赵定:“求求你不要给我关地牢好不好,我怕老鼠。” 说完,脑袋一缩,立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赵崇:“……” 赵定那是一脸的无语。 这特么的到底是哪来的愣头青啊,把他这里当作新手村了? 清了清嗓子。 赵定看向这女刺客,扯着嗓子问道:“喂大姐,咱能不能说个事情。” 指了指自己,赵定说道:“我是被你刺杀的人。” 说完又指了指女刺客,:“你是要刺杀我的人。” “现在你刺杀我没成功,然后你还想求着我给你好吃好喝的?天底下有这么一个理吗?” 赵定一脸无语。 “可你也没受伤啊。” 女刺客不假思索的看着赵定。 好嘛。 这特么的就是一个纯纯的小白,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的!!! 赵定一会手挡住了女刺客继续说下去的欲望:“行了,别说了,关,给老子关起来。” 随后切齿的看着女刺客,伸出一只手,挑起女刺客雪白的小白,赵定的脸上故意露出一副阴狠的模样道:“既然你不知道江湖的险恶,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江湖的险恶,给我把他给十个大汉关在一起!” “啊,赵定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出十万两,你放过我,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好不好,我求你了。” 女刺客哭喊着大骂道,那双明亮的眸子,眼眶里面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但没骂两句又一脸委屈巴巴地看着赵定。 “多少?” 赵定神色一惊,下意识地扭过头看向这女刺客。 看着赵定那眼神,女刺客吓得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结结巴巴地回道:“十十十万两,只要你放过我。” “哪呢?” 赵定一抬头,眼神瞥着女刺客。 看着赵定那火辣辣的眼神,女刺客更慌了,赶紧回道:“在我胸口里面的荷包里面,你放开我,我自己拿出来给你。” “不用,我帮你。” 赵定挑眉。 走上前二话不说把手伸了进去。 一抹惊人的弹性,瞬间让赵定精神一阵。 下意识地上下瞥了一眼女刺客。 有料啊! “你个登徒子,你怎么敢,你毁我清白,我要!我要!!” 女刺客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打住!” 赵定一把堵住女刺客的嘴,扯着嗓子回道:“是你在这里,怪我喽?” “那你摸我右边干嘛!” 女刺客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 不对,准确说是刚刚哭过,现在又快哭了。 “哦,左边。” 赵定恍然伸手又往左边探去。 “啊!!!” 一道威力堪比穿金裂石的声音,忽然在赵定耳边炸响。 一瞬间。 赵定和张三都下意识地堵住了耳朵。 赵定捞了捞耳朵,终于从女刺客贴身的荷包里面找出了一张银票。 刚刚好好十万两。 看着赵定手里的那张银票,女刺客一脸委屈,抽了抽鼻子,沙哑着嗓音,委屈巴巴地看着赵定:“现在你能放过我了吗?” 赵定看了一眼银票,咧嘴一笑:“嘿,还真的是北梁的大康钱庄的银票。” 大康钱庄是北梁最大的钱庄,堪称富可敌国,各种当铺开遍了周遭五国,就是大虞那边都有大康钱庄的分号。 这十万两银票是大康钱庄的银票,赵定自然不愁花不出去。 赵定伸手把十万两银票收到袖子里面,望向这女刺客:“真的想走?” “嗯嗯嗯。” 女刺客连连点头。 赵定一咧嘴:“那不行,你可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兄弟,得加钱!” 听着赵定前面的话,女刺客还有点蒙,但听着后面的话,女刺客瞬间反应了过来。 又是一阵穿金裂石的尖叫声响起。 “啊!啊!啊!赵定我杀了你!!!” 女刺客张牙舞爪。 在张三手里折腾了半天,张牙舞爪地想要向着赵定扑过来,可折腾了半天都愣是动都动不了一下。 反而像是一只被人薅住了后脖颈的猫一样。 看似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但却透露着一股娇憨。 赵定拿起牙签,剃了一口塞在嘴里的肉丝,望着女刺客道:“没钱了?” “没了。” 女刺客赶紧摇了摇头。 “关牢里去。” 赵定摆了摆手。 “是。” 张三点头。 一提溜又拎起女刺客向着地牢走去。 眼看着自己又一次要被提溜进地牢,与那些老鼠,臭虫,还有那些大汉为伴。 女刺客吸着鼻涕,哭喊着道:“我还有。” “还有?” 一听这话,赵定顿时眼睛亮了,眼神在女刺客身上一阵打量。 看得女刺客心底直发慌,但却依旧委屈巴巴地看着赵定:“那你拿了银子,真的会放了我吗?” 赵定没说话。 跑去厨房拿出一块砧板,拿出一把厨刀,又拿出一条鱼。 把鱼放在砧板上。 随后啪地一刀砍了上去。 昂着头看着女刺客:“看到了吗?” “看到了。” 女刺客抽了抽鼻子,眨巴着已经有些哭红的眼眶,委屈巴巴的看着赵定,嘟囔着嘴道:“最后的五万两,在我鞋底, 你拿了之后,我不求你放过我,但是能不能别把我关到地牢里面。 我长这么大,最怕的就是老鼠还有蟑螂。 我会吓死的。” 说着说着,女刺客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然而赵定却没空搭理女刺客。 直接让张三唤来两个家丁让他们一起把女刺客给按住。 抱起女刺客的脚底。 一把。 一双晶莹剔透的小脚丫顿时出现在赵定的眼前。 “嘿,还没脚臭诶,不错。” 赵定咂巴着嘴。 但被按着的女刺客脸却红得已经到耳朵根子了。 整个人像是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一般。 能掐出水来。 可这一次倒是学乖了。 虽被赵定故意调侃了一下,但愣是一句话不说。 就是昂着头,把头扭向一边。 赵定翻了半天。 终于在女刺客鞋底的夹层里面发现了一张五万两银子的银票。 同样是大康钱庄的银票。 “乖乖,这样的刺客多来几次,老子就发财了。” 拿着两张银票,赵定坐在地上一脸的感慨。 “那你要怎么处置我?” 见赵定拿着银票坐在地上,女刺客急忙问道。 “不杀你了,也不给你关牢房了,但你要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个愣头青来的。” 赵定摆了摆手,又望向女刺客问道。 “你咋还骂人呢?” 女刺客一脸委屈地看着赵定,但一看赵定又抡着鞋拔子走了过来,立马说道:“我说,我说。” “嗯,乖。” 赵定摸了摸女刺客头,但另外一只手却依旧握紧鞋拔子。 看得女刺客又是一脸的委屈,不过还是继续说道:“我是听说你杀了我们不少的边军,连陈可礼将军都死在你了手里,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傻乎乎地过来了?” 没等女刺客说完,赵定便接过话茬。 “嗯嗯嗯。” 女刺客连连点头,但很快又抬起头望向赵定:“你咋又骂人呢?” 赵定翻了翻白眼,没接这话茬,又指着这两张银票问道:“说说你来历呗。” “不说。” 然而一听到赵定问她的来历,那女刺客立马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真不说?” 赵定斜眸再问。 “不说!” 女刺客依旧是一脸坚定。 “行。” 赵定点头,对着张三喊道:“找个房间,给她关起来,先饿个三天,让她尝尝社会的险恶!” 第四十一章北梁六公主,哎呀真香啊 与此同时。 幽州与北梁的交界处。 一片山林之中。 一名老者和一名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正一脸焦急地站在一株百年古树下面。 在他们的四周尽是一名名穿着北梁战甲的士兵。 没过多久,密林深处便有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拱手拜道:“拜见李大人,拜见齐大人。” “哎呀,哎呀,先别说这个了。” 还没等那名老者开口,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急忙摆手问道:“六公主找到了吗?” “对对对,你们找到六公主了吗?” 那名老者闻言也急忙站起身看向这名斥候。 “没有,周边都寻遍了。” 斥候摇头回道。 “六公主会水性,河里找了吗?” 中年男子再次问道。 “找了。” “那山里呢?” “也找了。” “唉,完了,咱们怎么和王后交代吧。” 听着斥候的回答。 那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唉,齐大人,再等等吧。” 那名老者也是一脸的愁苦。 他们二人本来是陪着自己的六公主来巡视边境的,因为皇帝身体不适,而六公主又是他们北梁皇帝最为宠爱的六公主,故而皇帝才让他们北梁的六公主代皇帝巡视边境,以安稳军心。 可没想到。 现在还没到了边境大营。 六公主却跑没影了。 连随行的斥候都找不到。 这个真的是捅破天了。 一旦这个消息传到北梁的帝都汴梁。 他们两个的人头落地是小事。 重要是九族都会被牵连。 因为六公主自出生开始就是他北梁皇帝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如今却生死不知。 这可真的是捅破天了。 “报!” 就在此时。 远处的密林深处。 又有一名斥候快速地跑了过来。 齐不语站起身,一把抓起这名后来的斥候衣领,将其从地上拉起,拽到面前,急切地问道:“找到六公主了吗?” “没” 感受着齐不语眼底的急切,那名斥候结结巴巴地回道,:“不过有山民说看到一个女子越过我大梁的边境去了幽州。” “什么?” 此话一出。 齐不语,李方儒神色一惊。 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名斥候。 “那山民可曾知道那女子的模样?” 齐不语声音颤抖的问道。 “没看清楚全貌,但就看到了一个背影,我听她的描述有些像六公主。” 斥候声音颤抖的回道。 扑通一声! 齐不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天空:“完了,彻底的完了。” “即刻知会刘天全将军带兵去幽州。” 李方儒神色急切地望着眼前的这名斥候,吩咐道。 但还没等这名斥候说话,齐不语陡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李方儒的衣领,神色狰狞地说道:“你想死吗?你不知道那赵定的厉害?陈知礼陈大将军都死在了那赵定的连珠弩下面,你有把握对付那连珠弩? 还是说李方儒敢承担失败的后果? 我告诉你,就是你李方儒敢,他刘天全也不敢!” 齐不语神色狰狞的看着李方儒。 听着齐不语这话,李方儒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回头神来之时。 身上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几年北梁朝堂上下谁不知道赵定的大名。 那就是一个笑阎王。 你好好地和他说话,坐下来做生意,什么都好。 要是敢轻易地派兵涉足幽州。 那就是死! 陈知礼就是这么死在了幽州城外。 “那怎么办?现在回京也是死?去幽州也是死?难道我们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等着你我的九族人头落地?” 李方儒急切的看着齐不语。 “我想想,我想想。” 齐不语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半晌。 齐不语望向李方儒说道:“那赵定贪财,你我化作大梁的商人,以做生意的名头进去,只要不碰触幽州的利益,不去探查那连珠弩以及那所谓的神机大炮的机密,赵定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方式。” 齐不语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看向李方儒。 其实化作大乾的老百姓也行。 但谁都知道赵定搞了一个什么所谓的身份证。 若是冒出被发现,直接就是做成人彘挂在城头。 这几年下来。 他们北梁不知道派进去多少的探子最终被挂在了幽州城外。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 李方儒深吸一口气。 站端不能轻启。 赵定更不能轻易的招惹。 …… 两天之后。 幽州城内。 燕王府。 一间门窗封死的房间外面。 赵定悠闲地坐在房檐下面。 面前是一个火炉。 火炉上面摆放着铁制的烤架。 炉火正旺。 而在这铁架上面,有着一截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 在炭火的炙烤下面。 不断地滴着油水。 发出吱吱的声音。 “放点孜然,快,再撒点精盐。” 赵定一边享受着绿桃的按摩,一边不断地对着张三指挥道。 “好嘞王爷。” 听着赵定的嘱咐,张三不断地从身上掏出一个个瓶瓶罐罐对着羊腿上撒着孜然和精盐。 “胡三,你特娘扇风扇得大一点好不好,不然飘不进去了。” 看着张三旁边,胡三有些偷懒。 赵定气得踹了胡三一脚。 “来了,来了,王爷。” 胡三一脸谄媚,赶紧卖力地煽动着手里的蒲扇。 “咕嘟” “咕嘟” “咕嘟” 一道道清晰地咽口水声音从门缝里面传出来。 隐约能看见门缝里面有着一双明媚的眸子,此刻正透着门缝看着外面,尤其是看着那炉火上烤的滋滋冒油羊腿。 咕嘟咕嘟地咽着口水。 “饿不饿?” 赵定斜眸的看着房间里面。 不用猜她也知道那个女刺客现在正趴在门缝后面呢。 “不说!” 房间里面女刺客依旧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但还没等她完,又咕嘟咽了一口口水。 “嘿,还不说是吧。” 赵定咧嘴一笑,对着胡三喊道:“来个王爷我拿一串。” “来嘞王爷。” 胡三顿时屁颠屁颠地站起身,一只手拿起一根羊肉串递给赵定,另外一只手继续卖力的往女刺客房间里面扇着羊肉的香气。 第四十二章诶,就是玩 “哎呀,真香啊。” 接过羊肉串,赵定一脸的感慨,一边拿着羊肉串,一边对着房间里面比划道:“你看这羊肉串啊,他又大又宽,你看这羊肉味啊,他又麻麻什么来着?” 赵定看了一眼旁边的胡三。 胡三立马一脸谄媚的提醒道:“他又麻又香。” 赵定点了点头,立马对着房间立马喊道,“啊对,他又麻又香。” 随即又赵定翻了翻白眼,看着胡三:“王爷,我要你提醒吗?” “王爷英明神武,天纵奇才,怎么会要小人来提醒呢,王爷问小人,不过是给小人一个表现的机会。” 胡三梗着脖子立马回道。 “嘿,你特么娘的是个人才。” 赵定乐了,得意的瞥了胡三一眼,指了指房间里面被关着的女刺客:“等会去王府账房领赏去,就说我给的,钱她付的,恩谢王爷我的。” “谢王爷。” 胡三咧嘴一笑。 一张老脸都快笑成了菊花,一个劲的给赵定锤着腿。 “就喜欢你这拍马屁的劲。” 赵定咧嘴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胡三。 胡三立马一脸激动的接了过去:“谢王爷。” 看着,绿桃和张三望了过来。 赵定翻了翻白眼,又掏出两锭银子丢了过去。 “嘿嘿,谢王爷。” “王爷最好了。” 捏着手里的银锭,绿桃和张三一脸的激动。 赵定翻了翻白眼没说话。 拿起手里的羊肉串,放在嘴里咬了一口,一脸感慨外带揶揄,望着房间里面喊道:“你看着羊肉串啊,他又大又宽,你看这羊肉啊,他又麻又香,这小孜然一撒,诶那味道嗖嗖的,真香, 太香了。 香的不得了!” “咕嘟” 房间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 但女刺客依旧咬牙说道:“不说!” “不说是吧,没事继续。” 赵定也不在意,丢了一把扇子给绿桃,:“给我使劲扇,咱就慢慢和他耗着。” “好嘞,王爷。” 绿桃捂嘴轻笑,一脸责怪的看着赵定。 但还是接过赵定丢过来的扇子,和胡三一起扇着炉火上升起的羊肉香味,让其尽量的往房间里面飘。 眼看着羊肉烤的差不多了,赵定接过张三递过来的羊腿,咬了一口,嘴里含糊其辞的喊道:“去厨房,把今天王爷的菜全部端到这里来,王爷我今天在这里用膳。” “得嘞。” 张三点头答应一声,扭头就跑。 但没跑两步赵定又问道:“咱今天吃啥来着。” 张三脏最说道:“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锦、卤子鹅、卤虾、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 “咕嘟” “咕嘟” “咕嘟” 每报一个菜名。 房间里面都传来一阵极为清晰的咽口水声音。 但还没等赵定开口,房间里面,那女刺客又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哼,我就不说,不吃你这一套,不就是想逼着我报出自己的来历吗?然后好借此敲诈我家人,让我家人给你这个大魔头送赎金嘛。 我告诉你。 死了这条心!” 房间里面,那女刺客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过说话的时候,依旧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的娇憨。 赵定乐了。 还他么的自动脑补起来了? 公主病是啊。 我赵定就专治公主病。 他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派这个女刺客来的,顺带着问问女刺客到底是北梁那个大家族的。 结果这女刺客都想到绑架上去了? 怪能脑补的! 赵定依旧懒洋洋的靠在藤椅上,享受着绿桃的伺候,满不在乎的说道:“你爱咋脑补,咋脑补去,反正我不急,咱慢慢来,反正你饿着,我不饿,我有的吃你没得吃,还只能看着。” “哼!” 房间里面,那女刺客轻哼一声,傲娇的扭过头去。 没过多久。 一盘盘精致的菜肴被燕王府的下人给端了过来。 全部摆放在关押着女刺客的房门外面。 看着那一盘盘精致的菜肴。 胡三,张三,绿桃三人都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自家王爷可难得这么奢侈一次。 “都过来,吃吃吃,和王爷我生份什么?” 赵定招手,直接让几人坐下。 胡三谄媚一笑赶紧坐下,直接上手撕了一块清蒸八宝猪的猪腿下来。 一咬满嘴流油。 一双绿豆大的小眼都快放光了。 张三也在一旁胡吃海喝,抱着一个猪蹄就啃。 一边吃着一边对着赵定呵呵的傻笑。 “笑个屁。” 赵定笑骂一声。 绿桃夹过一截蒸的已经软烂的鹿尾,放到赵定面前的盘子里面,脆生生的说道:“王爷,这是您最爱的蒸鹿尾,奴婢先服侍王爷您吃。” “还是咱绿桃最贴心。” 赵定咧嘴一笑,伸手轻轻刮了一下绿桃那小巧的琼鼻。 惹得后者霞面绯红,但却依旧极为贴心的给赵定用筷子剥离鹿尾的尾巴骨。 赵定乐呵一笑,又轻轻踹了一脚吃的一脸傻乐的张三:“好吃吗?” “好吃。” 张三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着。 赵定斜着眉瞪着张三:“我特娘的是让你光吃的吗?” “嗷嗷嗷嗷。” 张三瞬间反应了过来,抱着猪蹄品头论足道:“这猪蹄啊,软糯无比,肥而不腻,一入口啊,那八角和桂皮的香气啊,扑面而来” “嘿。” 看着张三那满嘴胡咧咧的样子,赵定顿时笑了,笑骂道:“你特娘的也是一个人才。” 咕嘟一声。 房间里面又传来一阵咽口水的声音。 极为的清晰。 还伴随着一阵肚子饿的打鼓的声音,以及那死死吞咽着口水的倔强之声。 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赵定咧嘴一笑。 又不动神色的踹了一脚胡三。 胡三立马极为浮夸的哭喊道:“王爷这八宝猪实在太香了,奴才我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的八宝猪,一定是精选了刚刚断奶的乳猪,这种乳猪的肉质最为细腻,而且自带胎肥,那肥肉入口简直和雪一样,入口即化,而且还有着乳猪特有的肉香, 简直太好吃了。 呜呜呜呜” “哎呀,王爷,我最喜欢这烧雏鸡了,一看就是咱们幽州特有的兰英鸡,那肉质紧绷又弹性,一入口汁水四溢,奴婢也好喜欢吃呢。” 绿桃抓起一直烧雏鸡咬了一口,一张小脸上尽是满足。 看的赵定差点笑抽过去。 都特么娘的人才。 “咕嘟” “咕嘟” “咕嘟” …… 一阵密集的咽口水声不断地从房间里面传来。 透过门缝隐约能看到门缝后面一只明媚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外面,尤其是看着胡三,张三,绿桃几人手里吃的得劲的食物。 “想说了不?” 赵定好整以暇的看着房间里面。 “不想! 咕嘟 想” 说到最后那女刺客的语气彻底的软了下来,扒在门缝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定,尤其是看着赵定面前那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粉润的小嘴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真的想啊?” 赵定挑眉问道。 “恩恩想想。” 那女刺客赶紧点头,“只要你给我吃的,我啥都说。” “呦,想通了啊。” 赵定揶揄道。 “想通了。” 女刺客一边点头,一边望着桌子上的各种菜肴吞咽着口水。 她萧玉奴长这么大。 什么时候整整两天没吃过东西? 然而赵定却是咧嘴一笑抓起桌上了杀鸡啃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嘿,小爷我不想听了,就是逗你玩诶” 说着又啃了一口。 还故意在萧玉奴的面前添了一下嘴上的油水。 “赵定,我杀了你!” 萧玉奴气急败坏,抓着门框,咬牙切齿的看着赵定! 第四十三章北梁有女名玉奴 “我想回家我不要在这里了赵定,你个死人头,你个王八蛋,本小姐和你没完!!呜呜呜呜。” 房间里面传来呜呜咽咽地声音。 赵定听得一脸无语。 就这还要当杀手呢。 得亏遇到他赵定是个正(z)人(s)君(l)子(s)哥(p)! 不然就这她这智商还不纯纯的给人送菜? 唔。 好像已经给人送菜了 “把房门打开。” 赵定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踹了旁边的张三一脚。 后者立马站起身。 取出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 萧玉奴顿时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赵定我要杀了你!!你个混蛋。” 但没跑两步又被张三像拎着一个小鸡仔一样,两脚悬空地拎离了地面。 就这样还张牙舞爪的扑向赵定。 只不过此刻的萧玉奴相对于两天之前,明显憔悴了不少。 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透着一股苍白,鬓角的鬓发散乱的垂下。 原本整齐的发束此刻也凌乱了不少,像个鸡窝一样搭在头顶。 小巧而薄润的红唇透着一股苍白,平添了一股凄美。 就是那眼神依旧杠杠地怒视着赵定。 像是一头发怒的小母狮一般,恶狠狠地盯着赵定。 “呜,不好玩,我要回家。” 但还没等赵定说什么。 萧玉奴嘴角又是一撇。 哇的一声! 又哭了起来。 赵定:“……” 一瞬间。 给赵定,胡三,张三三人都整得有些不会了。 绿桃也是有些不忍直视的捂住了脸。 “唉,这特么的是祖宗啊。” 赵定一脸的无奈,苦笑道:“哎呦喂,我的大小姐啊,你说就你这智商还当刺客呢?你这不是纯纯地给人送菜嘛。” “呜呜呜,我又没刺杀过人,我不是第一次嘛。” 萧玉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红润的小嘴瞥向一边。 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赵定又是气又是好笑,一脸无奈地吩咐道“给她放下。” “是王爷。” 张三点头答应一声。 手一松。 萧玉奴顿时掉了下来。 扑通一声。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随后猛然从地上站起。 又一次张牙舞爪地冲向赵定。 同时一脸得意的笑道:“这叫兵不厌诈” 话音还没说完。 萧玉奴脚上的锁链一绷紧。 砰地一声! 整个人摔在了地上,甩了一个狗吃屎。 “我一般不笑的,除非我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赵定捂着嘴,本来还想忍着,但看着萧玉奴那一脸狗吃屎的模样,顿时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唉。” “哎呦。” “这” 胡三,张三,绿桃三人顿时有些不忍直视地撇过了头去。 “你说你这智商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赵定强忍着笑意,捂着肚子蹲在萧玉奴的面前,看着到现在还依旧趴在地上的萧玉奴。 “我不是没注意嘛。” 萧玉奴揉着摔红的额头,一脸的委屈地从地上站起。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刺杀得了我了,说说吧,你到底是北梁那个大家族的,叫什么?又是那个脑子有大病的人谁让你来送菜的?” 过了半晌,赵定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笑意,捂着肚子坐在了藤椅上面,看着终于老实下来的萧玉奴。 “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萧玉奴可怜巴巴的看着赵定。 “胡三!” “在!” “去厨房给我拿一把刀,一条鱼,一个砧板过来”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眼看着赵定又是一副前天的那副架势,萧玉奴嘴角一撇,委屈巴巴地道:“我叫齐玉奴,我爹是北梁户部侍郎齐不语,我在家排行第六,所以我爹都叫我六儿。” 说完又低下了头,雪白的柔咦相互的摩擦,低着头道:“那天我已经和你说了,没谁致使我来,我就是听说你残杀我们北梁的边军,我气不过,所以我就来了” “齐不语,你爹是齐不语?” 赵定神色一惊,目光不由得在萧玉奴的脸上多看了几眼。 齐不语。 北梁萧帝六年的恩科进士,极其受北梁萧帝的信任。 虽是户部侍郎,但在北梁内部谁都知道齐不语是北梁下一任的户部尚书,只等着这一任的户部尚书告老还乡,齐不语就能接手户部。 而且齐不语也是一个人才,对于税收治理一道极有手段。 就是他赵定在幽州都听说过。 没想到眼前这女刺客居然是齐不语的女儿。 如此看来,也难怪这女刺客一脸蠢萌的样子了。 “对对啊。” 萧玉奴有些紧张的看向赵定。 “你在骗我吧。” 赵定忽然蹲下身,一脸肃穆的看向萧玉奴。 萧玉奴大惊,仓惶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脚才停下来,结结巴巴的回道:“没没没有。” 不等赵定说话,萧玉奴又继续说道:“我爹齐不语,恩科六年的进士,祖籍大同府,祖上三代无人为官,出生寒门,祖父是祖母是” 赵定微微点头。 萧玉奴说的这些,确实和他派人去北梁收集的情报一一对上了。 “等等,你在家排行老几?” 还没等萧玉奴说完,赵定一抬手挡下了她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老六啊。” 萧玉奴一脸不解地看着赵定。 “嘿,还真的是老六。” 赵定翻了翻白眼,一脸苦笑。 从他萧玉奴的开始。 萧玉奴出牌的方式却是很老六。 “我感觉你好像在骂我,但我是我又说不上来,你到底哪里骂我了。” 过了半晌,萧玉奴一脸委屈地抬起头看着赵定。 “我在夸你。” 赵定一脸正色地说道,说着瞅了一眼旁边已经憋得脸都红的绿桃道:“是吧,绿桃。” 绿桃先是一愣,随后快速地反应过来,点头道:“啊对,萧小姐,我们家王爷在夸你呢。” “是吧,我也觉得我这老六的排名挺好,我父我父亲可宠我呢。” 萧玉奴破涕而笑,但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快又拢耷着脑袋,看着赵定,一脸委屈的看着赵定:“我真的没钱了,但是你能放了我吗?” “胡三!” “在!” “去” “别别别,我不想走了。” 一看赵定这架势,不等赵定说完,萧玉奴立马摆手,一脸委屈的看着赵定,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但目光却瞥向赵定面前桌子上,那满满一桌的山珍海味,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望向赵定,强行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怯弱地看向赵定问道:“那那那个,那我现在能吃了吗?” 说话的同时,又是吞咽了一口口水。 “胡三。” 赵定扭头看向一旁的胡三。 “在!” “去吧,咱们王府专门给犯人吃的伙食给端过来。” “是!” 随着赵定的一声令下。 胡三一溜烟地跑向这座院子的外面。 没过多久。 又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手里多了两个白面馒头,外加一盘咸菜。 看着这清汤寡水的饭食。 一瞬间,萧玉奴那秀气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随后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哭喊着看着赵定:“赵定你个王八蛋,你又你骗我!” 一边哭着一边指着桌子上的那些各种的山珍海味,哭喊道:“你不是说给我吃那些吃的吗?怎么会是只有馒头,我不吃这个!” “爱吃不吃,有得吃就不错了。” 赵定拿起其中的一个馒头,自己咬了一口。 刚到幽州那会,为了酿造玉女烧,他可是连馒头都吃不上。 没想到给这个齐玉奴吃。 她自己倒嫌弃起来了。 还是没饿够! “张三,给她关起来,都当了阶下囚了还公主病,我就专治公主病。” 赵定一挥手。 张三顿时站了起来。 一看赵定真的生气的架势。 萧玉奴顿时一把抓住盘子里面仅剩的一个馒头,往嘴里塞。 看着萧玉奴那可怜巴巴的样子。 赵定心底又有些不忍。 对着一旁的绿桃吩咐道:“去厨房再给她拿一个馒头,然后端一盘我们碰过的菜给她。” “是,王爷。” 绿桃点头。 刚准备跑向王府的厨房。 院子外面。 一个衙役忽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消息放出去了。” “放出去了?” 听着这话,赵定眼前一亮,随即赶紧看向胡三和张三吩咐道:“你们两个和我来。” 说完又看向绿桃,继续吩咐道:“你留下照顾这个公主病,看好了她,别让她跑了。” “是王爷。” 绿桃点头。 就在赵定带着胡三和张三走向院子外面的时候。 同样有几个穿着铠甲的大乾边军从外面走了进来。 站在绿桃身后。 “齐小姐请吧。” 绿桃伸手指了指萧玉奴身后的房间。 看着赵定匆忙离去的背影,萧玉奴忍不住问道:“你们家王爷真的是杀人魔,刽子手吗?” 绿桃咧嘴一笑,提起赵定时,小脸上带着一丝崇拜,一脸骄傲道:“我们家王爷那是对外人狠,对自己人可老好了。” “老好了?” 萧玉奴微微皱眉。 第四十四章布局,温良的野望 “事情怎么样了?你确定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燕王府。 一间密室里面。 赵定坐在主位上。 面前站着的正是之前的那名衙役。 所谓的消息自然就是神机大炮所在的位置。 “确定。” 衙役不假思索地回道,:“那人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故意和我套近乎,这才胡三爷让我放消息,我就故意借着喝酒和他套近乎,假装埋怨把神机大炮的事情给他说了,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底肯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给温良。 而且刚才守城门的兄弟,已经看到了一个南陈那边的商旅出城了。 应该就是给温良递消息去了。” “好。” 赵定一拍桌子,对着胡三命令道:“你马上派人在神机大炮的周围放上炸药,越多越好,只要他们敢来,就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此话一出。 胡三悚然一惊。 “王爷,如果在神机大炮周围放上炸药,那咱们的那些神机大炮岂不是?” “对啊,王爷,咱们现在手上一共只有八门啊,除了放在天砀山放着北梁的四门之外,就只剩下了那四门,现在直接全部炸了,那咱们短时间对付南陈可就没有神机大炮了。” 张三同样一脸紧张的看向赵定。 神机大炮的图纸虽然是他们家殿下给的。 但幽州冶炼技术有限。 到现在八年过去了。 也不过才打造出八台神机大炮而已。 四台放在幽云山对付南陈。 四台放在天砀山对付北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赵定一脸感慨。。 神机大炮炮管虽然难以冶炼出来,但也不是不能重新炼制出来。 但若是接着这一次,却能很好的挫一挫南陈的锐气。 他赵定好久没杀人了。 南陈那帮土崽子似乎都忘记他赵定为什么叫笑阎王了。 至于空挡期,赵定早都想好了替代品。 “好王爷,我这就去办,我听你的,反正我胡三这条命是王爷给的,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着赵定这话,胡三也没有迟疑。 看似奸诈的脸上此刻也是露出 了正经之色。 “地道去城外,被他们发现就不好了。” 赵定嘱咐道。 当初他修建幽州城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一旦幽州城被围之后,断水断粮的可能性,故而在幽州城下建了一条四通八达的密道网。 而出口和入口只掌握在他和胡三,以及张三还有绿桃这几个心腹的手上。 至于最终的通向地点。 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王爷。” 胡三点头。 随后赶紧带着人走了出去。 “王爷,我要做什么?” 见胡三走了出去,张三搓了搓手,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赵定。 “你?” 赵定斜眸了张三一眼,随后笑道:“你和我等着看烟花就行了。” 温良居然敢打他神机大炮的主意。 这一次要么不来,要来就来一个大的。 最好炸的他温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 而与此同时。 幽云山的另一侧。 南陈境内。 靠近边境线的一座行军大营之中。 一名穿着南陈战甲的青年突然火急火燎地冲入了行军大帐之中。 看着坐在一座巨大的沙盘面前,正详细和周边将领说着布局的面容儒雅的青年男子。 这名穿着南陈士兵战甲的青年急忙对着那名面容儒雅的青年男子拱手道:“侯爷,咱们派去幽州的人回来了。” “回来了?” 这名面容儒雅的青年眉头一皱,目光不由得望向这名穿着战甲的青年多看了一眼。 而这名面容儒雅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温良。 南陈齐国公温子恒之子--温良。 也正是眼下南陈这支边军近十万大军的首领。 “他怎么回来了?” 见手下人禀报,温良非但没有惊喜,反而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侯爷,自然是打听到了那赵定隐藏神机大炮的所在之地。” 那名穿着战甲的青年恭敬回道。 温良冷冷的看着这名青年一眼:“废话,还需要你说,难道我不知道吗?” 说完又站在大帐里面走来走去。 前一段时间,他才派人趁乱混进幽州城。 结果没多久就被赵定做成人彘挂在了幽州城外。 结果现在转眼间,就被他前任派去幽州的探子就回来说知道了神机大炮的藏匿地点。 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带进来。” 思索了良久之后,温良抬起头看向那名穿着战甲的青年。 “是。” 那名穿着战甲的青年领命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 一个穿着商人服饰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被带进了温良的大帐里面。 一见到温良,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顿时一脸谄媚的道:“见过温世子,温侯爷,小人乃是” “好了,不用和我套近乎,说你知道的消息吧。” 还没等这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完,温良一抬手直接打断了这名中年男子的话。 中年男子见此讪讪一笑,也不敢生气,赶紧将自己在幽州打探到的消息以及神机大炮的摆放地点告诉给温良。 “你确定就在孩儿领?” 听完中年男子的回话,温良嫌弃眉毛,面无表情的望向这位中年男子。 “确定,那人是燕王府的衙役,是燕王府管家胡三的远房表弟,一直不受赵定重视,被排挤在边缘,这个消息还是他听他表哥胡三给他说的,绝不可能出错。” 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一口咬定道。 “绝不可能出错?” 温良嗤笑一声,冷眼的看着这名中年男子:“你觉得那胡三能从一个流民爬到现在的位置,还能成为那赵定的左膀右臂,会是简单的人物?会把这么一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一个不受赵定重视的远房表弟? 你真的不是蠢就是坏。” “来人啊。” 没等这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话,温良直接对着帐外喊道:“把这人拖出去斩了,” “侯爷我说的都是真得啊,饶命啊,饶命!” 眼看着帐外的士兵已经走了进来这中年男子急忙大喊,跪在地上不断地给温良磕头。 然而温良却看都不看一眼,任凭着士兵把这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拖了出去。 眼看着这名中年男子被拖了出去,温良呢喃道:“已经暴露的碟子,也就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了,死了更好。” “派两个人抹黑过去看看,如果是真的,咱们就动手。” 思索了良久之后,温两看着大帐外面的侍卫吩咐道。 神机大炮啊。 那是一个何等的神器。 只要得到神机大炮,他温良在南陈的地位必然无可撼动。 甚至他可以借此想北梁皇室提亲,求取北梁的六公主萧玉奴! 这才是他温良毕生所求! 第四十五章来了! “王爷,兄弟们在孩儿领看到南陈的探子了。” 两天之后,燕王府内。 赵定一如既往的躺在院子里面的凉亭下面。 该安放好的炸药都已经安放好了。 就等着温良上当了。 这两天齐玉奴依旧被关在那间屋子里面。 但明显比之前安静了不少。 给啥吃啥。 也没有再想着伺机逃跑了。 不过赵定也没心思顾忌这些,有绿桃看着就行。 以齐玉奴的那三脚猫的身手也逃不出去。 “多少人?” 赵定坐起身望向胡三问道。 “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就七八个人,而且都是分批次过来的,对面很谨慎。” 胡三思索了片刻,躬身回道。 “那温良不蠢嘛。” 赵定咧嘴一笑。 对于温良的谨慎,赵定没有丝毫的意外。 毕竟是能统军一方在外的人。 放在同龄人中都是天之骄子的存在。 没有谁是真正的蠢货。 而且通过这几天搜集的情报来看。 温良也确实不是一般的人。 出身南陈齐国公一脉。 父亲温子恒在南齐军方之中的地位丝毫不下于他们大乾的卫国公徐天德。 自幼接受温子恒的熏陶,也让温良年纪轻轻的就被南陈皇帝封为了齐远侯,此次派往边疆的之前更是直接下旨加封定边侯,距离他父亲的公爵之位也就只差了两个位分。 “继续盯着有什么情况再说。” 赵定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博弈嘛。 那就等。 等狼上套。 又继续向胡三嘱咐了一些事情,以及询问最近幽州那几个厂子的搭建近况之后。 不得不说,他那个八哥赵哲真的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本来他还愁着幽州的人手,如果搭建一些新的厂子不够用。 结果赵哲直接就送了他一大波。 站起身,赵定向着关押萧玉奴的房间走去。 绿桃依旧站在门外。 见到赵定来了之后微微欠身一礼:“王爷。” “怎么样了?” 赵定看了一眼关押着萧玉奴房间里面,开口问道。 绿桃抿嘴一笑:“这两天挺老实了,给啥吃啥,也不说这要逃走了,还问了奴婢不少关于王爷你的事情。” “关于我的事情?” 赵定闻言有些愕然。 他有点搞不清楚这个齐玉奴的小脑袋瓜子里面到底是在想的是什么了。 难不成这丫头还想着上演《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了? 多恶俗啊! 赵定一脸的嫌弃。 或许是听到赵定的声音了,房间里面萧玉奴趴在门缝上,一脸急切的喊道:“赵定,赵定。” “干嘛?” 赵定皱眉回了一句,随即,一脸正经的纠正道:“请叫本王,王爷!” “哼!” 房间里面极为明显的传来一声不满的轻哼。 过了半晌,萧玉奴不情不愿的声音才从房间里面传了出来,:“王爷。” “嘿,还不甘心是吧。” 赵定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对着一旁的绿桃吩咐道:“再饿她个三天,什么时候老实了,再给她吃的。” “啊,我错了,我错了,别饿我呀,别饿我。” 一听赵定这话,房间里面,萧玉奴顿时哭喊哀求道。 赵定咧嘴一笑:“哪错了?” “哪都错了。” 萧玉奴委屈巴巴的声音从房门里面传来,就是隔着房门都能看到萧玉奴那委屈巴巴的小脸。 “知道错就好。” 赵定哼了一声,“本王爷懒得和你闹,过来就是看你有没有饿死,没饿死就行。”” 扭头向着外面走去。 这两天幽州城内,来了两个北梁的商人。 他还正想去看看呢。 “你是不是关心我呀,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你特地跑过来,肯定是担心我在这里有没有饿着”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面萧玉奴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 赵定呵了一声:“你这是喝了几两二锅头啊,就给你醉成这样,但凡你要是吃了一粒的花生米,也不至于这样?” 赵定翻了翻白眼。 懒得搭理萧玉奴。 “我吃的都是馒头,你又不给我花生米,还有那二锅头是什么啊?好喝吗?” 房间里面萧玉奴的声音顿时再次响起。 听着萧玉奴这话。 赵定顿时一脑门的黑线。 翻了翻白眼,扭头就走。 他怕自己在这里待久了,也要和萧玉奴一样。 脑袋瓜子都要出大病了。 一看赵定要走,房间里面萧玉奴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一脸的讨好:“赵定,你缺不缺跟班啊,我可以做你跟班啊,只要你放我出去,我齐玉奴就是为奴为婢都行,我告诉你我捏按摩的手艺可好了,就是我父我父亲都很喜欢呢。 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 但还没等赵定说话,房间里面萧玉奴乞哀告怜的趴在门缝上:“只求你放我出去啊,四天了,我在这里,都快逼疯了” “唉,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本小姐想出去啊。” 房间里面萧玉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想她堂堂一国之公主,皇帝的心肝疙瘩什么时候遭受过着待遇。 “你真的想出去?” 赵定斜眸的看着房间里面。 “嗯嗯嗯。” 房间里面,萧玉奴头捣如蒜,小脑袋吧嗒吧嗒的点个不停,但很快却又一脸警惕的顺着门缝,满腹狐疑的盯着赵定:“你是不是又想说不可能?” 赵定:“……” 嘿。 这丫头学聪明了。 看着自家王爷难得的吃瘪。 绿桃也忍不住在一旁捂嘴轻笑。 “既然你都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确实不可能!” “啊!!赵定,我杀了你!!!”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房间里面顿时传来萧玉奴那抓狂的声音。 “哼,和王爷我斗你还嫩了一点。” 见着萧玉奴抓狂,赵定顿时心满意足的哼着小曲,向着外面走去。 话说自己那本《歪嘴龙王》是不是该更新一下了。 还有那《莫欺少年穷》是不是也该是时候更新一下了? 要不再稿本《我儿有大帝之姿》 赵定眨巴着嘴。 貌似也不错。 看着赵定离去。 萧玉奴又一屁股生无可恋的坐在了地上。 “王爷,王爷,来了来来,他们人来了。” 就在此时,胡三忽然急急忙忙的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 “多少?” 赵定急切的问道。 本来他还以为温良会多等几日。 没想到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既然你等不及了。 那老子就早点送你去西天。 看了一眼身旁的绿桃,努嘴望向房间里面道:“她不是想出去吗? 王爷我今天心情好,带她去看烟花!” 赵定哈哈大笑。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房间的大门顿时被从外面打开。 萧玉奴像一阵风一样,直接从房间里面窜了出来,整个人像着一个大马猴一样挂在了赵定的身上:“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嗯?” 感受这身上的软香入怀,赵定一脸的懵逼。 整个人都成了一黑人脸问号。 你特娘的搞啥嘞? 第四十六章 拉锯,残忍的温良 “嗯?(第二声)” “嗯(第三声)” “嗯(第一声)” “嗯(第一声)哼哼” 萧玉奴一脸尴尬地从赵定的身上爬了下来,看着赵定嘿嘿嘿直笑。 秀雅绝俗的脸上竟是大写的尴尬。 看着赵定,萧玉奴讪讪一笑:“我不是故” 赵定翻了翻白眼:“捆起来,都不知道大小王了都。” 萧玉奴:“……” 没过多久。 幽州城。 巍峨壮丽的幽州城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同样高大,同样雄伟,同样 嗯,到处糊着黄泥的城墙。 因为前天刚刚下过雨,故而导致行走在城楼上还显得有些湿滑,没走两步,脚底就粘上了一层厚厚的黄泥。 看着脚下的黄泥。 赵定心底满是腹诽。 话说都快一个月过去了。 他老爹赵崇远咋还没来呢? 唉。 人家都是打肿脸充胖子,到了他这里只能扮穷。 赵定的身后,绿桃张三跟随。 而在张三的手上就提着萧玉奴。 只不过眼下的萧玉奴被捆得和粽子一样,就连嘴上都塞了一团白布。 倔强地想要从张三手里跳下来蹦着走,但没蹦两步就差点摔了一个狗吃屎。 没办法,赵定让张三一路拎着萧玉奴走上了城楼。 随着赵定走上城头。 张三也自然而然地放下的萧玉奴,嘴里的白布一拉开。 萧玉奴那骂骂咧咧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赵定,你个死人头,说好的要带本小姐来看烟花,为什么要一路把本小姐给捆着过来,还不让我说话,你” “继续塞住,谁让你把她嘴里的布拿下来的。” 赵定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萧玉奴。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 萧玉奴刚刚解放的嘴顿时又被白布塞起来了。 一瞬间,萧玉奴的眼神更加幽怨了 “王爷。” 看着赵定走上城楼, 负责守城的将领顿时走了过来对着赵定微微拱手,随后一挥手顿时有人搬来了一张太师椅放在赵定的身后。 赵定一屁股坐了上去,看着眼前的将领问道:“怎么样了。” 而随着赵定开始和守城将领说话。 一开始还不安分的萧玉奴顿时老实了下来,像个乖宝宝的一样站在一旁,也不想着把嘴里的白布吐出来了。 “还是三百多人,不过那温良真特娘的谨慎。” 守城将领恭敬地回道,但提起温良又有些骂骂咧咧。 孩儿领距离幽州城并不远。 站在城楼上借着赵定给军方特制的望远镜就能够看清楚孩儿领那边的所有情况。 “那牛不斗他们的伤亡呢?” 赵定开口问道。 提起牛不斗,那将领咧嘴一笑:“老牛这小子精得很,一直躲在王爷你给咱们修的碉堡里面,再有海儿领附近的几座箭塔的支持,伤亡倒是没有,就是有一个兄弟,不小心被流箭碰了一下擦破了一点皮而已。” “那就好。” 听着将领这话,赵定稍稍放心,随即又开口问道:“南陈那边的伤亡怎么样?” “死了三波人了,也丢下了几百具尸体,不过那温良一直很谨慎,每次派出来的人手都控制在三百人左右,而已都是以死囚营的炮灰为主力,正规军倒是没多少。” 程海恭敬地回道。 赵定摇了摇头笑道:“这倒不是问题,只要温良既然派人来了,那就是动心了,待会传令各方,让那几座箭塔和牛不斗他们放箭的频次降低一点,顺带着故意卖出一点破绽,到时候他温良自然会上钩。” 对于温良会不会敢下重注。 赵定一点都不怀疑。 既然温良出来了,那就不会轻易地退去。 眼下的谨慎不过就是在试探他赵定的态度,以及寻找一个契机而已。 …… 距离孩儿领。 不足两里之外的一处山坡的密林里面。 温良神色平静地站在树下,目光遥遥的看向不足两里之外。 那漫山遍野的喊杀声。 在他的面前是一名浑身沾染着血迹的侍卫。 此刻正一脸急切地看着他:“侯爷,要出动重甲营吗?再这么下去,咱们从京城带过来的死囚快死完了。” 攻击从黎明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前前后后死在孩儿领下面的死囚加起来已经快过千了。 “去附近给我抓三百个民夫过来,把我们不需要的铠甲丢给他们,让他们往上冲。” 温良神色平静,直接下令。 “侯爷,这” 此话一出,那名侍卫脸色悚然一惊。 抓民夫这可是大忌。 “让你去就去,不然你想自己上去,你若是想上去,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温良冷冷的看着这名侍卫。 “我这就去。” 看着温良那近乎冰冷的眼神,这名侍卫浑身一颤。 赶紧掉头带着向着附近的村落走去。 “神机大炮啊,神机大炮,你终究是我的。” 看着侍卫带人离去,温良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丝冷酷之色。 三百民夫而已。 只要他得到神机大炮。 什么都好说! 至于南陈朝堂上的那些弹劾,他温良一点都不在乎。 没过多久。 在一阵阵哭喊声中。 接近三百多名穿着破烂战甲的民夫。 在温良的一道道鞭打声中不断地向着赵定修建在孩儿领上的碉堡靠近。 而与此同时。 幽州的城楼上面。 一名斥候急急忙忙的跑到赵定面前,:“王爷,那温良开始驱赶民夫了,向着咱们的碉堡靠近了,咱们也要射吗?” 幽州军有军令,禁止射杀平民。 这是当初赵定颁布下来的铁令。 这些年胆敢触碰这条铁令的人都已经被处死了。 “什么?” “温良他怎么敢?” 此话一出。 在场的众人一惊。 萧玉奴听着这话脸色同样变了。 南陈和北梁乃是盟友依附在大虞之下。 因此双方朝堂的关系并不像他们北梁与大乾这般紧张。 互相之间还有往来。 前几年。 南陈使臣去往北梁的时候。 她还随同她父皇一起见过作为使臣代表的温良。 想起温良。 萧玉奴不由得瞥了赵定一眼。 嗯。 还是赵定这个死人头好看一点。 就是太不解风情了。 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哼! 可以一想到温良居然驱赶着平民,以平民为肉盾。 萧玉奴一双秀眉又是彻底地皱了起来。 “杀!” 赵定想都不想,“不过留一些老弱病残,让他们靠近碉堡,另外通知牛不斗,该到收网的时候了。” 第四十七章 大爆炸! “兄弟们,那温良要坏咱们燕王殿下的名声咱怎么办?” 孩儿领碉堡内。 牛不斗站在碉堡内部的空间之中,看着在场的近百名的幽州军将士大声喊道。 “干他娘的!” “弄死那个温良。” “狗娘养的亏他还是出自南陈将门之后,手段真特娘的下三滥。” “牛副将你说什么,咱们就干什么!” …… 随着牛不斗这一声令下。 在场的众人顿时群情激奋。 “那咱么就好好的埋好炸药,待会把那帮南陈的兔崽子给炸上天,给咱们燕王殿下出气!” 牛不斗爆吼一声,一边不断地按动手里的连珠弩。 一道道弩箭激射而出。 瞬间就夺走了数人的性命。 “干特娘的。” 随着牛不斗的这句话音落下,碉堡内的众人的情绪瞬间达到了巅峰,疯狂的扣动着手里的连珠弩箭。 但也有人悄无声息的撤了下去,在地堡下面摆放更多的炸药。 而随着人手的减少。 碉堡外的箭雨顿时降低了大半。 一些老弱病残故意被牛不斗等人放了进来。 “侯爷,侯爷,那些民夫有人进去了,他们的箭阵的频次减弱了。” 距离孩儿领,不远处。 那些一直观察着这里情况的伺候,几乎瞬间就把消息传递给了温良。 “再看看。” 温良依旧极为谨慎。 眼看着又有十几名民夫冲了进去之后。 这才极为冷静的下令道:“派十几个人穿上重甲冲过去。” “是!” 随着温良的话音落下。 山林之中顿时有十几名穿着重甲的南陈士兵,一手拿着盾牌,一手向着握着刀,冒着明显减弱了许多的箭雨向着牛不斗等人所在的碉堡而去。 “他娘的终于来了。” 看着那十几个重甲步兵拿着盾牌,顶着箭雨走了过来,牛不斗大喜,迅速的吩咐道:“兄弟们,抡起棒子,进来一个敲晕一个,别给我打死喽,王爷最近建厂子需要不少人手,这些人都是上好的苦力。” 在南陈的军队之中。 能被选入重甲营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就算带到幽州,那也是一等一干活的好劳力。 自然不能放过。 “好嘞。” 随着,牛不斗的话音落下。 碉堡内顿时响起一道道声音。 而在这些声音不远处则是一个个被捆得和粽子一样的老弱病残。 一个个眼神惊恐的看着四周。 尤其是那堆放在一边宛若小山一般的箭矢。 这尼玛的哪里是没箭了。 这存粹就是苦肉计。 但可惜他们的嘴巴早都被人用布堵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随着,牛不斗等人故意减少射箭的频次。 虽然中途依旧又几个重甲兵被射死了,但依旧有七八个人冲了上来。 “兄弟们,为温侯爷立功的时候到了!” 为首的南陈重甲兵爆吼一声,扔掉盾牌就要往里面冲。 然而还没等他话说完。 哐当一声! 一个铁质的狼牙棒几乎瞬间敲在了他们的脑壳上。 咚的一声。 这名伍长模样的南陈重甲兵统领,脑袋一歪就晕了过去。 牛不斗翻了翻白眼,一脚踩在这人的脸上:“什么档次,也敢抢我的台词,兄弟们给我上!” 一看这牛不斗走了出来。 那几个跟着进来的南陈重甲兵顿时懵了。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一张张大网就从天而降,随后猛然锁紧。 几乎瞬间,就被扎成了粽子到了一地。 “风浪越大,鱼越贵! 兄弟们这一次咱们能抢回多少苦力回幽州,就看你们的表演了!” 牛不斗大喝一声。 抡起铁质的狼牙棒挨个给这些南陈的重甲兵敲晕。 随后,又故意故意抛出了几具穿着他们幽州士兵战甲的尸体。 然后碉堡里面。 一群幽州士兵顿时哇哇大叫。 听得一旁那些被俘虏的南陈人一个个面面相觑。 这尼玛都是一群戏精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 “侯爷,差不多了,咱们的人进去了。” 看着那些穿着幽州士兵战甲的尸体从碉堡里面掉落出来,而且自从他们的人进去之后,牛不斗等人几乎都没有再往外面射箭。 树林下面。 温良的侍卫一脸激动的看着温良。 “你确定?” 温良闻言大喜。 “确定。” 那名伺候一脸激动的看着温良。 就在刚才他已经又看到了好几具尸体从那碉堡里面掉了出来。 而里面的喊杀声也从未停过。 “好!好!好!” 温良一连说了三个好。 兴奋的眼珠子都红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神武大炮在对他招手。 大手一挥。 温良身后的密林中,顿时有近千名穿着重甲的步兵拿着盾牌向着牛不斗等人所在的碉堡跑去。 与此同时,幽州城楼上。 一直在关注着战场的赵定也几乎同时发现了那边的动静。 尤其是看着那近千名穿着重甲的南陈士兵冲向那座碉堡时。 所有人的脸上都透露着喜色。 “王爷,下令吧。” 张三强忍着激动,看向赵定。 他们为了这一刻等了太久了。 而那温良也太过谨慎。 “不急,再等等,派一些人过去,佯装支援。” 赵定摇了摇头,接连下令。 萧玉奴站在一旁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赵定。 这一刻,她似乎感觉赵定有些不一样了。 “是。” 随着赵定的一声令下。 站在城头上旗兵顿时挥舞战旗。 而随着这些旗兵挥舞战旗。 那几座靠近牛不斗等人所在的箭塔顿时分出数百人冲向,牛不斗等人所在的碉堡。 而牛不斗等人所在的碉堡。 那些一直从未动用过的神武大炮。 也轰轰轰的响个不听。 整个孩儿领周围顿时被漫天的炮火所覆盖。 那些冲向孩儿领碉堡的南陈重甲步兵几乎在一瞬间被炸的人仰马翻。 但早已退到安全地带的温良眼底却露出兴奋之色。 援兵。 赵定的援兵终于出现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侯爷,我们的人发现幽州那边有大批的人马正在快速的赶过来,应该就是赵定的援兵无疑了。” 就在此时。 又有一名斥候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 “好,好,好!” 温良大喜,直接下令道:“速速通知下去,全军压境,争取在他们所有援兵赶到抢下那座碉堡,拿走里面的神武大炮。” “是!” 随着温良的话音落下。 刹那间。 孩儿领周围喊杀震天。 密密麻麻的南陈士兵从山林里面冲了出来。 宛若蝗虫一般向着牛不斗等人所在的碉堡冲去。 “王爷,南陈那边发动总攻了。 距离牛不斗他们所在的碉堡还有不足八百米。” “七百米!” “六百米!” “五百米!” “四百米!” …… 随着斥候的每一次回报。 在场众人的内心就紧张一分。 “三百米!” “王爷,他们已经进入咱们埋伏炸药的范围了。” “牛不斗他们撤出来了吗?” 赵定冷静的问道。 “除了几个本就患有绝症,自愿赴死的老兵之外,其余的人全部从地道里面撤出来了。” 听着赵定这话。 斥候赶紧回道。 听着这话,赵定的目光之中有些不忍, 这些老兵都是最早一批跟着他起家的老兵。 深吸一口气,赵定看向已经返回的胡三吩咐道:“厚待那些老兵的家人,他们妻儿父母日后所有一切的开销全部由燕王府承担,城内所有的生活物品一缕对他们的父母妻儿,免费开放。” “是王爷。” 胡三闻言心神激荡,恭敬的回了一声。 “两百米了,王爷!” “一百米了,王爷!” “给我炸,炸死这帮狗娘养的!” 赵定深吸一口气。 直接下令道。 随着赵定的一声令下。 轰! 轰! 轰! …… 一道道比之那些神武大炮的炮火还要猛烈百倍的爆炸声骤然在孩儿领上响起! 第四十八章请做好一个阶下囚该有的觉悟 乱石横空,尘土漫天。 孩儿岭上那座碉堡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轰然爆碎。 无数的碎石翻飞。 在那恐怖的爆炸推动之下。 那些往日里看起来极为平常的碎石,此刻都变得锋利至极。 几乎瞬间。 那些还没有进去的南陈士兵就被这些碎石洞穿。 身上厚重的战甲宛若纸糊的一般。 然而还没等他们落地。 轰! 轰! 轰! 一道道更为猛烈的爆炸声骤然响起。 刹那间,整个孩儿领周围都被无数的爆炸声所覆盖。 那近万的南陈重甲兵几乎在瞬间伤亡了大半。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地响起。 就在所有人以为过去之时。 那些距离孩儿领不到三百米的距离内,那一座座在他们的认知中本该无箭可射的箭塔之中,陡然激射出漫天的箭雨。 噗嗤! 噗呲! 噗呲! …… 一道低沉的闷响传来。 那些侥幸逃过一劫,以为劫后余生的南陈士兵几乎在瞬间便被射成了筛子。 淋漓的鲜血染红了大地。 “不!” 不远处。 一直躲在后方的温良凄厉的大吼。 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现在才发现。 这一切不过都是彻头彻尾的圈套。 是赵定针对他温良设下的圈套。 儒雅的面孔惊呼扭曲的看着这一幕。 双眸近乎喷火 “赵定你该死!!你该死啊!!” 温良咬牙切齿,儒雅的脸上此刻尽是狰狞。 这一场爆炸下去。 他损失了近万的人马,而这些都是他南陈边境守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侯爷,咱们上当了。” 侍卫哭喊着看向温良,眼底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惊恐之色。 他不懂为什么没有神机大炮,而那片地区却也发生了如此恐怖的爆炸。 近万人的伤亡啊。 整个南陈边军一共才有多少人。 更别说温良为了此次行动所挑选出来的都是军中的精锐。 而眼下这些精锐全部都死了。 可想而知。 一旦朝廷知道,他们将会面对何等的惩罚。 “你闭嘴!” 温良大怒,眼眸近乎疯狂, 手中长剑锵地一声猛然出鞘。 一剑刺穿了这名侍卫的身上。 “动摇军心者死!” 抽回长剑。 随着长剑的抽回,那名侍卫尸体无声的倒了下去。 看着这一幕,温良周围那已经被吓破胆的南陈边军顿时浑身又是一颤。 “回去。” 温良冷冷的呵斥一声。 随后翻身上马。 咻! 一道破空声陡然响起。 一道锋锐至极的寒芒陡然自他身后激射而来。 慌忙之下。 温良急忙抽剑斩去。 但这支箭矢实在太快,根本不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 几乎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膀。 砰地一声! 温良的身形一颤,陡然自马上坠落。 而就在温良坠马的同时。 密林深处,更多的箭雨陡然射出。 噗呲! 噗呲! …… 又是一阵细密的闷响传来。 那些跟着他一起向着南陈大营逃去的侍卫几乎都在瞬间被一根根箭雨洞穿, “谁?” 温良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到了这一刻,他终于慌了。 然而四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嗡的一声! 又是一道冷箭自暗中射出。 直接射向温良的脚底。 温良急忙躲向一旁。 锵的一声! 长箭入地。 箭尾在地面上微微颤抖。 “你到底是谁,出来!” 温良拔剑看向四周。 眼底尽是惊恐。 他看得出来。 暗中之人要是想要他性命,刚才那一箭足矣。 咻! 又是一道破空声响起。 又是一道冷箭从暗中激射而出。 看着这一箭射出。 温良急忙躲闪。 可却依旧躲避不急。 大腿上一块血肉被狠狠地撕扯了下来。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温良抱着鲜血横流的大腿在地上剧烈的翻滚。 眼神之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仓惶的向着远处的密林逃去。 然而还未等他跑多远。 嗡的一声! 一道冷箭骤然射在了他面前的三米之处。 箭头入地。 只有箭尾留在地上。 砰的一声! 温良吓得一股屁坐在了地上。 刚才还好他跑的不快,若是再快一步,可能现在死的就是他的。 咻! 咻! 咻! 就在此时。 一道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 一柄柄闪烁着寒芒的飞箭骤然从暗中射出。 温良慌忙躲闪。 整个人像是一只猴子一样,在原地左闪右避。 “出来,你出来!” “在暗中放冷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出来!” 温良状若疯魔一般,望向四周凄厉的大喊。 心底更是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看得出来,暗中的人不杀他,只不过就是为了戏耍他而已。 噗呲一声! 又是一根冷箭从暗中射出。 猝不及防之下,温良的小腿瞬间被洞穿。 整个人又一次摔倒了下去。 脸直接撞在地上。 鲜血横流。 “你到底是谁? 求求你,别折磨我了!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温良惊恐的看着四周。 到了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儒雅和冷静。 望向四周之时,眼底充斥着惊恐之色。 然而四周却依旧死一般地安静。 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可越是如此,温良的心底越是惊恐。 他现在就仿佛一个猎物一般,被人盯着,生死全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然而依旧丝毫的回应都没有。 无形的恐惧笼罩温良的心头。 他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对手在哪! 又过了半晌。 温良的内心终于崩溃了,望向四周惊恐的哭喊道:“你不要杀我,有什么话好说,我是南陈齐国公之子,只要你不杀我,我父亲会花大价钱赎回我。” 温良一边哭喊,一边对着四周疯狂的磕头。 眼底竟是惊恐。 “我以为温侯爷是个汉子,会选着自我了结,没想到,也是一个软骨头啊。” 一道满是揶揄的声音从树林里面传来。 赵定的身影缓缓从树林后面走了出来。 在他的身旁还跟随着一男一女,以及一个唔 上半身被捆得和粽子一样,然后嘴里塞着白布的绝美少女。 赵定一脸讥讽的看着温良:“温侯爷,你之前驱赶民夫当炮灰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怎么现在这副模样了?” 然而温良却并未看向赵定,而是目光带着错愕的看着赵定身旁的那名上半身被捆得和粽子一样,嘴里还塞着白布的绝美少女、 “玉奴,你怎么在这里?” 温良满是错愕的看着萧玉奴。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在这里看到萧玉奴。 “呸,谁是玉奴啊,你不要和我套近乎啊,我可不认识你。” 萧玉奴啐了一声。 原本噻的紧实的白布突然掉落,说完又清了清嗓子,看向赵定,“赵定,我可不认识他,你别听他瞎说。” 然后,不等赵定说话,萧玉奴又叼起挂在身上的白布,小嘴一阵蠕动,又白布塞回了嘴里。 这熟练的架势。 一瞬间赵定都看呆了。 还能这么玩的? 然而萧玉奴却,昂着头看着天,顺带哼起小曲。 压根不搭理赵定, 那架势完全就是一副,我没说过话。 你什么都没听到,你也什么都没看到。 赵定:“……” 张三:“……” 绿桃:“……” 然而听着萧玉奴这话,温良却猛然回过神来,神色怨毒地看着赵定:“你就是赵定?” “是我咋滴喽?” 赵定摊了摊手,说完又摸着巴又补充了一句:“唔,忘了告诉你,你得到的消息也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听着赵定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温良的眸子瞬间红了。 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站起,抡起手里的长剑就向着赵定冲了过来。 “我要你死!” 赵定叹息了一口气:“唉,怎么这年头反派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呢?” “张三。” “王爷,小的在。” “交给你了。” 赵定吩咐一声,然后 然后就拉着绿桃跑向了远处的树下,躲了起来。 萧玉奴蒙了,看着赵定:“你跑什么?” “我不会武功啊。” 赵定摊了摊手,一脸不置可否的看着萧玉奴。 “嗯,有道理。” 萧玉奴点了点头。 随后,嘚吧嘚吧地一路小跑躲在了赵定的后面,然后伸出个脑袋看着不远处已经和温良战在一起的张三。 “你跑我后面干什么?” 赵定一脸的蒙逼。 “我手被你捆着啊。” “嗯,有道理。” 赵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伸出手,拧着萧玉奴的耳朵,直接把萧玉奴提溜到了他的前面:“阶下囚,要有阶下囚的样子,你躲在本王后面,本王岂不是很没面子?” “不应该是你一个男人躲在我一个女人后面,还以我一个女人当挡箭牌更没面子吗?” 萧玉奴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定。 “嗯,你说的没毛病。” 赵定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拎着萧玉奴的耳朵,硬生生的把她揪到了自己的前面:“不过,请你站好不要动替本王挡好,做好一个阶下囚该有的觉悟,谢谢。” 萧玉奴:“……” 绿桃翻了翻白眼。 对自家这个不靠谱的王爷一脸的无语。 萧玉奴同样的一脸的无语。 亏她之前还觉得赵定是那啥。 没想到? 都是错觉 而也就在此时。 砰的一声。 张三一脚给温良踹飞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 爹,你儿子我向来两袖清风! 看着温良一脚被张三一脚踹的吐血倒飞了出去。 赵定那是一脸的心疼,赶紧喊道:“轻点啊,别打死了,都是银子啊,他死了,王爷我要损失多少的银子?” “呵呵呵” 萧玉奴面皮一阵抽搐。 那是一脸的嫌弃。 但刚刚准备以眼神蔑视一下赵定。 就看到赵定的手已经伸了起来。 萧玉奴脑袋一缩,赶紧看着张三,义愤填膺的喊道:“对,别杀了喽,咱王爷说了那都是银子!” 不远处,正在和张三缠斗的温良听着这话。 更是郁闷的想要吐血。 他好歹还和萧玉奴有过一面之缘,甚至还想着 可没想到居然? 温良想什么,赵定自然不知道。 但赵定此刻却是,一脸嫌弃的看着萧玉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萧玉奴同样斜眸的看着赵定:“我娘说女人是水做得,我是女人,我为什么要骨气?” 一听这话,赵定瞬间懵了啊。 眨巴着嘴,仔细的品味了一下,赵定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对着萧玉奴伸了一个大拇哥:“嗯,有道理!” “哼。” 萧玉奴一脸得意的轻哼了一声。 幸亏没尾巴,要是有尾巴,尾巴估摸着都要翘上天了。 赵定眯着眼狐疑的看了萧玉奴一眼:“你嘴里的布什么时候又掉了?” “嗯?掉了吗?没有啊?” 萧玉奴一边说话,一边快速的把挂在脖子上的白布塞进了嘴里。 那架势,那麻溜的程度。 看的赵定都心疼啊。 暗自下定决心,这次回去不管怎么着也要把胶布给再点搞出来!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张三听着赵定的话,头也不回的应喝了一声:“明白了王爷,你放心好了,属于咱幽州的银子,我张三绝不会让他少了一文钱。” 话音落下,张三直接当着温良的面取出一个巨大的拳套带在手上:“阿都给!” 猝不及防之下,温良的脸重重挨了一拳。 整个人又倒飞了出去。 甩了甩头,过了好长的时间,温良才回过神来,看向赵定的眼神,已经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怨毒:“士可杀,不可辱,赵定有本事和老子单挑,先是算计,后又群殴,算什么本事??” 赵定呵了一声,嗤笑道:“开玩笑,老子要是能打得过你,老子还用得着躲在这?” 说完,赵定大喝一声:“牛不斗,给我上!” “好嘞,王爷!”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赵定身后的树干上牛不斗的身形顿时从树上跳了下来,摩拳擦掌的对着温良冲了过去。 看着牛不斗那壮的和牛一样的体型,在看着明显有些近气多出气少的温良,赵定赶紧喊道:“嘿嘿嘿,活的,活的,打死了就不值钱了。” “哦好的,王爷。” 牛不斗闻言一怔赶紧收拳回撤。 他力气大,他还真的怕把温良一拳打死。 而温良见此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冷笑,手中长剑寒芒一闪宛若一条阴冷的毒蛇一般刺向牛不斗的面门。 就在此时。 胡三忽然从温良的脚底下钻了出来。 大吼道:“黑虎掏心。” 温良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得向脚下看了一眼。 他居然不知道胡三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他的脚下。 身形急忙接连倒退。 双手更是下意识的捂住胸口。 然而下一刻,瞬间从地上跳了起来。 儒雅的面孔瞬间变成了酱紫色。 “卧槽啊!!” 温良弯着腰在原地疯狂的乱跳。 胡三一脸尴尬的看着温良,捞了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额不好意思,忘记我现在半截身子还在土里,抓错了地方,抱歉,抱歉。” “我杀了你!” 温良怒吼出声,眼底带着前所未有的怨毒,手中长剑猛然对着胡三刺了过来。 然而还没等他冲到胡三的面前。 哐当一声! 张三那硕大的拳套已经打在了温良的脸上。 ko! 咚的一声! 温良眼前一黑,随后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唉何必呢?” 赵定长叹一声,一脸无奈的看着温良:“好好做生意不好,为什么非要想着抢呢?” 牛不斗摸了摸头,一脸憨厚的看着赵定:“王爷,咱们好像也是抢劫起家的?” 赵定斜眸的看着牛不斗:“咱那叫抢劫吗?咱那叫完成原始积累?要是没有咱们之前的原始积累,咱们幽州城有今天吗?” “嗯,王爷说的对。” 听着赵定这话,牛不斗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确实要是没赵定那两天带着他们抢完北梁抢南陈,抢完南陈抢漠北。 他们幽州城还真的不一定能发展的这么快。 呵 萧玉奴呵了一声,眨巴着嘴不忿道:“呵你这意思是咱们咱大梁的商旅倒霉呗?” 赵定:“你咋又能说话了?” 萧玉奴:“哦,堵住。” 随后在赵定那近乎喷火的眼神之中,萧玉奴又一次自己把自己的嘴巴给堵上了。 张三:“……” 胡三:“……” 牛不斗:“……” 自家王爷和这个萧玉奴当真是卧龙与凤雏。 过了半晌,一个近乎被捆得和木乃伊一样的人形生物出现在赵定的面前。 看着温良那凄惨的模样,赵定嘴角微微抽搐,眼神有些嫌弃的看着张三:“你怎么绑成这样了?” 张三这小子是不是对绑人的理解出了点问题。 怎么被他训了两次之后,现在绑人都绑的和木乃伊似的, 也好在是麻绳。 要是后世的那种塑料绳。 赵定真的有些怀疑温良会不会被活活的憋死。 萧玉奴嘴角微微抽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以后得下场。 “王爷,我这不是怕他和萧小姐一样跑掉嘛。” 张三挠头着脑壳,一脸讪笑的说道。 “嗯,有道理,以后见谁都这么绑,这是咱幽州的特色!” 赵定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顺带着也适时的给萧玉奴投了一个微笑。 萧玉奴:“……” 看着不远处那到处都是残缺尸体的孩儿领,顺带着又踹了脚下的温良,张三望向赵定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咋办?” “找一个活口放回去,让他给咱们带信给南梁,让温子恒准备五十万两银子赎回温良。” 赵定吩咐道。 听着赵定这话,张三嘴角一抽抽,苦着脸看着赵定:“王爷,您真的打算宰那个温子恒啊,可他毕竟是南陈的齐国公,我怕” “怕什么?风浪越大,鱼越贵,” 赵定翻了翻白眼:“他温良有靠山,王爷我没有吗?” “胡三!” “在!” “写奏折,不,不用奏折,直接飞鸽传书,王爷我想想怎么说啊。” 看着胡三已经掏出了纸和笔。 赵定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一拍脑门哭喊道:“爹啊,不好啦,出大事啦,天降陨石直接把南陈的边军给砸了,死了一万多人啊,那场面老惨了,儿子我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来一手回手掏。 好好出一出之前的恶气,但奈何势单力薄不敢出城。 不过好在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那南陈齐国公之子温良居然慌不择路逃到了咱们幽州城, 儿子我为不弱我大乾的威势,亲自披马上阵,与他大战三百回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好几次差点被他挑落下马。 不过好在有老爹神威庇佑,儿子我终于不负众望把他拿下。 本想着直接就地斩杀,以壮大我大乾军威,但奈何那温良小贼看准你儿子我手里没几两银子,居然以金钱来诱惑我?你儿子我是谁?你儿子我是读春秋的,向来以正人君子自居,两袖清风,且视钱财如粪土,不在乎那些虚名。 但奈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啊! 整整五十万两啊。 你儿子我穷这事你也知道。 没办法,为了幽州百姓,你儿子我也只能委屈自己,为五斗米折腰了。 不过,儿子我又怕自己势单力薄,那温子恒老贼又是南陈的齐国公,手底下精兵强将无数,到时候万一会出尔反尔,你儿子我丢脸是小,但大乾生威不能堕啊。 故儿,儿子想请爹速派人带兵来幽州支援儿子。 至于带兵的人,儿子已经想好了,就户部主事孙冰就好。 户部主事孙冰与儿子打交道多年,对于此人品性极为了了解。 其不仅酷爱学外语! 而且喜读春秋,乃是一等一的正人君子! 有他在儿子我必然不坠大乾军威。 事成之后,咱父子,二八分账。 爹你有钱,少拿点,儿子我没钱,多拿点。 您的好儿子,赵定敬上!” 说完,赵定还摸了摸眼泪。 没办法入戏太深,不流泪说不出那些“肺腑”之言。 “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胡三,赵定踹了他一脚:“记下来了吗?” “记记记下了。” 胡三一脸懵逼。 想当初他为了把幽州写的惨写的更真实一点,还特地跑去了漠北体验生活了三个月,这才写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结果到自家王爷这 那正是的张口就来啊。 全篇几百字,连个“,”都不是真的,但你特么的听得却又感觉无时无刻不充满了真情实感。 高,实在是高啊! 胡三满脸的崇拜。 “王爷请收俺胡三一拜。” 胡三面色肃穆的看向赵定,拱手就要跪下。 却没赵定一脚踹了过去,翻了翻白眼道:“滚一边去,王爷我那是句句发自肺腑。” “是是是。” 胡三干赶紧点头 论胡吹,还是要看咱家王爷啊! “你乃是发自地府吧。” 萧玉奴翻了翻白眼。 “张三!” “有!” “给我把她按照温良的套餐捆个结实,先饿个三天再说!” “得嘞!” “别别比,赵定有话好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救命啊,谋杀仙女啦唔唔唔” 没过多久。 赵定回城的马车上。 一大一下两个“木乃伊” 被张三和牛不斗一人扛一个向着幽州走去。 当晚幽州城内。 几只信鸽,冲天而起,向着远在千里大乾帝都应天飞去。 之所以选择多放几只。 主要是最近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天天逮着飞往他幽州的信鸽吃,导致他很久都没收到孙冰的传信了,而他那些飞往京城的信鸽也无一例外的石沉大海了。石沉大海了。 第五十章 原来你们还好这一口啊? “怎么办,都五天了,还没找到六公主殿下,要是时间久了,陛下那边知道了,咱俩这小命可就完了。” “别说话,老子知道,妈的,你现在这么急,之前你干嘛去了。要是真的找不到六公主殿下,老子第一个和陛下坦白是你的责任。” 幽州城内。 一间酒楼里面。 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老者坐在二楼的雅间里面。 这两人一中一老两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以商旅身份混进幽州城的齐不语和李方儒。 眼下不过才六天不到的时间。 这两位北梁朝廷一等一的大员都不知不觉瘦了一大圈。 李方儒的胡须宛若一团杂草一般,原本梳理整齐的银发此刻也散乱的搭在脑袋上,整个人仿佛瞬间憔悴了七八岁一般。 一旁的齐不语虽然好点。 但儒雅的脸上也尽是憔悴。 厚重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上面。 也的亏这个世界没有大熊猫,不然保不准就要被人以为是那个大熊猫成精了。 “二位客官,今日的房钱结算一下。”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店小二的声音。 齐不语一开门,店小二的脸顿时出现在门口,伸着手看向,齐不语笑道:“二位客官,承惠十两银子。” 一听这价格,齐不语的面皮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两间房一天的房费十两。 这特么的杀猪啊。 就是他们北梁帝都汴京最好的酒楼价格也没这么离谱。 但偏偏他们这些外地来的商旅来幽州也只能住这间赵定指定的酒楼,别的酒楼虽然便宜,但奈何他们不是幽州本地人,亦或是大乾百姓,也只能看一看。 “客官,您要是不想结账的话,那按照规矩,小的我也只能给您办理退房了。” “客官,您这是要办理退房吗?” 店小二意味深长的看着齐不语。 所谓的退房也就是赶出幽州城。 “那那怎么可能呢,我们二人还没选到心仪的货物呢。” 齐不语一脸的陪笑。 赵定对于幽州城对于本地的百姓并没有什么约束,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外地的来客,尤其是不属于大乾的来客限制却极为严格。 一旦被赶出城。 那只能等下个月初一,城防军再次对他们这些异国来客发放进城文书的时候才能进来。 如果真的要等到下个月,那他们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那给钱吧。” 店小二伸了伸手。 齐不语虽然极为肉痛,但终究从袖子里面掏出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承惠您嘞。” 店小二掂量递过来的银子,刚准备塞到口袋里面下楼,齐不语就一把抓住了店小二,一脸陪笑道:“那个麻烦您把我们的两间房退一间,从明天开始,我们两人住一间就行?” “住一间?” 店小二神色古怪的在齐不语和李方儒的脸上扫了一下,随后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望着齐不语笑道:“哎呀,早说你们是这个关系嘛,有什么的,我做店小二这么多年,啥没见过啊。” “咳咳咳。” 小二轻咳一声,看了一眼左右,确定这个点没人之后,小心的靠近齐不语耳边:“实不相瞒,其实咱们燕王殿下,当初设计这座酒楼的时候,考虑到二位客人的这种情况。” 说到这里,店小二又一脸我懂,我懂的眼神看了一眼齐不语和李方儒,笑着说道:“只要二位可能肯加钱,小的可以给二位单独安排一间隔音好的房间,而且绝对保证不会有人打搅二位,你看二位要不考虑一下,绝对安全哦,各种设施都有哦。” 店小二声音极具诱惑的看着齐不语,说话的同时,也对着齐不语身后李方儒挑了挑眉。 李方儒:“……” 齐不语:“……” “算了,算了。我们二人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齐不语一脸讪笑的看着这店小二。 店小二拍了拍齐不语的手,意味深长的笑道:“二位客官,我懂,我懂。” 说完不等齐不语说话。 店小二又挑眉道:“二位客官若是有需要,随时找小的哦,小的随时可以给二位开房,保证安静,绝对隔音,而且没人打扰。” 说完又冲着齐不语和李方儒眨了眨眼。 一脸意味深长的向着楼下走去。 看着店小二离去之后。 李方儒那一张老脸彻底的黑成的煤炭 啪的一声!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看着齐不语:“老夫这一世的英明就这么让你给毁了!” 齐不语呵的笑了一声:“你若是有你大可自己去开一间房啊,一天五两银子,也不贵。” 李方儒:“……” 齐不语呵的笑了一声:“没银子这几晚就老实点,不然你睡大街,我可不会管你。” 李方儒:“……” 他要是有银子至于如此? 再说了,特么的就算有银子又能如何? 以他们二人的俸禄能在幽州城这等贼窝住几天? 楼道旁。 趴在门缝上听着房门里面的声音的店小二,眨巴着嘴,一脸的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喜欢这么刺激的,啧啧啧。” 就在店小二刚刚走下楼梯时。 “轰隆隆~~~~~~” “轰隆隆~~~~”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道道宛若雷鸣一般的声音。 恐怖的余波之下。 李方儒和齐不语二人所在的房间都忍不住微微的震颤。 “地震了,地震了,快跑。” 急忙站起身就要向着楼下跑去。 齐不语同样目光微变。 不过却并未像李方儒那般慌忙逃窜,而是打开二楼的窗户,向着楼下望去。 此刻的幽州城虽然比起他们上次来之前杂乱了不少,也不知道为何多了不少黄泥巴,甚至原本青瓦铺成的屋顶此刻都盖上了茅草。 但城下却一如井然有序。 大街小巷里面叫卖声不断。 看着已经跑到门口的李方儒,齐不语翻了翻白眼:“哪有什么地震?大惊小怪的,我看你是活的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 看着四周仅仅只是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李方儒一脸的尴尬的站了起来,硬着头皮道:“老夫这是防患于未然。” 呵呵呵~~~~~~ 齐不语呵呵呵笑了一声。 “楼上的客官不要怕,这是咱们幽州城特有的神机大炮的声音,眼下南陈的军队正在冲关,有燕王殿下在,他们过不来,而且诸位都是过路商旅,此事与你们无关,诸位莫要担心。” 店小二的声音从楼下响起。 “南陈军队冲关?” 此话一出。 齐不语和李方儒脸色瞬息大变。 第五十一章开城门迎燕王,燕王来了不纳粮 “公主?” 萧玉奴的身影几乎同时出现在二人的脑海里面。 眼下南陈和大乾大战。 若是萧玉奴真的没有进城而是在城外的话 那就 尤其是想到萧玉奴自幼被自家陛下和皇后保护到大所养成的刁蛮习性。 齐不语和李方儒心底又莫名的一紧。 推开门。 头也不回地向着楼下冲去。 “开城门,迎燕王,燕王来了,不纳粮。” “开城门,迎燕王,燕王来了,不纳粮。” “开城门,迎燕王,燕王来了,不纳粮。” “开城门,迎燕王,燕王来了,不纳粮。” …… 然而还没得齐不语和李方儒冲出酒楼。 大街小巷上一名名幽州百姓欢聚在街道上。 原本紧闭的城门已经打开。 在无数的欢送队伍之中。 一名青年骑着一匹通体纯黑色的汗血宝马走在前面。 在他的身后还有着一名头戴歪帽小厮打扮的青年,以及一名尖嘴猴腮八字胡的中年男子。 而在他们三人之后,则是整齐划一,充斥着肃杀之气的将士。 放眼望去,人数不下过万。 “那是赵定?” 李方儒疑惑地看着那名骑在通体纯黑的汗血宝马身上,随着周围的欢呼声响起,不断对着人群挥手致意青年。 “应该是吧。” 齐不语也有些不太肯定。 他虽然来过幽州几次,但是却从未见过赵定。 故而此刻看到赵定,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听这个口号 怎么感觉有点像造反派的意思 与此同时。 人群中间,骑在黑色的汗血宝马上的赵定听着这话嘴角也是微微的抽搐。 妈了个巴子。 老子明明一个正经的王爷。 怎么就听起来好像造反派一样 “胡三,这特么娘谁弄的口号?搞得老子要造反似的?” 赵定骂骂咧咧的看了一眼身后正满脸兴奋的不断对着人群招手的胡三。 “王爷,您不满意吗?” 胡三听着赵定这话,一脸的懵逼 “满一个屁,换个。” 赵定翻了翻白眼。 “得嘞!” 胡三一挥手! 一瞬间,整个幽州城的口号瞬间大变。 “王爷我爱你呦,撒浪嘿!” “王爷,泰裤辣!” “王爷,奴家今晚洗干净等你呦。” “王爷,我娘和我说了,等我爹死了,我娘就嫁给你。” “王爷,我媳妇和我说好了,一四五去你家,二四六回我家” “王爷,我老娘今年八十了,她好钟意你啊。” 赵定捂了捂脸,脑门上顿时浮现出一排排清晰的黑线,清了清嗓子道:“还上一个吧” 于是乎,全城的口号又再一次变成了。 “开城门,迎燕王,燕王来了,不纳粮。” “开城门,迎燕王,燕王来了,不纳粮。” “开城门,迎燕王,燕王来了,不纳粮。” …… 听着这欢迎的口号。 赵定一瞬间感觉舒服多了。 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老齐,我好像看到咱们公主殿下了?” 人群里面,齐不语扯了一下旁边正情不自禁的随着口号挥舞的李方儒。 “哪呢?” 李方儒瞬间回过神来。 目光带着狐疑的看向场中。 眼神满城的欢呼人群身上掠过之后,又看向那人群之中骑着黑色汗血宝马走在前面的赵定,还有赵定身后那近万名穿着战甲,全身充斥着肃杀之气的将士,甚至就是那些排在队伍最后面的一辆辆囚车。 “哪有啊。” 扫视了一圈之后,李方儒一脸疑惑的看着齐不语。 “那那个” 齐不语一脸的尴尬,下意识地指了指排在赵定身后,被胡三和张三所骑着的两匹高头大马夹在中间的那一匹枣红色的大马。 尤其是那匹枣红色大马上面。 那个被一名侍女带着骑在马上。 此刻正随着人群的欢呼而前后摇晃的人形木乃伊 “你你说得那个是咱家的六公主殿下?” 李方儒一脸的懵逼,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 齐不语一脸的尴尬,看着李方儒清了清嗓子道:“你觉得除了咱们家六公主殿下心能这么大之外,还有谁会被捆成这样,还能那么开心的?” 李方儒:“……” “那怎么办啊。” 回过神来之后。 李方儒一脸急切的看着齐不语。 他们本以为萧玉奴偷偷越过天荡山的边境线,跑入大乾的境内,就是觉得被束缚惯了,想要自己出来溜达溜达。 可谁曾想,居然落在了赵定的手里。 一个敌国的皇子,一个本国的公主。 尤其两国还处在敌对阶段。 眼下还不知道赵定知道不知道萧玉奴的身份,若是让赵定甚至大乾朝堂内部的人知道萧玉奴的身份。 那岂不是 一瞬间,李方儒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了。 李方儒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地看向齐不语:“老齐,你点子多,你拿点主意吧,万一六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咱俩九族的脑袋可就全没了啊。” “我拿个屁主意啊,我心也慌啊。” 齐不语也蒙了。 这怎么处理。 眼下的情况,直接强行劫走,以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基本上等于是送死。 可若是就将这件事直接回禀朝廷。 那等待着他们的就算不是灭九族,那也是人头不保。 毕竟萧玉奴可是梁帝最为宠爱的掌上明珠。 若非是女儿身。 以梁帝对萧玉奴的宠爱,只怕早都立为了太子。 “咕嘟” 齐不语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望向李方儒问道:“老李,你身上还有银子不?” “你要银子干啥?” 李方儒一脸疑惑的看着齐不语。 “能不能别特么的总是为要干啥,我就问你有没有?你要是没银子,咱两现在就回汴京,然后一人准备一口棺材等着砍头。” 齐不语拧着眉头看着李方儒。 李方儒和他齐不语不同。 李方儒出身北梁世家大族李家。 虽说是个旁系,但家底也比他齐不语厚实。 “有有那么一点。” 李方儒结结巴巴的看着齐不语。 第五十二章 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老六 “聊聊吧。” “聊什么啊?” 燕王府一间卧房内。 萧玉奴双手托着下巴,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好奇的看着赵定。 此刻的她将一头青丝绾起,用一支烧蓝点翠牡丹簪固定,垂下少许流苏,缀着几颗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声音,发间亦又横插着一支带坠樱花银簪。 脖间戴着一条黛熏钰彤链,手上戴着碎花金湘镯衬得肌肤如此之白。 外加那散乱的鬓发垂在古典精致的瓜子脸旁,高挺的琼鼻,乍一看去,尽有几分混血美人的立体感。 偏这个年纪是最清丽清纯的岁月,杂糅出那让人挪不开视线的魅力。 看着萧玉奴这一副打扮,赵定也有些被惊住了。 没想到,这蠢丫头打扮起来居然这么好看的? 如果说绿桃那是小家碧玉般的美,那萧玉奴那就彻彻底底的就是另外一种美。 美得让人窒息的那种,尤其是那一双丹凤眼,眼波流转之间,更是带着一股惊人的魅力。 见赵定看着自己的眼神盯在自己的身上,萧玉奴顿时得意一笑,故作惊讶的道:“不会吧,不会吧,不会你真的爱上本小姐了吧” 然而还未等他说话。 赵定一个脑瓜崩已经敲在了她的额头上。 赵定翻了翻白眼道:“爱上你?就你那飞机唔” 赵定刚刚准备调侃,但一看有些说不上话来了。 起初萧玉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一看赵定突然有些不说话了,眼神瞬间回味过来,羞恼的看着赵定:“赵定,你流氓!” 说完,就张牙舞爪的冲着赵定扑了过来。 但却被赵定轻而易举的避了过去。 赵定摸了摸鼻子,翻了翻白眼道:“谁让你这么有料,怪我喽。” “你还说!” 萧玉奴咬着银牙,羞恼的等着赵定。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 赵定摆了摆手,随即望向萧玉奴问道:“问你个事。” “你说!” 萧玉奴似乎还没从之前的状态退出来,回话的时候,依旧带着一股娇蛮。 赵定见此呵了一声,冲着外面喊道:“张三!” “有!” 门外,张三立马回应了一声。 赵定:“去厨房” “诶诶诶,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一看赵定这架势,萧玉奴立马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站起身一脸赔笑的看着赵定, 随即又不满的轻哼一声道:“你这人正是奇怪?上一瞬还眼神怪怪的看着我,后一瞬就这样, 哼!” 本王爷那叫本色流露! 赵定心底呵了一声,不过脸上,却依旧是一脸高傲的道:“有吗?我这叫不为美色所动!” “是吗?” 萧玉奴意味深长一笑,站起身捏着兰花指,蛾首轻轻的靠近赵定,吐气如兰的看着赵定:“那王爷这个喜欢这个吗?” 说话的时候,白皙光洁的小手,轻轻的撩了一下裙摆的开叉处。 “嗯?” 赵定先是一愣。 可当看清楚萧玉奴裙摆开叉处景象之时。 “噗…” 赵定刚刚到嘴的茶水险些直接喷出来。 在箫玉奴裙摆下面露出一截近乎透明的肉色丝袜,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在肉色丝袜衬托下浑圆笔直,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 近乎透明的肉色丝袜上方是一截黑色的短裙看看包裹住那翘臀蜂腰。 在配合上那一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踩在脚底一双大红色黑色的高跟鞋,阳光的照耀下,脚趾头像嫩藕芽儿似的。 而在萧玉奴那故意的撩拨之间。 那诱惑力瞬间飙升到了另外一个层次。 鼻尖一缕温热瞬间袭来。 赵定赶紧捂住鼻子,一脸见鬼的看着萧玉奴,:“瓦塔阿由弄啥嘞?” 萧玉奴吐气如兰的看着赵定,声音宛若空谷幽兰,酥软人心:“大人,好看吗?” “咕嘟~~” 赵定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是他定力差,而是实在扛不住 赵定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好看。” 萧玉奴娇滴滴的道:“那大人可以让奴家自己出去吗?奴家被关在这里好无聊呢!” “呵呵呵…” 赵定呵呵的一阵干笑,随即脸色一板,面无表情的看着萧玉奴,道:“不行!” 随即,伸出手在萧玉奴的耳朵上拧了一下,故作恶狠狠的看着萧玉奴:“哈,学坏了哈,还知道这一招来着?” “嘶嘶嘶! 疼疼疼!” 萧玉奴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那股媚色瞬间消失,捂着耳朵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恨恨的瞪了一眼赵定:“你个死人头,本小姐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让我出去。” 随即还不等赵定说话,萧玉奴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喊道:“苍天啊,大地啊,你杀了我吧,我都快被逼疯啦。 赵定啊,你要不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啊。” 赵定扯了扯嘴角:“行了,别哭坟了,再哭本王就要被你哭死了了,你想出去可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嗯?” 此话一出,萧玉奴一愣,眼珠子一转,打着哈哈道:“我不是和你说了吗? 我叫齐玉奴啊,我爹是齐不语,大梁户部左侍郎。” “真的?” 赵定斜眸的看着萧玉奴。 “昂” 萧玉奴娇憨昂起雪白的下巴。 “你一个户部侍郎的女儿,怎么会认识温良?而且那那温良还是第一眼就给你认出来了,你若是说你只是户部侍郎之女,我可真的不信。” 赵定饶有趣味的看着萧玉奴。 齐不语虽然是北梁的户部侍郎,文化殿大学士,但终究只是一个从二品官员。 距离二品的户部尚书还差了半个台阶,更别说是一品国公这种大员。 虽说南陈和北梁属于两个朝廷。 可齐玉奴见到温良时那种随意的表情绝不是一个低阶官员的女儿见到国公世子该有的样子。 虽说… 嗯,齐玉奴有点神经大条… 行为处事也能以常理揣度,可但是如此,也不得不然赵定起疑心。 “唉,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我也就实话和你说吧。” 萧玉奴长叹一声,脸上带着追忆之色道:“其实我认识温良,那是在一场皇家宴会…” “别水字数,会挨骂,挑重点的说。” “哦!” “其实我就是和温良见过一次啦,他想追求我,但我瞧不上他,所以喽…” 说到这里,萧玉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给赵定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所以,温良这一次突然袭击我幽州边境是因为你?” 赵定扯着嘴,一脸狐疑的看着萧玉奴。 “那不是,我和可一点都不熟。” 萧玉奴,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赵定眨巴着嘴:“我觉得也是,毕竟舔狗不得好死。” “啥是舔狗?” 萧玉奴一脸的疑惑。 “呵,你不用懂。” 赵定呵了一声。 “你这人真奇怪,总是会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 萧玉奴撇了撇薄润的小嘴 随即又一脸期待的看着赵定:“那我可以出去了不?” “可以。” 赵定点了头。 “耶!” 还没等赵定继续说话,萧玉奴顿时一脸兴奋的站了起来,扑到赵定的怀里,给赵定来了一个满怀。 赵定:“…” “呵呵…” 赵定呵呵一笑。 看着赵定这眼神,萧玉奴本能的感觉到一丝不妙,下意识的后退。 就见赵定冲着门外喊道:“绿桃。” “在呢王爷。” 绿桃的声音瞬间从门外响起。随后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绿桃手里拿了一副铁质的镣铐出现在房间里面。 “呵呵呵…” 萧玉奴一脸的讪笑。 赵定同样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说你是堂堂一个朝廷从二品大员的女儿,就这么让你出去了,万一你逃了,那我血亏,毕竟温良国公的儿子,都值五十万两银子,而你堂堂户部侍郎的女儿就算不值五十万两,三十万起码值的吧。” “我不是给你抢去了十五万两?” 萧玉奴翻了翻白眼。 “那这不是还差十五万两了嘛。” 萧玉奴:“…” 赵定乐呵一笑:“所以你要不…” 说话间,绿桃已经带着铁质的镣铐走了上来。 一看这架势,萧玉奴顿时哭喊道:“赵定,你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好歹也是” 赵定:“二选一。” 萧玉奴:“我带!” 于是乎在萧玉奴那一脸幽怨的眼神中,终究还是带上了那副铁质的镣铐。不过看着镣铐和脚裸相接触的地方,赵定早已命人缠上了一层柔软的薄步,而且锁链极其的轻薄似乎不影响走路。 不知道为何萧玉奴心底咧嘴一笑。 这榆木疙瘩,也不是那么不懂得疼人嘛。 “别说我欺负你啊,从今天开始你有两条路,第一天路,写信给你爹,让你爹筹集十五万两银子,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交人。 另外就是你在我燕王府打工,什么时候凑够十五万两,什么时候就放你自由,毕竟我佛罗里达从不养闲人… 啊不对,是我幽州不养闲人!” 萧玉奴:“…” 萧玉奴好奇的问道:“燕王府丫鬟俸禄多少?” 赵定喊道:“绿桃。” 绿桃笑眯眯的看着萧玉奴:“齐小姐,其实咱们燕王府的丫鬟是没有俸禄的?” “没??没俸禄?” 一瞬间,萧玉奴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 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赵定,看着绿桃。 没银子? 没银子她干个锤子啊。 绿桃继续说道:“其实咱们燕王府的丫没俸禄,并不是说没银子,而是咱们燕王府乃至整个幽州城的所有人俸禄都是统一由幽州每年营收的总利润,到年底按劳分配的,正常的丫鬟差不多一年是一百两银子左右。” “这么多?” 萧玉奴一惊,水汪汪的眸子瞬间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老神在在坐在她面前凳子上的赵定。 一百两银子一年的俸禄,足以抵得上她大梁七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了。 当丫鬟上哪能赚这么多银子啊。 一瞬间,萧玉奴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 眼底都迸发出干劲了。 看着萧玉奴这干劲十足的样子,绿桃善意的提醒道:“齐小姐,其实你一百两银子对我们来说不少,可是对你来说…” “什么意思?” 萧玉奴皱眉,一脸疑惑的看着绿桃。 一百两银子一年,十年是一千两,一百年是一万两, 那十五万两就是?? “天杀的赵定啊,老娘和你没完!” 回过神来之后,萧玉奴立马张牙舞爪的扑向赵定。 就在此时赵定手里的瓜子也嗑完了,拍了拍手站了起来,一脸笑呵呵的看着眼前被绿桃抱着萧玉奴。 赵定笑眯眯的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老六!” 第五十三章 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吗? “老六?” 萧玉奴皱巴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绿桃,“绿桃姐,老六是啥意思,为啥我总感觉赵定他在骂我嘞?” 绿桃清了清嗓子,靠近萧玉奴的耳边小声说道:“老六就是脑袋不太好的意思” “赵定老娘,杀了你!!!” 还没等绿桃说完,萧玉奴那刺耳的尖叫声顿时在绿桃的耳边响起。 然而赵定却早已跑得没影了。 …… “两千两!” “八百两!” “一千九百两!” “八百两!” “一千八百两!” “八百两!” “不是,掌柜的我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啊,还是籽玉,雕刻的这工匠可都是一等一的大师,你这给的价格未免也太低了!” 幽州城内。 一件当铺之中。 齐不语手里拿着一枚和田玉雕琢而成的玉佛,脸红脖子粗的看着当铺里面那个带着帽子,眼镜上挂着老花镜的老学究。 老学究杵了杵鼻尖上的老花镜,清了一声嗓子看着齐不语:“对不起,咱这里能给的价只有八百两,客官爱买不买!” “那你给我推荐一个别的当铺!” 齐不语咬牙切齿的看着老学究。 老学究咧嘴一笑:“对不起,咱幽州城只有咱这一家当铺,您爱当不当。” “你这是黑店!” 齐不语气的浑身颤抖。 老学究嘿嘿一笑:“对不起,客官您这话就说错了,咱这不是黑店,咱这是直属于燕王府的当铺,咱这叫垄断经营, 您可以选择当,您也可以选择不当,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客官您自己手上。” 老学究笑眯眯的看着齐不语。 气得齐不语想一巴掌甩在这老学究的脸上。 但看着当铺周围坐着的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齐不语想了想还是算了。 当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赵定黑,赵定这帮手下更黑! 思索了半晌,齐不语一咬牙,把玉佛拍在桌子上:“当了!” “别别别啊! 那是老朽的传家宝啊,还是从我太奶奶那一辈传下来的,到了这都快一百多年了,你就八百两银子给当了? 我太奶奶知道非要从坟里面爬出来弄死我。” 李方儒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常言道,崽卖爷田不心疼。 尤其是齐不语还不是他的崽,当真是疼字的一丿都没有啊。 原价怎么也有四五千两的玉佛就这么卖了? “脑袋重要,还是传家宝重要?” 齐不语斜眸的看着李方儒。 “脑袋。” 李方儒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当了。” 齐不语一推。 “得嘞 ” 老学究打扮模样的掌柜的高喝一声 一脸激动的从齐不语手里拿过玉佛。 和田玉籽料,还是大师雕琢。 这一转手价格至少翻四五倍。 果然还是咱燕王殿下高瞻远瞩。 啥店都只搞一个。 直接从源头上断了外地人货比三家,囤货奇居念头。 随着掌柜的话音落下 店小二顿时从柜子下面,拿出一摞一摞银锭递给齐不语。 “还有没有?” 齐不语没有看向店小二递过来的八百两银子,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李方儒。 “没没了” 李方儒下意识的捂紧口袋。 “银子重要还是脑袋重要?” “脑袋。” 李方儒委屈巴巴的看着齐不语。 “嗯,知道就好。” 齐不语点头,一把抢过去李方儒手里的锦囊,全部丢给了老学究:“全当了,你给个数!” “你特么的就抢老夫的传家宝,你为什么不当你自己的?” 李方儒来火了。 那可都是他的家底啊。 “我又没有宝贝。” 齐不语翻了翻白眼。 “那脖子上那观音不是?” 李凡儒梗着脖子看着齐不语。 “那是我和我夫人的定情信物…哎呦喂,你这老匹夫怎么上手抢了。” 还没等齐不语说完。 李方儒直接上手一把扯断齐不语脖颈的那枚玉观音,随后砰的一声排在桌子上:“当了,最低价!” “哎呦,卧槽!” 齐不语顿时懵了。 就如此半个时辰之后。 两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冤种哼哼唧唧的从当铺里面走了出来。 当铺里面的老板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第五十四章 胡三走,和王爷我去杀人! 张三脸色大变,急忙对着身旁的人喊道:“你们几个看好这两个蟊贼,等我先去王爷那边看看。” 说完张三身形一动。 整个人像是一只迅猛的猎豹一般。 几个纵步之间。 身形就快速的向着赵定的院落跑去。 不仅是张三。 随同张三而来的不少燕王府护卫也是急忙的向着赵定的院落跑去。 同时眼底还散发着戾气。 燕王府守卫森严。 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缘无故的闯了进来。 他们倒是想看看到底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齐不语和李方儒二人面面相趋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完全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难不成他们还有帮手不成?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赵定所居住的院落内。 赵定一脚踹飞了一名冲向他刺客,扭头怒视着一旁胸口染血的萧玉奴:“谁特娘的让你救我的。” 说话的同时。 右手猛然用力。 直接把萧玉奴拉进了怀里。 也就在赵定刚刚把萧玉奴拉倒怀里的一瞬间。 一柄锋锐至极的寒光陡然向着萧玉奴刚刚站立的方向落下。 哐当一声! 火星四溅。 长刀猛然看在了地面上。 爆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萧玉奴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她的肩膀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殷红的血水顺着伤口溢出。 凄然一笑的看着赵定:“你不是说,你不会武功的吗?” 就在此时。 锵的一声! 一道金铁交鸣的声音陡然在赵定的背后响起。 一柄长刀猛然砍在赵定的背后。 但却并没有传出任何肉体被撕裂的闷响声,反而像是砍在了一块钢铁上一般。 传出铿锵之音。 赵定反手一巴掌直接打在了那名刺客的脸上。 啪的一声! 爆响! 那名刺客顿时抛飞了出去。 而在月光的折射下,赵定衣服下面却折射出一层软甲的金光。 顾不得去看着那名刺客的死活,赵定低头怀里的萧玉奴,骂道:“老子说我不会武功就不会吗?老子要是没点身手,当初怎么在那个蠢货陈知礼手底下逃出来!” 轰隆一声! 就在此时。 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牛不斗那壮硕如山的身形陡然出现在赵定的眼前。 “王爷!” 牛不斗大喊一声。 整个人如同一个人形的蛮牛向着赵定冲了过来。 而伴随着牛不斗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面。 房间内,仅剩的几名刺客顿时如同疯魔了一般,挥刀向着赵定砍了过来。 但却被牛不斗手中长枪的一记横扫直接打飞了出去。 砰! 砰! 砰! 一道道低沉的闷响传来。 那些原本冲向赵定的刺客,顿时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 房间里面的那些上等红木家具都被砸的倒飞了出去。 赵定冷眼望向那几名刺客的眼神之中更是带着彻骨的寒意,森冷开口道:“给老子留活口,老子倒是要看看谁本事这么大,居然能把人安排进我幽州城!” 自从他赵定在幽州站稳脚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能够瞒得过城防的守卫以及他燕王府的守卫将此刻安排到他身边。 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人的背后到底是谁。 “是王爷!” 牛不斗闷头答应一声。 手里的长枪再次如风一般对着那几名刚刚站起身的刺客扫去。 萧玉奴嘴角艰难的抽了抽,勉强的抽出一缕笑容看着赵定:“你又骗我。” “闭嘴吧你,这时候还在意骗不骗的事情,你心可真大。” 赵定翻眼瞪了萧玉奴一眼,抱起萧玉奴就向着燕王府的药房跑去。 就在此时,张三也跑了过来。看着萧玉奴身上的血迹脸色也是瞬间大惊,:“王爷,萧小姐她?” “你不用管,你帮着牛不斗尽量给我多留下几个活口,我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放人进入我燕王府。” 赵定头冷眼吩咐道。 这一刻,他彻底的动了杀机。 燕王府被他经营的早都成了铁桶一块。 现在又刺客闯了进来。 只能说燕王府内部出了内鬼。 越来越多的王府守卫冲了过来。 一瞬间将那几名刺客包围的水泄不通。 而赵定眼下却顾不得这些。 继续抱着萧玉奴跑向燕王府的药房。 “你挺在意我嘛。” 萧玉奴突然轻声说道。 “我在意你个屁。” 赵定大骂一声,抬腿一脚踹开药房的大门。 “你还欠老子十五万两银子没给呢。” 赵定气的破口大骂。 萧玉奴扁了扁,没有说话。 但看着赵定那满脸紧张的神色,苍白俏脸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 大门被踹开。 一股浓郁的药香铺面而来。 里面的一个老叟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看着这名老者,赵定急忙喊道:“方大夫,快救她。” “是,是,是,王爷你别急。” 听着赵定这话,尤其看着萧玉奴浑身是血。 这老叟急忙点头。 赶紧二话不说。 直接清理出一张台面。 刚好可以让萧玉奴躺着上去。 老叟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萧玉奴肩膀上的伤势,随即送了一口气,看向赵定:“王爷,齐小姐这伤势虽然深,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只要把伤口缝合了之后,吃一些药就没事了,不会影响到日后的活动。” “那就好。” 赵定也松了一口气,看向老叟:“那方大夫,齐玉奴我就交给你,至于后续所需要的所有药,你直接从药房里面拿,如果缺少什么,你直接去赵氏商行里面取,所有的花销算我赵定的头上。” “王爷,您客气了,这是老朽应该做的。” 名为方大夫的老者连连点头。 听着方大夫这话。 赵定点了点头。 随即看了一眼躺在台面上已经有些昏厥迹象的萧玉奴。 赵定深吸一口气,走向房间外面。 等出了房间之时。 脸上已经带着前所未有的冷色。 “胡三!” 赵定冲着黑暗中喊了一声。 胡三的身影顿时从阴暗中走出。 看着胡三。 赵定一把拿过胡三手里的长刀,冷眼看着刺客所在的房间,喊道:“胡三,走,和王爷我去杀人!” 话音落下。 赵定拎着刀直接向着那间依旧还有打斗声的院子走去。 第五十五章夷三族,齐有权凌迟 第五十五章夷三族,齐有权凌迟 等赵定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的时候。 院子里面的打斗声已经停了下来。 张三一脚踩在一名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刺客身上,神色冷冽地看着这名刺客。 见到赵定到来。 张三赶紧一个手刀给这名刺客打晕了过去。 在除了张三之外,牛不斗等人也已经带着几名燕王府的护卫给这些刺客一个个捆了起来 神色恭敬地看向赵定,拱手道:“王爷。” “嗯。” 赵定点了点头。 望向牛不斗问道:“问出来到底是谁干得了吗?” “他们的嘴很硬,一个都没说。” 牛不斗摇了摇头。 这些人明显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即便被抓到,但也是谁都不愿意说。 “拿刀过来!” 赵定没说话,而是对着牛不斗身后的一名侍卫开口喊道。 那名护卫赶紧把手里沾着血迹的佩刀递了过来。 赵定接过长刀没说话,径直地走向其中的一名刺客,用刀口挑起这名刺客的下巴:“说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又是怎么混进我燕王府的?” 燕王府守卫森严。 又是赵定的大本营。 一直以来都是赵定经营最为稳固的地方。 “呸!” 那名刺客张嘴想要一口啐向赵定,但还没等他吐出去,牛不斗已经一拳打在了这名刺客的肚子上。 砰的一声。 剧烈的痛楚之下,这名刺客顿时下意识地蜷缩起来。 牛不斗神色凶狠地走上前,一巴掌住这名刺客的头发,直接这名刺客的脸拎得重新抬了起来:“王爷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找死是吗?” 说完又是一拳打在了这名刺客的肚子上。 一缕血迹顿时顺着这名刺客的嘴角流了下来。 但即便如此,这名刺客的脸上依旧带着桀骜之色,一脸不屑地看向牛不斗:“没吃饭吗?” “呵。” 牛不斗顿时笑了,抬手一拳又要打过去。 但却被赵定拦了下来。 赵定笑眯眯地看着这名刺客,:“是条汉子啊,可以。” 呸! 刺客又是张口吐出了一口混着血水的吐沫, 这一次赵定没有闪躲,任凭血水喷在了他的脸上,只是静静地从袖子里面取出一个锦布擦了过去,依旧笑呵呵地看向这名刺客:“我就喜欢汉子。” 但眼神却冷冽到了极致。 看着这一幕,牛不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看向赵定,轻声喊道:“王爷。” 赵定摆了摆手,:“没事。” 随后直接搬来一个凳子坐在这名刺客的对面,依旧笑呵呵地看着这名刺客:“聊聊?” 说话的同时,手里的佩刀却猛然向着刺客的脚掌直接插了进去。 随后一边笑着一边拧动刀柄,“我就喜欢汉子。” “啊!” 一道凄厉地惨叫声瞬间响起。 猝不及防之下,剧烈的痛楚之下,让这名刺客忍不住凄厉地大喊。 赵定依旧笑呵呵地看着这名刺客:“你不是汉子吗?你喊什么啊?” 随后,手里的长刀猛然拔出,随后再次落下。 锵地一声! 刀剑触碰地面的声音响起。 刺客的脚掌瞬间被洞穿。 一股比之刚才还要猛烈的痛楚骤然袭来。 在这股剧烈的痛楚之下。 刺客忍不住凄厉地大喊。 但还没等他喊出来。 赵定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依旧笑呵呵地看着刺客,调侃道:“汉子是不能叫的。” 说完手起刀落。 直接一刀砍在了刺客的另外一只脚掌上。 锋锐的刀芒闪动之间。 瞬间飞了出去。 血水如泉涌一般从刺客断裂的脚掌涌出,几乎瞬间整个房间就弥漫上了一股血腥之气。 “我说” 剧烈的痛楚之下。 之前还挺硬气的那名刺客顿时强忍着剧痛,结结巴巴地看向赵定。 赵定摇了摇头:“不,你不想说。” 话音落下。 又是一刀向着刺客另外一只脚掌砍去。 不过这一次,赵定学聪明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把刺客的脚掌直接砍断,而是留了一半的刀刃陷在刺客的骨头里面。 像是一个锯子一样一点点的在刺客的骨头里面反复的摩擦。 发自骨髓深处的痛楚。 几乎瞬间让那名刺客再次忍不住凄厉地惨叫起来。 即便有两个侍卫在强行按着他,但身形依旧止不住的颤抖,望向赵定的眼神中已经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之色。 “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刺客状若疯魔的看着赵定。 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眼神更是惊恐无比。 “不,你是汉子,我说过我不杀你。” 赵定依旧笑着摇头。 随后慢悠悠地从袖子里面拿出一枚棱形的锥刺,一颗颗短小而锋锐的倒钩弥补棱形锥刺的四个棱形的跳槽。 看着赵定拿出这枚棱形的锥刺。 此刻又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在他惊恐的眼神中,赵定握着这柄不过巴掌大小的锥刺,顺着这名刺客的伤口一点点按了进去。 伴随着这枚棱形的锥刺一点点的按进刺客的血肉里面。 这名刺客的身形更是如同触电了一般剧烈地抽搐,并且不断地翻着白眼,惨白的白眼球几乎彻底占据眼眶。 赵定一边扭动着这柄棱形的锥刺,一边笑盈盈地扭过头看向在场的其他刺客,笑着问道:“还有谁是汉子吗?出来,我最喜欢汉子了。” 听着赵定这话,在场的所有刺客又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再看向赵定的眼神之中已经带着前所未有的畏惧之色。 “我们是南陈的人,是齐有权派我们来的。” 其中一名刺客顿时结结巴巴的看着赵定。 “混蛋!” 牛不斗神色阴沉地低骂一声,望向赵定的眼神之中已经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 齐有权乃是燕王府的内部管事之一。 虽然不像他牛不斗,胡三,张三这般是赵定的心腹,但在燕王府地位也不算低,尤其和他牛不斗关系还一直不错。 平日里没少聚。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哭喊声。 一名穿着锦衣的中年汉子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哭喊着抱着赵定的大腿:“王爷,我就是一时财迷心窍,不是真的想出卖王爷,王爷饶命啊。” 赵定没说话,而是抬起头看向牛不斗:“你觉得该怎么处置?” 看着赵定那平静的眼神,牛不斗身形一颤,赶紧躬身语气冰冷地说道:“夷三族,齐有权凌迟!” 第五十六章杀温良,彻查幽州! “那带下去吧。” 赵定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 “是,王爷。” 牛不斗一把提起这名抱着赵定大腿的中年男子的衣领,直接倒拽着将其拖向了屋外。 齐有权剧烈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王爷,饶命啊,王爷,看在小的多年伺候您的份上,您就饶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话的同时,双手用力的掰扯牛不斗的大手,想要从牛不斗手底下挣脱出来。 但却被牛不斗死死的按住,继续拖向外面。 看着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心底又是一颤。 没过多久,燕王府外,便传来一道道凄厉的惨叫声。 听着这惨叫声不断地响起,房间里面,那些被俘的刺客一个个神色惊恐的看向赵定。 赵定笑了一声,望向几人问道:“现在能聊聊了吗?” “能,能,能,王爷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了这一刻,这些刺客再也没有之前的硬气,一个个急切的看向赵定。 “谁派你们来的,刘三元,还是陈泉?” 赵定声音冷冽的看向在场的几名刺客。 刘三元和陈泉和温良一般都是南陈戍边的守将。 唯一的区别就是温良为主,而他们二人为辅。 现在温良被抓。 他手下的那一万重甲营的人又被他一锅端。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以刘三元和陈泉南陈守将的身份自然要报复。 “是温温子恒。” 那人结结巴巴的回道。 “温子恒?” 赵定闻言一怔,随即笑道:“有意思,当真是有意思。” 赵定捏着下巴,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随后望向门外的张三喊道:“去把温良带过来。” 随着赵定的话音落下,张三带人快速的向着王府的地牢跑去,没过多久,穿着一身囚服的温良顿时出现被张三带到了赵定的面前。 相对于那一日的狼狈,此刻的温良似乎已经恢复了往日里儒雅冷静的模样。 看着赵定就坐在房间里面。 身旁还有着不少被人压着的刺客。 温良冷笑一声看向赵定:“赵定,你要是有种就杀了” 然还还没等温良把话说完,张三一脚踹在温良的膝盖上:“跪下!” 猝不及防之下,温良膝盖猛然跪在了地面。 但很快却又抬起头,依旧是一脸桀骜的看着赵定。 “是他吗?” 赵定扬了扬下巴,对着一旁的几名刺客问道。 “是他。” 为首的那名刺客顿时结结巴巴的回道。 “什么是我?” 温良一脸疑惑的看向赵定。 赵定笑着摇了摇头:“你不用知道为什么。” 说完又望向张三旁边的侍卫喊道:“把刀给我。” “是,王爷。” 那刺客顿时恭敬的应和一声,随后恭敬的把手里的佩刀递给了赵定。 嗡的一声。 一道清脆的嗡鸣声响起。 惨白的月色下,长刀之上折射出森冷的寒芒。 指尖在刀刃上一点一点的划过,随后直接挑起温良的下巴,赵定指了指旁边的那些刺客,笑眯眯的看着温良:“看见没,这都是想救你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救我的人?” 温良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这些刺客。 但赵定手里的长刀却已经对着温良的膝盖直接刺了下去。 噗呲一声! 一道低沉的闷响传来。 赵定手里的佩刀直接刺进了温良的大腿里面。 剧烈的痛楚,让温良浑身一颤。 几乎瞬间便凄厉的大喊了起来。 “赵定,你敢动世子,国公也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你。” 几名刺客之中,其中一人顿时站起身,急切的看向赵定。 “杀了!” 赵定看着那人一眼,随后单手用力一拔,刺入温良大腿里面的长刀顿时抽了出来。 一股血箭几乎瞬间喷涌而出。 而此时也直接从袖子里面抽出一柄细长的匕首,顺着那人脖子一抹。 又是一股血箭涌出。 那名替温良说话的刺客,顿时倒在了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淋漓的鲜血从这人脖颈里面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 “还有谁想说的,站出来,我看你他说?” 赵定眼神阴冷的扫过在场仅剩的那几名刺客。 在赵定那蕴含着浓烈杀机的眼神之下,原本还想替温良说话的一两名刺客顿时畏惧的低下了头。 一个个大气不敢喘的看向赵定。 温良依旧在强忍着剧痛。 赵定蹲下身,抓起温良的衣领直接将他提了起来,声音冰冷的看向温良:“不是老子想杀你,也不是老子想折磨你,但奈何你那老爹他不放过我啊,给了他机会,他自己把握不住,还要派人来杀我, 没办法,我只能成全他了。” “我爹?” 此话一出,温良脸色一惊,急忙看向那几名刺客。 但还没等他说话,赵定手里的佩刀又一次直接砍向了温良。 噗呲一声。 血光炸响。 温良的右臂齐肩而断。 殷红的血水几乎瞬间就将温良面前的衣服染红。 强烈的剧痛之下。 温良身形止不住的颤抖着。 眼底再无一丝桀骜,哭喊着看向赵定:“别杀我,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一切好说,我舅舅是南陈当朝的皇帝,只要你不杀我,就算我爹不救我,但我舅舅一定会救我。” 温良哭喊着看向赵定。 “没用,就算你舅舅是老子他爹,也没用。” 赵定冷酷开口。 随后手起刀落。 噗呲一声。 一个斗大的头颅便直接抛飞了出去。 温良无头的尸体软软的倒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 赵定冷冷的瞥了身后的那些刺客一眼:“把他所有人给我做成人彘挂在城头,我倒是要看看谁再敢。” “是!” 张三抱拳应喝一声。 随后赵定又声音冰冷的开口问道:“给我查查,除了齐有权外,燕王府,还有幽州城,到底还有多少吃里扒外的东西,一个都别放过,有一个杀一个。” “王爷,这件事你放心就好,我张三肯定会处理的妥妥当当,绝不放过一人。” 随着赵定话音落下,张三同样声音冰冷的开口回道。 是自家王爷太久没杀人了, 那些人都以为自家王爷没了脾气。 这一次他张三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到底是哪些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第五十七章南陈长公主,萧玉奴的倔强 当天晚上,幽州城内,凄厉的惨叫声不断。 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稍稍的消停。 而随之也有几个浑身血啧麻乌的尸体被挂在了城墙上面。 齐有权没到一千刀的时候就死了。 至于他的三族虽然哭喊冤枉,但身为一个封地的王爷,尤其是赵定还是从幽州最混乱的那段时间走过来。 甚至此刻的妇人之仁到了最后只能害了他自己,害了整个幽州城,害了他花费了八年的时间才打造出来的局面。 不过即便如此。 赵定的心底还是有些不好受。 感觉自己自从穿越之后,自己的心好像就渐渐变得冷血了。 可也没办法。 在这种诸国争霸的时代。 人不狠站不稳的。 既要有慈悲心,也要有伏虎意。 找了一个房间,赵定把自己关了起来。 喝了一晚上的酒。 整个燕王府的人也没人敢打搅。 他们也明白,自家的王爷已经很久没有发这么大的脾气了。 就是绿桃也仅仅只是将饭食摆放在赵定的门口,并未敲门去打扰。 而张三依旧在奉着赵定的命令四处的追寻着幽州城内,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 逮到一个杀一个。 不杀无以立威。 而与之相对的。 温良身死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南陈的边防大营内。 两名穿着战甲,面容粗犷,留着络腮胡须的南城大将神色阴沉的坐在中军大帐内。 这几天对于他们南陈的边军来说也是噩耗连连。 先是王派精锐的重甲营全军覆没,后又是他们南陈的齐国公之子温良被擒,现在又是他们派入幽州城内的杀手,自从进入燕王府之后,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所有的消息全部消失。 甚至就是那些被他们买通的幽州内部人也彻底的销声灭迹。 就在此时。 大帐外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喊声。 “报!” 一名穿着南陈甲胄,斥候打扮的南陈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刘副帅,陈将军,出大事了,那赵定把温侯爷他” 斥候声音颤抖的看着刘三元和陈泉,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你特娘的倒是说啊。” 刘三元一脚踹在了这名斥候的身上,急得抽出手里的佩刀就要往这名斥候的脖子上架去,但是却被陈泉拦住。 陈泉面色凝重的看着这名斥候:“那赵定把侯爷怎么了?” 所谓的侯爷自然指的就是温良。 而他们此刻坐在这里等的也就是温良的消息。 “侯爷他侯爷他死了啊” 说到这里,那名斥候顿时哭喊了起来。 温良那是齐国公温子恒之子,还是当今南陈皇帝的亲外甥,在南陈朝堂之上可谓是风头正盛,甚得当朝皇帝的宠爱,不然也不会明明本生已经是齐国公世子,下一代的南陈齐国公,还另外封侯。 结果现在就这么死在了南陈的边境上,还是在南陈的敌国大乾的藩王手里。 可想而知这个消息一旦传回京城会造成何等的轩然大波。 别人不知道,但温良之母,南陈的长公主必然会发疯。 一旦那个女人疯起来就是温子恒都要退让三分。 轰隆一声! 这句话宛若一道惊雷一般在刘三元的耳边炸响,刘三元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形不受控制的软踏踏的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扭过头看向陈泉:“完了,你我的仕途到此为止了。” 温良之母,南陈的长公主权势滔天。 是南陈当朝皇帝唯一的妹妹,深得南陈皇帝信任,在南陈的权势还在齐国公温子恒之上。 “怕什么?” 陈泉脸色一冷,“这件事是他温子恒让咱们做的,若是那个疯女人追究起来也是找他温子恒去,与咱们二人有什么关系?” 此话说完,陈泉扭头向着外面喝到:“即刻修书,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回京都,将此事禀报陛下,一切由陛下定夺。” “是!” 随着,陈泉的话音落下。 没过多久就有一匹快马飞速的向着南陈的国都跑去。 而与此同时。 幽州城,同样有一匹快马向着应天而去。 燕王府内,齐玉奴的房间。 脸色苍白,肩膀上还包裹着纱布的齐玉奴已经醒来。 终究如那个大夫所言。 萧玉奴虽然看似伤得很重,但却并未伤到筋骨,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此刻萧玉奴正坐在床边,绿桃亲自给她喂药。 吱牙一声。 大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赵定走入房间。 身后还跟着齐不语和李方儒。 一看这两人居然跟着赵定进来了。 萧雨奴顿时大惊:“齐大人,李大人,你们???” “公主殿下,我们” 李方儒讪讪一笑。 齐不语也是一脸的尴尬。 说来的来救人的。 结果自己两人连人家的城墙都没跳下来就被抓了个正着,结果一番审讯,人家都不需要动刑的,他俩能招的全招了,不能招的也招了。 “我的身份” 一瞬间,萧玉奴蒙了。 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心的看向赵定,:“我不是” “好了,不说这个。” 还没等她说完,赵定便抬手打断了萧玉奴的话,随即坐在萧玉奴房间的桌子上,随后拿起一个水果啃了一口,望向萧玉奴道:“你回去吧,你刺杀我一次,又救我一次,既然如此,那你我就两不相欠了。” 另外赵定,从袖子里面掏出十五万两的银票,一并拍在了桌子上:“这是当初你的十五万两白银,你拿好。” 虽说这几天,她萧玉奴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自己那十五万两的白银,也想着找点回去。 但不知道为何,此刻看着赵定这样。 萧玉奴心底反倒是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咬了咬嘴唇看向赵定,但终究没说什么。 然而一旁的齐不语和李方儒听着赵定这话,却瞬间大喜过望。 赶紧拿起桌上的十五万两银票,走到萧玉奴的床边,看着此刻脸色依旧苍白的萧玉奴:“公主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然而萧玉奴却倔强的扭过头去,望向绿桃问道:“绿桃姐,他赵定凭什么赶我走,我要是不走呢?” 第五十八章消息传京城,赵崇远色变 “唔~~~” 绿桃揉了揉雪白的下巴,思索了片刻道:“萧小姐,既然王爷让您回去,您最好还是回去,王爷此举也是为了你好。” “为什么?” 萧玉奴一脸疑惑地看着绿桃。 绿桃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玉奴,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王爷杀了温良。” “什么?赵定杀了温良?” “温良死了?” 此话一出,还未等萧玉奴说话。 齐不语和李方儒先叫了起来。 就是萧玉奴此刻都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懵了。 赵定杀了温良? 这是要挑起南陈和大乾的战争吗 还是说大乾有意要对南陈发难? 看着齐不语,李方儒,萧玉奴三人脸上的神色,绿桃抿嘴一笑,白皙的脸上尽是肃穆:“所以请萧小姐,齐大人,还有李大人尽早离开咱们幽州城,否则若是起了刀兵,你们北梁参与进来的话, 王爷能看在萧小姐替他挡了一刀的份上,放你们三位回去,自然也能因为你们北梁人参与进来,而拿你们祭旗。” 说到这里,绿桃的声音已经渐渐地冷了下来。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丫环有何资格敢对我们如此说话,莫不是你以为你们大乾真的能够抗衡我北梁和南陈联手不成?” 听着绿桃这话,李方儒脸色一冷,寒声呵斥道。 “李大人。” 还未等绿桃说话,萧玉奴便先一步冷冷地看了李方儒一眼。 后者这才老实地不敢说话。 齐不语站在一旁,眼底眸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绿桃嗤笑一声道:“李大人,先不说你眼下脚下所站立之地到底是何处,就说你北梁大将陈知礼如何死的,你们自己心底不清楚吗? 需要我绿桃一个丫环来提醒你们吗?” “你~~~~~” 听着绿桃这话,李方儒又是大怒,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敢说话。 齐不语接过话茬,一脸赔笑道:“绿桃小姐,李大人就是读那些诗词歌赋读坏了脑袋,说话的时候也没个轻重,还请绿桃小姐见谅。” 绿桃淡然一笑:“无妨,都是看在萧小姐的面子上而已。” 说完站起身,对着萧玉奴微微欠身之后,便走出了房间。 看着绿桃离去的背影。 李方儒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指着绿桃的背影:“她一个丫鬟,如何敢对老夫堂堂正三品的大员如此?” 齐不语冷冷地看了李方儒一眼:“李大人,你是北梁的官,这里是大乾的地,你那所谓的正三品大员在这里屁都不是,你要是不想连累公主殿下,你就赶紧闭上你这张臭嘴。” “你~~” 李方儒气得浑身颤抖,但看着齐不语那冰冷的眼神,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再说话。 “你还不服气?” 齐不语嗤笑一声,:“八年前,赵定来的时候幽州什么样子,现在幽州什么样子,你以为他敢杀温良,就没有想过后面可能面临的局面?李方儒啊,李方儒,你少读点你那些圣贤书吧。” 齐不语懒得搭理李方儒。 也好在赵定和绿桃是看在他们家六公主的面子上。 否则就冲着李方儒刚才那几句没脑子的话。 现在他俩都已经挂在城头上了。 “齐大人,你说赵定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就在此时,萧玉奴的声音忽然在李方儒和齐不语的耳边响起。 萧玉奴捏着葱白的小指一脸认真的看着二者。 一瞬间。 齐不语:“……” 李方儒:“……” 齐不语更是一头的黑人脸问号。 这你都能想到这里? 到底是自家的六公主,这脑回路清奇的不是一般人能比啊。 就是李方儒嘴角也是微微的抽搐。 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 两天之后。 大乾,应天府。 皇宫。 王力士一路小跑,急急忙忙地向着坤宁宫跑去。 此刻坤宁宫内。 马皇后正一脸温柔的给赵崇远捏着肩膀。 而此刻,赵崇远正一脸享受地喝着面前的一碗小米粥,不时地夹着桌上的几碟小菜。 生为皇帝。 平日里饮食像着赵崇远这般俭朴之人属实是没有多少。 擦了一把嘴,赵崇远一脸享受地看着身后的马皇后:“妹子,这么多年了,咱就是喜欢喝你熬的鸽子粥。” 马皇后轻哼一声:“可不是嘛,这鸽子可是你儿子不远千里从幽州飞给你的。” 随即不等赵崇远说话,马皇后又白了赵崇远一眼:“你心也真大,咱家老九都在信里说了,他抓了温良,让你派兵过去支援,可你倒好,到现在一句话不说,还把咱家老九给你的信鸽给吃了,你说你这是当爹的嘛。 传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诶,咱就乐意了咋滴。” 赵崇远咧嘴一笑,随后死皮赖脸地抓起马皇后的手,哼哧一声说道:“他悄悄,他那是找朕帮忙吗?他那是怕自己兜不住,找我给他撑腰,还有你不是不知道那幽州都富成啥样了,结果你那好儿子咋说? 事成之后,那南陈温子恒的赎金,他还要和我三七分,他老子我拿三成,他拿七成? 好家伙,区区四万五千两,还不够大军开拔一次的军费。 你说他这是找他老子我求救吗?他这是坑他老子。 以他幽州城的城防,还有那一次性十发的连珠弩,别说是南陈屯边的不过十万大军,就是加上北梁的那十万也不见得能冲到幽州城下。 还有那孙冰什么玩意啊? 一个贪财好色之人,他在信里居然硬生生地给他夸成了圣人,什么两袖清风,什么不畏强权,尤其是还好学什么外语,那孙冰什么玩意,我自己心底不清楚吗?” 越是说起赵定给他的那封飞鸽传书,赵崇远越是气得牙痒痒。 这是啥? 这是他赵定把他这个老子当孙子耍。 啪的一声! 就在此时,坤宁宫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王力士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看着赵崇远:“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燕王殿下把那温良给杀了。” “什么?” 此话一出。 赵崇远猛然一惊。 就连马皇后的脸色都变了。 第五十九章记得欠我的十五万两银子,要还的 大乾立于四战之地,虽近百年来一直与大离交好,但与大离的死对头大虞却一直关系恶劣,尤其是和依附于大虞的南陈北梁更是常有兵锋之争。 双方在边境之上一直争斗不断。 赵定杀了南陈齐国公温子恒之子,按理说乃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但奈何自前朝以来大乾朝政腐败,官商勾结日益严重,虽然他赵崇远励精图治了整整二十年局势稍有缓和,但以如今大乾的国力却着实不太适合与南陈再起兵戈。 “这小子尽给朕捣乱,朕本想夸一夸他,没想到转眼之间就给朕捅出个这么大的篓子。” 赵崇远气得骂骂咧咧,本来喝到一半的小米粥也没心思再继续喝下去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崇远一推桌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略显阴沉地看着王力士。 自从上一次去了幽州回来之后。 赵崇远就已经派人在盯着幽州的情况,倒不是他不放心赵定这个儿子,而是幽州如今兵强马壮,易招觊觎,有他的人帮忙看着,除了什么事情,他这个做爹的也好给赵定兜底。 “陛下” 王力士神色凝重的将这几日大乾内卫从幽州城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赵崇远。 听完之后,赵崇远哼哼唧唧了地看了王力士一眼:“那温良死了也活该,还有那狗日的温子恒,居然敢派人刺杀老子的儿子,你即刻通知下去,让我大乾在南陈安插的暗桩给他温子恒找点不自在。” “是陛下。” 王力士恭敬地回道。 列国伐交,明的有暗的自然也有。 温子恒能把人安插到幽州境内,他赵崇远自然也能把人安插到温子恒的旁边。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赵崇远的脸色却依旧显得有些凝重。 原因无他。 以大乾如今的朝堂情况,外界国库的内库银确实支撑不起一场国战,尤其是南陈和北梁向来都是穿一条裤子。 南陈若是动手,北梁必然不会坐视不管,如此一来双面夹击之下,就是赵定把幽州城建的铁桶一块,但稍有不慎也要吃不小的亏。 “南陈那边有什么消息?” 赵崇远抬起头看向王力士。 王力士恭敬地回道:“南陈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温子恒在外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但温良之母南陈的长公主元青已经进宫求见南陈国主,想要让南陈国主出兵讨伐燕王殿下。” 赵崇远咧嘴冷哼一声:“元青那娘儿们也就会这一招了。” 随即咂巴着嘴,思索道:“朕虽然不把那元甲放在眼里,但以那元甲的性格八成会依了他这个妹妹。” 抬起头再次看向王力士:“你派人盯着有什么消息,即刻汇报给我,尤其是关于南陈皇室和北梁皇室之间的书信往来,更要事无巨细地全部禀报给我。” “是,陛下。” 王力士再次恭敬地应和一声,这才倒退出了坤宁宫。 所谓的元甲自然就是南陈国姓。 南陈本是异族,趁乱占据中原之地,后为了统治中原的贵族,故而改异族之姓名拓跋为元。 前几代国主都是一方雄主,但奈何命不长,到了元甲这一代已经有了没落的趋势。 看着王力士离去之后。 马皇后这才开口道:“崇远,我觉得与其等着南陈和北梁勾连好了,我们再见招拆招,倒不如直接敲山震虎,将驻扎在兖州的天甲军和驻扎在青州的洛水军调往幽州,以此震慑南陈和北梁。 元甲性格多疑,虽宠溺元青这个妹妹,但忌惮温子恒功高震主,眼下他这个外甥是死了,但却也帮他无形之间削弱了温家的势力,而北梁那边王储之位未定,各皇子都有夺嫡之心,北梁皇室也不想此刻招惹我大乾,致使内忧外患。 而眼下我们若是直接态度强硬一点,没准他们的同盟便不攻自破。 只要南陈和北梁退却,咱们也能腾出手收拾一下那些暗中勾连南陈和北梁的世家。” 马皇后望向赵崇远,一字一句地说道。 能得赵崇远这样的明主独宠,还一宠就是这么多年。 马皇后自然也有过人之处。 只不过这过人之处从不对外展露,只是与赵崇远说而已。 而且就算赵崇远拒绝,马皇后也从来不会强求什么。 深知作为一国之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我想想。” 听着马皇后这话,赵崇远皱了皱眉头,站起身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 而马皇后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赵崇远。 事实上这么多年下来。 他们夫妻二人也一直都是如此。 过了半晌,赵崇远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要可行。” 大乾内部有问题,南陈和北梁内部自然也有问题,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形成僵持的局面。 如今既然南陈和北梁内部的问题要打过他大乾,他大乾自然可以壮大声势,敲山震虎,尤其是幽州在赵定这几年的经营之下早都打造成铁桶一块,就算没有他赵崇远的支持,南陈和北梁想要吃下幽州这块硬骨头也要做好被崩掉牙的准备。 而震慑了南陈和北梁之后。 他也可以腾出手来对付大乾境内那些摇摆不定,暗中勾连南陈和北梁的世家大族。 一想到这些蛀虫,赵崇远气得就牙痒痒。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去幽州一趟。 …… 幽州。 燕王府外。 一辆马车停靠在燕王府外。 齐不语和李方儒站在燕王府外的马车前,上下地忙活着。 “绿桃姐,我可以留下吗?” 萧玉奴一脸委屈地看着绿桃,说话的同时眼神时不时地看向燕王府内。 想看着赵定的身影出现。 但可惜赵定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公主,该走了,刘将军在等着我们。” 齐不语催促的声音响起。 “知道啦。” 萧玉奴撇了撇薄润的红唇,一脸不满地看了齐不语一眼,凑起小脑袋又看了一眼燕王府的里面。 但依旧是空荡荡的一片,压根没有赵定的生意。 就在萧玉奴转身之时,赵定的声音却突然从燕王府大门里面响起:“记得欠我的十五万两银子,要还的!” 第六十章我这算是被白嫖了吗? “赵定!” 萧玉奴扭头看着赵定正晃晃悠悠地从燕王府后面的大门里面走了出来,斜靠在门框上啃着手里的青梨。 萧玉奴顿时大喜过望,领着拖地的绣花长裙一路小跑,但刚刚跑到赵定的面前却又停了下来,捏着葱白的小指,随后昂起雪白的下巴,有些傲娇地看着赵定:“我现在可是公主,你就不考虑涨价?” 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带着挑逗地看着赵定。 赵定咂巴着嘴,上下打量了一下萧玉奴那在绣花长裙勾勒下衬托出来的纤细腰肢,尤其是看了极为有料的地方一眼。 看得萧玉奴下意识地缩了一下,随即又再一次像一个傲娇的小母鸡一般,昂起雪白的下巴,看着赵定。 赵定咂巴着嘴,摇了摇头,道:“不涨了,你就值这个价。” “哼。” 萧玉奴不满地轻哼一声,随后扭过窈窕的身形,回头看着赵定,得意道:“给你机会,你不中用,那就怪不得我了。” “去去去。” 赵定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她。 “哼!” 萧玉奴又不满地轻哼一声,走了两步,一溜烟地跑了回来,给了赵定一个大大的熊抱。 一瞬间,软香入怀的感觉,差点让赵定有些飘飘然。 但很快赵定又翻了翻白眼,指了指萧玉奴,又指了指自己:“你顶到我了。” 萧玉奴轻哼一声,明媚的眸子同样回瞪了赵定一个白眼:“我喜欢。” “嘿!” 一听这话,赵定顿时乐了。 但还没等赵定说话,萧玉奴又像一个害羞的小鸟一样,一溜烟地小跑,结果没跑几步又一溜烟地提着裙摆跑了过来,对着赵定的侧脸,那双红润的薄唇蜻蜓点水般地碰触了一下,随后又快速地分开。 赵定摸着脸一瞬间愣住了,神色古怪地看着萧玉奴:“我这算是被调戏了吗?” “算是吧。” 萧玉奴咂巴着嘴,小脸上洋溢着满意地看着赵定,一字一句道:“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赵定翻了翻白眼:“那要涨价!” “哼!涨就涨!” 萧玉奴毫不示弱地轻哼一声,随后昂起雪白下巴,迈着小碎步,背着手,一脸胜利地向着燕王府台阶下面走去。 看着齐不语和李方儒两人也是一脸的无语。 这到底是他们成功把自家公主救出了狼窝呢? 还是自家公主把魂丢在了狼窝呢? 貌似这账怎么算都亏了啊。 “老六。” 就在萧玉奴恋恋不舍地向着马车上面走去时,绿桃的声音忽然在萧玉奴的身后响起。 “嘿嘿,绿桃姐。” 一听绿桃叫她这个名字,萧玉奴脸上顿时喜笑颜开。 她还怕绿桃会因为知道她的身份之后,就排斥她。 如今听着绿桃叫她这个名字。 萧玉奴心底那颗悬着的石头也算是彻底地落下了。 绿桃瞥了一眼不远处马车上的齐不语和李方儒,把手里的包裹递给萧玉奴,轻声说道:“这是王爷给你的,让你回去带着用。” 萧玉奴一脸惊喜地接过绿桃递过来的包裹,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抬起头看了一眼依旧倚靠在大门旁边的赵定:“这是给我的?” 赵定昂着头:“不然嘞。” “嘿嘿。” 萧玉奴闻言一喜,白皙的小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 随后低头打开绿桃递过来的包裹。 里面都是一些女子使用的东西,包装也是极为的精致,一看就是花了一些心思。 但看着一沓用丝巾包裹起来的长条形状织物。 萧玉奴脑袋却是微微一皱,一脸好奇地拿起其中一个戴在脸上,疑惑地问道:“这是口罩吗?” “噗~~~~~” 赵定刚刚到嘴的果肉直接喷了出去。 绿桃捂着嘴,强忍着笑意:“老六,那个那个是咱们女子葵水来的时候用的。” “葵葵水?” 萧玉奴先是一怔,随即眸子陡然瞪大,看着手里刚刚贴在嘴上的那玩意,在回想着那玩意。 “啊!!!!” 一道足以穿金裂石。 就是把过路的大雁都要吓得掉下来的尖叫声陡然在燕王府外面响起。 “赵定!老娘我杀了你!!!!” 一想起这是女子葵水来时用的东西,结果自己待在了嘴上,萧玉奴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气鼓鼓地冲向赵定。 结果被赵定按在脑门上动弹不得。 赵定翻了翻白眼,伸手喊道:“不要给我。” 这个时代,女子葵水来的时候都是用一些草木灰混着塞进去,这样既不干净,而且还容易滋生一些疾病。 他搞出这个东西,还没来得及散出去,就好心拿来给萧玉奴用。 结果这丫头倒好,还怪气他来了? 是他赵定拿不起刀了。 还是你萧玉奴飘了? 谁曾想,萧玉奴突然一撇薄润的小嘴,娇哼一声道:“谁说我不要。” 说完根本不给赵定反应的机会,就美滋滋地塞回了包裹里面。 说完又跑过来,在赵定的另外一边脸,小鸟啄食一般地啄了一下。 不等赵定反应过来。 一溜烟地跑回了马车上。 “齐大人走!” 看着赵定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站在原地,萧玉奴得意一笑,对着齐不语喊了一声。 “诶,好。” 齐不语一听这话,赶紧催促着马夫,抡起马鞭,抽动缰绳向着幽州城城门的方向驶去。 看着萧玉奴离去的背影。 赵定咂巴着嘴,一脸玩味地笑道:“我这算是被白嫖了吗?” 想到这里,赵定又是无奈一笑。 与此同时,马车上。 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面的燕王府。 萧玉奴惺惺念念的收回了目光,看着同样坐在马车里面的齐不语问道:“齐夫子,你说我以后还有机会来幽州吗?” 不知道为何。 她现在反倒是有些怀念在幽州的这些日子了。 “唉。” 齐不语长叹一声。 看着萧玉奴那一脸失落之色。 自家这公主是真的把魂丢在幽州喽。 思索了良久之后。 齐不语才幽幽一叹道:“难。” “唉。” 听着这话,萧玉奴又是一叹。 但眼底却是闪过一丝坚定! 第六十一章 殿下,那是放烟花呢 看着萧玉奴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燕王府前。 绿桃心心念念的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身旁赵定。 绿桃忍不住撇嘴道:“王爷,您心可真大,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您就给放走了啊,奴婢我还想着咱燕王府终于有王妃了呢。” “那这不是现成的嘛。” 赵定嬉笑看着绿桃,目光在绿桃那出落越发纤细窈窕腰肢上来回扫落。 “王爷,讨厌。” 绿桃娇哼一声,小脸通红的向着王府里面跑去。 看着赵定又是咧嘴一笑。 蜜桃成熟时啊。 背着手,赵定继续向着燕王府里面走去,但目光却也看了一眼那渐行渐远的马车。 也不知这丫头会不会记得王爷我。 赵定眨巴着嘴。 刚进入燕王府没多久,张三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燕王府的护卫,一个个手提着一个个被捆得和木乃伊一样的身影。 看着这一幕,赵定的嘴角又止不住的微微抽搐了一下。 张三这捆绑玩得那是愈发的变态了啊 “谁啊?” 赵定开口问道。 张三咧嘴一笑,回道:“都是南陈的斥候,兄弟们发现他们鬼鬼祟祟在打探着咱们幽州城的动静,牛不斗就带人一溜烟全给抓了。” “全是南陈的?没有北梁的吗?” 赵定饶有趣味的看着张三。 本来他还想借此敲一敲刘天全那个老狐狸,没想到这老狐狸压根不上当。 张三咧嘴笑道:“刘天全那老狐狸滑溜的狠,这些年王爷您和他做生意,他赚的盆满钵满,现在王爷您又把萧玉奴放回去的消息递给他了,他犯不着为了一个温良,得罪咱们,和咱们稳定做生意对他来说比啥都强。” “那也是。” 赵定点了点头,嘱咐道:“没事派人把那六门神武大炮拿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再放几炮。免得有些人觉得咱们大炮生锈了。” 他赵定敢杀温良,自然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本想借此再敲北梁一笔。 但奈何,刘天全似乎真的很滑溜。 不过滑溜虽然滑溜,但该有的敲打还是要有的,免得刘天全也和温良一样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没过多久。 幽州和北梁的交界处。 一座高山上。 一道道震耳欲聋炮火声冲天而起,打的山石崩碎,乱石横空。 山坡的另外一边。 一名名穿着北梁甲胄的斥候,吞咽着口水艰难的望着那一道道被炸的裂开的山石。 他们自然明白这是赵定给自家将军的威慑。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北梁大营外。 北梁守将,刘天全穿着一身金色的战甲立在北梁大营的门口。 刘天全是一名年纪约莫五十左右,双鬓已经有些斑白的大腹便便的汉子。 与其说他是一个将军,反倒是更像一个商贾。 大腹便便,满脸油光。 故而刘天全在北梁内部一直都有一个雅号,名为:猪将军! 此刻,看着远处那逐渐行驶而来的马车。 刘天全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赶紧跪拜道:“属下,参见六公主。” 这辆马车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齐不语,李方儒,萧玉奴三人。 此刻萧玉奴好奇的看向远处的天边那不断传来的轰鸣声。 刘天全见此,赶紧一脸谄媚道:“殿下,那是放烟花呢,燕王殿下这是庆祝您回来。” 萧玉奴:“……” …… 南陈,都城,昌黎! 幽深的宫围內。 一辆四匹高头大马拉动着的朱红色马车停在宫门外面。 车帘打开。 一名和温良有着六成相似的中年美妇人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下马车。 随着这名和温良有着六成相似的中年美妇人走下马车。 宫门内登时有一名穿着紫袍的老太监踩着小碎步走了上来。 身后跟随在一群小太监。 这名和温良有着六成相似的中年美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温良之母。 南陈长公主--元青! 虽说元青已经年近四十。 但岁月似乎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多了不少成熟妇人特有的韵味。 唯独眼圈有些发红。 鬓发凌乱了不少,看起来有着几分凄楚。 “长公主殿下,随老奴来,陛下已经在坤和殿等着殿下了。” 随着元青走下马车,那紫袍老太监顿时一脸谦卑的走了上来,看了一眼元青低头说道。 “有劳公公了。” 元青声音沙哑的回了一句。 随后,独自跟着这名老太监向着南陈皇宫内走去。 穿过外围,进入内庭。 一座守卫森严宫殿出现在元青的眼前。 从大门口到台阶上都是带刀的大内侍卫。 紫袍老太监将玉牌递给一名首领模样的大内侍卫之后。 紧闭的宫殿大门这才缓慢打开。 看着这一幕,本就强忍着心底悲伤的元青再也忍不住,拎着长裙,一路小跑向着宫殿里面跑去。 而紫袍老太监却留在了外面。 进入宫殿的大门。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依旧有不少宫女和太监恭敬侍立。 在穿越外殿之后。 元青终于在一间堆满奏章的内殿里面看到了一名穿着龙袍和她面容相似的中年男子。 随着元青走了进来。 内殿里面,两名穿着南陈官服的老者顿时恭敬的倒退了出去。 等房间里面只剩下两人之后。 元青这才望向那名穿着龙袍的中年男子哭喊道:“哥,良儿他死的好惨啊,你要为你的外甥报仇啊。” “报仇?” 坐在龙椅上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元青,:“这句话你应该去找你的相公去说,而不是找我。” 元甲嗤笑一声,冷冷的看着元青:“两国伐交,兵来将往,被俘也是常有之事,本来这件事很好解决,花点银子就行,可你呢?居然以温子良的名义派刺客去刺杀赵定? 这到底是你所为还是温子恒所为? 朕倒是有些好奇。” 元甲一字一句的看着元青。 眸子开阖之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再加上多年身处高位,就是元青这个妹妹,此刻看着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胞兄,心底都有些胆寒。 “哥,都这个时候,还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吗?” 元青依旧泪眼婆娑的看着元甲。 “那依旧所想,你觉得我该如何?” 元甲神色平静的问道。 元青急忙道:“那自然是派兵攻打幽州,为我儿报仇,为大陈雪耻。” “那你觉得派谁合适呢?” 元甲依旧神色平静的看着元青。 “自然是我夫君,大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然是我夫君最为合适。” 元青想都不想的回道。 然而元甲脸色却骤然一冷,张口直接骂道:“愚蠢!” 兄弟们我知道我这一段时间更新很慢,不是我想慢,而是这本书到了这里,是一个转折,如果我这一段处理不好,那这本书基本上就崩了,而且这一段剧情也同样对于后面的剧情很重,所以小扑街我写的时候,都是反复的琢磨和思考,我也想多写,多写我钱多啊,但问题是一本书剧情如果处理不好,写了也没意思。 所以,实在抱歉。 等梳理好了剧情,后面一定会补上来的, 放心! 第六十二章养的鸽子挺好吃 看着元甲脸上的神色,元青一下子被吓到了。 下意识地倒退一步。 但很快却再次梗着头看向元甲,眼底浮现泪花,沙哑着嗓音喊道:“皇兄,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良儿死在那赵定的手上吗?他可是你亲外甥,从小骑在你脖子上长大,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在幽州? 死在大乾人的手里?” 元青越说眼底的泪水越多。 “那你想如何?” 元甲神色阴沉地看着元青。 “报仇!” 元青近乎咬牙切齿地看着元甲,:“那赵定杀了我儿,我就要他陪葬。” “陪葬?” 元甲嗤笑一声,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奏折丢给元青:“你好好看看,看看你那好儿子在庆城干了什么事情。” 所谓的庆城也就是南陈和幽州接壤之地,也就是温良所驻扎之地。 啪的一声。 奏折掉在了地上。 还没等元青去捡。 啪的一声。 又一本奏折从元甲手里丢给了元青。 元甲冷着脸道:“你再看看这一本,这是庆州官员弹劾你儿子,贪功冒进,致使一万重甲营将士被那赵定算计,死在庆州边境之事。” 随后又是一本。 元甲继续说道:“这是你弹劾你儿子擅自滥杀无辜,擅杀我南陈暗碟之事。” 说完又是一本,同样丢给了元青。 元甲:“这是弹劾你儿子自己为事,擅自破坏我南陈和赵定签署盟约之事,致使两国再起刀戈,致使庆州边境不稳,百姓人心惶惶。” 接连四五道奏折丢给元青。 砸得元青脑袋嗡嗡的。 便见元甲脸色依旧阴沉道:“你看看这里的那一条,不够我砍你儿子的脑袋?” 元青吞咽了一口口水,辩解道:“皇兄,这些人的话信不得,现在我儿子死了,他们自然要把责任推在我儿子的身上,你不能相信他们,你要相信我,我才是你的亲妹妹只有我们” 还没等元青把话说完,元甲脸色又是一愣:“闭嘴,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母后也只有我们兄妹两个孩子,你觉得你能站在这里?” 说完,不等元青开口。 元甲便一挥手:“回去吧,这件事,你莫要再管了。” 说完看都不看元青一眼,起身直接向着内殿里面走去。 随着元甲离去之后。 两名穿着内侍服饰的太监顿时走了上来:“长公主。” “我自己会走。” 元青冷冷地看着这两名太监一眼。 眼底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擦干脸上的眼泪,转身向着坤和殿外面走去。 看着元青离去之后。 “唉。” 元甲又一次走了出来,长叹一声。 听着元甲的这声叹息。 之前带着元青进入坤合殿的老太监顿时走了上来。 元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名老太监,吩咐道:“派人看着她,别让她又发疯。” “是。” 随着元甲的话音落下。 这名老太监顿时向着外面走去。 元甲再次开口问道:“温子恒到哪了?人手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陛下。” 那老太监转身回道。 元甲瞥了这老太监一眼,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道:“动手吧。” “是。” 这名老太监低头答应一声。 随后便向着坤和殿外面走去。 看着这老太监离去。 元甲又是叹息一声。 本来他想将温良培养成下一任齐国公,毕竟齐国公身具他皇室血脉,没想到温良却死在了赵定手里 那也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他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而他的那些皇子只怕也无人能镇得住一个功勋彪炳的齐国公。 既然如此,也只能送温子恒去死了。 唯一苦的只能是他那个妹妹了。 唉。 想到这里,元甲又是叹息一声。 与此同时。 幽州。 风和日丽,山青月明。 本以为南陈会有一些反扑,可没想到,小丑居然是他赵定。 这几天他派过去监视南陈和北梁动静的斥候那是一天十八个奏报。 可都是相同的一句话。 没有任何动静。 北梁安静的要命不说,毕竟刘天全的反应也在他赵定的预料之中。 可南陈那边却是真的一定动静没有,除了加强了一些探查防止他赵定接机挑事之外,别的一定大军开动的迹象都没有。 这可真的是让他赵定闲的骨头都痒了。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御(狠)驾(敲)亲(一)征(笔)的准备。 结果现在完全找不到由头了。 想到这里赵定又是一叹。 砍顺手了。 早知道就不砍温良了。 一想到自己平白无故损失了五十万两银子。 赵定心底就抽着疼。 从萧玉奴那里扣一点也好啊。 唉。 该死的大男子主义! “王爷,京城来消息了。” 就在此时胡三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有话说有屁放。” 赵定翻了翻白眼,抱起藤椅上的被子又翻了一个身。 刚睡醒还困,继续睡会… 见此胡三也不恼,依旧一脸谄媚的看着赵定,凑近赵定面前,满脸激动道:“王爷,陛下来信说让您节制驻扎兖州的天甲军和驻扎青州的洛水军,让您一手负责应对南陈和北梁的战事,是打是和全由您做主。” 胡三一脸激动地说道。 天甲军和洛水军都是大乾戍边铁军,和他们幽州军一样,都是大乾战斗力最强的边军。 军士各个虎狼。 战力一直与他们幽州军齐名。 当然那是之前的幽州军。 眼下配备了连弩和神机大炮之后,那自然是他们幽州军战力最为彪悍。 但赵定一听这话,却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抽着牙花问道:“除了这,还说了什么不?有没有提派监军,或者替分银子的事情?亦或是在旨意里面骂我?” 赵定小心地问道。 他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有些不像他爹赵崇喜的风格。 胡三摸出怀里的圣旨又看了一眼,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确实没有啊。” 但随即却一脸惊喜地喊道:“有有有,还有一句,小的我没注意到。” 胡三一脸激动道。 “说什么了?” 赵定同样急切地问道。 过了半晌,胡三才一脸神色古怪地说道:“陛下夸王爷您养的鸽子挺好吃。” 赵定:“妈了个巴子!” 第六十三章 儿子坑老子,老子坑儿子 “王爷,你这是咋了?” 胡三一脸蒙的看着自家的王爷。 咋就好端端地爆起粗口来了? 尤其还就骂自家老子 最主要的是他老子还是他们大乾当今的陛下。 这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赵定斜眸的看着胡三:“你觉得咱们得鸽子好吃不好吃?” “巧好吃(qi!)” 胡三下意识地回道。 “那你都知道咱们得鸽子好吃了,那你说我父皇他怎么知道?” 赵定翻了翻白眼,继续问道。 “唔~~~~~” 胡三有些答不上话来了,随后突然一脸惊恐地看着赵定:“王爷,你说陛下他不会” 幽州远离大乾腹地,与大乾都城应天更是有千里之遥。 而现在赵崇远居然 “呵呵呵~~~” 赵定呵地笑了一声,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胡三。 胡三一脸惊恐地看着赵定,看了一眼左右,沙哑着嗓音喊道:“王爷,你说咱们要不” 啪的一声! 还没等胡三说完,赵定一巴掌抽在了胡三的脑袋上,把胡三的帽子都抽歪了。 斜瞄了一眼胡三,赵定继续说道:“造反啊,你是想死,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胡三跟着他赵定这么多年。 不脱裤子,他赵定都知道胡三要拉什么屎。 “呵呵呵~~~” 胡三讪笑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赵定。 倒不是他胆子小,而是这些年自家王爷干的那些事情确实是有些过。 单凭欺君这一条。 就够自家王爷掉脑袋了。 胡三想什么,赵定自然知道,但他赵定有什么办法。 他一个孤苦无依的王爷不搞点家当护身,难道等死不成? 这可是封建社会,还是类似于春秋战国时代的群雄并立的时代。 他老子赵崇远在的时候,他或许没事,但是等他老子赵崇远嘎了,估计他赵定离嘎了也就不远了。 这种情况下,他能不藏一手嘛! 老话说得好,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枪杆子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才是最安全的。 “拿过来。” 思索了半晌,赵定抬起头重新看向胡三。 胡三下意识地把手里的谕旨递给了赵定。 打开谕旨,赵定瞅了一眼。 心底也有了个大概。 他老子这是在敲打他呢。 想到这里,赵定翻了翻白眼。 与他幽州有来往的,除了户部主事孙冰之外,就没人了。 现在他老爹以鸽子的事情敲打他,估摸着也是那孙冰因为什么事情被抓了,然后他赵定和孙冰的事情,自然而然的也就 唔~~~ 又要大出血了。 想到这里,赵定看着胡三吩咐道:“从明天开始,税收如实缴。” “啊?” 一听这话,胡三顿时叫了起来,苦着脸看着赵定:“王爷,那咱们岂不是又要多出一大笔银子?” 赵定没好气地直接踹了胡三一脚:“你觉得你脑袋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脑袋!” 胡三下意识地回道。 “那你觉得咱幽州靠啥赚钱?” 赵定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 “当然是王爷你捣鼓出来的那些货。” 胡三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咱大乾主要收什么税?” 赵定再问。 “那自然是农税。” 胡三不假思索地回道,但很快却又惊喜地笑道:“王爷,这么说咱们幽州其实也不用交多少税啊。” 呵~~~ 赵定呵了一声,都懒得搭理胡三。 亏胡三还跟了自己这么久。 “那王爷,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过了半晌之后,胡三再次开口问道。 这道谕旨里面对于鸽子的事情,赵崇远只是提了一嘴,但最为主要的事情还是让赵定节制天甲军和洛水军,以此来震慑南陈和北梁。 “让天甲军和洛水军先备战,暂时不用开赴幽州。” 赵定思索了良久之后,才说道,不过这句话刚说完,赵定又狐疑地看着胡三:“我老子除了让天甲军和洛水军让我节制之外,有没有单独下谕旨说一下粮草从哪里供给的事情?” “唔~~~” 胡三咂巴着嘴,思索了良久之后,才说道:“好像是没有。” 赵定:“……” 过了半晌,赵定才翻了翻白眼,一脸幽怨地骂道:“真不怪我坑我老子啊,是他自己为老不尊啊!三十万大军的粮草,让我一个藩王付,他怎么就好意思一点都不提粮草的事情???” 胡三站在一旁讪讪一笑。 这话他是一点都不敢接啊 不过自家王爷和当朝陛下倒也没错种,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儿子坑老子,老子坑儿子 “对了,前几天牛不斗从外面抓回来的那几个南陈的斥候审问的怎么样了?有什么发现吗?” 赵定抬起头看着胡三问道。 胡三苦着脸回道:“那倒是没有,那几人就是过来探路的。” “哎,行吧。” 赵定长叹一声。 想再遇到一个温良那种的愣头青是真的不容易。 不过看着胡三离去,赵定还是嘱咐道:“最近让人多打听打听南陈那边的事情,有什么情况立马来报,另外传令洛水军和天甲军让他们整军备战的动静弄得大点,越大越好,所有的粮草开销,王爷我出!” 一说到“我出”这两个字,赵定脸上的神色更加幽怨了。 就差再来一句国粹了! …… 两天之后。 大乾帝都,应天,皇宫。 王力士急急忙忙地冲进养心殿。 看着赵崇远正独自一人躺在龙榻上哼着小曲,王力士一脸献媚地说道:“陛下,大喜啊,南陈那边传来消息,南陈齐国公温子恒遇袭,生死不知,长公主元青被禁足在齐国公府。” 说完王力士又一脸谄媚地道:“陛下,那元甲应该是等不及动手了。” “他等不及才对。” 赵崇远闻言冷笑一声:随即挥袖从龙榻上站起,望着王力士声音冷然地吩咐道:“既然元甲动手了,那几个和南陈勾连的世家也没必要留着了,现在正是时候,还有那几个暗中和北梁有往来的世家也一并收拾了,收缴所有家产,充实国库!” “是,陛下!” 王力士闻言大喜,急忙掉头向着外面走去。 他深知赵崇远想动这几个世家多久了。 但没走两步。 赵崇远又喊道:“对了,最近这鸽子怎么了没?” 第六十四章 血雨腥风,赵崇远的屠刀 王力士讪讪一笑。 这还能有鸽子吗? 您老在谕旨给燕王殿下的谕旨里面都点出了鸽子好吃。 燕王殿下只要脑袋没糊涂那指定是不放鸽子了啊。 但这话,打死王力士也不敢说啊。 不过一想起鸽子这事。 王力士赶紧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本奏折递给赵崇远:“陛下,这是燕王殿下派人八百里加急给您的奏折。” “说什么了?” 赵崇远看都没看一眼,继续回身坐在龙榻上,抓起桌子上的瓜子一边嗑,一边饶有趣味地看着王力士。 不过听着“八百里加急”这几个字,赵崇远心底还是蛮舒服的。 点了赵定一下,赵定终究还是知道分寸的。 王力士清了一下嗓子,看着跷着二郎腿的赵崇远回道:“陛下,燕王殿下在奏折里面说,之前他是被猪油蒙了心,穷怕了,这才胆大包天勾连孙冰隐瞒税收的事情,现在主动请求陛下免去其一年的俸禄,并且保证日后幽州的税赋如实上缴。” 一听这话,赵崇远顿时笑了:“亏这小子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如实上缴税赋,并且主动请辞免去一年的俸禄,不错,不愧是老子的儿子。” 赵崇远咂巴着嘴。 但细细一琢磨又感觉有些不对劲。 嘶! 赵崇远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抢过王力士手里的奏折。 “陛下,您这是咋了?” 王力士一脸的蒙。 但赵崇远依旧翻开赵定递过来的奏折仔细地看着。 啪的一声。 赵崇远直接丢了出去,插着腰,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骂骂咧咧道:“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识趣了,搞了半天他老子玩心眼了是吧! 好小子,你有种!” 赵崇远气得吹胡子瞪眼。 “陛下这是何意啊?” 王力士一脸的蒙逼。 赵崇远斜眸了王力士一眼,咬牙切齿地问道:“幽州什么最赚钱?” “那自然是燕王殿下的赵氏商行啊。” 王力士下意识地回道。 赵氏商行那赚钱的速度他们是亲眼所见。 带了十七万两银子去幽州,结果赵氏商行转了一圈半天没到,他们几个屁都没剩地走了。 关键买的东西还不到一马车。 至于成本算下来也就是不到一千两银子。 这利润简直是离谱。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按照赵崇远说的把那些从幽州带回来的东西散发出去。 半个月下来,赵崇远的内库里面都有了大几十万两的白银入账。 不仅把他们从幽州花出去的银子原封不动地赚了回来,还多赚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崇远才下定决心对那几个远在边疆骑墙的世家大族动手。 “那咱们大乾收的税主要来自哪里?” 赵崇远哼哼唧唧地再次问道。 “农唔哈哈哈哈。” 王力士说到一半突然哈哈捂着嘴笑道。 “滚,你个老东西,就知道笑你主子我。” 赵崇远气得吹胡子瞪眼,恶狠狠的瞪了王力士一眼。 大乾收的主要是农税,凡均田人户,不论其家授田多少,均按照人丁缴纳均额税赋,并且服一定的徭役。 但幽州主要的收入来源是什么? 是商业! 是赵氏商行的收入! 是行商所得。 可问题是这税他赵崇远收不了! 大乾向来以收农税为主,商税虽然也收一些,但向来以打压为主。 毕竟若是都去经商,都去投机倒把了。 不从事农耕, 哪那么多老百姓吃什么? 大乾怎么维系? 也因此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一直都是最低,不能穿锦衣,后代也不能考取功名。 但赵定却不用考虑这些。 因为幽州不过一州之地,老百姓就算是全部投身商业,赚来的银子也足以养活幽州的百姓。 可问题是这些行商所得的税。 他赵崇远却收不了。 一想到这里,赵崇远心底就抽着疼。 本来嗑得正带劲的瓜子,一瞬间他不香了。 “陛下” 王力士赶紧关切地喊道。 “没事,让朕缓缓。” 赵崇远摆了摆手,越想心底越是抽着疼。 看着赵崇远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王力士在一旁捂着嘴想笑又不敢笑。 过了半晌,似乎终究是想不到办法对付赵定。 赵崇远也只能哼哧哼哧地坐在龙榻上,骂骂咧咧地道:“行,算你小子有种!” 与此同时,幽州。 燕王府内。 赵定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有些发红的鼻子,骂骂咧咧道:“哪个老王八蛋又算计本王爷呢?” 翻个身继续睡觉。 赵定骂什么,赵崇远自然是不知道。 过了半晌之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对着王力士挥了挥手:“下去吧,下去吧。” “是。” 王力士点头答应了一声,这才拱着手向着外面走去,但没有走两步突然脚步一顿,望向赵崇远再次开口问道:“陛下,那几个世家在秦王和赵王殿下的封地呢,而且和秦王和赵王殿下走得颇近,现在对他们动手,秦王和赵王殿下那边可要知会一声?” “不必。” 听到秦王和赵王时,赵崇远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之色,“直接动手,若是他们敢拦着,亦或是暗中通风报信,就当朕没有他们两个儿子!” 说到这里,赵崇远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大乾积弊已久。 矫枉必须过正,否则难以立威。 尤其眼下还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更不能错过。 就是他赵崇远心底舍不得这两个儿子,但为了大局也不得不如此! “是!” 王力士身形一颤。 赶紧躬身向着外面走去。 看着王力士向着外面走去,赵崇远又是一叹。 只希望他那两个儿子别在这件事上犯傻才好。 随着赵崇远的这道命令下去。 大乾境内。 九州二十八府之地,顿时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一座座在大乾这片土地上矗立了数百年,乃是上千年的世家大族人头滚滚。 富丽堂皇的宅院内血雨腥风。 无数人头落地。 所有家产被全部充公收归国库。 一时之间,弄得人心惶惶。 无数王公贵胄为之胆寒。 所有人都明白了。 这一次,他们的这个向来好脾气的陛下要来真的了! 第六十五章 赵王赵恒 大乾,益州,潜陵。 赵王府。 盔甲林立。 一名名披坚执锐的赵王府内卫,手持真刀真枪地与一名身穿虎头王铠,面容与赵崇远有着几分相似的青年,在赵王府的演武场中激烈的厮杀。 每一人手持的利器都是明晃晃的长刀,枪尖锋锐的红缨枪。 兵器碰撞声与喊杀声不断。 但任凭这些赵王府内卫如何厮杀,却都始终靠近不了演武场中间的那名穿着王铠,手持方天画戟的青年一步。 没过多久。 伴随着方天画戟最后一丝破空声响起,那些围绕着那名青年的王府内卫全部哭喊着倒在了地上。 “一群废物,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 看着这一幕,那名面容和赵崇远有着几分相似的青年冷哼一声,随手把手里的方天画戟丢到了一旁的几名侍卫手中。 这方天画戟落在那几名侍卫手中。 顿时让那几名侍卫倒退了数步,数人合力之下才好不容易保住这杆方天画戟。 “王爷神力盖世,自然非一般所能比拟。” 就在此时,演武场外,一名穿着王府管家服饰的老者笑着说道,顺带着把手中冒着热气的毛巾递给了这名穿着王铠的青年。 青年一把接过毛巾随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便自顾得看向这名老和尚问道:“有消息了?” “那自然是有消息的。” 这老者笑着说道,:“那几个暗中勾连南陈的世家之所以突然被陛下抄家灭族,乃是因为南陈齐国公之子温良死在了燕王殿下手中,南陈皇帝元甲趁机对南陈齐国公温子恒动手,致使南陈内乱,故而陛下这才找到了机会,抄家灭族。” “我记得那几个世家好像是和我二哥有些来往吧,以他那脑子没出面护?” 青年擦完脸,丢掉手中的毛巾,伸出胳膊,任凭身旁的侍女和小太监为其卸甲。 老者咧嘴一笑道:“秦王殿下自然是想的,但暗中似乎有高人点拨,故而忍下了这口恶气,甚至为表忠心,还杀了一个周家送过来的妾室,以此表达自己与周家绝不往来的决心。” 所谓的周家,自然就是那几个和南陈有些往来的世家之一。 所谓千年世家,百年王族。 流水的王族,铁打的世家便是如此。 周家在大乾立足近千年,树大根深,与朝堂,南陈皆有往来,左右逢源, 若不是这一次南陈出事,就是当朝的陛下想动周家都有些难。 “高人?” 青年嗤笑一声,“不就是老四那个废物,和老九一样母族没什么本事,也就只能投靠在老二门下,给老二当个狗头军师而已。” 这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大乾当今皇帝赵崇远的第三子,晋王赵恒。 母亲乃是赵崇远最为宠爱的几个妃子之一,而其背后的母族更是当今大乾军方除了卫国公徐天德之外,另外一位国公卢国公钱松。 说起四皇子韩王赵华之时。 赵恒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王爷有卢国公护持,又得陛下宠爱,封我大乾最为富饶的扬州,自然无须将那韩王放在眼里。” 老者拍着马屁笑道,不过说到这里话音却是一转,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不过王爷,若是韩王和秦王走到一起,王爷还是要多多注意为好。” “你是怕万一哪天父王废了青詹那小王八蛋,立秦王为太子?” 赵恒斜眸的看着这名老者。 “不错。” 老者点了点头。 赵恒不屑道:“大哥在的时候,老二一个屁不敢放,现在大哥死了,他倒是蹦跶起来了,不过就凭他那老子,父皇也不会皇位传给他。” 赵崇远虽然立了赵青詹为皇长孙,但所有人心底都明白。 这不过就是缓兵之计。 真正的皇位角逐人还是几位母族势力深厚的皇子。 一个是二皇子秦王,一边是三皇子魏王,还有一个便是眼前的这位赵王。 不管是以三位皇子背后的母族势力而论,还是授封的王爵,大乾诸多皇子之中皆是以这三位皇子为尊。 至于四皇子韩王赵化不过和九皇子赵定一样没权没背景的普通皇子而已。 基本上从出生开始便已经被排斥出了皇权的中心,而封地也都是在偏远地区。 就算日后赵崇远真的废了皇长孙赵青詹。 以四皇子赵化和九皇子赵定的实力也基本上没资格参与皇位的角逐。 “我让你派人调查老九那边的动静,你调查出来了吗?” 过了半晌,赵恒突然望向这名老者开口问道。 “消息自然是有的。” 老者自得一笑,不过还没等赵恒开口,老者便一脸苦笑道:“说起来温良被俘这事情,也颇为滑稽,乃是因为南陈庆州那边天降陨落,落在了南陈的大营,那温良慌不择路之下,带人逃到了幽州,结果就被燕王殿下带着他那些老弱残兵给俘了,我听说中间好几次,燕王殿下还险些被那温良给俘虏了。 说起来也颇为滑稽。 自家的王爷,在自家的封地,却被几个慌不择路的蟊贼给俘虏了。” 说到这里,这老者又是摇头苦笑一声。 “当真?” 赵恒狐疑的看着这名老者。 “那自然是当真的。” 老者不置可否地说道:“当初我也以为这消息是假的,故而两方取证,一方面暗中联络咱们在幽州的暗探,一方面联络咱们之前在京城留下的暗哨,这消息还是那暗哨花了重金从王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嘴里买来的,自然做不得假,而且我还两方对比了一下,更无作假的可能。” 老者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赵恒顿时笑了:“那温良可真的是个蠢货,老九也真的是走了大运,没想到在皇宫读书时,他那闷吭闷吭,八棍子敲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居然也能走这大运。” 回想着当初在京城读书之时,赵定那老实憨厚的模样。 赵恒也是嗤笑一声,:“随即吩咐道,你去派人将本王花大价钱从京城弄来的千里镜,琼浆玉露,还有那从南陈流传过来的座钟给本王带上。 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本王自然该进京给父皇献一献孝心。” 说起那千里镜,那可真的是个好宝贝。 站在山上便能看见数里外的一草一木,并且清晰无比,仿佛就在眼前一般,还有那琼浆玉露更是酒神杜康所酿造,据说就是杨辅杨老太师的曾孙都是杨老太师喝了这琼浆玉露之后和小妾生下来的。 可惜,那醉仙楼对外出售一直限量。 就是这个王爷派人也不过才弄了四五两回来。 正好借着此次进京献给赵崇远。 至于那座钟就更了不得了。 可以详细记录时间,完全取代日冕的作用。 若是配备在军营里面,那更是能极大地提升军队的调动速率。 以他那父皇一心想要扭转大乾颓势的性子,定然喜得不得了。 到了那时,他赵恒也必然会更受自己父皇重视! 第六十六章秦王赵罡,凤雏来了。 与潜林相邻的,青州,洛城。 秦王赵罡梗着脖子看着面前的一名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青年。 “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要杀了我的小妾,我还要赴京请罪,请求父皇原谅?” 赵罡怒气冲冲地坐在太师椅上,抬手喝了一口桌上摆放的茶水,随后又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大骂道:“那个王八蛋,给王爷我放这么热的水,是想让老子死吗?” 哐当一声! 赵罡手里那精美的茶盏直接摔了出去,砸得稀巴碎。 吓得大厅里面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低着头,不敢看向自家的王爷。 就在前不久,赵罡最为宠爱的一个妾室,被赵罡亲手活活勒死。 所有人都知道秦王眼下正在气头上。 而在赵罡的左手边,一名坐在太师椅上,同样穿着王袍的青年面容冷静地看向赵罡:“不错,你不仅要杀了你的小妾,而且你还要进京和父皇请罪,尤其是要把你这些年从周家弄来的银子全部上交给父皇,如此,你才有希望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青年一字一句,极为冷静。 儒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即便是赵罡此刻正在气头上也是如此。 赵罡神色阴沉地看着这名青年:“老四,你到底是来帮你二哥我的,还是害你二哥我的,那贱人死就死了,去给父皇请罪我也能接受,可你居然还想让我把这些年从周家弄来的银子全部交给父皇? 我秦王府上下数百人,就指望着父皇每年给的那点俸禄,你让我怎么养活他们? 你让你二哥我吃糠咽菜吗?” 说到后面,赵罡的声音越来越大,近乎咆哮一般。 这名被赵罡称之为老四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韩王赵华。 因为韩王母族并没有什么势力,再加上其母妃并不受赵崇远宠爱,故而与赵罡一般被封在了青州。 “二哥,父皇给咱们一年的禄米,钞,锦,等各种折合下来,差不多也三万两银子了,这么多银子,咱们只要省一点足够花的, 你是想省一点好呢,还是彻底失去父皇对你的宠信? 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一次抄了周家,摆明了就是冲着你来的吗?你要是不杀了你那小妾,你觉得朝廷下来的人会怎么样? 据我的消息,益州李家这一次也被抄了,从头到尾,老五连面都没露一下, 他都能想到这一点,你想不到吗? 而且这次父皇北巡,皇后娘娘与青詹监国,青詹所作所为已经引起满朝文武的不满。 弹劾青詹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计较你那一点从周家弄来的银子? 而且,你除了从周家弄来的这些银子,在别的地方,你也能弄来不少吧。” 说到这里,赵华意味深长的看了赵罡一眼。 “呵呵呵。” 赵罡突然笑了,挑眉看向赵华,咧嘴道:“老四,没想到你对我这个哥哥倒是关心挺多的啊,连我别的生财门路你也知道。” 赵华同样咧嘴一笑:“二哥,你这就担心错了吧,满朝上下谁不知道我是你秦王党,你倒下我也跟着倒霉,再说老大死了,你是老二,就算父皇废了青詹第一个想到的也指定是你,而不是我,你怕我作甚?” “呵呵。” 赵罡笑呵呵地走上前,拍了拍赵华的肩膀,靠近赵华的耳边笑眯眯地说道:“没有最好,也最好没有,否则,我可不是老大啊。” 看着赵罡那脸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赵华咂巴着嘴。笑道:“你给我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就好,这就好。” 赵罡拍了拍赵华的肩膀,随后站起身继续走向自己的位置,看了一眼身边的管家,扯着嗓子喊道:“还愣着做什么,给王爷我摆驾进京啊,是木头吗?没看到韩王爷吩咐了?” “是。” 管家闻言浑身一颤,赶紧点头回应道,随后就急急忙忙地向着外面跑去。 但没跑多远大厅外门。 一个一副王府小厮模样打扮的青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急忙喊道:“王爷,小的打听到赵王向京城去了,现在已经出了潜陵。” 听着这小厮这话,赵华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罡却猛然从太师椅上站起,骂道:“混账东西,你怎么不早点说。” 说完又冲着已经跑到门口的管家喊道:“赶紧把王爷我从京城弄来的那个什么琼浆玉露,还有那从高丽弄来的琉璃杯给王爷我带上,即刻背马,我要马上动身。” “是王爷。” 那管家闻言脚步一顿,赶紧躬身回道。 说完就急匆匆地向着外面跑去。 看着管家离去,赵罡这才咧嘴看向赵华道:“四弟啊,你也别怪你二哥我心眼小,而是你二哥我不得不这样啊,不过现在看来,你是真心帮你二哥我的,哈哈哈哈。” 说着赵罡对着已经站起身的赵华一抱。 赵华同样笑道:“二哥,瞧你这话说的,自古皇家无亲情嘛,这道理,你四弟我还是懂得,但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荣华富贵,我也能有一口汤喝,你要是倒了,我连汤喝不到,不是?” 赵华笑呵呵地看着赵罡。 “对,这才是我的好弟弟。” 赵罡拍了拍赵华的肩膀。 伸手穿上一旁侍女已经准备好的朝服,这才笑呵呵地看着赵华道:“等你二哥我进京哄了父皇开心,回来咱哥俩再慢慢聊。” 说完又从袖子里面掏出一瓶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液体,递给赵华:“这玩意叫香水,是你二哥我花了大价钱从京城弄来的,你带给弟妹,算是我这个大伯子一点心意。” 又拍了拍,赵华的肩膀之后。 赵罡这才大大咧咧地向着秦王府外面走去。 看着赵罡离去。 赵华把玩着手里的香水。 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秦王党? 呵呵呵。 片刻之后,秦王府外。 一列穿着战甲的士兵,骑着快马护卫着一辆黑色的马车,出了洛城,快速的向着京城方向而去。 ps:有卧龙了,没有凤雏,那是不完美的。 第六十七章爹,你要是喝了这个,没准也能. 应天。 皇宫内院。 赵崇远一脸悠闲的躺在一名姿容靓丽的妃嫔身上,正一脸惬意的享受着来自爱妃小手的安抚。 “陛下,臣妾这力道安得还行不?” 妃嫔娇滴滴的声音在赵崇远耳边响起,赵崇远懒洋洋的摆手道:“还行,还行。” 还行不还行他赵崇远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 这一次,借着赵定顺手砍了温良,让元甲对温子恒动手,致使南陈内部朝局不稳。 他借此刚好一口气除去了自大乾开国以来就一直留下的弊端之一。 彻底的将周家,李家,孙家,陈家,这四个趴在大乾头上吸血的四大蛀虫初去,顺带着把青州,益州这两州的世家势力瓦解,还把这四大家族升入朝堂的手脚全部斩断,从此彻底将收缴益州和青州大乾两个最为富庶的州郡全部税赋纳入国库,充实国库。 这可以说是他赵崇远自登基以来干的最爽快的一件事。 顺带着还把那帮等着从他手里的要银子的老臣全部丢在了前殿。 一想到这些,赵崇远心底更是美的不行。 刚抄完家。 这帮老东西一个个鼻子都和狗似的,银子还没算出来,就循着味过来了。 这银子老子都没焐热了,就想抢去,想都别想。 赵崇远很哼唧唧的回想着之前在朝会上的一幕。 赵崇远一边拉着这名年轻的妃嫔小手,一边眨巴着嘴感慨道:“你说咱要怎么赏赐老九呢?” “啊?陛下您在什么?燕王殿下不是在幽州吗?” 妃嫔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崇远。 赵崇远微微一怔,这才反应了过来,打着哈哈道道:“嗷对对对,瞧朕这记性,都忘记燕王不在京城了。” 不过说起赵定。 他倒是有些怀念赵定那鬼机灵的模样。 说完。 不等这妃嫔说话,翻身从这妃嫔的怀里站起,:“今晚就不用给朕留宴了,朕要去皇后那边。” 听着这话。 这名面容娇媚的妃嫔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幽怨之色。 看着赵崇远赶紧干咳一声。 随后,抬起头,昂首挺胸的向着大门外面走去,临走之时,还不忘对着那妃嫔嘱咐道:“对了,把朕带过来的那玉女烧给朕砸喽!” “啊,陛下,您不是挺喜欢这酒的吗?” 一听赵崇远这话,那模样妩媚的妃嫔顿时疑惑的看向赵崇远。 “没用。” 赵崇远哼哼唧唧道。 “什么没用啊?陛下这酒不是挺好的嘛,妾身感觉和最近京城里面那卖的极为火热的琼浆玉露差不多啊。” 听着赵崇这话,这妃子更加不解了。 她虽然久居深宫,但对于宫外最近流行的火热的什么琼浆玉露也有所耳闻,甚至还托人从宫外给她带了点进来。 那滋味 别说,还真的和自家陛下今天拿来的这个玉女烧滋味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就是那琼浆玉露和玉女烧比起来滋味好像稍微寡淡了一点。 此处划重点:淡! 但就是如此,那也是一等一的好酒。 如今自家这陛下咋就说扔了就扔了呢? 这面容妩媚的妃嫔一脸疑惑的看着赵崇远。 咳~~~~~ 看着这妃嫔脸上一脸疑惑的样子,赵崇远又忍不住干咳一声,只能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静妃啊,你若是觉得好喝呢,你就多喝点。” 说完便,挥了挥袖子向着这座后宫外面走去。 一边走,赵崇远一边还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 朕要的是好喝吗? 朕要的是 !!!! 狗娘养的。 等老子再去幽州看来自不扒了你的皮! 越是想到赵定当初给他推销这玩意的时候,说得那些话,赵崇远心底越是气的牙痒痒。 不过好在。 他没让王力士打着皇家的名号出去卖这个玉女烧,顺带着还改了一个名字 唉 如此就好啊。 想到这里,赵崇远不由得咧嘴一笑。 还好老子狡兔三窟,知道改了一个名字。 正走着。 还没走多远,就见王力士一脸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陛下,秦王和赵王殿下求见。” “这两逆子怎么来了?” 赵崇远一脸疑惑的看着王力士,但随即脸上却是露出一丝笑意:“这两逆子来知道认错来了?” “不错,不错。” 赵崇远眨巴着嘴笑道。 周,李,孙,陈四家各有依附。 其中周家便是依附在秦王门下,而李家便是依附在赵王门下。 至于此次将这四大家族抄家的过程之中。 赵罡和赵恒的表现。 他也听王力士禀报了。 倒也是个知进退之人,没让他赵崇远背上弑子的名头。 这也是为何他赵崇远愿意放下手里的政务难得偷闲的原因之一。 “这两逆子在哪呢?” 赵崇远望向王力士问道。 “就在陛下的养心殿候着呢。” 王力士躬身回道。 “养心殿?” 赵崇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玩味之意。 他本以为赵罡和赵恒会找马皇后来给他们说情。 没想到居然自己去了养心殿。 这一点倒是让他赵崇远颇为满意。 “走吧。” 赵崇远点了点头,随即当先向着养心殿走去。 等赵崇远带着王力士刚刚走到养心殿时。 就看到赵罡和赵恒兄弟俩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 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宝贝。 赵罡手里举着一个玻璃杯,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一脸献宝的看着赵崇喜:“爹,你看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从高丽弄来了琉璃杯,据说是漠北的能工巧匠从万丈冰山之下取出的天然水晶,历时三年雕琢而成,一枚就价值千金,你儿子我取得巧,派人以八千两银子从一个高丽商人手里买来的,那人一开始还不卖,你儿子我一通大义给他说完,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他们家祖传的琉璃杯卖给了我。” “嗯?” 赵崇远一脸的神色古怪,尤其是听到赵罡居然花了八千两银子的时候,嘴角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然而还没等赵崇远说话。 赵恒一把扯过赵罡,谄媚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递给赵崇远,献媚道:“爹,你看这是我花大价钱从京城醉仙楼弄来的玉露琼浆,这一两可就要八十八两银子,还限量,每天只卖一百瓶,一瓶一两, 这一斤还是你儿子我派人蹲点蹲了一个月才好不容易买来的。” 说到这里赵恒清了清嗓子凑近赵崇远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听说杨老太师那玄孙实际上就是杨老太师喝了这个之后和小妾生出来的,为了面子所以才故意对外宣称是玄孙。 爹,你说你要是有了这个,没准也能” 说到这里。 赵恒还对着赵崇远挑了挑眉。 第六十八章爹,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王力士!” “在!” “给我来鞭子过来!” 赵崇远一声暴喝。 王力士赶紧跑进养心殿里面,没过多久手里就多出了一条龙纹金鞭,恭恭敬敬的递到赵崇远的手里。 一看这架势。 赵罡和赵恒顿时懵了啊。 赵罡一溜烟的从地上蹦了起来,刚想梗着脖子看着赵崇远,但一看赵崇远是他爹,又赶紧缩回了脖子,结结巴巴的喊道:“不是爹,你怎么大人啊,儿子都是一片孝心啊。” 看着赵罡站了起来。 赵恒赶紧躲在赵罡的身后,缩着脑袋,两只手抓住赵罡的腰带,小心的躲在赵罡的身后,头都不敢露一下。 啪的一声! 赵崇远一挥手里的鞭子,猛然朝着赵罡甩了过去,吓得这哥俩下意识的往后一跳,嘴角都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赵崇远气得胡须乱颤,抡起龙纹金鞭指着赵罡,骂道:“孝心?老子要孝心?八千两银子,你就给我买了这么个玩意回来?还人家心不甘情不愿的,是你说了一通大义之后,才卖给你的? 还祖传的? 你看他哪里是祖传的?” 赵崇远气得胡须乱颤。 越是看着赵罡手里的那玻璃杯,赵崇远越是气得肝疼。 八千两就买了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回来? 尤其是还被人忽悠一愣一愣的? 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人家说祖传的?就是祖传的?? 一想到赵罡这瘪三模样,再想自己那内库里面摆放的那些玻璃杯。 赵崇远更是气的肝疼。 这特么的在幽州两文钱,都没人不要的玩意,你花了几千两银子? “不是,爹,我真的就是给那人讲道理啊,我没有啥啊,我真的没派人打他啊,也没派人威胁他啊,我就是带着三百人过去和他讲道理而已啊。” 一听赵崇远这话。 赵罡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以为自己老子又以为他干了什么事情,赶紧解释。 说着还扯了一把躲在他身后的赵恒:“老五,你别光顾着躲在我后面啊,你给我替我解释啊,我真的是只带了三百人和人家讲道理啊。” 赵恒一听这话赶紧清了清嗓子道:“爹,老二有没有花八千两银子这事,你儿子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你儿子我可就只花了八百八十两,一分钱都没多花啊。” 赵罡:“我*****” “嘿,你兄弟俩还攀比起来了是吧。” 一听赵恒这话,赵崇远更是气的不打一处来。 抡起鞭子就往赵恒和赵罡兄弟俩身上打去。 本来他还不来气,结果这两兄弟以为他发这么大火是因为这个? “啪的一声!” 躲避不及之下。 一鞭子顿时抽到了赵罡的屁股上。 咻的一声。 赵罡瞬间一蹦老高。 连带之下,瞬间把身后的赵恒给抖擞出来了。 看着赵崇远又抡起鞭子打了过来,赵恒讪讪一笑:“爹,你儿子我可真的没多花啊,你儿子我自幼穷怕了,你给我的俸禄,我可是一文钱都不敢乱花啊。(此处应该有赵德汉!)” 看着赵罡和赵恒兄弟俩这副样子。 王力士站在一旁捂着嘴憋笑。 那是想笑又不敢笑。 赵崇远不听赵恒这话还好,一听赵恒这话,顿时气得不打一处来:“嘿,你还给我这诉苦是吧,你老子我哪里亏待你了?来你给我说说。” 说着 啪的一声! 一鞭子又抽在了赵恒的身上。 那股强烈的酸爽感瞬间让赵恒原地直接跳了起来。 感受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赵恒哭喊道:“爹,我没说你亏待我啊” 然而不说还好。 一说赵崇手里那鞭子更是猛的朝他身上抽去。 吓得赵恒又一次躲在了赵罡的后面,扯住赵罡就往自己身前顶着:“二哥,大哥不在你,你就是长兄,长兄如父啊。” “我父你大哎呦” 还没等赵罡把话说完。 赵崇远那一鞭子顿时抽了过来。 打得后者直搓牙花子。 过了半晌。 养心殿外。 赵罡和赵恒两人灰溜溜的跪在地上。 不远处站着王力士。 至于赵崇远则早都自己回到了养心殿里面。 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王力士。 赵罡揉了揉屁股上的被鞭子抽出的肿胀,一脸赔笑着看着王力士问道:“王公公,咱们兄弟俩都跪了半天了,这挨打也挨了,您老倒是好歹给咱兄弟俩一个说法,父皇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你说那周家,李家,孙家,陈家的事情,咱兄弟俩不是也没插手嘛。” “是啊,王公公,这就是杀头吧也就是一个碗大的疤,你说父皇这就是让咱们兄弟俩去死,那也好歹也给个说法吧。” 赵恒同样讪笑着看着王力士。 身为赵崇远贴身的大太监,王力士跟随赵崇远多年,可以说是除了马皇后之外最为了解赵崇远的心思。 此刻赵崇远已经进了养心殿。 赵罡和赵恒兄弟俩自然就是有些迫不及待的。 “秦王爷,赵王爷,您就别为难奴婢了,陛下什么心思,奴婢哪知道啊,再说了,奴婢就是一个腌臜之人,也不敢妄揣圣意,万一陛下怪罪起来,奴婢也不好交代啊。” 王力士一脸赔笑着看着赵恒和赵罡兄弟俩。 听着王力士这话,赵恒和赵罡兄弟俩也是气的牙痒痒。 他们二人自然是看得出来,王力士这是故意不想告诉他们呢。 赵罡一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后直接坐在地上:“嘿,我今天还就不跪了。” 吓得赵恒赶紧拉扯赵罡,一个劲的使着眼色:“老二!” 赵罡一把甩开赵恒的手,哼哼唧唧的道:“这自古以来,杀人还给个理由呢,今天又是打,又是罚的,从上午一直跪到了现在,也不给个说法,今天我还就不跪了,要杀要剐,父皇你看着办,我赵罡认了!” “老二。” 一听这话,赵恒又是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拉扯赵罡。 “拉我干什么,你也别跪,跪啥啊,杀头不过一个碗大的疤,反正老大死了,父皇膝下儿子又不缺咱俩,怕啥,老五,我告诉你,你今天也” “不怕死是吧,来,让我瞧瞧,你赵罡胆子到底有多大!” 还没等赵罡把话说完,赵崇远的声音忽然自养心里面响起。 扑通一声! 赵罡直接跪在了地上一脸谄媚的看着赵崇远赔笑道:“爹,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 ps:此处别杠,皇家威严我知道,但看这本书就图一乐就好,谢谢! 第六十九章难道你们还想让我给你们留饭吃? “开玩笑?” 赵崇远哼哧一声,抡起手里的龙纹金鞭比画了一下。 吓得赵罡和赵恒兄弟俩赶紧一哆嗦。 不过见此赵崇远倒是没有真的打下去,反而把手里的龙纹金鞭子丢在一旁,坐在赵罡和赵恒兄弟俩中间。 看着这一幕,赵罡和赵恒兄弟俩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却老实的坐在了赵崇远的身边。 看着身旁的赵罡和赵恒兄弟俩,赵崇远一脸感慨道:“一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啊,爹也老喽。” 赵罡一听这话立马拍马屁道:“爹,您万古春秋,正值鼎盛呢,就是儿子们老子,您都依旧。” “马屁精。” 一听这话,赵恒顿时翻了翻白眼小声的嘀咕道,但很快脸上就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吹捧道:“爹,二哥说得对,您老正值春秋鼎盛呢,老那是不可能的,以您老这身子骨,怎么着也要保玄孙才对,早呢。” “嘿,老五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爹只能长命百岁是不?” 一听这话,赵崇远还没说什么,赵罡反倒是上纲上线来着。 “你~~~” 赵恒气的浑身发抖。 我那是咒爹吗? 你尽给我鸡蛋里面挑骨头是吧。 眼看着,赵恒梗着脖子要骂,赵崇远赶紧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笑骂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就别玩什么小九九了,今天你们来了也正好,你爹我正好有事情要和你们说说。” “啥事啊爹?” 赵罡急忙问道。 “爹,您有话派个太监传旨就是了,何必您老等着咱们哥俩上门才说嘞?” 赵恒一脸责怪的看着自家的老子。 赵崇远见此乐呵一笑,却没说啥,拉着二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爹啊这是想明白了,再英雄的皇帝都有老得一天,万一身边有个什么事情,你们这些做儿子的不在身边总是不好,所以啊,我想了想” 说到这里。 赵崇远话音顿了顿,看着赵罡继续道:“你呢,是我儿子,虽说不是嫡子吧,但也是庶出的长子。” 说完不等赵罡说话,又望向赵恒:“你呢,也是一样,也是我庶出的第四个儿子。” 说完又拉着二人的手,一脸感慨的说道:“其实啊,在爹的心底,哪有什么庶出这嫡出的概念,都是我赵崇远的种。” “爹,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了,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还说这些煽情的话干什么呢。” 听着赵崇远这话。 赵罡顿时哭的稀里哗啦。 赵恒虽然一脸的不屑,但也还是极为配合的摸了摸眼睛,硬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爹,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儿子我一定照办。” 赵崇远一拍大腿,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赵罡和赵恒喊道:“老二,老五,爹想把你们调回京城。” “哈?” “哈?” 听着赵崇远这话,赵罡和赵恒兄弟俩顿时懵了,一脸吃惊的看着赵崇远。 这是弄啥嘞?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 “怎么?你们两个不愿意?” 看着赵罡和赵恒兄弟俩脸上的神色,赵崇远斜眸的看了二人一眼。 “不是爹,我就是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儿子我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啊。” 说着说着赵罡又抹起了眼泪。 看得一旁的赵恒心底直腻歪,不过还是立马的配合的哭喊道:“是啊,爹以前你儿子我多少次想上书给您,求您给你儿子我调回京城,你都始终没同意,现在没由来的突然这么一说,你儿子我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啊。” 以前他俩那是真的不止一次想要上书让赵崇远给他们调回来,尤其是自从他们大哥死后,更是如此。 但没有一次赵崇远是答应的,反而数次下谕旨呵斥他们。 现在突然要调他们回京城。 一时之间,他们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 毕竟在外当个逍遥王爷是好,但哪有在京城更加靠近权力的核心,对于他们的运作也更加的方便。 赵罡和赵恒的小心思,赵崇远心底自然是明白的,见着二者还在这里给他演苦肉戏,赵崇远顿时挥了挥手道:“那不适应,就算了,我只是这么一说。” 说完转身又向着养心殿里面走去。 一看这架势。 赵罡和赵恒兄弟俩顿时急了。 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 一人扯着赵崇远的一个胳膊。 赵罡谄媚道:“爹,儿子自然是愿意的啊,咱们虽然是君与臣的关系,但说到底也是父子,既然是父子,那儿子自然是想长伴父皇膝下的啊。” 说完还一踹赵恒挤眉弄眼道:“是吧,老五。” 赵恒翻了翻白眼,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道:“是啊爹,作为儿子的,哪有不想留在父皇身边的,您是不知道啊,您那几个孙子天天嚷着让我带他们进京来见爷爷呢,但没您的谕旨,儿子我也不敢带啊。” 赵崇远闻言,抚须笑道:“唉,还是我这几个大孙子好。” 随即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笑道:“那行,这件事就这么办,我等下让王力士下一个谕旨,你们兄弟俩,就把一家老小都带到京城来,你们二人也没事多带带我那几个孙子进宫,见见我这个爷爷。” “得嘞爹。” “我这就回去命人收拾细软。” 一听赵崇远这话,赵罡和赵恒兄弟俩顿时拍着胸脯保证道。 赵崇远同样咧嘴一笑,挥了挥手道:“行了,那就这么办,你们先回去,改日就带人进京。” “啊?” “爹,您找我们就这事啊?” 看着赵崇远如此爽开的样子,并且立马一副就要赶人的架势,赵罡和赵恒兄弟俩顿时有些蒙了。 赵崇远斜眸的看着二人:“怎么?难道你们还想让我给你们留饭吃?” “啊,不不不,不敢不敢。” 一听这话,赵罡连忙摆手道。 眼看着赵崇远向着养心殿里面走去。 赵罡咂巴着嘴,踹了一旁依旧还在一副谄媚的赵恒,阴沉着脸道:“老二,我怎么感觉咱们被爹算计了呢?” “算计?” 听着赵罡这话,赵恒一脸的蒙,但很快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第七十章 抄家 “有啥不对劲的啊?回京城不是更好吗?” 赵恒思索了半天,依旧有些懵的看着赵罡。 赵罡没好气的瞪了赵恒一眼,摆着手指数道:“你说咱们以往给爹递折子,爹哪次这么快的答应了?哪次不是在折子里面训斥咱们要老实做好作为一个藩王的本分,要治理好封地的百姓,为百姓谋福利啥的。 可现在呢? 咱什么都没说,爹自己就要咱们回来了 你说这是为什么?” “爹这是想咱们了呗。” 赵恒下意识的说道。 赵罡翻了翻白眼:“想你?还是想我?你也不想想,你那仨瓜俩枣的值得咱爹惦记吗?” “唔~~~你这么说也是。” 听着赵罡这话,赵恒的眉头也彻底的皱了下来,望着远处依旧守卫森严的养心殿,再想着这几日赵崇远的所作所为,尤其是直接派人灭了周,李,陈,孙四家,就是他们这两个儿子都派人暗戳戳地警告。 一时之间,也似乎明白了许多。 望着赵罡道:“老二,咱们这一次彻底的被爹完了。” “你什么意思?” 赵罡眯着眼看着赵恒。 虽然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不对劲在哪,他心底也没底,就是感觉赵崇远很反常。 赵恒脸色阴沉道:“爹,这是觉得咱俩在青州和益州碍事,故意给咱们演这一出,等咱们回了京,那些依附在咱们门下的势力自然也就没了依仗,尤其是爹现在还弄了周家,李家,孙家和陈家,这四大家族。 到时候那帮依附在咱们门下的世家大族们,还不任由爹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嘶~~~~~” 赵罡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出呢。 想到这里,赵罡心底又是一紧,急忙看向赵恒,:“老二啊,你的意思是咱们这些年在青州和益州积累下来的势力,岂不是要” 说着,赵罡有些后怕的在脖子那里比画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呼~~~~” 赵恒长吐一口气。 嘴角咧了一下,以一种看着二傻子的眼神看着赵罡,随后大步向着皇宫外面走去。 眼下赵崇远既然说了让他们回来。 要是不回来,那就是抗旨。 那是掉脑袋的事情。 从这一次赵崇远收拾赵家,李家,孙家,陈家调动的人手都是从京城里面抽取,而不是让他们两个藩王出手已经能看出来不少的东西了,若是此刻他们再抗旨。 没准他们这个藩王也就到头了。 眼下抗旨是不可能抗旨的了。 唯一能做的,只能是让那些依附在他们门下的势力,先夹紧尾巴做人,这才是他们要做的。 看着赵恒离去。 赵罡眼底也是泛起一丝冷色。 到了这一刻,他就是再傻都明白了。 不过不得不说,高还是自家老子高! 先是一出苦情戏,让他们上当,然后又给他们抛出一个不能拒绝的诱惑,让他们乖乖回京,结果到了最后,不过就是嫌他们在青州和益州碍事而已。 好一出调虎离山计! 可问题是现在抛出来的这个骨头,他们不吃也得吃,吃不下也得吃。 不然他老子可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赵罡也只能向着皇宫外面走去。 而就在二人走后。 赵崇远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养心殿的大门口。 看着二人的背影。 眼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陛下,陛下,统计结果出来了。” 就在赵崇远刚刚躺在龙榻上没多久。 王力士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多少!” 一听王力士这话,赵崇远立马从龙榻上坐了起来,眼神有些急切的看着王力士。 王力士恭敬的回道:“回陛下,这一次咱们从燕王殿下那边带来的东西,售卖的总利润是两百二十万两。” 其实按照原本的价格也没有这么多。 但后来看着抢的人太多,在赵崇远的授意下,王力士也就顺水推舟的把价格往上提了提。 这一提,利润自然而然的也就涨了那么一丢丢。 “好!好!好!” 王力士一连说了三个好。 眼下国库空虚,有这两百万两银子,可谓是彻底的给国库回了一波血。 不过赵崇远一想到这些东西能这么快就卖完心底还是气的有些牙痒痒。 这帮王公贵胄,一个个天天喊着没钱。 可到他们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倒是舍得呢! “还有呢?” 听完王力士的汇报,赵崇远再次看向王力士开口问道。 看着赵崇远的眼神,王力士自然是明白,赶紧恭敬的回道:“陛下,这次抄了,周,李,陈,孙四家,总共抄出来的银子合计,一千两百七十八万三千六百四十二两银子,这还是除去那些古玩字画,要是加上古玩字画的话,约莫两千万两银子。” “多多多多少?” 一听这话。 赵崇远都愣住了。 两千万两银子,大乾一年的税赋才多少? “陛下,确实是大概两千万两银子。” 王力士一脸苦笑道。 他一开始也有些不相信,可后面当看到户部的主事亲自把账本拿上来的时候,也才彻底的相信。 说着把从怀中取出一个账本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赵崇远。 略微一翻开之后,赵崇远顿时气的不打一处来:“妈了巴子,都是一帮蛀虫!” 周,孙,陈,李四家,在大乾立根多年,不管是在大乾,还是南陈那边都有爪牙。 成家的岁月更是早在大乾之前。 可谓是树大根深。 要不是借着这一次,赵定弄死温良,致使元甲对温子恒出手,从而造成南陈内乱。 他也不会找到机会,将这四家连根拔除。 眼下却一转眼抄出了几乎大乾一年税收的银子。 这一点,着实是让他赵崇远没想到。 “将这些银子封存在国库内,谁都不能动,马上就要到雨季了,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想到这里,赵崇远又是一叹。 洪水年年泛滥。 几乎每到雨季就有大坝要决堤。 之前他还愁着今年镇压灾的银子拿来,现在他可总算是不愁了。 不过却又很快抬头看向王力士道:“摆驾坤宁宫,朕又有事要找皇后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