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火影，我是蓝染》 第一章 白牙之死 第一章白牙之死 大雨。 在木叶，正在下着一场大雨。 铅灰色的天空之下，几乎如同墨色一样的雨点砸向大地，像是宣泄什么，又像是悲愤着什么一样。 一个白色头发的少年正站在一个无名的墓碑前沉默的看着，任由暴雨打湿自己，就好像这样才能浇灭他心中几乎洋溢出来的痛苦。 旗木卡卡西，旗木塑茂之子。距离木叶白牙旗木朔茂被下葬后已经有三天的时间。在村民们的唾弃与憎恨之中，旗木卡卡西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呆呆的站在坟墓前，看着那没有名字的矮小坟茔。 因为是背叛了村子的任务畏罪自杀而死，他甚至没有得到一个真正的有名字的坟墓。 哪怕他是木叶白牙，哪怕他是战功英雄也一样。 只要有污点，那么之前的一切都会被否认，这就是木叶如今的态度。 “……” 沉默的看着那矮小的坟茔，旗木卡卡西沐浴在暴雨中，心中满是灰烬。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选择死在自己面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神一样的父亲最终成了如此模样。 任务，情谊，火的意志。 突然间，卡卡西的耳朵动了动，向身侧看了过去。 “抱歉，我还想努力安静一点不发出声音的。还是打扰到你了么？” 一名撑着黑色的油纸伞，穿着一身纯白色羽织，脸上带着平光眼镜的温和男人正拎着一个篮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黑色的暴雨之中，那纯白的羽织和冒着热气的食物篮看起来有一种温暖的氛围。 但是正因为如此，旗木卡卡西才不想要看到这个一脸笑容的男人。 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这个看起来就好像是温柔的化身的男人对着暴雨中无名的坟茔微微行了一礼。 然后配合着身高蹲了下来一脸怜悯的看着那在墓碑前沉默的少年，将手中的篮子放在了地面上。 “……还是不想说话么？” 撑着油纸伞半跪在地面上，任由污泥将纯白色的羽织污染，来人低沉却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轻柔的安慰着卡卡西。 “但是就算是强硬一点，我也要打扰一下了，卡卡西君。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是会撑不住的，不论怎样的情绪，也需要一个健全的肉体才能支撑。” 那覆盖的交错竹盖上面隐隐约约的可见一些蒸汽正在腾腾上升，带来了一股诱人的甜美味道。甚至让卡卡西本能的侧目看了过去。 而面对那五六岁的孩子终于不再执拗的样子，男人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伸手揭开了盖子。 两碗刚刚做好的拉面正精心的放在篮子之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看着那熟悉的拉面模样，卡卡西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液。 “卡卡西君，已经三天了，自己一个人这样很痛苦吧？我给你带了一点热乎的吃的，一乐拉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吃怎么样？” “……” 听到‘一起吃’这句话，白发的少年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并不是因为暴雨的冰冷，而是这句话所带着的意思让他感到恶心。 卡卡西麻木而空洞的视线看了一眼那温和的男人，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矮小的坟茔上。 “……不用你管我。” “真是顽固的孩子呢。真的不吃吗？一乐拉面可是很美味的。” “……” “就算是卡卡西君不想吃，但是也要为了那些关爱你的人着想。” 一手撑着油纸伞罩在了两个人身上，另一只手将面筷小心翼翼的端出来，送到了卡卡西的身边。 在暴雨之中，那帮助孩子撑起一片天的男人的笑容如同赤道的阳光一样和煦，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也诉说着他的关心与呵护。 “你还在上学，卡卡西君。正是需要大人帮助的时候。火影大人也好，村子的大家也好，虽然你的父亲事出有因，但是大家却也都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你不能为此折磨自己，不是么？” “——我说了！你不要管我啊！” ‘啪！’ 承着热汤与面条的拉面碗顿时被拍飞出去，摔落在地面上，碎了一地。 在暴雨之中，那热气腾腾的面条很快就和地面上的污垢与泥土混合起来，变成了一滩恶心的黑泥一样的东西。 就像是旗木卡卡西对于身后这个男人的恶意一样，不过五六岁的稚嫩面容上写满了对于那个一脸温柔的男人最为纯粹的憎恨与敌视。 “……不用你假心假意，蓝染惣右介。” 卡卡西仰起头，顽固而又倔强的敌视着眼前这个温暖的男人。 “父亲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什么好人，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的关心我！” “你的父亲说的……朔茂君吗……” 看着地面上那碎裂的汤碗，被称作蓝染的男人看着汤水泼洒出来而有些烫伤的手腕，伸手推了推眼镜，眼底露出了些许悲伤和怀念的情绪。 “那双慧眼确实是有力，但是却也是他沦落到如此下场的根源。明明能够看穿他人，却执拗的相信自己，最后放弃自己最爱的人走上不归路，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你说什么？！” “我说，这真是悲哀。卡卡西君。从大人的角度来说，这就是非常悲哀的事情。” 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蓝染微微叹了口气，将眼眸藏在了眼镜背光的区域，似乎正在遮挡自己的悲伤。 “虽然是一个村子的人，但是却彼此戒备着，真的让人很伤心。我对于这种事的出现，真的是感到非常非常的伤心。” “但我明白，他对我有很大的误解，毕竟我一直为了火影大人和火的意志做事。很多时候我也不想做一些事情，但是这是为了村子着想。我想要为了火的意志，就要这么做。” “你的父亲是可敬的，他对你的爱真实不虚。但是现在不一样。你还是一个孩子，我本以为这应该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却没有想到能够牵扯到孩子身上……我说的可能有点多了。卡卡西君。抱歉。” 看着旗木卡卡西那在暴雨中几乎扭曲起来的面容，被称作蓝染的温和男人微微叹了口气，退了一步。 “明天，我还会再来的。卡卡西君。直到你能够接受我为止。” “……滚，不要再来了。” “说脏话可不好啊。” 被叫做蓝染的男人看着倔强的卡卡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黑色的油纸伞和最后一碗拉面放在地上，遮盖着卡卡西小小的身影。 对于小孩子那怨愤的目光和举止，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止，只是默默的对着卡卡西点了点头，随后后退了两步，收拾好了地面上碎裂的碗筷，将那些糜烂的面条盛起来。 因为环境有些恶劣的原因，蓝染皱着眉头撕下了一块羽织，将那些糜烂物包裹起来后，对着那没有正视自己的小孩微微鞠了一躬。随后任由大雨浇打在自己身上，缓缓的离开了公共墓地。 在蓝染离开之后，墓地再一次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 黑色的暴雨下个不停，但是这一次，卡卡西的身上却没有雨珠落下。 而卡卡西看着地面上那黑色的油纸伞，还有跟他一起被遮挡好了的还冒着热气的最后一碗一乐拉面，那张小小的脸孔上写满了挣扎与犹豫。 幼小的孩子心中涤荡着狂风巨浪，两只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滴滴鲜血顺着指尖流淌到了地面上。一方面是帮助自己的好人和风评最好的忍者，另一方面却是自己父亲的警告。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如同英雄一样的父亲在自己面前自裁，外面的人也在指指点点，唯有蓝染对自己表达出了善意。 可父亲曾经说过，蓝染是一个可怕的人。但，现在这种情况，真的能相信父亲吗？ 是村子错了，还是父亲错了？ 蓝染惣右介。 他明明是这个村子里最好的人，之前自己也是仰慕着这个人的。只是因为父亲的话语正确而又顺从的敌视着。 可现在，父亲是一个违背了村落规矩，畏罪自杀的‘小人’。自己也只是一个‘小人’的儿子。蓝染却不计前嫌的帮助自己多次，甚至就连葬礼很多都是他帮助主持的。 卡卡西知道自己是一个敏锐的天才少年，他比正常的孩子要懂很多东西。但是正因为如此，却感到越发的痛苦与茫然。 “我到底要怎么做……父亲……您真的是错的那个人吗……” ‘……’ 孤独的坟茔不会说话，只是任由黑雨浇打，淹没了孩子的世界。 而在阴影之中，几双冷漠的注视着这边的眼睛，也随着蓝染的离开后悄然的隐藏着自己的身影，彻底的离开了这片区域。 数分钟后，墓地的门口。 几个不同的影子汇聚在了一起，恭敬的对着那个拎着碎碗和垃圾的温和男人低头行礼。 “蓝染大人，辛苦您了。您的烫伤要不要治疗一下？” “啊，没事的。将垃圾处理一下，我等一下要去火影大人那边汇报。” 将破损的羽织和碎碗递给了其中一个身影，蓝染看着身后的墓地，微笑着对着周围的暗部们说道： “就算是给村落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我相信卡卡西君是拥有火之意志的。他会走出来的。只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蓝染大人……” “辛苦了，诸君。这一切都是为了火的意志。” 对着那些深受感动的忍者们点了点头，蓝染笑了笑，向着村落之中最为高大的建筑走了过去。 第二章 道德标杆 蓝染惣右介，木叶村中可能是最出名的一个中忍，没有之一。 几乎整个木叶村里没有谁没听说过这个一脸温和文质彬彬，喜欢书法的男人的名字。 他与人为善，乐于帮助他人，而且总是能够通过火的意志阐述各种道理，帮助其他人走出心结，甚至是让原本绝望的人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而且蓝染还以自己的名义资助了一些孤儿院和收养设施，几乎所有出任务的钱都拿去做了这些事情。哪怕是那些仰慕自己的女孩子或者那些朋友们的接济，也会被他千方百计的送到那些穷苦人的手中。甚至为了防止一些意外，他是亲手去送的。 所以就算是在这漆黑的暴雨泼洒的木叶，在蓝染的身边也有一层温暖的光。 一路上的忍者和平民看到路上的蓝染都露出了亲近模样打着招呼。 “您好，蓝染前辈。” “中午好。” “蓝染大人中午好！” “中午好。” “哟，蓝染中忍，是要去找三代目吗？” “中午好，佐藤上忍。是的，我正要去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办公室报到。” “蓝染哥哥！给，雨伞！” “谢谢。但是可别忘记自己的事情哦？” 笑着摸了摸面前面色通红的少女的小小脑袋，蓝染继续向着火影办公室走了过去。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穿着马甲的忍者对着他这个穿着白色羽织却满身污泥的男人或是点头行礼，或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整个木叶村之中，甚至找不到什么太多敌对他的存在。而那一身白色的羽织更是只有蓝染惣右介才能拥有的特权。 清理好了身上的脏污，在火影大楼内的洗浴室中洗了一遍身子之后，换上了干净整洁的纯白羽织和衣物，蓝染依旧是那一副温和淡然的笑容，推开了火影办公室的大门。 “三代目火影大人，我回来了。” “……” 坐在火影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带着火影的斗笠，静静的看着外面的黑色暴雨。 这个被称作忍术博士，最有前途的火影的男人，就那样抽着烟斗，看着窗外的暴雨，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半晌之后，这才对恭敬地侍立在原地的蓝染说道： “……惣右介吗？来整理一下吧。我最近一直没怎么留意这些工作，麻烦你帮忙了。” “是。那我僭越了。” 面对火影近乎无条件的信任，蓝染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快步走上前开始整理火影桌面上的各种资料和书籍。 那些足够被称作机密的东西没有在蓝染的面前有过任何遮掩，随意的暴露在他的面前。但是蓝染却没有任何观察的打算。 哪怕以猿飞日斩这个风头正劲的火影看来，蓝染惣右介都没有半点想要观察那些资料的意思，只是默默的整理着那些文档和文件。有编号的就按照编号归类，没有编号的则单独列出，放在火影随时可以取用的地方。 而对于这近乎艺术一样的处理方式观察了良久，猿飞日斩这位火影缓缓的把目光又挪回了窗外。 “……旗木卡卡西怎么样了？还是那个样子么？” “是，三代目火影大人。” 看着那坐在办公桌前转过身来神色有些暗淡的火影，穿着一身白色羽织，正在整理书籍的蓝染推了推眼镜，露出了一个些许遗憾的表情。 “不肯对我敞开心扉，也不肯跟其他人交流，只是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愤怒。” “是吗……” “这可不是好事，三代目大人。这样的话，那种情绪就会像这场雨一样，把他压垮的。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哪怕是忍者的条例也不应该让他对自己的父亲心怀执念。” “……” 一听到‘父亲’这两个字，干巴巴地抽着烟的男人微微一顿，表情明显的变得有些不愉快起来。 但是看着那依旧做着整理工作毫无动摇的蓝染，他却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就算是面对我，你也保持原则，这就是你难能可贵之处啊。你说得对，惣右介。是我做错了么？” “怎么会，火影大人。您从没有做错任何选择，这点我是知道的。” 拍打着地面上那些文件上面的尘埃，将其归类重新放在桌面或者书架上，蓝染转身看向那有些失落的火影，一脸温和的笑着说道： “一切都是为了火的意志。有些时候总是要做出必要的牺牲。有些时候流言蜚语反而是好意，只是朔茂君并不理解您的行为罢了。这是一场悲剧，我也只能让这悲剧不再扩大而已。” “是啊，这是一场悲剧……因为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死。” 火影干巴巴的叼着烟袋，迷茫的看着窗外的黑雨。 “忍者应该以自己的任务优先，但是却又与火之意志冲突。不论怎么选择，都会有舆论的出现。这股风波我本能压下去的，但是我却麻木放任了。我从来没想过直接逼死他，惣右介。我从来都没想过。” “朔茂君的死我也感到很遗憾，但是那是他自己做出来的选择，我无从指责。” 看着那似乎看着窗外，又似乎在看什么别的东西的火影，蓝染整理好了桌面上和书架上的文档，一脸恭敬的站回了原来的位置，拱手恳请。 “只是，卡卡西君年纪还小，我希望能够收养他当义子。” “义子？卡卡西么？” 将目光再一次从外面的黑雨收回，猿飞日斩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年仅二十岁的青少年。 “你这么做，可能在村子里遭到很大的非议的。你的年龄太年轻，就算是想要保护他，也只要稍微纠正一下就可以了。” “不，我想成为他的义父。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初代目火影大人曾经说过，孩子们的生活要比什么都重要。我也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笔直的看着猿飞日斩的眼眸，蓝染的表情很是坚定。 “哪怕树叶被火燃烧，只剩下灰烬，那渺小的火光也会照亮其他人。我是这么认为。” “……” 多好啊，这个男人。 这就是真正的火之意志的继承人。 不，甚至某种程度来说，火之意志是他行动的延伸才是。 看着那虽然没有挂着木叶护额，但是站在那就仿佛整个人就是木叶化身的蓝染，猿飞日斩在心中不禁感叹。 二十年来，这个青年的成长他都看在眼里。纯真，善良，有责任心，而且并不耀眼，甘心沉浸在木叶的锅碗瓢盆柴米油盐之中，却始终保持如一的内心。 他并不是温暖的太阳，普照着万物。而是一抹柔和的月色，在所有人痛苦孤独的时候走入他人的内心里，化作一抹皎洁的白月，让他人心甘情愿的承认他的存在。 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和他比起来，恐怕大家都会认为蓝染惣右介才是火之意志的化身才是。如果要是两边出了问题，那大家一定会认为蓝染才是代表火之意志的那个人。 只是就算是有着如此巨大的名望，他却也没有任何野心可言。 优雅从容，宽厚稳重，写得一手好字画，对风雅之事也颇为精通，甚至就连大名都对他礼遇有加，听闻是一名忍者大呼可惜的程度。 而面对这种拉拢，蓝染惣右介怎么做？他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自己帮助他人，助人为乐的行动而已。 力所能及的改变身边的一切，这就是蓝染惣右介。 年仅二十岁，没有赫赫战功，只是中忍而已，就仅凭自己的良心和行动，成了木叶村的白月光。 他会是自己的后继者么？一个中忍级别，特别提拔的火影？ 如果是的话，其他国家的村落会怎么想？ 可如果不是……木叶又会怎么想？ 看着面前那一脸笑容的男青年，猿飞日斩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和自己选择的那个太阳相比较，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真是辛苦你了，惣右介……对于旗木朔茂的死，我真的很抱歉。” “您是火影，火影如果要道歉的话，那么我们就会慌乱，请您务必不要这样。” “谢谢……还需要你来宽慰我。” “这是我分内之事，三代目火影大人。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啊，走吧。卡卡西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火影挥了挥手，示意蓝染可以走了。 而这名礼数周到的男人也并没有像是其他忍者那样很粗鲁的直接翻窗或者撞门，而是恭敬地垂手行了一礼，倒退着走到了门前，悄无声息的关上了大门。 但是就当蓝染离开后的下一瞬间，在角落里的影子忽然开始蠕动了起来。 一个看起来神色阴冷，穿着一身类似战国时代盔甲的冷漠中年就抱着胳膊站在了三代目火影的身边，看着蓝染离开后的大门嗤笑了一声。 “哼，蓝染惣右介……日斩，你把他放到我这里锻炼一下吧。在这个忍界，他那种性格实在是太天真了。” “不要用你的黑暗污染他，团藏。” 看着外面那黑色的暴雨，坐在办公椅上的火影带着斗笠，忍不住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蓝染真是一个好人。甚至当忍者对他来说都太残忍了一点。我也不忍心让他接触到那些东西。那会破坏了很多人心中的美好。” “不经磨难，怎能成才？如果没有承受黑暗的能力，又怎么能够继承火影的位置？” “我不打算让他成为火影。” “……什么？” “蓝染惣右介这种人更适合当顾问和长老的位置。” “顾问？” 作为老战友，志村团藏眯着眼睛，意识到了自己这个老友的打算。 “你是打算让他成为一个标杆？” “是的。火之意志的标杆。道德的标杆。” 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气，三代目火影看着窗外的黑雨，声音低沉而又果决。 “这可比我这个火影有用的多的标志。他会成为大家的榜样，来号召所有人向他学习，这就够了。” “与其犹豫，不如直接堵死……不愧是你，日斩。做得好。但如果你有朝一日犹豫了，失去了判断的能力，那就把火影的位置让给更有能力的人。” 看着自己的老友一脸坚定的模样，在阴影中的男人慢慢点了点头，很是满意的沉声说道： “不要露怯，不能让敌人有可趁之机。你来处理云忍那边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短期内察觉到我们的问题。我来处理村子内的问题，制造出来旗木朔茂实际上是诈死，正在骗取其他村落信任的假象。” “就这么做吧。有劳了，团藏。还有村子里其他忍者的安抚工作我也要做一下。这是一次让人悲伤的意外。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理应如此。你是参天的大树，我是黑暗中的根，不要忘记我们的誓言。日斩。” “我从未忘记过。” 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那似乎骤然老了十岁，但却越发坚毅果决的老友，志村团藏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逐渐没入阴影之中。 只是半晌过后，木叶里某个谁也不知道的黑暗的角落里，无穷的黑暗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问候。 “……以这种状态下，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朔茂君。你能自杀，真的是太好了。” ‘……？’ “不然的话，我怎么可能没有任何风险就这样接触一个顶级忍者的灵魂呢？这可比测试断君的风险低太多了。” ‘蓝染——！！！’ “真的，真的，真的，太好了。” 看着那被束缚在一个玻璃框体中目眦欲裂的淡蓝色的灵魂碎片，蓝染惣右介温和的笑着，推了推眼镜，一如月光。 第三章 死神计划 “死神化研究现在有了一点头绪，你会成为最好的试验品。” “而你的儿子卡卡西我会帮忙照顾。不用多虑。他是一个出色的孩子，一定会成为我优秀的助手的。” “如果判断没有问题，那么我在三天后将会成为那孩子的义父。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么？” ‘！！！！’ 破碎的淡蓝色的人形看着眼前那满是瓶瓶罐罐和各种脏器标本的世界，发了疯一样的在牢笼中挣扎着，怒视眼前那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的身影。 在无数运作的仪器之中，那身穿着白色羽织，好像正在撰写书法的身影看起来是如此的惹眼。好像白色的月光一样温暖而又静谧的男人正在这实验室的正中央，操纵着一系列的仪器。 似乎感应到了那目光中蕴含着的力量似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带着温和的笑容，双手插在羽织长袍的袖口里，笑着迈步走到了框体的面前。 “中午好，旗木朔茂上忍。寒舍凋敝，还请您多多见谅了。” ‘——’ 蓝染惣右介。 看着那礼仪周到的男人，旗木朔茂目眦欲裂。 他在临死之前所最担心的景象终于化作了实际的现实。 “你——如果对他做了什么——我就杀了你——蓝染！！！” “有趣。自杀的忍者灵魂往往会忽略克制么？和现实中活着的你进行对比，差距还是奇特。如果是现实中的你的话，这种刺激你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的。” 伸手推了推眼镜，那平光眼镜折射出了一道森然的寒光，将那框体中目眦欲裂的父亲的身影映照得通透。 “真是美妙，对灵魂的研究真的是不论研磨多少次，都是如此的让人沉醉。每一个人都能找到不同的研究方向。” ‘我要——杀——’ “持续数分钟如此激烈的呐喊和情绪波动，在愤怒之下魂体也能持续发出声音。你现在的发声只不过是耗用自己的意志。不过无需惊慌，朔茂君。因为你也什么都做不到。” 走到了框体周围的仪器旁边，蓝染惣右介开始伸手拨弄起来一系列的按钮和拉动杆，一阵古怪的嗡鸣声开始在地下空间内回荡。 “我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是认真的想要将一些东西教给他。他是一个天才，我自己一个人也是很孤独的。” ‘你——不可信——’ “可信与否，与事实无关。他要成为我的义子是事实啊，朔茂君。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选择自杀才出现的结果么？在死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还是有孩子的父亲，现在却想到了这一点什么的，还真是可笑。人总是在死后才意识到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 在框体中的灵魂碎片看着眼前那个一脸温和的男人顿时一愣。 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一个六岁的男孩，在忍者学校即将毕业的情况下自己叛徒的父亲选择了自杀，那卡卡西将来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又会生活在一个怎样的环境里？ 自己选择了自杀证明清白确实是让自己感觉到了解脱没有错，可卡卡西呢？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母亲难产而亡，现在自己又死了。那卡卡西又会是怎么样？ 旗木朔茂愣在了框体之中。但是在外面操纵实验的蓝染却并没有给他更多感怀春秋的机会，而是径直按下了按钮，启动了框体周围的巨大机械。 无数淡蓝色的火花开始在机械两侧闪耀，而原本理论上不会有任何感觉得灵魂却因为那淡蓝色的光影发出了刺耳的惨叫声。 看着那在仪器中惨叫的旗木朔茂的灵魂，蓝染一脸平静的看着显示屏上流淌的数据。 一方面和另一个屏幕上显示的数据进行对比，另一方面他就像是一个老师一样，对着正在接受酷刑的旗木朔茂进行谆谆教诲。 “这是一个好机会，朔茂君。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我也想让你知道你的状态。” “灵化之术与自然能量，查克拉，三者之间确实存在一个转换机制。” “以纯粹的灵魂体呈现在这个世界上并非不是没有可能，而且还可以通过烙印将其铭刻。” “所以，需要一个能够体现出灵魂特质不同的物质进行折射，才能够将自然能量与灵魂相互影响。而这个润滑剂，并不是常识中的查克拉，而是我们的自我意志。” “很有趣吧？当自我认知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实际上可以牵动自然能量。虽然生命本源的查克拉是被动牵扯过去的，但是真正占据主导意志的是自我。我的研究也正因为自我才开始的。” “对世界和对自我的认知，正是我们的独特之处啊，朔茂君。只有当你想要做的时候，你才能行动起来。但是这个想的行为本身就意味着一种行动。古代传说之中，人们更是靠冥想就能够接触天地的力量，你不觉得这是很美妙的一件事么？” ‘——’ 目光几乎彻底凝成了实质的愤怒的火焰，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与折磨，旗木朔茂竭尽全力的听着蓝染的话语，试图理解并分析里面的含义。 他毕竟是一个忍者，在最开始的愤怒过后，他开始想要冷静的思考这话语中的含义。 他能感觉得出来，蓝染似乎在讲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可是每当他要思考的时候，周围那淡蓝色的电光就会直接压缩过来。 他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被丢到了锻炉内的铁胚一样，被无数灵光疯狂的敲打挤压，将灵魂内的各种杂质，尤其是查克拉，硬生生的碾压，摘除，消散。 而在忍受着堪比史上最严苛的酷刑的旗木朔茂面前，蓝染继续一脸温和的说着，好像是在讲一些平淡的故事。 “加藤断。灵化之术的拥有者。断君死去的时候我非常伤心……你应该知道的，因为木叶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有研究价值了。” “无意义的斗争和责任心让他死在了一群无能者的手里，其梦想被他人继承。但又如何？加藤断终究是死了。而他的那个女友除了医疗忍术之外一无是处。” “而人类的躯体说到底，也只是这样程度的东西而已。被查克拉所摆布的泥塑的玩偶。” “但在千年之前，我们不是这个样子。自然的能量，灵魂，灵化之术，查克拉，我最终完成了第一步。我打破了肉身和灵魂的界限，只是接下来需要验证我的想法。” “理论验证和实际实验是不同的，所以这就需要你的帮助了，朔茂君。如果你能够坚持下来的话，卡卡西君想必也会很高兴吧。” “加油吧，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希望你消失的人了。” ‘蓝染……惣右介！！！！’ “还是没有冷静下来吗？真遗憾。你的彻底消散就意味着一条道路的失败，那是多可悲的一件事啊。一定要活下来啊，朔茂君。” 看着那框体几乎约束不住的魂灵，蓝染依旧是那温和的笑容，按下了机器的按钮。 更加闪亮的光芒顿时充斥在了房间之中，让旗木朔茂的魂灵淹没在了那无数的光芒之中，连呐喊声都消失不见。 但蓝染并没有什么恶趣味，确认旗木朔茂已经无法进行思考后，他只是很普通的设定好了运行时间后，径直离开了这个试验场。 只是刚刚离开实验室走到了走廊内，就被一个靠在墙壁上的身影拦住了。 “还是那么喜欢做恶人的样子啊，蓝染。” “哦呀哦呀，这可真是，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指教么？” 推了推眼镜，蓝染看着那站在角落里抱着双手带着平和表情的长发男人，脸上挂上了和煦的笑容。 “魂魄实体化实验还很不稳定，贸然出现的话还是有被自然能量和查克拉同化的可能性存在的。从我个人建议，你还是休息比较好。” “我感觉还可以，所以出来看一看书，透透气。你不会介意吧？” “是感受到了新的魂体到来吧？” 看着那有着一头月白色的长发，恬静文雅但却有着莫名意志的男人，蓝染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善真挚。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怎么会撒谎啊，断君。真是温柔的男人。是感受到了以前的战友的气息，所以特意出来想要对我进行劝阻么？” “倒也不能否定。” 让木叶三人之一魂牵梦绕的身影就站在了蓝染的面前。 加藤断，掌握灵化之术，对生死与灵魂有着相当研究的木叶上忍。 本应该因内脏缺损直接战死的他，却出现在了这个阴暗的角落里和蓝染惣右介进行对峙。 但是，看着那如同白月光一样温和的蓝染惣右介，加藤断叹了口气，缓缓的走到了他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毕竟，我只是不喜欢用这种手段而已。” 就像是积年的老友一样，本应死去的加藤断和蓝染在走廊里并肩而行。 第四章 加藤断 这一幕如果让旗木朔茂的灵魂看到，恐怕当场就惊得直接去了净土。 加藤断，这个人的存在可以说是许多人的痛。 他和绳树一样，都是木叶三忍之一纲手的重要的人。 但是这个看起来如同月光一样的男人却出现在了这里，跟蓝染惣右介并肩而行，看起来早已认识了良久。 走在蓝染的身边，沿着那看起来颇有古风的砖石走廊向前方前进，伴随着周围灯光的明灭，加藤断像是不经意间随口说道： “就一定要用这种手段么？利用强烈的执念和情感进行魂体刺激来保持自我？” “啊，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朔茂君目前还处于不稳定阶段，至少要经过二十一道魂魄手术后才能变成稳定状态。如果这时候放弃了，那就太可惜了不是么？” “用儿子来威胁，也太过分了一点。” “自杀的灵魂本就脆弱且无执念，有些时候，善意的说辞也是必要的。” 双手插在袖中，蓝染迈着平稳的步伐向前走着，彼此的话语清晰的传达到了对面。 但是让人感到惊骇的是，地面上的影子却自始至终只有蓝染一人。 而加藤断在灯火的照耀下，地面一片清澈透亮，丝毫没有影子。 “现在想想，实际上你从小时候开始，就一直在隐晦的表达你和木叶不一样吧？” 没有影子的加藤断跟在蓝染的身侧，像是闲聊一样不动声色的说道： “和木叶忍者不一样的羽织，从来都没有带过木叶的护额，而且也从来都不以忍者自居。而且总是做与忍者不同的事情。三代目大人对你一开始也很头疼。” “啊，从某种意义来说可能确实是这样。毕竟我这个人并不太擅长伪装自己，还真是让人感觉羞愧难当。” “哈哈，所以你明明只要把想法说出来的话很多事情就都会清楚的，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真是搞不懂你啊。蓝染。” “那是世界观的塑造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完成的。断君。” 走到了一扇生物验证的大门面前，蓝染伸出手按在了按钮上。 那多重封锁的大门悄无声息的向着左右两侧滑动开来，加藤断随后跟在了后面。 而那扇大门在蓝染走过后迅速的关闭下来，将加藤断的身影夹成了两半。但是那后续的身躯却毫无迟滞的从门框中挣脱出来，仿佛物质根本无法对这个白月一样的男人有任何影响一样。 对于这种反常理的现象，两人都没有任何意外，而是继续自己前进的道路。面对走廊上挨个亮起的灯光缓缓的向着预定好的位置走了过去。 蓝染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着某种强烈的吸引力，在这狭小的走廊中，回荡着的声音更是有种仿佛魔性一般的说服性。 “世界观的塑造是需要时间的。只有亲眼目睹了这世界在庸俗者的手中扭曲成什么样子，才会有反抗的觉悟。” “所以，才要等死后么？而活着的人，只能猜测你的行为和暗示，只有死后才会看清？” “是的。” 没有顾及到加藤断微妙的情绪，蓝染很是干脆利落的给了回复。 “毕竟对于你们生前的想法，我无从指责。那也不怪你们，我也很同情你们。人是会被环境所改变的生物，总会被周围的信息所误导，看不到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只是死后，从他人的感情和行动中才能看到，每个人真正的样子，与环境所带来的一切。不再被肉体的饥渴与欲望所束缚，从灵魂的角度，你就可以看到笼罩自己身上的究竟是什么。” “是爱，还是肉欲。是自我满足，还是认可。他人说的话究竟是嘴上说说，还是用实际行动证明。这些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只能是在死后才能认清楚。甚至是，在自己死后也没有认清楚，或是心甘情愿的沉沦。” 看着那一脸平静的加藤断，蓝染惣右介那张温和的脸上再一次的挂满了笑容。 “比如说，曾经想要当火影的你，在如今却也什么都没有对他们通告，真是成长了啊，断君。我很欣慰。” “……如果我想通风报信，能瞒得过你么？” “朔茂君也好，断君也好，你们每个人都是优秀的实验材料。保持现在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没有正面回答吗。” 跟在蓝染的身后，加藤断叹了口气。 “所以？什么时候我们才能真的出面？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影子，站在阳光下？” “不要心急，不要焦躁。只要等待时机自己到来就可以。” 对着采集器做出了几个指示性的动作，一层层大门鳞次栉比挨个展开，蓝染双手插进羽织袖中，很是自然的说道： “魂魄实体化的实验已经有了眉目，接下来就是对灵魂痕迹的拓印与收缩。斩魄刀的锻造已经开始选材了，到那时候就可以利用一个介质，将你们灵魂中的自我绽放出来。” “……为什么你如此忌惮查克拉？蓝染。” “哦？何以见得？” “操纵自然能量压迫敌人的灵压，通过解放灵魂和自然能量铸造的死神躯壳，还有利用介质间接引导自然力量，灵魂，自我三者的斩魄刀，这是你的计划吧？为什么要放弃查克拉？木叶我都能理解，但是为什么拒绝查克拉呢？” “只是因为谨慎而已。想要走出一条路，先摒弃固有的思维不是很自然的事情么？” “看起来我们还不被信任啊。” “信任和依靠是同类词，是弱者的行为。将自己的理想和想法加注在他人身上。我不需要。更何况……” 看着面前布满了封印的最后区域，蓝染推了推眼镜，饱含深意的看了一眼加藤断。 “我能创造出死神契约，对你们进行某种程度上的监视与操纵，那创造查克拉的人，是否还在哪里看着我们呢？面对这满目疮痍的世界，他是怎么想的？” “……” 听着蓝染那平淡的叙述，加藤断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你确定吗？” “只是善意的忠告而已。” 蓝染的笑容在灯光下始终是那样的温暖纯粹。 “我不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希望诸位能够安稳一点。我可不希望我珍贵的实验材料会出现什么问题。追溯查克拉之类的想法太过遥远，我现在的目标只是很小很小的小目标而已。” “把死者呼唤起来，让我们看到这一幕，蓝染，你的小目标恐怕也不怎么小吧？” “不会，目前来说真的很渺小。断君。我只是希望，让这个腐朽的制度稍微松动一下而已。” 走到了走廊的尽头，蓝染伸手推开了最后的大门。 这个被封锁在最内部的房间内有数个漆黑色的被插着无数管道的棺木。 而看着其中一个写着‘加藤断’的样子，蓝染看向了身边的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挚和煦起来。 “鱼缸如果只有这么大，那么就很难提供让大鱼生存的空间。所以要么是扩展鱼缸的规模，要么是杀死其他鱼儿。我恰好是不忍心杀死鱼儿的那一派罢了。” “还真是有你风格的说法……” 加藤断摇了摇头，刚想要说什么，结果一抬手就发现，一道漆黑色的影子从他的手中掉落，眨眼间在地面上晕染上了一抹黑色。 “时间快到了，你的事情我确实不太懂，但我希望你不要闹的太大就可以了。很多人都是无辜的。” “我还不屑于对一无所知的人动手，断君。你们就这样在木叶的影子下茁壮成长吧。” 看着逐渐溃散，融入棺木的加藤断，蓝染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 “而且，我很期待你们什么时候选择背叛我。木叶的诸君。但在那之前，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学习一下。” “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直接问我。我很乐意为诸位答疑解惑。新的事物诞生，总是需要亮相和使用的。能学习到多少，就要看你们了。” “毕竟总是唱独角戏，没有人理解的世界，可是很寂寞的。” 听闻此言，已经大半溶解到棺木内的加藤断身形顿了顿，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却融化到了阴影中。 蓝染惣右介，是一个神秘的人。 看似诚恳真挚，但却总会保留几分。哪怕是面对他们这些已经死去的人也是一样。 纯白色的羽织下是漆黑色的内衬，明明身为木叶的忍者，但却从来不肯携带护额或马甲。但所有人对他都很有好感。 只是，真正知道他真实面目的活人，可能一个都不存在。 哪怕死者，也只是窥视了冰山一角而已。 “祝愿你有个好梦，断君。还有大家也是一样，希望各位能够安定的养好身体。大家都有彼此爱着的人，可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看着那魂体逐渐变成黑影，融入到棺木之中的模样，蓝染看着面前的一切依旧保持着那优雅的笑容。 半晌过后，确认一切仪器正常后，他这才转身离开。而直到那白色羽织的身影彻底融入到黑暗之中，那几个棺木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里面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数小时的时间过去后，才在无限的黑暗之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蓝染惣右介……在你的眼中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声音温和而又沉痛，但那却并不是加藤断的声音。 第五章 蓝染惣右介其人 蓝染惣右介，男，木叶录入年龄二十岁。 被木叶孤儿院收养的孤儿之一，送到忍术学校学习，三年后以普通的成绩毕业之后加入到木叶进行忍者行动。 名单履历一片纯白，可以说是木叶身家最清白的人没有之一。婴儿时期就在暗部和根眼皮子底下生活的，土生土长木叶人，堪称根正苗红，毫无问题。 当然，如果有人能够察觉到内心的话那就会明白，这人问题大了。 因为他压根不是这个世界的蓝染惣右介。他甚至不是死神世界的蓝染惣右介。 现在的他的状态有点像是他一直看好的黑崎一护。 死神的蓝染惣右介，木叶几岁的蓝染惣右介，还有现代的年轻人，三个混在了一起，这才出现了这个全新的他。 如果是在他来到火影忍者之前的现代世界的那位，很遗憾的，他实际上是一个坚实的死神读者。实际上意识到穿越到木叶的时候，就算是他也不禁觉得是不是穿越错了地方了。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是看什么穿什么么？不应该让自己带着血战蓝染的记忆穿越到流民街蓝染逆天改命吗？ 火影是啥啊？ 自己又没看过火影啊？ 就隐约听说过后面出了非常多的奇怪boss，还跟外星人打起来了，还说查克拉就是大阴谋什么的。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为啥一个忍村大乱斗会出现外星人啊？ 一开始本来挺好奇的，但是随着千年血战的草草结束，还有自己已经开始工作的原因，这份心思也就逐渐的暗淡了下来。 直到听说千年血战再开，蓝染出场，他才意识到自己在年轻的时候还曾经这么喜欢过一部作品。 这时候他已经事业有成，小有积蓄，美滋滋的在家庭影院里开着投影仪看着画面，然后就看到蓝染出场，在兴奋之中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木叶村忍者学校的学生，名叫蓝染惣右介。 同时，还继承了已经到千年血战时期，蓝染惣右介身上的所有的记忆。 根据名字和状态，实际上很有可能是蓝染惣右介本人穿越的时候把他给捎上了。不过这种小事情他并不在乎。 既来之则安之，有了全新的肉身和记忆，蓝染惣右介有信心在这个世界安稳的活下去。 甚至说不定能够找到几个理解自己的人也未尝不可。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他理解自己的人找到了，那就是他自己。 他完全理解了为什么蓝染在尸魂界中会是那个样子了。 因为现在，自己身为火影世界里的蓝染惣右介，居然也产生了几乎同样的想法。甚至走上了跟他一样的道路。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生活在这个村落还是比较满意的。相比较尸魂界流民街的环境，木叶毫无疑问是处于颇具人形状态。虽然比不上一开始自己现代居住的世界，但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随着战争的开始，各个村子和自己村子的丑态让他越发的对这个世界，这种畸形的世界感到厌恶。 空泛无实际理论的火之意志，毫无头绪只知道填战线用少年兵的忍者，明明强者能够决定战场走向却毫不犹豫的派没什么用的孩子去送死探情报。 不是没有人知道孩子们将来的作用比这个要大得多，但是那是将来的事情啊，又不是现在的事情？现在该干嘛干嘛。 这样扭曲而又怪诞的事情在这个世界是真理一样的运转。 为了不知道有什么意义的金钱而厮杀。为了所谓的任务名单而厮杀。 人与人之间的生命甚至要比尸魂界还要无意义。至少尸魂界杀死人口的时候往往是要维持三界与地狱的平衡，是无可奈何又顺应天理的事情。 虽然有灵王的丑陋，有着各种各样的难题，可尸魂界终究是并没有选择搅乱其他区域，而是选择在尸魂界内自己处理。这就是他们的道德。但是这个世界呢？ 中央四十六室与他们相互对比，甚至说不好哪个更加腐朽一点。相比较过去百万年才溃烂的尸魂界，这个世界的人们要比蓝染想象中要更加的冷漠，更加的无情。 火影的初代目送出的尾兽并不是战争的象征，而是和平和友谊的证明。 他希望诸多村落最后不再争吵，希望这个世界能够以查克拉和尾兽为纽带，理解和平的含义。 但事实上以他的死为导火索，这个世界几乎瞬间就开启了忍界战争。道德与信义，尊敬与礼法，在这个世界的忍者们手里似乎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最可怕的是，他们甚至不尊重历史。 蓝染曾经去过中央四十六室与贵族们看守的大书库，在里面找到了无数记载着真相的书籍。 他们虽然并不高尚腐朽无比，但是却也并没有在历史上进行修改。他们还是坦然的在书库中记录下了自己祖先丑陋的行为，并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记述下去。 可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只是短短不到五十年的时间，所有人闭口不谈，历史面目全非，正邪混淆不清。 而尚且不过是千年前的故事就已经变成了神话，甚至百年不到的人物已经化作了传说。大家默契的灭杀火影初代目的影响力，仿佛世界本来就是村落状态。 蓝染一时之间说不好这俩世界到底哪个更有问题一点，但是他很快就从另一份记忆中翻出来了对这种行为的评价。 篡改历史修改历史的人，注定无法从历史中学习任何教训。 所以忍界就像是斗兽场一样，在各种混乱和仇恨之下彼此厮杀，永无终结的血战笼罩在他们的头上。 再配合上自己曾经隐隐约约的记忆，蓝染似乎可以肯定，这个世界就像是牢笼一样。以愚昧，憎恨，扭曲的意志为轴心的牢笼。 而蓝染惣右介不论是原本的记忆，亦或者是尸魂界的记忆，哪怕是现代世界的记忆，都不约而同的最为憎恨的就是这一点。 对于村落的愚昧还有村人的淳朴善良，他也并不是没有过所谓的挣扎。 但是他很快就看开了。没用一个月的时间。 只要两边都是真实的就可以了。 他从来都没有欺骗过任何人。只是绝大多数的普通人没有办法走出樊笼，因为眼界或者知识的限制而在无形的牢笼中打转而已。 那自己在没有能力的时候，与之和光同尘，也并非是什么不可接受的选择。但是，人总是要面对危险的。 人始终是要向前进的。 就算是周围的人都在睡梦之中与猛兽为伍。 但向着那未来的危机，面对高耸的云端向前踏出一步，那就是勇气。 “嗯，这就可以了。” 只要心无迷茫，不退转即可。 看着桌面上写下的‘不退转’三字，蓝染惣右介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宣纸拿出，站起来挂在了身后的横栏上自然风干，做了这一些动作后，他这才转头看向了那跪坐在地面上的少年。 “还真是稀客。卡卡西君。我还以为我今天也要到墓地去寻你呢，为什么忽然找了过来？是心情上哪里想开了么？还是说想要与我有什么交流？” “……” 跪坐在地面上的旗木卡卡西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发愣。 已经过去了一日，他想着怎么也得来见一面这个蓝染惣右介，所以他来了。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木叶传说中的老好人的家里。 传闻这个巨大的宅子是火影亲自赠送的宅子，但是绝大部分被他安排成了免费住宿的旅店。就收一点饭菜钱意思意思，帮助那些无家可归者和被家暴的人。只有这个宽敞的书法室和内部的一个小小的屋子才是真正属于蓝染惣右介的地方。 尽管那个传闻中简陋的小屋并没有看见，可光是这颇具风范的书法室已经让有些见识的卡卡西有些发愣了。 一张又一张看起来气势磅礴的字画没有装裱悬挂在横梁上，从上垂下仿佛垂帘一般，将这个开阔的书法室四面八方间隔开来。 黑色的笔墨，白色的宣纸，还有正坐在正中央穿着纯白色羽织和黑色内衬的蓝染惣右介。这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但是看着那悬挂在他身后的巨大的‘不退转’三字，旗木卡卡西莫名的就有一种恐惧感。 那四面八方的书法字句就像是某种狰狞的巨兽一样，从墨色上俯瞰着渺小的孩子。 微风吹拂，纸张飘动，伴随着夏日的铃音声，被蓝染轻柔的问到之后，这个六岁的少年甚至打了一个哆嗦，低下了头。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低低的发出了声音。 “……我可以相信你么？” “请不要问这种天真的问题，不然的话会显得你很软弱的，卡卡西君。” 将镇纸拿起，重新拿出一张宣纸铺下，蓝染转身拿起了毛笔，端坐在地面上，开始在宣纸上涂抹自己的墨痕。 “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子，要看他的行为，看他的行动，而不是听从他人的说法。不然的话，以偏见和流言就会造成错误的认知。” “相信敌人的话，就会对自己人产生敌对。相信外人的话，就会对家人产生隔阂。这看起来都是不起眼的事情，但本质却在搅乱你的认知。” “什么是自己，什么是他人。自己会被谁接纳，他人又处于什么立场，这是最先要搞清楚的事情……不过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要求可能有点太高了吧。” 还是六岁的孩子么？ 还是说……只是伪装成听不懂的这个样子呢？ 转头看着卡卡西一脸茫然的模样，蓝染坐在地面上，有些遗憾的推了推眼镜。 “那么，我就直接说吧。这本应该是三天后告诉你的事情。” 将毛笔放在了镇纸上，蓝染惣右介正式的站起转过身来，面对那神色复杂的旗木卡卡西，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来当我儿子吧，卡卡西。” “？” 第六章 来当我儿子吧 旗木卡卡西并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 实际上他比一般人想的要多得多，而且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实际上他任务的时候已经杀过了几个山贼，见过了血。 对于自己的处境，昨天他回去后思考了一夜，也明白蓝染对自己的回护的意思。 只是，木叶的义父师徒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木叶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但是那说是父子，实际上是师徒。本质上，木叶的传统教育系统虽然说是打基础，可是各家族的秘术和各方面的训练往往都是幼年开始的。 可以说，每个师徒式忍者都是一个活着的木叶秘术教科书，很多没有办法写在纸上，只能用感觉传授的技术就这样在木叶继续下去。 所以除了学校的教育之外，各个孤儿往往也会被收为义子或者师徒一样进行传承，将那些技术秘法用另一种方式保存在木叶。 可蓝染惣右介一方面不是强大的忍者或者秘术持有者，另一方面年纪也不大，他当干爹干嘛？ 当个大兄或者叔叔之类的还行，当干爹是不是有点过了？ “是在考虑我的实力的问题么？卡卡西君？” 看着那有些惊讶的旗木卡卡西，蓝染笑了笑，很是温和的说道： “中忍和下忍之间也是有着决定性的差距的，卡卡西君。你大可以放心的攻过来。毕竟，我知道你因为朔茂君的话而对我心有忌惮。那么，父子之间的畅谈不应该更加开明一点么？” “……我明白了。” 看着一脸温和的蓝染，卡卡西点了点头。 而下一瞬间，旗木卡卡西就从怀中亮出了苦无，瞬间扎向了蓝染的肩膀。 哪怕是普通的上忍，也绝对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反应过来。 ‘肩膀就好了，毕竟也算是为了我好…’ 卡卡西想着，原本对准脖颈的苦无调转了一下角度，转而对准了肩膀的位置。 但是，卡卡西并没有感受到任何贯穿的质感，却只是听到了一个刺耳的，仿佛金铁交鸣的声音。 ‘咔！’ 看着那用指尖抵住了自己的苦无，似乎毫不费力的蓝染惣右介，六岁的旗木卡卡西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事实，卡卡西君。” 看着卡卡西震惊的面容，蓝染温和的一笑。 淡蓝色近乎棱角分明的查克拉在蓝染惣右介的手指上交错流动。 伴随着心跳和呼吸，蔚蓝色的波纹沿着固定的线路明灭不定，看起来仿佛将他的手指固化成了一个整体一样。 “那么，身为我的义子，这就是我交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一只手指弯曲着，扣住了卡卡西的苦无，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蓝染看着面前惊骇的卡卡西微笑着说道： “防御性质的秘法，这就是我要给你的东西。我本意并不希望你们这些孩子能上战场，初代目大人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就会任人宰割。” “尽管我只是短暂的接触过战场，但是那种人杀人的场面还是让我感觉到悲伤。我不像是医疗忍者那样有着强大的治疗能力，对于查克拉的操纵也没有什么精妙之处。但是，人是善于思考的生物。” “在体表注射或者涂抹一系列查克拉感应液后，只要开始进行查克拉的流动，就会开始自动附着一层薄薄的，有力的防御。配合上在表皮层内涂抹与添加的一部分刻印与触发式的符篆，就可以完成这样的技术。其成果就像是现在这样。” “根据它的状态还有运作机理，我给它取了一个比较贴切的名字。” “静血装。” 卡卡西手中那锋利的苦无甚至无法刺破最表层的皮肤，面对静血装真正的防御模块，就像是径直捅在了钢板上，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面对身为木叶最顶级天才，几乎有着中忍实力的旗木卡卡西，蓝染惣右介单手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攻击后，犹有余力的端坐在撰写室正中央，微笑的看着咬牙切齿的少年。 不论少年怎样用力，切割或者用尽力气抵死按住推进，但是那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手指却如同山岳一样横在了两人面前，只是稍微弯曲，就将整个苦无扣在了掌中。 “因为对体内的血液和查克拉的操纵有所需求，目前开发的结果，至少可以抵挡住普通的斩击和普通下忍乃至中忍级别的遁法。” 看着那虽然带着面罩，但是眼睛瞪得圆滚滚滚的，很明显发力已经到了极限的旗木卡卡西，蓝染轻笑了一声。 “你甚至连我的头发丝都没有办法破坏，卡卡西君。” “这次也是我给你的忠告。不要在敌人的规则下进行游戏，你一定会尝到后悔的味道。” “施展静血装需要的道具和环境过于苛刻，只能用羽织来遮挡。所以我才在三代目火影的特批下，可以在木叶里穿着羽织，不带护额的自由行动。” “在别人拥有他人所没有的特权的时候，不要愤愤不平，而是要开始思考他是否有其他独特之处。单纯的嫉妒会蒙蔽你的视野，让你的判断出现一些误差和漏洞。” “啧！” 明明只是一个中忍，是一个被爸爸说过的吊车尾而已！ 看着眼前的蓝染，卡卡西露骨的表现出了厌恶的情绪，那略显矮小的身影顿时化作了一张写着‘不退转’的字画。 烟雾瞬间在整个撰写室中弥漫开来。旗木卡卡西悄无声息的通过替身术转移到了蓝染的背后，对着那毫无防备的羽织瞬间丢出了数枚苦无。 “……替身术吗？” 看着手中的文字，蓝染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 “很出色的判断，正面无法突破就在后面用连续攻击的思路是很好的。但是，卡卡西君。这是没有用的。” ‘咔’ 看着那扎在蓝染的后背，但却只是撕开了一部分羽织，毫无寸进的苦无，旗木卡卡西眼中的震撼之色越发的浓郁。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他听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术能够抵抗挥砍劈刺伤害的。 “明白了么？卡卡西君。这就是我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无等级特殊运行术，静血装。” 从眼眸到发丝，再到指尖和脚板，全身上下没有任何地方不被静血装的光芒所覆盖。 那几个力道已经消失的苦无从背上滑落，径直跌落在了木质地面上，发出了有些沉闷的碰撞声。 蓝染惣右介端正的坐在地面上，扭头看着那站在房梁上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旗木卡卡西，微笑着推了推眼镜。 “这个术是我希望能够教给所有木叶下忍的保命技术。但是很遗憾的，在施展静血装的时候对于查克拉的运转和释放会有极大的干扰。所以推荐你使用剑术和近身战来决定胜负。” “我说过，卡卡西君。我很关心你的生活。你是木叶白牙，朔茂君的儿子。我不评价他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接受这份礼物。” “为了能够成就火之意志，我可以做主将这份秘术交给你。” “而且，让熟悉的战友的孩子一个人孤身在这个世界生活，我也很过意不去的。请考虑一下，卡卡西君。我尊重你的选择。就算是不想成为我的义子，这份秘术也请拿好。” “……” 如同月光一样，虽然清冷，但却带着神秘且优雅的味道。 蓝染惣右介从羽织长袖中掏出了一根卷轴，放置在了桌面的案板上，看向了房梁上神色复杂的旗木卡卡西。 一个人，行动是真挚的，表情是真挚的，而且真的肯拿出自己的东西去帮助他人。那么，这时候是不是要听从亲人说的话，把他当做敌人呢？ 看着那笑容温暖而又富有亲和力的蓝染惣右介，看着他放在桌面上的秘法卷轴，旗木卡卡西感觉到自己的意志正在不断的动摇。 他也只是六岁而已。真正尊重他的意志，而且给与鼓励的，除了他的父亲，只有眼前的蓝染惣右介。 而就在这时，似乎也为了防止他们尴尬似的，在撰写室外忽然出现了全身漆黑的忍者。 “蓝染中忍，三代目大人邀请您去参加会议。” “啊，我这就去。劳您传唤了。” 看着瞬间出现在撰写室前方半跪在地面上的暗部，蓝染惣右介温和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不退转’放在了一边，站了起来看向了房梁上的卡卡西。 “请仔细考虑一下，卡卡西君。我可是非常看好你的，不要让我失望。我的才能有限，对静血装的后续开发没有太多头绪，只有一个将静血装状态反转的动血装还在理论中。你说不定能做到更好。那么，我走了。请随意。” “……” 面对蓝染留在桌面上的卷轴，卡卡西只感觉到心中的感情越发的怪异起来。 蓝染惣右介……真的是一个普通中忍么？ 看着那桌面上写着的一个巨大的‘天’字，回想起来他单手抓住自己的苦无的模样，还有三代目火影的邀请，卡卡西的内心之中闪过了一丝怪诞的想法。 三代目火影大人是不会错的，暗部和各大忍者们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一个不被信任的秘术的拥有者如此随便的行动。 更不用说，直接被暗部邀请，专门参加会议是怎样的荣誉。 而且村子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他，哪怕是宇智波家的人都对他彬彬有礼。 绝大多数人都说他是一个真正的好人，而他自己的行动也是这样的，只有父亲说不是。 但是父亲自杀了。 卡卡西内心之中逐渐得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结论。 ‘或许……真的是父亲错了？？？’ 少年站在房梁上，陷入了人生中最大的迷茫。 第七章 顾问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蓝染惣右介并没有狭隘的认为灭却师的所有东西都不可取。 在死神世界之中，不论是死神也好，灭却师也好，究其本质都是对灵子的操纵而已。无非是一个是调动外界灵子，一个是自我修行。 但从本质来说，他们都是一种操纵能量的方法。并没有什么高低上下优劣之分。而当思路开阔之后，面对木叶的遁法和查克拉体系，实际上也能够开发出来很多似是而非的东西。 就比如说静血装而言，灭却师的静血装是纯血灭却师天然流动的灵子注入到血管之中后，大幅度提升防御力和肉体自身强度的特殊能力。利用里面的机制和运行想法稍微测试了一下之后，蓝染发现确实是有点用，但是要后续开发的话需要对静脉和血管进行加工。 这和蓝染的计划并不符合，但是却是一个极佳的遮盖对象。毕竟在这个世界之中，人们的防御力和攻击力对比是极度失衡的。 能够无伤接下苦无和小型忍术的秘术，就算是有着种种限制，却也足够让人产生一定的好奇心和接纳能力。 医疗忍者多有用大家都很清楚，而这种防御术式能够大幅度提升生存能力，那自然值得提倡。 哪怕目前的技术非常的简陋粗糙，只能称得上是某种秘术，也是一样。 而一旦产生了好奇和期待，那么就会越发的宽容。更何况开发者是蓝染，对于木叶来说这是最值得信赖的事情。 一个防守有余进攻不足的老好人中忍，甚至经得起暗部和根的调查，这种人开发秘术必然是给木叶的封印之书增加底牌。一个中忍的保守换取无数下忍的存活，何乐而不为呢？ 甚至可以说，就算是蓝染他自己想要上战场，出于政治和秘术考虑三代目都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从安抚民心的方面，蓝染穿着白色的羽织内穿黑色内衬在村子里帮助他人的样子，某种程度来说已经算是晴雨表了。 如果连蓝染都出了事情，那大家肯定会忍不住思考木叶怕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一个中忍在战场上做不到什么，但是却能够稳定民心，团结大家。还能开发秘术，帮助其他上忍做实验，甚至他进攻菜的离谱，几乎无法造成伤害，这有什么好针对的？ 一手民意，一手有点用但没太大用的技术，蓝染惣右介在村子里的地位不说是平平无奇，只能说是山河永固。很多上忍托付后人的时候第一考虑也都是蓝染惣右介。 这个残忍的世界里能够有个完整的后路，真的会让人很温暖。 “哟，已经来了啊？蓝染。” “秋道上忍，早上好。” 看着已经站在木叶会议厅门口等待多时的胖子中年，蓝染惣右介温和的笑着行了一礼。 “请问到底是什么会议要求我来参加？我只是一个中忍，没有大家那么强大的力量。召开会议的时候理论上来说不需要我才对。” “按照时间算算，也应该是分小队的事情了吧。毕竟也快到毕业季了。不过也是奇怪，你一个中忍邀请你干什么来了？” 对于面前同样是露出困惑表情的蓝染惣右介，站在门口的秋道取风也有些不能理解。 作为当年的二代目火影的亲卫队，秋道取风可以说是木叶相当老资格的上忍。虽然已经退隐，但秋道一族往往在木叶各个区域兼任门卫的工作，偶尔关键时刻秋道取风也会在木叶办公室门口兼职一下警卫工作。 这种上忍开会的事情在最近几年来说算是比较常见的，除了一些目前正在边境线上看守各大国举动的上忍外，一些在木叶村内的上忍几乎都已经到场。 只是这些上忍们都有些奇怪的看向了站在人群之中和诸多绿马甲格格不入的蓝染惣右介。 倒不是嫉妒他不用穿绿马甲而能穿帅气的羽织，而是因为大家都是上忍，突然冒出来一个中忍是不是有哪里不合适？ 蓝染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做出来一脸无奈的表情对着这些轮休过来的上忍们摊开了双手，表现出来自己也完全不知道的样子，让这些上忍们越发的奇怪起来。 这种事情一般来说不算常见也不算罕见，但如果对方是蓝染惣右介的话，那事情就不一样了。哪怕是家族忍者，面对蓝染惣右介那温和的笑容和身姿，都有一种莫名的信赖感。 只是实力是客观存在的。中忍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情况，而现在连上忍会议也来，是不是有什么暗示啊？那我们到底是拥护蓝染还是咋的？ 而就在大家窃窃私语达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房门再一次的打开。 三代目火影带着斗笠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只是这一次，他身边并没有带上哼哈二将一样的两大顾问，而是独自一人坐在了上忍们的面前。 “按照常理来说，现在这时候应该是忍者学校有关于上忍带队班探讨的问题，只是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宣布一件事。” 看着人头攒动的诸多上忍，三代目火影咳嗽了一声，看向了一脸不明所以的蓝染惣右介。 “我想让惣右介成为木叶顾问代理。” “……？” 房间内的声音顿时一静。 还没等上忍们说些什么，在一旁的蓝染惣右介站出来对着火影鞠了一躬。 倒不是说拜谢，而是直接请辞。面对如此的殊荣，蓝染惣右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年纪不大，能力不强，而且没有任何有关于这方面的经验，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忍而已，断无可能担此重任，还请三代目火影大人收回成命！” “你的意思是我判断错了么？惣右介。” “不敢……但……” “既然我没有判断错误，你为什么觉得不可以？” “可……我……” “这就是最适合你的职位。以火影的名义。” “……” 看着蓝染脸上那一副好像是卡了逻辑bug一样的表情，不仅仅是三代目，就连上忍团体之中也传来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就算是原本想要反对的人，看到这个情况也识趣的加入到了笑声的队伍中。 因为仔细想想，顾问代理这个位置，似乎真的恰到好处。 蓝染不是火影，那就足够了。 虽然听起来很离奇，但是那可是蓝染惣右介。他要是登高一呼别人不说，村民那是绝对支持的。 从六岁上学接触火之意志开始就将其作为自己的准则，十四年如一日在村落做好事帮助他人的声望，真的很可怕。 那可不是忍者做任务收钱的，人蓝染自愿义务帮忙，甚至还帮着带孩子，教育火之意志。很多孩子都是看着蓝染长大的，那些中青年也都服他。 只是二十岁的中忍当火影，确实有点过分，顾问就很好。顾问代理这个名头虽然大，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顾问代理，仅仅是顾问的代理，没有任何实际权力。 现在年纪轻轻当一个顾问代理，等到几年过去就是板上钉钉的顾问，也不跟他们争抢什么资源，都不是一条赛道的。这些上忍们自然乐得向蓝染释放善意。 毕竟蓝染惣右介在村子里的名声可以说是有口皆碑，堪称木叶第一白月光，身体力行的帮助能看到的每一个人。哪怕宇智波家族那种二愣子都对他敬佩有加。这种人当不当火影都是麻烦的事情。而顾问恰到好处。 “喂，惣右介，你就当这个顾问吧。不然的话老头子也不知道要怎么封你啊。” “而且你研究也需要资料和权限，就这么接下来吧。” “顾问就帮助火影下判断，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这么接下来呗。” 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影早就安插好的托，还是上忍们真的这么想，面对一脸窘迫的蓝染惣右介，木叶的上忍们倒是没有什么敌意，你一言我一语的笑嘻嘻的恭喜着这位最年轻的顾问。 “说实话，惣右介。我一开始是打算把你当做更深层的职位培养的。” 笑声过后，三代目的表情收敛起来，看着那一脸尴尬的蓝染，很是认真的沉声说道： “但是，影是一个村落的门面。惣右介，你的实力真的并不足以担当这份职位。静血装是一个很伟大的发明，但是不足以让外界信服。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顾虑。” “可你也不可能就这样继续服务下去，你的才能绝对不止与此。所以，我认为你可以担当这个职位。木叶顾问的能力并不需要多么强大。但却唯独需要一个不折不扣的对着木叶的心。”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加热爱这个村子。火的意志，没有人会比你更加旺盛。甚至在这个房间之中，包括我在内，也没有人比你更爱这个村子。不是所有人都肯为了村子而放弃自己的一切。惣右介，这是你应得的。” “……” 蓝染的表情从原本的略有惊讶，转向了低头沉思，最终变成了一片坚定地表情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三代目大人。我会接受这个职位的。如果我的意见能够让火之意志传承下去，那我不论如何也会拼尽全力帮助木叶的大家。” “嗯，就是这样。” 三代目火影看着面前那个表情也逐渐平静下来，开始带上了一丝使命感的蓝染，也越发认可的点了点头。 他就是喜欢蓝染惣右介这个很理解所有人想法的样子。 虽然自己另外的两个老朋友对此颇有微词，但是团藏已经过去劝阻他们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团藏办事，他放心。 “那现在就坐在顾问的位置上，然后先熟悉一下自己的工作吧。” “是。” “接下来就是有关于带下忍班的事情……” 蓝染坐在火影身后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开始拿出纸笔，将这次会议的发言记录下来。 木叶忍者们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实际上多加一个顾问，也就像是现在这样开几个闭门会议就完事了。 因为家族忍者们早就放出过风声，而且村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大名乐见其成，中坚上忍们同样对此举手欢迎，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而至于上忍们选择带什么孩子，实际上差不多也都有数，大家只是走个过场而已。这次会议真正的大头还真就是突击宣布蓝染成为顾问代理这件事。 只是在会议的过程中，一名全身漆黑的忍者忽然瞬身来到了房间中，将一枚卷轴送到了火影手中。 能以这种手段送过来的，那必定不是小新闻。 看着上面的字句，猿飞日斩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各位，这里有个新的消息。” 看完卷轴后，面对下面那些木叶的上忍们，三代目火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风之国砂忍村发生巨大变动，三代风影，风影护卫队，傀儡师蝎等人确认失踪。消息准确。” 哦呀，这可真是…… 要出大事了啊。 看着那些上忍们脸色骤然一变的模样，蓝染惣右介坐在顾问的位置上推了推眼镜，心中毫无波澜。 第八章 战争阴云 距离木叶内部会议，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 战争的阴霾再一次笼罩了整个忍界。 自从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后，战争的阴云就一直没有脱离整个忍界。 正如同蓝染惣右介判断的那样，这个世界对于战争和鲜血有着一种极其特殊的执念。 几乎所有人都肯定，第三次忍界大战即将在近期爆发。虽然说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爆发是一种必然的结果，但是如今爆发的如此的仓促还是让人始料未及。 木叶，砂隐两大豪强接连出事，甚至还恰好是有联系的两组。 木叶白牙，还有风影与蝎。 这不就巧了么？白牙刚刚自杀，你风影和风影的天才们就死了。 讯息是有时效性的，大家手头上接触到的消息千变万化，可能真正的确认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但是不论是木叶白牙的死，还是三代目风影与护卫队和天才的失踪，毫无疑问都是距离极其接近的大事件，甚至可以视作同时发生。 尽管木叶极力否认白牙的死与砂隐村毫无关系，是他们自己把白牙逼死的，但是根据各国打探出来的情报，实际上其他的几个大国脑海之中都勾勒出了一个画卷。 在近期的摩擦之中，作为距离木叶最近的砂忍村因为天才和历代最强的风影的原因表现的过于突出，致使木叶决定耗费大力气做了一个局，硬生生把木叶白牙送到砂忍村内完成了兑子。 一个木叶白牙换掉了最强的风影和影卫队，以及最受期待的傀儡师天才。 只能说值了。 虽然木叶没了一个白牙，但砂忍可快直接注销了啊。 白牙级别的忍者木叶不少，砂忍村这高层可锅干碗净什么都不剩了。 至于你说什么因为所谓的任务导致舆论攻势让木叶白牙自杀什么的，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好吧？ 怎么可能会有因为一点小事和政治纠纷就把自家战斗力最强的突击型忍者直接干掉的，也太不把大家的情报组织当回事了。 更何况实际上也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白牙就是在暗中执行了某个机密任务回不来了。虽然只传闻了一天迅速压了下来，可这就让大家越发的确信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广泛传播的往往是假东西，但是隐秘的消息往往是真实的。如此残酷如此强硬的行径，让忍界人民不禁感慨木叶的魄力。甚至让猿飞日斩除了精通五系的忍术博士的称号外，还有一个‘忍雄’的外号传了出来。 大家一方面感叹三代目的强硬与可怕，另一方面则是认认真真的整军备战，唯恐被木叶来个千里奔袭。 整个忍界原本还算是乱中有序的模样被木叶和砂忍迅速打破。 但是木叶自家知道自家事，鬼知道三代风影怎么没的，反正跟他们没关系。 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尤其是因为木叶白牙死后，三代目火影和团藏下令的搅浑水的计划，虽然只执行了一天，但被人抓住尾巴那就是没法说。 在这种情况下，木叶也只能憋着一口气开始战争动员。毕竟不能露怯，在这种时候露怯就是被人围起来打的结果。 虽然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他们就是差不多的境遇，但是能不要还是不要。 在一个诡异的氛围之下，整个忍界都开始整军备战起来。 甚至就连本不应该被干涉的学校和村落，也充满了一片萧杀冷漠的氛围。 如果按照以往的正常展开的话，这时候恐怕木叶村内的各种霸凌和因为焦躁带来的社会纷争将会抵达一个新高峰。 但是因为新上任的蓝染惣右介顾问代理的执行和相关互助政策的原因，整个木叶的氛围还处于一种还算是比较好的状态。 只是焦躁是抹不开的。在这种确认开火之前的沉默才是最让人难受的时候。每个人都开始各司其职，沉默而又躁动的氛围开始在木叶之中扩散，甚至还有一丝狂热。 也不是没有人觉得木叶天下第一，能够一打四全部干掉的。木叶天下第一，这样的氛围不仅仅在村民之中存在，在忍者之中也是存在的。 幸运的是，火影和顾问，长老的情绪都很正常而理智，在维持正常秩序的情况下还是努力维护了舆论环境的完善。 只是这种时候，作为顾问代理的蓝染惣右介就必然开始忙得不行，而很多忍术和相关术式的开发也就压在了他的便宜儿子卡卡西身上。毕竟静血装同样是木叶着重看重的战略术式，也不能随意放弃。 而今天，就是旗木卡卡西对静血装改良版测试的最后一天。 看着周围围着的上忍中忍们，已经在一周前通过自身实力争取到了中忍资格的旗木卡卡西眼神平静的站在操场的正中央。 伴随着体内查克拉的运转，无数蔚蓝色的查克拉沿着被医疗忍者纠正改造过的血管开始蔓延。皮肤内涂抹的感应液在体表呈现出了棱角分明的条印。 相比较蓝染开发的只能依附在体表的静血装，卡卡西开发的静血装蓝色的光芒甚至开始在衣物上蔓延。木叶马甲和绑腿，护额上，都开始呈现出了淡蓝色的静血装防御的波纹。 “……我准备好了。” 看着那些操作着仪器的研究忍者们，浑身上下洋溢着静血装刻印的卡卡西平静的点了点头。 而检测的忍者们也很快调试好了数据，对着场中的众人举起了手。喇叭中传来了清晰的指令声音。 ‘第十三次静血装测试，正式开始。’ ‘第一阶段，遁法测试。’ 伴随着一声令下，已经在周围场地等候多时的中忍们瞬间开始结印，呼唤出了诸多忍术。 “火遁，豪火球！” “水遁，水乱波！” “雷遁，地走！” “风遁，大突破！” 第一轮四种忍术的覆盖式打击瞬间将场面变成一片混乱的烟雾。而在混乱之中，广播喇叭中的命令依旧在无情的下达。 ‘第二阶段，斩击测试。’ ‘噹！’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战场的浓雾就被吹开。数十根苦无和手里剑奔向站在原地的卡卡西，眨眼间就在他的身上停滞下来，在地面上掉成了一片。 面对这些中忍们的攻击，卡卡西甚至连动弹都没有动一下，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那些不断施展忍术和投掷道具的忍者们。 ‘第三阶段，体术测试。’ 接下来又从阴影之中窜出来几个专精体术的忍者，施展着各种木叶流体术对着六岁的卡卡西拳打脚踢。 场面看上去一度非常的血腥残忍，看上去就像是几个成年人抱团欺负小孩似的。但是不论他们如何施展忍术，怎样用体术和道具进行攻击，卡卡西都是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他们。 直到数分钟后，中忍们的查克拉几乎都快要见底了，这才从喇叭中宣告了本次实验彻底结束。 ‘本次测试结束，目前静血装已经可以确认抵挡中忍级别的所有普通攻击方法。’ “好了，请大家有序离场。” “研究忍者请注意相关排序和事项……” “有关于列装化的问题这里有几点要注意一下……” 可能是因为战争原因，这种伟大的术式完成改良之后却并没有多少人上来祝贺，而是各自神情紧张的拿着数据开始分析起来。 只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和蔼的中年男人走过来，看着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的卡卡西，露出了一个有点僵硬的笑容。 “那么，看起来静血装的初步改良应该已经完成了，真是可喜可贺。卡卡西，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 “没有。” “最近环境不太好，没有必要如此生分的，卡卡西。而且蓝染那家伙拜托我们照顾你，怎么也得真的招待你一下吧？” “真的没有。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还真是不讨喜的孩子……回去吧，代我向蓝染顾问问个好。” “嗯。” 那家伙应该是顾问代理吧…… 脑海中转动着有的没的东西，卡卡西神色平静的把那个中年男人的嘱托抛在脑后，开始沿着天花板向着蓝染家奔去。 旗木卡卡西是一个天才少年。 为什么说他是天才呢？因为他审时度势之后还是决定捏着鼻子当了这个干儿子。 虽然只是六岁，但是他已经是一个下忍，而且偷偷测试过提前毕业也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去做了几个任务，还瞒着学校和父亲。他见过很多事情，也明白很多东西。 在这个世界，就算是六岁的孩子也需要了解这些东西。对于蓝染惣右介的邀请，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所以他成功的摆脱了白牙之子的身份，成为了蓝染的义子。那种隐秘的鄙夷和闲话还是有，但是也没人敢直接这么说了。 这让卡卡西对蓝染也产生了那么一些好感。但不多。 ‘来客人了么？’ 落在院子内，看着蓝染撰写室灯火通明的样子，卡卡西有些奇怪走了过去。 按道理来说的话，来了客人卡卡西是要接待一下的。虽然说是义子而且不太对付，但是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懂的。这是生存的道理。 只是看清楚在里面坐着的身影的时候，卡卡西却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坐在那里的人并不是一身木叶的绿马甲。而是跟蓝染惣右介一样的白色羽织。 ‘……木叶里有一样穿着羽织的忍者么？’ 看着那端坐在撰写室中，头发乱蓬蓬穿着一身羽织的忍者，旗木卡卡西有些奇怪的想着。 第九章 派遣 虽然看起来和外观并不搭调，但是蓝染的撰写室是通了电灯的。 有些时候可以看到蓝染因为苦闷或者心血来潮，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晚上写字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的是，蓝染确实是木叶排的上号的字画大师，甚至就连其他国家的大名偶尔都会来求购蓝染的真迹。 因为那些字句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想要让人亲近，更加想要让人臣服。甚至就连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的卡卡西，也觉得那些字看起来真的很好看。 只是这一次坐在灯火通明的撰写室内的羽织男人，并不是蓝染。 从外表上看，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 头上带着木叶的护额，穿着纯白色的羽织，跪坐在地面上，一脸麻木凄苦的表情。 只是和背上一片纯白色的蓝染羽织并不一样的是，这位男人的羽织背上有着宇智波团扇的印记，还有一个巨大的‘六’字。 在木叶可没有什么人敢随便乱用宇智波家团扇，毕竟那些红眼的家伙们可并不是什么好惹的。身居警卫队要职，同时也是最大家族的成员，宇智波家族的人一般都是眼高于顶亦或者是心思极端。 卡卡西还是第一次看见一脸凄苦的宇智波。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宇智波在灯光的照耀下，在脚下并没有任何影子。 ‘算了，反正是那个家伙的事情，他都是木叶顾问了，有些奇怪的人脉也很正常。自己不管就可以了。’ 旗木卡卡西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不是自己这个六岁小孩应该管的东西，熟门熟路的就打算回到自己的房子里休息。 但是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那个跪在地面上穿着六号标号的羽织，一脸凄苦的宇智波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身躯顿时抖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了卡卡西所在的方向。 而那双红色的双眼看到卡卡西的一瞬间，他也马上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啊，镜君。” 那声音虽然低沉，却充满温柔和磁性。 刚刚还空无一物的房间中悄然出现了蓝染的身影。 在这略显闷热的夜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依旧穿着羽织戴着眼镜。 身材高大却并不魁梧的蓝染惣右介正坐在案板前，研磨墨水，头也不抬的对着身后的那个乱发的身影说道： “这时候来到这里还真是让我感到惊讶。是因为原本的地方太过黑暗了么？” “……我想要为村子出战。” 隐晦的看了一眼卡卡西的方向，应该是叫做宇智波镜的男人一脸麻木愁苦的表情转向了蓝染的方向。 “村落已经到了危机的关头，我们商量了一下，至少最开始应该让我们做点什么。第三次忍界大战很快就要爆发了，我们必须要阻止才可以。” “在我的印象之中，我从来没阻拦过你们。” “蓝染。我们能出去的时间太少了。对你来说这也是不好的消息吧？” “怎么会？我能够做到这些已经很满足了。你们已经有了自体维持的能力，剩下的事情只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 在桌面的宣纸上写下了‘战’字后，蓝染一脸平淡的表情，用那磁性而有充满说服力的声音低沉的说道： “而且，这一次战争本就是上一次仓促的战争的延续。理由也是为了争夺更好的生存空间，你们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战乱的发生呢？” “就算是不行，也应该去试一试的。” “试什么？” “让这个世界变得和平，去告诉他们这只是个意外。” “那，二番队代理队长断君，还有六番队代理队长镜君，我认为你们两个的实力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才对。” “只是这样的话……还没有办法守护木叶。” “守护木叶？只因为你想？” 正坐在桌案前的蓝染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没有看向身后跪在地面上的宇智波家的成员。 “木叶并不需要某个人的守护，而是大家一起做到。现在的他们自己可以做到。如果必须要某个人独特的牺牲才能取得的胜利，而不是团结大家，利用大家的力量取得的胜利，那么这样的组织存在的意义似乎也就没有了。” “初代目火影大人所追求的并不是让某个人牺牲而成就的所谓的圆满的世界，而是希望给所有战乱的人们找到一个家园才缔造出来的这样一个村落。他是靠大家维护的，而不是个人。” “镜君，木叶是一个村落，而不是当做你自我满足的需求，感动自己所使用的道具。你不相信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判断和能力么？” 蓝染的声音温和有力，充满着火之意志和强烈的说服力。 就连在门外偷听的卡卡西都暗自点头，觉得蓝染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如果火之意志并不是公平的，不能让大家都为之奋斗，那木叶村跟当年混乱的战国时代有什么区别？ 只是面对如此有力的说法，那个有着蓬松乱发的宇智波家族成员却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 “是的，我不相信。” 如此慷锵有力的回答甚至让蓝染都楞了一下。 而跪坐在地面上的宇智波镜一脸平静，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诋毁的是三代目火影。 对于村落来说，每个宇智波都有可能神经错乱。而这个心腹大患只是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像是梦呓一样用沙哑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我还是决定要去前线一下。拟态始解已经快要完成，你也应该需要数据才对。” “那么，我也再强调一遍。我从未主动束缚过你们的行动，只是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去那么做。如果你们执意要去做，我也没有什么阻拦你们的理由。只是希望你们做出理智的判断。” “那也就是说，你已经同意了么？”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反对过你们的想法，只是提出了我的建议而已。” 看着那跪在地面上的宇智波，蓝染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笑容温和而又富有感染力。 “只是善意的提醒你们罢了。友谊和信念这种虚幻的东西，很容易在现实面前破碎的。相信以前的友人和恋人，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变得很困难的。” “我们心甘情愿。” “那就好。” 蓝染点了点头。 而在下一瞬，那个坐在地面上的男人就顿时消失在了卡卡西的面前。 那种堪称诡异恐怖的速度甚至让卡卡西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而在下一瞬间，他忽然感觉到背后汗毛直立，下意识的向身后看去。 一双旋转着三勾玉的猩红色的瞳孔平静的看着吓了一跳的卡卡西，任由他开启身上的静血装窜出去摆出了防御架势。 ‘这是什么瞬身术？村子里还有这么厉害的宇智波吗？’ 看着那‘咻’的一声凭空消失，然后又在自己身后出现的身影，卡卡西顿时一惊。 哪怕一开始想着想要接触一下这个神秘人，可上来就袭击的样子，还是让卡卡西下意识的抽出了苦无和短刀，打算表演一波二刀流。 只是这并没有他发挥的时候。那张惨白的不像是宇智波的面孔看着一脸警惕的旗木卡卡西，表情复杂而又难以言喻的痛苦。就好像是看着什么认贼作父的无知小孩一样。 “……旗木卡卡西，是么？” 半晌后，看着面前的少年一脸警惕的样子，这个宇智波家族的男人叹了口气。 “旗木朔茂的天才儿子……你下一次偷看的时候，注意隐藏好自己的身影。不要被那个男人发现了。” “哈？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 听着卡卡西理所当然的质问，宇智波镜的表情顿时有些复杂起来。 “大人之间的事情，说不定很复杂，也很简单。蓝染惣右介和我们不一样，一定要多加注意。” “哦呀，这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啊。” 站在撰写室门口，蓝染双手插在长袖之中，笑眯眯的看着正在交谈的两人。 “在我的家里当着我的面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就算是我性格再怎么温和，说实话也是会生气的。” “如果你真的会生气就好了。蓝染。” “现在还在浪费时间真的好么？断君应该在你们的约定位置等待一个时辰了才对。” “……你说的对。” 深深地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蓝染惣右介，这个宇智波的男人身影顿时‘咻’的一声消失不见。 这回卡卡西隐约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在宇智波镜消失前的一瞬间，他的脚下出现了黑色的影子，一瞬间将其吞没转移了。 而看着自己正在思考着忍术机制的便宜儿子，蓝染惣右介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冥思苦想的卡卡西提点了两句。 “宇智波镜，加藤断。这两位可是木叶的名人。如果你想要知道这两个人的消息，可以找找资料和询问其他上忍。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卡卡西君。” “算了，反正也只是跟你有关的人，我懒得去找。我并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卡卡西看着那身影离开的地面蹲了下来，手指擦了擦泥地上的尘土，最后叹了口气。 “静血装改良完成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那这可真是太遗憾了……那接下来，就是动血装的研究了。” 看着那一脸不屑一顾的卡卡西，蓝染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微笑着推着眼镜，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第十章 封印之书观看权限 其实蓝染对木叶并没有太多的憎恨，倒不如说，他还蛮同情木叶的。 不仅仅是木叶，对于忍界的这些忍村，蓝染都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同情和理解。 他们的知识和认知局限了他们的目光和视野，而之前的家族时代彼此的矛盾冲突，也让他们的战争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几乎任何理由，任何行动，只要是对于敌人，似乎就是可以原谅的。伦理道德，礼义廉耻，对于他们来说是没有用的东西，他们是忍者，是天生为了战争服务的。 只是这样的高压环境下，也必然会出现那种不愿意被这种循环束缚住的存在。初代目火影，一村一国制度的开创者。对于这个火影的诸多评价，蓝染并不想多说什么，但实际上他还是蛮欣赏的。 虽然他没有什么智力，对于制度方面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用最朴素简单的理念进行统治和整合，但是那也是行动了。 对行动了的人，就算是他没有做出更好的选择，蓝染也是充满敬意的。他抛弃了原本的束缚，打破了固有的阶级，向着更前的方向进步。 做不到更好的决策，是自身能力的不足。而能力的不足又源自于环境的不足。他们没有中央灵术院，忍者的知识相对来说也严重缺乏，不懂历史不明道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指望没有任何教育的人从无到有凭空创造出来一条行之有效的体系，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很显然，初代火影意识到了教育的问题和自身的局限性，希望通过分发尾兽和自身实力震慑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换取时间，然后用时间和教育来逐渐扩大优势弥补缺陷，直到彻底建立以木叶为核心的体系为止。 不过，这份计划胎死腹中。 初代目火影与合伙人宇智波斑决裂，最终在终结谷之战中杀死了自己的好友，而自己也在不久之后郁郁而终。 可新生代的体系已经发放完毕，各方都有了开始作战的欲望与想法。对木叶开始的第一次忍界世界大战就此开始。 一个伟大的雏形最终消弭在战火之中，只剩下了仇恨与憎恶。对于当事人是否有这样的智慧可能不得而知，但是蓝染觉得这样的事情确实是十分可惜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初代目火影这样的异类制定下来的政策，蓝染才可以用相对稀少的查克拉来站在木叶相当高度的位置上，去做一些早就应该做的事情。对于木叶的禁术，现在正是正大光明去看的机会。 “……禁忌之书？你想要找什么资料？” “是，我想要寻找有关于时空忍术和禁术相关的资料。” 面对三代目火影和志村团藏长老的迷惑表情，蓝染站在两人面前低头鞠躬道： “静血装的研究陷入了停滞，我现在想要研究有关于更多适合中下层忍者的忍术。禁忌之书是必要的。如果能够解析出很多禁术进行简化，或许能够在中下忍层次有更多生存的机会。” “可你只是中忍，惣右介。” “正因为我是中忍，三代目火影大人。” 对于火影的疑惑，蓝染抬起头推了推眼镜，一脸自信的侃侃而谈。 “正因为我只是一个中忍，我才能了解中忍的局限性。我们是中间层，也是最为尴尬的一个阶段。” “我们比刚出学校的下忍要强，但是却远不如那些体系成熟的上忍。哪怕有些地方特别出色，被提拔的特别上忍也是一样。” “中忍和下忍对木叶的热爱并不输给任何上忍，但却因为自身实力的问题无法施展，这是一件悲伤的事情。甚至就连村民都在逐渐习惯，我认为这不是正确的道路。” 看着皱着眉头沉思的三代目火影，还有那本能的在阴影中开始思考的团藏长老， “战争快要来了，可遗憾的是，我也只是一个中忍，没有那种力量。至少现在，我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三代目大人。或许，有朝一日正因为我的研究，禁术也可以变成解禁，我是这么想的。” “惣右介……” 看着那一脸认真的木叶顾问，三代目火影抽了一口旱烟，脑海中开始飞快的运转起来各种想法。 蓝染惣右介上来的这段时间内，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充分的将另外两名木叶顾问没有照顾到的地方全部补上了缺口。 以往忍者们进行判断和布置的时候，哪怕是嘴上说着火之意志，但是本质上也是利益的交换。正因为利益和精神的分割，才让很多木叶忍者在面对战场和两难抉择的时候异常困难。 但是蓝染惣右介主张小队基金互助政策，提倡以小队为核心建立认可小队，并且以数个小队为核心组建一个上忍直属的大队。数个上忍再一次通过集中和交错持有，来凝聚成一个木叶内的整体，用以照顾各自的亲人。 虽然还没有大规模战争，但是在一个月的时间内，蓝染提倡的人文主义安抚政策取得了出乎预料的进展。 尽管环境依旧高压，但是小队的配合，环境的容忍度却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这种压力骤减的行政环境让三代目感到啧啧称奇。 出于这方面的政治考虑，如果真的开发了联合术式或者中下忍通用术式，可能对木叶的帮助要更大。 但是有利也有弊，如果让敌方察觉到，尤其是四国同气连枝的话，那么一旦术式被偷走或者破解，木叶的压力也会陡增。 思考之后，三代目最终下达了定论。 “……静血装确实是非常出色的术，如果有能力开拓的话，那禁术卷轴也确实是可以对你公开。” 看着那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的蓝染惣右介，三代目火影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肃穆。 “但是，你开发的术不能直接传播。保密才是第一要素。” “是，三代目火影大人。” “至于详细的事情，你去跟团藏说一下。我还有些事情，就先失陪了。” 三代目火影对着身后的志村团藏点了点头后，身影悄然消失在了办公间内。 这是他为了听木叶顾问的意见特意抽出时间过来的，既然已经确定后，那么自然也就是该怎么做怎么做。负责禁术管理和内部问题的，这部分的主要职责在于志村团藏。 那个脸上缠绕着绷带，神色阴冷的木叶长老缓缓的从阴影中浮现，一脸高傲的对着蓝染点了点头。 “禁术和秘术的研究，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来问我吧。就算是人体实验的部分也可以直接过来问我。” “人体实验吗……我明白了。” “嚯……并不感到意外吗？蓝染惣右介。” 看着那听着人体实验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的蓝染，志村团藏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毛。 “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天真的忍者，一定会怒斥老夫的手段，并且拒绝一切合作。日斩那家伙打的也就是这个主意吧。但你现在好像并不在意？” “并没有。在意还是很在意的。” 蓝染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一脸诚恳的看向了满身绷带的志村团藏，就像是看待木叶里的那些英灵碑一样，充斥着尊敬与尊重。 “木叶是隐村，黑暗的存在是必要的。倒不如说，我非常敬佩这些人才是。他们为了木叶的发展隐姓埋名，去做那些人们所不忍心见到，不愿见到的工作。如今木叶的生活，恐怕也离不开他们的努力吧。” “……你能理解，那就很好。不是迂腐之人才能成就大业。我很看好你，蓝染惣右介。” “对了，团藏长老。” 像是刚刚想到什么似的，蓝染忽然出声问道： “现在边境区域最高指挥还是三忍大人们么？” “嗯。毕竟他们三个人在一起才能发挥重要的力量，而且纲手的状况，身为顾问代理的你也是很清楚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并没有。只是突然想到，一直都是三个人的话，难免会造成某个方面的过于集中，而导致其他方面被迫承担转移的压力，很有可能会出现意外的问题，我是这样考虑的。况且纲手大人……” “这点不用想太多。纲手并不是那么软弱的女人。至于战线的不平衡吗，我会向日斩报告一下的。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团藏大人。” “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和日斩会安排几个了解时空忍术的上忍为你答疑解惑，同时也是保护你的卫队。不要让日斩失望。也不要让我失望。” “是。大家所熟悉的蓝染惣右介，绝对不会让木叶的大家失望的。” “嗯，那就好。” 深深地看了一眼恭敬地站在那里的蓝染惣右介，这位神秘的木叶长老也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半晌过后，得到了封印之书阅读许可权，并且与几位上忍互相联络后，蓝染惣右介缓缓的离开了火影大楼，看向了天空。 讨论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原本还是下午的天空此时已经挂上了一轮圆月。木叶喧嚣的夜生活的声音也开始在四面八方此起彼伏。 而看向天空的明月，蓝染看着那人造的天体笑着推了推眼镜。 ‘那么，宇智波镜和加藤断，这时候也应该抵达了三忍的驻地了吧……真是期待他们的抉择。’ 低头走入喧嚣的人群之中，纯白色的羽织在交错的灯火下闪耀。 尸魂界也好，这里也好，局限在各种情绪和认知的牢笼之中的人比比皆是。 在尸魂界的时候，自己并不理解勇气与觉悟的力量。只是粗略的把他们归类为不懂真相的蠢货。只是随着千年血战的度过，蓝染意识到了自己的局限性。 一个人不行，那么数个人就可以。如果一个人站不起来，那么数个人互相扶持就可以。所谓群体就是这样相互报团取暖，然后壮大的存在。 如果给他们一个认识真相的机会，给他们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大家会有朝一日站在自己的面前吗？ 那将是多么让人喜悦的一件事。 “如果可以，真希望大家能够理智一点，不要老是伤害自己啊。” 看着那院落之中闷声不吭对着自己的靶子投掷手里剑的卡卡西，蓝染微笑着推了推眼镜，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十一章 前线之变 实际上，五个大国彼此之间并没有接壤。 每个大国的周围都会像是羽翼一样，周围点缀着一圈作为缓冲用的小国。 这些小国平时作为大国的附庸被压榨夺取资源，而等到了战争的时候又会作为战场防止战争在自己国家境内爆发。 所以说是边境区域，但本质上木叶忍者们的驻地已经在雨之国的边境。这里作为砂，岩，木叶三大忍村的交汇处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其他区域要么地区宽阔，要么极为棘手，只有雨之国这块地最为适合三大国家在这里打烂仗。所以木叶的战场一般分为东线雨之国——砂忍，岩忍，西线汤之国——云忍两大路线。 而最后方的雾隐孤悬海外，就算是注意了也就是那么回事。海岸线的客观存在，让防御雾忍变成了非常艰难的事情。 所以在战线布置上，一般都是选择在雨之国周边乃至内部进行布防，侦察。 三忍就在这里进行驻扎，防备另外两大国进行偷袭。 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除了汤之国防线外，其他方向防御相对空虚。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雨之国是绝对不能放弃的。作为链接三大国的桥头堡，一旦有任何两国达成协议，另一国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和孤立的云隐和雾隐不一样，他们之间的关系要更加复杂微妙，必须要相互盯梢。其他阵线相对软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除非木叶再凭空变出来一个高级忍者。 只是那个忍者在一个月之前已经确认死亡，木叶很难再抽调出来什么战斗力进行支援，只能赌在雨之国防线上。 但是作为雨之国区域最高指挥的三忍，如今却悄无声息的在夜下奔袭。 应该作为策应的其他上忍和中忍们并没有在他们身边，因为一旦三忍施展出了最高的速度和力量，很容易波及到他们不说，也很容易暴露周围的布置。 只是三忍已经拼尽全力开始进行追踪的情况下，却也只能看到那神秘二人组的背影。甚至感觉他们就像是故意吊着的一样，保持在一个若隐若现的距离里，任由三忍进行追击。 “我们是不是应该提前打个招呼？” 在林间奔行的自来也看着身后两个沉默的伙伴有些奇怪的说道： “现在雨之国指挥就是我们三个，这么一口气直接出来的话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一定要抓到那两个人才可以。他们可是在营帐里留下了文件后直接离开的。哪怕是善意的，我们也要确定到底是什么人才行。” “纲手说的没错。那种敌人的能力恐怕不一般，我们三人一起，这才是最保险的。” 纲手和大蛇丸马上打断了自来也的话茬，各自凝视着前方两个身穿羽织的背影，心中都有些胆寒。 他们亲眼看到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入他们的营帐，怎样若无旁人的将文件放在桌面上，然后又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看不见他们的样子，但是三忍还是本能的径直向着两个身影奔袭过去。她们直觉能够感应到这两个人的身上绝对有大秘密。 不通知其他人，一方面因为他们有着绝对的自信，以他们小队的实力，对付两名神秘忍者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另一方面也能从入帐后离开的行径看出来，恐怕底层的忍者根本看不到他们。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只是所有人都觉得那不应该是一个原因。 凝视着两个白色羽织的背影其中的一个，纲手咬紧了嘴唇，祈祷着自己的直觉只是幻觉。 “……嗯，这里就可以了。” 两人之中那稍显矮小，一头乱发的人影忽然说道。 那两个穿着羽织的身影突然在一片林间空地里停了下来，让三忍跟在后面不远的地方纷纷落下。 还没等三忍直接质问对方是谁，两个穿着怪异的男人就径直向三忍发难起来，反而让人怀疑这两人到底是哪一边的。 “你们三个，明明故意放置了那么多线索，但是却在这种极限的时候找过来，所谓的三忍是被夸大了么？” 带头的那人语带不满的看向了追踪过来的三忍，低声怒斥道： “选择的路线也好，安排的警卫也好，面对那种潜行能力极强的敌人，你们要怎么做？像现在这样追出来，任由大营暴露在其他忍村面前吗？” “你们是，木叶的忍者？宇智波家的……？” 看着那两个身穿白色羽织，头戴木叶标记，带着假面的两个身影，从帐篷中追出来的三忍都不禁愣在了原地。 站在前方怒斥着他们的男人并没有遮蔽自己的眼睛，一对三勾玉流转的写轮眼足够证明他宇智波家的身份。 而他的羽织上则是写着一个‘六’字，配合着宇智波团扇的纹章，看起来颇有气势。 但是真正让三忍感觉到发自内心的颤抖的是，他们看着那宇智波身后的一个人影。那月白色的长发，所有人在内心之中都不由得想起了一个让他们铭记许久的人名。 纲手的男友，是木叶医疗忍者体系的支持者，是在木叶之中曾经颇有威名掌握灵化之术的强者。那月白色的长发和稍显修长的身躯，至少三忍的任何一个人都有铭记他的理由。 加藤断。 疑似加藤断的白发男人，正和那个宇智波一起，带着动物面具，看向了他们。 “断……是你吗？” 为什么…… 看着那两人之中，穿着一身背后标注着‘二’，边缘纹着曼莎珠华的羽织的男人，纲手的瞳孔不禁颤抖起来。 唯有这个身影，纲手绝对不会认错。 哪怕没有感受到查克拉的存在，哪怕只是剩下了一个影子，看着那月白色的长发和熟悉的身影，纲手感觉到一种钻心的痛苦开始在自己的体内绽放。 她怎么可能会认不清楚自己的爱人究竟长得什么样子。那个略显儒雅而又温和的身影，哪怕化成灰烬，纲手也完全认得出来。 那就是加藤断。 是那个曾经被确认死亡，是木叶战争英雄的加藤断。 就算是现在状况不明，千手家的公主也情不自禁的向前走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发出了轻声的呼唤。 “断……你，现在活着吗？” “……” “断！为什么不说话！是你吗！有人用禁术把你召唤出来了吗！回答我啊！断！” “……” 没有理会纲手悲愤的呐喊，穿着白色羽织，带着面具的两人沉默的站在那里。 空气好像是被凝固了似的，纲手痛苦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戴着面具隐藏着身影的模样，感觉自己的心脏都仿佛要被搅碎了一样。 看着纲手那绝望的目光，被喊作加藤断的白袍身影低声对着自己的同伴说道： “……继续按照计划。” “啊。我知道的。” 看着面前的三忍，身穿白色羽织的两人缓缓从袖口中抽出了两把利刃。 夜晚，一阵冷风将树林吹的稀疏作响。 在白月之下，似乎有着一种难以想象的事情正在这个环境中发生。 那两柄在月下闪烁着寒光的长刀映照在了三忍的瞳孔内，身穿羽织头戴面具的两名神秘来客，缓缓的将刀锋横置在手中。 瞬间，一股突如其来，仿佛这个世界对他们进行排斥一样的无形压力让三忍下意识的踉跄了一下。那种无形的压力伴随着他们的动作缓缓扩散开来，甚至让三忍感觉到呼吸都开始有些不顺畅起来。 ‘这是什么？！’ 那刹那间涌现的压力也让打算偷偷释放通灵兽结印的三忍失去了先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人手中的刀刃释放出灼眼的白光。 “‘拟似始解。’” 两人低沉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黑夜之中交织，仿佛低声的哭泣。 “重燃吧，劫烬。” “分离吧，灵我。” 光影交错，一声怪诞的鸣叫声在所有人心中响起。 霎时间，在这空旷的林地间就只剩下了自来也与神秘的宇智波族人两人而已。 看着这超现实的一幕，自来也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两个队友就这样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 感觉不到。 依旧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就好像一切都是幻觉，只是自来也自己在发癫似的，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只有仿佛自然本身与自己作对一样，仿佛这个世界都在敌视着自己一般，浑身上下充斥着越发沉重的压力。 自来也惊怒的看向了那白月之下，从手持利刃变成手持枯枝的宇智波家的身影，不禁有些沉不住气的大声喊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木叶的忍者，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正因为是木叶的忍者，才必须要做这种事。” 那浑身缭绕的压力顿时一松。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闷响，自来也眼睁睁的看着那手持枯枝的宇智波家忍者瞬间洞穿了他的肩膀。 伴随着飞溅的鲜血，那面具中透露着的三勾玉的瞳孔凝视着自来也震惊的模样，似乎要将什么东西通过手中的枯枝与双眼灌入自来也的灵魂一样。 “正因为是木叶的忍者，才要这么做啊。我的……后辈！” 第十二章 夜下 “……三忍之一，自来也。猿飞日斩那家伙的弟子。” 又是‘咻’的一声颤音，自来也甚至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那宇智波的身影就瞬间回到了原地。 手腕微微一抖，伴随着自来也鲜血的退却，那仿佛朽木一样的枯枝内燃起了点点火光，像是无数眼睛看向了正捂着肩膀喘息着的自来也。 “想要知道你能力的方式数不胜数，但你能想出我们的能力么？” “……” 很奇怪。 自来也眯着眼睛看着那木叶的护额和三勾玉的眼睛，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有些诡异。 查克拉在体内流转，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对方使用查克拉的痕迹。更像是操纵自然本身一样，举手投足间就呈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而且他完全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杀意或者敌意。那种浑身汗毛直竖，毛骨悚然的感觉，自来也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也是他现在并没有急着上去进行体术互换的原因。 一个木叶来的宇智波的忍者，用一种异样的方式来与他们进行战斗，而自己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些人。 难不成真像是纲手说的，是木叶的什么前辈被人用秘术掌控，然后不得不战斗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 自来也看着对面那个戴着面具的宇智波，脸上逐渐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当然不知道前辈们的能力了，如果要是这位前辈肯赏脸解释一下，那咱可是要感谢一下了。” “……我的同伴的能力，是将自己和敌人一起拽入灵魂的空间中进行战斗。” 看着那表情逐渐惊讶起来的自来也，穿着‘六’羽织的宇智波成员手中拎着枯树枝，低声说道： “他可以将自己选定的敌人拖入到灵魂的世界之中进行公平的战斗，在这期间，谁也没有办法去阻止他选择的空间。除非他自己选择解除能力，不然只有当他死亡或者失去知觉，你的战友才会回来。” “这，这样吗……” 还真解释了？难道真的是木叶某个被掌控的前辈？ 但是看着那在黑夜之中咻的一声又消失不见的身影，自来也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还没等自身意识到什么，就再次凭借着本能向着身前一滚，狼狈的躲过了那忍者的一击。 ‘可恶，动作太快了，根本没时间结印……为什么会这么快！’ 惊险的闪过了那木棍的抽击，自来也甚至还没站稳，就听到了又一声短促的尖啸。 “忍者的战斗，往往需要更长时间的准备。而在近距离体术占不到优势，就会有这样的下场。” 一棒子抽在了自来也的背上，再次瞬间躲过了他的反击，站在了他的面前，宇智波的忍者平淡的说道： “你以后碰到这样的敌人，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完成覆盖性打击拦截他的方位，就一定要故意卖出破绽后精准反击才可以。”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前辈可真是手下不留情啊……” “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后辈。” 写轮眼的忍者声音平淡的说着，但是身影却再一次消失不见，只能从身后听到一阵呼啸。 凭借着写轮眼的动态视力还有那几乎无解的超速移动，自来也只感觉自己越打越憋屈，每次手印甚至没有结出两个就要被硬生生挨上一棍子。 忍者之间的战斗比拼的就是手速和体术，为什么无印忍法如此稀少而又珍贵就是因为它发动起来极其迅速，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的指代。 而这个宇智波的忍者却针对忍者之间战斗的缺陷，疯狂的用移动速度和木棍打断自来也的战斗安排。几乎每当自来也想结印的一瞬间，那神秘宇智波忍者都会用快的恐怖的步伐赶到自来也的身边，对着他抽一棍子。 几十棍子下去，那枯木上的火苗越发雄壮，而自来也的心中也越发的感觉到烦躁与郁闷。 那简直不像是战斗，而是某种侮辱。 喘着粗气侧过身子躲过了第一击，却被第二棍子打在了腰眼上，自来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但还是勉强露出笑容，持续问道： “呼……前辈，为什么你的步伐这么快啊？是有什么特别的技巧吗？” “这种步伐叫瞬步，通过能量和自然进行贴合，抹除掉空气的摩擦力，像是空腔一样在现实空间中进行高速移动，本质上来说是一种很实用的瞬身术。” “自然能量？这个气息，是自然能量吗？” 为什么？ 看着那宇智波再抽了自己一屁股的样子，自来也心中困惑愈发庞大。 为什么会有人不用查克拉结印，也不用平静的引导能量，而是纯粹的使用自然能量进行战斗？ 而且，掌握了这种力量的人，难道不是直接用仙术的么？只用自然能量是怎么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会有木叶的护额和统一的羽织？ “很意外吗？” 咻的一声瞬间挪到了一棵树上，宇智波的忍者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呼吸扯动的好像是风箱一样的卡卡西，声音沙哑而又平淡。 “千年前，六道仙人建立忍宗，将查克拉分给了所有人。查克拉是生命能量的聚合体，被抽走就会导致死亡。那么就来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千年之前那些人，在没有查克拉的情况下，是怎么活着的？” “答案是，不需要用查克拉，只凭借着自身的意志与自然的力量，我们就能作为人活下去。查克拉并不是必要的东西，他是外来的。而外来的会被本土产物厌恶，这是自然的事情吧。” “只是相比较汹涌狂暴的自然能量，查克拉这种提炼显得平静而又温柔，适合人们使用。久而久之，这世界就只剩下使用查克拉的方法。”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忍者的事情，自来也。意识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轻轻侧头就躲过了自来也体术的踢击，自己反而一脚踹在了自来也的身上。 那看似纤细的身躯迸发出来的暴力，将其一脚踹在了参天的巨木之上，发出一阵恐怖的轰鸣声。 “玩笑到这里就要结束了，自来也。” 看着那咳出了一口鲜血，喘着气踉跄着半跪在地上的白发豪杰，三勾玉的宇智波忍者有些遗憾的摇头说道： “接下来如果撑不住的话，你就只能死在这里，作为对木叶的警钟。至少，我希望你能够撑到另一个战场彻底结束。” “呼……这可还真是……简单的任务啊……” 有些粗重的喘了一口气，自来也扯了扯自己的嘴角，抬眼看着那忍者手中开始燃起寥寥青烟的枯枝。 一种诡异而又怪诞的感觉开始爬满了他的身躯。 这种复杂的杀意，自来也第一次遇到。 但是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拟态破道，四。白雷。” ‘左边！’ 自来也下意识的侧过头去，一道白光霎时间穿过他头颅之前所在的位置。 光芒先过，随后是如同响雷般的爆音。在多重的震颤之下，那宇智波的忍者悄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枯枝。 那仿佛朽木般的枯枝已经再次重燃起来，噼啪作响的火花伴随着一股焦糊味道灌入自来也的呼吸之中。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那看似平淡的枯枝之中似乎正蕴含着极其可怕的力量。 赤红色的火光正在那枯木的尖端汇聚起来，爆发出猩红色的杀意。 不使出那一招是不行了。 自来也下意识的遵从了自己细胞的本能。 海量的查克拉瞬间沿着自己的四肢扩散开来，凝聚成了明亮的蓝色。 “——静血装！” “劫烬，冲。” 一刹那，一个数十米高的火球伴随着恐怖的轰鸣声冉冉升起在夜空之中。 在狂暴的火焰轰击之下，无数的有形的火焰向着周围呼啸扩散，眨眼间点燃了这片夜色。 周围的树林开始焚烧起来，而在树木倒塌的声音之中，只有一阵让人牙龈发酸的摩擦声缓缓的交错响起。 “惣右介那家伙，开发的东西可真靠谱。虽然说上忍使用的版本要一大笔钱，但真好用啊。” “……蓝染，惣右介。” “哦，前辈你也知道他的名字吗？是个不错的家伙吧。” 看着那沐浴在火星之中，周围流淌着淡蓝色刻印，几乎毫发无伤的身影，宇智波的忍者目光越发的深邃。 而原本一直被压制的自来也浑身笼罩着笔直的蓝色刻印，用无形的查克拉硬顶着燃烧着爆炎的树杈，平淡的将其拨开，看着那戴着面具的身影咧嘴一笑。 那笑容在明灭不定的火星照耀下，竟是有一点洋洋得意的模样。 “现在来看，我表现还行吧，前辈？还有什么情报，你大可以随意说出来。我会很好的扛下来听你说的。” “……啊。还有很多呢。” 宇智波的忍者缓缓闭上了眼睛，脚尖一点，瞬息间来到了自来也的身后。 一如数次之前那样。燃烧着的枯木点在了自来也的身后，那声音也变得越发的沙哑，扭曲起来。 “但这种什么都在别人掌心里的感觉，真的是糟透了。” ‘轰！’ 冲天的火柱再次在林地内升腾而起。 只是不一样的是，一个淡蓝色的影子正双手抱胸，毫无畏惧的看向了那火光中的宇智波。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后，下个瞬息间在火林之中战斗起来。 第十三章 中断的卍解 静血装上忍版。这是大蛇丸和团藏根据静血装的思路开拓出来的全新的属于上忍级别的忍术。 因为需要将极其罕见的查克拉金属研磨成涂料和液体进行传导等原因，只有少数几个顶尖木叶忍者拥有这款改良后的静血装技术，但是毫无疑问，效果是强大的。 稀有的查克拉金属和查克拉本身的共鸣，在血管之中凝结成了无数防御的刻印，将那爆燃的火球抵挡在了护盾之外。哪怕等闲的上忍级别的攻击恐怕都没有办法对这个版本的静血装造成任何影响。 而且真正强而有力的是，这个静血装展开之后，并没有完全抹除掉施展忍术的能力。 这时候才是吹响反击号角的时候！ 确认那爆炎火球已经无法给自己造成伤害，自来也毫不犹豫的开始了结印。 亥，戌，酉，申，未，五印在他的手中甚至不到一秒钟内一气呵成，查克拉瞬间在掌心凝结，拍打在地面上，展现出了如蚂蚁般的文字圈。 “通灵之术！” “通灵术和逆通灵术非常的便捷，但是——拟态缚道，四十三。界壁封印。” 看着那顶着自己的抽打，硬是在一秒钟内完成了通灵术结印的自来也，这个神秘宇智波忍者摇了摇头，脚掌用力一跺。 周围的世界仿佛一刹那间出现了某种重叠的影子，自来也只感觉到自己用来召唤通灵的查克拉几乎在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就反冲回来顿时将他的手掌炸的鲜血淋漓。 尽管静血装的光膜将原本能够瞬间炸碎自己双臂的查克拉乱流变得只剩下割破表层的皮肤，但是自来也还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那破坏了通灵术的宇智波的忍者，看着周围交错朦胧的空间，有种不安的预感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 能够阻拦时空忍术发动的无印忍术，他听都没听说过。 说到底，那真的是无印忍术么？ “时空忍术被打断后就会产生这样的效果。虽然它很难被打断，但只需要让自然稍微错乱一下空间的坐标，那么那种精巧的把戏就毫无作用。” 看着那忍着双手的剧痛对着自己一脚踢过来的自来也，那神秘的宇智波再一次瞬身闪过。 伴随着咻的轻响，宇智波侧身绕过了向着自己踢出的撩阴脚，在自来也的背后点出一发轰燃炸响的火球。 就像是在自己家花园里散步似的，在那无尽的火焰下，看着自来也身上淡蓝色的静血装，他说话的声音也似乎随着那剧烈的高温而扭曲变形起来。 “就算是强化了自身的行动力和体术的威力，但是反应力依旧没有变化。你所能翻盘的点就在于刚刚的通灵之术。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才能应对我这样的敌人？你的静血装又能支撑多久？” “哈哈，恐怕撑的时间要比你想象中要长的多啊，前辈。” ‘只能用纯粹的体术了么……但是，好累啊……’ 自来也视线模糊的看着那双眼赤红的宇智波，嘴上笑着说着，但感觉心脏跳动的速度愈发剧烈起来。 只是在刚刚要起步攻击的一瞬间，一股缺氧的感觉顿时笼罩了四肢百骸，让他差点就维持不住身上的静血装，踉跄着半跪在地面上，只能张开嘴巴猛烈的呼吸着。 这并不是静血装的效果，就好像是周围的空气都已经被那磅礴的爆炎灼烧殆尽了一样，自来也只是刚刚强行提起劲，就感觉到自己的异样。 ‘为什么感觉呼吸不顺畅……？是周围的空气被烧干了么？不可能，这是在空旷地带，为什么？’ 大口的穿着粗气，自来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那手持着点点火光的枯树枝，站在自己面前，似乎很是平淡的宇智波家的忍者。 如果是平常的自来也，面对这种程度的攻防战斗，肯定是能够顺理成章的利用诸多无印忍术和体术将其搞定的。毕竟自己可以无视他的攻击。 但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来也只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力越发的虚弱，视线越发的暗淡。如果不是静血装强行撑着，恐怕现在他已经跪倒在地，喘息着祈求空气的到来。 可现在哪怕有静血装，自来也也感觉到自己的体内因缺氧带来的燥热和憋闷开始逐渐勒紧他的行动。 刚刚嚣张的几次攻防让他将体内的氧气剧烈消耗，现在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一个机会。 ‘这是为什么……是毒么？还是说，那把枯枝的能力？’ “终于注意到了么？” “……什么？” “你认识到我的能力的时间还真是漫长。如果再继续下去数分钟，你可能就死在我的始解下了。自来也。” 看着那忽然站在原地不敢多动，张开嘴巴喘息着的自来也，宇智波的忍者恨铁不成钢似的摇着头。 “我的队友是可以建立起一个相对隔绝的单挑空间，我的能力就是放火吗？你也未免太小瞧这个灵魂所折射出来的能力了。” 将那燃烧的枯枝横放在胸前，宇智波的忍者看向挣扎着的自来也，眼眸中满是复杂。 “拟态始解，劫烬。能力是将氧气转化为燃料，填充到刀身之中，然后爆发出猛烈的斩击。挥舞的越是快，吸收的氧气也越多，释放出来的斩击，也就越强大。” “你可能并不理解为什么在这种空旷的环境下，为什么还会感觉到氧气稀薄，因为它剥夺的并不是环境的氧气。而是你灵魂对氧气的认知。你的肺会拒绝理解呼吸，并且把这个概念加在我的攻击上。” “将这片森林点燃的并不是我所施展的光焰，而是你磅礴的生命力和求生欲望所带来的爆炸。而这火焰越发燃烧，也越将夺走你的呼吸。” “虽然很遗憾，但是如果你再想不出来抵抗我的办法的话，你会窒息而死。五分钟内。” “……” 好像，没有什么办法了。 看着那在燃烧的树林之中静静矗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宇智波，自来也感觉到自己的心头一阵怪异的苦涩。 如果不解除静血装，他就没有办法施展更多的忍术，也没法用秘术解开身上的窒息错觉。但是解开静血装，恐怕那劫灰第一时间就会把自己烧成灰烬。 通灵之术被封印，自己没有办法变成仙人模式。而擅长的针地藏之类的忍术防御力在静血装之下，而且还要维持查克拉运转，更是没法一心三用。似乎只有慢性死亡才是他的未来。 但是，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么？ 面对那带着木叶护额，似乎很是认真的宇智波，自来也低声问道： “为什么……要特意把能力告诉我们？” “为什么？真是奇怪的问题。在战斗中解释能力还有其他的理由么？” 看着那几乎昏迷过去的自来也，宇智波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刻骨的痛恨。 “当然是希望你们能击败我们了！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连我们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你让我怎么对你们期待！” “……什么？” “如果你们能杀了我们，将我们从这悲哀的循环之中解放，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再次用瞬步瞬间出现在了自来也面前，宇智波用朽木拨打开自来也缓慢的近乎挣扎的挥打，那满是火光的枯枝对准了自来也的瞳孔。 “可光凭你们三人现如今的力量恐怕是不够的。你们要意识到我们有什么力量才可以，然后，意识到这个世界的影子中隐藏着什么，意识到什么东西在看着你们，这才可以。” “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要撑住。你一定要活下去，自来也。只有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去警告他人。只有活下去取得资料的人，才能够面对一切。从忍者的角度，你已经非常出色了。毕竟你现在已经在我面前撑过了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但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 那枯朽的树枝一样的刀剑对准了惊讶莫名的自来也，有着一头乱发的宇智波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气。 “……拟态进行。” ‘轰！’ 又来了！那种压力！ 而这一次的压力远高于上一次，甚至直接将自来也压至跪地，让焦黑的地面上出现皲裂的碎痕。 甚至没有任何接近的感觉，只是看着那朽木逐渐剥落的样子，自来也就感觉自己仿佛在缺氧中目睹了难以言喻的幻觉。 灰烬。 无数的灰烬。 就好像世界焚烧殆尽之后的灰烬，黑色的粉尘从天而落。 伴随着那枯木噼啪断裂的声音，无数的灰烬从天空逐渐覆盖在了这悲哀的世界之上。 而在那一片黑灰之中，有着一些暗红色的火光隐约的出现。仿佛在这洒满世界的劫灰之中，依旧存在着某种希望一样。 “……卍解。” 男人低声道。 万物燃烬，劫灰飞舞。 在自来也那被夺走氧气和呼吸，近乎灰败的目光中，世界仿佛要变成他所不能理解的模样。 “劫朽燃h——” “……不要做多余的事，镜。” 而在那恐怖的几乎要将人压碎的压力即将抵达顶峰之时，一只手掌忽然抓住了那宇智波家的人的手腕，将过程直接打断。 月白色长发的男人带着面具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那人的身边，在自来也震惊的目光下，将背上两名生死不知的三忍丢到了地面上，任由他们滚落到自来也的身边。 “如果施展那一招的话，肯定会让那家伙注意到的。现在我们还不能死。” “……确实。” 满天的灰烬霎时间消弭于无形中。 枯枝一样的长剑缓缓的放下，神秘的宇智波看着地面上狼狈的失去意识的三忍叹了口气。 “去告诉所有木叶，乃至全世界的忍者，小心他们的影子。小心死去的人。小心他们最亲密的那个人。” “比所有忍者都可怕的东西正潜伏在影子中。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够对抗那种存在。不过，你们肯定是不懂的吧。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们，也没有办法直接说清。” “仔细品味这种感觉吧。再见了，木叶的忍者。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只是这个样子，可不行的。 猩红色的三勾玉看着在自己脚下脸色已经变成酱紫色，捂着喉咙的白发忍者，宇智波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和疑似加藤断的月白色的身影一起，两人就这样沐浴在纯白色的月光之中，只是脚尖轻点，就瞬间消失在了空地上，好似从未来过似的。 只剩下三忍狼狈的身影在燃烧的森林中不住喘息，体会着失败的滋味。 第十四章 余波 三忍败了。 但是受伤却出乎预料的轻微。 甚至可以说，在那两个白色羽织的神秘人解除了能力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们就重新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就好像刚刚那惨烈的几乎要将人致死的战斗是假的一样，若不是周围的树林仍旧熊熊燃烧，自来也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差点就被人无伤虐杀。 可是被轻易击败就是客观的事实。 甚至来人还没有展现出来真正的力量，那万物劫灰的模样，自来也不认为那是幻觉。 这么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左右一次战场的走向。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们不惜暴露自己也要警告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 而就在自来也思考的时候，他的身边传来了一个略显阴沉的男声。 “……应该庆幸他们还是木叶的忍者吧。” 从地面上缓缓坐起，看起来头发修长肤色发青的大蛇丸揉了揉眉心。 “应该是类似二代目曾经做的禁术秽土转生一样的手法，但是强大的意志还是让他们给了我们警告。” “大蛇丸？你们没事啊？” “我没有事，纲手……说不好。” 大蛇丸叹了口气，坐在地上看着身边那依旧像是一个死人一样趴着的纲手。 而面对这种几乎带着怜悯的言论，以往纲手早就蹦起来大声斥责了。但是现在的纲手却只是双目无神的趴在地上，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 看着那麻木的纲手，原本想活跃一下气氛的自来也也直接沉默了下来。现在三忍的年纪虽然已经成长很多，可彼此之间并没有太多的隔阂。正因为如此，才知道加藤断在她心中的重要。 在外面的宇智波只不过是开胃小菜，而直接将战场分割的加藤断才是真正的伤人的利器。 曾经温文尔雅，将纲手拯救的那个男人，现在已经是他们的敌人。 自来也看着趴在地上的纲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外的话题。 “惣右介的静血装真的很有用，如果不是这东西，恐怕我当时就会被那位前辈干掉了吧。” “只是也托这个福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被能力玩弄了呢。” “哈哈哈，别说那种伤感情的话嘛，大蛇丸。至少我们得到了很多资料对不对？” “嗯。” 大蛇丸沉默的点了点头。 “……交换一下情报吧。” 虽然并无大碍，但是调整好状态后再回去才是上策。 更何况还有一个人需要清醒一下。 瞥了一眼还是不动弹的某人，看着越发漆黑的夜色，大蛇丸坐在有些发烫的地面上调整着自己的气息，神色平静的分析道。 “他们的木叶护额没有划痕，自身也不认为自己叛变了，动作和手段也处处留情。或许他们有着一定的自我控制能力。” “而且他们主要是引诱我们出来进行战斗。从表现来看，目前的战斗是没有办法惊动他背后的那个存在的。这点是他们给我们的情报。” “只是，目前来看我们无法确定他们消息的真假。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在木叶，或者忍界的背后，可能存在着一个极其可怕的组织正在谋划着什么，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啊？不是说要小心最亲密的人么？” 听着大蛇丸的分析，自来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看那些前辈们说的东西应该都很清楚了才对，没什么好仔细分析的吧？” “不，正因为是说得清楚，才要担心。” “啥意思？” “你能保证他们的神智是清楚的，而不是故意给我们的错误情报么？虽然都是木叶的忍者，但是最关键的部分要是出错怎么办？” 看着那一下子哽住了的自来也，在一旁负责三忍里思考的大蛇丸不禁摇了摇头。 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就连秽土转生都可以操纵灵魂并且做出他们不愿意做出来的事情，那这个看起来更加清晰成熟的未知法术又会怎么样？ 或许从糟糕的地方去思考，或许这种行为本身就是故意的，引发木叶内部的骚乱，让内部的某些人渔翁得利也说不定。相信敌人给的消息，那是最愚蠢的。 哪怕这个敌人对自己并没有下死手，甚至故意给出了一系列消息也是一样。谁都不敢保证这时候的温柔和帮助，会不会在某一天凝聚成了更加锋利的利刃瞬间贯穿木叶的胸膛。 “而且说到底，他们的装扮和术本身也很奇怪。” “什么意思？” “那身装扮和惣右介君的装扮极其相似。区别只在于惣右介君只是纯色的羽织，而他们却有一些可能代表着排序的图案与数字。” “你的意思是惣右介有问题？” “不，我的意思是很可能正好相反。” 大蛇丸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莽夫伙伴，露出了些许微妙的看待智障的关爱神色。 “你知道我经常研究忍术，要调查有关木叶的研发消息的。在大概五年前，惣右介君曾经在木叶忍术研究报告上在除了静血装外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 “这个被叫做‘转魂体’的忍术思路很有趣，他参考了很多古代的巫女和阴阳师之类的职业，并且指出灵化术很有可能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能够以单独的形态出现并且操纵查克拉以外的力量作战。” “只是当时拥有灵化之术的人都已经死了，而且他提出来的理论涉及到了自然能量和查克拉的自我意识等理论，虽然不起眼，但是牵扯深远，所以并没有被单独列出来，而是封存到了记录之中。现在来看，恐怕有人在暗中利用那个东西做了很大的事情。” 大蛇丸说着，眼底产生了一丝好奇的神色。 灵魂能够独立存在，这种说法说实话很让大蛇丸感到心动。 而现在这两个奇怪的人所展现出来的能力，正是当初论文之中提到的一些延伸的可能性。 通过自身的意志和想法，在灵魂之中折射出来属于自己的能力，并且牵动周围的自然环境进行呼唤。这份想法与宇智波的写轮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时这份文章被压下去也有宇智波的一份功劳。毕竟是心灵写照之眼和心灵写照本身，宇智波看到那个研究浑身不舒服也是自然的。当时蓝染人言轻微，再加上静血装前途广大，就这么混过去了。 只是现在看来，恐怕木叶的某些人或者宇智波家族并没有完全的不把那个文档当回事。 “那为什么不能是惣右介干的？” “断君离开我们的那一年，就是他提出这个理论的一年。正因为被断君的能力和故事所吸引后研究出来的。而那之后他一直在老师眼底生活。” 有些看傻子似的看着那一脸执拗的问着的自来也，大蛇丸耐着性子给自己这个傻同学解释道： “如果惣右介君能够在老师，团藏，水户顾问和转寝顾问眼底成功的隐藏那么久，还召唤出了两个木叶阵亡的忍者，还当上了顾问的位置，那整个木叶村对于惣右介君完全是予取予求，没有任何意义。” “……啥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是蓝染惣右介那个家伙干的，我们这时候早就死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地面上缓缓的响起。 看着那像是尸体一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捂着脸深深的叹息着的身影，另外两人都微微一笑。 而不顾两个大男人在旁边，纲手很是没有风度的一屁股坐在烧干的泥土上呆呆的看着那燃烧的树林。 过了好一会儿后，这才缓过神来将她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那个人，确实是断。” 纲手坐在地上，声音沙哑的说道： “第二队队长加藤断，第六队队长宇智波镜。而他们为了一个叫做‘静灵庭’的组织服务。断给我的消息就是这些。” “而且他确实是被掌控了，但是掌控的并不多，那些给我们的情报都是真的，但也只是他们认为的真实。这是断特意跟我说的。” “这是一次试炼。” “一次它对我们的试炼。” “它知道我们在做什么，也知道我们的想法，它期待着这些事情的发生。” “虽然不知道真正的目地是什么，但是亵渎了前辈们灵魂的家伙就在木叶里躲藏着没有出来。” 而就在这时候，自来也忽然出声打断了纲手的描述。 “等一下，那也没有办法保证，纲手你说的就是真的吧？万一断那家伙被操纵了给了负面情报呢？” “……” 眼神微妙的看了一眼有些愤愤不平的自来也，纲手的表情微妙而又复杂。 “……因为断就是那种，哪怕自己会死，也一定要拼尽自己的全力，给我幸福的人。就算是被操纵，他也只会这么做的。” “啊这……” 这回轮到自来也表情微妙起来了。 而在这一片古怪的氛围之中，还是大蛇丸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种怪诞的氛围。 “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老师么？” “找可以信赖的暗部忍者然后用最高等级的封印吧。” 纲手点了点头，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真的是，这件事之后都感觉砂忍和岩忍都不算什么事情了……喂，自来也，是回去的时候了。” “……啊，我知道了。” 最后看了一眼那烧焦的林地，三忍各自心中叹息一声，悄然向大本营驻地飞奔而去。 而一日之后，看着卷轴上面写着的资料，三代目火影嘴巴微张，旱烟袋子掉在了地上摔出了一片灰烬。 第十五章 夺权 三代目出离的愤怒了。 但是这份怒火不知道向谁宣泄。 能够有着三忍的全部情报，精确把控每个人的缺点分割击破又不杀死，这不是木叶的忍者故意恶心人，他三代目把脑袋纠下来当球踢都行。 他就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种情况下，大家还不团结起来，明明都已经到了四大忍村虎视眈眈的时候，怎么还有人在里面捅刀子。甚至还偷偷拿了过去战友的灵魂，这更是让他出离的愤怒。 在木叶高层会议中，面对自己的四个最信任的人，猿飞日斩毫无形象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已经无法无天了！在这种时候他们还做这种事情！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 “……” 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以及作为吉祥物的蓝染惣右介神态各异，并没有多说什么。 作为根部的掌控者，同时屁股最不干净的志村团藏看了一眼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拉了拉身上的绷带一言不发。 而向来同进退的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大顾问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就仿佛压根没听见。摆出来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模样，也不知到底有没有没问题。 最后看起来敦厚老实的蓝染惣右介则是拿起那份报告，皱着眉头仔细研究起来。 在场中人只有蓝染惣右介不属于二代目护卫队成员。 作为民望和科研与当事人三料齐聚才能被拽过来开会的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帮三代目壮声势的。 只是这个锅实在是有点太大，作为资料研发者，蓝染甚至必须要在里面找到一些线索和能摘干净的地方才能抚平三代目的怒火。 不过很明显，三代目的怒火不是那么容易抚平的。 “加藤断上忍，宇智波镜上忍，他们两个人都是木叶鼎鼎有名的英雄。其中镜更是我们的好友，你们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你少拿我们出气。不说出来，不代表我们不愤怒，日斩。但是当务之急不是愤怒，是清理蛀虫。” “……” 面对志村团藏那略微有些阴冷的眼神，另外两个长老感觉浑身有点不舒服。 但说实话，看着那上面提供的情报和数据，这两位长老内心之中多少也有点犯嘀咕。 作为木叶村内政治部门和内政部门的主管，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一向是共同进退撒手不管的级别，里面突然出来什么强人偷偷记录了数据然后弄出去…… 似乎并不是不可能？ 而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伙伴向来的不靠谱，就连猿飞日斩也用危险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两个长老。 虽然在平日里因为各自积累的人望和经验，对于一些小事情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回完全不一样了。 涉及到三忍，而且是这种忍界大战前夕。白牙刚死，砂忍内乱，云忍岩忍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这种文档中诞生的事情似乎注定就是两位顾问的问题。 “……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见，团藏大人，三代目大人。” 一直看着卷轴上的记录，作为唯一一个常识人和特殊对待的忍者，蓝染惣右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表情很是认真的对着四人说道： “人的心思就像是滚落的石头，一开始只是细碎的微末，但是随着坡度和时间，那细小的欲望也会逐渐形成巨大的滚石，并最终形成浪潮将底线的堤坝摧毁。” “可悲的是，每个人在摧毁自己的底线的时候，往往意识不到这个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一件事，这世界从来没有什么正确或者错误，留存下来的，只有不容置疑的事实。” “从这份报告上，已经能够充分的展现出来一部分真实了，各位大人。” “来人恐怕并不是木叶，至少不是心向木叶的。从这点判断，实际上忍村里的大家都可以排除掉嫌疑了。” “……”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两人眉毛一挑，脸上有了一些喜色，但是却又马上变成了一幅苦瓜脸。 他们两人本来就是内政部门的总管人物，让蓝染横插一杠子本来就很不爽，现在还让这个小辈出声挽尊，这对于两个老牌忍者来说简直是侮辱。 但是两人对视一眼，正要出声斥责表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时，团藏却忽然伸手拦住了自己的两个前队友，颇有兴趣的看向了蓝染。 “你觉得不是木叶的人？何以见得？” “因为在这种关键时刻做出这种事，不符合任何家族的利益。” 看着那卷轴上面记录的档案，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看向了四位木叶领导者。 “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忍界大战不会再次来临。任何有理智的忍者可能会在某种程度上出卖村子利益，但却绝不会将希望堵在对方的仁慈上。” “虽然有些傲慢，但是毫不客气的说，我们木叶是第一大村，是所有人争相学习模仿的对象。哪怕是面对四村合力，我们也有可能取而胜之。这就是木叶的力量。除非我们有人肯放弃身为战胜国利益，不然的话是不可能背叛的。” “嘴上说是为了理念，为了意志，但是对于很多家族来说，那些都是人工定义的道德观念。我个人推崇火之意志，就是因为他是跳出家族忍者的角度来关爱整个世界。但是很遗憾的是，不得不承认木叶绝大多数家族，还是保持着狭隘的家族精神。有些家族既是被害者，也是加害者。” “所以，从利益方面的考虑，他们不会向着必然的失败者伸出援手，只会藏起来吞噬更有味道的精华。” 蓝染惣右介拿着卷轴站了起来，似乎渐入佳境一样对着面前的四人侃侃而谈。 明明不过是二十岁的年纪，但是那眼镜下的眸子却有一种沉稳而又让人心服口服的力量。 配合上那充满磁性与说服力的低沉嗓音，甚至就连最后的两位木叶长老也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蓝染接下来的分析。 “作为家族忍者，他们虽然不明白火的意志和村落到底多重要，但是他们肯定清楚，失败才是最严重的。一旦失败，那就是寄人篱下。任何血迹家族都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如果投降真的有用，如果他们真的觉得能够过上好日子，日向家也不会出现笼中鸟的存在。我们跟四大忍村的关系是你死我活的，这种让内部起疑心，对着彼此疑神疑鬼的做法，并不符合家族忍者的利益。” “他甚至不符合四大忍村的利益。出面只是为了打一顿，让事态升级，这也同样不符合大忍村的利益。” “正相反，他很符合一些没有掌控真正力量，但是却对地位不满的家伙们。所以我认为，可能存在两种可能性。” 看着面前四个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却听的津津有味，不住点头的火影和长老们，蓝染惣右介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稳重笑容，伸出了两根手指。 “一种就是，那些不甘心失败和没落的小忍村通过内奸制作出来的一些干扰我们判断的忍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木叶内部，觉得就算是反叛了也有信心将所有局面掌控的存在。” “……” 听着这两种可能，团藏的眼神顿时一亮。 用一种略微激动，略显认可，甚至是看到了同道中人的目光看向了蓝染惣右介。 天可怜见的，虽然嘴上说木叶没有，木叶不存在的，但是团藏知道，这种玩意还真有！而且还真的存在！ 宇智波家！ 虽然理智上团藏觉得也确实是跟宇智波没什么关系。 那个家族的血脉虽然让人厌恶，而且感觉到憎恨与痛苦，但是本质上来说，他们现在对木叶还没发癫到那种程度。 可是团藏一直觉得，死掉的宇智波才是好宇智波。虽然很对不起他的好友宇智波镜，但是他现在也被那个神秘力量掌控了不是么？ 那个曾经救了自己好几次的好友宇智波镜，是打破了家族传统，想要和村子融为一体的好忍者。甚至就连团藏都觉得，他如果还活着的话，村子一定会不一样。 但是现在，宇智波镜死了。还是被人操纵利用了起来。再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宇智波的表现，还有他们越发嚣张的模样与自己的一些计划，团藏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就捋清楚了一条路线。 村内的那些间谍，该杀。但是宇智波，更该管控。那是二代目一直要求的事情，团藏也觉得很有必要进行。 所以在这个时候，团藏站起来了。 “已经够了，蓝染惣右介。你的智慧果然非同小可，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腾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志村团藏咳嗽了一声，看着周围有些惊讶的四人低声说道： “不论是村子内的间谍，还是可能存在的违反者，只要是在村庄内进行的，就逃不出根的触须。日斩，你关注好正面战场的事情，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嗯，就这样吧。” 猿飞日斩想了想后，沉思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看向了蓝染。 “辛苦你了，惣右介。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你身边的暗部会多加派几个，勾引出那些敌人来。希望你能理解吧。” “啊，我实际上求之不得。正好动血装有了一点思路，我可以和卡卡西君一起完善这种术。如果这时候也能帮到三代目大人的忙，那我很乐意。” “那就这样吧。等到危机解除后，惣右介你就负责村落内的宣传与教育工作吧。” “是。” 兔起鹘落之间，利益的交换与交接就悄无声息的完成了。 教育和宣传的权利在三代目和团藏两人的默契下，就这么直接被从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的手中剥夺。 而蓝染惣右介也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恭敬地对着三代目鞠了一躬，面对被无形的夺走了一大部分权利，还没反应过来的另外两个长老，蓝染温和的一笑，推了推眼镜。 “还请两位长老以后多多指教。” 第十六章 监控与保护 木叶的行政体系在蓝染惣右介看来，恐怕并不如中央四十六室。 明明各大家族忍者理论上来说是忍村的核心，但是这些血脉贵族们并没有结成类似四十六室般的管理组织。 火影一家主导，甚至顾问这个职位还是三代目特意分散出来，其他时候甚至很难找到这些东西的存在。这让蓝染惣右介感到十分的困惑。 家族没有发声渠道，底层和上层互不知晓，全靠一个火之意志作为纽带来联系整个村落。这种事情听起来十分的离奇，但是在火影忍者的世界里却又十分正常。 因为他们没时间。 就好像是一个无形的猎犬追逐一样，所有的忍者们都在加速的生活。幼年就去做青年的事，青年就去做成年的事，将自己的年龄和事业加速一倍。 甚至就连战争本身也开始加速。无穷无尽的大战，连年不断的冲突，人的生命就像是细碎的雪花，在烈日之下融化成点点残缺的水雾。甚至不需要人去触碰，就会融化在天地里。 然而悲哀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们虽然意识到了痛苦，但是却找不到解决痛苦的办法。初代目火影竭尽全力寻找到了一个理论上说得通的手段，但却最终在忍村发展的过程中，曾经不可一世的尾兽们也最终作为战略打击手。 于是平衡并没有持续多久，世界大战就接踵而至。每个国家似乎都有无尽的理由，每个国家似乎都有无尽的诉求。 仇恨，地缘政治，经济需求，人口，自然环境，每个人都有希求美好生活的权利。 可在这个世界，这也仅仅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曾经蓝染以为没有灵王的世界就是一个好世界，但随着眼界的增长和知识的加深，以及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所带来的知识，他也意识到了一点。 人始终就是人。不论思想如何，行动如何，理解如何，大家都是人类。既然是人就有对生活的诉求，而对生活的诉求就会滋长出欲望，开始本能的挤压他人的生存空间。 所以，战争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压迫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蓝染没有能力去阻止，也没有权利去阻止。但是他乐于见到这个世界对阻止这种纷争的努力。 对战争的不满，对近乎不可能阻止的事情进行行动，这本身就意味着人类的勇气和决心。他没有理由去说风凉话。 正相反，他称赞这些勇士。 没有什么人比他们更加勇敢。 认清楚了世界的丑恶，并且努力为之改变，哪怕粉身碎骨也无所畏惧，这便是勇气。 向着木叶看门的忍者友好的道别后，蓝染惣右介看着有些阴雨的天空撑起了一把纸伞，继续行走在木叶的道路上。 虽然有着一层朦胧细雨，但是丝毫没有浇灭木叶人们生活的决心。有些商贩开始支棱起了小小的挡雨棚，还有一些店铺撑起了雨搭，站在店内吆喝起来。 而看到撑着雨伞一身白色羽织的蓝染，那些商铺的店员们很明显更加热情起来了。 “哦！蓝染大人！还没吃饭吗？来吃一顿吧！” “啊，不用了。我是打算自己买菜的。” “蓝染大人，您又来亲自买菜啊？” “嗯。一方面是要视察物价有没有问题，另一方面也想让自己不要脱离大家太远。” “明明都已经是顾问大人了还亲自买菜吗？” “我一直认为我跟大家是家人一样的关系。如果因为我的疏忽，让家人们受苦受累，那就是我的问题。所以我一直坚持自己买菜做饭。” “了不起！” “啊，不必了。就请让我用正常的价格购买吧。” “……” 在购买的途中，不论是商人还是忍者都凑过来聊两句，甚至还指手画脚帮忙多塞一点东西。 人们表达善意的方式是淳朴的，往往就是多给点东西省点钱。 尽管这对于蓝染惣右介如今来说什么都不算，但是面对村民们的一番美意，这个一直以来都是戴着眼镜一脸温和的男人还是有些狼狈的连连告饶，像是逃窜一样的拎着兜子撑着伞向家走去。 这些底层人虽然可能不知道谁对他们更好，可蓝染来了之后一个月，大家的日子开始过得好起来了也确实是事实。 通过一些轮换忍者调查物价，打击奸商并且拔除一些根植在木叶内部的黑暗商会，将权利交给火影。然后又通过主张普通人也要互助，开始在各地召集族老和有名望的人帮助那些穷苦人和残疾人。 这种事情对于以前的木叶来说是很难看到的。并不是说看不到，而是他们的处理方式往往以忍者方面为最优先。所以当某些事情涉及到了家族或者别的东西的时候，忍者们往往会选择内部处理，很少有像是蓝染这样直接说明白并且公告的。 所以蓝染的名声在下层忍者和普通人的口中是节节攀升，大有知蓝染不知猿飞的意思。 像是投喂食物，赠送书籍，甚至将一些宝物直接放在门房里然后撒腿就跑。 诸如此类的事情不断的在周围接二连三的发生，甚至就连暗中保护的忍者都不禁感叹蓝染在村落里的号召力。 为什么如此放任蓝染惣右介，为什么如此相信他，就是因为这已经把他团团围住，让他露出为难表情的木叶村民们。甚至就连三代目都做不到如此的亲和。 而看着面对木叶平民百姓的欢呼和祝福，有些狼狈的逃到了小院里的蓝染，暗中监视的某两人的脸色也不禁变化了起来。 有一个面露羞愧，而另一个则是充满了嘲讽的模样。 “你可真是自取其辱，日斩。” 满脸嘲讽笑容的志村团藏看着自己的老友，语出辛辣。 “你明知道他如果要造反，推翻的八成可能是你。如果真要是他干的，我劝你最好直接将火影让位比较好。” “……他实力不够。” “如果他真的有那个能力，暗中掌握了那么强大的力量，蓝染惣右介的实力怎么可能是个中忍。” “我也不想怀疑惣右介。只是这一切看起来都太巧了。” 看着那走入房门，开始向厨房走去，准备亲手做菜的蓝染，隐藏起来的三代目火影有些忧虑的说道： “同样的羽织和内衬，而且那种态度和说辞，几乎都在指向惣右介。如果惣右介真的是叛徒，那可能是历史以来最大的叛徒。我也不希望如此。” “日斩，你老糊涂。你忘记了创造木叶的两位中，就有一个是宇智波的那位了么？” “……” 好像确实哦。 毕竟宇智波斑都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叛忍呢。 看着那一脸不屑，推崇力量和现实主义的好友，猿飞日斩寻思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说不过。 你村庄两大合伙人都跑了一个，现在宇智波都不掩饰，整天盯着火影位置呢，你多个蓝染好像在木叶历史上也算不上什么？ 但是这么说就感觉自己像是贪恋权利，故意陷害好人一样。 三代目很快就转过了话题。 “所以团藏，你觉得是谁干的？” “哼，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个家伙不足为虑，她们脑子里现在只剩下自己的那点权利，甚至连忍者的基础都忘记了。” 算是照顾自己老友的一点情绪，志村团藏看着生硬的转换话题的三代目冷哼了声，随口评价道： “我还是觉得应该是宇智波家做的事情。那一族对于木叶火影的渴求已经疯狂。但是至今为止又没有任何融入村子的举动，想要让他们下沉多多接触平民跟杀了他们一样。他们跟村子不是一条心。” “那为什么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因为他们那一族一向十分扭曲。哪怕二代目大人也觉得宇智波家的人很麻烦。” 回想起来宇智波家的种种，团藏黑着一张脸低声说道： “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你知道的。如果没有研发的印记，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恐怕是宇智波家双眼的秘术。我知道很多宇智波都是无辜的，也有很多人像是镜那样真心想要融入村子。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嘴上说真心融入，却还是不肯脱离宇智波？” “……” “放弃宇智波的身份，成为一名木叶的忍者，对于宇智波家族的人来说是不可接受的。他们要的是宇智波的火影，而不是木叶的火影。” “够了，就说到这里吧。走吧。” “……” 沉默逐渐蔓延开来。 但是最后，还是团藏让开了脚步。 最后看了一眼蓝染在厨房里鼓捣出了小菜和美酒，放在了撰写室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和月色小酌的样子，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屋周围。 只是，不论是火影还是长老都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们离开之后，两个身穿着白色羽织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撰写室中。 “……你不在意么？被日斩和团藏监视这种事？” “为什么会在意？今天夜色正好，有人心有愁怨，看着明月独酌几杯，也不是错事吧？” 看着身后那一脸阴郁的宇智波镜，蓝染笑着推了推眼镜，看向了四周较高的树木。 “而且我坐在这里，不也是为了让暗部的诸君安心么？他们也是苦劳了很久的，我直接坐在这里，他们的神经也不必如此紧绷。” “……” 面对那木叶暗部们眼神空洞，仿若幻境的场景，宇智波镜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第十七章 月下独酌 在忍界，实际上操纵五感的忍术和幻术要多少有多少。 不论是血继限界还是秘术，亦或者是某些特殊的秘法还是场所，都可以做到将人的五感掌控，扭曲成自己想要的事情。 但是，不论谁去做，不论谁来做，都没有那种让人手心发汗的恐怖感。曾经加藤断和宇智波镜也觉得，不过就是幻术而已，只要认清楚现实就没问题。 可，此时此刻蓝染惣右介平稳的坐在那，吃着下酒菜喝着清酒赏月的模样，却让他们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怖。 来自暗部和根的忍者在各处高位乃至地下进行保护和监控。 每个人都确信蓝染此时此刻正来了兴致，端起了酒桌搞了点小菜和清酒开始赏月。 但是他们每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在蓝染的身后，就在撰写室的正中央，两名带着木叶护额的忍者正怒视着他。 “你们目前在如今的身躯里，一方面要对抗提炼查克拉的本能，另一方面要寻找自己灵魂的烙印，一定很辛苦吧？” 很是放松的靠在了门廊柱上面，蓝染看着那略显冰蓝色的圆月叹了口气，看向了身后的两人。 “但是那份辛苦是值得的。只有不断磨砺，才能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东西。” “研磨之后的利刃才会伤人，而长时间的揣摩只会生锈。看清楚敌人，和看清楚自己，这两个同样是十分珍贵的特质。” “其实，两位把卍解释放出来我也不会介意的。隐藏实力确实是一件好事，但是也要能隐藏起来才可以。至少在我眼中，你们的行动就像是在瓷器店中躲藏的大象一样，就算是我想要挪开视线，那也是比较考验我演技的事情啊。”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里么？” 压下自己心头涌现出的各种恶意和恐怖的猜测，宇智波镜喘了一口气，提起勇气怒视着眼前拎着小巧酒杯的蓝染惣右介。 “不论是我们的行动也好，我们的努力也好，你什么都知道。你一直在监控我们？” “这倒没有。” 面对宇智波忍者的怒视，蓝染很是平和的摇了摇头，看向了花园内凝结了雨雾露水的淡蓝色小花。 “我曾经很喜欢监控他人的生活状态，但是现在没有。我更喜欢去期待一个惊喜。只是你们的想法和行动太过直白，我只是善意的提个醒而已。” “你这种骗人的话有谁会相信？” “但这是事实。如果是以前的我，恐怕不会在乎你们的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人是有向着神明举起叛逆的勇气的。面对悬崖上的花朵，也有人敢于踏前一步。你们也都是成名的忍者，我怎能不对你们抱有期待呢？” “……你太傲慢了，蓝染。” “傲慢，吗？如果把陈述事实当做傲慢，那才显得可笑才对。” 面对面前两个十分不服气，但是表面上极其恭敬的忍者，蓝染摇了摇头，很是平淡的陈述起来。 “我衷心希望各位能够展现出不一样的色彩。向着未知迈出一步，那是勇气。但，对自己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却向死亡迈出一步，那是鲁莽。” “……” “拒绝理解吗？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对你们来说，这确实太难了。你们甚至无法理解勇气。” 面对那两个很明显有着不合作趋势的忍者，蓝染惣右介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转头继续看向了那轮美丽的圆月。 柔和的月光撒在了他的脸颊上，让那本就充满着魅力的面容更是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那模样并不像是随口说出的某些骗徒的话语，而是充斥着某种真实的力量。 “我其实很鄙夷那些自作聪明，自认聪慧投降认输的人。” 欣赏着美丽的月色，蓝染开口轻声说道： “将牺牲和奉献当做玩笑挂在嘴边，嘲弄他人的努力和价值，就好像自己赢得了什么东西一样。” “不论嘲弄也好，讥讽也罢，他们都是弱者。只是随着潮流流动的弱者而已。因为他们没有行动的力量，也没有将自身视作强者的勇气。只有贬损他人，才能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弱者的行为就是将逃避视作勇气。将对自己有利的说辞当做真实。然后嘲弄着他人的生存方式，并且以此为根据给自己卑微下去的信心。我曾经以为世界上的生物都是如此，但实际上我错了。” “人类之所以能够活下去，是有着明知道世界的真实而行走下去的‘勇气’。” “认清楚现实的苦难，然后带着觉悟活着走下去的勇气，以及认清楚问题的根源，决定自己用自己或他人的死来解决的勇气，我认为两者都很了不起。” “……你是在嘲笑我们没有与你共赴黄泉的勇气吗，蓝染。” 听到这里，宇智波镜还是没有忍住，站了出来，怒视着那个正在月光下独酌的身影。 “你在嘲笑我们根本不理解你的想法，你在嘲笑木叶村的想法，你在嘲笑火的意志，也在嘲笑我们没有与你一起赴死的勇气，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并没有。正相反，我觉得这是很理智的行为。因为你们根本不明白我说的勇气是什么。” 看着那牙关紧咬的宇智波镜，蓝染很是认真的解释道： “因为做出赴死的决定，实际上并不困难。血气上脑，煽动人心，不知后果，自傲自大，这是他人带来的死，与自己的心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对活着没有实际的感触，对生活的没有热爱或痛恨，这样的人对死亡也是同样的。他们的死亡并不是面对真实的勇气，而是仅仅他人希望，或者自己希望去死来逃避问题。” “所以，勇气并不是自己认为可以去用死逃避问题，就叫勇气。而是在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有着爱的人和希望的事情，理解了生活的甜美与痛苦之后选择用与死亡并肩来解决自身与世界的问题，这才是对命运踏足的‘勇气’。” “而忍者，多数没有这种真正的勇气。不过是被所谓的大义和责任蒙蔽了眼睛后凭借血气之勇而选择的死。你们对未来并没有太多畅想，对自己的宗族和社会的问题也没有进行思考，单纯的只是觉得职位，地位，他人的话语就可以让自己死去。好像死能解决一切问题。” “这是逃避。死能解决自己的苦恼，但却解决不了问题。就像是你们刚才想要的行动那样。你们死了大可以一了百了，但是后续呢？你想过怎么彻底解决我么？” “……” 虽然让敌人提示自己很是耻辱，但是很明显的，两人没有想过。 只是看着蓝染那一副平静的饮着美酒，欣赏明月，和他们随意说着话，而周围的暗部和根部都不闻不问的样子，却又让两人感到异常的恐怖。 他们确实想要自己解决自己一了百了，因为他们想不到到底要怎么解决蓝染惣右介。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蓝染目前已经可以代表木叶的意志了，要怎么解决他？自己反自己？ 一想到这里，宇智波镜的拳头都禁不住攥紧起来，发出吱嘎的声音。 “想不到么？这是当然的事情。因为你们的教育和生活并没有这些东西啊。” 看着那两个忧心忡忡的忍者，蓝染很是怜悯的发出一声叹息。 “你们连真正的活着都没有理解，又怎能说勇气呢？我只是希望两位，能够从如今的木叶中找到自己活着的理由。” “而在一切的问题在心中有了答案之后，才是清澈的，面对我的‘勇气’。正因为如此，你们的卍解和始解才是拟似，而不是真实的卍解。” “自己的心灵尚不明确，又怎能得到真正的卍解？你现在所拥有的是我给予你们的虚假的憎恨与希望。只有真的在生活中理解，并且觉悟，才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真实。” “那便是你们自己的灵魂。” “……” 并没有什么传记小说中出现的，某种一点就透，想开了之后就会卍解之类的故事。 宇智波镜和加藤断依旧正确而又没有意义的敌视着眼前的蓝染惣右介，对于他的说法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敌人的说辞是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倾听的。这就是忍者向来的教育理念，也是他们的行动逻辑。如果理解敌人，那就会动摇，而动摇就会导致死亡。 这在忍界是常识。 只是这常识对于蓝染从两个世界得到的认知来说，是很是让人心痛的一件事。 “不理解吗，也是自然……为什么我自己独酌，理由也只有这一个罢了。” “你们尚未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只有活着的人才会享受生活的美，死者是体会不到的。” “就算我怎么跟你们描述今天的夜色与雾雨多么的迷人，你们也不会理解。只是把它当做我高高在上对你们的嘲讽与讥笑。这样的话就毫无乐趣了。” “对了，朔茂君明天就能醒来。暂领十一番队队长的职位，希望两位能够接受。” “‘……明白。’” 短促的应答声让两人的声线几乎合并为一。 而下一瞬间，那片区域已经不再存在二人白色羽织的身影。 虽然身为属下和被操纵者，但是他们已经不想再听蓝染所谓的歪门邪理了。 “还是不能理解吗……” 对于这次失败的谈话，蓝染惣右介也只能摇头叹息。 木叶的忍者再怎么说也是忍者，和死神或者武士是不一样的。不沾风雅，不理世俗，只是为了任务和利益，这是忍者最开始被设计出来的目标。 但是人又怎么可能永远被封印在一个地方？又怎么可以永远沉寂下去？总会有人迈出那一步的，撕开虚假的帷幕，然后努力对着真相和这个世界伸出手掌。 只是，或许不是从这里开始。 “虽然不是不能明白，但是还是会感到可悲。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死神，现在只是一个人类罢了。” 蓝染摇了摇头，夹起了一份酒盗配上了一点清酒看向了月光。 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走动的声音。 旗木卡卡西带着面罩表情冷淡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了训练场的方向。而蓝染看到了之后也是对着他招呼了一声。 “卡卡西君，来吃点么？” “诶？不要。” “哈哈哈，真遗憾啊。明明是如此美景。” “有欣赏的时间我还不如去锻炼。” “嗯，倒也是这个道理。” 看着那一脸嫌弃直接跑到另外一个院子里开始训练的卡卡西，蓝染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天空的圆月。 那月亮在薄雾之中，确实是很美。 美的让蓝染不禁捏起酒杯又喝了一小口。 只是虽然托盘上放了好几个杯子，但最终还是他一人独酌。 “孤独吗……” 仰望那轮圆月，蓝染靠在门廊柱上自斟自饮，再次的合着酒盗，饮下了一杯清酒。 第十八章 是谁错了 将身体浸入到水池之中，感受着那温热的水流开始在肌体中祛除自己的疲劳，旗木卡卡西泡在大浴池里舒爽的叹了口气。 是的，在蓝染的宅邸之中实际上是有大浴池的。 一看好像是能扔进几十个人都不嫌拥挤的大型浴池，原本好像是为了旅店和宿舍做准备，只是大家往往并不把这里当做宿舍使用。 毕竟这里是让人敬爱的蓝染顾问的住所，大家都是抢着来修缮，然后免费帮助了一番之后就走了，也不管用不用。这么大的浴室就只有卡卡西一个人在享受。 实际上蓝染也不怎么用这种东西。作为木叶的顾问，他上任之后就忙了很多。这种大浴池蓝染也不怎么使用，而是经常拖着小木桶到自己的房间里，直接用火遁水遁热水处理之后泡一泡就完事了。 而卡卡西也偶尔会看到蓝染顶着一个毛巾泡在木桶里，上半身在外面开始批改文件的模样。 跟自己父亲说的不一样，蓝染并没有那种拿到了权利就搞事情的模样。 正相反的，他经常点着点灯在夜里批改修缮一些细节的问题，而且还会出门问询一些当地相关的事情，偶尔还会亲自考查。 虽然卡卡西身为他的义子已经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是除了静血装动血装之外，好像算上今晚的这次打招呼，恐怕也只有不到四次的对话。 如果是亲儿子可能会责怪这种忙于工作的爹疏忽自己的管理，可卡卡西很清楚自己又不是他亲儿子。 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那个对着蓝染有很大意见的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自己的名字叫旗木卡卡西。 只是，越是居住在这里就越是能够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感觉。 并不是压抑，也不是痛苦，怎么说呢，总有一种让人想要对他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的感觉。 ‘你是要打算背叛木叶的恶人吗？’ 这样的话，旗木卡卡西在脑子里转了很多次，最终消弭于无形之中。 不从偏见而是从实际的角度来说，整个木叶恐怕从初代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过这么尽职尽责还有天赋的工作人员了。 那些平民们的笑容不是假的，忍者们的拥护也不是假的。木叶的效率节节攀升，甚至能够在整军备战的事后还偶有娱乐，这也都是蓝染的功劳。 父亲的话就像是钉子一样插进了卡卡西的心里，但是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动摇了。 他的父亲的判断，真的是正确的么？ 从浴室里走出来换上了一身新的忍者服，卡卡西冒着朦胧的细雨向着木叶的坟墓区走了过去。 现在已经很晚，绝大多数地方已经打烊了。而那些在深夜里开着的小店招揽的客户也多半都是一群神色疲倦的忍者或者工作人员。 这是属于成年人的时间，一些不堪入耳的黄段子还有对生活的抱怨偶尔会流窜到卡卡西的耳朵里。多数时间都是在抱怨。抱怨火影，抱怨社会，抱怨顾问。 甚至还有抱怨蓝染的。听着那个喝醉了的忍者怒斥蓝染，说他不让忍者插手平民工作或干扰他人的样子，光是从老板和周围忍者那略显鄙夷的模样恐怕就知道，蓝染做的确实是对的。 在人际较为罕至的公园内角落，旗木卡卡西最终还是来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地方。 “……” 看着那在雾雨之中显得越发孤苦伶仃的矮小坟茔，旗木卡卡西撑着雨伞呆呆的看着那坟墓。 曾经名动一时的木叶白牙，如今看起来有些形单影只。周围的坟墓多多少少看起来都有人在打理的样子，但是旗木朔茂的坟墓看起来并没有。 这个为了木叶奉献出了自己一生的忍者，到头来连坟墓在哪里都不允许让人得知。火影忍者坚持声称白牙是自杀的，而且坚持声称给木叶带来了极其可怕的重大损失，所以他的名声依旧。 虽然有些人觉得那个白牙很有可能是去杀了风影全家的，但是看着木叶的如此动作一个月之后，大家也差不多都觉得这是一个误会了。毕竟哪里有让英雄的坟墓如此凄凉，让英雄的子女背上各种骂名的呢？村落还有没有向心力了？ 除非是真的不是，确实是给木叶带来了极大的损失，不然的话是不可能让木叶白牙和其后代沦落至此的。 可以想象，如果不是卡卡西有蓝染罩着的话，他的生活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是看着自己亲生父亲的坟墓开始长出杂草的样子，卡卡西还是叹了口气，蹲下去开始清理上面的杂草。 只是清理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头上的雨幕消失了。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个纯白色的羽织映入了他的眼帘。 ‘蓝染……不是蓝染？’ 谁啊？ 抬头看向了那个撑着雨伞站在了雾雨中，穿着白色羽织的身影，旗木卡卡西愣了愣。 那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出现的木叶的忍者，有着一身和蓝染几乎一样的白色羽织，举着一把油纸伞撑在了卡卡西的头上。 似乎又是觉得这么做还是让卡卡西身上有点雨滴的样子，这个带着狸猫面具的男人走了两步靠近到了卡卡西的身边，蹲了下来用一只手和卡卡西一起整理着坟茔上的杂草。 ‘十一……？’ 看着那男人背后羽织上的字数，卡卡西看了之后悄悄的记在了心底。 对于这个穿着白色羽织，带着狸猫面具的男人，他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明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甚至也看不清楚他的体型和面容，但卡卡西总是感觉有一种温暖的感受。 “你是谁？” 看着那穿着白色羽织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卡卡西踌躇了一下后，低声问道： “这里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而且环境也不算太好，你还是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吧。这里是我的地方。” “旗木朔茂的坟，就是这样吗？” 带着动物面具的男人半蹲在坟地钱，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低声说道： “我……算是你父亲的好友吧。他出事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木叶里。意识到之后就听到了很多不好的消息。” “这样吗。” 卡卡西让出了一点地方，让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低头拔除杂草。 这个男人和印象中的木叶忍者都不太一样，一般的木叶忍者要么是惋惜，要么是对他放弃任务的愤恨，要么是神色复杂，但总之没人过来。 但是眼前这个带着狸猫面具，头发灰白，扎在了脑后，跟父亲的发型极其近似的男人，却并没有什么忌讳的模样，直接蹲在了他的身边，将杂草一点点的拔出来。 “他死的时候，我没有在。现在想想，要是当时早意识到就好了。让你寄居在蓝染那里，真的很抱歉。” “没什么，蓝染对我还算可以。至少比木叶的大家强多了。” “……这样啊。” 男人的手掌微微一顿，然后又继续整理着那矮小的坟茔。 “虽然这么说会让你感到伤心，但是我，啊，旗木朔茂……在村子里的评价，现在是什么样的？” “叛徒，罪人。让木叶差点被群起而攻之的元凶。现在战备都是因为他的那次失手。大概就是这些。父亲也确实是这样死去的。” “是吗……辛苦你了。” “身为罪人的儿子，能够被蓝染收养已经算是很幸运了。我没有什么辛苦的。大人们又不敢对我和蓝染说什么。” “……” 那换句话说，目光和孩子的暴力不还是存在的么？ 看着那整理着坟茔，努力平整周围的土地的旗木卡卡西，来人眼底闪过了一丝痛苦。 面对一脸平静的旗木卡卡西，他伸出了手掌，想要对着卡卡西说点什么，但却被旗木卡卡西提前打断了。 “谢谢你帮我。但是父亲的事情，还有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处理。蓝染那家伙感觉上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实际上我对我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 看着矮小的坟茔，旗木卡卡西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对着面前穿着白色羽织的男人低头行了一礼。 “父亲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我觉得，如果父亲真的伤害到了村子的利益，那他的选择都是他自己选的。我是他的儿子，我也只能承担我自己的东西。” “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歧视我也好，我是旗木朔茂的儿子。父亲做了多么愚蠢的决定，我身为儿子也是要承担下去的。” “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父亲缺了的那份东西，我会努力去弥补。就是这样。” “……等一下！” 旗木卡卡西站了起来转身要走，但是那带着狸猫面具的男人却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伸手按住了卡卡西的肩膀。 “你没有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卡卡西！你才六岁，正是忍者学校上学的时候，你没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不要说出这种像是蓝染说的话，前辈。父亲死了，但我会努力洗刷父亲的耻辱的。” “你觉得，父亲这么做，是耻辱吗？” “那不然呢？全木叶都知道。” “……” 卡卡西皱着眉头，轻轻的挣开了这个男人的束缚，向蓝染家跑了回去。 而穿着代号十一，铭刻着短剑铭文的羽织，带着狸猫面具的男人却保持着那个动作，像是被震撼了一样，呆立在原地良久，不能起身。 第十九章 观其行，不听其言 午夜，绝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的时间。 而木叶村因为其工作的特性，实际上昼夜分别并不是特别明显。 就像是现在这样，哪怕已经是午夜时分，蓝染惣右介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处理着公务文件。 因为时间太晚的原因，甚至就连暗部的忍者都不得不现身，半跪在蓝染的身后，很是诚恳的低声说道： “蓝染顾问大人，三代目大人要求您务必保持正常的生活状态，以免发生任何意外。现在已经是夜晚两点钟，还请您注意身体。” “啊，替我谢过三代目大人。但是这些文件比较紧急，我先处理一下。等到时候我会去睡觉的。” “可是，蓝染顾问大人……” “没有什么可是。现在是战争前夕，大家在前线拼命我却只因为困意就延误工作，这岂不是对不起大家的奉献？” “……是！” 暗部的忍者看着面前依旧在认真的批阅着文章的蓝染惣右介，很是叹服的低下了头，然后悄然消失在了房间内。 而蓝染惣右介则是看了看手边堆积如山的文件叹了口气，将文件已经处理完的一部分重新归档后，再将另外一部分文件放在了桌面上。 全新的文件档案再次的累积成了一摞小山，而蓝染就在这文件组成的战场上不断的拼搏着，偶尔停下毛笔，低头思考着一些对策，然后再次的伸出毛笔涂改起来。 “……那个暗部的忍者，在帮你作掩护呢。” “是吗？那还真是多谢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蓝染拿着毛笔，头也不回的回复到： “然后，刚刚说到哪里了？朔茂君？你和你儿子的感动的再会又怎么了？” “说到了坟茔的事情。” 也说到了有关于你的事情。 就在那暗部忍者刚刚站的位置后方，穿着白色羽织得男人正靠在墙上，眼神失落的看着眼前那个男人。 没有带着狸猫面具，真真正正的旗木朔茂重新活了过来，穿着写着‘十一’的白色羽织，眼神迷茫的看着眼前那个正在审批木叶文件的男人。 “……是吗，因为这样，所以才来向我寻求答案么？” 端坐在房间内批改着文件，蓝染推了推眼镜，看向了身后一脸复杂的旗木朔茂。 这个曾经肯为了名誉和木叶的利益而选择自杀的男人，却在观察了自己儿子一个月之后动摇了。 理由当然是很简单，和宇智波镜与加藤断这种已经走到了真正高层的忍者不一样，旗木朔茂虽然名声巨大，但是本质上只是一把锋利的刀。 这把刀面对他人的憎恨和敌视不知所措，以为只要死亡就能够挽回这一切。但是事实的结果就是，死亡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自己的亲人伤心，让无知的人大笑而已。 “真的是让人感觉奇妙。” 蓝染看着满脸纠结的旗木朔茂，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曾经最是相信火之意志甚至为之赴死的人，却现在来询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最不信任火之意志，想要自己当火影阐述村落想法的两人，却对我避之不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的心境发生改变？” “……” “是因为你想象中的世界和你现在认知的世界并不是一样的。对么？” 面对不想说话的旗木朔茂，蓝染惣右介开着电灯，一边批阅着文件和提出倡导意见，一边对着旗木朔茂说道： “他人对木叶的喜爱和对我的抗拒，源自于他们的血脉和位置。他们本就拥有一切，所以会对我产生敌视。那，朔茂君。你到底在恐惧和抗拒我什么呢？” “……这跟我们的对话无关。” “这就是我们对话的本质，朔茂君。恐惧，理解，以及木叶和如今现状的本质。” 对于旗木朔茂逃避般的说法不屑的摇了摇头，蓝染惣右介在白纸上挥毫泼墨，良好的字句写着有关于木叶部分改革的倡导。 身为木叶顾问的他，是有资格，也有能力去这么做的。 因为他并非是那种被忽略的顾问或者被临时推举上来的，经过一个月的考验，蓝染已经深得三代目和团藏的信任，甚至大有将他推举上高位，让另外两个伙伴稍微安静一点的意思。 而这个掌握了木叶一大部分权利的男人正背对着旗木朔茂，平淡的说出了对这个世界的想法。 “你害怕的并不是变革，也不是权势，你只是在惧怕我。” “因为我一旦想要做些什么，恐怕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我也知道。所以我到现在也只是在寻找一个阻止我的人而已。” “朔茂君，你肯定不理解这样的世界吧。你看到花草树木很美的时候会找到自己的朋友倾诉，会感觉到身心的畅快，想要与自己最好的伙伴说一说自己看到的美景。” “但是遗憾的是，你们都能找到，但我却找不到。从身为死神的时候我就是如此，而到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只是，我和那时候的我不一样了。我那时候鄙夷所有无知者，憎恨着一切的体系，并且想要用自己的手段改变这个世界。” “只是现在，我有了更好的方法。所以，我想要让世界理解我的想法。” “……你果然是最危险的人，蓝染惣右介。” 看着那男人在灯光下的背影，旗木朔茂忍不住评价道。 让世界理解他的想法，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还鄙夷其他所有人，你以为你是谁？ 所以旗木朔茂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看蓝染不顺眼，因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蓝染骨子里的骄傲。但是蓝染却不以为意。 “曾经有一个人像你这样评价我，当时让我很是惊讶。我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他会这么想呢。如今，我大概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有些人是有才能的。” 将写完的文档放置在一边，蓝染拿出了最后一批文件，开始拿着毛笔一边批改一边说道： “他们本能的可以通过各种蛛丝马迹和语言，来在脑海之中拼凑出来‘真相’。只是这个对人的真相，就会让他们自己感觉到恐惧，排斥，进而不愿意去理解，用敌意去面对。” “但是实际上，你们这种人是很清楚的。不论你们是想活着，还是死去，都要靠我的慈悲，这个绝对的‘事实’。” “我虽然尊重每个人类选择的勇气，但我希望你们不会滥用我这种仁慈。不然，场面会变得很难看的。朔茂君。你也不想你的儿子看到自己的父亲那种模样吧？” “……”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威胁，旗木朔茂并没有说话。 曾经被视为三忍之上的木叶顶级强者，看着眼前似乎毫无防备展露给他后背的男人，旗木朔茂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 因为他知道，蓝染这个人虽然表里不一，傲慢无情，但是很多时候，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不屑撒谎或者用无意义的东西来遮掩自己的目地。 只是对于蓝染丢出来的这些话，旗木朔茂正在进行属于自己的思考。 但实际上相比较自己的那两个义愤填膺的同僚，旗木朔茂对蓝染的感情是有点复杂的。 旗木朔茂本人并不是那种特别迂腐的人，他重情重义，相信火之意志，也喜爱村落，但是相比较那些世家大族，他更希望木叶能够成为那些孩子们的乐园。 加藤断是纲手的男人，宇智波镜是宇智波家的人，他们有理由也有想法去反对蓝染的行动，彻底将蓝染当做敌人来看待。 可旗木朔茂没有这个理由。 他是自杀的，而活过来也是因为蓝染所赐。 实际上除了蓝染嘴臭恶心人之外，他本质上做的一切都是旗木朔茂本人极其有利的。 卡卡西没有被欺辱，也没有陷入仇恨的深渊之中。木叶也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自杀而变得人心惶惶，而是在蓝染的操纵下逐渐消弭影响。 振兴经济，加强实力，削弱血继限界家族的影响，提拔有才干有热情的人上位，并且对木叶的忍者精神需求很是理解，提出了多种治疗和影响方案，为忍者们的战斗解决后患。 火的意志，团队的意志，战友的身份和凝聚力，小队基金的出现也让整体的环境大为缓和起来。 所以，旗木朔茂骗不了自己的想法，他真的觉得蓝染惣右介做的很不错。 甚至从管理的角度，他已经是火影之下所有之上的级别。 他们本来就应该听蓝染的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为了自己的家族和所谓的村落去做打算。 加藤断的服从和所谓的认可，是因为他的女友是千手纲手，他们的家族本身就是木叶的一部分。而宇智波镜更是木叶的大族。 听到蓝染的一些计划之后，加藤断和宇智波镜也绝对不会同意那些事情的发生。 可对于旗木朔茂来说，那些家族荣誉和理想真的有意义么？ 可能是有的吧，毕竟为了他奉献了一辈子，也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但是面对儿子的鄙夷，那孤独的坟茔，还有那冷雨之中他人的谈论，旗木朔茂骗不了自己。 其他人可以为了伙伴而抛弃任务，说是因为火的意志，会得到褒奖。但是他不可以。因为他是木叶白牙，旗木朔茂。 虽然依旧不能认可蓝染这样的人在木叶里搞风搞雨，但是，怎么说呢，旗木朔茂意外的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特别讨厌这个样子。 他没有真正对蓝染释放杀意和敌意的理由。 “看起来你也已经意识到了。你们所厌恶的并不是我所带来的变化，也不是我所带来的变革。你们仅仅是害怕我而已。” 看着身后那沉默的身影，蓝染笑了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归档，很是认真的说道： “你们会害怕我，是因为我掌握了远超于你们想象的力量和智慧。但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并不知道。而人又是对未知充满警惕的，所以你们也对我充满了警惕。” “人们总是会依靠自己熟悉的东西，熟悉的经验，并对陌生的人物和手段加以排斥。哪怕明知道自己所保守的东西是错误的，但却也愿意继续下去，不想看到更新鲜的东西出现在自己眼前。因为那意味着未知的风险。” “所以，你的顾虑和想法，也都是来自于这里。你熟悉木叶，熟悉火之意志。但你真的熟悉他吗？” “认知和理念干扰了你作为一个人的态度，现在，你可以试着找个新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切。” “……” 这句话对于文学水平不太高的旗木朔茂有点绕。 他思考了一下之后，才看着蓝染有些试探性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的一切苦恼，都是源于对他们和木叶的不理解么？” “我觉得，你用你自己的视线去看清楚木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样才会有更深的体悟。不从木叶白牙的角度，而是从旗木卡卡西的父亲的角度。我很期待你的想法。” 看着若有所思的旗木朔茂，蓝染微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十章 木叶景色要分人 五大国之间的战争氛围越发的浓郁起来。 商人们的生意也开始受到了影响，哪怕是木叶的商业流通都开始迟滞起来。 虽然作为五大国之中最强大的那个，但是木叶所仰仗的还是较为原始的商业，一旦流通性被阻隔，往往会发生极其强烈的物价上涨。 但是这种势头被早有预见的蓝染惣右介制止了。在向三代目火影和团藏阐述了有关于商业和信心的论述之后，蓝染得到了一部分暗部和根部的临时指挥权，严厉的打击了不良商贩。 当然，不出所料的是，很多商贩后面都有一些大家族的身影。虽然蓝染惣右介一力主张要一视同仁的进行处理，但是这说到底也是说说而已。很多家族就靠着这个活呢，怎么可能让你全给处理掉了。 这次小小的风波也就这么不了了之，物价虽然维持在了一个比较高昂的价格上，但是大家还算是能够接受。 大家族忍者们也开始有了商业联合的雏形，开始呼朋唤友进行最原始的商业定价行为。 而三代目在其中又发挥了作为火影的威严来维护木叶的团结，让火的意志燃烧的更加兴盛。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局面。 当然，至于被抬升了接近三倍的物价那自然是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了。至于说太贵了要死了的话有蓝染开的慈善接收所，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一边吃饭，反正饿不死。 在这物价飙升的时刻，那些普通人一般来说都是会收紧消费，也只有一些朝不保夕的忍者们在酒馆之中开怀畅饮。 但是就在这喧嚣中，某个角落里却坐着三位穿着羽织的中青年。 这种事情在木叶实际上也不算罕见了，毕竟上有所好下必从之，蓝染惣右介穿着羽织一脸正气的模样也成了很多人的榜样，除了忍者外，有不少路人和孩子都喜欢穿着白色羽织招摇过市。 毕竟这东西穿上黑色的内衬后在外面一披，确实是看起来帅气又有型。虽然用的是长刀长剑这种并不符合忍者气质的东西，但是怎么说呢，很多人也不是冲着忍者能打来的，当然是怎么帅怎么穿。 只是在这里饮酒的三人，穿着的羽织和平常人有些不一样。 二，六，十一，三个数字撰写在他们的背后。 彼岸花，宇智波，短剑，三个不同类型的勋章在他们的羽织背后点缀。 而在场的众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三个人在包间内饮食的样子，只是自顾自的在外面喝酒划拳喧嚣无比。 若不是时不时有服务员将餐品端到他们面前，恐怕甚至都会以为这些人的存在只是幻觉。但就算是如此，也没有人察觉到这里的异样。 不论是监控的忍者也好，亦或者是送菜的服务员也好，三个穿着羽织的身影就像是正常的旅客一样，自然而然的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感慨着某个人的恐怖。 “转魂体，模拟认知，就算是我们直接出现，也没有办法直接认识到我们。” “蓝染的技术，真的是可怕。” 带着宇智波团扇文章的男人和月白色长发的男人看着彼此，脸上的表情都不算是特别好看。 实际上蓝染压根就没有什么秘密基地，他的研究设施很是敞亮的直接放在了木叶的影子里面，而所有的人员也可以随意出入，只要不去伤害木叶的建筑和人就可以。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蓝染的傲慢终于到了癫狂的地步，他们这一身出去往外面一站怕不是十个人里面十个人喊妖怪复活了，然后带着一堆上忍和火影过来给他们打一顿供出蓝染。但是事后看，他们想多了。 哪怕穿着显眼的羽织，相貌无比的清楚明显，但是看不到就是看不到，认不出就是认不出。 配合上他们所使用的能够承载灵魂，甚至可以吃东西喝水品尝味道的所谓的转魂体，他们心中对蓝染的存在算是彻底的有了一丝敬畏。 这种事情简直像是恐怖片一样，在正常生活的木叶背后，居然存在一个影子国度。在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的不被注意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死去多年复活的人什么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够从各种角度再一次的看看如今的木叶。 “朔茂，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 “刚刚看你一直在吃饭喝酒，你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看着那沉默的坐在另一边，吃着酒盗喝着小酒的旗木朔茂，另外两人都有些好奇的问道： “蓝染是绝对不会在意我们的想法和行动的，但我们却不能放弃。为了木叶和大家的未来，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没什么别的，我只是在想……蓝染真的是恶人么。” “？” 看着那一脸颓废的中年男人，加藤断和宇智波镜顿时一愣。 什么东西？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蓝染是恶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拉拢他人渗透到木叶内部，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削弱家族的力量，甚至暗中操纵了整个木叶的走向，这种人不是恶人谁还是？ 只是面对自己的两个伙伴不解的模样，旗木朔茂却慢慢的摇了摇头。 “他也没拿忍者做什么人体实验，也没有去亵渎那些已经入土的尸体，反倒是我们木叶内的人经常有人这么做。” “而且对于我们的复活，实际上在威逼利诱之后也没怎么管我们，倒不如说还对我们挺大方的，又是发钱又是给东西，说是打扰死者什么的，但我觉得我还是复活比较好。” “我本以为我死了之后卡卡西和木叶的大家就会宽容下来，然后团结的更加紧密。但是现在团结他们的不是因为我的死，我的死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团结他们的反而是我们一直鄙夷的蓝染。” “所以我在想，他真的是一个恶人吗？” 看着外面那些稀稀落落的人群，旗木朔茂神色有些愁苦。 对于忍者来说，杀死一个敌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谁都下得去手。 但是要怎么判断是敌人，却需要一个能够说服自己和他人的理由。而另外两个人，都有这个理由。 蓝染惣右介，在宇智波的角度来说是敌人。 因为他的计划和制订的方略逐渐压缩了血迹家族的生存空间，希望让家族的忍者和普通的忍者进行交替轮换，最终融为一体，这触犯了他们的利益。 而在加藤断的角度，蓝染同样是敌人。 他是木叶直属派系的人员，是千手纲手的男朋友，在木叶行政体系中占据权威位置，对于蓝染大刀阔斧试图改革极其不满，认为改变了祖宗之法，最重要的是可能触及到纲手和他的利益。 但是，从他旗木朔茂的角度来看，蓝染真的是敌人么？ 自己儿子认了一个权势滔天的便宜干爹，各种秘法和技术不要钱似的往外送，而且平民忍者的环境也改善了很多，各种流言蜚语也少了不少。 虽然说对家族忍者和木叶固有内部班子来说，蓝染惣右介是一个破坏者。但是从旗木朔茂这个被害人的角度来看，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蓝染有什么过错的地方。 除了他嘴臭阴阳怪气。 “断是为了纲手和她的未来，镜是为了宇智波和木叶。” “我呢？我憎恨他为了什么？那个逼死了我的火的意志？还是对我儿子冷嘲热讽的木叶？” “你们都有其他的寄托，我只有一个儿子啊。” “……” 加藤断和宇智波镜看着面前这个略显老态的男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旗木朔茂的死亡可以说是离奇又悲惨，几乎可以笃定为是木叶上层为了压制真正意义上的平凡忍者做出的举措。 向来推崇火之意志，团队意志，甚至将医疗忍者列为必须的木叶，居然会因为有人放弃任务而选择同伴，开始进行舆论风暴，逼的人自杀这种事，大家想想就明白。 虽然说还不至于让木叶的火之意志价值观彻底崩溃，但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大家谈话的时候顾忌多了很多，交流的时候也不再像是一开始那样将心比心。甚至很多家族融合的趋势都开始停滞下来。 宇智波镜是感触最深的。他阵亡的时候是二十五岁，那时候二代目跟他们一起在战场上牺牲，为了木叶战死沙场。 那时候的宇智波就算是嘴上不说，实际上也是出人出力，顶多嘴上不服。 但是现在呢？掌控了木叶警备队的宇智波明里暗里开始要求更多的利益和区域，摆明了就是不信你火影和木叶。 看似解决问题的木叶白牙的死，反而将木叶内部很多隐藏的问题激化到了台面上，这就让木叶白牙的死在他人口中形象变得越是糟糕恶心起来。 谁都不会喜欢一个坏了自己好事的人，尽管他看起来好像很悲情，而且还好像为谁做了什么贡献，但是自己的利益可是切实受损了啊。不骂他骂谁？不自杀认个怂不就得了？ 面对这个一脸平淡的十一番队队长，加藤断和宇智波镜彼此看了一下后，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 反而是旗木朔茂自己摆了摆手，将这个话题带过去。 “不说这些事情了。蓝染说的那个长期任务，你们觉得怎么样？” “什么长期任务？” “就是那个观测到有人在暗中调查木叶，观测宇智波家祖地，希望我们去找一下来源的那个任务。” “那个我会去调查的。” “是吗……” 喝了一口小酒，旗木朔茂看着眼神陡然严肃起来的宇智波镜，脸上表情有些微妙的笑了笑。 第二十一章 新的任务 实际上对于静灵庭，也就是他们这些人的管辖，蓝染的表现不能说是无处不在吧，至少可以说是聊胜于无。 蓝染自己好像更热衷于木叶顾问扮演游戏，整天在木叶里面忙上忙下，而对于这些人的管束则是非常少，除了少部分一些时候让他们去做点黑市任务补贴家用外，很少有强制性的做些什么。 而且真正唤醒的人也不只是他们三个，只是有些人选择了重新归于永眠，有些人试图逃跑。只是蓝染就从来没在意过这种事，甚至在某种程度来说，他乐意见得如此。 就好像是在水桶里面已经沉闷的死水中放上几条鲶鱼一样，那些流亡出去的人会带着一点技术，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惊喜。 一个人的才能和想法终究是有限的，那如果有更多的人有着更多的力量来一起推动呢？ 所以在这种思路之下，蓝染实际上非常的宽容。那些任务也就是在那边挂着，如果谁想要去做，那就去取下来直接做就是。 像是宇智波镜这样的更多是为了表现他与蓝染惣右介势不两立的决心。人总是要有些仪式感的，如果没有仪式感的存在，那很多时候人的生命活的还不如一个臭虫。 只是，对于旗木朔茂来说，这个仪式感就很微妙了。 看着那似乎有些严肃的宇智波镜，旗木朔茂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文化程度不算太高，也差不多是忍者的平均水平，能考虑面对流言的选择也就是直接噶了自己，所以很难说自己对目前这两位队长的看法。 但是看到宇智波镜听闻自己祖地被监控的紧张模样，又对比了一下他们对木叶如今的改变似乎有点视而不见，还有对普通忍者表面上友好但本质上不在意的态度，旗木朔茂就总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词汇能够形容这种感觉，但是他文化程度低，说不出来。只能继续微妙的看着那似乎很是恼火的宇智波镜。 “——白色的人偶？这种监控的东西不是人吗？” 听着旗木朔茂给出的情报后，宇智波镜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 一群不知底细的人潜入到了木叶附近，甚至监控宇智波的祖地和木叶的各处驻地。这种事情让热爱村子和家族的宇智波镜无法忍受。 如果是其他大国的间谍倒还好说，毕竟都是已经清楚的势力了，但是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监控者可是超脱了目前木叶监控体系之外的存在，跟他们差不多。 这种消息不可谓不惊悚，在忍界居然还有一股跟他们类似的阴影势力存在，这忍界还能不能好了？ “居然在蓝染之前就存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一旁的加藤断也是一脸后怕的模样。 作为隐秘机动和处刑部队的队长，加藤断也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奇怪的东西在监视木叶。 不过这消息对于旗木朔茂来说倒是怎么都好。反正他一个战斗部队的，跟宇智波这种贵族和加藤断的邢军聊不到一块去。 之所以第一个知道这个情报，恐怕也只是因为除了他之外，剩下两个人基本上不怎么看公告板而已。反而是他一个战斗部队的没事闲的会去看看。 “蓝染那边是这么说。只是他不会亲自动手。” 夹了一口小菜送到嘴里，旗木朔茂低声说道： “但是相比较过去的力量，他更看重未来的可能性，所以他不会亲自查看，让我们去追踪这些东西的来源。他是这么说的。” “那家伙还真的是能使唤人啊……” “不然他把我们弄出来是为了什么呢？我觉得总不是因为我们长得好看。” “朔茂君，你最近的评价是不是有些辛辣啊？” “可能是吧。只是，从我们这个角度感觉上好像能看到更多不同的东西。” 腰间挂着一把短剑，望着窗外一片清澈的天空，旗木朔茂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倒是建议两位也不要老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往外面看看说不定会有别的感觉。” “木叶现在确实是很不错，但是建立在虚假和恐怖上的繁荣，真的是正确的吗？” “如果虚假和恐怖能够带来繁荣和安定，那又有什么错？” 旗木朔茂看着自己的两个队友，拎着酒杯低声说道。 跟另外两个没有孩子和家室的忍者不一样，旗木朔茂是有一个儿子的。 在自杀之前，他觉得自己的死亡能够带给卡卡西安定，但是现在，自杀只是一个懦弱之举。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这个世界安定和谐下去，没有什么意外，不会让卡卡西受到什么伤害和痛苦。作为一个父亲和平民，他跟宇智波镜这种主推家族木叶，还有加藤断这种千手女婿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更在乎木叶整体的上层结构不被动摇，但旗木朔茂只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和木叶更多的人安定下来。 “大家想要的也只不过是安居乐业。木叶甚至也有自己的根和暗部，刑讯和阴谋同样也不少，甚至我自己也是一样。那为什么蓝染就不可以，其他人就可以呢？” “因为蓝染是一个恶人。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加藤断看着面前有些颓废的男人，很是认真的拉拢道： “朔茂君，我知道因为木叶现在的问题你心中想法很乱，但是我们不应该自乱阵脚。我们内部不应该出现裂痕啊。” “可他是木叶顾问代理，而且三年后肯定是木叶的顾问没错。” “那也只是——” “只是什么？忍者不就是要听命令的嘛？” 喝了一口小酒，中年男人看着自己两个没结婚的队友叹了口气。（有关止水和镜的关系，请看下面的作者的话） “于情于理，如果现在我们是木叶的忍者的话，现在也应该听他的才是。” “可我们不是。只有我们知道真相。” “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叛忍不就是我们了？反对顾问暗中保护木叶的计划，破坏木叶的团结什么的。真正要计算起来，他说自己一切为了木叶，那背叛村子的恐怕是我们啊。” “……” 这种话题让加藤断和宇智波镜愣在了原地。 一直以来都是以木叶大族的身份和逐渐融入到上层的他们，确实无法理解这种想法。 他们想着的村子的规矩，和旗木朔茂想着的村子的规矩，完全是两个东西。这种完全的底层忍者说出来的理论让两个高层忍者愣在了原地。 想要找点反驳的话，但是两人搜肠刮肚也找不出来什么能够反驳的话语。 是啊，木叶顾问代理是有资格配备一些秘密部队的。 而且蓝染在召唤他们之前，就已经有权利招揽一些帮手，只是并没有直接公开。但是资金和消息也都是木叶上层所默许的。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蓝染只要不说，他们甚至在序列上还是木叶的忍者。偏激一点直接带这个身子去吃空饷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 蓝染只要没叛变，就是木叶的人。 而既然是木叶有权限的人，那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种观念上的冲击让两个人闭上了嘴巴。 外面的喝酒划拳声逐渐的喧嚣起来，而在房间内的三个人，也开始逐渐考虑起来自己的位置和应有的想法。 而就在三个队长开始陷入对人生的思考的时候，木叶三代目办公室内，一个金黄色头发如同太阳般的青年正笑眯眯的看向面前的蓝染惣右介。 “波风水门上忍，刚刚结束任务回到村子。掌握飞雷神之术，能够帮你快速脱险和处理敌人。而且他也是我打算派给你用来研究时空忍术的对象。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 三代目带着斗笠看着面前站立的两人，有些意外的说道： “我突然想起来，你们两位明明是木叶的太阳和月亮，但好像还从来都没见过面吧？” “您说笑了，这种浮夸的称呼，我并不需要。” 蓝染笑眯眯的推了推眼镜，然后看向了面前同样笑容和煦的波风水门。 “以及，又见面了，波风水门上忍。已经有数年不见了吧。或者说，用水门称呼你比较好？” “我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吧，惣右介。” “……？” 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看着两个相视一笑，好像很是熟悉的二人，三代目火影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而对于三代目那有些不解的样子，蓝染很是温和的对着他解释了起来。 “实际上在更早之前我们就认识了，三代目大人。那时候我在木叶的图书管理区域经常看书了解火之意志和忍界的故事，而水门君也很喜欢读书。” “所以那个时候我因为比水门君年龄稍微大几岁的原因，可以借到一些水门君借不到的书，帮助他拓宽视野。一来二去之间，我们也就慢慢的熟悉起来了。水门君也帮助了我很多东西。” “只是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随着水门君逐渐成为独当一面的忍者之后，我这种没有能力的人就没有办法再次碰到他了。只是没有想到，最终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见到水门君。怎么说呢，反而有种命运的感觉。” 能够碰到你真的是太好了。 对于面前仿佛太阳一样笑着的年轻人，蓝染笑眯眯的推了推眼镜。 第二十二章 波风水门 为什么蓝染对木叶有所期待，就是因为这里不仅仅是他观察到的世界中唯一一个有着成体系教育系统和相关产业的地方，也是唯一一个对未来有所规划的地方。 和其他忍村想一出是一出并不一样，木叶的操作和规划虽然属于聊胜于无，经常倒着走，但是还是属于有规划的。 初代目火影的操作虽然在后人看来离奇无比而且充斥着幻想主义，但是在蓝染的眼中，确实是开了一个好头。 他让忍者的孩子们有机会接触到教育，也让他们开始对生命和自我的思考。 相比较战国时代的家庭教育和扭曲的互相杀戮接任务接着杀戮的世界，如今的忍村时代无疑进步了许多。而原本被埋没的人才，也会逐渐的出现。 而波风水门，就是蓝染曾经考察过的天才之一。 和浦原喜助那种随便做点什么就能跨越时代的鬼神之智不一样，也和涅茧利那种不追求外貌只追求本质的研究不一样，甚至和蓝染这种追求超越的抵达神境的理解也不一样。 波风水门在这个世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适应方式的。他所研究的东西是最适合这个时代的东西。 如果硬要说的话，波风水门是一个在什么时候都可以活下去，并且散发着光热的人。 聪慧但不明显，强硬又不失温和。再加上带队的老师是三忍之一，和九尾的人柱力关系密切，身为平民忍者但却凭借自己的理解和认知走到了木叶顶层的视线。而且通过自己的言行并没有让那些既得利益者感到厌恶和排斥。 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相比较蓝染惣右介这种几乎不可复制的路线，波风水门这种在他人眼里才是真正的晋升渠道。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自己做好人好事这么多年不得罪人，做的事都是对的。 而蓝染做到了，不仅仅完美的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从长远看他做的更是对的，甚至还让自己的名声传遍忍村。 这显然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反而波风水门的履历更靠谱点。 正常的平民忍者出身，找一个好老师拜码头，然后凭借着危险和机会立下大功，最后不论是美人还是名声全都有，看起来就有那种晋升的感觉。 大家看蓝染惣右介只会惊叹，佩服，仰望，但是看着波风水门却感觉他好像就在自己身边。只要自己努努力，似乎就能够成为波风水门这样的明星上忍那样。 当然，蓝染很清楚这恐怕是不太行的。 因为他知道，波风水门和自己不一样的，是纯粹靠自己的天赋和优秀的素质走上来的。 木叶的阶级还没有固化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但也是到处封堵。总得有一些真正优秀的人要纳入到木叶的体系之中，而蓝染很清楚，波风水门就是那个人选。 与九尾人柱力关系密切，自身实力也很突出，在民众之中声望颇为良好，如果在战场上有了一定的功绩，甚至能够和三忍掰掰手腕。而功绩特别巨大的话甚至就连三忍也需要让步。 毕竟一代传一代，总得出现几个新面孔，省的被人说三道四。 至于蓝染自己，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可选项，但并非如此。因为他本身就代表了木叶的一部分。他就是木叶的权势化身之一，所以基本不用管他。 只是看着那个木叶未来可能成为火影的候选人，蓝染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温和而又体面的笑容，但是却感觉到波风水门对自己有着一种奇妙的，似乎若有若无的亲近感。 ‘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所以本能的对我有所信任么……原来如此。’ 看着那跟小时候差不多如出一辙的金色短发，还有那纯粹的像是太阳般温暖的笑容，蓝染推了推眼镜，和他一起听着火影三代目的絮絮叨叨。 这种絮叨对于三代目火影来说，一方面算是维持自己亲和的模样，但是另一方面却好像只是在展现自己的权威。 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火影，三代目似乎非常喜欢把人叫过来开会商讨问题，究其原因恐怕也是因为怀疑到自己最近的判断可能在木叶造成了一系列动荡。不过这对于波风水门和蓝染自己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只是数十分钟后，两人就来到了一乐拉面店。 “老板！来两碗一乐拉面！” “好嘞！” “蓝染大哥，已经有快五年不见了吧？” 很是热情的向着老板要了两碗一乐拉面，波风水门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蓝染满是感慨。 “自从我成为中忍之后，我们俩就好像一直错过去的样子，现在成了上忍之后更是根本没有见面的时间，一晃已经五年过去了。” “是啊。已经差不多五年了。当年那个求着我借书的好孩子现在已经变成木叶的上忍，还是在三代目火影眼中最有潜力的忍者。就算是我也不禁有些感慨啊。” “您这话说的，相比较之下我还差得远呢。” “差得远？” 看着自己身边略有感慨的波风水门，蓝染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是想要跟上那位所谓的辛红辣椒的背影吗？你这么努力下去的话，很快就可以站在她身边了。” “蓝，蓝染大哥？！” “不用反驳什么东西，你们两个的关系实际上全村都差不多知道了。我身为木叶的顾问代理，有这方面的知识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了，面条上来了，不用多说了。 对着端上两碗面的一乐老板温和的道了声谢，蓝染拿起筷子吃着一乐拉面，算是用行动堵住了波风水门的反驳。 而面对蓝染惣右介那一派‘我根本不想听你解释什么，我只想吃面’的动作，也只能脸色发红的叹了口气，闷闷的吃起面条来。 “……其实，我对玖辛奈的感情好像也不是那个样子。” 吃了两口拉面，波风水门坐在椅子上，还是没忍住放下筷子，很是认真地说道。 “只是我觉得她看起来很耀眼，而且村子里的人都很敬仰她，我想要成为能够昂首挺胸站在她身边的人，只是这样而已。” “……” “而且我很尊敬她，我觉得她是一个真的很独立的女孩子，和我看到的其他女孩子都不一样。她不会追求什么别的，只是对木叶和火影的一腔热血，就好像是我一样。” “……” “说起来大哥你也知道，我小时候那个样子，软弱无力而且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但是玖辛奈不一样，她就像是，像是一团风暴，一个灯塔，就那样笑着，就能够照耀我的心。我真的并无任何非分之想，我只想她闪耀下去。” “……” “……蓝染大哥你能说句话吗？” 看着那闷头吃面的蓝染惣右介，说了半天的波风水门有点郁闷的说道。 虽然说他确实是饱含感情的对自己的想法进行了阐述，但是自己的大哥这么无所谓也让他有点受挫。 而对于波风水门那似乎有些萎靡不振的模样，蓝染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污渍，看向了那还没吃面的波风水门。 “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东西。毕竟，没有什么比看到青春年少的少年男女对自己的感情剪不断理还乱更有趣的事情了，不是么？” “蓝染大哥？！” “只是，在你说的这些美好之前，我希望你能够记住一点。” 看着那满脸羞红的木叶的小太阳，蓝染笑着推了推眼镜，温和的说道： “幸福是有能力的幻觉。只有当你的能力能够完成你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你才会感觉到幸福。但，当你沉浸在这个幻觉太久，当你发现能力已经不足以笼罩幸福后，你才会体会痛苦。” “而当幸福的幻觉被打破，面对无力的现实的时候，那种痛苦的强烈，是会将一个人的求生意志彻底击垮的。我不希望你变成那种样子。” “拿起剑可能无法拥抱爱人，但是放下剑，却只能面对残酷的现实。” “所以，一定要成长为火影啊，水门。” “……是，蓝染大哥。” 坐在木凳上，波风水门看着那一脸期待的蓝染惣右介，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不会忘记的。我的梦想就是成为火影，然后改变这个忍界。跟我当初说的一样。” “那就好。哦，对了。” “什么事？” “你的面快坨了。而且一乐老板好像很不开心。” “……诶？” 虽然已经五年不见，而且自己是上忍而蓝染只不过是中忍而已，但是好像从头到尾自己都对这个便宜大哥没什么办法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蓝染一直以来都坚持以理服人，总是很认真的对他人讲着正确的道理。 然后欣赏其他人因为自己而造成的丑态。 多么恶劣的人啊。 “我……算了。” 看着已经开始有点板结的面条，在一乐老板冷漠的注视下，波风水门只能欲哭无泪的将面条塞进了嘴里。 不过幸好，一乐拉面确实名不虚传。哪怕是有点坨了，在品尝之下依旧能够尝出来甜美醇厚的滋味。就好像他刚刚说的玖辛奈那样。 第二十三章 蓝染永远是我大哥！ 如果说这个世界中，波风水门最喜欢的人是谁，他可能扭捏一下，然后选择辛红辣椒玖辛奈。 但要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波风水门最尊敬的人是谁，那毫无疑问就是蓝染惣右介。 在波风水门的心里，有且永远只有一个大哥。 那就是当初像是父亲一样帮助他拦住各种恶意，给了他一个安静的港湾的蓝染。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跟蓝染惣右介在一起厮混。当然，或者说，蓝染很宽容的保护着所有低年龄的孩子们，而水门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身为高年级的学生，蓝染并没有持枪凌弱，也没有像是那些预备役一样鼻子撅上天，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多厉害。他始终是那样的温和，彬彬有礼，用自己的教养和道理说服所有人。 在当时身子骨柔弱，几乎看不出来如今样子的水门眼中，蓝染惣右介就是一个保护着所有被欺凌者的英雄。他虽然是高年级，但是不吝惜教低年级的学生们各种做人的道理，给他们看书，教他们读数识字，让他们认识到人生不只是有忍者的存在。 木叶的月亮，在当时还是很小的时候，那淡蓝色的光芒就已经温暖了不知道多少差点被霸凌出心理阴影的学生们。 甚至水门都怀疑，如果没有蓝染这个大哥在前面顶着，恐怕整个木叶的学校环境也不怎么样。 但是，怎么说，这世界终究是残酷而且无情的。 蓝染大哥虽然是大家心目中的好榜样，但是客观上的实力就是不允许。蓝染大哥就算是再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中忍的水平。 虽然开发能力优秀，而且创造了很多忍术，在任何人口中都是交口称赞的对象，但是一个影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不行的。蓝染大哥只能当做一个区区顾问在村子里。 这让波风水门感到十分的不适应。他曾经在心中发誓，如果自己成为火影，绝对会修改这个毛病，最终让蓝染大哥继承木叶大统。虽然他也很想当火影，但是波风水门觉得还是相信大哥更好。 光是看着村子现在兴盛的模样就知道，不信任蓝染还能信任什么人呢？他不当火影，还有谁能当？ 波风水门不敢赌未来的自己会怎样，但是现在，如果他成为火影，他绝对会将蓝染摆在太上皇的位置，视作自己的真正领导。 哪怕现在，三代目要求波风水门写出来有关于自己的秘术和秘诀这种可以当做传承宝物的东西，一听到说是要交给蓝染，他也二话没说就这么写了出来。 “……水门君，在这个世界，不要对任何人报以完全的信任。” 看着波风水门毫不遮掩的将自己的秘术抄录成一个卷轴放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蓝染惣右介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信任和依赖就是软弱的代名词，你既然想要成为火影的话就要放弃掉必须信任什么人这样的思想，不然的话迟早会被背叛的。” “我知道，不过蓝染大哥是不一样的。” 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蓝染，波风水门挠着金黄色的头发，露出了一个淳朴的笑容。 “毕竟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本身不就证明希望我能够提高警惕嘛。而且大哥在这木叶也没有什么叛逃的理由不是么？” “……那如果我真的背叛了木叶呢？” 面对阳光似的波风水门，蓝染惣右介的目光骤然阴沉下来。 “追求更高的境界，追求更上一层的层次，我说不定会将木叶当做踏板，就算是如此你也信任我么？” “诶？大哥你想要当火影？那样的话实际上跟三代目大人商量一下也可以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商量。” “怎么不可以？我和大多数上忍都是支持大哥的，而且中忍下忍也都是蓝染大哥的人，很多时候大家都觉得你比火影说话更好使啊。” “……” 你的目光，难道只有火影吗？你应该有着更长远的目光才对。 强者怎么能够被这样的敬仰蒙蔽住双眼？你应该从我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走出更出色的道路。 模仿我有什么意义？敬仰我有什么意义？你是波风水门又不是蓝染惣右介，这世界也不需要一大一小两个蓝染惣右介。 看着面前那似乎找到了蓝染话语漏洞一样正得意洋洋的波风水门，蓝染惣右介心情有些微妙。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能得到很快的印证，但是还是觉得有些伤感。 能够跳出樊笼的毕竟只在少数。 不过，对年轻人说这些也没什么作用。 看着水门那似曾相识的仰慕的神色，蓝染微微叹了口气。 “水门君，你是木叶的忍者，有朝一日一定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才，这种话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说了。” “是，我明白。我也只是和大哥这么说说而已。” “……” 算了，不去管他吧。 将某些曾经的记忆收拾起来，蓝染看着手中波风水门提供的秘书卷轴简单的查看了一番。 两人坐在蓝染的小院之中开始初步整理起来时空忍术相关的印记与技巧。然后蓝染便确信，波风水门确实是难得的天才。 卷轴上记录的有关于时空忍术的方案非常的详细，各种手法一应俱全。但是怎么说呢，充斥着各种属于只有波风水门才能理解的隐喻和说辞手法。 看着那些酷炫的名称，如果不是波风水门在一旁进行翻译，蓝染怀疑自己可能一个都认不出来他的指代是什么。 在波风水门有些遗憾的注视下，蓝染很是平静的将那些稀奇古怪的名称改成了正常的模样。 而看着正端坐在撰写室中，重新撰写着卷轴的蓝染，在一旁的波风水门忽然低声说道： “……对了，蓝染大哥。你真的不想当火影么？” “嗯？我为什么要当火影？明明可以在自己擅长的岗位上做合适的事情，就不需要浪费大家的资源了。” 抄录着可以说是各大忍村不传之秘寄别的东西，蓝染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忍而已。实际上真正动起手，你们每个人都有杀死我的力量。相比较我，你们才是真正在风险上的人。而成为火影的，也只能是这样的人。相比较把你派过来保护我，应该还有更好的选择。” “理论是这样，但蓝染大哥，三代目大人也不是杞人忧天，在地下黑市之中已经有人悬赏你的头颅，而且被一个号称永远会完成任务的忍者接下来了。” “……哦？这可真是，忍村之间的斗争，黑市居然也要插手进来什么的，现在的叛忍还真是有自己的想法。” “这可不是什么笑话，而是真正存在的危机。那些黑市的忍者往往有很奇怪的渠道，所以保护大哥你也是应该的事情。” “保护我这个中忍，浪费诸多上忍，我觉得并不妥当。” “大哥！” “那水门，回到刚刚的话题，我问你一件事。” 坐在撰写室内重新撰写波风水门的时空间忍术，蓝染头也不抬的低声问道： “如果我有朝一日走上了你认为错误的道路，你会怎么做？敌人的攻击或许并不存在于实际，甚至也有可能像是白牙那样的诋毁。你要如何对我？” “……我不知道。” 对于蓝染似乎饱含着某种深意的问询，波风水门低头思考了半晌，最终老实的摇了摇头。 “不过不论大哥做什么，我恐怕到时候都会追随大哥吧。嗯，因为大哥你一直以来都没有做过错事。你实际上是我最为敬仰的大哥。” “但是，如果大哥要是有朝一日真的背叛了木叶，成为了木叶的敌人的话，我相信我也会直接动手将大哥抓过来，然后问问到底是谁逼迫你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因为我所知道的大哥，永远是那个最温柔，对着这个世界有着最大善意的好大哥。所以木叶也好，大哥也好，我两个都要。而且，不论到底发生什么，有什么缘由，蓝染惣右介永远是我的大哥。” 一脸认真的看着自蓝染，似乎要从过去的善意中提炼出最诚挚的心情。 波风水门毫不犹豫，凝视着面前的蓝染惣右介，表达出了自己内心之中最为诚挚的想法。 这是木叶小太阳的承诺。 如果要是正常的木叶忍者，恐怕此时此刻已经感动的不能自己。 哪怕是三代目也会对这个行动击节赞叹，称呼这是伟大的友谊和火的意志。 但是。 却也离蓝染渴求的答案最为遥远。 从没做过错事，就意味着他做的事情必然是对的么？ 他人的话语，就一定意味着事情的真实么？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就一定是要让他人接受并理解么？ 大错特错。 就算是理解了彼此，也会正确的敌对下去。这才是真实。 “……不要忘记你现在的答案。作为木叶的忍者，你合格了。” 看着面前似乎觉得自己终于度过了政审一样，面露笑容的波风水门，蓝染推了推眼镜，声音温和。 波风水门不由得挠头有些憨厚的笑了笑。而就在此时，一个白发的少年从围墙翻了过来，和坐在撰写室内笑着的波风水门互相对视了一眼。 一种奇妙的感觉忽然从两个人的脑海中升腾起来。 ‘这就是旗木卡卡西吗？蓝染大哥的义子？’ ‘这就是那个波风水门吗？自认蓝染惣右介弟弟的家伙？’ “……” 彼此看了一眼，各自感觉到心中涌现出一股奇怪的感受。 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自己瞧不起的家伙一样，忽然间就觉得对方似乎有点碍眼。 第二十四章 西线无战事 随着时光荏苒，悄无声息的，时间再次过去一个月。 整个五大国不能说是枕戈待旦吧，至少也可以说是暗中开战。 除了大规模的忍者全面战争外，几乎所有的手段和方式都已经用过了。 暗杀，下毒，偷窃，外交，政治，各种各样能够削弱敌人壮大自己，有道德没有道德的行动都在依次呈现。 甚至有时候为了应对砂忍村的忍者直接跑到木叶水源地来自杀式袭击，木叶的水遁忍者一时之间都被召集过来特意为挖好的特制水池进行注水充能防止出现意外。 至于云忍村土忍村，边界那边热闹的晚上都跟放鞭炮一样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响，各路忍者在黑暗之中不断的厮杀，力求将对方彻底置于死地。 但是因为静血装的开始普及，在这种小规模团队战之中，有人开小无敌靠近进行战斗可以说是让人头疼异常的事情。 除了偶尔有上忍能够破除防御将其击杀之外，那淡蓝色的脉络实在是缓冲国境内忍者们的噩梦。 可正是因为做的太好了的原因，岩忍和云忍之间的距离越靠越近，甚至忍者之间有些时候自发性的出现了某种攻守同盟一样的东西。而报告之中也指出来，岩忍云忍之间似乎有着合作的迹象。 这个消息让三代目一个脑袋两个大。云忍岩忍本就是相当有实力的大国，本以为静血装的出现能够颠覆局部战场的局面，可就是因为过于出色，导致敌人开始意识到了静血装的可怕，进而开始联合起来了。这让边境防线的压力陡然增加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砂忍和岩忍与木叶在水之国对峙，云忍和岩忍眉来眼去，通过小规模渗透部队对着木叶进行破坏工作，让木叶的忍者们疲于奔命苦不堪言。 而且相比较这些，三代目更加看重的在木叶内的审查工作更是毫无头绪，对那些穿着羽织的奇怪忍者没有丝毫线索，就跟直接凭空冒出来似的，完全不知道从哪里找起。 甚至这种大规模的搜索在某种程度上也泄露了木叶内部不稳定的事实。蓝染被指示的要求倒还可以理解，毕竟木叶顾问代理，三代目命令压下来他也只能苦着一张脸到处恳求各退一步，大家都有点面子。但团藏和另外两个顾问可就不是了。 随着审查工作的不断进行，木叶村子内各种矛盾层层激发，鸡飞狗跳好不热闹。但是三代目和团藏的核心思路就是攘外必先安内，我木叶天下无敌，只有内部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 宁可将水门这种上忍叫回来进行调查排除，也坚决不肯让木叶内部纯洁性出了什么大问题。虽然现在肉眼可见的是出了问题，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都已经把木叶折腾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指望人家忽然说‘哎呀影响太大了，所以就不做了’这样吗？ 相比较岩忍云忍的团结一心，木叶内部派系丛生四分五裂的趋势对于其他国家来说似乎也不是什么新闻了。但是就像是三代目肯定的那样。 他们是世界第一忍村，世界第一大国。哪怕内部已经分裂到恨不得直接打一架，对于外界的渗透和接洽，那也是看不上的。你们那点破玩意我懒得要，不如去直接抢。 而就在这混沌的时刻，也终于是出现了一点点可以说是转机一样的东西。 10月，在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大家开始准备过冬物资的时刻，砂忍村内战了。 “砂忍村内战了？好啊！” 看着资料上的字句，三代目拍案而起，然后看着诸多顾问上忍们有些奇怪的目光，咳嗽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 而在三代目火影的后方坐着已经开始逐步被架空，脸色异常难堪的两大顾问，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会议室的角落之中靠着缠绕着绷带神态冷漠的志村团藏。 作为木叶的顾问代理，蓝染惣右介没有僭越的坐在火影身后的高位，而是坐在了三代目左手略下方的位置，推着眼睛看着上面的情报。而波风水门就像是护卫队一样站在蓝染惣右介身侧的位置，用警惕的眼神扫视着任何可能出现意外的地方。 对于猿飞日斩来说，过一段时间开大会已经算是烙印在了dna里的本能了。 尤其是随着那穿着羽织的忍者们的消息已经陷入没有头绪的混乱阶段，他开始越发喜欢用这种方式调遣各路忍者来确认自己的威信。 只有当忍者们行动起来之后，才能意识到火影的权威。三代目的政治思考依旧是完全的强权主义。虽然看起来行动非常软弱，攘外必先安内，但是在塑造威信方面还是很在行的。 今天也是照旧开始召集木业内部的上忍和顾问们进行权利的展现。但是就在这时候，来自情报部门的忍者却送上了已经确认多次，甚至新闻都可能不太算的消息。 砂忍村因为风影失踪后开始到处发疯，虽然说木叶的嫌疑巨大，可木叶都承认了自己逼死了白牙，甚至赔礼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难不成真的先提前开响这一枪不成？木叶心在枕戈待旦，如果谁先开响这一枪，那必然是雷霆万钧的反击。 哪怕几大国都想联合起来先把木叶给做了，但是谁又能保证真的不会出问题？万一他木叶又掏出来一个千手x间哈哈大笑着把他们给全灭了咋办？忍者之神的时代对木叶来说是传说，但对其他忍村来说可是实际的天灾恐怖。 所以砂忍村憋屈，愤怒，理智派和少壮派之间的冲突日积月累最终爆发出了流血事件。砂忍村之间以少壮派和稳重派为区间开始进行了残酷的内战行动。 尽管不至于人脑子打出狗脑子那种，但是根据水之国前线——你也别问为什么水之国一个国家成了木叶的前线——的汇报声称，甚至就连砂忍村的几个要塞的人物都开始后撤，留下了相当多的战略空地。 岩忍的消息要比木叶灵通的很多，相比较木叶这种硬骨头，像是砂忍这样一看就不像是什么能打的家伙，岩忍更是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在消息抵达的时候，前线预判岩忍很可能已经将砂忍和岩忍之间的区域与缓冲国全部占据了。 第三次忍界大战可以说是一触即发，如果岩忍开始正式进行大规模入侵砂忍，那木叶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一个融合两个大国的土地和资源的超级国家，哪怕他们顶天了是火之国级别，但是那也是木叶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是，大前提是，他们真的能够做到这些的情况下。火之国战略对峙数家是因为他本来就是天下第一，忍村时代都是他们缔造的。 可云忍和雾忍会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超级国家建立起来吗？哪怕是暗中下黑手也是一样，谁都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在这一点上几个大国的利益处境是完全一致的。 “真没想到，居然会是砂忍最先出现问题啊。” 叼着烟斗的三代目美滋滋的看着上面的文件，然后将其放在了桌面上供其他忍者传阅。 虽然说现在开始逐渐着重于对后代和自身权威的培养，但是三代目目前的思路手段还是无比清晰的。 对于砂忍现如今的情况，还有岩忍在旁边很有可能对砂忍袭击的事情，三代目脑子里很快就构筑出了一个能够让战火短暂远离木叶的方案。 “暂时放弃雨之国防线，将三忍重新召回，安排在木叶内部，并且放出风声内部权力斗争已经到了极限的地步。这样的话，岩忍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对着砂忍开始袭击。” “不论云忍雾忍是否会出手，那战火也肯定是从砂忍和岩忍开始进行展开的。木叶会得到极其宝贵的休养生息的时间。” “而在这段时间内，木叶恐怕会再次完成技术换代，将静血装彻底列装起来维持自身的战术与战场优势。” 看着那些忍者们叹服的目光，三代目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算是以他的声望，长期让志村团藏进行折腾，也是有一定的政治风险的。 所以现在他必须要表现的更有威信，更有说服力。这个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很显然是阳谋，任何大国都无法拒绝这种诱惑。 木叶就会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时间，孩子和技术会以最快速度成长，当然，更重要的是，终于也可以将木叶内部的顽固臭虫挖出来了。 白色羽织的见证人，自己最值得信赖的三个徒弟，自来也，千手纲手，大蛇丸，三个人足够稳定住木叶现如今的政治局势，让整个环境好转起来。 ‘老夫还真是个政治天才。’ “……” 看了一眼坐在首位上，神色暗喜的三代目火影，又看了看那些传阅资料，各自神色都有些开心的上忍们，蓝染惣右介平淡的将会议上发生的一切记录在档案上。 第二十五章 三忍的忧虑（求追读！） 蓝染心中毫无波动，而那些轮换的上忍们神色也有点为难。 他们都能看出来这个堪称完美无缺的计划里面最为要紧，甚至可以说是致命的漏洞。 但是看着那个满脸笑容的三代目，还有在一旁屏息凝神但是却偶尔睁开眼看着周围的团藏长老，所有人都很清楚，要是真的指出来怕不是要被扣上一个帽子直接送进去。 猿飞日斩是志村团藏的包容者没有错，可志村团藏也是猿飞日斩的全自动肯定机器人，只要猿飞日斩要是下定决心做什么事情，他团藏就不带脑子的完全执行，一点折扣都没有的。现在三代目下达命令，那团藏自然全力支持。 至于这个命令是否合理，本来应该用来制衡火影，将判断收束到最靠谱的区域的两个人分别是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人送外号纸糊的。而蓝染惣右介更不用提了，一个长老助理，没有那种实力。 就算是看出来整个命令有着巨大的漏洞，也只能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最后像是说服自己似的叹了口气。 整个木叶上忍之间都是眉宇流转，不敢多说什么，最后在一片大好的氛围下散了会。而三代目也志得意满的将消息送到了西线战场雨之国的指挥室。 三忍看到这个命令整个人都懵掉了。暂时放弃西线雨之国战线，全面撤回木叶进行防守，将空间交予砂忍和岩忍，说是让他们放开手打架，这都什么鬼命令？三代目他脑子是否清醒？ 看着那卷轴文档不似作伪，送来卷轴的暗部也都是苦着一张脸的熟人，三忍看着那小小的命令卷轴，感觉那上面代表的东西重过千斤。 根据一条消息和敌人可能的变化，就要放弃布置数年的雨之国战线，缩回木叶来争取战略时间。 三忍彼此看了一眼，各自长叹了一口气。 “这是，要出事了啊。” “……嗯。” 面对自来也的感叹，纲手看着那命令一脸凝重的点着头。 通过数种手段确信这玩意确实是三代目下达的直接命令之后，就算是他们再怎么不满，也没有办法。 因为这是火影直属命令，火影的命令在木叶忍者的教育体系之中是绝对的。火影要你去送死你就得去送死，同样的，火影要你去撤军你就得撤。 尽管三代目很是高兴的将自己的计划，那个所谓的‘阳谋’写在了卷轴上面，颇有一种炫耀自己政治智慧的程度。但是真正经历了战场的三忍很清楚，这完全就是放屁。 为了一个目前不存在的可能，将实际的利益交付出去，哪里有这么做的？ “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敌人的愚蠢还有所谓的隐形的默契上……老师也真是老了啊。” 气质越发阴郁，开始向着蛇一样转变的大蛇丸吐了吐蛇信，看着那卷轴上面自信满满的文字，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老师用木叶的常识去理解岩忍，这是不对的。岩忍比谁都要清楚自己实际上没有办法单国吞并砂忍。忍界大战打了这么久，大家都知道彼此。而且雨之国防线对我们至关重要，怎么能放弃？” “但是如果拒绝命令的话，就是放弃任务。这个名头我们三个可担当不起啊。老头子可是很看重这个设计的呢。” “啧……” 看着手中的卷轴，纲手有些愤愤不平的啧了一声。 老东西根本就没上前线，也根本不清楚岩忍和砂忍的布局。 虽然因为半神半藏的原因，雨之国防线总会有一些宽裕或者漏洞的客观存在，但是存在漏洞不代表放弃雨之国内的布置。 作为最关键的承载着三个大国作战区域的雨之国，哪怕雨忍和半神半藏拎出来可以算是第六大忍村的级别，可也逃脱不了他们作为战场的定位。那是三个大国的默契。 砂忍可能确实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抛弃了一部分前线阵地让岩忍吞并，但稍微动动脑子想想就知道，这种突发事件必然不可能凑出来真正的忍军进行战略级别的攻击，而等你凑出来，云忍早就摩拳擦掌饥渴难耐了。 岩忍是做不到在攻击砂忍的同时面对云忍偷屁股的，哪怕是木叶后撤也做不到。 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而且有自信完全能做到的，有且只有木叶。 所以岩忍的战略定义从来都不是什么吞并砂忍。他们对砂忍根本没有任何战略诉求可言。 且不论岩忍到底从哪里变出来的那么多人能够完全占据砂忍之后还不爆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单纯的从实力角度来说，他们内战归内战，砂忍可还没完全死光呢，一尾守鹤依然存在。 而且砂忍最擅长的是傀儡师和下毒，一个傀儡师就是一个三人小队。虽然实力方面可能有点劣质，但是从国土游击战的角度来说，没有什么要比擅长毒药和一人成军的砂忍更加合适的。他岩忍疯了才打算吞并这种炸弹。 哪怕岩忍失心疯想要吃了木叶，他都不可能寻思吞了砂忍，顶多是大军兵临城下，强行让砂忍捏起来维护雨之国阵线，同时拿到一笔好处而已。 你砂忍确实是最弱没错，但是岩忍也没好到哪里去。云忍在旁边虎视眈眈，怎么可能有机会？ 木叶放不放弃战线，实际上结果都是一样的。但是现在放弃了战线，恐怕岩忍和砂忍就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联合的理由。 如果这时候他们再联络上云忍，然后配合着雾忍的话，那么木叶的情况可真的谈不上什么乐观。构筑战线容易，但是想要将战线推出去那可是难上加难。 但，他们意识到了也没有什么用。很多轮换上忍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有办法提出来而已。 火影是绝对的，在其他任何忍村里面，影的命令都是绝对的。他们的思考也只是在思考后续的事情罢了，没有任何处理的权利。 “……怎么办？真的要听从命令，然后沿着路线撤退么？” 自来也看着面前两个面对着沙盘脸色铁青的同伴低声问道： “上一次那两个神秘人曾经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砂忍和岩忍的布放位置和物资存放地，我们占据了很多战略优势，现在就要直接放弃么？” “只能暂时先放弃了吧。老师的命令可是很着急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所谓的岩忍和砂忍火并，云忍开始出动，只有木叶坐收渔利的剧本了。老师的想法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可是这么大好的机会难道就要放弃吗！” 面对大蛇丸有些阴冷的话语，纲手看着那山川上的阵线目眦欲裂。 那都是木叶的忍者们一个个用生命和物资，用鲜血的代价换过来的战略要地。结果现在就不明不白的交出去。 西线战场尚且如此，东线呢？面对泷忍和汤之国的战线，那些老练的上忍们也都被重新调回了木叶开始进行所谓的审查和休息，甚至就连波风水门这种上忍都被拽了回去。 不论从什么角度，三代目火影看起来都对这个判断和消息充满了信心。或许是岩忍给了他什么承诺，又或者单纯是因为从木叶以己度人，身为世界第一忍村，看待问题不免用实力居高临下的处理。可这种傲慢往往就是灭亡的根源。 现在木叶距离谈灭亡的距离还实在是太远太远，可三忍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坚持的东西隐约破碎了。 火的意志，木叶的未来，他们确实是在战场上努力了不少，然而结果并非如此美好。 “……传命令吧。让所有所有忍者将私人物品和物资回收缴纳封印，然后全面退回火之国内部阵线进行重新布放和待命。” 自来也看着那卷轴上面充满自信的文字，有些不甘心的叹了口气，对着传达命令的忍者低声说道： “就说这是火影命令，雨之国战线被完全放弃，只留下几个哨站之后，我们全面退回火之国。我们在外面这么久了，现在也应该回家了。” “……” “去吧。” 看着那传令忍者一脸迷茫的表情，自来也叹了口气，瘫坐在了椅子上捂着额头。 而纲手看着那满是标志的沙盘瞪大了眼睛，咬紧了牙关，最后愤恨的踩了一脚从帐篷里夺路而走。 只有大蛇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表示，而是静静的看着上面的卷轴，看着自己曾经最为尊重的那个男人人到中年，逐步迈入老年之后所展现出来的模样。 那个卷轴就像是一个记录着曾经伟大的忍者在岁月的摧残之下最终变成了什么样子。将权利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顾问制度形同虚设，似乎在年老了之后，人的模样总是会不可抗拒的变成这个模样。 ‘所以我才想要永远的活下去……我不想看到任何死亡和痛苦在我身上出现。’ 回想着加藤断死去的模样，回想着千手绳树内脏都被掏空，仿佛干尸一样的凄惨模样，大蛇丸闭上了眼睛，暗自下定了决心。 ‘是时候……加入那些人了。’ 第二十六章 这是我的放松方式（求追读！） 这份指令不仅仅在木叶的上忍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就连蓝染的静灵庭内部同样震动遍地。 虽然他创造出来的这个组织可以说是完全的没有组织，但是大家伙以前都是木叶人，现在也算是心系木叶。在这个消息出现之后，整个静灵庭内部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现在情况紧急，先把猿飞日斩给宰了，然后我们拥立蓝染哥哥当火影，定能让整个木叶走向欣欣向荣。这一派系虽然庞大，但是蓝染本人否定想要出面管理木叶的方法，所以只是想想没有什么动作。 而另一派保持着某种侥幸心理，觉得猿飞日斩身为火影，本次行动必有深意。虽然他从二代目牺牲之后回来就没上过哪怕一次战场，全靠在训练场里打出来五属性忍术吹嘘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懂，但是他毕竟是火影。身为忍者屠戮火影，那是大不道。 不过这也都是一些年轻派，没有经历过二次大战的。 蓝染手底下的人不能说是人才济济，只能说是跨度极大。大家都有各自的道理和想法。 只是这一切都被不知深浅的蓝染压制住，目前来说没有人能揣摩蓝染的想法。所有人也只能存在在木叶的影子之中，看着这一切低声长叹。 “……三代目这次实际上是一次非常危险的政治赌博。” 在三代目赏赐给蓝染的庭院之中，穿着二番队邢军队长羽织的加藤断和穿着十一番队作战部队队长羽织的旗木朔茂站在鱼塘旁边。 两人手里拿着盛满食疗的小碗，看着廊桥下的流水与鲤鱼群时不时的丢出一点饵料，看着那些锦鲤疯狂涌过来开始张开嘴巴吞咽着那些饵料。 这些锦鲤养的膘肥体壮，看起来已经健康的难以想象了。但是这些鱼儿们却依旧争先恐后的吞噬着饲料，将自己的同伴打压下去，希望自己能够独占饵料。 哪怕动物都是如此，更何况是人类呢？动物也会出于本能的不断争夺，人类更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行动。 将手中的饵料倾倒下去，加藤断一脸忧虑的看向了身边面无表情的旗木朔茂。 “你应该明白的，朔茂君。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过去实际上心中有些不满，但是木叶本身是无辜的。三代目这次的决定就是一次风险极大的赌博。” “他在赌岩忍，砂忍，云忍，雾忍，都没有任何联系，赌他们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行动。现在泷之国，汤之国，雨之国防线都在全部后推，我们几十年来的努力正在付之一炬。” “难道你能够接受自己的牺牲毫无意义么？朔茂君？就算是发生了种种事情，这里依旧是我们的家园。哪怕我们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看到错误的事情，也应该去伸手纠正才是。” “……” 没有看向在一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加藤断，旗木朔茂只是静静的看着水池中的锦鲤。 在蓝染手底下的工作是轻松而又宽容的。因为现在技术还不成熟的原因，很多时候压根用不着他们努力，只等蓝染技术突破就行。 所以很多忍者找了一些兴趣爱好，有些人喜欢读书写字，有些人下棋陶冶情操，而加藤断比较喜欢看书，那旗木朔茂的喜好就显得比较古怪了。 他喜欢观察。不论是动物也好，还是人也好，坐在酒店上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看就是一整天。 甚至让人怀疑他这个十一番队的战斗部队队长是不是假的。 “我实际上除了卡卡西之外，也没有什么在乎的人了。” 穿着队长羽织的旗木朔茂面无表情的撒着饵料，看也不看在身边一脸忧虑的加藤断。 “三代目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实际上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观察了木叶这么久之后也才发现，我们的繁荣，跟三代目也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这么说？朔茂君？难道现在我们木叶世界第一，没有三代目的功劳吗？” “在一代目还活着的时候，我们能够分配忍界资源，像是神明一样凌驾整个忍界之上。在二代目的时候，他身先士卒，我们抵挡四大忍村先后战而胜之。但到了三代目，我们做了什么了？” 看着那身躯最庞大的鱼什么都不做，凭借着重量和嘴巴一口一口的吃着饵料的样子，旗木朔茂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我们开始学会了外交，开始给了其他国家休养生息暗中串联的机会。现在，我们甚至要放弃打拼多年的血汗，来赌一次他们所谓的失误。你跟我说三代目有功劳，我也承认是有。但是他的功劳是建立在初代目和二代目之上的，现在的环境也是蓝染给的。” “木叶的忍者确实是要永远保持对木叶的忠诚心，而且绝不能有任何异心，不然就是叛忍。所以我们本能的不想去思考一些问题，也不愿意将几代火影进行对比。可是，相比较二代目和初代目，你真觉得三代目很好吗？” “哪怕是从家族的角度来说，猿飞家族的发展我们也是有目共睹，二十年后他们家族会有多少忍军，你想象过么？是宇智波和其他家族不融入村子，还是有些人故意的？” “宇智波家族不是瞎子，他们是心灵写照之眼，说什么跟做什么大家还是看得出来的。如果你是宇智波，你还会融入村子吗？” “这……” 看着旗木朔茂一脸平淡的说法，加藤断张了张嘴，但却不知道要怎么反驳。 他自己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想要当上火影，然后娶木叶最有权势的女人千手纲手为妻，所以他本能的不希望木叶出什么问题。 哪怕是通过否认敌人，扭曲自己的想法，加藤断也不想自己爱的女人在这种环境之下生活。她是木叶的公主，也是自己的公主，那必然是想要给公主最美好的城堡的。 但是现在，这个城堡杂草丛生，逐渐滋生出了腐败和恶臭的东西，加藤断自己又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他除了说服自己之外又有什么办法？他毕竟是一个忍者，从忍者的角度来考虑，这是一个无解的谜团。 “那边的两位，要聊天可以出去聊么？我还要在这里处理政务。” 坐在撰写室中的蓝染有些无奈的看着那两个跑到自家鱼塘边上开始行为艺术的两个人。 “我这里还有很多政务没有处理完，如果你们真的想要讨论什么的话，我建议你们可以找个酒楼细细的商讨一番，而不是在我这里。” “你不是本体吧？没有什么好干扰的说法。” “当然。但虽然我不是本体，但我却依然是蓝染惣右介。” 正襟危坐在撰写室中进行政务处理的蓝染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 “查克拉，生命锻炼后的聚合能量。号称每个人都能锻炼出来，但是，真奇妙。它有着自分裂性和聚合性。在一个诱导源的作用下，他们会重新聚合成统一的一体。所以我虽然不是本体，但是我也是真正的蓝染惣右介。” “……我感觉到你好像是在说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断君。不过我这边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们说一下我的态度。” 看着那两个人有些严肃的样子，蓝染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 “我期待着所有人向着悬崖踏出的勇气，我也期待着忍界的各位能够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我的道路并不适合所有人，能够拯救这个世界的也不是外来的救主，而是忍界的所有人的勇气。” “就连想要和平都没有胆量提出，哪怕碰到事情也只是想着退缩吃好处，只是苟且偷生觉得不会被发现，那这种人和事物被鄙夷也是自然的。有些时候并不是纯粹的利益才能够打动人。而是你要做出跟你身份等同的牺牲才可以。” “这个世界虽然讲究利益，但是最让人感到充满魅力的地方就在于此，他并不完全讲究利益。在勇气与牺牲之下，总能唤起更多的想法。” 但是面对蓝染的说辞，站在原地的加藤断更加奇怪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伸出援手？你不觉得木叶现在的情况就符合你的说法吗？” “可我，对木叶没有感情啊。他毁灭与否，与我何干？” “……你没有感情，还要做这么多事？” “嗯，这种事对我来说就像是跟书法一样，有着一种陶冶情操的感受。我并不把职务当成一种负担，正相反，他是我放松的方式。因为处理你们的问题，我不需要动脑子，只是单纯的写下一些建议就能够收获可能的果实，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蓝染惣右介看着脸色铁青的加藤断，很是悠闲的推了推眼镜，一脸自然的说道： “顺便一提，三忍现在已经快要回村子了，你们要去看看么？” “……” 加藤断深深地看了一眼双抽插入袖口，观察着鲤鱼的旗木朔茂和端坐在撰写室办公的蓝染，转身消失在了空地上。 第二十七章 纲手与断（求追读！） 加藤断明白自己不得不走了。 如果继续呆下去，他很可能会被那两个人说服，加藤断有这个自信。 他本来当火影的执念也不算太强，为了木叶的执念同样不算太强，他真正有执念的，愿意付出一切的，有且只有纲手。 自己最可爱的女友，一眸一笑都牵动着自己心灵的女友。如果说一开始自己想要当火影是因为自己是木叶的忍者，木叶的忍者梦想都是当火影。 但是随着和纲手相爱开始，他就发现自己的目标似乎悄然之间发生了某种变化。 他想要当火影，并不是非得自己要当火影才可以，而是只有火影这个身份才配得上木叶的公主。 想要为纲手创造一个她喜欢的家，想要为纲手制造一个她喜欢的世界。如果这样的世界是只有当火影才能做到，那自己就会去当火影。 那如果这样的世界其他的手段也可以做到，那他就会去做其他的事。相比较木叶，他现在觉得纲手才是最重要的。在暴雨中哭泣的纲手的面孔，他不想看到第二次。 甚至只是稍微回想起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心中有着一种撕裂般的痛苦。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理解，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保护，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可能有限，哪怕有蓝染的帮助，也只是在情报范围内给了他和纲手对峙或者战而胜之的资本而已。 但是那又如何了？他就是爱纲手，没有理由。如果纲手有朝一日背叛了木叶，加藤断甚至怀疑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切断一切的联系，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奔赴到她想要的世界。 顺便一提，他确实是听说过自来也在追求纲手，近水楼台先得月云云。但是他相信自己爱的女人，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的关系。甚至在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加藤断当时劝导她不要产生间隙。 可，加藤断现在是个死人了。 甚至在当时的露面，加藤断没有办法如实的承认，自己是和宇智波镜一样，是出于对木叶的绝对忠诚。 他固然是可以欺骗自己说自己对木叶无限热爱，一切都是为了反对蓝染内部的恐怖政治，是为了还给木叶一片朗朗乾坤。 但是真正还给木叶朗朗乾坤的是蓝染，他建立了一系列的收容制度，让诸多高压锅都没有原地起爆，木叶还维持着一个颇具人形的模样，蓝染可谓是功不可没。 这种撤退换在一代目和二代目的时候自然是相信火影大人定是有绝佳的后手。但是现在，要不是蓝染压着一批人拉拢一批人，恐怕撤退的时候就会有人直接叛逃，告诉砂忍岩忍木叶这群傻x又出幺蛾子了。 甚至说实话，恐怕现在就有叛逃的也说不定。在这种情况下，加藤断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对三代目无限的忠诚。他只是担心纲手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出问题。他担忧纲手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行动而被逮捕，更担心纲手会不会变成自己陌生的样子。 但是让他开心又失落的是，纲手并没有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而是一直挂念着加藤断。甚至，还出现了恐血恐战的现象。 一个最优秀的医疗忍者居然恐血，这种事情刚说出去都会让人笑话。 是他的错。所以他选择反对蓝染，希望用自己的一条路线来拯救自己心爱的女人不陷入樊笼之中。 所以他和宇智波镜是不一样的。宇智波镜是绝对忠于村子的，但是他不一样。他嘴上的村子，实际上只是有着千手纲手的村子而已。 看着那三代目搞得形式主义的回村仪式，加藤断看着那被欢呼的人群和花朵拥簇着，但是却郁郁寡欢的木叶的公主，只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正在缓缓的滴血。 让自己最爱的女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自己还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男友。 “……！” 或许是目光太过炽烈，又或许是灵魂上的交融，在诸多人群包裹之中，那金发美艳的女人猛的看向了加藤断的方向。 在强烈的意志和思念的作用下，认知是能够挣脱那不完美的干扰的。蓝染给他们附着的并不是绝对的隐秘，而是用来测试的查克拉模仿物。 所以在纲手的眼中，那万千呼喊着的人群外，自己最喜欢的男人正在烟雨之中看向自己。依旧是那纯白素雅的羽织，撑着一把纸伞，在人群之中仿佛隔绝于世界之外。 在下一瞬间，所有人的惊呼声中，纲手毫不犹豫的向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身影冲了过去。 那些围观人员发出了一阵阵惊呼和尖叫，还有一些维持秩序的忍者不敢得罪木叶公主从而颇有默契的视而不见，而三代目则完全没有预料。 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三忍之一的千手纲手从回归的忍者团队之中离开，向着一个方向跑去消失不见。三代目只能勉强笑着说木叶的公主思乡心切如何如何，但是心中却觉得自己这几个徒弟给自己不省心。 这时候摆出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岂不是能震慑那些在木叶里面的鼠辈吗？这群人到底把自己教导的火之意志忘在哪里了。 怎么能够让自己随心所欲的行动？怎么也得听从自己身为火影的命令吧？虽然火影的命令不是绝对的，但也算是相对绝对，你这直接跑了岂不是说明我们木叶内有间隙？ 只是看着纲手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想了想她的履历，三代目还是叹了口气，然后转向了那些人群安抚起来，不再关注纲手的动向。 “……” 剩下的三忍之二看向了纲手奔向的方向，彼此对视了一眼。 蛇瞳和圆瞳彼此交错后，各自压下了自己心中想要说的话，看着迎面而来的三代目露出了一个笑容。 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关系密切的师傅和徒弟的关系。木叶公主的短暂失常并不会影响这次欢迎会的质量，在三代目的修补之下，反而变成了三忍的个性，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只是纲手真正跑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身影面前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里好像并不是木叶。 或者说，是像是夹缝一样的存在。 无数的大雾在周围弥漫，各种影影绰绰的建筑在周围看不清面貌。 唯有那个日思夜想，仿佛铭刻到了灵魂之中的身影，正笔直的站在纲手的面前，缓缓的摘下了面具。 那月白色的长发下是男人怜悯而又痛惜的面容。 “……纲手。” 温和的男人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低声说道： “你不应该这么冲动的。三代目大人正在欢迎你们，你不应该就这么跑来见我。” “断……我……” 我只是忍不住。 看着那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织，带着面具的身影，纲手眼底闪过一丝希冀的色彩，但是最后还是变成了一片黯然。 她想到了自己的爱人还被某个神秘的组织操纵的事实。就算是自己赶过来，似乎也只是暴露他的身份而已。 但是加藤断却突然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实际上，我没有被操纵，纲手。” “什么？” “我，宇智波镜，还有新来的旗木朔茂，我们根本没有被操纵。他根本懒得理我们，对他来说，我们只是他理想之中的副产品，根本没有观察的必要。” 缓缓的将一脸混乱的纲手抱在怀中，加藤断闭上了眼睛，和自己的以前的梦想对比，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不想跟着蓝染委曲求全，换取纲手这样无知的幸福。 他也不想看到纲手面对木叶如今的情况，不断的堕落下去，成为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在他的心中，纲手始终是那样一个温暖而又可靠的医疗忍者，是自己人生之中最耀眼最善良的光。他没有办法去对抗这样的欲望。 所以他最终还是做出了一个违背忍者的决定。 “我们私奔吧，纲手。” 在纲手的耳边，加藤断低声说道： “你想要去哪里都可以，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我们俩都有一些能力，去做改变世界的事情也好，去做一对平凡的农民也罢，我们私奔吧。” “……诶？” 逃离木叶？为什么？木叶难道不是我们的大本营吗？ 看着面前那加藤断满是绝望的模样，纲手只感觉自己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本以为自己身为三忍，已经不再是当初柔弱无力的自己了，而且木叶公主的号召力和木叶如今的潜力也摆着，要帮助加藤断脱离苦海可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为什么那个一直以来都很温柔的加藤断会说出这样的，甚至可以说是绝望的丧气话？ “……那肯定是因为他觉得整个木叶捆起来都对付不了他手底下的人，更别提他本人了。是这样吧？” “旗木……朔茂。” 看着那从迷雾中走出来，双手插在袖中，神态凄苦的白发男人，加藤断的瞳孔顿时一缩。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要帮助那家伙来清理门户的么？” “啊，那倒不是。我只是闲得无聊，来向大男子主义的你提个醒而已。” 愁眉苦脸的旗木朔茂摸了摸下巴，看着面前好像苦命鸳鸯的二人。 “你女朋友可是三忍之一的千手纲手。你要不要去问问纲手自己的想法，而不是你来安排她的人生？” 第二十八章 略施惩戒与追求（求追读！） “……旗木朔茂，你来干什么？” 面对穿着十一番队羽织的旗木朔茂，加藤断的脸上浮现出了无比凝重的表情。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旗木朔茂被蓝染惣右介救出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动过哪怕一次手，就像是一个颓废的中年一样活着。 整天不是喂鱼逗鸟就是跑到酒楼开始人间观察，喝的烂醉如泥之后醉醺醺的用各种奇奇怪怪的身份指点自己的亲儿子，除此之外他们的接触并不密切。 但是加藤断也知道一点，那就是蓝染惣右介的排序并不是随意排列组合的。 能够列为战斗部队十一番队的队长，作为目前静灵庭中最强的人，加藤断毫不怀疑眼前这个颓废大叔的作战能力。 而且他和宇智波镜和加藤断自己还完全不一样，他根本没有什么反抗蓝染的理由。而现在站在了他和纲手的面前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点。 他是有目的过来的。 或许是自己敏感了，但是看着旗木朔茂的面容，加藤断的手掌下意识的按住了自己腰间的浅打上。 相比较过去繁杂的忍术，现在的加藤断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被静灵庭给同化了，遇到事情第一时间按住了斩魄刀，警惕的看向了旗木朔茂。 “如果没什么事，请你离开。” “啊？只是随便来看看。” “那就离远点。” “你没有必要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加藤断。” 一脸颓废沧桑的旗木朔茂挠了挠下巴，脸上露出了些许困扰的神色。 “怎么说呢，就我们现在这个距离，我活着的时候想要杀你也不过是数秒钟的时间，算上你的女友也是一样。” “我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一个威胁么？” “不是，只是一个善意的警告……哇，怪不得蓝染喜欢这么说话，确实是很舒服啊。” 看着那面前脸色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的加藤断，旗木朔茂随意的向前走着，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平淡颓废的模样。 “你的那个能力是针对人类的，而不是针对我们的。而现在被那位用了一点特殊的技术之后，我们之间的差距你也很清楚。我没有敌意，那就是真的没有敌意。”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么？我再说一遍，离我们远一点！” “可我是战斗部队番队的队长，来了陌生人我确实是要过来看护的。” “离，我们，远一点！” “如果你实在不相信的话，我倒是可以展现一下。” 面对那一脸警惕的护住纲手，下意识的按住腰间长刀的加藤断，那一脸颓废的男人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 旗木朔茂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在纲手面前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 哪怕纲手已经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拽住了加藤断的白色羽织，想要平息事态也是没有用的。 对于加藤断来说，任何与纲手有关的东西都是当之无愧的逆鳞。怎么说呢，看着加藤断和纲手站在一起的时候，在旗木朔茂眼里看着还是有点吃味的。 这什么人鬼情未了？那我呢？能不能给我也来一个啊？ “有些时候我也很讨厌这种日子，但是想要对话却必须要实力啊……我只是走个过场，大家看到之后让我跟一下就可以了，何必呢？” “我不允许任何危险靠近纲手。” “危险啊……但你这不是什么都没有保护住吗？” 看向了已经按住了斩魄刀的加藤断，旗木朔茂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同样按住了自己的斩魄刀。 “那就得让你清醒一下了。” “始——” “——斩术：云闪。”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鸣叫声，一切都已经彻底的尘埃落定。 甚至在还未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旗木朔茂缓缓的收刀归鞘，发出了一个清脆的合并声。 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眼前的这一切仿佛是已经陷入了某种黑白静止的画面一样。 就好像时空都在那一刹那被割裂开来，只有一道耀眼的光芒从云雾之中一闪即逝。就像是它的名字一样，在云层深处的闪光。 以雷光命名的斩术就是快到难以想象的境界。 不等纲手说话，没等加藤断释放出始解的样子，旗木朔茂就已经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将手从斩魄刀上松开。 看着眼前从左到右一副横贯的剑伤，瞬间爆发出一片血渍，两眼无神的躺在了地面上的加藤断，这位专精战斗的战斗番队的队长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看向了在一旁的纲手。 “纲手小姐，救好他吧。真的是，我都说了我没有恶意，非要逼我展现出来才能对话吗？” “……” “纲手小姐？” 看着那浑身颤抖着，一动不动的纲手，旗木朔茂有些奇怪的歪了歪头。 然后他就听到了纲手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眼。 “血……” “啊，忘记纲手你有恐血症了。” 看着那面容逐渐狰狞扭曲，看着倒在了地面上的加藤断，即将爆发出恐怖力量的纲手，旗木朔茂一脸晦气的对着加藤断伸出了手指。 “拟态回道：灵召苏活。” 一道淡绿色的光芒从旗木朔茂的手中飞往加藤断的身体上。 在纲手即将爆发的一瞬间，一只温柔的手掌从地上伸出来，握住了纲手的手掌。 加藤断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从上到下的抱住了浑身颤抖的纲手。 来自灵化之术和一种熟悉的来自灵魂的压力双重作用下，纲手目眦欲裂的爆发被迅速的压制回了原本的样子。 就仿佛时光倒流一般，在加藤断的身上，那巨大的伤口悄无声息的滋长出肉芽，开始迅速的恢复成了原本的样子，只有破碎的布料证明了刚刚他差点被旗木朔茂一刀腰斩。 看着那按住情绪激动的纲手，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到淡定而且略带一丝忧伤的模样的加藤断，旗木朔茂站了过去，抬了抬眼皮。 “清醒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敌人，你应该知道的。” “啊。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所以你就不能老实一点——” “断！” 纲手瞬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像是疯了一样猛的直接将加藤断按在地上，一脸惊恐地上下摆弄着加藤断的身躯。 那曾经的雨夜之中，被掏空内脏的恐怖几乎已经刻印到了纲手的骨子里。这个木叶的公主眼神空洞，像是中了邪一样的扒开加藤断破碎的衣服，看着光洁如新的肌肉和皮肤，一脸惊恐地跌坐在了地上。 那种绝望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一生都被否定了一样，只是看着加藤断从肩膀到腰间的巨大伤疤，有些极端的抱住了加藤断上下摆弄起来。 越是摆弄着加藤断的身子，纲手那姣好的面容上就越是让惊恐和不安混合起来。 “治好了……为，为什么？你的伤口，这，这怎么可能？” “你女朋友什么情况？” “……” 没有顾忌身边的旗木朔茂那一脸古怪的模样，加藤断叹了口气，就像是抱住一个受惊的小兽一样，将纲手牢牢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温热的体温温暖着两人的身躯，加藤断轻柔的抚摸着纲手的后背，仿佛身边的旗木朔茂根本不存在一样。 那手掌温柔的抚摸着纲手的金发和后背，凑在了纲手的耳边，充满爱意的安抚着这个受伤的公主。 “已经不一样了，纲手，我现在就在这里，不用再害怕了。” “可是，你明明已经……” “为了心爱的你，我从地狱中回来了，所以不要再哭了，也没有必要害怕了。” “我看到了你的尸体……断……” “嗯，我知道。那一定是很痛苦的事情吧？但是那种痛苦对我来说也是一样的……” “断……” “纲手……” 彼此之间低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就好像世界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过去了好半晌的时间，纲手这才满脸通红的，缓缓把加藤断推开。像是刚刚谈恋爱的羞涩女生一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周边的景色。 然后就看到了一脸苦瓜的站在一旁，全程围观了这狗男女撒狗粮的大龄丧妻男人，旗木朔茂。 “你们俩没完了么？我只是过来带个路，我有什么错？” “抱歉，但就算是你这么说，纲手还是不能进来。” “断，没关系的。” 看着那一脸焦急的加藤断，纲手温柔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自己最爱的男人，表情之中满是觉悟。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我好歹也是木叶三忍之一，而且医疗忍术和体术方面也算是稍有自信，相信我，可以吗？” “纲手……你不明白……”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况且，我也不想一直都被你保护起来。有些事情，我们要共同面对。” “可……” “因为我是你的女友，不是么？” “……” 面对这种说法，加藤断已经没有任何阻止的理由了。 木叶的公主，这种基础的对于女友的信任和尊重，加藤断是必然会给的。 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加藤断的怀抱，纲手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和头发，看向了面前因为被塞了一嘴狗粮，表情已经苦闷的难以形容的旗木朔茂。 “你能够带我去看看你们的领袖吗？我想看看这个占据了木叶影子的男人究竟是谁。” “……” 真的，够了吧？ 所以这一波三折到底干嘛呢？ 又是跳反被打一架，又是被女朋友要求，你何必呢？ 恋爱真复杂，可惜我不懂。我跟我老婆一上来就是婚姻殿堂，不理解你们的想法啊。 而且说到底，蓝染他好像啥都没干，你们为什么一副好像要慷慨赴义的样子？没有必要吧？ 真是搞不懂他们的想法。 看着那表情复杂的纲手还有表情更加复杂的加藤断，旗木朔茂叹了口气，向着迷雾的深处，那些影影绰绰的建筑走了过去。 第二十九章 不可能的人选（求追读！！） 迷雾缭绕，黑暗遍布，瘦长的神隐缓缓从影子中浮现，和对面那高大的身影站定对视。 大蛇丸看着面前那眯着一只眼睛打量着自己的志村团藏笑了笑，那原本应该充满温柔蹁跹君子般的笑容已经在光影与时间中变得阴暗又冷漠。 伟大的三代目再一次将木叶重新团聚起来，各部都开始了欢快的庆祝活动。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又搞出了一堆乱子，还有交换忍者之间的各种摩擦和冲突，今夜的木叶注定喧嚣吵闹。 这也意味着一部分的人会从阴影中浮现出来，趁着喧嚣吵闹的世界，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手掌伸向那满是光芒的神像。大家会想着，神像如此的光芒耀眼，伸手抓住几缕光芒，似乎不会被人发现才是。 此刻喧嚣的木叶是如此，而此刻安静的两人同样是如此。 站在迷雾的甬道之中，两人看着远方朦胧之中似乎已经变成一片不夜城的木叶沉默不语。 那些外面的喧嚣和吵闹似乎和他们永远都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只是永远会像是现在这样隐藏在黑暗和阴影之中，成为那支撑着花团锦簇的根。 如果没有根的存在，那看似茂盛的大树又会怎样？会不会被一阵狂风吹过，就直接侧翻在地面上，变成一派朽叶枯木？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有很多人默认了这一切的发生。 他们的存在是虚假的，但是同样是真实的。志村团藏也好，猿飞日斩也好，转寝小春也好，水户门炎也好，大家在争斗之中都是有一种彼此之间互相认可的默契存在。 这些黑暗的东西，是必然会存在的。而他们的存在，才是真正木叶存在的基础，是他们承载了无数木叶不希望见到的污秽之物。 就好像美好的生活必然会制造出垃圾一样，总要有一些人处理掉垃圾，也总要有人去和污泥生存。 而选择了这一条道路的人，毋庸置疑都是对木叶无限忠诚的人。 “从根的角度来说，你的气色还真不错，志村团藏大人。” “哼，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是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我，大蛇丸。” 站在阴冷的地洞里面，浑身绷带的志村团藏冷漠的看着身边像是蛇一般阴冷的三代目弟子，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实际上他对大蛇丸的出现与招揽是有过犹豫的。毕竟这位可是三忍之一，是猿飞日斩的徒弟，某种程度来说算是猿飞日斩的人，他在这里插手算是捞过界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虽然看起来是亲如父子的弟子，可大蛇丸却主动找了上来。他需要一些三代目所不能给的东西。简单的来说，这位三忍之一的大蛇丸，木叶最出色的忍者之一，现在有了人的本能。 他怕死。 害怕的不得了。 害怕的甚至想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来延长自己的生命。 志村团藏很理解，他非常理解。毕竟自己也是一样的。没有人会对战场不感到恐惧。 鲜血与内脏造成的地狱，到处都是弥漫着硝烟与破损的万物。倒塌的建筑，腐败的食物，满是内脏的腐败臭水，到处飞舞的苍蝇与渴望着吞噬人肉的野兽。 只要是参与过忍界大战的人，没有不对那种战场感到恐惧，没有不对人命的渺小感到无力的。不论有着怎样的实力，哪怕是二代目那般伟大的人，都会在战争中死去。 这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所以对于大蛇丸的说法，志村团藏是非常认可的。 当然，也仅限于认可，信任这种东西毕竟还是需要时间才能培养出来的。 “对于你的加入，我非常欢迎，大蛇丸。” 看着面前那一脸冷色的上忍大蛇丸，志村团藏眯着眼睛低声说道： “日斩现在已经步入了刚愎自用的阶段，我虽然是木叶的根，但是有些时候也必须要处理掉一些问题。” “啊，我正是为了这些才来的。” “嗯，毕竟你也很清楚，木叶现在看起来好像是非常强盛，但是背地里的各种影响和可能出现的问题已经多的数不胜数。以根的数量，实际上已经捉襟见肘了。” 最后看了一眼外面那隐约之中透露着温暖的风景，志村团藏沉默的向着甬道内部走了进去。 那外面的一小部分就是这个设施之中唯一一处能够观察到外界的设施。 随着志村团藏的行走，周围的环境越发的昏暗无光。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电路排查进而暴露的情况，志村团藏在如今的根部总部内并没有安放任何外接的路线，只有内部的一些发电机正在运转。 而那些东西是为了让实验室转动起来，而不是放在这甬道之中的照明上的。而且，大蛇丸也能够感觉出来，偶尔就会有黑暗之中的身影看向他们。 这些根部的忍者都是经过特殊训练，对着木叶和团藏有着无条件忠诚的像是木偶一样的存在。 他们为了大义，将自己的身躯和心智不断的改造，最终形成了如今的样子。 在黑暗之中，这些人和团藏一起，最终构筑成了在整个木叶之中可以说是最为神秘，也是最为琢磨不透的机构。 根。 “你也会感觉到这么做很恶心么？大蛇丸。” “不，我觉得这是有必要的事情。” “那就好。如果有了太多的道德负担的话，就不会成为根的一员。” 行走在黑暗的甬道之中，志村团藏的身影看起来模糊不清。只是偶尔在甬道之中指点一番，就能听到内部传来了一阵机关滑动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里究竟耗费了多少木叶的人力物力，偶尔从闪过的一些滑门都能够看出，一系列昂贵的仪器正在内部发出一阵阵嗡鸣，保持着运转的状态。 只是志村团藏并没有解释什么的想法，而大蛇丸同样不会不知趣的去问。他们现在只是刚刚确认合作关系，处于互相印证彼此的心理状态和想法，来让双方感到互相磨合的阶段。 这种时候，并没有什么深入交往的必要性。 但是看着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大蛇丸，在前面的志村团藏却突然有了想说多一句的性质。 “你跟蓝染惣右介那家伙不一样。他看起来太过于刚正，而且也不太喜欢这种污秽的东西。虽然承认木叶应该有黑暗，但是这种根，他一定是不会认可的。” “蓝染惣右介？” “哼，我一开始打算合作的就是他。只是一个中忍就能开发出那么多忍术，如果加入到根部，一定如虎添翼。可惜，老夫还是爱才的。” 自顾自的向前走着，志村团藏低声说道，像是在说服大蛇丸，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那种人，不应该被根感染。他应该生活在日斩那边，最好不要接触到根。你倒是可以从中间的角度进行多多的了解和触碰，但是再多了的话，日斩那边我不好办。” “蓝染惣右介吗……那个开发忍术的天才，真想跟他多多亲近一下啊。” 不过现在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所以还是算了吧。 看着志村团藏的背影，大蛇丸本能的舔舐了一下嘴角，但是却下意识的将这项任务放在了脑后。 没有什么别的理由，或许是因为他是木叶的顾问代理，又或者是因为他实际上是个好人，但是大蛇丸并没有提起来和他作对的想法。 一个正常人为什么满脑子想着和另一个正常人作对？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大蛇丸自己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问题，他只是很正常的选择走向了一条能够活下去的道路而已。 所以对于调查和交互蓝染惣右介的这个事项，大蛇丸毫无注意的就将其丢弃了。 然后两个人就很顺利成章的将这一部分略过脑后，向着根部最深处的那些实验研究基地走了过去。他们要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但是大蛇丸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好友已经站在了那个好人的面前。 “蓝染……惣右介……” 为什么……会是你…… 看着那迷雾之中缓缓走来，面带笑容的身影，纲手只感觉自己的大脑运转在此刻已经彻底停滞。 她想过很多人选，比如说志村团藏那个看起来神神秘秘的家伙，比如说水户门炎或者转寝小春暗中创造的私人部队，又或者是自己的老师做的事情。 小概率比如说某个木叶的村落的家族搞出来的事情，又或者是那些神神秘秘的白眼，还是桀骜不驯的宇智波，这些都有可能。但唯独，所有人都没有想过那个温和的男人。 年仅二十岁，大权在握，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一样的男人。 比火影更加理解火之意志，比长老更加关注村子的生活，可以说如同木叶的月亮一样，温和却又明亮的男人。 蓝染惣右介。 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织，就那样站在了纲手的面前。 “晚上好，纲手大人。还真是一次让我感到惊喜的会面。” 看着那震惊的不能自己的千手纲手，蓝染惣右介一如既往地温和的笑着，推了推眼镜。 第三十章 我从没有躲避，只是你们不敢（求追读！） 蓝染惣右介，甚至木叶里你找一万个人，一万个人都觉得他不会有什么问题。 蓝染能有什么问题呢？他看起来那么的温和，那么的彬彬有礼，始终将木叶人的生命放在第一位。 虽然不会什么医疗忍术，但是在民生还有防护方面的事情，又有谁能够做的比蓝染更好？甚至绝大多数人根本都不会在乎这些。 他同时还是木叶最懂的民心的人，也是最受欢迎个人，甚至没有任何人厌恶这个会在大雪天一脸温和的给人送上免费的炭火和小炉子的男人。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变成木叶的叛徒？ 但是当看到那个自来也吹嘘的静血装的发明人，以加藤断的领头人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纲手就知道那天为什么他们的神色那么复杂了。 两边都是一个人教出来的东西，他们的警告又有什么意义呢？因为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在一个人的意志下翩跹起舞罢了。 “原来，你在木叶里躲避了这么久，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么……” “这话听起来还真是误会，纲手前辈。我什么时候躲避了？” “你难道不是躲藏在木叶的背后，像是寄生虫一样寄居在上面看着我们的行动么？！” “这可真是，用玩笑话都说不出来的误解呢。” 端坐在茶案边上，蓝染惣右介看着一脸自嘲，神色甚至有些崩溃的纲手，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只是存在在这里，是你们没有看到我的勇气。你们一直在视而不见，躲避我的出现，而不是反过来。” “你觉得你说这种话谁会相信？” “当然。纲手小姐你大可以去调查一下木叶内部的资料文件。不论是静灵庭的消耗，征调忍者的命令，亦或者是我研究忍术和相关产业的投资，我都已经写成了报告交付给了档案处。” “……” 这回不只是千手纲手一个人，就连在旁边不敢直视的加藤断和正在喂鱼的旗木朔茂都挑了挑眉毛。 他们很清楚，恐怕整个静灵庭并没有什么隐藏，但是这么说出来，还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是漏跳了一拍一样惊了一下。 只有蓝染惣右介一脸平淡的推了推自己的平光眼镜，就好像是陈述着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坐在茶桌边缘喝着茶水，低声说出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实际上，静灵庭是木叶内部完全合法合规的组织之一。以我蓝染惣右介的私人忍军的身份出现，我身为木叶顾问有权利征调一部分资金，进行阐述后就能够创建属于自己的护卫队。” “相比较其他的顾问的能力，我要求更好的护卫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我去申请了一笔忍者名单，其中你们的名字都是真实上报上去的。同样的，我做实验的资金，场地，一切的生活物资，都在木叶档案室中记录在案。一切都是合法的。” “而且不仅仅如此，实际上我还有着对木叶机密档案的调动和修改的权利，并且以此将真实的历史加注进去。虽然其他顾问对这方面的东西要求并不高，但是我作为最年轻的木叶顾问，实际上还是做了一些好事情的。我希望我的生活，我的想法，能够给这个村子带来一些改变。” “所以我说过，从最开始的最开始，你们就没有任何攻击我和敌对我的理由。” “……” “……” “……” 虽然早就知道蓝染估计会手续齐全，但是听到这么明目张胆的样子，还是让在场的三个人沉默下来了。 所有人的视而不见，放任，还有暗中许可之下，最终缔造了蓝染创造的无形帝国，他甚至没有进行哪怕一丝半点的遮掩的行为，只有最基础的一些幻术和认知妨碍。 但是就算是如此，为什么所有人在意识到问题的时候都本能的回避下来？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对某种危险视而不见？为什么蓝染惣右介几乎是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行动和身份有问题的情况下还保受信任？ 答案恐怕就只有那一个了。 因为就算是揭露了，也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大家知道，与大家不知道，都不妨碍他的存在。 “你蒙蔽了大家这么久么……” “不，所有人实际上都很清楚。包括你们。只是，知道了有问题后，却不敢面对问题罢了。” 坐在茶桌边上端着茶杯，蓝染惣右介一脸悲悯的看着加藤单和千手纲手。 “只要认真的去思考，有了面对虚无的勇气，就可以看到无形庭院的存在。但是，就算是知道身处在帷幕之中，有勇气拉开帷幕的又有几个？” “三代目也好，你也好，村子里的大家也好，谁都知道我可能存在问题。一个二十岁的木叶顾问掌握了如此巨大的资源，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不可能的事情，那为什么，我能在这里？” “你们只是本能的觉得担当不起揭露我身份的代价，所以选择蒙上眼睛与我一起生活而已。就像是小孩子视而不见的欺凌一样，只要装作他不存在，那么就不存在。但我一直存在在这里，也一直等着你们战胜自己的本能。” “勇气，信念，觉悟。只有当你们对着真相选择了揭露的勇气，静灵庭和无形庭院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 “……” “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的理论啊。” 看着面前那一脸悲悯，像是神明一样垂下眼帘的蓝染，纲手的心中涌动起了极度复杂的感情。 从理智上，她知道蓝染惣右介说的恐怕都是真的，他既然站在这里，站在了她的面前，就说明他真的没有把大名鼎鼎的三忍放在眼里。 而看着身侧加藤断那面无表情，似乎已经麻木的模样，她也很清楚，这个蓝染惣右介恐怕并不是什么喜欢说谎的性格。 但是最可怕的是，纲手发现，自己好像确实要承认这个事情，但她意外的没有排斥的感觉。 与其相比较面对这种恐怖的敌人，也许成为同伴才更加轻松一点。 “……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你当然可以选择拒绝，然后被删除掉一部分记忆后送回你的世界。” 蓝染惣右介放下了茶杯，一脸平静的看向了那已经是满脸苦笑的木叶公主。 “既然没有面对现实的勇气，暂时的选择遗忘也是很正确的事情，虽然会比较遗憾，但是这是生物的本能，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我选择加入。因为我想跟断在一起。我再也没有办法忍受没有他的世界。” “那么，欢迎你的加入，千手纲手前辈。四番队是专门医疗和辅助的队伍，请您暂代为队长职位，拜托了。” 看着那看向了加藤断，眉宇里满是疼惜与痴情的纲手，蓝染惣右介不为所动的拍了拍手。 在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托盘，里面盛放着写着‘四’的编号的羽织，还有一身漆黑色的和纲手如今穿着的内衬有几分相似的衣装。 面对这瞬间出现，和自己的身材与喜好极度贴合的羽织与衣物，纲手伸手摸了摸那细腻的布料，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这种东西制作要很花时间才对……蓝染惣右介……他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吧？他预料到我会加入吗？’ 只是，就算是这样的话，断已经失而复得了，那就这样吧…… 看着身边加藤断表面上义愤填膺，但是已经喜上眉梢的样子，纲手有些宠溺的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蓝染，一脸严肃。 “最后问一下，你就不怕我直接暴露你的存在么？” “没有关系，请随意。只要你和木叶能觉得承担接下来的一切，那我也很乐于看到木叶的人焕发出面对真实的勇气。” 蓝染看向那站在一起的加藤断和纲手，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煦。 “囚住你们的语言，禁锢你们的想法，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有做过。真正囚禁你们的永远是你们自身的灵魂。如果要是有不惜一切的勇气，又怎么能不会打破我的阴影？” “只是，你们每个人都有不会说出去的理由，也有忌惮彼此的证据，所以你们不会说出去。彼此之间的社会关系将无形的牢笼捆绑的越来越紧。你们觉得这是爱，但是却也因为爱放弃了原本的逻辑。” “你们没有打破社会关系的勇气，也不会存在真正抛弃自己的一切也要击垮我的决心。那么，你们就不是我的对手。仅仅是这样而已。” “……你果然是最可怕的人，蓝染惣右介。” “可怕？那在这里我再教你一段话好了。” 端起清茶轻轻地抿了一口，蓝染温和的看向了面前一脸复杂的纲手。 “在肉眼可见的地方发起的背叛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潜藏在根部的，肉眼看不到的背叛，千手纲手前辈。不，现在应该是四番队队长，千手纲手。” “你什么意思？” “只是看到了一些很有趣的场面而已。或许不久的将来，你会在番队中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也说不定。” 看了看天空上高悬的明月所在的位置，蓝染惣右介缓缓的站起来，对着两人友好的说道： “啊，抱歉。现在是练习书法的时间了，我失陪一下。请你随意。有问题可以咨询加藤断或者旗木朔茂，亦或者问询其他人，我不会阻拦。” 失礼了。 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木叶的公主，蓝染惣右介一脸温和的点头笑了笑，瞬息间从茶案边缘消失不见。 只有那只有一杯的凉茶和茶壶放在了原地。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茶水，只是他想坐在那里，看着那些人的丑态罢了。 因为这种愚蠢的思考，不顾现实拼命寻找说服自己的行动，就算是他也会由衷的微微一笑。 “看，我说过他不在意的。” “……” 看着在后面摸鱼的旗木朔茂，加藤断和纲手对视一眼，最后放弃了什么似的，缓缓的拥抱住了彼此，紧紧地抱在一起，任由时光流逝。 蓝染便是说对了。 面对加藤断的复活，纲手宁可装作这一切都不存在，一如断对她那样。 第三十一章 三名忍者（求追读！求投资！） 昨日的木叶是欢乐的海洋。 因为十分罕见的，几乎所有征调在外的高级忍者和家族忍者都已经回到了村落里。 虽然边境线上依旧布置着一些木叶孤儿学习了上忍版静血装当做哨站，但是绝大部分木叶的忍军和上忍都已经回到了木叶村。 在如今这个紧张的时代里，这种回归在某种意义上也大幅度的提振了整个木叶的士气。因为很多人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所在的木叶村是如此的强大可怕。 各个血继限界家族接踵而至，那些掌握着秘技和强大禁术的忍者比比皆是。甚至还有无数医疗忍者能够起死回生，再加上静血装的开发和动血装的期待，整个木叶内部的氛围也被这种雄壮的军势而感染了许多。 毕竟，任谁会觉得如此强大的村落可能会被击败呢？光是上忍就连山倒海不见尽头，更何况那些中忍和下忍。世界第一大国，世界最强大的村落，其底蕴和实力只是稍微的展现出来一点，就足够让所有人放下心来，也让所有暗中的间谍心惊胆战。 只是朝阳升起之时，负责木叶的三位大人却在木叶火影办公室内成掎角之势站立。 发起消息会议的是志村团藏，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人以维持木叶正常运转为理由被排除在外，在场的只有猿飞日斩和蓝染惣右介。 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 看着志村团藏那阴冷的面容，从原本的浮华碎梦之中惊醒过来的猿飞日斩现在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 他居然一厢情愿的相信单方面的通告，让整个木叶的军队回归到木叶村内部，让无数哨岗在外面空转，只是相信岩忍村和砂忍村会发生战争。这种事情在过去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但是，猿飞日斩冷汗之下复盘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他惊讶的发现自己似乎跟年轻的时候想法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自己年轻的时候召集大家是为了商讨问题，但是现在召集会议，往往只是为了召集会议而召集。 无数木叶的忍者到处劳碌奔波，往往只是因为他想着要做一些看起来漂亮的事情而已。这种事在过去的猿飞日斩看来是深恶痛绝的。 可数年过去了，他已经人到中年了，那原本的雄心壮志也在五大国不断的摩擦鸡零狗碎之中消磨成了如今的模样。只是数年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如果几十年过去了，自己会怎么样？ 只是正当猿飞日斩开始对自己进行自我反思的时候，志村团藏就一脸阴冷的站了出来。 “我问了一下大蛇丸雨之国那边的情况，日斩。你把雨之国防线全部取缔了么？” “……是的。” “雨之国那边不能出现问题，我要带着根部去说服半藏，最少也要确认雨之国绝对不能倒向砂忍和岩忍。” 那就去这么作吧，团藏。 “我不允许你独立行动，团藏。” 几乎是本能一样的，猿飞日斩下意识的说道，那行动甚至要比他的思想更快。 甚至说出来之后，就连猿飞日斩都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是出自自己的口中说的。 他确实是有着掌控一切的权威性，但是他也应该是一个吸纳建议，听取建议的好领袖，而不是这样一意孤行才对。可，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说出这样的话？ 志村团藏看着那下意识反驳的三代目也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之后，这才一脸阴冷的说道： “我并不是在取得你的同意，而是为了木叶必须要这么做！你知道雨之国的战略位置有多重要！你也知道叫他们回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危险！我是在为你擦屁股！” “不用你教育我，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团藏。” “你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甚至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团藏，你才是不要随意僭越！你要知道在这个村落里的话事人是我！” “你会后悔的，日斩！” “我才是火影，团藏！” “哼！” 看着那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猿飞日斩，团藏冷哼了一声，摔门而去。 而在一旁刚刚装聋作哑的蓝染惣右介也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对着三代目恭敬地行了一礼。 “三代目大人，我去安抚一下团藏长老，您请息怒。只有您才是火影，也只有您保持冷静才能让村子走上正规。” “啊，我知道的……我只是……算了，你去吧。如果团藏想要做些什么的话，也不要制止他。” “不要制止团藏长老吗？是。我明白了。” 对着站在大厅里似乎很是懊恼的三代目火影鞠了一躬，蓝染穿着白色的羽织，快步在火影办公室大楼里走了过去。 只能说志村团藏和三代目火影确实是有着某种默契，就算是刚刚的争吵后，团藏也并没有走远，仅仅是在火影办公室大楼外置走廊里默默的抽着烟，看着阳光下的木叶。 还没等蓝染惣右介快步走上去，团藏那完好的手臂就伸了出来做出了一个制止的动作，默默的抽着香烟。 半晌过后，香烟燃尽，团藏眯着眼睛看着阳光下的木叶，自己蜷曲回到了廊柱下的阴影之中，看都没看在光影交错之间的蓝染一眼，低声说道： “日斩是火影，很多事情他不能直接说，也不能直接做，我是理解的。但是现在，他似乎变了。” 在廊柱的阴影之下，团藏呆呆的看着地板上的缝隙，声音沙哑而又沉重。 “你虽然已经二十岁了，但是还是没有经历过那种特殊的局面。他从战场上退下之后再也不上战场，理由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木叶必须要有火影坐镇。” “这是一种自信，一种强大的根源。你们已经手段尽出，而我木叶的火影还没有能出现，这说明我们是有着绝对的优势。自从二代目死后，我们渡过了很艰难的一段时间，但是在那之后，这个手段就一直很有成效。” “火影坐镇中央就意味着木叶绝对的安全，其他忍者部队在各大缓冲小国内部驻扎，进可攻退可守。我们一直都是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任何宵小胆敢进犯，更没有任何人胆敢对我们不利。哪怕是嚣张如云忍，他们也必须要联合其他人才可以。” “只是现在，自信似乎变成了傲慢。水之国防线绝对不能丢弃，哪怕是用上什么手段也是必须的。” “日斩叫你过来，应该是跟你说允许我做一切事情，对吧？” “是，正如团藏大人预料。” 站在光影交错的走廊中间，穿着白色羽织的蓝染惣右介恭敬的点头道： “三代目火影大人在事后表现出懊恼的神色，然后嘱咐我追上您，并且给与您一切想要做事情的权利。” “哼，那家伙事后还能知道亡羊补牢，也算是不枉我为他擦屁股。” 听着自己老友的选择，团藏嗤笑了一声，缓缓的站了起来。 “雨之国那里，我会尽力跟半藏进行接触，必要的时候会给他独立自主的权利。” “真的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吗？团藏大人？” “不然呢？” 看着那略显犹豫的蓝染惣右介，志村团藏冷哼了一声，对蓝染的天真与怜悯有所排斥。 “日斩那家伙拍了拍脑袋，剩下的垃圾可都是要我们来清理的。不过这也是个借口，正好可以向半藏表达我们的诚意。” “是，我会在物资交换方面尽力配合的。” “而且自来也那边似乎在雨之国收了三个徒弟，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但到时候也可以资助一下他们。”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么？” “就是这个道理。我们不可能只扶持一个势力。相比较半藏，一个遵从火之意志，跟我们关系亲密的组织是更好的选择。” 说到这里，团藏顿了顿，神色还是有些忧虑。 “自来也那家伙虽然有我不喜欢的性格，但是他的眼光确实很准确。如果他们成长起来，那一定会成为半藏的眼中钉。到时候我们可以造出两张牌来暗中掌控雨之国。” “只是，那些孩子们跟自来也的关系太过于绑定，很有可能会在收纳和传播之中有所不利。必要的话，只要派人用雨忍村同情者之类的身份进行联络吧。” “他们不会知道雨忍村和其他忍者是什么样子，让他们保持天真的模样。这才是最适合我们的。” “是，我知道了。” 站在交错斑斓的廊道中间，穿着白色羽织的蓝染恭敬地点头道： “我会让相关部门和区域全力配合长老的行动。而且如果可以，我会申请火影命令进行帮助。” “嗯。你回去安抚日斩吧。我去做一下准备。” 志村团藏对着蓝染惣右介满意的点了点头。 光明而又不迂腐，理解能力快，一切为了村子，如果他的战斗能力再好上一点，恐怕整个木业真的可以交给他了。 不过身为一个顾问也不错。至少，很多事情都可以用比较圆滑的方式和日斩解决。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为什么团藏知道前线全面失守，也知道很多布防细节和更新状态，猿飞日斩没去问，蓝染惣右介也没去问。这就是顾问和火影之间彼此的信任。 只要是帮助村子的，那就足够了。就像是蓝染一样。 看着离开的志村团藏，蓝染推了推眼镜，转身向着火影办公室走去。 第三十二章 安贫乐道自来也（求追读！求投资啊！） “啊……头疼头疼……” 日上三竿，自来也从无穷的酒瓶周围缓缓的坐了起来，有些头疼的捂住脑袋，希望能够缓解一下宿醉的疼痛。 昨天因为回到木叶之后，大家都过于热情的原因，导致盛大的酒会就此开场了。 毕竟大家都是天南海北从东到西，什么阵线什么人都有，很多甚至已经好几年乃至十几年没见过的老朋友，每次回村都没有什么接触的机会，这一次反而恰好可以了。 虽然说对于放弃防线这种事情，高层方面微词颇多，但是对于诸多中下层忍者和没有接触到那个层次的忍者们来说，这一次反而成了大家歌颂三代目的时候。因为木叶真的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无数忍者用抱在了一起，各种各样的杂技或者杂耍出现，还有忍者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感情开始互诉衷肠，那混乱而又喧嚣的一夜也不知道有多少有情人终成眷属，亦或者是有情人终成兄妹。只是从现在来看，大家对于这次安排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满。 而等到自来也从宿醉的疼痛之中努力缓过神来，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的时候，在他的身边忽然伸出来一只白皙的手掌，上面放着几片药剂。 “诺，醒酒药和止痛药，吃了之后就会好了。” “啊……纲手啊……谢谢……” 听着熟悉的话语，自来也抓过纲手手上的药片塞进了嘴里，然后跌坐在榻榻米上，仰着头等待着药剂生效。 纲手出品的药物倒不至于说是直接恢复那种，而是缓慢而又坚定地密弥补着身体内的破损，让大脑逐渐的清醒过来。 自来也那原本浆糊一样的脑子逐渐被药效梳理的条理分明起来，但还是有些醉醺醺的样子，有些奇怪的看着站在一旁似乎沉默而又恬静的纲手。 看着那穿着一身白色羽织的纲手，自来也沉默了半晌，摸了摸下巴，然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你这是要守活——” “你敢从你嘴里吐出最后那个字，我直接把你打进医院。” 瞥了一眼顿时哆嗦了一下老实下来的自来也，穿着一身纯白色羽织的纲手叹了口气，坐在了自来也的身边。 其实本来纲手是不会主动坐在这么近的位置的，因为一直以来纲手和自来也实际上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不会过多干涉到别人的空间内部。 纲手很清楚自来也是怎么想的，自来也也是很清楚纲手怎么想的，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距离感。但是这一次，是纲手主动打破了这个距离感，可这种事情没有让自来也感到哪怕半点的开心。 因为那一身白色的羽织和黑色的底衬，是和他们曾经看到的加藤断，是一个样子的。 他所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最终还是做出了她的选择。 “因为断他穿着这样的衣服，所以我也想穿一下，就是这样。” “那他是二你是四，也是因为你实际上觉得自己是在他的上面这样的——唔噗！”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擦了擦自己的拳头，纲手一脸不耐烦的无视了在一旁脑袋冒烟的自来也，叉着腰看向了这狼藉一片的场地。 “所以呢？大蛇丸在哪里？我来的时候没见到他，他该不会也像是你一样直接倒在这里吧？按照他的习惯这时候应该在什么实验室或者图书馆里。” “……只是趁着回到了木叶找到了一些资料，开始进行思考罢了。” 不知道从什么阴影里钻出来了大蛇丸的身影，这个有些阴冷的男人看向了纲手和脑袋冒烟的自来也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生与死，或者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死者并不是真正的死去，只是转换成了另外一种状态，在死亡的时刻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我带着我的记忆，从另一个躯体上苏醒的话，那大蛇丸这个人到底是死去了，还是活着呢？我只是在思考着这样的问题，然后并试图解答。” “纲手，你是医疗忍者之中最强的那个，你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存在答案吗？自我意志和灵魂，自身的生命终结与否，是根据肉体决定的，还是精神决定的呢？” “……你问我么？” 看向了那似乎意有所指的大蛇丸，纲手穿着那一身标号为四的羽织，毫不犹豫的看向了大蛇丸那竖直的瞳孔。 “只要你觉得那是你熟悉的人，只要你自己觉得自己还活着，那便是活着。肉体的定义只能定义在肉体本身，而当灵魂真的会影响物质的时候，那么纠结目前的伦理道德，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哦~原来纲手你是这么想的啊。自己觉得没有问题，那便是没有问题吗……还真是，有够自我的说法。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本应该是十分清晰的才是。” “如果是真的那么清晰，二代目也不会创造出那种禁术了。我们都很清楚才是。从我们的角度来说，生死清晰无比，但从死者的角度未必如此。” “真有意思，纲手。那从你这个医疗忍者的角度来说，你认为最有可能的模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觉得怎样的生死观最为完善？” “从我的角度来说……” “……” “……” 果然，完全听不懂啊。 看着那两个侃侃而谈的伙伴，自来也伸手抓起来一碗美酒倒进了肚子里。 自来也知道自己的使命。 大蛤蟆仙人已经告诉他了自己的命运，那就是寻找到拯救这个世界的预言之子。 实际上，自来也也知道自己跟纲手多半是没有结果的。因为相比较加藤断，自来也自己并非是全心全意的喜欢着纲手，更多的是为了自己的使命。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一直以来似乎都是那个被众人排挤的吊车尾。哪怕现在已经是三忍，哪怕曾经一起面对过无数次危机，但是自来也却依然能够感觉到自己和他们的隔阂与孤独。 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不怪他们。这是自己的原因。 “嗯，这样也好啊！” “自来也，你又在发什么疯？！我刚刚就要想到了！” “哎……” 看着那抱怨着的纲手和在一旁叹气的大蛇丸，自来也哈哈大笑着，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自己喜欢的人有了归宿，自己的命运也有了答案。如果不出意外，弥彦，长门，小南，他们三个就会成为预言之中的预言之子。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未来吗？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有野心或者有决心的人，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豪杰。虽然大家都叫他豪杰自来也，可是真实的自来也只是一个喜欢教教孩子，写点好康的，造福大家的人而已。 甚至可以说，他实际上并不喜欢斗争，也不喜欢战争。如果可以的话，他可能是一个在家里种地的农民，享受着自己平淡而又乏味的生活。但是他不是。他是三忍，喜欢的人也是三忍，而且背负着这个世界最终极的使命。 实际上自来也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大蛤蟆仙人会找自己，但是考虑了很久之后也没有找到什么答案。 或许是因为他答应了别人的话，就绝对会去遵守吧。 除此之外，自来也找不到自己必然要这样的理由。 拍着胸脯说要找到预言之子什么的，最终结果就是在雨之国教导孩子，回来也要教导孩子，将来可能也会去教导孩子。 自己的一生或许就会在诺言与承诺之中随波逐流。但是那又如何？自来也对自己的命运有了预感，但是却莫名的感觉到有些甘之如饴。 放弃命运的话，他可能会有更多的东西。可能会得到心爱的女人，可能会走上火影的道路，或许能够有着更加完美的人生。可自来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自己承担这一切。 让一个陌生人去承担如此寂寞和孤独的任务，自来也觉得还是不要了。如果非要牺牲的话，就牺牲他这个没药可救的家伙吧。 如果他的努力和牺牲，能够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点的话，那就太好了啊。 这样的话，无能的自来也，也算是做出了点成绩。 吊车尾自来也，也算是有了点作用。 豪杰自来也，就能站在他们身边。 哪怕，只是在回到木叶的一夜，他们就已经变化，但自己也一定会笑着的。 因为那是他们自己想要走的道路，所以只要举杯就可以了。 看着自己两个光芒万丈的队友，自来也脸上继续露出了豪爽的笑容，高高的举起了酒杯。 “好！今天就当是为了庆祝一下我们终于回到了村子，来一起干一杯吧！大蛇丸你也别在那边傻站着，别愁眉苦脸了，来一杯吧！” “刚刚醒来喝什么酒？！” “自来也，不要让纲手太为难了。” 正当三忍之间互相指责，好像回到了过去在木叶的时光的时候，一个全身漆黑的忍者悄然而至，半跪在了三人面前。 “三代目大人有令，动血装已经被旗木卡卡西和蓝染惣右介初步开发完毕，正在召集上忍准备实验与推广。需求三位进行见证与测试。” 第三十三章 测试版动血装 “紧张吗？” “……嗯。” “无需紧张，因为大家是为了见证你的能力而来的。” 准备室内，蓝染惣右介看着那神色有些不安的旗木卡卡西，一脸温和的拍着他的肩膀。 并不是拍着脑袋这样亲昵的动作，而是成年人对成年人之间，拍着肩膀这样的信赖的动作。蓝染惣右介从来都没有把旗木卡卡西当成一个纯粹的小孩。 感受着这样的信任，旗木卡卡西原本略显紧张的感受也突然神奇的消失不见了。 但是，残留下来的情绪里面还有另一个负面的产物。 害怕。 以卡卡西的听力，他能够听到外面隐约传来的喧嚣的人声。 和静血装的布置并不一样，静血装的开发是秘密的，这种东西是必须要保护好。能够防御远比能够攻击重要得多。 而动血装的存在是为了宣告木叶的攻击能力也上升一个台阶的。光是静血装都能够让木叶的高层飘飘然产生战略级误判，动血装也被寄予厚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甚至不用去思考，去感受，就能够感觉到无数的忍者在外面聚集起来，那几个高台上似乎都充满了喧嚣。和那些考试，那些任务不一样，这里面的人全部都是木叶的忍者，拥有着比自己强的多的能力。 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旗木卡卡西，也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害怕。万一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其他人并不认可？万一自己做的东西并不出色怎么办？ 诸如此类的害怕的因素逐渐的缭绕成了恐惧，他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刚刚接近七岁还没有到而已，听着外面的杂音，卡卡西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但是他的背后，却被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掌撑住了。 蓝染惣右介。 这个一直都是微笑着的温和男人，正用自己的手掌挡住了卡卡西下意识的逃跑路线。 “紧张之后是害怕吗？” 看着那似乎有些踌躇的旗木卡卡西，蓝染笑眯眯的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 “虽然有点意外，但是还真是做出了符合你年龄的行动。这样让我很开心，卡卡西君。” “这，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因为你终究不是一个死物，而是重新对这个世界有了自己的希望和想法。你已经从朔茂君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了，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卡卡西君。” “……” “抱歉，是我有些太直白了，那么说一下你现在的事情吧。” 面对旗木卡卡西沉默不语的样子，蓝染很是诚恳地道歉了一声，看着那闭锁的房门轻声解释起来。 “你在还害怕，但害怕本质是一种无意义的自我折磨，卡卡西君。害怕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他是只针对你自己的情绪。” “但是，害怕延伸出来的情绪，才是你需要的。你是想要因为害怕而逃避？还是想要因为害怕而诞生勇气？这才是你自己要对这个世界进行的影响。” “害怕是不会行动的。但是不论是逃避还是面对，都是行动。所以卡卡西君，只有在行动之后，你的一切想法和理论才能化作真实。不然的话，一切就只是脑中的妄想罢了。” “真正的人是不会害怕的，只会从真实的行动中得到答案。你可以选择逃避躲走，比如说让我去临时代替你进行表演，又比如说你可以待在原地，让大家变成一个笑话。最后，也是最正常的选择，你可以直接向前进，站在阳光下。” “去向面对那些曾经质疑你的人，曾经污蔑你的人，挥动着你的动血装，给他们狠狠的一击。来告诉他们你是谁。我觉得这个更符合你的答案。” “……” 一如既往的是蓝染特色的安慰。 充斥着一种强硬的傲慢，和建立在傲慢之上的怜悯。 但是，却奇妙的有一种安心感。就好像将一切交付给他就能够得到幸福一样。 旗木卡卡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开始复盘起了自己生活在蓝染家中数个月的时间所经过的点点滴滴。 实际上动血装在蓝染手中绝对不只是一个理论那样简单的东西，真正交付到卡卡西手中的，是已经完成简化的静血装的卷轴，还有一些可以施展动血装的技术思路。 动血装和静血装虽然表面上的称呼听起来是对照的，但是本质上完全不是一个东西。 静血装是完全的利用查克拉自身的能量进行刻印后，协同自身的全部力量和外界进行交会，然后凝结成肌肤上的护盾。 但是动血装，却是要完全利用外界能量对自身的力量进行强化，将自身的忍术和体术的威力以数以倍记的强度进行强化和施展。这种东西可以说是非常的危险。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原因，那些能够催动内外交互的能量一旦接触到体内，就会将其化作石像，并且将肉体进行异变。这种东西的存在对人体非常危险，而且极难观察和理解，始终保持着一种狂躁愤怒的状态。 蓝染提出了一些方式进行隔离和提取，但是对于怎么利用这个无处不在但却狂暴异常的外界能量，也只是有几个大概思路而已。在排除了一系列和肉体相关，可能发生危险的改造之后，卡卡西最终选择了一个跟静血装类似的思路。 通过体表涂抹感应液和痕迹，利用白眼家族日向一族提供的体内静脉图，将体内的查克拉转换成一定的外置路线和内部路线，通过互相交错的脉络进行一比一交错之后，形成了名为‘完圣体’的，可以同步虹吸外界能量并且与体内能量保持平衡的状态。 而在这个状态下，人体的活性会大幅度增加，五感六识都会大幅度的攀升，施展的体术和忍术威力几乎倍增。 但是代价是，一旦遭到剧烈冲击和伤害，就会直接断开完圣体链接，让自身回归普通状态。 对于卡卡西来说，这种动血装毫无疑问是不合格的，但是三代目却觉得这一切都很好。 毕竟是三人小队，有人静血装在前面顶着，动血装后面输出，医疗忍者在中间看护，这不是很完美么？ 虽然对于自身的要求并没有达到太多，但是如果只是拿出来试用一下的话，对于很多人来说，已经能够交出来一张满意的答卷了。 是的，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理论都已经验证完毕，配合上蓝染给的特殊感应药水还有应急机制，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旗木卡卡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外界的喧嚣再一次重新回到了耳畔。但是这一次，那些喧嚣的声音已经从原本幻听的质疑和愤怒，变成了支持与理解的声音。 “我去了，蓝染。你看好吧。” “我期待你的表现，卡卡西君。” 看着那推开大门的小小身影，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站在原地，依旧是一脸温和的笑意。 已经无需介绍，大家已经等候多时。作为公认的最抗揍的上忍，自来也早已摆好了一副豪迈的造型对着台上观战的忍者们嬉笑怒骂起来。 而看到了卡卡西已经从廊道中走出来的样子，自来也脸上那轻浮的表情也收了起来，看着那似乎沉默的掏出了一罐液体的旗木卡卡西，不由自主的说道： “是旗木卡卡西对吧？你实际上没有必要留守的，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静血装和一些内衬，你直接上来动手就行了。你只不过是一个中忍，我来陪你喂招展现一下，没什么问题的。” “……” 没有搭理自来也，卡卡西沉默的将那管试剂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感受着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发丝到头颅周围弥漫开来，卡卡西站在原地。 双眼一闭，两手一拍。 啪的一声脆响。 “动血装:完圣体！” 那蓝染提供的液体沿着卡卡西的眉心向着左右流淌，眨眼间凝固成了两片漆黑色的眉宇。 纹路静脉随着一股诡异的虹吸力量，开始逐渐泛起了红色，沿着静脉的道路瞬间涌向了卡卡西的四肢百骸。 这全程不过一秒钟的时间过后，旗木卡卡西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那一瞬间，纯黑色的眸子和震惊的不能自己的自来也对视了起来。 “一。” 下一秒，自来也的视线中就没有了旗木卡卡西的身影。 先是感受到肩膀传来了几乎不下于体术上忍的猛烈一击的冲击感，然后才是沉闷的轰响声。 一股爆裂的狂风瞬间吹拂到了自来也背后的观战台上，将上面看热闹的忍者们拿着的各种零食吹的一片狼藉。 但是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看着静血装上几乎被污染掉的防御，自来也惊疑不定的看着在自己面前保持着踢击状态，眉宇周围缭绕着点点雷光卡卡西。 面对卡卡西身上明暗交错的印记与闪耀的经脉，还有那眉宇上的烙印与周围涌动着的好像呼吸般的能量，自来也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奇迹一样，不由得直接喊了出来。 “这不是什么动血装，这是仙术！” “全新的仙术！” 第三十四章 仙术 仙术。 这声呐喊一石激起千层浪，诸多上忍面露异色交头接耳，纷纷询问仙术是什么东西。 这倒不是说大家有多文盲的问题，而是仙术这个东西本来就是非常规忍者能够理解的玩意。甚至很多人压根都不知道也不清楚自然能量的存在，更不用提利用自然能量的仙术了。 因为削弱初代目和宇智波斑的影响力的原因，有关于初代目仙人体和仙术的说法几乎已经被封杀殆尽。而在木叶内部，掌控仙术的也只有火影手下的三忍而已，各自从秘境之中拿到的动物仙术，而且彼此之间守口如瓶，很少透露相关消息。 除了少部分上忍之外，绝大部分人对于仙术这种说法的理解概念都是从各路小说专辑之中提到的一些玩意。让他们理解这个世界上真实存在这样能够真正由忍者开发出来的仙术，一时之间还是没有办法理解的。 毕竟现在来看，旗木卡卡西虽然脸上多了条纹，周围开始不自然的扭曲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仙人之类的感觉，倒不如说反而因为战力加成而有着一股凛然的气势。 而保持着踢击姿势，看着后面狂风吹拂七零八落的观影台，卡卡西平静的看着面前的自来也歪了歪头。 他已经不再会因为这种事情恐惧或者害怕。 因为经过‘完圣体’和动血装提炼出来的超忍者级视力已经能够看到，三代目火影震惊之余那一脸狂喜的模样。 既然三代目觉得这是个好东西，而且觉得能够推广下来，那么真正做出判断的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三代目而已，自来也的震惊和想法根本无关紧要。 这同样是蓝染教导过他的绝对的道理，要找到问题的核心关键点，而不是关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所以旗木卡卡西并没有看向惊讶的自来也，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看台上的三代目。充斥着一种古怪嗡鸣的声音开始在场内响起。 “三代目大人，我要怎么做？” “……继续试验。” “火影大人！可这是仙人模式！” 看着看台上那带着斗笠，面无表情的三代目火影，自来也一脸震惊的大喊道： “我们现在应该先停下来弄清楚才是！仙人模式不应该出现在传承之地以外的地方——” “自来也，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测试姑且要做完。” “……是。” 老头子看起来有点发火了。 看着三代目有些责备的目光，自来也把想要说的事情咽进了肚子里，开始警惕的看向面前那个缓缓收起腿，站立在原地的孩童。 不论看起来多么的瘦小没有威胁性，在出现仙人模式之后，这一切的性质就都已经改变了。 自来也心中懊悔不已，他早就应该意识到的，那个倒在头上的就是自然能量感应液，而那个动作绝对是开启仙人模式的准备动作。只是和目前常见的所有仙人模式都不一样罢了。 只是，为什么不是动物，而是人？不是说这种秘法只是各大通灵圣地掌握的么？难道我们自己开发，也能开发出来这种奇妙瑰丽的技术？ 看着那浑身冒着点点电光，筋脉红蓝交错，仿佛在发光的卡卡西，自来也的面容上满是抑制不住的震惊。 而同样在看台上的大蛇丸也是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眼底闪过一丝狂热的神色。 ‘人工的仙人模式……这个旗木卡卡西可真是一个厉害的人才啊。’ 像是直接舔舐着旗木卡卡西一样，大蛇丸的目光粘稠的从上到下将那粗略的动血装看了一个遍。 作为龙地洞的传人，他自然也是知道仙人模式的，只是大蛇丸有着自己的考虑，并没有全面投入到龙地洞仙术之中，但是基础的概念还是理解的。 他很清楚这份技术到底是多么的惊人，有着多么可以称得上是广阔的前景。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份人类自己开创的仙人模式可能要比想象中更加适合长生久视。自然能量的研究本就危险无比，但是现在有了这种模式，他就可以更简单的做出更多的事情了。 “对了，纲手。你怎么看——” 他刚想要转头对着纲手问点什么，但却惊讶的发现纲手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特别震惊的表情。 这个湿骨林大蛞蝓仙人的契约者对于卡卡西展现出来的仙人模式并没有什么特别震惊的意思，反倒是看到了大蛇丸看过来的样子后，这才挑了挑眉毛。 然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跟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假装激动的看向了场中央嘴上说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医学理论，但是总而言之就是没有要跟大蛇丸对话的意思。 只是，这么多年的同伴情谊，纲手这么做的一瞬间，大蛇丸就意识到了。 恐怕纲手已经早就知道旗木卡卡西的仙人模式是这个样子的。 ‘我选择了志村团藏，而你选择了蓝染惣右介么？或许根本不是什么选择，只是加入研究开发吧，倒也正常。只是那个蓝染惣右介……’ 一想到那个表情温和的男人，大蛇丸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他不想要和那个一脸温和的男人对上，甚至有些抗拒和厌恶与他接触。 原因是什么也不太清楚，但是大蛇丸就是没有理由的，非常非常不想和那个人会面。 虽然理智上告诉自己，那是一个忍术开发的天才，甚至配合旗木卡卡西创造出了静血装和动血装两种堪称能够改变木叶战争模式的技术，但是大蛇丸就是不想要看到那张温和笑着的面孔。 怎么说呢，甚至要比自己以前接触过龙地洞的白蛇仙人的时候更加的让他感受到一种空洞和孤独。大蛇丸很快摇了摇头，将那些奇怪的负面情绪抛在了脑后，重新看向那个已经分离开来互相站定的两人。 而这一次，自来也再没有说什么随便打过来的话语，而是满脸紧张警惕的站在原地，双手合十在心脏用力一拍。 下一瞬间，无数淡蓝色的纹路从心脏位置向着自来也全身上下四面八方延伸开来。 “静血装，全功率！” 只是对面的旗木卡卡西冷漠的看着自来也周身上下笼罩着淡蓝色光芒的样子，然后身影下一瞬间径直消失不见。 “二。” ‘这次更快了！’ 自来也凭借着自己的直觉下意识的双手高举。 又是踢击比声音更快的到达，自来也只感觉到脑袋上传来了比上一次更加剧烈的震动。 整个高台在一瞬间被震的四分五裂，只有自来也下意识的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动作，硬是扛下了这一击。 而面对保持着双臂高举，硬是嵌在了大地上的自来也，旗木卡卡西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提起了自己看起来瘦小无力的拳头。 “动血装：连打。” 数十声爆音汇聚成一声恐怖的轰鸣，大地上的龟裂纹路甚至蔓延到了看台边缘。 旗木卡卡西瘦小的拳头眨眼间挥出了数十道残影，瞬间轰在了自来也的腰间，硬是将其打进了大地里面。 而更加可怕的是，这份足够让普通上忍置于死地的连击并没有结束，最后一声爆音响过，卡卡西转眼间瞬移到了半空之中。 就像是踩在了空气上一样，卡卡西冷漠的俯瞰着那被无数拳击镶嵌在大地上，暂时动弹不得的自来也，属于孩童的瘦小手掌开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清晰的进行结印。 巳，未，申，亥，午，寅。 几乎刻在了所有忍者基因里的六个印结完，卡卡西将手掌放在了面罩边缘。 代表动血装的红蓝双色经脉几乎一瞬间释放出更加明亮的光芒，开始向着旗木卡卡西的手掌进行汇聚。 “动血装强化：豪火球之术。” 下一瞬间，所有忍者都下意识的以为天空中仿佛出现了第二个太阳。 一个明亮，庞大，时刻在熊熊燃烧，粘稠的巨大火球在旗木卡卡西的面前出现，径直向着地上坠落。 而被镶嵌在地面上的自来也仿佛已经没有了抵抗能力一样，无数碎石与砂砾将其困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空中那第二轮大日缓缓的向下坠落。 一秒钟过后，一切就都已经结束了。 没有猛烈的燃烧与爆炸，就好像是直接溶解了整片擂台。 所有上忍只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高温与热浪，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下已经开始到处流淌着熔岩的角斗场。 当然，不出所有人意外的，角斗场中央，除了因为消耗过大而解除了动血装，站在原地好像得胜者的旗木卡卡西外，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静血装的光芒缓缓的消退下去，三忍之一的豪杰自来也用全部的查克拉灌输到静血装防御上，依旧没有能够完全抵抗住刚刚那惊天一击的恐怖威能。 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淤青，还有身上到处存在的烧焦的痕迹，恐怕换一个普通上忍过来，此时连骨头都剩不下了。 自来也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身体后，看着那解除了动血装的旗木卡卡西，默默的伸出了大拇指。 “你是我见过的，这个年纪里最出色的天才，卡卡西。” 自来也神色复杂的说道： “动血装，真的很厉害。” 第三十五章 出大事了（求追读！求投资！） 动血装发布会可以说是圆满成功。 只要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这种可怕的术到底有多强大。 想想看，一个三人小队，一个静血装的忍者在前面当肉盾，用身躯抵抗各种攻击，一个动血装的在后面搓那种恐怖的大火球，再带一个医疗忍者，那会是个什么场面？ 哪怕回回静血装忍者发疯一拖三，要求动血装大自爆，那恐怕都能给各国忍者打出屎来。更何况静血装体术优秀，动血装万金油，而且有医疗忍者的辅助下，两者恢复速度都会达到一个恐怖的速度。 这样下去还有什么忍村可以抵挡？还有什么忍村可以抵挡了？他们必不可能抵挡下来这可恶三角的攻击啊！ 只是相对于忍者们的喜气洋洋，在火影办公室内部，三忍和蓝染还有火影，旗木卡卡西，一共六个人，表情却各自不一。 自来也看了一眼表情温和的蓝染和满不在乎的旗木卡卡西，有些微不可查的叹息了一声，径直半跪在了三代目前面，抱拳行礼道： “我希望老师能够封印动血装这个技术。” “给我个理由，自来也。” “因为自然能量真的太危险了，老师。” 有些怜惜的看了一眼那似乎翻着白眼的旗木卡卡西，自来也对着自己的老师低声说道： “三大圣地使用仙人模式并不是因为垄断，而是因为仙人模式太过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化作石头，亦或者变形成其他什么东西，只有三大圣地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换句话说，动血装这种粗糙的仙人模式几乎可以肯定是在用孩子和使用者的生命在赌博，这是一个精妙的术，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忍术体系里的皇冠，如此轻易地使用，很容易造成难以想象的危险，你根本不了解。” “而且说到最后，惣右介你怎么敢让一个孩子这么做试验的？！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你为什么要让这么大的孩子做这种事！” “……” 说道后面，自来也已经情绪激动的指着蓝染破口大骂起来。 而在一旁的纲手则是面无表情仰头看天，大蛇丸也是瞥向了一边，只有旗木卡卡西一脸鄙夷的看了一眼自来也。 因为卡卡西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在他做出成果的时候，别人说他这点年纪如何如何。搞得好像自己年轻就要比别人占便宜，而不看自己做出来的成果一样。 面对如此严苛的职责，甚至不用三代目问询一番，蓝染就推了推眼镜，站了出来。 “稍安勿躁，自来也君，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 依旧是那一脸说服性拉满的温和笑容，蓝染虚手压了压自来也的怒火，低声解释起来。 “众所周知，静血装是根据查克拉在体内经脉网络的运行轨迹进行标定后，通过查克拉节点和血液一起进行流动性防御的秘术。” “这个术可以说是让所有忍者的生命力防御力大幅度提高，但是对我来说，他最重要的是，开启了血液和查克拉之间互相作用的道路，也就是说自动运转的可能性。” “所以接下来我就思考，既然从体内运作的静血装能够如此完美的自动运转起来，那么我加上外界的能量进行混合，会不会得到更加强化的能力呢？会不会让人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 “然后，我找到了。” 在听的满脸迷糊的自来也面前，蓝染对着面前的两个技术人员侃侃而谈。 那一脸自信的谈论着技术要点的模样，让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纲手都将注意力拉了回来，很是认真的点着头。 而另一边的大蛇丸更是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蓝染惣右介，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裸露在地表的金矿一样，满是一种认可和渴望的眼神。 只是蓝染并不在乎三忍怎么想的，他只是看向了三代目火影。 然后在三代目火影沉默的点着头的模式下，蓝染推了推眼镜，将动血装的理论全部阐述给了面前的三忍。 “以唇齿下方到小腹处的任脉，以及从后股到额头顶端的督脉。这两大经脉是贯穿人体，并且在查克拉运行之中保持着相对平衡的定位。” “我根据八门遁甲之阵的研究路线进行后续的研究判断，并最终锁定了二十四个查克拉汇聚的穴位，以心脏和血脉为基干，开发出了静血装这样的防御法术。” “然后以这个认知的基础上，我将身前身后的正反十二个穴位交错互通，通过我特殊调制的液体进行感应和吸收，就可以完美调配出一比一的查克拉。但是这份查克拉会配合静止液，在体内以额定路线进行循环。” “这并不是依靠经验或者所谓的常识做出来的成果，而是通过缜密的研究与发现，大胆做出假设，小心实验验证过后，可以成体系运用的动血装。只要血脉还有血液在流动，生命能量查克拉就会自动运作，随后就会将外界的自然能量虹吸进入，开始在体内进行转化，并最终作为单独的动血装能量释放。” “我在这里简单的描述一下，具体详细请看我放在图书馆的论文。” 虽然只是简单的描述，但已经足够让自来也头晕目眩，听的满头大包。 说句实话，自来也虽然嘴上说很明白，可实际上他真的不太懂这个东西。他能够进入仙人模式，还是多亏了自己通灵的两大妙木山仙人。 所以面对蓝染惣右介那学霸一样长篇累牍高谈阔论的样子，他赶快连忙喊停，不然再说下去，自己这个水货仙人模式可能就真的撑不下去了，只配丢人现眼。 “那些理论我不听，你就直接说，为什么让卡卡西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就可以了。” “危险？哪里危险了？一切都在安全范围内啊。” 一脸奇怪的看向了满头大汗的自来也，蓝染惣右介很是自然的说道： “为什么要求不会受到震荡，就是因为这种平衡需要掌控体内二十四个穴位的交错和移动，一旦出现身体的大幅度变化，穴道短期阻隔或者虹吸现象受损，那么动血装模式就会自动退出，而不会出现其他负面效果。” “只是，这东西虽然安全，但是相对的，效果并不是全身变成所谓的仙术查克拉那样的强力，因为至少有一半到四分之三左右的查克拉需要负责在后续同化被影响的查克拉。因为他说白了，是在体内通过药剂阻断来构筑出一个全新的小循环，与外界循环相对隔离。” “如果说各位的仙人模式的能力是一百，那么动血装的能力可能只是五十到二十五左右，但是胜在安全。如果到危急时刻，也可以爆发出一百的力量，也就是解除栓剂和药剂限制，无限制扩大体内查克拉循环，进入最终的融合爆发状态。但那就要靠忍者后续的自我调控能力了。” “不论从哪里看，这都符合所有的安全流程，而且这份安全制度还是卡卡西君亲自起草的，我没有理由反对。” “哈？” 自来也的声音更大了起来，甚至还带着一点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让一个七岁小孩去做这种事情？卡卡西还是个孩子，他能懂什么安全制度？” “——！” nmd，wsm？ 七岁小孩怎么你了？七岁小孩不能是个天才了？？ 听着所谓三忍的豪杰那本能的话语，旗木卡卡西额头青筋暴露，恨不得直接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 你在这胡说八道玷污我的研究成果还说我不可能，你问过我的想法了么？ 这动血装蓝染惣右介他可就除了出个思路和资金之外，剩下的玩意可都是我研究的啊！ 不过这时候也没有让旗木卡卡西辩白的时间了，因为下一瞬间，火影办公室就被一个忍者径直撞了开来。 “三代目大人！不好了！图书馆资料室，它——” 一个看起来穿着打扮很正常的忍者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 这个人应该是个暗部，但是这个消息已经大到没有任何保持暗部工作要求的必要了。 忍者踉跄着满头大汗的半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着低声报告了一个让在场的所有人几乎五雷轰顶般的消息。 “图书馆资料室，有关蓝染惣右介顾问的所有研究资料的拓印副本，在刚刚确认全部丢失！暗部中心也同时被敌人袭击！有至少十三名忍者同时从村落内叛逃！我们要怎么做？三代目大人！” “……” 听着这个震撼的消息，三代目的脸色顿时一僵。 他是知道蓝染惣右介习惯的，作为科班忍者，他习惯性将资料送到木叶一份，在图书馆内部拓印一份。 这些东西往往都会被极其严密的保护好，在木叶内部的资料为火影暗部直接看守，图书馆拓印的部分作为勾引间谍的诱饵而被团藏用根部看守。 可是现在东西没了，团藏的根呢？！ “团藏，团藏呢？！叫他过来直接见我！” “三代目大人。” 看着那已经有些失态的三代目，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凑了过去低声说道： “志村团藏大人，因为您的雨之国政策问题，在昨天已经带着根部连夜前往雨之国谈判了，您知道的……” “……” 听到了这句话后，三代目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 雨之国防线全部撤退掉，但是雨之国防线不能没有人，这点不论哪国忍村和忍者都是有着共识的。 虽然志村团藏已经隐藏的很隐蔽，连夜出发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但是恐怕敌人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就是在赌，赌木叶的相关忍者肯定会抽调一部分秘密去往雨之国。 现在来看，他们赌对了。 而猿飞日斩清楚地知道，因为自己一时之间的兴起，恐怕接下来的后果已经是灾难性的。 动血装和静血装的所有理论技术和理论原理，已经全部失窃。 木叶的技术优势，消失了。 第三十六章 寄生虫（求追读！） 这大概是近些年来最严重的泄密事件了。 除了等级判断不明的木叶白牙时间外，现在的事件在整个木叶引起了轩然大波。 因为这事情就连禁言都禁言不了，那些忍者缺了大德的直接顺手把木叶图书馆给炸了，烟火气满天都是，所有忍者和平民都能看到。 平民大概是不太清楚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但是那些上忍们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们能够有回来的底气，不就是因为边境线上还有静血装的兄弟们整天开着无敌向对面跳么？ 现在可倒好了，你敢跳对面一个动血装仙术豪火球就砸过来，直接给你变成离子态，这辈子都可以在空气中跳动。这种事情可以说是极大的挫败了三代目的威信，让原本还算是安定的木叶局势再一次变得风起云涌起来。 尽管在后续的会议上，蓝染惣右介承诺会花后续时间对静血装和动血装进行改良和升级，但是大家都很清楚，这种东西最重要的就只是一个思路而已。当思路正确了，那么不论怎么改良，怎么去做，实际上能够做到的东西都是有限的。 木叶的战争科技优势就这么被一瞬间打破了，所有人内心之中都有一些胆寒。 而且根据数据报告，相比较木叶这边的放松大意，四大忍村前所未有的似乎联手决定盗取木叶的战争技术。 他们在这一次盗取行动之中几乎派出了所有能够派出来的间谍和潜伏的忍者，利用上忍们在观摩动血装的时刻，利用人数的又是硬是冲开了相对薄弱的图书馆的防御。 而与此同时，一批专门精通佯攻手段的忍者则是攻击资料室和火影岩两侧。在这种情况下，暗部忍者只能分兵多路进行保护。如果火影岩被人打破了，那可以说是木叶整个脸上都让人扇了一巴掌。 哪怕知道正常人不会这么做，只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但是他们也不会去赌博。只能硬生生的咬着牙中了所谓的调虎离山之计。而在后期调查后发现，除了木叶之外的四大国都有参与，甚至就连泷忍村都出现了几个尸体，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来干嘛的。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狂怒不止，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并没有料到木叶会给其他人如此巨大的压迫。 明明摆出了一副退缩的样子，可敌人却硬是更加强硬的联手起来要把木叶的技术垄断打破，这在三代目火影当初的眼中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现在，他们到底图什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静血装和动血装带来的压力要比想象中可怕的多，可怕到，敌人甚至需要用如此巨大的战略劣势来换取技术资源。 经此一役，四大忍村在木叶内的布置可以说是全数覆灭。各个联络点和小据点都被连根拔起。为了保证联络畅通和计划实行，这些大国忍村的据点甚至开始互相通用。 越是看着数据上敌人的伤亡，三代目火影心中越是沉重痛苦。因为越是如此，就越是证明静血装和动血装的价值资源。他甚至没有办法指责任何人，因为任何资料都证明了，这是一次彻底的赌博。 他们就是在赌，赌三代目会好大喜功，将所有上忍召集到一起去见证动血装的出现。他们就是在赌，赌蓝染惣右介人如其名，就是一个蹁跹君子，将所有的资料都在图书馆资料室复印一份保存，用以将木叶生根发芽。他们就是在赌，赌木叶绝对不会放弃雨之国，会暗中行动。 在一连串的行动证明下，他们赌对了。 第一次忍界大战以来，四大忍村第一次联手协作，又是对抗木叶。 面对这样的局面，哪怕是蓝染惣右介也没有办法压制住各种不满和叫嚣。甚至宇智波公开宣称，如果三代目年老力衰，宇智波家愿意提供上忍进行协助。 原本这种宣言在过去会被大力斥责，打入冷宫的，但是现在面对如此巨大的损害，大家甚至都有点视而不见的感觉。当初木叶白牙没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任务——当然，现在在蓝染宣传下，明里暗里估计是毙了风影——说是有损失，都如此剧烈。 而三代目出于自身喜好和判断，给木叶带来了如此巨大的伤害，你三代目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下？ “……三代目不会松手的。” 坐在撰写室中，蓝染惣右介在宣纸上笔走龙蛇，写下了一个‘心’字。 “猿飞一族可都是指望三代目了，他爱着这个村子，也爱着自己的家族，所以他必然会继续撑下去的。而且，这种事情也怪不到他。” “……” 在蓝染的面前，纲手就像是被静止在空中一样。 秀丽的面容上满是愤怒的表情，拳头凝聚着庞大的查克拉。纲手赖以成名的怪力之术在手掌中凝聚，在半空中作势欲打。 但是哪怕蓝染已经在案板上写完了一个‘心’字，开始进行装裱之后，纲手依旧是那满脸愤怒的模样，穿着白色的四番队羽织固定在半空中，凝固在作势欲打的模样里。 而在院子的角落中，旗木朔茂百般无聊的在手中托着一小碟面包糠，蹲在地上喂着池子里的锦鲤。 在十一番队羽织的背后，作为二番队的加藤断也被凝固在了原来的位置，面露惊讶之色，像是要对半空中的纲手说些什么。 将写完的书法挂在了撰写室那无数吹拂的书法作品上，蓝染惣右介端坐在案台上，看着那似乎面容狰狞的纲手，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又平静。 “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可以冷静下来了么？纲手前辈？” “……” 就像是时间再次流动一样，半空中的纲手顿时掉了下来，有些狼狈的跌坐在了蓝染惣右介面前。 如果是按照常规习惯，她肯定是先注意到自己的形象，然后给看到自己狼狈的人一人一拳的，但是现在的纲手只是有些麻木的看着蓝染惣右介。 那可以说是与年龄完全无关的美好面容上，满是一种空虚和茫然，甚至还有一点不知所措。 “……为什么？” “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啊……” 跌坐在地面上的纲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压抑着某种情绪，低声说道： “你不是想要掌控木叶吗？你不是想要掌握这一切吗？为什么要放任村子被那些人入侵？为什么？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完全想不明白……” “如果我说我是一个可怕的恶人，希望利用木叶的资源在暗中掌控整个世界，必要的时刻就会带着十三番队掀起席卷整个忍界的大叛乱，最终成为最强的独裁者坐在天空王座上俯瞰人间——这么说你会满意吗？” 看着地面上低垂着头颅，满身狼狈的纲手，蓝染惣右介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对方的行动超出自己的认知后，就开始利用自己擅长的东西进行揣摩和对比。并将自己最恶劣的欲望灌输在他人身上，并声称这就是他的想法。” “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但是每看到一次我都会想着，当年灵王看到这一切的时候，究竟是多么伟大的圣人才会允许这一切的发生。你们总是喜欢用你们自己的思路揣摩我，这是错误的行为。” “因为我们的差距实在是太过于巨大，认知的差距也是过于割裂，我想做什么，我要做什么，往往是你们不能理解的。或者说，理解了之后，因为你们的世界观和认知，你们会无法接受。但是，那是真实的行为。” “我问你为什么要放任那些人偷走你的技术啊！那不是你的东西吗？！” “我不是说了么？我希望的是大家一起进步，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诞生勇气和前进的意志。” 看着那在地面上低吼着，像是被重创了的野兽一样的纲手，蓝染的表情越发的温和怜悯，就像是看着某些执迷不悟的小孩子。 “确实，我这些年一直在木叶帮助木叶提升他们的底蕴，做出的成果也都在木叶。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只会帮助木叶诞生这些了？” “……” “不过这一次，与我并没有关系。” 对着面如死灰的纲手笑了笑，蓝染坐在案板上重新提笔写着字句。 “不要小看这个世界的其他忍者，也并不是只有木叶一家有着信念和理念。虽然有主人翁意识是件好事，但可不要太多了哦？” “……但是，你明明知道，却没有阻止吗？” “我有什么理由阻止呢？我给与了木叶强大的技术，我让木叶在安定之中生产与生活，我为了木叶创造了很多制度和科技。现在，你要对我说，我没能阻止他们对木叶的破坏。那么，我倒是想要问一句。”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蓝染看着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哆嗦的纲手，笑容逐渐收敛成了冷漠的空洞。 “如果你们的一切都要我去帮助，那你们活着的意义对于我来说，是什么？寄生虫吗？” 第三十七章 蚂蚁与人（求追读！） 蓝染的一切行为都是无可挑剔的。 或者说，他的一切行动都是经过计算后，确认无误的。 这倒不是说他有意谋划什么，而是很多时候真的是一眼看出来，顺水推舟而已。 蓝染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恶意可言，他只是在观察着这一切。自己的技术会引发其他忍村的恐惧，这点蓝染是很清楚的。 因为静血装是划时代的作战技术，木叶的忍者们虽然意识到了，但是对于敌人的恐惧预料不足。面对一个打不死，还能攻击，无限制纠缠敌人的作战单位，对于忍者来说几乎等同于天敌。尤其是上忍级别的静血装，在局部战场上横冲直撞威风八面。 作为施暴者当然是抱着理所当然的心态，可对于受害者来说可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就好像是木叶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面对强盛的木叶村，初代目一死之后就立马发动了忍界大战一样。 他们并不是作为敌人感受到力量，而是作为力量的伙伴来使用力量，自然无法意识到恐惧。 而面对那种极端的恐惧，一时半会儿还是能够接受，毕竟他们的攻击能力是有限的。可，随着动血装的消息出现，所有忍村迅速达成了结论。 如果不拼一枪，那么恐怕在数十年之后他们就完全会被木叶用静血装和动血装搭配医疗忍者的组合活生生的被绞肉机绞死。但是直接发动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又过于仓促。 虽然嘴上说是要发动忍界大战，但是目前因为砂忍和岩忍之间的关系，各大国家并没有做好完全动员。在这种恐惧，客观现实，理智与疯狂之间的对比下，四大忍村的忍者做出了一个充满勇气的决定。 他们决定放下成见，联手用最高效的手段来对付木叶的资料。不论结果如何，他们也会共享情报单元，哪怕一役尽默，也在所不惜。 理智的判断了木叶的动向，通过资料确定木叶各族之间微妙的摩擦，卡在了最恰当的时刻用四大忍村的所有间谍联手发出了最致命的袭击。 虽然过程非常短暂，不过数十分钟的时间，但是其中的精妙的配合，勇气与牺牲的精神，还有彼此之间明明是不同忍村却携手公御的模样，就是让蓝染也不禁发出了一声赞叹。 虽然他并不喜欢无意义的内耗，但是这就像是鲶鱼效应一样，他们的奋力挣扎会让整个世界都充满着一种紧张的火药味。而这种火药味和身后仿佛有野狗追逐的紧张感，正是人类前进的阶梯。 “现在是休息时间，那我就多说几句好了……纲手大人，你见过蚂蚁之间的斗争吗？” 看着那似乎有些懵懵懂懂的纲手，蓝染脸上恢复了原本的微笑，端坐在撰写室中端起了一杯清茶。 “蚂蚁是一种社会性很强的生物，他们有着森然的等级秩序，有着统一的指挥和社会关系，有着和人类一样的储存与扩张机理。而曾经的一个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欣赏被关在盆景里的两个蚂蚁王国互相之间斗争的模样。” “但是，在没有什么危机或者利益的时候，实际上蚂蚁们之间并不会发生特别激烈的斗争的。而且也不会想着要打破厚厚的玻璃顶盖，只是安分守己的活在那里。” “可只要将糖水滴在某个地方，亦或者抽走他们的一部分储备，那么蚂蚁们就会充满攻击性，去进化，去掠夺，去保护自己的家。” 蓝染笑着说道，就好像眼前已经出现了那真切的蚂蚁窝一样。 但是在他面前的纲手却只感觉到遍体生寒。 她当然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在做什么比喻，可那可是木叶，他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木叶啊。 一个人，怎么能够如此的残酷无情，坐视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生活的地方？纲手看着眼前这个似乎掌控一切的男人，只感觉到内心的荒谬与恐惧越来越大。 “你对村子……就没有半点的羁绊可言吗？” “羁绊？羁绊的本意是被捆住手脚，动弹不得。羁和绊字的原意都是将牛马动物拴住的东西。那是服从与奴性的表现，我们是人，不需要那种东西。” 看着面前的纲手，蓝染一脸自然的说道： “我们需要的不是羁绊，而是理性，规则，秩序，理想，未来，以及最重要的，勇气。并不是只有开创未来，走前人未曾走过的道路就叫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是勇气，面对自己的真实也是勇气。” “在木叶，我完美的完成了我的任务。我创造出了动血装和静血装，让木叶在局部战场上占尽优势。我帮助木叶缓和上下层矛盾，将白牙之死和风影死亡联系起来，让上忍们不再聒噪鼓动。我甚至超额完成了一系列经济和行政建设。那问题来了，不守规矩，破坏成果的人，是谁？” “我想总不会是我。那么你说，这真正没有做到对木叶负责，没有理解自己生存意义的，到底是谁呢？” 对于似乎有些瞠目结舌，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说些什么的纲手，蓝染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 忍者们很少有能够联络各项事物之间的能力。 当发现一件事情有什么人有关系的时候，总是会本能的怪罪上去。但实际上蓝染对此并没有特别生气，因为他知道，这实际上不怪这些忍者们。只是单纯的没有受到教育而已。 他们的字典之中似乎没有各司其职，而是谁发现了归谁。但实际上，真正负责管理这部分的理应是火影直属的暗部。而负责归纳他技术资料和决定是否公开的，也是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两位顾问。 负责侦察村子内各大村落间谍，监控他们行动的，应该是志村团藏长老。而作为长老顾问，只负责提供建议和行政手段的蓝染惣右介，是没有任何责任的。不论谁，不论用什么理由，都没有办法指责他。因为那确实不是他的责任。 不去思考他人和自身的失职，而是指责更有能力者没有做到最好，这是人的本性。只有经过教育之后才能意识到这里面的逻辑关系。 但是很明显，忍者们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够受到高等教育的样子。 或者说，他们对人文教育确实是极度缺乏。 “我知道你希望我能够像是全知全能者一样拯救木叶，亦或者幻想着我掌握木叶，把你爷爷珍爱的村子推向巅峰，变相的完成你们的理想。但是我说过，我有我的理想，不是他的。” “人类就是会做不理智的事情。面对绝对封闭的空间，面对已经绝望的未来，他们就是会向着虚无缥缈的未来拼尽自己的力量。所以我欣赏那四大忍村的忍者们，他们面对可能绝望的未来并没有选择束手待毙，而是选择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换取一线生机。” “所以我就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也给了木叶一个机会。很显然，抓住机会的是他们。” 对于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周身的气劲开始逐渐坍缩下去的纲手，蓝染抱着茶杯端坐在案板后，面露慈悲。 “如果说同伴的爱，父母的爱，实际上野兽也同样存在。为了亲朋好友牺牲，野兽也同样会。但是，唯有人类，会对着虚无缥缈的希望，来牺牲自己的一切，换取那微不可查的胜利。我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勇气。” “那，那你的想法是……” “如果可以，我甚至会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成立一个中立的组织。我会救助那些在战场结束后因失去队友和伙伴逐渐等死的忍者。” 面对似乎已经理解了现状，但是好像还是有点不能接受的纲手，蓝染推了推眼镜，不像是开玩笑一样沉声说道。 “因为我并不喜欢看到无意义的死亡，我认为每个人的死亡都应该是有意义的，而不是像是动物一样被丢弃，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奄奄一息，最后腐烂成骨骼，沉降到泥土里。” “只有体会到生命的可贵，才有面对的勇气。我也好，我以前认识的那些人也好，还是纲手和断君也好，你们都是如此。那么，我有什么理由去做有利于某一家一国，而不是整个世界的事情呢？我更希望整个世界都好起来，而不是木叶一家。” “而且说到底，木叶如果从头到尾都要依赖我的发挥才能够在这个世界立足的话，那我认为恐怕我也没有呆在这里的必要性。我是十分期待木叶的各位在四大忍村的压迫下，能够做出来让人欣喜的改变的。有勇气的人不应该只有我，而是大家才可以。” “我希望这能够让你们产生紧迫和前进的动力。” 对于已经闭上嘴巴，沉默不语，似乎已经被说服的纲手，蓝染看了看天空的景色，缓缓的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 “啊，失礼了，下午茶时间已经结束了。我接下来要教导卡卡西君有关忍术和科学认知方面的知识。有兴趣的话可以旁听一下。我认为对忍者来说很有用。” “……不了，谢谢。” “拒绝吗？其实我认为忍者还是要多多学习才可以的。掌握力量却没有掌握他的心，真的是很可悲的事。那么，再见。” 彬彬有礼的对着纲手行了一礼，蓝染微笑着的身影如同泡沫一样在阳光下溃散消失。仿佛带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带走。 “还是当个小锦鲤好啊……知道的越多，反而受伤越大。” 站在水池的边缘，半蹲着的旗木朔茂嘟哝着，将手中的面包糠撒入了鱼池中。 第三十八章 蓝染小讲堂 蓝染授课处内。 “真的非常对不起！” “……” 看着在自己面前夸张的趴在地上双手合十道歉的大叔，卡卡西额角抽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确实是太年轻了。 可能是因为卡卡西碰到的都是很靠谱，而且从容优雅的大人，实际上卡卡西隐约的对于大人是有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尊敬情绪在里面的。 一直以来都是彬彬有礼诚实可靠的蓝染惣右介，还是那个穿着同款羽织跟着他拔除坟茔杂草的猫脸面具大叔，亦或者是同样偶尔出现在蓝染庭院里面，看起来很是严肃的暗部和工作人员。 不论哪一个看起来都是一表人才专业性拉满。甚至哪怕卡卡西在村子里路过的时候，那些模仿蓝染穿着羽织在村子里行走的人，也会主动帮助其他人。不论是帮衬卖货亦或者是一些小小的任务，都可以找他们去做。 在这样的环境下耳濡目染好几个月，卡卡西实际上也产生了一种不自知的对于大人的幻想。 他的理想中，大人或许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彬彬有礼，平静淡然，面对大事不慌不忙，这样才是一个大人应该有的样子。 然后他就被眼前这个蛤蟆一样趴在地上双手合十的三忍之一自来也给彻底恶心到了。 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恬不知耻的大人？ 先是质疑了自己的开发能力，然后侮辱了自己身为研究者的安全性，现在又过来摆出来这样一副无赖样子求原谅，你就不会身为一个大人好好说话吗？ 而且根据卡卡西回忆，这个所谓的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似乎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偷窥女澡堂，经常性骚扰她人，这要不是身为忍者中力量强大能力超群的三忍，估计早就被抓到教育处重新教育一下了。 甚至哪怕是现在自来也认错道歉的时候，那个态度和行为也让卡卡西额头青筋暴跳。身为三忍，木叶忍者的领袖级人物，而且经历多年战火的老牌忍者，还是三代目的弟子，这个满头白发跟他颇为相像的大龄忍者趴在地上大声喊道： “就原谅我这一次吧！卡卡西小兄弟！而且说到底，我也只是好心，没想到你们研究的这么厉害啊。” “……” 卡卡西额头青筋再次触动了一下。 “啊，这样，我们可以互相研究一下仙人模式怎么样？你那个动血装叫着也太难听了，而且这里可是妙木山秘法哦？比你闷头研究厉害多了，想不想学？” “……” 卡卡西额头青筋遍布，隐隐有发红的趋势。 “对了！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一些好康的东西，可都是我在战场上写出来还没发到出版社的，你要不要先看一看？” “……呼。” 看着一片晴朗的天空，旗木卡卡西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然后转头看向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咧嘴大笑着的三忍之一自来也。 经过蓝染的教育，卡卡西已经初步明白了什么叫做科学分析，什么叫做面对文盲和自大的人不要动怒。 所以他只是冷静的，客观的，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那个嘻哈装傻的自来也。 “首先，动血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所谓的不成熟的技术，你们那种用特殊手法调和的仙人模式我们早就研究过了，答案是没有普适性。” “？” “妙木山的仙人模式大概是需要用特殊的材料，长期的训练，然后通过自身的适应性不断调整自然能量和查克拉的配比，进行主动运转后形成本能的长期模式，对吧？如果没猜错的话，运用不纯熟可能还需要他人辅助。” “？？” “所以我们动血装的开发并不需要这种古老而且落后的技术。他太独立，而且没有普适性。为什么仙人模式没有办法普及开来，就是因为他对于体质，才能，理解的要求过于严苛。对于自身查克拉的操纵，对于自然能量的辨别，还有石化的恐惧，这方面都有原因。” “？？？” “我们不是做不到，只是因为那样没有普适性，不安全，所以才会选择如今的动血装。理解一下什么叫做普适性啊，大叔。” “大，大叔？！” 所有的攻击都比不上最后一句大叔来的有攻击性。 自来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小鬼头，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鬼东西。 但是只有两句话听懂了，第一个是，他在喷蛤蟆仙人的秘法根本没有办法推广给所有人，这个确实没办法，客观现实不允许。 可第二句可就让自来也有点恼火了。谁是大叔啊？虽然说自己确实是已经带出了水门之类的忍者，甚至对方已经开始成为上忍了，但是自己可还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呢！怎么就是大叔了！ “喂！小鬼！快点收回你的话！向妙木山秘法和我道歉！我哪里有那么老！” “只有老头子才会在意自己的年龄。” “可恶！” 一大一小两人彼此之间针锋相对，互相之间瞪视着，似乎隐隐约约的摩擦出来某种电火花。 一方面是老牌忍者自来也，掌握仙人模式和年龄方面的优势，另一方面是木叶新晋天才旗木卡卡西，小小年纪就负责了动血装和静血装的开发工作。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两边似乎都有一种针尖对麦芒的趋势。尽管源头是一个忍者为老不尊，而另一个也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意思，两边这才这么直接杠上来了。 而等到蓝染拉开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好是这样一副莫名的场面。 “啊，自来也大人，还有卡卡西君，你们聊得很开心吗？” “是啊！逗弄小孩子怎么会生气呢！” “完全没有。” 面对截然相反的两个回答，就连蓝染也是呆了一下。 面前的卡卡西一脸冷漠的偏过头去，而自来也有些勉强的笑嘻嘻的想要试图摸一摸卡卡西的头发，结果被卡卡西一个瞬身术躲到了蓝染的身后。 这种似曾相识的技术让自来也顿时一愣，刚想开口询问，就看到蓝染推了推眼镜，很是温和的为着身后的卡卡西解释了起来。 “自来也大人，卡卡西君是一个难得的技术开发方面的天才，很多东西没有卡卡西君的存在，实际上是没有办法研发出来，也没有办法普及的。哪怕是小孩子，也能够使用动血装，而且毫无影响。这意味着什么，自来也大人应该很清楚。” “啊？啊，这个倒是没错，但是妙木山的仙人模式可是很厉害的，你们真的不打算学一学么？还有刚刚那个瞬步，也是你们开发的？” “前者的话，我们并不打算学习。因为就像是卡卡西君说过的那样，妙木山的秘法再厉害，我们也没办法普及。” 蓝染看着自来也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十分温柔的解释道： “至于后者，就是根据三忍提供的资料进行逆向开发出来的瞬步。对方已经将理论原理成果尽数展现出来，卡卡西君又是一个天才，所以能够成功复现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那我怎么不行？ 看着那七岁小孩一脸臭屁的样子，自来也明智的把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这点自来也很早就已经明白了。但是七岁的小孩居然比自己这个三忍更强什么的……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来也神色有点复杂的根本，走在前面的蓝染忽然低声问道： “接下来我要和卡卡西君讨论有关于开发和讲课方面的问题，如果自来也前辈不介意的话……？” “哦！让我也来听听吧。我倒是蛮好奇究竟什么术才能让你们觉得比妙木山秘法强上那么多的。事先说明，如果有什么错误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留情指出来的哦？” “那样就太好了，我也正好需要一个在这方面的前辈为我指出错漏。自己闭门造车总归是有些疏漏的，真的非常感谢。” 那么我就开始了。 对着那似乎被高帽带的有些害臊的自来也微微行了一礼，蓝染在空气中写下了一连串的文字。 这一手看的自来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能够用查克拉在半空中留下痕迹，这点谁都能做到，但是像现在这样凝聚不散，那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了。 以中忍的能力，真的能够做到像是这样的小型奇迹一样的事情吗？哪怕是现在的自己，恐怕也没有办法做到这种事情吧？ 而在半空中写下了一连串的文字之后，蓝染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又看了看不远处那一抹金黄色的头发，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后，看着各位低声说道： “今天我要讨论的内容是，查克拉的可能性与施展方法。” “因为只是讨论，所以请各位畅所欲言。” “也包括你哦，水门君。” 将凝固在半空中的查克拉放置在了自己的面前，蓝染推了推眼镜，看向了那惊诧莫名的三个身影，微微一笑。 第三十九章 查克拉的研究 看着那现出身形在自己身旁坐下来的波风水门，自来也感觉到有些如坐针毡。 自己左边是自己的徒弟，如同金色太阳一样耀眼的波风水门。而右边是预定为自己徒弟的徒弟的旗木卡卡西。 虽然波风水门预定卡卡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说什么这种危险的小子还是让自己来看管之类的怪话，但是自来也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实际上应该蛮不错的。 然后唯一一个和蓝染惣右介关系不深，交涉并不大的，就是自己。蛤蟆仙人，豪杰，自来也。 虽然大多数都是自称，但是自来也觉得自己也算是在忍界小有名望的人了。 看着一左一右的弟子辈分的人好像要听课的样子，一想到自己完全听不到蓝染说些什么，自来也就感觉有点悲从中来。 但是作为一个前辈，自来也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出来一个榜样的。虽然理论上说不出来什么东西，但是自己实际上的操作还是很厉害的嘛。不然也不会成为三忍了。 不过蓝染接下来的话就让自来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查克拉，是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平均混合后提炼的产物。和体力不同，体力虽然也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混合，但是体力是未经我们提炼的，所以不能算是查克拉。（临之书）” 将那酷炫的虚空字符丢到了面前，蓝染看着自己前方三个学生，很是温和的说道： “有传言说，是辉夜女神和六道仙人将查克拉送到这个世界，但是还有一种说法是查克拉自古就有，只是蕴藏在体内之中无法发现（博人传）。根据查克拉的特性，我认为后者可能存在一定的说服力，但是相比较前者来说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查克拉的本质是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一比一的混合，这点很奇妙，不是么？只有一定修行之后才能感受到体内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的存在，而一般来说，正常人都只是会选择更擅长的一部分进行强化，而一比一的混合比例和全面增长，是辉夜女神时代流传下来的。” “所以我认为，查克拉如果不是辉夜女神和六道仙人创造的，那就是他们通过某种手段开发出来的。但是如果是开发的话，一般会留下来长篇累牍的开发记录，可辉夜女神和六道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不论任何的历史记录和文书记录，都没有他们开发和研究的记载。那么出于谨慎考虑，我可以认为查克拉是外来物。” “而查克拉这种能量作为传输和驱使的载体，要超过单独的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这点从忍者压过了阴阳师和武士就能够看出来。” “那么接下来就要讲到重点了，即，查克拉的可变性和异常性。” 重新将漂浮的文字拽了过来，蓝染惣右介看着面前三个不知道算不算好的学生，神色温和的提出了问题。 “就以目前我展现的查克拉空中文字来进行判断，我在写出这些文字的时候，究竟运用了多少种查克拉变化和术法？” “答案是零。我什么都没有用，只是单纯的利用查克拉本身的特性，融合了一部分查克拉施展的封印术和雷遁的特征，就可以做出来这样的东西。” “查克拉作为一种能量的可塑性几乎是无限的。但是他却有着一个强大的归元性。主体同种类查克拉能够压倒另外的分支查克拉进行融合，然后重新轰击到弱小者身上。这是查克拉的特性。（者之书）” “所以我大胆的推测，如果出现了一个原始讯号，最高权限的查克拉个体，我们很有可能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以查克拉为主的能量是无法对抗查克拉的高级形式的。所以不论如何，我们的忍术是没有办法对付更高级的信号源。这是查克拉的天性。” “在基于这个理论，我们的忍术开发理解也就变得简单了许多。我们不需要花哨的东西，只需要将权限和质量提升，那么就自然而然的会让他自己的能量轰击他本身。” “经过对五种主力查克拉分支和阴阳遁法的参考与假设，我估算出了原始讯号的可能性。所以我们接下来的课题就是——” “那个，惣右介。” 看着侃侃而谈的蓝染惣右介，自来也有些局促不安的举起手。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很是古怪，明明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但是看着水门和卡卡西投过来的奇怪的目光，自来也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心虚的感觉。 只是蓝染并没有说什么别的话，也没有相识自来也印象之中那些不友好的学生或者老师一样投过来异样的眼神和责难，只是很温和的推了推眼镜，温柔的问道： “什么事？自来也前辈？我刚刚讲的地方，您有什么想要补充的么？” “你说的这些玩意到底有什么用？我怎么听不懂？” “我所讲述的这些，本质上是一种认知我们和这个世界的方法。如果说我们人体是一把武器，那么究竟是懵懂无知的行动，还是有意识的行动更好？” 并没有因为自来也看起来鲁钝愚笨的样子而不耐烦，蓝染惣右介很是细致的讲述了起来。 “如果说我们单纯的利用查克拉的话，那就是将一把武器当做某种木材一样，直接挥动砸过去。但是当理解了本质，我们将会更有效的发挥自己的实力，这就是学习的结果。” “那，有关于查克拉的变化这方面，能够详细说一说么？” “当然可以。这也正是我要补充的东西。因为查克拉的变化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简单草率的，实际上它涉及了相当精密的比例和形态的变化……” 听着自来也的询问，蓝染很是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在空中写下了一连串的文字，详细而且生动的讲述了有关于查克拉变化的问题。 不论是旗木卡卡西也好，还是在一旁的波风水门也好，听的都是若有所思，甚至干脆直接上手测试起来。 只有自来也一个人在不断的问着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还经常试图质疑。 但是面对一脸温和，始终不变的蓝染惣右介，甚至到最后，就连自来也也有点厚不下脸皮，有些尴尬的问道： “不会觉得我太麻烦了吗？” “怎么会？对任何老师来说，教导想要学习的孩子，都是最开心的事情啊。” 看着那脸色有些尴尬，似乎想要逃走的自来也，蓝染微笑着推了推眼镜，低声说道： “吊车尾也好，第一也好，都是同样的孩子。他们想要学习的心是一样的，我为什么要对他们渴望的心泼冷水呢？” “……所以，哪怕吊车尾也好，你也会一视同仁的教导他吗？” “不一定。如果只是纯粹的吊车尾，我是不会帮助的。” 面对自来也有些希冀的目光，蓝染惣右介斩钉截铁的说道。但是马上，他的脸上就又浮现出了如同明月般柔和舒适的光亮。 “但是，如果有孩子向我求助的话，我会教他。不论多少次我都会。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一个渴求进步的心，那是进步的阶梯。孩子究竟能够成长到什么样子，只有未来知道。而我，期待着那样的未来。” “这样啊……” 明白了。 完全明白了。 听着蓝染惣右介似乎发自肺腑的话语，自来也点了点头，席地而坐。 这位三忍之一的成年忍者并没有听到后续的东西，只是有些呆呆的看着天空中的蔚蓝色，脑子里空荡荡一片。 所以，果然是巧合吗？ 羽织的事情，刀的事情，还有那些别的事情。 都是巧合。 蓝染惣右介确实是无辜的人。 如果这么好的人都是伪装出来的，那还能相信什么呢？ 三代目大人和其他人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就算是明知道蓝染惣右介看起来有大问题，但是却沉溺在了这片月光里。 教育学生，处理政务，安抚忍者，将所有的影响降低到最低，而且乐于助人，为人友善，能够直接走到别人内心之中最柔软的部分。哪怕不是朋友，自己又能怎么做？ 直接指认蓝染，你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我们去跟三代目见一面吧？三代目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三代目如此的行为又是因为什么呢？ 一开始的时候自来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朋友和其他忍者都是那样奇怪的样子，甚至还嗤之以鼻。 但是现在真正的密切接触了之后，自来也忽然发现自己也并不想这么做。 揭开这个看起来如同梦幻一样的面纱，太过残忍了。 自来也做不到这样残忍的事情。 那就赌一把你的善意吧，蓝染惣右介。 我赌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不，我赌你不会伤害木叶村，只是这样就够了。 只要这样，应该就够了。 看着面前一脸温和笑容的蓝染惣右介，自来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章 另一些人 发生了如此巨大的事情，火影自然是不可能当做没看见的。 整个木叶的战争机器开始因为暴怒而运转起来的效率是极度可怕的，无数联络点被连根拔起，无数间谍忍者被审讯后当做人体素材送入了实验室。 这点倒不用指望木叶和其他忍村多有人性，他们的科研水平和医学水平基本上都是拿人命硬生生填出来的。而且对于外村的忍者，所有人都不会有什么怜悯和同情。 忍者的世界还没有宽裕到留给人性的那一部分。放过敌人之类的故事往往出现在负面故事里面。或许在新生代的新生代降生之后能够稍微好上那么一点，但是在现如今的世界里，打击他国忍村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正常的。 而就在这种大审查如火如荼的时候，内部的审核也在有条不紊的运转着。三代目真正开始做事情的时候是非常有效率的。 一些行为不端或者有着通敌嫌疑的上忍被挖掘出来，可能存在问题的忍者也纷纷收好关押。 蓝染惣右介也被特意抽调出去，摘除在外，并没有插手任何审核方面的问题。 三代目实际上对一切都很清楚，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判断，他很清楚这一切恐怕跟蓝染没有什么关系，他想要给出东西没有必要搞这么大。 毕竟身为创作者和接触平民最多的人，他直接把封印卷轴随便给一个探子，接下来就没什么事情了不是么？所以蓝染惣右介是可以相信的。虽然说逻辑并不严密，但是对于蓝染来说已经足够。 甚至就连三忍也被内部审查调动了一番，虽然有，但是并不多。而且自来也也被丢去直接保护或者说是看管蓝染惣右介去了。作为真正相信火之意志而且遵守妙木山蛤蟆仙人寻找预言之子的魔怔人，自来也其实还是比较获得信任的。 但是相比较之下，两个聪明人，也就是医疗忍者开创者纲手和诸多忍术战术开发者大蛇丸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众所周知，傻子是不会骗人的，但是聪明人寻思多了就可能出现异端。那些聪明人往往会从蛛丝马迹之中察觉到很多不应该他们察觉到的东西。进而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这对于村子来说是不允许的事情。于是很多时候检查都会向着那些聪明人动手。当然，实际上更加关注的还是宇智波家族。这个家族向来出各种奇奇怪怪的人，偶尔一激动弄出来个超级叛忍或者又出什么问题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又一次对宇智波下手这种事情也很自然的激起了宇智波的反抗。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次调查问题，却再一次的演变成了双方之间的严重对立。宇智波的忍者们抗拒这种类型的调查，并且声称这是玷污宇智波家的荣誉，但又被一句你祖先也差不多被怼的有火没处撒。 找敌人的事情没有什么眉目，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矛盾倒是再一次的升级了。再加上几个初创家族在里面搅混水，回归忍者开始站队，整个木叶又乱成了一锅粥。 而负责这些关系处理的蓝染惣右介又被半隔离的状态开始进行封闭开发，只是短短几日的时间，整体氛围就开始急速下滑起来。 忍者的压抑自然会传播到更下一层的单位上。酒馆里的人也开始变得稀稀落落起来，只有几个身影闷声不吭吃着东西。 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多说什么事情，看着外面巡街满脸恼火的红眼珠宇智波还有在一旁的诸多家族忍者就知道，现在要是高谈阔论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铁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也有一点点意外。在这个酒馆小楼的最顶层的包厢内，木叶的公主纲手正在和自己的朋友大蛇丸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东西聊着天。 看着外面那紧张的景色，纲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哈，明明都是一个村子可以信赖的同伴，非要搞到这种程度才行，也不知道大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因为每个人的位置和利益不一样，看法也就自然不同。” 有着学者气质的大蛇丸慢吞吞的吃着豆腐，看了一眼宇智波的忍者们，低声说道： “有些人认为村落是一体的，有些人认为村落是家族组成的，还有一些人认为村落是人组成的，每个人的角度不一样，行动自然也就不一样。” “认为是家族构成村落的忍者们，会努力壮大家族势力，试图让家族在忍村之中有更多的话语权，所以行动也就会针对其他更加茂盛的家族忍者。这是基于他们的位置所做出的决定。” “而认为是人组成的忍者，则会热衷提升自己的能力，让自己爬到更高的位置，为此不惜对抗其他的忍者。而认为是一体的，往往会保守且不作为，因为这是村子的内部纷争，他们只会和稀泥，而不好出面。” “有限的寿命去面对无限的欲望，最终就是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看着那些在角落里扭打起来的宇智波忍者和其他家族的忍者，大蛇丸摇了摇头，不再说些什么。 从二代目开始的针对宇智波的政策，在木叶已经逐渐形成了政治正确。说什么宇智波不融入村子，实际上是一个伪命题。 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宇智波不能，也必须不能融入到村子里。木叶是世界第一大忍村，几乎没有任何外在的个体敌手的存在。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不散架，那就必须要有一个敌人。 这个敌人可以不是外在的，甚至可以是内在的。因为已经成了世界第一的原因，很多事情都不能明着做出来，也不能强行去收拢更多的利益。那么从家族和个体的角度来看，宇智波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被针对的对象。 心灵写照之眼，傲慢，高傲，自诩第一大族，对火影不敬。虽然一切的一切都有理由，但是这就是最好的敌人了。 他有，但是不致死，也可以在可控范围内。一旦出现什么大事件，把宇智波推出来肯定会吸引一波火力，然后让大家平平稳稳的度过去，只有宇智波生闷气。 至于宇智波叛变或者当火影这种事，实际上也就是个笑话罢了。叛变图什么呢？就图一个翻身做主人？这种事情那些忍村大族没有精神病的长老们都觉得不可能。他宇智波又不是极端精神病，搞那些干嘛。 虽然宇智波脑子有点不好使，行动力也有点极端，背黑锅也背了无数口，但是宇智波也是村子里的大族，警备队都归他们的。你背点黑锅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总得有一个家族或者个体去当村子里的小丑，那为什么不能是你宇智波呢？千手一族融入到村子里，连姓都没有了，你为什么不能当个小丑呢？ 尽管很多家族都是初创就有的老牌家族，但是面对宇智波，实际上大家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点阴暗心理的。 只是，恐怕很多人也并没有想过，宇智波实际上就是一群精神极端的人组成的宗族。 他们说要造反，很有可能并不是假话，而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 “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会这样，都像是千手一族一样，直接融入到村子里不就好了？” “作为代价就是姓氏都逐渐变得不存在，就像是平民一样生活？” “嗯？有什么不好么？” 看着那柔声细语的大蛇丸，喝着小酒的纲手顿时一愣。 “我觉得还挺好的，村子就是我们，我们就是村子，也没有什么分歧或者斗争，大家都是村子的人嘛。” “对你来说确实如此。但从种族的延续上来说，尤其是狭隘的种族延续上来说，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他们的生命从某种程度来说，就会在这种制度下彻底断绝。这是他们绝对不能接受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种群和宗族就是生命的延续，你把他们弄的消失了，等同于直接杀了他们差不多。” 说到底，还是寿命不足的问题。如果要是真的长生久视，这种事情哪里算得上是事情啊，家族没了再生不就得了。 大蛇丸觉得自己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只可惜，团藏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展开研究。 虽然开了一个好头，但是这么忽然直接放下来，让大蛇丸有一种抓心挠肝的瘙痒感，明明瘾头都被勾起来了，结果就是不让你弄，这多难受。 所以大蛇丸最终找到了这个变得有些不一样的好友，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断君的事情，你有眉目了吧？” “……诶？诶？！” “别露出那样的表情，除了自来也那家伙之外，大家估计也都看出来了才是。” “！！！” “为什么反而是你变得这么惊讶？把我们大家都当傻子吗？” 看着那震惊的不能自己的纲手，大蛇丸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总感觉自己身边的伙伴们似乎智力都有点问题。 第四十一章 想要了解他 木叶的喧嚣还在持续，警备队的宇智波们浑身狼狈的将挑事的忍者们抓到了牢房里面。 宇智波都是重感情的极端派，面对这种挑衅的行为自然是忍不住，很多都是下意识的出手严重一些，甚至还有流血事件发生。 而这种情况也就越发的激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经常会出现打架斗殴的事件。然后又因为宇智波是木叶警备队的原因，导致摩擦越发的扩散开来。 只是这种事情已经融入到了木叶的日常风景里面，没有办法惊起来一丝波澜。反而是有着一批身穿羽织看似忍者的家伙们正在左右努力说好话，将矛盾重新软化下来。 这些人是蓝染的追随者，或者说自发组建起来的，曾经受到过蓝染帮助和温暖的人，从内心里相信火的意志，并且要以身作则的好人。这些人默默的学习，用医疗忍术治疗双方，然后讲数火之意志和蓝染的解读。 在这种情况下，甚至有一些宇智波也是露出了有些松动的表情。也正因为这些到处流动，不分敌我的治疗者们让整个木叶村中有了一丝人情味。 他们治疗并不看忍者，也不看贫富，教育他人也并不看各自的出身，仅仅是因为火的意志而团结在一起。 这种事情反而会让那些有着良知的忍者们产生愧疚，进而选择更平和的手段。 在酒楼下面，本来打起来的几个家族忍者也在羽织忍者们的看护下各自包扎好后，纷纷说出了自己的立场各自道歉一番，将流血事件消弭于无形。 但是在酒楼上面，木叶的真正上层们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情了。大蛇丸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有些尴尬的纲手，惊讶的上下着打量了她半天，然后才从喉咙里吐出来一句话。 “……诶？是蓝染？” “你都猜出来了为什么还这么惊讶！” “不，因为正中靶心所以才惊讶。毕竟蓝染破绽太大了不是么？”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大蛇丸坐在窗口边缘不禁吐槽道： “一样的羽织，而且几乎同出一源的能力，一切的行为与其说是什么危害，更像是技术展现，所以反而感觉好像不是他……真的是他吗？” “应该是吧……” “为什么加入的人反而不确定起来了？” “因为，我说句实话，感觉上蓝染好像确实没说谎话，也没做什么事情。他就真的只是在那边看着，然后默默做事情。” 捏着酒杯喝了一口，纲手一脸纠结。 然后她就给大蛇丸讲述了一番自己加入到蓝染队伍之中的怪事。 虽然蓝染嘴巴狠毒，而且阴阳怪气能力拉满了，总是在无形之中质疑着他们的能力，而且绝对在怀疑他们的智力水平，但是蓝染的工作完全没有落下来。 经常看到好几个蓝染在一起办公，亦或者进行各方面的头脑风暴进行忍术的解析和实验性质的开发，有关于忍着人体方面的医学也经常询问纲手进行佐证。甚至纲手自己都发现了很多以前医疗忍者时期的谬误。 与其说是什么阴谋家，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懒得管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干脆跑到木叶来图省事的一个科研学者。 就是科研出来的东西让纲手感到一阵阵胆战心惊就是。因为光是纲手能够接触到的，就包括人体查克拉动态变化认知，查克拉对细胞层次的影响，人体与查克拉可替换模式等诸多猜想和行动。 这也是纲手初步加入的原因，很多东西纲手是没有权限观看的。但是目前透露出来的东西，已经让纲手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医疗忍者的开创者是不是假的。哪怕蓝染明里暗里鄙夷查克拉，但是却对这方面的运用神乎其技。 而且他完全不在乎这方面的传播和开发，甚至直言如果纲手能够拿出更好的，他会直接全力支持。 再加上蓝染如果有什么医疗突破或者相关技术突破，总是先写一份放到了木叶资料库和图书馆里面，这就更让纲手感觉自己有点错乱了。 她这是叛乱了？还是没叛乱呢？她纲手也不是什么火影派系极端死硬分子，看着蓝染这样大踏步的向前迈进，不断钻研精进的模样，反而是纲手自己感到迷茫了。 就好像自己之前的思想挣扎完全没意义一样。 “蓝染他说，他已经为木叶做到了应该做的一切，而真正做出选择的不应该是他，而是木叶的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 纲手喝了一口酒，神色越发的复杂迷茫。 “他说期待这个世界有更好的改变，期待所有人都能够跨出心中的那一步，还说人应该需要勇气，整个环境也需要所有人的努力之类的话。我知道他说的没错，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很奇怪？” “……？” 大蛇丸一脸迷茫的看着满脸纠结不知道说点什么的纲手，自己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办法评价什么。 你能评价什么呢？人家忍术开发大师，静血装动血装哪个不是改变忍界战争格局的玩意，其它忍术要么要求高要么查克拉高，这俩干脆换职业了，这种一人早造了好几门学科的人能说什么？ 而且说到底，蓝染惣右介这个人确实就是很奇怪。他一个好好的忍术大师，一个真正意义上在木叶里人气爆棚的老好人，直接展现出来自己的能力然后接替火影，横扫几大忍村不是梦。他也没做什么，只是在那待着。 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还是像是他说的那样子，他就希望能够看到更多的好事情发生？ 那对于他来说什么才是好事情？像是现在这样的，木叶的技术都被外村偷走了，也算是好事情吗？ 可这么一想，蓝染到底从什么角度思考问题的？火星？哪怕是高瞻远瞩如大蛇丸，一时之间听起来都感觉有点奇怪。 而就在这时候，在他们两人身后的桌子上传来了一个有些耳熟的，让人听了就觉得有些倦怠的声音。 “……需要我们来给你们一点提示和帮助吗？” “朔茂！你怎么出来了！” “断！还有十一番队队长旗木朔茂！” 看着那身后站起来的两个穿着白色羽织的家伙，纲手感觉到自己的视线似乎忽然清晰了起来，下意识的惊呼道。 而在一旁的大蛇丸这完全是惊恐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两个顶级的忍者就坐在自己旁边。 就好像刚刚在后面吃饭喝酒的真的只是单纯的两个普通人一样，完全感觉不到。 “啊，到我这边就变成十一番队队长了，能理解是能理解就是了。” 一头白色乱发的旗木朔茂双手插在袖口中，穿着十一番队的羽织依旧是一脸颓废的模样。 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就会把这个看起来一脸麻烦的男人和酒吧的背景融合起来。而且某种程度上，他也确实融合起来了。 拽着心有不安的加藤断一起，两个人混在了酒楼里面就在大蛇丸和纲手的隔壁，甚至连他们都完全没有察觉到。如果不是他主动说话，恐怕大蛇丸和纲手完全不知道自己都被监听了。 虽然明知道传说中的木叶白牙能力强大，但是看着这个态度不明的家伙在旁边听了那么久，还是让人有些不禁流出冷汗。 “我说了。我对你们的这些东西实际上没有兴趣的。我只是陪着这家伙而已。” 指了指身边有些愧疚的加藤断，旗木朔茂叹了口气。 “其实有个人应该更有说服力的。宇智波镜。那家伙一直看不顺眼蓝染，而且比加藤断激动多了。但是现在他做任务都快小半个月了，也没见他发什么消息，可能是死在哪里了吧。” “死在了哪里？这句话可不能无视啊。” 看着面前一脸无所谓的旗木朔茂，大蛇丸有些微妙的皱了皱眉头。 “宇智波镜前辈根据自来也所说，是非常强大的一名忍者，而且掌握了不知名的，叫做‘拟似卍解’的能力，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什么地方？” “嗯？那种事情当然很有可能。这个世界这么大，总会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我们村子里有蓝染，或许其他村子里有类似的也不一定？” “……那这听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好消息，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啊，旗木朔茂前辈。” “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对蓝染有一个比较粗浅的认知比较好。” 木叶白牙很是自来熟的坐在了大蛇丸的旁边，自顾自的拎起了一个酒盅喝了两口，看着身边直皱眉头的大蛇丸，微微笑了笑。 “像是大蛇丸君，你一直渴望的有关于是生命的话题，实际上蓝染那边就有不少的研究。你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见见他吗？我保证你会很满意的。” “正合我意。” 脑海之中的思虑转动了数次，大蛇丸最终决定按捺住自己内心之中本能的恐惧，对着那羽织的二人露出了一个蛇一样的笑容。 他确实本能的有些畏惧，不想和蓝染在这么早的时候见面，但是，既然事关永生的真理，大蛇丸觉得自己有些时候还是可以选择不要命的。 第四十二章 宇智波斑（求追读！） 三日前，铁之国内部。 “山岳的墓场……应该就是这里了。” 手中的白色人偶悄无声息的化作灰烬，宇智波镜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织看向那巨大的山体，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经过蓝染的魂体改造全方面的身体改造，如今穿着六番队队长羽织的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在整个忍界也算是罕逢敌手的存在了。 斩魄刀劫烬的能力对于忍者来说几乎是无解的，因为他当初对自来也的时候实际上留了一手。他根本不需要抽动人，而是指向了某个个体，只要在视线范围内，自然能量干扰区域中，就可以剥夺他呼吸的能力。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对自来也的抽打是完全的泄愤。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够将木叶从蓝染的阴影之中拯救出来。 蓝染说他没有对蓝染致死的敌意，这点宇智波镜自己也很清楚。他自己也很挣扎。 宇智波镜是真正相信火之意志，而且坚信木叶村能够改变整个忍界的，对于蓝染这个人的存在，宇智波镜一直保持着相当大的敌意。 他不想去理解这个诡异而又恐怖的家伙，在宇智波镜的眼中，这个男人与整个世界有着一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甚至二代目大人那种喜欢研究忍术的性格看起来也变得极其和蔼可亲。 写轮眼是心灵写照之眼，宇智波的人一向对他人的感情十分的敏感。 粗略的接触，会发现蓝染就像是月光一样温柔而又恬静。但是真正接触多了，就能够感受到，那确实是月光。 月亮本身不会发光，只是折射太阳的光辉，而月亮本身毫无意志可言。冷漠，无情，纯粹而又冰冷的无光之月，这才是蓝染的本质。 不忍伤害他人？对他人抱有期待？ 笑话。 那个人只是把所有人的心智当做自己的食粮和台阶而已。 宇智波镜听说过，某些食肉动物会在自己吃不下或者不想吃的时候故意圈养一些草食者，将其养的膘肥体壮，等待最好的机会进行品尝。 在宇智波镜的眼中，蓝染惣右介就是那样的肉食者。他根本不在乎，也不在意木叶究竟是什么样子。而他表现出来那样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也只不过是为了将木叶这个饵料饲养的越发壮大而已。 而那些被圈养的，每一个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理由视而不见。旗木朔茂是因为他的儿子，加藤断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而更多其他的忍者也有着属于自己的理由。真正想要将蓝染的面纱撕开，想要看看内部的恐怖的，似乎只有宇智波镜一个人。 可这份敌意，在蓝染的面前，似乎又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一无是处。 他很清楚，而且很理解，甚至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了他们所有人，你们可以尽情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他根本无所谓。 面对一个将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甚至比自己还要理解自己，却也明确的说出了自己毫不在乎的人，宇智波镜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世界和这样的队友。 所以他只能逃。旗木朔茂逃避现实的手段，是伪装成那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来避免更多的情感投入。而作为多愁善感的宇智波，他只能选择物理性的离开蓝染的身边，从自己的角度寻求答案。 而这个任务就是一个好机会。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宇智波镜单纯的认为只是有什么忍村在窥伺木叶，自己直接杀完人之后在外面游荡一段时间就可以了。但是看着那木遁制造出来的人偶，还有上面古怪的查克拉与他们奇异的言行，宇智波镜最终还是追查下去。 结果就是，他来到了这个铁之国山岳墓场面前。 只是光是看着那巨大的山体，感应内部那几乎千疮百孔的结构和各种能量区域，宇智波镜就知道，这里恐怕是某处大型研究基地。 虽然距离蓝染的无形庭院差距非常巨大，但是从研究和能量的层级来看的话，眼前的这个试验场恐怕也是不可小觑的。毕竟，一个是木叶打造的联合研究场所，眼前这是可自己做出来的。 ‘又是一个蓝染一类的人物么……能够处理的话，还是尽早处理比较好。’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我们之间可以谈论怎么跳舞——” “……” 看着那高大的山体，宇智波镜皱了皱眉，将手中胡言乱语的灰白人偶化作灰烬。 这些木遁的人偶察觉到的难度非常高，借助地脉和自然能量能够在地下飞快的穿梭行进。只是宇智波镜也可以在天空飞行，速度也不慢。 虽然那些灰白人偶胡言乱语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是经过一番考察和研究之后，宇智波镜也利用自身魂体和能量体系的特殊性，找到了这种木遁人偶最密集的可能存在的区域。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这时候宇智波镜应该回去直接向蓝染报告，说发现了这里可能存在的某些研究痕迹，但是宇智波镜并不想。他真不想看到更多的蓝染一样的家伙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种事情有一个蓝染就够了。 而且，虽然是因为蓝染的原因，但是他自信整个忍界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伤害到自己。 所以选择似乎也就只剩下了那一个了。 看着那巨大的山体，宇智波镜那三勾玉的瞳孔迅速的旋转扩散，最终凝聚成了一个类似三角一般的符号。 手中那枯枝一样的斩魄刀开始哔哔作响，无数的火焰凭空从四面八方燃烧起来，天空开始逐渐变得阴沉起来，飘落下来点点类似雪花般的灰烬。 为了对抗蓝染，宇智波镜隐瞒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但是同样，为了不让第二个可能的蓝染出现，他也决定将某些东西释放出来，并最终将其野心和恐怖彻底埋藏在忍界的火焰之中。 唯有火的意志，才能够革新这个世界。 这是宇智波镜的道路。 “拟似卍解……” “咳咳咳，一上来就对别人的家释放攻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伴随着天空的灰烬逐渐洒落，一连串的咳嗽声逐渐从山岳墓场的内部响了起来。 那巨大的山体就像是活物一样，在宇智波镜的注视下，内部不断地蠕动着，最终涌现出了一个通道入口。 而一个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头子正拄着拐杖咳嗽着，背着一个巨大的像是扇子一样的东西，颤颤巍巍的站在了门口，眯着眼睛抬头看向了站在半空中的宇智波镜。 “宇智波家的忍者么……被蓝染那种后辈玩弄在鼓掌之中，感觉不好受吧。” “你是谁？！” “如果是宇智波家的人，不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才对。” 老人咳嗽着，抬手敲了敲自己的拐棍，看着那漂浮在天空中的宇智波的忍者，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么？” “……可你，不是已经死在了终结谷一战吗？” “呵呵，宇智波镜是吧。你不也是一样死在了围剿中么？和扉间那个家伙一起。” “二代目大人和我，是为了火之意志牺牲的。和你这种背叛了村子，背叛了自己信念的家伙不一样！” “我背叛了村子？还真敢说啊，宇智波的臭小鬼。” 老人咳嗽着，情绪激动的敲了敲拐棍，那残缺的单眼瞳孔看向了天空中漂浮的宇智波镜。 虽然依旧傲慢，依旧狂妄，但是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曾经的强者的生命已经犹如风中残烛一般，稍微磕碰一下就能陷入毁灭之中。 而在天空上的宇智波镜也陷入了另外的纠结中。眼前这个老者的身份自然是很清楚的，但是他口中的那些木叶的秘密，那些曾经在过去时代之中被掩盖的各种资料，对于宇智波镜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很多技术在如今的木叶都是失传的东西，而且宇智波家原本的很多东西也被眼前这个老人留存收走了。比如说那些传说中的武器，那些宇智波神社之中存在的某些隐秘，这些东西也只有眼前这个老人知道。 面对这个在灰烬面前无处藏身的老人，宇智波镜再一次的陷入了挣扎之中。 “那就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宇智波家的小鬼。” 从阴影中走出来的老人看向了那惊疑不定的宇智波镜，声音虚弱的说道。 “那个蓝染惣右介，他不可能拯救这个世界。虽然不是最佳人选，但你也算是可以。跟我过来，我可以给你看看这世界真正存在的某些真相。” “……你到底是谁？” “哈哈，笑话。你这不是很清楚我是谁么？” “我只是，想要听你口中，真正的确认一下你的身份而已。” 看着那个身形岣嵝，衰弱的无能为力的老人，宇智波镜神色复杂的看向了那个背影。 “我只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 “可笑，这个世界还会有人伪装成我的身份吗？” 缓缓的走向山体内部，老人冷笑了一声，看向了那在灰烬天空之中依旧警惕的宇智波，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究竟谁才敢伪装成我的身份？哪怕我快死了，也不可能有任何宵小敢于伪装成我的样子。我宇智波斑就是这样的存在。想要理解我的存在，你还早着呢。” 第四十三章 我心如火（求追读！！） 山岳的墓场，这个地方是宇智波斑用来打造终结忍界一切纷争的最终计划的所在地。 实际上类似的场所，宇智波斑还有不少，在一些中立的国家之中也存在着。只是现在他存在在这个山岳的墓场里面罢了。 通过那些木遁的人偶不断的从外界带来了消息和资料，宇智波斑对于外界的理解程度甚至可能超过了一直在无形庭院之中磨练着自己的宇智波镜。 一心想要寻找继承人和替换者的宇智波斑对于木叶的监控相比较其他村落只会只多不少，而对于那个异军突起的蓝染惣右介，宇智波斑自然十分清楚。他甚至知道蓝染发布的一系列论文。 只是简单交流一下，宇智波镜就对眼前这个看起来风烛残年不断咳嗽着的老人充满着一种对前辈的敬畏。 虽然他确实背叛了村子，而且袭击了木叶，但是他也确实是一个强大的忍者。 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自己的祖先。 尽管在自己出生之后，宇智波斑在家族里就已经是一个传说和禁忌，但是对于他的强大和风采，却是所有人都无法否认的。 毕竟，是他奠定了木叶这个名字，也是他决定了木叶最初的一切。不论如何，他都是这个村子的创造者之一，这是任谁怎么说都没有办法抹除掉的功绩。 “所以，宇智波的小鬼，你是奉了那个蓝染惣右介的命令才来到这里的吧？” 盘腿坐在了一个山岳洞窟内的树根下方，宇智波斑气喘吁吁的靠在了那巨大的木椅上，有些狼狈的看着面前那个有些不忍的宇智波镜。 虽然这个老朽的忍者声音依旧洪亮，态度依旧狂放，但是看着那颤颤巍巍的模样就知道，他也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而已。都已经这把年纪了，应该是落叶归根的时候了才对。 看着面前那咳嗽着的老年斑，宇智波镜最终还是压下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低声说道： “班前辈，请您回到木叶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凭什么？” 白发苍苍的老人咳嗽了一声，打了一个响指，让宇智波镜的眉头微微一动。 但是很快的，老人那充斥着狂妄和自傲的声音就将他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对话之上。 “我做错了吗？看看现在的忍界，看看现在木叶的样子，究竟是柱间那家伙判断错了还是我判断错了？宇智波家如今的样子是扉间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你小子虽然是扉间那家伙的亲卫队，但是总不至于直接瞎了吧？” “不，不是这样的，扉间大人的想法并不是真正的想要针对木叶，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态度来促进宇智波融入进去——” “可他就是做错了！因为哪怕是小孩子都知道，我们宇智波根本不吃这一套！” 似乎是被激怒了一样，宇智波斑剧烈的咳嗽着，手中的拐杖连连敲地，似乎就连地面也因为他的愤怒泛起了一片片涟漪。 宇智波镜本能的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干扰他的判断。 但是马上的，他就被宇智波斑的说辞彻底激怒了。 “扉间那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言行会影响到手底下的人么？！嘴上说着宇智波是邪恶的血脉，然后给我们打上了叛逆的烙印，你事到如今居然说他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一直都是被排挤的！从最开始，到现在！宇智波一族始终在木叶的牺牲榜单上排行最高，但是扉间说什么？他说这是应该的！而我们到底对木叶做了什么才能有这样的评价？！” “他身为火影，他的政策或许是妥协的，但是他的言行势必会影响到所有后继者！而他就是看不起宇智波！千手扉间这小子从来都没打算让宇智波有好日子，他杀了我的弟弟，激化矛盾，现在你说他本意是好的？！” “就算是宇智波斑你，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说二代目大人！” 看着面前发怒的老人，宇智波镜低声吼道： “我很清楚二代目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他说话方面很不好听，但是本意都是好的，他真心想要帮助我们融入到木叶的！” “可身为领导者最重要的就是他说话不能不好听！他的意志就代表火影的意志，他身为火影随口说出去的东西，他觉得没所谓，但是他的弟子，他的同伴不能当做无所谓！这就是宇智波家悲剧的根源！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只要大家都明白二代目的苦心，宇智波家再多一点宽容的话，明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啊！” “……是吗？我明白了。责难被害者而不去面对本源，这就是身为木叶忍者的宇智波镜的回答啊。” 听着宇智波镜的回答，斑忽然冷静了下来，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下一瞬间，空间发生了波动。 ‘轰！’ 伴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一个半透明的手臂忽然在虚空之中浮现，眨眼间将面前反应不及的宇智波镜砸成了烂泥。 那就像是幽灵一样的影子来的快去的也快，似乎施展它也需要极大的消耗一样，宇智波斑在原地咳嗽了许久，不断用手账敲打着地面，哆嗦了好一会儿后才缓了过来。 将手掌上咳出来的血迹随手甩到了墙壁上面，宇智波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逐渐的缓和过来后，有些轻蔑的看着地面上那一团看不清原本模样的肉糜。 “本来我还想告诉你有关于世界和平的真谛，但是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老朽的斑咳嗽了一声，拄着拐杖迈步向前，看向了那残损的身躯。 “不过这幅身躯还是有研究价值的，也不知道蓝染惣右介那小子到底做了什么改造，能够让死人以这种姿态重新在这个世界上行走。” 年迈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有些好奇的看着那一滩血肉铺就的地块。 作为战争时代出身的忍者，他并没有对这种血肉模糊的模样感到恶心，反而是开始用拐杖拨弄着上面一些服饰的碎片。 只是在拨弄一下之后，宇智波斑忽然看到了一道寒光。 “这是——” “这就是……为了木叶成就的大业……而完成的必要的牺牲……” 从血肉之中忽然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手持着利刃贯穿了宇智波斑的大脑。 行动干脆利落，在贯穿头颅后，手掌迅速转动抽离，让大脑内部的一切沿着破碎的外壳汹涌外露。 一代传奇忍者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能说出来，被瞬间贯穿头颅，倒地身亡。而宇智波镜的身躯缓缓的从血污之中爬出，看着自己的身躯又看了看那地面上的一滩血肉，脸上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活着，也死了。 这正好证明了蓝染的研究是正确的。 魂体可以单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而肉身完全可以当做被抛弃的东西，让意志单独存在。 生与死的迷局，已经被蓝染勘破了。 并不是秽土转生那种不完美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生命能量重新活过来。 而是从人类转化成另一种生命形式的活下去。和查克拉完全不一样，一种异样的能量开始在宇智波镜的体内流淌，让他有了某种明悟。 卍解，始解，死神，还有灵压，各种鬼道，他都明白了。 那些东西早已随着改造手术深入到了他的魂体中。 所以他也明白，他必须要杀了蓝染惣右介。 玩弄生死，嘲笑神明，哪怕是他死了，也应该是死在轰击伪善的蓝染手上，而不是死在这里。 “你或许是一个曾经很强大的忍者，但是现在，我们的次元已经不同了。为了木叶的未来，你必须要死在这里才可以，你也只能死在这里才可以。” “而接下来，就是蓝染了。” 为了木叶。 也是为了宇智波。 看着那地面上倒下，流淌着鲜血，再无声息的老人，宇智波镜摇了摇头，化作一道流光，向着木叶飞了回去。 只是宇智波镜就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之后，山岳的墓场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变过，又像是什么都变了似的，解开了一层薄薄的面纱后重新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而在如今这个真实的世界之中，宇智波斑老朽的身躯逐渐化作了灰白色的人偶，而真正苍老的宇智波斑则是平稳的坐在那巨大的木椅上，身后插着无数根管道，饶有兴致的看着那逐渐溶解的木偶后，仰头看向了宇智波镜离开后残留的光辉。 老朽的面容上，依旧是那一副狂傲和嘲弄的表情。 他就算是老迈到如今的地步，也不是随随便便来几个阿猫阿狗就能将他拿捏的。 “呵……宇智波的小子，就算是复活了也是那一副蠢样。相信了扉间和柱间那种天真的话语，真是不知所谓的家伙。” “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穿幻术，更不用说看穿现实究竟是什么样子。” “反倒是你，蓝染惣右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老朽的宇智波斑看着离去的宇智波镜嗤笑了一声，随后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那些论文数据。 而那论文上工整的写着‘通过手势，环境，动作，暗示，配合查克拉所造成的真实幻术理论详解’一行字。 在下方的作者栏目里，赫然出现了第一作者蓝染惣右介的名字。 第四十四章 认可与归来（求！追！读！） 蓝染撰写室内。 应该说是第一次接触到主动要求过来进行商讨的人才，蓝染这一次并没有摆出来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反而是很热情的整了一桌小菜。 纲手，加藤断，旗木朔茂等三人就在外面喝西北风，而大蛇丸却能够走到撰写室内和蓝染高谈阔论。但是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怨言，毕竟迄今为止，大蛇丸是第一个主动要求接触蓝染的人。 接触蓝染，听起来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词汇。毕竟下到贩夫走卒，上到火影和顾问，似乎谁都能够跟蓝染聊得起来。可他们都很清楚，那是蓝染主动表现出他们理想之中的模样，并不是他们真正跟蓝染进行了接触。 主动想要了解蓝染的阴影，了解他的技术和思路的，目前为止似乎只有大蛇丸一个人。 纲手和加藤断几乎可以断定，大蛇丸脑子里面恐怕是半点火之意志都不存在了。可以算得上是和蓝染一样的准预备叛忍。 但是说实话，这几年的木叶的操作看下来，大家都没有什么追究的心思。而且纲手和加藤断在一起后，也开始逐渐放弃了思考的样子，对抗恐血病的时候也找了一些风雅的爱好。 比如说现在三个人正蹲在鱼塘旁边，饶有兴致的看着旗木朔茂拿着面包糠开始逗弄鱼塘里的鱼群的模样，虽然没有什么行动和理解，但是也算是自得其乐。既然不想看到那恐怖诡异的一面，那么就直接不去看就可以了。 忍者们的事情说到底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事情。要么视而不见，要么看到了无法理解。蓝染恰好两个都占了。 那就开摆。 只是相比较后院三条小金鱼，大蛇丸确实是被震撼了许多。 尤其是聊到了他认为最看重的生死之间的恐怖的问题，蓝染给出来的结论让他震惊之余却又有些无法接受。 “生死……是一场幻觉？” “是的，我认为就是如此。” 看着面前有些震惊的大蛇丸，蓝染微笑着说道。 “因为生死的概念是被定义的，在如今的技术面前并没有绝对的生死观。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我才问你，你是为了追求长生而来，还是为了追求更多的真理而不得不追求长生而来。” “想要长生不老的方法，如果不局限定义的话，要多少有多少。有将自己的一切记忆和知识转生的灵体转生技术，有将自己的意识和查克拉互相结合，融入到这个世界进行转化的不死技术，有可以替换身体保护灵魂的死神技术，还有一系列更多的东西。” “狭隘的生死观并不适合我们，大蛇丸君。实际上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的，对于我们这种研究人员来说，生死只是一种定义。一团永远繁殖但却没有智慧的细胞，可以说是活着的么？一个有着无穷智慧可以分裂，但却没有血肉之躯的生灵，可以说他是死了的么？生死说到底，只是道德的一场骗局。” “凡夫俗子没有能力面对亲友死亡的一切，无法回忆也无法追溯过往的时光，所以将生死定义为不可逾越的鸿沟。但，对我们来说，真的如此么？” “……” 看着那喝着茶水，面露笑容的蓝染惣右介，从道德上来讲，大蛇丸现在应该呵斥他说的什么离经叛道的怪话。 但是说实话，在内心之中，大蛇丸正为了蓝染惣右介的思想进行喝彩。 实际上生死迷局的问题，早在二代目开发出秽土转生技术的时候，就已经在大蛇丸的内心之中扎下了根。 他是三忍之一，而且擅长开发忍术，各种封印卷轴和秘术他是有资格查看的。而其中最为诡异而且让人感到不安的，并不是互乘起爆符这种东西，而是与之搭配的秽土转生。 将灵魂从净土之中召唤，然后附着到人的尸体或者泥偶上面，就可以展现出来那人活着的时候原本的模样。那么问题在于，秽土转生后，那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去？虽然嘴上都说死者不应该打扰安眠，可配上互乘起爆符似乎也不算安眠吧？ 被召唤的死者灵魂也确实是死者本人，而且有相应的术式进行控制，也可以直接解除控制。而且配合上加藤断的灵化之术，似乎灵魂的本质在大蛇丸的眼中就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歪曲变形的样子。 而随着蓝染惣右介的理论彻底的展现在大蛇丸的面前，他终于意识到问题的本质在哪里了。生死确实是一场骗局，对于他们技术人员来说，一切都要看怎么定义的。 从客观上来说，忍界的生死无非是肉体的死亡导致灵魂脱离束缚，然后以另一种方式前往净土。 但是意志真的消散了么？恐怕并没有。秽土转生是明摆着的事情。 那么，从一种状态转化成另一种不为人知的状态，能够算得上是死亡吗？ “从某种情况来说，你如果从更高的角度来看，这反而有点像是蝴蝶。从肉身的躯壳之中挣脱，就可以翱翔在天空之中。而这是幼虫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的。” 看着那似乎想要说着什么，但是却压抑住自己的想法低头思考的大蛇丸，蓝染惣右介难得的露出了肯定的表情。 “如果你并不局限于人的生死观，你就可以发现，在这个世界的死亡或许就是化蛹成蝶的一个过程。我们不能够否认净土的存在，但却对其一无所知。就像是虫子无法理解飞行的蝴蝶一样。” “所以，我问你追求长生究竟是为了长生而追求，还是为了追求更多的真理而追求。毕竟从前者来说，你只需要挣脱自己的肉身就可以得到你所理解的长生。从定义来说，或许这样行动更加方便快捷。但是，我想你并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生死是恐怖的，人总是会对自己不理解的东西而产生恐惧。但是，当你意识到那并不是什么危机和危险的东西后，你真实的想法就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那么，现在对于大蛇丸君来说，你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我相信你已经得到了确切的结果才是。” “嗯，真的多谢蓝染先生的解惑。” 大蛇丸看着面前的男人心悦诚服的说道。 实际上，如果没有真实的证据的话，大蛇丸绝对会把蓝染惣右介的话语当做放屁。 但是现在，他的技术的成果毋庸置疑是完美的。已经死去的加藤断以肉身和灵魂俱全的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同样还有摆烂的旗木朔茂。 这两人都是肉身完整，灵魂丰满，跟正常的忍者毫无区别的模样。甚至在某种程度来说，大蛇丸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力量或许要比忍者的时期更加强大许多。 而蓝染惣右介的许多研究报告也表明了，他的研究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他拥有强化灵魂的技术，也拥有将人从净土之中截获，半路拖回来的技术。再配合上大蛇丸自己的研究，答案就昭然若现。 他的担心，他的苦难，从一开始就是还局限在人类生命个体上的幻觉罢了。 只要从真正的高度进行思考，或许并没有那么多折磨和苦痛。想要永生的技术，在不局限思路的情况下，大蛇丸的脑海之中瞬间涌现出了数十种办法。 但是在那之前，他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进行否决了。比如说存在危机，道路并不明确，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之类的，但是现在来看，人类本身就是处于置换过程中的生命，真正的成熟似乎是净土的模样。 从净土走出的灵魂拥有无限的查克拉，完整的记忆和理智，而且有着最巅峰的肉体和成熟的作战体系。不论从什么角度看，净土的灵魂才是最成熟的结果。但是，大蛇丸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他想看到的并不是净土的终点。 “我想追求的是这个世界的真理。我想研究更多的东西。” “那么，我们就是同伴了，大蛇丸君。” 看着面前那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的大蛇丸，蓝染很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不会招揽你成为我的部下。只要到时候技术互通有无，有些时候多多联络即可。” “哦？你不打算招揽我？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把我招揽到麾下呢。” “当然不打算招揽你。” 蓝染微笑着说道： “天才往往不能屈居他人之下，如果被庸人指导，天才会被蒙尘。而被另一个天才指引，则会悲哀的成为他的影子。因为无遮拦的阳光才能让真正的树苗茁壮成长。所以我很期待你的未来，大蛇丸君。我不会招揽你。这是对你的认可。” “这还真是……感激不尽，蓝染。”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真挚的感情。 他们确实是在某种程度上是一路人。尽管蓝染已经走在了前面，但是大蛇丸也未必非要屈居人后。 被引导的天才往往会走向同质化的道路，但是野生环境的天才却总能绽放出不同的色彩。大蛇丸看向了面前微笑着的蓝染，在心中多有感慨。 只是那感慨还没等说出成为话语，所有人的内心之中顿时一突。 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他们本能的把目光向上看去。 “……这不是变成了一表人才的样子回来了么，镜。” 我很欣慰啊。 看着那灰暗的天空上矗立着的如同神明般的白色身影，蓝染的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 第四十五章 卍解——朽叶劫灰落百景 “怎么回事？天突然黑了。” “要下雨了么？” “也没听说今天要下雨啊……” 看着那灰暗下来的天空，木叶的住民们有些茫然的应对着这看起来就是要下雨的情况。 但是让那些生活经验比较多的人感到困惑的是，他们至今都没有感觉到要下雨的时候才有的潮气和阴冷的感觉，也没有从腿脚的疼痛感知到湿度的变化。 倒不如说，就好像是直接挂上了一个滤镜，又或者是只是呆呆的放在那里一样的，反而感觉到空气之中充斥着干燥和口渴的感觉。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有些紧张急促起来了。 而那些精锐的忍者们隐约感受到了什么，向着那灰黑色的天空看去，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白眼和写轮眼的忍者们似乎发现了什么别的东西，但是要说话的时候却被各族的长辈们按了回去。 长辈有些警惕的看向了木叶大楼的位置，又看了看天空之中那仿佛神明一般的身影，对着各自的孩子和后代们摇了摇头，沉默的关上了大门。 他们确实是能够看到也能够感受到，但是身为木叶家族忍者的他们，不应该第一个表现出来，也不应该做出什么行动。一切要等三代目大人做出决定给出答复之后才能够行动。 不然就是违背忍者的理念。这已经是公认的大忌，他们不能随意去触碰。 只是这些人也并不清楚，那天空中厚重威压针对的，实际上也并不是木叶，而是在木叶之中的某些人。 或者说，是木叶核心住宅区中的某个人。 ‘宇智波镜，很强。蓝染惣右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那立于天上穿着白色羽织的身影，大蛇丸心中估算了一下状况，发现宇智波镜现在似乎有点恐怖。 大蛇丸并没有说话，因为他并没有感觉到蓝染感到吃力或者说意外的模样。 作为一个客人，此时此刻大蛇丸只需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就好了。 而果然不出他意外的，看着天空之中释放着威严的宇智波镜，蓝染连看都没看一眼，而是一脸平和的表情对着大蛇丸说道： “既然是合作伙伴，那么适当的技术展现也是必须的。现在宇智波镜的状态，就是我说的永生的另一种方案，死神化。” 没有在乎天空中的异动，蓝染笑眯眯的在桌面上铺开了一张论文。 “你看，我曾经在论文上有过这样的表述。通过二十一道魂魄手术和自身执念，我可以把灵魂转化成镜君如今的模样，并且能够施展出和查克拉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力量。我称之为——” “蓝染，你在木叶嚣张跋扈的时候已经结束了。现在是时候让我来维持木叶的正义了。” “打断他人说话是一个不好的习惯，镜君。” 听着镜打断了自己说话的模样，蓝染有些不满的向天空中的镜看了过去。 而在下一瞬间，宇智波镜在半空中如遭雷击一般，顿时失去了身形的控制，像是窒息一样在半空之中艰难的半跪在地面上瞪大了眼睛。 但是当宇智波镜露出脆弱状态的一瞬间，那种无形的力量来得快去的也快，在下一刹那间就化作乌有。甚至地面上的数人都完全没有感应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蓝染有些惭愧的推了推眼镜。 “抱歉，我总是没有办法好好掌控自己的力量。但你也要理解这方面的困难。” 站起来双手插入羽织中看向了天空上的宇智波镜，蓝染一脸诚恳的道歉到： “就好像你要准确的在大海中找到恰当的水滴来困住一个小虫而不是杀死他一样，这样的举动对我来说也是很困难的。让你产生不快真的非常抱歉，镜君。” “可恶……！” 这怎么可能？！他比宇智波斑还要强大吗？！ 感受着那一瞬间似乎要将自己灵魂压垮的威压，宇智波镜惊疑不定的看向了地面上笑眯眯的蓝染惣右介。 宇智波镜的思路是很纯粹的，宇智波斑是当年忍者之神的对手，宇智波斑老了那也是极其强大的存在，而蓝染惣右介不过是二十岁的年轻人，就算是有一手技术，实力有能强大到哪里去？ 更何况自己杀了宇智波斑之后，似乎也体会到了更强大的力量的一部分，也明悟了自己的内心，掌握了卍解的力量。可为什么，为什么在蓝染面前连一个眼神都撑不下来？！是因为他在自己体内留下了什么东西吗？ 而面对宇智波镜愤怒的眼神，蓝染很是和善的微笑着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镜君你不要那么冲动的施展自己的能力。” 他微笑着看着天空中的宇智波镜，就像是看着一头在动物园里胡闹的动物一样，充斥着一种怜悯。 “想要让木偶表现出自己想要的动作，对我来说还是需要耗费一点精力的。所以请你不要太多的自作主张，会施展不完美的。你的卍解和万花筒血轮眼，还是要展现的不是么？” “蓝染！你一直都知道是吗？！你一直在我体内留下了东西，对不对！” “愤怒是不会提升力量的。镜君。还有，我从来都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你自己的表现太过明显了。” “……” 牙关紧咬，宇智波镜看着下面那微笑着的蓝染，心中有了一点明悟。 恐怕从最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在这个男人的计划范围内。不论是自己的卍解也好，亦或者是写轮眼也好，他都知道。 但是他肯定不知道，万花筒写轮眼和自己的卍解究竟有多么庞大的力量。不然的话，他绝对没有办法安稳的坐在这里像是没事人一样看着自己。 或许在死神的正方面，自己只不过是被一瞬间击垮的稚子，但是，写轮眼呢？ “是，你说得对，蓝染。愤怒是无意义的。” 缓缓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宇智波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曾经思考过很久，也挣扎过很久。你说我对你没有杀意，这是真的。因为我找不到杀你的理由。但是，我找到了我的先祖宇智波斑。我从他那里得到了最后的答案。” “有些时候，敌对并不是理解与否就能够说明白的。有些时候，面对他人，确实是要释放出自己的杀意的，尽管毫无理由。” “这就是我所思考的一切，这也是我最终给与的答案。” 一层看不见的波动开始从宇智波镜的周围扩散开来。 在蓝染的微笑之中，满是阴霾的天空开始飘落起了灰色的灰烬。 那破碎溃烂的世界之中，宇智波镜缓缓的放下了手掌，急速旋转的写轮眼对准了蓝染那平静的眼眸。 “蓝染，我要杀了你。” 气势逐渐攀升的宇智波镜一脸平静的说道： “并不是因为你目前对这个世界多有害，而是因为我一个人的决定。” “我知道我不存在公理和大义，我也不理解你的超然和技术，我更不明白你研究的东西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我只知道，一个真正傲慢的人是永远不会看到自己的问题的。” “如同我的那位祖先宇智波斑一样，我亲手杀死了我的祖先后，我明白了这一点。有些时候要杀一个人并不是真的需要什么理由和借口。而是，我想杀了他，那就可以动手了。而现在，蓝染，我要杀了你。” 宇智波镜的双眼顿时化作了一团三角，而霎时间，天地化作一片惨淡的灰色。 然后，一些涌动着的东西，在云层的背后蔓延开来。 那是那些灰烬的正体，是宇智波镜最为悲观，最为绝望的梦境。 那就是他的卍解的本质。 “卍解——朽叶劫灰落百景” 混为一色的世界在木叶展开，在所有人眼中化作一片惨淡的灰。 从天空飘落的并不是冰凉的雪花，而是带着些许温热的余烬，在人的手掌中逐渐熄灭，化作暗淡的飞灰消失在空间中。 在木叶生活的人不论是忍者还是平民都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然后他们就惊讶的发现，在那一片灰褐色的云层之中逐渐显现出了层层叠叠的暗淡的建筑群落。 “那是什么？” “海，海市蜃楼吗？” “不知道……” 无数的灰烬从天空的建筑之中洒落，那上面燃烧的模样更是佐证了其存在的真实性。 但是随着更多的细节呈现，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在天空中那废墟一般燃烧着的世界究竟是什么了。 一乐拉面的店面，木叶酒楼的模样，还有那最中央高大的火影办公室，以及化作了一团废墟的火影岩。众人熟悉的，不熟悉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天空之中燃烧，化作灰烬。 如同百景宫灯一样，那在天空中呈现着的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也根本不敢想象的毁灭的景象。那些老牌忍者，甚至是经历了初代目的老人们都震惊的看向了云层的异动，连话语都不敢多说几句，只是惊恐的看着那一切，仿佛在看自己的未来。 那是木叶。 木叶，正在天上燃烧。 恍若末日的预言，在所有人面前呈现。 第四十六章 失败品 ‘万花筒写轮眼……不，应该说是通过斩魄刀拟态催化出来的万花筒写轮眼？到这里为止都在你的计划中吗？蓝染惣右介？’ 大蛇丸坐在撰写室内的客座垫子上，蛇般的瞳孔倒映着宇智波镜的模样，脑海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可接下来，如果没猜错的话，就是那对传说中的眼睛了。卍解要素不明确，但是面对那种记载中如同神话一样的力量，你还能如此的从容不迫么？’ “……” 蓝染惣右介没有回答，毕竟他也没有读心的能力。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天空中那逐渐扩展的燃烧的木叶，然后看着那似乎用了什么未知手段抵抗住了自己灵压，缓缓站直了身体的宇智波镜皱起了眉头。 “只要你对着这双眼睛起誓，永远不会伤害木叶的利益，我就会放过你。” 虚无的空间中洋溢出了层层波动，视而不见的巨大骷髅逐渐将宇智波镜的身躯包裹缠绕，阻隔了外界的一切困扰。 那对如同三角般高速旋转的瞳孔闪耀着写轮眼的辉光，一种特殊的瞳术和天空中那燃烧的木叶交相辉映，正如他所言，只要在木叶，他就是无敌的。 他的卍解和万花筒写轮眼，都是为了木叶而生。也只有在木叶，才能够得到最强力的加持。这是宇智波镜保存的最深的秘密，也是如今展现的最强大的底牌。 “卍解是人内心之中最恐惧和最真实的写照，与写轮眼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样的。我所恐惧的，我所绝望的，从来也只有那一个。我害怕木叶被来路不明的人摧毁，我害怕它成为什么人的垫脚石。所以不论付出什么，我都想要阻止这种事。” 看着天穹上熊熊燃烧的木叶，宇智波镜摇了摇头，按住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那似乎还冷静的站在原地的蓝染惣右介。 “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蓝染。我知道你的能力比大家想得都要可怕。哪怕到现在，我也想着你只要对着这双眼睛起誓，我就会放过你。可如果你但凡有一点不臣之心，想要伤害到木叶的利益，我都会直接杀了你。现在的我，已经有了万花筒写轮眼和卍解两种力量。” “就算你对我的卍解动了什么手脚，可我依然是宇智波镜。我有着宇智波传说之中最强大的力量，连尾兽都没有办法面对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也只有初代目的木遁能够与之抗衡，或许还稍显不足。所以，我不希望你做出错误的选择。” “现在，说出你的决定吧。究竟是选择站在木叶这一边，还是与我为敌。如果要是与我为敌，那天空中的木叶燃烧着的上万度的高温将会一瞬间将你从人世间蒸发。” “是吗？通过催化出来的万花筒写轮眼和卍解，以及自身卍解只要身处木叶就会强大的能力，这就是你最后的想要面对我的底牌吗？” 但是，面对这样的底牌，蓝染惣右介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果然，失败了啊。” “什么？” “实验失败了，果然不像是最开始那样简单，查克拉和灵魂的融合比我想象中要复杂一些。” 看着那天空中泾渭分明的写轮眼力量和卍解，蓝染很是遗憾的推了推眼镜。 “我本以为像是镜君这样偏激善良的性格配合上万花筒写轮眼和斩魄刀能够走出超乎我预料的道路的，但是，失败了啊。我还是不太适合赌博这种事。果然还是查克拉的问题吗？” “你说……什么？” “看起来黑崎一护那样的事情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也有可能像这样纯粹的互不干涉。真是遗憾，我本以为能够看到更出色的表演的。” “我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当然是你的事情了，镜君。” 摘下落了点灰烬的眼镜，蓝染惣右介擦了擦镜片，那暴露无遗的冷漠目光看向了天空中震惊不已的宇智波镜，就像是看着张牙舞爪的实验动物一样。 实验动物不论做什么事情，去到哪里，看起来十分自由，但却始终在科学者的研究和理论范围内。 他们被标注了编号，编写了位置所在地，虽然看似自由生活有着思想，可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好了标签和预定目标。 就像是最开始说的那样，蓝染从来都不会做一些看起来多余的事情。因为有些东西看起来好像很多余，但是在实验过程中往往是必须的。 就比如说现在的战斗实验，就比如说现在的写轮眼和死神的融合试验。 “因为从最开始，你就是我制造写轮眼查克拉的试验品啊。镜君。我对你可是有很大期待的。” 重新戴上了平光眼镜，蓝染惣右介看着天空中那被这个消息震惊的待在原地不动的宇智波镜，脸上露出了一丝嘲弄般的笑容。 “秽土转生后的能力是完全的，而且拥有近乎无限的查克拉，那为什么所有的血继限界和遁法，瞳术都能继承？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论瞳术还是血继限界还是什么其他东西，都是查克拉的变化。” “所有人从最开始就是查克拉轮回的奴隶，不论生前，还是死后。所以在这之上，我做了一个很有趣的甄别实验。有灵魂力量的忍者，有宇智波力量的忍者，纯粹的忍者，不纯粹的忍者。所幸，木叶的样本量真的很大。我能够有很多的实验数据。” “为什么我要复活木叶的忍者并且放置不管？为什么我要复活你们当做番队队长？为什么我要让你们在这里待着却完全不担心你们？当然是因为你们早就被做好了标记。你们每个人都是珍贵的实验素材。我从最开始的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才对。你们每个人都很独特。” “随着心灵变化而变化的写轮眼与铭刻自身灵魂的斩魄刀的交互，一开始就可以灵魂脱离的灵化之术和死神技术的相互印证，以及惊人的个体意志和灵魂体之间的关联等。” “真的是，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感激这个世界如此的草率与疯狂，他可以让我得到这么多资料，而根本没人在乎。” “蓝染！！！！！” 看着那在地面上语调轻松的蓝染，宇智波镜目眦欲裂大声怒吼道： “就算是你算到了一切，算到了我的卍解，算到我可以用木叶坠落的力量攻击你，但你还能算到这个吗！须佐能乎！！！” 从虚空之中力量开始逐渐蔓延开来。一个巨大的骸骨在半空中迅速扩张涌现，最终成长成了一个巨大的盔甲巨人。就像是传说中神明的化身一样，手持着燃烧的利剑，双眼满是怒火，囊括着宇智波镜从天空俯冲而下。 伴随着那卍解造成的无数木叶的废墟一起，就好像天幕都破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无数坠落的木叶建筑和燃烧的世界缠绕在巨人之上。 足足数百米的火焰巨剑好似贯穿天地，径直对准了那看似不起眼的木叶小院中那微笑的男人。 “就算是你说的再怎么动摇人心，你也改变不了事实！我拥有力量！” “力量？” 看着那呐喊着挥动整个燃烧的木叶向着自己砸落的宇智波镜，蓝染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指向了俯冲而来的宇智波镜。 “最后，教你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吧。永远不要用别人教给你的能力去对付别人。” “破道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无数光芒瞬息间从蓝染的身侧绽放而出，像是烟花般眨眼间轰向了天空中虚幻的巨人。 在下一瞬间，巨大的仿佛雷鸣般的轰鸣声炸碎了虚幻巨人的外壳，让内部的宇智波镜似乎动摇了一瞬间。 可看着马上恢复过来的须佐能乎，宇智波镜面露喜色，但还没来得及看向蓝染宣告自己力量的胜利，就听到蓝染仿佛近在耳畔的呢喃声。 “然后，九十六京火架封灭。” 一秒钟后，连反抗的姿态都没有，虚幻的巨人和木叶的倒映眨眼间破碎。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一个巨大的三叉骨架包裹着宇智波镜从天空坠落，笔直的砸入到了庭院内部，落在了蓝染的面前。 一切都在计划范围内。不论是反叛也好，攻击也好，亦或者是最后的战斗也好。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还是没能催动出来两者的融合反应。 “果然，想要得到实验结果还是必须要用到现实进行实测分析才可以……接下来就是循环利用的时间了。” 蓝染随手打了一个响指，那落在庭院之中的巨大封印骨架眨眼间消失不见。 而过了一会儿后，伴随着天空中热源的消失，空气的对撞逐渐产生，稀稀落落的雨滴开始从天空落下。 木叶的平民们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在降雨之前有什么奇怪的海市蜃楼之类的，虽然并不多见，但也还存在。那巨大的雷声和光芒已经暗示了这暴雨的侵袭。 接下来应该是个好日子。 听着那逐渐轰鸣扩散的雷音，木叶的民众们想到。 第四十七章 我是宇智波镜（求追读！） 次日，有关于那场奇怪的暴雨的话题已经在木叶形成了一个不小的讨论风波。 毕竟很多人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什么海市蜃楼，只有那些年长的长辈训斥着那些大惊小怪的中青年，表示他们见得多了，就是很常见的闷雨。 但是说闷雨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家又顾左右而言他。但是长辈总归是不会错的，那恍惚的世界似乎已经被大众的记忆篡改成了一个异常夸张的海市蜃楼，甚至有人信誓旦旦的声称这是神明毁灭木叶的征兆，然后被所有人嘲笑。 如果真的是神明要毁灭木叶的话，那为什么会在璀璨的雷光过后，就彻底烟消云散呢？这不是说明神明更眷顾木叶吗？ 而那些世家大族和有眼睛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宇智波家甚至更是安稳了很多，要求最近不要搞事情。 就在这样一派诡异的氛围之中，三代目看着手中的文件点了点头，看向了面前笑着的男人。 “惣右介，你的计划是很好的，但你的那些发明，现在稳定下来了么？” “目前来看融合进度非常不容乐观，而且人选也极其有限，不推荐进行推广。三代目大人。目前我只能进行小规模的测试，没有办法做大。” 笑容平静而又充满着某种信赖的力量的男人低声说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似乎让人无比信任他说的话。 “最重要的是，我必须要在很多事情做出表率和调控才可以，很多时候是来自内部的干扰让实验无法推进。但，如果直接说出理由的话，又没有办法得到最好的数据，所以我也很为难。” “这样啊……辛苦你了。” “一切为了木叶，三代目大人。我一直都是信赖着您的判断的。” 木叶的代理顾问，掌握相当权力的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看着面前的三代目恭敬地鞠了一躬。 “如果不是您的栽培与提点，恐怕现在的我还在迷茫与不安之中。木叶也没有办法走出最关键的一步。” “我知道，但木叶为了这次战争已经准备的太久的时间，但是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或许又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惣右介。” “哪里，为了木叶奉献，是我的荣幸。哪怕有再多的人误解我的本心，我也不会感到动摇和迷茫。因为三代目大人，您不也是这样吗？” “……嗯，那就这样吧。以后注意一下影响。” 看着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阴郁天空，三代目目光沉着的点了点头对着蓝染挥了挥手。 而那看起来如同白月一样的男人恭敬地对着三代目行了一礼，然后悄无声息的原地后退，静静的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 面对蓝染离开后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房间，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些憔悴的看向了窗外。那细雨之中穿着白色羽织，帮助他人关店的身影若隐若现。 不仅如此，那些原本冲突激烈的区域有了中间人和缓和区之后也变得平静了下来。 “这样，就够了吧。” 三代目火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那羽织，缓缓的抽了一口旱烟，吐出了一缕烟气。 只是三代目火影并没有注意到，在暴雨之中，还有跟蓝染相似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绕到了巷子中，径直隐没到了阴影里面。 与此同时，在一个木叶的忍者意识不到的阴暗角落之中，某个意识再一次的缓缓转动起来。 ‘我是……六番队队长，宇智波镜。’ 那个意识逐渐的收拢起来自己破碎的记忆，开始将自身的印象和意志投射了进去。 一系列的过往和生活开始在脑海之中重现起来，熟悉的查克拉和各种忍术在印象之中涌现。 伴随着他名字的响起，那个意识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才是自己的身份。他是木叶的忍者，宇智波镜。 ‘我是宇智波镜，没错。是木叶的忍者。’ 那个意识思考着，让更多的知识和记忆融入到自己的脑海。 ‘蓝染惣右介，是我的敌人。那个人一直暗中掌控着全部木叶的东西，就算是我已经成为了死神，拥有了卍解，但是感觉上实力还是不足……’ ‘我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融合卍解和写轮眼力量的时候出现了重大失误，分开的融合没有办法完成，这才重伤在这里。’ ‘应该，应该去琢磨融合的道路才可以，不然的话没有办法打倒他……绝对没有办法打倒他……’ 就像是从深沉的水下缓缓的升起，一种挣脱什么的感觉顿时让宇智波镜睁开了双眼。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竟是坐在一张椅子上，正面对一个穿着纯白色羽织，正在书写什么东西的人。 似乎是因为宇智波镜苏醒后的动作过大的原因，那人微微一动，然后转过头来看向了宇智波镜，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而又满是善意的笑容。 “哦，终于睡醒了吗？镜君。” 那人推了推眼镜，很是亲切的向着宇智波镜问道： “你在测试卍解和写轮眼晋级版的时候因为太过疯狂，而被我封印昏迷了过去。所以我出手稍微调整了一下你的状态，现在应该没问题了才是。你感觉如何？” “还……好……” “那就好。接下来还要等你做很多事情呢。” 似曾相识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微笑着，递过来了几份厚厚的手写的文档。 “首先是这几份论文希望你能够好好读一下，参考一下，毕竟我可是很期待你的表现的。还有就是，地下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木制人偶正在监控木叶。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调查一下。随时都可以。” “你是……” “睡的太久了，连记忆都出现了错乱了么？真不像是你啊，镜君。” 男人推了推眼镜，像是有些无奈似的看向了有些呆呆的宇智波镜，低声说道： “我是蓝染惣右介，你的领导者。以后还请多多关照，镜君。我可是期待着你的表现的。外面就是你的同僚。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倒是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没这个必要。” 可能是因为刚刚没睡醒吧，一听到了蓝染惣右介这个名字，宇智波镜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一脸冷漠的站了起来。 “加藤断，纲手，大蛇丸，旗木朔茂几个对吧？而且还有几个是队长来着。毕竟对你的存在视而不见的忍者，要多少有多少。” “真是错误的认知，我从最开始就说过，我根本没有躲藏才对。” “呵。” 对于蓝染惣右介的鬼话嗤之以鼻，宇智波镜拿起来椅子背上的羽织披在了身上，推开了大门。 然后一推开大门，就看到了那几个自己指名点姓的忍者正站在门口。 看到那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的宇智波镜，这几个在宇智波镜眼中十分怯懦或者说没有勇气的忍者们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那种表情与其说是看到了自己的同僚，倒不如说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甚至就连刚刚说话的模样都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惊讶的看向了宇智波镜。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刚刚谈论了什么东西，纲手看到宇智波镜的一刹那脸色就变得惨白起来，而大蛇丸和加藤断的神情也是变得无比的凝重肃穆。那模样与其说是刚刚谈论事情，倒不如像是给宇智波镜出殡。 这种诡异的氛围让宇智波镜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确认什么都没有之后，这才一脸莫名的问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哎。” 没有任何回答，只有旗木朔茂一脸沧桑的摇着头叹息一声，眨眼间消失在了走廊里，也不知道用瞬步跑到哪里去了。 而这就像是一个讯号一样，其他忍者看着宇智波镜也都是一脸微妙的叹息了一声，纷纷用瞬步离开。搞得宇智波镜满脑袋问号，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些个同僚在搞什么。 自己不就是实验卍解和写轮眼的时候失败了么？有什么好惊讶的？虽然失败的有点惨烈就是了。 ‘为什么大家看我的眼神都那么的奇怪？’ ‘果然是因为宇智波的原因么？还是说因为我是唯一一个真正反对蓝染的？卍解之后狂言被听到了吧？’ ‘不过，我可是木叶的忍者，宇智波这种家族狭隘的观念，一定要抛弃才可以。我一定要找到木叶和宇智波的共存之路，一定要让木叶再度屹立于世界之巅……’ 但是在这之前，应该先研究一下写轮眼力量和卍解的融合才可以。 至于那个奇怪的白色人偶，等到研究完了之后，就可以去看看了吧。蓝染在木叶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儿挖不动，倒不如用这手段谋取信任。 看着一片空荡荡的走廊，宇智波镜脑海中转动着诸如此类的想法，向着这个实验基地的深处走了过去。在印象中，蓝染有一些实验区域是可以供给他们使用的，那就不用白不用。 能够提升自己实力，又傲慢无比的敌人，迟早会被宇智波家的力量反噬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也算是六番队队长宇智波镜，力量还是有的。’ 推开了实验室的大门，宇智波镜的心中满是自信。 第四十八章 雨与晓与根 志村团藏最近的心情不是特别好。 或者换一种说法，自从听到了木叶村被四大忍村袭击之后，志村团藏的心情就一直保持着极度糟糕的状态。 本来他好好的暗中出访雨之国，与半藏这个神秘主义者碰上了面，两者之间谈天说地交谈甚欢，虽然说盟约方面的事情可有可无，但是关系总算是打好了的。 团藏一开始也没指望就靠几次说辞就能让山椒鱼半藏这个老狐狸松口。能够在三大忍村之间的夹缝中闯出半神的名号，甚至还在雨之国保持着忍村统治的山椒鱼半藏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手。 只是她们正在口腔体操开开心心的时候，国际形势可以说是风云变幻，眨眼之间就换了一个模样。木叶被四大忍村联手袭击了图书馆，静血装动血装疑似被盗。而且同时据说为了阻拦木叶的追击，不知名忍村联手发动了改变天象级别的忍术。 据说当时木叶村上空出现了如同毁灭的景象，虽然事后声称是海市蜃楼，但是知情人士坚称上面有人引导施展忍术，绝不是自然现象。 团藏在雨之国听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自己是不是脱离了时代还是说自己突然跑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玩意团藏听都没听说过，估计是四大忍村联手下了血本了。 当然，一开始团藏并不以为意，毕竟四大忍村联手就为了偷个图书馆，他们把自己的底蕴和潜藏的间谍全给弄走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木叶接下来可以大展拳脚不受制肘？ 然后团藏就更加惊讶的发现那个见鬼的图书馆并不是团藏印象中的那个木叶表层图书馆，而是存放有诸多忍术禁术秘术的木叶地下图书馆记录区。这就意味着动血装和静血装的研究理论和思路也将被公开。 单纯的被盗窃使用不可怕，毕竟有了研究思路和想法，随时都可以进行调整和修改。但是研究思路和具体研发流程被盗窃走了，团藏是真的麻了。他也不是不会开发忍术，当然意识得到对于忍术开发流程来说，思路和指导究竟多重要。 换句话说，木叶从此不再拥有任何技术优势不说，还很有可能被敌人针对动血装静血装进行特殊打击。 在不确定情况之前，动血装和静血装都可以被视作可靠性存疑的忍术。必要时刻只能封存。 但这怎么封存？出门等着挨打吗？ 而且这种事情带来的反应是连锁的，听闻此劫之后，山椒鱼半藏当天夜里找上门，对木叶的遭遇深表同情，作为一衣带水的友邦，半藏觉得雨忍村不能坐视不理。 反正你们也被盗窃了，不如再给我们一份，价格好商量。你要不给我，我去找岩忍和砂忍，反正都能给，你自己看着办。 面对如此无耻至极的言论，志村团藏当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可还能怎么办？ 现在形势比人强，志村团藏只能苦着一张脸，充分发挥口腔体操功能，开始向山椒鱼半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半藏不要执迷不悟，早日回头是岸。 问题在于，讲道理这种事情要讲究客观现实的。木叶现在一团乱麻，到处都是小道消息横飞，山椒鱼半藏也看得开，反正你们木叶家大业大，老子就是一个夹缝活着的，我不会货比三家嘛？ 你木叶确实是天下第一，但是砂忍和岩忍人家说不定开的价码更好一点。而且你木叶如今白牙已死，你也找不出偷偷把我做了的忍者。你有能耐你就再变一个白牙给我砍了，不然的话免谈。我就等着其他人开价。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行为，志村团藏真的是被恶心坏了。 而且更加闹心的是，随着他在雨之国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糟糕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递过来。 砂忍在经过短暂的内乱和岩忍短期的战斗之后，迅速的选出了新的风影，压下了一切次要矛盾，宣布和岩忍联手开发名为‘不动体’的秘术。 云忍则是单独宣布自己开发出了‘雷狂’的加持技术，可以让忍术变得极度强大起来，这是云忍的单独发明，如有违反，盗版不追求。雾隐倒是神神秘秘的，也没宣布什么东西，但是却莫名其妙的跟云忍走的很近。 种种事态接二连三的从周边国家传递过来，山椒鱼半藏的态度也越来越轻慢。 更加让团藏气愤的是，他甚至亲眼看到了砂忍和岩忍的忍者开始进驻雨之国的场面。团藏很清楚，那就是山椒鱼半藏故意给自己看的。 他就想让团藏清楚，他山椒鱼半藏虽然是在各大国之中苟全求存，但是人家并不是跪着要饭的，他是有站起来的能力和资本的。也正是这样的刺激，让团藏决定放弃走半藏路线。 半藏虽然是一个老成持重，看起来很有亲切感的忍者，但是过于老成持重反而要在各方面开始斤斤计较，不断的货比三家。木叶也是有脾气的，如果给点面子尚可谈谈，但是现在基本上连面子都不给，那就没有什么好交流的必要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志村团藏离开了雨忍村，就如同他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 山椒鱼半藏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跟志村团藏可以说是同性相斥，很清楚他面对这种羞辱是待不住的。 而且实际上半藏也已经做了考虑，相比较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两大忍村矛盾重重，而木叶现在拔除了一系列钉子，眼看着要扩张，那不如先帮两大忍村帮衬一下。 他的能力是放毒，在这满是暴雨的雨之国，他对着雨云开始放毒气，木叶基本上都可以宣布直接在那等着了。只要拖延一段时间就能够拿到足够的政治资本，然后再看情况投诚木叶还是两忍村即可。有能力的人总是有选择的。 只是半藏并不清楚，志村团藏并没有选择离开雨之国，而是拐到了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乡村里面。 根据根的情报，那个自来也当初在雨之国战场闲暇时期收留的孩子们，就在这里。 “……你们就是自来也的弟子么？” “您是……？” “……” 看着面前瘦小的三个小鬼，志村团藏在心中有些并不看好。 这三个小孩应该说是团藏最讨厌的类型，两男一女，只不过十岁左右的年龄，看起来天真而又无知。 甚至面对他这种陌生的木叶忍者，反而并没有多大的敌意，而是充满好奇的看了过来，似乎对于这个外乡忍者有着一种奇妙的善意。 没有经历过全套忍者教育的孩子们就是会容易产生这样错误的认知。 不过，这也正是团藏过来的理由。 ‘号称救世主的轮回眼……哼，传闻毕竟只是传闻。说到底也终将归于木叶罢了。就让这几个小鬼在雨之国插下钉子吧。’ 看了一眼那畏缩在最后方的红发少年，观察了一下那满是螺旋的双眼，志村团藏脸上扯出了一个冷漠，但是却确实有着一丝善意的笑容。 这是他学蓝染惣右介的一种笑容，虽然看起来疏远冷漠，但是却有着一种冰冷的善意。 “我是木叶的忍者，听说过三忍之一的自来也的亲传弟子在这里，特意接你们回到木叶的。” “啊？诶？自，自来也老师吗？” 三个小孩之中带头的那个橘色头发的少年有些惊讶的看着团藏，期期艾艾的说道： “可是自来也老师说过我们并不是什么亲传弟子，只是教导我们而已，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说过的事情啊……” “因为你们是雨之国的人，想要去木叶的话，实际上对他也有很大的影响。但是他一力主张自己可以承担这方面的风险，所以我就特意来接你们。” 志村团藏看着面前的三个小孩说出了自己特意准备好的台词，而果不其然的，一听到自来也可能会很为难，三个小孩连忙摇头。 “不，不用了。我们就这样没有问题的。如果给自来也老师添麻烦的话就不好了。” “自来也想要你们回来，就是已经做好一切的准备了。所以你们到底是想要回到木叶，还是继续在雨之国生存？” “……我们想要在雨之国拯救这个国家。” “这样啊……那这就难办了。自来也那边可是很期待你们几个的。” 看着一脸倔强的三个小朋友，志村团藏故意漏出了有些艰难的思考的模样，然后像是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一样，看向了面前似乎有些暗淡的孩子们。 “那么我们用一个折中的办法吧。自来也大人那边确实是有点为难，但是他放心不下你们。或许也只有用我这种办法才可以。我们来教导你们忍者的生存方式，而你们之后就可以以自来也的弟子自居，如何？” “我们……？” “啊，是我们。” 在暴雨之中，志村团藏冷漠的笑着，背后缓缓的出现了数道黑影。 “弥彦，长门，小南。你们三人愿意成为忍界的根，为了世界和平这株大树，深深的埋藏在地下之中，给予它养分，牺牲自己的一切吗？” 第四十九章 我最尊敬的人 木叶的限时回归活动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除了一些预定要轮换的人之外，剩下的人也已经各自回到了前线。 就好像是之前的欢乐和幸福都像是一场幻梦一样，短期内的幸福的幻觉总是会被外界的力量打破，逼着忍者们不得不继续向前走。 本以为有了动血装和静血装，剩下就是积蓄力量高枕无忧，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那种情况发生。就好像是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忍界之上，推动他们的前进。 五大忍村也好，小忍村也好，虽然并没有出现真正大规模的忍界大战，可所有人都相信那是大战前的宁静。实际上砂忍和岩忍本来都打起来，云忍就等着偷岩忍屁股呢，现在停下来完全是因为木叶的技术优势已经超出了一般范畴。 现在的大国们并没有战争只是因为还在消化技术并且列装新技术而已，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战火的硝烟就在鼻腔周围蔓延。 只是这样紧张的氛围，在木叶却并没有渗透到忍者学校之中。 目前的木叶还不需要用忍者学校里面的学生去填充战线，也没有进行战时体制全民皆兵。 毕竟说到底，他们就算是没有技术优势，也同样是五大国之中最强大的那个，本身的体量就摆在那里，虽然没有技术优势非常遗憾，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倒不如说，从某些个体忍者或者家族忍者的眼中，以动血装和静血装换取木叶的间谍全空反而是一件好事。这样接下来木叶的动作对于敌人来说就是一片黑幕，这种情报优势才是最好的，甚至还有好事者声称这是三代目的计谋。 不过三代目本人对于种种流言已经开始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了，所以也就这样得过且过。 虽然有了一些危机感，对于四大忍村联合行动保持了相当高的警惕，但是却并没有直接拉满警报，这对于木叶来说已经是常识。 所以，当蓝染看到卡卡西跑到自己面前，拿出来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要求家长进行陪同查看的字样的时候，蓝染也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奇怪。 自从白牙死亡之后，蓝染惣右介就极力推动卡卡西重新上学，一边体会学校生活记录在心里，另一边就是进行动血装的研究。而现在看着卡卡西给出的纸条，蓝染挑了挑眉毛，接了过来。 “尊敬的人与想要成为的人，吗？” “嗯，这算是最后的作业。和入学的时候考的一样。” “原来如此。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提醒你不要忘记自己的变化和初心。所以？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 “老师说想要让家长写最敬佩的人，然后和孩子们进行对比。估计就是告诉我们我们跟家长是不一样的，我们也没有必要走过去的老路，火之意志才是真理之类的东西。” 看着手中的白纸，卡卡西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 这方面的东西也不能怪卡卡西敏感，实在是学校方面种种对比和理论教的实在是太多。 很多战国时代留存，或者经受过战国时代教育的忍者的孩子们和父母的思路是完全不一样的。 战国时代的忍者们讲究一个古风，见敌必杀，任务优先，一切都是冷漠僵硬如同机器一样，和目前忍村强调的火之意志并不一致。 虽然说三代目和一众领导者也都是古风流传的模样，但是教育孩子们肯定就不能这么直接教育下去了，种种对比和体现木叶的美好的各种课程就这样接踵而至。 就像是补偿什么似的，那些战国时代痛苦的东西，迷茫的东西，绝望的东西，都会在课堂上被拿出来然后反复灌输给孩子们。这对于老人来说是社会经验的总结，是对丑恶现实的逆反，但是对于孩子们来说，天天讲这个就有点腻了。 卡卡西看着蓝染翻阅着家长需求的纸条的模样，有些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 “反正你也只会写三代目大人之类的，随便写写就可以了，我也就随便写个三代目大人，凑合一下吧。” “嗯？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最敬佩的人是三代目大人了？” “……诶？你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 “我并不是神明，也不是圣人，敬佩的人当然是存在的。” 将手中的纸条放在了桌面上，蓝染微笑的看着面前有些惊讶的旗木卡卡西，低声说道： “那么，卡卡西，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会不会试图在不会游泳也没有忍术的情况下，坐着一台滚筒洗衣机去横渡到雾忍村呢？” “疯了吧？” “我所敬佩的就是这样一群疯子。” 将一系列字符写在了白纸上，蓝染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怀念和敬仰。 那并不是他过去的记忆，而是他融合的记忆。 正因为是融合之后，才会为那些前行者的勇气而感到敬佩。 或许他们目地并不纯粹，或许有着种种理由反驳，但是他们切实的踏出了违背星球的那一步。 那是违反了自己生存的世界的一步，跨越了世界的一步。在无数单薄的条件和疯狂的假设之下，最终向着不可能的外界踏出的一步。 相比较之下，只会吃老本的这里和尸魂界，似乎都显得黯淡了起来。 “你能相信么？我们拥有这么庞大的力量，我们每个人的能力和技术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他们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自己估算的结果和满是漏洞与限定条件的理论。” “但是，他们成功了。而且不止一次。前赴后继，一往无前。我就是被那样的一群人所激励，所以我认为我也应该要做到那样的事情。至少，我也想要看到那只有无尽的勇气和智慧铺垫出来才能看到的风景。” “或许我的行为并不正义，我的手段会遭人非议，只是，我就不会因为他人的想法而改变。所以卡卡西，你也要寻找到自己的目标和答案，还有那个为之付出一切也要达成的理想才可以。不论那个理想多么草率，多么平庸，那也是你的想法。” “那是你自己的故事，绝非我和他人能够修改的故事。” “……” 旗木卡卡西有些无语的看着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的蓝染惣右介，略微有些夸张的捂住了脑袋。 “还是会因为一些小事情引发长篇大论，蓝染你这个习惯不能改一改吗？我听你讲大道理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哈哈，真抱歉，可能是因为过去的习惯，面对这种情况总是忍不住说点自己想说的东西。人之患在好为人师，就是这样。”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蓝染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了卡卡西。 而看着上面用优秀的书法的字句，卡卡西更是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 ‘所有用勇气踏出一步的前行者，都是我所敬佩的对象’ ……你这说了跟没说有啥区别？ 大人们都是这个样子，太不靠谱了。 饱含怨念的看了一眼似乎因为尴尬而不得不推眼镜掩饰一下的蓝染惣右介，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拿着纸笔离开了房间，开始研究起来自己怎么回答才更好。 只是卡卡西并没有注意到，他擦肩而过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标有‘十一’字样的羽织的男人，正有些复杂的看向了在房间中开始重新批改文书的蓝染。可以看得出来，蓝染此刻确实是十分放松，甚至犹有余兴的对着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旗木朔茂队长。不去多跟你的孩子交流一下吗？” “……那孩子比我想象中要出色的多。而且我没想到，你居然确实在当一个好老师。” “我对孩子是没有任何恶意的，他们的未来会让我期待不已。我对卡卡西君是有着期望的，你也应该清楚才对。” “所以才只对宇智波镜那样？” “那样是指？” 蓝染将手中的文档归档整理了一下，有些奇怪的看向了那一脸纠结的旗木朔茂。 “我也并没有杀死他，更没有侮辱他心中的信念。我甚至给了他无数次机会，只是为了他的斗志和信念着想，稍微修改了一下他的记忆，这有什么问题吗？” “……是我自取其辱了，居然想要跟你讲道理。” 我怎么会想着你脑子里可能存在什么伦理道德之类的东西…… 一定是最近摸鱼摸少了。 看着面前那一脸迷惑，好像真的是认真的表现自己慈悲的蓝染，旗木朔茂有些麻木的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卷轴，放在了蓝染的桌面上。 “顺便报告一下，有个木头人偶在静灵庭周围乱晃，说是要把什么东西送给一个看起来特别会唱歌特别有风度的男人。胡言乱语说了一堆。我想了想就直接拿过来了。” “啊，应该是我的合作伙伴的信件，辛苦了。” 双手接过了旗木朔茂手中的卷轴，蓝染也没有瞒着旗木朔茂，径直张开来。 而在张开的一瞬间，封印术式就自动触发，伴随着一阵烟气散开，一个承载着血肉的玻璃罐和一封厚厚的信件出现在了蓝染的面前。 第五十章 与时间赛跑 蓝染与宇智波斑的联络实际上已经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 以蓝染的时间观念，这个一段时间一般指的是数年以上的时间。 毕竟你指望蓝染研究的时候完全忽略那些在地下乱窜的木遁人偶，实在是一件比较难以让人接受的事情。 所以实际上很多东西都是宇智波斑这个已经老朽的忍者作为交换资料送给蓝染的，不然指望蓝染凭空研究出一整个木叶忍术体系也有些难为人。 只是有了宇智波斑的协助之后，蓝染也确实是得到了不少好处，而且也送了很多东西过去。所谓的纯粹的利益关系就是这个样子，两人都有着各自的计划正在运行，而且也并没有瞒着彼此。 宇智波斑是有着一份枭雄气质在身上的，他并不在乎蓝染究竟有多少计划亦或者怎样的想法。现在已经垂垂老矣的宇智波斑甚至不希望用蓝染的技术重塑肉身，而是执着的寻找一个宇智波家族的继承人来通过秽土转生等一系列古老技术进行复活。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老的技术里面的坑肯定比新技术少的。 不过蓝染觉得可能更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能够信任自己的人实在是有些数量稀少。 可悲啊，明明自己从不说谎的。 拆开那厚厚的信件，里面塞着的是一些有关于宇智波秘术的信息，还有一些零碎的纸条。 ‘你的实验体已经收到，相比较上次进步了不少，我认为确实是很有潜力。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认可你的想法。’ ‘将所有忍者和人类放在棋盘上进行所谓的试炼这种事，我宇智波斑绝不认可。月之眼才是拯救人类的唯一出路，就算是逃避也好，这悲哀的循环已经持续了上千年的时间，如果不能在我手中终止，那就要在我手中毁灭。’ ‘真是悲哀，如果不是我已年老，你却年幼，我们本可以再次重现当年的风景。如果加上柱间的话，我们三人本可以真正的平定乱世。可惜，你来的太晚了，蓝染。结果已经注定。’ ‘不过，就像是你说的对月之眼计划抱有期待一样，我同样对你的研究抱有一定的期待。那里面储存的是柱间和我融合的一部分细胞，你去研究吧。’ ‘柱间细胞本体，如无意外应该在村子里。扉间那小子教育出来的人绝对不会放弃柱间的细胞的。’ ‘然后团藏那小子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的轮回眼储存地，如果你有机会就最好照看一下。只要眼球没有问题，那么实验你也可以做一下。’ ‘柱间的力量是强大的，他的细胞就算是现在也在为我持续供养燃料和生命，如果你能够破译出来木遁的成因和结果，或许你能够找到你想要的所谓的原始讯号的消息。’ ‘但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所谓的原始讯号岂不是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上了上千年的时间？会有这样的意识存在吗？我不确定。’ ‘还有一件事……’ “……” 这是什么笔友会吗？ 蓝染皱着眉头，有些费劲的辨识着宇智波斑的字迹。 宇智波斑的信件充斥着一种上了年龄的味道。各种东西絮絮叨叨，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找不到什么特别关注的重点，但是却总能有点讯息。 而且因为他实在是有些年老，而且又顽固的拒绝蓝染的协助，不希望用蓝染的技术进行协助或者书写，所以很多东西都是糊成一团，只能根据前后意思进行分辨。 但是蓝染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举动，毕竟自己想要做什么的话，凭借着现在的宇智波斑，恐怕并不能阻拦上什么。但是出于对开路者和踏出那一步的人的尊敬，蓝染还是很尊重这个老人的执着的。 可，怎么说呢，还真是让人有些怀念的顽固啊。 然而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征求你的意见了呢？ 看着后面宇智波斑絮絮叨叨写着的反对他进行试炼的理由和要素，蓝染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将信封化作齑粉。 “上面说了很多你不喜欢听的话？” “哦呀？朔茂君。” 看着还在房间内的旗木朔茂，蓝染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毛。 “难得你有兴趣，想要听一听吗？从某种程度来说，写出这封信的人还是你的前辈。” “不，我只是觉得你这么话痨，有什么事情的话肯定希望有个人站在旁边听你讲话。所以我没走而已。” “这话还真是让人伤心。” 看着那一副死鱼眼，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的旗木朔茂，蓝染神色有些微妙的叹了口气。 “不过，我也不能反驳就是。毕竟我不是神，也不是圣人，做不到断绝自己的欲望。人在做一些自认为了不起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有倾诉欲望的。” “所以你做了什么你认为自己很了不起的事情？这一切？” “你认为我这么忙碌是为了什么？” “我想肯定不是掌控世界。” 旗木朔茂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摸鱼了这么久，旗木朔茂实际上也算是对蓝染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实际上他的脾气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得好，虽然看起来是一副反派boss的模样，但是只要不是直接质疑或者反对他，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问什么问题都能够得到很好的回答，而且热衷于教育他人，虽然有点话痨的嫌疑，可权力欲望并不像是旗木朔茂一开始想象的那样眼中。也并不是似乎执着于什么超越什么理念。 从某种角度来说，旗木朔茂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是否对蓝染产生了某种叫忠诚的情绪。 毕竟他对自己儿子确实很好，似乎也没有对木叶做什么过分的事。 “如果你真的想要掌控世界的话，似乎也不用这么麻烦，直接用你的力量和能力掌控木叶之后趁着技术优势直接打过去就是了。反正大概没人能拦住你。” “这可真是谬赞了，我可不觉得我自己能够对抗这个世界。不过，类似的事情我是想过的，而且正在进行。” “……？” 你说什么？ 你还真想带着木叶去攻打全世界？？？ 看着旗木朔茂有些震惊的模样，蓝染摇了摇头。 “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无谋的举动，而是一个精密的计划，一个试炼。” 蓝染的手指如同弹钢琴般在文件上不断的移动，一些档案被放在了最底层，一些意见被放在了最上层。 “如何让所有人都团结起来，答案是一个共同的敌人。这是最简单的分辨敌我的方式，也是认知自我，提升自我的方式。” “就像是现在的木叶一样，大家把宇智波当成敌人一样看待，所以就清晰地分辨出了宇智波家，和宇智波家之外的人，然后就会以宇智波为标杆进行进步。” “这种进步要远比所谓的榜样来的迅速，因为他是假想敌。自己做过什么事情，总是会幻想着敌人也会同样反馈回来。所以有着这样一个假想敌，那么人们就会以疯狂的速度进行攀升。道德，科技，伦理，人文，全方面的爆发。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比敌人更强，更出色。” “……可这并不对。” 旗木朔茂听着蓝染的话语皱着眉头说道： “虚假的敌人，人工塑造出来的仇恨，这根本就是忍界不需要的东西。我们没必要要这些。你不是说想要看到勇气么？我不觉得这是勇气。” “是，这是不正确的，也不是勇气。” 看着似乎有些不满的旗木朔茂，蓝染将那盛着宇智波斑血肉的玻璃罐封印到了卷轴内，然后掏出了另一部分的文书档案放在了桌面上。 “但是，这是客观存在的环境，也是诞生勇气催生优秀者的必要因素。” 蓝染翻阅着文件，冷静的说道： “因为，总得有个人站出来说，我就是讨厌这样的故事才可以。” “对着苦难和折磨大声说‘不’的人，满怀着勇气和希望向着敌人挑战的人，总得有个人站出来才可以。” “试炼正因此才是必要的。” “就如同现在这样。” 看着暗部提供的文件上写着的讯息，蓝染微微一笑。 可以看出那暗部的心态十分的震惊，用凌乱的自己写下了让人震撼的消息。 砂忍与岩忍宣布结成互助同盟，开始在雨之国内部洽谈有关于联合布防对抗木叶与云忍。 云忍面对岩忍和木叶，宣布与雾隐结成守备同盟关系，对任何一国宣战，等同于视作对云忍和雾隐联合宣战。 一个隐约的，互相牵制，正在疯狂的攀升忍术和科技的战略三角形已然在地图上面悄然形成。以最强的木叶，砂忍和岩忍，云忍和雾忍为主导的三大派系开始正式互相角力。 每个忍村都开始正视起了小国和小忍村的影响，开始逐步进行接触和拉拢。 这正是蓝染所计划的最终结果。 “这不是苦难的故事，而是试炼。冰冷的战争总比热切的死亡要强，只要从这个角度思考，不就可以了么？” 看着这个对木叶来说堪称灾难的消息，蓝染翘起了嘴角，露出了真挚的笑容。 “真期待将来有多少人能够走出痛苦的旋涡，真正的展现自我。” “那么，我们也该动动了。” 第五十一章 岩之意志 “……那个叫蓝染惣右介的人，还是没有办法抓过来吗？” “是，大野木大人。木叶给那个叫蓝染的人太多防御和保护的忍者，我们的人甚至连接近都做不到。” 半跪在一个矮小的身影面前，土之国的岩忍很是顺从的低下头颅，低声陈述着他们的困境。 “我们的人因为图书馆战役损失惨重，只能通过商队一点点进驻到木叶内部进行观察而且不能久留，所以客观上没有与蓝染进行接触的空间。” “从主观上来说，根据目前已经得到的情报，蓝染惣右介深居浅出，而且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忍术防御部队，甚至在三代目授意下在木叶内部有着大量奇怪的追随者。” “甚至有消息确认，土影大人要求我们着重注意的那个黄头发的上忍波风水门，也在蓝染惣右介的暗中护卫队里面。虽然看起来到处都是破绽，但我们没有任何能够将其掳走的把握。” “那就这样吧。” 反正也就是试试看，不行就不行吧。 看着手头有关于动血装和静血装的报告，三代目土影大野木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而土影行动部门的忍者也是对这个小老头恭敬地一低头，然后悄然离开了土影办公室，开始向着自己的所属前进。 面对窗外的景色，大野木内心之中的焦虑和恐惧不断的纠缠着他的内心。 三代目土影大野木对于木叶是有着一份恐惧和敌意的。 当年他们代表岩忍想要去木叶进行联盟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年轻人。 和他的师傅，后来的二代目土影无一起，抱着对未来和第一忍村的期待，决定去木叶准备土火同盟。然后他们就碰到了一生之中的梦魇，宇智波斑。 他否认了土火同盟，并且毫不留情的将二代目土影和他打成重伤。虽然事后证明宇智波斑最终叛逃，离开了木叶后，甚至驾驭着九尾准备袭击木叶摧毁木叶隐村，但是这份仇恨对于当时只有十三岁的大野木来说没什么两样。 而且现在的情况更是证明了，一个没有敌人的木叶，一个正在茁长发展的木叶，究竟有多么可怕的战争潜力。前线的伤亡报告看得人胆战心惊，那些静血装忍者们出现之后往往都需要己方上忍去针对，在短暂遭遇战中更是几乎无人能敌。虽然只能用体术，但体术也不差啊。 而且静血装对体术也是有着一定程度加持的，甚至可以连续使用一些两败俱伤的体术进行不间断轰击。 自从静血装在木叶列装之后，其他四大忍村每天看着自己的伤亡报告都是一阵头疼。再这么下去，不用四年的时间，各大忍村就再无可战之兵了。 上忍确实是能勉力维持，但是怎么可能都用上忍？而随着动血装的消息传出来，四大忍村当机立断开始各自联络，发誓要将动血装和静血装抢过来，抢不过来就起码杀了蓝染。 最终计划成功的到了结果。 虽然并不是理论上最佳的成绩，但是图书馆里真的存放着蓝染的研究记录也是意外之喜。 四大忍村都不是什么拖拉的家伙，一旦木叶完成动血装列装而他们还在撕扯，那就意味着终结一切战争的统一战争将会降临。 没有任何忍村能够抵挡木叶的兵锋，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说法。动血装能够让下忍在局部战场上发挥出上忍的杀伤力，数十万名上忍推都能把他们推死。 所以这对于四大忍村来说同样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死神就像是看不见的手掌，推动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疯狂的向前奔跑。 想要活下去，不想面对战争的死亡，这是生物的本能，没有任何人可以指责他们。 “四代目风影那边呢？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已经来了。’ 在土影办公室的中央一个小小的玻璃球上，逐渐显现出了四代目风影罗砂的身影。 这个继承了磁遁，在砂忍村危难之际临危受命的男人有着出色的忍术开发经验，岩砂同盟之中也是以忍术研究占据主导地位。 以前大家并不是特别在意忍术的进步，更是在乎怎么去杀人，剥夺他人的生命，所以专精研究的忍术忍者很稀少，而到了影这个级别还在研究的，罗砂就是其中一个。 虽然并没有什么学者气质，但是在影像中的罗砂还是翻了翻论文，对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小老头说道： ‘我刚刚在研究这个蓝染研制的叫空罗的通讯技术。只要我查克拉目前没有耗尽，我们就可以持续对话了。’ “在他的研究资料里面还有这种东西？” ‘当然。蓝染惣右介的研究资料里面可不止动血装和静血装，如果有必要的话一定要把他杀了。这个男人的研究能力太可怕了。’ 在影像中的罗砂很是认真的说道： ‘我们弄过来的研究资料应该是副本，过去一年到三年之后将会对忍界和木叶全部公开的资料，上面写着标注时间和书籍的编写之类的东西，换而言之这并不是草稿，而是有段时间打算出版的书籍。’ ‘但是就算是如此，里面所记载的东西都是十分惊人的。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查克拉等级的研究，查克拉与细胞，查克拉意志和忍术研究的本质猜想。还有对自身血脉的改良与测试，基本上都是直指核心方面的研究，甚至有对木遁的研究资料。’ ‘蓝染认为这个世界的查克拉很可能存在一个核心的信号塔，而周围都是辅助用的边缘讯号，只要核心讯号塔开始启动，其他的查克拉都会无条件的服从。虽然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但是从忍术研究的方面进行思考的话，确实是节省了很大一部分乱七八糟的蔓延流程。’ ‘至于有关于动血装的部分，这里涉及到了外界自然能量和经脉，只要我们稍加改动，配合上我们各自忍村的技术，就能够完成属于我们的动血装。’ “时间！最重要的是时间！木叶那边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完全列装完毕，而且我们现在没有探子，时间不够啊！” 大野木神色暴躁的看着面前那个年轻的风影，有些坐不住的低声吼道： “现在每分每秒我们的人都在损耗，而他们的动血装和静血装忍者无穷无尽，我们要尽快才可以！有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去弄！” ‘……有。’ “什么办法？！” ‘技术共享，把一些秘术公开传授给忍者们，这样才能够在静血装和动血装普及的时候不至于占有劣势。’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强迫那些家族忍者和秘术忍者们公开自己的技术吗？”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砂忍就算是把每个傀儡上面布满静血装人数还是不够。’ 风影的声音沉重，而又像是充满了某种意义上的觉悟。 ‘你们也清楚强势的木叶到底对敌人是什么样子的，当年初代目降临的时候，宇智波斑是什么样子你们应该更清楚。而木叶现在，没有千手柱间了。’ “可恶……可恶啊！” 大野木气的胡须乱颤，他当然清楚这个命令一旦下达，自己在忍村的风评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能不下达吗？木叶最鼎盛时期，那些忍者是什么样子的，四大忍村哪个不知道？ 而且现在没有一个老好人老傻子千手柱间了，剩下的是敢跟砂忍兑子，用静血装和动血装列装的忍者对世界发起进攻的忍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 他们可是很清楚的，猿飞日斩手里到底有多少秘术，各种家族忍者数量又有多少。可以说，木叶一国的体量就跟两个大国合计起来相差无几。而真正要打起来，恐怕是会摧枯拉朽。 而最近的木叶收缩战略那也是显而易见的开始凝聚拳头，各自铺设动血装准备进行世界侵略征服活动。边境忍者来看着每天木叶哨塔那大猫小猫三两只都快犯心脏病了，这但凡要是大军出现，恐怕真的没办法拦住。 让所有上忍看到动血装的力量，然后让所有下忍和中忍开始学习团队合作和并肩作战，按照忍者的学习习惯，三个月后，他们面对的是什么大军？ 是人均掌握能够融化一大块平原的数以万记的忍军联合部队，只要他们想，他们能够活生生把一个国家烧成玻璃。 这种未来太可怕了。 所幸的是，他们还有最后的，最后一点点的时间。 一点点绝地翻盘，一点点上天怜悯他们的勇气给予的时间。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你说的没错。以联合作战指挥部的命令，召集所有拥有秘术的忍者，还有血继限界的家族。” 大野木阴沉着脸思考了良久之后，最后还是一脸阴郁的坐在了土影办公桌上，写下了土影亲笔命令。 “以科学研究和联合研究的名义，给他们一定补偿，让他们加入到风土联合忍术研究所内，开始进行秘术的研发与发放。前线忍者有限，务必要在可能到来的军队面前抵抗住第一波攻击。” “一切都是为了岩之意志，我心无愧。” 第五十二章 阴雷（求追读！） 与此同时，云忍村雷影办公室内。 看起来狂放暴躁，如同一头金发狮子一样的雷影端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那四面八方传递来的数据，由衷的叹了口气。 实际上三代目雷影艾并不是常规印象之中狂躁而又暴怒的雷影固有印象，他是一个性格慈祥温和的男人，而且对于后代有着相当的信心。他的儿子更是被当做下一代雷影培养。 本来，云忍是有着相当大的信心的。作为最强之矛和最强之盾同时持有者的雷影，在整个忍界之中也算是大名鼎鼎，和木叶村的忍术博士交相辉映。而且云忍村也经常以第二大忍村自傲，甚至想要直接拿下木叶村。 相比较矛盾重重的木叶，云忍确实是有自傲的本钱。 云忍之间早就有充分的秘术开发传统，而且内部并没有太大的矛盾，各种设施和技术都有涉猎。若不是表现的太过狂躁，实际上云忍的实力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作为对木叶的主攻手。 曾经的艾是这么坚信的，他觉得自己的村落，自己的后代们不可能永远的生活在贫瘠而又空旷的群山之中。虽然看起来飘渺灵动仙气十足，但是那可是居住在群山之间。彼此之间的交通和生活的困难，也只有云忍村的人自己清楚。 所以，雷影一直对木叶保持着充足的敌意，因为生存，他们每个人都有想要更好生存的理由。这是天然的敌对方式。 只是随着近些年来的木叶的发展，云忍的脾气越发的被压制下来。打不破木叶的防御，反而被连下数城，甚至就连边境的屏障都被静血装忍者轰击的摇摇欲坠。 要不是木叶为了收回拳头全面列装动血装和相关军事设备，云忍甚至会发生一定程度上的资源危机。木叶边境的忍者们可不是吃干饭的，有着战略优势自然会对着本就有些压力的云忍下手。 不过，正所谓危机就是机遇，三代目雷影艾摸了摸自己的伤疤，脸上的表情逐渐的变得坚毅起来。 “……还真是让人感到羞耻啊，借用他人的技术谎称是自己的这件事。” 将手中的文件放下，三代目艾看向了面前半跪着的带着高帽的身影。 “土代，研究部门那边怎么说？能够用我们云忍的技术重新吸纳整理过来吗？” “回禀三代目大人，现在，就是做不到。” “果然啊，连我们自豪的雷遁秘法都被比下去了么？” “是的。全方面的神经活化技术和查克拉血肉加持的研究，可以看出来是配合静血装的改造与强化秘术。” 被称作土代，带着高帽和黑色的雷字眼带的忍者半跪在地面上，满头大汗的说道： “根据研究人员的回报，木叶蓝染惣右介的研究已经到了一个很可怕的地步，如果不是木叶内部矛盾重重，没有办法直接利用，恐怕我们的秘法可能会被直接破解。” “是吗。那个叫蓝染惣右介的年轻人，还真是厉害啊。整个忍界都随着他的理论和发明起舞。” 看着手中的资料，三代目雷影微微皱了皱眉，但马上舒展了起来，看向了自己信任的庭臣土代。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发现了机会。我们没有时间，他们也是一样。而且木叶的环境远比我们复杂得多，我们的间谍在这次任务之前也很清楚，木叶内部各方势力内斗严重，想要推行什么东西必须要说服所有人——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面对无数的资料和切实的证据，虽然木叶的所有间谍体系已经崩坏，但是三代目雷影脑海之中已经勾勒出了一个恐怖的画面。 空虚的防线，回归的忍者，盛大的动血装发表会，恐怕就连忍村的袭击也在预案之中吧。 这一次召回所有忍者，就是三代目火影一次强行推广的行动。如果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到动血装的强大的话，那三代目的政策就很难实行下来。 而就是为了这样一记重拳，三代目火影放弃了所有的优势领土和相关防线，摆出一副空虚的状态请君入瓮。甚至就连蓝染的技术都可以抛出来当做麻痹各大忍村的东西，只要不是第一时间吸纳，那么木叶就会成功在短期内一跃成为断代级别的强国。 如果要是真的中招了，吸纳了那些陌生的防线和资料，四大忍村各自为战的话，恐怕就会中了三代目火影的计谋了吧。但是成也计谋，败也计谋，三代目火影绝对没有想到，他那崇高的威望让所有人都意识到，单独对抗木叶是不可能的。 在三代目火影的手中，木叶展现了多条战线同时作战的技术，原本因为第二次忍界大战遭受重创的木叶以恐怖的速度复兴起来。 面对可能出现问题的砂隐，毫不犹豫的动用了最强的刀锋将其折断，甚至不惜自污。 多么可怕的男人，不愧是忍界传说之中的忍雄。 如果不是你始终重用蓝染惣右介这种可怕的人才，如果不是你始终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态度，哪怕雨之国防线都要放弃，恐怕全体忍界都会上当受骗吧。 但是你放弃雨之国防线这个举措，却让所有人意识到你的重大阴谋。从逻辑进行思考，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政治消息就将整个防线放弃呢？这正是各大忍村开始怀疑，互相联络的起点。 至于事后的补救措施，向前重新推进，联络半藏之类的动作，实际上半藏早就已经将消息出卖给了砂忍和岩忍，然后四大忍村就都知道了。这种欲盖弥彰的表现，这种好像什么都是漏洞，处处漏风的表现，最是让人想要啃下一口肉的时候。 而啃下了一口肉，就算是占据了雨之国和所有边境地带，然后呢？ 不熟悉木叶防线的地形，而对方却完全熟悉。你占据了的只是一个个自己的坟墓。 有着如此清醒的认知，这点还真要感谢一个人。那个他们在木叶建立据点的时候，某个蓝染崇拜者因穿着过大的袍子而没注意信件被盗取拓印的忍者。 虽然上面的字句语焉不详，而且传递给的人是蓝染惣右介，但是那上面的只言片语勾勒出来的计划，就足够让四大忍村觉醒了。 让四大忍村重新放下成见联手对抗，猿飞日斩，你可以自豪的声称你是最强大的火影。 哪怕初代目火影平定乱世，都没有如此可怕的危机感，但是你猿飞日斩只是通过这数年来的发展就成功做到了这一点。 这份谋略，这份意志，我就承认了吧。我们任何一个单一的忍村都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你面对的是两个，乃至更多呢？仓促之下，你能否直接面对四大忍村的合力？ “……所以这是一次与时间和尊严的斗争。” 头脑风暴结束，三代目雷影艾看向了窗外云雾缭绕的山峰，看着那看似仙气缥缈，但却物资匮乏的世界缓缓的站了起来。 “我们的行动给我们争取了相当多的资料和数据，而且经过检测，确实都是成功的理论和实验。但是，这也可能是敌方故意抛下来的甜蜜的诱饵。” “忍雄猿飞日斩，他是一个可怕的敌人。面对这种敌人，就要什么都考虑到才行。如果单纯的因为好面子就不去做什么事情，那么云忍村就永远也无法挣脱这看似美丽的群山。” “不过幸好，我们雷忍什么都要，就是不要脸。” “三代目大人……” 土代看着面前目光炯炯的雷影，有些自责的低下了头。 “如果要是我们能再争气一点的话，如果我们要是能够再团结一点的话——” “没什么，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要是我们这一代丢脸能够让下一代幸福的话，那么这一代丢脸就丢吧。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先抄袭上面的秘术，以最快速度和最短的方式进行战斗力的提升。” 披上了三代目雷影的长袍，艾向着雷影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过去。 “和雾忍也联系上，作为最小的村落，而且曾经涡之国的仇恨，他们一定是最慌张的那个。砂忍和岩忍已经联手了，我们也不能落下。” “面对强敌就是要展现出自己的能力和智慧。如果单纯的一拥而上，只不过是无谋的恼火罢了。” “但是，我们云忍可不会因为害怕而退缩！一鼓作气，撑过这道难关，然后反击吧！” “——是！” ……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猿飞日斩一脸辣眼睛的表情看着请报上传递的消息。 “……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真遗憾，这说明敌人已经意识到三代目大人您的计策了，明明是如此大好的机会，真是让人心痛，三代目大人。” 这样完美的计策却因为过于完美而被识破，真是太让人遗憾了。 看着坐在火影办公桌后面，看着消息满脑问号的三代目火影，负责管理舆论和教育的蓝染惣右介露出了一副心悦诚服的表情，很是敬佩的说道。 第五十三章 蓝染的幻术 “我的计策……？” “是的，您的计策看起来被人看破了，但是我们还有挽救的机会。” “……？” “只可惜团藏长老看起来并没有完全领略到您的智谋，这次去雨之国反而是有点画蛇添足了。” “嗯，是啊……” 三代目火影装作一副心思深沉的模样，脑子里满是问号。 他有计划？他有什么计划了？当时团藏喷他的时候他甚至还为了自己的权势呛了团藏，现在都在后悔，现在反而说是团藏的错？ 怎么一觉醒来感觉全世界都变了？为什么岩忍和砂忍宣布要组建联合开发阵线？为什么云忍和雾忍宣布了防御同盟？然后所有人都在可惜自己的计谋没能实现？啥计谋啊？ 而正当猿飞日斩迷惑之时，蓝染惣右介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脸可惜的表情叙述道： “以空间换时间，以看似可笑的操作来换取敌人的战略麻痹，这真的是天才般的战略。恐怕从朔茂前辈的死开始，三代目大人您就已经计划好了吧。” “朔茂前辈的死因看似离奇，却又恰好能和砂忍的大事件对上，那就是您开始着手计划的一部分。随着雨之国无名忍者时间的发生后，您召回了所有外在部队，看似是在给砂忍和岩忍让空间，实际上是为了动血装和家族忍者才对。” “面对动血装的强大，还有木叶忍军的军势，那些大家族们也肯定会放弃原本的固守态度，开始接纳动血装和静血装进行全军列装。而那图书馆事件恐怕也是您有意为之，资料盗窃并不是什么大事，那里面存放的也多数都是理论而并非应用技术，不论吸纳还是理解都需要时间。” “而这时候，敌人恰好会占据我们遗留下来的防线，他们去重新构筑防线，清空陷阱需要大量时间，面对我们的技术优势和制度冲击也会保持混乱。只要三个月过去，我们雷霆一击就可以轻松剿灭砂忍与岩忍。只要原本的局面一旦打破，剩下的事情只要顺水推舟，慢慢熬过去就可以轻松取得整个世界。” “可是如此伟大的计划却因为团藏长老的一意孤行导致功败垂成，正因为团藏长老的弥补行为让各大国心中有了一层顾忌，导致他们分配的时候多了一份心眼。” “现在三大体系彻底建立，我们的先手优势已经消失了，真的是非常让人遗憾，火影大人。” “……” 原来如此，我是这样想的啊。 还有这么厉害的计划吗？我自己真是没想到。 听着蓝染的分析，猿飞日斩心里面已经快麻木了。好家伙，自己感情还是忍界幕后推手了。 等到听完了蓝染的叙述之后，三代目这才有些苦笑着看向了他。 “惣右介，如果我说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么？” “我信。” “啊？” “因为三代目大人绝对不是那么冷漠残酷的人。利用村子的死亡推崇自己的方式，而且这样用计划逼迫村子的人去打一场灭绝战争，这不是三代目大人的想法。” “惣右介啊……” 看着那斩钉截铁的说着话的蓝染，三代目都有点感动了。 这是什么人？这不就是自己钦定的火之意志的继承人？虽然说现在说是状态可疑而且有着各种研究计划，但是这份心情确实是不曾作伪的。 三代目很想表示自己实际上真没有这种掌握忍界的大阴谋，事到如今要不直接去联系四大忍村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算了，但是这个天真的构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蓝染打断了。 “但是，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的时间。正相反，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能够让三代目大人一展身手的机会。” 站在了猿飞日斩的面前，蓝染的声音平稳之中带着一丝仿佛真挚的蛊惑性，让听众不由得沉浸在他描绘的世界里。 “一直以来，木叶都深受各种内斗的影响，我们的不团结和内部纷争之大甚至在忍界广为流传，被外界嘲笑。归根结底，实际上是因为我们没有一个真正的对手。” “……哦？” “正因为我们是第一忍村，所以才觉得相比较敌人来说，先针对自己人更重要。因为所谓的敌人也只是翻手灭了而已。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三代目大人。真正团结木叶的机会已经到来了。” 蓝染惣右介沉声说道，那声音从平静逐渐变得昂扬，甚至让身为听众的三代目猿飞日斩都觉得理应如此。 “我们现在有了两个强大的敌人，他们已经团结起来了，而且将矛头对准了我们。现在已经是时候扫平一切木叶内部声音，团聚在一个集体下的时候了。” “应该让忍者不再区分家族和血继限界，而是用各自的能力进行分配。擅长研究的忍者也应该在一起进行研究和开发，擅长作战的忍者也不应该继续待在家里等待死亡。” “现在已经到了全面备战的时刻，每个人都将迎来他们的命运。这不再是以前的忍界大战合连纵横的局面，三大势力是一个三角形，不论谁开始打击都会遭到另外两边的雷霆之势。但是如果我们做不到那第三角，做不到精诚团结，那灭亡的就是我们！” “请下令吧，火影大人！” “……” 好像，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 看着无数个消息传递的糜烂的局势，猿飞日斩张了张嘴吧，但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面对云忍雾忍，岩忍砂忍的联合攻击，不论自己在怎么说为了所谓的局势和村子团结，似乎都是苍白的。在敌人已经开启了战争机器的情况下，自己所剩下的选择也就剩下了那一个。 ……那就去做吧。 自己可是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啊！ “传我的命令，命令所有各大家族组长来到火影办公室开会。” “是！” 所以你看，操纵世界有些时候并不是特别困难。 对着气势逐渐昂扬起来的猿飞日斩行了一礼，蓝染惣右介推了推眼镜，从火影办公室走了出来，心中满是一种农民收获的喜悦。 这就像是缝制一套衣服，并不需要你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的编织，只需要在已经裁定好的布料上恰到好处的缝制，那么自然而然的就会变成一套得体的衣物。 在四大忍村茫然的时候给予模糊不清的情报，当所有消息混乱的时候给出清晰的特征，在内部产生动荡的时候给予一定的异化。这样，一个看起来无所不知阴险狡诈狠毒无比的忍雄就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信息就是有着这样的特性，当所有特征指向某个方向的时候，那么就会排除掉一切其他的可能性而选择那个方向。作为掌权者，他们天然的不会选择看起来更单纯，或者看起来敌人更蠢的那一边。他们会认为这一切都是障眼法，真正可怕的是忍雄猿飞日斩。 而这就是蓝染所需要的世界。所有人，所有家族和研究者全都动起来的世界。 一切的巧合和所谓的错误判断，都源自于信息。而掌管信息的，就是蓝染惣右介自己。那么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去用呢？ 实际上骗傻子反而是比较困难的事情，因为愚笨的人往往会对一个概念认死理，所以永远不会接受外界信息的影响。但是对于那些所谓的灵活的聪明人来说，骗术才是最容易发挥的。 一些模棱两可的消息，一些似是而非的战略判断，一段看似有所征兆的调动，与一群身形隐秘的木叶忍者在内部活动。如此之多的证据和只言片语最终勾勒出了一个木叶似乎正在着手推平四大国的恐怖计划。 这个计划从静血装列装后有了成效，从白牙开始引爆。不论是真是假，他们都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那些神秘的白袍木叶忍者们的身影总是会贯穿始终，一方面斩断一些触手，另一方面又不小心将一些消息传递给四大国。 每个国家掌握的都是支离破碎的话语。但是当他们组合起来之后，得到的就是触目惊心的真相。 当然，这一切都是蓝染给他们看的。 这是阳谋，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身为掌权者，是不能赌这些都是假消息的。 这消息哪怕是假的，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确认，更何况，蓝染给的消息全都是真的。 静血装的列装是真的，动血装的展览是真的，木叶内部家族开始对火影有意见也是真的，撤军也是真的，甚至就连火影传递给蓝染的消息一样是真的。 但是这一切真实的消息最终就包裹出了一个看似不是谎言的谎言，那就是木叶要通过自身的技术优势去占领全世界。 看，所以才说，幻术这种东西本质上是最简单的游戏。 只是告诉小孩子你不应该看到这个东西，那相信大人的小孩子就会说自己看不到。 这就是幻术的根本。 并不需要你看不到，而是让你觉得你看不到，这就够了。 “早上好，镜君。还真是辛苦你了。” “？” 蓝染莫不是疯了？ 站在门口的宇智波镜看着一脸热情的打着招呼的蓝染，满脸都是迷惑的表情。 第五十五章 秘密任务 如果说木叶的小太阳有什么阴影的话，那肯定就是那个满头苍白不染杂色的旗木卡卡西。 他跟旗木卡卡西莫名的有点不对付，而且两个人都很清楚不对付的理由。无非就是围城，一个想出去，一个想进去。 波风水门恨不得直接高呼蓝染为义父，但旗木卡卡西总觉得自己想要单干。这就导致两人一见面总有一点纷争和看彼此不爽的感觉。虽然年龄差距超过了十几岁，但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 忘年交是存在的，忘年恨那肯定也是存在的。 波风水门看着这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羡慕嫉妒恨，而旗木卡卡西则觉得波风水门怕不是脑子有恙。 虽然对于蓝染惣右介已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了，但是卡卡西总觉得蓝染站的太高太远。他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或者说，能够让他有情感波动的人都没出现——这样的人实在是过于高高在上，反而没有什么想要亲近的想法。 这两者之间的判断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 尽管年龄差距极大，尽管两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怨，但是彼此之间看不惯也确实是真的。 小太阳也很清楚自己这个情况确实是有点不行，卡卡西不过是一个孩子，对孩子有什么生气的呢？但是看着旗木卡卡西一脸死鱼的模样，他就是压不住心里的邪火。 那种看到良才美玉不肯学习不肯进步自甘堕落的样子，总是让波风水门感觉到气不打一处来。你哪怕为了火之意志多多少少学习点蓝染的知识和做派呢？虽然嘴上说卡卡西开发的动血装，但是波风水门可是知道的，从理论到初步阶段都是蓝染做的。 卡卡西不虚心学习也就算了，反而在这里摆出来一副好像很傲慢的样子，这就让一直以来都把蓝染当做榜样的波风水门越发的难以忍受。而且更让他生气的是，卡卡西实际上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就是跨不去心中那个坎。 什么都知道，行动也是那个样子，但就是嘴硬而且跟你死抬杠的死小孩，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呢？ 当然最可气的就是卡卡西从来都不认可自己的命名方式，明明自己的名字取得那么的好听，他卡卡西非要搞一个看起来既没有气势也没有概念的名字。 他起的都是绚烂的仙人轮转秘法核心涡轮增压九式第三改型这样看起来非常标准化的名字，卡卡西起的都是什么名字？动血装暂定版，动血装未完成，这听起来像话吗？ 而且蓝染大哥还认可这样的说法，还说毕竟是小孩子起名通俗易懂什么的，更让波风水门感觉到一阵不爽。 小孩子通俗易懂什么的，难道轮得到小孩子上战场吗？ 都让小孩子上战场了，那木叶干嘛吃的？ ……算了，反正确实是小孩子，没必要生气。 波风水门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下，看着身边似乎饶有兴致的玖辛奈，争取用肢体动作表达一下让这小子稍微离远一点，有点眼力见的表现。 然后就看到旗木卡卡西面对挤眉弄眼的波风水门眉头一挑，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你身体洋就自己挠啊，看我干什么？” “……” 莫生气，指望一个六岁小孩能够理解这方面的东西，波风水门在身旁的未婚妻憋笑的声音中深吸了一口气，神色和善的看向了旗木卡卡西。 “你怎么没去忍者学校？我记得这个时候蓝染大哥都让你去学校学习一下正常的生活来着。是偷偷跑出来了么？” “忍者学校的老师说我上课不听讲，有能耐就把他击败他就让我提早放学。” “然后？” “然后我不就在这里了？你刚刚在听我说话吗？” “……” “噗……” 旗木卡卡西跨坐在板凳上面，一脸‘你是不是有毛病’的微妙表情。看着旁边的玖辛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水门，你还没跟我说过这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孩子到底是谁呢。” “他没说过？我不信。” 看着那似乎要打圆场的漩涡玖辛奈，旗木卡卡西翻了一个白眼。 目前的旗木卡卡西正处于谁都不爱的状态，哪怕是蓝染惣右介都没有融化他那个冰山一样的内心。 对着看热闹的一乐拉面老板点了一碗一乐拉面，旗木卡卡西还是那一副麻木的死鱼眼模样，平淡的坐在椅子上，似乎就这样没有了交谈的性质。 反而是木叶的辛红辣椒似乎很有谈兴的样子，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波风水门坐到了旁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酷酷的，似乎有着很多故事的小孩子。 “既然如此那就直来直往一点吧，我是漩涡玖辛奈，你就是动血装的开发者旗木卡卡西对吧？我可是经常听到你的名字呢。” “啊？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吧。” “确实哦，说你明明是一个小孩子，但却总是想要承担大人的责任，想要变得和大人一样，证明什么似的。” 漩涡玖辛奈一把按住想要解释什么的波风水门，笑眯眯的看着那跨坐在椅子上的旗木卡卡西。 “还说你这么小的年纪，本应该是享受自己的生活的，但是却被推到了这样的漩涡之中。这是大人们的不负责任，也是木叶的问题。就算是装作的敌对也好，能够让他撒点气也是好的。” “嘛，大概吧。我多少也能看出来的。可因为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分，也有点太蠢了，我懒得跟他发火撒气。” “这样啊……水门，听到了么？卡卡西君可比你想象中要成熟得多呢。” “……” 你催着我的时候能不能把我放下来再说啊，玖辛奈大小姐？ 面对一脸热情的玖辛奈，波风水门心中也感到了一些无奈的情绪。 玖辛奈就是这样，天然的热情而且很有爱管闲事的潜质，在木叶里面有名声的忍者要么是很强，要么是很显眼。而玖辛奈明显是后者。 这个辛红辣椒特别热衷于在木叶村庄里刷脸行事，跟谁都能打成一片，或者物理上的打成一片。面对旗木卡卡西这种特立独行的小孩子，有着一些好奇心也是应该的。 不过相比较水门夫妻俩，旗木卡卡西很明显要更加麻木的多。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这也可能是我们见的最后一次了。” 掰开了筷子，旗木卡卡西拉下了面罩，小心的吃了一口一乐拉面后，声音冷淡的说道： “火影大人和蓝染那边对我有了一些新的任务需求，毕竟现在情况变得不一样了，就算是我这种小孩子也有排得上用场的地方。” “那个东西的事情？” “动血装，已经没有必要保密了。因为大出风头的就是我，所以我很多时候也会跟蓝染那家伙一样，变得和你这种忍者不一样了。说到底，就跟一个保护动物一样。” “那不是挺好的？小孩子能够安全的生活，这不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我跟蓝染不一样。他是自甘堕落，已经没有了能力进取，所以选择走上这条路。但我还是希望能够成为一名忍者，做出一些任务。” “做任务吗……” “嗯。父亲带来的损失，就由我来弥补。我是这么想的。” “……” 也对，毕竟父亲是那个样子，村子也是那个样子。 一想到旗木卡卡西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一些想要安慰的话语也只是挂在了唇边说不出口。 看着那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很是平淡的吃着拉面喝着汤水的旗木卡卡西，心地善良的波风水门也很清楚的明白，实际上这个看起来很轻浮而且很臭屁的小鬼，内心之中对决定这个词看的非常的重要。 很多人都觉得六七岁的孩子不懂事，但是真正看到了一个懂事的六七岁的孩子，甚至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还对此进行努力的时候，却只能感觉到有些心痛。 哪怕是转移目标也好，总想着给他一个有些快乐，而且受到尊敬的童年。可这一点也被看出来之后，伪装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乐拉面店里一时之间就只有旗木卡卡西不断吞咽咀嚼的声音，没过多久，一大碗一乐拉面就被吃干抹净。 “那么，以后再见了，波风水门。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实际上还挺开心的。” 看了一眼木叶的金色太阳，旗木卡卡西拉上了面罩，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缓缓的离开了一乐拉面店。 这种来自时代的氛围甚至冲淡了玖辛奈和水门之间那旖旎的氛围。在确定了关系之后，两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各自保重之后，就随着自己的任务目标各奔东西。 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肩负着不能跟他人说的秘密任务，甚至就连亲密的恋人，亦或者敬仰的大哥都没有办法诉说，只能通过各种手段变装或者绕路，最终抵达那个远在木叶村庄角落里的集合地。 “……” 然后三个人就看这不约而同到了一个地方的彼此，脸上的表情就有点蚌埠住了。 感情大家来的都是一个地方啊。 站在木叶特意批准的忍术研发办公区门口，特意绕了条道走了小路却撞在一起的三人看着彼此，脸上的表情都有那么一点点尴尬。 第五十六章 跟回到家一样（求追读！！） 毕竟是木叶最高等级的保密设施，所有人都是单独通知，而且单独选择时间来抽调最后进行研究的，所以彼此一开始不知道都很正常。 但是怎么说呢，刚刚整了一出像是生离死别一样，大家彼此之间敞开心扉说了半天，最后发现是一个单位的，怎么都感觉有一种尴尬的范围正在弥漫。 甚至就连一向是不在乎的旗木卡卡西都难得的露出了一副有些莫名的表情，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时候究竟是继续正确的敌视彼此比较好呢？还是直接握手言和比较好呢？还是说万用的天气比较好呢？ “那个，我只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这样啊，六岁的孩子还真辛苦呢……” “……” 一阵冷风吹过，三个人呈现三角形站位，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都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不过很快的，他们就不再尴尬了。 因为真正尴尬的另有其人。 “……大蛇丸？” “……纲手？” 好了，这回尴尬的不止一个人了。 看着那从从左右两侧走了过来，迎面碰到一起的大蛇丸和纲手，在场的剩下三个人则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纲手和大蛇丸的表情就精彩了很多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各自做了什么嘱咐和留言，现在两个人撞在一起的时候表情脸色铁青的跟见了鬼似的。 尤其是当看到推开研究室大门，招呼他们进来的人是蓝染惣右介的时候，这两位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啊，大家好。现在就差你们几位了。” 看着面前面面相觑的五名忍者，从这个理论上木叶保密程度第一序列的研究所内走了出来，蓝染惣右介看着他们一脸和蔼的推了推眼镜。 “看到你们状态还好，那就比什么都好。卡卡西君，水门君，玖辛奈小姐，还有纲手前辈和大蛇丸前辈。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还请到里面来。我们马上就要召开会议并且进行分组了。” “……”*5 各怀心思的五个人面对笑眯眯的蓝染惣右介倒也没有什么敌意，很老实的跟着走进了这个木叶的忍术研究所。 可以推断出来，这个建筑实际上有着相当一段时间的年代。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创造出来的大型地上地下综合建筑。从走廊的成色来看，起码有十余年的历史了。 但是这个地方的存在甚至就连木叶的三忍，身为火影弟子的纲手和大蛇丸都从来没见过。只能跟随着在前面带路的蓝染惣右介的身后，亦步亦趋的在这个巨大而又繁杂的建筑内前进。 这个建筑内部有着相当多的看守和陷阱，有些地方甚至拐角和周围都有着各种监控设施和防御人员。 但是看着那些人有些穿着白色羽织的模样，纲手和大蛇丸什么都不想说。 而等到蓝染惣右介推开了一扇大门，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大厅内，看着那些转过头来的忍者们大部分穿着绿马甲，但也有部分穿着白色羽织的模样，纲手很想直接闭上眼睛。 她什么都不想看，什么也不想了解。只是单纯的思考一下这种情景的出现，纲手就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有点撑不住。 这都被人渗透到老家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反倒是大蛇丸很快调整了心态，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周围数十名忍者，分辨着里面熟悉的角色。 很快，蓝染就走上了主席台的位置，在知道内幕的人眼角抽搐的注视下，摆出了一叠白色的长袍和一个圆环中有着十字标志的小小标签。 “作为木叶的研究单位，我们忍术研究所将会有着独立的规划区域和人员标志。如果弄丢了，请联络暗部进行确认后，将会在一周内进行补充。而在这期间请配合暗部和执行部成员任何要求，不然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站在主席台前，就像，或者说本来就是很正式的面对这次木叶前所未有的特殊工作，蓝染那低沉而又温和的声音很快就压制住了下方人员的骚动。 “本研究所内部有着各种陷阱和可能存在的检查机构，所以请务必保存好各自的标志与白色长袍，这是能够确认彼此身份的唯一标志，请念到名字的人上台领取标志，并且根据我说的分组，自行前往所在单位通道进行列队。” “首先是我本人，蓝染惣右介，忍术研究所所长，查克拉研究总负责人，主要负责管控整理相关理论，并且进行审批，并不负责实践。” “猿飞日斩，三代目火影大人，忍术研究所荣誉所长，忍术研究监管负责人，主要负责对忍术研究的方向进行指导。” “志村团藏，木叶隐村长老，忍术研究所副所长，执行部门总负责人。主要负责对研究后的忍术进行实践和反馈。” “其中，火影大人和志村长老因故不能前来领取，暂由我进行代领后交由暗部进行转交。接下来，是正式分配。” “旗木卡卡西，动静血装研究小组组长，同时也是查克拉理论小组的成员。” “波风水门，时空忍术研究小组组长。负责应用与理论两部分。” “漩涡玖辛奈，封印术研究小组组长。同样负责应用与理论两部分。” “大蛇丸，查克拉活性化研究小组组长，也是查克拉理论小组的成员。” “纲手，查克拉活性化研究小组副组长，医疗忍术研究小组组长，查克拉理论研究小组成员。” “药师野乃宇，查克拉活性化研究小组成员，医疗忍术研究小组副组长。” “宇智波富岳，写轮眼研究小组组长，查克拉理论研究小组成员。” “日向日差，白眼研究小组组长，对照观察组副组长。” “日向日足，白眼研究小组副组长，对照观察组组长。” “……” 一个个都是耳熟能详的忍者的名字。 有的是大家族的中坚力量，有的是木叶名声甚广的研究人员，还有的是纯粹的忍者。 有些穿着白色的羽织，有些穿着木叶的马甲，各自走到了蓝染的面前领取了纯白色的大褂和标志之后，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站定。 而看着蓝染惣右介一脸温和的表情对着走上前的忍者分发白大褂的模样，大蛇丸和纲手都是一脸复杂。 相比较前面三个单纯的在感情上面有点尴尬的小鬼头，这两个三忍之二的状况可就复杂得多了。 加入了秘密组织，有了背叛木叶的觉悟。然后扭头一看，好家伙，官方编制的。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尴尬的么？ 四面八方一看都是老熟人了，无形庭院本庭了属于是。 您这不在乎木叶保真吗？真不是某种倒钩狼，本质是铁木叶火之意志继承人，纯纯的拿这个测试忠诚度的？ 我到底是不是叛徒？谁背叛了我？我又背叛了谁？等到走上台前领完了长袍穿在身上，看着别在胸口上的那个小小的标志还有酷似羽织的长袍，纲手总有一种神经错乱的感觉。 你都已经有能力弄到这种程度，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来告诉我们真相？让我们永远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梦境中不可以吗？ 如果说根吸收营养，让木叶枝繁茂盛，那蓝染的存在简直就像是白蚁一样，将整个大树从根到顶侵蚀的千疮百孔。 而在外表上看，却根本看不出来这株大树已经被内部侵蚀一空。 在纲手抚摸着身上的标志，神情复杂的时候，蓝染的唱名也很快完毕了。面对那数十只分工不同的队伍，就像是那些正常的领导者一样，蓝染站在主席台前看着所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沉声说道： “各位都是木叶最精锐的忍者，也是最有想法的忍者。不然就无法来到这里。” “我跟各位一样，也有理想，也有崇敬的人，也有感情和喜怒哀乐。只是，我最重要的理想，恐怕跟有些人并不是特别一致。” “相比较世界和平，我更想要探索忍界的真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互相杀戮的样子，为什么火之意志和善意无法通过查克拉传递到人心。” “为什么人们会在无意义和所有人都厌恶的血腥和厮杀之中流转千年，我想找到背后的逻辑和真相。我想要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理，我也想攀爬到更高的地方。我希望在场的所有人，哪怕是伪装的也好，也希望各位能够理解这个行为的意义。” 在有些人或是无聊，或是厌恶，或是尊敬的注视下，蓝染的声音平淡而又有着某种力量，甚至那些理论上实力远超过他的忍者，也用一副对待同类的表情看着主席台上的蓝染。 而他的声音就像是沉闷的雷音一样，在这圆形的公共空间中回荡着，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决心。 那究竟是地位还是气质，也没人知晓。只是大家都在静静的看着台上的男人，聆听着他的话。 “我们并不只是为了一村一国而努力，更是为了忍界，为了这个世界而努力。” 蓝染沉声说道： “我们将探索真理，我们将开拓道路，我们将重新定义什么是这个世界。” “我们将理解规律，重新规划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而不是在乎这个世界到底为何而存在于此。” “不要说不可能，因为没有人知道一个婴儿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哪怕是乞丐之子，也有可能成为传说。只要有对着未来踏步向前的勇气，那么这个世界，就绝无我们的敌手” “我对各位，就是抱有这样的期待。” 当然了，也希望各位不要辜负我的期待。 俯瞰着下面那些全都换上了白色服装，似乎已经开始进入状态的忍者们，蓝染微微一笑。 第五十七章 恐怖传说 大概从十几年前开始，木叶就流传着一个恐怖的传说。 传说在木叶的影子之中存在着一个庞大的建筑群落，内部有着各种各样的研究设施。 已经死去的忍者的身影会穿着白色的寿衣在其中不断的行走，进行着他们骇人听闻的研究。这些已经被恶意蛊惑了的忍者们妄图打破死生牢笼的监控，渴求回归到大地之上。 但是生活在阴影之中的他们，却有着时间和生命上的限制。他们没有办法畅快的行走在光明的世界之中，只能用一些药物和肉身遮盖自己已经腐朽的灵魂，但是随着时间的抵达，灵魂的物质也会脱离肉身，让他们只能回归阴影之中。 更可怕的是，这些怪物们甚至某种意义上还活着，他们有着正常的心智和思想，甚至很有可能就躲藏在其他人的身边，微笑着看着你们讨论。然后在某一天夜里，那个你朦胧印象之中已经离开了很久，终于回来的好友会出现在你的房间中，笑着问你要不要加入到他的行列。 而在这时，你才能猛的在噩梦中惊醒过来，那曾经的友人，那曾经的温暖，早已经死去了数十年了。 这个传闻在木叶流传了很久，而且因为贴近忍者生活，很有真实感，经常用来被家长恐吓那些不听话的小忍者们，往往卓有成效。 因为对于忍者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就莫过于此。自己曾经的同事，友人，同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已经死去，而且被敌人换了一个脸孔和想法要与自己为敌。 这在忍者的世界之中可以说是直指内心的恐怖感了。他们并不害怕死亡和痛苦，对于严刑拷打之类的东西也早有训练和觉悟，但是唯有背叛心灵和支柱的崩塌才能够让他们彻底破防。甚至很多忍者成年了听到这个故事都脑后发凉。 恐怖故事的来源当然早已不可考据，可能也就是某些忍者喝多了之后上厕所看到人家守灵的聚在一起就莫名其妙脑补了一堆东西。这种坊间吓唬人的故事也不可能有人当真的，要是真有人当真了，那绝对是任务派遣少了，脑子进水了的级别。 只是，很多时候事情的事实就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样简单。 看似只是一个胡编乱造的没有根据的故事，往往很有可能有着一个极其恐怖深刻的内核。 在最开始流传的时候，当初纲手也被这个故事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在意这里面流传着的东西。直到如今，她才知道这个故事究竟指代着什么。 一个影子，一个在木叶背后的庞大影子，正在悄无声息的攀爬占据了木叶枝干。没有经历任何残酷的流血和牺牲，也没有使用任何幻术和魔法之类的东西，只是潜移默化，悄无声息的就将木叶的大脑替换成了另一个模样。 “对了，等一下还请纲手和大蛇丸留下来，有关于执行部门的事情还要跟两位进行单独交流。” “执行部门……？” “是的。” 看着被最后叫住的两个人，蓝染很是和蔼的在演讲台上笑着说道： “既然有忍术研究部门，那自然是会存在执行部门。它和忍术研究所双轨并行，为保证机密，彼此之间互相不联络，只会通过书信和筛选的人员进行沟通。” “那我们这是……” “毕竟总得有一个公开的联络点进行情报的收集和归整。有着曾经工作经验的两位是最好不过的。” “……” 看着其他忍者投过来的很自然很理解的目光，纲手在内心之中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 被完全的掌控了。 这种李代桃僵过于完美，以至于蓝染真的要把所有的东西都融入进来，恐怕都不会有什么人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尽职尽责的忍术研究所负责人那样，蓝染提出来的各种项目和各项需求都是木叶所关注的，亦或者是各大家族十分关注的。 哪怕扣除掉政治影响的层次，光是从理论层面看，大蛇丸和纲手都挑不出什么错。硬要说的话，可能少了有关于千手家族和旋涡家族的研究部门，但是这两个在木叶成分非常的危险，没有加入到列表中也是理所当然。 这次行动确实是十分紧急，一些穿着羽织的工作人员也从各处通道走了出来，将他们领到了各自的忍术开发区域和相关的住宿区。在保密等级没有进行彻底的判断之前，这里的所有人都将采取集中化管理，许进不许出。哪怕是送菜的工作人员，也是一周进来一批，然后就不用出去了。 甚至可以说木叶有史以来这是最高等级的大规模群体规划。数十名上忍和特别上忍心甘情愿的被软禁在了这个空间中，对着自己的血肉和秘法开始动手拆解详细解析。 这要是放在哪怕两年前，高低得被家族内部清理门户。可是时代不一样了，面对四大忍村的压力，这些族长们也要认清楚现实。 又不是可以互相商量的时代，四大忍村和木叶堪称血海深仇，打了两次忍界大战基本全是木叶一打四。 与其在后面被人拿捏随便揉搓，还不如现在早点搞定，早点把对面给宰了。 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所有的研究忍者都是被钦定的无可背叛之人，不是三代目的亲信和暗部，就是团藏的根，要么就是各大家族下一代领袖和族长级别的人物，可以说下了血本。 但是看着那带着礼貌面具，露着一抹白色的短发，穿着‘十一’字号的羽织躲在墙角看小说的身影，纲手真的差点忍不住骂人了。 这特么的又是哪里混进来的旗木朔茂啊？你们静灵庭是不是干脆连根部都一块儿拿下了？ “很在意吗？他们是特殊行动小队的成员，专门负责处理忍术研究所内部的问题。” 蓝染很是善解人意的适时解释道，为各位表明了这些面具羽织忍者的身份。 “因为责任重大，所以不会在忍术研究所之外的地方露面，也不会表露身份，还请各位谅解。” “……” 这下好了，连基本盘都安稳了。 纲手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蓝染能够这么顺理成章的如此爬到高位上，就好像周围人都是死人一样。 当然，这种事情蓝染就算是看穿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她解释。随着一些点名，某些有着特殊功能和秘术的忍者被送往其他区域，有些则是直接按照规矩先去熟悉环境。 还有一些家族方面的忍者因为自身写轮眼和白眼的能力，被安排到了一些独特的场合之中，进行第二阶段的测试和兼容性考核。毕竟家族忍者脾气古怪规矩多的有的是，有些东西必须要提前说清楚才可以。 等到过一段时间之后，那些忍者们就都被安排了各种工作，原本还算是有点拥挤的大厅内部很快就剩下了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而看着这些穿着白色羽织，戴着面具的人，蓝染微微一笑，再一次的翻出了一些标志。 “那么，接下来再宣读一下有关于执行部和各部门的安排工作吧。” “宇智波镜因为要调查有关于白色人偶的事情，并且自身无意研究写轮眼相关工作，进而放弃本次选拔。” “加藤断，二番队队长，灵魂实体化与灵魂本质化研究小组组长。” “纲手，四番队队长，人体查克拉变化研究小组组长，同时也负责治疗和镇压方面的工作。” “大蛇丸，我的研究伙伴。除了木叶方面的工作外，你可以自由选择一个你喜欢的工作小组进行加入，我不会有什么反对。” “药师野乃宇，四番队副队长，你的位置和大蛇丸前辈差不多，但是也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位置。” “……” 又是一轮短短的分发行动，这个寄生在了木叶内部的组织很快就完成了产品的迭代和更换。 在纲手已经麻木呆滞的表情下，蓝染在一切的最后很是满意的拍着手，吸引了剩下的那些人的注意力。 “以及最后，我想给各位介绍一个新人。” 蓝染微笑着将手指指向了身后的方向，那一团黑影之中似乎模糊存在着什么身影。 “同样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也是我的盟友给我展现的有关于阴阳遁法的显现。黑绝先生，请您出现吧。” “……” 在众人毫不意外的表情下，一个看起来一半白一半黑，被捕蝇草一样的木质结构包裹住了大脑，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身影从阴影之中走到了众人面前。 而在众人的眼中，这个号称是阴阳遁法显现的身影一副吃了屎一样的苦瓜脸，看着面前的诸多忍者们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就在也没说任何话语，只是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站在了那里，让在场的很多忍者心中都油然生气了一丝同情。 ‘啊，又是一个不知道哪里被蓝染拐来的倒霉蛋。’ 看着那半黑半白的身影，在场的忍者们心中暗暗想到。 第五十八章 黑绝の刺激体验（求追读！！！） 蓝染跟宇智波斑的交易是全方面但是有所保留的。 对于这个忍界的传说，蓝染一直保持着如同弟子一般的尊敬。毕竟达者为师，就算是查克拉这种东西自己并不清楚，面对这方面的前辈恭敬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宇智波斑这个人怎么说呢，说好听点叫做吃软不吃硬，说难听点叫做偏听偏信耳根子软。虽然明知道蓝染这个人对他的理想嗤之以鼻，但是因为蓝染一直很恭敬，而且给与信息和道具的交换的原因，他反而也很尊重蓝染。 虽然用宇智波镜当做传话筒有点麻烦，而且也考验宇智波斑这个已经半截子入土的老头子的应变能力，但是出于某种对蓝染能力的不信任——毫无疑问，宇智波斑怀疑蓝染会打老头，虽然他并没有想这么做——他们之间的联络从未直接见面过，而都是间接的进行了解和描述。 这一次交换也是一样，蓝染给予了宇智波斑有关于死神体系内缚道相关的开发经验和理论，而宇智波斑思考了之后，决定干脆露一手大的。 这绝对不是因为宇智波斑看到蓝染那堪称开挂一样的发展能力感到有些不自在，是展现老前辈的能力。 接着宇智波斑几乎差点死在了创造黑绝的过程中，不过幸好结果还是比较好。黑绝成功诞生了。 这个看起来半黑半白的生命体自称是宇智波斑灵魂分裂的一部分，掌握着相当多的研究资料并且了解很多隐秘，同样也能够自身施展一些白绝，就是那些白色人偶的能力。 作为宇智波斑创造生命的成功代表，宇智波斑对于自己阴阳遁法的实力非常满意。黑绝也在那边拍马屁，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光荣。 然后黑绝就被毫不留情的丢到了蓝染这边，作为活体研究资料出现了。 两人对这个交易都很满意，蓝染得到了罕有的阴阳遁法生命体，而宇智波斑得到了包括缚道之九十九禁终曲：卍禁太封在内的所有缚道资料。 这些东西对于蓝染来说是已经比较落后的研究资料，甚至对里鬼道都已经拆解研究的如今，交付出缚道系列的论文对于蓝染来说简直跟白送阴阳遁没什么区别。 不过当然的，面对几乎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缚道研究资料，宇智波斑也在黑绝里面下了点毒手，蓝染基本上只能从血肉切片研究上得到阴阳遁的信息，那个老头子以自己写字太累为理由拒绝将阴阳遁法的理论写出来。 所以两边都是有点满意，但又有点不满意的面对自己接手的项目课题开始进行研究，可以预见的是两边估计都会有点研究成果。 当然，作为试验品的黑绝到底怎么想的，两个人都不在乎。 就是黑绝本人很在乎。 他可太在乎了。 因为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宇智波斑的灵魂分裂，而是一个真正的被更古老的存在创造出来的查克拉生物。 他是传说之中的辉夜姬，卯之女神的孩子，是除了那两个叛徒儿子之外，辉夜姬最信赖的第三个儿子。千年来，他一直试图将母亲从查克拉的封印中拯救出来。 从卯之女神升天的时候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千年，黑绝已经经历许多。所以见了鬼的，作为一个查克拉生命体，黑绝意识到这俩人要把自己当成某种实验材料的时候他是全力拒绝的。 天可怜见，他等了足足一千年，才等到了宇智波斑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精神病，他含辛茹苦费心费力的不断纠正宇智波斑那堪称愚蠢到了一定境界的计划，不辞辛苦的不断协助他融合力量加强自身能力。 他宇智波斑能够活到现在，可以说很大的程度上都靠黑绝在背后不要命了的忙碌输送能量，不然他以为他能好好活下来？就那个身体透支程度早就死了一万遍了。宇智波斑身上的各种细胞和查克拉都是黑绝饱含热泪一点点弄出来的，就是为了让宇智波斑信自己修改的东西。 一千年了，人生有几个一千年？黑绝始终如一，坚定不移，为了母亲什么都肯干，就这样终于把宇智波斑培养起来了。 结果呢？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的么？ 这倒也还好，关键是蓝染。 那个蓝染惣右介，他绝对有问题啊。 他肯定看出来了自己不是什么所谓的宇智波斑的分身，也看出来了查克拉生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话都不说，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开始实验。 你倒是问啊？你不问我怎么忽悠你？我人设不是这么搞的好吧？哪有人看到什么诡异的东西连话都不说一句，上来就直接给人切了的？身为一个研究者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 然后在过程之中，面对自己被切了好几块的身体，黑绝很快就找了一个绝妙的理由，说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和宇智波斑传送过来的对不上，自己作为被查克拉创造的生命，在世界的查克拉内部找到了更多的东西云云。 这要是按照普通的研究者，这时候不说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好歹得给一个交流的机会了吧？那可是有关与查克拉的秘密，这个世界最核心的机密啊？而且还有千年前历史的真相，人们厮杀至今的理由，能够拯救世界的办法，你好歹得犹豫一下呢？ 黑绝是一个精通人性的讲师，他知道很多人都是为了所谓的世界和平才扭曲变态到这种程度的，被查克拉浸染的人们总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不奇怪。 所以黑绝理所当然的为了这种研究型的人才量身打造了一些列东西，就等着他放自己出去了。 然后你猜蓝染怎么说的？ 他不在乎。 他说他不在乎。 他根本不在乎世界和平或者历史正文之类的东西。 相比较直接得到消息，蓝染说他更喜欢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研究出正确的结果。 等到研究出成果之后再和原本得到的消息进行佐证，并且与事实进行交互，这才是研究的方式。 然后黑绝就有了明悟，自己是落在一个精神病手上了。还不是一般的精神病那种，整个忍界捆起来不如他一个。 母亲啊，恕孩儿不孝，不能救您出来了。宇智波斑好歹是可以理解的精神病，但这个蓝染惣右介他的思考回路，孩儿是真的无法理解啊。 “……这位黑绝先生是阴阳遁法所创造出来的特殊生命体。如果有血肉和基因研究方面的需要，可以随时找他进行提供。不论是什么组织细胞还是整个人偶，黑绝都能做到。” 站在主席台上的蓝染笑容和蔼可亲，就像是介绍自家生产的猪肉一样充斥着一种淳朴和温和。 只是从黑绝那张死人一样的面相来看，恐怕黑绝并非是特别自愿想要拿出来血肉去供养蓝染这等研究怪物的。 而作为一个良心未泯的忍者，在下面的纲手看了一眼黑绝，想要出声来帮助一下这个看起来怪可怜的生物。但是一听到随时提供血肉基因，而且还是阴阳遁创造的生命，纲手犹豫了一下。 ‘阴阳遁法的生物……无限的血肉……可以做很多实验也不用担心……可以拯救更多的人……’ 然后就在黑绝有些绝望的目光中，纲手缓缓放下了手，把目光扭到了一边。 这不能怪纲手冷酷无情，众所周知，查克拉生命体不算人。 你看尾兽不就是这个德行吗？就当做一头看起来很像是人的尾兽就可以了，尾兽是没有痛觉的，放开手脚打就是。 而且更重要的是，对于一个医疗忍者来说，随时提供血肉模板，而且有阴阳遁法研究加成，这个诱惑力实在是有点大，大到让纲手有些忽略了自己内心中小小的良知。 大家都是忍者，而且纲手仔细想想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真的好人怎么会赌？怎么会背叛木叶呢？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表面上没有背叛，但是自己的心已经跟木叶不是一条心了，而是跟加藤断决定一条路走到黑。 大不了先研究研究，把这些阴阳遁法和尾兽的状态研究明白后把资料留给木叶，就算传递火之意志了。 假意改信，日后悔过。形势比人强，怎么能算我有问题呢？ 一想到旗木朔茂那摆烂圣经，纲手顿时感觉茅塞顿开，看着那主席台旁边跟展览动物一样的黑绝，有些灿烂的笑了起来。 “……我可以回到我的主人身边吗？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 看着周围那些眼神有点不对劲的忍者们，黑绝打了个哆嗦，看着正收拾演讲稿和讲义准备离开的蓝染连忙低声说道： “不论什么秘密我都会告诉你的，你想享受所谓的研究也完全可以，但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在一个正常的地方？或者至少，你给我几天心理准备可以吗？”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宇智波斑先生将你送出来不就是为了帮助我们完成大业么？你有这样自我分裂的能力，正是为了世界的进步奉献自身的时候。而且宇智波斑大人也已经同意随意使用你，所以别担心，你会成为历史的一部分的。” 蓝染很是奇怪的摇了摇头，看都没看一脸绝望的黑绝，自顾自的向着通道走了过去。 而在这个被秘术封闭的房间内，蓝染的仆从们听到一个名字后有些恍然。 哦，原来另一个合伙人是宇智波斑啊。 虽然听起来很意外，但是感觉上一点都不让人感觉到意外呢。 脑海里转动着有的没的想法，看着已经离开的蓝染，纲手手中亮出了查克拉手术刀的幽幽蓝光。 看着周围几个似乎跟查克拉研究部门和血肉部门有关的同事齐刷刷的亮起光刃的模样，诸多忍者们彼此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灿烂的看向了那一脸麻木的黑绝。 “黑绝先生，您是自己分裂呢？还是让我们切割呢？” “我可以选择另外的方式吗？” “不可以。” 忍者们笑容灿烂，手术刀刃愈发明亮。 第五十九章 新时代（求追读！） 时光荏苒，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新的一年悄然的到来了。 就算是忍界紧张的局势，在新年的时间里也会变得稍微松快一点。为了庆祝难得的日子，基本上各家各户都会放假放松自己。 虽然相比较去年，忍者们几乎不会在战场上死亡，各大忍村不约而同的开始收缩了各自的地盘，开始进行军备竞赛，但是战争的阴云却始终在整个忍界上方流淌。 尽管每个人都笑着跳着，但是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样快乐的日子恐怕没有多少了。现在的忍界就像是站在高压锅之上，无形的压力，各种各样的动力，都在催促挤压着里面的内容物。 如果不是因为彼此之间的战略威慑力都存在，估计战争很快就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但是就因为有了战略兵器和各自的装备与军备竞赛的存在，这个世界居然诡异的保持住了一种相对来说十分难得的平衡。 木叶存在的是庞大的动血装和静血装军队，还有随着忍术研究部门开发出来的逆通灵小队法阵。可以说是在伏击艺术和小队作战上无人能出其右。而且在大规模军队作战上，木叶也用了年末的忍者演习来证明了他们还是那个世界第一忍村。 但是相对的，其他两大势力能够和平下来也并非是吃干饭的。 砂忍和岩忍共同研发出了智能核心，将傀儡术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几乎每个傀儡师都可以完成类似遥控操作，布置命令，远程袭击等活动。 虽然正面战场上砂忍并不强大，但是配合岩忍的土木工程，砂忍和岩忍在水之国后方的防线堪称天堑。虽然进攻无力，但是守成绰绰有余，完全不惧任何大国的袭击。 而云忍和雾忍的联合则代表了忍界最强的攻击力。通过对查克拉本质的研究和变化，他们研究出了时空忍术配合雷遁与通灵术物体的天送转生之术。可以无视距离打击星球内标注的任何范围的任何目标，全看塞多少炸药。 一方掌握了人，另一方掌握了地，最后一方掌握了天。 三者之间的角力尚未能看出什么胜负，但是彼此之间的技术却有了很明显的差异化赛道的趋势。 而且各国的忍者间谍们也纷纷开始运动起来，重新在忍村之中安插入了各种人手，准备偷取他国的军事机密还有各种消息。 在这种紧锣密鼓紧张万分的筹备之中，知道过年了他们这才发现，已经是新的一年过去了。他们可能度过了忍界有史以来死人最少的一年。 但是这种建立在互相毁灭之上的平衡却让很多忍者们惶惶不可终日。尾兽们尚且能够被安抚，当做人柱力镇压，但是目前的忍界的技术却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镇压的可能性。 一些老派的所谓的有识之士对此感到忧心忡忡，多次对各方表态声称要遏制住这种恐怖的蔓延，然后就被各方老大当放屁。甚至就连猿飞日斩都难得的表现出了强硬的态度，声称木叶绝对不会被冤枉，更不会被有心之人劝着放下武器云云。 在这种时候选择放下武器，那和直接死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对于这种诡异的事态，所有人心中都有着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就好像世界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一样。 大家一开始都是明牌互相厮杀，彼此之间生的憋屈死的随机，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但是现在，一朵巨大的战争阴云就在脑袋顶上，他们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降下暴雨。 眼看着那些乌云越滚越大，威力越来越高，但是所有人就像是被催命一样发了疯的彼此添砖加瓦，就是为了等待那不可知的雷霆战争的到来。这种精神上的压力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有种精疲力竭的错觉。 只是这些东西，跟那些小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这些小国在纷乱的忍界之中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黄金时期，他们这时候可以合纵连横，对着五大忍村吃拿卡要，开始进入了高速发展时代。 肉眼可见的是，整个忍界正在以一种畸形的速度在膨胀。人口正在出生，环境逐渐变好，似乎就连文艺界都有了两开花的表现，各路人马都在枕戈待旦。 或许事后，人们会称作这段时间为黄金时代，但是正在身处黄金时代开头的人们却感觉到无比的迷茫与恐惧。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怪物就在房间之中虎视眈眈，又怎么能够让人安下心享受所谓的时代呢？ 只能不断的向前，像是被看不见的皮鞭抽打着一样，不断的向前而已。 这些东西，对于身处雨忍村的志村团藏来说，感触是最为巨大的。 “新年了。” “是。” 看着身后恭敬的三个身影，志村团藏面对这三个雨忍村的少年，感觉到自己的忍道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的足迹。 有个蓝染常说，在给别人讲课的时候，实际上也是对自己的一次剖析。一开始志村团藏是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的，毕竟他整天在木叶的根里面给人讲必要的黑暗，也没见自己有什么感悟。 但是等到换了一个环境，跳出了木叶这个环境，从更大的，从这个世界的角度来讲述必要的根的时候，志村团藏就意识到了，自己过去思考的局限性。 他的想法从来都是木叶的根，着眼点也只是在木叶的短期利益上面，从未思考过更加长远的事情。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当时的忍界并不能够提供更加长远的思考的环境和未来。朝不保夕，生生死死才是忍界的常态。而如今得到了一年的缓冲时间之后，志村团藏在教育这些孩子们的过程中，也逐渐把握住了自己思想的脉络。 从原本的只是能够在木叶扭曲人心，进行所谓的调教的木叶的根，现在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整理与自我剖析，已经逐渐被团藏整理为了和平的黑暗。 甚至可以说，目前这个忍界所处的微妙的状态，就是团藏想要看到的和平的黑暗。 “今年的雨之国应该要比去年好得多。不论是砂忍，岩忍，还是木叶，都会发动资金和人手帮忙建设和拉拢雨之国。” 看着雨之国特有的遍布着管道和废铁的村落，团藏眯着眼睛看着那暗淡的雨云，轻声对着身后的三个少年说道： “尽管山椒鱼半藏这个人首鼠两端而且对人极其不在意，只是想着保存自己的权势，但是在如今的大势之下，山椒鱼半藏的地位还是越发的稳固起来。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人们都是想要过上安定生活的，团藏师傅。” 弥彦从后面站出来，看着那满是管道的村落，低声说道： “所有人都是渴望过着更加安定的生活的，就算是虚假的幸福也好，他们多数人也想着更好的日子，而不是在真相之中痛苦生存。” “是的。这就是忍界之暗的必要性。” 这也是我找到的路。 团藏浑身缠着绷带，眯着眼睛看着那满是阴云的天空，却感觉到了希望的来临。 他在这段时间内并不是躲避他人，也并不是沉迷在轮回眼中的力量，而是他意识到了，自己很可能找到了真正让木叶永存，让世界和平的办法。 而这个办法虽然是误打误撞，但也让日斩和蓝染实现了。虽然是从结果倒推的原理，可志村团藏依旧有了自己的感悟和感受。他在雨之国的暴雨中终于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理。 “我们都知道，战争的起因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是更多数是整体对着生存的渴望。只有当对死亡的恐惧压过生存的渴望的时候，和平才会出现。所以，忍界的黑暗是必要的。只有当黑暗笼罩四周，光明才能得以显现。” “只有当死亡的刀锋平等的在每一个人头顶悬挂，我们才能够真正体会到和平的可贵，让所有人忽略掉彼此的仇恨，专注于生存这一事情本身。战争的发起与结束也不再是让忍村和当权者决定，而是让死亡和黑暗本身来决定。这最平等的黑暗，就是最好的和平。” “这就是根，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之下，以死亡与血铸就的和平之根。” “所以，如果以后出现了什么想要打破这种平衡的人，那就是根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你们明白了么？” “……是！” 三人同时喊道，看着面前佝偻着的中年，眼底闪过了一丝激动的情绪。 对于这个身份未知的中老年忍者，一开始三人是抱着某种警惕的情绪的，尤其是那个根的理论，一开始听起来怪异万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忍界的发展也如同他说的那样。各大国在死亡战争的面前居然保持住了惊人的克制，每个国家都在竭尽全力的推迟战争的发生，以往想都想不到的东西，就这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现在，他们都对团藏的思考心悦诚服。但团藏本人却已经不在意了。 他要将自己的思考，传递给更多的人。 “新年到了，我也该走了。”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对着三人点了点头。 “以后你们就记住这个教诲，不要再渴求莫名的光芒。这才是真正的拯救世界的道路。” 第六十章 雨中悟道（求追读！）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一直在催促着所有忍者们发了疯的对彼此厮杀吧，也可能是人类血脉之中就流淌着某种恐怖的原罪。 一直以来都没有人去思考，也没有人去想为什么要作战到这种程度。如果是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实际上完全不用杀戮的，忍术所创造的地形是不会改变的，创造的各种水火也都是真实存在。 他们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将自己的家园建设的更加美好，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努力去将原本不适宜的环境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但是，很明显的，忍界相比较改造自我，开拓更好的世界，更加专注于掠夺本来就已经拥有的东西。 忍者对于生产并没有多大兴趣，反而对死亡和掠夺充满了兴趣。明明每个忍者内心会中都喊着累了，都想要和平的降临，但是却本能的选择了这一行动。 当然，团藏是知道这么做的理由的。 因为环境并不允许。他们每个人都必须保持着全面战备的状态才可以，不然的话就会被击败，被摧毁。 成年人去做两份工作，孩子去做一份工作，忍界在无尽的血腥循环之中开始旋转。上好了发条的玩偶在发条的动力消失之前会永远的前进下去。 不论形式是家族还是国家，不论是聚落还是忍村，忍者之间的欲望和斗争永无休止。上千年来，查克拉的使用者们提出了各种理论和想法，想要将所谓的和平传递下去。 但是不论什么形式的和平都只能持续一段时间。 总会有人想要占据整个世界，总会有人按捺不住野心。不论是什么组织，什么理想，在世界这个宝箱面前似乎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因而，在上千年的战争之下，绝大部分人都放弃了思考，表面上遵从着各种各样的意志，本质却什么都是一片空白的虚无，彼此之间开始了正确但是却毫无意义的厮杀，就这样将仇恨持续了下去。 可，为什么会在初代时代有着绝对的和平呢？ 为什么这个和平被打破之后，又在如今的时代降临了呢？ 如果只是短暂的和平的话，实际上每个时代都会有一段时间，这点团藏是知道的。 但是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了两次相对的和平时间，而且看起来表面特征各不相同，内在里却有着隐约的某种联系。 疲惫的忍者们并没有思考那么多，很多有识之士也接触不到很多消息，真正能够有消息而且进行思考的人，往往都位高权重事务繁多，它们都无法给出答案。 而团藏开始了思考。 在雨之国教育这三个孩子的时候，团藏有了难得的空隙，开始对这个忍界，这个世界，还有所有人们的遭遇开始了自己的思考。 因为他的老友对权利的热衷将他排斥出去的行为，团藏一开始是非常震惊且恐怖的。团藏在一开始就对猿飞日斩说过自己的理念和理想，作为木叶的根，忍界的暗，是必要的存在。 他不可能，也不应该去和猿飞日斩夺权，但是猿飞日斩也不应该去对他有所顾忌和排斥。不论从哪个方向，这本质上来说都是对木叶力量的内耗。这对于木叶的战略来说毋庸置疑是一种背叛，也是对当初誓言的背叛。 当时团藏不理解，他甚至非常震惊，乃至震怒。所以才有了交付蓝染，到雨之国填补的行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团藏的自我流放。 他一开始想不出来为什么自己生死与共的老战友，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那样的选择。但是他马上就意识到了问题的本质。 是权利。 人们本能的无法逃脱这个怪圈。 哪怕猿飞日斩再怎么信任他，面对触碰权利的举动，他也只会本能的发出吼叫，恐吓着团藏让他远离自己的宝物。 如果正常来说，这次出走的话能够带来的应该是野心，还有对火影的渴望。然而，在他出走之后，一系列眼花缭乱的大事件让团藏目不暇接，极大的冲击了他的内心世界。 小道消息里面传来的什么猿飞日斩的大计划让团藏给破坏了云云，这种屁话他是一个都没信。猿飞日斩要是有这个水平，他木叶当初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怕不是就里应外合把整个忍界打穿了，何必折腾成这样。 可那接下来的发展却让团藏铭记在了心里。 在这样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之下，和平居然就这么离奇的降临在了这个世界上。 尽管他是虚假的，尽管他是看起来破碎不堪的，但是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又心怀感激的庆祝着这样建立在毁灭之上的和平。 确保所有人都没有办法得到利益的情况下，和平就会降临。这样的想法如同黑暗中的雷光，瞬间将教育孩子们的团藏打醒，让他意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 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 只有当获取的利益大于伤害，战争才会出现。 但当确认不论怎么做，发起战争后得到的利益都会小于伤害，那就不可能出现战争。 这么简单的道理，或许初代已经领悟到了。但是尾兽并不足够支撑这样的和平，只有当平等的，彻底的互相毁灭降临，才能够让和平出现。 那么究竟是谁，什么意志，促成了这样的怪圈呢？ 跳脱出了木叶从整体的表现来看，真正让忍界开始掌握了彼此之间战争到死，彻底毁灭自然界环境和敌我双方技术的，也就只有那个人。 也正是那个人，让木叶从无穷的舆论旋涡之中挣脱出来，开始休养生息，开始有了以一己之力对抗两大村落合体的本钱，也正是因为他的技术流落出去，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出现。 所有人都开始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一样，疯狂的在规定的范围内奔跑，耗尽自己一切的精力和能力，却又不至于让死亡降临。虽然只是一年的时间，却已经初见成效，甚至哪怕再雨之国这种最为困顿的国家都能体会到了那勃勃生机。 他早就预料到，而且有意促成这一切。 如果将所有的滤镜去掉，从结果进行考虑的话，团藏眼中的世界顿时清晰起来。 “是蓝染吗……果然都是你做的啊。” “好久不见了，团藏长老。” 在志村团藏的背后，一个穿着白色羽织的高大身影缓缓的从阴影之中浮现。 像是月光一样温和的男人双手插在羽织里，有些感慨的看着那略显佝偻的背影，表情上满是感慨。 面对雨之国小镇中张灯结彩的模样，蓝染惣右介将手伸出来推了推眼镜，居高临下的看着志村团藏的身影，低声说道： “真的成长了呢。我没有想到居然第一个鼓起勇气的居然是志村长老。” “不要小看老前辈，蓝染。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叼着一根香烟，端坐在破旧的水管上，团藏看也不看那身后纯白色的身影，只是抬头看向了那漆黑色的雨夜。 “可是怎么说呢，我现在都不敢置信啊。原来换个角度就能看到这么多东西吗……忍界，查克拉，人，真是让我想不到的世界啊。” “稍微冷静一下的话，就能够清楚的看到你这家伙在里面穿针引线的结果。毕竟你也从来没隐藏过什么，只是我们每个人都像是被狼追逐的兔子一样，只顾着眼前的路，看不到左右前后的提示。” “跳脱出村落，国家等视角的局限性，从更广的角度来看，果然老夫的思考没有错误。这个世界就是需要必要的恶意，必要的黑暗。只有当那恶意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确定一旦发动什么就会死去的时候，和平才能够在这个世界上降临。” “斗争是不可能平息的，人与人之间就算是相互理解，也会因为吃的不同，思考不同，爱好不同而发起斗争。六道仙人的时代人与人之间也是互相理解，他们断开的理由我也大概清楚了。就算是能够理解对方，那又如何？他人不是自己，斗争永无休止。但是，将斗争维持在一个范围，却很有必要。” “您说的很有道理。” 走到了志村团藏的身边，蓝染踩在了空气上，从封印卷轴中掏出了一张小桌和一瓶清酒，拿出了两个杯子放在了桌面上。 “要来一杯么？团藏长老？然后仔细跟我说说看您思考的结果。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有勇气踏出那一步的人几乎没有，我很好奇长老最后的考虑是什么。” “嗯。多谢了。不过最后的考虑倒是说不上，老夫只是看着这个世界，有些自己的想法罢了。” “那究竟是什么想法呢？” “忍界的根，必要的恶意，与维护世界和平所需要的，和平的基石。” 接过了蓝染递过来的一杯清酒，团藏一饮而尽，看着下面那些在暴雨中依旧庆祝新年的人群，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我觉得，平定乱世的眼睛是不够的。他只能代表个人的意志。只有村落的集体意志所代表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和平的基石。你就是这么做的吧，蓝染。”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剩下的都靠大家自己的努力哦？” “胡说八道，谦虚过头就是傲慢。” “或许吧。” 喝着一杯清酒，蓝染眯着眼睛看着下面载歌载舞的身影，脸上也同样有着一丝笑意。 “但我始终认为大家一起前进才是好事。有勇气打破帷幕的人，越多越好。就像是团藏长老一样。需要我举办仪式欢迎您加入无形庭院么？” “**就算了。我最讨厌那种东西。” 看着那举着酒杯好像很恭敬似的蓝染，志村团藏嗤笑一声，抿着清酒看着下方的舞台。看着那些犹豫着加入到了人群中的孩子们，神色愈发的明亮。 第六十一章 木叶的新年（求追读！） “新年快乐！” “……” “诶？为什么你们两个一脸好麻烦的样子？新年哦？这可是新年哦？” 站在夫妻二人一同购买的小院中，玖辛奈穿着一身华丽的衣物，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两个男性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明明都已经到了新年还这么愁眉苦脸的怎么可以？新的一年活了下来，而且还没有什么大事情，战争也没来，这不是应该庆祝一下嘛？” “饶了我吧，玖辛奈……” 顶着一对黑眼圈，波风水门坐在门槛上，感觉自己都有点意识模糊。 “跟早就搬迁出去的封印组不一样，我们时空组只能在地下做无干扰任务，通过对互乘起爆符的分析的那个回转时空逻辑到现在都没写出来，我们组熬夜都快四天了……” “……” 被硬生生拽到了这个房间里，号称要感受一下气氛的旗木卡卡西连话都没说，就已经靠在了门框上轻轻地打起了呼噜。 作为动血装和静血装研发小组的成员，旗木卡卡西虽然是一个孩子，但是在如今的忍界形势之下，早熟的旗木卡卡西自告奋勇的担当了攻关小组的主要成员。 在忍术研究所早期还在一起的时候，就能够经常看到旗木卡卡西跑东跑西各种问问题和联动其他小组的身影。现在随着忍术研究的产业实在不是一个小研究所能够承载的，开始扩大化之后，作为核心成员的卡卡西还是在那个地下研究所中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直到最近的新一代血装研发完毕之后，这个刚刚大了一岁的孩子这才迷迷糊糊的从研究室里出来，然后稀里糊涂的就被拐带到了波风水门家里。要是在以往，他高低跟波风水门和玖辛奈整两句。但是现在实在是太困了，只能直接依靠在门框上开始睡起来。而水门也说了两句之后，不断的点着脑袋，一片灰白化的模样。 就算是辛红辣椒再怎么泼辣，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故意耍小性子了。但是她既然来了，就肯定是有备而来。 看着面前两个人疲倦不堪的模样，玖辛奈神秘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两枚符纸与丹药。 “喏，吃了这个，然后贴一下。” “……这是？” “体封印符和气力丸。据说是纲手前辈联合生物研究所那边开发出来的东西，可以回复人的体能和状态。” 啪的一下子将符纸贴在了两个人的脑门上，然后在他们惊讶的表情下直接顺手将丹药喂了进去。看着两个人顿时一个激灵，惊讶的看着彼此的模样，玖辛奈微微一笑。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体内涌上来了？” “哦哦哦！这个感觉是——” “……就好像是在你困得要死的时候忽然灌下了营养剂，你理智上想要睡觉，但是本能睡不了。不过倒也习惯了。” 你倒是让我好好睡一觉啊。 旗木卡卡西睁开了眼睛，有些无语的看着面前笑嘻嘻的玖辛奈。 有时候旗木卡卡西都在想，自己明明是一个小孩子，应该跟一些弱智小孩一起玩游戏的，为什么非要凑到大人这一桌？ 如果要是自己没这么天才的话，会不会过上更简单快乐的日子？总感觉忍者生活好像一眼望到了头，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和惊喜啊。未来除了研究就是研究了。 不过这种事，旗木卡卡西也早就有了觉悟。 父亲的耻辱就让自己洗刷，就算是从另一个角度也好，他也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卡卡西在这个时候的成就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想象，但是卡卡西还是觉得自己差的很远。 “生物组那边新弄出来的药物吧。” 拉了拉身上特制的白色长袍，卡卡西带着死鱼眼看着叉着腰灿烂笑着的玖辛奈。 “我没记错的话，在当时联合研发的时候纲手组长那边就提出了有关于人体活化与乳酸消解方法，这是最近的成果？” “嗯，是哦。” 玖辛奈露出了灿烂的笑脸，很是干脆利落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表格。 “对了，吃完之后把你们的想法说一下哦？虽然说身体上不会出现问题，但是精神上的磨损还是要考虑。” “身体已经不会出现问题了吗？” “是啊。也不知道纲手前辈那边到底是有什么理论突破了，有关于人体研究方面的各种道具和术式一天一个样子。不过这东西短期吃可以，长期吃的话身体可能会僵化，需要缓和一下才能行动。” “这个……是实验类药品吧？” “没事没事，我拿的是改进型号，过一个月就会在木叶直接上市啦。” 对着好像很有责任感的波风水门漏齿一笑，玖辛奈抱着胸口得意洋洋的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怎么样？这回就没有理由没有借口了吧？难得的新年，不要老是在家里发霉啦！一起出来活动活动，吸一吸人间空气嘛。在实验室大半年，人都快腐烂了不是么？” “……” 两个精疲力竭却又被唤醒活力的男人对视一眼，各自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复杂的感情。 ‘那是你老婆吧？你劝一劝啊，是不是男人？’ ‘我老婆我怎么劝？你一个小孩发挥优势，求两下不就得了？’ ‘我拉不下那个脸。’ ‘我丢不起那个人。’ “……” “……” 确认两边都是废物之后，两个男人叹了口气，各自换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存放在院子里的衣物，向着木叶村庄内走了过去。 忍术研究院的出现确实是很大程度的改变了村子里的风气。 一开始在封闭开发的时候还好，彼此之间算是同吃同住，很快就将各自的性格和理解摸了一个通透，算是明白了大家彼此也都是人，也都是有着为了木叶的想法的。 而随着忍术开发进度的不断拓展，各种资源和人力物力的不断输入，原本的封闭开发模式几乎可以宣判死刑。因为一个术式的开发往往需要大批量的实验和场合进行测算，不论怎么封闭研发都注定没有办法得到更好的数据。 原本的忍术研究所经过三代目和蓝染的商讨之后，被拆分成了数十个不同的大大小小的研究所进行扩张和生产。有些研究所挂靠在其他部门上，可能也就两三个人。而大型的研究所甚至要吸纳普通人进入，辅助测算和调试工作，人数可能接近上百人。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分歧重重的家族们开始缓和了起来。 因为忍术研究的利益那是真正的看得见摸得着，彼此之间真正能够获得利益的。 就以蓝染在四个月前开发的源自查克拉理论运转之中有关于头部的部分被犬冢家的人发现之后，他们就开发了针对毛发增长的试剂。 然后整个忍界就卖疯了。 犬冢家某种程度上靠着这个专利一跃成为木叶的顶级家族。 这让其他家族的人看到了简直红了眼睛，这就是忍术开发的分支造成的利益。 其他人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理论，只是大家伙从来都没有想过往民生这方面发展。谁能想到一放松下来，把这些理论放在民生上居然有这么大的利益？ 随着这个口子开放了之后，木叶可以说是百花齐放万象更新，各种各样的神奇道具和物品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忍界上千年来的各种理论应用开始在整个忍界之中迅速扩散开来。 配合着本就已经存在的各种电视传播网络进行营利，在生产技术的带动下，整个木叶都是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模样。看起来就让人感觉到有一种让人舒心的繁荣和喧嚣。而这种氛围，在过年的时候更是已经达到了顶峰。 虽然还是有战争阴云的笼罩，但是似乎就是因为如此，人们才要更加真实的活着，更加纯粹的生活。不论是商店还是民宿都张灯结彩，等待新年钟声的人群在木叶村落之中此起彼伏，像是浪潮一样熙熙攘攘。甚至就连木叶的建筑上都站满了忍者，彼此之间庆祝活过了新的一年。 而就在这一片灯火之中，一身盛装的玖辛奈转过身来，看着波风水门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如同太阳一样的笑容。 “我们找个地方过年，然后一起参加初诣吧！水门！” “……” 看着那灿烂的笑着的少女，水门就像是中了最顶级的幻术一样，双眼之中满是那个灿烂笑着的身影。 而面对呆呆不语的波风水门，玖辛奈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凑了过来。 “水门？怎么了？有些不舒服吗？” “不，没什么。” 看着靠近过来的玖辛奈，水门脸色一红。 “只是看着玖辛奈你，纯粹的样子的，看起来就像是太阳一样……” “你在说什么呢。在我眼中，你才是那个太阳啊。” “玖辛奈……” “水门……”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还有个人？ 好肉麻的两公婆，又是我同伙，这下便样衰了。 看着那边已经开始四目相对，周围开始升腾起粉色明亮空间的两人，卡卡西有些无语的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俩人。 他很久没出门了，不跟着他们走的话，恐怕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木叶真的会迷路的。只是面对这种情况，他真的挺想一个人走的。 第六十二章 跨年夜（求追读！） 偌大的木叶村自然不可能只有水门一家子和卡卡西过新年，在熟悉的酒楼上，熟悉的三忍再一次凑在了一起。 看着那不断燃放着烟花，引起一片片欢呼的夜空，三忍也是难得的团聚一次，面前摆放着丰盛的年菜，靠在窗户边缘看着那越发繁华的木叶村落。 加藤断的身份毕竟比较敏感，在过年这种盛大氛围之中虽然十分的遗憾，但是却也只能让加藤断自己在生物研究室看着黑绝呲牙，然后纲手和其他两名忍者一起在酒楼上等待过年。 相比较去年在边境的冷清模样，现在的木叶毋庸置疑是快乐的。不论用什么定语去修饰这个和平的虚假，但是人们脸上的笑容是不会骗人的。对于更上层的事情，人们一无所知，大家只要好好的度过眼前的生活就可以了。 而在这一片繁华之中，吃着年菜等待跨年夜的三忍坐在酒楼的包间里面，也是开始感叹起来各自的人生境遇。 新年的时候总是会讨论自己过去一年的收获和困难，哪怕是三忍级别的同样也不例外。 “干杯！庆祝我们新的一年又活下来了！” 自来也很是热情的举起了酒杯看着面前的两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别苦着一张脸啦！过年啦！就好好的喝上一杯，然后毫无忧虑的去过这一天的假期吧！” “……生物研究所三天前就放假了哦？” “我的实验小组也是三天前。” “诶？难道只有我这个执行部门的才今天放假吗？” “大概就是这样。” “不公平啊！我们执行部门每天累死累活，为什么你们放假比我们早？不应该啊！” “如果你能写出来我们目前课题的答案，我们很乐意将职位转交给你的。目前好几个项目都有瓶颈。” “那还是算了吧。你们高材生的东西我是看不懂的。” 面对大蛇丸那满是笑容的说法，自来也连连摆手面色惊。 并没有讨论什么曾经忍界彼此之间的战略规划，也没有讨论什么世界危机之类的事情。 就好像那些东西都已经成了某种过去式一样，在一批人的努力维护之下，无形的保护伞建立在木叶之上，让他们能够享受这份属于他们的快乐。 不只是他们，那些平民，其他的忍者，也都在这短暂的和平之中竭尽全力的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幸福。 自来也看着面前的有些意兴阑珊的纲手有些难受的向着窗外看去。就像是某种吸引一样，那在人群之中璀璨的红色和黄色的头发让自来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弟子和他的老婆。 还有跟在他们身后，像是飘浮灵一样一脸怨念的旗木卡卡西。 “哦？那边不是水门玖辛奈，还有卡卡西那小子么？” “要叫他们上来一起吃吗？” “算了吧。” 纲手看着那一身盛装的玖辛奈和在她身边紧紧握住手掌的水门，有些羡慕的摇了摇头。 “人家小两口在那边，叫他们过来干嘛？卡卡西倒是可以叫过来。我看他一脸难受的样子。” “可别了，不然的话我又要被他骂一顿说为什么这时候不去实验仙人模式，而是来这边吃东西。我也想好好过个年啊。” “那你倒是好好跟卡卡西一起工作啊。他好几次都直接跑到我这边要另外的活体实验素材了，你倒是好好担当起来自己的责任。” “啊哈哈哈……抱歉。” 面对纲手有些鄙夷的目光，自来也哈哈大笑着，掩饰了一下自己尴尬的模样。 而大蛇丸看着面前这两个互相吵闹着的好友，也是浅浅的笑了笑，抿了一口清酒，看向了那窗外的景色。 这半年的时间，不仅仅是波风水门他们的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上忍，家族忍者，普通忍者的生活，都随着各种各样的事情而变得和往常完全不一样了。 纲手因为恐血症和科研实力的原因被彻底排除出了木叶顶层战力的范围，而是被当做木叶人体科学研究小组组长来看待。而大蛇丸同样有着非常高超的研究能力，负责着好几个有关于灵魂还有肉体转化之类的项目。 自来也一开始就是一个苦哈哈，三忍最后剩下他一个到处救火，去应付其他忍村那些用的非常粗糙的静血装和动血装的忍者。但随着战略对峙的彻底进行，也用不着自来也当什么救火队员了。而他因为对仙人模式和战斗等方面的经验，再加上自己强烈要求，最终被纳入了执行部门。 然后就成为了旗木卡卡西这个动血装静血装开发小组组长的直属部下。 虽然这事情听起来非常的离奇，但是实际上也非常的离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自来也是真的在躲着卡卡西走，而卡卡西因此也变得非常的暴怒。 因为很多程度上，动血装和静血装的研发都需要实时反馈进行精细测算的，卡卡西也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开发人员，回回看到含混不清的数据的时候邪火从骨子里面往外冒，这就导致自来也更不敢直接去面对卡卡西了。 偶尔甚至会在木叶甚至能看到一脸暴怒的卡卡西脸上挂着动血装的斑纹，狂怒的追着同样开着仙人模式的自来也跑了几里地。 不过久而久之，大家都已经习惯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变成了一份青春的回忆。 上述是自来也自己说的，旗木卡卡西对此没有任何看法。 “不过自来也，你身为一个大人就应该担当起自己的责任吧？老是躲着卡卡西走可是不行的。” 纲手看着那一脸尴尬的自来也，拎着酒杯叹了口气。 “卡卡西那孩子可是真心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你老是这么对他，小心将来他记仇啊。那孩子实际上有着相当可怕的才能的。” “我也知道啊，只是我好歹也是跟你们一个辈分的三忍吧？听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的话去做这个做那个，偶尔还要摆出来羞耻的姿势什么的，果然还是有点……呐？” “这个我倒是认为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毕竟我们三个从头到尾都听着一个二十岁，哦不，现在应该是二十一岁的年轻人的指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整个木叶不都是在听他的话吗？听卡卡西君的话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那不一样，蓝染是蓝染，卡卡西是卡卡西。” 自来也大手一挥，对着自己的说辞就是一通神圣切割。 什么蓝染是不同的，木叶的白月光怎能和卡卡西之类的相提并论云云，引得另外两人一阵哄笑。 不过也确实是如此就是。随着新的一年度过，蓝染在木叶的重要程度已经从原本的擎天巨柱变成了不可或缺的空气级别。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这个文书狂人如果有哪天突发奇想，像是自来也一样想要寻找所谓的人生的真谛，那木叶的所有行政部门高低停摆一周多。 “说起来，蓝染到底去哪里了？” 拎着酒杯喝了一口，纲手想了想之后忽然问道： “这时候不应该是有一堆人要找他初诣么？去年那种时候我没记错跟着他的都快有十几人了吧？” “不知道。说是找到了很在意的东西，然后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倒是给老头子留下了新年演讲稿，而且相关的东西也都留了下来。” 大蛇丸摇了摇头，有些微妙的看了一眼纲手和自来也，自己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不过也没有什么问题吧，毕竟跟在身边的还有一堆暗部呢。” “倒也是啊。不过果然还是好羡慕蓝染这样的人啊，看起来又厉害，性格也好，明明比我们年纪小多了，但看起来却像个大人物一样，吩咐命令什么的感觉比三代老头子都顺手。” 自来也看着外面开始涌现到广场上，准备新年倒计时的人群，叹了口气，往自己碗里夹了几根烤肠。 “说起来有点大逆不道，但我有时候总觉得蓝染是不是可以直接接管木叶了啊？就除了实力之外，这人好像完全没什么缺点吧？” “……” “……” “你们两个咳嗽着干嘛？” 看着自己两个像是呛到了一样疯狂咳嗽着的好友，自来也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过两个叛徒到底是还是心中留存了一丝善意，到没有直接跟自来也说整个木叶差不多都沦陷了，而是顾左右而言他，迅速的将自来也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广场上的人们开始对着半空中忍术投影出来的巨大数字开始整齐的呐喊了起来。 新年倒计时已经开始了，而看着那巨大的数字，自来也当即有了一点热情，站了起来看向了广场喊道： “希望今年会更好！我自来也，想要成为忍界最出名的豪杰！” “我只希望实验素材不要再寻死腻活的了，打麻药真的很费劲的……” “我的话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那就许愿一个世界和平吧。” 三忍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同时对着天空呐喊许愿的忍者和村民数不胜数。 在一片欢腾的声音之中，伴随着最后瑰丽的烟火与忍术在天空中绽放，这一年的的旅途也终于走到了终点，让忍界迎来了下一年的开始。 自木叶初代目死后，这是第一次没有众多死亡的年份。 木叶历四十四年，隐村大兴，无战事。 第六十三章 初诣（求追读！） “……” 大家还真是开心啊。 不过是过个年，有什么好开心的呢？到底在庆祝什么啊。 在一片热闹之中，卡卡西看了一眼正站在酒店外檐上呐喊着的自来也，叹了口气融入到了人潮之中。 水门和玖辛奈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这两个玩意一旦陷入了亲亲我我状态那是真的什么都不用管。而且新年这个仪式感也算是完成了，对于卡卡西来说，虽然因为药物的原因没有什么疲倦的感觉，但是看着周围人成双成对的模样，心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虽然从他的年龄上来说还比较难以体会这样的感受，但是毕竟是忍界，大家在这方面的教育和思想都有一种比较早熟催化的感觉。看着周围都是男男女女，偶尔穿插着一些青梅竹马嬉笑逗弄的模样，总让卡卡西感觉到浑身上下哪里都好像不得劲的样子。 要不要干脆回去算了啊？感觉自己一个人去神社初诣什么的有点太寂寞了。 只是正当穿着白袍的卡卡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耳朵忽然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从哪里传来的遥远的声音。 “喂！卡卡西！这边！” “？” “都说了，这边啦！” “带土？” “你怎么不在约定的地方等着啊！” 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挤出来两个小小的身影，在卡卡西死鱼眼的注视下，大喘气的带土一脸不满的说道： “我们不是都约好了，要在正门口的地方汇合的吗？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了广场上了？害得我和琳连新年倒计时都没有管，到处都在找你。” “诶？什么时候？我跟你们约好了么？” “你忘了吗？去年。” “……” 去年是个什么鬼啊。 看着那一脸认真的宇智波带土，卡卡西低头想了想，然后惊讶的发现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他的父亲还没死呢，环境也比较好。自己的学校生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子，就是跟带土这个吊车尾还有野原琳有了一点孽缘，再一个也就是一个西瓜头。 那时候还不知道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啊，卡卡西~好久不见了！” “哦，是琳啊。”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轻描淡写的样子！琳可是很努力的在跟你打招呼哦！” “所以我这不是正在跟她讲话么？你插什么嘴。” “可恶！就算是你很厉害，我今天也非得教训教训你。” “哈……就像是蓝染说的那样，我在这里教你一个比较简单的道理吧。” 看着那大喊大叫着冲上来的宇智波带土，卡卡西叹了口气，一个闪身就跑到了宇智波带土的身后，轻轻对着他的后颈敲了一下。 从白眼发展起来的穴道脉络学说在卡卡西的手中运用的炉火纯青，只是微微一碰，带土就浑身松软的跌倒在地，惊讶的看着那拉了拉面罩，有着一对死鱼眼的卡卡西。 而微微一触碰就完成了ko的卡卡西则是在野原琳闪着光的注视下，看着天空中遍布的烟火，有些寂寞的叹了口气。 “憧憬是理解最遥远的距离。这个是蓝染曾经教给我的道理，这里就还给你好了。” “可恶！你这太能装了！如果我要是能开眼的话——” “你开眼的代价很有可能是珍爱的人受伤或死亡，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算了。” 看了一眼巧笑倩兮的野原琳，趴在地上的宇智波带土顿时脸色一红，有些不敢说话。诺诺的站了起来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恐自己的乌鸦嘴惹到了什么东西。 随着研究的进行，宇智波家族大力研发的有关于自身写轮眼血继限界的开发也已经有了一定的成果。虽然最终查克拉是什么样子还不确定，但是已经可以肯定的是，开眼的代价就是剧烈的情绪波动。 而其中最常见的就是挚爱亲朋的死去或者背叛，别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算是洗刷了宇智波身上的某些负面的评论。蓝染特地给了批语，说宇智波的开眼忍者都是体会到了爱与恨，并且还活着走下去的苦难之人。 再加上宇智波这些年来死的也不少，其他几大家族也没有再继续禁锢宇智波的生存，这就导致了最近村落里面宇智波的风评开始有所好转。但是那因为至爱亲朋的别离才能觉醒的失爱之眼，反而让那些开眼了的宇智波忍者们饱受一波又一波的关怀和慰问。 甚至木叶精神诊疗区域对宇智波家族都是免费开放，完全不收钱的。这让这些自尊心甚是高超的红眼忍者们感到无比的害羞与恼火。 大人们讨论的事情带土差不多是不知道，但是开眼的代价是让很在乎的人去死，那宇智波带土说什么都不干。 而看着那满脸通红，偷偷摸摸看向穿着和服盛装的野原琳，完全不敢说什么的带土，旗木卡卡西又是感觉到一阵无语。 他都不明白，这才多大啊？七八岁的时候就搞什么你喜欢我喜欢的，至于吗？你们好歹等个几年，发育完全了再说，现在就整何必呢？ “不过还真是意外，没想到卡卡西居然真的来了，我还以为卡卡西你肯定会跟那位一起过年呢。” 野原琳看着面前的两个男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卡卡西。 “我听说卡卡西一直在做很厉害的事情，就算是老师都很钦佩呢。这时候不是应该在跟大人们一起过年吗？我听说火影大人开了一个好大的宴会去招待大家呢。” “我才不喜欢去那种人多的地方。而至于蓝染的话，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反正没跟我们一起过年就是了。” “诶？！那位蓝染大人没有在村子里过年吗？” “蓝染大人？” “嗯！当然是最好最温柔，最最最让人心动的蓝染大人了！” “……啊。” 忘记了，这人是个深度蓝染控来着。 看着那眼睛里几乎冒出几个爱心的女孩，还有旁边带土那灰白化的模样，旗木卡卡西的表情愈发的麻木起来。 倒不如说整个木叶里面，年轻的小姑娘就没有几个不盯着蓝染的。毕竟动不动就跑到学校讲一讲有关于火之意志的问题，然后温和的对待每个上前问话的学生。 如果是家里比较困难的孩子，还能得到蓝染的登门拜访和勉励，甚至有几个哄堂大孝的去问自己爹妈什么时候死的，被亲爹妈吊起来抽了一顿。蓝染在木叶就是有着这样的名望。 只是一谈到蓝染，旗木卡卡西就总有种兴致缺缺的感觉。 跟着两个人一起跑到神社里面草草的做了礼拜，双手合十许了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愿望之后，在逐渐暗淡的夜空下，三人就此分别。 对于卡卡西来说，这次所谓的新年跟往年比较似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一样的都是在生活中，一样的都是自己孤独一个人。父亲那时候就经常出任务，而自己往往单独生活。 想到了这里，卡卡西鬼使神差的向着木叶的墓地走了过去。 在这庆祝的日子里面，墓地里也并不是空无一人。 很多人在庆祝自己的生活过去了一年，但是也有一些人希望把自己的事情，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说给自己更在意的人听。 面对那些看着墓碑沉默的人群，卡卡西悄无声息的向着墓地的深处走了过去。属于他父亲，旗木朔茂的坟茔此时此刻已经被修缮一新了。 他的父亲不再是因为什么羞辱的任务中放弃而死去，在很多人眼中，旗木朔茂已经是隐姓埋名，为了木叶的生长而甘愿自污的英雄。三代目和蓝染一起联手操作，将这份消息压了下去，然后声称旗木朔茂是木叶的英雄。 那些老牌上忍和当年的人们当然都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情，但是对于后来的人来说，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和说法了。 甚至还有一些被感动的人主动过来，像是赎罪一样的重新修缮了旗木朔茂的坟头。 而看着那光洁而又有些陌生的坟墓，卡卡西在这新年的日子里又一次叹了口气。 “父亲，你说蓝染真的是错的么？” “……” 没有任何人回答，但却已经有人听到。 在坟墓的边缘，穿着纯白色羽织，背后有着十一标志的狸猫面具男人沉默不语的蹲在那里。 旗木卡卡西看得到这个颇为熟悉的男人，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双眼看着那坟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其他人在说话。 “如果善意的欺骗能够安抚人心，那有些人就应该一直待在阴影中。” “如果觉得这样是好的，那就应该不再出言，继续保持沉默。” “但是，我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好的，什么才是不好的。” “蓝染告诉我，我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的选择。我至今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意义。但是我觉得，现在是新年了，我也应该来看看你。” “既然已经看完了，那我就该走了。” “保重。” 看着那坟茔，又看着那沉默的穿着羽织的男人，卡卡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走回了蓝染的庭院。 第六十四章 新年过后就是生活 “早上好，卡卡西君。” “……” “为什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了么？” 看着那一脸微妙的旗木卡卡西站在撰写室门口的样子，蓝染很是和颜悦色的问道。 “今天可是新年的第一天，如果想要尽快和同伴们出去玩耍的话，还是要抓紧比较好。毕竟研究小组也只是给了年后七天的假期，对珍爱的人来说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这么啰嗦看起来确实是真人。” “嗯？怎么了？” “没什么。” 面对正端坐在撰写室中，周围都是字画颇具一番气势的蓝染，卡卡西张了张嘴，然后把想要问的东西咽了下去。 本来旗木卡卡西想要问问过年的时候蓝染到底去哪里了，毕竟大家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野原琳之类的女粉丝在回去的路上就差堵门了。 结果睡了一觉早上刚醒来，就看到蓝染跟npc刷新一样直接又坐回了撰写室。本来打算问一下，但是卡卡西转念一想，自己跟蓝染之间的关系也比较微妙，结果就这么卡在了这里。 对于蓝染这个人，旗木卡卡西的心情真的是非常微妙。 实际上这么长的时间接触下来，卡卡西也差不多明白蓝染说自己就是个中忍之类的说辞就是放屁了。 你那么多理论研究和禁术秘法往那边一摆，你说你什么都没研究，纯理论，这就跟周围全是尸体你站最中间然后说自己什么都没干他们忽然暴毙了一样离谱。 只是，这都快一起生活半年的时间了。在旗木卡卡西的生命之中，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算是占据了从人生有记忆开始到现在差不多七分之一的时间。但是蓝染惣右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对他不利的想法。 一般来说，你看嘛，一些幕后黑手想要拿仇人的儿子往往是要灌输什么仇恨啊，什么恶意啊，比如说追求一种扭曲的快乐，让敌人的孩子叫自己父亲啊，这样的。但实际上蓝染什么都没做，就是字面意义上的保护他。 而且还给他续了在忍者学校上学的时间，给他开放了各种理论和禁术的拓展阅读。对于卡卡西的一些突发奇想也会给与全力的支持。而至于在人生方面的思考，他甚至没有给任何所谓的倒向或者选择，反而把一切都交给了卡卡西自己，让他自己选。 按照蓝染的话说就是，虽然卡卡西年纪尚且幼小，但是同样也是一位有着自尊和自信的忍者。他不会替一个有着自己想法的人做出选择。 这种发展让卡卡西着实有点整不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感情和状态去面对蓝染。 很多时候他不说话不是因为装酷或者不想说话一类，而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蓝染这种明知道有问题，但就是做的滴水不漏井井有条，什么问题都没有的人。 所以看着端坐在撰写室中，开始处理近期堆积的文书的蓝染，卡卡西憋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了一句。 “其实村子里有很多人都喜欢你来着。” “是吗？那可真是荣幸。” “也有很多人想要和你一起去过节，然后新年许愿什么的。大家实际上都很在乎你。” “嗯，我明白。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我的工作能够让大家感到开心快乐的话，如果我的努力能够让世人更加安定和平，走向进步的话，那就是我努力到现在的理由。” “……” 不对吧，你努力到现在完全是为了你自己的想法才对。 看着面前那个应付了两句之后，就开始重新处理公务的蓝染，卡卡西脑子里总有一种烦躁的感觉呼之欲出。 卡卡西想要对他说点什么，想要质问他点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怎么质问。他不是没有勇气，而是没有证据。如果真的有了证据的话，恐怕他就能放下心了。 但是，不论是父亲的考虑亦或者是村子的考虑，卡卡西也只能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只是卡卡西在这春年并没有说什么，蓝染却反而开了口。 “实际上，你并不需要顾虑太多。卡卡西君。” 在这完全没有过年气氛，依旧是平和淡雅的庭院之中，蓝染坐在案板前面，轻声说道： “你只需要说出你自己的想法，你内心的真实就可以了。顾虑太多，思考太多，往往就会造成太多的误会和尴尬。想要交流的话，直接说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就可以了。” “那父亲真的是自杀的么？” “是。” “……” 平静的对答，干脆利落。 但却犹如雷鸣。 听着蓝染那毫不犹豫的话语，卡卡西僵在了原地一刹那。 似乎就是为了打破卡卡西心中那最后一点点残存的，还算是存在的幻觉一样，蓝染推了推眼镜，坐在撰写室中沉声说道： “不仅仅是在你面前自杀，卡卡西君。他没有被任何污染，也没有任何的强迫，仅仅是自身无法接受现实，所以就选择了在你面前死亡这个结果。” “没有幻术，没有肉体改造，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出于自己内心的，最真实的选择。当时舆论还没有彻底传播开来，主要是在双方之间发酵斗争，而你父亲的死，则是彻底坐实了这一切。” “最终收尾人是我，我负责将这一切重新结构，整理，掩盖。但这种事情，你应该明白，卡卡西君。他是死在了你的面前的，真真正正的死去了。没有什么奇迹，他是回不来的。我相信聪慧如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才对。” “……是。” 看着那依旧温和笑着的蓝染惣右介，那看起来身材矮小的白发的身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就好像是心中放下了什么重担，又好像是真的意识到了什么一样。就连卡卡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或许只是他一直以来都不甘心自己那如同神明一样的父亲，最终会选择这样的一个死法。但是在蓝染口中，他从来，也一直都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如果要骗自己的话，那恐怕早就已经骗了自己无数次了。而更重要的是，他给了一个另外的答案。 “那，卡卡西君，新年的梦想，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 “那也是朔茂君自己的选择，而你没有必要去做什么，或者去面对什么。虽然朔茂君是你的父亲，但是他也做出了属于他的选择。” 对着似乎有些怅然若失的卡卡西，蓝染把视线重新放回了桌面上的文档，低声说道： “这就是成长，卡卡西君。有些时候你所期望的事情并不会发生，你觉得真正伟大的人，恐怕也比你想象中要脆弱。或许对于他人的爱让你蒙蔽住了双眼，但是现实是不会骗人的。” “这个世界不存在什么奇迹或者偏信，有的只是无可争辩的，最纯粹的事实。朔茂君就是在自己的思考之下，做出了那样让所有人都心痛的选择。而卡卡西，你不论怎么去想，怎么去美化，那都是客观上存在的，无可争辩的事实。” “你的父亲相比较你，选择了自己。这就是你想的所有问题的答案。不论你怎么去理解，怎么去宽恕，这都是真实存在的‘结果’。作为研究人员，卡卡西君你应该明白的。当事实结果和理论并不符合的时候，经过多次比较试验确认事实无误，那错误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明白。” “……那当然是理论错了。” 自己的父亲，那曾经敬若神明的父亲，确实在当时没有想到过自己。 他只是像是那个身影一样，只是一个自顾自的人罢了。 虽然有点冰冷，而且带着某种心痛的尖刺，身为旗木朔茂儿子的卡卡西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怎么说呢，虽然很奇妙，但是却也有了某种程度上的安心感。就好像确定了有什么事情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确实是对面的问题一样。 对于这种安心感，卡卡西不得不说自己确实是感到有些愧疚的。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但是又有一种莫名的怅然，因为那逃避了一切的男人，同样是自己的父亲。 所以没有必要去理解他的选择，只有事实是存在的。那么就从今以后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虽然有些残酷，但是，这应该是卡卡西最能接受的新年礼物了。 那么，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事情，似乎也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了。 “那我就先出去了。你继续工作吧。” “啊，对了，卡卡西君。” 坐在撰写室中开始处理文书工作的蓝染忽然对着将要离去的旗木卡卡西说道： “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今天下午有一次云忍村的外交照会，我会带你一起以静血装和动血装开发者的身份参加会议。这是一次云忍村的外交会议，级别比较高，你到时候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如果你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的话，可以说一下。” “……诶？” 你说好的新年没工作呢？！ 看着那一脸平静的蓝染，卡卡西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第六十五章 云忍的外交风格 新年外交会，这种事情对于蓝染也说也是非常新鲜的一件事。 原本的世界之中自然不必多说，平民百姓根本没见过。而哪怕是尸魂界的蓝染，也没有说是有什么外交照会之类的说法。 毕竟东梢局和西梢局之间还是有点距离的，大家彼此之间不能说是老死不相往来吧，只能说是彼此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认知。尸魂界广袤无垠没错，但是外交活动却并不是在处理范围内，更多是整体行动。 所以这种在外交范畴的新年宴会，对于蓝染来说还真就是第一次。只是相比较来说他也不算太紧张，毕竟这都是在他一手推动之下打造出来的政治格局，而这样的格局会延伸出来的事情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害怕或者恐惧的事情。 如果要是因为这样推演出来了一些政治活动和风俗习惯，似乎也是观察的一个好点子才是。 “……一定要我跟着去么？” “你可以不去的，卡卡西君。毕竟你年龄上还是一个小孩子，保护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我还是去吧。” 苦着一张脸换上了白色的长褂，蓝染和卡卡西并肩行走在被忍者们看护的小路上。 同样是新年的第一天，这些忍者们也没有任何的假期或者福利，而是尽职尽责的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看着有些稚气未脱的忍者们的表情，卡卡西也不在说什么。 相比较这些正儿八经站岗的还有那些工作的，他们两个过去吃饭的好像还真就不算什么工作。只能说是去吃点东西罢了。这种政治方面的场合，往往就需要几个看起来很有名望的摆件。他们俩就是去当个摆件的。 实际上这一次新年照会也不算是突发奇想，而是一些人有心撮合出来的。 在如今这个开始僵持的环境之中，原本的外交照会的理由和队伍似乎都已经开始显得有些危险，以往亲自奔赴的忍者队伍现在往往可能造成灭村的危机。 所以从原本的外交使团，现在经过各方商讨之后，就变成了有些忍界特色的接待团队。每个大忍村都会买下来一些建筑当做专门的传讯大楼，用以传递各种讯息和外交消息。这些忍者们将会在各大忍村的监控之下工作。 人们都很清楚这些人是谍报工作的核心，而木叶也很清楚这些人就是为了重新安插棋子才找到了这个理由。但是没有办法，木叶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和整个世界脱节。一部分的外交使团的存在是必要的，而他们肯驻留在一个办事处不再扩张，对于木叶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而这个制度顺利运行了数个月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让各方感觉到非常恐怖或者十分激动的事，所以也就算是捏着鼻子这么运行下来了。 云忍这次组建的新年例会实际上是和其他几个大忍村同时组建的分布场合。而每个大忍村都有和木叶的新年例会，只不过是过去的摆设并不一样罢了。 砂忍村的负责人是三忍的自来也和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两位长老。岩忍村的摆件是其余的两忍还有宇智波家的当代族长。雾隐则是火影亲自过去接待对话，因为这个忍村实际上和云忍联系的并不紧密，三代目认为它是可以拉拢的环节，所以做出了重视的姿态。 而云忍村对应的，就是蓝染和旗木卡卡西两个人，还有一批血继限界的忍者们在周围。 说是重视云忍村如何如何，但实际上算是某种程度上对云忍村外交力量的施压。有着一批精锐忍者压阵，再加上技术天才的蓝染和卡卡西，不论从什么角度云忍都讨不到好处。 木叶也算是清楚云忍到底是什么狗东西，他们表面上看起来豪爽大气光明磊落的模样，但实际上下黑手一个比一个黑，各种肮脏手段理所当然的就能用出来。虽然住的地方依山傍水仙气缥缈，但人的行为实在是不敢恭维。 如果在外交照会上有了什么压制住木叶的举动，那指不定能整出来什么活。所以只有当全方面的碾压才能够让云忍闭上嘴巴老老实实的呆着。而很明显的，木叶繁杂而且现在团结起来的血迹忍者，再加上如今局势改变者蓝染，就能够压制住他们的狂妄和幻想。 至于他们突然搞什么吹捧年青一代之类的怪事情，卡卡西也能够直接以七岁之身开发动血装来直接按掉他们不切实际的吹嘘。 所以严格来说，蓝染和卡卡西确实是没什么工作的，要不是云忍非要折腾，他们现在就是在家里过节混吃等死。 不过所幸的，他们看起来确实是有点震慑力的。 在繁华的会场之中彼此通告了姓名之后，面对蓝染惣右介，旗木卡卡西，木叶各大传承忍者和血继限界拥有者的名号，对面看起来发型不一看起来就很有个性的忍者们很明显收敛了许多。 他们云忍确实是打算在这种场合上明里暗里踩木叶一脚来着。虽然云忍看起来豪放粗狂，但是他们可是非常明白舆论和宣传的重要性。在实力没有产生断代的情况下，舆论和宣传能够让自己的一方迅速提振信心，不让工作被情绪击垮。 但是相对的是，他们名声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毕竟谁都不喜欢有事没事来恶心自己的癞皮狗。 不过嘛，毕竟是云忍。 这些人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露出了一副豪放热情的模样，邀请众人进入酒宴会场。 只是等到了会场里面，看着桌面上那些三瓜俩枣，还有那些看起来好看根本不怎么好吃的东西，卡卡西叹了口气。而这种动作很快就被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忍者注意到了。 “哦呀，是旗木卡卡西，动血装的研发者，对吧？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的么？” “啊，没有。只是这些东西有些不和我的胃口。” “不合胃口吗……倒也不是什么问题，甜点和肉食都在后厨那边，要不要一起先去偷偷拿一点？” “蓝染，他们说要带我去后厨一起拿点甜点，你怎么看？” 对于这种明显的邀请，卡卡西二话不说对着那边谈笑风生的蓝染发起了大召唤术。 看着那表情有些尴尬的黄发忍者，卡卡西面无表情。他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随便接受外人的邀请。 而蓝染这种一看起来就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的家伙就是卡卡西最好的挡箭牌，直接拉过来准没错。不过那个黄发忍者到没有事情败露的感觉，只是老老实实的领着他们到后厨。 然后就像是随意的闲聊一样，他看着蓝染和卡卡西随口问道： “还是一个小孩子啊……不过静血装改装是你开发的，所以你身上也有静血装吧？蓝染那边也有？” “是啊。怎么了？” 看着那高大的云忍，卡卡西有些不满的挑了挑眉毛。 “事先说明，静血装就是我们开发的，而且现在的防御能力已经超乎了你们的想象，我建议你不要做什么小动作。” “小动作？不会不会，我们怎么会做那种小动作呢？只是，怎么说呢，你们能抵抗和防御那种攻击的话，就真的太好了。不然的话我还在考虑是不是换一种做法呢。” 面对卡卡西自信满满的表情还有一脸平淡的蓝染，这个云忍村的忍者微微一笑，看向了站在后厨角落里的几个忍者，忽然猛的拍在了地面上。 而几乎在同一瞬间，就像是激活了某种体内的本能反应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数个云忍忍者几乎是同一时间将手掌按在了后厨的地面上，无数的黑绳文字从掌心蔓延四周，将整个后厨房间包裹起来。 一种时空忍术独有的波动性在一刹那间开始在房间内回转，一时之间甚至让时间都产生了某种歪曲的感觉，让场内的手印叠加了数次后才让光芒传递出去。而蓝染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在这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内发生的一切，推了推自己的眼睛，露出了一个有些奇妙的笑容。 “就是现在，发动吧！” 黄发忍者低吼一声，整个身体和后厨周围的几个忍者一起顿时焕发出了光亮。 “什——” 不只是火影一方的人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甚至就连很多云忍一方的人也同样有着惊讶的模样。 但是相比较木叶的动作，云忍这些人的反应要更快一点，下意识的将那闪耀着光芒的阵法保护在身后，宁可用肉身抵抗也不愿意让破坏性的无印忍术直接摧毁那些圆圈。 而在一秒钟后，一抹巨大的白光霎时间出现在了几个云忍围成的空间之中。光芒闪耀之下，蓝染惣右介和旗木卡卡西已然消失在了这片场馆之中。 第六十六章 天送之术与遣返 如果蓝染惣右介知道原本的剧情的话，他就会发现这个天送之术和原本火影之中的天送之术的异常。 在原本的火影忍者的世界之中，天送之术是一种长时间超规格传送技术，但是并非是时空忍术，而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手段加速物体，直接将物资投放到固定区域的技术。 能够承受天送之术的人只有开启了百豪之术的纲手，三代目雷影，四代目雷影等区区数人而已。但如今，经过云忍村特殊改良过后的天送之术已经有了时空忍术的波动性，甚至在蓝染的感知中，甚至有了一些类似操纵时间的感觉。 数十个繁杂的手印和阵法在膨胀的时空间之中以外界观测的角度一瞬之间完成了结印，画阵，输送查克拉等一系列动作。原本需要准备的天送之术在如此的改良下，已经成为了云忍村最重要的战略术法。能够以雷光般的速度突袭这个世界的任何区域，然后再用闪电般的速度再次召回。 虽然查克拉消耗量会因此变得极为恐怖，几乎无法完成任何忍术破坏型任务，但是这份战略行动能力已经足够震慑各大忍村。 而且他们传送的恐怖是因为要回来所以不能施展忍术进行消耗，可如果投送的是死士，那就不用在乎那么多了。 就跟现在的场面一样，几个云忍的死士突然暴起，将蓝染和卡卡西投送到天送之术内部，开始进行传送。 “根据时空现象，大概在体感时间三分钟后我们将会抵达云忍村。很精妙的构思，在不损失运输速度的前提下，让人可以对战场有着整理时间和心态的调整。虽然只有三分钟，但也足够了。” 在一片漆黑高速运转的空间之中，蓝染惣右介看着左右几乎无法辨识的混沌风景，有些赞誉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身侧的卡卡西微笑着说道： “怎么样？卡卡西君？面对忍界最真实的一面，你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吗？”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不会，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大概率的事件。” “什么叫做大概率事件啊……” “因为云忍的行事风格和村落的特色，我断定他们会在这时候发起攻击，所以提前叫你来看一看，开阔一下视野。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 “已经没有办法发言了吗？真遗憾，但是这确实是让我很欣慰的事情。大家还没有纯粹的进行表面的研发，而是采取行动和研发同时进行，真的是很不错的生命力。” 看着那死命支撑着静血装，让周围的波动不伤害自己身躯的卡卡西，蓝染推了推眼镜，有些欣赏的看向周围扭曲的时空。 云忍村如今开发的天送之术并不是单纯的输送技术，这是云忍村的战略核心，因为将对人的伤害削减到了可以用静血装进行支撑的程度，所以云忍村掌握了难以想象的战略机动性。 这种机动性并不仅仅是在于人，而是在于全方面的机动。运输，投送，战略要点转移，机密货物的转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云忍村的天送之术将整个云忍连接成了一个几乎无视距离的整体，只需要短暂的时间就能够以绝对的战略优势抵达战场。 但，问题在于，木叶也并非是绝对的毫无还手之力。 就像是蓝染表现的那样，这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一个有趣的小事情罢了。 “一个没有标注的天送之术送达了，来源是木叶使节团……谁？” 看着那被传送到平台上，瞬间被禁锢在原地的两个身影，负责处理货物的云忍忍者有些惊讶的看着场地中已经快跪倒在地的白发少年和饶有兴致的青年。 在脑海中对比一下之后，这个负责指挥的忍者下意识的按下了广播喇叭，然后指着他们大声叫道： “是蓝染惣右介和旗木卡卡西！快点施展空罗和天送技术！我们的外交使团把蓝染和旗木送过来了！我们这次赢定了！” “赢定了？” 但是看着那接二连三从天而降的光芒和内部的忍者们，蓝染却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速胜论与速败论都是一体两面的，忍界的人并没有漫长的耐心去研究或者整理一个计划，只是单纯的会通过感情来行事。” “我本以为云忍村应该是早就已经做好准备的，但，不行啊。这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么？这样的话我倒是对你们的评价降低了不少。虽然看到机会出手是件好事，但是下层忍者一意孤行，却是中央管理能力的缺失。” “各部门整合没有完成，查克拉方面的联合运用也只是在初级阶段，这样的话就算是打起来，也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果然是黑天鹅事件么？虽然在我的判断里应该是云忍村直接出手的，但是现在来看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战略决策。让人失望。” “什么？你在说什么天鹅不天鹅的！现在你们可是到了我们的地盘！” 看着那周围无数雷鸣之中传送到位，团团将整个货运高台包裹起来的云忍忍者们，那个负责看守高台的云忍顿时有了底气，指着蓝染喊道： “如果你要是投降的话，我们还能保你不死！毕竟你这家伙和那个小孩脑子确实是好使，为我们做事的话也能当个大长老当当，但是如果不听话的话，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就连劝降都是这样的说辞么？一年的时间，想要让你们进化的更高一层，似乎也是有点困难。” 可惜，这不是更显得无趣了么？ 看着那些周围闪耀着静血装，脸上开始涂抹液体的云忍忍者们，蓝染的脸色闪过一丝失望。 就好像是看待一群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实验动物一眼，蓝染脸色温和的转头看向了在旁边刚刚脸色有点好转的卡卡西。 “你对此怎么看？卡卡西君？从你的角度来看，我们应该怎么做？你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怎么应对，才能脱离云忍的威胁？” “这算是……考试吗？” “啊，姑且算是一种简单的考核。毕竟我给出的提示已经那么明显了，你应该不会做错才对。” “……” 因为你自己的实力很强吧，所以才这么悠闲。 看着身边装模做样的蓝染惣右介，旗木卡卡西不好评价蓝染的心态。 但是看着那些越来越多的雷光之中闪现的云忍，还有地面开始铺设的密密麻麻的如同蝇文一样的符印，卡卡西还是喘了一口气，抓出了白色长袍上的标志微微一按。 而在下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失重感开始出现在了所有人的心头。就好像是重力在某种时刻一刹那之间消失了一样，莫名的空洞感开始在所有云忍的脑海之中蔓延开来。而那一开始就盯着转运台的云忍则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叫。 “影子！他们的影子流淌下来了！” “……是的，利用我们的技术重新回归，这就是正确的答案。” 看着那些手快的云忍投掷过来的那些苦无和手里剑，不论是蓝染还是卡卡西都没有躲避的意思。 就好像是打穿了一串空气一样，两人的身躯上泛起了点点涟漪，折叠的空间在一瞬间将那些伤人的道具投放到了两人的身后。 之前也说过，既然面对云忍的能力，木叶有着能够反制的底气，这才是战略对峙的首要因素。他们确实是被召唤到了云忍村没有错，但也没说不能返回。 倒不如说，从最开始，研究这项技术的，就是木叶才对。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们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手段，就敢和拥有传送技术的你们见面的胆量呢？” 看着那些开始结印用忍术攻击的云忍们，蓝染温和的笑着，看着他们，就好像是看着一群努力的孩子给自己的导师释放烟花一样。 “顺便一提，这可不是逆通灵之术，云忍的忍者们。普通的攻击和法阵是干扰不了已经在影子之中开始回归的我们的。还是需要更多的研究才可以。” “你们很不错，有着决心和意志，而且面对各种危险勇于出击。但是，真遗憾，在没有情报工作的支持下进行的袭击，就跟在黑暗的夜色之中去赌自己是否集中猎物一样。” “确保自己不会被伤害，然后让敌人受到伤害。基于这个逻辑，才有了各种技术与情报的存在。一方是确认自己的能力如何，一方是确认敌人的情报如何。在确认自己与敌人作对没有好处的情况下，就会停止战争。所谓的和平。就是这样的东西。” “今天的课外教学就到这里，该回去了，卡卡西君。距离真正做事，恐怕还要两年左右吧。” 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的等待时间啊。 蓝染微笑着推了推眼镜，而在他的身后，无数争吵着的云忍忍者仿佛舞台上的演员一样，与他们隔离成了两个次元。 “……不愧是蓝染惣右介，改变忍界之人。就算是面对一个忍村也毫无惧色。” 然而，在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咆哮，璀璨的光芒骤然在人群中闪耀。 “但是，你傲慢过头了！地狱突刺，一本贯手，无空！” 第六十七章 黑棺 有人说，自然界最快的就是雷光，那忍界最快的，就是雷影。 雷遁铠甲，查克拉活性化，以及最近的查克拉技术理论支持的查克拉流动化。 甚至动作要比声音更快，在说话的时候，雷影那高大的身躯就已然裹挟着无数电光冲到了蓝染面前，伸出了一根手指刺向了那翻转的空间。 地狱突刺一本贯手，是三代目雷影赖以成名的绝技。 而无空，是在一本贯手之上三代目雷影开发的更加纯粹的攻击形态。 以强大的雷遁查克拉集中在一点高速旋转，制造出无坚不摧万物贯通的粒子流束，扭曲时空的同时将面前的敌人彻底贯穿摧毁。 只是刚刚一接触，在整片空间之中就传来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刺耳摩擦声。在所有人下意识捂住耳朵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音，整个天空仿佛玻璃一般破碎开了一片皲裂的纹路。 无穷的雷光在下一瞬间像是被无形的墙壁阻挡一样，在所有人的眼前张开了一张蔓延天际的雷网。刺耳的尖啸和轰鸣的雷声窜入天空，传来了一阵阵轰然的闷响声，却在那虚无的屏障面前折戟沉沙，只能徒劳的制造出无穷的浓雾向着四周蔓延。 ‘成功了么？还是失败了？’ 看着那涌动着迷雾的货运台，云忍们有些紧张的看着那片区域。 而影影绰绰之间，浓雾因为空气的抽离和倒灌在有些凄惨的啸叫声中搅动消散。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还矗立在原地，没有移动。只是在那庞大的浓雾之中，男人低沉优雅的声音却再度缓缓响起。 “……很不错的气势，是叫‘艾’，对么？历代雷影似乎都叫这个名字。这是云忍的传承。” 真空内爆带来的内卷的大风逐渐将烟雾吹散，蓝染惣右介的面孔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温和的笑着看向了眼前高大漆黑的身影。 “转录通灵确实是被打断了，但是，你用的并不是特殊的技术，而是本身强力的身体利用查克拉活性化理论后，通过强硬的转子来短暂的歪曲时空。这是不受约束的空间扭曲，从技术的角度来说真的是不合格。” “不论技术是好还是坏，只要有用那就是好技术。” “实用主义者吗，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很多时候，对理论的了解往往会让使用变得更加快速方便，只是一个善意的建议。” “……” 雷影艾并没有说话，他只是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面前一脸微笑着的男人。 号称贯穿万物的一本贯手，在同样的一根手指面前折戟沉沙。 白皙，细腻，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忍者，甚至不像是一个武力派的手指与缠绕着无穷电光，几乎可以贯穿空间的一本贯手互相抵消。 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绝在了两个人之间，三代目雷影那近乎无穷的雷光挣扎盘旋，如同蛛网般四面八方蔓延，试图越过那看不见的墙壁，却只能在天空中制造出一株璀璨的雷光网，却对一线之隔的蓝染惣右介无能为力。 “缚道八十一，断空。” 看着那面前有些苍老的三代目雷影，蓝染推了推眼镜微笑着说道： “那么，稍微来一点乐趣吧。” 用左手的一根手指抵住了传说中无物不破的一本贯手，蓝染笑着用右手指向了面前的浑身上下电光闪耀的雷影。 “破道之九十，黑棺。” 伴随着蓝染不带感情的低沉声音，从虚无之中延伸出了数条笔直的黑线。 那些线条充斥着一种矛盾诡异的感觉，明明是全黑色，但是却散发着危险的盈盈紫光。看似好像行动缓慢，但却将反应能力几乎如同闪电般迅捷的三代目雷影笼罩其中。 而在那些线条并拢的一瞬间，就好像是黑色的灾难，几乎与山峰等高的纯黑色的帷幕霎时间矗立在了所有目瞪口呆的云忍面前。就好像是真正的某种奇观，亦或者是天象一样，那黑色的巨大墙体高耸入云，覆盖了眼前的一切。 甚至就连呼啸的风声都被那巨大的棺体阻拦，全世界在那一刹那只剩下了一片寂静。 云忍们惊恐的看着那笼罩了整个视线的黑色墙壁，没有办法发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有点超出他们的思考能力。 印象中仿佛天下无敌，只能被削弱或者引导才能出现问题的雷影在正面的一本贯手无空的攻击下居然没有办法伤到对面分毫，反而被他用一种奇怪的术禁锢住了。 甚至都不用感应，只是凭借着直觉，就能够体会到那黑色的框体之中无限奔流着的恐怖重力乱流，像是机器碎布一样撕扯着里面的内容物。 但，可能是半晌过后，也可能是下一瞬间，从那巨大的黑棺内部传来了一声刺耳的敲打声。 ‘咚！’ 黑色的框体发出了些许震颤。 在众人面前，那黑色的墙壁上出现了稍许皲裂的纹路。 而在云忍们精细的目光下，一连串的敲击声不断的从黑棺内部响起。 从原本的缓慢，到后面的急速，最后是练成了一串的颤音。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破碎声，那巨大的黑墙竟是被一根手指硬生生的凿碎。 浑身上下缠绕着斑纹，仿佛燃烧一样的查克拉在四周流淌，三代目雷影艾在所有人惊喜的目光下，缓缓的走出了黑色的框体，重新站在了阳光下。 “呼……” 吐出了一口白烟，浑身的斑纹缓缓的消退。 踏过残破的黑色的碎片，三代目雷影艾缓缓走到蓝染面前。 双手抱胸，低头看着眼前那有些惊讶的青年，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发出了一阵豪迈的笑声。 “哈哈哈！！！什么所谓的中忍，什么根本没有攻击的能力，你这不是很能打吗？小子！不过！” 笑容瞬间化作怒意，雷影艾用力拍着自己的胸膛发出了怒吼。 “这种细微的重力乱流，休想对我造成伤害！” 就算是卑鄙也好，就算是无耻也好，怎么都无所谓！ 只要让自己的村子，只要让孩子们能够露出笑容的话，那自己背上怎样的骂名都无所谓！ 在山区的孩子们过着怎样清贫的日子，在没有村落的时候大家是什么样子，三代目雷影艾依旧历历在目。是雷影，是团结的村落才让他们在这看似山清水秀的死亡山林之中存活。 所以，卑鄙也好，无耻也好，那是能够活下去，而且还是很简单就能活下去的优秀者才能说下去的台词。而他们这种在山区之中挣扎活着，只能表现出无比的强力，不然就去死的忍者们，没有第二种选择。 所以，要杀了蓝染。 不能再让这种恐怖的人才在木叶继续发展下去了。 哪怕代价是自己的生命也一样。 “雷狂——” 无数的斑纹再一次在高大的身躯之上绽放，像是彼岸花一般迅速盛开，几乎凝结成实质的查克拉汇聚在雷影高高举起的拳头上。 “地狱突刺，无空贯刺！” “——不，已经造成了。伤害。” 待在原地的蓝染抬起头看向了浑身燃烧着查克拉的老人，面色怜悯。 “再这样下去的话，你真的会死的。艾。” “你说什……” 怒视着蓝染的高大老人在一刹那间体内发出了一系列噼里啪啦的响音。 就好像是一个用力过猛而碎裂的瓷娃娃一样，明明周身缭绕着坚不可摧的雷遁盔甲，拥有着全忍界最强的矛与盾，但是三代目雷影艾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身躯。 在所有云忍近乎恐慌的视线下，他的皮肤龟裂开来，隐约的似乎透露出皮肤下面血肉分割的情况。体内的血液，查克拉，依旧在流动着，可那种流动，却充斥着一种人工加持的味道。 那些查克拉破碎细小，但却勉励维持着整个雷影的身躯，让他庞大的能量不会失控暴走。无数的自然能量和雷影本身的查克拉几乎混合成了一个巨大的爆弹，在雷影几乎绝望的麻木目光中，在他的心脏上缓缓跳动。 他输了。 毫无疑问。 “我惊讶并不是因为你的能力，而是因为你的顽固。就算是为了你的人设，我也不推荐你继续大吼大叫下去。会拉着云忍一起死的。” “……” “已经明白了吗？维系你生存的，并不是你自己，而是我。接下来如果接着要动武的话，你的身躯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查克拉炸弹，炸毁方圆十公里内的任何建筑和没有你的防御力级别的忍者。但，如果你不轻举妄动的话，那么三天后，你就会自己复原。” 看着那呆呆的矗立在原地，似乎被定身了一样的三代目雷影艾，蓝染有些怜悯的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了一脸平静的卡卡西。 “虽然出了一点差错，但是总归还是要回去的。” “反膜。是我根据某种独特的生命体的本能所研究出来的特殊的技术。逆通灵技术过于容易受到干扰，所以需要一定的安全的空间。” “运用这种技术还为时过早，但是，作为战略储备的一部分，确实是已经可以使用的技术。这也是火之意志的一部分。” 在卡卡西信鬼都不信你的微妙眼神中，蓝染看着已经面露骇然之色的云忍们微微点了点头。 “再见了，云忍的诸位。祝愿你们新的一年里能够创造更多让我感到惊喜的东西。” 一层璀璨的金色光膜将蓝染和卡卡西的身影笼罩，反重力一样的缓缓升入到了半空中的黑腔之中，悄然消失不见。 只有那冷淡的话语依旧在云忍村回荡。 “有想法是好事情，但是实力尚显不足。” “现在的话，还不行。” “还远远不够。” 第六十八章 轩然大波 新年过去没多久，一个传闻就传遍了整个忍界。 云忍试图在新年大会上直接把木叶的核心技术人员用天送之术直接送到云忍老家，结果被人家逆通灵回来了。白搭上了一个使者团和好几个上忍。 这种故事听起来十分离奇曲折，一般正常人绝对做不出来，但是一想到是云忍干的，似乎就有了那么几分可信。再加上诸多大使馆人员佐证，在云忍会场看到了天送之术特有的流光痕迹，似乎也证明了云忍真就在新年干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对此，忍界各处加班的谍报工作人员叫苦连天。你就不能选个好时候去老老实实的搞点正经的活，就不能别整这样奇奇怪怪的活么？而且人家木叶逆通灵技术摆在那，直接在老家叫回去不就得了，就非得死抱着你那脑瘫天送之术不撒手是吧？就觉得自家的术式天下第一，谁都不好使？ 对于这种消息，云忍那边也表达了态度，说我们是盛情邀请旗木卡卡西和蓝染惣右介去往云忍村做客，大家商量了一下之后友好协商送走的。 甚至还在上面加了很多诚恳啦，真挚啦，如果有必要的话希望他们可以永久居留啦，诸如此类的话语。 看起来那是非常的没有问题。听起来也是一样。 当然具体事情大家都很清楚，就是天送之术偷人结果被人逆通灵回去了丢人现眼。 但是云忍如此厚颜无耻不要脸皮，大家也没有办法说些什么。他都这样了你还能怎么做？就只能顺从他。 不过除此之外，从云忍那边还传来了有关于蓝染惣右介的情报。云忍的诸多使馆成员和工作人员信誓旦旦的声称在云忍的平台上发生了一起恐怖的大战，三代目雷影身负重伤无能狂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蓝染惣右介离开。 但是事后经过诸多忍村复盘之后大家判断，可能是因为蓝染惣右介的查克拉技术让云忍那边吃了个狠的，不然不至于如此。至于云忍那边雷影重伤，被蓝染一招秒了之类的消息，各大忍村姑且觉得应该是在扯淡的。毕竟蓝染真那么强的话，火影现在就是他，忍雄又不介意打辅助。 一招秒了雷影是什么级别？忍界的最强之矛和最强之盾的集合体。估计当初忍者之神复苏也没能确认直接正面作战一招秒了三代目雷影。你要有这个实力，你现在跑到各大忍村宣布自己是千手x间继承人，要求各大忍村纳头便拜估计也没什么人反对的。蓝染看起来二十多岁年纪轻轻，要统治世界早就统治了。 还在这等着干嘛？看大家伙玩游戏找乐子吗？ 虽然说各大村落情报部门对于蓝染的评价依旧是中忍上忍水准，但是对于蓝染的特殊技术却给了特别的标号。 鬼知道他对抗雷影用的到底是什么神秘科技，但是目前可以确认的是，云忍方面确实没有任何试图报复或者叫嚣的活动，这对云忍来说是极度不正常的。 以前云忍吃了什么亏恨不得直接杀奔过去灭了人家满门，可现在云忍坚持声称是邀请蓝染进行友好访问，对于自己的事情那是只字不提。或许从这方面来判断就已经有了一定的答案。 至于云忍脑子抽筋直接天送之术拽人这种事，实际上各大忍村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云忍这种事情真的干了不少了，它能够在那种穷山恶水山沟沟里面迅速发展，靠的就是一手坑蒙拐骗。反倒是打出了木叶的不少东西，让人觉得有点意思。 不过相比较云忍那边的鸡飞狗跳，木叶这边很明显就有了大国风范。 不咸不淡的训斥了两句，边境上不痛不痒的干掉了几个云忍的边哨站，再百般无聊的剁了云忍的使节团和上忍，然后很是诚恳的表示他们畏罪自杀了，换下一个使节团。 应对之中无处不彰显了木叶的平等热情的态度，就是云忍那边的回复有点不友好，又是叫嚣打叫嚣杀之类的。木叶的回应也是很淡然的往云忍那边丢了几个逆通灵坐标干掉了一批忍者，表示有种就来打。 雾忍签的是防守条约又不是进攻条约，再加上这事情干的确实有点不地道，两边扯皮了一番之后，似乎也就归入了平静之中。 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保持在一个冷静考虑的阶段。 就好像是提前收到了什么讯号，又好像是有了什么判断一样，大家都很清楚这时候是打不得的。 “当然没有办法战争，新年刚过，生产力和舆论方面并没有调度完成，而且忍界的技术革新现在刚刚开始，大家都确定自己的路线是正确的，只需要时间。” “在这时候，他们能够做的也只是在这种方面下手。比如说破坏对方的研究成果，摸索对方可能存在的技术优势并且加以反制，对对方的文化习惯和生活习惯进行抨击来对自己方引得精神优势。这一切都是在战争准备的过程中。” “但是，准备战争并不意味着随时可以发起战争。正相反的，在准备战争的时候才是最不能发起战争，最脆弱的时候。军队正在适应新的装备，理念和想法也需要重新革新，被打过来往往只能通过空间换时间的方式进行军队重新武装化。而查克拉的存在又让这种战术变成不可能。” “那答案就很简单了，这个世界还没有做好任何的战争准备，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 难道真的不是被你那一招吓得么？ 跪坐在蓝染的面前看着他发下来的研究笔记，卡卡西看着坐在撰写室中悠然自得的写着字画的蓝染心中腹诽道。 他们回到忍村那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跟蓝染说的一样，反膜确实是记载在木叶技术储备之中的技术。只是有一定的迷失风险，而且需要特定环境才能使用。 再加上云忍那边的消息，还有两个人的声望原因，所谓的审核就这么草草的走了个过场之后就结束了。但是卡卡西心里清楚，他们压根不是通过传送技术逃回来的，而是硬是在无数忍者面前一招击败了号称最强的三代目雷影后，逛街一样回来的。 但是，怎么说呢，现在卡卡西也稍微有点理解蓝染的想法了。 相比较研究各种查克拉技术和理论的快乐，似乎外面的那些风风雨雨根本就是不值得在意的小事情。 那些村子，火之意志，所谓的信念和理念，在如此狂飙猛进的技术面前，似乎都已经变成了苍白而褪色的东西。而且卡卡西也知道这种状态是什么。 蓝染曾经讲过一个概念，技术是和伦理道德进行适配的。而当技术抵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正常的伦理道德就无法对技术本身进行阐述，只能等待时间将道德重新定义。 而这个定义道德本身的过程，同样也是研究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个精密而又混乱的仪器，一环扣一环，但是却又荒诞不经。而作为研究者，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拆解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仪器，猜测里面的构件的功能，然后利用那些构件打造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旗木卡卡西在放下了有关于父亲的心结之后，似乎也体会到了这种身为开发者的乐趣。 只是蓝染那边，似乎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开发者，他还要顾虑更多的事情，有着更多的选择。自从那时候回来之后，蓝染的很多东西就开始对卡卡西开放。 但是那上面记载的某些名字和某些事情还是让卡卡西暗中咋舌。尤其是有关于宇智波镜的记录文案，那上面数十次的重新提取记录甚至让卡卡西都感觉这人是不是把蓝染得罪狠了，不然也不至于受到这种永劫酷刑。 对于旗木卡卡西那略显奇妙的眼神，蓝染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推了推眼镜，看了看日期。 “啊，对了。算算时间，镜君那边似乎也要出结果了。” “什么结果？” “细胞记忆技术。” 蓝染推了推眼镜，微笑着对着卡卡西说到： “不是有这样的说法么？接入了他人的身躯，往往会有他人的记忆和感情。这虽然是充满浪漫主义的说法，但是却有着一定的可能性。” “细胞的力量诞生了查克拉，而查克拉在这个世界上是生命的本质。那么，我单纯的消除掉脑海中的记忆，而不去削除查克拉，这时候是否证明，有朝一日他能够通过查克拉回想起来一切？” “而且再往下延伸的话，在这个时候，如果有着记忆的查克拉被剥离出来放在了天地之中的话，那那些有记忆的查克拉会不会就此直接消失，还是带着某种执念，加大了某些人的想法，引导整个忍界的变化？” “……你的研究还真变态啊。” 说到底，那个宇智波镜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看着那一脸期待的蓝染，旗木卡卡西直言不讳的评价道。 第六十九章 宇智波镜的回忆 “蓝染……惣右介……” “哦，从永劫的地狱之中短暂的挣脱出来了啊。宇智波的逆子。” 坐在木制的长椅上，背靠着一个巨大的几乎干枯的大树，宇智波斑看着面前不断喘息着的宇智波镜，有些苍老的面孔上露出了些许不屑的笑意。 宇智波镜有他看不上的一切品质。比如说热爱木叶，比如说不自量力，比如说宇智波如出一辙的自视甚高然后被殴打，又比如说被信赖的人背叛或者有意无意的隐瞒，这一切都让宇智波斑感到厌恶和恶心。 而且还听信一个叫千手扉间的家伙，从头到尾都信赖着他，把他当成最好的人来看待。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真正要做些什么敌对的事情。而且更让宇智波斑感到难受的是，那个叫千手的家伙从头到尾也没有背叛宇智波镜，尽管他对宇智波家族诸多不好，却唯独对镜没有问题。 这种事情让宇智波斑更加更加的恶心，恶心到杀意蔓延。 有种看到自己以前最羞耻的那一面，恨不得把他直接干掉的那种恶心。 尤其是看到宇智波镜在无限的轮回之中挣扎的时候，宇智波斑要承认的是，他有一种恶意的快感。 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缩影曾经的模样一样，在无限的恶意之中不断的循环往复，被重新承认，被拉拢，被丢弃，从头到尾像一滩垃圾一样活着。 但是事到如今，宇智波斑也不得不承认一点了，他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似乎只有面前这个恶心的臭小鬼才是他真正的选择。因为从头到尾，宇智波斑都没得选。 进入木叶就要面对那个神秘莫测的蓝染惣右介的战场，不进入的话，真正能够被他捕捉到的只有在战争之中的宇智波忍者。而现在忍界又没有什么战争，本应该挑起来的云忍木叶的战争，却因为蓝染惣右介一己之力制止了。 他的绝不仅仅监控了木叶，同样也在各大忍村有所遍布，当然看到了那横贯天空的黑墙。 纯黑色的墙壁就像是某种绝望积累的山岳，将所有的野心和欲望全部遮盖在了外面。将整个天空遮蔽的帷幕，也将宇智波斑的侥幸拦在了外面。 如果是年轻的自己，他恐怕还会去碰一碰这个蓝染惣右介，来看看到底是谁的力量更加强大。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老了，他太老了。哪怕只是生活下去，也需要用维生装置才能够维持如今的样子。 所以，选择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也是从头到尾蓝染惣右介给他安排好的这一切。或许那个蓝染惣右介从头到尾都已经看到了这一切也说不定，但是你再怎么计算，恐怕也计算不到我堂堂宇智波斑，也会用出这样下作的手段吧。 蓝染啊，休要怪我卑鄙，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看着那在维生池中捂着脑袋发出惨叫的宇智波镜，苍老的男人冷笑着看着他的挣扎。 “我这是……我到底是怎么了？” 跌坐在营养池中的宇智波镜惨叫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我记得，我是来，来调查白色人偶的事件的……我到底调查了多少次？我到底来了多少次？” “问问你自己的查克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意思……” “查克拉是不会改变的，每个人的查克拉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有用查克拉冲洗大脑才能够解除幻术的干扰，就连忍者学校的小学生都知道这个事情。” 看着那一脸茫然的宇智波镜，苍老的忍界传说不由自主的出声讥讽道： “你已经陪着我和蓝染度过了数年的时间了，从头到尾都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在无限的轮回之中兜兜转转。如果不是我还算是有点情面，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宇智波家的臭小鬼。” “这——啊啊啊啊！！！！” 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苍老的宇智波斑一句，但是浑身上下鼓动的查克拉就像是一幕幕播放器，将无数的记忆倒转回了大脑。 微笑着的蓝染曾经做过的一幕幕，还有自己的所作所为就像是画卷一样在宇智波镜脑海之中展开。 痛苦，后悔，绝望，不安，躁动，恐惧，无数的负面情绪开始攀爬在他的脑海之中。 ‘这就是我的始解！在窒息之中死去吧！蓝染！’ ‘三勾玉写轮眼！你不会理解写轮眼的强大！’ ‘豪火灭却！死在烈焰之中吧！’ ‘这就是我的拟似卍解！’ 一次又一次挑战，一次又一次失败，一次又一次在蓝染那平和之中带着微笑的表情下被送到了实验室之中。 自己的血肉被拆分，自己的灵魂被玩弄，然后就像是道具一样被拎出来，放在了椅子上，等待着苏醒之后进入下一轮的循环。 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宇智波镜就像是一个永不停歇的仓鼠轮一样在这短暂的生活轨道上不断的狂奔，以一个月到三个月为期限，进行着近乎无限的循环生活。 这就是宇智波镜人生的真相。 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自由生活过，也从来都没有逃出过蓝染的手心。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血泪从眼角周围流淌而出，沿着脸颊流动出了悲恸的痕迹。 三勾玉的瞳孔迅速旋转着，逐渐在瞳孔内形成了一个放射性的符号。无限的痛苦在宇智波镜的内心之中蔓延，死咬着他的神智。 爱就是宇智波一族生活的源泉。他们会为了所爱之人与所爱之物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但是宇智波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正是因为自己对木叶的爱，最终导致了蓝染掌握的一切。 对于宇智波的研究让他在暗中与宇智波家族达成了合作关系，让他们对蓝染的行动视若无睹。正因为自己对木叶的爱和关切，让很多本来怀疑到蓝染的人最终因为危险消息已经被切断，最终无视了蓝染可能的危险。 以爱着木叶为名义，他做出了最为背叛木叶的行为。 蓝染现在恐怕已经在事实上掌控了整个木叶，而真正做出巨大贡献的，就是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哼。” 看着那流淌着血泪，跪在地上哭嚎着的宇智波镜，班冷哼了一声，但却也没有说些什么。 就好像是看着曾今给自己的影子那样，他看着宇智波镜跪在营养池中不断的嚎叫哭泣着，像是抽干了灵魂一样哀鸣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嗓子逐渐干枯，声音也逐渐微弱。与其说是哭喊，倒不如说像是用刀子划破了喉咙，咳出了带着铁味鲜血。 淡绿色的营养液逐渐的被染上了暗红色，痛苦抽动着的身躯也逐渐变得麻木冰冷，宇智波镜就像死了一样半跪在营养池中，过了半晌之后，才有沙哑沉稳的声音从他那边响起。 “……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终于清醒了么？” 看着那半跪在营养池中，脸颊周围流淌着血泪，满脸麻木冷漠的宇智波镜，斑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是这样，这才是宇智波真正应该有的姿态。 憎恨着自己的无力，憎恨着这个世界的扭曲，然后将那愤怒与恨意化作自己无尽的力量。 这是上天给与生活在痛苦与绝望之中的宇智波最后反击的能力，这就是写轮眼名为‘爱’的力量。这股力量，那个蓝染就算是能够研究，又怎能预计到底有着怎样的伟力？ 就算是柱间那家伙，如果不是自己没有杀死他的觉悟，说不定也要饮恨在自己的手中。这就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至于所谓的永恒，他宇智波镜恐怕用不到那种程度，现在的万花筒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忍界天然就是有着原罪的，就像是蓝染这样的忍者就是代表。” 端坐在原木之上，宇智波斑拄着拐杖，看着眼前那个让自己厌恶无比的宇智波镜低声说道： “你也知道他的恶行，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丑陋。只有最原初的计划和才能够让这个世界真正的和平。” “根据我们之间的对话，那个蓝染准备用一场场试炼筛选全部人类，从中挑选出来让他感觉到满意的个体，然后进行第二轮的栽培，达到他所谓的无惧的境界。” “对全人类的试炼，对全忍界的试炼，而目前正好处于他计划的初级阶段。所有人都被聚合成几个整体和在周围较为松散的个体，这正是蓝染所需要的一个比较完美的模型。因为在这之后，他才好动手。我跟他之间确实有交易没有错，但是我的计划和他正好相反。” “……你的计划？” 宇智波镜看向了宇智波斑，如同风车一样染着鲜血的瞳孔流转着，仿佛带着某种苦难才能诞生的决绝意志。 “你的计划是那个所谓的，在宇智波祖地找到的那个东西么？” “没错。月之眼。无限月读。这才是拯救人类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