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凶宅保洁员那些年》 第一章酒店 凌晨两点,独自走在无人的大街,为了去圣洁酒店打扫卫生。 深夜打扫卫生,听起来就很扯淡,但这一年来,几乎每个月都要扯淡一两次,而且每次扯淡的费用不低,少则七八千,多则五六万。 我叫陆宇,二十五岁,是一名保洁员,主要负责的就是那些死过人的凶宅。 凶宅总会有些奇奇怪怪东西,保洁员的工作就是清理这些脏东西,让主家屋子焕然一新。如果主家愿意连镇宅的菩萨都可以一并清扫。只要经过我们手的屋子,各个层面上都是干干净净。 保洁公司的简介上是这么吹的,和师父前前后后出了十几次凶宅保洁的活。至今什么都没有遇到,并且我发现师父是一个骗子。 师父不用罗盘,不懂阴阳术数,不会开坛作法,更没有法器镇宅,就连黄纸都曾不烧一张。 简单的打扫房间卫生,擦擦桌椅柜子,便在主人家的客厅打地铺,美美地睡上一觉,第二天等主人来了,再喷一点空气清新剂,然后拿钱走人。 我曾怀疑空气清新剂内有乾坤,直到师父让我去超市随便买一瓶空气清新剂,这才彻底的确定,师父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借打扫凶宅敛财的骗子。 面对那些冤大头,我有时候都会惭愧,骗了他们的钱,还要接受他们由衷的感谢。 尤其是前一段时间,帮了一对母女打扫房间,第二天她们回来,居然感激地跪下来磕头,头都磕破了。 骗人钱,还受人大礼叩拜,当时,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师父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接受了她们的跪拜。 我心里五味杂陈,很想当场揭穿师父。 可一想到师父对我的恩情,便低下了头,对那母女视而不见。 虽然背地里数落师父不好,但师父病得不冤,这说明老天爷有眼,它也无法忍受师父无耻的欺骗行为,所以用一场大病来惩罚师父。 我确实看不惯师父的欺骗行为,心里很是抵触,可是我也要吃饭啊!愧疚地收钱,在打扫上认真些,不留下死角,让这钱赚得心安一点。 我本就不信这世间有那种东西,尤其是和师父出了一年多的活,我就更加的不信了。 之前,都是和师父一同前去,最近师父身体抱恙,我便独自前往。 不多时,我已经到了圣洁酒店门前。 酒店高六层,占地挺大,总体中规中矩。 进入酒店,坐着电梯就上了十三楼。 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漆黑,悠长的通道,比坟墓还要幽暗寂静。 利用手机照明,我找到了目标房间——1313。 在国外,13就像是国内的4一样,很是忌讳。一般来说,酒店都会用别的数字和字母代替13,如此不讲究的酒店,我还是第一次见。 1313号房间,在走廊的尽头,并且房间的门正好对着安全通道的楼梯。 房间名1313听着很不吉利,1313房间所在的位置更是雷区。走廊尽头,正对楼梯,讲究些的人绝不愿意住这种房间,哪怕是免费。 站在1313房间前,学着师父往日的样子,咚咚咚,连续敲击了房门三下。 师父每次去打扫房间,必然会敲击房门三下。有一次去打扫房间,那一家是清水房,连门都没装。 我当时还在想,师父这下没门可敲了。正在暗自发笑,师父却大怒,拉着我连夜回家,把订单退了,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主家不地道,不把事情说清楚,想坑害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心中疑惑,我便问师父缘由,师父说了一大堆的东西,我也没听懂,大致就是午夜打扫房间,有三不扫。 一,没门的房间不扫。 二,声音不对的房间不扫。 三,没窗的房间不扫。 这个声音具体指的什么,我到现在还没弄懂,只记得师父说:“一声重,二声轻,三声瓷脆人不留。” 当然,我也没想要弄懂,无非是一些忽悠人的话。就像那些骗人的道士和尚,都有一套自己骗人的逻辑。这可能就是师父骗人的逻辑吧! 虽然不信,但师父那套骗人把式,我还是要照虎画猫,毕竟要骗冤大头,这是酒店,角落里说不定就有隐藏摄像头,被人发现是骗子就惨了。 敲过门,打开房间,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了一个粗瓷油碟,一个装着香油的矿泉水瓶,再用棉绳搓了一根灯芯,做了一个简易的油灯。 点燃油灯之后,这才进屋打开了房间内所有的灯。美其名曰,开火,能赶走屋内邪祟。 房间内,一张大床,一方沙发,一个装电视的柜子,和其他的酒店大床房别无二致。 房间内也很整洁干净,没有一粒灰尘,一根头发丝,这样的房间可以直接住人,根本不用打扫。 房间很干净,我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在房间内一觉睡到天明。 可什么都不做,睡一觉,就收十万块的辛苦费,我实在做不出这种事情。既然收了打扫的钱,就算很干净,我也得再清理一番。 从背包中拿出一张全新的毛巾,走向浴室打水,准备好好地擦洗一遍房间。 路过油灯时,发现油灯的火焰时大时小,似是有一双手在逗弄油灯的灯芯。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油灯就是一个摆设,有白炽灯照亮,灭了也没事。 拿着毛巾,从厕所出来,便要开始擦电视柜。拿毛巾的手刚触碰到电视柜,房间内的灯顿时全灭,只有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 我正欲起身查看是否跳闸,却发现毛巾卡住了。昏暗的灯光里,我也不知道卡在了什么地方,只想着用力将毛巾拉扯出来。 用尽全力,毛巾就是纹丝不动。我也来了火气,今天非要把它拽出来。 随着一声撕裂声,崭新的毛巾就成了两截。一部分在我手里,还有一部分卡在了电视柜的缝隙里。 就在毛巾撕裂后,房间内的灯又诡异得全亮了起来。 “十块钱一条的毛巾,也太不经用了!” 我站直身子,吐槽着毛巾的质量,就在这时,脑袋发晕,眼前发黑,可能是蹲的太久,猛地站起来贫血了。 想着休息一会儿就能缓过来,头晕的症状却更加的严重,身子发软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间,我看见了放在地上的油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油灯已经熄灭,油灯内的香油都已经耗尽。 我灌入的油量,足以支撑油灯亮七八个小时,怎么可能一会儿就消耗一空?难道我蹲了七八个小时了? 倒在地上,头晕的症状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缓解,一直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恍惚中,我听见了关门声,脚步声,好像有人进了屋子。 “醒醒!喂!还睡呢!醒醒!” 在急促的呼喊声中,我缓缓地睁开了眼。我眼前的是保安打扮的青年人,一米七几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头,留着板寸,刚才就是他在叫我。 我的脑子昏昏沉沉,像是宿醉之后醒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潜入的酒店?有什么企图?” “问你话呢?别想装哑巴,你要再不说,我就对你动手了。” 看着他高高扬起的巴掌,我迷糊的脑袋终于清醒了几分。 “等等!我是来打扫卫生的。不是贼。” 青年保安冷哼一声,对着我肚子就是一拳,疼的我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疼痛也让我脑袋彻底清醒过来。 “你个混蛋,居然敢打我。”被保安无缘无故打了一拳,我一肚子火气,起身就要打回去,这才发现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混蛋!快解开我!” 直到青年保安再给了我一拳,我这才明白,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 “别打了,我真是来打扫卫生的。” “你是真拿我当傻子了。有凌晨三点打扫卫生的吗?你说你是保洁,你的衣服呢?酒店保洁员工里为什么没有你的信息。” 青年保安恶狠狠地对我道。 “我不是你们酒店内部的员工,我是外包的,是你们酒店宋经理特意请我来打扫卫生的。等等,你说才凌晨三点?” 青年保安用看傻子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哭笑不得地道:“要不然呢?你以为现在几点?中午十二点吗?” 我用余光看向了油灯,油灯内的灯油已经全部耗尽。这怎么可能,我打扫时是凌晨两点多,现在才凌晨三点,油灯内足以支持八个小时的灯油耗尽了? 后背涔涔地冒汗,衣服都湿了大片。 “发什么呆!和你说话呢!” 看着青年保安高高举起的拳头,我连忙往后躲,但是因为手脚被捆住,摔倒在了地上。 “我真没有说谎,真是宋经理让我来的,他可能是你们新来的经理,所以你不认识。” 青年保安显然是不信我的话,走到了我的身边,抓着我的衣领,小鸡似得将我提起,要暴打我一顿。 “你可以看大门的监控啊!就是他带我进来的,你们的大门还是指纹解锁的,他不是经理,怎么带我进来。” “你撒谎之前能不能好好想想,我们栖息酒店的大门就不是指纹锁的。” 听见青年保安说这里是栖息酒店,我只感觉全身凉飕飕的,寒意由四肢蔓延向心脏,大脑,我整个人都傻了。 支支吾吾地道:“这,这里,不,不是圣,圣洁酒店吗?” “什么圣洁酒店,我听都没听说过,这是栖息酒店。”说着青年保安,还指了指自己的衣服上的标签。 在这时,我回想到电梯内的场景。 “喂!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你抖什么?你难道有羊癫疯?别吓我。喂!” 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青年保安被吓坏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倒在地上,我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一个宋经理,他给我下了订单,让我打扫1313房间。” 可能是我的模样吓到了,青年保安居然不在认为我说谎。他的语调变了,嗓子像是被捏住了,发出怪异的声音。 “整栋楼才六层高,哪里来的1313号房间。” (本章完) 第二章师父救我 我也是想到了这里,所以吓的瑟瑟发抖,在电梯里我真真切切地按了13层。再联想到自己房间打扫时的遭遇,整个人都被恐惧所笼罩。 青年保安蹲在我身前,解开了绑住我手脚的绳子。 “你真的没骗我?” 我拿出了手机,将聊天信息拿给了青年保安看。 他的脸色发白,嘴唇发绀,喃语道:“不可能,不是真的,那件事就是谣言。今天一定是愚人节,你是我朋友找来故意吓我的。” 我将自己蜷缩的更紧,用细不可能闻的声音道:“我希望今天是愚人节。” 可今天不是,愚人节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 “喂!别装死狗了,快点起来,你想等着那种东西来找你吗?” 青年保安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很疼,但很管用,我终于从恐慌中恢复了一些,精神恢复了些,但身体还在不自主的战栗。 “你刚才说的谣言是什么?” 提到谣言,青年保安很是激动,语无伦次地骂陈经理不是东西,让他守夜班,让他送死。 听青年保安吐槽了半天,我还是没弄明白谣言是什么。只能反手一耳光打过去,耳光声在房间内回响。 青年保安木讷地看着我,机械式地擦去嘴角的血迹。 看着他脸上留下的巴掌印,和逐渐肿起来的脸,我强忍住了笑意。我告诫自己,不能笑,必须保持严肃,否则一顿打跑不了。 “别发疯了,到底是什么谣言,快说。” 可能是我的急切的模样震慑到了他,他第一时间没有找我算账,而是捂着脸看着我。 “我也是刚入职的保安,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从酒店的离职的员工哪里听说,栖息酒店是在另一栋酒店的基础上改建的……” 咚!咚!咚! 三声急促的敲门声在屋子内回荡,青年保安的话被打断了,我们二人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我最先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指着大门,道:“你有值夜班的同事吗?” “夜班的保安只有我一个人,你有一起来的同事吗?” “今天只有我一人。”当初和师父一起出活,从没遇到过这种事,自己就单独出一趟活儿,就遇上了那种东西。想到这里,我的心中就一阵悲凉,暗骂自己怎么那么倒霉。 “喂!那个谁,我们该怎么办?”我从没遇见过那种东西,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保安身上。 敢独自守夜班,说不定就懂点什么奇奇怪怪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就能化解危机。 我一直盯着房门,提防那个东西进来。我不明白那种东西为什么那么懂礼貌,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什么不直接进来,它们应该能直接穿墙入内才对。 门又响了三声,这次的敲门声更加的急促,想来外面的那东西已经等急了。 “喂!你说话啊!” 我转头看向了青年保安,他已经吓得缩在了墙角。 恐惧是会传染人的,我也被吓得缩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才安静下来。 我和保安推推冉冉地走到了门边。通过门上的猫眼观察走廊,确定了外面什么都没有。 大着胆子,我打开了房门。房门才开了一半,就被人猛地一把推在墙上。那个混蛋保安一溜烟地就冲向了安全通道的楼梯。 “没义气的混蛋!” 嘴上骂骂咧咧,我的动作却一点不慢,身手比猴子还矫捷,猛地冲向门外,就这速度,说我没练过短跑,都没人信。 跑向走廊,我并没看见保安,还想着能让他带路,一起逃出去,如今只能蒙头乱闯了,撒腿乱跑,这个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幸运女神还是眷顾我的,从安全通道的楼梯出来,便到了酒店的大厅,穿过大厅就能逃出酒店。 这时,我的脑子只想着一件事,往酒店外跑,一刻都不要停。 很快,我就到了酒店大门的玻璃门前,玻璃门上倒映着我的样子,惊慌失措,如一只仓皇逃窜的野狗。 我推开玻璃门,在玻璃倒影中出现了一个人影,我能确定不是青年保安。 它也从楼梯口来到了大厅,就在我身后不远处,眼看就要到我身边了。 中箭一般,我窜了出去,一时间忘记了,酒店外有台阶,速度太快,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停在了酒店外的路灯下。 我慌忙从地上爬起,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继续逃窜。起身时,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回头看向了酒店。 酒店大门前,宋经理单手环胸,右手推了金色眼睛框,嘴角扬起,似笑非笑,像是在嘲笑我的狼狈,又像是在说,你逃不掉的。 我没命的狂奔,不知疲倦,也不敢回头,生怕回头就看见宋经理那一张邪魅的脸。 记不得自己跑了多久,只记得跑到了师父方万山的门前,不停地敲门。 跟着师父方万山做保洁的这一年,我都是和师父一起吃住。今夜出活,一般来说就会在雇主家打地铺,第二天才回来,所以,师父并没有给我留门。 敲了三四分钟,这才将熟睡的师父吵醒。 门开了,此时的我,早已经满身的大汗,身子很累,却不觉得热,只感觉全身发冷,像是在冬天刚洗完凉水澡。 师父穿了一件白色背心站在大门前,上下打量着我。 我喘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粗气就要往屋子里进,师父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厉声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脏?” 低头一看,两只手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漆黑,就像是染上了黑色的墨汁。 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让师父知道,第一次单独出活就遇到那种不干净的东西,这要是说出来,非得把师父吓晕过去。 师父一直对外宣称会点特殊手段,可我清楚,师父就是一个骗子,如今遇见的是真的脏东西,师父解决不了,说出来,只会让师父难堪,师父都快六十的人了,何必让他难堪呢? “可能是不小心蹭泥巴了,我这就去洗。” 这是一间仿四合院样式的小院子,占地一百多平方米,我曾问过师父,这院子值多少钱,师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这辈子的努力全在这里。 走到屋檐的水缸边,用屋檐水洗手。我的手伸入水缸中,就发现水缸中的水瞬间变得如墨一般。 而我双手的漆黑,没有一点改变。 我转身要去另一个水缸,手正要放下去,就听见了师父的呵斥声:“你还要祸害几缸无根水?” 无根水就是雨水,每次午夜打扫之后,师父都会利用水缸中的水洗手,说是无根水能洗去身上的怨气,霉运。 师父这么说,我就照着做,毕竟是师父,按照他骗人的逻辑照做就是。不再用缸中的水洗手,而是到了院中的水龙头旁。 水龙头的水浇在手臂上,手臂就如火烧一样疼,赶紧将手拿开,手臂上残留的水珠就像是一根根的针,在扎着我的手臂。 我背对着师父,咬着牙不让自己吼出来,不想让师父发觉我的异样,但是疼痛让我的脸无比狰狞。 在我咬牙坚持的时候,师父到了我的身边,他的手中多了一个木瓢,木瓢中的水从我的手臂划过,灼烧感,疼痛感转瞬即逝。 随之而来的是三伏天喝冰水的清凉,但是手臂上的漆黑还是没有消失。 我诧异地看着师父,没想到师父不是一个老骗子,还真的懂些东西,想到这里,我就惭愧的低下头,我真是混蛋,怎么能认为师父是个老骗子呢? 我因为羞愧,脸在发烫,想来我的脸一定和煮熟的龙虾一样。 师父没有看我的红脸,而是盯着我的手臂在看。手臂上无根水缓缓流过,但漆黑却丝毫不减,这大片的漆黑就像是长在了手上。 师父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抄起手中的木瓢就打在我的背上。 “孽障,你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小命不要了吗?” 师父还是第一次对我急言令色,我赶紧跪倒在地。 “师父,我知错了,你救救徒儿吧!那个东西缠上我了,师父,你一定要要救我啊!” (本章完) 第三章师父 我刚说到自己在网上接到了圣洁酒店的订单,师父就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气得原地跺脚,眼中都急出了泪水。 “造孽啊!造孽啊!平日里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啊!让你别私自接单,别私自接单,你怎么就不听啊!” “圣洁酒店里的东西是你能招惹的吗?上三门那些老不死的都不愿意招惹的东西,你怎么敢去的啊!” 师父越说越气,不停地锤打我的后背,恨铁不成钢的哀叹。 “我从没想过真的有那种东西,我,我以为……”以为师父是骗子的话被我吞了下去。 “以为什么?说啊!这时候还隐瞒,你真不想活了。” 我低着头,不敢看师父,道:“我以为师父是个骗子,所谓的打扫,就是骗傻子们的钱。” 此话一出,我就闭上了眼睛,弓着背,等着师父狂风暴雨的打击。 背部没有疼痛传来,我抬起头,看向师父,发现师父已经坐在了地上,他的手在颤抖,嘴唇发颤,被我气的快没了半条命。 我赶紧冲上去抱住师父,帮师父顺气。 “师父,你要打就打,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千错万错都是徒弟的错。” 终于,师父缓过一口气来,食指点着我的额头,颤声道:“孽徒,孽徒啊!我方万山唯一的弟子,居然认为我是一个骗子。” “给我滚!立刻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师父是气极了,我低着头,松开了抱住师父的手,往后走了两步,跪倒在师父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我不知道师父说的上三门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在圣洁酒店的到底是什么玩意,从师父表现我能知道,那个东西,师父解决不了,并且那个东西不会放过我。 留在师父身边,只会害了师父,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自己闯的祸,就该自己承担。 跪拜过师父,起身我便要离开。 “孽障!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天下那么大,我不信那东西能跟我到天涯海角。” “你以为你跑得到天涯海角吗?” “回来!我让你回来!你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了吗?” 我背对着师父,停住了脚步。 “师父,我闯的祸,不能害了你。” “混账羔子!就算要走,也先把为师扶起来啊!” 我转身回去扶师父,师父抓着我的手腕站在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就往屋里走。我有挣扎,却发现师父的手像一把铁钳子,死死抓着我,一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力气居然比我这壮小伙还要大。 被师父拽进了屋子,师父严肃地看着我,问道:“既然你一直认为我是骗子,为什么还跟着我学了一年多,不怕被人当骗子抓起来吗?” “当然怕了!每次出活,都害怕。可你是我师父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您是骗子,我就是骗子的徒弟。” “真要有被人拆穿的一天,我就顶在前面,让你先跑,徒弟不就是替师父挡刀的嘛。” 师父长叹一声,骂道:“臭小子,就会给我惹祸。” 师父拉着我到了他的房间,院子里所有房间我都可以去,除了师父的卧房,平日里卧房打扫都是师父亲力亲为,绝不让我染指。 今天终于进入了师父的卧房,卧房内很简单,一眼就能看遍,木床,书架,书桌,很是简单的布置。 师父松开了我的手,将书架最上面一层的书拿了下来,在书架的后面有一个夹层,师父从夹层中,拿出了一本手掌大,薄薄的,发黄的小册子。 小册子上写着四个字——清静宝札。 师父郑重的将小册子递到了我的手中,看着我的眼睛,严肃地道:“这是本门的秘宝,清静宝札,从现在起,你就是清静门第十八代掌门人。” 我扑通就跪倒在地上,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我,可想而知,师父要做些什么。 我抱着师父的腿痛哭,道:“师父一切都是我的错,都让徒弟承担吧!” “哭哭啼啼地像个什么?自己的事自己承担。我还没活够呢?才不会为你和那种怪物交手。” 听到这里,我愣住了,突然觉得眼泪好像没有必要。 “师父,你传位给我不就是想和那怪物玩命吗?” “你成了清静门的掌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门,要是能躲过这一劫,我清静门便能扬名立万;你要是死了,我就会再找一个徒弟,他还是清静门第十八代的掌门。” 我擦去眼角的泪水,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居然会愧疚地落泪。 “师父你真是生意人。” “有时间和我扯淡,还是好好看清静宝札吧!那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学了清静宝札上的东西,还能,九死一生。” “看了还要九死一生?”我很是不满地吐槽。 “不看就是十死无生。” 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了师父曾说的话——凤凰三敲门,一声重,二声轻,三声瓷脆人不留。 薄薄的一小本册子,密密麻麻地写着很多东西,上面的字比蚊子还小,看一行,眼睛就发酸发胀。 “用心看,一定要记住!” 师父的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了风铃声,紧接着是咚咚咚地敲门声。 “那东西来了!”师父轻声道。 我紧张地看着师父,师父猛地敲了我的脑袋。“赶紧看!看了赶紧走!你想留在这里害死为师吗?” 人在面临危险时,总是能爆发出极大的潜力。那些蝇头小楷一样的字,似是活了过来,涌入了我的脑中,短短一分钟的功夫,十页的清静宝札,就看了七页。 在我看向第八页时,怎么都看不进去,就像是脑子的内存满了,再也无法存入东西。 师父在这时一把抢过了清静宝札,然后推着我就往侧门撵。 “你想活命,就去找李长清,他要是愿意出手,你就有五成的概率活下来。” 我被推出了侧门,正要离开,又转过身告别。 “师父,此次一别可能就是永别了,师父保重。” 师父低声喃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你大声点。” “让你快滚!把那个东西一起带走,它快把我的门拆了!” “这就走!这就走!” 师父狠狠地关上了侧门。我也不敢耽搁,前去找李长清。 (本章完) 第四章澡堂哑巴 李长清是‘包干净澡堂’的老板兼搓澡师傅,曾经和师父一起去他那里洗过澡,因此有了一面之缘。 我曾一度以为师父是世界上最大的赚黑心钱的骗子,直到遇见了李长清,我才将师父骗子地位排到了第二。 ‘包干净澡堂’普通搓澡收费十块二十的,也很便宜,但是‘包干净澡堂’有特殊服务,双喜临门,三阳开泰,四季发财等等。 双喜临门就是两个搓澡师傅,三阳开泰就是三个,依次类推。 但是搓澡的价格成几何增长。双喜临门居然收费一万,三阳开泰高达五万。 当时,师父就花了十五万,让我体验了什么叫四季发财。就是四个壮汉把我按在搓澡台上,一顿摩擦。 手法完全比不上十块二十块的搓澡师父,只有两个字粗糙,收费还离谱,从那之后,我就认为‘包干净澡堂’就是黑店。 如今想来,这个四季发财一定别有深意,李长清这个黑店老板也一定是个能人。 我到‘包干净澡堂’时,已经是凌晨五点,说来也奇怪,从师父的院子出来,一路上都没有心悸的感觉,那个东西好似不再纠缠我了。 但如染墨汁的手臂告诉我,事实并非如此。 走进包干净澡堂的大厅,正对面的就是前台,前台上放着暂不营业的牌子。 前台左右各有一个门帘,右侧通道是去往澡堂,左侧通道则通往李长清的办公室。 左侧通道门帘下站着一个姑娘,二十出头的年纪,上身穿着短袖马甲外套,下身是黑色修身长裤,身高约莫到我下巴。 头发自然披散垂肩,带着三分慵懒;可她又如标枪一样站在哪里,散发着男儿的英气;目光一直盯着手中精装版的《孟子》,对我的到来毫不在意。 一路走向前台左侧,眼睛却盯着她不放,她的美不是倾国倾城,而是耐看,我甚至想将眼睛放在她的身上看个够。 我掀起了门帘,要往里走,她却伸出一只手,拦住我的去路。 “我知道自己很有吸引力,但我有要事找你老板李长清。”说着我就要推开她的手往里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没能抓到她的手,反而被她一只手掀翻,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虽然我对她很有好感,但她也不能动手啊!本就被那种东西追了一路,肚子里全是火,再被她这么刺激,我更是怒火中烧。 “臭娘儿们,给我让开,我现在还有一点理智,别逼我对女人动手。” 她合上手中的孟子,放在前台,横跨一步,双手环抱,立在门帘前,什么态度不言而喻。 “臭娘儿们,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快步上前,一只手抓住她肩头的衣服,想要将她拽倒。毕竟对方是姑娘,我只想赶紧过去找李长清,并不想和她打架。打女人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可无论我怎么用力她就是纹丝不动,我似是在和一面墙较劲。当我看向她时,她竟然轻蔑一笑,完全不拿我当一回事。 这一笑,我彻底失去了理智,举起拳头就要打在她的脸蛋上。拳头还在空中,就被她抓住了手腕。她顺势一带。我失去了平衡,被她按倒在地。 我的右手被掰在身后,随着她不断地用力,右胳膊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这样下去,右手臂非断不可。 我也顾不得许多,身子扭动,右手手臂胡乱摆动,右手手指乱抓。我没练过武,也不知道该怎么挣脱,只能胡乱尝试,病急乱投医。 可能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她居然松手了。我赶紧站起来,看向她。发现她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眼中有着怒火。 抬起手掌,活动着手指,心中暗道:刚才抓到了? 我实在不清楚有没有,刚才手臂撕裂般疼痛,能有什么感觉。看她楚楚可怜,受了委屈的模样,应该是吃到豆腐了。 本想给她道歉,可是胳膊传来的疼痛,让我说不了软话。 “都摸你胸了还一句话不说,原来是一个哑巴啊!” 我话音刚落,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愤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句话——你死定了! 她将手伸入外套中,拿出一柄折扇。 折扇能有什么杀伤力?我自然不惧,可她的眼神就算老虎见了也得逃之夭夭。如今我到了门帘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然不和她继续纠缠,去找李长清才是要紧的事。 我这转身刚迈出一步,门帘还没掀开,就被人抓住了后衣领,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腾空而起,飞了出去撞地上,滑行到大厅门前。 我疼的在地上起不来,她居然还追了上来,抬脚就要踩向我两腿中间。 还好我反应敏捷,否则以后就要玩绣花针了。 “你是要我断子绝孙吗?臭女人!” 说话间,她又抬起了脚,我吓得慌忙逃出了澡堂,那个臭娘儿们还是不依不饶,追到了外面,拿着折扇对着我就是乱点。折扇打在身上,就像是被钢棍打中,疼得我呲牙咧嘴。 全程我是抱头鼠窜,就差叫救命了。 “无言,还不住手。” “叫你住手了!没听见吗?”我也不知道是谁叫的,反正就坡下驴,劝住了这个臭娘儿们再说,实在太疼了。 她转头看向了澡堂大门,不甘地收起了折扇,只是在经过我身边时,又在我腿上来了一脚。 我忍着疼痛,似是被蚊子咬了,无关痛痒,实则疼得我想在地上打滚。 澡堂门前的两人是李长清和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 李长清四十好几了,是个二百来斤的胖子,大金链子小手表,活脱一个暴发户。 中年男人对那个臭娘儿们招了招手,她就规规矩矩地走了过去,恭敬地站着身边。 “无言怎么回事?” 我这才知道,那个臭娘儿们叫无言。无言一句话没谁说,只是用手比划,神情很是愤怒。 我的心底其实挺担心的,毕竟吃了人家的豆腐,这要是被当色狼抓起来就糟糕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他骂你是哑巴是他不对,但你也教训他了,这事扯平了。” 我疑惑地看向无言,怎么就只说了我骂人的事,吃豆腐的事不说吗?应该是女孩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中年男子转头对李长清行礼,告别道:“李兄,我们叔侄这就离开了,莫要忘记你我之间的交易。” (本章完) 第五章李长清 无言转身进入了澡堂,很快又走了出来,手中拿着《孟子》,然后很优雅地向李长清告别。 此时的无言,温柔地似是邻家小姑娘,温婉可人。当她面向我时,却如一头饿了一天的猛虎,眼睛都散发渗人的绿光。 无言的叔叔从我身边经过,瞥见了我手上的漆黑,停在我身边仔细打量,然后轻蔑地道:“原来是黄泉罪徒!” 我不明白黄泉罪徒是什么意思,想要开口询问,却被无言吃人的目光吓了回去。 无言叔侄两驾车远去,李长清拍了我的肩膀,道:“臭小子,你师父呢?” 虽然和李长清只见过一面,但他对我的态度一直很好,像是对待自家子侄。只是他一张嘴,我就会不由自主的关注他的黄金门牙。 “师父没来。” “你师父没来,就敢放肆?知道那丫头是谁吗?还好人家不计较,否则,我可以给你定棺材了。” 那叫没计较吗?都快被打成痴呆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块肉不在哀嚎。连个娘儿们都摆不平,心中委屈。 再加上棺材这个词,让我后脊发凉,想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完蛋玩意,我的情绪跌入谷底。 “你还是给我定一口好棺材吧!最好能是金丝楠木。” 路上,我向李长清询问什么是黄泉罪徒。 李长清苦笑摇头,道:“你还是亲自问你师傅吧!你们清静门的丢人事,我一个外人可不好乱说。” 丢人事?李长清欲言又止,我是更加的好奇。想要开口却被他岔开了话题。 “说吧!怎么回事,就连你师傅都救不了你,还要找我帮忙。” “我被那种东西缠上了!” 李长清似是听了笑话,浑身的肥肉都在抖动。“做我们这一行的,谁没被缠上过?值得你大惊小怪,声音都变了。” “我去了圣洁酒店!” 刚才还说我大惊小怪,我提到圣洁酒店后,李长清的胖脸就成了猪肝色,站在原地皱眉地望着我。 我心中的暗道:他一定在想怎么撵我走。 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长清最终没有撵我走,而是很勉强地道:“到办公室再说吧!!” 跟着李长清到了他的办公室。办公室和我上次来有了很大的变化,在办公桌的对面多了一排书架。书架的正上方有一个横幅,横幅上写着——坎之濯濯兑以生。 这一句话我在清静宝札第四页见到过,全文是乾之洞察巽以谨,坤之厚德艮以止,坎之濯濯兑以生,震之虩虩离以急。 什么意思我不清楚,就记住了这么一句话。 “别看了!这是我坎水门的口诀,你看不懂的。” 我不解地看向李长清,问道:“坎水门,就是一群搓澡师傅?” 李长清不满地瞥了我一眼,左手支撑着他圆润的脑袋,疲倦地问道:“知道什么是上三门,什么是下四门吗?” “不知道!” “吃喝拉撒上三门,打扫卫生下四门。我坎水门也好,你清静门也罢,都不过是打扫卫生的,我们搓背,你们保洁,谁也不比谁高贵。” 李长清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嘴角挂着笑意,人也有了精神头,“一定要论起来,我坎水门要比你们清静门强上一些。” “坎水门至今仍是本家当家,还没有败落的迹象,而当初不可一世的坤山门早已经败落,如今由旁支当家,还改名成清静门。你说可笑不可笑。” “想他方万山当初何等威风,放出豪言要振兴坤山门,如今又如何,老朽一个,就连徒弟也得靠我坎水门庇护。” “坤山门绝了!” 李长清说的每一个字,都似利箭从我身上划过。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清静门就是一个骗子门派,并没有门派归属感,侮辱师门,无所谓。 可李长清不该侮辱师父,师父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这一年多来更是待我如亲子,这口气我忍不了,我陆宇哪怕是死,也绝不要你李长清搭救。 当即就转身,准备离开办公室,手抓在了门把手上,冰凉的触感,让我愤怒的脑子有了一丝清明。 我背对着李长清,道:“你在害怕!” “都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我继续道:“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激怒我,让我自己离开。” “算上这次,我们一共才见了两次面,但你对我却如子侄一般和煦,这足以看出,你和我师父关系很好。” “你方才的一番言论却在抨击清静门,侮辱师父,因为你怕了,你也不敢招惹那个东西,可你又不想主动赶我走,伤了和师父的情义,这才故意说这番话激怒我,让我自己离开。” “我怕那个玩意?我是万里独行李长清,上三门下四门打听打听,我李长清怕过谁?” 听到李长清吹嘘,我转过身来,露出得意的微笑,道:“既然不怕,那你就帮我!” 李长清地嘴张得老大,足以装下三个鸡蛋。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哭笑不得地摇头。 “我是一个生意人,和生意人别谈感情,伤钱。我和你师父关系那是没话说,如果是你师父来找我,没二话,刀山火海我都闯。但是和你却没什么关系。” “至于你嘛!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我给你打五折,五千万。你出钱,我帮忙。” 这个老混蛋,几句话就把我和我师父的关系撇清楚了,如今不谈感情,谈生意。五千万,我哪里有那么多钱。这就是故意刁难我。 “我没那么多钱。” “那你有多少?” “五万!” “五万,我倒是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四季发财。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给你打一个折上折。我是一个生意人,生意人有钱就赚,蚊子再小也是肉。” “好!既然你是生意人,那我们就来谈一笔生意。” 李长清饶有兴致的打量我,只是眼中的不屑之色,让人不爽。 “既然你是商人,那你一定听说过吕不韦了!” “当然,一个合格的商人,怎么能不知道吕不韦!” “那奇货可居你自然是知道了。” 在战国时期,做商人的吕不韦帮助了秦国落魄的公子异人,并帮助异人当上了秦国的国王。异人做了秦王之后,报答吕不韦,给他封侯拜相。 李长清听了我话,哈哈大笑起来:“我的才干远超吕不韦。” (本章完) 第六章二爷 看着欢喜的李长清,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然而,李长清又道:“可你是异人吗?” “奇货可居,你凭什么?异人虽落魄,但他是秦国的公子,有着成为秦王的可能。而你呢?你是谁家的公子?” 李长清一直以来微微眯起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眼眶那一圈的肥肉都被挤到了大阳穴。 “我是清静门第十八代掌门人,这个身份足够了吧!” “两百年前你说这句话确实足够,可惜,这是两百年之后。清静门,除去你师父就剩你一人,你还是个半路出家的厨子。” “我在路边帮一条野狗还能让它看家护院,你凭什么?” 李长清的话很是刻薄,但我不会被他刻薄的话气走。可我挺在这里,依旧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说动他。 “你是下定决心不帮忙了吗?” “给钱,五千万,钱到手,我出手,没钱,那就是蚂蚁坐沙发。” 李长清定下了最后的底线,我实在无能为力。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丝不苟的中山装。 “这钱我替他出!” 老者一番话将我雷的外焦里嫩,实在不敢相信,有人能平白无故给我五千万救命。 “你认识我?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爷爷?” 两年前我从河边醒来,失去了全部的记忆,整日浑浑噩噩,以捡垃圾为生。后来遇见了师父,在他的帮助下,我重新融入了社会,师父的再造之恩我要用一生去报答。 这两年来,我的记忆逐渐恢复,可我只记得有家人,记不得他们的模样,名字,没有关于他们的任何线索。 如今老者突然出现,还要给我五千万救命,我不得不怀疑,他就是我失散多年的爷爷。 师父好像对李长清说过我的来历,李长清第一时间道:“你想什么呢!这是我二伯,跑这里来装孙子,想的美!” 李长清对他二伯道:“二伯,你干嘛对一个外人那么好。” 二伯道:“你们的对话我也听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些,我们李家商人世家,我也曾走南闯北,自认识人的眼光不比吕不韦差。奇货可居,这小子值得一帮。” “我的好二伯喲!您都不知道他惹了什么麻烦你就决定帮忙,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李长清露出一张苦瓜脸,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二伯一挑剑眉,道:“你可是万里独行李长清,还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我自然是能搞定,但是圣洁酒店的那个东西很麻烦,我……”李长清欲言又止,很是无奈。 二伯听了是圣洁酒店的东西,冷哼一声,道:“就那个小东西,有甚担心的,在这地界二十几年了,拔掉就是。” 听到这里我人都傻了,师父以及李长青谈之色变的东西,在老人面前就是一个小东西,只要愿意就能随手扒掉。 这是大佬!这是高人!这么一个大粗腿怎么能不稳稳抱住。我立刻跪倒在老人面前,感激地喊道:“二伯!” 李长清当时就怒了,呵斥我:“什么二伯,你得叫二爷!有没有点规矩!” 我管他是二伯还是二爷,这就是一条大粗腿,死活都得抱住了。 李长清看向二伯,委屈地道:“二伯,这事没得商量了吗?” 二伯没有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李长清长叹一口气,对我道:“你小子命真好!能被二伯看中,这五千万就免了。但这件事后,你必须无条件帮我办一件事。” “无条件?”我暗自念叨后,道:“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做。” “少他娘的给我谈条件,你的小命都是我给的,要么答应,要么滚蛋等死。别看二伯,看也没用。” 二爷温柔地拍了拍我的头,道:“答应吧!小清不会让你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二爷我信你!” 李长清见不得我和二爷亲密,催促道:“过来击掌立誓!磨磨蹭蹭等死呢?” 我反唇相激,“嫉妒使人面目丑陋。” 最终我和李长清击掌立誓,确定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二爷拉着我的手,道:“协议达成了,我先带小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洗澡,小清你利用这段时间准备准备。” 二爷单从外表看去,给人一种古板严肃的印象,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难以接近的老人,可他很温柔,至少待我就如亲孙子一般。 漂泊数年,除了师傅,他是第二个让我有了家人感觉的人,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二爷,您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世?” 二爷疑惑地扫了我一眼,道:“哦!你还真是哪家的公子?” 二爷这表现,我明白,一定是不认识。“我哪里有那种背景,就是个拖地扫地的保洁员。” 二爷带着我到了一个包间,包间内有一个木桶,二爷脱了中山装,露出精赤的上身,如蚺一样的肌肉盘结,一点不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如果没有满头白发和老人斑,说他是二十来岁的小伙都有信。 我就站在一旁,等着二爷放热水。我本是要帮忙的,二爷却让我站在哪里。 依照二爷的说法,这放水是有讲究的,该怎么放,放多少热水,多少凉水,都不能差,放水时要加什么药,何时加药都不能有丝毫纰漏。 坎水门的法子,我自然不懂,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调水温,放药浴,可有师父的前车之鉴,这看似平平无奇的放水,一定内藏玄机。 仅仅只是放水,二爷的后背已经有了一层薄汗,当二爷叫我入桶泡澡时,他额头,身上的汗水已经成了一条条水线。 这绝不是轻松的活,想到这里,我更加感激二爷,眼眶发红。 二爷微笑着拍我的后背,催促我别傻站着,赶紧泡澡去。二爷碰到我后背的伤口,我疼的嗷嗷直叫。 我本不是脆弱的人,否则在无言痛殴我时,我就叫出来了,可在二爷面前,我卸下了坚强,只想二爷多疼我一些,享受迟来的关怀。 “我也没用力啊!” 我解释道:“与二爷无关,是被一个叫无言的丫头打得。” 说话间,我脱掉了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似是被人恶作剧,涂了一身的颜料。 二爷看了我的伤口,也是一个劲的倒吸凉气。 (本章完) 第七章婚约 我双手扶住木桶边缘,缓缓地走进木桶,坐了下去。在我进入木桶之后,木桶中的水就像是活了过来,咕咚咕咚的冒泡。 才过一会儿,水面就被森森白气包裹。看着着诡异的一幕,我镇定自若,今夜我经历来太多,这点动静,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虽然见怪不怪,但还是想要问问二爷,这是怎么回事。 “你泡澡的水,是我们坎水门秘制的‘上穷碧落下黄泉’,能够洗去你身上沾染的污秽,让你身体重回婴儿时的纯净。这些白气都是被驱赶出来的污秽之气。” 二爷对我很好,几乎是有问必答,我想起了无言叔父走时说的话,向二爷问道:“二爷什么是黄泉罪徒?” 二爷苦笑摇头,道:“这你得去问你师父,当年的丢人事,他不愿意告诉你,我这个外人更不好插嘴。” “李叔叔也是这么说的,什么事能让你们这么忌讳啊!”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足足泡了三桶,四肢百骸才有了清爽的感觉,这时,木桶里也再无白气冒出。 从桶里出来,手臂上的漆黑还是存在,没有消散。 二爷看出了我的疑惑,道:“在没解决那个东西之前,这印记会一直跟着你。” “你的身体已经基本干净了,走吧!去另一个房间,舒经活络,等气血淤积了,你大半个月都会行动不便。” 我倒在按摩的台子上,二爷的大拇指在我后背游走,似是一条游龙,所过之处,如春风化雪。 “你是怎么得罪无言那个丫头了,她居然骂你无耻。” 我是一脸困惑,不解的问道:“二爷,无言就是一个小哑巴,你怎么知道她骂我无耻了!” “你身上的伤告诉我的!” “啊!我身上的伤还能说话?”我是更加的吃惊。 二爷道:“无言的家传绝学‘君子八德’,孝悌忠义,礼义廉耻。从你身上的伤就能看出来,无言对你用了孝悌忠义,礼义廉这七个招式,唯独没有耻。这还不是在骂你无耻吗?” 听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里,我心中怒火就烧了起来,“那个小哑巴,把我打成这样了,还敢骂我无耻。真是太过分了,下次见她一定要好好修理她。” 二爷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彻底平躺。 “看看你身上的伤,你哪里是无言那丫头的对手,别嘴硬了。无言这丫头,向来是端庄守礼,温婉可人,你没对她说过分的话,做过分的事,她能下死手?” 对二爷我有说不出的信任,似是在面对自己的亲爷爷。被二爷这么一问,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竹筒倒豆子,全都交代了。 “二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胳膊,都快被她拧折了,为了脱身无意间占了她的便宜,我手全程生疼,碰到她了我都没感觉,这能怪我吗?” 我也是一肚子委屈,有了二爷这个长辈,终于能大吐心中苦水和憋闷。 二爷得知我占了无言便宜,非但不生气,还用流氓地口吻道:“占便宜的时候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一点没有那是假话,就一点,真的就一点!” 二爷笑呵呵地敲了我的脑袋,不疼不痒,不像处罚,更像是爱怜的摸了摸头。 “你这顿打挨的不冤。又占小姑娘便宜,又骂她小哑巴,你不挨揍谁挨揍?” “我就是想去找李叔救命,她非要拦着我不让我去,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我,所以就叫她小哑巴了。” 二爷拍着我的后背道:“躺好,会有点疼,忍忍!” 说着,我就觉得后背像是被人砍了一刀,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 “大男人,这点疼都忍不了?” 被二爷这么一说,我这才咬紧牙关。 “无言并不是哑巴!她在修炼一种名叫‘闭口’的功夫,自然不会与你说话。” “好端端地正常人,修炼什么‘闭口’,把自己弄的像个哑巴,活该她挨骂!” “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 “我看就是脑子不好,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虐待自己。” 二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双掌从我后背划过,我只感觉后背的皮被人撕掉了,再也无法咬牙坚持,痛苦的哀嚎。 “二爷,轻点,疼!” “忍着点!孙悟空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炼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才拥有了火眼金睛,这点苦都吃不了,你还怎么对付酒店里的东西。” “二爷,孙猴子有铜皮铁骨自然不怕八卦炉,我可没有金刚不坏,您老轻些,真疼!” “那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高兴起来就不疼了。” “一晚上走倒霉运,我还能有好消息?” “无言那丫头的家族有规矩,小姑娘要是被男人占了便宜,就要嫁给对方为妻。白捡一个媳妇,开心不!” 我吓得翻身坐起来,看着二爷,连忙摆手摇头,道:“二爷,你别说笑了,就那个小哑巴,母夜叉,我娶她?还不得被她扒皮拆骨吗?” 二爷打趣道:“就那丫头的身份,只有她不要你的份,你还敢说拒绝?” 我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坏笑道:“二爷,如果我找一个乞丐占了小哑巴的便宜,她是不是就必须嫁给乞丐啊!” 二爷对我摇头苦笑,又是在我头上爱怜地敲了一下。“如果是一百年前,那还真是这样。可惜啊!你出生晚了!她们家多了一条规矩,死人占便宜不算数。” “这没关系,乞丐是……”话说了一半,我醒悟过来,这个死人不算数,那里是真的死人摸了不算,这是要把占便宜的人变成死人啊! 我惊恐地看向二爷,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二爷,小哑巴会不会对我……” “还叫小哑巴!要是不能讨好未来媳妇,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二爷将我再次按平,帮我舒筋活血,身上很疼,可和我悲惨的未来相比,这点疼也算不得什么了。 二爷看出了我的担忧,对我道:“你还是先想想眼前的麻烦,过不了眼前这关,你的小媳妇想也没有用。” 听了二爷宽慰的话,我更加觉得前路黑暗,没有未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被那种东西害了也是一种解脱。 (本章完) 第八章帮手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了李长清的办公室,此时已经是早上六点,昨夜我一夜没睡,更是被追了一夜,暴打了一夜,精气神早已经涣散。 不过二爷的按摩手段真是高明,经过二爷的手,我身上淤青基本消散,伤势虽然没有痊愈,但也好了七七八八。 李长清见我哈欠连天,问道:“喝点茶提提精神?” 我真的很困了,不想提精神。“我能睡一觉吗?天都亮了!” “可以啊!等那东西找到你了,你可以睡个够,想睡多久都可以。” 提到那个东西,我就想到了宋经理阴森的笑脸,强行提起精神,道:“咖啡谢谢!越浓越好。” “饮水机下面有,自己泡,真当自己是大爷了!” 就在我泡咖啡时,李长清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在办公桌上,道:“拿着这封信,去赵孟尝家里取回梦灯,拿到灯你就可以去圣洁酒店找那个东西聊聊了。” “李叔,你的意思是我自己一个人去!” “对啊!你自己去!” “我说的是圣洁酒店!” “没错,我说的也是圣洁酒店。” “叔,你说了要帮我的!” “我已经帮你弄到了回梦灯了。” 我人傻了,李长清这是给我玩文字游戏呢! 李长清站了起来,对我道:“年轻人,要勇于挑战自己,这是很好的挑战自己的机会啊!叔看好你!” 李长清走到了办公室门口,这才又道:“你放心,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给你准备了帮手,他叫徐荣,一会儿就来。我还有事,需要出门,有问题就问徐荣,他会帮你的。” 我还想申诉,但李长清已经跑了,这个混蛋,表面上吹嘘自己万里独行,分明是逃跑第一名。我很无奈,却也毫无办法。腿在他的身上,我想拦也拦不住。 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这个徐荣是个靠谱的帮手。 在办公室里,我是左等不见人,右等人不见,想要走出办公室,又怕错过了徐荣,到时候真就是我独自去面对圣洁酒店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西了。 无聊之际,我走到了李长清的书架前,这些书都是包着纸壳的书,随便取了一本,发现都是崭新的书,翻开还有一股墨汁味。 翻开一看,上面都是记载上三门和下四门的知识,说是百科全书都不为过。 我翻看了几眼,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比我高一个头,长的很是粗狂,有点像猛张飞。 只是他说话的声音,我真的接受不了,不是粗狂,是温柔,广播中的甜心姐姐什么样,他的声音在那个基础上再提高三个甜度。只听他的声音,不喝水就很容易得糖尿病。 我很想称呼对方为女子的她,而不是男子的他。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很怕生,所以哥哥平日里都不让我出门。” “哦!我还没自我介绍,真是抱歉,我是徐丽,请多指教。” 一个壮硕如强盗的汉子,却一副怯生生地娇羞模样,我只感觉不真实,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夜没睡,出现了幻觉。 我回过神来,徐丽的手还伸在半空中,她似有轻微的社交恐惧症,低着头,不敢看我。 和徐丽简单握了手,我问道:“李叔说来帮我的是徐荣,那是你哥哥吗?” “是的!哥哥不喜欢见外人,所以就让我来接你。” 和徐丽进一步接触后,我发觉他温柔的嗓音和粗狂的形象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在交谈中,徐丽总是三句话不离开他的哥哥,从和他的对话中,我感觉到,徐丽就是一个被哥哥过度保护的弟弟,不,确切来说是妹妹。 徐丽几乎除了吃喝拉撒什么都不会,一提到赚钱,做事,全都是他哥哥在负责。由于哥哥不喜欢见外人,所以徐丽唯一要做的就是帮助哥哥和外人沟通。 徐丽和徐荣的关系古怪,两个人就像是巨婴,彼此依靠着生活。离开了谁,对方都将无法在这个社会生存。 “你有想自己独自生活吗?” 徐丽很诧异地看着我,像是再问,我为什么要自己生活。 “你和你哥哥,总一天会离开彼此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们都应该学会独立。互相依靠着,也互相独立的生活下去。” 徐丽更加地疑惑,眼神迷离,似是陷入了沉思。 突然,徐丽的眼中有了神采,猛地出手抓住了我的脖子,单手就将我按在墙壁上,抓着我的脖子高高地举过了头顶,。 徐丽的声音变了,不再是那个温柔的女孩,而是粗狂,男性十足。 “你这个混蛋,竟然敢挑唆我们兄妹的感情!给我死!” 我的脖子被掐着,努力的用手去掰徐丽的手,却感觉在和钢筋较劲,不停地挣扎着,用脚踹,用手打,徐荣没事人似的,只是狰狞着要掐死我。 由于被掐着脖子,我已经无法呼吸,舌头都吐了出来,意识逐渐模糊。 “徐荣还不快住手!” 二爷一声暴呵,徐荣被吓了一跳,这才松了手。 我跌坐在地上,贪婪的喘息着空气,二爷再来晚一点,我就得被徐荣活活掐死。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就看见徐荣再次向我走来,还伸出了手,我吓得连忙往后缩,大喊:“别过来!别过来!” 二爷道:“小宇,没事了!这是徐丽,不是徐荣?” 我赶紧起身躲到了二爷的身后,小声地问:"二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爷悄悄地道:“徐丽徐荣是一个人,他们是的不同人格。徐荣有社交恐惧症,所以幻想出了一个妹妹,徐丽。” “一般来说回到了家,徐荣就会出现,徐丽就会消失。” 二爷拍了我的肩膀,勉励道:“没事了,小丽带小宇去见你哥哥吧!路上慢些!” 我跟着徐丽一起去他家,一路上,都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你怎么了?突然就很怕我了!” “没有!” “真的吗?” “真的!” 自从见识了徐荣的凶残之后,我是一句话不敢乱说了,这是在大街上,二爷也不在,要是说错了话,逼的徐荣出现,那我就完蛋了。 (本章完) 第九章秘密 跟在徐丽的身后,穿过三条马路,终于到了他的家。打开铁门,我才发现,这是一间地下室。 如今是早上十点多了,地下室内依旧阴森一片,漆黑的四周冒着凉意,我只觉得所有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进入地下室的感觉,和我进入圣洁酒店的感觉一模样,我心中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转身就要离开,铁门却哐当一声就关闭了。 我抓着铁门的把守想要将铁门打开,却怎么都拽不动。 我也不知道是徐丽还是徐荣,他走到了我的身边,黑暗中,我也看不清对方,但是二爷说到了家徐荣就会出现。 “荣哥,咱有事好商量,我知道我说错了话,你大人大量,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绝不多嘴。” 徐荣冷哼一声没有继续为难我,黑暗中,我只能依稀的看见徐荣的背影,毫无阻碍的在地下室穿行。 我不敢往里去,就靠在铁门边,道:“荣哥,你的事我谁也不会说,你就放我走吧!我保证,哪怕是李叔和二爷问起,我也绝不说。” 就在这时,地下室亮起了昏暗的灯,灯的功率很小,并不足以驱走黑暗,但也让黑暗的厚衣成了一件薄纱。 我大致能知道,哪里是楼梯,哪里是茶几,哪里又是沙发。但我还是不愿意往里去。 徐荣坐在沙发上,道:“你是怎么发现的?在来的路上,你还一无所知。” “这屋子的感觉,和我去过的圣洁酒店有几分相似。荣哥,你养……养妹妹的事情,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绝对!” 徐荣哈哈笑了起来,道:“二爷和师父都知道,我这点伎俩瞒不了他们,只是不拆穿,不让我难堪败了。” 我这时才知道,徐荣原来是李长清的徒弟。 “荣哥,坎水门允许你这么做,养妹妹?” “怎么可能!如果允许,我还用装人格分裂吗?” 徐荣继续道:“不说我的事,你的事师父和我说了,我很抱歉,不能陪你去!” “啊!” 我心中的千万个不愿意,怎么能让我独自前去呢? “这具身体不仅仅是我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是我妹妹的,我绝不会去冒险。” “可是……” 徐荣没让我说话,打断道:“知道上三门吗?” 从李长清办公室的书中,我看到了相关的记载。儒家,道家,阴阳家,统称为上三门。 “那你知道圣洁酒店是谁的产业吗?” “谁的?” “阴阳家的!当初栖息酒店出了问题,阴阳家就以最低价收购了栖息酒店,上三门总是做这样的生意,低价收购凶宅,再高价卖出。二十多年过去了,栖息酒店内的东西还没解决。” “这二十多年来,阴阳家,儒家,道家,没少派人进去,无一生还。有本事逃出来的,第二天也都死于非命。” “这二十多年来,唯一一个进去后,还能安稳活着的人,只有我师父李长清。” “我也不想打扫圣洁酒店,只想安稳的活着,李叔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吧!” “不知道!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师父从来没说过。”徐荣继续道:“师傅的本事我连一半都没学到,和你一起进去,我们都得交代。” “我不可能陪你去死。” 听了徐荣的话,我颓圮地靠着铁门,眼前漆黑一片,看不见未来。 “你也不用那么绝望,师父让你去找回梦灯,说明那就是你活下去的关键,我虽然不陪你进去,在外面我依旧能给你帮助。” “这是我的手机号,有需要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黑暗中,一个黑影拿着一张纸飘了过来,虽然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但我也能猜到它是谁。 “谢谢你。” 影子温柔地向我回礼,像是在说不客气。 铁门缓缓地开了一条缝,我明白,徐荣这是让我离开了。 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还是只有我自己。走在路上,看着来往的人群,我不由抱紧了自己。 赵孟尝是当地有名的地产老板,他的出名不仅仅是因为钱,更是因为他是当地最有名的古玩商人。 谁家要收点稀奇古怪的玩意,或者卖点稀奇古怪的玩意,都会找他,只因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安全。 我一个保洁员,自然是接触不到这个层次的人,这些消息都是徐荣通过手机发给我的。 拿着李长清给我的信,没有任何阻碍,我找到了赵孟尝。 在赵孟尝的别墅内,他就坐在我的对面。 赵孟尝五十来岁,梳着整齐的背头,只是两鬓有着些许白发。他虽然精心打扮了,看着精神,但眼神涣散,还会接连哈欠,明显的休息不足。 我一路奔波加上一夜未睡,也是疲惫不堪,但宋经理阴森的笑脸,总是挥之不去,让我精神百倍。 信早就交到了赵孟尝的手中,这茶也喝了两壶,但赵孟尝就是不提回梦灯的事情。 我等的焦急,实在不愿意再磨蹭下去。这要等到天黑,那东西找上门来,我可就惨了。 “赵老板,李叔的信你也看了,回梦灯我确实着急,还请赵老板能快些。” “李老板一直是我钦佩的人,这些年我们也多有生意上的往来,要将这回梦灯要回去,也是小事一件。” 这回梦灯的话题刚说了不到两句,赵孟尝就又插开话题,道:“陆贤侄,怎么不喝茶,不喜欢十八年的铁观音?” “年轻人喜欢咖啡,我这就让他们准备。” 赵老板的盛情,我真的有些招架不住。我就是一个保洁员,何德何能让大老板这样对待。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如今还是重礼,我心中不由地警惕起来。 “赵老板,有什么事,你直说,如果能帮忙的我一定帮,要帮不了,我也确实无能为力。” 赵老板哈哈大笑,道:“陆贤侄,爽快人!你看门见山,我也有话直说。陆贤侄还没结婚吧!” 我想说没有,但想到了无言,一时间犹豫了起来,道:“算有个未婚妻。” 赵老板道:“未婚妻而已,不足挂齿,就算结婚了也能离婚再娶,现在的时代可不是以前了。我有一个女儿,正值妙龄……”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赵老板的话。 “爸!你别被他骗了,他并不是李老板的侄子,只是一个臭保洁。” (本章完) 第十章奇怪的赵家 我寻声看去,是一个姑娘,上身穿着米色短袖,下身是蓝色牛仔短裙,搭配九厘米的高跟鞋,让她看起来比我还高半个头。 有的女人生来就是鲜花,走到哪里都会吸引蜜蜂,眼前的姑娘就是这类人。我看的呆了,无言的美是润物细无声,而她的美是飞流直下三千尺,撞击你的心房。 我悄悄地挪动了屁股,弯下了腰,遮挡有了感觉的兄弟。我自以为遮挡的动作很是巧妙,可女子眼中透露出鄙夷的神色,我知道自己是掩耳盗铃了。 赵孟尝绝对发现了我的异样,可他非但不生气,还拉着女儿赵飞燕的手坐我对面。 “贤侄,这就是飞燕,可还满意?”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孟尝。就我现在的表现,不满意三个字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此时的赵孟尝就像是怡红院的妈妈,在拼命推销自己的女儿,一点没有做父亲的矜持。 赵飞燕很不满意,佷无礼地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道:“爸,我找人调查过了,他就是一个臭保洁,和李老板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被他骗了。” 赵孟尝抓着女儿的手,脸上堆满笑意,对我抱歉道:“贤侄,别往心里去,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惯了。” “赵老板,令千金说的都是实话,我确实是一个保洁员,就会扫地抹桌子,一点本事没有。我和李老板总共就见过两次面,这次也只是跑腿来拿回梦灯的,希望赵老板不要为难我。” 端起茶杯,仔细品尝,十八年的铁观音,我也没喝出特别的感觉。 面对赵飞燕的指责我内心非但没有慌张,还有一丝窃喜。当我认定师傅是骗子哪天起,就在做准备,为的就是有一天出现一个人,指着我鼻子说我是骗子。 赵飞燕盯着我,她的舌头好似打结了。她可能是第一见我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被人当面拆穿骗子身份,还能安心骗吃骗喝。 我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简而言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长的一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力还差。如今连身份也没有,我不信赵孟尝还想要我做他的女婿。 从圣洁酒店出来,我就没遇见一个正常人,赵孟尝就像是中了南洋邪术似的,非要把女儿嫁给我,还说她女儿高攀我了。 赵孟尝很急,就差把我和她女儿捆在一起扔到房间里,如果他和赵飞燕角色互换,我此刻一定会被他按倒在沙发上,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叔,赵叔,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们才见面,谈论婚期太早了。” 赵孟尝像是被我说服了,点头道:“也是,你们需要一个熟悉的过程,你们多聊聊,熟悉熟悉,我就不在这里碍事了。贤侄,一会儿就吃午饭了,有什么我们边吃边聊。” 赵孟尝走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告诉我想要回梦灯,至少等吃了午饭,至于能不能给我,还要看我的表现。 赵孟尝软硬兼施,今天我是栽在赵家了。软的手段有美人计,硬的手段有回梦灯做要挟。 我看向赵飞燕,想知道他们父女在搞什么名堂,赵飞燕白了我一眼,起身就要离开,连话都不想和我多说一句。 赵飞燕刚起身,就被守在一旁的吴管家拦下。吴管家看上去三十好几,厚重的齐刘海挡住了前额,与眉毛平齐,整个人的形象看着就很呆。单从外表看,给人的印象就是老实,无用,呆瓜。 “小姐,老爷交代了,您需要和小哥好好聊聊,不然,就冻结您所有的银行卡。老爷这次是认真的。” 吴管家人看着很呆,但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隐约之间,还能感觉到一股子凛冽,如果换一副打扮,说他是真正的赵孟尝,我都愿意相信。 赵飞燕气鼓鼓地坐到了我的对面,双手环胸,连一个正眼都不肯给我。 换个时间和地点,我一定会好好捉弄赵飞燕,可我没有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如果今晚之前拿不到回梦灯,想到那张阴森的脸,后背就丝丝地冒凉气。 “飞燕……”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是什么东西,飞燕也是你叫的。一个臭保洁,看见你就觉得恶心,茅坑里的臭虫,滚远些。”赵飞燕柳眉倒竖,吃了火药似的。 原本想和赵飞燕好好沟通,她却没有这个心思。既然不想好好说话,那就都别好过。 “赵飞燕,你是有什么暗疾吗?你爹那么想把你嫁出去。虽然我是一个保洁员,但我的媳妇至少也得干干净净。你干净吗?” 我上下打量着赵飞燕,最后目光停留在赵飞燕的腹部,有些话不用明说,聪明人能从一个眼神中读出对方要说什么。 赵飞燕明显是一个聪明人,她知道我在骂她不要脸,抄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冲我扔了过来。 “你个臭保洁,想什么呢?以为我是什么随便的女人吗?就算我怀了,他的孩子你也不配养。” 当她手伸向茶杯时,我就提防了起来,这才没有被茶几砸到。只是茶水还是打湿了我的上半身。 我虽然是一个专情的男人,但我不是备胎,也不是舔狗,何况我对赵飞燕一点感情都没有,被她多番羞辱,我的怒气槽早就溢出了。 “告辞!” 我起身就要离开,怒火冲昏了头脑,管他什么回梦灯,什么圣洁酒店,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死吗?死了也总好过被臭娘儿们羞辱。 从吴管家身边经过,吴管家抓住了我的胳膊,劝慰道:“小哥,别生气,小姐是娇惯的性子,对你多有冒犯,还望你海涵。” 海涵个屁,泥人还有土性,从昨夜到现在我吃了多少苦,还让我海涵,不打她一顿,已经是有修养了。 我执意要走。吴管家拉着我继续道:“小哥,这回梦灯不要了吗?” “回梦灯!回梦灯!老子不要了行吗?我就不信了,没了回梦灯,我就必死无疑。” 吴管家拦不住我,只能请求赵飞燕向我道歉。赵飞燕也是不愿意低头,歪着头一句话不说。 (本章完) 第十一章请求 就在局面失去控制的时候,赵孟尝打着哈哈走了出来。“贤侄要走?怎么也吃了午饭再走啊!” 从争吵到我起身离开,用时不过一分钟,他却能及时出现。可想而知,赵孟尝一定是在暗中观察我。 怒火上头,我还保持着一丝理智。赵孟尝一定在打什么算盘,并且不会是三块两块的小算盘,说不好就要把命赔进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老板,对不住了。饭我就不吃了,你的女儿我也绝对不会娶。回梦灯,不要也罢,今天你就当我没来过!” “告辞!” 甩下狠话,我便要转身向大门外走去,赵孟尝在这时向我招手,喊道:“贤侄,再多留两分钟,拿上回梦灯再走。” “贤侄啊!回梦灯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给,就两分钟,你要见不到回梦灯,再走不迟。” 自从见到赵孟尝,他就对我礼遇有加。两分钟的时间并不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赵孟尝的,毕竟得罪我的是他的女儿,而不是他赵孟尝, 两分钟的时间,大厅内谁都没有说话,就连赵孟尝让吴管家去拿回梦灯,也只是眼神示意。 寻死之人,大多数是因为愤怒,悲伤等情绪上头,这才有了想死的念头,也就是一时冲动。一路走来,情绪得到了一定的平复,站在到天台边,理智逐渐恢复,便在天台边犹豫该怎么做。 两分钟的时间很短,可我愤怒到极致的脑子得到了冷却,有了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想法。在看见吴管家手中的回梦灯时,我确定自己并不想死。 生气归生气,回梦灯还是要拿的。 吴管家并没有将回梦灯拿给我,而是将回梦灯放在了赵孟尝的手中。 赵孟尝拿着回梦灯向我招手,此刻,他手中的就不是回梦灯,而是一根肉骨头。 心里想活,自然走的心思没了,到了赵孟尝的身边,我心里还有气,将头扭过去,不想看见在赵孟尝身边的赵飞燕。 “飞燕,道歉。” “不要!我绝不向他道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翻天了吗?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让你道歉。” 赵飞燕委屈地道:“爸,我是你女儿,他就是一个臭保洁,你让我道歉?我做不到。” “再不不道歉,我就停了你所有银行卡。” “停就停,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道歉。” 赵飞燕抹着眼泪,气呼呼地跑了。赵孟尝也是被气坏了,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赵孟尝连疼爱的女儿也吼了,回梦灯也拿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赵老板,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赵孟尝抓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了他的身边坐下,但是另一只手却将回梦灯交给了吴管家。 我是想伸手去抢的,却被赵孟尝死死按在了沙发上。 他站了起来,按着我的肩膀,居高临下地道:“别叫什么赵老板了,生分,以我和李老弟的关系,你叫我赵伯吧!” 我眼睛不舍地看着回梦灯,道:“赵伯!” “我也就倚老卖老叫你小宇了。”赵孟尝挥手让吴管家走的远些。他又坐在我的身边,挡住了我看回梦灯的视线。 “小宇啊!你一定认为赵伯老不要脸了,上赶着把女儿嫁出去。” “我绝对没有那么想。” “有没有那么想都无所谓了,小宇啊!赵伯第一眼见到你,就认定了你这个女婿,什么身份不身份,你要愿意,整个赵家都可以送给你。” “赵伯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你能好好照顾飞燕这个丫头。” 我愣住了,赵孟尝这话说的属实超纲了。第一次见面,送全部家产,赵家的家财,少数也有几十亿,送给我一个保洁员? 我不是傻子,赵孟尝更不是疯子。我真要赵家家产,他必然不会给。就赵孟尝对我的礼遇,帮他做点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让我照顾赵飞燕,我的心里是千百个不愿意。 “赵伯,正值壮年,身体康健,少说也能活上百十来岁,赵飞燕怎么也轮不到我来照顾。”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知道,飞燕刁蛮任性,还辱骂你,你心里生气,我真心希望你能照顾飞燕,这样,我死也能瞑目了。” 赵孟尝越说越伤心,似真是在交代后事。我仔细的打量着赵孟尝,赵孟尝中气十足,面色红润,怎么也不像要死的样子。 我没有回应赵孟尝,沉默着表示拒绝。 赵孟尝见我没有回应,竟然痛哭起来,没有了一点老板的风范,只剩一个濒死的父亲对女儿的担忧。 人心都是肉做的,我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一直以来,我都在寻找自己的家人,如今看见赵孟尝对女儿的关爱之情,内心的防线崩溃。 “赵伯,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你说出来,我帮你想办法。” 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自己还有一屁股麻烦没解决,现在又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赵孟尝等我这句话也是等了好久了,挥手叫来吴管家,道:“小宇,伯伯心绪激荡,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就让吴管家告诉你吧!” 吴管家是过来了,只是过来的时候,赵孟尝顺手接过了回梦灯。赵孟尝的意思太明显了,你帮我解决麻烦,我给你回梦灯,否则免谈。 我如果还是火冒三丈时,一定不会被他威胁;现在,我想活下去了,只能安静地听吴管家说来龙去脉。 “这件事要从半个月之前的晚上说起,哪天晚上,老爷在书房练字,因为太晚,便在书房睡下。” “到了第二天,老爷却离奇地躺在了书房外的走廊上。” 我不由紧张起来,问道:“赵伯是不是有梦游症。” “当时,查看了书房走廊的监控录像,确实是老爷自己走出的房间。老爷也是怀疑自己是梦游症。去了医院做了检查,一切正常,接下来的一周里,老爷都没有出现梦游的情况。” “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可老爷又因为忙碌在书房睡下,这次不是睡在走廊了,而是睡在了大厅。” “在这之后,老爷的书房里总会传来奇怪的声音。” (本章完) 第十二章书房 “难道书房里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话刚说完,吴管家就道:“老爷也是这么怀疑的,便托关系找了不少有能力的人。” “以赵伯的人脉,收拾那个东西还是轻而易举吧!” “哎!”吴管家叹息一声,语气中全是落寞。“前前后后,找了五个高人,愣是连书房的门都进不去。” “最后老爷亲自去了青玄山,请轩逸真人来帮忙,最后也是对老爷说:‘此物大凶,贫道法力低微,帮不上忙!要想解决此物,必须请李长清出马。’轩逸真人走的哪天起,老爷就噩梦连连,至今没有睡过安稳觉。” 听到这里,额头冒出了冷汗。 “赵伯不差这点钱,别墅不要也罢!换个住处就是。” 吴管家又是一声长叹,道:“老爷早就没住别墅了,但那东西依旧缠着老爷,这样下去,老爷性命堪忧啊!” “真要是没救了,老爷也无所谓,几十年刀山火海都过来了,怎么可能怕死,只是老爷担心小姐啊!那东西还没找上小姐,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啊!” 听到这里,赵孟尝那些反常的举动,我终于知道了原因。 赵孟尝一定是找过李长清,以李长清贪生怕死的性格,也必然推脱有事不来。 如今,我拿着李长清的书信来找赵孟尝,赵孟尝就想通过我解决这个麻烦,我有没有能力解决麻烦是无所谓的。赵孟尝只是想通过我,让李长清出手。 这才对我礼遇有加,还急迫的把女儿嫁给我,一旦我做了他的女婿,怎么也不可能看着老丈人去死吧! 弄清了一切,我只感觉脑袋要炸开了。需要李长清出手解决的东西,几乎和圣洁酒店里的玩意一个等级。 这种量级的怪物,是我一个三脚猫能对付的吗? 再说我和李长清的关系,请他出手,那更是做梦。 我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麻烦,赵孟尝绝不会把回梦灯给我。 我躺倒在沙发上,按着发胀的太阳穴,头疼欲裂,几乎想跳楼。 吴管家出言关心:“小哥,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大事,是要命的祸事!就在我焦虑不安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徐荣打来了电话。 “回梦灯拿到了吗?” “拿屁啊!我小命都快丢了!”接到了徐荣的电话,我的焦虑全化作了怨气,向徐荣倾泻。 我在心里埋怨徐荣,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来,还打电话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真的关心我,你倒是过来帮忙啊! 徐荣语气平和,一点没有因为我的埋怨而生气,淡定地听完了赵家的遭遇。 徐荣道:“就这?” 我说了好几分钟,吐沫横飞,他就回应我‘就这’,也就是他不在我面前,在我面前,一定狠狠踹他屁股。 “你还想要怎么样?我当场暴毙吗?” “有区别吗?” 听了徐荣的回答,我只感觉肚子被狠狠地打了一拳,疼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 “现在是下午一点,距离天黑还有六个多小时的时间。”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不,你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徐荣是一点面子不给我。“赵家的麻烦很棘手,最坏的结果也就是你和赵家的人一起死。” “就算你活着离开赵家,拿不到回梦灯,你去了圣洁酒店也是死。” “横竖都是死,不过是提前几个小时而已。在赵家死,至少你在路上不孤单。” “死!死!死!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我知道自己什么处境,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我脑子里的弦都快崩断了,徐荣还要绷紧我的神经,不把我逼疯不罢休啊! “其实你没有太多的选择,要么躺平,等着那东西上门;你想活下去,只能向死而生。” 徐荣说的轻巧,刀不是架在他的脖子上,自然能夸夸其谈,向死而生。可我也没办法反驳,因为徐荣说的很有道理。 我久久地没有说话,徐荣也没有说话。电话中,只有我浓重的呼吸声。 终于,徐荣再次说话了。 “我会帮你调查赵家的事情,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徐荣挂断了电话,我还拿着手机愣在原地。我没说话,是因为我在说服自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生活就是不断说服自己委曲求全,可这太他娘的委屈了,委屈到逃避的机会都没有。 我重新振作起来,看向吴管家,道:“吴管家,麻烦你帮我准备一桶菜油,十升那种大桶,再帮我弄一卷棉绳。” 吴管家看起来本就像个呆子,如今还傻乎乎地看着我,就更像二傻子了。 “你没听清楚我的话吗?” “我听清楚了,只是,小哥要那么多菜油做什么?炒菜吗?还是说你想把那东西油炸了。” “你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勉强挤了一个笑脸,道:“你只管准备就好。” 我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师傅是这样教的,清静宝札上也是这么写的,至于解释,天知道为什么。 吴管家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视线,全程吩咐人去准备东西,有钱人家就是好,想要什么,说一声,立刻就有人去准备。 为了以防万一,我弄了一个简易的自动加油装置,和输液管类似,一个大桶,下面接一个软的塑料管,塑料管开口处用铁夹子封闭。 也就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要的东西就准备齐全了。 吴管家手里提着十升的菜油桶和加油管,我右手拿着锤子,左手端着简易的油灯,腰间的口袋里,还装有三枚钉子。 “走吧!” “去哪里?” “书房啊!这不就是赵老板想要我做的吗?” 吴管家再次愣住了,眼中全是不解。“不用准备黄纸,罗盘,桃木剑什么的吗?黑狗就在院子里,都准备好了,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拿来用。” “额!我不用这些东西的!” “小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青玄山轩逸真人,十八般武艺都用了,连门都进不去,你提十斤菜油,拿个锤子就想进去吗?” “你好烦啊!轩逸真人准备那么多东西他成功了吗?” “没有!” “那不得了!你就当我去穷亲戚家串门,说了你又不懂,还问!” (本章完) 十三章黄泉 吴管家半信半疑的看着我,见我态度笃定,也就走在前面带路。 我刚走到楼梯处,就碰见了赵飞燕,她一句话不说就跟在我的身后。身后有个小尾巴,我觉得很不自在。 背后传来脚步声,更加让我没有安全感,总怀疑身后的那人就是宋经理。 “你在我身后干嘛?” 她冷哼一声,将头扭过去。 我停住脚步,道:“要上楼,你可以先走,我不拦着你。请!” “为什么不让我在你后面?你在紧张什么?” “我哪里有紧张,只是不习惯背后有人罢了。你赶紧的,走前面去!” “这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越是不要我走你身后,我越要在你身后。你能拿我怎么样?” 吴管家见我和赵飞燕又要吵起来,出言道:“小哥,这油桶太重,能快些吗?我快提不动了!” 我扫了一眼吴管家,分明提得很轻松,这摆明了帮自己人说话。继续和赵飞燕吵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于是,我将身子横了过来,像螃蟹一样走路。这样走路很不习惯,但至少后背没有了凉飕飕的感觉。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二楼的书房前。我在距离房门两个巴掌宽的墙上钉钉子,然后将油桶挂了上去。 我在忙碌的时候,赵飞燕伸手去抓书房的门把手,扭动了好几下,发现门把手一动不动。 赵飞燕转头对管家道:“不就是门锁坏了吗?找个开锁匠把门撬开不行吗?” 吴管家面露难色,不知道该怎么和赵飞燕解释。我心里暗自发笑,嘴角不自觉扬起。 “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你说的对!既然你那么聪明,你为什么不把门砸了?赵家缺这一扇门的钱?” “你们能骗我爹,却骗不了我,这世界上就不存在那种东西。我一定会拆穿你的把戏,让你知道骗子是个什么下场。” 赵飞燕说下场的时候,咬牙切齿,好似我是她杀父仇人。她一把抢过锤子,对吴管家道:“管家砸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姐,砸门有用,我和老爷早就这么做了。” 吴管家不帮忙,赵飞燕亲自动手,对着房门的门把手一顿猛砸。 赵孟尝书房的门是木门,门锁用的是t形把手,只要将把手砸坏,就能暴露门锁的内部结构,再想开门就变得很轻松。 吴管家和我都没有去阻止赵飞燕愚蠢的行为,她不自己尝试一下,是不可能相信的。 赵飞燕砸了两三分钟,终于让她把门锁彻底破坏了。她挑衅的看向我,像是在说,这就是我的实力。 门锁彻底破坏,按照道理来说,只要轻轻一推,门就会打开。 赵飞燕用手推门,却怎么都推不动。为了推门,赵飞燕的脸都憋红了,身前的木门就像长在了墙上,一动不动。 “你耍了什么把戏!” 我苦笑地看着赵飞燕道:“我能耍什么把戏,我连门都没碰一下。” 赵飞燕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一定是了,你的人事先进入了屋子,在门后放了楔子,所以门锁被砸坏,也推不开门。” “要不你让人找电锯来,把门锯了试试?”我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别以为我不敢!我这就去找人!”赵飞燕转身,就要去找人,刚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转头对我:“你就是想把我骗走,这样就没人能揭穿你的把戏了。” “有本事,你来打开。” 我给了赵飞燕一个白眼,这臭娘儿们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我走到了门边,使用清静门的秘术——凤凰三敲门。 我理解的凤凰三敲门,就是敲门听房间内的回音。这么做的理由,在清静宝札中只是记载——凤凰鸣,黄泉开。 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直到看了李长清的书架里的书,这才知道了什么是黄泉。 人类生存的空间,被称作三维空间,物理三维是长度,温度,数量。四维空间则是在三维空间的基础上,多了时间。 在四维空间中,时间不必遵循时间流规则,哪里的时间是永恒静止的,也是永恒运动的。形象点说就像我们看视频,可以快进,可以快退,可以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选到任何一个时间点。 三维空间和四维空间存在裂隙,在这个裂隙中的时间是永恒的,但裂隙中的时间依然要遵从时间流规则,这个裂隙便是黄泉。 以前的人们并没有这样的认识,而是把那种东西生存的空间,称为黄泉。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独特的进入黄泉的办法,而清静门的办法就是敲门点灯。 我敲了第一下门,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赵飞燕笑道:“要不要给你一个喇叭,让你喊里面的人开门?白痴!” 吴管家也是弄不懂我在干嘛,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没管这两个人,继续敲门,屋内依旧安静。 “我刚才用了全力,都不能把门打开,你这样敲,就能开门了?你这样要是能把门打开,我就……” 赵飞燕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第三次敲门后,门居然打开了。在门打开的时候,明显的听见了玻璃脆裂的声音。 “赵小姐,门开了,你就要怎么样?” 赵飞燕不在乎我的挑衅,大步就要冲进房间。 我赶紧拽住赵飞燕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黄泉被打开了,进门之后是个什么样,谁都不知道,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堕入黄泉,永远回不来。 “找死啊!往里闯什么!” 赵飞燕甩开我的手,怒道:“就你这点把戏还想骗我?刚才屋子里有人对不对?他顶住了门,所以我进不去。你用了约定好的暗号,这才将门打开。” “刚才的玻璃声,就是他破窗逃走的声音。你现在还拦着我,就是给你同伙争取逃走的时间。” 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实在没法和赵飞燕解释,便对吴管家道:“看好你家小姐,别让她往里闯,她要是死了我可不负责。” 我点燃了简易的油灯,将它放入书房内,然后打开了油桶的铁夹子,不断地向油灯内加油。 油灯内的菜油消耗的很快,好在有油桶不断地往里加油,这油灯至少能坚持一分多钟。 清静宝札第一页中有着记载,入黄泉,点油灯,灯灭人莫留。 (本章完) 第十四章逃生 我正在调试油灯,赵飞燕已经挣脱了吴管家的手,冲入了书房。 “我不是让你抓住她的吗?你干什么吃的!” 我冲吴管家吼完,便快步冲了进去,对赵飞燕骂道:“闯什么闯,着急投胎啊!” 赵飞燕扫视一圈书房四周完好的玻璃,然后用审犯人的眼神看着我。 “人呢?你的同伙呢?” 我真的很无语了,这个傻老娘儿们还不知道自己踏入了危险的境地,还在那里想着要拆穿我的假面具。 我抓着赵飞燕的肩膀,对她吼道:“书房就那么大,哪里能藏人?你清醒一点,立刻马上离开书房。” 赵飞燕推开我的手,她已经疯魔了,一心认为我是骗子,认定了这是一场骗局,要拆穿我的骗子身份。 “对了!里间,一定在里间。” 她冲入了里间,一间三平米的小房间,房间内没有人,只有一张床。 “在床下,是的,一定在!” 我一直认为赵飞燕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大小姐,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她能固执到这个地步。 掀开床板,依旧什么都没有,赵飞燕转过身,抓着我的衣领,逼着我把人交出来。 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就在我和赵飞燕拉扯的过程中,油灯已经熄灭。 随着油灯的熄灭,原本明亮的书房,逐渐变得阴森。地上还升起了淡淡的雾,一点点弥漫向空中。 “弄点干冰就能吓到我吗?你这是在做梦,我绝不会被你骗的,我一定会揭穿你的骗局。一定!” 我拉着赵飞燕就往书房外走,书房的门明明就在眼前,无论我们怎么走,就是走不过去。 陷入黄泉空间之中,我已经快乱了方寸,身边还带着拖着一个不情愿的赵飞燕,我的心情是更加的烦躁。 一天一夜没睡,我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加上一直精神极度紧绷,整个人就像是一捆干柴。 赵飞燕拼命地想挣脱我的手,对我进行言语上的辱骂,就像是在干柴上泼油,无法走出黄泉空间就是点燃我这捆干柴的火苗。 我甩开了赵飞燕的手,怒道:“不想走啊!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现在都不用走了,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此时的我想活生生撕碎赵飞燕,这个臭女人,害人精,我和她都得死在黄泉了! 赵飞燕被我凶了一顿,愣了几秒,便又冲我吼:“你敢吼我,你个臭保洁也敢吼我。” “臭保洁!臭保洁!你有完没完,再让我从你从你嘴里听见一句臭保洁,我打烂你的嘴。” 赵飞燕是一点眼色没有,我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还来刺激我,无视我的警告。那我只能给她爱吃的大嘴巴子。 她捂着脸,不敢相信我会动手。被打了一巴掌,她终于老实了,没有再说那些难听的话,只是蹲在地上哭。 她的呜咽声很烦,非常的烦人,我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永远闭嘴。 “哭哭哭!要是把那种东西引过来了,有你哭的时候。” 我双手环在胸前,气不打一出来,这黄泉空间内的雾气不断地弥漫,浓雾之中,我半截子腿都看不清了。 赵飞燕抱着头蹲在地上哭,浓雾几乎要将她的人吞没。 我没心思去管赵飞燕,爱死不死,观察四周,只是为了找出去的办法。 一无所获,这个黄泉空间,除了幽暗,就是浓雾,唯一的书房门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 “滚开!别碰我!”赵飞燕没来由的来了这么一句。 我没理她,以为她又在发神经。 “叫你别碰我,滚啊!”赵飞燕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盯着,像是要把我身上的肉一片片咬下来。 “谁碰你了,发生神经啊!” 赵飞燕看着我环在胸前的双手,艰难地吞咽了口水,木偶似的转过头,看先自己的右肩膀。 发现什么都没有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身子猛地往前倾倒。我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救我!救我!” 赵飞燕抓着我的胳膊,拼命地喊着让我救她。“它抓住我的腿了!那东西抓住我了!救命!救命!” 就算她不喊,我也发现了,她正在被什么东西往迷雾里拽,那东西的力气很大,虽然我暂时没被它拽倒,但我的双臂渐渐脱力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必须松手,在不松手,我就会和赵飞燕一起被拽到迷雾中去。 我放弃了,赵飞燕没有放弃,她不知道哪里爆发的力量居然往我靠了一大截,抓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眼中全是泪水,用哀求的目光望着我:“别松手,求你了!” 赵飞燕很混蛋,让我想杀了他,可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抓着赵飞燕往门那边拽。那怪物的力量猛的加强了许多,我和赵飞燕都被拉扯着往迷雾深处滑动。 “赵飞燕,你也使劲啊!一旦被拽进去就完蛋了!” 我们两都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依旧被一点点往迷雾深处拽去。向书房门走,一点没靠近书房门,当被拽着离开时,书房门是越来越远。 我的内心是绝望的,毁灭吧!累了! 正在我放弃时,管家老吴从书房外冲了进来,他所过之处,迷雾退散,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我和赵飞燕的面前。 被吴管家这么搅和,围绕在我们身边的迷雾都退到了半米之外。随着迷雾的消散,抓着赵飞燕的怪物也不见了。 “快!趁着迷雾还没上来,赶紧走!” 赵飞燕才走了一步就跌倒,带着哭腔道:“我脚软,走不动!” 我费力的将赵飞燕背在背上,对身边的吴管家喊道:“吴管家,快走!迷雾快上来了。” 我走了两步,却不见吴管家跟来,扭头一看,发现吴管家,还在原地发呆。我也不知道吴管家怎么了,他就这么站在那里。 一旦,迷雾上来,他就死定了。 如果没有吴管家冲进来,我和赵飞燕必定会死在这个黄泉中。我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吴管家救我一次,我也绝不会把他扔在这里。 我回身抓住了吴管家的衣领,拽着他就往书房外走。 身上背一个,手里拽一个,起码二百来斤的重量,加上之前在迷雾里挣扎,我的体力几乎到了极限。 几步路的距离,却比跑一万米还要艰难。 “丢弃吴管家吧!否则我们会被他拖累死的!你看,迷雾就要上来了!” (本章完) 第十五章逃生2 我一直以为,赵飞燕只是比较刁蛮,但心地不坏,直到听见舍弃吴管家的话,我真想将她从我背上扔下来。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我一定这么做。赵飞燕担心我把她抛下,都快把我脖子勒断了。 她贴的很紧,几乎要和我身体融合了。至于那是什么感觉,谁知道啊!这种时候,只有紧张,害怕和疲惫。 我咬着牙,怒吼着往前走。 迷雾越来越近,和我还有一尺的距离。 我到大门还有两米的路程。 迷雾和我不到半尺。 而我和大门超过了一米。 迷雾包围了我。 我的一只脚踏出了黄泉,但是还有半个身子在黄泉内。 赵飞燕早就翻身到了屋外。 “愣着干嘛!帮忙啊!”我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赵飞燕怒吼。 赵飞燕这才伸出手,抓着我的胳膊将我往书房外拽。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后腿被什么东西缠住,并且不断地将我往迷雾深处拽,吴管家半个身子还在房间内,但没有被拖拽的迹象。 “先救吴管家!”我的双手扒着门框,和门里的东西较劲。 赵飞燕拽着吴管家出了黄泉。 他们两个安全了,可我却很糟糕,我的手臂快没力了,扒着门框的手在一点点打滑。 赵飞燕看着我,没有要出手的样子。 “愣着干嘛?帮忙啊!” 在我呵斥之下,赵飞燕如梦初醒,拽着我往外拉。 最终我被拽了出来,倒在书房的走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体能严重透支,手臂在痉挛,躺在地上一动不想动,只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赵孟尝跑上了楼,看着我们狼狈的模样,焦急地询问:“贤侄,还好吗?” 我是真不想搭理赵孟尝,我们这么狼狈,哪里可能好,尽说些没营养的话。 赵飞燕在大哭,赵孟尝在安慰,声音很吵,我根本睡不着,尤其是赵飞燕,上辈子一定是一个闹钟,就不停的在你耳边叮铃铃的乱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睡觉是不可能了,只能坐起来。我看向吴管家,想要向他道谢,如果不是他闯进来救命,自己和赵飞燕都得完蛋。 我向吴管家道谢,吴管家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木讷地看着前方。 “喂!吴管家,别吓我!喂!” 吴管家没有回应。我去试探吴管家的鼻息,发现他还活着。我用手在吴管家的眼前晃,想测试他的反应,他就木头人一样的坐着,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像是痴呆了。 经过刚才的逃窜,吴管家的头发都被弄乱了,他遮挡额头的齐刘海,散乱到了两边,在散乱的刘海下面,居然有个凹陷。 这个凹陷是圆形,约有硬币大小,平日被厚厚的齐眉刘海遮着,完全看不见。 赵孟尝这时也凑了过来,看见了吴管家的额头,惊愕地道:“怎么会有一个坑?” “他不是您的管家吗?您怎么会不知道?” 赵孟尝回忆道:“以前都没有,也就是两个月前,吴管家才换了发型,本以为他是换了风格,没想到是为了遮挡额头的凹陷。” 我不明白这个凹陷是什么,但吴管家的状态很不对劲。我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赵老板感谢了吴管家的恩情,还说,会想办法治疗吴管家。 我关上了书房的房门,跟着赵孟尝下了楼。 赵孟尝去安慰女儿去了,大厅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拿出手机向徐荣打电话。 将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一般来说,只要离开了黄泉,人就会暂时没事。徐荣对吴管家变痴呆的事情,也没有头绪,说是会帮忙调查。 然后徐荣将赵孟尝的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 “那种东西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赵家,很可能是赵孟尝收了不干净的古玩,惹上了那种东西。” “小宇,你仔细想想,在书房中,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吗?” 我想了一会儿,道:“书房不大,三两眼就能看清全貌,唯一奇怪的应该是一副挂在墙上的画,水墨画的风格,内容却是西洋画。并且这幅画,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扭曲的画面像是要将我吞入其中。” “具体资料我发邮箱了。” 看了徐荣发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资料,我不由地摇头,这资料里,有些东西我就不该知道。 赵飞燕穿着丝绸的睡衣坐到了我的对面,睡衣很宽松,初夏时节,还能看见若有若无的春意。 她脸色惨白,像一只落水的孔雀,没有了之前的骄横。 “你还要进去?”赵飞燕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嗯!” “只有你一个人?” “嗯!” “你不害怕吗?” “嗯!” “我之前是对你没礼貌,但你也不用这样对我吧!至少我们一起经历了生死,怎么也是朋友吧!” 我抬起头看着她,反问道:“朋友?” “一个随时会对我松手的朋友?一个会将自己救命恩人扔下的朋友?”说到朋友时,我的音调不自觉提高了三分,语气中全是讥讽。 赵飞燕低着头,双手摆弄着睡衣的衣角,她也在为自己的自私而羞愧。 “你也想过对我松手,不是吗?” “是啊!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完,我便起身,想离赵飞燕远些。 “你骂过我,我也骂过你,你想过松手,我也想过不管你,我们扯平了。不是吗?” “你说的很好!扯平了!事情扯平了,那又如何?” 我背对着赵飞燕,冷哼一声后,道:“你会对我温言温语,是因为你害怕了,你担心那个东西会出来找你。” “所以你才来找我向我求和,或者说祈饶。” “不是的,我是真的关心你,别去了!哪里,哪里实在,只要想到那些,我就害怕。陆宇,别去,真的别去。” 我苦笑着,没有回答,赵飞燕的演技很差,或者说赵孟尝这个编剧并不合格。真的想要我不去,那就把回梦灯给我啊!只要给我回梦灯,我绝对不会再去。 回梦灯没有看见,赵孟尝也没有看见。还来我面前说些没营养的话,别去,我关心你,我们是经历了生死的朋友。 不过是想要我更加努力的卖命而设下的美人计罢了。 (本章完) 第十六章黄泉之主 mz6rbfkv9nsyeeuwbdilkqcf1uewnv2umwoanaxjxaa7ggr seykfc1rwkkxvfevdpebrwz1bumooddjwjmrlojtfettkttmls89wgcktxl44hxkg0p4dj7d5p ax43c5krqhbe8b0qywavyaghlsryrvy7nrple/qqbpxfxe7bilq3x/oigvnxo3o dty6n5sjxkz4f1gdvl7hwdh6oyijv5ownaqavme/ws7sln4mj/db5yaub6yh7z4mpzrxlbli8sqi t3piofp7/n85qannuy37dplxsyohjhgt9imzyyls2pahne2a3v a4gvc3yts65gophes3vpefepemxy2illn4tmvu4ltwpe71s0hgnzyarldueai3rc0acqbei9pisi wgcbbkaajlq5vz7yhk5pbwceu5dmsvydsuxjes14g9qbarm10hfibzu1garesiaibfogsi pdonkpjpabaualksayghfz0pcvphhmkvuwutvhmh7ufwrel9j5i599ihzen qfyd4wyw7bv05dgmxxa2fftmili0etajvztvlspnqt4bzzsboj9ueqhv2biklb zwurex8bui6acm2tcw7bhb3fffffehduiehy1aqffte1zbaqcu34r6dvubihkp4ge2i4hffw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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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4tktgxcv5e1pcrdxx2lhrf/u0m3fdpqm8wtlwazkxh7uujwl1wke26xubxy/w5mci0vpchjw jbfcqemgbi0lqx2y58fqi8qj89plqkffclbo4ajsxi2caj/wqo8hvzjy3pj7 znqk7tqd6flh14oak1268nymfg53wwmlp4vhi8d0nsgtdf6djlxgy0hzgtiw0jnyonu6meew ll7sg4ph8kucur1sikeuhmcg1pjgper6p1fjv9p0hlaoeq5ux/jft7apoe13jn4eupzl1ge8jn pg9kogmftvl52kasu0tfl12l20jv6vuxtuzcky5bkx/ayli9cebajobbbbyebvrx3ml9y1ccdbq fnksbtrygk3fuvurmzuhnqp/vqhb5ru2rzdpfi0m2qlefz3zwhol0ekqvbsyhjna9lmwaq2 1kn5mijbyyxty3oicbjtxxeutqjlrrfgcslbpy9ayl8wh1r5bngfkaitb0iy6/azqwd1 rqzepldr0nytiiyka1ezpo4xxhcd52jkvwp000f0zoqofx68ngrhczqg3lqr1 ibymsrwjepvkmf6cbc8loaq8io7dwvwdf5/sjvitmhjdgntjahdfwv/befvirm8ex3 1qtzuxrtpr47x5xaifo8ulqts/kayttasls3zekvlu6amj3uxmzl pwz3wnvhrz30ptdolzlk82rwsyvkristbbfmkdgyz9duadtv5d7v8582wbj6purlqno9gqj c4ca6vuv7mu6qphwiyxbxgaqmfhn4su4lu8xlwkpoqffgpn82dmucqxgpp4xgjhfjqtywfg0dka7 hqnr6yu4n/lk1x3c5tiz38lrba4jrdrxgk53oo2uoy6mpfgduiilaphs1xkptxzn zzzupo9tbdgwo2rrjnth1di/l04dplkmgify/1yr880wrwvhc0jbkc7qexqbc1g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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