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肉和胯下肉》 分卷阅读1 《心头肉和胯下肉》作者:绿色毛毛球 文案: 一个心头,一个胯下,心头嫩肉,胯下骚浪 叔叔必须渣,侄子也不好惹,一个痴汉进进出出,最后再添个女人,齐活。 排雷:真(假)骨科,年上,1v1,he。 特别排雷:受前后门都用,05,没有反攻。 武x姜 第1章 武喆叼着烟,一下一下划着打火机,并不点上。 啪——啪——啪—— 打火机干吐火舌,一簇一簇,刚好与对面卧室传出来的叫床声完美契合,越来越急促的男女混音二重奏让打火机更加疯狂地开开关关,直到烫得拿不住,一声刺耳的噪音,橱柜上一只可怜的玻璃杯被一分而半,摔成粉碎。 碎片中,一枚打火机在地上转圈圈。 卧室那边安静下来。 翘着二郎腿一旁翻阅杂志的姜明晗送给武喆一个大大的白眼:“受不了就别回来,图什么呢?!” 他扔了杂志,去捡地上的打火机。 武喆没吭声。 门开了,出来的两个人全都愣了。 男的腰上松垮地半挂一条牛仔裤,上面衬衣皱巴巴,半开半敞,牛仔裤拉锁没拉到头,布料中有个满当当的突起。 很明显,刚才的响动让老二很委屈。 女的没什么可说,从头到脚严丝合缝,被一个厚重睡衣裹得紧实。 厅里,四目相对,一片尴尬。 姜明晗干咳两声,出来暖场:“叔,婶子,这大清早干体力活,好勤劳啊。” 武文殊皱眉:“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来个电话。” 武喆冷下脸;“我哪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劲,不想我来,别给我钥匙呀。” “我说过不让你来了吗?!不来也是你不愿意来!” 婶婶韩婷婷虽然心里也不大舒服,该劝还得劝:“文殊,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小喆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别这样……” “对呀,叔,咱消消气哈,武喆昨晚拉了一宿,脑子给拉穿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姜明晗帮腔。 听到武喆身体不适,武文殊脸上闪过担忧之色,绷着脸问他:“现在好点了吗?” 武喆瞪向姜明晗,牙齿磨得贼响:“我好着呢。” 姜明晗无视武喆,对武文殊灿烂一笑:“文殊叔叔,武喆要出几天差,我也要回部队办点事,饼干没人管了,麻烦您帮忙照顾它一阵子,这是它爱吃的狗粮和罐头,还有爱玩的兔宝宝,磨牙棒,洗浴香波……” 没几下,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便垒成小山包,一直趴在地上睡觉的饼干也被往前踹了两脚。 睡眼惺忪的饼干抬起头正对上武文殊的目光,一脸懵逼…… 懵逼…… 逼…… 啪嗒一声,继续倒地睡去。 “叔,它特好养,除了早上晚上带出去撒尿拉粑粑,一天都不带动的。”姜明晗嘴型笑成月牙弯。 武文殊叹了口气,点头答应,看向武喆的目光已柔和许多:“既然来了就吃完中午饭再走,我给你煮点小米稀饭,暖胃的。” 武喆一愣,同意了。 叔婶两人同时下厨效率果然不一般,一个为武喆尽心煮粥,另一个为其他人忙前忙后做菜煲汤。 没一会儿,一桌子秀色可餐的饭菜汤粥便冒出来。 这真是一场别开生面,鸡皮疙瘩落满地的团圆饭啊。 饭桌上,武文殊不但亲自给武喆盛粥拨蛋皮,还以一种命令的口吻告诉他,把它吃干净。 武喆嘴咧到耳朵,痛苦不堪:“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不进去白水煮鸡蛋,蛋黄忒噎人。” 武文殊把蛋黄整个掏出,递过去蛋清:“这下能吃了吧?” 武喆不情不愿地一口咬上去,很自然地舔了一下这个人的手指。 暧昧的镜头让姜明晗浑身一个哆嗦,一旁的韩婷婷也看傻了眼。 姜明晗非要凑这个热闹,娇滴滴地撒起娇:“文殊叔叔,人家也要吃不带黄的鸡蛋嘛~” 武文殊“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只煮了一个,要吃自己去厨房弄。” 姜明晗惊了:“同样是需要长辈呵护的年轻人,怎么待遇天差地别啊!” “小喆是我亲侄子,你是我谁啊?”武文殊转头对武喆说:“再带这么没礼貌的朋友,下次别来了。” 饭桌下,武喆毫不留情一脚踩在姜明晗的脚面上:“有病吧你?真是闲的!惹叔生气了吧。” “谁让你们浓情蜜意地秀恩爱,不调戏一下怎么吃得下去。”姜明晗半正经半玩笑地控诉。 “这算什么啊,别说鸡蛋,以前叔还一口一口用嘴喂过我药呢。” “哇~~~~~你们好变态啊~~~~~~”姜明晗夸张地叫唤。 “行了!说什么呢!!都给我动筷子,闭嘴吃饭!”武文殊听不下去,开吼。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叔儿,闭嘴咋吃饭呐?” 武文殊:“¥&” 看到叔一脸吃瘪的模样,两个人挤眉弄眼,嘻嘻笑笑。 低头喝粥时,武喆无意间对上韩婷婷的目光,那里面有怨怼,有迷茫,更多的是无法言说的愤怒。 目光如炬,火焰滔天,韩婷婷慌忙收回视线,夹菜掩饰。 武喆心里一阵鄙夷冷笑。 “叔,你和婶子这么卖力造人,是不是那老太婆下了最后通牒?”武喆吃口烧四宝,略咸。 “跟你无关。”武文殊不想聊这个。 武喆哪肯罢休:“我去参军那年你们结的婚,要说也两年了,就没去医院好好瞧瞧?” 韩婷婷忍不住接话:“怎么没看?大江南北的名医都瞧遍了,就是查不出原因,要是再不行我考虑去美国做人授和试管。” “没必要,你不知道我叔口味重吗?你卖点力,准备些工具,他喜欢后背式,叫得骚点,腰扭得荡点,肯定弹无虚发,发发必中……唔……” 一个馒头噎进武喆的嘴。 姜明晗没好气地嚷嚷:“看来是这粥太稀,堵不住你的嘴。” 武喆咬下一口大馒头,看着韩婷婷被刺激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里暗爽不已。 武文殊点上一颗烟,白雾缭绕,不散的浓烟中一双眼睛晦暗不明,死死地钉在武喆的身上。 第2章 “梅熹小苑”听起来脱俗,实则庸俗,住这儿的全是个顶个的土包子。 别墅区家家户户都要在露台上显摆,不是奢华无比就是别具匠心,花鸟鱼虫,秋千藤椅,更有甚者还弄成吧台水池,一个破阳台被装成巨无霸,看着无比闹心。 武家的露台则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独独的一股清流,简单到只有一把椅子存在。 没错,只放了把专门抽烟的椅子。 分卷阅读2 武文殊烟瘾很重,备孕也戒不了。 此时,他弹了弹烟灰,眯着眼又将一口浓烈的烟油吸入肺中。 饭后一支烟,这个习惯雷打不动,武喆当然很了解。 他目送韩婷婷收拾饭桌端起碗筷去厨房,背影一直消失在拐角尽头才悻悻然站起身来,解开衬衫两颗扣子,将领口打得松散,他尾随她的方向走去。 还没踏出一步便被身后的姜明晗一把拉住。 “干什么去?不是说好了就是来送饼干的吗?” “那多没劲啊,不搞点事情我对得起他吗?”武喆甩开胳膊上的手:“去!找我叔抽烟去,想办法拖住他。” “适可而止啊,四点的飞机,别误了。”姜明晗无可奈何地起身去露台。 来到厨房,韩婷婷正在洗碗,洗洁灵用光了,她踮着脚尖去够高柜上未开封的新瓶。 一个宽厚温热的胸膛挨上去,手贴手地帮她拿下来。 韩婷婷一惊,回身看去,武喆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让她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谢……谢,你怎么……”还没等韩婷婷把客套的假笑拿捏得当,脸上就被另一种表情取而代之。 那是一种震撼到无以复加的惊恐表情。 武喆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怀里,热气喷在她耳畔:“婶子,反正跟谁生都是武家的种,要不我来吧?咱们开个房……” 一个清脆的耳光将武喆的话硬生生截断。 韩婷婷娇小的身材此时变得力大无穷,她狠劲推开武喆同时下了毫不留情的重手,再没有掩藏,再没有情面。 被女人打跟挠痒痒差不多,武喆摸了摸面皮,稍微使点劲就把韩婷婷撞到墙上,完成一个暧昧不明的壁咚。 他俯下身,靠近她:“你这么爱他,是不是因为我叔那玩意能把你爽上天?其实从尺寸上讲我的也没差,就是没他活好……那会儿他可是把我操得胡喊乱叫。” 韩婷婷气得混身发抖,满面通红,一边疯狂尖叫,一边对武喆拳打脚踢,又抓又挠。 女人制造的动静向来不一般。 露台上有一搭无一搭瞎扯的两个大男人好似瞬间移动一样,没几分钟便双双出现在厨房门口。 此时,韩婷婷正跨坐在武喆身上,拳头如雨点猛往下砸。 武喆护着脸,嘴里不停求饶:“婶子,我错了,你别打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让叔给我剥鸡蛋,再也不舔他手,再也不胡说八道,求求你行行好,饶了我吧……” 武文殊忙冲过去把韩婷婷抱下来:“婷婷!你疯了!!这是干什么?!!” 韩婷婷打红眼,回身也给武文殊来一下:“我疯?!我干什么?!疯得是你们吧,你们干过什么你们不知道吗?!!简直是畜生,不对,畜生不如!!畜生都不会这样!!我说我怎么怀不上呢,你根本就是……” “啪”的一声脆响,韩婷婷脸上骤然现出一掌红印。 武文殊脸上寒气逼人,指向门口:“要疯别在这儿疯,回卧室去!” 韩婷婷早已满面泪痕哭成泪人,她捂着脸,转身跑开。 老婆走后,武文殊的目光如万把利刀狠狠地刺向武喆。 他很明白这一切都是拜这个人所赐。 而武喆则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他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擦肩而过时,还甚为同情地拍了拍他叔的肩膀,拖过一旁看傻眼的姜明晗离开这个是非地。 走到门口,武喆蹲下来,摸了摸睡得正酣的饼干脑袋:“你现在可是寄人篱下呦,一定要乖乖的啊~~” 第3章 屁股一挨上座位,安全带顾不上拉,姜明晗就开骂: “搞这些事情你有没有想过饼干?!你就不怕他们炖一碗热气腾腾的狗肉汤请咱们去喝啊?!” “不会,韩婷婷对动物比对人好,没事还要去喂野猫野狗,肯定不会对咱们无辜的饼干同志下黑手。”武喆一手控制方向盘,一手翻腾找烟:“至于我叔,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他只会把气撒在我身上。” 姜明晗抢过武喆刚翻出来的烟,自己点上。 深吸一口,阴阳怪气地笑:“怎么个撒法?你是不是正盼着他使劲往你身上撒呢?” “你什么意思?”武喆沉声。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回来一雪前耻的,是他妈回来旧情复燃的吧?” 话音未落,武喆一个急转弯让姜明晗把尾音吞回肚子里。 油门越踩越紧,方向越开越不对,已经被导航提示n次重新规划路线。 “你去哪啊?!”姜明晗惊诧万分:“怎么离机场越来越远?!” “不去了,回家。”武喆说。 “你不去广州见老蔡?不是说合同都拟好了,就等着你去签吗?!” “那都是闲事,把你操得再说不出这些废话才他妈是正事。”武喆狠狠地咬牙。 进了玄关,门都来不及关,把姜明晗抵在墙上就开亲。 武喆老说,姜明晗全身上下最勾人的就是那两张嘴,上面一个,下面一个,上面的肉质松软,弹性宜人,下面的紧实温热,天下名器。 武喆总是极尽花样,百般蹂躏姜明晗的嘴唇,非要听到对方呜咽不止或是玩出点血腥味才肯罢休。 虽然噘着一张又红又肿又破皮的嘴没处藏没处躲问起来尴尬得要死,姜明晗还是相当好武喆这一口。 这种肆无忌惮的凌虐总是能迅速点燃姜明晗体内的欲火,直烧胯下。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牛仔裤坚硬的布料将那块膨胀发烫的肉棍勒得生疼,姜明晗喘着粗气去扒武喆的衣服,却腾不出手料理自己的,只得唉叫:“……唔……嗯……疼……你快点……我涨……” 这么一提示,武喆忙用余光扫了一眼他下面,说,骚不死你,一把将姜明晗牛仔裤和内裤统统脱下来。 他逼着他双手撑在鞋柜上,吐了几口唾沫,随意在性器上抹了两下,直接插进去…… 猝不及防的疼痛伴随摩擦甬道的快感让姜明晗喧淫出一声沉沉的低吼,胯下的肉棒不自觉地弹跳起来,马眼中控制不住地流出一些乳白色的精液。 武喆握住他的根,用手指摁住尿口,坏笑:“还没到射的时候,瞎激动什么。” 他太会撩姜明晗的骚了。 后面那个美妙的地方总是能够在冲撞中被顶弄摩擦,而前面龟头上最为敏感的软肉被灵活的指甲狠狠地划来划去,这种前后夹击的强大刺激让这个人跟遭雷劈一样,全身激流乱窜,直肠一个劲地收缩,大腿抖得站不住。 “啊……啊……啊……畜生……放开我……我操!!”姜明晗下意识要把前面那个玩弄自己的手弄掉。 谁知手一拿开身体就没 分卷阅读3 了支撑,后面猛烈的冲击哪能说刹就刹,直接把他的脑袋捅到对面的墙上…… “咚咚咚”几声巨响,姜明晗疼得眼泪直流。 这种程度的疼痛难以忍受。 姜明晗气得一脚把武喆踹开,揉着脑袋上的包指着他鼻子大骂:“你个精虫上脑的货,这他妈是做爱的地方吗?!我操!疼死我了。” 看着姜明晗脑门上排排坐的几个大包包和他那一幅泪花滚滚的受气小媳妇样,武喆笑得前仰后合。 一个疼得飙泪,一个笑得腹痛。 这么个无厘头的插曲让两个欲火焚身的大男人顿时无欲无求。 胯下的宝贝们纷纷缩回去睡觉。 既然鞋柜py无望,武喆拿上烟灰缸,拉着姜明晗一同坐在上床,从抽屉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毕恭毕敬地为这个人点上一根烟。 “首长,您抽。” 这个称呼让姜明晗心情大好,按照部队里的军衔和职务划分,武喆入伍两年混出大天来也就是个上等兵,而姜明晗这个正经军校毕业,根红苗正武将世家的少爷早就是一杠一星的少尉。 兵是兵,官是官,云泥之别,望尘莫及。 好好的一个军官在床上却他妈被自己的兵压得死死的,这让姜明晗一直咽不下这口气,好在武喆嘴甜器大活又好,一口一个“首长”,一口一个“您”,经常在两人私下相处时摆出一副做低伏小各种跪舔的顺眼模样,这口气才下去很多。 他吐出几个烟圈,眯着眼看他:“我到底哪里长得像你叔啊?压根跟他不是一个类型的。” “啪嗒”一声,烟还没咬到嘴里就从指缝中滑下去。 这么有深意的一句问话让武喆膛目结舌好几秒才结结巴巴地应变:“谁……谁说……像了?你跟他比什么啊?!” 说到后来才算把自己的舌头捋直,恢复不少底气。 姜明晗把烟掐在烟灰缸里:“你是不是根本不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事啊?” “不就是那个零下好几十度的大冬夜,你天天脑抽半夜集合出操,只有一次我晚了那么00001秒就被你连踢带踹地罚跑二十圈,最后忍不了跟你丫拼了,转天咱俩可都是鼻青脸肿的,啧啧啧……那时候抱着你滚在地上,别提我多想亲你了。”武喆陷入温柔的回忆杀。 “那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个连,我就偏偏折腾你们这一个,天天出操,夜夜吹哨,一天逮不着你的漏,一天不罢休?” “我操,”武喆彻底惊了:“难道我的魅力就这么凶残?你别是早就对我芳心暗许了吧?” “去你大爷,我眼有这么瞎吗?”姜明晗笑骂;“你他妈大庭广众之下吐我一身饭菜汤子,我不把你弄死就很仁义了。” “啊?”武喆一脸懵逼:“什么时候的事?” “迎新晚会,那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武喆绞尽脑汁拼命回忆,那晚除了喝啊唱啊跳啊然后……然后就是一块大白板。 是的,那个晚上武喆喝断片了好几次。 一进部队他就被告知武文殊订婚的喜讯,那种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感觉,在人生的任何阶段他都不愿再去回想,太他妈难受了。 于是越难受越喝,越喝越难受。 一直到脑袋和心脏都不是自己的才肯消停。 “你抱着我一直喊文殊文殊,我爱你,别离开我,我受不了没有你之类的屁话,当着那么多首长主席的面你死死抱着我不放,一边吐一边喊着雯淑雯淑这样的姑娘名,你让我的脸往哪搁啊,从那会儿起我就开始盘算怎么让你死最惨。” “知己知彼才能把你整到点上,当我翻看你的履历才知道……这个名非但是男名,还是你的亲叔叔。”姜明晗又点一根烟:“那晚加上新兵那么多的人,你就抱住我一个人求我别离开你,只会有一种可能。” 他喷了一口白雾,笑得苦涩: “我和你的心上人很像。” 听到这里武喆已是一身冷汗,这背后的故事和姜明晗的真实想法让他措手不及。 “武喆,说句实话,你是不是一直当我是替身,是武文殊的一个影子?” 第4章 说一点没有,那是假的。 和姜明晗在床上耳鬓厮磨了两年,武喆真心开不了口骗他,可同样也说不出那个“是”字去伤他。 很久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突然,武喆抬头问:“明晗,你爱我吗?” 姜明晗烟不停地抽,灭了一根又点一根,听到这话,他手指猛地一抖,看向武喆的眼神深沉而专注:“爱,真他妈爱啊,”他嘴角上扬,牵出一抹苦咸苦咸的笑:“你不知道,你说要回去找你叔报仇,我好几宿都没睡着。” “为什么?”武喆哑然。 “怕你们干柴烈火,旧情复燃呗,”姜明晗低下头弹烟灰:“分吧,又舍不得,哎……操他妈的,真是熬人啊。” 武喆完全傻了。 这是他第一次从姜明晗嘴里听到正经八百的情话,在床上滚了小两年,最中听的也就是什么“太他妈爽了,我爱死你的鸡巴了,干死我吧……”这一类高潮射精时的胡言乱语。 他从没想过这个人居然对自己有这么浓烈的情感。 在武喆看来,外表一张娃娃脸的姜明晗,内在却是个十足十的糙老爷们,几年的军旅生涯早就磨砺得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 对自己拿得起放得下是一定的,撑死也就在想到他那根屌时才会惋惜悼念一下。 如此突如其来晴天霹雳的表白让武喆张着嘴望着他,彻底的痴呆懵逼相。 姜明晗脸上一阵发烫。 “看什么看!快说,我跟你叔到底哪像?!” 其实真不像……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两个人都是天差地别的两种风格,一个五官精致,浓眉大眼,要不是多年在日头下的操练把皮肤晒得黝黑,看起来会比现在年轻五岁十岁,笑起来和煦春风,爽朗宜人。 而另一个却正好相反。 武文殊太冷了,他的面部线条好像是用剃刀削出来的一样,棱角分明,硬朗刚毅,眼睛细而长,唇角微微下垂,好像无时无刻都在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们烟瘾都很厉害,抽得凶。”武喆如实说。 “这他妈什么理由?”姜明晗哭笑不得:“十个男人九个抽,你不抽?!” “不是……”武喆觉得用语言已经无法说清楚,他上手抬高对方的下巴,告诉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烟卷,眯上眼睛,再吐出几个烟圈。 pose一摆出来,武喆两眼冒光:“对,就是这幅天老大我老二的吊样,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啧啧啧,真他妈绝了。” 武喆摇头,赞叹不已。 分卷阅读4 虽然迎新那晚他对骚扰姜明晗一事完全断片,却对当时在大堂中无意间的惊鸿一瞥记忆犹新。 那真是分外惊艳的一瞥啊。 这个靠在柱子上抽烟的男人让他的心一抖一抖,姜明晗当然不知道,那时候武喆是费了多大劲才把自己的眼睛从他身上移开的。 知道自己是个替代品和从对方嘴里听到完全是两个概念。 姜明晗心上疼痛无比,一股火气直顶脑门:“武喆,你操我时是不是满脑子都是你叔?把我意淫成你心上人是不是特他妈爽?!” 武喆低头不语。 “真没劲。”姜明晗也不知道说的是谁,黑着脸起身,被武喆一把抓了手腕。 “明晗,你给我点时间,我……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姜明晗嘲弄一笑:“我又不是在逼婚,你那么大压力干嘛?放手吧,一会部队的车来接我,我得去洗个澡。” “你真没事?”武喆仔细看他。 “那还能怎样?”姜明晗无奈苦笑:“做不成你心头肉,只能甘心做个胯下肉,这不是明摆的事嘛。” “……” “不过我有言在先,丑话说前面,”姜明晗肃起一张脸,捏起武喆的下巴:“我跟武文殊一个心头一个胯下,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报仇雪耻我不拦着,可要是有一天你越过雷池,对他动了念头……” 姜明晗狠狠咬牙:“我就把你鸡巴剁了下酒吃。” “行,就这么定了,”武喆满眼笑意,拉他入怀:“要是那时候我还活着,就跟你一起剁,一起吃,怎么样?” 姜明晗受不了地做出一副呕吐模样。 武喆顺势将他按在床上,调笑:“那要这么说,你这个小肉肉是不是也该在胯下呆一呆了?不施肥怎么长大啊。” “施什么肥?”姜明晗疑惑。 “当然是那个白白,黏黏,有点咸的东西。”武喆压在他身上,吸允着耳垂,湿润滚热的舌头在耳蜗来回游移骚动。 姜明晗的耳朵一向敏感。 顿时全身上下麻酥成一滩水,快感让汗毛根根直竖,细碎的呻吟声从喉中溢出来,一团火热的躁动向下奔涌……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看到身下的人已经被撩出火,那里鼓成高高的小山包,武喆兴奋至极,三下五除二把姜明晗和自己脱个精光,从床头柜翻出润滑剂,挤了满手要好好大干一场。 当性器插入甬道的一瞬间,两个人全都舒服得叫出声。 感情上的沟通让这个迟来的性爱更加真实,更加尽兴,武喆将姜明晗翻过来后背式干他,每一下都操到最深处,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快,腰身律动的力度和频率都是前所未有的…… 他知道姜明晗喜欢这一套,这种s的痛感性爱会让这个人极度兴奋。 果然,身下的人被操得全身直抖,胡喊乱叫,淫荡不堪。 他的脸埋在床单中,扭动着腰肢,在武喆的肉棒中极尽享受,浑然忘我……如此沉醉的他当然没有注意到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由远及近而来。 武喆早就感觉到门口的异样。 他转头望去。 那是一张太过熟悉的面孔,熟悉到无论何时闭上眼,他都能记起这个人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神态,曾经是那样地拨动他的心弦。 没错。 来的人是武文殊。 他的叔叔。 第5章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腰上停下好几拍,甬道里的肉棒却胀大了。 虽然有那么一点怪,姜明晗却没太在意,他仍然将头深埋在被褥中,撅着屁股,哼哼唧唧地对后面那副结实坚挺的双臀上下其手:“嗯……你……干嘛啊……快……快……干我啊啊啊……” “啊”字刚冒出来便被顶得碎成好几瓣。 不知为何,操干的力度瞬间提升一个高度,比刚才还猛还快还狠,扣住腰的手和肩膀上的那只一齐使力,疯狂向胯下撞去,挺进和回撞的双重力度让一屋子里“啪啪啪”的淫靡声响个没完,体液,肠液,润滑液湿了耻毛,流了一腿。 姜明晗早招架不住,浪叫不已:“武喆!!你要弄死我了!!啊啊啊啊!!” 他被干得全身乱晃,下意识地去推后面的人,同时泪眼迷离,湿蒙红润地向后哀怨一撇。 就是这么一下,姜明晗活像个惊炸毛的猫咪,弹跳着离开武喆身体,坐起来一把搂过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性爱本就敌,这他妈能吃得下才不正常!! 胸腔一起一伏,喘着粗气,他转头去看武喆,却发现这个人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真是年轻,胆够肥,门都不锁。” 武文殊走了过去,将烟掐灭在床头的烟灰缸中。 武喆泰然自若地抽出几张纸巾,清理自己的私处,对怒火中烧的姜明晗抱怨:“跑什么啊?差几下就出来了,再这么突然打断往回憋,阳痿可别怪我。” 姜明晗压着火:“你叔什么时候来的?” 武喆撇了眼武文殊,冷笑:“早来了吧,你看他一根烟都抽完了。” “你看见怎么不说?!”姜明晗火冒三丈,什么都顾不上,冲武喆大吼。 “干正经事呢,有空理他吗?!”武喆拉了拉他身上的被子,让他近点:“你这一身黏答答湿淋淋,赶快去冲个澡吧,一会车就到了。”说着,无限宠溺地要去撩姜明晗额头上汗湿的头发,被对方一巴掌打得老远。 “少他妈碰我。”撂下狠话,姜明晗向浴室走去。 随后便是门上的一声砰然巨响,里面瓶瓶罐罐一通折腾。 过了好一会,哗啦啦的水声才响起来。 武喆拿起地上的内裤慢悠悠往身上穿,看也没看武文殊。 “你不是出差么?几点的飞机?”武文殊问。 “知道我出差还来?有事说事,没事我要收拾东西。” “你跟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管得着吗?” 武文殊愣了半拍,他从没被这么怼过,至少武喆以前不这样说话。 “哎呦,这话不对,太真情流露,”看他叔一脸吃瘪,武喆往回找补:“我重说,我亲爱的长腿叔叔,侄儿如今已长大成人,还望您能多操心操心自个的事儿,放小侄一条 分卷阅读5 生路可好?” 不知是亲眼见到武喆跟别人云雨,还是这种半阴不阳半冷不热的调调让武文殊心里一阵难受,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小喆,其实两年前让你参军是因为……我……” “别他妈把自己当回事,给脸不要脸是吧?这话我不想听,没事赶紧走,没看我正忙着吗?” 一句话把武文殊从头到脚泼得通体冰凉。 啪地一声,烟星忽殊眯着眼深深嘬了满口,再吐出来时,情绪尽藏,变回了那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你跟韩婷婷说过什么?” “没说什么啊。”武喆嘴硬。 “不可能,不刺激她,她不会那样。” “那你问她去啊,问我干什么?”武喆低下头穿牛仔裤:“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 尾音还没散尽,裤子还没穿上,整个人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狠狠撞到墙上。 冰凉的手像只机械钳子禁锢住武喆的下巴,身躯重重压上去,武文殊的脸近在咫尺,连一根一根的睫毛都能数得清楚。 “你这次回来到底要干什么?”热气扑满整个耳蜗,鼻间的喘息都被放大万倍。 说不震惊那是骗人的。 此时此刻武喆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张开了,一身鸡皮疙瘩。 甭管内心是如何地万马奔腾浪涛汹涌,面上必须要铁打不动,宁静如水,否则一切尽付东流,败得妥妥的。 武喆狠狠回瞪对方,凶焰逼人,渐渐拧出一抹冷笑: “我要让你痛不欲生,悔不当初,把欠我的一样一样讨回来。” 武文殊也笑,一样的冷。 “就凭你?”一只腿挤进了武喆双腿之间,牢牢地顶在他的胯下,强行分开他们。 挤在墙上的人来不及反应,对方的手已经探入自己的内裤,后穴的嫩肉上突然袭来一股凉意,灵活的手指上下磨蹭,激得武喆整个人都弹起来。 这一次挣扎,武文殊把他压得更狠,像一张密不透风的钢铁网,牢牢地捆在他身上。 “你以为把别人操得胡喊乱叫就叫牛逼了?这里是不是很痒啊?”他低声嘲弄:“我看你才是欠操的货。” 武喆像一只发狂的猛兽,红着眼推开他。 对方适时松开手,高举起来,却在看清武喆下面那玩意后,轻蔑一笑,扔下一句“你还真不够格。” 顺着武文殊刚才的目光,武喆看到自己本来一马平川的裤裆被高高顶起,一个呼之欲出的小山包生机昂扬地挺立着…… 没错,他硬了。 第6章 姜明晗从浴室出来,正与武文殊照面。 他就像空气一样,完全被忽略掉,武文殊的视线连弯都没拐。 目送这位叔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他疑惑地向武喆那边看去。 这一看,肺都气炸了。 墙边的人衣衫不整,牛仔裤拉链大开着耷拉在胯上,里面的内裤被拉得极低,露出杂乱的耻毛,前端还撑起一把小伞…… 浴巾如板砖般横拍过去,把武喆的脸抽得生疼。 “回神了吗?瞧你那操性。” 武喆慌乱地规整裤子。 “你们刚才干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你能这样?聊个天都能把你聊硬了?是不是听他声音你他妈都能怀孕啊。” “能说得再难听点吗?!”武喆异常烦躁:“你当我想这样啊!” “是吗?”姜明晗一脸讥笑,用下巴点了点他下面:“你那可爱的小弟弟可不这么想。” “少他妈废话!摸你你也硬!” “还……还摸了?”对方一脸震惊。 武喆一副要咬舌自尽的懊悔吃瘪样。 “行!你真他妈行!”姜明晗眼眶泛红,转身就走,被武喆一个箭步拽回来。 “你放手!我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你!听明白了么?!别拦着我!”姜明晗义愤填膺地挣扎。 武喆还真放手并且默默地递上衣裤。 “大哥,你没穿裤子……” “……” 两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姜明晗从卧室摔门出来,临走时,送给武喆一记无比狠辣的窝心脚。 武将动手武力值向来炸裂,再加上十乘十的愤怒与怨恨,这一脚下去踹得武喆唾沫倒流,胃酸翻涌。 坐在地上缓了半天,刚要起来,沙发上的手机便铃声加震动地催起命来。 屏幕上不知疲倦地弹跳着一个名字,老蔡。 老蔡本名蔡成功,在业内是出名的干将,人如其名,手下经办的case以零失败率著称,一旦出马,所向披靡。 如此牛逼的人物,却偏偏在武喆的业务上卡壳。 电话一通,火急火燎的声音跟炒豆子似的: “我说武老板,我的祖宗,您到底人在哪儿了?!” 武喆夹着电话穿衣服:“有点事耽误了,这就去机场。” “您还没出门呢?!合同可快要捂不住了!您这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电话那头相当激动。 “死不了。合同能签了?” “何止能签,都他妈要超期了!这要是过了24小时,我的麻烦就大了!”老蔡唾沫星子直喷:“我不管,手续费还要再追加两成。” “没问题,你说多少就多少。”武喆很痛快。 听了这话对方消停不少,反复嘱托武喆有航班号和登记时间一定第一时间发短信给他,这才婆婆妈妈地挂电话。 电话断掉时,武喆人已坐上车。 手机恢复到进出记录那一屏,不经意间,姜明晗的名字跃入眼帘。 按照惯例,两人一旦吵出山崩地裂强震八级水平的大架,武喆必是姜明晗第一时刻被拉黑的对象,没有例外。 每次都要穷尽一切百般讨好才能让自己再一次回到对方的手机通讯录里。 停顿两秒,武喆还是在他的名字上划了一下。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翻了个白眼,再不报侥幸心理,踩下油门向机场驶去。 第7章 新沂市是南方数一数二的港口城市,地处热带,在季风气候的影响下全年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一出机场,一股暖风夹杂着花草香气扑面而来,带来的是不停地喷嚏咳嗽打哈欠。 对于一个严重的花粉过敏症患者,从寒冷的深秋乍然来到春暖花开的季节真是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自打屁股挨上车座,武喆拿着纸巾就没消停过。 老蔡绕了两大圈才找到药店,买了一大兜子抗过敏的药剂,一股脑扔给他。 “里面有吃的,有喷的,赶快治治,别他妈跟吸毒一样,待会给我拾掇利索点,可别丢我的脸。” “怎么跟你说话这么别扭,咱俩谁是客户啊?”武喆将几片 分卷阅读6 扑尔敏扔进嘴里。 蔡成功点头哈腰:“您是,您是,我一小小的讨债公司哪敢跟客户穷横啊,还指望您老发这月的工资呢。您看……咱这合同能签了么?” “行了,车上又没别人,别说代号了,”武喆摆了摆手:“货和人都扣了?” “那可不是!货无所谓,仓库放着呗,人就麻烦了,都扣了超过四十八小时了。” “你没逼着他打几个电话敷衍敷衍?” “怎么没打啊,公司家里都打了,可时间太长也hold不住啊,万一有人报了案,公安局掺和进来,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放心吧,你摊不上大事,天塌下来有我呢。”武喆打了个足足地哈欠,把靠垫打得松软,搁在脑后眯上眼。 蔡成功依旧牢骚怪话不停。 不知是吃药的缘故,还是蔡老板絮絮叨叨像安眠曲,这一觉睡得相当足实,任凭七拐八拐颠簸晃悠,他的鼾声从来没断过。 到了地,被老蔡叫醒,他揉揉眼,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立马满血复活。 抬起头,前方是一个偌大的仓库,门上红漆喷出的数字“8”很是吉祥。 “里面几个人?”武喆一边问,一边拍了拍门。 摄像头闻声而动,老蔡朝它比划了一个v形,扭过头说:“人肯定是够了,妥妥地放一百二十个心,他跑不了。” 这个“够”在卷帘门打开的那一刹完全体现出它的含义,那里面何止是够,简直太他妈够了。 放眼下去,至少十几个彪形大汉,货一圈,人一堆,搞得跟毒贩交易现场,火光浓烈,杀气弥漫。 万众之中,一把孤零零的椅子,上面一个五花大绑头戴着黑色头套的人正在瑟瑟发抖,裤裆处一片湿润。 武喆扶额沉吟:“……你带速效救心了吗?” “带那玩意干嘛?”老蔡不解。 “你没看见他都吓尿了吗?你怎么不怕他一猛子撅过去啊,真行啊你!还他妈带头套,港片看多了吧?” “不这么弄,你给钱啊?” “谁说他欠我钱啊?” 老蔡一愣,随后笑得肚子上的肉都乱颤:“我说哥们,别他妈逗了,不欠钱你找我们讨债公司干嘛,屁憋的啊……” 说着手不由自主地要去搭武喆的肩,被对方一记冷眼杀冻在空中。 他的肩头反倒被拍了拍,武喆荡起一抹坏笑:“我可从没说过,别是你自己补脑的吧。” 老蔡懵逼了,张口结舌地目送武喆向人堆大咧咧走去…… …… … “喂,这里是成功资产管理中心,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这有一事,扣两箱货外加一个人能办到吗?” “那必须的,找到我们这儿算是找对了,多少账?我们按照账款价值,难度,回款时间收取手续费。” “怎么个算法?” “三个月回款,百分之十,半年,百分之五。” 那边默了两秒钟,声音又起:“扣人押货,两个月,百分之三十。” “成交!!那……咱们什么时候见个面?”老蔡笑得眼眉弯弯。 “三天后,地方你选。” …… … 没有。 一个字也没提。 这孙子真他妈一个字也没提。 如果没有金钱纠纷这一层,以现在这种情况不就变成了…… 绑架?! 我滴个亲娘啊!! 第8章 现如今的讨债公司已经有了合法的身份,叫资产管理公司,在p2p,网贷,商贷大行其道的当下,蔡成功成功地捞到人生的第一桶金,短短几年间他的小屁公司发展迅猛。 讨债之路漫漫,没少磕磕绊绊,但终归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充其量打打擦边球,吓唬吓唬当事人也就可以了,本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传统理念,就是有什么过闹大了,别说是吊销营业执照,就是去牢里吃个把月的牢饭都算是轻的。 “嗖”地一下,蔡成功瞬间窜到了武喆的前面,又是摘头套,又是解绳子,朝椅子上的人一个劲地作揖:“大哥,大哥,误会,误会,全他妈是误会,我们绑错人了,您稍安勿躁……”他忽然直起身向周围大吼:“还他妈干看着?!去!给大哥买条新裤子!” 武喆朝天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脚把蔡成功踹到旁边:“你是嫌事不够大,是吧?” 受惊短路只是暂时的,等危险解除理智就会重归其位。 果然,椅子上的人先是一愣,随后一把将塞在嘴里的布团扯下来:“错了?那你们本来是想绑谁?” 简简单单两句对话已经把此次事件定义成一出恶性绑架案件。 这下蔡成功傻了,终于明白他正在挖坑埋自己。 武喆跨前一步挡在猪队友面前,不徐不疾地念叨:“徐明,山东籍贯,毕业于北大生物科学专业,博士学位,现任中泰制药常州分公司经理,年薪50万,一儿一女,两个老婆。” 重音故意落在最后四个字上。 这么隐晦的私生活都被查得一清二楚,简直不能再毛骨悚然。 徐明立时慌了,狠狠推了一下鼻梁上厚重的眼镜:“你……你……要干什么?” “没事,就是知根知底一些,办起事来才方便。”武喆笑眯眯地看着他。 “办什么事?”两人异口同声,蔡成功的二声部相当到位。 武喆冷眼睨了一下这位猪队友:“我想拍你几张照片留个纪念。” 蔡成功一声惊呼划破长空:“你他妈这是要拍裸照勒索?!” 话音落下,万籁寂静。 在场一干大老爷们,个个面如菜色,一副呕吐状。 一个200斤大腹便便的矮胖子被扒个精光,还全方位特写…… 武喆终于忍不下去,冲蔡成功叫骂:“你见过拍一大老爷们裸照的吗?拍你你给钱啊?再他妈一边碎嘴子就给我滚蛋。” 蔡成功在嘴上比划一个拉拉锁的动作。 武喆清了清嗓子,向徐明提出要求:“我只要你,我,它,同框拍几张就行。” 说着,伸手向那边一指。 那头几个纹身大汉纷纷左闪右闪,生怕被拉下水,指尖所指方向落到那两个40尺集装箱上。 这是按照要求一同扣下的两箱货。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武喆大踏步走过去,用手拨了拨箱子上的铅封,冲一旁看傻眼的吃瓜群众说:“拿个大钳子来。” 钳子一到,咔嚓一剪,铅封断裂。 打开柜门,里面成堆的手提航空箱码得整整齐齐,每个箱子上都贴着纷繁复杂的单据和标识。 武喆满意地点点头。 分卷阅读7 招了招手,一脸懵逼的徐明被几个人强行架过去。 武喆亲密地搂过这个一脑袋问号的胖子,要过他的手机,咔嚓咔嚓自拍起来。 由于没有自拍杆,后面开了箱门的40尺货柜根本同不上框,武喆只得让别人帮他们俩取景。 与徐明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遥相呼应的是武喆玩脱了的凹造型,不是搂着他摆剪刀手,就是靠在他背后45度忧伤既视感,最后还弄出一副萌哒哒的兔子样,蹦跶两下。 玩够了,武喆把手机扔给徐明,告诉他,没事了,你走吧。 隔了整整一分钟,徐明才缓过劲来,他又推了推眼镜:“这就……完事了?” 武喆点了点头。 又是一分钟的沉默…… 突然,徐明像装了加速器,拔腿就跑。 一旁看热闹的蔡成功手里挥动新买来的裤子,贴心地向徐明招呼:“我说……徐总,您不换裤子了?” 徐明哪敢啊,越叫越跑,一溜烟没影了。 蔡成功捂着嘴贼笑,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大声嚷嚷:“我操!真他妈吓死我了!还以为他会跟我要精神损失费呢,没想到丫就一怂货!就这样还管公司呢?!管他妈蛋啊……” 武喆皱起眉:“别高兴得太早,事还没完呢。” “哎呦我的妈呀!祖宗,您还有事啊?!”蔡成功吓了一跳。 武喆冲他背后扬了扬下巴:“不是我,是他。” 蔡成功背脊一阵发凉,他慢慢地转过身去…… 身后的徐明犹如一尊冰冷的石膏像,脸色像吃了屎。 第9章 蔡成功遇到奇葩的配额,今天一次性用完,一个花大价钱就为拍几张莫名其妙的照片,另一个明明吓得落荒而逃却瞬间折回,勇闯夺命地。 都他妈病得不轻!!! 蔡成功的脸极尽扭曲,表情不自然:“徐……徐总,您这是……落了东西?” 一个极其阴冷的眼神抛过去。 “您这眼神……真……那个啥……徐总……我是说……”菜成功语无伦次地尬聊。 徐明没搭理他,直视武喆。 他故作镇定,狠狠清了清喉咙:“既然没事了,那两个集装箱什么时候给我送回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轻易放你走吗?”武喆摸摸下巴。 徐明一愣。 “因为你一定会回来,老蔡说得没错,我就是在绑架,只不过绑的不是你,而是它们。”武喆指向那两个刷着蓝漆的货柜。 下一刻,徐明暴跳如雷:“你疯了?!你知道这两箱货柜装的是什么吗?!中泰的原料制剂你也敢扣?!一共四千多万!有什么闪失你付得起责任吗?!” 蔡成功听得眼睛犹如铜铃那么大,他惊恐地望向武喆。 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缓缓爬上了这个人的嘴角。 “四千万?那你可真说错了。”武喆用一根手指在徐明眼前晃了晃:“对于现在的中泰他们可是无价之宝。” 徐明一脸惊异。 “中泰的抗癌新药临床报批迫在眉睫,这些原料药剂是pd-1克隆抗体的主体,没了这些还报个屁啊。申报不了,这两年在ipo上花的心血就会付之一炬,白玩一场。你说,这两柜子货值多少啊?”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徐明仿佛瞬间洞悉到背后的秘密:“难道这一切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截货绑人的幕后主使就是你?!” ……这他妈还用说么,大哥。 现场一众吃瓜群众包括武喆全都沉默了。 面对如此智商,武喆只得放弃准备好的复杂台词,问:“你想要回货吗?” 徐明暴风点头。 “那就把刚才跟我拍的照片拿给你们蒋董看。” “你是说蒋玉珍蒋董事长?”徐明惊讶。 “没错,就是那臭老太婆。” “可我跟她中间差了三……不对,是四个级别!我根本见不到她本人啊!” “你有这些照片,照片上有原料,原料还扣在我手里,你还愁见不着她?”武喆手把手教他:“把照片拿给她看,跟她说想要回原料就直接来找我,我随时恭候。” “那……那我怎么办啊?!我来新沂就是为了这些料,现在到不了,我死定了啊!完了!完了!彻底完了!!”徐明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来回转。 “你慌什么?!把今天所见所闻一一复述给她,再添油加醋吹嘘你多么地大义凛然,英勇不屈,奋起反抗什么的,瞎编乱造吹牛逼不会啊?” 徐明还是不肯走,耷拉着脑袋,磨磨唧唧。 武喆烦了:“要不这样吧,光动嘴忽悠没实锤也不行,我让哥们几个给你挂点彩,断个胳膊摔个腿什么的,这他妈多有说服力啊?” 徐明一听,头摇得像拨浪鼓,赶紧把手机严严实实揣在怀里,撒丫子就跑。 这回老蔡够谨慎,探出脑袋见他跑远才回头冲武喆狂飙: “合着从头到尾就没一句实话,姓武的你够牛逼啊!四千万的货值,中泰的原料药,你他妈想死我不拦着,为什么非要拉我一垫背的?!啊?!我是跟你前世有仇还是今生有怨?!你这样对我良心痛不痛!我就问你痛不痛?!” “叽歪什么?”武喆搓开打火机,点上烟:“我前后给了你20万,你一个月的收入也不过如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没有死的觉悟你也敢张嘴接这么一大馅饼?别他妈废话,赶紧找个铅封把箱子锁上,安排几个人在这儿守着货,别出岔子。” “我不管!都给我拉走!老子不陪你玩了。”蔡成功愤怒之极。 武喆冷笑地喷了老蔡一脸二手烟:“这么任性,剧本你写的啊?如今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徐明对咱俩这两张脸可是铭记于心,你还想在这洗白白?做梦去吧。” 蔡成功气得全身发抖:“大不了鱼死网破,我投案自首,把货送回去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话一出口对方阴阳怪气地呵呵直笑。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目前的事态,这两箱货货值巨大,上千万,中泰又是有国资背景的企业,要是报案,你跟抢过一次银行有什么区别?过关,踩点,跟踪,监视,一路弄到你的仓库,犯罪事实铁证如山,我就问问你,咱俩谁更像主犯?” 蔡成功完全懵圈。 武喆话锋一转:“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事是因我而起,是我跟那老太婆的私人恩怨,与你无关,对你来说确实过份了点,”他猛吸几口,把烟扔在地上碾灭:“我再给你20万,算是你的精神损失费,不出七天那老太婆肯定找我,出不了什么大事,两条路怎么走你自己决定吧。” 话音刚落,一声谄媚的嗲音妖娆而来,蔡成功对武喆又是捶背又是按肩:“武老板,看 分卷阅读8 您这话是怎么话的,我对您的仰慕之情那是犹如大海一般滔滔不绝啊,您说一我不敢说二,您指哪儿我打哪儿,您刚才怎么吩咐来着?” 第10章 今年的冬天异常寒冷。 室外达到零下8-10度,连做深呼吸都要考虑一下鼻粘膜的承受力,可即便如此,与婆婆蒋玉珍眼中的寒霜比起来那都不叫事,这是韩婷婷见到蒋玉珍本人第一直观感受。 书房里,蒋玉珍所撒发出来的寒气将周围一切尽数冻住,瞄了一眼同样不苟言笑的丈夫武文殊,韩婷婷赶紧将茶一一奉上,说了句“妈,您慢用,我去看看汤煲好了么。”说完,一溜烟跑了。 门关上许久才有人说话。 “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在公司说?天寒地冻,又这么晚了,您……”话没说完,迎面一叠照片猛地甩过来,猝不及防。 照片像天女散花一样洒了满地,有几张还拍在武文殊的脸上,足见老太太的滔天怒火。 “你说过他的事你能处理好,就这么处理的吗?”蒋玉珍低沉的嗓音更是添了三分戾气。 武文殊捡起来,每一张都看。 照片上武喆那张贱气十足的脸无处不在,背景墙是放在集装柜中一排排贴着中泰logo的原料货。 他蹙起眉头。 “两个货柜的pd-1主体原料全都扣在他手里。” “他开了什么条件?” “让我去找他谈,”蒋玉珍端起茶搁在嘴边抿了抿,放下时重重敲击桌面:“我该给他这个脸吗?” 这话虽是问句,却有着不容反驳的威慑力,答案不言而喻。 “妈,这事交给我吧。” 蒋玉珍的眼底仿若染上一层黑墨,深不见底:“这回的抗癌新药不但是ipo的关键,更是中泰布局资本市场向纵深发展的良机,为此我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运作,公司上下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以任何形式在这种时候进行干扰和破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懂吗?” 武文殊点点头。 “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权衡掂量,不要让你两年前承诺过的话成为一句废话。”蒋玉珍将最后两个字狠狠咬出,又喝了口茶,再放下时面色已好很多:“你和婷婷怎么样了?” “还行。”武文殊寥寥带过。 “有动静了吗?” 武文殊没有答,却说:“这周末是姐的祭日,您跟我去吗?” 自从武文殊的姐姐武小玲二十三年前过世,这么多年蒋玉珍从没去过,可每到这个日字口武文殊都会问这么一句,铁打不变。 “去干什么?生出这么个孽种,还让我给她烧纸?”老太太冷笑。 武文殊没再说什么,站起身来:“妈,太晚了,我送您回去。” 蒋玉珍不做留恋,起身向门口走去。 一开门,对面一声惊呼,韩婷婷尴尬地跌进屋,为了拿稳手中的汤碗,脚下踉跄好几步。 偷听可是相当地不讲究。 韩婷婷自知丢脸,赶紧打哈哈:“妈……外面太冷了,您喝碗热汤再走吧。” 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心狠手辣的铁娘子全身戾气满脸冰霜火急火燎深夜前来,有这闲工夫坐这儿陪你喝一碗汤? 韩婷婷根本不抱希望。 谁知对方竟然同意了。 韩婷婷赶紧拾掇餐桌,同时为武文殊也端上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汤。 厅中一时极静,只有汤勺碰瓷碗的当当声响。 韩婷婷暗地里吐着舌头,一句话也不敢言语。 这个婆婆从第一次见面就让她从心底发毛,就算成了名正言顺的武家儿媳妇也没什么改变,见一回怕一回。 一家人喝热汤,喝出冷饮效果。 韩婷婷正低头神游,忽然头顶上空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吴秘书前几天跟我说有一个中医挺不错的,他认识好几个怀不上的都怀上了,还是先调理为主,能生就自然生,对大人孩子都好,实在不行再折腾那些个西方的玩意。” “啊?啊……是,好的,妈,我改天找趟吴秘书。”韩婷婷赶紧接话。 “你们都不小了,抓点紧。” “是,是,妈说的对,我们也着急呢。”说着,韩婷婷瞟了一眼旁边的武文殊。 这个人低垂眼帘,辨不出任何情绪。 婆婆走后,韩婷婷叫武文殊帮忙收拾汤碗。 这是继武喆上次来家里挑事后两人第一次对话,武文殊没有拒绝,很自然地配合韩婷婷打扫。 虽说只是些家常琐碎不得不说的话,却仍是让韩婷婷的心中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意。 至少她知道他并没生她的气,他还是站在她这边,心还是向着这个家的。 那次发飙后她没少进行自我反省,无论自己如何猜测脑补,无论这个混蛋侄子如何挑拨妄言,在事实方面她并未发现丈夫在婚后有一丁点的出轨行为,就算他俩曾经发生过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是她没出现之前的世界。 谁还没有点黑历史啊。 武喆这根刺虽然如鲠在喉,吞不下也拔不出,但毕竟只是根刺,随便做个小手术分分钟就能消失不见,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想到这儿,韩婷婷心中一片大好。 第11章 武喆满怀信心,坚信那个老太婆一定hold不过一个星期,甭管多么不情愿,也会低下她高冷的头。 把货安置好又再三叮嘱老蔡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一刻等不及,屁颠屁颠地飞回老巢。 用钥匙开了门,眼前乱糟糟的情景仍然维持在他走之前的模样,一切好像定格一样……卧室床铺被单凌乱,拖鞋衣物四散,浴室敞开的门前湿漉漉的脚印横七八竖地印在那儿,除了好几天没通风老房子的潮味过于浓郁以外,全部停留在姜明晗摔门而出的那一刻。 在新沂的时候一门心思实施复仇计划倒也没什么感觉,一回来面对一屋子熟悉画风,他还真有点……想他。 拿出手机,在姜明晗的名字上一阵划弄…… 忽然,他掉头向楼底下的小卖部跑去,以一箱子康师傅绿茶为交换,借了小卖部老板的手机。 嘟……嘟……嘟…… 电话一通,没等武喆那个“首长”全部叫出来,咔啦一声,听筒那边便成了盲音。 武喆不认怂,再接在励。 分别用公共电话亭,网吧前台座机,咖啡厅路人的手机等各种不同的电话号码轮番攻击对方,打到最后只要是陌生来电就会被决绝地挂断,姜明晗彻底将武喆的声音扼杀在通信信号中。 武喆觉得自己真是又贫又贱又软,太他妈不像个爷们。 他把自己完全放空地在床上,拿起枕头盖在脸上,当四下皆空万籁俱静 分卷阅读9 时,脑海中开始偷偷勾勒起人形,那人一笑一边会有个酒窝,而另一边平平整整啥都没有,武喆老是取笑他,见窝如见人,天生就一怪,连这玩意长得都跟别人不一样,可其实他心里特喜欢,有了这个他笑起来又骚气又可爱…… 还有那一身在部队长期操练下来的腱子肉,什么时候摸起来都是硬邦邦的,清晰的八块腹肌,好看的臀形,结实的触感,温热的骚穴,潮湿的甬道…… 当姜明晗咬着下唇,满脸燥热,被他操得泪眼迷离的销魂表情完全展现在他眼前时,武喆噌的一下坐起身。 他拿上外衣,直奔车里。 北山军区在北化市最北端,靠近大佛山,离市区300多公里,开车要三个多小时,要是再赶上早晚高峰,开出四五个小时都是常事。武喆一早下的飞机,做了大半天的无用功,等开到部队的宿舍楼已经是落日暮霭,炊烟袅袅。 下了车,他深吸一口气,用羽绒服厚重的帽子将自己的脑袋严严实实遮住,开始硬闯门口的警卫室。 攻下军区戒备森严的驻守警卫和混过大学女宿舍门口的大爷大娘完全不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也是为什么武喆在退伍时想尽法子也要把军区的通行证留在自己手里的原因。 果不其然,连警卫室的半截窗户都没过就被人叫住。 武喆淡定地拿出证件在警卫面前似模似样地晃了一下,其实原版的早在退伍时便交了,不交不让走,现在这个是他那会儿拿到外面偷偷做的假玩意,如果仔细看,墨迹和做工挺不了多久就会露馅。 伪造军证可不是小事,判刑的都有,往轻了说也会被拘禁审讯。 正当警卫员一脸较真地越看越皱眉,武喆冷汗越流越多时,一个朝思暮想动人心魄的声音划空传来: “你们干什么呢?” 声音一入耳,武喆全身一振,呆呆地望过去。 此时此刻的姜明晗好像踏莲而来的观世音菩萨,整个人笼罩在一层神圣的光晕之中。 武喆满眼放光欣喜若狂,恨不得立时上去抱住他的大腿大叩大拜。 姜明晗却一记生猛的耳光将他抽得两眼冒出小星星。 突如其来的耳光把武喆扇懵逼了,没等回神,耳朵被揪得老高,姜明晗的骂声又粗又重:“让你跑圈干他妈什么去了?!是想再多跑几百圈直接连上明早的操练是不是?!” 武喆呲牙咧嘴,哀嚎连连:“连,连长……轻……轻点……疼疼疼疼,我烟瘾犯了,出去买包烟……我不敢了……真不敢了……” 姜明晗松了手,脚底下却没闲着,对武喆又踢又踹,脏话连篇:“真他妈废物!就你这样还他妈保家卫国?一包烟你就能当逃兵,我怎么带出你这么个玩意?!” 一边吼,一边打,一边踢…… 武喆屁滚尿流,像个球一样被赶进去,临走时姜明晗还不忘抽走警卫手中的通行证。 耿直的警卫一只手还僵在空中,目瞪口呆地目送他俩渐行渐远…… 第12章 武喆被姜明晗像牲口一样赶进屋。 按照军衔级别,姜明晗在军区大院里完全可以拥有一室一厅的独立住宿条件,关上门,拉下窗帘,他向武喆一通叫骂: “你他妈是皮痒痒吗?!当兵时遭的罪想重温一遍?是想挨打还是想关禁闭啊?!还伪造证件?!胆真你妈逼肥啊你!” “首长,首长,您消消气~~~”武喆嬉皮笑脸地哄:“我这不是没辙了么,您不接我电话,我再不赴汤蹈火孤身闯龙潭入虎穴,您不就彻底跟我拜拜了吗?” “你不就盼着吗?没我搅和早他妈放飞了,心头念着一个,身下爽着一个,人生多棒啊!我算看出来了,我就是一送来白玩的货,不玩白不玩是吧?!”姜明晗越骂火越大:“我告诉你,像你这种混蛋人渣决不能让你痛快,必须跟你丫死磕到底。” “那必须的!!”武喆义愤填膺:“一定要磕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让我的世界一刻没有你都不行。” “……” “首长,其实吧,像我这种极品败类后天改造的可能性是没有了,您决不能轻易放过我,一定要天天折磨,夜夜蹂躏,”武喆星星眼瞅着对方:“咱就这么做了,行不?” “……” 知道已经被这王八蛋带到沟里,姜明晗红着脸怒瞪他,一个字也不想说。 武喆从双肩背里翻出一枚搓衣板和一盒活蚂蚁,双膝跪地手捧过头:“主人,惩罚我吧。” 姜明晗送了他一个字,滚。 武喆像小叮当掏口袋一样,瞬间又变出皮鞭,蜡烛,润滑剂,按摩棒等工具,一一摆在对方面前,佯装害羞道:“要不,咱来这套?” 姜明晗恨不得一脚送他归西。 眼神从下刀子渐渐归入平静。 “行,你不是要我糟蹋你吗?我满足你。”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磕了磕,叼了一根在嘴里:“既然来了也别白来一趟,故地重游怎么也要好好温习一下过去的时光啊。” “是!首长!”武喆似模似样地敬了礼。 “把羽绒服脱了,出去给我罚站。” 话一出口,武喆瞪大眼睛,颤抖地掏出手机,天气app上清晰显现着室外零下六度。 他嘴角抽了三抽:“您真舍得这么玩我啊?” “再多一句废话就把毛衣也脱了。”姜明晗说话时脸若冰霜,毫不动容。 武喆觉得自己真他妈是贱到姥姥家了。 不惜身陷囹圄独闯军区,热脸巴巴地贴人家冷屁股不说,人还得在他妈冰天雪地里被活活冻成一根冰棒。 他自嘲地点点头,将羽绒服毛衣一件件脱下,只剩下里面单薄的白衬衫,问了句:“裤子还脱吗?” 姜明晗把烟夹在指缝中,愣了很久:“不用。” 武喆一声冷笑,把衣服甩在地上,推门就走。 天真他妈冷啊! 武喆100确定真正的室外温度要比app上的数字冷上100倍,用身体感受手机上一个抽象的符号那真叫一个舒爽。 不到一分钟全身上下就冻木了。 武喆像患了多动症一样上下左右不停的动,皮肉却仍是针扎一样疼。 隔着二楼窗户,一束目光死死钉在武喆身上,一刻也不敢移走,连烟头上的火星快烧到皮肉也没有注意到。 突然间猛地哆嗦,指间皮肉灼痛,姜明晗下意识去甩烟。 仅仅这么一秒钟,再抬头看,院子里已经没人了。 他惊得四下寻找,花坛边一个白色的影子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明晗的心跳瞬间骤停,回身拾起地上的毛衣和外套,疯狂向楼下奔去。 武喆躺在一个街灯无法企 分卷阅读10 及的角落,只有淡淡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勾出一个人形轮廓。 姜明晗扑到这人身旁,焦急万分地打着他的脸:“武喆!武喆!你醒醒!醒醒!!我操!你睁眼啊!!” 他彻底慌了,声音都是抖的。 正在此时,一股劲力突然袭来,天旋地转之间,姜明晗已经仰面躺在地上。 眼前寒凉的夜空瞬时变成一个熟悉的贱脸,这个人把他牢牢地按在身下,嘴边挂着贼兮兮的坏笑。 没等姜明晗反应过来,上面的嘴就亲下来…… 武喆的唇实在太凉了,跟在一块冰上磨蹭没区别。 姜明晗浑身一个里蕴藏着难掩的惊喜。 武喆一边替对方将羽绒服穿好,一边跳着脚哈手:“瞧你急的,跑下来光拿我的,你的呢?这天贼他妈冷,把你冻坏了怎么办……快上楼去。” 姜明晗抓着他胳膊,轻声说:“跟我一起吧,天太晚了。” “别了,你本来独居,两个大男人同进同出还过夜太惹眼,好歹是军区低调点好,我可不想给你惹出麻烦。” “太冷了,你怎么能穿这个走?” 武喆嚷嚷开了:“现在才知道心疼我?刚才干什么去了?我这样是谁弄的啊?” 见姜明晗一副又懊悔又怨怼的模样,他笑了:“算了,反正已经挨冻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他上下牙不住地打颤:“我我……操操!不……行行了!真他妈要冻成……冰冰坨了……走了啊……” 说着,脚下像按上弹簧,蹦蹦跳跳向门口跑去。 进到车里,屁股挨上座位,武喆赶紧掏出手机瞅。 微信联系人上飘飘悠悠出现一个鲜红的小圆点,点开“新的朋友”,姜明晗的请求加留言飘过来: 回去喝点姜糖水别感冒了,我这边事一完就去找你。 武喆在心里暗暗比个大v,结结实实地在手机屏幕上亲了一大口。 第13章 脑袋像灌过铅水,四肢如同带上镣铐。 门铃大作时他仍是浑浑噩噩。 甩头醒了醒盹,武喆艰难地摸索床上的手机,划开屏幕匆匆一眼,是凌晨6点。 门铃还在哇哇鬼叫,满屋聒噪,咚咚不休。 武喆骂了句,操你妈,拖着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去开门。 门外武文殊眉目紧皱,满脸担忧神色,见到武喆本人表情才算恢复如常。 “你来干什么?还他妈这么早。”武喆打开廊灯,去找鞋柜上的烟提神。 “早?都晚上6点了,没看到外面天都黑了吗?”武文殊沉下脸:“你车在下面,人在家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啊?睡了一整天? 昨晚从南山军区一路开回来,困得抬不起眼皮,一沾枕头就着了。 武喆点上火,吊儿郎当地斜靠在玄关墙上,眼中尽是戏谑:“我看gv打炮呢,正撸得高兴,声太大没听见。” 叔叔的脸色显然更不好了。 他跨步进来,关上门,咔嚓一声上锁。 “什么事?快说。”这一锁竟有些忐忑。 “你为什么扣下中泰的原料药?”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接不到蒋玉珍的电话。 武喆冷笑一声:“叔,你说你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去做一条狗,图什么?”他狠狠吸了口烟,弹在地上:“回去告诉蒋玉珍,要见我就自己来,甭他妈用别人敷衍我!” “别没大没小的,她是你奶奶。”武文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奶奶?真敢说,你怎么不说她是我姥姥?”武喆吐出几个滑稽的烟圈:“反正我是一对女同性恋找精子攒出来的,随便叫是吧?” “你姓武,按照老例,她理应是你奶奶。” “少跟我提这个,你是逼我跟派出所改姓是吗?蒋玉珍她干过一天人事吗?别说我了,武小玲的墓她去过吗?奶奶?没叫她臭婊子就……” 一声脆响,武喆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 他被揪住衣领生怼在墙上,武文殊眼底散着寒光:“武喆,从八岁那年一直到你二十一岁,我照顾你整整十三年,就算武家欠你的,我也早就替他们还了,少他妈像只疯狗,见谁咬谁!” 武喆不怒反笑:“对啊,你在床上可没少‘照顾’我,是这么还的吗?” 对方手一抖,身体绷得笔直。 武喆趁机勾住叔叔的脖子,手伸入发丝揉搓,挑逗地舔他的耳垂:“你操我三年,我玩你一辈子,不亏吧?” 又污又贱的挑衅没能让对方有半点排斥行为,哪怕推他一下都没有。 武喆颇感意外地看向他,正好与这个人侧过来的脸挨在一起,鼻中的热气撩在对方的唇齿间。 “你高烧了?”武文殊皱眉。 “没有。”武喆无趣地松开他,刚一离开,眼前的景物便开始猛烈摇晃,像陀螺也一样转个不停,紧接着胃内翻江倒海,大量的酸水涌到嗓子眼。 身体倒下时,他感到一只手将他有力地架起来,最后的那一眼,是西装笔挺的武文殊身上挂满他吐出来的胃内残渣和水样物…… 第14章 在热度感知上,武喆的大脑总是比常人慢很多拍,反射弧长得吓死人。 他总在想,一定是自己的魂魄上辈子欠下肉身很多钱,这辈子才被它往死里整。 明明都是一个种族的,别人没上39度就被干趴下,打针输液直哎呦,自己40度却什么都感觉不到,活蹦乱跳,生龙活虎,分分钟跳段健身操都不带商量。 可问题来了…… 他他妈又不是葫芦兄弟里的火娃, 分卷阅读11 神功护体,吃火吐火。 当身体长时间承受不能承受之热,会在到达一个临界点后,全线崩溃。 高热惊厥,晕眩抽搐,呕吐不止,深度昏迷,武喆无一不经历个遍,这种奇葩的顽疾来势汹汹,绝不多给你一秒的反应时间。 感冒不可怕,肺炎无所谓,就是这个温度难以自感才是最让人提心吊胆,这也是为什么过去武文殊在家中一直长备退烧药,电子温度计,大小各式冰袋药品和器具的原因所在。 武喆很少发烧,一旦烧了就会凶险无比,退烧药根本来不及起作用,若是发现迟了,只能120送医院抢救。 他不是没踏过黄泉路上过奈何桥,有一次半截身子都入了鬼门关,愣是被人硬生生地拉回来。 到现在他都还能清楚地记得,当时病床边武文殊那一对熬得赤红的双眼和汗湿遍布的手。 这个人紧紧攥住他的手,狠得骨碎,疼得锥心。 见自己醒过来,这个男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将头深深埋入双臂中……很长很长时间,他的双肩后背一直在微颤,细小的抽泣声若隐若现。 这是武喆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人也会掉眼泪。 从那之后,武文殊对武喆的体表温度相当重视,练就一身超凡的测温本领,只要一个碰触,一个呼吸,哪怕只停留一秒,他就能验出个八九不离十。 那时候,武喆经常开玩笑地说,他有个会行走的体感温度计,还是私人定制限量版。 到后来,俩人还搞出一个一天两测的家规,早,晚,各亲一下,实测温度妥妥的,那会儿的武喆从未想过这个专属温度计有一天也会过期。 …… … 再睁开眼时,视野中全是水。 温热的水气将头发打得湿漉漉。 起初他没在意,翻个身还想接着睡,当余光确定他所见后,整个人如同僵尸还阳,蹭地一下坐起身来,水花四溅,哗啦作响。 缸底本就光溜,力量再猛,屁股结结实实滑下去,武喆连个“我操”都没喊出来,水就呛进鼻腔和嘴里。 一只大手从后面将他环胸抱起,湿滑结实的胸膛紧紧贴在他后背上。 直到此刻,武喆才发现他整个人躺在自家的浴缸中,全身上下都泡在水里。 波光粼粼的水下,四条腿腿碰腿,交叠在一起。 他抱有一丝侥幸去看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血管中的血瞬时倒流直上,冲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疼,他慢慢地转过头去…… 武文殊那张脸呈现在眼前,脸上的淡斑,眼角的细纹都清晰可见,他同样赤裸,头发湿得不像样,满脸的水渍蜿蜒流下,划过鼻梁,掠过肉唇,汇聚在下巴处,再经由锁骨,滴到胸前的凸起。 武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武文殊摸了摸他的头:“没事了,烧下来点儿了。”哗啦一声,起身跨出浴缸。 那昂首挺立的胯下阳具就那样大喇喇地在眼前晃过…… 第15章 “叔,你说这玩意为啥不用时这么小,用时变那么大?”武喆趴在床上,仔细研究武文殊的小弟弟。 “生理卫生课都睡过去了吧?想知道就重修一遍。”武文殊靠着枕头,专注在手中的文件上,眼皮都不抬。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武喆坏笑地一口将这小家伙吃到嘴里。 舌头舔过马眼,划过前端嫩肉,武文殊不由得呻吟出声,小宝贝果然兴奋胀大一圈。 一个手指顶起侄子的脑门,武文殊板起脸:“别闹!我明天有会,你让我把会议资料看完。” 武喆哪肯妥协,这个大烂人整整出去两个多星期,把他想得没着没落的,这可是翘掉半天课才换来的滚床单。 “我不管,说好一下午加一晚上都是我的,开会是明天的事,才打了几炮啊?这就完啦?” “你快把我榨干了,只剩尿了。”武文殊答得漫不经心,翻弄手里的文件。 “尿我也要,反正热热乎乎的,也没差。” 他终于放下手中的东西,抬头:“瞎说什么呢!” 武喆跨坐在他身上,搂过脖子,给他一个绵长的吻。 “几度?” 武文殊砸咂嘴:“36度8。” “舌头这么敏感,是不是下面也行?”武喆挑逗地看他。 “下面真不行。”武文殊笑。 “我不信,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武喆撒娇:“来嘛~来嘛~说不定能测出小数点呢。” “滚一边去。”武文殊没好气地笑骂,伸手拿起一旁震得跳起来的手机。 公司来的电话。 武文殊又开始跟电话那头叨逼叨。 武喆极其愤怒,扳过这个人的脸暴风骤雨似的狂啃,武文殊只得用枕头展开防卫战,一个超大的白色羽绒枕把进攻的死角全部封住,武喆施展不得,他奸猾一笑,开始第二轮攻坚战。 他迅速跑向床头,拉开抽屉,将润滑乳挤满整个穴口,爬回这个人的身上,随手撸了几下,对准宝剑就要坐下去…… 武文殊吓得一跃而起,用肩膀夹着电话,狼狈地穿上内裤,落荒而逃。 敌军溃败哪有不乘胜追击的道理。 武喆上下其手,撕扯那片仅有的三角布,一路追过去。 从卧室一直到客厅,两人打打闹闹也没能让这通电话挂掉,武文殊居然还能哇啦哇啦对那头交代工作。 武喆越来越火大,一个佯装收手以退为进,而后便是更为猛烈的进攻,武文殊一心二用,措不及防当场中招,被牢牢压制在地毯上。 根本来不及挂电话,乳头旁边就是一口猛的,咬完还在小豆豆上用舌头来回拨弄,武文殊低吼一声,尾音还透着股骚情的淫荡味…… 电话那边不敢支声了。 武文殊赶紧草草地说,撞桌脚了,待会儿给你们打过去,立刻挂掉电话。 扔了电话,一秒不耽误,他一个使劲就把武喆反制压回身下。 “承认错误,刚才干什么了?”武文殊居高临下。 武喆无辜地说:“什么也没干啊,我可乖了。” “是吗?”武文殊把将涨得狰狞的凶器从内裤中放出来,借着武喆小穴的润滑膏在周围不停打着圈圈,就是不进去。 身下的人被撩拨得大汗淋漓,通体如煮熟的虾米,一个劲地哼哼唧唧。 “重说一遍,我就给你。”此刻的声音如同上品媚药,荡在心上。 武喆自认为自己还算是条汉子,咬牙不说。 谁知武文殊手段更毒辣,他随口将唾沫吐在手上,去撸武喆的阳具,一边动,一边还在前端和马眼上剐蹭。 “啊啊啊啊!!”武喆弓起背,大腿不住地抖:“叔!你他妈……啊啊啊……我错……” 音节还 分卷阅读12 没完全念出,身后的人立刻挺身而进,完全插入。 “再不说我都要忍不住了……”武文殊低吟,一边抽插,一边断断续续说:“小喆……你不能像刚才那样坐下来……容易弄伤你。” 原来他说的错是这个。 心上犹如升起一团篝火,滚烫的爱液灼心烧魂,滴滴射入内壁,浇在心头,高潮的那一刻,武喆说了世界上那三个最烂俗无比的字。 我爱你。 …… … 男人勃起原因太多,精神刺绪瞬间炸裂:“你谁啊?!不是早把我甩了吗?!我他妈跟你没关系了!” “无论怎样,你是我侄子。” “去你妈的。现在知道说这个了,你以前操我时怎么不说?精液射进我屁眼里怎么不说?” “武喆!!”一声干涩的低吼阻止他后面的话。 武文殊赤红一双眼,喘着粗气。 他拿起洗漱台上零落的烟和火,点上深嘬了好几口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即便如此,夹烟的手指仍在微微颤抖。 烟头捻灭时嗓子被熏得沙哑:“你想让我怎么说?告诉我,我按你的说。” 武喆愣住了。 “没错,咱们是完了,但过去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记得,我从没后悔过,从来没有。” 咔嚓一声,武文殊又点上一根烟。 浓烟缭绕,白雾浑浊,火星明暗交错,很快一根长长的烟马上就剩下烧焦的烟嘴。 武喆静静地看着这个人,再没说一句话。 “让你的朋友去给你买些退烧药,他得知道怎么照顾你。”灭了烟,拿上脱下来的脏衣服,武文殊开门下楼。 楼下等在那里的司机,震惊地看着武文殊穿着浴袍上了车。 第16章 武文殊走后很久,武喆的脑袋都他妈是懵逼的。 对啊,他到底想听他说什么? 又期待他说什么? 期待?! 当这两个惊悚的字眼跳入脑海那一霎那,武喆浑身一个哆嗦。 他暗自搓着双手,全身冷汗。 姜明晗不想他回来,不想他再跟他叔有什么瓜葛,其中的缘由他不是不明白,但对于那些什么有爱才有恨,报复就是放不下这类的屁话他绝对是嗤之以鼻。 他承认起初他是受不了,杀了他叔再抹脖子的心都有,那时候他一晚上一晚上的失眠,眼睛熬得像得了红眼病,大便干燥,舌苔白腻,痔疮泛滥,全身上下没一个器官是好的,睡不好觉白天还要满负荷的操练,好几次都被送去了医务室。 军医见他都见烦了,最后连诊断证明都懒得写,只问了他一句,睡个觉就这么难? 难!真他妈的难! 他一闭眼就是那个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连静静看书不怎么动的样子都他妈挥之不去,十三年,从青年到少年再到成年,整个世界就是他。 太多的回忆可以当做素材在脑中跟他妈幻灯片似的玩命煽情,让这种痛苦可着劲地扩散。 最终还是姜明晗将他从这种自虐的深渊中拉出来。 武喆越是痛苦,他就越爱折磨他,随便找个由头就把操练的量加出十倍百倍,到最后他真的受不了,直面顶撞他,把他摁在地上吼,你他妈是想让我昏死过去才算完?! 姜明晗一声冷笑,昏死不就可以睡了。 听了这话,武喆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说了句,去你妈的。 大不敬的恶劣行为换来的是被一路拖拽到水房,姜明晗用水龙头冲了他足足五分钟,当他被浇成一个落汤鸡,眼都睁不开时,这个人用毛巾自顾自的擦了把脸,问了句,清醒了吗? 清你妈了个逼…… 武喆记得当时是这么说的。 姜明晗之后浮现出的鄙夷假笑武喆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把水龙头上方的镜子拍得啪啪作响,大声地吼:“看看你自己,跟他妈个死人有什么两样?!” 是啊,镜中的人双眼无神,目光呆滞,脸颊深深凹陷出两个窝,嘴唇泛黑干裂脱皮,一具规整过后的尸体仪容都比他有活气,他就像一缕恶魂冤鬼,孤苦无依地游荡在人世间。 武喆哭了。 嚎啕大哭。 他撑在水房的池沿上,眼泪鼻涕止不住地流。 一个毛巾跟沙袋似的砍过来,糊了武喆满脸。 “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差不多点,不就失个恋嘛,多大点事。”姜明晗的声音波澜不惊。 是啊,多大点事啊。 只要你肯回头看,什么砍儿都不过是人生中一个小山头,早晚跨过去。 八岁那年,母亲去世,天塌地陷却有那么一个人帮他撑着,牵着他的手走出阴霾,二十一岁的时候这个人把他无情地抛弃,却扔是有那么一个人又踢又打又踹地将他赶出阴霾。 说起这个,姜明晗对武喆真是有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恩德。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消化一段感情绰绰有余。 爱没了,留下来的也只剩怨恨和不甘,不甘心他为什么能笑着结婚,自己却只能哭着隐忍,不甘心凭什么他能甩人,自己却只能是个挨甩的货,撅着屁股让人家操了三年,玩够了一脚踹…… 爱的伤痛被舔舐得干干净净后,这些负能量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袭来。 那时候姜明晗依靠家里的权势早已在军中为他铺好所有的路,只要他点个头,以后就是康庄大道远大前程,可武喆偏偏毅然决然地申请退伍转业。 姜明晗的脸黑了整整三天,三天后,他告诉武喆,手续办好了,赶紧滚蛋。 回到北化,武喆惊讶地发现他叔并没把以前他们住的房子处理掉,而是另立山头开府 分卷阅读13 建牙。 物在却人非,那叫一个堵心。 以前的房子铁定住不下去。 最终他在南区租下一个单元安顿好,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将中泰制药,武家,包括武文殊的妻子韩婷婷从里到外研究个遍,制定了详细的复仇计划。 新沂扣货只是第一步,开门炮都打不响,后面不都成了过家家。 武喆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诫自己,开弓没有回头箭,就是认怂也不是现在。 既然武文殊被蒋玉珍当枪使,枪杆不断,后面的人就不会出来,今天武文殊来找他,被他一个高烧打了措手不及,什么也没谈成,这事完不了。 想到这,武喆一把拿上茶几上的车钥匙,穿上外套,推门就走。 门一开,一个笑眯眯的脸横空出世。 “surprise!~~~~”姜明晗拿着大包小包,吃的喝的,拽着英文从天而降。 除了惊异,武喆的眼中竟然还有一丝来不及躲藏的惊慌。 这回换姜明晗surprise了:“哎?你这是要去哪儿?” “啊……那个……我去买点退烧药。”武喆本能地撒谎。 “你发烧了?!!”姜明晗扔下东西,对他上下其手,又摸脑袋又摸手。 兴许是外面寒气太大,姜明晗只觉得武喆身上烫得吓人,他惊叫一声:“我操!我给你买退烧药去!!” 转身便跑,被武喆一把拽回来。 “你刚从外面来,摸什么不是热的?”他把姜明晗拉进屋,关上门:“没事,退下来点了。” “我真他妈蠢透了!!怎么把你高烧这事给忘了!那么冷的天还让你……都他妈是我的错!!”姜明晗懊悔万分。 “是呢!上次犯病你又不是没见过有多凶险!”武喆假模假样地痛心疾首:“高热痉挛翻白眼,要不是你及时用手伸进我嘴里垫着,舌头都他妈得咬断。” 对于那次的事,姜明晗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当时他的手被咬得全是牙印,很多还溃破流血,把事后清醒过来的武喆心疼坏了。 姜明晗眼眶泛红:“那怎么办?我……我该怎么做?” “唯有一夜十发才能弥补我内心的伤痛。” “……” 见姜明晗黑下脸,武喆哈哈大笑,脱下外套换上拖鞋:“我真没事,一会儿下楼买趟药就行了,你怎么来了?部队的事办完了?” “没有,我市里出差,顺道看看你,本来想着你可能会不舒服,谁知这么严重。” 武喆把自己大咧咧扔到床上,侧身看他:“过来,让我抱抱。” 脱下外衣,姜明晗乖巧地窝进他的怀里。 暖意滋生,他像抱着一个超级大暖炉,一直暖到心坎里,虽然鼻子不通气,闻不到姜明晗身上特有的味道,但他完全可以自行脑补,那味道实在太熟悉了…… 不知为何,鼻子竟有些泛酸,眼眶不受控制地发潮。 “你怎么了?”对武喆的喜怒哀乐姜明晗一向明感。 武喆撅起嘴,泪眼汪汪:“好想来一炮。” 姜明晗笑:“农民伯伯,您床都下不了,还想打桩呢?” 对方好像想起来什么,忙把被子盖上半张脸,搭起一个天然屏障。 “干什么?”姜明晗问。 “我都忘了我在感冒,可别传染给你,你听,我鼻音越来越重。”被子里的声音确实很糟糕。 对方皱眉,一把扯开障碍物,亲下去…… 一个无限绵长的舌吻后,姜明晗舔了舔嘴:“一个感冒算个屁,你得艾滋我都不嫌弃。” 武喆心中感动:“你真的不考虑来一炮?” “快歇了吧,等你病好了,十炮赔你,说到做到。”姜明晗笑。 武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只是出个短差。” “我操,还特么有人性么!”武喆泪眼婆娑:“小宝贝半个月都没用过,还不得长毛了。” “快给我好好养病吧你,”姜明晗弹了他一下脑门,翻身下床:“我去给你做点挂面汤,西红柿鸡蛋挂面汤?” “我想吃小晗晗汤。”武喆星星眼。 对方给他一记冷眼杀,去了厨房。 把锅碗瓢盆洗完,备好食材,他向外面喊:“你想吃酸一点还是咸一点的?” 外头一片沉寂。 探出脑袋,发现床上的人早已进入梦乡。 鼾声正浓,武喆的脸红扑扑,睡得像个孩子一样,嘴角还挂着口水。 姜明晗轻轻将吻印在他脑门,穿上外衣,下楼买退烧药。 第17章 “哗啦”一桶水当头泼下,武喆被浇成透心凉。 倒抽一口冷气,醒了。 从清醒那会儿起,耳边的恶骂就没断:“嘿嘿嘿!!我说你隔这儿睡大觉呢,还他妈打呼!真行啊你!” 武喆勉强睁眼,头发上的水立马流进来,一阵刺痛。 他想用手去抹,才发现双手根本无法动弹,自己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把椅子上。 他只得甩甩头,试探性地慢慢睁眼。 眼前的景物相当熟悉…… 篮球架,木板凳,老旧地板,围栏上散落一角的红色横幅上写着,高二二班,加油! 啊,学校的篮球馆。 一个粗糙的手掌啪啪地抽打他的脸:“醒盹了吗?!说你呢!臭小子!别他妈装睡!” 武喆满眼寒光,杀气四溢:“你再打一下试试。” 打人的是个黄毛小子,看着十八九,比武喆大不了多少,他一怔,转念就醒过味来:“我操!都这样了,还他妈牛逼呢!”他冲旁边吆喝:“给老子拿跟棍来,非把他屎捅出来不可。” “行了。好不容易把他弄醒,又让他昏过去?” 一个阴柔而油腻的声音轻飘而来。 紧接便是钢钉锁链打在黑靴上的咣当声,配着硬底皮靴踩在地板上的咯吱声一步一响地过来,这个人身穿黑色的皮衣皮裤,头发黑,耳饰黑,连他妈眼圈都是黑的,浓郁的纯黑眼线勾勒出极致的哥特风。 酷不酷武喆是没看出来,逼装得倒是可以。 围着他六七个人整齐划一地向两边闪去留下一条路,细细看去,这些人竟还有些微微的颔首。 对这位大有来头的人物他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挎在他左臂上的女孩他确实认识。 这女孩叫王娇娇,是他们学校有名的校花,说句公道话,长得真不咋地,可要是跟她的人品比,那就成天姿国色了。 要不是凭借家里道行深,路子野,校长也要让她三分,哪能让这种货色兴风作浪。 摊上这么一货,身为北化二十一高的知名校草武喆也是深感无奈,不对,何止无奈……简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本来作为一校的花花草草理应没啥关系 分卷阅读14 ,各玩各的圈子,各找各的对象,哪曾想王娇娇偏偏相中了他,时不时过来搭讪抛媚眼,逮个机会就要在他身上蹭一蹭。 起初武喆懒得搭理她,后来实在忒他妈烦,终于在一次高二新年联欢晚会的后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当时王娇娇把武喆堵在墙角,两个挤成弹珠似的胸部泰山压顶而来,满嘴熏人的酒气抱着他就要啃…… 武喆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说的话恶毒无比。 想当母狗别处发骚去,少他妈在他身上嗅,他可一点不介意动手打一骚货。 原话大致是这样,武喆说得相当快意,对方听得相当痛苦,因为下一秒王娇娇的脸已经憋成猪肝色,目光狠毒得要把武喆生吞活剥。 很明显,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见到王娇娇的那一刻,武喆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王娇娇一声干嚎,梨花带雨地跟那个男的哭诉:“哥,就是他,他非礼我,我不同意,他还要把我拉到厕所强奸。” 我操…… 这也行? 武喆嘴角抽搐。 “小子,胆够肥啊,敢欺负我妹。”黑衣男冷笑。 武喆深深叹口气,终于想起来这位小黑哥是何方神圣,他是王娇娇的亲哥哥,王家的东宫太子,更是个猖狂跋扈,目中无人的主。 那时候的武喆,用他的话说,就是肾上腺素太他妈泛滥,青春急之下,他用脑门磕掉这个人的门牙。 这人一嘴的血,哎呦哎呦直叫。 毕竟都是些未成年的半大孩子,一见血一多半被唬住,你推我我退谁也不敢上。 “真他妈废物!” 王荣辉一把抄起手边的木椅子,向武喆砸去。 电光火石间,一个怒火滔天的吼声破空而出:“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太过突然,所有人愣住。 武文殊手里拎着一个印有二十一中校标的书包,沉着脸,从门口走来。 第18章 敢在学校里动用私行大打出手的自然不会留人在门口把风,况且他们早把传达室的老赵头买通,拉去喝酒耍钱了。 大晚上十点钟,本该连个鬼影都没有,偏偏杀出来个大活人。 在场一干人面面相觑,全部傻眼。 武文殊冰冷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掠过,最后落到自己侄子那里。 武喆也是相当惊讶:“叔,你怎么来了?” “知道几点了吗?”武文殊冷言冷语:“家里没看到人,以为你在学校打球,马上高三,不好好回家温习功课,留在这儿打群架,你好意思吗?” “卧槽!我的叔!能看清楚点吗?!”武喆欲哭无泪:“谁他妈茬架以一对七,还把自己捆上?!这模式也太hard了。” 武文殊旁若无人,径直向武喆走去:“走,跟我回家去。” 一把木椅子截断去路,挡在两人之间,王荣辉倒坐在上面,支着下巴:“呦~原来是亲友团来了,您老身子骨可好啊?” 武文殊心里明白,这就是领头的。 “武喆从小被我宠坏了,任性不懂事,不对的地方多多担待。”这话听起来像道歉,语气却不冷不热。 一边的武喆急了:“叔,你捣什么乱啊?!是他们欺人太甚!!我没……” “闭嘴!”武文殊怒瞪他一眼,接着对面前的人说:“让我把他带走,回家管教。” 王荣辉怪笑两声:“他辱骂我妹,我妹从小到大没被人这么骂过,骂了白骂?”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你说个数,我转账给你。” “少他妈瞧不起人,本小爷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个破纸片子,”他站起来向武文殊走去:“刚才的事被你一搅和我都没兴致了,这可很不好玩啊。” “你想怎么样?”武文殊问。 王荣辉对着他左看看右看看,轻佻一笑:“真是有其叔必有其侄,你们俩长得都不赖,好难割爱啊……这样吧,给你两个选项,要么你看我干你侄子,要么你侄子看我干你,选一个。” 一边说着,一边上手要去摸武文殊的脸…… 武喆简直气疯了,两腿在空中又踢又踹:“姓王的!!我操你妈!!你他妈有病吧!见谁操谁!!你个死变态!!” 伸出的手被捏住,再无法前进一分,武文殊叹了口气,进行最后一次磋商:“我真的不想把事情闹大,给条其他的路走。” 王荣辉低下头,在这个人的手背上舔了一整圈,淫荡地笑:“那可真没有了,我的叔。” 武喆已经骂不出,干瞪眼,大口大口喘粗气。 武文殊“啧”的一声,手上发力,狠捏之下是一连串的惨叫,他不管不顾,抓着王荣辉的腕子,向武喆那边走去。 周围的人个个惊慌失措,赶紧围上去,武文殊又一个狠劲, 分卷阅读15 杀猪一般的叫声刹那间响彻整个篮球馆。 “让你的人离远点。”武文殊说。 “都……都他妈给我一边去……啊!!我操!!!疼……疼啊!!”王荣辉满头大汗,凶神恶煞。 老大这德行谁还敢上,除了王娇娇焦急地在那儿打转,别人只得往后退。 武文殊一手抓着王荣辉,一手开始解椅子背后的绳子。 毕竟一只手解绳扣不太方便,武文殊的心思又过于专注,未能有所防备,只听得武喆一声“小心!!”,一切为时已晚。 寒光一闪,肋骨下阵痛剧烈,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流出来。 武文殊低头看去,自己身体上插着一把水果刀,王荣辉哆哆嗦嗦,一副惊恐的模样,手上全是血。 武喆心跳瞬间停拍,脑中的一切全部定格在王荣辉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刀子捅进武文殊身体的那一刻,就连他叔叔是怎么把他椅子上的绳子割断,又是怎么勒住王荣辉脖子的动作他都没看清,还是王娇娇穿破耳膜的一声高亢尖叫让回过神。 顿时篮球馆里嘈杂起来,叫声,骂声,哭声,混成一片。 此刻,武文殊攥着刀比在王荣辉的大腿上,冲围过来的人喊:“都别过来,要是失手割伤动脉,谁也救不了他。” 挟持人质,一边喊,一边后退,他冲傻在一旁的武喆大吼,愣着干什么?!走!赶快去外面拦车! 出了这么大的事,王娇娇早晕过去,其他人手里拿着棍棒,想上又不敢上,一路尾随过去。 深夜的街道静得要命,武喆几乎是趴到车上才拦下的车。 把叔扶进车里,一脚将王荣辉踹出去,关上车门催促司机赶紧踩油门…… “叔!叔!你怎么样了?!!”武喆声音抖得厉害,不过扶了一下,满手满身的血。 武文殊衬衣下摆已经湿透,大腿的牛仔裤血迹斑斑,车座沾得这一块那一块,这一刀穿透了肝脏底端,刚才不过是硬撑着,如今松懈下来,整个人倒在那里,靠在车窗上不住喘气。 司机害怕了,对武喆说:“你们下车吧,我这车要交活,拉不了。” “师傅,这大半夜的往哪儿找车啊?!再不去医院……我叔就不行了……求求您了,等这事过去,我们一定重重酬谢您!真的!我求求您,救救我叔……求您了……”武喆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流。 司机皱起眉,最终叹了叹气,说了句,算了,谁让我赶上了呢! 方向盘猛地一打,直踩油门,向中心医院开去。 武喆抖着手翻出武文殊的手机,正要拨号,被这个人挡下来:“别……别打,别把事……闹大……” “已经他妈大了!”他抹了把眼泪,拨通蒋玉珍的电话。 武喆一直不明白身为柔道黑段的叔叔为什么要处处忍让这些人,还总叨叨不想惹事,当他面对蒋玉珍的时候一切真相大白。 在医院见到蒋云珍的第一面,就被她足足地抽了两个大嘴巴子。 盛怒之下,这个女人全身发抖,嘴唇泛青:“我早跟他说不要管你!不要管你!他偏不听!一个男人不成家,天天跟带个儿子似的,把全部精力放在你身上!现在倒好!!命都要赔进去了!你这个累赘……不对!祸害!你就是我们家的祸害!”她越说越冷漠。 突然看到姜明晗,武喆有点发愣。 “实在烦人,震了一宿,我就接起来一个,他问你烧退了吗,”姜明晗似笑非笑:“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你发烧的?” 第19章 “昨晚我八点进的门,那时候你没药,怎么退的烧?”他走过来拿过床头的烟和火:“还有卫生间那半缸水,一地的狼藉,你又怎么解释?” 武喆完全语塞。 看他一副毫无准备的吃瘪样,姜明晗心里早已明白大概。 咔嚓一声,火苗窜出,他搓开打火机点火:“说吧,他摸你哪儿了?” “没有……不是,他过来找我谈事正撞见我发烧,家里不是没药嘛,他就把我泡水池子了,”武喆慌乱地解释:“真没事,你可别瞎补脑啊!” 姜明晗干笑:“他也进去了?那可不止一处。” 武喆生无可恋,脸朝下倒在被褥上。 “你们干了吗?” 分卷阅读16 武喆猛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干了,就跟我说实话。”声音涩得难受。 “你他妈有病吧?!”武喆喊起来:“我在你心里就这样?随便找个人就操?!” “他是你叔,你心尖上的人。”姜明晗嘬了几口烟,表情极其难看:“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们两个衣服都脱了,没干?” 武喆点头:“好好好,干了,还真他妈干了,干得特爽特带劲,你满意了?”他甩开被子下床:“我就不明白,一天到晚地提他,你是不是恨不得我们俩搞在一起啊?要是我心都不在你这儿,跟谁搞,搞他还是搞别人有区别吗?!” “你的心本来就不在我这!不是都给他了吗?!”姜明晗嘴唇发抖,眼眶红润:“这已经是我最后的阵地,你还让我怎么妥协?!” 武喆完全呆住。 “操他大爷的……人是我的,心却是他的,你倒是说说看,我他妈还要怎么让步?!” 武喆想反驳,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最终还是闭上嘴。 见他别过脸不再吭声,姜明晗把烟灭在床柜上,拿上外衣,说,别再让我发现你骗我。 说完,嘭地一声关上门。 门关了很久,屋里的人都保持一个姿势,对着床柜上的烟头和那些黑迹斑斑的烟印一直发呆…… 王美颜最近有些焦虑,作为武总的首席大秘,她惊奇地发现这位从来不喝酒,不泡吧,不去会所的居家三好男人,竟然一反常态地下班不回家,有好几次都被她在公司附近的小酒吧里撞个正着。 这简直不能忍啊,宠妻狂魔就算有朝一日变成拈花惹草的劈腿坏蛋,第一个被劈的也应该是她啊! 对武文殊的颜值,身价,还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股雄性荷尔蒙,她惦记不是一天两天,结婚算个屁啊,浮云而已。 这不,看见武总拿着大衣离开公司,前脚刚出,后脚她就请了假,一路尾随过去。 车完全是往家的反方向开,一路向北,停在那个最近常去的小酒吧。 王美颜进去时,武文殊已经一杯接一杯地喝上了,她在不远处的位子坐下,盯着他看。 不知是酒吧里昏暗的灯光和迷醉的音效所致,这个人完全没有在公司里的做派,沉稳干练高高在上这种形容词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的只是一个孤单落寞的背影。 他趴在吧台,把头深深埋在双臂之间,看起来特别的…… 难过。 王美颜心中莫名一颤,她看了看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 走上前去,捂住武文殊的杯子。 “武总,别喝了,身体要紧。”她柔声说。 这个人眯着醉眼,看她好半晌才想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约了朋友在这个酒吧,她还没来。”王美颜小心翼翼试探:“您这是……有心事?” 武文殊皱起眉,晃晃悠悠起身要走。 王美颜急了:“您这样开不了车,我送您回去吧。” 武文殊一把甩开她,没来得及把她赶走,一通电话不偏不倚地顶进来。 屏幕上“小喆”两个字分外显眼。 看到这个,武文殊立马酒醒一半。 “叔,你在哪儿呢?”一接通,武喆的声音便传过来。 “有事吗?”武文殊这边听不出半点酒醉。 “上次的事没谈成,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咱俩继续谈谈。” “行,什么时候?”武文殊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吧,我有空。” “你在哪?” “你们家门口。” 听筒那边顿了两秒:“你开车来的?” “打车。” “天太冷,我这儿离家太远,你先进去等我。” “好。” 挂掉电话,武喆搓了搓手,拍拍身上的寒气,三步并两步上了台阶。 第20章 韩婷婷开门时,表情完全僵住。 她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侄子。 “婶子,不请我进门啊?”武喆手插兜,倚在门框,似笑非笑。 韩婷婷有些尴尬,连忙收敛表情。 “文殊还没回来,最近公司忙。”她迎他进屋,给他找拖鞋。 “嗯,我跟他通过话,他让我上来等他。”武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行,那……我给你沏杯茶,家里有红茶,花茶,还有铁观音,想喝什么?”韩婷婷有些拘谨。 “红茶吧。”武喆拿出手机玩斗地主。 一出一进,韩婷婷很快将茶放到茶几上,也一同坐下来。 一时间屋中极静,两人无话。 打过一局,武喆拿过茶喝了一口,无意间余光一扫,正瞅见韩婷婷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那目光有探寻有疑惑,更多的竟是一种说不出的胆怯,四目相交让这个女人吓了一跳,她慌乱收回视线,用撩头发掩饰她的无措。 武喆发现,她居然还紧了紧自己的衣领,一副防备的架势。 武折心中冷笑,慢悠悠端起茶杯:“婶子,你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上次是逗你玩的。” 韩婷婷一怔,看向他。 要说那次是挺出格的,胡乱壁咚外加污言秽语提起来怎么都尴尬,可韩婷婷却并没让他含糊带过:“你说哪个是逗着玩的?是跟我开房还是和文殊的事?” 毫不示弱的反应让武喆颇感意外。 他笑得暧味不明:“你说呢?就这么想听我说明白?” 此时此刻,韩婷婷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甚至带有些许挑衅的意味:“小喆,无论过去你和文殊有过什么或者根本也就没有什么,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他现在是我的丈夫,从他结婚那一刻起你们的事情就翻篇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武喆终于明白,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过不过得去,不是他,更不是你说了算。”武喆轻蔑一笑。 “你!!”韩婷婷脸色骤然,噌的一下站起来:“他是你叔叔!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正当此时门铃大作,打断屋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一开门,彼此全都愣了。 外面是武文殊和拎包的王美颜,里面是韩婷婷和站在身后的武喆。 四目相对,四种感受。 看见武总老婆后面有个年轻俊朗的男子,王美颜佯装惊异:“呦,这么晚嫂子家里还有客人呀。” 接过王美颜手里的包,韩婷婷皱眉:“怎么又这么晚?”她看也不看这个女人,只问自己的丈夫:“这人是谁啊?” “我秘书,开车送我回来。”武文殊问王美颜:“车钥匙呢?” 王美颜赶紧将钥匙拿出来,正要交过去,屋里的帅哥三步两跑过来截了胡,对 分卷阅读17 武文殊说了句,咱们车里聊,拿过钥匙,拽人就走。 “文……文殊,那个……”韩婷婷手快拉住丈夫,当着外人面她不知该怎么说,眼中的担忧之色却一览无遗。 “我一会儿回来。”甩开她的手,武文殊跟着武喆向不远处的停车位走去。 两个人背影后是韩婷婷灼灼的目光,让王美颜惊奇的是,那里竟盛满难以掩饰的怒火。 她看了看远去的两人,又看了看这位正牌夫人,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坐上车,武喆调侃上了:“公司一个兴风作浪的,家里一个装白莲花的,你的人生够丰富啊。” 武文殊揉着眉心:“行了,快说吧,别耽误时间。” 武喆吸了吸鼻子,一股呛人的酒味直冲过来:“我去,你喝了多少啊?” “应酬。”武文殊一带而过,开始找烟。 武喆摸出来给他点上,也给自己来上一根,吸了几口,把烟灰弹在窗外:“我要见那老太婆,没有第二条路。” “小喆,你想提什么条件不能跟我谈吗?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帮你转达。”武文殊声音柔下来。 “这局没你什么事,你连牌桌都上不了,没资格跟我谈。” “她不会见你的。” “货在我手里,由不得她。” 武文殊急急吸了几口,把烟灭在车里:“你能拿那些原料怎么样?一把火烧了还是倒进海里去?四千万的货值,惹急了她可以报案,你进监狱的时候,警方就会把货原封不动地给她送回去。” “要报早报了,她现在就能报。”武喆冷哼一声。 “她找我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毕竟你姓武,公司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负面新闻对中泰没有一点好处。”武文殊直视武喆,语重心长:“小喆,就此收手吧,咱们之间的事,咱们自己解决,没必要牵连别人。” “哦?怎么个解决法?说来听听。”武喆操着戏谑的口吻。 武文殊的声音特别沉厚:“无论你提什么要求,只要我办得到,我一定满足你。” 武喆掐灭烟,正襟危坐:“好啊,那我说两个,第一和韩婷婷离婚,第二辞去中泰制药大中国区总经理的职位,你办得到吗?” 武文殊惊异地看他。 “玩了我三年,凭什么你就能拔了鸡巴穿上裤子去娶娇妻美眷,走上事业巅峰?我说过,你欠我的要一样一样地还回来,只要你回到你人生的原点,只要你再一次一无所有,我就放过你,你做得到吗?” 武文殊垂下睫毛,遮挡心中一切的波澜。 车里不知静了多久,一个像被砂纸磨过的沙哑嗓音响起来: 我做不到。 是啊…… 和那两样比,他就是个炮灰。 一个人生中轻易就可以抹去的脏东西,他们两个的曾经根本不值一提。 或许是触碰到心底最疼的那部分,武喆只觉得鼻中酸涩无比,眼眶泛潮,他赶紧又点上一根烟,镇定情绪。 狠命吸了几口,才把那股劲压下去:“高二那年你差点死过去,那操蛋事你还记得吗?” 武文殊点点头。 “那次刀子戳进肝里,你三分之一的肝都割了,我跟你说过要做你一辈子的心肝,这话现在听起来是不是特他妈傻缺?”他自嘲地苦笑:“我那时还真这么想的,觉得这辈子有你足够了,操,真他妈的……纯傻逼啊。” 武文殊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过去的事不提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怀旧,你老婆说得没错,是该翻篇了,那时候的傻白甜早该死绝了,”他把烟掐转好几个圈,拿出手机问:“你这车里有蓝牙吧?给你听段好东西。” 打开蓝牙后,武喆在手机上划开一个音频。 开头是一些杂音,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好像有什么东西往下掉,稀里哗啦的,之后便是两个男人的喘息,喘息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化成阵阵的高声淫叫和一波一波的呻吟,撞肉的啪啪声和淫水的噗噗声响满车内。 就在武文殊紧皱眉头,不明所以的时候,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叔……好舒服……啊啊啊!!再操狠点……弄死我吧……啊啊啊!!” “你好骚,骚得我心痒死了。”接下来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充满情欲,荡漾淫色。 不说也知道这是谁。 武文殊震惊地望向他的侄子。 第21章 “喂,五折卡,明天就是老姚头的课了,你他妈还在楼底下打篮球呢?牛逼啊。” 李长远操着一口破锣嗓子。 好不容易把录音笔上的音频倒腾出来,武喆捣鼓近一个来小时,刚有点摸门,一个电话顶进来打断一切。 “滚你大爷!眼出气的吧,谁打篮球了,我在家备考呢。”武喆接起来一通叫骂。 “呃……还真不是你,”李长远坐在教室的课桌上,伸脖向楼下张望:“这人没你帅,但屁股比你圆。” “你个臭流氓,看人不看脸先看屁股,就你这样的,没出校门就得精尽人亡,”武喆夹着手机,在电脑上一阵忙和:“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忙着呢,挂了。” “别别别……老姚头的课你次次逃,备个屁啊,明天就是他下狗头铡的时候,你他妈现拉屎再刨坑也来不及啊!干脆就随地拉吧,陪我去趟夜色玩玩怎么样?听说那里新来了几个妖男,那屁股嫩得跟水蜜桃似的……” “滚滚滚,我没时间陪你瞎鸡巴浪,这科再挂了,我叔得打断我的腿。” “哪条腿啊?第三条吧?”李长远嘿嘿地淫笑:“那他怎么舍得。” 李长远是武喆在gay圈里唯一一个铁磁兼男蜜,他和他叔那点事这厮全知道,其实这人平时嘴挺严实,只不过有时候爱得意忘形。 武喆听出一身冷汗:“我草你妈,你个大嘴巴,又臭又贱,就欠把你丫嘴巴操烂……” “操谁啊?”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有些哑,有些沉,还有些愠怒。 武喆蹭地一下站起来,赶紧按断电话,因为太使劲,一下子滑脱,一只大手稳稳地替他接住。 武文殊手指夹着电话晃:“这谁啊?” 武喆抢过来:“没谁……就我一哥们。” “你跟你哥们说话这么操来操去的?” “嗨,瞎逗着玩呗,”武喆连忙岔开话题:“叔,你今天够早的……” 话还没说完被一把搂住,这个人给了他一个相当深入而冗长的吻。 浓郁的酒精味直冲口腔,混上淡淡的烟草香让这个吻更有嚼头。 “以后跟谁也别说,我不爱听。”武文殊额头蹭额头,热气拂在武喆的唇齿间。 怀里的人甜腻地问:“那要是只跟你说呢?也 分卷阅读18 不听?” 武文殊笑:“那还过什么嘴瘾,直接干啊。” 说着,真的开始上手解武喆的裤腰带,家里的便服,一拉就开。 武喆撩了眼窗外朗朗晴空,又瞟了眼挂钟,才四点。 “叔,他们别再给你下春药了吧?” 舔着武喆的脖子,武文殊支吾:“喝了点酒,应酬一下午。” 酒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好像温度对武喆一样,武文殊的身体对它的反应也特别奇葩,有的酒他叔越喝越清醒,喝到最后圆周率都能背出小数点后几十位,而有的喝上两口就迷糊,越喝越朦胧,半醉不醉的时候下面是最兴奋的,干起人来又狠又野。 “叔叔叔……你先等等……你好好想想刚刚喝过哪个牌子的酒?”武喆拉过这个人的脑袋,来回晃悠。 “干什么。”叔叔皱起眉,抓住恼人的小爪子,别在背后。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我得知道,家里备上它十箱八箱的,这玩意比他妈春药伟哥都来劲……唔!!”武喆叫出声,胸前的乳头被猛咬一口,又麻又疼,一身鸡皮疙瘩。 “哪这么多话,干正事。”武文殊舔着嘴,把他挤到书桌旁,抬起一只腿,随手拿了桌上的e乳,抹上,直接操进去。 突如其来的肉物塞满整个甬道,疼痛的饱胀感让武喆忍不住地高声浪叫,他把上身压得极低,用手去摸后面那个粗壮的男根,那东西热得滚烫,滑得腻人。 “叔……你慢点……我还没……准备……好……”武喆喘得太快太急,说话艰难。 后面的力道果然缓和很多,一点点进一点点出,又稳又柔。 “好点了吗?”传来的声音憋着满满的情欲,呼之欲出,急不可耐。 武喆嗯了声,说,来吧,干我。 武文殊后腰挺入,直捅到底,大力抽插,身下的人被干得全身乱晃,体液乳油湿了两人的耻毛,滑滑地蹭在他屁股沟,痒死了,武喆扭着腰,晃着屁股,啊啊啊啊地叫不停…… “你好浪。”后面的人手劲很大,没抽出阴茎直接把武喆翻转过来,性器在里面毫无节制旋转正剐蹭到那个爽点,武喆立刻就高潮了,他绷着脚趾,放声高叫:“叔!!叔!!啊啊啊……太爽了!!” 武喆的反应刺特别难看,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很久,他没再说话。 “行,你有种。”武喆去推车门。 刚起身,手腕一紧,那股力道都能把骨头捏碎。 “三天,给我三天时间,我安排她见你。”武文殊狠狠说:“把货放了,现在就放。” 接通老蔡的电话,武喆嗯呀啊呀地交代。 一切办妥后,武文殊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刚一离开车,车嗡地一声油门打火,飞驰而去。 武喆拍着车尾盖,吼声响彻整个街道,叔!!!你干什么!!!你喝酒了!!!! 第22章 武喆真吓坏了。 他一个劲地拨号,听筒里嘟—嘟—嘟,武文殊根本不接他的电话。 两只手冻得发紫,却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僵得连重拨都划不出去,他才骂了句“我操!”将手放到嘴边哈起来,又搓又捂。 再拿出手机,他直接播进梅苑。 接电话的是韩婷婷,听到武喆的声音,语气极其冷淡,她告诉他,武文殊回来了,早睡下了。 最后一个字没有听全,那头便成了盲音。 放下电话,他找个马路牙子坐下。 此刻他心跳如雷,脑中一片空白,两只又麻又涨的手不断地提醒他,他刚才真的失控了。 是武文殊的反应没有预料到吗? 不是。 无论他拿他当什么,就是白操着玩,把床上那点事打造成要挟的筹码,搁谁谁都会不舒服。 那是怕他死了?醉驾出事,车毁人亡? 他没盼过他死,却也没想让他好过。 坐在便道上,这个人将头深深埋进自己膝盖,他终于明白一件事,这条复仇的路并没那么好走。 枕边的电话突然闹腾起来,嗡嗡嗡地怒刷存在感。 武喆困得眼睁不开,昨晚回来一直在床上烙饼,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 拿起电话,字都没咬清楚就开骂。 那头停顿两秒,声音伴着冰碴传过来:“姓武的,我他妈就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 我操! 姜明晗! 武喆蹭地一下跳起来,动作太猛,脚没着好地儿,小脚趾凶狠地亲了一下床柜,疼得他哎呦哎呦直叫。 电话那边忙问:“你怎么了?” 武喆嘶嘶哎哎地说:“撞……柜脚了,我操!断了!小拇指都突出来了!” “什么?!”姜明晗急了:“赶快去医院啊!!” “不行,去医院不就治好了吗?我得等你来,让你看看你是怎么把我致残的,讹不死你。” “……” 分卷阅读19 “武喆,你给我听好,今天有人送快递来,东西到了直接退回去,拒收。我打电话就为这个。”说完,咔嚓一声挂断。 武喆懵逼地看了看电话,又望了望天,下一秒快速回拨回去。 电话没有关,没有不在服务区,响过两声,接了。 武喆松口气:“明晗,你是不是还在为上次那事生气呢?我都解释……” “把刚才我交代的事重复三遍。”姜明晗打断他。 “啊……快递来了别收,快递来了别收,快递来了别收,明晗,其实那次我根本……” 咔嚓,又挂了。 我擦。 武喆怒发冲冠,刚要拿手机干过去,叮咚一条微信挤进来。 “再他妈给我打电话,就让你丫说一百遍。” 武喆默默放下手机。 快递到时,武喆正在吃泡面。 他吸溜着面,告诉外面的快递小哥,这个不要,退回去。 小哥例行公事地拿出笔,问,你这个是什么? “不知道。”武喆喝了口汤。 小哥抬起头:“没品名我发不出去,你这上面没有啊。” 武喆接过来一看,确实啥啥没有,可他不想给姜明晗打电话找不痛快。 “打开不就得了。”回到厅里武喆拿过壁纸刀,咔嚓咔嚓沿着凹槽把盒子划开。 或许是包装打得太他妈完美,又或者这就是命运的锅,就在那打开的一瞬间,一个硕大的硅胶生殖器就这样在两人眼前弹了出来,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掉在地上,还他妈跳了两下…… 武喆看傻了眼,手上一松,盒子里的震动球,按摩棒,润滑油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两人谁也没说话。 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快递小哥尴尬地发话:“这个……可以退。” 下一秒钟,武喆仿佛生出八只手,快速收起东西揣在怀里,说了句:“再见。” 啪嗒一声,关上门。 第23章 “小晗晗,你好坏啊~~~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家~~~”软萌的腻声从电话那边飘过来时姜明晗正在喝水,一口没咽进去,喷了一地。 “谁!!谁他妈让你打开的?!”怒吼声从电话那头直接穿破武喆的耳膜。 将电话拿远些,武喆揉揉耳朵:“这可是上苍的旨意,你就别挣扎了,什么时候买的?心够浪的啊。” “浪也不浪你身上,早就买了,要么送不到,送到了还他妈不是时候,”姜明晗咬牙切齿:“给我扔了,一件不许留。” “我操!赚点钱容易吗?这么造?!还没过门呢,就这么败家?!”武喆痛心疾首。 “……” 那头停顿若干秒。 “你扔不扔?” “不扔。”武喆吐舌头:“想扔自己来扔。” “好,你可别后悔。”说完,直接挂断。 武喆赶紧拨过去,那边已成盲音。 拧着眉毛,咬着手指,傻站足足五分钟,他愣是没品出这个人最后那句话的语气,从字面意思上感觉是要回来的节奏,可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怪呢。 嘟囔一句,去他奶奶的,扔下电话,进卧室研究那些“爽歪歪”去。 有人说想真正了解一个人,滚床单不失为一个相当不错的捷径。 耳鬓厮磨,爱液交融,肉与肉之间的亲密接触胜似千言万语。武喆跟姜明晗在床上厮混两年有余,对这个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一种本能性的敏感,那句暧昧不明的话让他在接下来的两天中时不时地思索回味,抽个空也要在脑海中过一遍。 就在两天后的正午时分,当姜明晗拖着大包小包和一整个行李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武喆终于明白那种异样的感觉。 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眼中浮现出惊喜,迷茫,甚至有些不安,五味杂陈混在一起,他竟有些结巴:“你……你这是……” “我说过,收了就别后悔,二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本来想整点玩意当配料,把自己当主菜送给你,谁知道你的表现太恶劣,我……”话没说完,行李没来得及扔进屋,整个人便被武喆抱个满怀。 “我生日哪天?”他紧紧拥着这个人:“提个醒,我忘了。” “不就是你骗我那天嘛?12月26号,”姜明晗愤愤地抱怨:“我他妈特意回来想给你个生日惊喜,谁知道你那天不是发烧就是跟我找不痛快,什么也没干成,还有那傻逼快递……” 武喆没让他说完,抵在墙上狠狠亲过去。 这是一个特别放肆的吻,唇肉辗转,舌尖吸允,武喆边亲边将门带上,严严实实地锁住。 上锁的咔喳声把姜明晗一丝理智拉回来。 他被吻得全身发软,整个人像烂泥一样贴在墙上,脑中极度缺氧,眼前泛黑,他使出洪荒之力才把武喆推开半臂距离。 “你……先等……等,我得……把‘大哥’拿……出来,它要……憋死了。”姜明晗摇摇晃晃去翻腾行李。 武喆一样被情欲折磨得五迷三道,下面涨得厉害。 火燎上来,说断就断,他有点不高兴:“你怎么把它往家带?不回部队了?” “不回了。”姜明晗把饲养箱放到阳台上,里面那只翠绿色的变色龙正在好奇地张望四周。 “你……你说什么?为……为什么?”武喆口吃。 “我办了退伍,不用回去了。”这个人直视武喆,一脸正色。 武喆表情简直不能用单一的形容词来形容,有种不可置信的震惊,却又有种一切在预料之中的淡定:“你要跟我一起住?” “你倒是可以把我赶到街上去,不过要退货就把赠品也一块退了,那些床上的玩意一件也别想留下来。”姜明晗瞪他。 武喆兴奋地一把将这个人打横抱起,给他个结结实实的公主抱:“还他妈想着退呢?早过了7天无理由退货期,我退给谁啊?” “你怎么这么大劲?!”对方吓了一跳。 “这算什么,我底下的劲更大。” 武喆淫邪一笑,把姜明晗扔在沙发上。 第24章 武喆没有吹牛。 小别胜新婚,在趣用品,足足玩了他两个多小时。 从客厅的沙发一直到卧室的床上,换了各式体位,爱液一路挥洒,浪声此起彼伏。 最后,两人双双倒下,连去洗个澡的劲儿都没了。 他们互相抱着对方,腻在一起,享受高潮过后的余味。 “对了!你这儿隔音怎么样?”不知想起什么,姜明晗忽然问这么一句。 “老房子木头都潮了,一个拳头就能破的地方,你问隔音?”武喆去拿床头的烟。 分卷阅读20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姜明晗猛地坐起身,菊花一阵钻心的疼,汗直往下留。 看他呲牙咧嘴的样子,武喆赶忙又把他捞回怀里,让他靠着自己,减轻菊花上的压力:“瞎。 …… … 沐浴过后,两人到了上药环节。 武喆让姜明晗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先放个栓剂进去,滑滑的,凉凉的,火辣辣的菊花顿时舒服一大半,然后剜了些药膏,涂抹在患处。 那手法很轻很轻,一边抹,一边揉,弄了几次,他发现床上的人有些异样,身体不住颤抖,皮肤也开始泛红。 “是不是疼啊?那我再轻点。”指尖的力度更绵柔,蘸着滑腻的药膏在穴口打着旋。 谁知姜明晗反应更大,他扭动屁股,细碎的呻吟从喉中溢出,后背蒙上一层薄汗。 武喆停下来,疑惑地看去。 一看才知道,姜明晗胯下的性器早已在一片浓密的耻毛中一柱擎天。 “你个骚货。”武喆坏笑地将他推倒在床,欺身压上去。 身下的人红着脸挣扎:“你那是上药吗?手活那么好,换你你也硬。” 武喆坐起身,从后面搂住他,热气吹在耳边:“别憋着了,我帮你打出来。” 听到这话,姜明晗刷地一下面红耳赤。 他跟武喆一直是真刀真枪的干,很少或者说根本没有用过其他性爱方式,网上买的欢愉工具也不过是第一次尝试。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别人给他打手枪,正想拒绝,话没说出口,被武喆扳过下巴吻上去。 这个吻相当温柔,松软的嘴唇轻轻地揉蹭按压,舌尖舔着牙齿,戏耍似的掠过唇角。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不知何时,手爬上姜明晗的性器,上下套弄。 接吻的快感刺欲,兴奋地爬下床来到窗边大喊:“我操!下雪了!” “哎哎哎?!我说你弄了我满手,连纸巾也不给我递一下?!还有人性吗?”武喆抱怨连连。 姜明晗置若罔闻,还是一个劲地瞎兴奋:“武喆,快看啊,这么大的雪!走!咱玩雪去!” 抽张纸巾擦手,武喆白他一眼:“你三岁小孩啊,不去,腰酸背疼的,我这一下午可干的全是体力活。”说着,要爬回床上卧倒。 姜明晗摇身变成八爪鱼,腻在这个人身上,百般撒娇,威逼利诱,终于拖着不情不愿的武喆下了楼。 满天飘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 雪花细密柔软,落在脸上痒痒的。 姜明晗抹了把脸,正看见武喆臭着一张脸杵在雪地里。 他团了好几个大雪球,还特意个个用手挤了挤,向武喆狠狠扔过去。 挨了几下,武喆彻底怒了,追着姜明晗一路打,两人在小区花园又笑又闹,比旁边几个半大小孩玩得都欢…… 小区路边,一辆深黑色保时捷的车窗缓缓落下,武文殊伸出一只手弹了弹烟灰,那一双冰冷的视线狠狠地钉在花园中嬉笑的两人身上。 第25章 两个人腻在小区花园的长椅上,姜明晗头躺在武喆的腿上,去拍这个人头顶上的薄雪。 松软的雪飘飘散散洒下来,仔细看去,有些已经将头发凝成细小的冰柱。 “冷不冷啊?”他关切地问。 “冷个屁,一身臭汗,”武喆拧着他的脸:“你是不是嫌我胖啊?勾搭我打了一下午的桩,完了还让我追着你跑了好几里地。” 腿上的人哈哈大笑,拿掉手套,钻进武喆的羽绒服里面,摸他的侧腰:“你可不胖,瞧这腰板子多棒,一点软乎的地方都没有,在部队时我就特喜欢。” “哎哎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耍流氓咱回家,别带坏小盆友们。”武喆笑着提醒那边还有几个正在搭雪人的半大孩子。 姜明晗仰起身看去,瞟了武喆一眼:“也对啊,那可不能这么躺着,这姿势多腻歪。” 说着就要起来,被武喆连忙摁回去。 “我又想了想,现在的小屁孩都早熟,给他们上一节启蒙教育课也是很有必要的,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世上亲亲蜜蜜的不止有叔叔和阿姨,还有叔叔和叔叔。” 姜明晗噘着嘴哼,在武喆腿上蹭了蹭,找了个相当舒适的姿势 分卷阅读21 继续去摸武喆的后腰。 武喆掏出烟,自己咬了一根,又给姜明晗嘴里放上一根,搓开打火机:“明晗,退伍的事你跟家里说了吧?” 姜明晗用手挡着风点烟:“没有啊,我怕我爸打断我的腿。” “你他妈这不是胡闹吗?!!”武喆气得手一哆嗦,打火机弹出老远:“就你家老爷子那权势,就是你不说,不出两天肯定传到他耳朵里,到时候断腿都是便宜你!!”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管不着,”姜明晗跳下来去捡:“打火机惹着你了?拿它出什么气。”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花钱找人拖关系把退伍申请撤了,给我回部队去。” “你当军队是商场的保安小分队啊?想来来想走走?一旦退伍申请批了,从部队除了名,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连我爸也没辙。” 武喆傻了。 姜明晗一声冷笑,眼中是藏不住的失望和鄙夷:“武喆,你别再是后悔了吧?” “我后什么悔?我他妈要是后悔,早在你大包小包搬家似的跑回来时给你轰出去,傻子看不出来你要干什么。” “那你喜欢我吗?”姜明晗靠近一步。 “我不清楚,”武喆垂下头,却又迅速抬头看他:“可我想跟你在一起,真的。” “那就来啊,我这人就他妈这点出息,没有宏图大志,当不了将军做不了统帅,脑子里就是热炕头暖被窝,跟心坎里的人吃喝玩乐一辈子。” 武喆瞪大眼睛,随后苦苦一笑:“操,怎么就没早点认识你。” “多早?参军前?还是上大学那会儿?你和你叔如胶似漆打得火热,就算我是你同班同学也不会正经瞧我一眼吧?”姜明晗坏笑:“说起这个,要是没你叔你这个富家子弟,温室里的娇嫩小花朵能来部队参军?从这一点看我还真得感谢他,太他妈会保媒拉纤了,千里迢迢把你送我这儿来了。” “人家不爱要的,你还当捡着宝了?”武喆咧嘴。 “那是他没眼光,瞧这大腰板子哪儿找去?”姜明晗扔了烟头,一跨步搂住武喆的腰,两只冰凉冰凉的手猛地贴在火烫火烫的嫩肉上。 对方一声嚎叫,凄惨无比。 武喆笑骂着又拉又扯,姜明晗就是不松手,两人俨然成为一对相扑选手,在雪地里较量。 突然,一个无比稚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那个……哪位叔叔能帮个忙?帮我们把雪人的帽子戴上。” 胡打乱闹的两人赶紧消停,看到身后一位可爱的小男孩手中拎着一个空桶站在那里,不远处的雪人已经堆得一人多高,最上面有一颗圆圆大大,五官齐全的大雪球。 “雪人太高了,这个放不上去。”小孩羞涩地问:“能帮帮忙吗?” “那必须没有问题,”武喆拍了一下姜明晗的屁股:“去吧!我的超人叔叔。” 姜明晗瞪他一眼,拿过空桶,拉着小孩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弹了弹长椅上的雪,武喆坐下来笑眯眯地瞅着这两个人,正要再点上一颗烟,整个人却笼在一片黑影中。 他奇怪抬头看去,下一秒蹭地一下站起来。 “祥叔?!怎么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故人乍逢,武喆不免兴奋:“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身体还好吗?” 面前的男人约莫五十开外,虽然身着一套老旧制服,仪态却工工整整,无可挑剔,他微欠了些身:“武先生,我挺好的,您好吗?” “真是万年不变的调调,您比我大那么多还这么客气,叫我小武就行。”武喆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从蒋玉珍那里退休了?” 祥叔莞尔:“我还为蒋董事长开车,是蒋董事长派我来接您的,我已经在那边等候多时了。” 武喆转头望去,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车顶上积下不少的雪。 说实话,他的内心是无比震撼的。 车是蒋玉珍的专车,人是蒋玉珍的司机,武文殊不但可以在三天内践行诺言,还可以把事做得漂亮又高调。 让老太婆风风光光接他过去,这事可不容易。 见武喆愣神,李宝祥接着解释:“我看您玩得开心没敢打扰您,特意选您的朋友走开时才过来,天色不早了,请跟我走吧。” 武喆点点头,说了句:“您等我一会儿,我跟他说一声。” 李宝祥看着这位小少爷跑过去跟那人交谈,又揉了揉那人的头发才跑回来,他礼节性地手一摆,说了句,这边请。 擦身而过时,李宝祥好奇地向远处张望那个人,据他所知,这位小少爷虽然与武家沾亲带故,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个孤儿,他很少同蒋玉珍接触,跟周围的人也没什么话,显得特别沉默寡言。 上一个被他瞅见能这么亲密相处的人还是他的叔叔,武文殊。 武喆打开后车门时,整个人愣住。 武文殊坐在车的另一边,脸冷得掉冰碴,看上一眼便让人瑟瑟发抖,烟缸里横七八竖的烟头,抽得不少。 武喆收回视线,一屁股坐进去。 “这么冷的天,你在雪地里呆这么长时间,不怕高烧?”武文殊的嗓音冰冻一样。 “我看这车里的温度比外面也强不了多少。”武喆冲前面大喊:“祥叔,受累把暖风开大点,我都快要冻死了。” 忽然,一只手向他的脸摸过来。 也许是下意识地防备心理又或是说不清的因素,啪的一声,武喆打掉武文殊的手,肌肤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后悔了。 因为这个人眼中盛满了惊异和难过,那眼神相当揪心。 “抱……抱歉,叔,我说着玩的,我不冷,体温正常,没发烧。” 武文殊狼狈地收敛目光,看向窗外。 车内一片寂静,尴尬得要死。 武喆清了清嗓子,先开口:“叔,你就对我这么不放心啊?还要送我一程?” “东西呢?”武文殊沉声问。 真不愧为一顶一的商人,等价交换,一物换一物,什么时候都不能忘。 武喆暗自冷笑,严肃地说;“我没带,你又没提前给我打电话约,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完成任务?” “不出一小时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你的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放心吧,今天过后我就给你寄过去。” “没有复制版,这是唯一的一份,对吗?”武文殊眯着眼审视他。 “叔,咱俩不至于这点信任也没有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在你跟前我说过一句假话吗?”武喆一股火顶到脑门:“这辈子全他妈挨你骗了。” 武文殊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问:“你找你奶奶到底什么事?” “我他妈快要吐了,直呼其名行不行?这天没法聊。” 武文殊改口:“ 分卷阅读22 你为什么要见蒋玉珍?” “当然是为了搞垮你。” 话音刚落,即便是神经再大条的人也能感觉到车身猛烈地晃动了一下。 这…… 不能够吧…… 一个恪尽职守,兢兢业业的老司机也会偷听? 武喆从后视镜看向李宝祥,他正板着脸专注开车,装得特别职业,再看向武文殊,发现他一样的不大高兴。 武文殊压低声音:“小喆,你让我说多少个对不起都可以,咱们不必这样。” “叔,要是说句对不起就完了,要警察干嘛?”武喆干笑一声:“不过这事警察还真管不了,所以我才要找你妈告状去啊。” 对方震惊:“你……你要跟她说什么?” 武喆整个嘴唇都贴在他叔的耳边,唇贴肉,小声地说:“你放心吧,咱俩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提,我怕蒋玉珍心脏受不了,咱们……实在太禽兽。” 武文殊全身绷紧,侧头去看他的侄子。 “做不了情人就做亲人,你玩过家家呢?”看到祥叔停下车来开车门,武喆拍了拍他叔的脸,飞快说出这句话。 下车时,手腕一紧,被武文殊抓住。 这个人什么都没说,但眼中的那份哀伤让人动容。 武喆心口很疼,他咬牙:“叔,放手吧,你我走到今天这份上,无论如何也要做个了断,天王老子管不了我,你更管不了。” 武文殊放手,又换上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再不看武喆,对候在一旁的老祥说:“送我回去。” 车完全消失后,武喆深深呼出一口气,攥紧拳头,向别墅大门走去。 第26章 作为北化市十大杰出人物之一,女企业家的先驱代表,曾经在省一级党报上露过脸的政协名人,蒋玉珍住在如此简单质朴的一栋房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过低调总有低调的好处,这栋房子隔绝喧嚣都市的一切车水马龙熙攘人群,在一片宁静致远中孤芳自赏。 武喆被领进书房时,蒋玉珍正在沏茶。 盘龙根雕的茶海上摆放着林林总总的茶具,蒋玉珍眼皮没抬,告诉武喆,既然来了,先喝杯茶吧。 蒋玉珍的手艺确实不赖,茶香浓郁,沁人心脾,喝过后更是唇齿留香,武喆不禁闭上眼回味,再睁开时,蒋玉珍已端坐在书桌旁,她双手交叠,眼神锐利地审视面前这个人。 武喆还记得刚来武家时,武文殊的父亲武刚不过经营着一家五十人不到的公司,当他被一脚踹到军队那年,这个公司已经在蒋玉珍手里变成了上万人的制药大厂,两年后的今天,中泰作为北化市gdp贡献最大的药企更是牛逼得不可一世。 如此叱咤风云,征战一方的领袖,骨头自然是硬的,何止难啃,简直咬一口分分钟崩你大牙的节奏。 嘴已经张开,也就没有再闭上的理由。 啃不动也得下嘴。 武喆放下茶杯,话不软不硬:“蒋玉珍,咱们面见了,茶喝了,该聊聊了吧。” 对方后背贴向沙发椅,一脸正色:“武喆,我比你长了两辈,即便素不相识,也不能直呼其名吧。” “嗯,也对,一般不认识的我都叫她大婶,这行吗?” 蒋玉珍瞪他:”你私扣中泰的原料药又利用文殊反将我一军,这一面就这么不珍惜?” “别别别……蒋董事长生起气来我可好怕怕的呢。”武喆赶快改口。 蒋玉珍高傲地冷哼:“说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武喆翘起二郎腿,嘴角挂起一抹神秘微笑:“蒋董,为了见你我真是挖地三尺,费尽心机,自然带来的也是一份分量十足的大礼。” 蒋玉珍眉毛一挑:“哦?你还带了见面礼?” “那必须的,”武喆十指相交,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我来跟你谈一场交易,一个双赢的合作。” 蒋玉珍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武喆,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合作?” “就凭我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想丢也丢不掉的东西,”武喆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这东西你哪里都买不到,而且你还迫切需要它。” 对方终于有了些兴趣:“这世上还有我求而不得的东西?” 武喆点点头:“武家的血脉,你求也求不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蒋玉珍蹙起眉头。 “八岁那年我来到武家谁也不管我,除了武文殊,从我懂事之后,我就能感觉到你带给他的压力,其实你压根没想过他会在我身上付出这么多,多到无法步入一个正常人的人生轨迹,换句话说,就是无法为武家延续香火,好不容易盼到他把我这个包袱一脚踢开步入婚姻殿堂,却还是结不出果来,多急人啊!” 武喆口气一转,一副顾客至上的标准服务范:“这事您找我啊,武文殊有的我也有,他没有的我还有,老武家的这脉香火我给你续上,怎么样?” “你说什么?!”蒋玉珍震惊无比。 武喆比出四根手指:“武家子孙凋零,到这两代拥有血脉的只剩下四个人,武刚,武小玲,武文殊和我,武刚和武小玲已经不人世,除去武文殊,你别无选择。” “你是疯了吗?!”蒋玉珍蹭地一下站起来:“文殊为什么不行?!他都已经结婚,开枝散叶是早晚的事。” “蒋玉珍,没有万无一失的把握,我能坐在这儿心平气和地跟你谈?”武喆冷笑。 对方徒然变了脸色。 武喆叹口气:“虽然我不喜欢韩婷婷,但血淋淋去揭她的伤疤多少还是有点残忍。你一定要听吗?” 或许是触碰到蒋玉珍心中一直放不下的地方,她的手居然开始微微发抖:“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韩婷婷在嫁给武文殊之前是一个三线小演员,曾经做过两次高风险的引产手术,两边的输卵管都摘除了,自然受孕根本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蒋玉珍嘴硬:“好好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西方不是有很多技术可以辅助受孕吗?生个孩子没那么难吧?” “韩婷婷的两次引产都是因为脐带扭转,胎死腹中,”武喆无不惋惜地告诉蒋玉珍:“她患有严重的子宫畸形症。” “不……不可能!!你胡说!文殊……他从没跟我说过啊!!”蒋玉珍明显慌了。 武喆拿出手机操作几下,告诉她,诊断报告已经发到她的邮箱里,说完,起身向门口走去。 “你等等!!”蒋玉珍突然叫住他,仿佛等待一个世纪那么久:“你之前说的还算数吗?” 背对她的武喆,脸上浮出一丝得意的笑。 第27章 再一次回到谈判场,天平的两端已经发生根本性的逆转。 方才高傲不屑的女人此时已面露倦容,两只 分卷阅读23 手支在书桌上,大拇指一个劲地剐蹭额头,头深深地埋在前臂的阴影中。 坚强和脆弱往往只在一线之间,决堤只需再轻轻推那么一下。 “我不知道韩婷婷用什么方法,医院留存的病例几乎被她统统删干净,拿到这个诊断报告我可费了不少功夫,无论是自然受孕还是人工助孕,韩婷婷成功孕育出一个胎儿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武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太凉,又放下了。 蒋玉珍静静听着,没再说话。 “当然了,她不行,还可以换人嘛,不过……”武喆苦恼地皱起眉:“武文殊真的会乖乖做一个提线木偶任你摆布?如果他百分百受你控制,也不会去娶一个在娱乐圈混不出来的三流小演员吧?你这么要脸要面,武家儿媳妇非富即贵,就算没有商圈背景也要有政治后台,像韩婷婷这样的货色要不是武文殊坚持,你能看得上?” 蒋玉珍瞪大眼睛,武喆的表现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 这个人从小被她忽视惯了,一直如空气一样存在,后来又因为严重影响武文殊的生活而被她憎恶,她从未真真正正去接触或是了解他,如此缜密的思维清晰的逻辑让她细思极恐。 “第一个是这样,第二个又会怎样?一切都是未知数,更何况……你已经没有时间再耗下去。”武喆重重咬出后几个字。 蒋玉珍猛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你心里明明很清楚,却非要我把话说明白,”武喆长叹一声,向蒋玉珍要了杯热茶润嗓子:“武刚过世后,中泰由你一手打理,十几年间资产翻了数百倍,如果仔细研究它的成长历程,不难发现这是个并茂讲课的大学教授:“只会是一点——这个人正在为自己的身后事做准备,而且……留给她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话音刚落,书房中响起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蒋玉珍赞叹不已:“精彩,精彩,真是想不到啊!这些年我以为你不过就是文殊宠坏了的小屁孩,没想到竟是一只深藏不露,利爪獠牙的猛兽。” “过奖了,不过我始终查不出来你到底得了什么绝症,你做得相当隐秘,所有的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都没有你的医疗记录。”武喆一脸漠然。 “行了,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没必要再查下去,”蒋玉珍摆出一副标准的谈判架势:“说吧,你想怎样合作?” “我这边简单,不用结婚,不用弄个女人进家门,我的精子你要多少我给多少,随你处置。” 蒋玉珍点点头,对武喆说,开条件吧。 “我要武文殊所有的一切,他的股权和信托基金,一样不能少。” “什么!!!这不可能!!!你疯了吗?!!”对方惊愕得拍桌而起,大声叫嚣:“你居然想让我将中泰拱手送给你??痴人说梦!!” 武喆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既然这个条件太劲爆你受不了,那么我就让一步,你给我跟武文殊一样的东西,他有多少中泰的股份我就要多少,这样总可以了吧?” 蒋玉珍仍然不干:“我的股份三分之二都已经转到文殊名下,从哪里再给你变出这么多份额来?” “董事会不是有别的股东吗?是买是逼是利诱随便你,用什么办法我不管,父凭子贵,他连武家的种都留不下,凭什么得到的比我多?”武喆沉下脸:“这是我的底线,不同意咱俩就彻底拜拜。” 蒋玉珍颤抖双唇,表情极其难看。 她一辈子执拗,性格刚烈,宁折不弯,仿佛拥有一副钢筋铁骨的身躯,钻石一样的心脏,无论是丈夫武刚还是女儿武小玲,他们的过世都没能将她打趴下,再伤心欲绝也能摇摇晃晃站起来,因为她清楚生活还要继续,有太多的事等着她去做…… 匆匆一生,忙忙碌碌,她为武家打拼一辈子,可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抵不过命运使然,直到此时,她才彻底痛悟她人生最大的意义所在,那就是决不能让自己辛苦一生的心血旁落他人,武家的根必须留下。 她是个彻彻底底的商人,一辈子都在赌胜率,武喆说的一点没错,武文殊太不可控,她不能在他这一颗树上吊死,无论再怎么不情不愿,武喆都是她最后一根稻草。 认命地闭上眼睛,很久之后,她说,我答应你。 武喆站起来走向门口,突然,他停住脚步,回头对这个女人说:“来之前我就知道无论这场仗怎么个打法,赢的一定是我,你没有丝毫胜算。名义上你为武家打江山立基业,事实上不过是满足自己无限膨胀的私欲……” 他露出嘲弄的笑,一种极度的轻蔑:“这辈子你其实谁都不爱,只爱你自己。” 第28章 武文殊不舒服,特别不舒服。 从那天送武喆的路上就开始了,心脏那个地方一簇一簇跳疼,胸口也闷得像压上一块千斤重石。 他知道,在车上他失态过好几次,武喆下车时,那只抓着他腕子的手滚烫得像浇过硫酸一样,没人知道那时候他的心跳已经狂飙到每分钟一百来下。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这么心慌,而这种生理反应却仍然没有任何减弱的迹象,直到看到一脸凝重的蒋玉珍。 蒋玉珍从天而降时,武文殊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一摇一晃地看都拿倒了。 他吓了一跳,赶紧把书放一边,站起来:“妈……您怎么……” “按了好几次门铃,没人开门,我以为你们都出去了,”蒋玉珍收了钥匙, 分卷阅读24 拉下脸问:“婷婷呢?” “啊……抱歉,我没听见,她出去逛街。”武文殊去泡茶,随口问:“我这儿最近有一饼上好的普洱,您尝尝吗?” 等了半天外面也没声响。 武文殊纳闷,不敢耽搁,匆匆泡上一杯,端出来。 老太太正襟危坐,一脸阴沉,看都没看他,慢慢拿起茶放在嘴边吹沫子,尽管动作仿佛刻意拉慢节奏,那只勒住杯把的手却在不停颤抖,仔细听,杯座和茶托之间还传出一些细碎的碰撞声。 一定出事了。 他第一次见他母亲如此不镇定,泰山崩于前也可以面不改色的人却掩饰不住内心汹涌的波澜,一定是出他妈大事了。 “我问你,韩婷婷去医院检查都是你陪她去的?”蒋老太太突然开口让武文殊有些措手不及。 “啊……是,不是……有几次正好赶上我出差,她自己去的。” 蒋玉珍刀子似的眼神抛向武文殊:“你看过她的诊断记录吗?哪怕是一张检查报告,你看过吗?!” 武文殊支吾:“没有,我只是听她说……” “说什么?!说她各项指标都合格就是生不出来?!说是你的问题?!你没查查去啊?”蒋玉珍冷嘲热讽:“你倒是真应该去查查脑子,看看那里面什么构造,天天都在想什么?!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妈,到底怎么了?!”武文殊急了。 蒋玉珍从包里拿出诊断报告扔过去:“你自己看吧,看看你老婆到底能不能生!输卵管都切了,子宫还有病……两年!两年啊!!你到底在干什么?!” 武文殊捡起脚边的报告,伴随耳边蒋老太太的雷霆震怒,他仔仔细细读了两遍,不知为何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或许感到对方的怠慢,蒋玉珍的气焰更高涨:“文殊!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给武家留后?!想不想尽一个儿子应尽的孝道?!” 武文殊垂下睫毛:“我一直在做,不是吗?” “这就是你做的事?!啊?!!但凡……但凡你肯花一丁点儿的心思在韩婷婷身上,你都不会发现不了她这个弥天大谎!真是太可笑了!!”蒋玉珍在厅里来回的走,指着武文殊的手气得直发抖:“我看你只会在那个小兔崽子身上花精力花时间!!看看你的样子,跟两年前有区别吗?!送他去部队,跟我信誓旦旦地发誓跟他断掉那些……恶心事,这些全都是放屁!!是不是?!” “妈!!”武文殊猛地抬起头,出声喝止。 蒋玉珍一屁股坐回去,捂着额头,满眼泪水:“我怎么就生出你们这两个孽子,一个年纪轻轻就跟人私奔,还是……还是个女的,你更猖狂……竟然跟你的亲侄子……畜生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一边骂,一边过来捶打武文殊。 忽然间,她好像想起什么,问他:“韩婷婷知不知道你们的事?” 武文殊摇摇头。 “好!跟她离婚,再给我找一个,马上生,孩子我今年就要抱上。”蒋玉珍抹了把眼泪。 “这怎么可能?”武文殊惊讶。 “怎么不可能?!你要是嫌麻烦,那就借腹生子,离不离婚我不管,我只要孩子,男孩更好!” “妈!你疯了!”武文殊吼起来。 “我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告诉你,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干了一辈子的家业毁在你手里,武家必须有后!”蒋玉珍抿了抿鬓角散乱的发丝,吸了吸鼻子:“你不同意就算了,武家的种你不给,照样有别人给我。” 一瞬间,武文殊醒悟了什么:“您这话什么意思?谁给你?” “养虎终为患,没想到吧?”蒋玉珍扯过他手里的报告:“你以为这是谁给我的?你都被蒙在鼓里,我又怎么会有这玩意?!人家早就查清楚了,扣货,要挟,谈判,每一步都是预先设计好的,一步一步,步步紧逼……连你的反应他都计算在内,你,我,咱们武家,每个人都玩弄在他的鼓掌之间!!” 武文殊满脸震惊,眯着眼看着他妈,仿佛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价码都开出来了,你还不信?!”蒋玉珍把诊断报告往地上一扔,指着它吼:“他给我发的这张报告里竟然还附带一张他自己的dna检测报告,提醒我用武家的三成家业换武家的香火绝对值得起这个价!” “三成?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要让他进董事会?!”武文殊圆睁双目。 “他要进我拦得住吗?!你以为我想吗?!”蒋玉珍高喊:“不想他进你就给我争气啊!他妈就是个败坏门楣的孽子,他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一对害人精!!” 不知是情绪太激动还是话太多引发气短,蒋玉珍忽然觉得一阵晕眩,脚下踉跄几步才站住,她扶着门框念叨:“我没有办法,真的……真的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了。” 说完,一摇一晃地出门。 被老祥搀扶上车时,韩婷婷刚刚停好车。 看见婆婆出来,她赶紧迎上去寒暄,却被蒋玉珍一个冷眼杀又瞪回去。 目送这辆保时捷消失,韩婷婷冷哼一声,向天空白了一眼。 进了屋,换鞋,她立刻感觉不大对劲。 窗边,武文殊站得笔直,面朝外,背对她一动不动,脚边不远处一张白纸静静趴在那里,模模糊糊可以辨出上面的黑白图案。 韩婷婷走过去,好奇地拿起来看,一刹那如五雷轰顶,她捂着嘴,全身发抖。 “你为什么骗我?” 武文殊的嗓音本就低沉,再加上升腾的怒火,听着如小刀割过,沙哑得难受。 “我……我……我……”韩婷婷结巴。 “说!!” “文殊,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我只是太害怕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想失去你!我爱你啊……文殊……”韩婷婷哭得厉害。 “你当我是傻逼吗?” 武文殊转过身,眼中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不顾韩婷婷的叫喊,他拿上外套和车钥匙,摔门而出。 第29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谈判后,一边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另一边则是安静惬意,恬淡如水。 武喆靠在床头搂着光溜溜的姜明晗抽烟,时不时从嘴里飘出两段小曲。 “你是打翻蜜罐还是踩到黄金屎了?瞧你这美得冒泡的德行样。”粗壮的手臂绕在脖子上很不舒服,他瞪了眼武喆,狠狠就是一口。 立时,一排鲜红的牙印清晰可见。 唔,好咸。 姜明晗咂咂嘴。 武喆从昨晚回来就摁着他干个没完,刚刚还打了两炮,全身上下跟泡过盐罐子似的,咸湿咸湿的。 湿湿的牙印略带疼痛,撩得心里一阵麻痒,武喆灭了烟 分卷阅读25 ,对怀里的人说:“你又找操呢,是不是?” 说完,亲了上去。 唇齿间浓重的烟草味染满对方的口腔,微微的苦涩传到舌头上最敏感的位置,在武喆熟练的接吻技巧下,姜明晗很快勃起。 他太喜欢这么玩了。 如果从烟瘾上排名,最重的当然是武文殊,其次是武喆,姜明晗算是抽得少的,他曾经说过,天下名烟之中他最爱抽武喆牌香烟。 烟味十足,吻技高超。 这样的烟吻让他欲罢不能。 次次亲,次次硬。 就在又一次要被压时,姜明晗及时踩下刹车:“行了……快打住吧,屁股真要被你操烂了。” 武喆这才想起来那朵被过度蹂躏的菊花根本没时间恢复,离上次折磨它连48小时都不到,他懊恼地冲姜明晗直嚷嚷,指责他不该迁就他这只畜生,早该把他一脚踹下床去。 姜明晗哭笑不得,回骂武喆的神逻辑,明明自己是受害者,还他妈要被骂。 武喆腻腻歪歪又要过来给他洗刷刷,被对方一脚弄老实。 看着面前的人手握裆部,眼角飙泪,姜明晗盘膝而坐,像个得道高僧。 “施主休要再占老衲的便宜,色海无涯,回头是岸。” 武喆趴在床上,立刻戏精附身:“你个秃瓢,上次是没把你伺候爽吗?再这么没轻没重,信不信老子一气之下挥刀自宫,让你无根可用,只能日日哭着洗黄瓜。” 姜明晗演不下去,笑骂:“去你妈的,我根本没使劲,角度也是偏的,装得跟真事似的。” “你就这么肯定是踹着大腿,一点没碰着蛋蛋和弟弟?”武喆委屈得眼泪汪汪:“他们可疼了,真的!特别疼!” “啊?不会啊……快让我看看。”姜明晗也含糊,赶紧上去扒他内裤。 这下正中贱人下怀,武喆说了句,来吧!小宝贝!抱着姜明晗滚到床上。 这回除了菊花,能蹂躏的地方全都蹂躏一通。 …… … “你怎么这么兴奋?昨天在蒋玉珍那儿有事?” 姜明晗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地问。 他被放开时,全身上下都被吻遍,齿痕交错,星星点点的红色到处都是,私处更是夸张。 虽然没被操弄,他还是被玩泄了好几次,武喆用手和嘴使尽花招地让他射,床单上湿一块干一块,大腿上的精液都来不及擦…… 太多的呻吟高叫让嗓子眼黏黏糊糊的,他咳了几下,伸手去拿烟。 武喆早就为他备好。 “没什么,我只是搓了搓那老太婆的锐气,以泄我心头之恨。” 对于武喆这些个破事姜明晗其实知之甚少,一来,报仇的细节从来没跟他讲过,二来,很多事都是有意背着他做的,武喆不想他知道太多,这几个人他顶多知道谁对谁,仅限名字上的认知。 “武家这会儿肯定炸锅。”武喆吐了口白烟,一副快意恩仇的舒坦样。 “你就这么恨她?”姜明晗知道他一向不是个好惹的主,瑕疵必报是肯定的,但这么有爽感的报复多少还是让他有些诧异。 “我以前挺恨她的,真的,特别恨,”武喆把烟灰缸拿到床上,弹了弹烟灰:“现在嘛,与其说‘恨’不如说是一种从骨子里的极度蔑视。” “至于吗?好歹她跟你有血缘关系,一脉同根。” “滚她的吧,她都没在乎过,我凭什么在乎?!”他恨恨将烟捻灭:“对她亲生闺女都能形同陌路不闻不问,武小玲过世这么多年,一眼都没去看过,我尼玛算个鸡毛。” 姜明晗吞云吐雾,静静听着。 “退伍回来我花了不少功夫研究她,越研究越生气,攒了一肚子的火,武玉珍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奇葩,”武喆叼着烟,一下一下搓打火机:“我是不理解在面子,礼教,家规面前亲情怎么能如此地一文不值,就因为武小玲爱上一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她就能跟她一刀两断,不都是十月怀胎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亲情爱情友情对她来讲屁都不算,说到底,她只为自己而活,别人全他妈是狗屎,她女儿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都没出现过,”武喆终于把烟点上,火星忽明忽暗,抽了好几口才接下去说:“我验过dna,是从武小玲子宫里出来的,至于精子是谁的无从得知,理论上她应该是我妈,另一个女人我印象不深,只记得头发短短的,特别瘦,那会儿我们其实过得还不赖……反正我一小屁孩什么也不懂。” “我管武小玲叫妈妈,管那个人叫阿姨,我记得他俩特爱带我玩捉迷藏,找到谁谁就亲我一口,有时候他们故意让我发现,一起亲我,一人一边,脸上都是唇印,然后我们三个就哈哈哈地一通傻乐……操,想起来还真有点甜。” 姜明晗下床去冰箱拿啤酒,他知道该说到故事最难过的桥段。 接过啤酒,凉意沁满一手,冷酒入喉,声音更像上冻霜:“后来那女的走了,再没回来过,我妈天天以泪洗面,也不知道女人到底能弄出多少眼泪来,早上哭,晚上哭,在我面前老是泪眼婆娑,背地里还不知道嚎啕大哭过多少次……那时我五岁,记忆里全是我妈的泪水,都快成童年阴影了,弄得我现在一看见女人哭就特他妈烦!!” 看着一缸子的烟头青烟袅袅,武喆有点发愣:“后来,武小玲病了,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耗得只剩下一副骨头加一张皮,她得的是骨癌,这病治不好还烧钱,烧没了积蓄只能回家治疗,其实武文殊派人来过几次,可能他自己也来过,我没什么印象,反正钱啊东西啊她统统不要……那时我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做饭洗碗拖地样样都会,放学回来就伺候我妈逗她开心,可这个病后期太疼,她夜夜又叫又哭,家里的东西都被她砸没了,那段日子……没法回想,太他妈惨了。” 说到这儿,姜明晗搂他入怀,将自己的烟放到他嘴里,揉着他的头发:“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没事。” 武喆抽了会儿,接着说:“我不知道武小玲是不是回头找过蒋玉珍,种种迹象表明应该是找过的,或多或少她也后悔,可这个女人从始至终就没原谅她,一面都肯不见,现在想想,接纳我的绝不可能是蒋玉珍,把我接回武家应该是武文殊搞的手脚。” 说到关键人物,姜明晗抬头问:“你跟他一起住时几岁?” “八岁。”武喆答得飞快。 “这么多年啊……”姜明晗喃喃自语。 “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整整十来年给我又当爹又当妈,背后还有个神经病老太婆在那儿叨逼叨。” “就算恩情似海深,你也不能爱上你亲叔叔吧?”这话细细品,醋味极大。 武喆一愣,去看姜明晗。 “你爱我吗?” 分卷阅读26 他问。 “爱。” “爱我哪啊?” “哪儿都爱。” “为什么爱我?” “不知道,”姜明晗想了想:“上辈子欠你的吧。” “这不都一样吗?爱就爱了,哪那么多为什么,”武喆苦笑:“等我发现自己的心意时已经到了看见他就心跳加速,被他碰一下就全身燥热的阶段,见不到他想得心慌,见到他就想亲他抱他。” “操!真他妈服了!我就这么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姜明晗听得心里跟小刀剜似的,下床朝浴室走去:“我去洗澡了。” 武喆一把拽住他腕子。 “我爱你,明晗。” 顷刻间,对方好像一个原地爆炸的大番茄,嘭地一下从头到脚通体透红,脸烧得更是没法看。 武喆哈哈大笑:“你也太他妈逗了!跟我表白时说得贼快溜得飞起,被我表个白都成什么样了?!” “你……你……你有病吧!!”姜明晗气得跳脚:“有拿这事逗着玩的吗?!” 武喆手上一使劲,将这人又拉回床上。 “这年头早不流行装逼的酷叔,骚纯骚纯的大暖男才是心头好,”他抱着他亲了满满一大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滚你大爷!死去吧!”姜明晗张牙舞爪又踢又踹,却在听到武喆下一句话整个人僵住。 他告诉他,等一切结束,去欧洲扯个证,把事办了。 “逗……逗我呢吧?”很久,姜明晗才结结巴巴说出这几个字。 “逗你妹!这么正经八百地求婚听不出来啊?!” 对方没再接话,低下头,陷入沉思。 武喆有些心慌:“你不同意?” “不是……那我家里怎么办啊?要是被我爸知道腿都不用断了,直接拿菜刀剁了我,”他长吁一口气,好像下了莫大的决心:“反正你长得也挺清秀的,要不你豁出去化个女装,我就闭眼往家里带吧。” “滚蛋!真他妈没溜!”武喆甩被下床:“你要是惦记你爸你妈就别结了,咱们过一天算一天吧。” “别别别别啊……”姜明晗急了,跟在武喆后面叨叨:“你再让我好好想想这个婚怎么个结法……哎呦!卧槽!完了!”他突然吼了一嗓子,直奔浴室。 “怎么了?”武喆不明白。 “学校那边的通知刚下来,让我今天去系里报个到,都他妈怪你,就知道干干干,把正事都操忘了。”他手忙脚乱地梳洗。 “任命书下来了?行啊你,退了伍还能回军校教书。” 水开太大,哗哗哗地听不清,里面的人大声叫喊,你说什么?! “我说以后你当了人民教师,压在我身底下操起来更他妈带劲!!”武喆高声吼,生怕他听不到。 一个香皂仿若一枚寒气逼人的暗器,嗖地一下从浴室飞出来。 …… … 姜明晗风风火火甩上门时,武喆正在床上玩手机。 没过两分钟,急促的铃声叮咚叮咚又响起来。 “让你丫着急,忘带手机了吧。”武喆骂着,去开门。 门外,面若冰霜的武文殊斜靠在门框,唇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注视武喆。 第30章 他从没见过武文殊这样。 看着是在笑,却让你全身打寒颤,眼里灰蒙蒙一片,什么讯息也不给你。 武喆被看得发毛,一身鸡皮疙瘩。 哼了一声,他强装镇定:“怎么?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武文殊没回答,只是说:“跟我走。” “我没空。”武喆转身向屋里走去,被门外的人一把拽住胳膊,那只手像铁钳,勒得皮肉生疼。 “干什么?!”他大吼:“把手放开!!” 武文殊扫了一眼鞋柜和衣架:“你朋友不在啊?他干什么去了?” “你管得着吗?!”对方炸毛,下一秒钟,整个身体被强行撞到墙上。 这个壁咚实在太硬,武喆后背咚地一声巨响,连唉叫的时间也不给他,武文殊捏住他的下巴,告诉他,想等他朋友回来再解决他们两个的私事他也没意见。 武喆勃然大怒,拳打脚踢狠命挣扎,可身体却从始至终无法离开墙壁。 他惊出一身冷汗,武文殊整整比他大15岁,眼看就是个奔四张的人,就算酷爱日本柔道,平时健身房柔道馆不少去,但毕竟年龄摆在这,自己正值盛年还在部队呆过两年,怎么在他面前武力值就他妈跌成翔呢?! 可事实就是如此。 他越是反抗,武文殊压得越狠。 没几下,脖子上肩胛骨都弄出斑斑红印。 武喆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以姜明晗的细心敏感,身上的伤痕根本瞒不住。 “好歹让我把衣服穿上,我他妈光着呢!!” 武文殊终于放手,倚在门边,随手抄起柜上的烟,不一会儿鼻间周围布满袅袅白雾。 对这个人来讲,烟已经不止是一种生理需要,而是一种情绪上的依赖,什么牌的烟不重要,劲大劲小都无所谓,烟叶子卷纸都能点火抽,这种瘾只跟心里的波动有关,波动越大烟抽得越狠越快,如果心如止水恬淡超然,武文殊连烟盒和打火机都不会看一眼。 这一点武喆当然很清楚。 穿上羽绒服,烟盒已经被团成废纸球,里面的烟早已消失不见。 不过五分钟不到……半盒烟…… 武喆咽了口唾沫:“有什么事不能在这儿说?” “我还是那句话,想让你朋友看见,咱们就在这儿解决。”他用脚捻灭最后一根烟头:“我无所谓。” 捏紧拳头,武喆停顿足足一分钟,说了句,走吧。 关门时,沉重的铁门发出闷闷的碰撞声,这声音仿若撞在心头,震在肝上。 上了车,武文殊一言不发。 车头向北,就这么一直开下去。 看着车载gps导航的路线武喆越来越心慌,咚咚地跳不停。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武文殊不说话。 “我他妈问你话呢!”武喆大吼。 对方仍旧缄默。 纷繁复杂的导航显示屏上,闪烁的坐标正一点一点地向北区移动……下了普惠路,上北线城际高速,再三十分钟就是北化市最靠北的老城区。 看着这一切,脑海中那个要去的地方已经越来越清晰。 他知道他要去哪里。 “停车,我要下车。”武喆沉下脸。 武文殊非但不理,油门直踩到底,嗡地一声,时速飙到最大值。 “我操你妈!给我停下来!!”武喆惊了,拽着扶手吼:“听到了吗?!妈的!!停车!!” 这回武文殊真的听了,一脚刹车,直接拉手刹。 不是加油站,不是服务区,连紧急停车带都不是 分卷阅读27 ,这辆车就这么孤零零地停在高速公路的快车道上。 武喆精神都要崩溃了,他看着后车窗,对这个人吼出破音:“武文殊!!你干什么?!开车!!开车啊!!!!” 所幸北线高速入口etc和非etc通道双双出现故障,留下一个时间空档,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车三三两两地过完关口,提速而来。 高速公路上玩追尾送的都不是一条命,是他妈一串啊! 武喆疯了一样去扳手刹,扑过去踩油门抢方向盘,被对方一把推回去,这个人唇边牵出一丝冷笑,问他,这回能开了,是吧? 话音未落,武文殊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后面的车近在咫尺,连车牌照号都看得一清二楚。 喇叭声如警笛一样愤怒地咆哮而过,并行的时候,司机开窗破口大骂,估计他从没遇过这么不要命的傻逼。 武喆汗透整个内衫,湿乎乎贴在后背上,他哆哆嗦嗦满处翻烟,可即便找到含在嘴里,惊吓过度也让他根本搓不开打火机。 “我操!!!”他气急败坏地将它甩在前窗上,脸深深埋在手臂里,企图控制身上的颤抖。 上牙磕下牙,断断续续念:“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能跟你一起死在车上也是个解决办法。”武文殊说完这句话,武喆瞪大眼睛震惊地看他。 突然,手机又开始嗡嗡大作,其实从刚才上车或者说更早的时候武文殊的手机就一直这样,他们俩实在太热闹,武喆根本没精力留意是谁这么执着,当对方拿出手机,上面“韩婷婷”三个字闪亮亮从眼前一划而过。 武文殊直接将手机扔出窗外。 他告诉武喆,把手机关了。 武喆赶紧掏出来关机,他知道不关也是一样的下场。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商铺,连拐角处年久失修少了半扇灯笼浮雕的“恭府酒楼”都没再翻新,还是那副残破的老样子。 武喆闭上眼,他不想再看这些。 从八岁到二十一个岁他天天都在看,无论他想不想,所有的景物全都像拓画一样印刻在脑海中。 武文殊带他来的是他们以前的家。 停车,上楼,他被牢牢抓住手腕,扔进屋中。 曾经的家是一栋非常老式的单元房,这个城区是北化市最老的城区,它见证了这个城市几十年间的发展和变迁,北化政府有意让这个老区保持原貌,就是想变也变不了。 外面没法变,屋中更是完全静止。 从部队回来武喆一次也没来过,他根本想象不到一个两年多没人住的地方竟然这么干净。 是的,一尘不染。 腕子上的手已经放开,他却停不下脚步。 厨房门后的粘勾上,那个小猫脸的粉嘟嘟围裙还挂在那里…… 武喆一转头,眼前的影像交错,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正在炉灶边费劲心力地煎鱼,后面的人一把环上他的腰,不正经地说;“叔,你配这个粉色的裙裙好sexy啊,咱们打一炮你再做饭嘛,人家好饿啊~~~” “说清楚了你到底是上面饿还是下面饿?是谁刚才说想吃鱼来着?你当我想啊,这特么是便利店最后一条围裙!!”前面一张愤怒脸。 “咱们先玩一把围裙py再吃饭,下面的嘴要先喂饱~”后面一个嘟嘟嘴。 “放手,放手!油溅着你。” “那你先亲我一口。” “么么么……” …… … 慢慢地,他走到客厅,低下头,那个厚厚的羊绒地毯还在,连上面用来支电脑的架子都没有收起来…… 眼前又是这两个人。 “叔,这题我不会做。”说话的人怨念丛生。 “自己翻书去。”对面的人正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 “我他妈要是能知道书上哪有就好了,”他伸个大大的懒腰,忽然腰杆一挺,满眼地小星星乱闪:“要不你给我通通经络泄泄火,说不定我就能才思泉涌。” “武喆,你再挂科,半年也别想上我的床。”关了电脑,男人严肃地说。 “我操!!日了狗了!!你怎么不早说啊?!明天就他娘考试啦!!”这边眼角飙泪,哭着翻书。 那人嘴角上翘,笑中尽是宠溺。 …… … 记忆,全他妈是记忆。 好似一场八级的龙卷风在脑中疯狂肆虐,所过之处,无一幸免。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武喆胸腔一起一伏极力控制情绪,却仍是徒劳:“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脑袋有病吃药去啊!!在这儿发什么疯!!” 武文殊点上一根烟,平静地问:“你恨我吗?” 武喆双眼冒火,咬牙:“当然,恨不得剥了你的皮。” “好,那我今天就给你这个机会。”他急急吸了几口,灭了烟,向厨房走去。 回来时手里拿了把水果刀,塞到武喆手里:“你不是想剥我的皮吗?来啊,从哪割都行,要是还顾念我那点恩情就来一个痛快,一刀剜心。” 松散的领带挂在脖子上,他一颗一颗地将衬衫扣子解开,胸膛暴露在外,下一刻,他猛地握住武喆的手背,直抵自己的心脏。 这股力量很大,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刺破武文殊的皮肤,血像一条蜿蜒扭曲的蛇从伤口处钻出来,爬行在赤裸的胸前。 武喆吓得松开手,咣当一声,刀子坠地。 这一下不过是皮肉伤,他不知道对方到底疼不疼,自己却好像被一柄无形的刀直扎了下去,疼得要命。 他捂着胸口,全身冒汗,太阳穴突突直跳。 很久,才从嘴里冒出几个字:“你不配……太便宜你了。” 武文殊的眼底又蒙上一层灰雾,那种捉摸不透的诡笑再一次浮现出来:“待会儿你可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说完,几乎用拖的,将武喆弄到卧室。 “你说过要把我拉下神坛让我一无所有,我告诉你,从你走后,我他妈早一无所有了。” 他拿下脖子上的领带,向武喆走过去。 第31章 看到武文殊手中那条垂地的领带,武喆跌跌撞撞从地板上爬起来,扑向门口。 门早被反锁。 即便没锁,也是一样,插翅难逃。 门把手没有机会摸一下,武喆就被这个人强行拽到床上。 难以言表的震撼让他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从没见识过他这样,每一个动作都极为粗鲁,强大得根本无法撼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迅速在心中滋生,他什么都想过,却从没想到有一天会怕他。 他疯了似的反抗,拳打脚踢,玩命折腾。 尽管武文殊已经最大程度控制两人的摩擦以减少误伤,却还是被身下人一记重拳结结实实砸 分卷阅读28 到脸上,武喆食指带了个素圈,这时成了伤人的最佳利器,转眼间皮肉上便是一道不大不小的血痕。 嘴唇也破了。 舔了一下伤口,没管它,武文殊骑到他身上,去束缚那两只挥舞的手臂,扭打间,不知道谁的手串被拽断,珠子哗啦啦散落一地。 一时间,两人全楞了。 仅仅间隙的半秒钟,一个拳头过去,打中了武喆胳膊上的麻筋,柔道的功底让这一下拿捏得恰到好处,力度不大位置却找得极准。 武喆呜咽出声,双臂酸软再无还之力,被领带牢牢捆在床上,打了死结。 男人的肾上腺素一旦涌上来很难消退,武喆完全干红眼,如一头咆哮的困兽胡乱挣扎,整个床被他折腾得咣咣直响,铁木混质的床头板上一双半挂的手铐在那里跳来跳去…… 说起这个床,当初还是他自己一眼相中的。 跟他叔搞到床上后,他誓要寻觅一款多功能多情调多py的硬家伙,这个床出自一位有名的意大利设计师之手,按照武喆的推测,丫绝对是一gay还是个玩重度s的,此物不但独具哥特风格,床头板上的铁艺制作更是色气满溢,一条铁栏横在床头,两端还镶有锁链和锁扣,正好放上一对镣铐。 那时的武喆绝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是个坑货,一个100的纯坑。 “行了,别折腾,领带断了就只能用那铐子,我可忘了钥匙在哪儿了。”武文殊从他身上下来,过去拿烟。 床上的人无奈地停止挣扎,喘着粗气,红着眼死死瞪着他。 这个人点上一课烟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一口接一口地抽,很快抽完一整根。 这颗烟相当有奇效,烟草味像一颗完美的冷却剂让武喆暴怒的心也慢慢沉淀下来。 很久,他哑着嗓子对武文殊说:“叔,放开我吧,咱俩太他妈逼难看了。” 武文殊没说话,只是一下一下拨弄手中的打火机。 “听到了吗?!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也他妈不想知道你要干什么!!把我解开,快解开啊!!” 咔嚓,打火机终于吐出火蛇,又燃了一根。 对方声音嘶哑,像一部老旧的风机在屋中回荡: “小喆,从跟你上床的那天起我就知道咱们这样长不了,你是我侄子,最后也只会是我侄子,我承认我喜欢你,我动情了,可我觉得我可以控制……至少可以控制我自己,在不得不抽身的时候,在咱俩在一起比分开伤害还要大的时候,可以走得彻底断得干净。” 他深深吸了口烟,指尖微微颤抖:“送你去部队是我这辈子干的最他妈傻逼的一件事,”他自嘲地笑了笑:“你相信吗?我一个快四十的大老爷们,比你大了那么多,还他妈像个黄毛小子一样拔不出来,在决定要不要送你去部队时我真的几宿几宿睡不着觉,而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如既往,那时候我的心每天都被撕成无数片,长好了再撕,撕了再长,那段日子真是把我熬掉一层皮。” 武喆没有声音,嘴唇却一直在抖。 “最终我还是把你送去了,自以为挥刀斩情是对的,却根本不是,伤了你也同样伤了我自己,可我不这么做就是对的吗?咱们两个是……”武文殊好像难以启齿,吸了好几口烟,才继续:“是……乱伦啊。” 他把烟掐灭:“这样下去……要是被发现,真要到那么一天,我根本护不了你,咱们会万劫不复。” “我没想过那么多,说不定哪天我还嗝屁上西天呢,”武喆嘲笑他:“哦,也对,你后面还有个老妖婆整天拿着武家在那儿压你,你这样想正常,特别正常。” 武文殊看着他,问,你还爱我吗? 武喆回他,别他妈逼意淫了。 对方没再接话,上床,开始解他的皮带,脱他裤子。 武喆大惊失色,一边挣扎,一边吼。 武文殊把他翻过来,用手紧紧扣住他的腰迫使他跪在床上,上身被压住。 内裤扯下来的那一瞬间,凉气嗖过下体,说忘就忘,你不是人还是我不是人?!这有什么大不了?!你不想乱伦,你怂了,从放手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咱们再也回不去,完了就是完了,我恨你还是爱你,这他妈逼重要吗?!” 武文殊眼中的火焰在一点一点熄灭,最终消亡,一片荒芜。 “咱们两个一定会有了结,但绝不是以这种方式,什么方式我说了算!!”他狠绝地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这是你欠我的。” 床头的领带早已在揪扯中松开,随便甩一甩就能解放,武喆却不知道,还是保持原状。 武文殊慢慢转身下床,背对他,不知多久,说了句, 你自己打车走吧。 防盗门重重关上的那声响过去很久,武喆才缓缓坐起身来,他把裤子穿好,胡乱抹把脸,拿过手机开机。 手机一开,姜明晗的电话顶进来。 那声音急得火上房:“干什么呢?!关他妈什么机啊?!” “啊,刚没……没电了,才充上。” “你在哪了?” “在外面 分卷阅读29 瞎溜达,我这就回去。” “你怎么了?”姜明晗有些迟疑:“你声音怎么这么哑啊?” “没事……嗓子不舒服,我顺便买点药回去。” “行,赶快回来吧,吃饭了吗?” “吃了。” “操!早说啊,我还带了好多吃的回来想跟你一块吃呢。” “你先吃吧,我这就回去。” …… … 挂了电话,他来到卫生间,镜子里的人衣服凌乱,蓬头脏面,脸上的汗渍泪渍东一块西一块,狼狈不堪。 特别是那双手腕,殷红的勒痕丑陋地爬在那里,躲不掉,藏不了。 猛地,他抄起盥洗台上的护发素狠很向镜子砸去,哐啷一声,镜面碎成几块,每一块中都有一个怨恨难抑的男人,他悲哀地站在那里,无奈又无措。 第32章 回到家已经晚上9点。 推开门,是姜明晗那张风雨欲来,阴云满布的脸。 “你是从南极回来的吧?菜都热了好几遍了,”他倚在鞋柜边,对换鞋的人嘲弄地冷笑:“凑合吃吧。” 武喆眼皮没抬,进了厕所,洗手。 袖子已经最大可能地拉长,去遮蔽那些难堪的勒痕,水打透也不敢卷起来,洗完,他迅速拿起毛巾擦手,动作一气呵成,不能再快。 姜明晗靠在墙上,冷眼看他。 “你手腕怎么了?” 咯噔一下,武喆心猛地一抽。 还是没躲过去。 “没事,有点过敏,我挠得狠了。”他把毛巾扔在水台上。 擦身而过,姜明晗一把拽住他胳膊,举起他手腕:“过敏就过敏,你藏什么?” “谁藏了?!你不看见了吗?”武喆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别他妈跟个娘们似的整天疑神疑鬼。” 姜明晗重重一声冷哼,用下巴点了点鞋柜上横七八竖的烟头和一地的烟灰。 “你一个人抽的?这么多?” “对,怎么了?” “多爱惜点自己吧,肺抽黑了不要紧,人可别脏了,那就真没法要了。”话半冷不热地甩出来。 听了这话,向卧室走去的武喆突然回身:“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姜明晗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没忘了之前跟我说的吧?越雷池过了线,你下面那玩意可保不住。” “要不你现在就剁了吧,”武喆冷笑:“省得你天天担惊受怕,瞎鸡巴琢磨。” 对方的目光从之前的冷漠嘲弄到一种说不清的不甘和哀怨,姜明晗没再说话,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开门。 武喆急了:“这么晚,干什么去啊?” “你他妈管不着。”说完,门砰地一声撞上。 人走后,屋里的人盯着那个深灰色的单元门愣了半天,最后,抄起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踹翻好几转。 武喆真的很想睡死过去。 一天的糟心事没一件饶他的,哪怕程度降一点也行啊,一件连着一件,跟龙卷风加暴风雨再添冰雹一样,火力不断,蹂躏不尽。 越想什么越让你得不到,越不想的偏偏让你活受着。 连睡觉都这样。 武喆把自己扔在床上后拼命闭眼睡觉,可心里的事都他妈塞得要溢出来了,怎么睡? 他一会担心姜明晗,这么晚还在外面游荡,心突突两下,一会又觉得还在那个被武文殊捆着的床上,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就这么迷迷糊糊翻来覆去不知烙多少张饼,正上来些朦胧睡意,有什么人动手动脚在他皮肤上摸…… 一个沉沉的身体压上来,像块千年寒冰散着寒气上下抚弄他,武喆猛然睁开眼,一股浓烈的酒精刺进他的鼻腔。 姜明晗没回来,他为他留下床头灯,把光调到最弱。 昏暗中,这个人的醉脸分外鲜明,红扑扑像烧熟了,一打酒嗝,全是那味。 武喆从没见过他喝这么多。 姜明晗曾经告诉他,酒就是个妈了逼,要是高兴喝两口助助兴还挺舒服,要是郁闷,越喝越难受,想死的心都有,没个卵用。 今天…… 至于吗? 武喆一股邪火直烧脑门,狠狠推了他一把:“给我刷牙去,嘴里都他妈要熏死我了。” 姜明晗不但没有收手,更加放肆,扑上去强吻他。 这一下猝不及防,武喆大力挣扎,纠缠中嘴唇被活活咬破,他疼得“嘶”地一声,狠狠把这个人搡在床上,破口大骂:“你他妈有病吧!!!” 姜明晗反而笑了,酿着一股浓浓酸苦:“我没病,我就是想打炮,干我吧。” 武喆冷眼瞧他。 “睡觉,我没心情。” “你干不干?”他问。 “不干。” “不干就分吧。” 武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跟我不他妈就是炮友吗?!炮都不想打了,还凑合什么。”姜明晗借着酒劲嘿嘿地笑,却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武喆一把拉过这个人,开始解他的裤子,上面的毛衣懒得脱,直接撸上去,啃他的乳头,咬他的肋骨,用手粗重地掐捏,全身上下满是湿漉漉的牙印和揪扯皮肉的红印,他就是要他叫。 散发浓重酒精味道的粗暴前戏点燃身体上的欲望,两个人的喘息越来越重,越来越急……衣服的摩擦声,肉擦肉的响声,舌头和牙齿的接吻声,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呻吟和浪叫声。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直到武喆借助口水将性器直捅到底时,姜明晗才发出一声低低沉闷的唉叫。 这场性爱完全是发泄式的。 姜明晗的大腿被分到不能再分,被后面的人猛烈冲撞,来回抽插,力量又强又硬,就算没有足够的润滑剂,几口唾沫也一样把肠液,前列腺液,体液干得到处都是。 穴口木了,疼痛越来越轻,剩下全他妈是该死的快感。 武喆太熟悉姜明晗的浪点,特别是在那里面该怎么顶,怎么操,怎么玩弄都一清二楚,他拔出阳具,将这个人翻过去,前身压得极低,后背式操入…… 这种体位更加随心所欲,武喆双手握住他的腰配合自己动作一下一下撞向胯下,姜明晗的屁股被拍得殷红,阴毛上挂着淫水,开始时并不快,只是操得特别狠,退到肛口然后直捅进去……到后来不这么玩,而是疯狂地快速抽插,他俩做爱从来不用安全套,分泌出的体液让粗硬的肉棒更顺滑,更烫人。 姜明晗真受不了,他开始扭动屁股,啊啊啊地淫叫起来。 武喆知道那个能让他疯狂的点位,掰开他的两瓣屁股,让鸡巴最大角度去冲撞操弄那个位置,果然,叫声骚浪无比,一波高似一波…… “操他妈!弄死我吧……有本事你就操死我!!啊啊 分卷阅读30 啊!!!”姜明晗带着哭腔胡说八道,上手撸动自己的阴茎,前后的快感刺绪戛然而止。 姜明晗的阴茎很快软下来,他推开武喆,告诉他,他不想玩了。 武喆也没射精,全成软蛋。 姜明晗穿上裤子,问他以前跟他叔在床上是怎么搞的。 武喆愣了,没答腔。 “你是那个挨操的吧?”对方笑得轻浮,眼中全是鄙夷:“我只玩下面,一看就知道那个脏地儿以前没少用。” 武喆真是受够了,一晚上加一半夜的折腾。 “是,你说的一点没错,怎么了?”一张嘴,话横着出来。 “摸一下都不行,守身如玉到这份上也真他妈牛逼,要不给你立个贞节牌坊,就叫……” “你还有完没完了?!啊!!”武喆大吼:“就他妈这点逼事,瞧你那操性!” “逼事?你叔下午明明来过,那烟全是他抽的,你跟他跑出去浪一下午,该干的都干完了吧?这还真不叫逼事这叫鸡巴事。”姜明晗嘿嘿地怪笑。 武喆真想大嘴巴抽他。 他压下心中的火,告诉他,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姜明晗却佯装惊讶:“呦,你叔真的来过啊?干得爽吗?” 武喆的怒火濒临极限,可他又一次按压下去,他不想跟这个人吵得无法挽回。 “你不要这样,我们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没有你骗我瞒我?!你那腕子上是什么?过敏?!你他妈当我是傻逼吗?” “是,他是把我捆在床上,但什么都没干……他就是想跟我说几句话。” “绑在床上聊天,操的咧!现在s都玩得这么文艺啊?” “姜明晗!!你能不能信我一次!!就他妈一次!!”武喆怒吼:“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可上次,这次,次次瞒你就是不想让你瞎猜乱想,不想你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他闭上嘴,冷静半分钟,压下所有的情绪,把声音放得又缓又低: “明晗,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做过一丁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心里有你。” “有我?好啊,那你把一切都抛下,什么武文殊,什么中泰集团,还有那个死老太婆,全他妈逼地给我统统滚蛋,”姜明晗眼中竟有了些许期待,他捧起武喆的脸:“去欧洲啊,咱们领证去啊,我豁出去了明天订机票,咱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行吗?” 一时间,屋中极静,只能听到兴奋的喘息声和无穷无尽地…… 沉默。 武喆把他的手一点点拿掉,说,我做不到。 如果说刚才姜明晗的眼中还有那么一点期待的苗头,这句话让它完全熄灭,彻底消亡,丁点不剩。 第33章 我做不到,至少现在不行。 这个人说得很轻,声音很小,在姜明晗耳朵里却被无限放大,每一个字都沉重无法忍受。 他默默地垂下手臂,对武喆说:“出去,我要睡觉。” 转身时,一只手抓住他,手很热,上面都是汗。 姜明晗抬眼去看他,对覅昂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极为彷徨无措,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的目光注视他…… 姜明晗很难受,比刚才更难受。 “武喆,你这样算什么?”他苦涩一笑:“上午你还告诉我你爱我想跟我领证,现在你跟我说这个……从天堂到地狱连24小时都没过,你总要给我时间让我自己消化,自己疗伤吧。” 他抽回胳膊,把这个人推到门外。 上锁的那一刻让武喆的心猛地一紧,好像被人拿在手里狠劲攥了一把,又疼又闷。 刚才他是真怕了,怕他再说出分手那两个字。 再说一遍,就真的无法挽回。 武喆木然地坐到沙发上,这是他第一次实实在在感受到自己对姜明晗的依赖,当他觉得可能要失去这个人时,那种心慌和害怕他从未经历过。 迟钝也好,大条也罢,无论他承不承认,姜明晗已经在他心中生根发芽,早在不经意间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脉入血肉,叶干于心。 他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对于门里门外的两个人,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武喆不知道就在这个城市的最南边,同样有两个人也无法安然睡去,一样地折腾不休。 跟武文殊结婚后,韩婷婷全心全意做起武家儿媳,一个标准的全职太太。 丈夫是天,更何况是在一个有头有脸的豪门世家里,练就一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技能是很有必要的,特别是一颗坚强的八面玲珑心。 对武文殊脚步声的辨别,她早已出神入化。 停好车,没走出两步,她就知道他回来了。 自从中午和婆婆擦身而过,她的世界一下子天塌地陷。 毫无防备,猝不及防。 从武文殊摔门而出,她一直在拨他的手机,一直拨,一直拨……就是拨到了“不再服务区”的提示音,她仍旧一遍一遍机械性地去按那几个数字…… 现在武文殊终于肯回家,自己那颗崩溃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22点。 不敢说什么,韩婷婷一如既往地接过大衣,帮他换拖鞋,两年来,这套动作少说也重复过上百遍,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做得如此困难,她的手抖得差点接漏递过来的外衣。 武文殊淡淡的声音响在耳边,婷婷,咱们聊聊。 悬在头顶的这把刀无论如何也要下来,躲是躲不掉的。 为武文殊泡上一杯龙井,韩婷婷怯生生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等了将近一分钟,对方都没有任何动静。 她偷眼看他,这个人垂下头,正在若有所思地用一只手揉搓另一只的手心。 “文殊,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瞒你,孩子的事咱们再想办法行吗?……我……”韩婷婷眼眶红透,含着泪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沉声硬生生打断了。 武文殊对她说,咱们离婚吧。 分卷阅读31 …… … “婷婷,你看那边那个是不是中泰集团的武文殊?”吧台上一个浓妆的调酒师朝那边努努嘴,问刚唱完下来要酒喝的韩婷婷。 “哪个武文殊?”韩婷婷不以为然。 “还有哪个啊!当然是中泰集团蒋玉珍的儿子武文殊啊!”她拿出手机在上面快速划拨一通,扔给她看:“你看!是不是很像?!” 作为一名高级娱乐场所一线就职人员,调酒师林琪无时无刻都在做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对各界名流大佬们无论是眼力和记忆力都堪称一绝,对于这一点,连韩婷婷这个万年闺蜜都要跪在地上唱征服。 她比了比,觉得确实像:“好像真是他哎……可他为什么会来咱们这儿?旁边那个私人订制的高级会所不是更适合他?” “你管他这么多呢!老天爷扔给你的机会要不要?!中泰集团上亿的资产就这么一个继承人,难能可贵的是武文殊人帅多金还没什么绯闻,咱们圈里人可都知道,出奇地低调很少出来瞎浪。” 韩婷婷看着那个人有些发呆。 林琪推她一下:“愣什么?他进来就开喝,都喝了好几个小时了,这事得速战速决,你上不上?不上我上啊。” 韩婷婷朝她做个鬼脸:“美得你。”说完,向武文殊走去。 “先生,您喝多了,我们要打烊,给您叫个车吧?”她的声音已经极尽可能地温柔纤细,酥得都要化了。 武文殊像一块烂泥一样趴在卡座上,一动不动。 “先……先生,您还好吗?”韩婷婷伸手想去碰他,却被一把抓住。 武文殊眯着眼看她,视线冷漠如冰,把她弄得心脏突突地跳。 她强自镇定,笑了一笑:“那个……我给您叫个……”突然,她停下来,不知为何面前的人不再摆出一副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容,而是正在用一种说不清地目光盯着自己看。 这种风格上的切换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晕成了熊猫眼,还是牙齿上有菜叶……不安时,那份目光竟然越来越浓,越来越热,她低下头躲避它。 “你再笑一下。”这个人的声音很低沉。 听在韩婷婷耳朵里特别不舒服,她出来是卖艺的又不是卖笑的,但是客人毕竟是客人,还这么大背景,她哪敢得罪。 牵起嘴角,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武文殊晃了晃身子,去够桌台上的纸巾,抽出几张递给她,让她把名字写下来,自己则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台子上。 歪歪扭扭站起来,等韩婷婷签完字,拿过纸巾一步三晃地消失在门口。 韩婷婷有些懵…… 她收敛视线,拿起桌上的名片,上面武文殊三个字相当地亮眼。 理论上,这算不上一个成功的搭讪。 作为一个久经风月场的老手,韩婷婷从未见过这样的大人物,自己两句话都没说完就能给她联系方式。 她是该打电话,打电话,还是打电话呢? 纠结一晚上加一白天,这个电话她也没拨出去,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转天晚上她又看见这个人。 这一看就是整整三天。 武文殊每天都过来,却不喝酒,摆满一台子的名酒,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卡座上看她,一看就是一整晚。 第一天是揣测,第二天是试探,第三天可就要玩真的。 韩婷婷捧着酒杯,坐过去:“我唱得好听吗?” “抱歉,我没在听。”对方答。 韩婷婷撅起嘴撒娇:“既不喝酒,又不听歌,那你来这儿干嘛?” “看你。”武文殊直言。 这话说得露骨,韩婷婷脸上一阵滚烫。 武文殊问:“你结婚了吗?” 她摇摇头。 “有男朋友吗?” 她继续摇头。 “那嫁给我吧。” 咣当一声,酒杯摔落在地毯上,溅起酒水无数。 就这样,领证,结婚,入住……中国人最难搞的人生大事竟然奇迹般地在一个月中全部搞定,快得让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真的会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豪门阔太。 这场婚姻快如闪电地来,又快如闪电地去,迅速得让她觉得武文殊那五字简短的个性求婚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 短短两年间从地上到天上又跌回地上,这样的人生超级过山车让她怎么受得了?! “文殊,你是认真的吗?!”她蹭地一下站起来,红着眼吼:“这是为什么啊?!是!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千错万错不该瞒你!!我知道凭武家的资产,子嗣传承是一定的,所以我……我一直不敢说实话,但是孩子的事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啊!我生不了还可以领养或者借腹生子,我都会同意的,就算你外面养一个我都能忍!!真的!!文殊!!不要跟我离婚!!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对方声音很涩,却异常坚定:“婷婷,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这段婚姻本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错误?!你说咱们这两年在一起是一个错误?!”韩婷婷简直要发疯,她厉声质问:“那你当初那都是在干什么?!婚是你求的!事是你办的!到头来你一个错误就否定咱们两个的一切,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她抖着身子,流着泪问他:“文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一时一刻,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对方很久,没有吭声。 也许一开始是有私心,是有攀龙附凤的功利心在里面,但毕竟同床共枕整整两年,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当韩婷婷知道这个沉默意味什么时,心上如同被砍了无数刀,血流如注,稀烂无比。 她绝望地跌坐在地,哭得颤抖不已。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律师会评测离婚赔偿金,他会找你谈。”武文殊已经尽量把声音放缓放柔,他知道他在伤害这个人,无论对她有没有感情,他都不该这样。 韩婷婷突然笑了,笑声怪异而神经质。 “你跟我的婚姻是错误,那你跟你亲侄子乱伦就不是吗?” 对方愣了,很快恢复常态,轻描淡写地说,那是小喆胡乱说的,没有的事。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这个女人冷笑地拿出一个u盘在武文殊面前晃:“这个你听过吧,我是真不想戳穿你们,就连跟你说这个都让我恶心得要吐了!!” 武文殊脸色一下子骤变,相当难看:“你偷拆我的东西?!” “还好我把它拆了,否则哪去知道你们干的这些好事!!搞同性恋还乱伦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她嘿嘿地笑不停:“原来我还不知道该拿这个怎么办好,现在你来这么一手倒让它 分卷阅读32 变成无价之宝,我可得好好保管它。” 武文殊眼神变得异常犀利,冰刀般地射向这个女人。 “还给我。”他一字一句命令。 “好啊,三千万外加武家的女主人,你外面养男的养女的养几个,或是把你侄子包起来我都不管,我只要两样东西,钱和名分。” “如果我说不呢?” “你和你侄子苟且的音频在我手里,你没有这个选项吧?”韩婷婷挑衅地说。 武文殊嘴角缓缓上翘,牵起一抹邪恶的笑。 他翘起二郎腿,歪着头看韩婷婷。 很久,带有戾气的粗粝嗓慢慢在屋中响起: “你知道吗?上一个拿这件事威胁我的人如今还在监狱里服刑……哦,准确说刚放出来,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嘴去说去闹,去大白于天下,因为他早就一无所有,什么证据都没有一个大老爷们尚且如此,你又算个屁。”武文殊下了最后通牒:“把u盘留下,否则你走不出这个门,我不想跟女人动手,但你要是苦苦相逼,我也不介意。” 韩婷婷眼里都要喷出火来,恶狠狠地磨牙,终于还是屈服了,她把u盘搁在茶几上,转身就走,却被武文殊叫回来。 “把你的电脑拿下来。”他冷冷看她。 对方惊恐回头,愤怒地喊:“你什么意思?!我的电脑是我私人的东西,跟你无关。” 武文殊忽然站起来,一把拽过她,不顾她大喊大叫又抓又咬一路扯到书房,打开她的苹果电脑,命令她:“开机,输入密码。” “姓武的,你不能这么对我!!”韩婷婷歇斯底里地狂叫。 武文殊还是那两个字,开机。 “我不开!你没资格审我!”她梗着脖子,嘴硬。 “我不想再说第三遍。”话音未落,耳边是一声尖利的哭叫声。 韩婷婷手腕疼得要裂开,她没有办法,只能满脸泪痕地照做。 武文殊放开她,仔仔细细查看电脑硬盘,审查网站的浏览记录以及上传下载的痕迹,最终发现她将这段音频上载到某网盘。 他拨通电话,告诉那边,联络网站运营商进行销毁,使尽一切手段,多少钱不用报价,直接去做。 挂断电话,他又将她强行拖下楼,来到客厅,让她把衣服脱了。 韩婷婷好似五雷轰顶,呆若木鸡,然后便是疯狂哭闹,一会说她真的没备份,她身上什么也没有,一会又说他是个疯子,怪物,冷酷无情的畜生,自己毕竟还是武太太,怎么能这么对待她。 武文殊好像根本没听见,等她闹累了,说:“你脱不脱?不脱,我帮你脱。” 这句话从字面上色气满满,听在韩婷婷心里却如一把电锯嗡嗡直响,惊魂不已。 她放弃抵抗,顺从地一件一件把衣服脱掉,最后只剩下内衣内裤。 武文殊冷着脸:“继续。” 这种奇耻大辱她真的受不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在武文殊一步一步走向自己时,脱得精光。 武文殊仔细去查那些衣服,又绕着她看了两圈,把她的包,外套,鞋子整个彻查了一遍,确定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带出时没收她的车钥匙,说了句:“车我还要再查一下,你走吧,我的律师会去找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 坐上出租车的韩婷婷花容失色,满脸的妆哭得花作一团,她上下翻弄自己的包,找出一盒女士香烟,这烟她想抽很长时间了,苦于备孕,苦于装个好太太,一直在包里藏着。 现在终于可以解放,大抽特抽。 她足足抽掉半盒才缓过来些气力,无意间,看到钱包里那张和武文殊的合照,她气急败坏地把它抠出来,玩命地撕扯,没几下便成一手碎屑,扔出窗外。 第34章 一连好几天,姜明晗都没怎么搭理武喆。 准确地说是四天,十个日日夜夜,十二个上午下午加晚上,96个小时,5760分钟,345600秒……武喆看着手机上的计算器,觉得自己真心闲得蛋疼。 把手机甩到一边,他懊恼地起来去厕所撒尿,正与冲水出来的姜明晗撞个正着,对方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目不斜视地进入卧室,啪地一声,门关得干脆而响亮。 武喆尿都是分叉的。 姜明晗的课不固定也并不多,有课就去学校,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在家与武喆共处一室地生活,一室当然是夸张,但怎么数也不过就是厕所,厨房,大厅,玄关,卧室,阳台这几个地方,算上公摊面积也就70来平米,这么个一亩三分地,面对每日吃喝拉撒锅碗瓢盆的琐碎事,这个人就真能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一个字都没有。 反正饭没了,武喆会做,水没了,他也会去买。 家里乱了有人收拾,衣服脏了有人洗,水电燃气没了武喆都会屁颠屁颠去交。 衣食住行完全不用操心,还交流个屁。 对此,武喆内心早已泪流成河,心碎不已。 按照之前的生活习惯,他是那个被伺候的,或者说是更邋遢,更不拘小节的一方,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都是姜明晗来,他就打打下手而已。 如今他哪敢啊! 俨然就成了一个懦弱的小媳妇兼能干的通房丫头,对姜老爷那是侍候得无微不至啊……可即便如此,姜明晗的那张冰山脸从始至终都没有融化过,所过之处无一不散发出阵阵恶寒。 武喆受不了,真的受不了,为了逼姜明晗说句话,有次做饭,他成心什么都没做,只做了一锅蛋炒饭,玩命地放盐,做好后自己先尝一下,差点没咸飞了。 他自信满满地盛上一碗给姜明晗,对方只是在吃第一口时微微皱皱眉,二话没说吃进去两碗。 武喆跪了,彻底跪了。 他终于明白这次姜明晗是真的生气,还是很大很大的气。 该怎么才能让他消气,和好如初呢? 武喆心里方寸大乱,没了主意。 他明白只要同意他的要求,这些屁都不算。 可现在放手武家的事根本不可能,弓都开了,箭怎么回头? 更何况他已经把他们家里里外外搅和得鸡飞狗跳,这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别说武文殊,就是蒋玉珍也绝饶不过他,他尼玛还能有消停日子?! 路是自己选的,步是自己迈的,绝不能有后悔的念头,一丝也不能,否则前功尽弃。 看着盘子里一瓣瓣的橙子和手里的水果刀,他很是怅然…… 忽然,一个想法在脑中灵光乍现。 也许……苦肉计……可以有。 他摸了摸刀尖,比比自己的手心手背和手腕,想想又觉得这样欠妥,万一他计策没得逞还被发现,血流如注地时候再挨个大嘴巴子……不但作死还带节奏…… 正犹豫,身后突然传来姜明晗一声 分卷阅读33 怒吼:“你拿刀干什么啊?!” 武喆吓得一个哆嗦,忙说:“玩……呢!” 下一刻,姜明晗用一种惊诧又恐惧地眼神盯着他的下面看,他也疑惑地一同看过去,这才发现手上的刀早已无影无踪…… 脚面上一枚凶器,寒光四射,扎得又稳又深。 一秒……二秒……三秒…… 两人同时放声大叫。 姜明晗赶紧冲过去:“你他妈是二逼吗?没事拿刀瞎嘚瑟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弄得我老走神,胡思乱想!!我操!!好疼!!”他满脑门的汗,嘶嘶地咧嘴抽气。 姜明晗动作顿了一下,看向这个人,说:“活鸡巴该。” 刀子离足动脉分毫之差,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凭着巧劲扎得比较深,看样子要缝好几针,去医院处理伤口打破伤风针是必须的。 姜明晗让他忍着点,他要拔刀。 刀子拔出时武喆疼得一个哆嗦,噗噗地涌出不少血,姜明晗在部队受过紧急救护的训练,飞快地为武喆做了临时包扎处理。 搂过他的腰,他将他打横抱起,被这个人叽叽歪歪喊停。 “哎哎哎……干嘛啊?!我又不是大姑娘,有这么抱的吗?!” 姜明晗皱眉:“不就上电梯那会儿功夫,车就在楼下。” “不行!被街坊四邻看见我一大老爷们被抱成这样,还活不活?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那你把眼睛闭上不就得了。” “……” 抱在两臂之间,武喆觉得这个人真他妈有劲,腹部绷得梆硬梆硬的,隔着毛衣都能感觉得到它的结实和温热,他紧紧搂上他的脖子,一来减轻他胳膊上的压力,二来可以藏起脸躲躲视线遮遮羞。 姜明晗脖子湿湿的,散发热气,特有的熟悉体味混着汗味在他鼻间萦绕不散,他操他时也这样,好香,好骚……他好想亲他,咬他,舔他。 “你要是这会儿勃起,我也不能把你扔地上,咱俩就只能一块闭眼清净了。”姜明晗冷冷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 他尴尬地松开手,吹起口哨,努力让自己半软不硬的小弟弟睡过去。 急诊一向人满为患,在医院又等又治又排队,折腾到半夜才回到家。 换下鞋和衣服,姜明晗扶他坐到沙发上,给他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吃完药后转身向卧室走去,武喆蹭地一下站起来,一蹦一跳地跟过去。 厚起脸皮浑水摸鱼当然成功不了,姜明晗一个大长腿把他横在门外。 他斜靠在门边,用腿踹到另一边,一脸摸不清的笑:“想进来啊?” 武喆如饥似渴地点头。 “怎么着?悔婚的事就算完了?”他问。 “我哪悔婚了?从开始就说是结束一切跟你走,现在也是一样。” 姜明晗哼了一声:“那你让我一会儿悲一会喜,玩弄我感情又怎么说?” “我可是守身如玉从一而终,对你既认真又痴情,是你自己上天入地在一边瞎折腾。” “真是后脑勺烂了嘴都不烂,”姜明晗把腿放下:“好,你都有理,可我就是不爽,特别的不爽,怎么办?” 武喆想了想:“要不您老说个法子,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明晗说了句“好”,走到客厅从柜子后面抽出一个无尘白板架,架好后开始噼里啪啦地写…… 武喆心里那叫一个忐忑,这玩意是什么时候弄到家里来的他一点不知道。 愣神间,姜明晗盖了笔帽,在白板上敲了两下,问:“看得懂吗?” 武喆定睛看去。 上面横七八竖地打十个格,第一个格子里有个碎成两半的心,画的还满像那么回事,黑笔勾边,红笔涂色。 “集齐十个心碎,咱们就分手。”姜明晗说得相当认真:“这回是一个。” “不能打几个补丁补一补吗?” “……” “至少要有撤销,满格回血,或者奶一口的功能吧?”武喆弱弱地抱怨:“十个就狗带,命也太短了。” “这还少?!你!!!你他妈是想气死我啊!” “你什么程度算心碎?像这回这么点事就碎,以后呢?要是啥事没有也碎碎碎怎么办?不多来几个续命怎么行?”武喆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他口风一转,小心翼翼地试探:“……你说呢?” 对方刚要回骂过去,转念一想,又改口:“好好好,你有种!想去掉一个心碎也可以,必须接受我的惩罚让我消气才行。” 武喆点点头,完全同意。 渐渐地,姜明晗脸上浮现出一种极为邪恶的淫笑。 他拿出手机,蹭蹭蹭地划屏,翻出一张特别色气又带有s特色的照片给武喆看。 照片上的人被非常艺术地捆绑,勃起的鸡巴上还绑上个粉色的小蝴蝶结。 武喆一副吃惊又欣慰地表情,啧啧地夸他:“不错啊,原来你也好这一口,我没问题。” 姜明晗急了:“别搞错了,绑的是你!” 武喆坦然接受:“eon,baby~~~” “不是……不是这个……”姜明晗再次埋头苦翻,又给武喆看一张,大同小异,上面满脸精液的男人正特别迷恋地在舔一个鸡巴。 “你特么真纯,就这点想象力?”他牵着他的手,一步三蹦地往卧室带:“我可比他们都要限制级,牛逼多了。” 到了床上,趴在他身上,武喆邪邪地笑:“早说啊,要知道这样就能消气,我早他妈上了。” “……不是……唔……”姜明晗后面的字完全被吞入对方的口中,武喆这回亲得相当下功夫,用尽所有的接吻技巧,以一种服务精神取悦这个人。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好几天没做爱,全身的快感细胞很快被调动起来,没亲几下,下面就一片火热。武喆离开他的唇向下一寸一寸亲,一直亲到小腹,没入耻毛,去舔两个囊袋,这感觉太刺激,惹得姜明晗啊啊啊啊地叫。 这种服务似的玩乐他们很少做,上次还是武喆帮他打手枪那次,说来也怪,两个人用肛交的方式互相享受高潮他从不害羞,反而是这种单方面的取悦让他羞得只想钻地缝,他就像一只煮透的甜虾全身又热又红,脸上更是臊得厉害。 他想阻止,却在这个人的嘴中化成一滩烂泥。 当武喆含上那根肉棒时,姜明晗的整个腰部都弹起来,瞬间的强刺激让他低吼,他揉着这人的头发将腿分得更开,提着胯配合他一上一下地动。 武喆的口活相当好,用舌头里里外外地舔,掠过马眼时还猛力吸允几下,牙齿根本不会碰上,唇又热又软,熟练而恰到好处…… 姜明晗爽得不住呻吟,意识越来越飘,却在想清楚一件事后逐渐清醒 分卷阅读34 。 口活上的技巧全靠经验,像自己这样的生瓜蛋子别说让人舒服,不被牙误伤就不错了,也就是说,这事对方不仅玩,还玩过很多遍,而那个人一定是…… 武文殊。 这种判断让姜明晗控制不住地想,脑中尽是他给他叔口交的画面,心一下子沉下去,性器越来越软。 嘴里的宝贝状态不对劲,武喆心下奇怪,吐出来:“还是直接玩后面吧。”说着,去拿抽屉里的润滑剂。 姜明晗没让他动,说他脚不得劲就别折腾。 看到武喆心事重重地揣测他,他搂过这个人的脖子说:“没事,你亲我吧,亲我也能射。” 武喆二话不说吻上他的唇,唇齿间的腥臊味直传到姜明晗的口腔里,惹得他下面立时又硬了,他紧抓对方的头发更深入地去吻,唇舌交融,又咬又允,手不停地撸动下面,最后射在了武喆的小肚子上。 完事后,姜明晗在他腹部抹了一把,让他把自己手上的精液舔干净。 武喆瞪大眼睛,惊讶地望着他。 “不舔,我就再画个心碎。”姜明晗脸上是怄气的表情。 对方先是一怔,随后把他的手全舔一遍。 厕所里,武喆的牙已经刷十分钟了。 舔精这事让他既费解又生气,本来好好地,这抽他妈什么疯呢?! 噗地一口水吐得池子外溅出不少。 姜明晗环着胸,倚在墙边:“怎么?一肚子怨气啊。” 武喆抿起嘴角,勾出温婉的笑容:“我哪敢啊,大人。” 对方停顿,专注地看他半天,说: “你这么一笑还真跟一个人挺像的。” 武喆又漱一口,说得乌涂:“谁啊?” “你婶子韩婷婷。” 这口水差点咽进去。 “先不说你把我跟个娘们作比,就韩婷婷那德行,我他妈像谁也不能像她啊!丑死了!”武喆吐出去,大声叫嚷。 “那是你对她有偏见,韩婷婷算是个美女,”他走到他身侧,让武喆看镜子:“你看你的脸下半部分跟她挺像,可能你没注意,其实你一笑起来嘴角上翘,有两个淡淡的假酒窝,她也有。” 武喆把牙缸子一摔:“行啊,看她看得够仔细,原来你是双啊,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呢。” 姜明晗冷哼一声:“你叔可真算是个情种了,结个婚还得找个跟你三分神似的,真牛逼。” 来了。 又来了。 “是是是,可不是嘛……他对我情深不渝,我也对他念念不忘,干脆我们两个旧情复燃得了,咱俩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看行吗?” “你!!!!”姜明晗气得接不下去,直奔客厅,在白板上把刚才涂掉的心碎上又画了一遍。 武喆蹦跶出来一看,气得火冒三丈:“我勒个去的!是他妈你先提他!提他你不爽了还怪我!这还有天理吗?!” “我管你,谁叫你惹我不高兴,不高兴我就画。” 武喆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人把两瓣心涂成鲜红色,中间那个裂缝还着重用黑笔描了好几遍。 那么大的心碎,武喆心里默默流下两行宽泪。 这他妈不是白折腾了么…… 第35章 武文殊离婚的事不胫而走。 传到蒋玉珍耳朵里已经一周以后了。 如今这个中泰的掌门人外事活动极少,最近更是连公司的股东大会都不参与,重要文件的签署全由武文殊代笔。 公司里纷纷传扬这是要变天的节奏,新太子上位指日可待,而恰在此时爆出离婚门事件,简直就是给所有的女职员打上一记鸡血强心针,像王美颜这种利用职务之便经常在武文殊周围蹦跶的人自然而然成为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有人眼红便会有人搞事情,再加上她本来就是个无下限的强力贴,时不时还会故意从某些暧昧的角度去偷拍武文殊,跟自己的照片p到一起上传朋友圈,搞得公司里议论如潮,以讹传讹。 听到蒋玉珍那里就变成劈腿美秘甩掉糟糠原配的狗血段子。 婚内出轨,小三扶正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可蒋玉珍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无疑给她又一个绵延子嗣的希望。 揣着一颗雀跃的心,蒋玉珍第一时间赶往梅熹小苑。 茉莉飘香,水温宜人。 武文殊沏上一杯浓茶递给蒋玉珍。 对方连淡定自若的样子都不想装,一口没喝,随手放在茶几上。 “你真的离婚了?”她问。 武文殊点点头。 “因为那个秘书?” “不是,谣传而已。” 蒋玉珍摆摆手:“是不是嚼舌根子无所谓,喜欢谁就赶紧把她娶进门,孩子可不等人。” 武文殊没什么表情:“我没打算再婚。” 对方一愣,无奈地:“行啊,你想怎样就怎样,不结婚就不结婚,想怎么过我不管,孩子这事得赶紧有个结果。” “孩子?不结婚哪来的孩子?”武文殊觉得好笑。 “你!!!!”蒋玉珍一下子站起来:“文殊!我都已经忍到这个地步,你就不能懂点事儿吗?!好好好,我再退一步,只要你给我你的种,做你该做的事,别的你不用操心。” “再说吧,我现在顾不上这个,很多事我需要想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你活了快四十岁!有什么事还看不透?!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给武家留后!你难道非要逼我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去换那个小兔崽子的东西?!”蒋玉珍把沙发背拍得啪啪作响。 “如果这些注定是他的,就给他吧。”武文殊眼中毫无一丝波澜。 “胡说!!为什么要白白送他?!我辛苦一辈子打下的江山为什么要割块地方拱手让给他?!他凭什么啊?!” “就凭他也姓武。”武文殊淡淡地说。 蒋玉珍冷笑:“那是小玲给他取的,要是随了那个女人的姓,跟武家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 “妈!姐到底犯什么滔天大罪让您这样?!”武文殊的语气终于带出激情:“小喆身上流的血是一个姓氏就可以改变的吗?!” “小玲脑袋有问题!她是精神病!心理不正常!同性恋都该下油锅,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煎熬!!”蒋玉珍歇斯底里。 “那要是这样的话,我早该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受尽折磨,”他一字一字地说:“我不但同性恋而且还乱伦。” “住口!!住口!!住口!!”蒋玉珍抖着嘴唇,眼中泪花闪闪,她受不了这些话,更不敢深想这次离婚的真正理由,她感到眼前一阵晕眩,耳鸣大作,慢慢地他坐回沙发上,缓了很久才恢复如常,她一下一下喘着气:“文殊,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两年前你说过的话还认吗?这个责任你尽是不 分卷阅读35 尽?!” 蒋玉珍问过很久对方都没有声响,直到她不耐烦,武文殊才缓缓开口: “我想过我想要的日子,哪怕只有几天也行。” 蒋玉珍不想问,却只能问,她心里还残存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 “什么日子?” “我想再跟他一起住,我舍不得他。” 啪地一声脆响,蒋玉珍的五个指印清晰地印在武文殊的脸上。 这一下使的力太大,她身体晃了几下要倒下去,被她儿子扶住。 蒋玉珍甩开他的手,踉跄地去抓沙发做支撑,不过短短一分钟整个人好像被全部被掏空,只留下一副骨架和一层皮。 蒋玉珍泪如雨下,她知道从两年前发现他俩的丑事,从他跪在她面前同意一刀两断的那一刻起,一切努力付诸东流,全都完了。 两年兜兜转转,什么都没有改变,仍然可悲地回到。 抖着身体,抽泣着,她不停地念叨:“畜生……畜生啊……”一摇三晃艰难挨到门口,被跑来的祥叔掺到车里。 从窗口看到蒋玉珍上车,武文殊转身,回到书桌前。 拉开抽屉,拿出u盘,他猛地抄起桌上的青石笔筒砸下去,却在下一秒停在空中。 这一停就再没落下。 他足足举了这个笔筒十分钟,才慢慢将它放下。 将u盘放在手心,一遍又一遍地揉搓…… 最后,插入电脑,点开那个音频播放键。 很快,喘息,呻吟,冲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充斥整个书房,不停地回荡…… 武文殊闭上眼,胸膛随着声音一起一伏,喘息越来越粗,越来越急……他忍不住,将手伸进裤子里,上下撸动自己那个早已勃起的阳具,单单只凭音色的刺都到这个地步,别再自怨自怜,赶紧打起精神来,一切向钱看。” 韩婷婷茫然地看她。 “别误会,我说的‘钱’不是前途,是人民币,他给你多少离婚补偿金?” 韩婷婷揉着一头乱发,哑着嗓子说:“中泰的股份和梅苑的别墅都在婚前公正过,没有我的份,只有这两年的工资,离婚是他提的,再加上一些比例的补偿金,具体我忘了……大概100多个吧。” “才100多万?!”林琪夸张地喊:“他不知道啊,圈子这么小,离过婚哪个富豪还能要你?!就这么点钱以后怎么办啊?!这也太欺负人了!” “别说了!!烦死了!!”她眼眶又湿了,抖着肩膀不停抽泣。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林琪从床上跳下来,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对了,你还没说是因为什么离的婚。” 见韩婷婷沉默不语,把头深深埋在双膝间,林琪急了,推她一下:“说话啊!你是被三了吗?还是他发现你不能生?!” “不能怀孕是一方面,还有别的……” “别的什么啊?!你怎么这么墨迹?!” “他……他搞……男人。” “什么?!武文殊是同性恋?!”林琪惊得眼睛脱窗,嘴巴半天合不拢:“他有病吧!愿意搞同性恋自己搞去,跟你接什么婚啊?!合着就是拿你当一摆设掩盖他的性取向,应付蒋玉珍?真可笑,这就是骗婚啊!你也是,他不行你在床上没发现啊?” “他行啊,那事他没什么特别的,这才让我更恶心啊,他跟那人做了……还来碰我……”韩婷婷哭得说不下去。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对方咬着下唇,很久才磨出一句话: “就是他的亲侄子。” “咣当”一声,满满一杯咖啡洒在木地板上,林琪像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也不动。 她好像不敢相信她听到的,又确认一遍:“你是说他不但是同性恋还跟他侄子乱伦?” 韩婷婷点点头。 林琪傻了,彻底傻了。 她急迫地问:“你怎么知道的?捉奸在床?” “我听过一段他们做那事的音频。” “那音频呢?” “武文殊抢走了,没带出来。”韩婷婷咬牙说。 渐渐地,林琪的脸上从震惊变为一种特别奇怪的表情,好像有点阴损又有点小得意,她聚敛眉头陷入沉思,过一会儿,问韩婷婷:“你觉得这玩意还会在那个别墅吗?他会把这东西处理掉吗?” “我不知道……”韩婷婷抬头问:“你问它干什么?” 林琪笑盈盈地过来搂住闺蜜的肩膀:“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让它溜走,既然他是个变态,会不会把这个东西当纪念品收藏起来?咱们不妨赌一赌。” 韩婷婷一知半解:“你是说……” 林琪嘿嘿阴笑:“告诉你,这天底下除了好男人,还没有老娘搞不来的东西呢。” 住到林琪家里本来是为了找个人倾诉心事,好歹舒服点,没想到会引来这位闺蜜的拔刀相助。 当然这个“助”里是不是还有点别的,韩婷婷没敢深想。 可就在她面对好几个长相不善,苗龙刺凤的男人时,终于明白事玩大了。 她战战兢兢看着他们,不断朝林琪使眼色:这是干嘛呀? 林琪满脸堆笑地为她介绍:“婷婷,这就是我提到过的王哥,这几位哥哥都是王哥的人,他们专做排忧艰难的生意。” 不用说也知道这些人就是所谓混黑社会的,俗称二流子,没正经职业的流氓地痞。 韩婷婷再傻也明白林琪的用意。 她坐在吆五喝六闹哄哄的涮羊肉馆里,心里又乱又害怕,脸上虽然挤着礼貌的笑容,手底下却一直揪扯林琪的衣服,小声对她咬耳朵,别闹了,咱们走吧…… 林琪甩开她的手,为那个叫王哥的斟了半杯白酒:“ 分卷阅读36 王哥,我这个妹妹被人欺负,当姐姐的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还请您一定为我们姐妹俩主持公道,惩恶扬善啊!” 王哥嘬口酒,捏了捏林琪的脸蛋;“哥哥我这辈子最见不得女人受欺负,这事管定了,说吧,谁得把你们得罪了?” 林琪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了过去。 王哥举起来相了半天面,觉得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他没什么反应,反倒让坐在最里面一直打瞌睡的男人来了精神,韩婷婷注意到,这个人看照片的眼神从漫不经心的一瞥突然变得寒光四射,目光犀利得仿佛要将它刺破一样。 “这人谁啊?”王哥发问。 “中泰集团的独子武文殊。” 听到这话,那个人蹭地一下坐直身子,抢过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看,脸都快贴在上面了。 坐起来的人身形极为消瘦,动作幅度稍大一点身上的衣服便来回晃动,眼窝凹陷,脸色蜡黄,嘴唇发紫。 王哥吓了一跳:“我操!!你个活见尸的!嗑了还是没嗑啊?!刚才那副死样,诈他妈什么尸啊!” 这个人嘴角抽动两下,吸了吸鼻子,问韩婷婷:“他怎么你了?” “我……我是他前妻……那个……”她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 “哎呀!还是我说吧,瞧你那小胆儿,”林琪把话接过来:“他用不正当的手段把我这妹妹一脚踹了,还是净身出户,我们想拿他一样东西解解恨。” “什么东西?”王哥问。 “一个u盘,里面是他们公司的核心技术,就在武文殊家里。” “放屁!给我说实话!!”那个嗑药的忽然高声叫喊,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王哥先不干,踹了他一脚:“勇子,我日你祖宗!再他妈一惊一乍地就给我出去!” 那人没理他,嘲弄地看着他俩:“就是蒋玉珍也不能把公司的核心技术搁家里吧?说!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林琪磨磨唧唧:“那是他们家的丑事,一段音频。” 勇子先是一愣,然后阴笑不断,全身直颤,最后变成放声大笑,诡异的笑声惊了四座,大家纷纷噤声。 等笑够了,他冲王哥说:“哥,这事交给我,诈出来的钱我分文不要,都给你。” 王哥惊讶:“这什么殊的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简直就他妈是老朋友啊!别说,我还真想他啊。”他眼中凶光毕露,狰狞地冷笑。 第37章 “啊……啊……对……就是那里……嗯……大点劲儿……啊啊啊!好舒服!!”姜明晗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爽得直用手拍打床垫。 武喆紧贴他后背上,用一种很耗腹肌力量的姿势将胳膊肘抵在穴位上反复撵压,发出咯咯的筋骨响声,控制这个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忒他妈不容易,没做几下,一头一身的汗。 姜明晗军校毕业便进了部队,一晃七八年的军旅生涯,仕途上没多大出息,却弄了一身的训练伤,如今他的课反响不错,越排越多,成天站着授课,后背和腰肌紧得厉害。 武喆心疼他,每天都会给他揉筋按骨,有时,按着按着两人起了性,便滚在床上来一炮。 姜明晗侧过头,看到武喆支在床上的胳膊汗涔涔,他翻身叫停,眼前的人跪在自己身上,湿透满身,热气腾腾,腹部清晰可见的几条腹肌线相当诱惑,他忍不住上手去摸,好热好硬。 “问你个事,”手还是离不开:“咱们的饼干怎么样了?” “你才想起来可怜的饼干同志啊,太薄情了,欠咬!”说着,拿过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在嘴里狠狠就是一口。 姜明晗嗷的一声:“你他妈是人是狗?还带咬人的。” “我特么是饼干附体,它早成一锅狗肉汤了。”武喆黯然神伤。 “我操他姥姥的!韩婷婷这臭婊子有病吧?!有什么冲咱俩来啊,跟只狗过不去算怎么回事?!她也真他妈能下得去手!你叔怎么也不管啊!!”姜明晗没信心,见了他,你自己都控制不了。” “我控制不了什么?你又开始瞎补脑了吧?” “你就这么想去?”姜明晗假笑。 “这他妈压根不是去不去的问题,明晗,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他摆摆手:“想去,可以,你前脚走,我就在那块板上画心碎。” 武喆彻底服气:“不去不去!你他妈就我一活祖宗!我告诉你姜明晗,以后少拿那块破逼板威胁我,我心里难受。” 这回对方反倒愣了,眨巴大眼睛,紧盯他脸上每一分表情:“怎么难受了?是听着难受还是看着难受?” “你每说一次心碎,我就知道你心里是真的不好受,你难受我能好受?”武喆眉间紧皱,一副心疼的模样。 姜明晗眼红红的,上去一把抱住他,相当用力:“我就爱听你说这种话,真的,太他妈喜欢听了。” “滚滚滚!要去赶紧去!别又他妈成了心病在那穷折腾,”武喆笑骂,去拿手机:“我跟我叔说一声。” 那边又沉默。 “怎么着?不提前约啊?万一不在家,你溜达玩呢。” 姜明晗哼了一声,抢过手机:“说也得是我说。” 武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无力吐槽,下床穿上拖鞋,吧嗒吧嗒去冲澡。 看到归来的饼干,武喆下巴都要掉了。 那肥硕的程度简直比照片上邪乎好几倍。 “他们是不是把狗给换了?我送去的明明是只秋田的串,怎么要回来成了杂交的斗牛。” 姜明晗脱了外衣,扔下钥匙,命令道:“饼干,送他个白眼。” 这只狗用特有的朝天翻瞄了眼武喆,一甩头,旁若无人地走到自己的狗垫上卧倒,一秒,两秒,三秒……鼾声四起 分卷阅读37 。 武喆走过来,踹了它两脚,睡得跟死猪一样。 “嗯,是它,没错。” 姜明晗看着武喆蹲在那玩饼干,点烟,吸了几口说:“你叔那儿出事了。” “怎么了?”武喆停下来,看他。 “说是入室盗窃,我去时满屋的人,好几个保安和警察,正录口供呢。” 武喆猛地站起来:“人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饼干都好好的,俩大活人还能出事?瞎操什么心啊,说是家里没人时作的案,丢了点现金首饰,人畜无害。” “那个别墅区是北化最好的,就这安保水平真他妈够屎的。” “还真不怪物业,听说是内贼干的,警报器连叫都没叫,被人关了。” “扯什么蛋呢?!那房子不就是我叔和韩婷婷两个人住吗?还自己人,除了他,还能是韩……”话说一半,半调侃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是无限的惊异。 姜明晗手机里没有武文殊的电话,也不想存,为了方便联系,接饼干时把武喆的带去了,这会儿,他掏出手机扔到沙发上:“我可没这么不懂事,有什么想问的,拨你叔电话自己问吧。” 人没事,钱更无所谓,还有什么要问的? 武喆自己也没想明白就拨过去了,那边响了好几声才接起来。 “有事吗?”武文殊问。 “那个……我听明晗说,你那房子遭劫了,要紧吗?” 沉默,好一会,传过来沉声:“没事,没丢什么。” 还没等武喆接上,对方飞快说了句,太忙,挂了。 耳边咔嚓的断音就像用勺子巴刮过锅底,听着特别刺耳,武喆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跳心慌,仿佛有什么事要来了…… 事实上,武喆的第六感还是蛮准的,这一点他自己并不知情。 电话挂掉后,武文殊一直站着没动。 二楼的书房是重灾区,抽屉,柜子,甚至是电脑都被打开,到处翻得乱七八糟,一室狼藉,无法下脚,唯独那边的保险柜却连撬过的痕迹都没有,根本没人碰。 东西都拿到了,还跟保险柜费什么劲。 武文殊回来,首先冲进书房,看到那个嵌在隔断里的保险柜纹丝未动就知道大事不好,入室抢劫不动保险柜只会有一个可能,他们根本不是图财而来。 拉开抽屉,一个纯黑的木盒被掰成两瓣,里面空空如也。 u盘没了。 武文殊站着,拳头越攥越紧,他猛地抄起椅子狠狠砸向地板,巨响过后,椅子四分五裂,地板上砸出一条丑陋的大缝。 轰隆隆,外面电闪雷鸣,下起瓢泼大雨。 这是立春后的第一场大雨。 冬天结束了。 第38章 了解一个人要花多长时间?至少两年是远远不够的。 无论在这段婚姻里武文殊把韩婷婷当什么,如何看待她,他都绝没想过这个女人有一天会犯罪。 这一点在韩婷婷输入警报器的密码时就明白了。 极端的复仇心理使她欣喜若狂,一雪前耻的快感让拿着u盘的手不停地抖,直到被一只消瘦的大手粗鲁地握住。 “抖什么?拿住了!”这个叫勇子的人一脸讥笑地看她:“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点吧。” “谁害怕了?!”韩婷婷甩开这个人的鬼爪子:“少动手动脚的,离我远点。” 勇子全身有一股怪味,不夸张地说跟尸臭没区别,她都不知道这个人多少天没洗澡了,印堂发黑,一脸死灰,不折不扣的瘾君子。 “怎么?河还没过就要拆桥?妹子你可太不厚道。”这人鄙夷冷笑。 “谁是你妹子?!放尊重点。”这话让一旁的林琪吓了一跳,赶紧扯她衣角,暗示她闭嘴。 勇子嘿嘿直笑:“这都不爱听,那就只能叫你臭婊子了。” “你!!!”韩婷婷猛地站起来。 “行了!叽歪什么!都他妈逼给我住嘴!刚拿到东西就内讧?!”王哥不知从哪弄来个铁棍,把一旁的铁桶敲得咣咣直响。 他们几个在一个废弃的车间,又旷又密闭,四处都是刺耳的回声。 勇子鼻间一声低哼,将两脚搭在铁架子上,拿出烟,磕了磕,一根一根地数。 林琪给韩婷婷递了眼色,先开口:“王哥,既然东西拿到了,按照约定十万的劳务费一分不少,明天给您打到账上,我们先撤了,您忙你的哈。”说着,拽了韩婷婷就要往外走。 勇子慢悠悠地告诉他们,把u盘放下。 林琪愣了,韩婷婷更是炸毛:“凭什么?!这u盘又不是你的!” “它一样也不是你的,”这个人把过滤嘴拿掉,点上烟:“如果非要说,只能说是武文殊和武喆这一对叔侄的。” 没等姐妹花回嘴,勇子冲王哥说:“哥,这两个婊子成心黑你,他们给你的可连个零头都不到。” “哦?”王哥瞧出点意思,来了兴趣:“你说它值多少?” 勇子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一百万?那是够黑的。” “一千万。”勇子漫不经心地说。 咣当,王哥手里的铁棍掉在地上。 “你……你瞎说什么啊?!就这么个破玩意,怎……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韩婷婷说到最后舌头在打结。 “不值?好,”勇子把烟扔在地上,撵灭,向女人们走去:“把东西给我,我弄个电脑,放出来让大伙估个价。” 林琪抢前一步:“不用,不用……勇哥说值多少就值多少,这东西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她将u盘从闺蜜手里抠出来,扔在几步开外的铁桶上。 韩婷婷急了:“你干什么啊!疯了么?!” 林琪没理会,又拉又扯地把她往门外拽,没走几步,两个男人不约而同走上前,堵住他们的去路。 林琪心慌得要命,却只能假装淡定地回过身:“王哥,这不太好吧,您黑吃黑都干了,还不放我们一条生路?” 直到此时,韩婷婷才明白自己处境有多凶险,她战战兢兢地躲在林琪身后,不敢吱声。 王哥呵呵一笑:“这话真他妈难听,我这叫什么黑吃黑啊?一没见血,二没要命,不过是临时改主意,调整战略罢了,不过……要是你们真想见识见识什么叫黑吃黑,哥哥我也没意见。”他拿起铁棍,拖在地上发出咣啷啷的声音,狞笑着向他俩走去。 “王哥……王哥……有话好好说,我们都听您的,您别这样……求求您了……饶了我们吧……”林琪已经带出哭腔,后面的韩婷婷更是抽泣不止。 勇子跨前一步,拿过王哥手里的凶器:“哥,没必要现在闹出人命,留着他们还有用。” 王哥眯着眼打量韩婷婷一会儿,点点头:“也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 分卷阅读38 恩,离了也能念点旧情,手里也算有个牌,”他向林琪努了努嘴:“这婊子没用了吧?玩玩她再把她弄死,随便找个地儿埋了。” 林琪吓得鬼哭狼嚎,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呜咽。 勇子皱眉:“不行,现在不能死人,招来公安麻烦就大了。” “那怎么办?放了她,她他妈分分钟就会去公安局把咱们点了!” 林琪哭得说不出话,只是抱着王哥的腿一个劲地摇头。 “那就囚吧,一个不少,两个不多,找个地儿一块办了。”勇子目光幽幽,阴戾无比。 王哥点头同意,拿起铁桶上的u盘,在手里甸了甸,不冷不热地问:“勇子,这么个鸡巴玩意里面能有什么?!真值那么多钱?这两小妞砸在手里包吃包喝包住钱可不少花钱呐,你小子可别他妈逼诓我啊!” 勇子勾起一抹淫邪的笑容,告诉他,听听吧,绝对物超所值。 武喆刷牙时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自称罗亮,是蒋玉珍的私人律师,想与他就领养和股权转赠的事宜进行当面约谈。 其实这个人在自报家门时,武喆就已经明白他的用意和目的,这正是他一直以来等待的那一刻,可以说,从骗蔡成功扣货那时起所有的布局就是为了蒋玉珍的这份妥协,猎物既已入囊,离收网也就不远了。 可令人费解的是,如此来之不易的战斗成果却根本用两年的时间去疗伤,再加上三个月的复仇计划,他可以不吃饭,不睡觉,不工作,什么都可以不做,却决不能不恨他。 一旦脑海中涉及原谅或是放下这类字眼,哪怕只是一丢丢的念头,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个欠日的纯傻逼。 理智可以很快恢复,心情却不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罗亮一整个下午都弄不明白武喆的脸臭得如锅底黑的原因。 罗亮的职业素养很过硬,礼貌而绅士。 他没跟武喆一般见识,将需要签署的文件内容事无巨细地一条一条为他做详尽解释。 按照双方约定,在武喆保证其所捐赠的精子活跃度和质量达到生育标准并可成功孕育胎儿的前提下,中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会转移到其名下,股份属于非限售股,上市后可以在二级市场套现,也可继续持有并成为中泰的股东之一,入驻董事会,遵守董事会章程,有权参与董事会各项议题的投票和表决,行使股东权利…… 武喆叫停罗里吧嗦的废话,在一叠厚厚的文件上签了字。 在罗亮起身收拾时,武喆问起关于武文殊那部分的股份。 对方怔了一下,告诉他,武文殊持有的股份基本上与他所持有的份额相当,接近百分之三十。 “接近?他不是三成?”模棱两可的词语引起他的注意。 罗亮叹口气:“是的,武文殊先生已经离婚,蒋玉珍女士收回了结婚赠予的股权,理论上,不足百分之三十。” …… … 罗亮的话在脑中盘旋很久,直到回到家整个人都是懵逼状态。 与其说是震惊于武文殊的离婚,还不如说是惊讶于自己毫无波澜的心理变化,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复仇的目标有两点,一个是与韩婷婷离婚,另一个则是把武文殊赶出董事会,弹指一挥间,一半已经完成,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没有兴奋,没有爽感,什么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一片茫然。 站在心碎板前,他将额头抵在那上面,鲜红的碎心冰凉凉,却让他觉得异常地烫。 第39章 武喆没想过要在捐精这件事上动手脚,至少之前是这样,他根本无所谓。 在他的复仇计划里,为武家孕育一个生命不过是下好一盘棋的棋子,是必要的手段,是攻击蒋玉珍软肋最得力的利器。 他没有想过更多,也无暇顾及这个小小的生命本身。 他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武文殊身上,对这个人的爱恨情仇,所做的一切都太过私密和自我,他就像一头野兽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胡乱折腾,他不想任何人牵涉进来,这也是为什么他从不跟姜明晗聊这些的原因,好在这个人对他的计划并没什么兴趣,从来没问过。 而如今,真到这一步,他却开始思绪万千,婆婆妈妈起来。 慢慢摊开掌心,三条掌纹清晰可见,长长的生命线一直爬到手掌根部,他看着它,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忽然有种冲动想跟姜明晗说捐精的事,想告诉他会有一个来自于自己骨血的生命降生到这个世上。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有决定,他要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毫无保留地讲给他听,他现在再不是只有他自己,他还有姜明晗,这个不知不觉走进心里的人。 做好准备,又在脑中将词串过好几遍,他弄好饭等他回来,这一等就是晚上十点,中间姜明晗来了电话,告诉他有个应酬,不用留他的饭。 一腔热血泼了一大桶冰碴子,冷却效果奇好。 就在姜明晗满身烧烤味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归来时,武喆一丝兴致都没了,他一个字也不想提。 倚在墙上,眯着眼打量他:“够骚气的啊,送玫瑰花吃烧烤,这搭配绝了。” “嗯,是有人追我,你说我该同意吗?”姜明晗脱下外衫,俯下身子换拖鞋。 “那必须同意啊,你不试试别人,怎么知道自己老公器有多大活有多好床上功夫有多过硬呢。” “那我跟别人在一起了,你还能要我啊?”姜明晗含笑。 “你什么样我都要。” 姜明晗愣了,飞快地亲了一下武喆,把花扔给他:“这么酸的情话我天天都要听。” 打开花上的卡片,上面名字密密麻麻,中间写着大大的“姜老师,我们爱您。” “现在师生关系都这么和谐了?”武喆想了想日子:“拍马屁都不趁教师节?” 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姜明晗扔给他一个。 “我请了长假,他们非要给我送行,家里来电话了,让我回去一趟。”啪地一声,他将啤酒打开。 武喆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吧。” 分卷阅读39 “好几天了你不跟我说?这么大的事你学生比我先知道?”武喆一脸怒色:“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晃了晃手里的酒,姜明晗低下头,好一会才说:“我爸知道我退伍的事了,他利用关系逼着校方解聘我,我得回去跟他好好谈谈。” “退都退了,回也回不去,板上钉钉的事,你爸把你现在的工作搅和黄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武喆急了。 姜明晗白了他一眼:“倔驴呗,咽不下这口气,不跟你一样嘛。” 武喆语塞,问:“你要去多久?” 对方顿了一下:“不知道。” “还回来吗?”这话有点涩。 姜明晗看他:“脑抽了吧?这也问?” “回来还是不回来?”武喆又问一遍。 “只要有口气在,爬也要爬回来。”姜明晗笑,却在看到对方泛红的眼眶时,僵在脸上。 压了很久才将情绪稳下来,武喆坐下来,拿烟:“跟我说说你们家吧,让我心里有点底儿。” 姜明晗也坐下来,把酒放在茶几上,点上一根烟:“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你家住哪,几口人,你爸妈什么样,随便说。” “你户口调查呢?” “废他妈什么话!你说不说?!”武喆嚷嚷起来:“我心慌成这样,你看着舒服啊?” 姜明晗把烟一嘬到底,掐灭在烟缸里。 “我家三口人,我妈改嫁过三次,现在这个不是我亲爸,那个亲的我印象不深,这个后的脾气急,性子躁,炮筒子一点就着,对我……”他脸上浮现出一种漠然冷笑,却在对上武喆担心的目光时临时改口:“挺好的。” “姜明晗,你纯得跟白纸似的,什么都写脸上,跟我这装什么?”武喆突然提高声调:“给我实话实说!” “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亲的,难免严格点。”这个人喝了口酒,又想拿烟。 武喆把火收了,不让他抽:“你老实告诉我,你后背那么多烟头烫伤是不是他弄的?” 姜明晗身上确实有不少训练伤,待在部队这么多年在所难免,可有一些明显对不上,这人身上哪里长痣,哪里有胎记,就连春季过敏哪块皮肤起风疹,武喆都一清二楚,更别说后背那么大一片烟头烫伤,有的还留有斑斑痕迹,有的已经看不见了,很多都是相互交叠,像乱葬坑一样,看着难受。 武喆一直不想问,怕是之前在床上被人烫的,他没有菊洁癖,更不在乎姜明晗以前做过什么,但刨根问底的蠢事他也不会做,没必要给自己添堵的同时还让对方尴尬难处。 不过后来他越来越奇怪,根据床上的判断,姜明晗虽然更钟意强硬粗鲁的性爱方式,但不至于去玩受虐那一套,对肉体上的疼痛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和依恋。 如果这就是原因,那就很通顺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到别处。 “操他妈!!”武喆惊了:“日他妈逼祖宗!这混蛋真能下得去手!!” “算了,都过去了,以前上学时的事。”姜明晗把酒喝完,将易拉罐捏得七扭八歪。 武喆的烟没抽,燃成了灰烬,把烟头扔了,他告诉姜明晗,他得陪他回去。 “别闹了,你算怎么回事啊。”姜明晗不同意。 “这事没商量,要么我跟你回去,要么你别回去。” “行了,这一关早晚要过,你让他们见着只会把事弄得更糟,正在气头上还不知道怎么想呢,你再帮腔不成了教唆犯,越描越黑,到时候想回头也回不去了。” “怎么?你怕跟我万劫不复啊?”武喆冷哼。 “我他妈就怕你把我甩了,除了这个,这世上没什么能让我怕的。”姜明晗无比坚定地望着他。 突然间,有那么一团火蹭地一下在胸中燃烧起来,熊熊烈焰,烫得心疼,武喆鼻子发酸,眼眶发胀…… “你让我跟你去。”他哑着嗓子说。 “不是说了吗!没这个必要!你别这么轴……” “我不能只有手机,东北那么大,咱俩就凭这么个鸡巴玩意联系?万一你不接呢?没电了?没信号了呢?我他妈能疯了!” 姜明晗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没有万一。” “你拿什么保证?”武喆咬着牙问。 “我的命。” 武喆完全僵住,他任由姜明晗搂过肩膀,揉他的头发:“那天我看见有辆车把你接走,你那事快完了吗?” “嗯……快了,已经一半了,明晗,我……”武喆想说清楚。 “你别跟我说,我不想听,我不想再让你去琢磨过去,想起那个人。”这人停下来,仿佛有什么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口:“我知道他就是扎在你心里的一根刺,碰不得,拔不出,动一下就难受,这根刺扎在那儿一天,你的伤口就好不了,心还裂着缝呢,怎么给别人?这我都懂,真的。” 他把武喆搂得更紧,在他耳边说:“没事,我等你拔刺,大不了耗一辈子,反正我比他年轻。” 怀里的人身体不再僵硬,而是不停地大幅度颤抖,靠在姜明晗脖子的地方又湿又潮,滴落的泪渍烧得皮肤像浇过油,这个人紧咬牙关压抑着,却只是让更加粗糙低沉的呜咽声从唇边不受控制地溢出…… 姜明晗轻抚他的后背:“哭吧,忍什么,你就没好好哭过,上回在部队的水房没哭两鼻子就被我奚落回去。” 武喆是忍不了。 他把鼻涕眼泪抹在姜明晗的衬衫上:“谁哭他啊,我是被你感动的,你这样,我何以为报啊?” 对方指了指自己又粘又湿的那块衣料:“哥,你已经报答过了。” 武喆不说话,开始脱衣服。 “干什么?”姜明晗问。 “如此恩德,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以屌馈赠。”对方神情认真。 姜明晗笑出声:“行了,我不想做,只想抱你一会儿,你的心跳声就够了。” …… … 那天晚上,两个人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却什么也没做,武喆第一次知道原来不是只有操和射才能让人舒服,肌肤之亲,心脏跳动一样也可以,那种欢愉和沉醉更加纯粹,叫人流连往返。难以忘怀。 它就像一把契约匕首,在武喆心上深深刻下自己的印记,让他无论过去多少年都忘不掉那晚的感觉,一想起来心都能烫化…… 第40章 他俩一晚上没做,却在早上干柴烈火起来,姜明晗买了中午的飞机票,离登机不到三个小时,两个人还在床上不停地做爱。 武喆舔着这人的脖子,分开他的腿,用全身的力量压着他,在那个地方大力抽插,姜明晗被操得仰起头,呜咽不止,忽然余光扫到墙上的挂钟,他猛地抖动,呻吟着催 分卷阅读40 他,让他动作麻利点。 武喆喘着粗气,告诉他,晚了就别回去。 对方一口咬在他胳膊上,下了狠嘴,两排牙印泛着光泽,透着血丝。 手臂上的突然咬痛像一股有些反常,姜明晗觉得刚刚自己有点过分,忙飞快地吻他,嘱咐他,乖乖等他回来,之后飞也似地跑下楼。 门上重重一声撞击终于让武喆回了神。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依依惜别,难分难舍他经历得多了,和武文殊打得火热时,这个人没少出差,好几次都被武喆搞得改签航班,想肯定是想,思念如潮情难自控,可哪次也没有像这次和姜明晗分开,除了不舍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 他像极一只在汪洋大海中游荡的小船,孤独无助,无岸可靠。 武喆把这份无力感归咎于自己交际圈子太过匮乏,从部队回来后他没正经上过班,一心扑在复仇计划上,除了姜明晗几乎没有其它的朋友,大学时的那群狐朋狗友早在他参军时便各奔东西,疏远于江湖,现在都不知道窝在哪里讨生计呢。 忽然,他想起大学时自己组建的篮球社,那些汗水齐飞,肌肉酸痛的青春时代,满嘴脏话不着调的队长小鸡仔,怼天怼地的杠头明明,还有总是乐呵呵的替补光头,特别是那个和自己拜过把子,还没毕业就没了踪影的大贱人李长远…… 武喆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当他被一通电话吵醒时,挂钟上的时针正指在下午六点整。 电话是罗亮打来的,告诉他,医院那边联系好了,可以去捐精。 武喆问起有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事项,罗亮告诉他,只要近期性生活不频繁随时可以去医院采精。 “天天打炮叫频繁吗?”他问。 对方默了。 “我今天早上打了两炮,昨天没有,嗯……前天肯定打了,几炮想不起来。” 又是沉默。 武喆还以为电话断了,喂了好几声。 那边软绵绵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奈:“要不您先休息一周吧,为了能够一次成功,最好不要过度消耗,让它……嗯……更精华一点。” 这个话题有点尴尬,两人都不再说话。 挂了电话,武喆并没把这个当什么难事,毕竟身边没有姜明晗这个大活人,禁欲一周理应不成问题,从逻辑上讲确实如此,但前提是他不会出现在梦里。 没错,武喆做春梦了。 在姜明晗离开的那个夜晚,他结结实实做了个活色生香,淫液四溢的春梦。 梦里,这个人摆出各种欠操的模样勾引他。 他按耐不住,不由自主地握向挺立的肉棒上下撸动,啊啊啊啊地爽叫,就在快要射精时他猛然惊醒,赶紧收了手,使出洪荒之力才把那玩意给憋回去…… 完事后,他脑袋一阵晕眩,双眼泛黑。 他拨通了姜明晗的电话。 那边响两声就通了,白天他俩打过一次电话报平安,这会儿是半夜三点,武喆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接起来。 姜明晗明显睡蒙了,嘴里像含满碎豆腐,支支吾吾。 “你怎么接得这么快?没睡着?”武喆尽可能把声音放低。 对方舌头都没捋直:“睡着了,嗯……怕你……担心。” “暖心的小晗晗,我好想你。”武喆撒娇。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地爆破音,好像是在笑,接着是慵懒的声音:“怎么想的?” “想操你,真的,特他妈想。” 那边没像平时那样回骂他,反倒露骨而骚气地配合:“我也是,那地方痒死了,人家好想你的大肉棒。” 武喆嘴成o型,一个还顺利吗?” “没进展,行了,别说这个了,”对方不想提,问他:“大半夜你怎么不睡觉啊?” ”能提个要求吗?”武喆可怜巴巴地说:“就这一个。” 姜明晗不解。 “能别有事没事往我梦里钻吗?钻也行,至少咱得把衣服穿上。” 对方一愣,随后成心淫荡地低喘:“我什么姿势?那里……热……吗?……啊啊……” 武喆眼泪都要下来了,两腿夹着枕头唉叫:“姜明晗!你个骚货!听你的声音都他妈能射出来,呜呜呜……” 对方哈哈大笑,两人又贫了一会才将电话挂断。 就这样磕磕绊绊好不容易熬过一星期,到了周末,武喆连来接他的车都等不及,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火速赶往医院。 采精顺利得过头,没撸两下就跟开闸泄洪似的,一射而出。 一周后 分卷阅读41 ,罗亮通知他,一切没有问题,他已经成了中泰的股东,入驻董事会。 中泰集团的大楼坐落在北化市的近郊,比邻生态城,是北化最大的生物制药研发中心。 中泰大楼好像一个规模巨大的商贸区,有吃有喝,还可以购物和休闲,每个员工都需经由安检通道才能进入主楼的办公区,每天的班车从早到晚不停地周旋进出,在整个园区内形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王美颜今天一下班车就听说公司来了一个新进的大股东,罕见的鲜肉级别,人帅到没朋友。 这在爷爷奶奶云集的董事会里简直是个神话。 这位有名的中泰大花痴当即雀跃,心美得飞起。 当她狂奔到办公室扒开热闹的人潮,整个人完全呆掉。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个相当潮的罩衫,半张脸埋在帽子的阴影下,耳机线插在手机上,嚼着口香糖低头玩游戏,当抬头那一刻所有的记忆尽数召回。 那晚……站在韩婷婷身后的人……月光很美……两个人的背影更美 恍惚间,武喆来到跟前,问她:“你们武总的办公室在哪儿?” 说实话,王美颜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带他进的办公室,按照职业操守,她至少要问一下有没有预约,可不知是震惊还是胆小,她没敢问。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的最后一眼,武喆坐在武文殊的座椅上,五根手指依次敲击着桌面,得意洋洋,毫不掩饰。 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正要给武文殊拨电话汇报,人已经上来了。 推开门,背对门口的武喆听到动静,他慢慢转过来,脸上漾着不可一世的浅笑。 第41章 韩婷婷盗走u盘,这一点毋庸置疑。 事后,武文殊挖地三尺去找她,她却像阳光下升腾的气泡,消失得无隐无踪。 韩婷婷的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结婚后被接到北化,当问起韩婷婷去向时才知道这两个人根本连他们离婚的事也不知情,他们至今没有向公安局报失踪的原因是因为韩婷婷给家里打过一通电话,告诉二老自己正在日本散心,让他们放心。 找一个故意藏起来的人,别说是日本,单单北化这个1000万人不到的直辖市都犹如汪洋中打捞的那一根小小细针,武文殊找到一家做这方面最可靠的公司,在得知他的需求后对方嘬着牙花子答应了,却让他签了一份无责保函,意思是人找不到也要给钱。 如此大动干戈,其实没有必要。 武文殊是明白的。 既然破门而入弄走u盘,对方理应有所行动,否则入室盗窃不成了吃饱撑得? 但事情偏偏就这么诡异,盗窃后一连数天都毫无动静,他这边没有,外面的媒体也没有,风平浪静得犹如一切没有发生过。 对方好像一头蛰伏在暗影深处的猛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他这只囊中的猎物煎熬挣扎,在绝望中等待最终那一刻的致命封喉。 与武喆的不正当关系已经是第二次被拿来作为要挟的筹码,无论多少次,用何种方式,敲诈多少,武文殊都无法淡然处之。 威胁勒索,谁都不会舒服。 他更甚。 中泰集团日益发展让武家光宗耀祖,也让每一个人成了公众人物,聚光灯下哪怕一丁点的瑕疵都会被挑出来,成为致命利器,直戳肉身,鲜血横溢。 而他们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那一点点的瑕疵,是惊世骇俗的巨大家族丑闻。 当初对武喆动情上床不应该,把控不住更是错上加错,如今拖泥带水没有把那个u盘毁掉则是将自己一步一步推向深渊。 一步错,步步错。 他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可当他在办公室看见武喆的那一瞬,左心房那颗该死的东西就是那么难以自持地强烈跳动,一下一下提醒他那可笑又羞耻的感情。 即便这个人是来炫耀羞辱他,他都觉得他特别好看。 将视线从对方脸上移开有多难,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其实武文殊进来的那一刻,武喆也楞了,脸上的笑容随即冻在那里,嚣张的气焰一散而空,他没想到大半月不见这个人能瘦成这样,眼窝黑青,胡茬凌乱,西服像个空空荡荡的壳子套在身上。 “怎么瘦成这样?”武喆惊讶:“你得病了?” “没事,最近睡眠不好,胃口差了些。”他拿起桌上的烟,问武喆要不要陪他去天台抽两根烟。 武喆有些无措,茫然地看他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用什么言辞奚落他,摆什么姿势怒怼他,在来之前武喆已经琢磨过好几个版本,毕竟三个月的策划,步履维艰地走下来就是为了这一刻,将这个人打翻在地,掏出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碾碎就是他此行来中泰的目的。 可明明知道,临到跟前却做不到。 他过得不好,颓废憔悴,是他费尽心机想要看到的,真是如此,他又没那么舒坦了,或者说……很不好受。 他慌了,脑中也一团浆糊,整个人站在武文殊身旁,灵魂出窍地吸着烟。 旁边的人好像问一句什么,他抬起头“啊?”了一下。 “你接下来要干什么?”对方叼着烟,又问一遍。 “什么干什么?”脑子还是不好使。 武文殊嘴角牵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你复仇计划里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 武喆有点磕巴:“啊……啊,把你赶出董事会,离开中泰。” 武文殊喷出一口白雾,雾气缭绕:“我离婚了,已经完成一个,让我失业,又是一个,事业婚姻双双成为泡影,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嗯,这个不错。” 对方看他,烟都忘了抽。 武文殊问:“这样就完了?你解恨了?” 这话打了武喆一个措手不及,他哑口无言。 “我的股份就是不卖给别的股东,一旦中泰上市也能在二级市场变现,大不了我成个闲散王爷,照样吃香喝辣,其实你应该将我那部分全部没收充公,让我流落街头,晚年无依,这才叫往死了恨我,才是最彻底的报复,你这样不就是耍耍性子跟小孩闹糖吃一样吗?”没等武喆说话,这人又说:“不过让我离开中泰也不容易,决议是投票制的,就算你股份再多,搞不到其他董事会成员的投票,一样白搭。” 武喆终于按耐不住地发火:“这事不用你操心,我早他妈安排好了,你滚出中泰是早晚的事!” 武文殊轻笑出声,把烟捻在台阶上:“你知道跟你分手后我最怕什么吗?” 武喆看他。 “我怕你忘了我。” 烟已经完全烧完,却扔是夹在指缝中,星火灼肉,连疼都顾不上。 “还好你没忘,两年在部队,你交了朋友,一直 分卷阅读42 到现在都没从我这儿走出去,我知道你难受,可我就是自私地不想你放手,”武文殊伸手搂过他脖子,跟他贴得极近:“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武喆红着眼一把推开他。 他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胸口一起一伏地压抑着暴涨的情绪。 就在武喆转身离开时,武文殊抓过他手臂。 “好好想想你到底要什么,这样咱俩才能解脱。” “我他妈要你从我心里滚蛋!滚得干干净净!”眼泪再压不住,滚下来,在武文殊惊异的目光中,武喆胡乱抹了把脸,甩开他的手,逃之夭夭。 …… … 没错,他要的就是这个。 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拔掉心中的刺。 报复武文殊是瞎扯,搅和中泰是瞎闹,无论他上天入地如何翻腾,最终不过是要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决裂,要把武文殊所有的一切从他心里掏出来,撕得粉碎,扔得干净。 可他失败了。 这根刺仍然纹丝未动。 飞奔回家,冲到卧室,他从抽屉里扒出那个写满计划的本子,一页一页愤怒地撕扯……都已经到这个地步,这个份上,他从一无所有一步一步凌驾在他之上,败了蒋玉珍,折磨他离了婚,占有绝对的优势,都仍旧做不到,什么都没有改变,那根刺根本没有消失。 他甚至在想,就算他把他生吞活剥了,混着骨血一片一片冲进马桶或是埋在土里,他仍然忘不了他。 家里能砸得全都砸了,烟尘四起,尖锐的声响充斥着满层楼,好在这是白天,上下左右的邻居大都是上班族,没人捶他家门。 宣泄过后,他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满屋的狼藉好像龙卷风狂暴袭过八百遍,不知哪里有尖锐的东西或者是碎片迸射,武喆的双手一片殷红,血滴滴哒哒地流在地板上,还是他捋头发时血沾了半张脸才发现。 他起身去洗手,手机却响了。 上面“小晗晗”三个字特别醒目。 他不想接,把脚边的东西踢开往卫生间走,可铃声就是不放过他,循环往复,一刻不停,断了还会再续上。 没办法,武喆折返回来,去拿手机。 接通时,姜明晗的声音听起来又急促又担心,他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正要去厕所。”武喆将声音控制得极尽正常。 “怎么了?你听起来怪怪的。”对方还是听出来了。 该死的敏感,一点情绪都他妈藏不住,这也是为什么武喆不愿意接这通电话的原因。 “没事,我可能感冒了,睡到现在才起来。” “真牛逼,我这儿天寒地冻都没事,你那儿春暖花开却感冒,搞什么?” 武喆笑了下,若有若无。 双方沉默。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早了,我他妈想出柜。”姜明晗愤愤地说。 武喆惊了:“这闹什么啊?!好端端的出什么柜!你不带我去不就是怕失控吗?现在你他妈自己又反水?!” 对方沉默,一声打火机的火苗骤燃响在那边,紧接着是抽烟的嘶嘶声。 “我爸妈让我留在吉林找个女的结婚,房子都买好了。” 武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胸口堵得像个铁疙瘩,整个心都是木的,他想大哭一场,又想狂笑不止,最终什么都没有做。 “别出柜,太苦了,不值得。”很久,他才说出这句话。 “你他妈是脑抽了吧?!这话也能说出来?!”姜明晗在那边大声嚷嚷:“难道你真要我被押着拜堂成亲去?!那咱俩可就真他妈完蛋了啊!” “也许……”武喆顿了顿,说得艰难:“也许走一条所有人都会走的路才最轻松,至少表面维持直男,给家里延续香火……” “武喆,你是要跟我分手吗?”姜明晗打断他。 “我不想。” “不想就他妈给我说人话!”对方痛斥他:“我已经够头疼的了,脑袋乱得睡不着,我需要你做我坚强的后盾,无条件支持我!” “可我怎么能这样?!”武喆嗓子更哑:“我没出过柜,因为我一直在柜外面,我妈死了,我爸跟死了一样,我不但同性恋,还跟亲叔叔乱伦,我没柜可出,没受过一天的罪,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是不知道出个柜会有多难,你只要说了,那他妈都不是一点破逼事能忍忍过去的,你们家会被掀得底朝天,你爸妈会铺天盖地向你施压,你需要承受的东西太多了,为了我……我这样的人,值吗?啊?!” 他越说越激动,尾音吼起来。 一吼之下,对方缄默。 很久才有一个声音传来:“值不值从来不是你说了算的。” 他说得义正严辞:“武喆,我告诉你,从跟你在一起的那刻开始,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这柜一定得出,你要是说不出鼓励我的话,就他妈把嘴闭上。” 武喆沉默。 很久,忍住哽咽,说了句,谢谢你。 “谢什么啊?”姜明晗懵逼。 “谢你一直不放开我的手,总是在我倒下时又踢又踹地让我爬起来。”武喆声音太不正常。 那边安静好一阵:“你是不是又见他了?” 武喆不说话。 姜明晗直接炸毛:“我操……” 还没开骂,武喆突然说:“我做了中泰的股东,以后免不了要见他。” “王八蛋操的!真他妈逼的祸不单行,丧到家了,”姜明晗欲哭无泪:“你老实告诉我,这是不是你复仇的最后一步。” 武喆“嗯”了一声。 “好,那我再忍忍,你搞你那边,我弄我这边,”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声音放得特别沉:“我可告诉你,把你前后门给我管住了,要是被我发现一丁点的出轨行为,你他妈逼死定了!” “行,我等着你飞回来给我缝上,把贞操带镶在我腰上。”武喆开起玩笑。 “终于有点笑音了,你乖乖的,我先去吃饭,晚上给我来个电话,听见了吗?” 武喆答应。 …… … 挂断电话,他拿过那个破败的笔记本,捡起地上七零八落的碎纸片,一点一点地拼。 他不知道除了这个,他还能做什么。 第42章 回到梅熹小苑天已经全黑。 幽幽的路灯投下朦胧的光,武文殊依稀辨出台阶上一个盒子端端正正摆在那里。 他拿起来进屋。 打开盒盖,里面是个钥匙链,仔细看有排突出的接口,u盘。 从第一次看见这个东西,他心里就明白,他们终于有动作了。 将它连上电脑,音频里没什么新鲜玩意,只是一段他们性交的节选,盒子里有一张纸条,上面机打的字体被加粗显示: 分卷阅读43 操得爽吗?我的叔。 扔了纸,点上一颗烟,火星忽明忽暗,发出烟丝燃烧的滋滋声。 很快,鼻间白雾缭绕。 武文殊身子向后靠,表情凝重而阴沉。 于此同时,武喆接到一通王美颜的电话,告诉他,林总想要单独与他见面。 林总,林啸坤,是除去武家老少三人之外股份最多的一名董事。 中泰经过多年腥风血雨的重组兼并再重组,大小股东无数,人物众多,关系庞杂,除去一些小得不值一提和无心参与管理的股东之外,董事会最终由八名董事组成。 三个武家人,五个外姓。 这之中仍然有所分化,按照武喆的了解,林啸坤是其中最为活跃的一个,至少两名股东与其有着盘根错节的关系,加上另外两个相对独立的力量,共同缔造出一张彼此牵制又相对平衡的利益之网。 从硬性的持股份额上看,武喆手里比蒋玉珍还多,是董事会第一大股东,他的加入就好像一只狂躁猛烈的小飞虫直接冲破了蜘蛛的天罗地网,留下一个需要重新编织的破洞。 这个洞要怎么编,如何织才能让这张网恢复如初或是结一张比以前更漂亮的网,就要看这几位大佬如何玩了。 接到这个电话武喆一点都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打这个电话的人。 武文殊的首席秘书为了林啸坤私约他,这事过了点吧。 坐进林啸坤的加长版豪车,武喆招呼都没打,完全无视对面端坐的王美颜,根本不给她任何套近乎的机会。 女人当然不甘心。 她借故询问武喆要喝些什么,趁机告诉他,自己对那天晚上的事感到非常抱歉。 武喆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没关系。 王美颜捧着酒杯,坐到他旁边,笑颜如花:“武先生真是大人大量,您之前是在哪里高就啊?” 武喆:“家里蹲。” 王美颜有些尴尬,却仍不失涵养地尬聊:“武先生真是幽默,要是做您的太太肯定少不了生活情趣,真是让人羡慕啊~~~您……结婚了吗?” 武喆跟吃苍蝇一样恶心,他想怼回去让这娘们住嘴,可转念一想,却笑了,笑得十分暧昧:“没有,你这么好奇我的私生活?” 或许是他的态度忽然转暖,而且还有种说不清的蠢蠢欲动在里面,王美颜胆子瞬间飙到满档,她将手搭在武喆的腿上,在他的耳根轻言挑逗:“我对您哪儿都好奇。” 武喆鼻间的哼声很大,随后是一个极度鄙夷的冷笑。 “看来我完全不用去猜想武文殊到底知不知道你为林啸坤当眼线的事。” 对方一脸错愕。 “你婊成这样,他肯定知道。” 王美颜瞬间成了猪肝脸。 武喆嫌恶地推开她:“坐过去,别恶心我。” 这个女人再不敢越矩,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一直憋着眼泪,嘴唇发抖。 开车门时,武喆回头对她说:“你知道为什么武文殊明明知道你吃里扒外还留着你吗?” 王美颜惊讶,猛地抬起头。 “这要是都想不明白,就辞了吧,别丢人现眼了。” 扔下这句话,他下车。 林啸坤约他的地方是一个会员制茶社,一进门鼻腔里便充满清幽之香,淡然的气味中酝酿奢华,越闻越觉得有一股浓浓的人民币味。 幔帐垂帘,玉器挂珠,墙上的名人字画看着让人肝疼,随便扯下来一副都能买辆车。 茶社不大不小,却极为冷清,可以说除了他们,根本没有别人。 武喆一屁股坐到一位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子对面,茶海上的龙井新鲜出炉,温度刚刚好。 他毫不见外地拿起来抿了口,赞道:“好茶!” 对方笑了笑:“看来武先生不讨厌喝茶,我这马屁算是拍对了。” “哪里哪里,像林总这样的大忙人,百忙之中请我喝茶,武某三生有幸啊。” 林啸坤笑得肚皮乱颤:“咱俩就别互捧了,这文绉绉的玩意听着就让人牙酸蛋疼,忒他妈不舒服。” 这种调调才是既有的人设,来茶社喝茶,装他妈什么逼格啊。 武喆在内心狂吐槽,却笑着说:“林总真是豪爽,找我出来一定有事,咱俩开门见山吧。” 林啸坤也笑:“武先生要么不来中泰,一来就是这么个重量级别,那必须得拉拢拉拢啊。” “您就是不拉拢我,我也得找机会扑您,今天这可是自投罗网,别怪我不放过您啊。” “哦?”林啸坤奇了:“这话什么意思?” “我这里有件事务必请您多帮帮忙。” 林啸坤竖起耳朵听。 “我想将武文殊赶出董事会,需要您宝贵的一票。” “干掉他?”林啸坤大惊失色:“他不是你叔叔吗?” 武喆端起茶杯,悠悠吹了吹沫子:“您同意吗?” 林啸坤砸了咂嘴,摆出一副相当为难的模样。 “中泰吧,董事会人不少,表面看去一帮一派的,勾心斗角乌烟瘴气,但其实挺平衡的,谁也干不掉谁,武文殊这个人虽然城府极深,谁也摸不透,但还是挺有本事的,公司做得也不错,要是少了他……还真差点意思。” 武喆点点头:“这倒是,他的花花肠子弯弯绕的本事无人能敌,明知王美颜是您的狗腿却动也不动她,不就是照顾到您的心情,让您放心嘛。” 林啸坤惊异地瞪大眼睛:“这是他跟你说的?” “当然不会,我猜的。” 对方先是一愣,随后嘿嘿直笑:“你们这对叔侄都他妈够厉害的,既然他的位置无可替代,那我……” 武喆打断他:“事业上我确实帮不了您,但生活上我还是能为您出份力的,排忧解难我义不容辞。” 林啸坤越听越不明白:“我能有什么忧?” 武喆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他拿出一个信封,缓缓推到这人面前。 林啸坤疑惑地将它打开,信封里是一叠照片。 每张照片都有同样的两个人。 一个唇红齿白,青春侣。 这些照片的角度明显是在暗处偷拍,好几张还拍到他们躲在街头巷尾偷偷拥抱接吻。 林啸坤眼中的震惊无以复加,随之是滔天的怒火,眼眶鲜红,好像要喷出万丈烈焰,将这些照片焚烧殆尽。 武喆赶紧递上软话:“林总,我绝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偷拍贵公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我求票心切,还望见谅。” 对方明显正在压火,连喝两大杯茶还是觉得不解气,直接掏出雪茄,点上。 武 分卷阅读44 者知道这个火气绝不是来自于他,而是照片上的这两个人。 “这个嘛……您公子确实不应该,但毕竟年纪轻,阅历少,容易上当受骗。”他拿过一张,弹了弹照片上那个陌生男人的脸。 林啸坤知道自己儿子爱玩,有时候玩得确实挺过。 可搞同性恋,他可真没想过,也绝对接受不了。 “日他娘逼操的!让我找到这混账王八蛋,我非他妈剥了他的皮!!”林啸坤粗重地吸入几口烟,指着照片上的男人问他:“既然你查得到我儿子,那这个杂种你也帮我查查。” “还用查么?”武喆眼中投出一抹冰冷:“这个人不但绑过我,还持刀行凶,捅过武文殊一刀,就算化成灰我他妈也认得。” 第43章 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王荣辉。 高二那年为了妹妹王娇娇把武喆绑在篮球馆群殴,持械行凶,最后导致武文殊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肝。 当看到这个人出现在照片上时,往日的一幕像电影回放一样在脑中闪过,不用说,武喆的表情好看不了,一定是双眼通红,怒焰丛生。 能再遇到这混蛋,谁也想不到。 按照计划,打入董事会内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搞定林啸坤。 林啸坤地位不可小觑,又与多名董事有过于亲密的关系,他的投票至关重要,很有可能通过他就能一锤定音,大功告成。 想要接近他拉来那决定性的一票,一定要投其所好,掌握可以等价交换的筹码。 在了解过程中,武喆惊讶地发现这个林啸坤看似脑满肠肥,粗俗无比,却是个妻管严加孩奴,没有乱七八糟的小三小四,家庭和睦,三口温馨。 他什么都有,事业腾达,家庭美满,这让武喆根本无从下手。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无意间发现林啸坤儿子林奕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居然牵扯到他的仇敌王荣辉。 篮球馆械斗事件发生后,武文殊进了手术室,勉强捡条命回来,武喆也因为这件事记大过并在全校面前做了深刻检查,等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停,他才敢琢磨报仇雪恨的事,让他没料到的是,当他打听到王荣辉的学校并且纠结一帮地痞流氓干过去时,这个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正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的时候。 武喆正愁没机会弄这孙子,林啸坤当然愿意借他人之手让这王八蛋离自己儿子远点,两人随后一拍即合,达成了君子协定。 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能让这个人在他儿子面前消失,那一票一定是武喆的。 华灯初上,霓虹绚烂。 热闹非凡的酒吧一条街熙熙攘攘,一辆suv停在街尾处,正好将松动的井盖一端压起。 车窗缓缓落下,一只胳膊伸出来,武喆抽着烟,盯着前面不远处有说有笑的两个人。 他看时间差不多了,下了车,把罩衫的帽子戴上,倚在车旁将烟用脚捻灭。 两个人举止亲昵地进了一家有名的gay吧,他尾随而入。 酒吧里人不多,他坐在靠后的卡座上,目光紧紧钉在那两人身上,随后给林啸坤播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儿,林奕惊慌地掏出手机,说了两句,跟王荣辉接吻道别,匆匆离开。 林奕走后,王荣辉坐到吧台,开始喝酒。 武喆起身,向他走过去。 这个人点了一杯长岛冰茶,很烈,看到武喆靠近自己时醉眼迷蒙地嚷嚷,我可不约炮,没钱滚蛋。 武喆拿出票子卷成捆,噗通一声,扔在他酒杯里。 王荣辉眼睛一亮,挑逗地看他:“玩哪种啊?不带套可不行。” “玩你的命,行吗?” 对方的表情明显僵硬,酒醒了一半,眯着眼打量他:“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话说到一半,满满一瓶500l的矿泉水从头灌下来。 “清醒了吗?大傻逼。”武喆随手把空瓶子扔给一旁惊呆的调酒师。 王荣辉抹了把脸,终于认出来他:“武……武喆?!” “好久不见啊,王荣辉。”他狞笑看他。 这个酒吧不大,节目也还没上,两人的动静太招眼,引来在场一干人等的注目,王荣辉面上挂不住了,抹着身上的水,对别人强堆笑脸:“没事,没事,误会误会……朋友闹着玩。” “谁他妈是你朋友,有病吧你?”武喆对他这样的举动唾之以鼻。 和武喆这个路人不一样,王荣辉混在圈子里,是这儿的常客,他得要点脸,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他下了高凳,转身开溜,被一把拉住。 王荣辉急了:“怎么着?!今天是非要在这儿算旧账?!” “先把新的给我结了,再算旧的,”武喆声音像上过冻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离林奕远点,从他那儿给我滚得干干净净。” “你谁啊?管得着吗?!”他觉得这个人简直有病,甩开他的爪子就走。 轰然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连串杯碗破碎的声音,武喆直接把王荣辉脸朝下摁在吧台上。 下面的人勃然大怒,他从没像今年这么跌份,太他妈侮辱人了:“我草你妈,武喆!!你个鸡巴怂货!!敢动一下老子试试!!” 这个动作角度极为刁钻,背后只要稍稍用力他就没辙,王荣辉根本起不来,他越是动弹不得,嘴上就骂得越狠,骂的全是当年械斗那些陈年往事。 武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把他翻转过来:“你他妈说什么呢?!当初是你怂逼,为了躲我卷铺盖跑得影儿都没了!骂你妈逼啊骂!” 王荣辉没了禁锢,将他一把推开:“回去问你叔去!是他先跪的,要不是他跑来跟我们家讲和,我能怕你这么个怂蛋玩意?!” 武喆太震惊了,这话好像五雷轰顶让他的脑袋停滞片刻,当缓过神时,王荣辉已经走出去好几步。 他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揪住他的脖领就把他往外拖。 这一下太快太猛,王荣辉摔在地上,本能地去拽一旁的桌子和椅子腿自保,可武喆的力量大得惊人,根本控制不住,哗啦啦带倒一片。 就这样这个人被拖出酒吧,像个行李一样,扔进车的后座。 武喆不知从哪里搞来个手铐,扭打着强行把王荣辉的两只手铐在一起,他骑在他身上,拿出刀。 动了家伙,王荣辉害怕了。 “武……武喆,有话好好……说,别……别这样。” 把他裤子扒下来,冰凉的刀片贴在他睾丸上,刺激得他胯下一个哆嗦,差点见血。 王荣辉的声音带出哭腔,一个劲地求饶。 “谁是怂货?”武喆问。 “我我我!!!我他妈逼怂死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分卷阅读45 “把那次械斗之后武文殊做过的事一五一十讲给我听,敢瞎编乱造,我立马戳了你的蛋。” “不敢!不敢!!他……他就是先来找的我们,那时我伤了人挺害怕的,我爸仕途正旺也怕有负面的东西出来,你们家那会儿还是个小公司,没什么名气,我们正琢磨用什么办法把这事压下去,谁知你叔就找上门,他请我们吃饭,说他的伤是误伤,不过孩子打闹的小事,没必要弄大,陪钱什么的无所谓,只希望我能尽快转校免去后患,我妹转不转没事,他说你不会为难一个女孩子。” 武喆完全听懵了,他没有想过武文殊会在背后搞这些动作。 那时,他得知王荣辉转学后还跟武文殊提过,这个人什么反应也没有,他记得还问过他要不要告这王八蛋伤害罪,他说过什么来着?好像说他们赔钱私了。 私了。 原来是他妈这么个私了。 武喆心里一阵焦躁,想赶快结束战斗。 他把刀比在王荣辉软软的鸡巴上:“林奕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 对方可怜巴巴:“我爸自从抓起来,我们家就完了,要不是这样谁他妈干这个?!我也是没有办法……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你他妈卖鸡巴还是卖屁眼是你的事,可骗个乳臭未干的小孩也太禽兽了。” 兴许林奕真是个枝繁叶茂的摇钱树,他实在太宝贝,王荣辉突然发起飙来,扯开嗓门吼:“武喆,你他妈别欺人太甚!当年我可一个指头都没碰过你,我伤的是你叔,连你叔自己都不在意,你凭什么过不去?!” 这话听得武喆胸口一痛,闷得难受,他懒得再跟他多废话:“王荣辉,你以为今天这事只是偶遇仇家?我告诉你,是林啸坤指使我的,玩他的儿子还想活得滋润,你他妈找错人了吧!你要是还执迷不悟,我只能把你裤裆里的东西打废,以后你就光卖屁眼吧,倒是一样能活。” 车中安静好一阵,终于,王荣辉答应了。 “别他妈给我耍心眼!既然我能找到你,跑到哪你也藏不住,乖乖在林奕眼前消失!听懂了吗?!”武喆将路堵死。 见对方点头,他解开镣铐,把它挂在这个人的腰上,说是送他的礼物,提醒他做人小心点。 随后,一脚踹他下车,扬长而去。 开出几公里,他找地方停下了车。 明晃晃的路灯投下星星点点的微光,落下车窗,一辆又一辆飞速行驶的车在耳边呼啸而过。 武喆开始抽烟,一根又一根,轻烟白雾很快被风吹得什么也不剩。 不知抽了多少根,最终,他灭掉烟,拨通武文殊的电话。 “怎么了?有事?” 那边声音有些焦急,毕竟半夜了。 “你明天什么安排?去公司吗?”武喆问。 “我上午去柔道馆,下午有几个会。” “我想跟你聊点事,10点去找你。” 那边停顿几秒,答应了。 电话挂断后,武喆并没急于开车,而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发呆。 第44章 武喆很早就醒了,或者说,昨晚他没睡踏实。 来到柔道馆,看了看表,九点半不到,不知怎地心里特别毛躁,落下车窗,他想把嘴里的烟打着,整个人却怔住了…… 柔道馆早上被细致地打扫过,窗明几净,甚是透亮,几尺开外的馆内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他刚做完热身,湿气腾腾,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道服前襟敞开,汗水泛着亮光淌在那里。 从昨晚……准确说,是从王荣辉嘴里得知那件事后,武喆的情绪和状态就很不稳定,似乎有什么难以言表的东西一直在体内欲动,就好像现在,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愣在那里,盯着武文殊的那抹目光别说收回,连动也无法移动一分。 很快,武文殊发现他。 两个人四目相交,却谁也没有先移开,还是一旁的教练递给武文殊一瓶水才将一切打破。 他低头拧瓶盖,示意武喆进来。 熄火,拔钥匙,推开柔道馆的门,那一声叮铃过后,武喆已恢复入常,至少表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向来这么早?热身都完事了?”他打趣地调侃刚才怒刷存在感的教练:“你们这馆子为他一个人开的吧?这得多早起来开门啊。” 教练笑:“我们这儿小,武总一个人的会员费就够我们吃喝了,服务当然要私人定制的。” “烧包土豪。”武喆啧啧啧地摇头感叹,被一条毛巾迎面糊了满脸。 武文殊瞪他:“找我什么事?” 毛巾上有这个人特殊体味,那是一种太过熟悉的味道,过去常闻,一抱他鼻间就是这种味…… “既然来了,正事放一放,咱俩先玩一把吧。”武喆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抽他妈什么疯,可话已冲口,收不回来。 对方先是疑惑地皱眉,随后点头。 换上道服,随便糊弄几下当热身,武喆摆好姿势。 这玩意他没正经八百学过,或者说以前是想跟他叔学来着,可每次都会从虔诚的求教变成浪荡的撩拨,最后两人双双滚到床上做爱去了。 所以,直到如今他都只是个门外汉,不过比路人多知道点柔道规则罢了。 教练手势过后,武喆先发制人率先进攻,对方沉下腰,一点破绽都没有,他抓了好几下都被拆解掉,这个人就像一条通体打滑的锦鲤,根本碰不得,围着他绕圈子,无计可施。 正当此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尖利的喇叭声和男人们气急败坏的吵骂声,武文殊的表情出现相当微小的变化,他走神了…… 仅仅这么一下,武喆已经扑上去。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却仍然离成功太远。 武文殊不但化解掉他的蛮力,还借着他的力道顺势还击回去,眼看就要完成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可就在武喆准备后背坠地,迎接那一瞬的剧痛时,脚下却不大对劲,踉跄几下,居然奇迹般地站稳了…… 随后,一声闷响,武文殊被他摔在下面,这种360度的惊天大逆转让他根本无暇顾及,只是一味地施展他那还算说得过去的十字固,这招式他做得本来就够三脚猫的,再加上这几年根本没练过,自己都知道是有多弱鸡,这要都能把段位不低的高手给固了,鬼他妈都不信。 然而,武文殊却在他的压制下被数到第15秒…… 一切禁锢突然消失,武喆松开他,坐在垫子上喘:“你有劲没劲啊?!就他妈这么跟我玩?” 武文殊也起来:“切磋而已,何必认真。” “这是切磋吗?!啊?!你不是一直在让着我吗?!”他忽然提高声调,开骂:“你他妈脑子有病吧你?!” 武文殊一愣,向教练比个手势, 分卷阅读46 那个人心领神会地将门带上,离开了。 这个柔道馆被他挑中的原因是特别清净,本来客人就少,这么大清早的更是不会有人来。 关了门,榻榻米上只会有这两个人的影子。 “你怎么了?”武文殊沉声问。 有好一会儿武喆没说话,直到他叔问了第二遍,才冷冷开口:“高二那年王荣辉捅了你的事,你怎么了结的?” “八百年前的破事,提它做什么。”武文殊低头摘护腕。 “我碰到王荣辉,他告诉我当初是你上门求他转校的,”他毫不避讳将灼灼的目光钉在他脸上:“你为什么这么做?” 武文殊的动作停顿一下,没看他,继续低头:“那会儿我不想把事闹大,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好他妈什么?!本来是我嘴欠惹的祸,挨刀的却是你,受罪的也是你,差点命都没了……你凭什么自作主张饶了他?!啊?!”武喆吼起来:“跟他私了就算了,还怂成那样!你他妈欠他的啊!” “伤都伤了,纠结那些干什么。” “持刀伤人的是他,于情于理咱们都占着先机,我他妈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他,再不济也能……” “那你告诉我,有哪一种能让王荣辉乖乖就范?让他们王家不大动干戈?又有哪一种能不闹到蒋玉珍那里?!”武文殊抬头,打断他:“只要你说出一条,我就承认我错了。” 武喆愣了,吃惊地看他。 “那时候我只想着不能让你被送走,其他的没多想。”他手里拿着摘下来的东西,转身向门口走去。 后面的声音响起来,有些委屈,又有些伤怀。 “你实话实说不就得了?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理解不了你?” “结果只能是这样,让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年少气盛,没必要让你心里憋屈不舒服,要不是你碰到王荣辉,这事早就过去了,这辈子都不会影响你。”武文殊停下脚步,说得平静。 武喆的心仿佛被撕裂一个口子,疼痛难当,无论今天谈到什么听见什么,他都告诫过自己一定别冲动,不要意气用事,可当他醒过神时,身体早已不由自主地扑上去,把武文殊重重撞到门边的墙上。 道服被他揪扯成一团,他双眼通红,全身发抖地吼:“用得着你这么呵护我吗?!我他妈又不是纸糊的!是!没错!我那时恨不得弄死这畜生,跟他同归于尽都行,我恨他更恨我自己!是我害了你!可你却连这个自责的机会也不给我!武文殊!你简直……” 他抖着下巴,再说不下去,鼻子眼眶一齐泛酸,热辣呛人,最后只能咬着牙,说了句,我操你妈。 武文殊静静地看他,一动不动。 “别再让我发现你还有事瞒着我,你个混蛋。”松开手,他转身便走,却被这个人抓住胳膊。 “要是还有呢,你会怎么样?” 他惊异地回头看武文殊。 对方的表情有一丝期待,又有几许无奈,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悲伤,他问他,你又能怎么样? 是啊,又能怎么样? 他们走到这个份上,该毁的都毁了,该报复的也报复了,整个武家被他搅得翻天地覆,他还能回头? 别他妈做梦了。 …… … 他将枕头狠狠地压在自己脸上,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自从回来,他什么也不想干,就这么无力地把自己晾在床上,浪费光阴。 不知什么时候,耳边响起手机的震动声。 不用想,肯定是姜明晗。 老天爷怎么能放过他呢,每次情绪不稳都必须弄这个人来乱一乱。 刚接通,对方一声悠长叹息。 “怎么了?”武喆问。 “你说对了,这个柜出得真他妈逼难。”姜明晗的嗓子粗粝得只剩气音。 “你感冒了?!”他担心。 “没有……咳咳,”对方清了清嗓子:“是尼玛喊哑了,操他个鸡巴,这鬼日子没法过了,我出完柜,我妈一开始泪流成河,天天叨叨,我都想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倒好,找来各种七大姑八大姨跟我这做思想工作,一个唐僧叨逼叨就算了,还他妈弄出一堆来,你能想象吗?我操,我这嗓子都被他们逼的……” “你爸呢?” “他更牛逼,早在我妈崩溃前就出去住了,他说他看见我就想抽我。” 武喆苦笑下,问:“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特想你,想得都受不了了,”姜明晗的声音那边带出微微哭腔,武喆知道他一定眼眶已经湿了,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我还以为自己能清心寡欲挺半年呢,这回连一个月都支持不住,我现在随便想想你都能起性,真的,特想抱你,让你操……” 武喆轻笑:“干脆你去楼下买几根黄瓜再买一打避孕套吧,自给自足,别让后门太紧,回来还得用呢。” “滚你大爷!”姜明晗也笑出声,武喆知道他状态好一些了…… 下了床把门锁上,姜明晗告诉武喆,他妈去超市买菜了,跟他来一把。 武喆疑惑:“来什么?” “做爱啊。” 他惊讶:“电话上做?” “你叫两声我都能射,真的,现在我可他妈骚了。”姜明晗嗲嗲地撒娇。 武喆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答应。 他平躺好,先轻喘了几下:“把眼睛闭上,想我。” 姜明晗轻轻嗯了一声。 “我在舔你,舔你的耳垂,吻你的嘴,那里面好热,好湿,慢慢地我舔你的脖子,痒痒的,咬你的锁骨,疼吗?” “啊,哦……”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飘了。 “我用舌头剐蹭你乳头,又吸又咬,嗯……它硬了,我舔湿你的阴毛,把你翻过来操……”武喆的声音像一条恶毒的蛇,淫荡的钻入电话线中,粘腻地爬绕在对方的身体上,让它兴奋难耐,灼热烫人。 昂首的阴茎涨得挺直,上面的青筋暴怒着,等待宣泄的那一刻。 “我操进去了,啊……啊……好紧,好舒服……你在抖……我摸你的阴囊……啊……好骚……” 随着武喆的挑逗,姜明晗握上自己的阳具,上下撸动。 粗重的气让沙哑更甚,姜明晗喘得越来越剧烈,上气不接下气,最终淹没在一声长长的低吼中…… “射得爽吗?”武喆笑问他。 “真他妈够分量,特别多,床上地上都是,我操!!坏了!!我妈回来了,我得赶紧收拾一下,不说了,拜。” 电话挂得太急,盲音还留在耳边。 他没管它,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胯下是一马平川的安静,无论对方多火热,他这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脑中挥之不去的仍然是武文殊那张难掩悲伤的脸…… 分卷阅读47 第45章 北化一向以奢靡的夜生活享誉内外,而ix则是夜店中的顶顶翘楚。 武喆一来就被这里震耳欲聋的重低音弄得心慌胸闷,他要了店里最烈的龙舌兰,刚想一口饮尽,一只浑厚的手捂住杯子。 挨近他的人长相帅气,剑眉英挺,前额的汗水将发梢打得湿透,他刚从舞池下来,浑身腾着热气。 一笑,唇角自然上翘,特别阳光:“点这么大劲的酒,作死啊你?”没等他说,向吧台里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给我开个房。” 里面刚巧是运营经理肖合,他眉开眼笑地招呼:“凯爷,得咧!给你们送几个妞过去?” 秦凯摇摇头,把武喆的屁股拍得啪啪的:“有他就行了,给我调一罐‘魅惑’,骚味大点啊。” 肖合眼都直了,他上下打量武喆,有点结巴:“凯爷……您什么时候……也好上这口了?” 秦凯调皮地冲他眨眨眼,十指紧扣,暧昧地牵着武喆上了楼。 二楼是包厢区,ix故意将它们装饰成ktv的样子,对外也是这么宣传的,但实则有一些隐蔽于暗阁内的包房玩得相当过火,s,性趴,各种主题的群交,除了毒品不碰,基本什么都有,隔音相当牛逼。 武喆来这儿是为了秦凯,秦凯玩这个是为了刺产业发展和巩固自己的势力,毫不夸张地说,武家每一个人的信息和中泰集团所有的资料都来源于他。 就连以韩婷婷为突破口,胁迫蒋玉珍打入中泰内部,一步一步实施复仇计划都是由秦凯一手指点而成。 至于复仇的原因,武喆从来讳莫如深,只字未提。 他没想到如此秘密的隐情,还是被挖出来,而且 分卷阅读48 按照这个人所说,他根本从一开始就知道! 压下心中的慌乱,武喆说了句,没有这回事,少他妈逼瞎意淫。 秦凯无心争执,耸了耸肩:“不过这次你身上的味道可大不一样了,怎么说呢……有一股恬静安然的香气混在其中。” 武喆点上一根烟,静静听他说。 “这味道清新,甜蜜,就好像夏日里的香草冰淇淋,舔上一口,甜在心里凉在嘴边,比那个大苦大涩辣眼泪的生姜强太多了,你说呢?”秦凯眨眨眼。 “说他妈人话,你到底几个意思?” “两个男人,两种味道,一个心头辣,一个胯下香,怎么取舍?”他跨坐在武喆身上,搂着他脖子:“要不你照单全收了吧,再添上一个我,左拥右抱外面还能养个小情,人生多悠哉。” “你到底是不是直的?直的就给我下去。”冷淡的语气,听不出一点热情。 秦凯从他腿上下来,拉了拉衣角:“从你gay的眼光看来,我是不是特适合玩这个。” “没错,你就欠人把你下面的骚穴操烂。”武喆冷着脸,一字一句说出来。 知道这个人生气了,秦凯吐了吐舌头:“我说着玩的,别当真,”他老老实实进入正题:“你这次找我什么事?” “我想知道2015年的夏天武文殊都干了什么,每一样都要事无巨细。”武喆咳嗽一声,灭了烟。 “我靠!你真他妈把我当神了?!这怎么查?!” “至少你要告诉我在我参军前那一两月的事。” 秦凯嘲笑他:“武喆,这跟做一个人的测写或者一个公司集团的详尽情报完全不同,他们是静态的,对于我来讲信手拈来,可某一时段一个人所有动态的活动,那需要成倍的时间去推敲还原,里面几乎全部都是猜测,很难找到确凿证据,别说你着急要,就是再给我十年八年我也弄不出来。” 武喆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秦凯问他:“给我个理由。” 对方仍然安静。 “连目的性都没有,这种毫无逻辑的调查我没办法,你另找高人吧。” 武喆抬起头,正色:“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跟我分手。” 秦凯玩味地笑:“呦呵,怎么?终于承认了?” 武喆答非所问:“你能帮我吗?” “你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个不觉得太晚了吗?你要报复的已经报复得差不多了,他婚也离了,林啸坤的那一票你也搞定了,董事会过半的投票唾手可得,怎么?就差这一哆嗦下不去手?” 说话的时候,秦凯一直保持轻松的笑容。 与之相反的却是武喆眉宇间越来越重的愤怒,表情尽是屈辱和受伤。 “快得了吧你!好歹我是你的幕僚,你做这些勾当本来就有我的份,我还不能关注了?你到底不爽个什么劲?!” 是啊,他有资格么。 是他当初主动找上门求他帮他,如今介入这么深,在所难免。 “你到底帮不帮我?” 沉默很久,武喆还是问出相同的话。 秦凯叹口气:“我尽力吧,你别抱太大希望。” 就在开门时,武喆的手腕被这人握住,他顺着看过去,秦凯的脸上是少有的严肃: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不应该找我,找你叔叔聊聊吧,对你们三个都好。” 甩开他的手,武喆告诉他,做好他自己的事,别他妈瞎查这些。 出了ix已经临近午夜。 和秦凯的这番谈话相当不愉快。 可以肯定的是对这个人来讲,他绝不是朋友,可他们也不是雇佣关系,秦凯为他做的事都是无偿赠送,分文不收,那么他们算什么? 这个人又为什么要帮他? 凯爷是武喆经人介绍结识的,没见面之前他就对这个人有些耳闻,此人办事特别随性,千金难买乐意,不愿意的事天王老子都使唤不动他。 他那时为了复仇烧红了眼,找到秦凯之前压根没想到这个人会同意帮他,还完全免费。 至于缘由,武喆不是没想过,但实在毫无头绪,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暗夜寒凉,心情极差。 武喆掏出烟和火,借着一家便利店打出门外的灯光低头点烟。 捂火的手挡住大半的视线,突然,门一开,一个男人正巧出来,重重撞他一下。 他恼火地抬头,刚要开骂却愣了。 这个人的脸让他的目光再难移开。 面前的男人很瘦,相当瘦,几乎辨出不旧日的容颜,虽然胖瘦可变,五官的位置和模样却不会更改,一瞬间,武喆本能地喊了一声,李长远。 撞他的人也是一愣,好像没听见一样,仍然侧身而过。 武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急喊:“李长远!你个大贱人,跑他妈哪去了?!这都多少年……” “眼你妈逼瞎吧!!认错人了知道吗!松手!!”这人推开他,一脸愤怒。 武喆愣愣地看他…… 忽然,前边拐角处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回过头吼,勇子,干他妈什么呢?!快来啊! 这个叫勇子的人白了武喆一眼,向地上啐口唾沫,大咧咧地走了。 走出很远,武喆还傻傻地站在那儿,一条狭长的影子一直蔓延到拐角…… 第46章 勇子一路上开得有点心不在焉,连回去的巷口都拐错了。 王哥讥笑他是不是缺粉了,可别尿床。 勇子沉下脸,没说话。 车停下来,熄了火,有人突然大喊一声:“门怎么没关啊?” 几个人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赶紧往里跑,一进门就看见前院地上好大一滩血,滴滴答答蜿蜒爬过石阶一直延伸到草丛里…… 勇子三步并两步跑进正屋,一个披头散发,瑟瑟发抖的女人蹲在墙角处,她捂着嘴呜呜地哭,惊恐的目光落在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另一个人。 那是一个女人,身上多处刀伤,被扯得稀碎的衣服被血染透,她双目圆睁,嘴一张一合,好像一只搁浅的鱼,还在为最后那点生命顽强抗争…… 勇子一个箭步,揪过一直抱着头,缩在门槛边的男人狠狠就是一拳。 怒吼声响彻满屋:“这他妈都是怎么回事?!你干什么了?!” 男人抖如筛糠:“我……我没……是林琪!她她妈逼要跑!我我我……一着急……就把她给……” “去你妈的!她身上衣服都烂成这样是要跑?!你他妈想搞她为什么不能先把她给绑起来?!我早告诉你别碰她!被碰她!你听吗?!你个臭傻逼!!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把她弄成这样怎么办?!”勇子急红了眼,对男人又踢又踹:“我草你妈了个逼!你他妈现在玩这一出是想坏老子的大事是不是?!我操! 分卷阅读49 !” 王哥拉过他,阻止雨点般地拳打脚踢。 “我说差不多行了,人都这样了也没办法,自家兄弟别伤和气。” 勇子气喘吁吁,刚才打得猛,嘴唇一不小心被自己咬破,他啐出口血唾沫:“谁他妈是他兄弟!马上就要开始干了,就这么给我拆台!王八蛋操的!” “说这些有鸡巴用?!现在该怎么办?”王哥阴着脸。 勇子瞥了一眼地上的林琪:“她还没死,送医院吧。” “是你疯了还是我耳朵进水了?!一身的刀伤送医院?!活腻味了吧你!”王哥点着勇子的脑门,唾沫星子直喷:“咱们做过什么你他妈不知道啊!就是把她舌头割了,公安局也一样要查这些伤!” 对方不再言语。 王哥目露凶光,朝她一指:“别让她受罪,送她上路。” 勇子愣在那儿,没什么反应。 “干什么呢?!动手啊!”王哥不耐烦地催促。 不知谁递过他一个枕头,勇子像一个提线的木偶,木愣愣地走过去,跨坐在女人的身上,直到捂住她的口鼻才有了些感觉。 无论何时何地求生的欲望都可以如此强烈,眼看要断气的人竟然能在最后的时刻躁动狂暴,两只手狠命地撕抓他的手臂,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最终一点点软下来,无力地垂下…… 韩婷婷被人强行捂住嘴巴,根本叫不出,从好友被强奸,虐杀,一直到被捂死,她一一目睹却无能为力,眼泪鼻涕淌了那人满手,不知是极度恐惧还是缺氧所致,等大家注意到她时,人已经昏死过去。 拿着枕头,勇子站起身,歪歪扭扭地离开尸体。 王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手下处理善后。 “弄这两个娘们又花钱又费劲,死了一个,还剩一个,下这么大功夫可不能白折腾,”王哥磕了磕烟,点上火:“你他妈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干啊?老吓唬那孙子不是个事啊,夜长梦多,老子可没闲工夫在这儿耽误下去。” “别着急,我正等一样东西,已经放出话了,这两天就能给弄来。”勇子要了根烟。 “都他妈十来天了,什么玩意这么难搞?” 勇子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用手比划一下。 “我操!!”王哥眼睛瞪得铜铃大:“你他妈……!胆真肥啊你!这玩意也敢碰?!” 勇子呵呵一乐,告诉王哥,武文殊这个身价绝对值。 “至于吗!用刀不就得了,又不是铜墙铁壁,都是肉长的。”对方不以为然。 “别小瞧他,他一身柔道功夫,你们不见得打得过他。” 王哥忽然意识到什么,急急地说:“这回真玩大发了,人命背上不说还他妈惹上枪案,我可告诉你,我一分钱也不会分你!” “放心,我早说过,我只要他的命。”勇子阴狠一笑。 第47章 两天后,秦凯那边来消息。 这简直太让人惊喜了,搞得武喆觉得自己应该去买个彩票博博彩头,不过以他如今在中泰的持股,买不买两可。 事实上,在金钱方面他一直没什么概念。 除了最小的时候跟武小玲过了几年苦日子,他从没觉得缺过什么,武文殊一直将他保护得尽善尽美,好像制造出一个无形的空气蛋壳,将宠溺作为养分毫无节制地输送给他,特别是在物质方面更是无上限地极尽供给,只要武喆要的没有不给的,就连把他踹去军队,账户上始终维持着七位数。 和武小玲的回忆全是疾病和伤痛,那时他年纪小,日子苦不苦没什么感觉,而与武文殊一起更多的是成长上的酸甜苦辣,也没过多的物质体验,倒是跟姜明晗的同居完全不一样,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什么叫生活,柴米油盐,琐事家务,吵架和好,即使现在身价爆升,日子照旧地过,他不在乎跟钱有关的一切,更是对这些一点不感兴趣,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他一向看不上。 这也与武家正统的家风,武文殊以身作则的教育方式不无关系。 由此可知,每次来ix武喆的头有多大,太阳穴一直突突地跳。 看到秦凯那张脸,他真恨不得拿酒泼他。 “除了这鸡巴地方,你是没处约了吗?!你家不行吗?” 秦凯半倚在门边,神情暧昧:“要是跟我回家那必须上床,还没谁从我那儿离开没滚过我的床呢。” “不说两句骚话,你他妈是浑身难受吗?”武喆咬牙。 关上门,秦凯坐上武喆的腿,搂着他脖子腻歪:“这么快有眉目,你要怎么谢我?” 对于这个人的性取向武喆一向很坚定,他不是弯的,也不会是双,对男色的猎奇心也许会有,但绝不好这口。 可以说,玩真的根本硬不起来。 这一点没有理论依据,纯粹出自一个纯gay的直觉。 点上烟,吸了几口,武喆说得大胆:“随你说,能办到一定满足你。” 对方很是惊讶:“真的?你可别反悔。” 武喆皱了一下眉:“虽然我觉得你硬不起来,但保险起见还得说明白,我不想跟你发生性关系,性行为也不行。” 秦凯笑了下:“放心,我对你另有所图。” “说。”口吻冷淡。 “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暂时还没到时候,不过你要记得你欠我的,我随时可取。” 武喆眯起眼,看着这个面带笑容的男人,他很清楚这张人畜无害的面皮下一定还有好几张不同的面孔,就像川剧变脸那样,将最真实的那一张牢牢地藏在背后。 这个人根本无法看透,行为想法连猜一猜都不可能,他们之间差得不是几个段级,而是望尘莫及。 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无法回头,也无人可求,只有眼前这个人。 “好,我答应你。”武喆将烟头转了几个弯:“告诉我你查到武文殊什么?” “我什么也没查着。”秦凯耸肩,手一摊。 “……你他妈找打呢吧。”武喆沉下脸。 “好凶喔,我可没说我查到他,我找到的是蒋玉珍,”秦凯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两年前她的专车是不是一辆定制版的高档红旗轿车?” “不知道,我没印象。”武喆不置可否。 “你知不知道无所谓,有人有印象就行,”对方神秘一笑:“两年前有人声称曾在北化缉私局的大院中看到过这样一辆红旗车,而且不止一次。” “时间过去这么久,一辆车而已,消息可靠吗?”武喆很是怀疑。 “姑且认为它是真的,我早说过陈年旧事只能靠想象和猜测,我仔细查了查当时缉私局的各级干部,发现一件令人遐想的事。” “哦?和蒋玉珍有关” “没错,禁毒所 分卷阅读50 的吴局是蒋玉珍旧时的同学,而且禁毒大队里的某位队长也与她有些关系,蒋玉珍出现在那里绝非巧合,一定有什么内在联系。” 武喆摸着下巴:“会是什么?有线索吗?” “这个可就难查了,局里公务员好几百,再加上涉毒人员和普通民众无计其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秦凯很为难:“你想想那时候有什么反常的事吗?哪怕能回忆出一丁点值得怀疑的也行啊,随便给点线索就能查下去。” 武喆闭上眼仔细回想,那时他上大三,成天就是吃喝玩乐,满心以为自己毕业后肯定进中泰,再不济也是与中泰有关的合作公司里,如果能进中泰最好,天天可以看见他叔,白天在办公室里调调情,恋恋爱,回家床上搞一搞,泄泄火,日子简直不能再滋润。 那时候的他就是一个瞎作瞎闹的小屁孩,脑袋跟进屎汤一样。 他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秦凯叹口气:“那就剩下一条道,去找蒋玉珍吧。” “先不说我能不能见到她,单说她有意隐瞒,我就什么也问不出来。” “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孤注一掷,只要她还能说得出话来。” 武喆听得不对劲,忙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最近蒋玉珍那边有些动静,据我所知,他们正通过一家有名的医疗中介大动干戈地联系海外的疗养院。” “之前不是一直查不到吗?她的私人医生口风很紧,难道……”武喆瞪大眼睛:“她的病情恶化了?!” 秦凯点点头。 “还有多长时间?” “身体无碍,生命不会受影响。”对方坦言。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ad阿尔茨海默病,俗称老年痴呆症,现在已经是重度阶段。” 第48章 与蒋玉珍的会面并不容易。 武喆先是给祥叔打电话,理所当然被拒绝,直到他告诉他已经知道一切并且坚定地表明自己毫无恶意,才勉强得到允许。 来到疗养院已经是转日的下午。 五月的日照怡人,春风和煦,海棠花开得正浓,草坪的阴凉处停着一辆轮椅,一位身形枯槁,面容呆滞的女人坐在上面,她头发几乎全白,双眼空洞无焦距,目光涣散地落在远处。 武喆没有办法想象曾经叱咤风云,称霸四海,一手缔造中泰王朝的女中豪杰,如今竟成了一个脖子上围着口水巾的疯老婆子。 在此之前,他一直认为蒋玉珍患的不过是命不久矣的重疾,而对比现在这幅痴傻呆滞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的状态,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结局。 一瞬间,武喆心中空空如也,一切荡然无存,无恨亦无爱,他甚至开始产生出那么一点怜悯之情。 靠近她,他蹲下来,就连大片的黑影遮下这个女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武喆叫了好几遍她的名字,她才渐渐将目光移到在他的脸上。 “你看见我们家小玲了吗?”蒋玉珍敛起眉,眼神中竟是从未见过的清澈单纯:“今天她起晚了,忘带了舞鞋,我得赶紧给她送过去,少年宫人多,她还有比赛呢。” 武喆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抬头去看一旁的祥叔,试图找寻答案。 祥叔弯下腰,握了握蒋玉珍的手:“她不就是小玲吗?你看看像不像?”说着,把她手底下抽出一张照片,指了指上面的小女孩。 武喆这才发现,她手里一直紧紧攥着一双老旧的粉色舞鞋,照片里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女孩,扎着马尾,高举一个奖杯依偎在妈妈身边,神情骄傲而快乐。 不难辨出,这是他的母亲,武小玲。 蒋玉珍歪着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照片,忽然兴奋起来,眼中放出光芒,猛地站起来拉住他:“小玲,小玲,太好了,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马虎,丢三落四的,比赛还忘带鞋,还来得及吗?快穿上……哎?”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手里的鞋不见了,刚才起得急,掉到地上。 “鞋呢?!刚刚还在呢,哪去了?”她焦急地把头晃得像拨浪鼓,四下寻找。 武喆捡起草地上的鞋,这双鞋被抱得太久,上面仍旧残留余温,摸起来暖暖的。 祥叔将毯子重新披在蒋玉珍的膝盖上,轻轻对她说:“你瞧,小玲已经拿到鞋,她要进去比赛了,这里风太大,咱们回去吧。” 说完,转动轮椅,向公寓走去。 武喆不知该说什么,却又不想放他们走,犹豫间伸手拽了一把轮椅,却没想到蒋玉珍回头对他说:“下了课就赶紧回家啊,别贪玩,听到了吗?” 武喆全身僵硬,不知所措。 还是祥叔用胳膊肘捅了捅他,他才点点头,说了句,我知道。 蒋玉珍就这样一点一点远去,消失在视野里。 这是武喆最后一次见到她。 走的时候,他找到祥叔,想把鞋还给他。 祥叔却没收,他告诉他,这是武小玲9岁那年参加区里芭蕾舞选拔赛的鞋,那是她第一个获得的奖状,蒋玉珍病情急速恶化后,医生让他们将以前的东西能翻出多少就翻多少,不断让她回忆以便可以延缓她加速退化的脑细胞,清理旧物时意外发现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武小玲的遗物,箱子外面很整洁,没有落过灰尘,里面每一样东西都被精心擦拭过。 事实上,对于这些蒋玉珍已经遗忘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记忆,唯独这双鞋,她好像一直都有些残留的回忆在上面,不停念叨要找小玲送鞋…… 如今心愿完成,也就没什么了。 很快她就什么也不会记得。 武喆拿着鞋,摸着上面的旧痕,很多已经泛黄,颜色也褪去不少,对于蒋玉珍和武小玲来说,这些注定已经消逝在无尽的时间隧道中,甚至连回忆都会不复存在。 不知何时,脸上竟有些潮了,他擦去泪痕,向门口走去。 …… … 回到住处,夜已深。 忙了一整天,水米未沾,武喆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他瘫倒在床上,胸口憋闷,脑中极度混乱。 一会是海棠树下抱着红舞鞋的蒋玉珍,一会是照片上武小玲的幸福笑颜,一会又是武文殊那句你还能怎么样的沉音,秦凯的脸也蹦跶出来,告诉他谈谈吧,对你们三个都好…… 所有的片段都一一在脑中闪回,晃动不止…… 最后定格在姜明晗极尽温柔的拥抱中,那温度,那柔情好像要把人融化一般,他眼神亲昵,热气犹在耳边,他说,他会等他拔刺,一直等…… 武喆猛地坐在起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一身的汗。 此时,他极度渴望姜明晗的声音,像个吸食白粉瘾君子犯着瘾四处没命地找手机,摁 分卷阅读51 键的时候手都在抖。 响了两声才发现都他妈半夜三点了,他赶紧挂断,却在一瞬间听到里面传出来声响。 他拿到耳边“喂”了一声。 对方嗓子特别哑,语气很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我打晚了,抱歉。”武喆很是内疚,气自己真是不分时候,不管不顾。 “没事就好,这两天我也顾不上你,我这儿的事多……”姜明晗坐起身,去拿烟。 话没说完,被武喆突然打断:“你哭过?” 电话那头沉默。 “你瞒不了我,这不是睡觉的那种哑,是刚哭过的,两声就接电话,你根本没睡着!说啊!到底怎么回事?!”武喆急了。 “真特么倒霉,被窝里哭两鼻子还被你发现了。”姜明晗嘟起嘴。 “别废话,到底为什么?!” “我妈今天说她特别后悔把我生下来,要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用剪刀把我捅死,她也陪着我一块死,我操的咧……”姜明晗哀伤和无奈:“我就不明白了,我是喜欢男的,我同性恋,就因为这个我就不是他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感情说没就没?!真他妈的……” 武喆心里像被小刀剜过一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道什么歉啊?柜是我硬要出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我,你不至于受这份罪。” “操!什么逻辑,有你没你我喜欢男的这事也改变不了。” “明晗,说不通就回来吧,”武喆轻柔地说:“我受不了你再熬这些,你爸妈的事以后想办法。” 姜明晗调侃起来:“怎么听着这是怂恿我跟你私奔啊?那你可要负全责,我背叛家门跟你浪迹天涯,要是你哪天不要我了,我可连死的心都有。” 电话那端停顿很长时间,就在姜明晗以为线路断了时,武喆的声音再度响起,特别低沉: “明晗,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查清楚,等一切水落石出,咱们走吧。” “走?去哪?”姜明晗没反应过来。 “哪都行,咱们去结婚,我要把戒指戴在你手上。” 这回换另一端没声音。 武喆喂了好几声,姜明晗才哆哆嗦嗦开口:“你等等……等我一分钟,一会再说一遍,听见到了吗?等着啊……” 武喆不明白:“你没听清?” “我他妈得录下来,不留给你丫一点抵赖的机会!现在好了,说!给我再重说一遍!”姜明晗咬牙切齿。 武喆轻笑出声:“这样吧,明早我打飞机去接你,咱们先把婚定了,日子等我这边的进度待定,你看行吗?” 咣当一声巨响,随后是哎呦呦地不断唉叫。 武喆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手机一通嘈杂,应该是被人调整位置。 “卧槽……刚才我他妈从床上摔下来了,磕鼻子了,”姜明晗急吼吼:“操他大爷!流血了!” “把头仰起来,赶快止血,有纸巾吗?揉两个把鼻孔塞上,”武喆笑骂:“这他妈什么心理素质,服了你了。” 对方掐着鼻子问:“少啰嗦!那我明天去机场接你?” “不用,你发个微信,把地址给我,我下了飞机去买戒指。” 电话又一次陷入无声。 隔了很久,里面传来姜明晗小心翼翼的试探:“你不会是在逗我吧?我他妈可真当真啊。” “明晗,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武喆声音响在耳边,浑厚而踏实:“这些话没有一个字是说着玩的。” 姜明晗鼻子酸涩无比,眼前立时一片模糊。 他说,我等你,一直等…… 挂断电话,姜明晗再忍不住,不知是这些日子出柜的压抑还是感情上苦尽甘来的欣喜,他抱住膝盖,头埋在里面,任凭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下,手把衣服揪扯得褶皱不堪。 第49章 隔天武喆醒得很早,睁开眼什么也不干,第一件事便是上网定票。 鬼使神差地,信用卡号码录过好几遍都不对,无奈之下,下床去翻钱包,找了半天才发现钱包扔在桌台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拿的时候不经意憋了一眼旁边摆放的一个小小相框,照片上高矮胖瘦的几个年轻人勾肩搭背,笑得灿烂。 一瞬间,武喆像过电一样全身一抖,瞳孔徒然睁大。 他一把抄起它,死死盯着最右边的人。 照片里一共五个人,都是大学时跟武喆鬼混过的狐朋狗友,个个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站在最右边,搭着他肩膀的李长远,嘴咧得最大,笑得最甜。 要是挨个悉数,李长远跟他算是最铁的,有过命的交情,架一起茬,血一起流,关系特别瓷,最难得的他也是gay,两人性趣相投,是当年唯一一个知道他跟他叔滚床单的人。 可就在武喆被踹去入伍的同时,这个人莫名其妙地人间蒸发了。 不仅学退了,证肄业了,连他父母都不知他的去向,退伍后,他曾试图找过他,却早已人去楼空,家搬得干干净净。 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去看这个人的脸,他越琢磨心里越毛…… 那天晚上便利店撞上的人绝对是他,只不过又老又瘦,比这上面不知憔悴了多少倍,无论如何回想也不会是第二个人。 李长远,一定是他。 可是…… 为什么他却不认识他? 武喆眉头深锁,拨通秦凯的电话。 一接通,一波又一波的粗重喘息便从听筒那端传过来,对方操着难耐的哑嗓:“打得……真他妈……是时候……啊……嗯……” 男人粗野的呻吟交织着柔媚的尖细女声在那边毫无节制地折腾,一点不落地进入武喆的耳朵,惹得他满脑门的汗。 “什么……事?快说……啊……”对方一边说,一边操干。 “你方便再给我打吧。”说着,就要挂断。 秦凯没让他跑,告诉他,等会儿,别挂。 说完,坏坏地打开免提,扔到一边,开始加快动作。 武喆简直尴尬得要死,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万一挂了这王八蛋成心不接怎么办? 正想着,只听一声低吼,随后是两人舒爽的吟叫,再之后是一阵窸窣的摩擦声和两人互相道别的撩拨情话…… 很快,秦凯贱兮兮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得爽吗?我的宝贝。” “爽你大爷。”武喆恨得牙根直痒痒。 “谁让你这么早骚扰我,赶上我做早操,你活该,”凯爷笑:“说吧,找我这么猴急干什么?” 武喆顾不上打嘴炮,赶紧切入正题:“你能帮我查个人吗?” “谁?” “他叫李长远,我的中学同学,我俩高中三年,大学三年,没毕业他就失踪了。” “失踪 分卷阅读52 ?”秦凯反问。 武喆那边突然不说话。 秦凯以为电话出了毛病,喂了好几声才又听到对方的声音: “秦凯,你能不能把这个人的名字与蒋玉珍的线索交叉做比对?查一查在那个时间段他有没有出现在发现蒋玉珍专车的禁毒所里?我把照片发给你。”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秦凯皱眉。 武喆没有接下去,只是问他,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这个不难,这么详尽的检索信息,一个电话,半天功夫就行了。” “这么快!?”他问得特别大声。 “我说你到底着不着急啊,快了也不行?!真他妈难伺候。”秦凯叫骂。 武喆看了下表,告诉对方,有结果碰个面。 “我这儿不方便,避孕套满地都是,ix还没开……”他低头想了一会说:“要不,去你那儿吧。” 武喆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踌躇一会儿,答应了。 挂断电话,他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很快烟雾缭绕,整个卧室充斥呛人的味道,捏皱烟盒,灭掉最后一根,拨通姜明晗的电话。 “票是几点的?什么时候下飞机?”那边的声音掩不住兴奋。 “明晗,我这儿突然有点急事,我那个……” “你不过来了?”姜明晗不等他说完。 武喆僵持很久,舌头和嘴好似黏在一块,一个字也说不出。 “说话啊!”对方急了。 “明晗,抱歉……我暂时过不去,我这边有事要处理一下,你相信我!那个求婚是真心的!你等我,这边一完事我就……” 话没说完,耳边咔嚓一声冰冷的挂断音。 这一声如同一记闷捶砸在武喆心头上,难受得要死。 不知道向谁泄恨,他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床上。 一打开门,屋里的烟味让秦凯熏得后退好几步。 “我靠!!你他妈干嘛呢?!”看到床头柜上满烟缸的烟头,一脸惊愕:“尼古丁也能抽死人的不知道吗?!” 放下手里的包,三步两步去开窗。 “别他妈废话,查着了吗?”武喆将嘴里的烟一嘬到底,灭在烟缸里。 秦凯当然看得出来这人今天不好惹,他不敢造次,从包里拿出资料袋扔过去:“你的感觉没错,15年整个夏天李长远都泡在禁毒所里,你自己看吧。” 看了眼秦凯,武喆低下头,将视线落在资料袋上。 文件袋是牛皮纸做的,上面写着北化禁毒稽查大队的字样,像是里面专制的办公用品,不会有假。 打开,是一叠内部档案,李长远的一寸照片特别醒目,上面记录着整个笔录案情,最后有一份定案文书。 案子定性为毒品贩卖,不超过二百克,5年有期徒刑。 霎时间,武喆脑中轰然一片,好像有什么炸裂,又涨又痛。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直找不到的好哥们居然被关在监狱里服刑…… 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他却没听清楚,不自觉地抬头“啊?”了一声。 “我问他是不是知道你和你亲叔叔乱伦的事。”秦凯看他失神,特意提高声调。 “啊……是……他知道。” “还有谁?” “没有了,只有他。”武喆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会这么问?” 秦凯嘲笑他:“看你一脸崩溃的德行,脑袋糊上了吧?是想不到还是不敢去想?” 武喆张口结舌地看他,有些气恼又有些可怜巴巴…… 秦凯叹口气:“我一步一步拼凑还原,你跟我动脑子,那上面写着李长远除了贩毒,自己也吸,一个抽白粉的最缺的是什么?” “钱。”武喆喃喃道。 秦凯点点头:“一个知悉你家族丑闻的瘾君子,一个女企业家,还有跟你上床的那个人,你能想到什么?” 看着武喆张着嘴,一副呆傻的样子,他嘴角上翘,浮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这三个人能演出一场怎样的大戏,还需要我帮你补脑吗?” 其实,从看到李长远档案的那刻起,武喆早已洞悉一切,这份文件就好像一条无形的细线将武文殊的话,便利店的旧友,分手的原因,所有分崩离析的碎片一一串在一起,他当然想到背后的联系,只是不愿意,也不敢去面对那个结果。 这层遮挡视线的窗户纸被秦凯毫无保留地捅破以后,他再控制不住,理智不起来,一把抄起电话,玩命地拨打武文殊的号码,却怎么也接不通。 气急败坏地扔到一旁,他飞快地穿上鞋,拿起柜上的车钥匙,就去开门。 后面秦凯大叫:“你哪去啊?!我还在你家呢……” 就在门开的一瞬,两个人全楞了…… 或者说,是三个人。 门外,一脸错愕的武文殊,皱着眉看着他俩。 第50章 武文殊的出现让武喆的大脑瞬间停滞,无法思考。 他是要去找他,可如此戏剧化地凭空出现让他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只顾着目瞪口呆。 秦凯扫了一眼浑身僵硬的武喆,贱贱一笑,开始放肆地打量起门外同样发怔的武文殊。 他不嫌事大,成心问武喆:“够会玩的啊,找这么个老炮来,我满足不了你?” 这话说得太他妈辣鸡了! 没等武喆缓过劲,他手快地一把搂过他的腰,紧贴前胸地从他仔裤兜里掏出钱包,随意抽出一叠钱:“算了,打个八折,谁让你下面又猛又大呢,下次还找我啊。” 说着,飞快地在他嘴唇上“啾”了一下,闪身出门。 站在原地被蹂躏成屎的人犹如五雷轰顶,差点没把脑仁给炸出来,武喆捂着嘴,恶骂声楼下都能听得见: “秦凯!我操你姥姥!!!” …… … 他是真没想到这孙子能当着他叔的面这么调戏他,更没想到武文殊的脸色能差成这样,眼中尽是露骨的鄙夷和难以掩饰的愤怒。 本来武喆还想解释些什么,看他这样,一句话也不想说。 “外面得病的多得是,别这么随便。”武文殊一张口就在说教,换来对方重重冷哼。 武喆叼了根烟,低头打火:“有话快说,来干什么?” 武文殊瞪着他,很久,冷冷开口:“别再去找蒋玉珍,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只残存一些武小玲支离破碎的记忆,看在她只挂心惦记你母亲的份上,放过她吧。” 武喆的脸色很差。 他冷笑:“在你心里我就这么穷凶极恶?一个疯老婆子也欺负?行啊……随你怎么想,反正她再怎么疯都无所谓,不是还有你吗?你总能知无不言吧,要是你他妈也跟我玩失忆,我就接着去骚扰她,每天给她讲一个武小玲临终时的凄惨故事,你说好不好啊?” 武 分卷阅读53 文殊眼神冰刀一般:“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李长远,这个人你认识吗?” 问这话时,武喆死死盯着这个人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武文殊告诉他,不认识。 没有。 一点反常也没有。 泰然自若,毫无伪装。 以前武文殊撒个谎,无论大小多少会有些别扭,如今谎真是撒得如火纯情,技高一筹。 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撒谎,还撒得如此坦然,武喆心中一阵难受。 “操他妈,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他抓起牛皮纸袋,狠狠地甩在他脸上:“给我好好看看。” 黄褐色的档案袋边角已经擦起毛边,年久的字迹侵染模糊,在看清楚领口处禁毒所的封章后,武文殊面色徒然一变,眉宇间盛满了震惊和无措,不过仅仅只有那么几秒钟,很快恢复如初,还是那张泰山崩于前也不皱一下眉毛的扑克脸。 “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武喆咬牙切齿。 对方没言声,走过来拿烟,不一会儿,火星燎燃,白烟四起。 尼古丁抽在肺里,喷在鼻间,有着很好的镇定作用。 猛烈吸入几口,直到烟嘴焦黑他才缓缓开口:“他的事你没必要知道。”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毕业证没拿就蹲了大狱,我不该知道?你和蒋玉珍牵涉其中,我不该知道?!两年前你们干过什么事,我不该知道?!!”他跨前一步,咄咄逼人:“你为什么跟我分手?说啊!是不是跟这事有关?!你和蒋玉珍都他妈干什么了?!” 武文殊垂下睫毛,挡去全部情绪,沉默,不言不语。 “武文殊!!”武喆戳着自己的胸口,再压抑不住地高声怒吼:“从你把我甩了,我这里就他妈没消停过,我就是想不明白绕不过弯,十五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一点不剩地彻底拜拜,你去新婚洞房那一天,我他妈连死的心都有,心脏疼得恨不得生剖出来,你能想象我一夜一夜坐到天明,一个人好端端坐在那儿没完地流泪吗?!直到今天我都没缓过来,一直在跟你跟自己较劲,翻不去这个坎,你就这么忍心?!啊?!忍心看我这样?!” 武喆喘着粗气,听到这个人的话: “李长远在你的房间里放了摄像机,偷拍咱俩……”武文殊抿了抿嘴,艰难地说:“他偷拍咱俩上床的视频,把这些全部寄给了蒋玉珍作为敲诈勒索的筹码。” 武喆圆睁双目,呼吸急促。 虽然这与他和秦凯在调查中大致推断的差不多,但亲耳听到当事人一字一句讲出来,还是震惊得五内俱焚。 “所以你们就动用势力和关系让他进监狱蹲号子,这样李长远的嘴就被封实,再翻不了身,然后你跟我一刀两断去结婚……”武喆喃喃自语,抬头看他:“是这样的吗?” “蒋玉珍知道以后承受不住,自杀未遂,在医院捡了条命,”武文殊痛苦地闭上眼:“我没办法,她是我妈,那个时候我压力太大,我怕李长远的事以后还会不断上演,这个送进监狱,下个呢?万一丑闻还是控制不住流出去,视频照片哪怕一点点传到网上……我根本不敢去想……” “这些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瞒着我干什么?!”武喆哆嗦着红了眼。 “你不是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吗?反正人已经送进监狱,我也决定要跟你结束,何必再让你经受挚友背叛的折磨,不说你就永远不会知道,你承受的够多了。”武文殊眼中的悲哀铺天盖地,凉透人心。 武喆松开手,手臂垂下,呆呆地杵立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人。 他没想到这个人曾经经历过如此残酷的压力,蒋玉珍,武家,李长远还有他自己,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即便如此他也没忘过要保护他,一时一秒都没忘记。 真他妈是个…… 温柔的混蛋。 眼眶发湿,鼻子酸涩,克制好久,才继续追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在北化跟我分手,非要把我骗到部队再去结婚?好聚好散不行吗?或许……我就不会干这么拧巴的事。” “我不知道李长远的事能瞒多久,如果当时让你继续呆在北化我担心会露出马脚,反正怎么也要分,分干净点,我也能毫无后顾之忧地把他送进监狱。” “你就没想过,把我一个人孤零零抛弃在部队,分手连他妈面都不见,就不怕我出事?要是……要是我真的……” “那我就陪你一起死,”他突然打断他:“你上奈何桥的时候,我就在黄泉路上,没差多少功夫。” 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奔涌而上,无限肆虐。 眼前的人脸越来越模糊,当武喆意识到已是满脸水渍,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武文殊一把抱过他,仿佛要把他整个人嵌入到自己身体里,勒得他生疼,有那么一瞬间武喆是窒息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突然,一张滚烫的唇挨上来,抖得特别厉害。 眼前蓦然一道白光,脑中轰然巨响,这个吻就好像打开万吨水闸,回忆如潮狂涌不止,他唇齿的味道,身上的烟味,宽厚的胸膛……一切一切都太他妈熟悉了,所有的感官信号一股脑地灭顶而来,刺挂断武喆的爽约电话,姜明晗有点后悔。 起初他真的怒不可遏,盛怒仅仅维持五分钟就开始由强转弱,一点点消亡,到最后他竟生出一丝丝后悔,随着时间推移,那一丝丝变成很多很多…… 分卷阅读54 他很明白,无论因为什么,武喆能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实在太他妈不容易了,从部队相遇,开始对他动心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等,一直等…… 等他拔刺,等他抚平创伤,等他抱住自己说那句,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要。 如今话都说了,还他妈矫情什么?! 他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抽了根烟,开始收拾东西。 搂上动静不小,姜母好奇地上来,一看这架势当场傻眼,又哭又闹不让儿子走。 姜明晗记不得当时说过什么,一番猛烈地拉扯,打好包的行李被硬生生拽开,衣服东西散落一地,他什么都顾不上,给他妈下跪磕头,拿起手机和钱包飞也似地跑了。 经济舱没有位置,买了公务舱的票,上了最早的航班。 下了飞机,回到北化,正好赶上商场九点半开门,买了两个男士戒指,又在花店俗气地选了一束玫瑰,兴冲冲地往家赶…… …… … 所有的巧合之所以称之为巧合,就是时间地点人物一齐将运气推到点儿背的极致,令人发指地造化弄人,却无法更改,不可重来。 多年后,每每回忆起这个片段,武喆都觉得胸口憋闷,呼吸不畅,他告诉姜明晗,那天看到他站在门外,心脏都他妈要从嘴里蹦出来了,整个血液全都冲向这个要命的器官,手脚冰凉,指尖都是木的,要是再他妈来一次,非得当场猝死不成。 每当此时,姜明晗总会绷着脸恶骂他一句,你丫活该。 “那时你怎么没上来给我来一巴掌?”武喆问他。 “没这时间,我想吐。” 姜明晗说的是实话,不知是气疯了还是伤心透了,他就是想吐,早上在机场匆匆吃的半个汉堡在胃中翻江倒海,一个劲儿向上翻涌,他不想难堪地吐在他们面前,他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至少这点尊严怎么样也要留下来…… 往楼下跑时,僵在那里的武喆猛然清醒过来,他叫着这个人的名字,上去追他,却被后面的人一把拉住。 “小喆……”武文殊皱起眉,不让他去。 “叔,我得去追他,你放开,”武喆想挣脱禁锢,却发现这只手跟铁钳一样,情急之下他狠狠推搡,红着眼大吼:“听见了吗?!我他妈叫你放手!!” 手松开,看着人消失在楼梯口,武文殊失神了好一会儿,慢慢地,他弯下腰捡起脚边的戒指盒,打开,是一对干净无瑕的男戒。 把它放在茶几上,就那么看着它,拿过烟和火机,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 跑到马路对面,姜明晗正蹲在不远处的树根呕吐不止。 事发突然当然不可能带纸巾,武喆左顾右盼,三步两步到就近在小摊买了纸巾,想了想,又买了瓶矿泉水。 姜明晗吐得差不多了,喘着气,撑着树干站起来,眼前是武喆递过来的水和纸,他一巴掌把它们打得老远,啐了口唾沫,用袖口擦了擦嘴,看都没看对方一眼,转身就走。 “明晗,明晗!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说,你不要这样,”武喆拽住他,捏得肉生疼:“别走!你别走!听我解释行么?!” “松手。”姜明晗只说两个字。 “我错了!明晗!真的错了!你,你给我个机会!我求你!求求你了!你他妈不能就这么走了!”武喆红着眼语无伦次。 对方终于正眼看他,那一双眼有悲恸,有绝望,有愤怒,还有连他自己都不肯承认的……不舍。 嘴角上翘,姜明晗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好啊,我听你的,说吧,你们在干什么?” 拦住这个人,绝不能让他一走了之是武喆的第一反应,所有这些话下意识从嘴里冒出来,真要让他解释,他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见武喆像泄了气的皮球,姜明晗露出鄙夷的冷笑:“哑巴了?那好,我替你说,嘴啃嘴那叫接吻,舌头也进去了吧?” 武喆难受得五官都要揪在一起。 “你们喝酒了?”姜明晗问。 他摇摇头。 “那是吃他妈春药了?” 还是摇头。 姜明晗笑得古怪:“总不能是滑了一跤,摔一块了吧?” “明晗,我……” “你妈个逼,武喆,我真他妈想一刀子捅死你!”他眼里血丝遍布,甩开这个人的手:“滚!你他妈给我滚蛋!” 这一声吼得震天动地,两人的争吵发生在光天化日的大马路上,虽说是休息日的上午,路也不算主干道,行人却不少,立时引起不少侧目。 武喆再不敢妄动,却也不敢让姜明晗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之后的十分钟里,两人亦步亦趋地往前走,姜明晗走到哪,他跟到哪。 突然,姜明晗站定,等他上前,冷着脸问,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地走,咱俩不能这样。”武喆咬着牙说。 “清楚啊,哪儿不清楚?咱俩不是分了吗?回去找你叔去,把没做完的事做完了,我操……”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惊异又戏谑地问:“我他妈离开这么长时间,你们干了多少次啊?随便一见就在啃,屁眼都他妈操烂了吧?” “姜明晗!!”武喆吼出破音,嘴唇一个劲地抖:“我没有!除了这次,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武喆,你能要点脸吗?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转身走出好几步,后面的脚步声突然急促地响起,一个力道又将他扯回来。 武喆的手像一把烧红的手铐,劲儿又大又烫,拽着姜明晗的手腕径直向街对面走去。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姜明晗吼叫挣扎,腕子上勒出好几道红印。 “别废话,跟我走。”武喆毫不动摇,越走越快。 姜明晗又踢又踹又打,最后连嘴都上,咬得武喆手背上一串牙印,即便如此,这只手没有一点松动的迹象,无论怎么折腾,他还是被带到桔子酒店的大门口。 这是距离武喆租的单元房最近的酒店。 当看到“桔子”这两个橙色而亮丽的招牌字时,姜明晗气得浑身发抖: “我操你妈!跟你叔亲出感觉,要在我身上泄火?你他妈怎么能这么对我?!” “姜明晗!!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就是再混也不能混成这样!”武喆受不了,一股难以抑制地酸涩呛得眼眶通红,声音混着哭腔,变了音:“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地方跟你把话说清楚,要分手也要说明白,不能再像上一次那样,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看着武喆红着眼眶,一瞬间,他心软了。 “有什么说的去麦当劳啊,开什么房?” “咱们两个都快失控了,说的还是这些,找个私密一点的地方……”话没说 分卷阅读55 完,被姜明晗打断。 “我一出柜的都不怕,你一个明着玩同性恋外加乱伦的还怕丢脸了?”话一出口姜明晗就后悔了。 武喆的表情好像吃到世界上最苦的黄连,五官扭曲,他忙低头掩饰:“好,那就麦当劳。” 这次是姜明晗反抓回他。 “算了,进去吧。” 叫了客房服务,送来酒和烟。 武喆坐下来,点上烟,开始一口一口地嘬,即便如此,夹着烟的手指还在一刻不停地发抖,他太需要什么东西来让自己镇定。 他很清楚,所有的一切已经无法回头,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可以去解释他的背叛,哪怕那个瞬间有多么的短小,就是把每一秒都分割成无数分之一,他都不能抵赖在得知他叔当年分手的隐情时他动容了。 可那又怎么样? 他早已和当初那个一心扑在他叔身上的傻小子不一样,现在的这颗心已经被姜式柔情一点点侵占,就好像一个长期靠药物治疗的病人,停止依赖的药物,如何活得下去? 一想到这个人要离开他,他就觉得一阵窒息,心像针扎一样。 犹豫间,耳边响起一阵皮带扣相互撞击的声音。 他抬头,看到对方在脱裤子。 “不想说就干吧,别耽误功夫。”姜明晗将牛仔裤扔到沙发上,没什么表情。 “什么?”武喆懵了。 “咱俩是从床上开始的,就在床上结束吧,”他笑得云淡风轻:“我就让你最后再白玩我一次,咱们好聚好散。” 武喆失声很久,才艰难开口:“明晗,我没同意跟你分手。” 对方惊讶:“武喆,我还真小看你了,原来你他妈是要玩3p啊,你跟我求婚是想家里玩一个,外面继续跟你叔搞破鞋?!” “姜明晗!咱们能不能不这样啊?!我他妈要是这样的畜生,你现在就拿刀把我鸡巴剁了!”武喆难受得心脏跳疼,深吸一口气,再说话时情绪收敛很多:“是,我承认刚才我失控了,我在知道当年他抛弃我的隐情后……我没控制住……这是我不对,可我真没想这样!我……我他妈的……” 武喆根本说不下去,他的心里像堵了一块重石,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姜明晗都要拧出一抹笑意。 “干什么呢?难受成这样做给谁看啊?咱俩彻底完蛋了,懂吗?!我再也妨碍不了你,既然当年他做的事你已经原谅了,释怀了,那麻烦你赶紧找你叔旧情复燃去吧,看他那德行,不用点就能起火,烈着呢。” “我没想跟他怎么样,”武喆看着他:“我离不开你。” 无论姜明晗承不承认,听到这话时他的心脏猛烈而急速地抽动,那种鲜活的心动根本抹杀不了。 他攥紧拳头,要拧出水来。 “好,我信你,想跟我在一起,行啊!那你不要再见武文殊,一面都不行,跟他彻底断绝关系。” 武喆一愣:“这怎么可能?武小玲死了,蒋玉珍疯了,我现在就他一个亲人。” “亲人?跟他上床时你怎么没想起来他是你亲人?!”他冷笑。 “明晗!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样不公平!”武喆急了。 “那你又对我公平吗?!都他妈多少次了?!武文殊就妈逼地跟一万吨春药似的,一碰他你就能高潮迭起,没控制住?你他妈哪次控制住了?!我算明白了,还傻了吧唧地等你拔刺,他根本就不是你心里的刺,是他妈你身上的一根肋骨!” 喊到最后,姜明晗已湿了满脸,不知是汗还是泪,全是水渍,他胡乱抹了一把,拿起衣服,去开门。 门口武文殊叫了他一声…… 回过头,这个人也是一样的泪光闪闪,姜明晗含泪笑起来,他对他说,断不了就饶了他,老老实实跟他分手。 武喆哽咽得说不下去,好半天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找到新的住处告诉我……至少……别拉黑,别消失……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 姜明晗没答应,推门而出。 咔嚓一声,门锁落下,脚步声渐行渐远,一直到再也听不见。 第52章 回到住处,武文殊已经走了。 所有的事毫无征兆,无法预料,冲下楼追姜明晗时武喆根本没拿手机,落在鞋柜上,打开它,里面是一串武文殊拨打的未接电话,足有十几个。 电话设定铃声和震动的双提醒,根本不需要播这么多遍,他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头疼愈烈,嗓子冒烟,他特别不舒服,来到厨房喝水,无意间看到冰箱上武文殊留给他的便条,上面说,回来给他打个电话,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武文殊的字一向写得很漂亮,笔走龙蛟,苍劲有力,见字如见人。 突然之间,一股无名的邪火直烧心肺,他狠命地把它撕扯下来,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拖着沉重的步伐挨到卧室,脸朝下,把自己颓废地扔在床上。 姜明晗其实已经走了一个来月,回来也没进这屋子,科学上讲,这里不可能有这个人的半点气息,可武喆就是觉得床上都是他的味,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曾经”的味道,他知道这个人再不会回来…… 以前无论多少次吵架,小打小闹还是山崩地裂,他都明白姜明晗根本不会离开他,床头吵架床位和,总能有办法死皮赖脸地把他留在身边,在部队只走肾,肾坏了,弄到床上修一修就好,可现在走起心来,伤了心,他却无能为力,手足无措。 武文殊的那头就更糟糕,起初是恨意,是报复,现在呢?一路走下来,害得这个人没了家,差点也没了业,到头来只不过让他明白自己有多他妈傻,十五年的朝夕相处,他就没相信过他,只会一味地捧着自己那颗玻璃心,意淫着他有多么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这个人为他做过这么多,处处护着他,疼爱他,把他放在心尖上,从始至终就没有改变过……而自己才是那个把真心踩在脚下蹂躏的王八蛋。 不见他,如何忍心? 旧爱难舍,新欢难离…… 胸口一簇一簇的钝痛,好像有一只手伸进去狠狠地撕扯掏烂,弄得他蜷缩在床上不停地唉叫。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他走进厨房,将地上的纸团一点点抹平,捡起来,走过客厅时,看到姜明晗那块心碎板。 上面,大大的一颗心,红得火热。 这颗红心画得特别饱满,被一堆个头较小的桃心们层层包围,这是两人争执过后的产物。 那会儿,姜明晗画的心碎天天摆在那儿让他无限神烦,就在某一天,武喆偷偷地把心碎涂下去,改成一颗完整的红心,还在旁边雀跃地点缀了好几个小心心。 这么大的改动当然很招眼,第一时间 分卷阅读56 便被姜明晗发现了。 “你丫够牛逼的啊,改就改了,还他妈改得这么明目张胆,有恃无恐?你把我的心碎板当什么了?!” “武氏家训啊,你看这么多小心心呢,我得多疼你啊~~~”武喆祭出星星眼。 “去你妈的,给我涂了,真恶心。”姜明晗浑身一个哆嗦,拿起板擦就要亲自动手。 他一把抱住他,不让他乱动,成心在他耳边吐热气:“涂什么,多好看啊,你看这些小心心又骚气又可爱,跟你好像啊,我都要爱死他们了~~~” 情话很骚,热气更撩,姜明晗捂着耳朵,一脸红晕地挣脱开他。 “你他妈用这些恶心话泡过多少人?给我说清楚。”这人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明明红着脸,却一脸愤怒。 武喆贱贱一笑:“那还真没有,也就你吃这一套,去照照镜子吧,脸红成猴屁股还他妈在这吃醋呢。” 姜明晗恶骂出声,一拳挥过去,真的下重手殴他。 对方,偏头躲过,在姜明晗出第二招的时候,一个闪身擒住他的双手制在背后,用胳膊反勒住他脖子,继续咬他耳朵:“姜首长,这可不是在部队,你以为我真打不还手啊,单挑你不是个儿。” 眼看这个人就要气炸了,武喆腾出一只手砰砰地拍了拍眼前的白板。 “我决定了,这个就是武氏家训,每天都要给姜明晗很多颗心,至少不得少于上面的个数,你数数吧,咱们把它定下来。” 姜明晗一愣,不再挣扎。 这个人笑得灿烂:“告诉你,我数着画的,整整九个,九九归一,天长地久,图个吉利,这辈子我就(九)只宠你一个,你看行吗?” 对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 放开他,在他脸上啾了一下,武喆告诉他,就喜欢他这一脸被他迷得神会颠倒的样子,可爱到爆。 姜明晗回过神,一个箭步上前,拿起板擦就要去擦。 “哎哎哎哎……你要是把家训给毁了,我可不会再画,你可别后悔。” 板擦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武喆心里暗笑,说了句,我去阳台抽根烟,琢磨明白就把板擦放下,洗白白上床等我。 一根烟才嘬了几口,就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地水流声。 掩饰不住地笑出声,武喆灭了烟,脱下衣服,进了浴室,很快,里面除了水声还有不断传出的呻吟声,撞肉的啪啪声和细碎的人语,交织一起,让人神魂颠倒…… …… … 不知什么时候眼前的红心已经模糊不堪,连形状都辨不出来,他再站不住,两条腿像棉花一样,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鼻涕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一滴滴打落在手里的纸条上,将武文殊的字迹晕成一片。 在ix见到武喆时,这人烂醉如泥,只剩下半条魂在那里摇摇晃晃。 出来买醉还喝成这幅德行,真是叫秦凯大开眼界。 他坐到旁边,晃着手里的酒。 看他又去要酒,他向吧台里的人摇摇头:“行了,别喝了,我后半场还有节目呢,没时间送你去医院洗胃。” 兴许是酒精麻痹面部肌肉,武喆嘴角牵出一个僵硬又诡异的弧度:“别管……管……我……,滚……” 都这样了,还能说出半句话,真他妈不知是喜是悲。 秦凯无奈地摇头:“合着您老是千杯不醉的体质,把自己搞成这样还能说出人话,这是喝酒吗?这他妈是喝人民币吧,几泡尿就没了,屁用没有,脑袋还特清醒,是吧?” 是啊。 清醒得要命。 武喆很少喝酒,也没机会借酒消愁,武文殊甩他那会儿正在部队服役,任你肝肠寸断也无处发泄,想喝都没地方去,睡不着也只能干挨着……如今同样的情形,本以为能靠酒精让自己消停一会儿,谁知道越喝越清醒,就算身体里所有的器官都歇菜,脑袋和心就是不行。 武喆趴在吧台上,咯咯地笑起来,全身乱颤。 秦凯朝酒保递个眼色,那人将一包白色粉末推给他,武喆烂泥一样瘫在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凯给他酒里下了药。 他只记得这个人玩味地看着他一饮而尽。 很快他就飘了,整个人仿佛跌进云端,一会儿是天堂的五彩瑰丽,一会是地狱的黑暗鬼魅,慢慢地,身体下沉,他感到有人在脱他衣服,还给他体贴地垫上一个枕头…… 这人身上一股清新之气,好像还有沐浴液的薰衣草香,特别好闻,芬芳发散,渐渐褪去,武喆不想他走,一把抱上,像抱一个大抱枕一样牢牢地缠住他,连腿都上了…… 就这样,一夜好睡,直到一米阳光把武喆烤得浑身燥热才让他悠悠转醒,一睁眼,秦凯的那张脸乍然惊现,脸贴脸,唇挨唇,卷曲纤长的睫毛差一点就戳在自己的下眼睑上,他吓得蹭地一下坐起来。 宿醉还被下药,这种动静绝饶不了他,果然,这么一下,头疼得都要爆掉。 他重重地呜咽出声,惹得那人睁开了眼。 对方一动,武喆才注意到,秦凯身上只是松垮地搭了件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胯下之物正雄赳赳地高翘着,个头还不小。 相当配合地,他也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揉着太阳穴,武喆开口:“这是哪儿?” “还能是哪儿,”秦凯打个哈欠:“你醉得厉害,我没弄你回去,反正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床。” 武喆冷脸看他:“我衣服呢?” 秦凯轻佻一笑:“你光着身子醒来,就不想知道咱俩昨晚干没干?” “你硬不起来。” 对方不服气,特意动了动高昂的性器。 “那他妈是晨勃,蒙谁呢?” 秦凯“切~~~”了一声,随手拨通床边的电话,让人送套制服上来。 “你昨天那身跟酒精泡过一样,太熏人,”他坐起来,宽衣解带,光着屁溜去穿内裤:“我扔了,这没别的衣服,凑合穿吧。” 拿过床柜上的烟,武喆含上一支打火,很快烟丝滋滋作响,白雾袅袅,他问他,昨晚他是怎么睡着的? 秦凯望天…… “下次下药不用背着我,你有多少我吃多少。”武喆弹了弹烟灰。 听了这话,对方一声冷哼:“你怎么不怕吃死啊,多大点事,至于吗!瞧你昨晚那死逼样,没出息透了。” 武喆没说什么,一直吸烟,最后灭在床柜上:“武文殊的事你不用查了,到此为止。” “你罢手了?”秦凯挑眉。 “董事会我会退出,他的股份我全部还给他,是他的我什么都不要。” 秦凯简直哭笑不得:“你说你瞎鸡巴折腾什么,抢了又还,吃饱了撑得,算了……爱他妈怎样就怎样吧,我管不着,”他忽然正 分卷阅读57 色,皱眉说:“他的事可以就此打住,李长远的却不行。” 武喆疑惑:“他?他怎么了?” “李长远判了五年,减了两年,现在出狱了。” 武喆一愣,没说话。 “他的社会关系很乱,而且还在吸毒,最近常跟一些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我总觉得……”秦凯没说完,一条微信进入武喆的手机里,发出清脆的铃声。 武喆匆匆一瞥,整个人僵硬了。 微信是姜明晗的。 他让武喆尽快收拾他的东西,明天找人去拿,顺道把门钥匙还他。 这条微信来得太过突兀,有那么一瞬间,武喆呼吸停顿,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像一座雕像一样,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这一切全部落在入秦凯的眼中,包括那一条扎眼的微信。 “武喆,你听我说,现在不是你感情用事的时候,我觉得这姓李的不大对劲,有人说他在……”话没说完又被打断,武喆没让他说下去。 “秦凯,你为什么要帮我?” 这人张着嘴“啊”了一下,没明白。 有人敲门,服务生恭敬地送来衣服。 武喆下床,穿上,目光决绝地看向这个人: “秦凯,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无论是因为什么我都无所谓,以前想不明白,现在更没必要去想,咱们两个不用再见面,就此拜拜吧,你做的我感和三人纠葛无望的关系,而秦凯就是站在这一切核心地带的人,如果没有他,他不会走到今天这步,他甚至什么也查不出来,只能抱着一颗充满仇恨的心,自怨自怜地和姜明晗去过下半辈子。 他不知道真相,也就不会释怀过去,只会去凑合无力的将来,虽然也没好到哪去,至少是一种结局,总好过如今的半吊子,上不去,下不来,又或者说,没有秦凯他就不会失去姜明晗,是这个人让他一步一步伤了姜明晗的心…… 这种逻辑太不讲理,本质上就是一种迁怒,秦凯明明是帮忙却惹来一身骚,妥妥地躺枪,这一点武喆自己也明白,可在情绪上却无法控制。 这个男人来历不明,动机不明,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让他大开金手指,外挂满格地一路前行,既然来得容易也就没必要珍惜,当一切结束时他就该被彻底抛弃。 所以,转天,当秦凯再一次出现在武喆家门口时,他的不耐烦甚至狂躁愤怒都表现得淋漓尽致,毫不掩饰。 满眼嫌弃地望着这个人,武喆冷淡开口:“你在这儿干什么?” 秦凯一怔,如果说昨天还搞不清楚这位少爷到底在闹什么,今天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说白了就是卸磨杀驴,或者比这个更可怜,他就好像一只用过的避孕套,肮脏不堪,被人扯下来嫌恶地扔进垃圾桶。 一股火直烧上来,秦凯冷笑:“我怎么不能来?以前不是老来吗?” “事情都结束了,咱俩不该见面。”武喆稍微收敛些情绪,说得平静且不容反驳。 “武喆,别说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就是和陌生人擦肩而过,人家提醒你鞋带开了你也得说声谢谢吧?你就他妈的这么对我?!” 沉默,不再说话。 “糊弄谁呢?!给我说话啊!!”秦凯高声叫喊。 “我今天确实挺忙的,有什么事快说,一会儿有人来。” 秦凯笑起来,是一种挑衅的讥笑:“武喆,你信么?那人不会再来了。” “你什么意思?”武喆狐疑地看着这个人。 “因为我已经来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这个说法有点绕,武喆一时听得不明白,傻呆呆地愣在那儿。 秦凯心中升起一丝报复的快感,他嘴角仍然挂着轻蔑的笑:“晗子的东西收拾好了吗?特别是戒指,他叮嘱我一定拿回来。” 就在这一刻,武喆的脑子不会转了,话中的内容让他的脑细胞全部罢工,好像什么也没听明白,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进去,特别无辜地,他又问一遍:“晗子?你……你认识姜明晗?” “废话,我认识他那会儿你还穿开裆裤呢。” 武喆终于明白了,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的青筋条条凸起……震惊,愤怒,羞耻甚至还有些无缘由的怀疑交织在一起,所有的冲动像颗原子弹一样爆炸,他控制不住地怒吼而出:“你们他妈的合伙耍我?!” “武喆!你给我用用脑子,什么叫耍你?!我们可能会有恶意吗?!晗子是担心你!!” 这话等于是承认一切,姜明晗和秦凯。 武喆极力镇定,克制:“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他是我发小,一块玩到大的,你从部队回来要找武文殊算账,他不放心,让我帮帮你,就这么简单,”秦凯自嘲地笑:“我他妈当牛做马,兢兢业业,给你搞情报,查资料,动用一切人脉关系,光打点费就花海了,到头来别说功劳,苦劳都没处要去,还被当成垃圾一样想扔就扔,武喆,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对方冷笑:“我本来就不是东西,你不计回报地帮我难道不是因为姜明晗吗?你跟我非亲非故,没他你能这么爱心泛滥?” 秦凯瞪着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们两个串通一气,他不说,你更不提,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怎么着?我还得跪下来给你们的大恩大德磕个响头?” 秦凯急了:“姓武的你他妈还算是个人吗?晗子没让我说,是怕你拒绝或是心里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没跟你说是因为不想说,你难道要让他一个新欢光明正大地参合到你和旧爱那些破逼事里面?你他妈是在跟你的前任没完没了地搅和!心里没点数吗?!你让他怎么做?!为了你求到我头上,对你真他妈够可以的!!” 武喆心里针扎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 对方压不住火,继续骂:“你就是个孬种,窝囊废!成天 分卷阅读58 缩在你自己的壳子里瞎鸡巴琢磨,觉得全世界都他妈欠你的,对武文殊这样,对姜明晗还这样,你就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吗?!” “你们能吗?!”武喆突然打断他,红着眼喊起来:“少在这说风凉话,你们就能换吗?来啊!尝尝一个什么都不让知道,就他妈只能像个无头苍蝇在那儿瞎折腾的滋味,这滋味你试试啊?!一个个全他妈瞒着我,你们又把我当什么?!我的感情就这么不值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秦凯不说话,走进屋,把门撞上。 “有烟吗?”他问武喆。 武喆扔了过去。 点上烟,不停地嘬,几乎抽了一整根,白烟缭绕让秦凯的眼底忽明忽暗,扑朔迷离。 “还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吗?”他问。 武喆点点头。 “离姜明晗远点,分了就给我彻底断,别他妈再跟他藕断丝连,磨磨唧唧。” 武喆猛地抬起头,讶异地看着这个人。 “我没闲工夫管你们这些儿女情长,但我实在心疼晗子,他是我好哥们,我见不得他难受,也不想被他拉着一喝就是一整晚,”他走到屋里的电视柜旁,拿走靠在那里的旅行箱,把柜上的戒指盒踹在兜里:“就这么多了吧?” 对方含糊地应了一声。 走到门口,武喆叫住了他:“他现在在哪儿?” “住我那,”刚想抬腿,秦凯又停住了,回过头,扬起下巴,用一种极端藐视且凶狠的眼神看向对方:“别以为我说着玩呢,你不守信我有的是招对付你,别再玩恶心的三角恋,给我把感情捋顺了,还有……”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挨近他,死死捏住这个人的下巴,手指抠进肉里:“别以为对着你的骚穴我就硬不了,要不是顾及晗子,上次下药我早把你办了,你再无视我一次试试看,我一定把你操得下不了床。” 武喆的脸被他甩到一边,秦凯冷笑一声,拖上行李箱,消失在门口。 回到别墅将近黄昏。 门一动,姜明晗就跑来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他皱眉。 秦凯瞟了他一眼:“没事,多说两句。” “他……他什么反应?” “少问我,想知道自己给他打电话去,”秦凯把手提箱一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当初不告诉他,在最坏的时候让他知道,好得了吗?!” 姜明晗的表情难看之极。 秦凯真瞧不上他那德行:“你不是跟他散了吗?分都分了,东西也拿了,他怎么样关你个屁事啊?!不放心就回去,舍不得就别分,在这儿穷折腾什么呢!我算看出来了,对你,他他妈就一毒品,摆脱不了是吧?!” “住口!别说了!”姜明晗拳头拧紧,直打哆嗦。 秦凯起身就走,却在几步后站定,好像纠结什么,双手插腰,挠着头发,最后转过身问他:“你有没有想过这辈子那么多人,为什么你就偏偏对他这个感情乱七八糟的人动真心?” 姜明晗抬头看他。 “什么爱就爱了,没有理由,全他妈逼瞎扯淡,那是自己煽胡自己,”秦凯点着他说:“别人我不知道,你我太了解了,你妈改嫁三次,找的男人一个比一个牛逼,最后攀上你现在这个军区带衔的高官老爸,你妈是年纪到了折腾不动了,要不还往上爬呢……那会儿你亲爸都查出肺癌了,你妈不照样该甩就甩,一点不念旧。” “你跟你妈一路走下来,心凉透了,所以你畏惧女人,才会被忘不了旧情的武喆所吸引,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是他这么专情你能对他有感觉?” 看着姜明晗震惊得瞪大双眼,秦凯忽然觉得一阵心悸。 他不想去揭这些伤疤,去碰触这个人心中最脆弱不堪却极其敏感的那一部分,可他不说这个人就会一直纠结下去,找不到出路。 “你自己好好想想,他没爹没妈,跟他叔那么多年,是亲情也罢,爱情也好,总之绝对断不了,可你就爱这样的,这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 …… … 秦凯什么时候上的二楼姜明晗一点不知道。 他就站在前厅,一动不动…… 满脑子全是武喆那次趴在部队水房里痛哭流涕的模样,他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人哭得能如此痛彻心扉,令人动容,把他的心都要哭化了…… 第54章 秦凯知道自己的话刺严肃地用手往太阳穴比划了一下。 “枪?!他弄这个干什么?!” “还能有什么?我仔细看了看给他定案的卷宗,表面看去没什么,找不出纰漏和疑点,可我就在想,当初勒索武文殊时怎么就那么点背地把自己吸毒贩毒的事暴露出来?正要图谋不轨的当口缉毒条子就找上门,太巧了吧。” 姜明晗陷入沉思,然后问他:“你是说武文殊动了什么手脚?” “具体的我猜不出来,只有他俩知道,但要是往最坏的地方想,李长远勒索一定是为了钱,他是武喆的铁哥们,这种极端的背叛代价太大,所以吸毒应该是成立的,但贩毒……”他点上烟:“要不是呢?” 姜明晗瞪大眼睛。 “吸毒只会被强戒,贩毒可就要吃牢饭挨枪子了。” 两个人同时沉默。 姜明晗看着秦凯,先是皱眉,似乎不大相信,慢慢从疑惑再到震惊,他将目光牢牢地钉在对方脸上:“我不明白……他有本事把他搞成毒贩蹲大牢,为什么不干脆弄死他,过了一定量就是死刑。” “手软了吧,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秦凯漫不经心地把烟捻在烟灰缸里:“斩草不除根,人生之大忌。” 姜明晗低下头没说话,再抬头时他皱眉:“武喆呢?他知道这事吗?” “他?他他妈现在一团糟,脑袋都糊上了,听不进去,”秦凯笑得颇有深意:“要不等 分卷阅读59 李长远下手时咱们顺水推舟送武文殊一程,这样武喆保准是你的。” 姜明晗一副震惊的样子:“你他妈疯了?!说什么呢?!” 秦凯毫不在意:“死了就一了百了,武喆再是个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情种,几年时间差不多忘干净,再说,他对你又不是没感情,早晚是你的。” “住口!!”姜明晗大声呵斥,嘴唇泛青。 “这怎么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又不是动手的人,只不过知情不报,没这么大负罪感吧?再说了,没了武文殊,你照样能给武喆幸福,不是吗?” “别说了!我干不出这种事!”他愤怒,眼中火焰高燃。 秦凯轻蔑又怪异地冷哼,从高椅下来时被姜明晗叫住:“你帮我个忙,找两个人盯着武文殊,最好24小时。” “你他妈吃错药了吧?!要我去保护你爱人的情人?!你简直……我勒个去……”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秦凯只能干瞪眼。 “我没这么圣母!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姜明晗提高声调。 “那你还这样?神经病啊。” 沉默,没有回音。 “说话啊!”秦凯烦得脑门上都是横沟。 “我不想他难过,他叔要是……他一定受不了。” 秦凯彻底无语:“没人!我他妈挤不出人干这么闲得蛋疼的事。” “那我去,我去看着他。”姜明晗口气坚定。 “我尼玛……”秦凯简直崩溃,一把抄起桌上的冰袋往对方脸上扔去:“敷你的眼吧,瞧你这贱逼样。” 从武喆那边回来,武文殊一连失眠了好几个晚上,他睡不着,一闭眼就是这个人狂躁地朝他怒吼,甩开他飞奔而去的情景。 无论在什么时候,哪怕是那会儿决心把他送到部队去他都没有如此绝望过……在内心深处他知道他的小喆自始至终都是他的,退伍回来,这个人折腾得越厉害,他越坦然,越是疯狂地折磨他,他越放心,他知道他心里有他,摆脱不了。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他眼里的焦急,崩溃,惊惶,无助都不是为了他,他毫不犹豫地当面甩开他,从他怀里跑走,毅然决然,头也不回…… 武文殊坐起来,全身的汗,用手从上至下抹了把脸。 抬头,看了看表,才凌晨五点,打开手机,仍然什么都没有。 这两天除了开会,应酬,谈判,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空闲时间他都会去反复查看手机,微信,短信,未接记录,有时候通讯记录都会被他没用地刷上两遍。 武喆不找他,他更不敢给他打。 他怕听到那些受不了且无可挽回的话。 叹口气,点上烟,倚在窗边闭目养神,撩开窗帘,无意间的一瞥让整个人像过电一样狠狠抽动一下,他震惊地张大嘴巴,烟掉落在地毯上。 窗外,一辆黑色suv静悄悄地停在路边,一个落寂的身影靠在车门上抽烟,清晨的街道星星点点,空旷寂寥,更让这一人一车显得格外清冷。 这个人抽完一根,在脚下捻灭,让一地的烟头又多了一个…… 漫无方向地抬起头,正与二楼窗边武文殊投下来的目光不期而遇。 他明显吓了一跳,而后眼里全是慌乱,闪躲着,局促不安。 武文殊心脏突突地跳,赶紧往下跑。 武喆锁了车,站在那里,看着开门向自己走过来的武文殊,他的呼吸没比跑下来的人稳多少,喘息凌乱,胸口微微地一起一伏。 “来多久了?”武文殊站定,问他。 武喆低下头,看着地上纵横交错的烟头:“……有一阵了。” “怎么不进去?” 他停顿,说:“有点早,怕你没醒。” 武文殊无奈地笑笑:“进来吧。” 来梅熹小苑的次数并不多,每一次都是婶子韩婷婷给他拿拖鞋,穿上拖鞋时,他有点出神。 倒了杯热水,武文殊告诉他,早晨凉,趁热喝。 杯子很烫,却不觉得,捧着它,他一直盯着杯口发愣。 武文殊静静地坐到旁边。 两人谁都没说话。 很久,先开口的是武文殊: “抱歉……那天都怪我,我没控制住……你跟你朋友没事吧?” 武喆一怔,将目光移到这个人脸上:“这怎么能怪你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对方僵直背脊,手不自觉得开始揉搓。 放下杯子,武喆正色道:“董事会我会退出,中泰我一步也不会再踏入,股份全都还给你,手续我已经跟罗亮落实了,今天就去办……” 武文殊低下头,没有接话。 好像有什么事难以启齿,犹豫再三:“那个……韩婷婷还好吗?你跟她……” “提她干什么?!”武文殊一直听着,突然开吼。 武喆苦笑:“我什么都能还给你,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倒带重来,唯独她不行……你们婚离了,我没办法……” “我不需要!!”武文殊红着眼,愤怒而难过:“我根本就不该结这个婚!” 武喆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或者说……他想说的根本说不出口。 从知道过去一切的那刻起,他就像游走在悬崖边的疯子,时时刻刻都处在崩溃边缘,只要一点点的松懈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厌烦他们三个纠葛不清的感情,极度痛苦地逃避,不敢找姜明晗,更不愿见武文殊…… 可他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 特别是秦凯那天来找他,说的话无时不刻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论如何也要来做个了断。 “对不起,叔。” 低下头,脸都不敢抬,每个字都带着浓厚的鼻音,说得艰难无比。 说完,武喆起身,向门口走去。 武文殊抓过他手腕,没让他走,那只手烫得吓人,劲大得指甲嵌进了肉里,像要扣出血一般…… 武喆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不挣扎,不推搡,就那么让他死死捏着,捏出两排红肿的手印。 沙发上的人几乎是央求,声音都在发抖:“回来吧,跟我一起,行吗?” 一瞬间,武喆鼻腔和眼眶辣得要命,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他却忍住了,折返回来,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烟和火,他却一口也不想抽,他不想用这个去镇定或是掩饰什么,他现在需要足够的清醒和勇气。 …… … “大学时我常梦到你,除了那年体育馆的操蛋事以外全是美梦春梦,那会儿我可黏你了,一天看不见你我都难受,只要你在,我他妈就跟吃了蜜似的,你第一次亲我,干我,那种澎湃激荡的幸福到现在我都忘不了……后来,你把我一个人扔在部队,我再没做过你的梦,”武喆苦涩一笑:“连他妈觉都没睡沉过,怎么做啊?” 分卷阅读60 “那时我特想做,甭管是什么梦,就是你当面删我一嘴巴,让我有多远滚多远这样的梦我都想做,我太想你了……白天看不见你,晚上也不行,那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拿过打火机,他低头在手中摆弄:“那会儿我真想死,想一了百了,是他救了我,他打着骂着让我重新振作爬起来,我不能对不起他,也离不开他。” 武文殊注视低头的武喆:“你爱他?是吗?” 他猛地抬起头,却没有回答。 起身,他跪到武文殊双腿之前,用手捋了捋他的头发,摸他的眼,鼻,嘴,最后停在他的面颊,轻轻地在那上面揉搓磨蹭:“叔……我的叔,从见你第一面起直到现在,咱们一起度过的时光,一起经历过的所有,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记得……你为我伤了肝,也伤了心,分手遭的罪你不比我少,过去的不说了,以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眶涨得又涩又疼,咬紧牙关,说出了要说的:“以后不能再这样,你承受不了,我也怕自己……要是再来一次,咱俩铁定他妈的完蛋……” 武喆说不下去,眼泪决堤,泪如雨下,他抽泣得一个完整的字也咬不出……在自己失态失控的那一瞬,他看到武文殊也一样,满脸的泪。 握上他叔的手,那只宽大厚实,骨节凸显,摸起来粗糙却特别有安全感的手,武喆喜欢这样的手,记不得曾经有多少次握在手里,放在唇边…… 用手抹了把脸,他把武文殊的手打开,放在自己的左心上:“我不会忘,什么都不会忘,你的,我的,咱们的,十五年的全搁这儿了……除非有一天这里不跳了,我不喘气了……” “别说……别说这种话。”武文殊嘶嘶地吸气,竭尽全力地控制自己。 武喆搂下这个人的脖子,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笑起来,泪光中的笑清晰分明:“叔,我多少度?” 武文殊也笑,泪水依旧:“36度8。” 他们彼此注视,笑着,哭着,再没说什么。 …… … 在武喆的记忆里,那一天武文殊并没什么特别,除了眼睛略微红肿…… 临走时的最后一眼,画面定格在这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搓着打火机点烟,火苗嘶嘶啦啦,烟头忽明忽暗。 这个人抽着烟,就这么远远看着自己,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刚才又哭又笑的根本不是他…… 第55章 抽完剩下的半盒烟,武文殊去厨房拿了些东西,向书房走去。 打开最上层的抽屉,里面杂乱无章放了大小各式的u盘和五颜六色凌乱成堆的烂纸,很多纸皱得跟擦过屁股似的。 他猛地一抽,将整个抽屉卸下来,哗啦啦尽数倒在瓷盆里,拧开瓶盖,浇了一整瓶白酒进去。 搓开打火机,点燃纸扔进去,嘭地一声火苗爆燃,盆里的一切化于火海之中。 坐在那,他拿出烟,就着盆里的火点上,接着抽…… 突然,手机一阵震动,猛烈急促。 划开接听键,一种被软件扭曲过的怪异人声从听筒里传出来:“武叔,最近可好啊?心情不错吧?” 武文殊冷哼一声,弹了弹烟灰:“这些东西你们别再寄了,我没地方放,要动手就他妈快点。” “急什么?”听筒里嘿嘿直笑,做出来的音效更显刺耳:“那一千万准备好了吗?” “没有。”武文殊答得干脆。 对方先是沉默,很快暴怒:“我日你娘逼!!你他妈拿我们当傻逼吗?!你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操你侄子的音频公开吗?!有种你试试!明天就让你们中泰上热搜!” “随便。”武文殊把烟头扔进盆里。 听筒那边愣了好几秒:“行啊!武文殊!你牛逼!你够种!你他妈逼不想活了,想鱼死网破,同归于尽是不是?!我就说你不好对付,一个音频绝逼不够!那就别怪我们下手没轻没重了……来人,把她给我弄过来!” 随后,那边断了十几分钟,好像手机或是什么通讯设施在移动,接着是一阵奸邪淫笑,变了音的笑声听起来更加诡异,寒毛直竖。 武文殊皱了皱眉。 “本来是想怎么也得给韩夫人留点面子,夫妻一场,多少有点旧情……哎,谁知道手底下兄弟们玩得正起劲,谁都不愿意拔那东西……武总,您就凑合听吧。” 话音没落,便是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声尖叫,她哭着,哀嚎着,叫他们别再动了,她受不了,疼,疼啊……几个男人喘着粗气,凶猛的抽插声混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交织在一起,什么上下一起操爽不爽啊,骚逼和屁眼都被干烂了刺激吗……然后一片哄闹,淫笑不断…… 这一切都在几个大力的扇耳光中愕然而止,清脆尖利的抽打声后女人从大声哭叫到细弱呻吟…… 变声的人呵斥:“装他妈什么死?!你老公来找你了,不想跟他叙叙旧啊?” 只停顿两秒钟,韩婷婷声嘶力竭的声音突然爆发出来,毛骨悚然:“文殊!!是你吗文殊!!我对不起你……你救救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或者你杀了我……杀了我也行啊……” 话没说完,又是一记重重闷响,有骨裂的声音,韩婷婷歇斯底里的哀嚎响彻满屋,更是让电话这边的武文殊捏紧拳头。 变音男啐了口唾沫,恶骂:“臭婊子!杀了你?!杀了你谁他妈给我一千万?!再乱说就不是打断鼻梁,信不信我他妈割了你的舌头喂狗!”他把电话重新拿到耳边:“武总,咋样?我们对她这么关照,给哥几个来点辛苦费说得过去吧?” “你们别太过分。”声音很冷,每个字都从牙关中咬出来。 对方阴笑两声:“这就生气了?重头戏还没上呢!我告诉你武文殊,这一千万对你们这种人屁都不算,对我们连他妈人命都背上了,反正横竖是个死,不把这钱弄到手我玩不死你!去前院看看吧,我让人埋了点东西,算是送你的见面礼……” 武文殊没听完,断了手机,去储物间拿了把铁铲便向前院奔去。 梅熹小苑作为北化高档的别墅区,没有认证的车牌或者业主的确认是不会随便放生人入内的,这一点武文殊很清楚,他无暇思考这伙人到底怎么做到的,只是迅速扫视前院每块草坪,一块松动且略有凸起的草皮吸引了他的注意。 跪下来,他用力地挖。 东西放得浅,没几下就冒出一角布料。 扔了铲子,他接着用手刨,突然,整个人猛地抖动一下…… 土坑里,沾着血迹的残布裹着好几根残指,一眼就可以看出根本不是一个手的,其中一根中指上还带着结婚戒指,虽然被泥土弄得肮脏不堪,却依旧璀璨。 这枚戒指少说值十几万,这帮畜生没把这个拿走,用意 分卷阅读61 太明显了,他们就是要刺痛苦,满目震惊。 把望远镜扔到座位上,吐气呼气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就在刚才,看见武喆伴着晨曦微露从武宅出来,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真要死过去了,心脏疼痛欲裂…… 他想不明白也接受不了,一个口口声声说离不开自己的人,跟自己分手没两天就迫不及待滚到了别人的床上过夜,而自己还跟个傻小子一样为他在这儿蹲守,怕他难受。 有那么一阵,他缓不过来劲,特他妈想下车冲进去一刀捅死武文殊,他确实不应该死在李长远手上,应该死在他这里…… 趴在方向盘上,他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烟头灼烧了皮肤也没什么感觉,慢慢地,他直起身,无意间车窗上的倒影让他整个人怔住了。 那上面倒映出一个满眼杀气,穷凶极恶的嗜血者,眼眶眦红,横肉四溢,惊悚无比,可怖之极。 …… … 扔掉烟头,姜明晗用力搓了把脸,直到自己完全冷静下来才拨通秦凯的电话。 那边没有接,他不罢休地反复拨打。 仍旧如此。 重重地“操”了一声,他将手机扔到一旁,搓开打火机,点上烟,不停地抽…… 两个小时后,电话来了。 “干他妈什么呢?!”一挨上耳朵,姜明晗便扯开嗓子喊。 “约了几个妞泡私汤,手机压衣服下面了,没听见,”秦凯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帮我查查武文殊周围最近有没有人失踪。” “滚你大爷!我他妈又不是开公安局的,你……”忽然他惊了,咋舌:“我操!你不会真去武文殊那里蹲点了吧?!” “别废话,你查不查?” “不查,”秦凯被他怼得心里一把火:“你有病吧。” “不做就绝交,咱们老死不相往来。” 秦凯怒了:“疯了吧你?!要是为了武喆你说这话就算了,操他妈!为了他叔,你个王八蛋当我……” “秦凯,我这儿真出事了,”对方的语气徒然一转,哀求地说:“我看到武文殊刚才挖出好几根断指。” 那边明显不说话了,静了半分钟:“他自己挖的?” “对,就在前院。” “不对啊……”秦凯琢磨了一会:“怎么听着不太像寻仇倒像是绑架啊?” “所以我才让你查查他周围是不是有人……”姜明晗突然瞪大了眼睛,不再说话。 秦凯急急火火:“哎哎哎!!你可别瞎想啊!一般绑架都会绑直系亲属,老婆,孩子什么的……谁会绑侄子啊?要是不给钱不他妈白忙乎吗!” “李长远知道他们的关系。”姜明晗重重地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啧!都他妈跟你说了是你多想,这根本就是两码事,李长远是寻仇,现在是绑架勒索,能一样吗?!” “要是……他们是同一伙人呢?”这个大胆的猜测让姜明晗自己都唬了一跳,立时背后一层冷汗。 “不可能!绑架和仇杀数罪并罚,背的不止一条人命,他们活腻歪了?!这种概率太小了……” “那你又怎么解释李长远刚搞到枪,武文殊就在自家院子里挖出那些玩意?!不对……不对劲!!” 不顾电话那边的叽叽歪歪,姜明晗迅速摁断,抖着手去拨武喆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里的声音每多响一次,他的心就沉下一分,不但手,连心都在抖,手心冰凉一片,全是湿汗。 接电话……接电话啊…… 姜明晗心里怒吼,越来越崩溃绝望,忽然,耳边传来武喆的声音,透着一股慵懒。 “唔……谁……明晗?!”武喆目瞪口呆,一下就清醒了。 “你没事吧?!”姜明晗语气又急又重,还略微发抖。 武喆不明所以,觉得好笑,特别是当他以为这个人绝不会再给自己打电话时,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的口吻变得轻松愉悦:“没事啊,我能出什么事,好着呢。” 话音一落,他立即闭嘴,后悔自己说话不过脑子,对方那边的气氛果然瞬间骤降至冰点,一声毫无掩饰的冷笑刺入他耳膜:“是啊,你能有什么不好,正他妈舒坦呢。” 武喆舌头打结:“啊……我说错了……” “要知道分手这么好,你好,我好,大家好,早他妈提啊!我又不会死缠烂打,在吉林时你就应该说,我都不会回来。” 武喆越听越不对劲,闭上嘴。 电话那头却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泄而出:“不是才刚分手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啊?!一刻等不了地去找你叔睡觉?!他那东西是世间极品,就把你操得这么爽?!还是你他妈就是个变态,只有玩乱伦通奸才能让你高潮?! 分卷阅读62 ” “你说什么?”武喆的声音极为冰冷。 姜明晗根本没察觉,他控制不住:“你装什么?!不是才刚从他那儿走吗?” “你跟踪我?!”对方失声大吼。 直到此时姜明晗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他无法,也不能解释他在武文殊这里留守的原因,只能悻悻然闭了嘴,陷入沉默。 不解释就是一种承认。 武喆气得手都在抖:“姜明晗,你妈了个逼!别说我什么都没干,就他妈的跟他上床操了也没你的事!轮不到你在这儿教训我!!” 顿时胸口像锥子戳入疼痛难忍:“是啊……我有什么资格,以前在一起我都管不了,更何况现在……” “姜明晗!!”一声痛苦的咆哮突然迸出,却在一个似有若无的诡异闷响中愕然结束,而后便是听筒里的盲音…… 姜明晗心里咯噔一下,他惊慌失措地叫着这个人名字,再拨,就是关机。 一次一次地拨,无穷无尽的盲音,姜明晗惊恐地瞪大眼睛,啪嗒一声,电话掉到自己的腿上…… 第57章 姜明晗大口大口地喘气,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即便如此,触屏的指头仍然不住地抖动,按错好几次。 最终,是秦凯的电话顶进来。 “怎么样?他没事吧?”一接通,对方急急问。 “快去……”姜明晗咽了口唾沫,说得艰难:“快去找个人看看。” “看什么?”秦凯听不明白。 “看武喆啊!赶快派人过去!!”姜明晗突然放声大叫,把对方吓了一条。 “啊?你没跟他通上话?那刚才占线给谁打呢?” “废他妈什么话!求你别问了,赶紧找个人过去……我这儿真走不开,我求你了……”姜明晗最后几个字带出哭腔,仿佛再多听一会就会哭出音来。 秦凯赶紧说了句,等我,随后保持一分钟的通话等待,马上又接回:“我安排完了,告诉我到底出他妈什么事了?!” 姜明晗吸了吸鼻子:“我刚才跟他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他应该是遭到了袭击。” “什么?!他在家给你打的?这怎么可能呢?!光天化日……” “怎么不可能!!”姜明晗烦躁地打断他:“他们连梅熹那样的高档别墅区都像出入无人之境,更何况我们那个破小区,根本没人管!操他妈!他们疯了,一群妈逼疯子!!” “可他一个大男人还当过兵就这么容易着别人的道?!”秦凯还是不能相信,吃惊地问。 “他……他正跟我吵架,注意力全在我这儿,”姜明晗懊悔不已,揪扯自己的头发:“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秦凯叹了口气。 “有消息赶紧打给我,不想费电,挂了。”说完,快速摁断。 当一切安静后,姜明晗支在方向盘上,脸深深地埋在手掌中,不安地几乎要落下泪来……他尽量不让自己往最坏的那个方向想,却根本控制不住地害怕,焦虑,恐惧。 他怕这次的吵架成为他们最后的对话,更怕他们之间的一切结束在自己骂他是乱伦变态的恶毒话语中…… 那样,他真的承受不了。 想着,嘴边已是满满的苦咸,湿了整个手掌。 电话突然响起,姜明晗抹了把脸,接起来。 对方没说话,他更急了,问怎么样。 “是不太:“门是虚掩的,有挣扎过的痕迹,地上有个被踩碎的手机,还发现……”他咽了咽唾沫:“还发现了一块纱布,上面是乙醚。” 姜明晗脑中一片晕眩,眼前泛黑,缓了半天,才听到秦凯那边大叫自己的名字,还嚷嚷着要报警。 “不许报警!!”他吼了起来:“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怎么报?!何况万一……” 他不敢说,却听到那边也提高了声调:“没有万一!晗子,你别急!千万别轻举妄动!!我马上回来!操他奶奶的!怎么正赶这时候去他妈日本浪!我现在就去机场,坐最早的航班回来!一定等我啊!!” 姜明晗没答应,只是告诉秦凯,他一步也不会离开武宅,现在武文殊是最后的线索,武喆遭袭跟他脱不了干系。 放下电话,姜明晗狠狠地,狠狠地搓了一把脸,他要冷静地好好想一想。 既然断指不是武喆的,那就意味着这伙人手里还有一个人,另外一个筹码,他们弃了这个,铤而走险又绑架了一个,只会是两个原因,要么,上一个已经撕票,那会儿他只看到武文殊在挖手指,却听不到他跟那伙人的电话,他拒付赎金了? 不会…… 姜明晗皱起眉。 李长远背叛武喆干出勒索要挟的龌龊事都没能让武文殊下狠心干掉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罔顾另一个人的性命?更何况既然是绑架,就一定会选择亲近的人,最有可能的是武文殊已经同意支付赎金,撕票不成立。 那么,就只可能是加码,可为什么要加码?绑架勒索案本就高风险,变数太多,绑匪也不是傻子,武文殊没说不付,何苦升级难度又绑一个? 想到此,姜明晗几乎可以断定这绝不是个单纯的绑架案,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必定是李长远。 只要武文殊一刻没有落入这混蛋的手里,武喆就有一刻的安全,李长远会利用武喆来制衡武文殊,不会轻易动他。 挺了挺后背,他举起望远镜,更加紧密地监视武宅的动静,一眼不眨。 终于,他等到了。 一辆挂着陌生牌照的黑色suv于下午五点半整在武宅的地下车库门口停下,司机从车上下来,慌慌张张地绕到前门按门铃。 扔了望远镜,姜明晗下车,以非常快的速度潜了进去,尾随车尾,在库门即将落下的一刹间滚进车库。 车库很黑,姜明晗利用最后库门关下的那一缕亮光找到了一个藏身之处。 或许做得不是什么好事,这个司机很紧张,他停好车,没锁就急急地上了楼。 姜明晗早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并打开了实时定位,蓝牙等设置,趁司机不在的间隙,进入车内,把手机放在后车坐的夹缝里。 司机和武文殊下来时,他又一次躲回了那个视线盲区的隐秘地方。 武文殊开了库灯,好在昏暗。 司机很紧张,声音哆哆嗦嗦:“武……武总,钱……钱都准备好了,您查查。” 接着便是脚步声,开后备箱,和拉拉锁的声音。 “武总,两千万,一分不少,明面上没办法弄到这么一大笔现金,都是地下钱庄洗出来的,您……您这是?”司机谨慎又小心,声音特别低。 “没你的事,你走吧,辛苦了。”武文殊说得生硬。 分卷阅读63 不敢多问,这人三步并两步开了库门,一溜烟跑了。 库门再次落下,武文殊已经坐到了车里。 他没马上发动引擎,而是点上一根烟。 车内火光忽明忽暗,星星点点,让本就黑洞洞的车库更显诡异阴冷,万籁俱寂,幽幽鬼亮,姜明晗压抑得呼吸都困难…… 一根烟抽完,武文殊扔了烟头,发动车子。 库门下降时,车已开出很远。 姜明晗闪身而出,顺手还捎了一把铁质的撬棒。 一屁股坐回车里,他赶紧翻出另一部手机,这是在吉林用的手机,回来后,怕他父母找他,时常带在身边。 没溜进去前,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把两个手机互联并做好了定位设置,打开位置,一个红色圆箭头的光标一直在不停地移动。 他飞快地踩下油门,飞驰而去。 寒夜孤星,暗凉如水,深墨色的天地之间,两辆车一前一后行驶着,难免且故意地会有几辆车夹杂其中…… 第58章 姜明晗不敢开得太近,好在正值旅游旺季,一路上有不少车进山,他不太显眼。 山里凉爽,越往深处开气温越低,山路崎岖陡峭,身后飞过一个又一个度假村,休闲山庄……慢慢地,车灯逐渐稀少,周围也静谧下来。 最后,空旷的山路上只有他们这两辆车在飞速行驶…… 武文殊的车速一直很快,姜明晗不敢冒险降速或是绕路,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据他推测,前面的人应该已经无暇留意其他,两千万的巨款和两条人命,就是意识到有人跟着,他也顾不上。 姜明晗一边调整地图查阅,一边去拨秦凯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不耐烦地“喂”了一下,当知道是姜明晗,整个人跟炸了锅似的吼出破音:“我操!!你他妈死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啊?!!” 姜明晗怒斥:“别他妈再打那个号了!!没电麻烦可就大了!”他赶紧利用最后的机会交代,语速很快:“我现在在西山公路上跟着武文殊的车,他车上有两千万,应该是去交付赎金,我查了下,这帮王八蛋是想让他去西山那片废旧的工业区,那里不少厂房没拆干净,你赶快找一些受过训练的人过来,有枪吗?” 秦凯支支吾吾。 “操他妈!都什么时候了!给我撂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姜明晗大吼。 “有那么几把,弄来自己玩的……”秦凯扭扭捏捏:“不是……晗子,你听我说,ix搞了这么多年,我黑白两道地混早让条子盯上了,要真弄得没法收拾,万一……我说万一查到我头上,我他妈就是再有通天的本事也得阴沟里翻船。” “秦凯,我真是没辙了,真的……咱们不能走官道,他们持械,涉及军火枪支,就是报了警也要走程序一级一级报批,等武装特警进山天都他妈亮了,一切全得玩完,武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姜明晗诚恳地说:“秦凯,我求你,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肯帮我,怎么样都行。” 说完,那边响起一声似有若无的笑,听起来得意洋洋。 “这可是你说的,”对方似模似样地清了清嗓子:“我要武喆给我吹箫。” 方向盘猛地一抖,轮胎呲溜一声在路上打滑,差点翻下去。 姜明晗连忙调整方向,惊讶地合不拢嘴:“为……为什么?” “那臭小子看不起我,他把我得罪狠了,我这人瑕疵必报,没完没了,不解心头之恨我浑身难受,这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凯挑眉:“怎么?你不同意?” “他活该,给你吞精都行。” “操!这媳妇当的,真他妈是我兄弟,”秦凯眉开眼笑:“行,我那还有几把ak47苏联制式仿枪,没开膛,里面装的是bb弹,冲冲样子唬唬人没问题,那天跟射击场还弄了不少防弹衣,正好穿去,手上有几辆改装的越野车,实战特他妈牛逼……” 姜明晗终于明白,这兔崽子竟然挖了坑成心让他跳,他还跳得义无反顾,至情至性。 “你个王八蛋操的!真他妈孙子!” 秦凯那边笑得豪迈,随后陷入一片沉静,操着少有的正经说:“晗子,给我活着回来,听到了吗?” 姜明晗嗯了声:“放心吧,那个欠你嘴炮的也给你带回来,他吹,我看着。” “我操!听着就他妈血脉喷张,好劲爆~~~~”口风一转,秦凯说:“不说了,我赶紧安排,马上上飞机。” 随后,两人互道保重,挂了电话。 西山是北化市的二级景区,没有评上双a是因为占地实在太过辽阔,整个山脉零散,走向纷乱,规划时被割裂成好几部分,几年之间,林业局旅游局各个衙门换了多个领导班子,越治越乱,很是让人头疼。 西山工业区位于西山最深处,当初北化市政府为了振兴西山区,跟打了鸡血一样将大把的资金注入工业区,急功近利之下热潮最终褪去,沦为一片废墟,很多厂房打折都没人买,全荒在那里。 按照姜明晗的估计,援军至少要三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这期间必须苦撑,而工业区里的地形就更加叫人忧心忡忡,他真不明白当初是怎么搞的,这么大的工业区,连他妈一个路牌都没有,一个厂房挨着一个,纵横杂乱,毫无规律。 再跟就他妈要追尾了,姜明晗不敢嚣张,速度一慢,前面的车就没影了,吓得他直喘粗气。 终于,在b-45厂房院里看到了这辆suv的后屁股,他将车悄悄地停在旁边一堆报废的车辆里。 下了车,将撬棍别在后腰,拿衣服遮住。 进入厂房大院,一眼就看到斜对面有一个人在门口抽烟把风,他闪身躲藏隐蔽起来,仔细观察。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厂房,铁门紧闭,里面的灯光从缝隙中射了出来,在这样一个无人之境,恐怖之夜,突然的人味显得更加心惊肉跳。 这时候,他多希望自己会飞檐走壁,可以像大侠一样趴在顶端那仅有的一个窗户上向里窥视…… 无奈地,收回目光,他仍旧放在那个把守的人身上。 深吸一口气,手摸向撬棍,慢慢靠近他,当达到最大极限时,猛地从背后扑了上去…… 勒晕后,他将他拖进旁边一个小厂房,扒下衣服换上,临走时将这人捆得严严实实。 没有什么比混在敌人内部更安全的了。 他压低帽檐,回到那个大厂房,贴在门上,向里看。 厂内很亮,灯火通明。 最里面的椅子上捆着一个头戴黑罩的男人。 姜明晗心里一颤。 他知道,那是武喆。 压下想要闯进去的冲动,他仔细观察情况…… 里面差不多 分卷阅读64 七八个人,有坐有站,最靠外的是武文殊,神色凝重,脸上除了冰霜似的冷漠,看不出其他。 …… … 一个块头很大,满脸凶狠的男人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朝武文殊冷笑:“两个人都让你见了,武总,该你了。” 武文殊面不改色:“我要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活着。” 这个人走到左边的位置,将地上一摊东西拽起来,姜明晗这才发现那里居然还躺着一个人,浑身血污,像泥巴一样软在地上,当拽起头发时,她呜呜呜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他惊得瞪大双眼,他认出了这个女人就是韩婷婷。 男人放开她,又走向最里面的椅子。 蹭地一下,除去头罩,椅子上的人一动不动,耷拉着脑袋,他拍了拍他的脸,越拍越大力,嘴里嚷嚷着喂喂喂,醒醒,给我醒醒……武喆却扔旧毫无反应。 姜明晗看着,捏紧了拳头。 男人向旁边示意了一下,有人拿来一通水哗啦一声全浇上去。 武喆连抽气的动作都没有,脑袋还是垂着。 姜明晗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 那人也觉得奇怪,嘟囔了几句,走近查看…… 突然,椅子上的人满血复活,他用头猛地砸向这个人的脸,男人惊叫一声,吃痛地捂脸唉叫,被武喆一脚踹了个跟头…… 一时间,厂里沸腾,所有的人都被武喆打得措手不及,乱作一团。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声音稳稳地破空而来,指挥道:“别乱,都别管他,去把武文殊摁住。” 大家七手八脚地去控制武文殊。 喊话的人从地上捡起根铁管,向武喆走过去。 姜明晗看清了,是一个身形特别消瘦的男人。 武文殊那边已被三四个人死死制住,动弹不得,他大力呼吸着,胸口一起一伏地盯着武喆。 李长远走进他,胳膊一甩,就把绑在他身后的木椅子打得七零八落。 这一下太过突然。 武喆拿着松垮下来的绳子,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没反应过来。 李长远似笑非笑,说了句,不想坐椅子早说啊,说着,手起管落,又是一下。 管子狠狠向武喆抽去…… 武文殊吼出了一声“住手!”,却没能阻止铁管落下。 武喆被这声音刺景还原,就连他们的位置都惊人的相似,他叔又来救他了…… 他无力地瘫软下来,比起心理上的负罪感,腿上被狠抽的那一下根本就是小儿科,他茫然又失神的看向走近他的李长远,任由这人把他拖拽到一片纵横交错的管道中,用手铐铐在其中一个管子上。 铐子磨蹭铁管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终于让武喆回过神,他聚敛所有注意力,放在眼前男人的脸上:“李……长远?” 对方点点头,嘴角缓缓弯起弧度:“好久不见,武喆。” 一瞬间,武喆的脸从苍白变成赤红,恼羞成怒:“这他妈不是第一次见面!一个月前我就在超市门口见过你!那时你为什么不承认?!” “啊……对啊,”李长远摆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笑眯眯:“那时承认了多没劲,现在这样的惊喜不好吗” “你要干什么?啊?!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武喆将手铐挣得乱响,去抓他的衣服。 李长远叹了口气,蹲下来:“我邀你来是为了他,”说着一指武文殊:“只要你乖乖听话,我绝不会伤害你。” 武喆惊异地看看他,又看看他叔,突然明白了一切,他狂暴地揪扯他的衣服,凶恶吼叫:“我操你妈!!你他妈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弄死……” 啪的一声脆响,武喆脸上浮现出五道深红的手印,脸被扇得侧过来,嘴角渗出血来。 李长远冷笑:“弄死谁啊?就你现在这样?” 武喆没说话,只是瞪着他,眼底烧得彤红。 “哎哎哎!我说!弄错人了吧?跟他废什么话?!赶紧干正事!”王哥不耐烦地呵斥他们这边。 李长远背对他,王哥看不见,武喆却清晰地看到这个人脸上的不屑和鄙夷,还透着一股浓重的杀气。 王哥揉着刚才被武喆撞断的鼻子,对武文殊说:“行了,武总,看到了吧?他们一个比一个生龙活虎,我操……真他妈疼!”他嘶嘶地吸着气,说:“钱呢?” 拿出车钥匙,武文殊晃了晃:“钱在车上。” “扔过来。”王哥两眼放光。 “把人放了。把武喆的手铐打开。” “不行!放了那臭小子,他他妈又疯了,”王哥吼起来:“快把钥匙给我扔过来!!” 对方不再说话,阴着脸看着他。 王哥气急败坏,向两边恶吼:“给我把他按住!”说着,三步并两步上前去抢车钥匙。 武文殊被两个人分别制住手腕,拿钥匙的手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没能让王哥摸上一下。 三个人急了,对武文殊又打又踹,扭成一团。 突然间,一个变音器转换出来的冰冷声音在厂房中回荡起来…… 四人愣了,齐齐看过去。 那边坐在铁桶上的李长远拿着变音器,笑吟吟地问武文殊:“武总,您带了多少?” 武文殊挣脱他们,说:“两千万,你不是知道吗?” “听错了吧?”李长远狡诈一笑:“我怎么记得我说的是一人两千万,一共四千万啊。” 武文殊瞪大眼睛,呆住。 那边王哥不干了:“我操!李勇!!你他妈有完没完啊?!当初说有那婊子就行了,你非要把那什么……什么喆的也给弄来,操!一千万,两千万,现在四千万?!我他娘的没闲工夫陪你在这儿耗,两千万就两千万,多一分我都不稀罕,赶紧把事结了,这鬼地方老子他妈一刻也待不下去。”说着,趁武文殊不备,迅速抢了钥匙往门口走。 武文殊看着李长远朝门口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从后腰掏出一把雪亮的长刀,冲王哥过去…… 或许一切来得太迅速太出乎 分卷阅读65 意料,不给任何人留下思考应辩的余地,几声刀尖入肉的噗噗声后,王瑞国就那样震惊地,一声没出地倒在了地上,肚子上被刀子捅过的窟窿泊泊淌血,湿透了整件衣服…… 他躺在那儿,双目圆睁,自始至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李长远一步一步走过来,踩在这个人的胳膊上,从他手里抠出车钥匙,满脸堆笑:“哥啊,别怪兄弟我心狠,你做事太不地道,两千万想独吞还是想二八啊?” 王哥的嘴一张一合,吐着血水,像一只搁浅在岸上的鱼。 “嘘嘘……我明白,都明白,兄弟一场,我送你上路,”李长远掏出一只枪,仍然是笑:“来吧,就用这宝贝,痛快。” 他抵在王哥的脑门上,扣动扳机,一声心惊肉跳的巨响,头上开出一个烧焦的洞。 王哥死不瞑目地躺在那里,由于枪杆太近,皮肉烧焦,青烟徐徐冒出…… 形势急转直下。 厂房里处决王哥的凶残一幕让很多人惊讶得不知所措,其中一些甚至吓得浑身哆嗦,额头冒汗,而这之中却不乏有人脸上带着理所当然的淡定和不急不躁的得意,这让武文殊心里更加焦灼不安。 很明显,这场反水的杀戮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计划之举,至少一部分人已经参与其中。 和王哥这种脑袋里只有钱,动机单纯目标明确的匪徒不同,李长远更加不可控,他嘻嘻笑笑却杀人如麻,而最终的目的一定是自己。 看看地上的韩婷婷和铐在那里的武喆,他暗自盘算,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一定要将他俩设法弄出去。 外面监视厂内情况的姜明晗也同样如此担忧,他看到了李长远脸上总是挂着笑,说话笑,走路笑,杀人也笑……那他妈哪里是笑,比哭还吓人,胆寒得令人生畏,可怖得心肝乱颤。 他看了看表,才过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没有办法,只得继续看下去…… 里面,李长远已经回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铁桶,坐在上面喧宾夺主;“兄弟们!姓王的贪婪无厌,多行不义已被我毙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那两千万我他妈一个子都不要,全是大伙的,”他举着钥匙在人前晃动:“所有的钱都在这里,完事后你们随便分,我没什么要求,就是希望大伙能帮我个忙……” 他手指向武文殊:“那个人官商勾结,判了我五年的牢,让我吃了他妈三年的馊饭泔水……那地方真不是人呆的,那帮王八蛋操的……”或许是勾起了痛苦的回忆,李长远狠狠往地下啐了口唾沫:“我能活着出来就是为了今天,为了能把这个人碎尸万段,让他生不如死。” 他望着武文殊,眼里喷出掩饰不住的仇恨,转过头,声音更大更猛:“兄弟们,只要你们肯帮我,我自己动手折磨他弄死他,跟你们半点关系也没有,人命全算我头上,你们可以高枕无忧地拿钱走人,行不行?!” 话音刚落,几个人便上手,强行把武文殊摁着跪下去,其中一个向其他人发话:“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这两千万全是勇哥诈出来的,咱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应该的,你们说对吗?!” 众人连连附和,围上去的人越来越多。 武喆害怕了,扯得铐子哐当作响,冲桶上的人大吼:“李长远!!!你不能这样!!住手!!快叫他们住手!!李长远!!!” 李长远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兴奋,他摆了摆手:“不用按着他,有他们俩个在,他哪也不会去,赶都赶不走。” 身上力道略有松动,武文殊便推开人群,挣扎着站起来:“李长远,有什么冲我来,跟他们没关系,把人放了,我任由你处置。” 李长远莞尔一笑,透过变音器告诉他,可以啊,两千万一个人,武总,选一个吧。 变音器转换出的声音以及语调跟威胁他要剁掉韩婷婷手指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武文殊终于意识到,盗窃音频,虐打韩婷婷,掳绑武喆,制造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根本不是什么王哥,是他! 他环顾四周,除了满屋子冷漠且兴奋的脸和斑驳老旧的厂房四壁以外,什么都没有,这个地方之前应该是工厂机床作业的主要厂房,厂家迁出后,里面的机器全部挪走,别说侧门,连个挡头都没有。 逃出生天如同痴人说梦。 他嘴角似有若无地抽动一下,静静地从每个人脸上扫视过去,地上瑟瑟发抖的韩婷婷,两只乌七八糟缠着纱布血肉模糊的手,再到管道旁脸色难看的武喆,最终他深深地,热烈地凝望着他…… 这种眼神武喆从未见过,十五年来,一次也没有,那里面有温柔,有情动,更多的是决然……不过几秒钟的事,却好似蕴藏千言万语,而让他浑身发抖的是这个人最后从他脸上移开的那一缕目光,那一瞬绝对只有一个讯息——保重。 武喆疯了一样地去挣脱手铐,腕子被磨出血也无动于衷,他想大吼,想喊这个人的名字,想阻止他,却连一个完整的字也出不来,只能啊啊啊地叫,似呻吟又像呜咽…… 武文殊一步一步走向铁桶,身边围满人。 来到李长远的面前,立刻有人揪住他双臂,李摇摇头示意无妨,武文殊举起对方那只拿着枪的手抵在自己眉心:“来吧,打死我,随便你给我开多少个洞,咱们了结。” 李长远轻蔑地笑:“你他妈是听不懂吗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痛快的死,我是要……我操你妈!!!”他突然急声嘶吼起来,因为就在他把精力放在说话时,武文殊的手指已经挤进来,飞快地扣动扳机…… 他一脚踹开武文殊,枪膛里的子弹已经射出,只有分毫的距离,嘭地一声子弹打向铁门,像爆破一样门体急速晃动,外面的姜明晗本能地用手臂挡了下,满身的冷汗,最里面的背心早已湿透。 所有人都惊了。 下一秒,个个惊慌失措扑上去,七手八脚地把武文殊牢牢压在地上。 管道旁的武喆像一团泥,瘫软在那里。 李长远再没了笑模样,抹了把脸,刚才猝不及防的自杀行为让他也是一身的冷汗,狠狠踢了武文殊好几脚,他走过去拿起地上的枪:“牛逼!真他妈牛逼!!我操!!我就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你弄死自己眼都不眨,服了!你妈逼的……我真是小看你了,”他向别人招呼:“把他制住了,别让他自由活动。” 上了膛,他对武文殊说:“再给你一次机会,选一个。” 武文殊沉重地喘息,咬出几个字,去你妈的。 李长远点点头:“行啊,你不选,那我替你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在他身上,指着韩婷婷:“这婊子监守自盗,想讹诈你,这么个玩意你留她干什么,死有余辜,就她 分卷阅读66 了。” 一直趴在地上发抖的韩婷婷突然尖叫哭泣,向武文殊爬过去,说着她错了,要他原谅她,救救她…… 武喆直勾勾地看着那个u盘,震惊地望着他们。 李长远走过去,踩在她身上,轻蔑讥讽:“那时被他们一起干时你不是说受不了,要杀了你吗?给你机会又怕死了?!瞧瞧你男人多硬气,怎么找了你这么不中用的贱货!多看你一眼都让我恶心,”他举起枪,在武文殊怒吼的声音中扣动扳机。 枪响后,韩婷婷身下一大片血水不断扩大,蜿蜒流淌。 她抽搐几下,断了气。 第60章 自己认识的人,曾经生活在一起两年,就算不予余力地算计背叛伤害,就算肉体被摧残得破败不堪,武文殊仍然觉得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活生生在眼前化为虚无,这让他无法承受。 他用尽所有的脏话怒骂,骂李长远是畜生,不是人操的,也应该被轮被打被剁手指被枪杀…… 李长远让人架起他,抓好他的手脚,发泄式地殴打他,专打他的脸,打到自己精疲力尽,手背生疼,才揪起满脸血污,头发粘得沾手的武文殊。 “这算什么?我一枪让那婊子痛快够他妈仁慈了!像你这样的就他妈欠蹲大牢去,让你也尝尝被一号儿的人轮,屁眼被操烂,满嘴精液,吃屎吃尿的日子,到那时你就知道我的善心那是绝对大大的有。”李长远尾音上翘,又现出笑模样。 武文殊也笑,抽气,断断续续:“你怎么……怎么不被……人操死,我真该……把你……弄死……” “啧啧啧,可惜,太可惜,你没机会了,老天爷最终还是站在我这边,不过说来真怪,”李长远吸了吸鼻子,有点犯瘾地打个哆嗦:“我那会儿纯吸,真的一丁点粉没卖过,干净得跟他妈白纸似的,这样你都能我把整成毒贩给判了,这么大本事,怎么让我耗几年就出来了呢?” “手软了?”他讥笑。 武文殊喘息,咬牙,恶狠狠地瞪他。 李长远点了点头:“也对,我不就是知道你跟你侄子床上那点操屁眼的脏事嘛,想弄点钱花花,你至于把我往牢里送往死里整吗?亏了你还有点人性,没把我在牢里折腾死……” “李长远!!!你个王八蛋!!”武喆听不下去,使劲地吼,使劲地骂:“我操你妈了个逼,你个不是人操出来的逼货!!我真的……真的……你明明……”他说不下去,眼眶鼻腔辛辣得难以忍受,哪怕再多说一个字,多发一个音都会痛哭出来,他悔恨,愤怒,却毫无办法,他觉得是他让武文殊遭这些罪,明明是自己交友不善,引狼入室,却跟之前,之之前一样,全是他叔在替他扛,为他买单。 他吃力地压抑体内爆胀的情绪,把铐子上的铁链挣得笔直,之后再没了气焰,放低声音甚至近乎哀求:“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他了,冲我来,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他说得异常艰难痛苦:“有什么事都他妈算我头上,跟我叔没关系。” 李长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走到武喆面前,蹲下:“你知道么?高中三年,大学两年,我一直在找最水嫩,最有手感的屁股,”他的手摸向武喆下面,在他耳边低语:“其实谁他妈也没你的骚,瞧这屁股多带劲,我早想试试,可你叔看你太紧,这不,想弄点钱都给我送进去了,要是再把你这屁股生插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武喆先是震惊地看他,随后露出恶心鄙视的表情,跟吃了一只死苍蝇似的干呕着说,我操你妈呀。 对方捏过他下巴,狠得要将它捏碎:“我告诉你,姓武的,出了大狱我就改名了,现在叫李勇,少他妈再叫我以前的名字!” 武喆笑出声:“你还真跟以前一样,没文化没涵养,取这么欠操的名字。” 啪的一声脆响,李长远反手就是一大嘴巴子,咬牙说:“你妈逼有种。” 他站起来,冷脸望向武文殊:“把裤子脱了。” 武喆蹭地一下抬头,惊恐地看他:“你要干什么?!” 李长远没搭理他,向武文殊厉声叫喊:“听到了吗?给我脱了!!” 武文殊仰起头,动也没动。 不知谁上手去扒,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更多的人强行去摁住拉扯,武文殊疯了一样挣扎,使他们根本无法近身,有几个还在扭打中将胳膊弄脱臼了,这么一来,这些人更不干了,全扑上去,恶骂声,殴打声,衣服撕扯声混在一起…… 门外的姜明晗看得全身紧绷,猛地,一股腥甜从嘴里冒出来,不知什么时候舌头被自己咬破了。 他六神无主地又看了看表,还有五十分钟才满三个小时,要是现在冲进去,凭李长远的枪,团灭他们几遍都够了,不行……还得等,再等…… 他不由自主地在上下摸索,真被他在口袋里找到了烟和火,低下头,把烟含在嘴里,却怎么也点不上,手抖得厉害,根本搓不开打火机。 “我操……”他狠狠骂了一句,努力压低帽檐,不去看里面,能不看就不看。 厂里,武文殊陷入苦战。 没人想到一直能挟制住的人一说扒裤子就他妈疯了,根本碰都不让碰,最终,还是打开保险栓上膛的声音让他像贴了符咒的僵尸,瞬间石化…… 冰冷的枪口抵在武喆的脑袋上,李长远脸上浮出一抹冷笑: “这是干嘛呀?非要我祭出大招,不就脱个裤子嘛,瞧你激动的,我还没告诉你后面的呢。” 血滴到眼里刺痛无比,明知没有用,武文殊还是抹了把脸,喘息地说出来:“你说过……两千万一个人……把他给我放了。” “我有说过这话吗?没有啊,”他问其他的人:“你们听见了吗?” 在场的人不是冷笑,就是坏笑,更有甚者还接话说没有没有啊。 李长远用枪把武喆的脑袋顶得乱晃:“其实啊……我想了很多折磨你的手段,有一个还挺有意思的,叫削棍,就是把身上所有的凸起物都削平,最后跟他妈球一样,圆鼓溜丢的,贼可爱,”他眨了眨眼:“既然要削,咱就从最大最粗最硬的地方开始削。” 话一出口,别说武喆和武文殊,就连那帮人都大吃一惊,随后,几乎所有匪徒的脸上都浮现出淫笑,兴奋,跟畜生一样…… 他们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武喆不知道自己究竟骂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就那么挣扎着,怒吼着,用脚使劲踹铁管,右腕的铐子滑腻一片,有什么东西流下来,全是腥气,他摇头四处去看,想找什么能把铐子弄下来,砍断手腕也行,却看到李长远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一把生锈的长刀和一个蓝色的玻璃瓶。 他害怕了,从未 分卷阅读67 这么害怕过,他开始求李长远,求他放过武文殊,怎么都行,什么都好,想操他就操他,把他武喆砍成一个球也行,就是别碰他叔,别动这个人…… 可他听到的却是李长远告诉武文殊,怕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害羞,掏家伙撸不硬,软趴趴增加剁掉的难度,特意为他调制了一瓶混着春药的毒品。 当李长远让人把小蓝瓶递给武文殊时,他重新把枪口抵在武喆的脑袋上,命令他,来吧,别磨叽了。 不知是挣扎太多还是被重击过,武文殊两只眼通红无比,血丝爆裂,就是在那张污秽难堪,血汗交织的脸上都显得尤为突兀,他喘着粗气,拿着蓝瓶的手剧烈抖动,好像要将它捏成粉末,却最终什么都没发生,武喆眼睁睁看着这个人的胳膊一点一点抬高,向嘴的方向去…… 他完全疯了,整个血液都在倒涌,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叫大吼:“叔!!你他妈逼敢喝你试试!!我操你妈!!我他妈一辈子不原谅你!!”他飞快地转过头,主动用脑门死死顶在李长远的枪口上:“来呀!你个臭傻逼!打不死我你就是怂逼软蛋!你妈怎么把你这逼玩意从裤裆里生出来的!来啊!快来啊!一枪干了我!!你妈逼废物窝囊废!!” 武喆癫狂地嘶吼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武文殊,他下意识地停下来,却在李长远那抹看向武喆的阴毒目光中大惊失色…… 他猛地冲过去却被人强行拖住,所有的事就发生在那么短短的几秒钟中,一声震破耳膜的枪响,武喆的手被打出了一个硬币大的血洞…… 枪开得没多远,弹头穿过左手牢牢地嵌入水泥地里,武喆除了耳鸣就是觉得手上被人用脚狠狠地跺了一下,钻心的疼,疼得全身不受控制地抖,疼得牙齿合不拢上下哆嗦…… 他不想,不愿,更不能叫,决不能再刺痛苦到极限,好像再过一秒就会崩溃。 他哭了,哭得满脸是泪。 跪在地上,把手夹在大腿里,他不敢让他叔看见他的手,听力一点一点在恢复,他听到自己抽泣着,哆哆嗦嗦地对这个人说:“……武文殊你不能这样……不能喝,喝了还不如看我死……反正我也活不了……真的受不了……上次是肝,这次是命,武文殊……我恨你,恨死你。”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没法去擦,不知什么时候左腿上一阵冰凉,是李长远的枪,他告诉武文殊,再不喝就打穿左腿,腿不像手掌,动脉静脉分不清,要是喷血嗝屁了,就算他李长远倒霉,没把他玩死到最后。 武文殊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闭上眼,一仰头,把液体全倒入嘴中。 很快,身体在毒品和春药的双重作用下发生应感爆发,淋漓尽致,刻骨动情。 跟武喆一样,他的脸上也早已泪痕遍布,一摸一手的水。 他觉得自己真他妈够拧巴的,明明就是喜欢,极爱这样深情的武喆却非要逼着他去撕扒他那部分最真实的东西,他对自己不能如此,不是他的错,不是自己的错,更不是武文殊的错,是他妈老天爷太操蛋!没能让他更早认识他,那能怪谁呢? 要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在一起,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他会告诉这个人只准看他,只准喜欢他,只能是他的,他不信他还能爱上别人…… 姜明晗再没什么顾虑和想法,大不了死在一起,谁让他就这么喜欢这个人,他服了,彻底认栽舍命了,死就死吧,三个人一起死…… 厂门并不厚,锁拴早在武文殊自杀未遂的那一枪之下晃动松了,一脚就能踹开,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抽出腰上的撬棍。 这是他最不想用的办法。 却也只能…… 同归于尽,一起玩完。 第61章 姜明晗很早就发现右侧墙角处放着一个氢气罐,红色的指针打在最满格,一罐子易燃易爆的气体。 这应该是这家厂商工作上的失误,他们没在走时将全部罐子处理掉,或者说单单遗漏了这一个。 他不是没动过脑筋,却在第一时间否定了自己极为危险且相当不靠谱的想法,这玩意遇到明火,整个厂房至少毁去一半,只要用它不是已经见了阎王就是去往阴曹地府的路上,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最终他还是用了。 铁门被一脚踹开,没给厂里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姜明晗冲进去一棍子将罐上的气阀打掉,这东西无色无味,却在阀门碎裂的一瞬间发出强烈的爆破音,随后滋滋作响,不断出气。 姜明晗用布条将打火机与自己的手牢牢捆在一起,大拇指就摆在滚轮上,从他踹门那一刻,厂里所有人都惊呆了,直到他吼出“全他妈逼给我住手!!”他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跟他妈上演大片似的,再看明白这个人手中控制住的氢气罐,人人冷汗直流,吓破了胆。 他们面面相觑,无人言语。 最震撼的当属武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这个人让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当他意识到他所见即是众人所见,这就是本人,活生生的姜明晗时,第一个反应竟是心跳加速,一种无法抑制的激动在体内澎湃,他没想过死前还能有机会再见他一面,再看他一眼,而惊喜过后才是无限的疑惑,崩溃的担心,无助的痛苦…… 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噎在喉头,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什么也说不出。 第一个说话的是李长远,脸上难掩愤怒和惊恐,冲武文殊咆哮:“你他妈敢带人来?!操!我他妈毙了他!”他蹭地一下瞄准武喆的后脑勺。 分卷阅读68 武文殊惊得往上冲,却被姜明晗破了音的叫喊声打断:“谁他妈敢动一下我炸了这儿,让你们全他妈去阴曹地府打去!” 李长远胳膊一抖,再不敢动,红着眼盯着这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人体炸弹。 姜明晗继续吼:“李长远,你脑子是吃屎堵住了吗?!我要是武文殊带来的,能让你把他折磨成这样才出手吗?!把那没用的鸡巴玩意给我放下!!要是走了火,一厂的人都他妈隔这儿给武喆殉葬!” 李长远不敢放,他咬牙切齿,攥着枪,即便胳膊大幅度抖动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有几个胆小怕死的地过来提醒他,慢慢试探性地往下压胳膊:“勇哥……放下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没必要跟他们一起死……放下,咱放下哈……” 胳膊不但被生压下去,两个人还被分开些距离,即便如此,武喆也动弹不得,他一手铐着,一手耷拉着,血肉模糊一滩烂肉,大腿内侧的裤子早就被血染得湿透,姜明晗心里一阵绞痛,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镇静和理智。 微微侧头,他去看靠在墙上喘息的武文殊,判断这个人的状态,除了大量冒汗脸色潮红,时不时由于压抑感官上的刺激而间歇性失神以外,没什么异状。 向他看去时,武文殊也同样抛来探寻的目光,四目交汇,这个人很快避开,转头仍旧靠在墙上,用粗重的呼吸和似有若无的呻吟来缓解身体上的痛苦。 李长远不甘心,狰狞地向姜明晗咆哮:“我操你妈!!你他妈逼到底谁啊?!” 姜明晗嘴角一撇,牵出冷笑,他环顾四周,扫视每一个人:“想活命的全他妈给我滚蛋,现在就滚!!滚啊!!” 屋里一干从犯大梦初醒,纷纷逃窜,其中一个领头的来找李长远要车钥匙,他不给,被蛮横地揪扯一顿,拿走了。 之后是院里嘈杂的脚步声和引擎发动的轰鸣声。 不到一分钟,厂区大院又恢复了以往的沉寂,厂里只剩这四个人。 “真是一群猪队友,冲锋陷阵没一个人,丢盔弃甲比他妈谁跑得都快,”姜明晗奚落李长远:“行了,这回踏实,就剩下咱们四个,好好玩玩吧。” 李长远咳出口痰,狠狠啐到了地上,冷笑:“你以为你能怎么着我?试试啊?!只要你动一下,我一定让这脑袋开出最灿烂的花。”他举起枪重新抵在武喆脑后。 “以现在氢气浓度,只要开枪,不用我的打火机这厂子就没了,你这么想自杀?”姜明晗突然提高声调:“李长远!!你到底想不想活?!我告诉你!还有二十分钟武警就到!到时你插翅难逃!!” 李长远一怔,瞪大眼睛,随后,似怀疑又似定论:“不可能,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就是最近的派出所动用警力也他妈要三个多小时,不可能这么短……” “就说你脑子塞着屎泡着尿呢,我就不能在来的路上报警吗?操!真他妈傻!”姜明晗笑骂。 直到此时,李长远才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懵逼,几个月来所有的计划被一个从天而降的神经病搞得满盘皆输,不但如此,自己的命还要搭进去。 太阳穴突突地跳,额头青筋暴涨,他咬紧牙关,发狠:“好啊,真是他妈的太好了!反正我怎么也活不了,死一个是死,多一个都是赚的,那就一起去地狱走一遭吧。”说着,拉开枪膛,食指微动。 “李长远!!我他妈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想不想活?!!”姜明晗声音大得震脑子,尖利而刺耳:“你不是要报仇吗?!费劲心思连他妈枪都搞了就是要和仇人一起同归于尽再拉几个垫背的?!你不是纯傻逼谁他妈是?!我有办法让你活命!!你想不想听?!” 对方惊异地望着他。 “现在武警还没到,你放了他们,我绝不动你,也不动打火机,我让你跑。” 如果说这个亡命徒把自己全盘计划搞得乱七八糟,现在就更他妈的是乱上添乱,李长远觉得他彻底没了思路,在一个劲地告诫自己要挺住要冷静后,他终于想出了点什么…… 很明显,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也就不会跟他有什么个人恩怨,而他所表现出来的也恰恰证实他就是为了救这两个人,自己控制武喆,他控制氢气罐,再这样耗下去武警一来,他们不见得死,自己铁定完蛋,他身上背的不止一条人命,就算不当场击毙,也会死在刑场上,想活命就只有这一刻,千钧之际,错过了再没可能。 放下枪,李长远问:“我该怎么做?” “把手铐的钥匙扔在武喆那儿,把枪踢得越远越好,马上滚。” “不行!他要是打开铐子我就跑不了了。”李长远拒绝。 “你他妈……你把他手都打烂了怎么开铐子?!啊?!用他妈嘴啊?!”姜明晗气得大吼,眼眶立时红了。 李长远用下巴指了指武文殊:“那他呢?!我不信他能饶过我!” “武文殊!!你给我听着!!”姜明晗没去看墙边的人,仍是死死盯住李长远:“不管你们当初有什么过节,现在都不是了结的时候,你给我消停点!!让他走!!做得到吗?!” 停顿了将近一分钟,武文殊发出低沉而嘶哑的声音,他说,可以,滚吧。 悬在心里的石头啪嗒一声落了地,姜明晗恼火地看着犹自呆滞的李长远:“干他妈什么呢?!等雷劈啊!!赶紧滚蛋!!” 李长远恼怒,不甘,愤恨,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抹了把脸,最终用手指点了点姜明晗,意思是你小子说话算话,然后飞快地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扔在武喆的腿上,踢走枪,向门口飞奔过去。 正当吊起的那口气马上就能呼出去,姜明晗的目光已经迫不及待移到武喆身上时,突然,一个人影猛地窜出来扑倒李长远,两个人随即滚在水泥地上。 姜明晗惊恐地看向地上的武文殊。 凭感觉,他当然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放过这畜生,刚才不过说说而已,可没想到这家伙连他妈大门都不让他出就动手了…… 他大骂一声:“我操!!”急忙跪到武喆身边为他解铐子,一边解,一边加快语速:“你叔真他妈是个暴脾气!!你到底怎么跟他长大的?!这里全是氢气,出去再打不行吗?!我就操了!!” 武喆任由他把铐子弄得咣咣响,一刻不错眼珠地注视他:“你……你怎么会来?告诉我这到底是……?” “别说这个了,这铐子他妈怎么回事啊?!”不知是不是武喆之前挣脱得太厉害,锁眼有些滑脱,钥匙根本捅不进去,他心急如焚地吼:“我操他妈!!开呀!!怎么不开啊!!!!” 武喆泪光盈盈,他特别想摸这个人的脸,可手疼得根本抬不起来,他喊他名字,喊他看他:“明晗 分卷阅读69 !明晗!!你看着我!!你听我说!!我压根没想能活着出去!你赶紧走!!别在这儿!能最后再见你一面,我真的……操他妈……真的知足了……” “你要是只能说这些没用屁话,就他妈给我闭上嘴。”姜明晗狰狞面目,赤红双眼,狂吼着将插着钥匙的铐子死命往反方向掰,手上勒出一道道血水,滴在武喆的腿上,武喆也吼起来,叫他住手,就在两人没命的叫嚷声中,一声脆响混在期间。 咔啦,手铐开了。 两人惊喜地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赶紧去寻找武文殊,他们的缠斗在更里面,此时武文殊已经跨坐在李长远身上,用枪指着他,占了绝对的主控权。 下面的人脸被打得稀烂,惨不忍睹,他呵呵怪笑,全身抖动:“开枪啊?哈哈哈……你……你不敢……不敢……”枪托狠狠照鼻子就是一下,渗人的骨裂声伴随李长远的鬼哭狼嚎响彻整个工厂。 武文殊满眼杀气,冷脸带笑:“放心吧,我不会开枪,不会就这么便宜你,”他拿起旁边的一节铁管朝他手掌上狠命一插,李长远满嘴喷血撕心嚎叫,连血带肉拔出来,当他再一次举起铁管时,却听到姜明晗在那边急促地对他吼叫,找掩护,趴下! 半秒不到,大门处便滚进来几个烟雾瓶,同一时间几个准镜的红点四处乱窜,早在几十秒前,姜明晗便注意到外面有人在急促跑动,他心里一惊,知道大事不好,余光中正扫到不知何时被踢倒的氢气罐,罐子滚到铁门右侧的角落,绝佳的盲区,人从外面根本看不见…… 最终,枪声四起,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 就在那一刻他扑到武喆身上,把这个人死死压在自己身下,心里想的最后一句话是…… 秦凯!!你个王八蛋大坑货!! 第62章 或许是被掉下来的铁管砸得一口血呛进气管,咳嗽不止,又或者是身底下的武喆一直在动,敲击他的神经,还是因为冲进来荷枪实弹大兵装备的人在呼叫他的名字……总之,姜明晗醒了。 稍微一动疼得全身盗汗,他忙捂上嘴咳嗽,掩饰冲口而出的唉叫,他知道,武喆醒着呢。 疼痛稍有减轻便赶紧去查看身下人的情况,被这个人恼怒地用唯一能动的手反推回去,武喆急吼吼地嚷:“你别动!你把我压底下,你在上面啊!!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事?!啊?!” 姜明晗喘着气,无奈一笑:“这回可把我老腰砸得够呛,以后没法在床上折腾了。” “操……都他妈什么时候了……”武喆苦笑,突然他脸色一变,惊恐地向四处张望:“我叔呢?!!他在哪儿?!” 武喆扭过身体想站起来,一不小心碰到自己的残手,疼得又弯下腰,满脸的汗,姜明晗一下子抱住他,他动也一样疼,却呲牙咧嘴,不肯叫一声。 旁边几个大兵将他俩慢慢扶起来,再看到这个厂房时,武喆完全傻眼。 不过眨眼间,这里已经沦为一片废墟,大半的厂房塌落,混凝土,砖块,废管子堆砌成高高的山堆,好像整整一面墙把内外彻底隔绝,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外面没有武文殊的身影…… 武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两腿发软,身体完全支撑不住地往下滑,姜明晗躲开他的手将他紧紧抱住。 他问旁边的人:“能看见厂房那头吗?都炸了?” 那人摇头:“没有,炸得挺狠的,半个厂子算是完了,不过后面还有一截,可堵成这样,进不去啊。” “你们一共多少车?” “四辆。” “够了,用千斤顶开个缝,能爬进去。” 武喆回过神,从姜明晗怀里挣扎起来,他问旁边的人,带药箱了吗? “你干什么?”姜明晗皱起眉,神色凝重。 “包扎手,我进去找他。”他试着活动废手,刚一动便嘶嘶地吸气。 姜明晗不敢用劲,气得直捏他胳膊:“你手都他妈稀巴烂了,去个屁啊!你告诉我开了缝你怎么爬进去?!啊?!几块破纱布缠缠你就当打了麻药吗?!别说救人,你他妈进都进不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只剩下一堆烂泥肉块我也要带回去下葬,”武喆紧咬牙关,红着眼吼起来:“这他妈不是他的坟墓!!” 姜明晗看着他,没说话,找人要了根烟,倚在墙边,一口接一口地吸,无论武喆说什么,他都跟没听见似的,一直抽,抽到烟头再掐不住,扔在地上捻灭。 他叫了人过来,让他们把武喆带到车上,看紧他。 武喆一听就急了,刚要发作,却看到姜明晗正用他从未见过的神情注视他,动情中无限的惆怅,却又异常坚定…… 他说,我去,我替你去。 武喆惊了:“说他妈什么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整个事全是……” “怎么没关系?!我是你男人!”姜明晗打断他,相当大声。 霎时间,武喆整个眼眶通红无比,他呆呆地望着他,无法言语。 对方笑了:“别担心我,在部队再不济也做过好几遍救援演习,我比这儿所有人都专业都有经验,”他向旁边人吆喝:“给我准备一块湿布,防护镜,头盔,把千斤顶支起来……” “不行!!你不能去!!”武喆下意识去扯他的衣服,向那堆断壁残垣看去,立时脸色刷白:“万一……操他妈……万一这就是送死,也应该是我去,都他妈是我惹的祸才……” “闭嘴!什么死死死的?!还没进去就他妈这么方我,到车上赶紧给我漱口!”姜明晗皱眉,他松了一口气:“相信我,他活着我背他,死了我拖他,一定带他出来,不会让你难受。” 泪水早已模糊视线,武喆无法控制。 姜明晗心疼地捧起他的脸,给他擦眼泪,手上的泥粘在脸上一道一道,越擦越脏:“真好看,怎么都看不腻……我真他妈喜欢你啊,一辈子没辙,全栽你这儿了。”他迷恋地亲他的鼻子,吻他的嘴,引来不少讶异的目光。 随后,招手,示意人过来。 武喆不肯松手,嘴里一直喊他的名字,阻止他,不让他去……那些人不敢太硬来,怕伤着他的手,抓着胳膊向后拽。 最终,是姜明晗自己下的手,他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将他的手掰开。 最后的一眼,这个人已经带好护具,半个身子探入土里,每一分移动都让千斤顶上面的砖块钢筋中掉下细细的土渣…… 武喆满脸的泪,让架着他的人停下来,他不回车里,就这么呆在这儿。 直到姜明晗的双脚彻底消失不见,其中一个人才试着跟武喆好好沟通,让他不要再为难他们,按照秦凯的命令,现场的一切都要听姜明晗的调遣,退一万步说,他的手如今伤 分卷阅读70 得太厉害,剧痛造成行动不便,留下来既没什么用,还会为他们的营救行动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更何况他必须要止血,否则很可能比那两个在里面的人更危险。 武喆最终妥协了,回到车里,一手抽烟,一手让他们处理伤口。 子弹透掌而出,并未留在肉里,用不着取子弹,他们只用束带将手紧紧勒住止血,什么疼不疼的武喆完全感觉不到,他所有的精力念想全集中在那个残破的厂房里,以至于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涌进心脏,揪在一块,四肢冰凉,全部都是麻木的…… 他抽烟,不停地抽,自己却好像没什么意识,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好几次火星灼伤皮肉发出难闻的气味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坐在那里直勾勾地望向厂房……到后来,这些人不敢给他烟了。 突然,那边发出震动和巨响,武喆眼睁睁看到厂房又一次轰然倒塌。 他已经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连滚带爬地冲过去,只记得无论擦多少次眼泪视线都是模糊的,他看到人们簇拥着将两个滚满土灰沾着鲜血的人从废墟中揪扯出来,扶上担架,武喆看清了,先放上去的是姜明晗,武文殊是跪着的。 担架上的人如烂泥一般被抬到车里,手臂垂下挂在外面,后脑大片的血迹染透担布,一滴滴打在脚下,好像一条用血水画出蜿蜒的蛇,最后汇聚成一滩不大不小的血红…… 武喆连哭都不会了,什么眼泪都没有,这回他看得很清楚,担架上,姜明晗头歪向一边,斜后方被血浆和泥土凝结的乱发中有什么东西凸起来,下意识地,他抖着手想上去摸,却被一个人捏住手腕,拦住。 他看到武文殊的那张脸,神情特别痛苦,告诉他,别看了。 武喆发现自己真他妈是个孬种怂货,这句话让他吓得什么都不敢做,甚至连举起胳膊去探他鼻息都不敢,全身好像被灌满了铅水,哪里都动不了。 最后,他只能哑着嗓子,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问:“他还活着吗?” 武文殊嗯了一声。 抬起头,看着人群围着姜明晗忙前忙后,他木然地:“那他头上的……是什么?” 不知是别人正给武文殊按压额头上的伤口止血,纱布捂住了嘴,还是他真的不想说,总之,很久之后,才传来一个模糊低沉的声音,武喆费了一番劲才听明白—— 那是一枚长钉。 第63章 武文殊告诉武喆,多亏姜明晗在爆炸之前对他吼的那句话,让他第一时间跑到最里面的墙角下躲过一劫,没有受到任何致命伤,崩塌过后,他有一阵脑震荡的空白,等恢复意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想就是要确保李长远的死。 他推开一切障碍物,去原来那个地方寻找李长远,终于在一块钢板下找到了他,这个人的大腿和脚腕被两根铁管插透,胸上压的钢板让他嘴里泊泊冒血,即便如此,他仍然在呻吟…… 他当时什么也顾不上,脑子里全是要弄死他,决不能让他活着…… 哪怕爬进来的姜明晗找到他,拽着他吼破喉咙,让他赶紧走,别管一个必死的人,他也要没命得将他掀翻在地,冲向李长远…… 跟姜明晗几番拉扯后,他终于抄起地上的铁管,插入李长远的眼中。 而后所有的一切发生在眨眼间…… 上面吊顶灯最后一个锁扣突然滑脱,整个灯架掉下来,耳边除了姜明晗愤怒的吼叫,就是一双臂膀猛力地向他袭来,等武文殊回过神才知道自己刚才是被姜明晗一把推开,保了命,而这个人却趴在铁板上,灯下,血淌了半个板子。 …… … 武文殊讲完,低头抽烟。 武喆拳头捏得发抖,他知道以他叔的个性一定会去确保李长远的死,他绝不会允许再有这样的威胁,但如此危机时刻不管不顾地拖延,致使姜明晗舍身保他而命在旦夕,这让他无论如何拧不过来劲儿。 他皱起眉,怨恨,无奈却又无限悲凉地看了武文殊一眼,转过头,不再理他。 从西山工业区到北化市最近的三甲医院,就是车开到180迈也要两个小时,虽然是半夜时分,可进入市区却不得不放慢时速,姜明晗头上的长钉没一个人敢碰,扎入的地方如此致命,连止血包扎都不敢去做,黑色的钉冒宽大厚重,边缘凝着干涸的血迹,武喆无法想象这个钉子到底有多长,只觉得每看一眼心都在急速颤抖疼痛。 他跪下来,趴在担架旁,整个头贴在姜明晗的胸口去感受他的心跳,心跳时快时慢,还带有间歇地震颤,曾经有一度他听不到任何跳动的声音,吓得赶紧去摸脖颈的大动脉,那微弱的一跳一跳让武喆一下子流下泪来,他不觉得自己是个爱哭的,可那一路眼泪几乎没有停过,他的脸上,手上,胳膊上全是姜明晗的血,灼热而滚烫,这让他的心,他的人都备受煎熬…… 到达北化市第一人民医院已经将近三个小时,姜明晗的心跳微弱得如同没有,出现严重的心衰征兆,几个急诊救护人员冲出来拿着吊瓶将他搬上急诊车,其中一个更是跨坐他身上不停地按压心脏,做人工呼吸,武喆失魂落魄地跑在后面,被医护人员拦在手术室门外。 他慢慢地坐到门外的长椅上,整个背部僵直,除了包扎的那只手不能动,另一只像痉挛一样攥着拳头,放在膝盖上抖个不停,他没有眼泪,或者说早已流干,泪腺再分泌不出什么,就那么空洞无神,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的手术室…… 好像有谁在跟他说话。 他侧过头,正对上武文殊关切的目光。 “去把手治治,我帮你在这盯着。” 武喆没说话,低下头,没什么反应。 “你听到了吗?”武文殊又说一遍:“你的手再不治……” “别管我,走开!” 粗鲁的口吻让武文殊一怔,他瞪大眼睛看他。 突然,一阵急火火的脚步声和匆匆的电梯转动声同时响起,秦凯跑进来头一眼便看到熟悉的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手术室亮着灯。 他震惊地将目光放回武喆的脸上,仿佛还在消化他听到的故事,去接受自己的发小正躺在手术室的床上徘徊鬼门关,一个箭步,他冲过去一把揪起武喆,满眼通红:“你!!你他妈到底在干什么?!晗子……他……他怎么会这样?!” 武喆双眼一样喷火,用一只手狠劲地推开他,另一只手使不上劲,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加重冲力,嘭地一声,秦凯后背撞到墙上。 耳边是武喆失控地咆哮:“我他妈还要问你呢?!他为什么会去西山工业区?!啊?!你到底对他说过什么?!!你们他妈逼的到底干了些什么?!” 秦凯蹭地一下跳起来:“你他妈怪谁 分卷阅读71 啊?!要不是你当初脑袋跟屎堵了似的死活不听我说!我能告诉姜明晗李长远那个杂碎王八蛋贩枪的事?!他怕你叔有危险,怕你难受,非要去武文殊那里暗中蹲守……他是跟着武文殊的车去救你!操你大爷的!!你他妈就看着他成这样?啊?!你个最无情无义的婊子!” 武喆完全懵了,他震惊,茫然,痛苦无措地看着秦凯,嘴唇一直在抖,同时面带惊异的还有他的叔叔,武文殊。 大声的争吵引来值班室的护士,耷拉着脸子对他们呵斥,医院禁止喧哗,再闹都给我出去。 秦凯喘着粗气,强迫自己镇静,他压低声音,用手点着他俩:“要是晗子有个万一……操他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有一个是一个!!”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开了,一名医生摘下口罩从里面出来,说,家属来一下。 武喆站起来却被秦凯硬推回去,秦凯狠绝地瞪他一眼,向医生跑去。 坐在长凳上的武喆不言不语,一动不动,他好像灵魂出窍,透过双眼看到的不是这家医院长长的走廊,更不是那个冰冷的,带着“手术室”三个字的白门。 他的眼前全是姜明晗,各种各样的姜明晗……笑起来有着浅浅勾人酒窝的姜明晗,纤长睫毛半合着性感的姜明晗,他在雪中笑得像个孩子搂着他的腰,用手冰他逗他,幸福时眼中火热的甜蜜,嫉妒时发疯的哀痛,绝望时满眼的泪水…… 他们过往所有一切的点点滴滴都像被剪辑过一样不断在脑中变换,部队水房里他告诉他,有什么大不了,失个恋而已,雪地里的,他说他就喜欢他的大腰板子,家里他搂着他跟他说等他,等他拔刺,厂房里他替他擦眼泪,告诉他,一辈子栽在他手里,他就是喜欢他,他认了…… 脸上一片滚热,有什么东西打在手背上,顺着虎口流到手心,烫得他一颤,他终于明白,如果说他和他叔的过去闭上眼全是伤痕累累,那么他和姜明晗的现在就是温暖而动人心弦,他就是他的救赎,他的那根救命稻草,一辈子能依赖交心的人,他离不开,忘不了,更深深爱着这个已经渗入融化在自己骨血中的人…… 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他想明白了,什么都弄明白了,如果这个人真的……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是绝不会原谅自己的,他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哭着送他走,他要把他看清楚,看仔细,每一毫每一分都不忘记,他会去药店买好安眠药,然后到阴曹地府,奈何桥边,忘川河畔去找他,他要好好跟他说明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有人握上他的手。 武喆望向跪在他面前的武文殊,他一手撑在椅子边缘,一手扶着他那只还算完整的手,他听到他叔用很柔很低的声音对他说:“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朋友现在在手术室……” “他叫姜明晗。”武喆打断他,语气很重。 武文殊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你的手再不治就会溃烂,你总不希望他出来换你进去截肢吧?” “叔,你知道么?我们最后说的话全是在吵架,在西山之前就没好好说过话,我真他妈……”武喆悔恨地满眼痛苦:“手算什么啊,他的命都要没了,我却什么也干不了,连他妈一句正经话都没机会说……” “小喆,事已至此,你也不能……” “你能不能别管我?!”武喆吼起来,然后近乎哀求:“叔,算我求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儿陪陪他,我真不行,我一分一秒都离不开这里,我得等他出来,无论是生是死。” 武文殊咬紧牙关,像是极力忍耐什么,闭了一会儿眼,他用手撑着要站起来,动作极为不自然,相当吃力,事实上,他的裆部根本没有消停过,那东西一直在勃起状态,不过随手系个衬衫在腰上,别人看不出什么。 他想不起来刚才是怎么蹲下去的,现在站起来却比登天还难,即便用手撑着他也疼得双腿发软,就在他支撑不住又要跪回去时,一只结实的大手紧紧抓过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架起来。 粗鲁蛮横,毫不留余地的动作让武文殊额头立马渗出豆大的汗珠,没等他看清楚,就听到这个人不耐烦地嚷嚷:“有劝别人看病那工夫,自己怎么不看啊?就剩你一个,不打算让我下班是不是?” 武文殊看向面前的医生,是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一袭白大褂,口袋里踹着听诊器,拿着病历夹,一脸厌烦。 不由分说,对方拽着他进了诊室。 武喆望向他叔的背影,没说什么,看了一会儿,回过头,继续发呆。 诊室里,周唯低头翻看武文殊的病例,向里面一指:“进去,把裤子脱了。” 武文殊看了一眼里面绕成环形垂下来的浅蓝色帘子,没说话,也没动。 等了一会儿,这个人抬头:“干什么呢?去啊。” 这个号武文殊根本就不想挂,可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自从喝了李长远给他的药后,他的下体就没舒坦过,其他官能嗑药反应都渐渐消失,唯独胯下的性器一直暴胀,无比难受,在厂房时他什么都顾不上,这种煎熬当然也就没那么明显,可等一切结束,所有的痛苦翻倍地向他涌来。 闪躲对方的目光,武文殊说了句,我不治了,转身便走。 身后传来鄙夷的冷笑:“怎么?想跑啊?你磕了毒品想跑哪去?以你现在血液里的毒品含量,够你被强戒两年都是往少了说,信不信我一通电话公安局就敲你家门啊?” 武文殊震惊地回头,看到这个人单手托腮,翘着二郎腿,一副势在必得的吊样。 他嘲讽地牵了下嘴角:“随便你。” “别执拗了,你也不想抓进去时那玩意还一飞冲天硬邦邦的吧,就算死也得死得有点尊严,不是吗?”看到武文殊脸色一变,周唯随即改口:“行了,有公安局和戒毒所,我才没那个闲工夫管你们这些社会败类,赶紧的,老老实实让我治了,治完滚蛋,困着呢。”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武文殊长长呼出一口郁结之气,向治疗室的床位走去。 进去后,不知是厂房那时的后遗症还是什么,他不想脱裤子,不想被别人看到…… 他拍了拍身上,翻出烟和打火机,点燃,刚吸一口,便被冲进来的周唯一把夺下来:“你有没有一点常识?!哪家医院能抽烟?!” 武文殊一脸的尴尬,说了句,对不起。 周唯“啧”地一声把烟头用水浇灭,扔进垃圾桶,二话不说,上手解他裤子,被对方一巴掌狠狠打掉。 他震惊地抬起头,面前人眼中的厌恶,惊惶,无措显露无疑:“我自己来。” 操!有他妈病吧! 周唯揉着被打得又疼又痒 分卷阅读72 的手背,却在下一刻完全呆住,他看到武文殊将内裤脱下来时,那个丑陋不堪的东西蹭地一下跳出来…… 生殖器的阴茎怒胀得将近发紫,青筋显露,上面还有破溃的红点,一些已经凝固的血痂。 “你这样多长时间了?怎么现在才来?!”周唯皱起眉,赶紧拿来润滑剂和手套,刚要带,忽然想起些什么,扔给武文殊:“你自己来,先给弄出来。” 看见武文殊拿着手套冲他发愣,他了然地“哦”了一声,走到外面,挂好帘子。 武文殊知道情况很糟糕,这玩意神经多血管密,撸动时一定会疼,可没想到会这么疼,他咬碎了牙,扯破床单,也没能抑制自己冲口而出的低吼呻吟…… 正在翻看病历的周唯听出异样,赶紧进去,帘子一开就看到这个人撑在床边,痛苦地弓着背,满脸通红,全身的汗,看到他进来时更是愤怒地瞪向他,那眼神凶煞毕露,焦躁怨恨,要不是他疼得动不了,周唯绝对相信他会冲过来把他一直推到大门外。 周唯叹气,无奈地带上手套,冲他笑笑:“我帮你。” 见武文殊还是那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德行,他指了指白大褂上的名牌:“看见了吗?我是大夫,身上哪个地方都得有大夫,把你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杂念都给我扔了,出去我管不着你,进来就得听大夫的。” 武文殊觉得很尴尬,有种特别想钻地缝的感觉,但他没再抗拒,只是很无措,很可怜巴巴地看他…… 周唯让武文殊搂着他的肩膀,他侧过身帮他,说会尽量减轻他的痛苦,让他忍一下。 武文殊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手法比刚才自己那样蛮干强太多,他涂了足够的润滑剂,一边撸动一边抚弄前端的龟头,疼还是疼,却渐渐升腾起一种异样的感官刺激,为了控制自己不会发出失态的呻吟,武文殊喘得心率不齐,气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野…… 周唯瞟了眼他,操着专业而正经的口吻说:“叫出来吧,门关着。” 这么一说,武文殊更不敢放肆。 从始至终他没吭一声,一直到射出带有血丝的浓浆,整个人才瘫软下来…… 武文殊搂着周唯的肩膀,上面力道一松,周唯便去看他,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跟别人不一个劲,那固执较真的劲头让人觉得既无奈又好笑,明明就是成年男性该有的正常生理反应,非要不予余力地去控制压抑,搞得一身湿哒哒的汗水,有的还顺着眉毛鼻间往下流,眼眶湿漉漉,有那么一两滴生理性的眼泪挂在睫毛,挤在眼角…… 看着这样的武文殊,周唯有些发愣。 同一时间,武文殊发现自己的胳膊还搭在大夫的肩膀上,忙收回来,开始提裤子。 周唯有些埋怨又好像是开玩笑:“让你叫你不叫,看把我后背掐得。” 说完,武文殊吓了一跳,赶紧偏头去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搂着大夫的肩膀,难受得下意识去掐那上面的肉,这会儿,那地方一缕缕的红印,严重的几道还出现血点。 武文殊尴尬,语无伦次:“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那个……” “我知道,你要是故意的,今晚就走不了了,我一定押着你明天一早找医务处去,”周唯低着头摆弄药瓶:“别穿上,我得给你上药。” 准备好后,他一回身就看见武文殊两只胳膊撑在床边,紧紧攥着床单,一副坚毅不拔大义凛然的气魄,周唯觉得好笑,知道就是再让他挎上自己的肩膀,这个人也绝对不会同意,他一丁点也不会再碰他…… 上药没什么痛苦,周唯嘱咐他,至少三个月不能有房事,平时辛辣刺激的一概不能吃,烟酒更不行。 武文殊点点头,礼貌地说了句,大夫,谢谢您。 来到手术室外,武喆仍旧坐在那里,好像定格一样,同他离开时没有一丝变化。 武文殊隔一个长凳坐下,他特别想抽烟,想抽得要命,可根本没法抽,先不说医院不许抽,就是偷偷抽,他这会儿也没有烟,一盒的烟全落在治疗室。 “操!”重重地爆出一句粗口,他难耐地舔了舔嘴。 下一刻,一支烟递到他面前,他惊讶地顺着看上去,是刚才那个医生。 周唯嘴里叼着一根,跟他说:“要是特别想抽就抽一根,多了不行,那边有吸烟区。” 两人来到吸烟区,周唯搓开打火机,给他点上,也给自己点上。 喷着白雾,他眯着眼打量武文殊:“我觉得你挺生的,第一次吧?下次别配春药,爽不出来罪就受大了。” 武文殊看他一眼,没说话。 “你血液里可卡因含量虽然高,衰减却很快,应该是口服的,剂量不大,上不了瘾,下次千万玩这个,毁人。” 武文殊本来吸烟就快,加上此时生理和心里的极度渴求,没抽两口就完事了,他不想再想听这个人说教,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刚要走,听到这人说:“这都什么臭毛病,不是有垃圾桶吗?随手扔进去很难?” 武文殊再一次尴尬,他都不知道面对这个大夫尴尬多少回,尬得自己都觉得烦,他狠狠地,非常迁怒地,瞪了周唯一眼,歉也没道,话都没说,推门就走。 周唯心里又一次暗骂,有病! 正当他无聊至极地推开门向那边瞅时,人一下子愣住。 这个男人仍旧坐回刚才他拉他来的地方,隔着一个椅子,一直注视着旁边那个像泥人一样一动不动的年轻人,落寂的侧脸是说不出的黯然难过…… 不知为何,抽着烟的周唯只觉得胸口一紧,啪嗒一声,烟掉在地上。 第64章 武喆没有挨到姜明晗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 由于手掌大面积感染,身体高烧却没能及时降温,最终发生高热惊厥,晕倒在武文殊的怀里。 昏迷中,武喆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又一次回到高二的篮球馆,眼前武文殊肝脏上插着一把刀,白衣透血,满手殷红,武喆惊叫地冲过去,却听到背后传来姜明晗痛苦的呻吟,他回过头,看到李长远正把一枚寸许长的铆钉刺入这个人的后脑,他悲怆吼叫想扑过去,又被武文殊扯住,这个人脸上满是哀伤,嘴唇一张一合,轻轻跟他道别,说,小喆,再见……然后拔出肝脏上的刀直插自己心脏。 他疯狂地大喊不要,惊恐地大叫他叔的名字,整个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突然而激烈的大幅度动作让疼痛像激流一样刺激他的神经,他抱着受伤的手哀叫,弯下腰。 武文殊站在床边,惊异地看他…… 他没想到武喆会叫着他的名字从噩梦中惊醒,刚才一直陪在旁边看书,床上的人弹跳起身时他也是一样惊得把书掉在地上。 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分卷阅读73 ,武喆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武文殊时有点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他小心翼翼地问:“叔?是你吗?” 武文殊坐下来,摸着他受伤的手,轻声道:“疼得厉害吗?” 冰凉柔软的触感,坐下来的重量,这个人身上的烟味,武喆知道这就是现实,他忽然惊恐地抓过武文殊的手臂:“明晗?!他怎么样?!手术呢?!” “放心,手术结束了,他已经转到icu。”武文殊声音平静。 “结束了……那怎么样?!脱离危险了吗?!” “应该不算,只是生命暂时无碍,还要看icu的情况。” 武喆一掀被子就要下床,被武文殊拦住:“你过去没用,icu病房进不去家属,他属于高危病人,面都见不到,况且你还在发烧,手也没好,听医生说他情况还算稳定,好好休息一晚,明早我送你过去。” 床上的人松口气,狠狠撸了把脸,开始清醒地重新审视周围,这是一个装饰及其简单不大的卧室,他问武文殊:“这是哪儿?” “当然是梅苑。” 武喆低下头,看向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这只手已经不再是那个肮脏不堪,胡乱缠绑的猪爪子,此时只有手掌被白色纱布仔细包扎过,五个指头露在外边,可以自由活动,只不过一动就钻心地疼。 “昏迷时,我让医生给你处理过伤口,现在没事了。”见他一直瞧他的手,武文殊解释。 武喆抬起头:“有烟吗?” “你发烧,手还这样,别抽了。” 对方可怜巴巴:“我心里难受,手也疼,烟都不给……弄死我吧。” 武文殊无奈地摇摇头,拿来烟和火,又顺手把床头的烟灰缸放在床上,他让武喆叼一根,自己也一样,搓开打火机挨个点燃。 武喆贪婪地吸了好几大口,鼻中吐出不少白雾,他立起枕头靠了靠,仰起头享受尼古丁带来的片刻宁静,一片白烟蒙蒙中,他发现这个人正专注地凝视他。 厂房里,武文殊的脸曾被李长远殴打得很厉害,挂彩严重,经过简单处理,现在已无大碍。 武喆低下头弹烟灰,嘴角忍不住划出弯弯的弧度。 “笑什么?”武文殊问。 “别人的脸被那样痛揍早他妈成猪头了,你倒好,脸上划痕淤青一样不少,却越看越耐看,又沧桑又男人,真没天理。” “滚蛋!少编排我,你又有劲了?”武文殊吸着烟,笑骂。 武喆抿嘴笑,很快笑容消失在沉默中,他又吐出几缕烟,沉声:“李长远真的死了?” 对方“嗯”了一声。 “你亲手弄死的?” 武文殊没说话,猛吸几口,再开口特别沙哑:“没错,代价太大,别说这个了,我不想再提,”他皱起眉:“反正你那个叫秦什么的朋友会善后一切,他挺能折腾,这事不用你管。” 武喆很明白他叔也受不了欠姜明晗的那一命。 “可你损失的那两千万……” “这算什么啊,”武文殊把烟掐灭:“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要是可以换来我想要的,花多少我也认。” 武喆怔怔地看着手上的纱布:“叔,我对不起你,所有的事……李长远,”他咬紧牙关,满眼的愤怒和悔恨:“都他妈怪我,是我……” 武文殊突然烦躁地打断他:“你没完没了?!不让提非提是不是?!” 见武喆别过脸抿嘴缄默,他收拾床上的烟盒烟缸:“行了,快睡吧,明早我送你过去。” 正当起身,他的手腕突然一紧,温热一片,一只手紧紧抓在那上面,武喆低着头,声音非常小:“刚才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你……” “我怎么了?”武文殊等他说。 武喆抬起头看他,抿着的嘴唇不住抖动,眼眶通红,有什么东西在眼中翻腾打转,武文殊诧异地看着他,随后听到武喆深吸一口气,像是压抑情绪又像是抽泣哽咽,但仍然只说那三个字:对不起…… 武文殊有些明白,他将腕子慢慢从对方手中拿掉:“我知道,出事前你就找过我,咱们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你放心吧,我懂……” “你懂什么?!”武喆最终没忍住,眼泪掉下来:“你他妈什么都不懂!!” 武文殊一怔。 他揉了揉武喆的头发:“别闹了,现在不是瞎想的时候,不过是个梦,没什么大不了的,睡觉吧,我就在旁边的卧室,有事叫我。” 灯一关上,万籁俱寂,漆黑不见,只有星星点点的月光透过窗帘上的图案洒在床上,武喆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同样的两间屋,以前跟他叔住在一起时,一想到他叔睡在旁边,他就心里发甜,心脏那个地方被撑得满实,如今同样的情况,他却只有难受,心脏好像被一把利刃刨开,疼痛难耐,呼吸困难。 他多想再他妈来一根烟。 就在武喆烟瘾昂然,饥渴难耐的时候,武文殊已经在旁边的卧室一根接一根地抽上了,武喆当然不会知道,这个人整整抽了半宿的烟。 来到医院,武喆发现对姜明晗的情况他叔避重就轻,根本没有告诉他全部的实情。 当天下午,姜明晗便从icu病房转到普通病房,他被确诊生命无碍,体征正常,手术很成功,可人却一直无法醒来。 按照医生的解释,脑中的长钉虽然取出,但由于脑组织收到一定程度的损伤,理论上很可能引发pvs,深度昏迷状态。当武喆一脸困惑时,医生告诉他俗称“植物人”。 独立的单间病房,床上的人安静地躺着,无声无息,旁边心脏血压检测仪发出“滴滴滴”富有节奏的响动,窗帘半敞,大片阳光直射进来,打在武喆的脸上,光照热烈,暖意盎然,他却没什么感觉,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脑中仍然不断徘徊医生对他说的话…… …… 植物人的定性是个渐进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就可诊断出的,大多数病人会在几个月乃至半年多后才会定义为这一类…… 家属也不要太过悲观,苏醒,恢复意识或者激发有限的一些感官功能恢复国内外还是有不少先例,当医学没办法解决的时候,相信奇迹是很有必要的…… 家属可以给病人讲讲故事,多说说话,做做按摩,或者说一些以前快乐的事,有很大可能性他是可以听到的…… …… … 没有进食,这两天只靠静脉输入营养液,姜明晗明显清瘦不少,微微的胡茬冒出来,乱七八糟布满半张脸,武喆找遍同层病房,借了一把刮胡刀来,刮胡刀比较老旧,不是电动的,从浴室打来一盆温水,找出肥皂和一块热毛巾,细心地为姜明晗刮起胡须。 打上泡沫,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在下巴和脸颊上刮蹭,然 分卷阅读74 后擦去刀上积厚的碎胡子,用温水和热毛巾为他仔细擦拭,不多久,这个人便焕然一新,脸上又利索又干净。 磨蹭他光滑的下巴,武喆笑了:“你看,这不是很帅嘛,还是这样好看。”他摸上这个人的脸,在那里一直停留:“这刮胡刀太难用,还是家里的好,明天我带来,就放这儿,天天来给你……刮胡子……” 他说不下去,虽然仍旧再笑,眼泪却忍不住落下,一滴滴打在姜明晗的脸上。 武喆赶忙用手抹去,他不想再弄脏他的脸,端起水和毛巾去卫生间。 门没有关严,武文殊站在门缝的那一侧,呆愣地看着这一切,手中的烟盒被捏得皱成一个纸团,他的烟瘾最近简直大得惊人,靠在门外的墙边,低头点烟时才想起来医院不能抽烟。 武文殊自嘲一笑,觉得自己真他妈没出息,基本的社会素养都被狗吃了,他来到病房的吸烟区,刚点上,便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从背后飘来: “你烟瘾这么大对你那下面没好处。” 回过头,一个人倚在进门的墙边,双手插兜,嘴里叼着烟,似笑非笑地看他。 武文殊想了想,是那天为他看病的大夫。 “怎么哪层都有你?”他皱起眉。 周唯不想解释,仍然问他:“你不听我的话,这么个抽法,给你开的药白开了。” 武文殊灭掉吸了一半的烟,拾起来扔进垃圾桶,看也没看他,向门口走去。 周唯靠在门口往里一点的地方,一把抓住武文殊的胳膊,神色严肃:“你这样下去不行,下面好不了。” 武文殊刚要说什么,却听到这人在他耳边低语:“你是同性恋吧?” 他惊诧地推开他:“说他妈什么呢?!” 对方却没有罢手的意思,他指缝夹着烟,将胳膊搭在武文殊的肩膀上,眼神暧昧慵懒却又动情脉脉:“要是你也能像那天看那个人一样那么看着我,我死都乐意。” 不知是表白来得太突然,还是这个人实在不按常理出牌,又或者是被没见过几次的纯路人一下子揭穿性取向太令人震撼,无论因为哪一条,此时此刻,武文殊完全僵化,脸上是极度的震惊,身体没有半点反应。 周唯摸进他西裤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手机,把烟又叼回嘴里,噼里啪啦地在那上面敲击些什么。 “我叫周唯,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留完电话号码,给自己拨回来,很快白大褂里嗡嗡直响,他把手机还给武文殊。 武文殊终于有些动作,他接过来,打开通讯录找到名字就要删除,被周唯阻止:“别删,说不定我还有用,你想抽烟,喝酒,聊天,哪怕做爱也行,你就来找我。” 他认真,目光热烈:“我喜欢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如果说刚才武文殊的表情是震惊诧异,此时则是不解,困惑,还有些莫名其妙。 “算上这次,我才见过你两面。” 周唯不以为然地笑笑:“你叫什么?” “病历上没记录吗?”武文殊甩开他的手,推开门,径直离去。 周唯仍然维持刚才的姿势,他从兜里拿出手机,将未接来电建立新联系人,上面编辑出三个字,武冰山。 第65章 武文殊在楼下买了鲜花,回到病房,已是一屋子的人。 他捧着花,有些发愣,病房里,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小,容颜憔悴的女人正用手绢擦拭眼角,微微抽泣。 旁边是秦凯,武喆站在最里端的床侧,他正轻轻地为床上的人按摩胳膊和腿脚,小心地为他擦拭翻身。 见有人进来,女人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向武文殊:“您是……?” 武文殊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是姜明晗的朋友,是来……”他边说边向秦凯求助。 秦凯明白,立即跟姜母介绍:“阿姨,这位是晗子学校的学生家长,晗子帮过他们,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想今天来看看。” 姜母呜咽声渐大:“谢谢您了,我们家晗晗……他离开时还好好的,前几天还给我打过电话,怎么突然就……”她再忍住不住,放声大哭:“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好端端的人变成这样?!” 武文殊看向里面的武喆,见他一直低着头,手却在颤抖,移开目光,他用眼神向秦凯传递些什么,同时温柔地劝说姜母:“您不要这样,身体要紧,姜老师一定不会有事,请您放心。” 秦凯心领神会:“是啊,阿姨,您一大早老远坐飞机过来,一定很累,先去宾馆休息一会儿,睡一觉,晗子已经脱离危险,床边也有人照顾,您先歇歇,要是您的身体再累出个好歹,我的罪过可真大了。” 姜母哽咽:“小秦,真是多亏你啊,这么多年你一直就很照顾我们家晗晗,可叫阿姨怎么谢你啊……”说着她从包里取出一叠现金,突然向床另一端的武喆走过去:“小伙子,谢谢你悉心照料我儿子,这点钱你先拿着……” 武喆完全惊呆,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姜明晗的母亲和她手里的钱,没等说什么,秦凯光速一样窜过来,拉着姜母便把钱往回推:“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啊!他是护工!这是他本质工作!钱我早结过,赶紧把钱收回去!您要是坚持,就是在怪我没把晗子照顾好!就是在骂我!!我……我可真跟您急啊!!” 姜母哭哭啼啼,没坚持却也没把钱收回去。 武文殊把鲜花放入瓶中,走过来对姜母说:“姜女士,要是不介意,我先送您回酒店好好休息,等养足精神随时可以过来,我的车就停在楼下,您看这样行吗?” 这个举止得体,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让姜母心中一片暖意,最终含泪点点头。 武文殊拿过立在角落里的行李箱,为姜母绅士地开门,深深地看了武喆一眼,双双消失在门口。 他们走后,秦凯长长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谢谢你,没戳穿我,还替我圆场。”武喆的声音很小,微微颤抖。 “哎哎哎!!你可别误会,这能是为你吗?!晗子为你柜都出了,折腾得人全家鸡飞狗跳,现在倒好人都被整成这样了!我他妈就是再没人性,也不能再给他妈添堵了吧?!老太太要真背过气去你负责啊?!”秦凯忍不住吼了一嗓子:“操!这他妈叫什么事?!!想起来就憋屈!!” 恶狠狠地拿出烟,刚要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床上躺着的姜明晗,又收起来。 武喆低下头,不说话。 “这几天你先别过来,我怕你会露馅,他妈也就住两三天,呆不久,吉林那边还有个祖宗等着伺候呢。” 武喆忽然抬起头:“伯父……他……没来?” 秦凯冷笑:“那老东西……他现在恨不得晗子就这么完蛋,再不会丢他的 分卷阅读75 脸,”他瞪了一眼武喆:“听见我说的了吗?!护工我会另找,你别来了,消停两天,少他妈再给我惹事,把老太太妥妥糊弄回去再说,到时候你要不天天在这儿伺候,我他妈扒了你的皮!” 武喆点点头。 “操!憋死人了,就他妈讨厌医院,抽烟去了。”秦凯心烦意乱,嘭地一声摔门而去。 外边的耀阳此时已柔和不少,再过两个多小时就到暮霭时分,武喆把病房的灯打开,他不喜欢打在姜明晗脸上的光暗淡下来,他不想看不清他。 摸上这个人的额头,眉间,鼻梁,嘴唇,一直到下巴,皮肤都是温温的,呼吸也很均匀,跟睡着没两样,那种平静好像下一刻他就会伸懒腰起床,跟他说:“我去!你什么时候醒的?这么早?” …… … “刚醒。”武喆趴在被窝里话,摸摸他,亲亲他…… 他总感觉这个人下一刻就会睁开眼,或是动一动手指,眨一眨睫毛……实在什么都不行,监护仪上的心跳也能够或快或慢反应出一些。 然而,最终什么也没有。 毫无波澜。 武喆从最开始信心满满地期待,到忧心忡忡地等待,茫然无措地焦虑,最后到极度崩溃地绝望,差不多用了三个月。 他越来越怕半年的到来,时间每错后一天,一周,一个月……他的心就会沉一分,死一分,他害怕医生和秦凯找他,怕从他们口中听到结论的那一天。 他没有办法再心平气和地面对姜明晗,更无法在那个跟他共同生活过的单元房里住下去,不要说那块心碎板,饼干的窝和玩具,床上的被褥,卧室的挂钟,柜子里的衣服……就连正常呼吸都会令他抓狂。 从往医院跑的那一天,饼干就又被他送到武文殊那里代养,单元房呆不下去,梅苑更不可能去住,他只得搬到离医院不远的酒店开房。 到后来,他吃不下任何东西,胃口好似一块重石堵得他难受,一日三餐变两餐,两餐变一餐,最后一天都吃不进一口……觉也没法睡,一闭眼全是梦,姜明晗,武文殊他都做过,什么时候什么样的都有,唯一不变的是次次都会有血光之灾,虐打,杀戮,丧命……各式各样,永无停歇。 另一方面,武文殊来医院的次数明显见多,越来越频繁,起初要是不忙不出差,两天或者三天来一次,后来天天过来,不是拉武喆去吃饭,就是揪他去抽烟,武喆很清楚他叔是担心他,他更清楚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完蛋,就算姜明晗有醒来的那一天,他怕是也挺不到了。 他什么都明白却无能为力。 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把自己逼到崩溃边缘。 回到酒店,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从梦中惊醒时手机震得来回晃动,他呼吸沉重,喘着气接起来。 对方那头一阵静默。 他知道是武文殊,怕他会告诉他什么,急忙大吼:“说话啊!!” 那边语气很冷,还透露出极度的愤怒:“你在哪儿?” 认定这通电话应该不是和姜明晗有关,武喆松了一口气:“我在家里。” “滚你妈的!我就在你家门口,门上全是催缴水电费的条子,你到底多长时间没回家了?!你他妈到底在哪儿?!” 武喆捋了捋头发,疲惫地说:“我住在外面。” “你住哪儿了?我去找你……”武文殊焦急。 “不用了,我真没事,挂了。” 武喆决绝地将武文殊的声音变成一串冰冷的盲音。 转天一大早,开门进来的武文殊,不由分说一把将武喆拉起来,拖到卫生间狠狠甩向盥洗台,他没站稳,手拍到上面的镜子,巨响之下,镜子摇摇晃晃…… “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武文殊语气生硬,满眼怒气。 武喆缓慢地支撑起身,离开盥洗台,他什么也没看,没看自己, 分卷阅读76 更没看武文殊,低下头,悄无声息,面无表情,像个没有肉身的骷髅一步三晃地向外走…… 武文殊拦下他,用两只手上去揉搓他的脸,声音急促,带着恳求:“小喆,小喆!!你听我说!!这世上没有事是过不去的,就算有,就算真的有!!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生活必须继续!!你不能这样……” “继续?”武喆抬头:“怎么继续?” 武文殊喘着气,停下来看他。 “明晗没做过任何错事,却躺在那里没法继续……他救了咱俩的命,我们却要继续活着?还‘必须’?凭什么啊?”武喆鄙夷地看着他叔,笑了。 武文殊凝视武喆的目光从震惊到茫然,最后只剩下一片冰冷的了然,甚至有些自虐的味道在里面:“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去死,那时死的人是我就对了,从始至终你都在怪我,怪我为了杀那狗杂种把姜明晗害成这样,对吧?” “没有!我不是……” “你他妈就是这么想的!!”武文殊红着眼睛,全身发抖。 “我要这么想就让我不得好死!!”武喆都已经这样了,又没人怪你。”武文殊拧着眉,心疼地看他。 “你们为什么不怪我?!都是我的错!!全他妈是我造的孽!!你为我做过那么多,我他妈害你什么都没有了,明晗被我伤过那么多次,还义无反顾地帮我,连你的命都救了,现在躺在这儿……我他妈算什么人?!啊?!你教教我,我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活着?!教教我啊!!” 吼完,一片安静。 很久,武文殊问他:“活不了,是吗?” 见对方沉默不语,他将他拽到姜明晗的床边,指着呼吸机说:“那就死吧,全都别活,你把机器停了。” 武喆满脸震撼。 “怎么?舍不得?你难道不怕你死了,没人能像你一样照顾他?你难道不怕他万一有一天醒过来,发现你已经为他耗死,再来一遍这些不是人能经受的痛苦?拔了吧,至少他现在没什么痛苦,”武文殊现出一丝冷笑:“你放心,我也死,大家一起死,我告诉你,死没那么难,你进部队的时候我就试过。” 武喆又一次震惊地望向武文殊。 正当这时,面前的人瞬间变换出另一种表情,一种和自己差不多震慑人心的惊异面孔,倒映出的瞳仁里除了自己以外还有病床上的…… 武喆顺着这缕目光回头看向姜明晗。 第66章 对当时的回忆武喆是模糊的,甚至接近一片空白。 姜明晗手指微动的那一刻,武喆根本无法辨明是他的幻觉还是真的如此,他的心脏炸裂一般,窒息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晕眩,直到监护仪上画出的线迅速波动,直到武文殊边按铃边叫来医生,他才最终清醒过来…… 脚步嘈杂,一片纷乱,病房中的医生护士像一面密不透风的墙把床上的人团团围住,人语声,仪器声,衣料摩擦碰撞声混杂在一起,纷繁难辨……即便如此,武喆也能听到一声声急促带着若隐若现的哭音,那个人正极尽所能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扒开人群挤进去,姜明晗此时已经睁眼,脸上的氧气罩被摘掉,他用一只手死死抓住武喆的手指,眼角挂着眼泪…… 姜明晗说不出整话,甚至只能靠一两个字猜测他要说什么,越说不出来他越着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跟自己较劲,呜呜啊啊地冲武喆乱喊。 费了很大劲,武喆才听明白,他说的是,别走,别去追他…… 乍一听他不太懂,马上好像明白些什么,赶紧直起身去搜寻他叔的影子,在靠近门边,姜明晗看不到的角落,武文殊倚在白墙上欣慰地朝他微笑,竖起拇指,比出“太棒了”的意思。 武喆的视线有些模糊,含着泪对他笑。 俯下身,他将姜明晗紧紧抱住,笑骂:“走什么啊……给你讲了那么多咱俩的事你不醒,非得叫我叔刺断爱是把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连血带肉地剥去,那种煎熬曾经让他想要去解脱,现在便是一种彻底的绝望和恐惧,从姜明晗苏醒那一刻,他就明白他和武喆之间是真真正正走到了最后,一年,两年,五年……总有一天他的小喆会将他彻底忘掉,心里再不会有他的位置,干干净净地放下,而如今连寻求解脱这一条路都没能留给他。 如果武喆不知道过去发生什么,不知道李长远,他的解脱对这个人不会有任何影响,不会撼动什么,伤心过后一定会遗忘,因为那根刺还在,他还记恨他, 分卷阅读77 如今一切真相大白,经历过西山厂房的共苦,他知道自己要是熬不住选择解脱,对武喆的伤害会是一辈子的…… 他舔了舔嘴,回味起厂房里被李长远下药后的感觉,疼痛舒爽却飘飘欲仙,意识浑浑噩噩,身体却有着清清楚楚绝对的爽感,连汗流过皮肤都能让他兴奋地颤栗…… 想着,胯下已有动静,呼吸愈发粗重。 电话突然嗡嗡地跳动,武文殊皱眉去看,屏幕上晃着周唯三个字。 划开,他没有说话。 那边倒是哐当一声巨响。 周唯从床上掉下的那一刻没忘把手机牢牢抓在手里…… 这三个月里他没少给武文殊发短信打电话,电话一个没结,短信一个没回。 到后来,武文殊的号码俨然成为他的吐槽桶兼日记本,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想,就会跟他说上两句,从天气,心情,到同事,路人……正经不正经的都发,电话也会打,只不过永远是嘟嘟嘟的未接音。 武文殊从来没有回应过他,一次都没有。 …… … “你在哪儿?”浓厚低沉的声音从听筒那一端出来。 周唯有些无法适应:“啊……在家,今天没排班。” “来找我,我把地址发给你。” 就在周唯目瞪口呆地看着听筒时,里面已经是一连串电话挂断的盲音。 梅熹小苑不愧为北化市富人区的代表性建筑,从门口进去,即便是三号楼都要走很久,深秋的夜晚寒凉冷然,一路上,周唯竖起领口,打了不少喷嚏。 按铃,开门,搓着手,他进到宅内。 房门虚掩出一条缝隙,推开门,武文殊正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抽烟。 在周唯的记忆中,屈指可数的两次见面这个人脸上都挂着彩,伤不少,显得整个人冷峻而沧桑,男人味爆表,如今好得差不多,却并没让这些特质打一分一毫的折扣,反而更加浓郁极致,看到周唯进来,武文殊向后半仰,夹烟的手懒散地搭在沙发背上,抬起下巴,喷出一口漫漫白烟。 烟雾中,一双眼睛似冲动又似无意,冰冷地注视自己。 周唯咽了咽唾沫,开始没话找话,缓解尴尬也掩饰自己的慌张:“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不慎得慌啊,下次去我那儿,我那狗窝……” “别再给我发那些东西,我不看,再打电话我拉黑你。”武文殊打断他,把烟灭在茶几上。 当头一盆冷水把周唯浇得几近懵逼,他刚要发作,却觉得怎么都不大对劲,这些就是不叫他来也能做,他对他是有多大仇多大恨要如此当面地羞辱他。 将心放沉,冷静片刻,他心平气和地走过去。 余光扫过茶几上成堆的烟头,来到这个人面前,跪在他双腿之间。 “你烟抽得太多,那里好了吗?让我看看。”周唯仰头注视他,盯着他脸上每一分表情。 武文殊没什么反应。 他试探地上手去解他的西裤,因为是坐在沙发上,外裤内裤几乎脱不掉,拉到露出浓密的耻毛是最大极限,他手下不停动作,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这个人的脸。 还是没有拒绝,没有回应,一丝波澜也没有。 也许是错觉又或者是妄想,周唯总觉得武文殊的呼吸开始不稳,并且越来越明显…… 直到掏出他的根,他才惊奇地发现它已经半软:“这家伙还挺有精神……”他抬头打趣,笑容却凝结在脸上。 面前的男人眼中充满欲望,毫无遮拦地看他。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周唯再按耐不住,他撸动手里的阳具,用舌头轻轻挑逗,包容,打转,最后反复吞吐,整根进出…… 伴随晃动的脖颈,口中噗滋吸允的淫靡声夹杂武文殊艰难却极具放纵的粗野喘息,唾液混着体液将耻毛打得晶亮湿漉,就连周唯握上男根的手都是滑腻腻的…… 事实上,论起做爱经验他并不丰富,口交次数更少之又少,即便如此,周唯也能清楚地感到口中的男根已经足够涨大,到了喷薄而出的时候…… 跟武文殊第一次以治病救人的名义进行性行为时一样,这个人除了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的喘息外,呻吟几乎听不见。 周唯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压抑什么,第一次就算了,就当是公共场合拘束害羞,这次是在他自己家里把他像招妓一样叫过来是干什么啊……就在胡思乱想中,嘴里的性器开始发抖胀大,即将射精时他的下巴却被这个人抬起来,从口中将家伙抽出。 周唯亲眼看见武文殊把硕大饱满的欲望重新塞回内裤,对他只说出一个字,滚。 他惊得不知所措,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gay,他当然知道这时候对男人意味着什么,都这样还他妈能忍着不射,这种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震惊之下,他脱口而出:“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射?!” “让你滚,没听懂吗?”武文殊不耐烦地站起来,腰带没系,拉锁大敞,男根还笔直地挺在内裤边缘。 周唯急了,一把将他拉回沙发,顺势骑到他身上。 他搂着他,抚弄他的脸:“我不管你到底因为什么找我,我说过我是你的,随你怎么玩,想干我吗?” 武文殊瞪大眼睛,全身僵硬,任由这个人将自己的耳垂包在舌头里舔弄,诱惑他:“来吧,操进来。” 对方的话像一条吐着舌信的毒蛇在他的神经上攀附蹂躏,绷断的那一刻,武文殊用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说:“我这儿没套。” 周唯从自己口袋掏出时,整个人被掀翻在茶几上,几乎同时,他用身体彻底丈量了武文殊的尺寸。 戴着避孕套干进去时连口水都没用,多亏套子本身自带润滑,否则一定见血,尽管如此,周唯仍然觉得痛苦,他就好像被一柄长刀硬生生地从中间劈成两瓣,钝刀一直磨砍,整个拔出,整个进入…… 他实在受不了地吼叫出来,本能地四处移动来摆脱疼痛,却被武文殊死死扣住腰和肩……跪在玻璃茶几上,上衣都没脱,内裤扯破挂在腿上,上身趴伏,双腿被分到极限,一下又一下迎接武文殊猛烈的抽插。 有什么东西从交合的部位流到大腿根,麻痒难捱,周唯无意识地上手去挠去抹,被武文殊抓过手腕,野蛮地扭在后腰上,咯咯地筋骨响动,疼得他眼前直发黑,身后传来武文殊的声音:“别他妈动。” 而后便是更加凶狠地疯狂操干…… 周唯恶骂挣扎却毫无用处,有的只是更加激起武文殊肆无忌惮地施虐发泄,臀肉被用力抽打掐拧,紫红一片,疼痛过后是难以言说的酸爽,菊口发木,神经却异常敏感,太长时间没用下面性交,周唯一点都不想射精,却升起一阵阵难忍的尿意。 快到 分卷阅读78 极限时,他抖着大腿嚷嚷,他要尿尿,停下来,让他去厕所…… 武文殊告诉他,就尿在这儿。 这简直太过羞辱,太过刺激,周唯无法接受,却在武文殊猛力地抽动射精中失禁,尿了一地。 摘下避孕套,武文殊撸着阴茎,把剩余的精液射在周唯的屁股上。 或许是生理和心理的余波未了,身体分开时,周唯仍然满脸潮红,气息难平地撅着屁股……意识到自己好像一只被操舒服地母狗趴伏软在那里,他赶紧颤抖着起身,下来穿裤子。 茶几,桌台,客厅狼藉一片,混着腥臊尿骚直冲鼻腔,这让周唯正视到刚才的性爱有多激烈,跟做梦一样…… 他听到武文殊对他说,不用管,会有人打扫。 周唯抬起头对他笑得腼腆:“你一向都这么……嗯……”他不知怎么形容:“这么生猛……?” 本来上翘地尾音在武文殊的动作中戛然而止。 眼前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穿好裤子,从沙发上捡起钱包,抽出一叠钞票递给他…… 周唯完全傻掉。 见对方不答,武文殊了然地点点头,又拿出一张卡:“这卡没上限,要多少你自己取。” 周唯不知道在武文殊眼里此时此刻自己是什么模样,他只感到怒火中烧,控制不住地,上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极度抑制声音才没那么抖:“滚你妈的!!你个畜生!!” 人消失,门被撞上,武文殊把钱包在地毯上。 他晃晃悠悠走进浴室,来到梳洗台,镜中的自己衬衣松散,纽扣半系,裤子内裤乱七八糟,好几天没刮胡子,下巴生出不少杂乱的胡茬,这三个月来,他同样消瘦很多,脸颊凹陷,眉骨突出,把本就凌厉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 左心又开始疼,这次连呼吸都困难,胃中翻江倒海,他吐出所有的残渣,呕得满嘴酸苦。 打开龙头,洗了把脸,再去看自己时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烟抽了,人也发泄了,就算现在有人给他拿来白粉,他也好不了多少。 浑浑噩噩,武文殊拿过车钥匙,往地库走去。 从梅苑往北开是山区,时间算不上深夜,但过了九点,驶往深处的车也逐渐稀少下来,武文殊脚下的油门越踩越紧,脑袋发木,根本不知道自己开到多少迈…… 在一处极为静谧,前后没有车辆,更没有对向来车的山涧拱桥,武文殊出现精神恍惚,他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难受,再不执拗,再不较劲,他轻飘飘如坠仙境,脚下不但软掉,就连手都无法把控方向盘,他任命地闭上眼睛…… 突然,脑海中显现出西山厂房里武喆夹着残手,全身是血的样子,他满脸痛苦地冲他嘶吼,“你他妈要死了,我也活不了,上次是肝,这次是命……”,梅苑卧室里,他抓着他的手,眼中含泪地吼:“你他妈什么都不懂……” 猛然间,武文殊睁开双眼,用尽全力将方向盘向右打满,刹车一踩到底,由于时速太快,即便车头躲过桥墩,却还是直接撞到路旁的一刻参天老树上。 安全气囊救下了武文殊的命。 车的前部分早已撞得稀巴烂,他一脚踹开已经面目全非的车门,跌跌撞撞爬出车外…… 耳鸣,晕眩,什么也听不见,眼前的景物不断翻滚旋转,靠在一棵树下不断喘气,突然,裤子里的手机响起来。 武文殊相当费劲地划开接听。 里面是武喆的声音:“叔,姜明晗完全清醒了,刚医生检查过了,身体机能没受损伤,还是你有才,没你刺激他,他他妈现在还躺在床上呢……叔……你怎么不说话,你在那儿呢?喂喂喂……叔,叔……你干嘛呢……” 轰隆隆,雷鸣电闪,大雨倾盆。 手一松,手机掉到地上,屏幕一闪一闪打出水花。 武文殊脸上的水蜿蜒流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67章 电话断掉,武喆心里咯噔一下。 雷声,雨声,风声,连他妈树叶的窸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唯独就是没有武文殊的声音,什么都听不到,静得可怕…… 放下电话,武喆凝视窗外风雨交加的深夜独自发愣。 手边轻轻动弹,姜明晗不知什么时候醒来,正若有所思地看他。 床上的人睡眠时间特别短,睡了醒,醒了睡,醒得快,睡去也快,武喆不敢休息,一直守在旁边,按照医生所说,对于一具仅靠呼吸机和营养液维持足足三个月的身体,任何异于常人的生理和心里反应都是正常的。 武喆笑了笑,对他说:“醒了?我的祖宗。” 姜明晗皱眉,满脸忧色:“你……怎么……了?” 用手拨弄这个人前额的头发,三个月没整理修剪,后面的头发长到耳根,前面从两侧垂下,这种充满中性气质的模样他从没见过,浓眉大眼,睫毛纤长,柔发松软,别有一番味道。 武喆笑得暧昧:“你真好看。” 姜明晗不解,眨巴眼睛看他。 “像个黄花大闺女。” 床上的人怒瞪他,突然,难耐地夹起肩膀:“痒……好痒,你帮我……挠挠。” “哪儿?哪儿痒?”武喆俯过身,翻看他的后肩和脖颈,被姜明晗趁机“嗷”地一口咬在耳垂上。 “操!!!”他捂着耳朵,顿时满脸潮红,从左耳根一直红到右耳根。 这样害羞犯二,被他调戏正着的武喆很少见,姜明晗一双星星眼,惊奇地瞅他。 “看什么看?!咬你个试试!哪不能咬非咬这儿?!弄我一身鸡皮疙瘩!”对方把胳膊递到姜明晗眼前,上面汗毛根根直竖,相当兴奋。 一双胳膊相当自然地搂过武喆脖子,拉近自己,姜明晗挑逗地舔他:“操我吧,反正我光着……” “我操你大爷。”武喆哭笑不得。 姜明晗笑:“我没大爷。” “别闹,你现在跟纸糊的一样,别说做爱,哪儿都不能碰,医生特意叮嘱我别刺激你,让你尽快恢复……”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拿下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错愕又惊喜:“我去!!你的胳膊可以自由活动了?!还又麻又酸吗?” 对方摇摇头:“一点点,没事。” 武喆为他精心做起按摩,当揉搓腿脚时,问:“还是没感觉?” 姜明晗“嗯”了一声:“跟放在别人腿上似的。” 武喆直起身,姜明晗的语言功能明显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上身虽然暂时不能大浮度移动,掐拧却有触感,康复只是早晚的事,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唯独腰部以下…… 那里居然进展全无,连尿管也没法拔。 “怎么办?不会瘫了吧?”姜明晗苦着脸。 武喆瞪他:“你成心的啊!大夫不是说这是正常现象吗!术后 分卷阅读79 恢复的重点本来就是腿,需要做大量的运动康复训练……” “瘫了就没法后背式。”姜明晗撅起嘴。 武喆磨牙:“那就从前面,一样操进去干。” 对方怒斥:“我靠!!你他妈是人吗?!都这样了还干?!” “无理取闹,倒打一耙啊!”武喆气笑:“是谁他妈先提的?!” 没有反唇相讥,没有嬉笑怒骂,姜明晗低下头,沉默许久:“要是,我是说万一……我真站不起来,你不用管我,没必要跟我耗着。” 武喆气得一时失语:“这不是刚醒吗!!你躺了整整三个月,恢复什么不需要时间啊?!你也太……”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这么想!!”姜明晗倔强地喊:“我瘫了是我自找,从进厂房救你们俩那会儿我他妈就认了,什么后果我都能承受,跟你没关系!你也少在这儿给我同情心负罪感瞎泛滥,用不着!!你要是心里过不去这劲儿,就再照顾我三个月,等到那时还这样,赶紧走,找你叔或别人都行!!别他妈在我眼前招我烦!!听明白吗?!!” 武喆瞪他,一个字一个字从后槽牙挤出:“姜明晗,我就当你脑袋睡蒙了胡言乱语,再他妈让我听到这些,我饶不了你。” 姜明晗注视他,眼眶微红。 “告诉你,别说你站不起来,就是一直醒不过来我都没打算走,我要陪你陪到再陪不下去……操……”他忽然想起什么,自嘲地苦笑:“这话还真说大了,要是你再不醒,恐怕我得走你前头,那会儿我真他妈……”他的表情变得痛苦,再说不下去。 太想抽烟了,武喆拿出来叼到嘴里才想起这是在医院。 忍着眼里的泪花,姜明晗笑得温柔;“别抽了,过来,让我抱抱你。” 武喆坐下来,把这个人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像一根柔软无骨的面条让他不敢用力,姜明晗也使不出力气,垂着胳膊靠在他臂弯,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贴在一起。 “三个月没洗澡洗头,我都臭得没法要了吧。”姜明晗说。 “没事,我憋着气呢。” “滚你的,”他笑;“快去找个人帮我洗头。” “不行,我不想别人碰你。” “那你给我洗。” “这儿又不是浴室,我一个人两只手,怎么洗?” “操,欺负人啊。” 武喆笑:“行了,又没嫌弃你,折腾什么,让我多抱你一会儿。” 三个月摊在床上,没有意识,没自主动过,身体里所有的肌肉筋骨仿佛都在跟他的意志做顽强对抗,全身上下哆嗦个不停,脖子肩背无比酸疼,可姜明晗就是不想离开这个人,片刻都不想。 身体超过极限抖动越来越厉害,他咬紧牙关忍耐。 武喆感到异样,刚要看他,耳边传来姜明晗隐忍克制却又无比动情的声音,他在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他问。 “我爱你,特别爱。” 话音刚落,身体猛然往下坠,武喆吓了一跳,赶快收紧胳膊,把姜明晗稳稳托在怀里,他的头垂在武喆的肩颈旁,眼睛紧闭,已经发出均匀恬适的鼾声…… 刚才情况紧急,没能留给武喆消化反应的时间这个人便神奇地睡过去,武喆哑然失笑,逐渐眉头变得紧皱深锁,有那么一阵脑海里除了他说的那三个字,一切荡然无存…… 他的心脏猛烈地跳跃,抱着的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火,烧得他脸上灼热,胸腔滚烫。 他从未像今天这样如此热烈地感到自己的情动和澎湃。 轻轻把姜明晗放下,为他盖好薄毯,吻了他的额头,走向一旁的沙发躺下。 …… … 阳光柔媚,调皮地从树叶的缝隙钻过点点洒在白色的桌布上,视野中是一片鲜绿色的草坪,上面用花束和缎带搭出别致的心形图案,长长的桌台上全是香槟,贺卡,小点心。 有乐队,花童和伴郎团,秦凯居然人模狗样地打上傻傻的领结站在那里,冲他贱兮兮地笑。 有人挽上他的胳膊,武喆侧头看去。 姜明晗一袭白色西服,甜蜜地靠向他:“怎么样?喜欢吗?” 武喆看看自己,也是一身同款,色调刚好相反。 “这颜色选的,真配,黑白无常啊。” “滚你妈的!这日子口你说这个!!”姜明晗狠狠推他一下,差点上脚踹他。 武喆踉跄地蹦跶,嘴边坏笑:“哎哎哎,你讲不讲理,把咱俩弄成这鬼样你怪谁?其实啊……这么恶俗的婚礼你应该穿婚纱才对,”他反扑回去,搂过他:“我这辈子可还没操过新娘子呢,撩起裙子直接干进去,爽死了……” “滚蛋!!”姜明晗红着脸,将手里的捧花打得落叶纷飞。 武喆笑闹接招,架起胳膊阻挡,却在下一刻整个身体绷直,他惊恐地看向人群中的那个人。 隔着两三个人的距离,武文殊就站在那里,安详柔和地注视他们,脸上甚至还带出些微微的笑意,白衬衫黑西裤,一如既往地冷然孤傲,无论什么时候看去,都让人屏息揪心。 而现在错不开目光的并不是他的气质,他的样貌,而是右腕上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鲜血把袖子打湿,像水龙头一样喷在草坪上,红色的血,绿色的草,武文殊手一松,一枚污浊不堪的刀片掉下来…… 武喆疯了。 没命地冲过去…… …… … 蹭地一下,武喆从沙发上惊醒,坐起时赶紧捂上嘴,大口大口喘气,同时去留意床上的姜明晗…… 还好,那边没什么动静。 全身上下的衣服被冷汗打透,却还一个劲地往外冒,武喆狠狠揉了把脸,低声咒骂,操他妈…… 他将头颓废地深埋在两腿之间,蜷缩着,稳定自己即将炸裂的心脏。 第68章 武喆给武文殊打过很多次电话,对方从没接过,打急了,才会用微信偶尔回复一两条,无非是“忙,再说吧。”“有事吗?”这样敷衍的话语。 每当这个时候,武喆就会真心实意地松上一口气,那些血淋淋的梦,他叔各种自虐自杀的情景好像立刻从脑海中消散……至少这个人还活着,可这种踏心的感觉却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很快又会陷入新一轮的担忧和心悸。 他终于觉得,很有必要亲自找他叔一趟。 武文殊最近相当忙,是那种自找的“忙”,没有家庭,没有生活,却可以有生意,他把自己逼成一个被工作占满24小时的狂徒,像个陀螺一样玩命地转,不停地出差,开会,调研,考察,把自己的秘书累得像狗一样跟着他加班加点…… 即便如此,某些时候,他仍然会有一时半刻的神思恍惚,游走无依,然后就是接踵而来 分卷阅读80 的胸闷,心脏跳疼,一下重似一下的钝痛提醒他,一切不过假象。 他的烟瘾变得愈来愈重,任何香水都遮不住他身上浓重的烟草味,所幸这样他破罐破摔,什么都不管,除了必要不得不禁烟的场合,烟根本不离手。 吧台上的烟灰缸插满横七八竖的烟头,又捻灭一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最近,他喜欢上喝酒,虽然知道酒精对于自己很难达到一般人酩酊大醉的效果,但仍是趋之若鹜,因为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武总,好久不见啊。”声音耳熟。 武文殊抬头正对上秦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怎么不包卡座或是上面开个房?像您这么屌帅屌帅的,坐这儿太招人,骚扰多烦啊。”他用手指敲敲吧台,示意他。 直到此时武文殊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ix里,身后有几对目光正露骨在他身上游走,晃着酒杯,他嘟囔一句:“亲友团啊。” “操,什么话。”秦凯哭笑不得:“我跟那两个祸害不沾亲不带故,现在更是惨遭抛弃的份,操他奶奶的,一对卸磨杀驴的小狼崽子。” 对方沉默,没有接话,问他:“姜明晗母亲知道了吗?” “他俩的事?”秦凯愣半天才明白:“怎么可能啊?上次戏演得那么足,你不是还参与其中?干嘛?!让我一个人背锅坦白啊?!他妈要是知道我也有份,还不把我生吞活剥喽!这事我可管不了。” 武文殊没说话,又干下一整杯。 “行了,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他俩老大不小的,是时候自己解决问题,你该放就放吧,别再往里白搭了……” 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音打断秦凯的话。 电话是武喆打来的。 武文殊没接,就那么让它一波一波,没完没了地在吧台上震着,他甚至自虐地将烟头掐灭在“小喆”的名字上,弄得屏幕尽是烟灰沫子。 同样点上一根烟,秦凯嘬了一口,收回手机上的目光:“你这块心头肉剥下来连血带肉,这么硬来谁都接受不了,何况武喆是真的在意你……给他个理由吧。” 武文殊没说话,把酒杯推向吧台,示意倒满。 “要不……”秦凯意味深长地笑:“我给你个理由。” 对方看他,眼神冰冷而锐利。 秦凯不在意,向里面打个手势。 这一次空杯里不再是酒,而是一个烟盒。 拿出来,快扫一眼,秦凯将它推给武文殊。 “武总,人生不如意十九八九,烦了,躁了,难受了,过不去那劲儿就试试这个,多少管用。” 武文殊拿起来,这是个朴素到无法理解的烟盒,上面没有生产厂商,也没有款号条形码,除了形状差不多以外,素得渗人。 打开,里面一排排的烟,看起来做工简易粗糙,长时间抽烟的人一眼就能辨别,它比一般烟短,也细很多。 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在盒内藏着一个薄如蝉翼的白色小袋。 “多少钱?”武文殊问。 “这次免费,武总要是喜欢,下次一起结。”秦凯笑得很职业。 合上烟盖,刚要起身,一个突如其来的力量将他的手牢牢摁在吧台上,没能反应过来,烟便被人抢走了…… 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语气轻浮,尽是火药味: “凯爷,您亲自上手不合适吧?下面那么多人都吃白饭的?” 两人同时看向说话的人,眼中是一样的惊愕。 周唯硬插在他们中间,神情漠然,牵起一侧嘴角,冷笑。 秦凯将目光移向武文殊:“他谁啊?” 武文殊没表情:“不认识。” 这回换周唯惊讶了,他像要吃了他,愤恨中一闪而过的难受,他没说话,把烟盒紧紧攥在手里,不屑地扬起下巴,扭头就走。 武文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给我放下。” 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好像积蓄已久的东西瞬间爆发,周唯猛地朝他狠狠一推,由于爆发力过大,猝不及防,武文殊的后背撞在吧台外沿突起的铁雕上。 剧痛让武文殊本能地吼出声:“操!!” 周唯没管他,凶狠地瞪向一旁看傻眼的秦凯,撂狠话:“再他妈让我看见卖你这个,我就报警。”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门口走去。 秦凯从震惊中回神,阴狠地冷笑:“操他妈,够牛逼啊!” 他立刻向旁人递眼色,有人站起来跟过去。 “行了!!”武文殊不耐烦地嚷嚷,阻止他们进一步行动:“这事就算完了!” “完了?!东西还在他手里!完不了!”秦凯向那些人示意:“带上家伙,给我把他弄回来……” “我说完就完,这事到此为止,他不会报警,我向你保证。”武文殊眼底寒光乍现。 对方挑眉,惊讶:“我的叔,你们这他妈搞得哪一出啊?” 武文殊没理他,拿过手机,捻灭剩下的半支烟,穿过人潮向门口走去。 车停得很近。 一抬眼,看见周唯正靠在他的车旁抽烟,清冷月光下,这人狭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路中央。 见武文殊走过来,他绷起一张冻死人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儿?”武文殊开口。 “不是不认识我吗?废他妈什么话。”周唯低头把烟踩灭。 “东西呢?” “什么东西?” “……” “哦……那玩意啊,”对方故意拉长音:“扔了,冲马桶了。” 周唯本以为武文殊会暴怒,会满眼喷火地上来骂他打他,可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人只是用疑惑探寻的目光审视他好一阵子,然后移开。 “哔哔”两声车锁音,武文殊伸手去开车门,被周唯抓住手臂。 “别碰那些东西,毒品就他妈是王八蛋!!碰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人就完了!!上次你只是口服,还是配着催情剂,纯度不高,不会上瘾,这次是吸食,我看了,里面是大麻和可卡因……你就不能克制一点吗?!啊?!你这是要毁了你自己吗?!” 周唯情绪激动,喘粗气。 “骂完了吗?”武文殊看他跟看空气一样,脸上毫无波澜:“骂完赶紧滚蛋。” 甩开他,武文殊跨坐进车。 “有钱人是不是都你这操行?要什么有什么,一切唾手可得的日子过得特他妈没劲是吧?就想找刺激,来high的,一群社会害虫,看着人模狗样儿,里面全他妈是活畜生,骨子里烂透了。”周唯用极为蔑视的眼神注视车里的人,透出满满的嘲弄。 不知是被周唯仇富的吊样惹恼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在里面,武文殊没有发动车子,反而抬头问他:“是,没错,我是找刺激,找爽,你把我的好事搅了怎 分卷阅读81 么赔我?” 周唯愣了。 “秦凯要勾我上瘾,第一次一定足量给,我看你挺懂行,说说吧,值多少钱?” 对方完全傻在那里。 武文殊缓缓从车里出来,关上车门,用手臂将他禁锢在方寸间,脸贴脸,鼻挨鼻:“只要你张开腿让我操,这事就算一笔勾销。” 周唯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了,他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往脑袋上冲,冲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那种升腾的怒气和要抽对方的冲动让他不由自主地抖动,无论自己当时是什么反应,都消失在武文殊下一刻的动作里…… 这个人掐住他的脖子,摁在车身上: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从ix出来?不是秦凯不敢,是我没让他动手,现在你把我搞得超级不爽,我不介意再把你交给他,他干的就是这种买卖,你威胁过他,做了你或是废了你,易如反掌。” 武文殊把他推向一边,开门,上车。 放下车窗,看向周唯的眼神有挑衅,更多是毫不掩饰的色欲。 周唯大脑一片空白,胸腔一起一伏,根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车的,唯一的印象只有自己那只无法停止发抖的手,攥得肉生疼。 下车,进屋,脱光衣服,上床,直到武文殊插入,那种菊痛才刻骨的目光注视过的人,他印象太深了…… 傻子都他妈明白,这两人之间有事。 周唯窘迫地埋头,想要赶紧躲出去,却被武文殊扳过肩膀,抓了把他的头发。 “去洗澡,你头上都是那些东西……” 也许是第三者的羞耻心,又或者是滚床单被原配逮个正着的难堪,周唯极不淡定,他反应激烈地一把推开武文殊。 对方诧异几秒,说:“别闹了,二楼一楼都有浴室,去洗洗,你太脏了。” 周唯没再执拗,光脚下了楼。 人走后,武文殊穿上睡袍,武喆注意到他叔的内裤里的家伙,即便睡袍衣料厚重,依然挡不住它的雄风 分卷阅读82 犹在,凭他对这个人床上性事的了解,这两个人昨晚一定干得酣畅淋漓,否则他叔不会这么兴奋…… 神思游走时,武文殊递来一根烟。 点上,才发现他叔早抽开了。 吐出一口浓烟,武文殊问:“找我有事?” “他谁啊?”武喆目光迎上去,注视他。 “一个大夫。” “叫什么名字?” “周唯。” “哪儿的人?” “你户口调查啊?”武文殊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少他妈废话,说!”武喆语气很重。 “跟谁说话呢,别没大没小的!”武文殊板起脸;“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一瞬间从武喆眼底闪过受伤的神情,他点点头:“是啊,我哪敢管你,你一向不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他把没点的烟扔在地毯上,转身便走,却在门口停下脚步。 背对这个人,他的声音很冷:“梅苑的钥匙我还了,省得打扰你,眼不见为净,咱俩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武文殊喊起来;“你到底来干什么?!难道是姜明晗……?!” 他大惊失色。 “不是!他很好!”武喆打断他,急急转身:“我来完全是因为你!!我怕你……怕你想不开,我怕你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他避开武喆灼灼的视线。 “是啊,你好着呢,我看见了,过得实在太他妈好了!”武喆又委屈又气恼:“算我白操心,妈了个逼的。” 武文殊没接话,也不知说什么。 很久,他问:“姜明晗恢复得怎么样?” 武喆回:“挺好,除了腿动不了,其他的没问题。” “你们的事也该有个结果,跟他妈说了吗?” “没有,顾不上。” “我可以帮你,毕竟都是长辈,我们沟通比你直接来的好……” 武喆不耐烦地打断他:“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操哪门子心啊。” 又是沉默,寂静,一言不发。 看着这样的武文殊,武喆重重叹了口气,语气缓和很多:“叔,从西山回来我就老做梦,做你的梦,一直没断过,梦里你……”他说不下去,伸手拿烟,被武文殊先下手:“别抽了,身上烟味太大,让姜明晗闻出来不好。” 武喆苦笑:“你这人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有时候真是细心敏感得可怕……我知道你懂你才更担心,在梦里你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他紧紧盯着他叔的眼睛,不敢错过一分一毫的讯息:“你跟我说实话,送我去部队那会儿你真自杀过?” 武文殊震惊,突然识破真相的尴尬和揭伤疤的痛楚叠加在一起,让他一时慌乱,赶紧闪躲这个人的目光:“你想多了,以前是,现在不会。” “因为你找到人上床,不在乎了?”就算极力控制,武喆也掩饰不住内心波动的情绪。 对方没有出声。 一片沉默中,只有打火机燃烧烟丝的滋滋作响,武文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最大限度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吞吐。 武喆知道他叔心里不舒服,越不舒服,烟抽得越狠越急。 整整抽完一整支烟,才听见他哑着嗓子说: “小喆,无论咱俩以前是什么关系,做过什么,只要你受伤害就一定是我的责任,你年纪小,爱冲动,很多事你不想也想不到,这很正常,小玲姐走得早,那病不管怎么说跟妈跟我都有关系,我总在想如果当初武家接纳了她,至少在最后的日子里她不会那么痛苦……” 灭掉烟,他低下头搓手:“她把你交给我,我却没带好你,你本该跟别人一样自由自在享受青春,却跟我这儿糟心遭罪,咱们就不该开始,是我没把控住才不得不用最残酷的方式跟你了断,这是我的错。” 武喆克制鼻中的酸辣,忍着眼泪:“所以……那时你才会自杀?” “你走后我日子不好过,想法也极端,如果说原因,愧疚自责大于一切,”武文殊抬头凝视门边的武喆,坚定地:“可我现在不会,我不这么想,我要不把你送到部队去,你又怎么会遇到姜明晗?你们两个生活圈子,成长环境,身份背景差太多了,没有我这辈子根本不会有交集……” 他说着,走过去,为武喆抹去眼泪:“他不错,在西山厂房我就看出来了,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这样的人,把你交给他我放心。” 武文殊紧紧拥抱这个人,臂膀用力,这份力度像父亲对儿子,像莫逆之交的朋友,又像热恋的爱人……到底哪个多一点武喆说不清楚,他只是享受眷恋着武文殊的拥抱,闭上眼睛,感受对方一下又一下的心跳,他听到这个人厚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好好跟他过,你过得好我心里比什么都踏实,真的。” 泪水无法抑制,奔涌而下,多得武文殊根本来不及擦,他苦笑地抱怨:“烟都不敢让你抽,你哭成这样……”他要去拿纸巾,反被武喆抱得更紧,动弹不得,武喆手绕过他脖子,贴上他的脸,像要把他整个人捏碎抱断…… 他极力平复情绪,控制自己的哽咽抽泣,咬着牙:“叔……你也要过得好,你要是不好……我真的……真的受不了……比死都他妈难过……” “不会的,你放心吧,”武文殊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行了,别哭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他身边需要人,别耽误太久。” 武喆用手背擦眼泪,笑着抹脸,指着那串钥匙:“钥匙我还放在这儿,你现在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我不能跟回自己家似的。” 武文殊似有若无地笑笑。 武喆也笑,转过身时并没看到背后人脸上的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瞬间从武文殊身体里抽走,一下子松懈下来,他露出极为疲惫的神情。 因为在家,他们说话没避讳,门也没关,走出卧室,武喆看见正靠在墙边玩手机的周唯,头发湿漉漉,脖子上都是水…… 周唯本来低着头,听到响动,一抬头正好迎上对方的目光…… 四目相交,很快彼此避开。 …… … 大门关上很久,周唯才进的卧室。 他进去后,整个人怔住。 武文殊靠在窗边,满脸阴沉地看着外面,一口接一口地吸烟,窗台上的烟灰缸里全是长长短短的烟头,插得跟小山一样,即便窗户大开,浓重呛鼻的白烟也散不出去…… 这样的武文殊他从没见过。 半合双眼,掩盖尽一切讯息,只有紧皱的眉头让人知道他很不舒服。 周唯开口,声音很涩:“你要是难受,我再给你去买两包烟或是我陪你喝酒都行……你忍忍,等过了这劲儿就好了,反正无论如何你不能去吸毒,那东西……你他妈听我说了吗?!!” 周 分卷阅读83 唯突然发现这个人什么反应都没有,跟木头人一样…… 他紧张得心一个劲儿打鼓,走上前,晃着这个人的肩吼:“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啊?!!” 终于,武文殊的视线移到他脸上,他告诉周唯,要么脱裤子上床让他操,要么就滚。 …… … 关上前院的门,周唯走得很干脆,他甚至再没有回头看这个人。 二楼,卧室窗边,武文殊吐出一口一口的烟,看着周唯的背影消失在街口。 第70章 回到病房,姜明晗正低头漫不经心地玩手机。 武喆暗自一惊,进门,挂外套,洗手……一套动作做得小心翼翼,他心里打鼓,偷眼看床上的人,对方不但一点反应没有,眼皮都没抬一下,很久,抛出一句不冷不热的问话,干嘛去了? 这话听不出任何情绪,像是一句普通的家常问话,可又觉得不大对劲…… 他看了看表,10点半,以往姜明晗根本不可能醒。 自从双腿恢复些知觉,他的理疗复健做得相当卖力,事实上医生并不建议,更倾向于保守治疗,可姜明晗不干,软磨硬泡之下,终于让主治医生同意他每隔一天做一次。 尽管意志很顽强,身体承受却有上限,每次训练后姜明晗必定会累得昏睡半天,早上武喆为他洗漱,打理早饭,陪他训练,看他入睡,一切妥当后才悄然离开,可这次却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内心流下两行宽泪,武喆如实交代:“我去了趟梅苑。” 对方手一抖,讶异地抬头:“你抛下尚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爱人跑出去浪??不但浪,还他妈浪到老情人那儿去了?!” “我靠!有这么造谣生事的吗?!”武喆不干了:“你睡得磨牙打呼直吧唧嘴,跟他妈进了猪圈似的,哪儿就奄奄一息了?” 一个枕头劈头盖脸而来,姜明晗大骂他个畜生王八蛋,并极为严肃地勒令他过来,让他为所欲为。 武喆忐忑地蹭到既定位置,被姜明晗一把拉住裤子,上手就扒…… 对方吓得泪眼汪汪:“你干嘛啊~~~~~你要脱我脱给你嘛~~~~轻点啦!人家被你弄得好痛~~~~” 贱兮兮的音调让姜明晗哭笑不得,一肚子气被弄下去一大半,有件事很怪,自从他醒来跟这人就吵不起架,以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日子好久没有了。 即便如此,他却不想轻易放过他,板起脸:“把裤子给我脱了,我得验验你是前面爽了还是后面爽了。” 武喆笑:“你个母老虎的悍妇劲儿怎么他妈一点没变啊!我还以为咱俩在西山厂房共患难多少让你温婉贤淑一些……” 提到西山,姜明晗突然陷入沉默。 武喆心里一抖,自从姜明晗醒来,两人从没聊过这件事,他怕他不想回忆,更怕那种叫创伤后应或是找个人演戏给你看吧,他对你感情那么深,怎么可能呢?” “演什么戏?我哪天会去梅苑他怎么会知道?”武喆皱眉:“更何况他为什么要演戏?” “就算不是,他跟别人上床也说明不了什么……当初在厂房为了你连毒品都嗑了,只要能让你心里好过他绝壁什么都干得出来!” 武喆火了:“你什么意思啊?神经病啊,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们俩个旧情难断,我叔对我深情不渝,给我在这儿拉郎配牵红线?!” 姜明晗安静下来。 武喆冷笑:“行啊,只要你一句话,我现在立刻回头找他……” “你敢!”对方大吼:“我他妈弄死你。” 武喆一愣,长叹一口气,坐在床边把手里的电子烟放到一边,开口解释: “西山那操蛋事发生前,我就去找过我叔,就是你看见我从梅苑出来的那天早上,我是为了跟他把话说明白才去的,”他摸索手里的物件,说得很慢:“如果非要定义我对我叔的感情,我只能说,他太重要了,重要到如果有一天我们在战场上,我会毫不犹豫地为他去死,为了他我什么都不在乎,他也会同样对我如此,可是……我们不合适……” “我叔心思重,想得多,什么事都一肩挑,我却不管不顾,什么也不想,瞎鸡巴折腾,他为我付出太多太多,还无怨无悔……把我送到部队,他受的伤遭的罪不比我少,上次分手我们俩都跟扒层皮似的,他差点连命都没了……全是我的错,是我不相信他,从没理解过他……”武喆对姜明晗扯出一个愁容满面的笑:“他这辈子摊上我这个熊孩子真够他喝一壶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上学那会儿我很早就发现我叔喜欢男的,是我一意孤行趁他酒醉勾引他,滚到床上去的……我真他妈混得可以……” “别说了,我都明白……”姜明晗打断他:“在西山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不是指责你,也不是吃他干醋……你用脑门抵上李长远的枪口时为你叔赴死,你叔心里早就明白了,他懂……” “他懂什么?”武喆疑惑。 姜明晗无奈的笑,有嫉妒,更多是怅然:“他肯定觉得这辈子值了。” 说着,他动情地凝视武喆:“别说你叔,那时候看你的样子我都受不了,你越是这样我越喜欢,心都要被你撑裂了。” 武喆至此完全蒙圈:“你是说,你喜欢我喜欢我叔??” “不是,是那份专情的爱……跟你说不清楚,反正我爱你那股不要命的劲儿,”姜明晗得意洋洋地笑:“不就他妈15年吗?我就不信我再用一个15年爱你,疼你,对你掏心挖肺,你能不那样对我?” 武喆先是惊讶,然后热情地看他:“不用15年,一个月前我就差点为你死过去……” 姜明晗不解,问他什么意思。 “手术结束,医生说你伤到脑子可能再醒不来……我真他妈怕啊,天天盼着你睁眼,可你就是没反应……那会儿我难受得什么都顾不上,脑子里心里全是你,什么我叔,武家,统统没影了…… 分卷阅读84 要是你那时真睡过去我肯定活不了,现在都不能回想,一想就难受。” 姜明晗眼眶红润,拽过这个人的衣领,将他抱得紧实,湿漉漉的水汽蹭在他脸上,对他说: 武喆,咱们回家吧。 第71章 姜明晗没想过,更没奢望有一天武喆会是他的,从心到身体,真正意义,完完全全属于他。 拿他的话讲,爱就是犯贱,里里外外的贱。 他对武喆的付出从来不图回报,不是他不想要,是真他妈的要不到啊……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停止,克制不住地去犯贱,就好像是在部队最终妥协帮他办退伍转业,为他的事拖关系舍脸找秦凯帮忙,分手也要保护他在意的人,一直到西山无脑赌命地冲进去帮他,营救他叔…… 以上种种让姜明晗感到痛心无比,觉得自己真他妈是亏大发了。 由此,当武喆告诉他家暂时回不去,需要打扫通风时,他没好气地嚷嚷他个懒逼邋遢鬼,准是把屋子糟践得不像样。 “从部队回来咱俩就住那儿,哪一处不都是你的东西?满屋都是你的味,连他妈抬头看个时间,表都是你买的,你让我怎么住?!” 姜明晗讶异地眨巴眼睛。 “你人躺在病床上,随时会被宣判成植物人,靠呼吸机过下半辈子,我他妈都要疯了!!还能坦然地住那房子里?!我还是不是人了?!” 武喆唾沫星子横飞,却让姜明晗的心一阵澎湃,他觉得这两天把他这辈子感动的配额都用光了。 可转念一想,这不应该的吗?! 自己付出这么多,命差点搭进去,为这点小恩小惠就美得冒泡?! 想着,脸忽然又耷拉下来,不屑地牵起嘴角,冷哼一声。 这回换武喆困惑了…… 上一秒还瞅着对方马上要感动得一塌糊涂,下一秒就变脸,如此瞬息万变,翻脸跟翻书似的让他彻底蒙圈不知如何应对…… 没反应,脸自然就板起来,姜明晗心里又一阵发虚害怕,这种感觉一旦涌上来又让他觉得自己又怂了,又犯贱了,不自主地皱眉生气,郁闷得直想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武喆挑起一侧眉毛,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像从漫画中跑出来的人物一样,把心里活动夸张地显示在脸上,他忽然觉得姜明晗好纯好可爱,好想逗逗他…… “回去多不方便,在医院有医生护士随时监测你的状态,我什么也不用担心,再说腿也没好,还要做康复训练,既然你叽叽歪歪,也不想跟我一块,那就算了……” “谁叽叽歪歪了?!除了腿,我现在哪哪都正常,训练的事一个轮椅就可以解决,每天定时跑医院不就得了?!” 武喆心里暗笑,脸上却仍很严肃:“就算我同意,吴大夫也不一定同意啊,再说这病房设施级别都不错,不但是套间,还自带浴室卫生间,每天都有专人打扫,不比家里差,你就老实呆这儿吧……” “差他妈姥姥家了!!我不要!护士敲完门就推,跟他妈没敲一样,一天三遍测体温,还有早晚清洁的护工,人来人往不说,床还又小又窄,折腾不开,什么也没法干!” 武喆站起身,坏笑地拉下帘子把自己和姜明晗围在里面,贴在他耳边:“你想干什么啊?” 一股热辣辣的温度在脸上升腾,对方又恼怒又羞赧:“我他妈想干你。” “嗯……这个理由可以成立,”武喆指了指桌上一叠材料,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其实出院手续我都办完了。” 姜明晗气得张牙舞爪,上去就要抓他,被武喆一个闪身躲开,他玩心大起,像一肚子坏水的小屁孩,极为幼稚地在床边蹦来蹦去就是不让对方逮到,挤眉弄眼做鬼脸:“来啊,你抓我啊,有本事你走两步,够不着,气死你,气死你……” 不知是武喆的刺激来得特别有效,还是愤怒调动起潜意识的力量,姜明晗真的站起来了…… 顿时两人全惊了。 冲动当然无法持续,连两秒钟都无法坚持,姜明晗便毫无本能反应地脸朝下向前重重摔去…… 武喆吓得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他,脚下什么东西一滑,两个人裹着帘子,带着房顶的陈旧环形滑帘锁扣,拽着旁边输液的架子,稀里哗啦一同滚在地上……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闯进来时,两个大男人正一上一下抱在一起,被隔离帘包得如同粽子,锁扣架,输液架,旁边的木凳无一幸免,全砸得不像样,满屋如同遭过劫,狼藉一片…… 武喆将趴在他身上的姜明晗从七缠八绕的帘子里扒出来,露出脑袋,对进来的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劳驾各位给他办个出院手续哈……” 交费,退房,缴纳赔偿金,一套手续办完,回到建安小区已经过了晚饭时间。 一进大门就看到电梯检修停运的通知,要再等两个小时才能重新运行,他俩住在五楼,看着沉重的轮椅和一大只的姜明晗,武喆阴郁地将脑门撞在墙壁上…… 咕叽咕叽作响,不知谁的肚子尴尬地大叫。 很快有人跳出来承认,武喆磨磨唧唧,满脸堆笑:“媳妇,要不咱先在楼底下吃一口再上去吧,肚子饿扁了也没劲背你啊,你说是不?” 姜明晗狡诈地眨眨眼:“老公,我可想上去了,归心似箭啊,一刻都不能等,还特想吃你做的方便面。” “方便面有什么营养?你想吃面,我推你去吃街角那家牛肉面……” “这么说方便面的坏话可就不讲究了,干什么不费事啊?点火,煮面,打蛋花,那一碗全是老公满满的爱呢,”姜明晗眼巴巴地望着他:“我刚大病初愈,不会连这点小愿望都满足不了吧?” 至此,武喆才算明白,这小子心里还他妈不痛快呢。 他叉腰,仰起下巴看他。 对方把腿上的毛毯一掀,意思是,来吧,宝贝。 叹了口气,武喆认命地冲姜明晗笑了笑,蹲下来把他背在身上,还颠了两颠。 四层楼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对一般人来讲,就是体力再不济,咬咬牙也能上去,可要是身上再多个百来斤重的大老爷们,那就大不同了。 不过才到第三层就像爬过五十层楼一样,武喆挥汗如雨,气喘吁吁,肌肉酸痛,太阳穴突突直跳…… 姜明晗一米七八的个头,入院前体重也就一百四五,属于偏瘦,出院时活活涨了二十斤,差点pi值踩在偏胖上,武喆一边艰难前行,一边痛骂自己,实在不该把丫养得这么肥。 为了缓解疲劳,武喆调侃道:“算了,就当我是孙悟空背红孩儿,九九八十一难吧。” 姜明晗嗤之以鼻:“这话偏颇,玩西游的梗也应该是唐僧骑着白龙马啊。” “操,一会进屋,还不知道谁骑 分卷阅读85 谁呢。”武喆不甘示弱。 背上的人一脸淫荡坏笑,搂紧武喆的脖子,一口咬在他耳朵上,武喆全身触电猛地打颤,脚下酥软,两个人差点双双滚到楼下去。 他气急败坏:“你他妈疯了吧?!!摔下去怎么办?!” “不会,你不会让我摔着,”姜明晗笑得甜蜜:“就是摔下去,你也会把我护得好好的。” “我爱不死你的,”武喆笑骂:“别他妈再动了,给我老实呆着!” 姜明晗哪肯罢休,如此难得的机会怕是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他用嘴唇在这个人后脖颈上啃咬舔舐,弄出一片又一片的牙印,同时还将手伸到衣服里揉弄揪扯他的乳头…… 武喆犹如行走在无间地狱一般,又累又饿还又骚,上面百来斤的负重,下面命根子邦邦硬。 他都要哭出来了:“明晗……明晗,我的祖宗,你就饶了我吧……啊啊……我操!你别舔啊……” 脖子,耳根被舔得湿淋淋,连裤裆里都是潮的,武喆难耐地咬牙坚持,只要一出声,就满是呻吟。 “说,你是个骚货,就等着被我干……”姜明晗在他耳边坏笑。 “我都要骚死了……快让哥哥的大棍棍好好插插你的小淫穴……”什么时候武喆都不吃亏。 姜明晗嘴下使劲,狠劲咬在他的锁骨上,武喆叫变了音,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一步挪不动,呼哧呼哧直喘…… “我想听你叫床。”姜明晗的舌头钻到他的耳蜗游移。 “……这他妈还不够啊,你再玩下去,我都要……射了……” “叫吧,没人上来。”这话似命令又似请求,伴随乳头上的刺轻松不少,冲武喆笑:“也许太长时间没做了,你再亲亲我。” 武喆放松下来,使尽浑身解数,用尽毕生绝学地去做前戏,在他的爱抚和挑逗下,姜明晗软下来的根再度一柱擎天,他自己的更是火辣辣硬邦邦,这回他耐心地为他撸动前面,一点点挺腰往里送…… 抽动时,手里的东西却明显软了,姜明晗菊口的肌肉极度收缩,他闭着眼,痛苦地紧咬牙关,全身打颤…… 武喆赶紧放开他,停下来:“疼就说话,忍着干什么?!” 对方睁开眼,像做了错事的孩子无比愧疚地看他,脸上却是松口气的神情。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武喆关切地问。 “不知道……就是疼,跟下刀子要把我一劈两半似的,疼得钻心,”他气恼地嚷嚷;“操它的!关键时刻来这么一手,要不……我给你吃出来吧。” “吃什么啊……”武喆哭笑不得:“算了吧。” “不行,那你多难受啊!”姜明晗上手便握住武喆粗壮的欲望,被这个人拿开…… “真没事,冲个澡就解决了,”肉欲消退,食欲来袭,武喆饿得前心贴后心:“妈的,不管这玩意了,我先去煮面……” 胳膊被床上的人拉住。 姜明晗侧过脸,看不清表情,声音干涩:“武喆你说实话,要是……要是我一辈子走不了路,做不成爱,操也没法操,你是不是……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武喆先是惊异,随后冷笑:“想得美,别做梦了。” 姜明晗抬头看他。 “你把我迷得五迷三道,让我离不开你,撩成这样想跑啊?”武喆转身,抚摸姜明晗的脸,眼中尽是爱欲,他迷恋地注视他:“下面不行,还有上面,嘴不行,还有手,这辈子就玩你,玩死你……” 下一刻,武喆的腰差点被搂断,他被这个人疯狂地亲吻啃咬,姜明晗就像一只发情的小兽,红着眼,咬他的嘴唇,啃他的喉结,吸允他的锁骨…… 武喆从没见过姜明晗这么带劲,性欲很快又被撩拨起来,他惊奇地发现,不仅是他的,连姜明晗的胯下都一剑冲天,跃跃欲试…… 他听到他沙哑难耐的声音:“……再试试,我真他妈想你干死我……” 就在武喆准备梅开三度时,跟放屁一样的巨响打破所有的冲动,这回的声音来自姜明晗的肚皮,一时间,两个人面面相觑…… 随后,叽叽咕咕响得此起彼伏,没完没了。 两个欲火焚身肚子干瘪的男人不得不消停,尴尬地分开,由武喆去厨房料理食材,煮面做饭。 …… … 一顿饭吃得风卷残云,神思游走。 为了填饱独子,两个人都只是飞快地把食物往嘴里塞,至于吃得什么,好不好吃,谁也说不清,他们目光交错,时不时地相视而笑,两人胯下的东西始终保持半硬的状态,没一个人说出来,怕尴尬,更怕影响对方吃饭,可自己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好不容易等到结束,武喆火急火燎地把姜明晗抱到浴室,一起洗澡。 脱了衣服才发现彼此的根全硬着,武喆惊奇又带点坏笑,姜明晗不好意思地躲闪这人的目光,武喆臣服地跪下来,开始为他口交,坐在马桶盖上的 分卷阅读86 姜明晗咬住双唇,想把难为情的呻吟封在喉咙中,却在对方花样百出的口活中完全屈服缴械…… 他没想到自己能叫得如此放荡,手指插入武喆软发中揉搓揪扯,仰着脖子,难耐地吞咽口水,喉结一动一动…… 阴茎没有腥味,却有点咸,有点沐浴露的香,拿武喆的话讲像在吸允一根薄荷味的老冰棒,要是再多弄出点白色粘腻的东西就更好了,连颜色都他妈一样。 姜明晗媚眼如丝,双颊通红,控诉武喆真是色魔,色棍,把他玩死了,要弄死他了…… 最终,武喆吞下姜明晗所有的精液,一滴不剩。 轮到姜明晗吹箫,武喆手把手实地传授,为了便于他实践,武喆坐在洗脸台上,大张双腿,让姜明晗含住他的根,不准他用牙,只用舌头和嘴唇全部包裹,整根进出,一开始姜明晗不习惯,武喆硕大凶悍的阳具让他几欲干呕,可他却动弹不得,武喆按住他脑袋强迫他吞吐,不但如此,他还用手自摸,挑逗乳头,张着嘴喘息淫叫…… 武喆无比放荡的样子让姜明晗色无边。 浴室里的窗帘半挂,月影朦胧,正好照在这两个赤身裸体,精壮的男人身上,他们便完全被消磨殆尽,渣也不剩。 姜明晗最近的康复训练越做越勤,越练越猛,已经从隔一天一次变成天天做,即便如此,腿部的恢复似乎进入了难熬的瓶颈期,不见任何好转和进步,他离不开轮椅,站起坐下没有外力根本实现不了,连拄拐都很困难。 武喆看得出姜明晗内心相当焦灼,情绪极其不稳,而他的训练也变得刻苦非常,在部队的底子让他比常人更具有耐力和承受力,对自己肉体的挑战或者说凌虐都堪称极致。 每次去医院做复健,武喆都会为他多带几套干净的内衣,会准备一背包的能量饮料,巧克力,毛巾,止疼贴,按摩器……他需要在他内衣被汗打湿时有舒服的干衣服换,出现体力透支眼前发黑等身体信号时能及时补充电解质,肌肉酸痛发抖或是达到极限开始抽筋时,缓解疲劳恢复功能。 装备一应俱全,姜明晗想练多久,武喆就会陪他多久。 有时候太过了,武喆会叫停,嚷嚷他差不多行了,再这么练下去说不好回去谁压谁呢,这不是挤兑人吗。 开始的时候,他不理他,终于,在一次连着四个小时的卖力训练中,累得虚脱的姜明晗忍不住对他嚷嚷:“瞎哔哔什么,我腿又撑不住,碰得了你一个指头吗?” 武喆嬉皮笑脸,上手调戏:“那可不一定,瞧瞧这腹肌,这胳膊,啧啧啧……好硬,好猛……” 姜明晗一巴掌打掉他的鬼爪子:“有个屁用,腿软得跟面条一样。” “那怕什么,上面够劲就行,”武喆凑近他,在他耳边低语:“摸你腹肌我他妈都能硬……” 姜明晗猛地一把推开他,一脸烦躁。 这一下又急又狠,武喆脚下没站稳,踉跄两下,吃惊地看着这个人。 姜明晗依旧冷脸:“吴医生在吗?” 武喆不急不躁地递过去毛巾和水。 “我不渴!问你话呢,听见没有啊?!” “应该在,他今天的号。” “特需还是门诊?” “特需。”拿出包里干净的换洗内衣,放在姜明晗的膝盖上,武喆对他说:“我推你去换衣服。” 姜明晗按住轮椅,不让它动:“不用,先找趟吴医生再说。” “把衣服换了,你刚练完,里面都透了,汗出着再被楼道风一打,准感冒。” “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怎么现在跟你交流这么费劲!!”姜明晗火了。 武喆不说话。 姜明晗狠瞪对方一眼,自己打轮往前走。 下一秒,轮椅的刹动装置被武喆从后面一脚踩住,任凭上面的人如何折腾,再动不了…… 暴怒,气愤,难堪,一齐涌上来,就在姜明晗回头要破口大骂时,武喆以飞快的速度,蜻蜓点水的方式,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下,轮椅上的人直接被亲楞了。 等缓过劲来,第一件事就是左顾右盼,发现周围的人并没什么异样,姜明晗才大声斥责:“你他妈疯了?!” “清醒了吗?”武喆坏笑:“要是还不行,现在就推你去厕所,不把你插射插尿了,我都不会放你出去。” 姜明晗又气恼又无奈:“武喆,我操你妈啊……” “行了,吴大夫又不会跑,你要是感冒,别说来医院,起床都费劲,我现在就怕你头疼脑热,一点病我的心都 分卷阅读87 能悬到嗓子眼,祖宗,我的活祖宗,你就饶了我吧……”武喆说着,赶紧把他往更衣室推。 姜明晗没再执拗,衣服换得相当顺利,为了奖励祖宗很乖,武喆趁更衣室没别人,把姜明晗堵在墙角一通亲摸。 姜明晗嘴上虽然恶骂不断,身体却相当诚实,再加上公共场合偷情特有的刺。 吴医生的回答没有什么新意,无非是一切正常,还需要继续做康复治疗,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要找到适合自己的治疗才有意义等诸如此类的官方废话。 在武喆听来这些话确实不痛不痒,可也无大问题,到了这一步医生能做的本就有限,而姜明晗却越说越急,不仅语速语气不对,就连情绪也愈发失控,后来几近翻脸,话里话外全是一味地指责大夫不上心,认为他们收不到高额的住院费就把病人弃之不顾,随意敷衍。 武喆实在搞不明白本来好端端的讨论病情怎么就变成找茬打架的医闹纠纷,不自主地皱紧眉头,一脸厌嫌…… 首先撕破脸的是吴医生,他冲姜明晗大吼: “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是对我有意见就去医务处,让他们给你换个主治医生,你这样的我伺候不了!” “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了?!醒来三个月了,别说走,站都站不起来,你们医院没一点责任是怎么的?!”姜明晗不甘示弱。 “哎哎哎……我说你们都少说一句……”武喆上去劝架。 “三个月前你还没有知觉呢,上网查查,像你这种深度昏迷的病人别说肢体活动语言无碍,就是醒来的能有多少个?大脑区域长时间闭关,恢复不要时间吗?!”吴国英梗着脖子,把笔往桌上一摔。 姜明晗冷嘲热讽:“吴大夫,合着你是不想我醒来啊?躺在那多挣钱啊,身上插管子上仪器,一天好几千的病床费……” “明晗,别说了……” “你你你……你怎么能胡搅蛮缠……” “我他妈说的是事实!你个庸医!” “你凭什么骂人?!啊?!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就骂你了,怎么了?!” “简直欺人太甚!!我打电话让警卫把你们轰走……” 吴国英一边说一边拨电话。 “都他妈给我住口!!” 一声怒吼凭空爆出,响彻满屋,武喆气焰高涨地怒瞪他俩,指着姜明晗的鼻子痛骂:“你也是!给我闭嘴!!要疯回家疯去,别他妈在这儿闹!!” 姜明晗圆睁双目,惊愕地看着这个人,随后别过头,不再言语。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医患关系走到这份上武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他只得歉意地朝吴国英点点头,推着姜明晗离开。 一路上两人谁也不说话。 一个看路,一个看窗外。 回到家,姜明晗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火抽烟。 自从昏迷醒来,武喆没让他抽过一口,甚至自己都没在他面前抽过,生怕这个人吸进去一丝半丝的烟气影响康复。 “抽什么?不是病着呢吗。”武喆把车钥匙和包放下,将轮椅向里推。 姜明晗猛地用手刹住,回头骂:“谁说我病了?!在你心中我是不是就是个残疾,瘸子,一辈子只能靠轮椅的废物?!跟他妈截肢一样!!” “你有病吧!!说什么呢?!我要是有半点……半点……”武喆说不下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一切消极的,不耐烦的,甚至胸中奔涌的怒火全都压了下去。 他知道这个节骨眼不能吵,姜明晗最需要的是他的迁就,宠溺,放在心尖上的疼爱。 武喆把声音放得极低,动情地注视他: “明晗,我真恨不得当时冲进去的人是我,真的!无数次……无数次我梦到那天我拦下了你,你毫发无伤地从病床上醒来,能跑,能跳,根本不是现在这样!那钉子应该扎在我身上,哪都行,就是不能碰你,不能让你受一点伤……” 武喆胡乱表达着,却在姜明晗接下来的一声冷笑中戛然而止。 “合着救你叔的是你,受伤的还是你,那然后呢?跟你叔双宿双栖?继续乱伦?”姜明晗用嘲弄的表情说:“武喆,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肠子都他妈要悔青了?就盼着时光倒流,重来一遍吧?要是不想管我,你说话!!我他妈绝对不会妨碍你!!” 那个瞬间,仿佛有滔天的火气灭顶而来,武喆再控制不住,他真想抽他,狠狠扇他个大嘴巴子,手扬在空中却怎么也落不下。 姜明晗也惊了,直愣愣地看他,看他的手,胸前一起一伏,喘着粗气。 最终,武喆收回手,什么也没干,只是将拳头捏得要滴出水,不停地抖。 字从嘴里一个一个挤出来:“姜明晗,你的良心全他妈被狗吃了。”站起来,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把里面的烟和火统统扔给他:“抽,全他妈抽了!!” 拿过大衣,武喆丢下他,摔门出去。 防盗门咣当一声巨响,让姜明晗一个哆嗦,眼泪刷地一下流出来。 武喆没地方去,更不敢走远,可他实在太憋屈,整整一天没个顺当的,他不想见他,只能在楼道里点上火,抽烟。 没抽几根,只听屋里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坠地,一阵轰隆作响,吓得武喆汗毛直竖,扔了烟头,没命地往屋里冲…… 一进门,便被灯火通明的浴室吓了一跳。 门四敞大开,轮椅倾倒,轮子还在转,或许是姜明晗要上厕所,又或者他想拿毛巾擦脸,无论他要做什么,现在都只能坐在地上,扶着马桶挣扎…… 这次摔得不轻,右侧肋骨撞在马桶边缘,紫红一片,胳膊肘也划破了,右脸下方不知被什么东西蹭得又红又肿,头发凌乱,脸上又是汗又是泪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武喆心都揪在一块,赶忙过去扶他,却被姜明晗猛力推倒在地:“滚!别碰我!!你他妈不是走吗?!回来干什么?!!”他双眼泛红,泪光闪烁:“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忍心走?!厕所一个人都上不了,你不怕我憋死啊……”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真是被你气糊涂了,”武喆赶紧承认错误,跪在地上求他原谅;“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可你说话也太扎心……” “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姜明晗揪扯武喆的衣袖,激动得全身抖:“我站不起来,什么都要靠你,日子长了我真怕你烦了,厌了,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你, 分卷阅读88 对你的感情深得自己都害怕,要是哪天你真腻了,把我甩了我怎么活啊?!我怕啊!!真他妈怕啊!!……” “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想这些?!!”武喆震惊得目瞪口呆:“我这辈子就爱过两个人,一个我叔,一个你,我叔已经翻篇了,我现在就有你,天天掏心挖肺地对你好,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在头上怕掉了,我他妈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你还这么说!” “你又不是我,你瘫一个试试,”姜明晗抹了把眼泪:“看你是不是成天提心吊胆怕甩怕抛弃……” “要不你把我腿也打断得了,咱俩瘸一块,这个踏实吧。” “滚!一块挨饿?指着你叔养咱俩啊?”姜明晗嘴角一撇:“你这么疼我怎么就不知道回来先给我做顿饭?一进门就给我摆臭脸。” 武喆会意一笑:“想吃什么,我的祖宗。” “红烧肘子,清蒸龙利鱼,咖喱鸡块,糖醋排骨……”姜明晗气哼哼地报菜名。 “哎哎哎……这些做是不怕,就怕你吃到嘴里得明早了,务实一点吧。” “……那就蛋炒饭吧。”小姜同志像泄气的气球。 武喆亲了他一口:“这媳妇真乖!” 说完,给他洗了把脸,为他清理伤口,扶上轮椅,这才系上围裙下厨做饭。 第74章 吃完饭,两人手拉手躺在床上聊天。 “问你个事。”武喆转头看姜明晗。 “说。” “你说我去你家见你父母,带多少聘礼才够?”武喆很正经。 姜明晗皱眉:“别瞎说,那叫嫁妆。” 一个翻身,武喆压在姜明晗身上,将他双手牢牢地摁在头顶:“有本事再说一遍。” 姜明晗笑:“干嘛?” “干死你,操得你大叫老公。” “难道我不是你男人?” “没见过压下面嘴还他妈这么硬的。”武喆咬牙切齿。 姜明晗舔舔嘴:“我也想在上面,给个机会吧?” “不行!”武喆拒绝:“我怕疼,好几年没做了。” “不是因为守身如玉?”对方不信。 “我操!又来了是吧?!”武喆说着,像个吸血鬼,一口咬在姜明晗的脖子上,在那个地方反复吸允。 又疼又痒又爽,像过电一样,麻嗖嗖直抵头皮,姜明晗哼哼唧唧,喘息粗重,勾得武喆迫不及待地跟他湿吻,用舌头肆意撩拨,伸手进去往下摸…… “你等等……我有话……说……”姜明晗艰难地分开两人的距离。 武喆倒在旁边,无语中。 “要是……我和你叔同时掉到河里,你救谁?”姜明晗认真地注视他。 “一人一个救生圈,都他妈给我爬上来。”武喆白了他一眼:“爬不上来的,淹死得了。” 姜明晗噘嘴:“就这么不愿意骗我一次?说救我这么难?” “咱俩都这样了,我干嘛骗你?我叔对我有养育之恩,你是我媳妇,你怎么不说你妈跟我都掉河里,你救谁?” “真的只有亲情了?”姜明晗无限唏嘘:“一想到你叔跟你爸一样,你们还上过床,我就一身鸡皮疙瘩……” “你认我当爸也行,操起来更带劲,”武喆坏笑,跪在姜明晗身上解皮带:“叫声干爹,我生插进去。” 姜明晗吓得赶紧阻止他,假意挣扎,又打又笑地嚷嚷他是个疯子大变态,被“兽性大发”的武喆凶狠地制住,百般蹂躏糟蹋…… 等彼此玩累了,姜明晗才红着脸将衬衣的扣子一个一个系上,平复喘息:“说真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家提亲?” 武喆懒得收拾,任由衣服凌乱,户门大开,他拿过姜明晗的手,十指相扣,送到唇边亲吻:“你说呢?什么时候合适?” “再等等吧……我爸你别指望了,连我都说不上话,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跟我说,我打家里座机,他直接挂,我只能再打才能换我妈接……倔得他妈十头驴都拉不回来,”姜明晗苦笑:“我妈那边或许还有戏,从我醒来,她没再提过这事,好像这个柜我压根没出过……” “你妈是在逃避,操!这下麻烦大了!”武喆突然提高声调。 对方疑惑,一脸问号。 “她应该还以为我是医院的护工,我冒然上门,会不会让她觉得你很浪很野很放荡,随便找个男的就搞?” “卧槽!!”姜明晗蹭地一下坐得笔直:“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姜明晗开始做复健训练,这么高难度的起身,调动整个股四头肌的动作就没做成功过,武喆瞪大眼睛望着这人的腿…… 姜明晗却好像什么都没意识到,还在吹胡子瞪眼,跟他着急。 移开目光,武喆讪讪地笑:“嗨,这事吧,是这样,刚开始你躺在医院你妈不是来过一回吗,正撞见我在你床边守着,秦凯就撒了个……小谎,还被我叔给坐实了。” “真操蛋!!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姜明晗眉头拧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妈这人特势利,你要是个三无的穷逼丧逼,我妈弄死我也不会同意,不过……好在你是中泰集团的公子哥,第一大股东,身价上千万……” 眼看面前的脸越来越愁云惨淡,姜明晗停下来问:“怎么了?” “那个……我不是跟我叔澄清误会了嘛,所以……就把股份全都还他了。”武喆小心翼翼地强颜欢笑。 姜明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武喆咽了口唾沫:“我很穷。” “我靠!!你他妈怎么这样啊?!!”姜明晗勃然大怒,气得用枕头打他:“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啊?!就不能等我妈接受咱俩再还回去啊?!这不骗也得骗了!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地骗!!我不管!给我找你叔帮忙去!!” “快打住吧!家丑不可外扬,咱俩的事没必要找他……”武喆挡着攻势,三蹦两蹦地下床,回来时手里拿着什么,拉过姜明晗的手就往他指头上戴。 东西凉凉的,带有一闪而过的白光,就在姜明晗看清楚那个东西的瞬间,他蓦然地屏住呼吸。 他认得这个东西,是那时候买回来要跟武喆求婚的素圈。 姜明晗震惊得无法回应,任由武喆把它戴在自己手指上,这个人弄完他的,又将另一枚急火火地往自己食指上戴:“先把你套上,别的都不叫事……” 这两枚戒指白金质地,除了尺寸不同,外表一模一样,素得真是什么都没有,毫不起眼,甚至在一般人眼里都不怎么好看,但是姜明晗就是喜欢,一眼看中。 他不仅记得静静躺在玻璃柜台角落里这两枚朴素无华的戒指,还记得当时试戴时自己那颗雀跃的心,兴奋得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分卷阅读89 …楼道里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情景,那种从天堂坠入地狱,心,身体,内脏,皮肤,乃至每根汗毛都被痛苦焚烧殆尽的感觉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 从部队遇到武喆,从自己不知不觉地为他心跳,为他失眠,为他恼火,为他妥协,一直到为他舍命,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手指上会真的有这个人为他戴上的戒指,或许他做过这样的梦,从商店出来手里攥着戒指盒时他真的想过,期盼过,却在楼道里终结一切,从那之后,他再不敢想…… 摸着戒指,他低下头,看不见脸:“你让我想想……我得考虑考虑……” 武喆慌神了:“不是,钱真不是个事,账户上还剩不到一百万,况且我现在也挣着呢,我开了个游戏主播室,收益还不错,我还帮人开发app……” “我得好好想想……”姜明晗抹了把眼泪,吸溜着鼻涕:“去哪儿度蜜月又划算又好玩。” 武喆先是被对方满脸泪痕震慑住了,随后他也感动得难以自持,心热热的,跳得厉害,他把姜明晗抱在怀里:“哪儿都行,有你,去哪我都乐意。” 姜明晗哽咽地问:“你是我的对吗?全部都是,心,身体都是我的。” 武喆也来劲了,他心潮澎湃,眼眶湿润,把他抱得更紧:“这不是废话吗,傻瓜。” 后来姜明晗哭得很脱像,很夸张,在他的记忆里那一天被他自己浓墨重彩地划上了一笔,破了记录,他很久都没这么哭过,哪怕被伤害,被背叛,被甩,痛苦得万劫不复,生不如死,他也没这么哭过。 他只记得那天自己不停地流泪,像个女人一样哭得稀里哗啦,武喆不断地安慰讨好他,亲他的脸,他的眼睛,舔他的泪水,换着样地叫他小傻瓜,小宝贝,小心肝,小祖宗…… 他红着一双金鱼眼,肿得眼睁不开,任由这个人摸自己的脸,胸膛,腰,甚至屁股…… 那天晚上,他们不但做爱还聊得火热,好像有说不完的情话,讲不完的事情,从怎么争取让姜妈妈同意,让姜明晗柜出得有意义,到以后的生活,未来的模样…… 说到工作时,姜明晗表示他要回学校继续教书。 “你腿没好,难道坐轮椅教课?校方呢?他们同意?还有你爸那边怎么办?他不阻止了?”武喆惊讶,抛出一连串问题。 “学校的合同还没到期,这么请假下去不是办法,前两天他们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说是上面的领导又不让我调离了,看来我爸是彻底放弃我,让我自甘堕落了,我告诉他们现在我的情况,校方的意思是只要我能来授课,别的都不是问题。” “可你真的没事吗?康复训练怎么安排?” “我课时不满,可以两三天做一次,本来也不是天天要去锻炼,用工作分单一些注意力,我就不那么执拗,跟我的腿玩命了。” 武喆喜出望外地亲了姜明晗一大口:“瞧我这媳妇就是牛逼,终于自己绕出来了。” “可吴大夫那边……哎,我这脾气真是……”姜明晗很懊悔。 “换了吧,既然撕破脸也就没必要将就,下次去挂别的专家号。” 武喆用一种钦佩还略带宠爱的目光看他:“其实你特别坚强,在床上躺了三个月,轮椅坐了三个月,搁谁谁受得了?能自己想明白真不容易,从在部队水房你教育我失个恋算什么大事时我就觉得你特有范,好像什么事都打不到你。” “坚强个屁!那是说别人,自己摊上都一样,全他妈歇菜……”姜明晗望着天花板:“什么都不如你给我来的那一下厉害,那天拿着戒指看见你和你叔那样,我真是万念俱灰,心里那劲儿难受得都没法说了,哪像现在啊,说过去就过去……后来知道你叔有危险,想着把他平平安安护好了,等这事儿过去我就离开北化,去哪儿都行,就是不能在你生活的城市,闻到相同的空气都让我难受,有多远躲多远,我都想要不就出国混吧,别呆中国了……操!真他妈够失败的,为个男人丢盔弃甲满处逃窜……” 姜明晗眼眶微红,转过脸看躺在旁边的武喆。。 武喆过去抱他,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是紧紧地,一直抱着…… 第75章 武喆着实跟姜明晗过了一段好日子。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三点一线地接送对方往返在医院学校和家之间,就连拌嘴,闹脾气,互不理睬都让武喆觉得生活无比满足,无比踏实。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跟另一个男人过得如此轻松坦然,平淡却不失厚重,被酸甜苦辣浸泡过的日子让他着迷,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对姜明晗的依恋与日俱增。 姜明晗的腿已经好了大半,基本摆脱轮椅,可以依靠拐杖自由行动。 每一次明显好转,武喆都会汇报给武文殊,一来他真的高兴,喜悦总是让他兴冲冲去拨打他叔的电话,另一方面,他知道武文殊心里始终放不下西山厂房的事,减少这个人的负罪感和愧疚比什么都重要。 让武喆更加释然的是武文殊对自己态度有了明显改变,自从上次在梅苑把话说开了,他不再是毫无回应地消极应付,不仅次次接他的电话,偶尔在不忙的时候还会主动地嘘寒问暖,简单聊天,他们之间仿佛真的只有叔侄亲情,连接他们的只会是血脉同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对于这一点,武喆多少有些失落,但他很快适应,他明白这是他和他叔最好的结局,是他想到所有结局中最好的一个。 这种想法让他放心坦然,直到那天见到秦凯并从他嘴里听到一些话。 那是姜明晗最终摆脱拐杖,完全康复的第一个周末。 从他在病床上醒来算起,已经过去将近五个月。 秦凯兴致大起,为这位发小在ix举办了一场劲爆大趴,武喆本来不想去,他顶烦ix,更何况秦凯还脱线地弄来好几位少爷陪他们饮酒作乐,要不是姜明晗扔下一叠避孕套,威胁他要是不去就只能带着装备有备无患了,这才让他不放心地跟去。 秦凯相当下本,特意关停ix一晚的生意,为姜明晗庆祝重获新生。 “新生活,新气象,拴在一根老黄瓜上多乏味,”秦凯放浪地用眼神挑逗台上大跳脱衣舞的少爷,用下巴往这个人雄壮的胯下一指:“瞧瞧这个,又大又骚,插进去多他妈棒!” 姜明晗一口酒喷出来:“卧槽!你他妈想害死我啊。” “瞧你丫这操行,还没结婚就怂成这样,”秦凯冷哼:“我看你是被那臭小子的鸡巴蹂躏得神志不清了。” 姜明晗笑:“说他妈什么呢你……” 对方,趁姜明晗不留神,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要不我把他的电话给你,方便你随时约他,嫖资我来付… 分卷阅读90 …哎哎哎??” 没打几个数字,手上一空,手机被抢走。 武喆把手机关上,塞进自己兜里:“秦凯,你脑子有病吧。” 秦凯用一种极为轻蔑嫌弃的眼神从上到下把武喆扫了个遍,从踏进ix的第一脚他就看出来这个人压根不想来,看什么什么不顺眼,一脑门子皱褶都能夹死苍蝇,浑身散发着勉为其难的哀怨,对自己这个举办人更是唾弃之极,正眼都不瞧一下。 傻逼。 秦凯嘴角一抽,假笑:“要不你也挑一个?今晚别走了,我一块结……” “秦凯,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武喆唾弃:“我告诉你,我就没看见比这儿更脏的地方。” “武喆!说什么呢!”姜明晗急了,推了他一把。 秦凯一愣,他没想到武喆这么口无遮拦,彻底被武喆毫无掩藏的鄙视和厌恶,有玩味,有疑惑,更多的是阴冷:“医生?我操!这小子玩得够野,道行够深啊,前几天我这儿有一熟人,正巧碰见他们,他认识这个周唯,说他是警校的……” 武喆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愤恨地质问:“我叔放着一整栋梅苑别墅不用,非到来你这儿跟他开房折腾?” “我这多他妈爽啊!什么没有?!酒,工具,衣服,要什么有什么,包厢隔音又好,浪出天际也没人听见,”秦凯说得尽兴,用手捻了捻,在鼻子上一撮:“还有这玩意,全是纯货,他不来往哪弄去。” 这回不但是武喆,连一旁的姜明晗也震惊得无以复加。 “你卖毒品给我叔?!”武喆眼里燃起烈火。 直到这会儿秦凯才明白自己闯下大祸,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到这儿份上也只能把脖子梗下去:“装什么逼啊,你打听打听去,哪个有钱人不玩这个,我这儿都……” 话没说完,一股力量突袭过去,把秦凯直撞到吧台上,武喆揪着衣领,摁在上面,酒杯酒瓶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所有人全都停下来。 姜明晗更是吓得扑上去分开他俩…… “你妈逼的,是不是你引诱我叔吸这个?啊?!说啊!!”武喆穷凶极恶地吼。 “你叔是三岁小孩吗?!我让他吸就吸?!放手!!你他妈给我放手!!”秦凯又打又踹,挣脱掉后一通咳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叔要给我送钱,我凭什么往外推?!” “秦凯,你做这么缺德的事,赚伤天害理的钱,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怕你他妈逼生孩子没屁眼啊!!” “武喆,走!!马上跟我走!!”一旁的姜明晗怒骂,上去就把人往外拉…… 秦凯拉住姜明晗:“他把我骂成这样你不管啊?你不是说让他报恩给我吹吗?这算什么?!” “秦凯!闭嘴!你这不火上浇油吗!”姜明晗恨不得上去缝住这个人的嘴。 秦凯气性上头,情绪完全失控:“答应好好的,他妈翻脸不认人,我白救你们啊?!什么都没干就想跑啊……” 突然一声尖利的碎裂,秦凯直接把后半句吞在了嘴里。 一个空杯子在他的脸旁碎成渣,这一下力度凌厉而生猛,几粒碎玻璃蹦出擦过秦凯的皮肉,留下细微的划痕…… 音乐早就停了,四下一片寂静。 在场每个人被这三位弄得大气不敢喘,全都傻眼。 秦凯也消停了,再不说话。 武喆胸口一起一伏喘着粗气,愤怒让他眼眶赤红,他把胳膊放下来,狠狠朝脚边的高凳踹去,凳子倾倒,发出巨响,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看也没看姜明晗,向门口走去。 一路开车,死寂沉沉。 插钥匙,开门,进屋,武喆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抽烟。 这是自从照顾姜明晗,第一次在他面前把烟拿出来抽。 姜明晗坐下来,注视武喆。 “我叔吸毒的事你知道吗?”抽完一整根,武喆掐灭在茶几上。 “不是很清楚……” “你天天跟秦凯煲电话粥能不知道?!三天不打电话你就浑身难受,就他那个大嘴巴,跟个娘们一样嚼舌根,他能不跟你说?!” “对,他是提过,可我没往下问,”姜明晗不耐烦:“那是你叔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我有关系!!他是我叔!”武喆愤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个字也不跟我提?!” 姜明晗没有回答,很久,似笑非笑地从鼻子里发出声响:“是吗,他是你叔,那我是你谁啊?” 看着这个人嘲弄的表情,武喆已经很难说自己是不是感到愤怒,或者说他的感觉完全被一种无法形容的疲惫和认命的无奈摧毁得所剩无几……他不明白有什么事比父母亲人吸毒还重要,不明白自己这几个月掏心挖肺呕心沥血的付出,把这个人捧在手心疼,捂在心尖上的爱,居然什么都没换来,屁用没有。 他们之间看似走了万千步,其实全他妈在一个地方打转转。 灭掉剩下的烟,武喆站起来往 分卷阅读91 门口走,被姜明晗拦下:“你说啊!!给我说清楚了!我到底是你的谁?!” “你是大傻逼。”武喆一字一句地说。 姜明晗震惊地望着他:“武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一沾你叔就疯了……差点把我朋友毁容,他救过你,你就这么对他?!” “应该怎么对他?给他舔鸡巴就对了是吗?!” “那就是一句玩笑话,跟他逗着玩的,我拉你去就为了热闹热闹!再说他就是做这个的,你叔沾这玩意也是他自己有问题……” “你给我住口!!”武喆气得全身都在抖:“你谁啊?凭什么说我叔?!” 姜明晗已经失去理智,五官扭曲:“武喆!!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你觉得对不起我!!你愧疚,你受不了,你给你叔还人情,替他还债,对不对?!!你根本就……从没……”他说不下去,痛苦地嘶嘶吸气。 没什么,姜明晗说不出口,武喆也听得懂。 “姜明晗,你说这话真他妈对得起我,我告诉你,要说愧疚,我叔对我付出的不比你少,”他走到门口,背对姜明晗:“愧疚就得搭进去一辈子,那我真不该找你。” 姜明晗转过身:“你要去哪?干什么去?” “你管不着。”武喆穿大衣。 “不许走!!你要是敢走,就别……”冲口而出的话在最后一刻刹住。 武喆拿上车钥匙,冷冷地注视他:“别什么?说啊。” 姜明晗最终没说下去,直到单元门重重关上。 第76章 没到楼下,武喆便拨通了武文殊的电话。 “你在哪儿?”听到对方声音,武喆打开车门。 那边顿了一下:“梅苑,怎么了?” “别动,我去找你。” “不行,我有急事要去机场。” “推了。”武喆命令他。 武文殊啧了一声:“闹什么,我真有事。” “我现在就要见到你,立即,马上,给我老实在家呆着。” 武文殊无奈:“这样吧,你开车送我去机场,有什么事车上说。” 放下电话,武喆一踩油门,加速前行。 …… … 到了梅苑已经深夜。 也许是武喆先入为主的深度怀疑,他总觉得他叔现在身形特别消瘦,印堂发暗,连眼窝都深陷。 “你怎么搞得?!气色这么差!”接过武文殊手中的旅行箱,他愤然地甩上后备箱。 打了两个喷嚏,武文殊拿出纸巾:“没事,最近有点累,加班厉害。” 看着这人没完没了地擦鼻涕,打喷嚏和那一双水盈盈的通红双眼,武喆脸色越来越暗沉:“你感冒了?” “不是,过敏。”武文殊坐进后座。 整整观察他两分钟,武喆才发动车子:“你以前从不过敏,去医院查了吗?” 武文殊随意翻动手中的文件:“去了,说是对猫毛狗毛过敏。” “胡扯!以前怎么不过敏?饼干放你那儿多久了!” “我怎么知道?!”他猛地抬起头:“赶紧把狗带走,买了狗不养,一天到晚往我那儿塞。” “诊断报告呢?给我看看。” “在家呢,谁随身带那玩意?” 话音刚落一个急刹,武喆猛力打轮调头,车内剧烈晃动,后面的人惊讶:“你干什么?!” “回梅苑,我要看报告。” 武文殊大吼:“你有病吧!!停车!!” 前面无动于衷。 武文殊气急败坏地扑过去扳他的肩膀:“听见了吗?!给我靠边停车!!” 呲溜一声,车子停下,惯性打得措手不及,冲劲猛足,武文殊直接撞在武喆后肩上,疼得他火冒三丈,整个人像出笼的猛兽,面目狰狞地朝后面咆哮:“武文殊,我操你妈!!” 这下,后面的人完全愣住,他深深感觉到极不对劲,一定是出大事了。 在脑中迅速盘算时,武喆已经把车熄掉,摸出烟。 白烟升腾,烟草味肆意扩散让车内的两个人都冷静许多,先开口的是武文殊:“小喆,你到底怎么回事?” 武喆飞快地吸几口,将烟头弹出窗外:“你给我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吸毒了?” “没有。” “再说一遍。”他的音调徒然升高。 “没有。” 武喆不由自主地咬紧下颚:“秦凯说你常去他那个淫窝,跟周唯开房吸食毒品,这事你承不承认?!给我说实话!!” 对方身体向后靠,头仰在后座靠垫上,神色难辨:“去过,开过房,但没吸。” “嘴是真他妈硬。”武喆下车,绕到后车,打开门:“出来。” 里面的人纹丝未动。 武喆不耐烦地骂了一声,一屁股坐进去,开始解武文殊的西服,捋袖子,直到把里面的衬衣卷到大臂才停下来仔细检查…… 武文殊不说话,不反抗,冷冷地看着这个人折腾。 突然,大衣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武喆拿出来夹在肩头,手下不停忙和,对电话那边的姜明晗说:“喂……你想多了……我不可能不接你电话……我送我叔去趟机场就回去……嗯,我知道……快了,再过两个多小时……我能去哪啊?!嗯,挂了。” 看着他把电话放回去,武文殊抽回胳膊,漫不经心地整理衣袖:“你那边走不开就别有事没事往我这儿跑。” 武喆没发现任何异样,除了瘦得骨头包层皮,摸着扎手之外,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瘦成这样?!”武喆眉头皱在一起,埋怨地看他。 武文殊没回答,拿出手机:“我叫人把车开过来,你先回去……” “你当我没常识吗?注射是最后一步,这玩意还可以服用,鼻吸,花样多得是,我告诉你,诊断报告今天我他妈看定了。”说完,嘭地一声甩上车门,坐回驾驶座上。 “今天你看不了。”武文殊一脸漠然。 没给武喆发作的时间,他接着说:“孩子马上就生,已经宫缩阵痛了。” “什么?什么……孩子?”错愕让武喆一阵口吃,心里发慌。 不知是已经猜到,还是他根本不敢往下听,当武文殊说出那个答案时,每一个字都好像从南极飘过来,小得什么也听不见,脑袋里嗡嗡大作…… 武文殊告诉他,是他的孩子。 “在蒋玉珍病情恶化前她已经找人代孕,受精成功,一切顺利,等她什么都不记得时祥叔才找到我,孩子已经六个月了,”武文殊眉头深锁:“我没强制引产,把他们母子送到美国,现在快生了……” 随着粗重的呼吸瞳孔一点一点地放大,武喆震惊得完全发不出声音,心脏重击猛跳,仿佛下一刻就要停止…… 缓了很久,武喆才哆哆嗦嗦地喊出来: “为什么…… 分卷阅读92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疯了吗?!” “你那边有人要照顾,已经焦头烂额,我能再给你添乱吗?四维上那孩子有手有脚,满屋子的心跳声……你让我怎么办?!”武文殊揉着太阳穴:“我没办法,我别无选择。” 武喆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很久,他问:“男孩女孩?” “有男有女。” 他蹭地一下挺直后背。 “龙凤胎,”武文殊轻描淡写:“试管婴儿这种很常见,我说过,妊娠很顺利。” 武喆瞪目结舌,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想想怎么跟姜明晗说吧,另外,考虑考虑名字,你是他们的父亲。”武文殊看了看表,让他开车。 武喆手忙脚乱,心潮澎湃,飞速向机场驶去。 到头来复仇不过彻彻底底的一场空,与其说无疾而终,不如说全他妈扯淡,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和武文殊的关系,武家的爱恨,姜明晗的牵绊,什么都可以重新归零,从头开始,可孩子却再也无法回头,一个生命……不,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孕育而生,神圣不可侵犯,不能反悔,无法抹杀。 武家的血脉曾经是他扳倒蒋玉珍,打击武文殊最得力的武器,复仇计划的一部分,而如今却成为他一个无法逃避的既成事实。 无措,悔恨,慌乱……甚至还有些难以言说的兴奋在里面,武喆一路开车,神思恍惚,误闯了好几个红灯。 回到小区,走到楼前,眼前的一幕让他所有的烦乱心绪顿时散得无影无踪,他楞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 楼门的墙边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叼着烟打火,脚边是一地的乱烟头,不知是手冻僵了还是打火机冻得太久打不出火星,搓了几次也没用,他一面呼呵热气暖手,一面甩着打火机,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把手揣进外套口袋里,缩着脖子,来回跺脚。 12月的寒夜温度很低,凉气吸到气管里都凉森森的,姜明晗呼出来白腾腾的哈气让武喆的心脏骤然一停,他红着眼圈,三步两步跑过去,来到这个人跟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姜明晗吓了一跳,浑身僵硬。 “让你自己先睡,干嘛在这儿等啊?这天贼他妈冷。”武喆解开大衣,把他罩进自己里面,温暖他。 出乎意料的暖意和温柔让姜明晗声音有些发颤:“我……我不踏实。” “不踏实什么?你是怕我在我叔那儿睡还是怕我跟我叔跑了?” “都怕。”姜明晗鼻子泛酸。 “胡扯!!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打断他,脱口而出:“你叔不是你心上人?他不是摆在第一位?瞧你刚才那德行都他妈快要把我吃了!!” 武喆安静下来,过了很久:“明晗,对不起,我不该那样……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你不该的多了,”姜明晗又委屈又生气:“全部都是你对不起我。” “是是是……我的祖宗,你弄死我吧,”武喆笑:“你说为了我叔咱俩是不是能吵到80岁啊?吵着吵着也就一辈子了。” “美得你!再有下次,彻底拜拜,”姜明晗无比坚定:“我可是说真的,不信你就试试。” 武喆无奈:“你个小心眼,我叔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他养育我这么多年,有事我能不上心不着急?!和他以前的事我早就翻篇了,是你还过不去放不下,你要是早点把这事告诉我,我能气成那样吗?!” “快得了吧!你叔是你至亲,出事你着急,那我是你谁?!还是这句话,今天你就给我交代清楚了!!” 一模一样的问题,换个地方问。 武喆真是大写的服。 他将姜明晗微微透着热度的手攥在自己手里,完全包裹住:“你是我要过一辈子的人,有生之年,不离不弃,我就拉着这双手一起进棺材,你看行吗?” 姜明晗心里一阵况啊?!这他妈还要比?!我告诉你,要是让我发现你沾这混蛋玩意,我特么先把你吊起来打个半死再说。” 刚低下的头马上又抬起来,姜明晗一把抱住武喆,埋在他脖间咯咯傻笑:“就喜欢听你说这样的情话,好苏啊。” “苏你大爷!我可是认真的。” “我这么幸福,干嘛作死,那都是给那些内心空虚有钱有势的人玩的,”姜明晗脸上漾着笑意;“等你把我气得半死,折磨得生不如死,我再考虑考虑……” “日子过得不好也不能想这个啊,你可以打我,骂我,蹂躏我,再不解恨就阉了我,你说……是吧?”武喆小心翼翼地试探。 姜明晗越听越不对劲,眯着眼:“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武喆咽了咽唾沫:“其实吧……那个……我叔现在来看……还真不叫个事……” 他越说越没底气,尾音小得听不见。 姜明晗嘴角抽搐,诧异地看他。 朗朗夜空,点点星光将这个人巴结谄媚,一脸假笑照得那叫一个真切,按照姜明晗的经验,武喆左边的眉梢要是不由自主地向上挑起,一定是有欠抽的事要告诉他…… 现在,那边的眉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第77章大结局) 为了武喆这一对双胞胎,姜明晗抽了三宿的烟。 他从小生长在残缺的家庭里,父亲换了一个又一个,表面看去一家人和乐融融,到底是什么样的自己最清楚,滋味跟吃他妈黄连一样,苦不堪言……他不希望,更舍不得武喆的孩子遭这份罪,他想让他们快快乐乐地成长。 可他毕竟不是女人,当不了妈,给不了完整的家庭……无论他们父亲的性取向如何,能不能接受女人,他都打心底里期盼他们幸福,越是这么想,他越不安,无论如何都勾勒不出 分卷阅读93 他们一家四口的美满人生。 对孩子,他负不起责任,对武喆,他离不开又舍不掉。 姜明晗好像陷入自我筑起的围墙中,找不到出口,看不清方向,以前还能有个对手情敌,他可以对武喆毫无上限的好,把他抢过来,可以无视掉武文殊的存在,想怎样就怎样,可现在这是跟谁挣呢?两个乳臭未干吧唧吧唧吃奶的孩子? 结束关系他做不到,可当爹当妈他又不行。 他纠结,恐慌,难以适从…… 做康复时把烟戒了,现在又卷土重来。 有时候阳台上一抽就是两三包,嘴里没烟就难受,大半夜也要去外面当烟囱吹冷风。 所有的一切全看在武喆的眼里。 一周后,这个人告诉他,孩子不在他这边住,放在武文殊那里养。 足足呆滞了半分钟,姜明晗才膛目结舌地问:“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借腹生子延传血脉法律本来就不支持,协议都是私定的,我跟我叔商量过了,要给圆圆和满满正名,走正规途径收养,让他们光明正大地姓武,成为我叔的养子。” “养子?!等等……”姜明晗嘴角往上一撇:“圆圆,满满??” “满满是那个带把的,圆圆是妹妹,圆圆满满,平平安安,多好的寓意,”武喆眨了眨眼:“都是小名,朗朗上口,念起来还舒服。” “不是……你!!你这是胡闹什么?!你要放弃抚养权?!”姜明晗震惊。 武喆浓浓地吐出一口白烟,专注看他:“我这辈子能让你安心,把你放在心上宠,含在嘴里疼,干好这一件事就不易了。” 有什么东西让姜明晗眼前一片模糊:“你真的决定了?这……这怎么行啊?” “怎么不行?我这个人太幼稚,瞻前不顾后,做事冲动又欠抽,要不然哪会有这倆小崽子,”武喆自嘲地笑笑:“我叔比我强太多了,他稳重理智,思虑周全,交给他没问题。” 对方仿佛什么都没听懂,只是呆呆地看他。 “我是说真的,他比我有能力,有资格,更有本事把这两个小家伙抚养好,我干下那么多错事,自己都跟傻逼似的,怎么带好下一代啊?” 姜明晗含泪笑:“那就把饼干换回来吧,什么都往你叔那里塞,太不合适了。” 武喆上手揉他头发:“你还知道啊?狗得带回来,我叔对狗毛过敏。” “啊?没听你说起啊?” “操,鬼他妈才知道,”弹了弹烟灰,武喆阴下脸:“我看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他这人嘴紧,骨头还硬,剥了他的皮也不会吭一声,把这两个孩子留给他,对他正好是个牵绊。” 说着,他深吸一口烟,面色凝重地告诉姜明晗,武文殊曾经在他入伍后,自杀过一次。 对方猛地抬头,诧异万分。 “他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秦凯说他吸毒,我是真他妈怕啊……”武喆把烟掐灭:“我现在不在他身边,没人拉得住他,有这两个小家伙多少能让他收敛一些。” 姜明晗抱住他,轻抚他的背:“武喆,你放心,圆圆满满会好好的,你叔也是,咱们都会幸福的。” “废话,那当然!还用你说啊!”武喆恶毒地嘲讽他:“现在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动不动就哭唧唧,我真让你这么感动啊?哎……?卧槽!!” 武喆一声惊呼,后脖子差点被姜明晗咬下一块肉。 “还说吗?再说还咬你,往死了咬你。”姜明晗嗜血地舔了舔嘴唇,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 武喆用手捂着脖子,喘息却越来越厚重,姜明晗看出不对劲,刚要闪人被他一把抓了回来。 “跑什么?你把我咬硬不管了?” 姜明晗瞥了眼武喆裤子里雄赳赳气昂昂的物件,大惊失色:“你现在这么变态?!”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1才可浏览 “变态也是你勾引的,”武喆把人压在沙发上,粗鲁地去扒他的内裤,姜明晗半推半就地挣扎,没两下底下一片凉飕飕,火热滚烫的东西蓄势待发,一捅而入…… 姜明晗叫变了音,浑身颤抖。 武喆快速抽插,咬他耳垂:“你听听叫得这么骚这么野,谁他妈才是变态……嗯?说啊……” 底下的人被干得剧烈摇晃,哪能言语。 武喆得寸进尺,把他整个拽到地上,让他趴在沙发上,后背式进入,更加凶猛地操他,他要逼他就范,承认自己多么淫荡,多么爱他,没有他活不了…… 夜色深沉,春色无边。 两具躯体沉沦爱欲,毫无节制地痴缠,耸动,挥汗如雨。 三个月后,武喆见到了圆圆和满满。 两个小家伙软软糯糯像两个胖嘟嘟的小肉团,一人叼着一个奶嘴,吧唧吧唧着实可爱。 武喆拎起圆圆的小胳膊,那一段一段的小藕节摸着像极了棉花糖,让他心里泛起阵阵涟漪,麻嗖嗖的,这种亲眼目睹,肌肤感知的生命奇迹是那样真实地打动他,融得他心都化了。 望向一起来的姜明晗,他也是满眼放光地戳着满满流口水的小脸蛋,呵呵傻笑。 看着这两个大老爷们憨态可掬的傻样,林嘉慧抿着嘴乐:“来吧,你们抱抱他俩,他们睡着就特别实,轻点没事。” 林嘉慧是代孕母亲,两个孩子的生母,有着一张不算明艳动人却温婉淑良的脸,笑起来柳叶弯眉,眼光柔和,再加上温润如水的嗓音,极具杀伤力,这也是当初蒋玉珍一眼看中她的原因。 林嘉慧本科毕业,外阜户籍,为了救治罹患肝癌的父亲同意武家开出的不菲价码,她的人品,学识,为人,性格,无一不接近满分,这让蒋玉珍大为欢喜,毅然决然地在代孕协议上签了字。 协议在孩子降生后自然中止,按照约定,林嘉慧本该拿钱走人,跟武家再无瓜葛,武喆不明白武文殊为什么要将她跟孩子一起从美国接回来,搬进梅苑别墅。 一同住进来的还有在美国伺候整个孕产的保姆,张妈。 三个大人,两个孩子,空荡荡的梅苑顿时热闹起来,一刻不消停。 武喆礼貌地朝林嘉慧笑了下,试着去抱圆圆,百天的婴儿柔软无骨,脊椎骨没长结实,脑袋不是耷拉左边就是歪向右边,吓得他缩手缩脚,浑身大汗。 “别让他俩抱孩子,摔了他们。”刚进门的武文殊把车钥匙放下,脱去大衣,带来一片寒意。 林嘉慧赶紧体贴地迎上去照顾,又是接包,又是准备拖鞋,恭敬地说:“武先生,您回来了。” 武文殊拦下她:“你别干这些,张妈呢?” 林嘉慧尴尬无比,手僵在空中,惊慌失措地掩饰眼中的失望和紧张,磕磕巴巴地说:“啊……那个……张妈去买菜了,这会也应该到门口 分卷阅读94 了。” 这个女人的反应让武喆一怔,他收回目光,意味深长地跟姜明晗交换了一个眼神。 武文殊来到婴儿床边,表情温和不少:“他们今天都好吗?漾奶了吗?” “没有,今天特别乖,奶吃得也多。”林嘉慧笑。 一阵烟瘾上来,武文殊不自觉地捻了捻手指,指尖微微有些颤。 武喆心里明白,拍了一下姜明晗的屁股,请示:“首长,我跟叔去露台抽会儿烟,马上回来。” 这下拍得特别响,林嘉慧一愣,惊奇地望向这两个大男人。 姜明晗白了他一眼,说,滚你的。 武喆哈哈大笑,拽着武文殊上楼。 阳台还是那个样子,一把孤零零的椅子,一点没变。 扔过去一根烟,为他叔点上,武喆顺道借火,满满一吸,烟头上火星灼燃。 他趴在台子上,注意到上面的烟沫子,不禁有些恍惚,此时此景跟上次来梅苑时一模一样,他好像还是那个怨根深种的傻逼,压不住火气,去厨房找韩婷婷挑衅,让姜明晗拖住武文殊,那是他折腾武家,向这个人复仇的开始…… 如今,物是人非。 死的死,疯的疯,而这个旧人也变得有些捉摸不定…… “你的诊断报告呢?拿出来我看看。”武喆深吸一口烟,回头质问武文殊。 “找不着了。” 武喆一脸怒气,恶狠狠地瞪他。 “你把狗弄走我不是好很多了吗?没看出来啊?别听风就是雨,想他妈哪出是哪出。”武文殊烦躁得眉毛鼻子皱在一起,满脑门子的细纹。 对方弹了弹烟灰,讥笑:“瞧你这张老脸,老气横秋,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招桃花,男女不限,老少皆宜。” “说他妈什么呢!”武文殊笑骂。 “真的,你把那女的留下来干什么?”武喆斥责:“孩子生了协议就该终止,跟她彻底拜拜,你没看见她刚才看你那表情吗?明显是对你有意思……” “她年轻,又是头胎,孩子刚拿走时你没看见她哭得多惨,撕心裂肺,”武文殊夹着烟揉额头:“十月怀胎生这对双胞胎不容易,他们毕竟是她的骨肉,保姆阿姨再能干也不如她在孩子身边,我让她慎重考虑过,一旦决定留下来,就得尽一份母亲的责任,等到孩子成年独立了她才能自由。” “她同意了?”武喆惊讶。 武文殊吐出白烟,点点头。 “操!他妈什么事啊!年纪轻轻跟你这儿耗,再说你不是还有周唯吗?你们……”武喆不知该说什么,他甚至觉得这个姓周的还不如这个女的靠谱:“不管怎么说,你可得小心点,别弄出来第二个韩婷婷。” 一提到这个名字,武文殊手明显抖了一下。 武喆心里也不舒服,赶紧闭嘴,转移话题:“她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吗?你没跟她说吧。” “没有,什么也没提,不过……”武文殊犹豫了一下:“她可能觉得是我的。” “卧槽!!真他妈……”武喆欲哭无泪:“我就应该被抽筋扒皮下油锅活煎了,给你惹他妈这么一大雷。” 武文殊没接下去,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孩子的事,你想清楚了?” 武喆急急吸了几口,也灭了:“嗯,我哪会养孩子啊,再说,明晗心思重,想得多,我也不想他难受。” 武文殊没说话,低下头搓手:“你们事办了吗?见他母亲了?” “见了,这不给打回来了嘛,”武喆双手一摊,哭丧着脸:“扫帚疙瘩打的,追着我打了整整一条街,疼死我了。” “要不我去见见他家人,好好解释解释……” “快得了吧你,”武喆脱口而出:“你以什么身份去?我亲叔叔还是前男友啊?” 这话让武文殊惊得猛地抬头,却在武喆一脸不正经的戏谑,故意整人的贱笑中勃然大怒,他一巴掌伦过去:“你他妈皮痒欠抽是吧?” 武喆比划接招:“就姜明晗那大醋坛子,你不掺和就是万幸了,”他口风一转:“你也是的,多大的人了,男的女的都无所谓,赶紧找一个安定下来,省得我家那口子天天拿你找茬虐我。” “我的事你少管。”武文殊咳嗽两声。 “那个姓周的我怎么都觉得不踏实,感觉没那么简单,”武喆忽然想起些什么:“对了,之前我给你的u盘是不是在西山厂房毁了,你亲眼见到了吗?” “什么u盘?”武文殊不知是忘了还是装傻。 “擦,非让我说出来,”武喆超尴尬:“就是我和你那个啥的音频。” “早没了,那么大的爆炸。” “那就行,我现在就怕给你惹麻烦,”武喆弹弹身上的烟灰:“不早了,回去吧。” 说完,转身走了两步,被武文殊叫住。 他回过头,武文殊轮廓虚现,一半脸笼罩在暖融和煦的午后斜阳中,线条柔和,斑驳金亮,点点光影将这个人眼中的温柔一泄而出,已经很久很久……久到武喆都记不清上一次他叔这样看他是在什么时候,大学?高中?初中?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那一声“小喆”更是充满久违的暖意,舒服之极。 武喆眼眶竟有些湿了,鼻子又干又涩,他压了压情绪,微笑地望向这个倚在阳台上的人,问:“怎么了?叔。” 武文殊也笑,对他说,没事,我再抽会儿,你先下去吧。 看到他叔又摆起经典的抽烟姿势,这个以前迷得他魂绕梦牵,带感拉风的动作,武喆眼里的潮气又来了,他赶紧转身,快步离开。 “我说,刚才跟你叔在阳台上说什么了?”姜明晗踢飞路边的小石子,问武喆。 他俩没开车,出了梅苑,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派素裹天地,雪下得不厚,却依然让天地变了颜色,这也许是今年冬天最后的一场雪。雪夜纯白,清冷干净,俩人谁都不想叫车,溜达着回家。 武喆皱眉,咯吱咯吱踩着脚下的雪:“又来了,你又要虐我了是不是?” 姜明晗瞪他:“想哪去了!我是怕你叔会怪我,这两个孩子生了却不养,我怕他多想,以为是我……” “是是是,他说了,你还没过门呢就这么小肚鸡肠,天天瞎鸡巴吃醋不说,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以后一定是恶毒的后妈……” “卧槽……”姜明晗吓得脸色刷白。 “像你这样的,搁古代就该浸猪笼骑木驴,你就万幸生在二十一世纪吧,”武喆装模作样地大声呵斥:“说你呢!听见没?!赶紧回家给我跪搓衣板去!” 姜明晗越听越不对劲,定睛一看,此人正憋着坏偷乐。 他气得大吼:“武喆,我操你姥姥!” 拾起一捧电动车上的雪,捏成一个巨型雪球直接砸过去…… 分卷阅读95 对方大笑躲开,到处逃窜,被后面的姜明晗乘胜追击,拿着一团冰疙瘩,威胁不老老实实交代就硬塞到衣领里…… 武喆赶紧求饶:“你都瞎琢磨什么啊!我叔能说你不好吗?!”他抱住姜明晗,将他冻僵的手放在自己手里揉搓:“他挺喜欢你的,跟我说过交给你他特放心,只要咱俩过得好,我叔就踏实。” “那你呢?你真的不后悔?”姜明晗追问。 “后悔!真他妈太后悔了!!那两个小家伙多可爱啊,”他忽然变作星星眼,眨巴眨巴地看姜明晗:“要不咱们俩赶紧回家造小人去。” “卧了个大槽的!!你特么吃错什么药了?!”姜明晗眼珠子都要脱窗了。 武喆说干就干,毫不含糊,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拉姜明晗上车时这个人吓得魂都没了,被武喆摁在后座吧唧吧唧亲了无数口。 这下不仅姜明晗,前面的司机都看傻了眼,跟个木桩似的,连打表开车都忘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大老爷们亲媳妇啊,”武喆豪气地对司机师傅喊:“开车!!只要你不往回看,我付你两倍路费。” 司机是个快四十的老江湖,立马抖擞精神,一脚油门。 “卧槽!!你他妈要疯啊!!别扒我衣服啊!!”姜明晗喊出破音。 有这么雄壮的媳妇嘛…… 司机恶心得大吐三升,眉毛鼻子都揪一块儿了。 正想着赶紧送到地儿完事,后面的人却越玩越疯,一个大老爷们肆无忌惮地调戏另一个大老爷们,硬是逼着他叫哥哥,老公,夫君…… 车里每叫一声,司机手就抖一下,车子就剧烈摇晃一次。 雪地路滑,一辆出租车七扭八歪地向前方驶去,留下两排乱七八糟的车轮印,在白夜中闪烁发光…… …… … 同样的月亮,昨天还跟月饼一样圆,今天就像被啃了一口,下了雪的夜空,更加清透明了。 武文殊夹着烟,坐在卧室里打开抽屉,翻弄出一个小铁匣,匣子里静静躺着一个外表残破的u盘,他把烟叼在嘴里,拿起来。 不知是被烟雾呛得,还是喉咙痒,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他赶紧将烟掐灭。 忽然外面传来阵阵婴儿的啼哭声,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他马上将这东西物归原处。 走到门边,回头看了一眼抽屉,这才轻轻地和上门,向楼下的儿童房走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