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爱人》 正文 第一次分类强推 吸血鬼爱人第一次获得【女生网分类强推榜】推荐,大家多看,多推荐,多投票,多评论,喜欢就收藏,不合您意请给些包容,谢谢。 正文 加油!!! 吸血鬼爱人,本周是第二次获得【女生网分类强推榜】推荐 谢谢编编,谢谢大家支持 投票,打赏,评论~ 希望大家支持呢~ 正文 谢谢封面 谢谢编编 以及谢谢制作封面的大大 还是求推荐,求打赏,求 正文 第三次推荐 获得第三次【女生网分类强推榜】推荐,谢谢编编 收藏,推荐,评论什么的不要停,更新一直很稳定,我的坚持和努力是大家一贯的支持哟 正文 第四次女生网分类强推 这周第四次分类强推推荐,因为有支持所以有动力,还是谢谢编编让《吸血鬼爱人》第四次强推。 各位大大,预告下这周五本书即将上架,希望到时候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准备好软妹币了吗?记得收藏,推荐,订阅,打赏哟。 谢谢大家支持,我将持续更新,且后面有惊喜哟! 正文 上架 首先呢要感谢我们三组的编编,着实是一位好编编。 作品终于上架了,所以惊喜之一就是周六周末三更新。 再次谢谢各位对《吸血鬼爱人》的支持。 绝不断更也不会让其成为坑的哈!我正在不懈填坑哟。 各位,准备好打赏、订阅了吗? 后面会更精彩哦! 您的支持是我不放弃的支柱。 这是一个小孩,要想她茁壮成长,绝少不了大家慷慨解囊的养分。 嘻嘻,快来吧! 正文 时隔半年 作者的话:时隔半年新书来袭,不知是成长了还是退不了,恍如隔世般的物是人非,也罢,随心随性最重要,发生了很多选择了很多,最终决定一条道走到黑,错也好对也罢无悔便可 忐忑而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不知是恍如隔世般的错觉,这一次我想做的更好 首先介绍一下本文吧: 专情小霸道。 女一不是傻白甜。 里面的男生属于很强大的,看书名也该知道的,嘻嘻。 不过~到底谁会成为男主它会是个谜? 最后谁会是看女主选择咯,总归未来的路还长,不计划不强求,随心随性即可。 很多时候人生都是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也亏得自己的选择。 最近经常思考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每天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心中那伟大而不现实的抱负?何时抱负成了包袱?坚持下去又能如何?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或者以后我将为此后悔?那么多困难都跨过来了,为什么到最后却想要放弃,这就是失败与成功的差距?看似只需一步,岂知这一步乃是忍受万千折磨、千刀万剐才能跨过的!原来前面无论多坚定,一个杂念便功亏一篑。我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无情,我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坚强。如果知道今天我会有不一样的想法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其实这句话根本没有答案,或者即是有答案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那个答案。 我始终认为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们没必要以别人为模板而活着。 跌跌撞撞的爬过这么多高山流水,最终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生命的真谛便是过程,懒的活,勤的活,躺着活,站着活,开心就好。 人生短短几十年哪里有那么多非得不可的目标,如若目标使你开心便好,如若目标最终成了包袱也请你停下歇歇吧。 过程总是艰辛的结果却未必是你想要的,只是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不要抱怨,毕竟那是自己选择的。 先上一篇文章: 我爱的晨初你是那初现的朝阳,明明煌。 我是那遮蔽的小楼,昏昏暗。 你突然出现,照亮了我整个身体,眼前一亮,全世界都被照在你的绚烂里。 你美的让人眩晕而我丑陋的残躯经历风霜雨雪早已破败不堪,那一刻我卑微的低下了头不敢与你对视。 你笑颜如花温柔而目光灼灼的轻抚过我的脊梁,温暖!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暖驱散了岁月打磨在我身上的印记,我获得了新生。 我拼劲全力要向你展示我的一切。 因为我知道不多久你将离开。 我痴痴呆呆,下一次还能再见吗 你笑而不语,消散在云雾里。 接下来的日子,我等候着,等候着。 直到再见你,你依旧那么绚烂夺目而我垂垂老矣。 你依旧轻抚那过往的伤疤,可我已经无法再获新生。 终于,你的脸上浮过一丝忧伤,这一次由你送我走。 本来**上已经写了很多诗词但都难登大雅之堂,这次为了开篇挣个好兆头便贴上来了。 当我走过一条条大道小路,沿路出现了不少的风景诱惑,我总是在内心告诉自己,放弃它们,你要的在远方的终点等着你呢。我一路披荆斩棘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有一友人问我:后悔吗?当时我说:我不后悔,从来不后悔。是!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直到。。。看着一张张定格的画面,心中忽然感慨万千。人世间注定是有得必有失的!只是看你如何取舍。 我不后悔曾经的每一个选择,而那些选择也容不得我后悔。遗憾吗是有些遗憾吧。可我得到的快乐远比遗憾要大的多。 中途我试着停下来,感谢那些不收留我让我驻足的人们。是他们促成了如今的我。 可是今日,今日又出现往日的“繁花”,我是否还能坦然绕开 最怕的是情,所以宁愿选择绕开变得无情。 最爱的是情,所以它突然来时让无情人措手不及。 最恨的也是情,无情时渴望被爱,有情时又害怕被爱。 我应该像以前一样隐忍自己辛苦是有的,悲伤是有的。可是我害怕我曾不驻足的不后悔因为这一次的动心永远把自己禁锢而变得后悔一辈子。 心乱如麻却无药可解。 我的自我调节总是在最后几个月里失效。 燕,你说时间会为你留下最真的人,可是我现在好害怕时间带走我最爱的人,它埋怨我曾给过你时间让你挽留,它抱怨我总是遗落身边流逝的风景。到最后留下的只怕会是我自己。 又想哭了怎么办? 还是学不会一个人独立坚强,虽然表面上很独立内心却金贵的像玻璃。 对不起,这一次只怕我又要抛下你独自前行。就当我是自私吧,我要把这份刚萌芽的爱掐死在摇篮里,虽然你一点都不知道也不会再知道曾有一位少女为你撕心裂肺的挣扎过。。。。。。 接下来这个故事酝酿了许久也算是这半年来唯一的收获,虽然文笔还在历练之中但有你们的支持我便什么都不怕。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要期待,不要嚣张,沉默冷静,不需要所有人理解,总会有人在背后支持你,那个你默默为之奋斗的人或事,不想再奢望与幻想,做好自己的事情,喜欢你的人自然会喜欢你,不喜欢你的人,你做什么都是多余的,一切只是暂时的,不要后悔与遗憾就好,好久没这样发博感慨,等着,不需要写太多,心中明白就好,不需要在乎别人,因为现在的你没资格去在乎太多东西,做该做的,做要做的,那些隐藏的一切,丢弃的锋芒,我要的,给不了的,自己的,需要去解决的,因为我是我,所以,我必须。 我希望我能坚持下去因为我自己选的这条路,就算错了也只能怪自己怪不得任何人。 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别人我是一个创作者不是只会胡思乱想的神经病。 最后再啰嗦一句话:喜欢就收藏推荐加投票,不是很对您的胃口也给点鼓励吧,毕竟大神不是一日炼成的,磨砺中成长鼓励中开花。 谢谢大家! 正文 短篇来一发 因为起点短篇作品无法上传便借着这里发出来了,与本故事无关,希望大家喜欢: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悲伤到连做梦也会哭醒。 那年遇见他,他痞痞的样子很是让她着迷,女生嘛,尤其是青春年少的时候,就喜欢那种帅气又坏坏的男孩何况他家也算得上是富裕之家。 俗套的剧情无需多言,他被她的倔强不屑所吸引,而她在一次次反抗他的霸道中居然迷上其中的温柔。 灰姑娘的故事里没有她的坏姐姐。没有父母的精心阻难,就算他们真的是一个天一个地。而她也不是灰姑娘。 她没想到自己因为他的宠爱膨胀了内心的胆大妄为,她不是圣人也非小说中一尘不染的善良女主,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他唯一没有走眼的应该就是她真的倔强敢为。 沙漠中的蝴蝶轻拍翅膀,一场风暴不知卷走了多少爱恨情仇。科学家称之为蝴蝶效应。 那日她与友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两个女人趁机想偷她包里的钱财,刚一得逞便被她发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那两个女人,一番拉扯,她亮出自己未婚夫的名号,那两个女人发愣之际,她冷冷的一人甩了四个耳光,嘴里还颇为有正义感的骂咧着:“有手有脚做这些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今天我就放了你们,还有下次” 那两个女人踉跄着逃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极爱玩具店里挂着的大狗熊布娃娃,因着她的喜欢,他便为她买了整整一屋子的大狗熊,各式各样五颜六色。 他从未问过她为何如此喜欢。 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说了出来:“因为看着那塞满棉花的大肚子,抱着很柔软很舒服所以我喜欢。” 求婚那天,她收到的也是一个憨憨的大笨熊,大笨熊胸前挂着钻戒,她喜极而泣却不知厄运已经悄悄来临。 婚礼那日她的新郎没有准时出席,这几乎举世瞩目的婚礼只瞧着新娘一人站在台上。她心中隐隐不安,从昨日起她就隐隐不安,那通电话,那通让他突然离开的电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所有人都以为新郎逃婚了时,大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她流泪的双眼模糊了视线,她知道那是他! 西装被撑得鼓鼓的,他根本不胖为什么整个人瞧起来就像~她全身寒毛直立,是的,他看起来怎么那么像一个长着人头穿着西装的大笨熊! 他脸上带着惨白的微笑,几乎是挪到她面前的。没有人敢阻止他,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因为害怕。 她呆若木鸡,直到他走进,她才扑上去痛哭起来。 “傻瓜,我答应过要娶你。” 这是这一句,她全身战栗,他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好像被人用针线缝合的嘴发出的声音。她这才发觉,他的身体是软的,抱着他稍一用力就会凹进去一大块。 “怎么回事,这~”她离开他的身体尖叫着痛哭着不知所措。 他只是笑着凝望她,抬起一只胳膊,还未来得及摊开手,整个人就栽倒在地。 后来整个婚礼现场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天旋地转震耳欲聋。 醒来法医告诉她,他的全身的皮肤除了脸都被人给剥了下来然后再用棉花裹上几层,用兽皮重新缝合。此人作案手法之精明,若非长期在手术台上操刀 她痛的直锤胸,他那时有多痛,她似乎也感同身受。 夫家财大人广调用私家侦探,警方也满世界的搜遍只差没挖地三尺了,仍旧一无所获。 讽刺的是那人居然自动投案自首。 隔着玻璃看着那个坐在对面的瘦小男人。 她还未问他倒似笑非笑道:“果真是情比金坚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强压制心中的怒火。 “为什么?呵~原来大小姐~还不知道啊~”他微笑的脸突然变得扭曲:“他张扬跋扈也非一天两天了。”他偏着头打量着着她:“果真是个美女,难怪~咯~” 见他放肆的在自己胸前游历,她再也忍不住了拍桌站起:“混蛋!我~” 他冷哼一声:“又扇我两耳光?还是~像他一样找几个人暗地里折磨我?” 她顿在那里,她自是知道凌的脾性的,任何事只要他想做便必定势在必行,因此他的势力和嚣张也让他树了不知多少敌人,只是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他从不无缘无故去找别人麻烦。 “是不是在想他到底杀了多少人?而我又是其中哪一个幸存者?” “住口!” “他如何待别人,别人~” “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的!不管你是谁,如今抓到你,你就休想再出去,凌在天有灵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别忘了,我不是被抓来的,我犯的罪自然由我自己去受,法律会制裁我,而他~还有你!”他的眼神突然冷冽起来:“报应已经来了!” 她泪流满面心痛如绞 踉跄着走在大街上,没有他的世界还算仙境吗? 一头栽倒在地,醒来发现自己原是在医院,凌的父母、自己的父母一见她醒来急忙上前嘘寒问暖。本以为自己可以随他而去,这才知道她腹中已有两个月的小生命了。 法庭,当那个人说出自己的缘由时,她只觉一股腥红直冲口腔,泪早已流干,若再流那只能是血了。 是上次那两个偷她钱包的女子,因为怀恨在心多次想报复她,凌是何等聪明,早在不动声色中将多次靠近她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他烦了所以派人私下处决了那两名女子,何其残忍在她听来也没有他对凌的残忍! 他最后一句道:“既然法律不能制裁他,那就让我充当正义使者去制裁他,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他指着法官,转身又指向身后的他们:“你们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可以遮天蔽日!呵呵,哈哈,最后还不是~” “住口!”她站了起来颤抖的身子早已透支:“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多惨,自己有多正义,你以为你是天使?你也只不过凌驾于法律之上做了恶魔之手,讽刺至极,你维护的却是被你亲手毁灭的。” 他脸渐渐变得扭曲,抱着头:“不!我是对的,错的是你是你们~错的” 他因故意杀人被判死立执。 凌的死也牵扯出许多谋杀案,虽然那些人真的罪大恶极。好在她没有参与其中,只是这一世只怕她都无法安宁,因为大多谋杀案都是因她而起,他太过珍重她以至于罔顾法律自作裁判。 恍如隔世般领悟,她真的不是灰姑娘,因为~他不是王子,一个爱着她的恶魔,她爱,她享受与此同时也失去。 写这篇文章是因为一场梦,那场梦里男主就是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因为看过太多什么霸道总裁什么狂拽吊炸天的随便杀人随便囚禁的小说~嘻嘻,我也是个小说迷,但是里面有很多都太不符合法理了,所以小说可以怡情但太过信以为真就伤身了,只是想告诉大家,故事情节只能是故事情节,千万不要当做犯罪的方法去做违法的事情,就好比电视里表演杂技也会打字幕不要模仿一样。好啦,废话不多说,小说迷的我也是希望能有更多有质有量的作品出现。 正文 第一章 看惯了俗世繁华,毅然决然的选择一条不知前路的小道,不知是勇气太过还是吃的太饱撑的。 c大毕业,放弃前途极好的律师行业,为了所谓的桃花源踏入了漫漫长途的写作生涯,她就是这样一个似风像雨的家伙,毫不顾忌随心随性。 文旭开车送她,车窗外疾驰而过的林间小道,她似乎瞥见了桃源深处的黄发垂髫。 “真搞不懂你,难道在市里不好吗?非要找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文旭转过头瞥了她一眼继续又转回去认真开车。 她淡雅一笑,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中也憋了不知多少疑惑,好似前方是万丈深渊却也值得纵身一跃,只是这一跃不知是涅槃重生还是万劫不复。 见她只笑不语文旭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是我一亲戚的别墅,现在定居在国外,就想找个人为他们看看房子,正巧,你又需要,你安心住着房租比市里还便宜,就是偏僻了些,我知道你不害怕所以~”他顿了顿继续道:“要是你不想呆在那里想回来了随时来找我,你知道的~我家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文旭,大学四年的‘好友’他们的关系像多数青春片一般,友达以上又恋人未满,其实文旭的心意她是明白的,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她对他的感觉用句不恰当的词:闺蜜!对,就是这么一个不恰当的男闺蜜,他们可以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但就是不能一起牵手一起接吻做彼此一生的另一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那么好可她就是无法对他产生男女之情。 车停了,她的思绪从遥远的大学校园拉回现实。 “到了?”她问。 他点头已经站在她面前为她开车门了。 天色微暗,田里的青蛙呱呱的叫嚣,树上的知了也吱吱吱欢呼,不知是赶她这个不速之客还是在迎她这不速之客。 环顾四周,七零八落的别墅修的像城堡,惹得她不得不在心里暗叹:有钱人真是会玩。想到这里又不得不嘲讽的一笑:说到会玩,那我呢?我这算不算是作?好好的城市生活不过,都已经应聘成为一名律师了,不到一月突然辞职,说不干就不干。想起律所那些老前辈们不太好看的脸色,的确太不给他们面子了,毕竟那职位可不是想谁当就谁当的。 “笑什么?”文旭从后备箱提出行李见她莫名发笑自己也笑着上前问道。 “没有,就是又麻烦你了。” 文旭没好气的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略带伤感略带玩味:“又是这句!你这样感觉我们很疏远耶!好了,快进屋吧。”说着已经一手提着她的大箱子一手掏出钥匙去开门了。 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她吸了吸鼻子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对不起。毕竟每次都是他在无偿的付出而她~除了一句谢除了一声麻烦似乎什么也无法回报他。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小别墅,一进屋一股陈旧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倒不是闻不惯反而是极喜欢。 文旭蹙眉挥手:“这味道!一一,你确定你要留在这里?” 她笑笑走去拉窗帘开窗:“我觉得挺好的。” “你啊!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他责怪却又无奈,捂着鼻子快速走到窗户旁大口吸气:“好在前些日子已经请人来打扫过了,不然真不知会不会憋死人。” 她朝他吐吐舌头自顾自的扶着栏杆朝楼上走去,复古的栏杆与装饰让她爱不释手,看来这家房主人也是极具品味的。这是她喜欢的一切。 楼上有三个房间,一个稍大的是主卧,其他两间是客房,她将行李拖去了其中一间客房,因为主卧里的那些精美的摆设她舍不得去打扰,就那样静静的极好。加之她毕竟只是一个客人,虽然要在这里住多久她自己也不清楚。 楼下文旭的声音在空荡的客厅居然也有了回音:“一一,我走啦!” 白一急忙小跑下楼:“不吃了晚饭再走?” “你觉得今晚有可能吗?”他指指空荡荡的厨房:“而且明天还有个案子要我去处理,师傅少了你如今我的担子就更重了,羡慕你咯,终于可以睡懒觉了。” “知道你忙!今晚的确不行,那改日我这里收拾妥当了再请你来吧。”白一知道他的抱负也知道律所有多忙,今天已经拖了他的后退,她也不想因为自己再给他造成困扰,只好笑着送他去门口。 已经发动汽车,坐在车内他还是不放心的朝她叮嘱:“夜里门窗锁好,要是真的害怕给我电话,还有” 她趴在他的车窗口嘟着嘴嗔笑道:“知道啦,你开着也小心点,到了给我发个短信,加油!” 她每次这样都给他无数的动力,家里有钱他也想靠自己的力量给她幸福。他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我真的走啦!” “拜拜!”她没心没肺的离开车身朝他微笑挥手。 他无奈一笑,连个吻都不敢索,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够窝囊的。 空旷的房间,她累的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傻笑,终于收拾妥当,琉璃灯犹如刚出地平线的朝阳,这里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小天地,她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享受自己的生活,就算没有权力与金钱,她要的就是这种无欲无求只做自己喜欢的事,下了决心就绝对不可回头。 冲一杯白开水靠着窗向外望去,皎洁的白月毫不吝啬的撒着它的温暖,院里的栀子花香飘进鼻翼,神魂颠倒醉生梦死也不过如此。原来这水喝着也会是甜的,这就是所谓的甘之如饴? 闭目养神之际对面突然一道亮光打断了她的享受。 这么荒郊野外的别墅除了她这样的怪人居然还有其他人住! 离她这栋别墅五十米左右的对面又是一栋别墅,隔着窗帘里面有晃动的人影。看来是刚从外面回来,只是她居然没有瞧见汽车驶入那家院子,心里想着也许是自己太失神了吧! 既然美景被破坏她也无心再坐在窗前了,无趣的关上窗拉上窗帘,踏着拖鞋朝楼上去。 对面在她拉上窗帘之际反倒是拉开了窗帘,修长的身影朝她这边看了一眼便离开了窗边。 开电脑,瞧瞧自己写的存档,修修改改后觉得满意了才插上网卡开始向她的责任编辑发稿。 屏幕跳动着责编发了一张大大的笑脸:大小姐,你总算更新了! 她抿嘴一笑:多谢编编提携,以后一定自我反省一日三更。 :怎么~这么勤快了? :辞职了啊! :不是吧!? :真的! :因为这个? :恩,我喜欢写作,然后 :好吧,以后努力吧。 :恩 关掉电脑心里突然松了口气,今天任务完成!仰天,窗外景色越发迷人。睡意全无,既然如此何不趁夜色再看几本名著! 正文 第二章 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从窗帘缝隙里泄进来的阳光照到床上的她暖乎乎的,她是喜欢夏日的,记得以前感冒发烧整日整夜的咳嗽,只要阳光一晒,什么病魔全都一去无踪,似乎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发生在拥有阳光的日子。 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着她的闲散,只是她又不想去吃那些速食品,想了想还是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一边叠着被子一边自言自语道:“好吧,是该去掠食了!” 昨天为了搬家忙了一日,有些东西还是得去市里买。 利索的马尾,不加修饰的白净小脸,一套淡绿色的碎花长裙搭配一双白色运动鞋,简简单单,干干净净,这样挺好。 想起在此之前她还得为了虚无的抱负起早贪黑,为了讨好他人而浓妆艳抹,还有那本来贴身紧致的职业装加几厘米的高跟鞋,看起来她与这个城市是那般的般配合适,熟不知那时的她心却已慢慢枯竭干涸。 手里提着一个大布袋,心里盘算着今日要买的东西,看来又得一笔大开支了。 郊外很难打车,走了十多分钟才瞧见一个车牌立在路边,上前去瞧还好有早中晚三班定点去市里的公车。 等车的人很少,不用五个手指头就数的清清楚楚,完全不像市里,人挤人,人挨人,密密麻麻让人堵得慌。 她就那么安静的站在一旁,时不时微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阳光中的影子被拉得高挑瘦长,裙摆随风飞舞,脸上的浅笑是那般的惬意。 其实没等多久车子就来了,投币随意选了个靠窗的位子,田野,山川,好闻的花香,好听的鸟语,随着车子的挪动,城市的喧嚣越发逼近。 商场里车水马龙,她如众多蚂蚁一般搬运着属于自己的白米。 洗漱用品,油盐酱醋其实人注定要为了生存而奔波忙碌,只是她的选择无非想把这些都尽量最小值罢了。 出租车司机夸张的看着塞满的后座,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白一有些不满道:“小姐,我这一趟也不容易,您这样我可是要多加一倍的钱!” 白一坐在副驾驶上点点头露出大大的微笑:“麻烦你了。” 出租车司机脸反而有些泛红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只得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路上出租车司机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聊着,她有时会附和几句有时会安静的听着,尴尬气氛也渐渐散去,司机临走时还少收了她十块钱弄得她倒是不好意思了。其实想想人世不就是这样,一面镜子般照射着你的生活,你微笑,它便微笑,你哭泣,它也跟着哭泣 呼出一口大气,好在在阳光正火辣的时候赶了回来,虽说喜欢阳光照射却也不想极致,毕竟往往物极必反。 厨房里正忙碌着门铃却在此时想起,她心中一惊:会是谁? 猫眼望去哪里有什么人,正在她以为自己幻听准备转身离去,门铃又在此时想起。她不是一惊一乍,只是她初来此处不过两日,文旭是绝不可能在此时出现在此地何况周围人烟稀少,至少她来这么几十个小时中,除了公车那遇见的几位再无他人入眼,所以的确有些恐怖惊悚。 “谁啊?”白一壮着胆子问道。 “小姐你好,我是您对面别墅新搬来的邻居,突然造访的确唐突,只是~”门外传来一苍老的声音。 还未等他说完,白一已经打开了门,脸上一扫而过的尴尬忙不迭的问好:“您~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眼前站着的是位身形瘦弱面容慈祥将近六十的老头,绣着白鹤的唐装穿在他身上倒是透出那么一抹仙风道骨。白一瞧见他时便为刚才的失礼而感到紧张惭愧。 原来他是昨夜新搬来对面别墅的那家人,这么说昨夜窗户亮灯的是这位老爷爷咯,隔着窗帘看还以为是位魁梧的青年男子没想到~毕竟只是一个影子又岂能分辨。不过倒是让她吃惊的是,这位老人是来借拖把,洗洁精,清新剂等家用品的,今日她刚好从市里买了这些东西还未来得及打开就全数给了那位老人。老人道过谢说会还给她的便拿走了那些东西。 她耸耸肩微笑目送着老人离开后才关上门,来不及想其他便急忙奔向厨房,可惜了她的美味炒菜,糊了!早知道就关火再去开门的。果然她不能一心二用,一分心就一团乱麻一团糟。 夜里对面的别墅亮起了灯,知道里面住着一位慈祥的老人似乎那灯也不那么刺眼了。 靠着窗望着对面发呆,对面的窗帘靠近一个人影,影子抬手要去拉窗帘,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在客厅想起。 她转身去客厅,对面阳台一位身材修长剑眉星目的男子靠着落地窗望向这边帘内的身影,如若白一瞧见势必坠入这幅月光美男图中无法自拔,只可惜她没瞧见。 “喂” 手机那头文旭轻轻一笑:“怎样,过的可好?” “好啊!”白一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扬眉得意道。 一阵沉默后文旭清亮的嗓音响起:“亏得我还担心这小妮子会不会害怕,看来我是瞎担心了。” “切,少来,若真担心早打来了!”说到底他心中摆在第一的不是他的工作还会有什么,她可以想见,办公室里他忙碌而充实的样子,她理解的。 “这么说你希望我~” 急忙巧笑打断他的话:“好了,你是大忙人,我明白的,能抽出这点时间给我,我已经谢天谢地拜神拜佛了,我想你一定又在家里加班了吧!” “呵呵~刚整理完一份合同~还有一份~” “那你整理吧,我不打扰你了。” “哦~” “拜拜!” “拜~拜~” 文旭坐在电脑前苦笑的按了按太阳穴望着手机屏幕白一的照片自言自语:“挂的这么快,真不知谁忙~” 她只是不想打扰他,她只是不想拖累他,毕竟她选择了闲散的生活而他选择了紧凑的拼搏。大学的那些时光一去不复返,不可能永恒到地老天荒。 打开电脑,敲打下自己喜欢的文字:月光下静默,手中握一杯清澈的热水,闭目靠窗,暗香浮动,虫鸣蛙声,这便是我想要的。 指尖快速的移动在键盘之间,思绪飘向她爱的空间,不知时日流失,不知沧海桑田。 “ok!”点击保存,呼出一口气真是酣畅淋漓,合上电脑,桌上的水已经冷了,无妨,拿起杯子抿上一口,干涸的唇瞬间晶莹剔透,一夜无梦。 一大早就起床,昨日买的工具今日可算派上用场了。 花园里虽说有栀子花开却也杂草丛生,虽说自然天性但也太过潦草,她爱的不是狂野而是规矩中的灵动,所以一吃过早餐便开始在花园里忙碌起来,除草松地,播种浇水,夕阳下坐在门口歇息的她似乎已经瞧见满园的花开极芳香。 正要起身进屋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她家院子门口,刚开始还以为是文旭,因为文旭他爸就有这样一款豪车,虽然她问过文旭好几次这款车的牌子,可每次瞧见还是想不起到底叫什么牌子了,原谅她这么一个穷人,奢侈品买不起所以才记不得的吧,其实她也不需要。 不过她确信只有极其富豪的人才开得起! 当车里下来的是那位对面别墅的老人时,白一不得不用手抬了抬下巴要不然她真的会怀疑自己的下巴会因为吃惊而掉再地上。 她没想到昨日那位仙风道骨瘦骨嶙峋的老人居然这么有钱!不过想想也是,能在这里有栋别墅,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消遣的。她真的不会看人,毕竟那位慈祥的老人和一般大街上走的老人差不多。 “您好。”白一上前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车停在这里,隔着黑色的玻璃窗,里面宽敞的车厢里似乎还坐着其他人,她不确信,想要仔细去看时,那老人已经从后备箱里拿出昨日从她那里借走然后又特意去市里买来的一些零碎用品。 “昨日多谢小姐了,我们来的仓促想要尽快把房间整理出来所以才急急忙忙跑来小姐这里借的。” “您客气了。”白一忙不迭的上前去接过那一箱子的东西。 “我替你~”老人正要过来帮忙。 白一急忙阻止:“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麻烦您了。” “这~”老人看了看车里,反正白一看不出车里有任何动静,只听老人朝她慈祥微笑道:“那多谢小姐了。” “我叫白一,您不用小姐小姐的叫我,是我要麻烦您才是,这么大老远还特意去市里买这些东西”说了一堆感谢之词,弄得最后借东西的好像是她一般。 反正东西是送回来了,只是那轿车中坐着的人影让她心中久久不能忘去,似乎那黑色玻璃窗内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极力想要去探寻究竟。 正文 第三章 现在于她每天都是周末,每天也是上班,弄弄花草,跑跑步,练练书法,写写生,转眼已经过去一周。 周五晚上文旭照旧打来电话。 白一一接电话便打趣道:“文旭,你还真是每晚不间断啊!” “你这是在嫌弃我?”文旭无辜委屈道。 “天!你这样的大少爷我敢~嫌弃吗?”她只是不想这样与他暧昧不清,虽然再怎么好的朋友,每晚都嘘寒问暖何况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如果是还在学校寝室,室友们又该絮叨他们之间有奸情了!虽然男未婚女未嫁这算哪门子奸情,可谁让她信誓旦旦的在所有追求文旭的女生面前指天发誓说她就当他是哥们(其实她很想说当他是姐妹儿只是碍于那些女生所以不得不说哥们)。因此也给她和其他女生之间造成了不少的误会,实在是大学几年与他太过亲密,而亲密如他们,她却总是否认他们的关系,或多或少也感觉到自己是心机婊的类型。可她能如何,早在很多次她已经对他表明立场,可关心不少反而倍加呵护,她只能尽量避免,只是~有些东西避不开躲不掉的。她舍不得这份友情!更害怕他受伤。 “哈哈,知道就好,要知道我可是很抢手的!” “说真的,要是看中哪个一定要去追,我可是特别期待未来嫂子呢!” “一一!”文旭听到这里心中又气又好笑,难道她真不知道他心里的心思?自己真做的有那么不够明白? 白一知道他又要爆发了,在他还没有说出什么来,白一急忙悻悻道:“对了,我在园子里种了不少花草,等到过一阵子,发芽然后开花一定会很美,还有我对面别墅里居然有其他人在住着,还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呢。” 她急急忙忙的说出一连串的事情就是害怕他说出某些不可挽回的话来,文旭怎么会不清楚,电话这边他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微不可闻却被她听在心里。 “我爸妈请你明天去家里吃饭。”等她说完,他才缓缓道。 白一微微蹙眉小心翼翼道:“有~事?” “你想有什么事?”文旭好笑道。 听他这么一说白一便放心了,呼出一口气也打趣道:“叔叔阿姨突然请我去你们家里吃饭,我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毕业这么久我一次都没去看过他们,他们倒是有心居然记得我这个忘恩负义之人,我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们。” “说什么胡话。”这妮子说话真是越来越容易气他了,他父母可一直挂着她这位儿媳呢,怎么可能忘了,什么忘恩负义都敢说出口。 记得第一次领她去见母亲,母亲就喜欢的不得了,说这样恬静的女子就适合他们家这样的家庭,不争不抢才撑得起大家风范,他后来才知道,见过一次后母亲便急急去找了什么仙人对了他和一一的生辰八字,回来后便赞不绝口说那人说的是佳偶天成天造地设。听得他嘴上说迷信不靠谱,心里却喜滋滋的暗暗得意着。 几次下来一一与他们家越发的亲密,感觉他才是外人而一一才是他们的女儿一般。 白一的话把他拉回现实:“那明天什么时候?” “中午。” “你早点来接我好不好?” “当然好。” 白一笑的乐开了花:“好久没见叔叔阿姨还真是挺想他们的,那明天见!”说着已经极快的挂了电话。 文旭知道她今夜又要激动紧张的睡不着了。 果然如他所料,白一夜里对着镜子换了不知多少次衣服,总觉得这件不合适,那套不合适,选来选去直到凌晨才睡去,醒来文旭已经站在别墅客厅了。 睡眼惺忪看到一个男人悠闲的坐在她家客厅翻报纸,吓得白一差点没从楼道上摔下来。 “拜托你慢点好不好。”说话间文旭已经冲到楼道口。 白一坐在楼梯上双手叉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怒目圆瞪故作严肃:“好啊你!居然有备用钥匙,老实交代!是不是居心叵测。” 见她这样应该是没摔痛忍俊不禁:“一一,我还是第一次看你穿睡衣,早知道这么可爱就让跟我同居算了。” 白一这才发觉自己习惯性口渴下楼喝水忘了换衣服,海绵宝宝的睡衣睡裤的确稍显稚嫩,她没好气的白了文旭一眼也顾不得逼问他什么气急败坏的起身忙朝楼上跑去。 因为气文旭取笑她,慌里慌张回屋换衣服,所以白一丝毫没注意自己刚才拉开的窗帘正迎风飞舞,白如凝脂的肌肤正巧印在对面双手抱胸斜靠玻璃窗长着一张似笑非笑的俊脸的某人眼里。 换好衣服后她急急忙忙下楼,文旭还在那里抱着肚子闷笑。 “笑够了没?”白一撇撇嘴毫不留情狠狠的拍在他肩膀上。 “咳咳~你想谋杀帅哥啊!” “切!”白一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外走去。 文旭小跑跟上:“切是什么意思?我不帅吗?一一,你确定你眼睛没长在头顶” 白一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捂着耳朵望着窗外故意装听不见。 一路絮叨的文旭,白一心想:几天不见,果然嘴上功夫大有长进啊! 对面别墅上随着他们的离去,那人也消失的无踪无影。 文旭的父母见到她完全就把文旭当做空气,一想到文旭全场黑脸的表情,白一便笑的前仰后合。 直至送她回到别墅,白一才憋住:“改日我认了阿姨做干妈,你就惨咯。” “你真以为当我妈的女儿那么容易?”文旭好笑道。 “有什么不容易的。” “首先你得过我这关,我才不要你这么调皮的妹妹!” “随便!”白一扭头朝他吐着舌头俏皮道:“我还不要你这么个哥哥呢。” “呵呵,怎么你在我爸妈面前就那么乖巧懂事,在我这里就顽皮胡闹了呢?”文旭好笑的靠着别墅的门不打算进屋,脸上一脸无奈说出的话却是那么宠溺。 白一倒了杯水递到他跟前一脸无辜:“本性使然,你不进屋?” “进屋我就不想走了,还是不进去了。” 白一故意装作没听明白他话里有话:“好吧,那我送你。” “你这是下逐客令啊!” “你又不进屋,站在门口算什么,既然不进屋我送你出来便是,怎么倒变成我下逐客令了?文律师!” “你啊!我这大律师也说不过你。”他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顶。 白一一进屋便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回想今天的一切,阿姨总是有意无意的去规划她和文旭的未来,叔叔还提议让她与文旭出国留学去,她记得自己说过她不是文旭的女友,她很乐意多一对父母但不是公公婆婆这种类型的父母,难道她真做的那么失败,连叔叔阿姨都以为她和文旭之间关系不单纯? 她很想说点什么可一看到阿姨那双期盼的眼神,她哽咽在喉咙里的话却怎么也顺不出来。 出国?太遥远了,阿姨叔叔的好意她只能心领了,文旭是个不错的人,高富帅他担得起,追他的人可算是排了长城那么长,但这个世界不是合适就必须在一起的,没有那个心,再合适也只是一双勉强合脚的水晶鞋,穿久了总会累的。 以后一定要离文旭远一点。 想到这里她又有动力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厨房倒了杯白开水,坐在床边往外瞧去,今夜对面没有亮灯,看来那位老人不在家,只是为什么对面没有亮灯自己的心会突然有些奇怪的遗憾?难道是因为好久不见阿姨和叔叔,相聚离别后突然就有些想家了?可是,她有家吗? 孤儿院长大的白一,有资格说亲人和家吗? 她抹了抹有些模糊的双眼:怎么风这么大? 吸了吸鼻子,原来夜已经深了。 泡了个热水澡走到窗前,打开电脑敲打着键盘:她是爱他的,只可惜~ 正写到这里,楼下传来汽车的熄火声,探出脑袋往外望去,那老人突然转头朝她挥手打招呼,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觉自己在看他们的,既然被发现了,她只得尴尬的朝那位老人回应。 那个年轻人留给她的只是模糊的背影,他一声不响的进了屋似乎当她不存在,她无所谓耸耸肩却已经没有心思写下去了。 坐在窗前刚抽出毛笔准备练字,对面与她卧室相对的房间的灯亮了,继而一个人影拉开了对面的窗帘,顺着月光瞧去,那个人~她甩了甩脑袋留在印象里的只有一个字:帅! 那是比文旭多了几分寒气的帅,他似乎极其适合天上这轮明月,如她小说中的男主,那样的梦幻透明,摸不着触不到,高高在上不可玷污。 她晃神之际一道凌厉的目光也在打量着她,这么刺眼她怎么敢忽视朝那目光望去,两人就这么目光接触。 一眼万年,那么缠那么绵。这是她当晚在电脑上最后打下的一行字,倒头便睡,如文旭般触不可及的人最好不要陷进。 正文 第四章 今天又该是去市里购物的日子了,公交车上的人依旧很少,白衬衫配短裤外加一双白色运动鞋,瞧着健康阳光。 白一心里正盘算着自己该买一辆自行车的身边传来一女人的声音:“小姐,你就住在前面那栋别墅吧?” 白一微微转头不知何时她身边已经坐了位妇人,看来是她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恩~你好”她尴尬一笑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呵呵,瞧~这么清秀的一姑娘,家里应该很有钱吧,怎么也坐公车啊!”那妇人夸张而吃惊的大声说着,脸上的肥肉随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巴抖动着:“你刚搬来那天,我和我家那口子正在地里干活呢,远远就瞧见你~还有~”说道这里她顿了顿又亲热的朝她那边坐了坐,声音压低了些一脸的好奇:“前几天我还瞧见同你来的那帅小伙来你家接你,怎么?是你男朋友?”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白一心想这大妈也太敢问了吧,她们很熟吗?靠这么近打听什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吗! 心里不乐意脸上也没了方才温和的微笑,她淡淡摇头不温不火:“她是我哥。” “瞧,我说什么!”那妇人突然朝另外一边坐着的两位同龄大妈得意而高声的笑道。 白一这才瞧见那边坐着的两位大妈正聚精会神竖起耳朵认认真真听她们讲话呢,听身边这位大妈的意思,似乎她们私底下还讨论过似得。 白一微微蹙了蹙眉靠窗户这边挪了挪。 那妇人似乎一点也没瞧见白一的不满继续凑近:“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一个人住这偏僻的地方?” 还不等白一回答一边的其中一位大妈道:“应该是来避暑的吧,城里空气不好,哪里有我们乡下山又青,水又凉,全都是纯自然的。” 白一朝她尴尬一笑算是同意她的说法。 “那你哥有没有女友啊?”身边的大妈又问道。 白一机械性的摇摇头:“还没。” “哦~难~怪!”大妈话里有话。 白一一点也不想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本不打算问的,可那大妈见她没打算问她居然耿直的继续道:“我女儿说认识你们,她和你们一样读的c大。”一脸的骄傲与得意在略显苍老的脸上映出些许红晕,说着还拿出一张照片在她面前晃荡。看样子这位母亲极为她女儿骄傲,甚至爱的很深,随身将自己女儿的照片放在身边在白一的印象中还真不是很常见。 “你也是c大的啊!”方才插嘴的大妈又看向白一:“真是了不起啊,有钱又考上了c大,真是出息啊!” 白一不想解释太多,难得的好心情不知为什么被几位大妈的热情搅得一点不剩。 不过在她们三人的对话中以及那晃动的照片下她倒是想起了那么一个久远的人,这也正面反面,侧面,斜侧面的印证了文旭在大学到底有多么的抢手。不过~没想到传闻是真的。 文旭,真的是无论把他放到哪里,他似乎都能发出自己的光芒照射众人。 记得学校那些主动扑上来的莺莺燕燕数不尽数,其中就有那么一位给她留下深刻印象。就是这位大妈手里照片中朝着阳光微笑的大美女。 记得那天正好中午快要下课,文旭非逼着她逃课去食堂为他打饭,为此她还与他争执了一番 “大少爷,正在上课,你就饿的这么迫不及待?”坐在最后一排的白一小声抗议着他的主张。 文旭捂着肚子没心没肺:“白一,你没瞧见这学校人有多少,我不想排队,你看着办!要么你去食堂给我送来,要么~” 她知道他又要说什么了,一定是要她请客去外面海搓一顿,她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反正身份悬殊这么大,那么有钱的人和她这种穷人在一起,她感觉压力山大!若不是平时他对她真的不错,打死她也不会这么逆来顺受。 “好~我去!我去还不成?” “乖~” 逃过他伸过来暧昧的要摸她头的手,在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情况下逃课!居然是为了教室里的那个吃货,她逃课了! 当她提着打包的食物去他们平常去的花园时,她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学长,我有话要对你说。”一位长发美女一脸羞涩的走到文旭面前。 正在看书等白一的文旭微微抬头好看的俊脸扯出优雅的弧线:“什么是?” “那个~那个~”少女支支吾吾许久才一口气憋出:“学长,我喜欢你,我叫杜雨花,大二xx班xx系的。” 白一听到杜雨花的名字时后面她到底说了什么便全都听不进去了,要知道大二杜雨花是全校校花谁不知道?典型的白富美啊!能遇到这事简直是无数男生的梦想,没想到居然要文旭这小子给捡了便宜。白一当时的心里就是为全校无数男生感到惋惜和悲哀。 还不等文旭说什么,杜雨花又脸上俏皮一笑故作轻松:“我喜欢学长,学长不必感到困扰,我只是想学长你知道有位女生喜欢你,我会等学长的答案但不是现在,希望学长给我个机会就好。”然后便跑开了。 这样的女生,真的让白一佩服,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文旭就当此事没发生过一般依旧与她整日胡闹。 直到有一天全校都传文旭与杜雨花在一起后,白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因为这件事她还被室友与同学唏嘘了一番,一个个的都怀疑她和文旭公子是不是吵架闹别扭了,要不然文旭怎么会移情别恋,不过其中倒是有两大观点在她身边一直围绕不散。 一:同情!同情白一始终还是被文旭甩了。 二:鄙夷!鄙夷白一终于被文旭甩了,本来就觉得白一与文旭不搭,白一那么丑怎么比得上杜雨花?而且人家杜雨花是白富美与文旭简直就是门当户对,百里挑一的一对。 总之直至文旭与杜雨花分手,她身边的观点才丰富了起来。 那时记得最清晰的一句话是与她关系稍微近的一位女生对她说的:“好马不吃回头草,白一,那种渣男你还是不要了吧。”本来还感激她的关心的没想到她最后补上一句:“像那种男人就该让我去驾驭,我一定把他收的服服帖帖!” 白一当时就随便的回了一句:“好啊,送给你,我无所谓啊。” 然后就看到那女生对白一那似乎口是心非的话送上满满的同情。 杜雨花的存在的确让她与文旭的关系冷冻了一段时间,可那不是很正常的?她又不是他的谁谁谁,人家女友都照顾不过来还有必要在意她白一的存在? 当他突然有一天又跟她坐在一起时,她才知道他和杜雨花前一天刚分手。 “不问为什么?” “那是你的事,你想说自己会说的。”白一盯着书看都没看他。 文旭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作为朋友你不该关心一下?” 白一抬头一脸白痴状的望向他:“哦,是不是被甩了?” 文旭脸上的黑线再也挂不住了朝她怒吼道:“能甩我的还没出生!” 方才还哄闹的班上一下子异常安静,白一咽了咽唾沫许久才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唇边压低声音尴尬道:“嘘~”一脸嫌弃的扯着他坐下。 然后全校疯传,c大校花杜雨花被旭公子给甩了。 其实白一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把人家吃干抹净了觉得没兴趣了就甩了人家,可是就算是,她又能做什么呢?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又有一天她从朋友的朋友口中得到一个八卦:“杜雨花?就那个作女?你们还真以为她是富二代啊!我与她以前是同一高中的,她家爸妈都是农村的农民,别看她现在名牌随身挂着,天知道她哪里挣来的脏钱!想知道她高中都给哪些人搞在一起过?” 反正关于杜雨花的黑料八卦她不想知道因着文旭的关系,身边的朋友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多少,总之班里的女生或多或少都会觉得与其让文旭这块肥肉流去其他系,还不如就在班里扔给她这块朽木头,这便是俗话说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至于男生认为她应该算是为他们消灭了超级危险炸弹的大功臣了,何况她那不高的颜值本来就该用自己的胸口去堵炸弹。 “你不觉得你对不起人家?”白一终于忍不住却还是不快不慢的问了一句。 文旭脸上居然闪过一丝快意,白一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直听见他毫不在意的说了句:“你情我愿有什么对不起的!” “哦~” “何况我还给了她一笔钱!” “哦~” “倒是你~” “哦~”本来是惯性的回一句,不过她怎么了?于是便不解:“我?” “他们都说是我负了你~你觉得呢?” 白一噗嗤大笑起来,指着他帅气无辜的脸:“文旭~大~少~爷~本来不好笑的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正文 第五章 “说真的,你就没吃醋?” “哈哈,吃醋?好吧~”她觉得自己快要得‘笑喘病’了憋着气缓缓站起身来:“呵呵,其实~没人使唤的日子真!的!很!惬!意!”说完在他抓住她暴打一顿前逃之夭夭。 回忆在此处打住,因为汽车到站,她终于可以下车离开那搭起台子敲锣打鼓的戏场。 大妈们都觉得她很没有礼貌,其中一位大妈叹了口气:“算了,人家有钱人肯定看不起我们这种穷人了。” “” 白一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心里想着:这天真是说变就变,我得抓紧时间了! 刚一到家天就哗啦下起滂沱大雨来,这一场大雨洗刷了闷热的夏天,浇灌了萌芽的种子,杂乱无章的雨滴在她心里却成了欢快的音符,随着其翩翩起舞,她也在厨房里开始忙碌她的杰作。 叮咚,指针跳转,香气扑鼻的蛋糕在房间里萦绕飘渺。捡起一个轻轻咬上一口:“yes!满分!” 这样自信自己的厨艺也只能是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 蛋糕做的太多,夏天又容易**,思来想去还是换了一套衣服,撑着雨伞出现在人家的家门口,她一个劲的在心里告诫自己:下次再浪费食物,就罚你三天不吃东西! 一个人很惬意,一个人很简单,只是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不便,完美从来不属于俗世凡尘。 按响门铃,不一会开门的是那位老人。 “那~个~” “小姐可以叫我灵叔。” “哦~”白一受宠若惊:“林~叔~” 他没有要请她进屋的意思而她也不习惯打扰别人,于是尴尬的说明来意把手里的蛋糕递上去,便匆匆离去。 灵叔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才关上门回屋。少爷还没有回来所以他不能离开,不然如此滂沱大雨他说什么也要送送那位可爱的女孩。只是手里握着装着精致蛋糕的盒子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因着害怕少爷回来瞧见生气,灵叔只好将白一的一番心意全都倒去了后院的垃圾桶里,虽然很是可惜 雨似乎下了一夜,直至凌晨白一才听到对面汽车熄火的声音,看来对面的男人一夜未归,是被大雨绊住了脚步还是 白一甩了甩脑袋:想什么呢?他回不回来关你什么事?有病! 扯着被子捂着头一觉睡到大天亮。 周六约了文旭来家里吃饭,搬来这里也有段时日了,一直说要请文旭吃一顿好好谢谢他的可文旭非要吃她亲自做的饭菜,拗不过欠他人情在先也想着可以省上一笔巨款所以乐的同意。 她在厨房里忙碌,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理文件,见他连周末还得抱着电脑白一笑着端起一盘水果放在他面前。 “怎么那么忙?” 文旭头也不抬:“你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因为你!” “我?”白一白了他一眼朝厨房走去。 “可不是!让你回来你不回来非要当你的悠闲作家,呼~可苦了我~”伸伸懒腰朝厨房的倩影望去。 “这世上律师那么多再招一个不就行了?” “” 两人伴着嘴时间倒是过的很快,文旭轻松的做完手中的工作,白一也刚好做了满满一桌。 饭桌上两人倒是像极了新婚夫妇,文旭乐的如此以为白一却不以为然。 下午文旭非拉着白一出门溜达,刚巧遇上在自家院子里倒腾的灵叔,白一亲切的上前打招呼。 灵叔抬头见是白一也慈祥的笑着对她点点头,眼睛却瞧着一边的文旭。 “我大学同学文旭。”白一介绍着:“林叔,一位慈祥的老人。” “您好。”文旭客气的朝灵叔点点头。 灵叔笑笑:“与白小姐倒是挺般配的。” 文旭听得自然心花怒放,白一却面露尴尬正欲解释,文旭却拉着她朝灵叔道别。 没有人注意到楼上拉上的窗帘微微动了动,一双宝石般深邃的眼睛如猎豹般盯着下面的几人,直至年轻的一男一女打打闹闹的离去他才转身离开落地窗。 “怎么办今晚我想住在这里~”文旭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道。 白一瞥了他一眼:“楼上倒是有两间空房只是没收拾出来,而且这是我租的房子,要住一晚必须收费。” “收费?”文旭猛地一下坐起来:“白一!你是掉钱堆里了?” “是啊!”白一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文旭咬牙切齿气得只好憋出一句气话:“白一!以后没钱休想让我帮你!” 白一见他如此以为他真生气了只好一脸讨好的坐到他身边:“你我之间还谈钱不钱的真是见外!我刚才开玩笑的,主要是你的洗漱用品都不在这里而且也没带换洗的衣服,我这不是为你着想。”见他一脸得意状便知道方才他是假装生气于是面上依旧带着愧色,站起身走到沙发后面趁其不备狠狠的一锤便逃也似的离开他两米:“我去外面瞧瞧我的花草,要去要留随你,不~过~留下后果自负。”说着拿起剪树枝的剪刀在他面前咔嚓了两下朝外跑去。 文旭被她那一锤锤的还未反应过来又见她那般可爱模样想生气也没办法生气了,起身叹了叹气朝楼上走去,他不打算留下只是想试探试探这妮子,果然不出所料,她还是拒绝他的。 她的房间布置的井井有条,书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夏风吹的窗帘呼呼作响,他走上前正准备理理却瞧见对面那个谜一般的男人。 文旭微微蹙眉,朝对面男人目光锁定的地方瞧去,长发蓝衣的白一正在那里修剪着花园的栀子花枝丫。 男人也是会嫉妒的! 对面的男子似乎感受到这边窗前一股挑衅的怒火,瞧也没瞧文旭潇洒转身朝屋里走去。 文旭冷哼一声似乎在宣示自己的胜利。 坐在白一的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摊开的书。 正要翻页却从书里掉出一张纸来。 捡起那张纸,上面的画让文旭再一次感受到自己领域受到敌人的窥伺。 素描很淡却足以瞧出画画人的用心,画里是对面那栋别墅,窗前一位优雅的男子,没有五官的脸却拥有一双明亮的双眸,那双眼睛如此魅惑人心惹得文旭想就着火苗将其灰飞烟灭。 白一进屋时文旭已经若无其事的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想好了?”白一一边倒水一边玩味道。 文旭关掉电视起身朝她无奈的耸耸肩一脸的轻松:“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的烂桃花我倒是有见识的!”白一好笑道。 “可~惜~一一你知道的,除了你。” “诶诶诶,你不是要走了吗?我送你!”白一急忙打断他的话放下杯子便要送客。 文旭苦涩一笑:“好!又被你这不识好歹的小妮子给赶走,你觉得你这样良心上过得去吗?” “我觉得我没亏待你吧!”这人怎么这样啊,今天她白一忙里忙外,一桌子的美食她没吃几口全被他抢光了,还抱怨她,他才是没有良心好不好,于是她在心里默默的画个圈圈诅咒他回去一晚上因为良心不安而睡不着! “一一~” “知道!我不害怕,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也是!” 文旭见她都会抢答了便知道自己真的说的太多了。 “那个~我真走咯!” 白一不耐烦的朝他挥挥手:“文旭!婆婆妈妈一点都不像你!” “几天都见不到你,难道聚一次都没有舍不得吗?” “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你没事吧?”白一不解他到底怎么了,他这样让她很陌生。 “一~一~” “啊?” “算了,没事,你回屋吧。” “文!旭!你耍我?” 文旭见她张牙舞爪要将他分尸似得忙朝她挥手:“拜拜!”便一溜烟的逃走。 后面还听得到白一的叫嚣:“算你跑的快!” 路上文旭的车开的非常之慢,想到什么他掏出电话随意按了几个号码电话通了。 “喂,托你办个事” 夏日的月光总是那么明显,累了一天坐在窗前休息,今夜对面又没有开灯看来又是出门了。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对面的另外一个男人下楼或者白天出门散步,大多都是在夜里瞧见那抹凝望夜空冥想的身影。 不过他似乎极喜欢夜里出门,回来总是在凌晨,只是她的那幅画似乎只能止于此,那张脸那般朦胧又那般清晰以至于不知该如何下笔,倒是那双魅人心魄的眼,她极为喜欢的,所以无事之时将美好的事物定格在了纸上。 后来想想,这样的公子哥,晚上夜店狂欢,花花世界那么魅惑的灯火阑珊,所以对那双眼睛的好感也止于此。 抽出未完成的画将它重新换了一本并不常看的书里夹着,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因为过几日那本书会随着旧报纸一起卖入废品回收站。 不曾相见何须相知,即不相知即为平行,永不相交淡水平平,茫茫人世都既如此。 合上电脑,伸了伸懒腰,于她孤此一生又何妨! 正文 第六章 几日后又一次大雨滂沱,一整天的雨让她无法出门,窝在家里她倒不担心发霉,只是莫名的心慌意乱让她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洗了个澡倒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雨夜一个身影悄悄的从一扇没关的窗户溜进白一的客厅,湿哒哒的雨衣流下的水滴在地上发出刺骨寒光,整张脸隐藏在雨衣里瞧不清任何神色。 手机上闪动的荧光赫然显出属于白一所住别墅的布置图。 那个黑色身影在客厅里搜索了一阵子,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还是不足以瞧清楚细微的变化。 碰!楼下的响动声不太明显却足够让她警惕。 白一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 一切忽然静的可怕,那身影似乎也受了惊吓,手机也按灭了,整个人蜷缩在黑暗中。 白一起身开灯,瞧瞧时间已经两点十分了,瞧瞧窗外还在下雨。 正要开门下楼却忽然全身哆嗦打了个寒战,去衣柜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才稍觉好些。 见楼上没有动静,黑色身影便打开手机继续缓缓的朝楼上走去,一步两步很轻很缓,此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冷光瑟瑟的军用匕首。 白一伸手正欲开门,门把手却从外面缓缓转动了起来。她一惊随即朝后退了几步。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她一个弱女子没有任何防备武器也不知门外是鬼是人,她总算明白电影里那些女人的机智灵敏在她这里丝毫没有任何用处,她吓得双腿有些发软,无论再坚强于她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认怂成为懦夫。 门渐渐开了一条缝,她顾不得许多本能的上前抵住却被外面受惊的身影猛的推开,她整个人被推倒在地惊恐的望着来人。 雨衣下隐藏的面孔原是个头戴黑丝袜的男人,男人亮出匕首朝白一冷声吼道:“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白一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晃神一秒随即从地上爬起来:“要~钱可~可~以我都~给你!”哆嗦着便四处翻找自己的钱。 “银行卡!手机!全都交出来!” 正在她将钱包递给那人时,那人却突然冷笑一声扯着白一的手将她拉入怀里。 白一拼死挣扎:“你什么意思!放开我,放开我!钱我都给你了,你要是敢动我,我~” 一巴掌狠狠的扇在白一白皙的脸上,白一整个人都跌坐在床上。 “钱要!人也要!”不容置疑说着那男人便要欺身压过来。 现在她可算是体会到何为钱财乃身外之物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床上弹起,男人还未明了她的意图,伸手要去拦住她的腰却扑了个空,她纵身一跃居然从窗口跳了下去。 她只觉心都快蹦出胸腔,一股腥味涌至鼻腔,全身如散了架的风筝痛都来不及多想爬起来便冲出大门朝对面跑去。 “救命!林叔!林叔!救命!”白一哭喊着,混着雨水,地上的血也被冲的一干二净。 对面的身影冷冷发笑,握着手里的刀缓缓朝她逼近。 难道林叔不在家?意识到自己选了一条错路,白一绝望的靠着门,今夜便是死也决不让这个人碰自己,反正无牵无挂,与其死不如拼一次! 正当她决定朝那男人刀口上撞时,门却在此时奇迹般的开了。 她整个人虚脱般顺着门滑下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的她只能傻傻的指着对面离她只有三米不到的雨衣男人。 对面的雨衣男人也是一怔,还以为 “灵叔,留他一条命!”一个好听却带着寒气的声音从白一头顶传来,她淡淡一笑:应该是得救了吧!闭上眼便什么也不知了。 他轻轻将她抱起朝屋内走去。 灵叔站在门口冷冷的盯着眼前的雨衣男人。 雨衣男人见来人只是个老头便多了几分胆色:“你们最好少管闲事,不然~” 雨衣男人话还未说完,灵叔已经闪电般与他近在咫尺,雨衣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未来得及开口,喉咙便被灵叔死死的掐住,灵叔甚至比他矮一些,整个人却被提了起来。 雨衣男人开始呼吸困难,手里握着的刀似乎被一个力量牵扯着提不起来,刀落地时,雨衣男人也被狠狠的摔出十米远。 “咳咳~你~你~”雨衣男人看着灵叔惊恐的朝后爬去。 “若非少爷要我留你一条命,你今晚就算是死十次也不足惜!”说着一挥手雨衣男人便神志不清昏倒在地。 “救命~救命~”白一挥舞着双手猛地从床上坐起,满头的冷汗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疼的。 陌生的大房间,陌生的摆设,陌生的味道,陌生的一切。 “白小姐,你醒了。”灵叔的声音慈祥的从门那边缓缓靠近。 白一艰难的抬了抬胳膊才发现胳膊缠了绷带:“嘶~”秀眉微微一拧。 “白小姐的手应该是摔骨折了。” 白一这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冷汗直冒心有余悸,倒是极为感激眼前的老人,她湿润了双眼:“林~叔,谢谢您。要不是您~” “白小姐要谢的另有其人,昨夜是少爷帮白小姐上的药,也是少爷救了白小姐。”灵叔慈祥的解释着,若非征的少爷的同意,灵叔无论再同情白一也不敢出手相救。 “少~爷~?”白一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恩。” “对了,报警,我要报警!”白一突然道。 灵叔微微一笑:“那个男人已经送去警局了,警察很快会来向小姐取证,所以小姐不用担心。” 白一听灵叔这么一说慢慢放下心来,脸微红有些尴尬:“林叔,您叫我一一吧,小姐小姐的怪别扭。” 灵叔不置可否离开了房间。 脚也缠了绷带,只是~白一忽然面色潮红,昨夜她全身湿透,那么她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这明显是男人的睡衣啊!还有~她身上的绷带,他是医生吗?还有~她现在睡的床~不是正对着她家窗户的那个身影的房间吗? 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房间,白一咽了咽口水面带尴尬:“那~个~我的衣服~” “你放心,我没看。” 白一气结完全被堵得体无完肤,什么叫他没看,一般人是这样回答问题的吗? “你~是学医的?”毕竟人家救过自己,忽略他的寒气弱弱问。 “不是。”简短的回答,他靠着窗朝对面瞧去。 她这才瞧清楚他好看的侧脸,其实他刚才进来时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还差点迷离,甩甩脑袋却还是又陷入那张菱角分明如日月璀璨,白皙比女子的脸。 她居然忘了生气:一个不是学医的居然帮她处理骨折! 他忽然转过头对上她的眸子,她一怔猛地扭头,脸上绯红顾左右而言他:“那~个~谢谢你。我可不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 纤长的手已经将手机递给了她。 “谁?” “文~旭~” 那头忽然传来文旭急促的声音:“一一,你没事吧?我打了你一上午的电话,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我还以为~” 白一微微一怔,他似乎知道自己出事似得,毕竟他从未这么早打电话给她啊!除非他也出事了,脑袋飞速转动,本能的便反过头关切的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发觉自己的失态文旭忙恢复冷静:“没~没事,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白一突然就哭了:“文~旭,你可不可以~” “你别哭,我这就来找你,别哭!”文旭扔下手里的工作,他已经心神不宁一整天了,他担心她真的出事,他后悔自己的冲动。 挂了电话,手机突然响了,白一将手机递给秦炎,秦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挂了手机。 “警察快到了,你~” 白一尴尬的看着他:“家里也取证完了?” “恩。” “那~你可不可以抱~”白一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在此之前从未有一个男人抱过自己何况还要她主动提出来,这~咬咬牙也顾不得面子问题:“抱我回我家里,我的脚~” “恩。” 简短的让她无言以对除了谢谢似乎找不到话可说。 他一弯腰,好闻的香味扑鼻而来,凑近的脸让她不敢直视,有那么一瞬间她眩晕的似乎两人的呼吸都是交错。她只得绷直了身子紧张的抓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大气也不敢喘。 过马路时,白一忙把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前,虽然知道这里住户很少但还是极力不要让人认出自己并遐想其中各种。一个女人穿着男人的睡衣躺在男人的床上,一夜不归到中午才被抱着回家,这~这算什么狗血剧情。 “放心,这个时辰没人瞧见。”似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头顶好死不死传来的声音让她尴尬更加。 她默不作声直至进屋,本来说将她放到沙发上就行了,只是她身上穿的睡衣实在是让人遐想何况待会还要见其他人,所以只好再次麻烦恳求:“送我到房间好吗?” “恩。” 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准备离去,她再一次尴尬道:“衣~服~你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 正文 第七章 房间里的暧昧迅速蔓延,昨晚房间打斗的狼藉却在如今瞧来怎么那么**。 反正白一感觉自己是得寸进尺,他呢却是有求必应,于是他站在门口等她换好衣服,他才又回房间准备将她抱下楼。 “那个我可不可以存你的号码?” “恩?”终于不一样的回答了虽然还是很简短,他探寻的看向白一。 “你~你不要误会。”白一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语无伦次:“我~我只是想以后谢谢你。” “不用谢。” “哦~”以为他不想把自己的号码给她,她略微有些失落。 “你手机呢?” 白一这才到处寻找,好在昨晚那个雨衣男人只顾追她连钱财都没带走。秦炎两个字打完保存后将手机还给白一,白一这才发觉自己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却在此时将他的整个名字不知不觉的刻在脑海里。 将她抱回楼下的沙发,秦炎走到门口白一才朝他喊道:“我叫白一!” “我知道。”淡淡的没有回头,消失不见。 白一微微一怔:他~知道? 想一想也不该不知道,毕竟林叔应该会对他说的。 门铃响了,白一说了声:“请进。” 门口便进来两位身穿制服的警察。 白一见到来人扑哧一笑差点没笑晕过去。 “白!一!果然是你!你~你这~”年轻一点的男人激动的走上前语无伦次:“我还说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真多,没想到~”打量了她一下后又呼出一口气:“还是世界太小,不然怎么哪里都遇得到你!” “少来!”白一白了他一眼然后朝稍年长的男人恭敬的点点头:“你好。” “你好,你是去年同白杨来我们警局实习的学生吧?” 白一点点头,以为不再见却还是相交,而且是以这种方式再见真是有点尴尬。 “那好,白小姐我们现在开始吧”年长的警官公事公办,白一极为配合。 公事办完后,宋白杨送走年长的警官自己又折回来。 “忘了东西?”白一问。 “忘了你!”宋白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两只贼溜溜的双目四处浏览着豪华的别墅。 白一见他这样好笑的摇摇头:“你知道我是病人,喝水自己去倒!” 宋白杨没有动身只是望着白一许久才憋出一句:“你不会真被文旭那小子给**了吧?” 若是现在白一走得动的话非站起来踢他两脚:“切!没正经,好歹同窗四年,你看我是可能被**的那种货色?” 宋白杨盯着她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长得还算可以却不至于迷倒众生。” “可不是!” 紧接着宋白杨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随手捡起身边的抱枕狠狠的朝他砸去却忘了自己真的是病人:“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疼的脑袋发昏。 宋白杨得意的嘿嘿一笑:“不过文旭那小子就不一定了!” “宋白杨,你直接去死算了!”气急了白一不服道。 “啧啧啧~真不知你心里想什么,那么好的男人不抓住。” 白一作势要起身:“你再说?” “好,好,不说,不说了。”宋白杨担心她真出事忙收回打趣的心思。 白一转了话题不想谈这事:“梅姐呢?” “她?”宋白杨方才还得意的脸瞬间冷却急冻。 看出他神色不对白一忙问道:“怎么了?” “分了。” “啊?!不会吧。” “我骗你做什么?” “你们可是耍了整整四年,四年怎么说分就分了。” “那又怎样,没钱没车没房,人家当然看不上我这种穷小子。” “神经!梅姐不是那种人!”白一蹙眉。 “那是哪种人?” “反正~”白一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真正去了解过谁谁谁,徒然叹了口气:“你就没找找其他原因?” “我找不出原因。” “哦~其实~白杨,梅姐是个不错的女孩。” “你以为我甩的她吗?”宋白杨脸上闪过一丝伤痛。 “额~我只是想说回头再仔细想想,也许~哪里出了问题。毕竟~感情这东西,当局者迷。”白一忙解释,她似乎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你要做知心大姐?” “不~我只是感到惋惜。” “果然!就你这林黛玉的心也只有文旭喜欢!” “少来!我哪里像林黛玉了?” “哪里都像啊!你看看,好好的城里不待非来这荒郊野外,弄得自己出事了吧!对了还没问你,你出事了文~旭~他怎么影子都没见到,你们不会~。” “切!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一会就到。” “还说你们没什么,嘿嘿,这不一个电话那个大忙人就来!”宋白杨一脸坏笑。 “你知道的,我在这里没有亲人,最熟的除了文旭我还能找谁?”白一眼神黯淡那副悲伤真的让人心疼。 “对~不起~我不是~”宋白杨意识到自己触及到白一的伤痛慌忙道歉。 “哪里是你对不起我?我还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一转眼又是一脸微笑,丝毫不见方才伤痛的影子。 宋白杨从未了解过白一,他只是因为文旭知道点关于白一的一些事,诸如她没有父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事实,至于这么多年她是如何一个人度过的,无人关心包括他,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明白文旭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白一是唯一一个激起我保护欲的女孩。” 那时候他还打趣文旭:“她?还需要保护?你说笑吧你!看上人家直说,弄得那么高大上做什么。” “你不明白,越是需要保护越是浑身长刺,不小心翼翼,刺断人亡。”那时的文旭眼中闪烁的光芒是他身为男人也从未瞧见过的,现在想想自己大学四年似乎错过了什么。 “那我在这里多陪陪你。” “啊?”白一莫名其妙。 “我请了假,而且~好久不见文旭我们也该叙叙旧啊。” “你还真有闲情逸致。”白一干笑两声,她这个样还有心情叙旧,他还真是想得出来。 不一会文旭满头大汗的出现在门口,天知道他心里在怕什么。见坐在沙发上手脚都缠着纱布的白一,文旭的眼都红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完全无视一边看戏的宋白杨。 白一尴尬一笑:“我没事,就是有点骨折。” “我说了让你回市里你不听,你瞧瞧。”他这才发现她的手根本没绑石膏:“你自己缠的?” 白一摇头,文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抱起便往外跑:“不行,回医院重新检查检查。” “文旭,你放我下来,宋白杨来了,文旭!文旭!!”白一怒了却已经坐在了文旭的车里扣上了安全带,无奈只得求助一边一直被无视的宋白杨。 宋白杨无奈的耸耸肩上前一把拽住文旭的胳膊:“文旭!别来无恙啊!” 文旭这才瞧见宋白杨的存在,方才白一说什么他都没听见,脑袋除了白一的伤就是想着怎么让那个伤害白一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白杨?你怎么~”看他穿着制服这才明白了什么:“已经办完事了吧!我现在要带她去医院。” “喂,你还真是个痴情种,罢了,罢了,我跟你一起去。” 白一刷的一下三根黑线,瞪了宋白杨一眼坐在车里很快便睡着了。 直到到了医院被文旭抱着,白一才一脸尴尬埋头流汗:罢了,罢了,以后绝对不能生病,生病只能让别人占便宜而且还麻烦别人,一点也不双赢! 医生告诉她她的伤口处理的很好,虽然全是罕见的中药却有奇特之效,重新上好石膏白一的心中对秦炎升起浓浓的好奇心。 “你说你的伤口是对面的那个人帮你包扎的?”文旭阴沉着脸。 “恩,对了白杨你不是要同文旭叙旧吗?现在我在医院了,你们就快去吧。” 文旭看了看宋白杨,宋白杨一脸的尴尬:白一!你这是让我朝枪口上撞啊! 白一得意的朝他扬扬眉:谁让你胡言乱语活该! “你饿了?”良久文旭才缓缓问道。 白一点点头:“去吧,我没事。” 目送宋白杨和文旭离开,宋白杨还不忘回头朝她瞪了一眼,白一回他一个鬼脸。 躺在病床真不是什么好事,她休养了几日便吵着要回家,文旭给她两个选择:“可以,一在医院呆着,二回我家!” 白一无奈:“文旭,我的脚已经好很多了。” “是吗?那你把拐杖扔了?” 白一脸囧:“你无理取闹!” “我是为你好!” “文!旭!” “除非你好了,不然我绝不松口。” 无奈,她只好继续住在医院,其实现在想想的确有些后怕,以后睡觉一定要关窗户,不然真的会很惨,好在那别墅楼层不是太高,若是像这市里的高楼大厦真不知她是脸先着地还是摔得稀巴烂然后连自己也认不出自己? 文旭将她的电脑带来,她打开电脑随意在上面打了一行字: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剪不断理还乱。 正文 第八章 “这几天你挺闲的啊!”白一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好笑的盯着站在眼前的男人。 “白一,我可是关心你才来看你,你别一副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做的表情好不好。” “呵呵。” “你这笑是什么意思?” “宋白杨,你有事要对我说吧!”白一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会那么好心天天来看她?大学四年,他们说过的话有一本书那么多吗?并没有! 宋白杨切了一声:“你不当侦探真是可惜了。” “是你藏得不好,自己白痴还怪别人聪明。” “你对我说话非要那么冲吗?”宋白杨略带怒意。 白一微微一怔随即淡淡一笑:“好吧,你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没兴趣听。”说着起身便走。 “我真不知文旭喜欢你哪点,脾气臭长得也一般!文旭吃你那套你就以为所有男人都对你趋炎附势?”宋白杨朝她喊道。 白一缓缓停下转身是一张天真无邪的烂漫微笑的脸:“那我真要好好谢谢你。” 那般真诚的语气,那般真诚的笑脸,宋白杨微微晃神直到白一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暗骂了一句:该死!便追了上去。 病房,宋白杨阴沉着脸坐在一旁,白一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自顾自的看书。 宋白杨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来告诉你文旭做了那个人的辩护律师,如果你不想文旭发生什么事,你最好劝劝他冷静处之。”说着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一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微微波动,拿起手机电话通了。 不等文旭开口白一便问:“你真的做了那个人的律师?” “是他找我的。”文旭异常的平静。 “文旭,你知道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做傻事。”白一冷冷道。 因为两人看不见表情从声音中可以听出白一很生气,她一旦生气不是大吵大闹而是极其的冷漠,冷到寒冬腊月刺骨锥心。 “我猜到你会生气,但我以为理由会不一样,看来在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位置。”文旭的语气缓和起来。 “文!旭!我现在没跟你开玩笑,你那么冲动,若是~” “你放心,我会公事公办而且是我第一个案子,你还不相信我?” “我~” “好了,乖乖等我,晚上我回来看你。”说着他先挂了电话。 白一心中隐隐不安,直觉告诉她,文旭有事瞒着她。 律师会见犯罪嫌疑人不被监听,文旭冷冷的坐在那人对面。 “文律师你一定要救我,你知道。” “为什么要伤害她?”文旭冷冷的丝毫不带感情。 “我知道,我不该见色起意,但是~这事您也有~” “住口!”文旭压制怒火:“我会帮你,你放心。”说着起身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那日在白一房间找到那个男人的画像,文旭整个人都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于是便打了个电话请他要好的一位兄弟帮忙吓吓白一,希望借此将白一逼走回到他身边,至少不要再接触那栋别墅里的男人就可,只是没想到,那兄弟请去的人居然是个流氓,不按规矩办事,若不是一一拼死反抗后果不堪设想,他为自己的冲动而懊悔不已却也情非得已,他想他真的被白一给迷住了,不然怎么会做这么出格而危险的事情。 白一给他电话问他是否真的接了这个案子,他知道她会生气但以为她是因为帮了伤害她的人而生气,没想到她是因为担心他的前途受损而生气,如此她是知道他的感情的,如此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他欣慰之余却也想好了惩治那个混蛋的办法,他一定会好好救他然后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出院那天是艳阳高照,安静的坐在文旭的车里一言不发。 文旭真的没让她失望,他越发的出色了。公正的对待犯罪嫌疑人,为被告做辩护让有罪的人也能真正意义上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他真的实现了当初在她面前款款而谈的理想,记得那时她总是打趣他:“少爷就是少爷,有理想!我看好你,加油!” “难道你不希望这样做?” “当然,我只是~呵呵,有些累,想休息了。” “好!以后你主内我主外,怎么样?” “神经病!” “” 曾经的纯真还萦绕在耳,看向越发英俊的文旭不自觉的傻笑了起来。 “笑什么?”见她这样痴痴的望着他本来愁闷的文旭心情倒一下子变得极好。 “文旭,谢谢你。” “你有病吧,谢什么。” “是啊,我有病~”白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文旭感化,只是这遥不可及的他,她有资格去拥抱吗?他越发出色,她越发想离开他,这样的人她驾驭不了,这样的人太过了解却无法靠近,太过了解才懂得对方弱点。 “傻瓜,才出院又想进去?”他伸过手来拍拍她的脑袋。 白一没有躲闪:“好困,我睡一觉到了叫我。” 最终文旭还是没能阻止白一回到别墅,没办法,他只能小心翼翼,因为她的刺还是那么尖锐,尖锐到伤人伤己。 原来许久不住人的屋子终究会回到它最原始的模样,亦如初来那般,文旭捂着鼻子赶紧去开窗,白一笑着为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这味道这么浓你没闻到?”文旭不可置信。 白一微微一笑:“还好。” “你确定你要继续住在这里?” “为什么不?” “一一~” “我知道,你放心这次我会把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这样你就不会担心了。” 文旭想尽最后的努力也被她一口回绝了,看着她转身朝楼上走去的身影知道自己多说已无益。 白一倚着栏杆朝文旭道:“歇一会再走?” “不了,还有些事等着我去处理,有事给我电话。” “那我送送你。”说着白一便要下楼去送她。 文旭忙转身阻止道:“不用了,你身子刚好又跑跑跳跳,我情愿你多休息,除~非你特别舍不得我!”说着坏笑了两声。 “是舍不得但不特别。”说着白一已经下楼走上前拉着他的胳膊:“走吧,送你又要不了命,而且我真的已经痊愈了。” 送走文旭白一一进屋便把所有门窗全部锁死,她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以后得更加小心才是,或者她应该换一个地方?可是她又能去哪里? 打开电脑,闪动的图标知道亲爱的编编大人又在催稿了,好在在医院也没有闲着不然真不知下个月她是否会喝西北风。 和编编刚聊完,一个抖动窗口突然闪来。 :一一,在吗? 是孤儿院的院长,读大学的时候因为时间很充足还可以一边学习一边兼职甚至向孤儿院寄钱回去,只是这一毕业,刚安顿下来又发生了这件事一拖便真的有好久没跟院长联系了,院长是位很慈祥的老人,她从小看着白一长大,似乎是知道白一省吃俭用每次她寄钱回去院长都要‘数落’她一番。 曾经白一以为自己可以赚很多钱报答她,重修孤儿院,可如今看来自己孤僻的性格作死的作风倒是辜负了不少人,只是她真的很喜欢这样的生活,不用每天拼命做那些强颜欢笑的憋心之事。就当她自私吧,她不是圣母也不想做圣母,没心没肺的做个坏人挺好。 :在,院长有事吗? :一一,你这阵子在做什么啊?一点消息都没有,给你打电话又没人接,你要吓死我这老太婆啊。 :对不起,院长。 :傻孩子,说什么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院长。 :? :我有件事想对您说。 :什么事? :我~辞职了。 那边沉默许久,白一隔着屏幕似乎瞧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盯着那几个字叹气。 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那边打来一行字。 :一一,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想做什么就去做,院长支持你。 瞬间白一泪涌如泉,模糊的双眼努力想看清屏幕那一行字,颤抖着双手打了一个字。 :好。 然后趴在桌上哭的天昏地暗。 人的大脑到底有多神奇?情绪随着神经的传输居然如此反复无常的波动。 毕业后便改了号码却忘了通知关心她的人,她是该内疚的,也是该自责的,还有那久久不敢面对的切实压力,曾经的抱负变成了包袱,终于压得喘不过气来时才懂得卸下,只是这卸下后的轻松却变成了过不去的内疚,人~最难跨过的便是自己这一关,似乎真的要经历许多才能明白那些古言警句,而她正在经历的或者将要经历的终究是自己选择的,既然选择了因就要有勇气去承受造就的果,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她开始明白当初的仓央嘉措是那般的无奈,那困住他的枷锁亦如她此刻的心情,得失互补,终究是自己的人生,好与坏,能左右的只有自己,心够强大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就着眼泪一夜未眠,哭于她总是一种良药,哭过后心情会变得极好,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排解忧伤的必经方法。 正文 第九章 一夜未眠直到外面终于有了亮光,白一才敢起身把窗户打开一点,闷热!全身透着汗,床都湿了一大半,虽然已经到了初秋,却还是非一般的热,本来可以很凉快的,但~经过那件事后,她觉得还是关着窗户睡觉有安全感些,可惜第一晚便一夜无眠。 肿着核桃大的双眼冲了个澡,出来才瞧见秦炎的睡衣还在她这里。 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空手还回去。 一大早在厨房忙碌,赶在午时前做完。 瞧着桌上的秀色可餐满意的点点头。 左手一袋食物,右手一袋睡衣,对着镜子转了转觉得得体后才出门。 按响门铃,不出意外又是林叔开的门。 “一一小姐。” “您好。”既然林叔总是这么客气,她也没办法不客气,抬手将东西递给他老人家:“这是秦少爷的睡衣,这一袋是我做的点心,多谢那日你们的出手相救。” “这~”灵叔朝屋里看了看又转过头收了白一的礼物和还回来的东西:“一一小姐进屋坐坐?” “不~不了,我还有事。”白一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那次紧急情况迫不得已他们才让她出现在别墅里,而且林叔总是要看秦少爷的眼色做事,她不想因为林叔的客气而自己却不知好歹的让林叔难做。 见白一正要走林叔又唤住了她:“那个,一一小姐的衣物已经被扔了,少爷说会还给一一小姐一套一模一样的。” 白一脸刷的一下通红:“不~不用了,本来被划破我也不想要了,而且那不是秦少爷的错,我~我先走了,林叔再见。”说着飞也似的朝对面别墅跑去。 灵叔刚进屋便遇到从楼上下来的秦炎。 “少爷。”灵叔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待他的处置。 “吃的扔掉,衣服留下。” “是。” 白一捂着发烫的脸气喘吁吁的靠着门呼气:什么鬼?秦炎这个人脑子有问题?衣服又不是他弄破的,算了算了,想的我脑袋晕,想多了,只怕我也得变神经。 夜里睡觉总觉得憋气闷得慌,整个人是一种快死的感觉。 吸气,呼气都是那般的困难:“好难受~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天快亮时,秦炎忽然感应到她的痛苦,辗转反侧冷眸在黑暗中发出异样的寒光。他感受到她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的逝去,那样的无助和卑微。 “少爷。”林叔站在客厅想要说什么。 秦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灵叔,我感应到她有危险。” 灵叔一怔:“白~小姐?” 秦炎点头:“她的灵魂正渐渐脱离身体。” “怎么会这样?”灵叔当然指的是秦炎为什么会感应到白一的危险,除了~ 灵叔思绪还在飘荡之际却听到秦炎道:“我想救她。”便消失在客厅里。 “少~”自知已回天乏术只好把最后那个字吞回独自你,他急急忙忙去书房:不可能!少爷怎么可能感应到那个女孩的状况,上次她遇到雨衣男人都没有这种情况,这次~怎么回事?不行我得好好查查。 一个超大的书房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居然还有那高高耸立摆放整齐的竹简和印有各个朝代字体的古书。 白一恍惚中似乎感觉到有个人影在靠近,那根救命稻草惹得她死死抓住,内心坚定的想着:既然已经活到现在,我就不能如此死去! 又是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这味道前段日子才闻过啊! 猛地睁开双眼,果然是医院,她居然又进医院了。 “醒啦?”一位护士笑眯眯的看着她。 白一点点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 “你没事,只是有些中毒。” “中毒?”白一差点没反应过来。 “恩,送你来的那个男人说是你邻居。说是因为~” “邻居?”白一疑惑的看向护士,忽又想到什么问道:“一位老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另外一位护士接待你的,她现在去手术室去了。” “哦~” “不过听那人说是约定好要去你家送衣服的,许久没见你开门才以为你出事了。” “哦,我应该知道是谁了,谢谢你了。”白一感激的朝护士点点头。 此时医生才划着病例单缓缓道:“好像是你家里不够通风然后吸入刚装修的” 医生还在说着他的专业术语,白一却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刚装修?难道那栋别墅在她去之前文旭派人来装修过?难怪他说味道很浓,难道~来不及多想,正要伸手去拔掉吊针时,手里紧握着的一个东西扑叮一声掉落在床边。 护士好心的为她捡起来递到她手里。 她瞧着手里的那串项链,一整根链子是用黑绳串着两颗晶莹剔透的椭圆白玉,两白玉中间夹了一颗小拇指大小透亮的圆珠紫玉,每一颗玉上面似乎还撰写了文字?密密麻麻巧夺天工,只可惜瞧得出是字却认不得到底写了什么。 “小姐?小姐?” 护士的喊声将她拉回现实:“什么?” “小姐,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休息半小时就可以回家了,记得家里要通风。”医生嘱咐完后又朝护士道:“一会你带她去窗**钱。” 交了钱一个人打车回家,车上她拨通文旭的号码。 “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真是难得啊。”文旭似乎心情很好。 白一的心情却糟透了:“文旭,你老实回答我,那栋别墅是不是你们家的?” “不是,怎么了?” “真的?”白一不相信。 “我骗你做什么。” “那~”白一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不是派人去装修过?” 电话另外一端沉默一阵才微微叹了口气:“是,怎么了?” “文旭!你的好心差点害死我了。” “怎么了?”文旭特别无辜。 “算了算了,我已经没事了,对了你找的哪家装修公司?以后别找他们了!一**商!” “哦,地板有问题吗?还是墙掉色了?” “反正以后别找他们就是了,叫你的朋友家人亲戚都别找他们!你忙吧,下次再打给你。” “好吧。” 白一总算明白为什么文旭每次去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她闻不到而是她身体太过坚强,除非忍到极限危及生命,不然她绝不会发现原来此物有害。 她真想让文旭找那家装修公司重新装修一下或者让他们赔钱,或者用法律手段制裁,只是一旦找他们文旭便会知道她又去了医院,而且这里一旦重新装修她又得回到市里与他朝夕相对,与其那样还不如忍一忍多通通风好些。 她欠文旭太多,这一切不是她预想的,本来说好的不再欠他可没想到却无形中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就像去律所一样,委以重任怎么轮得到她这么个刚毕业的学生,要不是文旭以及文家的势力她又岂能进那样顶级的律所,文旭是有实力的,那她呢?她只不过是个小丑,每天重复着演习,她也是有心的,只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动的同时也让她倍感压力,何时起?何时起他们的关系变得这般复杂? 瘫坐在沙发上,也许不但要离开市还要离开省尤其是离开他! 不是舍不得也不是舍得,现在只是她累罢了,她不知道离开他后,他会不会比她还累,然后她间接的害死一颗心? 也许,她应该主动为他物色一个女人,就像大学一样,每天莺莺燕燕围着他,他就不会粘着她了,对!应该就是这样的,他只是太忙没有太多女性可以接触,唯一可以接触的不就是她这么个丑小鸭!想来自己也算聪明,她只是想将对彼此的伤害降到最低!! 忽然又有了动力似得从沙发上爬起来。 上楼开了电脑在一个婚恋网站注册了文旭的账号,把他头像传上去想来很快便会有回音了! 其实以前学校还有许多小学妹喜欢他,所以~她应该放长线钓大鱼,下一次应该回学校去瞧瞧,然后打听打听。 想着想着美滋滋的点点头,心里暗暗佩服:白一,你简直是世上最最聪明的人了,文旭,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找一个胸大善良脸还俊的姑娘,到时候你想不喜欢她都不行,嘿嘿嘿。 正想着,手机响起,白一去口袋里掏手机时却把那串项链给顺带掏了出来。 看着项链居然忘记了要接电话,等缓过神来才发现对方已经挂了。 打过去尴尬问道:“有什么事?” “一一,我查了查他们似乎在涂料里做了手脚,你放心,我一定让他们负责。” “查?你怎么查的?” “你当我们文家是吃素的?” “额~应该是吃荤的。” “所以知道你今天去了医院,你瞒着我,我就不追究了,不过那家公司也别想在这一行混了,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你那里重新弄一下,这次绝不会有问题了。” 白一心咯噔一下有些哽咽:“文~旭,其实~” “好了,知道你感动,不过不要谢我。我还有事下次聊。”说着挂了电话惹得白一恍惚在那里出神。 正文 第十章 没一会装修公司果然上门,一番倒腾后已经到了晚上,本想留他们吃顿饭的可他们说文少爷已经给了足够多的钱就不麻烦小姐了,白一也只得作罢。 面对文旭的周到白一无话可说,只是她执意要用自己的钱给那装修公司,装修公司的老板刚开始死活不要,最后白一打了个电话给文旭说了一番,文旭才无可奈何让她自己出钱。 “你这样感觉我害了你耶。”文旭很是委屈。 白一笑的都快出眼泪了:“所以以后不要再瞒着出这些鬼招了啊,你也知道我这种穷人凑合凑合就得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 文旭本想与她争辩可知道最终结果只会不欢而散,他只得故意笑出声来:“罢了罢了,你快休息吧,刚出院又累了一天,我可不希望你再进医院。” “好。再见。” 呼出一口气,家里的味道的确变了,整个感觉也舒服至极,一整天还想着怎么还人家项链呢,正巧做了这么一大桌子饭菜,本想留那几个装修工人下来吃饭的如今看来也可顺水推舟将其中几道糕点送给邻居。 不出所料是林叔前来开门,白一先是递上装有糕点的盒子,林叔一脸的慈祥想着要不要请这小姑娘进屋坐坐,却在白一将那串项链递上来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而严肃。 “林叔,谢~” 谢谢二字还未说完,林叔已经从她手里毫不客气的夺过那串项链:“它怎么会在你手里?” “昨~日~” “罢了,罢了,你以后别送东西来我们家了。”说着将提在手里的糕点塞回白一的手里:“我和少爷根本不喜欢你做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次还要费我精力去扔掉。”说着也不等白一解释,碰的一声,她就这么被隔绝在一门之外。 白一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零件支离破碎怎么也组装不起,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家的,倒在床上,脑袋如幻灯片一般闪过无数的片段,那张慈祥的笑脸怎么会在今晚说出那般决绝伤人的话语。 扔掉?呵呵,原来表面上的喜欢也不过是敷衍的对策,为什么与人交道如此之难,善意的谎言,那般强颜欢笑到底是她错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人真的无法做到实话实说吗?应该是的吧,无论是因为什么,伤害与被伤害,白骨与披上人皮的美艳,人似乎更喜欢那披上面具的魔魅吧! 迷了人眼,幻了人觉,万千变化,生死轮回,人!不过如此。 她是傻子,辛辛苦苦的以为离开才能终于瞧见人间的真善,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不喜欢直说也许她还会好受些。 那晚她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梦到她站在人海茫茫中拼命的寻找着什么,扒开人群还是人群,跌跌撞撞,慢慢的她开始忘却,她忘了自己到底找寻的是什么,然后再回首,她记不得来时的路,望眼欲穿披上假善的面具缓缓融入其中,她终究被吞噬,她变成了最初自己最讨厌的模样,那般真切却又那般麻木。 惊醒才发觉浑身的冷汗,她总坚信她不特别,她喜欢的恬静最大的敌人还是自己的内心,内心不够强大,内心不够坚定,怎么做都是白费,怎么做都是无果。 迷迷糊糊中感觉外面有些亮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烫的似乎连手都可以灼伤。 昨晚一会热一会冷,一会火焰山一会抱冰川。 摸索出自己的手机,凭着直觉拨通了一个号码,还不等对方说什么,白一便带着哭腔和委屈道:“我发烧了,现在全身无力,你可不可以帮我买些退烧药啊?谢谢你了。”然后便挂掉电话倒头便睡。 她想文旭一定不会不管她的死活的,纵使他们离得再远,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原来还是只有他。 昨夜赶走白一后灵叔也有些内疚,只是~少爷居然为了那姑娘连自己的项链丢了都不曾发觉,他在古书中寻了整整一日,只可惜面对白一与少爷之间的纠葛他一点线索也没有,少爷的项链从不离身,那项链有多重要不必他言,为了少爷,这个凡人女子必须离开,他不得不语气严肃的逼走白一,此次来人世,灵叔不希望白一是少爷的劫数,如是那般,为了少爷他必定亲自出马斩杀之。 昨夜少爷很晚才归,灵叔没有告诉秦炎白一曾经来过,他只是恭敬的将那串项链呈给秦炎。 秦炎这才摸了摸脖子脸上微微蹙眉:“什么时候掉的。”像是问灵叔,也像是自问,期间灵叔手中的项链似乎有什么牵引似得漂浮着向秦炎而去。 到了秦炎修长的手中,缓缓戴上拿了一本书走向沙发坐下。 “少爷,如果玩够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灵叔缓缓规劝道。 秦炎脸上的疑惑并未散去:“怎么?灵叔想回去了?” “此次少爷偷偷跑出来无非是想体验一下人世繁华,人间也无非如此,吃喝玩乐消磨时日,凡人被掌控在命运的轮回中还不自知,机械重复的过着毫无生气的日子难道少爷还不明白?这里是水中月镜中花。” 秦炎坐在沙发上抬头嘴角微微上扬好看的星目盯着灵叔:“等他们找到我再说,何况我已经找到值得继续留下的东西。” “是~白小姐?”灵叔面露难色。 “她是其一。”见灵叔脸色越发阴沉秦炎反而淡淡一笑:“灵叔,你放轻松点,这里好玩的东西挺多,你也该出去走走,何况若是现在回去,你忍心看着我被他们烦死?” “少~爷~老奴担心~”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说着放下书朝书房而去。 灵叔叹了口气,虽然少爷的确从未出过差错,只是这人世复杂,七情六欲一旦惹上,神鬼难逃啊! 秦炎知道灵叔应该什么也没查到,不然早就对他讲了,他也好奇为什么偏偏能感应到白一的危险,他来这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唯独对白一有此特别感受,想到她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好看的弧线,如若她是劫数区区凡人不过如此,因此在他可控的范围内没必要担心她的存在,灵叔的担忧他明白,不过他还是有自信能处理好一切的。 月光透过窗洒在他修长的身影上,此夜静好。 恍惚间白一感觉有一只冰凉的手覆在自己的额上,犹如火焰山突来的芭蕉扇,清爽而舒适,她浅浅一笑没有最初那般难受了,在那只手快要离去之际,白一忙抓住将其放在额头继续‘享受’。 冰山与火山的相容 秦炎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躺在床上安睡的她,方才伸手去的时候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他本性凉,一身寒气,遇上她一身的灼热,她自然觉着浑身舒服。 秦炎也不再抽回手,随着他的轻抚从他指缝间冒出缕缕白烟。替她散热的确费了他一点心神,不过看到此刻如婴儿般甜睡的她,他似乎甘之如饴。 “该喝药了。”好听的声音以及浓浓的中药味将白一从睡梦中唤醒。 瞪大眼睛看着坐在面前的人,目瞪口呆的白一咽了咽唾沫:“那~个~怎么~你~” 见她语无伦次,秦炎故作受伤的淡淡一笑:“是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帮你买药,虽说不是药店开的,但我的医术治你这感冒却是绰绰有余,你不相信那我再重新去帮你买吧。”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哈?!”白一怔了一下忙又道:“不~不是。” “那~”秦炎端着药停在那里一脸好笑的盯着她。 白一脸微红忙伸手去接过那碗中药:“谢~谢你了。” 瞧见白一憋着苦一口气喝完,秦炎满意的点点头接过空碗淡淡道:“烧已经退了,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白一扶手探了探额头果然烧已经退了:“真的!没想到你医术这么高明!” “呵呵,我也只会治这些小病小痛,就像你上次中毒我就没办法了。” 白一又是一愣盯着他:“上~上次~是你送我去医院的?” 秦炎点头脸上依旧不温不火:“那你以为是谁?” 白一不知该说什么好忽又想到昨晚灵叔的生气,她微微低下头:“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秦炎好笑的看着她一会红嫩一会惨白的脸。 “那个项链我不是有意要~” “哦?”秦炎略带玩味,似乎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别生气,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要抢走的,我想是因为太想活下来所以才会死死抓住不放,我~我~”白一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紧张,首先她真的不是小偷或者她只是太过在乎秦炎的想法:“反正就是对不起。” “这件事我没放在心上。”见她如此紧张,秦炎只好轻描淡写道。 沉默的房间弥漫着尴尬,白一低着头不知还能说什么。 秦炎站起身来端着碗朝门口走去。 正文 第十一章 “你~” “恩?”秦炎回头。 白一憋了许久呼出一口气脱口而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厨艺?” “没有不喜欢。”秦炎靠在门口淡淡道,他似乎知道她还有话未完。 “那~” 不等她问为什么要倒掉那些食物时,他便缓缓道:“只是不吃。” “啊?”白一不懂他话中含义。 秦炎却转移话题:“你好了那我也该走了。” “慢着。”白一思虑过后下床追到楼道口。 秦炎将碗放到水槽刚出厨房就见到一身单薄的白一坐在楼梯口等他。 “还有事?”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我该好好感谢你的,只是我人小力薄,所以也只能请你吃顿饭罢了,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下次~下次我请你。” 秦炎想了想边说边转身:“你自己做?” “如果不喜欢出去吃也可以,你说去哪里。”见秦炎朝门口走去,白一忙起身追上去一脸难堪:“不过~可不可以不要去太贵的地方,你瞧我虽然住在这豪华别墅里却是租的,我是穷人太贵了真的请不起。” 秦炎突然停下转身刚巧与一同停下的白一相距甚近,白一被他突然停下着实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又由于惯性朝他扑去,秦炎眼疾手快伸出一只手将她拦住:“小心点。” 白一忙脱离他的手腕:“没~没事。” “那还是在你家吧。”秦炎看着她脸红的样子没来由继续方才的话题。 “啊?”白一还未反应过来忽又想起忙点头:“哦,那你喜欢吃什么?” 秦炎沉凝片刻吐出一个字:“血。” “哦。”白一只当是猪血鸡血之类的,所以表现的异常平静,本来她就没想太多。 倒是秦炎忽然问一句:“你确定?” 白一感觉两人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她也不计较那么多:“还有吗?” “其他随便,你看着做。”说着头也不回开门扬长而去。 后来白一在通讯记录中果然翻到自己打给的是秦炎而不是文旭,她还以为是文旭,原来~她望着手机失笑,她真是个马大哈。 再后来她又发觉哪里不对劲,如果是文旭,他有钥匙进屋的确很方便,而秦炎,他又是怎么进屋的? 她发短信直接问了此事。 秦炎直接打了电话:“你昨晚应该是忘了锁门,我开门的时候门没锁。” “啊?”白一一脸尴尬,好在不是面对面,不然~她非让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 挂了电话秦炎冷冷一笑,想起她的确锁了门而他却是穿门而入,他该如何与她解释?何不如就此让她迷糊,反正她最近的确挺多事情,忘了一件何妨。 几日后,秦炎如约而至。 白一端上最后一道猪血汤时,秦炎的脸上才微微有了些血色。 “林~叔~他?”白一一边脱围裙一边问。 “他不吃这些东西。” 白一记得他说过他不是不喜欢也只是不吃,如果不吃这些食物那么他们吃什么?难道秦炎只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一些才答应应她这一顿?还在思绪中却见秦炎已经毫不客气的端起碗用勺子接了一大块猪血到自己碗里不紧不慢的吃起来。 白一不想把事情想复杂,见他面色温和应该是吃得惯她做的食物的。 “我真怕你会不喜欢。” “喜欢也不能多吃,物极必反。” “哦~”白一低着头扒着自己碗里的饭。 他的话很少而她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与之交谈,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反而像早已熟悉一般的随意。 只是见他其它的菜一口没动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似乎很挑食?” “恩。” 秦炎如此简短的回答着实把白一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我吃饱了。”秦炎放下碗筷瞧着低头不语的白一。 白一一怔忽而似憋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些?”她指着桌上那些好看的菜肴。 “不是不喜欢。” 白一接过他的话半开玩笑半赌气:“只是不吃~!” “恩。”他也毫不掩饰。 “为什么?害怕有毒?”白一难得的好奇。 秦炎嘴角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那倒不是。” “哦~既然不是不喜欢那为什么不尝试尝试?”白一指着它们充满期待的看向秦炎。 秦炎依旧风轻云淡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一:“你很希望?” 白一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用力的点头。 秦炎扬扬眉拿起筷子果真去夹其它的菜,白一想这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他愿意去尝试一次而不是直接的拒绝。 看着他缓缓将一肉块放入自己口中,白一紧张的咽了咽唾沫。 她明明瞧见秦炎的眉梢微微一隆,他的表情也从方才的云淡风轻变得极为古怪后又转瞬即逝,只是他盯得她心中发毛。 “怎~怎么了?”白一一脸的尴尬心想应该是不好吃吧,说到底还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 秦炎没有回答她只是径直又夹了其它碗里的菜,桌上的菜被他一一尝个遍后才轻轻放下碗筷继续盯着白一一言不发。 白一本来见怪不怪的自己吃自己的了却被他突然这般凌厉的双眸惹的她紧张的噎住了嘴里的饭害的急咳嗽。 她一边咳嗽的捶着自己胸一边握起杯子喝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白一憋红着脸回瞪他。 秦炎这才发觉自己的失神难得尴尬的别过头起身:“你慢慢吃。” 秦炎坐在客厅的沙发沉思着关于突然出现在他视线的白一的一切。 他的身份惹得他只能以血为生,此次来到这里也是为了尝试所谓的人世繁华,只是这些日子他尝遍世间美味却无一例外食之无味。何为酸甜苦辣?而他除了血腥别无它选。灵叔也百思不解却也无可奈何,反正食之无味也无任何影响,渐渐的他便放弃了在凡世寻五味杂陈,本来这些凡人食物于他作用不大甚至吃了有时候还会反胃,不再接触却机缘巧合让他体味到人世美味。 为什么独独白一亲手烹饪的食物他才能食之有味? 为什么凡世沉浮他能感应到的独独只有白一的危险? 秦炎望向厨房里忙碌的白一,他们之间是从他决定救她那日起便有了纠葛与牵扯吗? 插手她的事将自己扯进她的命运中,到底是对是错? 人世间两不相干的人事看似毫无交点却冥冥中早已注定,凡是姻缘即是果报,避免不了也逃脱不掉。 白一在厨房里忙完出来时便瞧见一脸迷惑的秦炎坐在那里沉思,望向绝世孤傲的他白一的心居然漏了半拍,他太容易让一个女子为之沉沦,白一很清楚的知道他那迷人的表象只会让她这般平凡的女子受伤,随即甩了甩脑袋,与文旭不可能何况是秦炎这般的人物,捆得住发散的情丝才守得住沉静的美好。 端了一杯白水递到秦炎跟前:“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只是见你没吃多少,不过为了让自己安心便找了借口,依你说的物极必反,方才也算是赏脸。” 白一毫无修饰的脸透出别样的清淡,那是由内而外的超脱,这世间本无需计较太多,因而想简单了自不然便成了最初的模样,白一就是这样,她不掩饰的时候才是最讨喜的而她也不想掩饰什么。 “还好。”秦炎淡淡两字,双目深邃,明明心里思绪万千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两个一般寡淡的人独处似乎总是索然无味,气氛又一次陷入沉默的尴尬中。 起身靠着窗望向天际白一打破沉默问:“不知秦少爷是做什么工作的?” “无业。” “哈?!”随即又浅浅一笑:他这样的公子哥何须工作?我似乎太多此一举了。 “喜欢画画算吗?” 白一扭头:“算,不过秦少爷的兴趣倒是挺广的,会医术,会画画,不知还会什么有机会应该一一见识见识。” “你呢?” “我?写写文字。” “哦。” 他的一个哦字不像嘲讽也不像高抬,白一看不懂他亦如她看不懂这世间的任何一人,可细细一想她何须看懂他!随即释然决定还是换个话题好。 她想她那天的脑袋看似清醒实则发昏,不然她为何会轻笑掩饰脱口而出:“秦少爷家境好,人长得又帅,应该是有女友了吧。” 这话她是第一次这样问一个男人,她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何比寻常要多上许多话,努力找出一个值得信服的理由:人都是相互的,两个开朗的人独处总会有一个稍微沉默,两个沉默的人独处总会有一个稍微话多,而她应该便是那个主动找话题的话多之人。 “没有。”简单利落毫不掩饰。 “哦~” 此次谈话又一次无疾而终。 她不知道怎么送他离开她家的,她也忘了他是几时离开的,她只记得这样的场景根本没有韩剧里看星星看月亮的浪漫,也没有琼瑶阿姨的读诗词歌赋谈人生哲理的情怀。 后来想想其实回到房间独处时,在对面朝她淡笑的男子衬托下,那晚的背景美得如梦似幻,以至于迷迷糊糊中还能感受到他坐在她床边望着她出神的样子。 正文 第十二章 那次一起吃过饭后,白一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再见秦炎,夜里虽能瞧见对面亮起的灯光,窗台却不见他的身影。 林叔将别墅的院子收拾的犹如一个小花园,各式各样的奇异花卉在这样的初秋显出一片金黄。 每日白一也在花园里倒弄倒弄,不经意间也会朝对面瞧瞧,似是在等待谁的出现,似倔强的证明她其实是无所谓才刻意面对的。 屋里纯天然的花香使得悲凉添了些许活跃。 坐在电脑前品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望着外面出神,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却也有度日如年的说法,白一甩了甩头放下水杯续写着属于主角的精彩:老人对他说‘生活不是小说,生活往往比小说更复杂’ 当写到男女主角的磨合期时,手机铃声打破了空气的宁静。 盯着电脑屏幕捡起手机下意识的滑动手机屏幕。 “喂。” 是文旭打来的:“怎么样,最近过的还好?” “老样子,怎么突然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了?” “看来你的确是不知道了。”语气看似责怪却透着无奈。 “额~”白一只有沉默,因为她的确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应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 “班里组织了还留在c市的同学聚一次,你换了号码又不常上线所以让我通知你一声。” “难道你不可以说我已经离开c市了吗?”白一蹙眉。 “没办法,我当时很自然的一下就答应了,一一,其实我觉得你应该与大家多聚聚,何况你再怎么避开俗世也终究只是凡人,不是每个人都是你想的那般坏,你不可能以后只与我一个人接触吧。” “我没把大家想成坏人,我只是不想~算了。” “一一,你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太多人聚在一起的虚情假意,我理解他们也从未将他们想成坏人,我只是不喜欢这些虚,如若喜欢自不必如此总会牵肠挂肚。”白一本不想解释的,可对于文旭有时候势必要多说些的,毕竟他们不是什么事都可心意相通。当初两人选择了不同的路便注定会背道越走越远。 文旭笑道:“就像你和我一样,牵肠挂肚。” “呵呵,不同你胡扯,也罢,既然已经知道了便不能充耳不闻,里面也是有我想见的人,什么时候?” “包括我?”文旭继续没正经道。 白一刚开始还未反应过来,微微一怔后便没好气冷声道:“文旭,你还真是越来越会挑重!点!了。到底什么时间!” 见白一有些恼怒了文旭才将时间告诉白一,顺道说了声那天他会去接她便挂了。 白一想拒绝却似乎毫无理由,因为每一个理由总会被文旭一一反驳,最后只怕会弄得本来人家不在意,她倒十分之在意便不好了。 文旭如约而至,白一收拾妥当出门便瞧见一身休闲装帅气的靠在黑色豪车旁边的文旭。没了职业中尖锐的眼神更多的是看到白一的惊喜之色与柔和双目。 两人似乎又回到了大学时光。 白一依旧短袖长裙运动鞋,长发飘飘清新可人。 “看来你果然适合远离俗世啊!”车上文旭毫不掩饰自己对白一的欣赏目光。 “你什么意思啊?”白一瞥了他一眼便扭头看向窗外。 “知道什么叫出水芙蓉吗?” “不知道。” “就是你现在的模样。” 白一被他这玩笑话逗得噗嗤一笑:“好久不见,你越发会说话了,只是这话送给我就有些暴殄天物了,你啊,还是留着给你的那些红颜知己吧。” “你不是我的红颜知己?”文旭偏头看她。 白一忙伸手去扭回他的头:“认真开车,虽说是乡间小道,我可不想就这么魂归西去。” 文旭突然很是犹豫的喊着白一:“一~一~” “啊?” “我可~能也不会在律师这个职业做多久了。” 白一先是不解随后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故意打趣文绉绉的道:“古人道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忽话锋一转眼神迷离却透着认真的盯着文旭呐呐自语般低语:“那~么~文旭!你到底喜欢什么?” “也许是权势?”文旭半是认真半是自嘲般的冷笑。 白一神色缓缓透出悲凉:“你这样的身份我不知是好是坏,你要的你的家族都可以给你,犹如我不可能脱离人世一般,你也不可能脱离你家族的帮助,叔叔能容忍你选了不一样的专业却也应该是明白最终你会回去的,如今你这样说我倒有些放心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你觉得值得就好。” “呵呵,还是你最懂我。”文旭伸手宠爱的摸了摸白一的脑袋。 白一这次没有躲闪脸上依旧那般悲凉,她似乎明白文旭为什么愿意与她做朋友,正是因为她一无所有却有着一份无欲无求的寡淡吧。 与文家交际不深但因着文旭却也了解了不少他们家的事,尤其是文叔叔,他对文旭的期待就连她这么一个入世不深的黄毛丫头也瞧得出来,文家在商界纵横上百年之久,传到文旭这一代已经枝繁叶茂富可敌国,当初文家便有意让这么一位独生少爷出国学商经,文旭却背着他们选了全国最好的司法学校就读,文旭毕业之所以没有考研便是文叔叔的阻挠,文旭要考研也只能重选商经方面的,至于司法方面,这全国的顶尖律师都在他们文家做顾问,就算文旭有远大志向要改革国家的法制进程,文叔叔只当他是年少气盛便由着他玩玩罢了,时限一到注定回归原位,上次去他们家便料到文旭在律所呆不了多久了,如今瞧来她白一称得上神算子了。 “这么说,你快出国了?”白一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不可能舍不得却又不是男女之情般缠绵纠葛。 “怎么?舍不得?”文旭很高兴她此时的表现。 白一听他这么一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走了我才高兴呢,没人烦我我岂不是清净不少。” “哎,你这样让我好伤心啊!”文旭故意伤心欲绝般痛苦表情。 见他那般伤心,白一顿时有些自责,语气缓和了些带着关切问:“那~什么时候?” “还没定呢,再说了,你舍得扔掉我,我可舍不得丢下你,要走怎么也得拧着你一起走啊!”文旭扬扬眉,他怎么也不会放过白一,想抛开他?休想! “神经!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再说了,我就喜欢在国内呆着,你别拿我当借口去搪塞叔叔阿姨,扯我去当罪人,我要是知道了非饶不了你!” 文旭一副居然被你看穿了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说一一你是呆子?我看你猴精的很!” “那是!”白一一脸高傲,猴精于她,她觉得不是贬义词。 一路上两人又拌了一会嘴,好不容易到了约定的地点外面却下起了零零碎碎的小雨。 “真是一片天两处地,那边还是艳阳高照,这边却已经阴雨绵绵。”白一看着窗外喃喃道。 文旭今日似乎心情极好,一直便是笑挂眉梢听白一这么一说,文旭笑道:“你放心淋不着你便是了。” 停车自有人来撑伞接他们,白一知道只要跟在文旭身边这种待遇便是司空见惯,她刻意与文旭保持了点距离,全是些熟悉的面孔只是那一颗颗真诚的心不知还留存多少! 他们寒暄,他们巧笑,看着他被簇拥着进了酒店,白一在门口给他发了条短信便悄悄溜出众人的视线。 文旭反应过来,掏出手机要给白一打电话时便瞧见屏幕上闪动着来自她的短信:到吃饭时间我自然会来,你和他们好好聊,我出去走走。 文旭蹙眉生气的回拨电话,只是一片铃声过后,便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白~一!真有你的”文旭咬牙切齿低咒一声。 白一看着手里不再响动的手机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去接从天而降的小雨,很凉很亮。 漫步在雨中,雨越下越大。 跑进超市拍了拍身上的雨珠仰头看外面的天反而傻傻的笑了。 乘坐向上的电梯,人来人往忙碌的身影,呐呐自语道:“好久不见,一切未变。” 这样的城市怎么可能因为缺少她一人而发生什么改变?他们依旧如此忙碌,公交车站牌下挤满了等车的人,雨中不知是因为忙碌而奔跑还是因为下雨害怕淋湿而奔跑的人,瞧着那般滑稽可笑,那么美的自然景观却无人驻足细细观赏,到一切消失不见却有人抱怨停留短暂。脆弱到骨子里的人类,总是认不清到底要什么想什么,不知这世间有多少人是一边走一边寻找到最后不知是遗憾悔恨还是满足欣慰。没办法去责怪什么,没办法去指点什么,这是一种生活态度更是别人自己的选择,只是毕竟是自己所选咬着牙也要走完少一些抱怨多一些深思熟虑,也许便没那么多乌烟瘴气。 正文 第十三章 在货架上选了很久,不知道到底该买些什么的时候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却瞧见一个打扮时髦长相美艳的女子拖着娇滴滴的声音走向他:“秦少,这里有什么好逛的,我们去其他地方吧!” “你不是说要亲自做饭给我吃?不买食材怎么做?”好听的声音魅惑人心,他就那么背对着白一冷冷的看向那美艳的女子道。 “那秦少喜欢吃什么?”女子媚眼迷离似乎得了软骨病,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秦炎身上。 “都可以,你随便。” 白一不知道为什么前面两人怎么那么刺眼,是因为两人太过出众的外表和气质还是~那个人她认识而且与她认识的公子哥别无二致? 本来抬脚要上前打招呼的她却最终选择躲开二人避开转身的秦炎。 白一心里极为不舒坦:有钱的公子哥从古至今果然都是一个样,不!是男人都是一个样,花言巧语表里不一,在我面前便挑食说什么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吃,只吃血是吗?那在那个女人面前就那么随便了?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原是我眼拙瞧错了人,你只是不把人往家里带,难怪夜夜都回来那么晚了 面前的一袋饼干被她抓的很无辜,咬牙切齿后才瞧见超市的员工一脸哀怨的盯着她。 瞧着手里被捏的粉碎的饼干白一脸红尴尬一笑做了一个我会买的动作便拿着那袋饼干朝与秦炎相反的方向离去。 秦炎方才突如其来的熟悉感渐渐消失,他不知为什么方才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白一会出现在这里。随后他冷冷一笑,她那么一个宅女怎么可能会来这里!想来是前一阵子她带给他的异样还影响着他。 为了证明白一于他不是特别的,他这些日子遇上那些主动贴上来的女子都会来者不拒,曾经那洁癖在她们面前不吃任何食物的习惯却因着白一便是每一道入眼的菜都会尝上一口,也会刻意去感应有关他身边人事的异样,只可惜事与愿违,每次都会如期而至的反胃,她们不适合他,他却非要勉强一一试过后才去寻找下一个也许与白一一样可以牵引他感应的人类。 白一不知道与秦炎相遇算不算另一种缘分,好不容易出一趟门却让她瞧见他美人入怀,其实她何须如此记在心里,毕竟他于她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想到此处心里便好受多了,就算被骗只要她愿意,她便会极其配合的去装傻,所以有关他到底有无女友的纷争很快便消失在脑子的漩涡里。 一手拧着把伞,一手拿着袋饼干走出超市,外面的雨还未停,撑开伞的同时,秦炎的车窗正巧缓缓打开,对面被遮住脸颊的白一与他擦身而过。他们曾如此相近却缓缓也缓缓各奔东西渐行渐远。 秦炎剑眉微蹙,那一股浓浓的感觉在方才再次涌上来,他看向那撑伞离去女子的背影,熟悉又模糊直至她消失在人群中,他才驱车离去。 刚回到酒店门口,文旭打来的电话声便不绝于耳。 “来了。”两个字刚出便挂断电话急忙朝约好的地方走去。 房间里把盏言欢的人继续他们的谈笑风生。 白一悄悄入席坐到离文旭稍远的一边。 文旭狠狠的瞪了白一一眼,他身边的空位为她留的她还不识好歹。白一也巧笑的回望他示意他不要在意。 不常联系不曾在意,如今瞧来留在c市的同学真是不少,毕竟如此国际化大都市吸引着年轻力量留下来便是无可厚非。 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坐在那里的白一知道此刻人还未来齐。 感慨自己好在没坐到文旭那一桌,坐在那一桌的有她认识的和不认识但知晓大名的学校风云人物,他们班几个混得好的,家里有背景的,学校几个同年级不同专业却同样不同凡响跟文旭要好的也在那,说什么同学会还不如说是校友会,毕竟她记忆中熟悉的同学也只有班上的人罢了。再说了,那耀眼的俊男美女组合实在与她不符,自知之明离的远远地才是王道。 忽然一个人搭在白一的肩上令白一着实吃了一惊。 还未扭头看清来人,来人已经坐在白一身边的空位上,那人微微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睁大双眼满脸吃惊:“梅~姐~” “还好,记得!”黄梅满意的点点头。 “真是越来越漂亮了,要不是听你说话我还真认不出你了,天啦!这才多久没见啊,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白一惊讶的说出此刻最真是的感受。 黄梅与白一同班,也是与白一为数不多要好的女生,两人接触不是太多却足以称得上朋友,大学四年倒是比那些所谓的同学感情要深那么些。以前梅姐与她一样素面朝天简单无饰,如今坐在她身边的梅姐却已经红唇彩妆谈吐不俗了。小小的身躯蕴含了无限的能量,白一与她比起来,黄梅倒是更激起男人的保护欲,人长得漂亮,对人也和善,会处理关系却也不矫揉造作谄媚弄假,所以白一喜欢她愿意与她接触。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不错的朋友。 “你倒是一点没变。”梅姐笑道。 白一浅浅一笑:“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c市了,怎么~” “你还说!”梅姐一脸生气的拍了她一下:“不是说变了联系方式一定要通知我吗?怎么一点消息也没了?要不是今天能在这里遇上你,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我~我以为以后我们就没交集了。” “什么?白一,亏你说得出来,我们之间好歹四年友情,没吵过架,没红过脸,你是故意气我要和我吵架是吧!”梅姐盯着白一瞧这架势如若手里有什么非砸向白一不可。 “梅姐,你先别生气,我真不是要气你。”白一一边解释一边拉站起身来的黄梅坐下:“好久不见你不会真要离开?那我怎么给你我的联系方式!梅姐,你先坐下,我们好好叙叙旧如何?再生气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相聚可就白费咯。” 黄梅摇摇头刮了白一鼻头一下又坐了回去:“你啊!要说我怎么喜欢你呢,瞧见你那副风轻云淡无辜无心的样子,我还怎么生的起气呢。” 白一微笑吐吐舌头:“知道梅姐大度。”想起前阵子见到宋白杨的事儿白一忍不住问道:“毕业可还习惯?一切都好?” 黄梅方才还眉飞色舞的脸微微收了收勉强一笑:“你还不知道吧,我和宋白杨分手了。” “我知道。”白一淡淡道。 “哦?” “上次有事与他见了几面,后来谈起你便说了几句。”白一的声音越来越小。 黄梅正想再说点什么却瞧见前方进门的那个人喉咙便像被什么堵住一般怎么也出不了声。 白一这才顺着黄梅的目光瞧去居然是宋白杨,心里忍不住嘀咕道: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宋白杨进屋环视了一下四周,文旭那一桌有人朝他打招呼示意他过去,他视线轻描淡写的扫过黄梅他们便朝文旭那一桌走了过去。 白一微微蹙眉:“什么意思?那轻蔑的神情让人极为不爽!” 黄梅依旧面带微笑却也掩饰不住眼底的失落神伤,她拉着白一:“怎样,陪我喝上几杯?” 白一本不怎么喝酒,只是今日遇上故人又见宋白杨那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心中之气无从发泄便随了性子依了黄梅爽快道:“不醉不归!” 白一本无需那么气愤的,应该说宋白杨的那个眼神还没到能引起她情绪不乐的分量,她自己也不敢去承认:今日在超市遇见秦炎与另外一美艳女子亲密的样子才是真正的诱导原因。 白一在心底想的是只当秦炎是救自己命的恩人,对于恩人她也许会有不同情绪吧。 “一一,你说人为什么会变?”眼神迷离一个劲喝闷酒的黄梅有些微醉,拉着白一的手笑中微带泪道。 白一本来想陪她喝却每次倒了酒都被黄梅抢了去,所以她倒是没黄梅醉的厉害。 “若是我能明白便不会如此迷茫了。” “你也会迷茫?”又是一杯下肚靠在白一肩上傻笑。 白一点点头:“梅姐,你醉了。” “醉?没醉,再喝!”说着倒了一杯终于递给了白一。 白一笑笑接过酒一饮而尽无来由的悲伤:“要是不痛快便发泄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几年感情总归不是那么容易说断就断的。” “一一,那段时间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黄梅感慨道。 “对不起。”白一伸手去扶开她脸上的碎发:“我以为~” “呵呵,算了,什么对不起对得起,只要你记住以后别这么玩失踪就好了,你我之间姐妹一场不能说断就断,不然以后我找谁哭诉,你又找谁排忧?文旭那家伙~”说到这她朝文旭那边瞧去,眼神却不自觉的瞥向宋白杨,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继续倒酒继续喝。 正文 第十四章 “别喝了,再喝就出事了。”白一伸手夺过她手中的杯子。 “一一,说说你和文旭吧。今天没见你坐到他身边,可他目光可是一直追着你呢。” 白一真不知梅姐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她好笑的将她扶正:“说什么呢,我和文旭就是朋友,你没瞧见他身边坐着的美女?你那是错觉。这还没开席呢你就把自己灌醉了,看一会那么多好吃的你怎么吃。” 说到这儿白一不由自主的便朝他们隔壁的一桌瞧去,隔壁那一桌杜雨花正一脸巧笑的与白一班里的其他同学说着什么。 刚一进这屋白一便发现杜雨花的存在,其实就算把杜雨花搁在黑暗的角落她也是那种浑身发光发热无法不惹人注意的主角,只是这明明是他们班里的聚会,她来凑什么热闹?再瞧杜雨花身边坐着的男人正殷勤的为杜雨花夹着菜,瞬间白一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这样的他们难道不觉着尴尬?真无法理解分了手还能若无其事做朋友甚至转而投奔前男友同窗好友,呵呵,颜值高就是任性啊。 终于该来的人都来齐了,白一收回胡思乱想的思绪,拿起筷子便为黄梅夹菜。 黄梅要喝的酒也被白一悄悄的换成了鸡汤。 “我的酒量你还没见识过吧,鸡汤你喝我不喝。”抿了一口黄梅红着脸将装着鸡汤的酒杯递给白一,自己又抢了白一的酒杯继续满杯灌下。 白一无法只得由她。 “一一~”黄梅趴在她肩上小声凑到白一耳边呢喃:“要是以后你有了孩子会不会无情的将他抛弃?他~还那么小~。”说着说着开始哽咽起来。 白一扶住她:“梅姐,你醉了。” “醉?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一,我~杀了自己的孩子,我是个杀人犯,法律却制裁不了我。”黄梅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滑下脸颊,她捂着胸口痛的快要窒息。 黄梅一脸悲寂白一看的心疼,忙边为她擦拭眼泪边道:“这里面空气不好我扶你出去坐坐。” 从宋白杨一进屋黄梅便情绪波动极大,白一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可以很肯定,宋白杨对黄梅的影响比白一想的要复杂,那日只是听宋白杨一面之词,今日瞧见黄梅如此,更增添了她对宋白杨有些恨恨的讨厌。 冷风从窗外呼呼吹来,靠在走廊尽头的窗口,黄梅脸上的泪犹如外面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怎么擦也擦不尽。 白一只好拥着她一面拍打着她瘦弱的背脊一面哽咽道:“梅姐,你别哭了,见你这么哭我也想哭了。” 黄梅哭的更厉害了,她真的压抑了好久,她以为自己会淡然些的却不曾想再见宋白杨依旧那般心疼如绞,毕竟他们曾经那般缠绵相爱。天真的规划着属于他们的未来却不曾想老天从不喜欢凡人自作聪明的规划,是天之力还是心易变,黄梅迷失在自己失恋的森林里,要走出来只怕非一月两月。 总算停止了流泪却还是激动的声带抽动哽咽,黄梅靠着墙捂心瞧着眼眶微红的白一,略带好笑与自责:“我哭就够了你怎么也跟着哭起来了。” “哪有,外面风大。”白一随便抹了几下脸掩饰掉方才的泪痕,她淡笑神伤的伸手握住黄梅的手:“梅~姐~要是心里不舒坦就说出来吧。” “我和宋白杨毕业后”黄梅扭头看向窗外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黄梅与宋白杨毕业后便经常为些琐事吵架,她言简意赅的道出曾经无论吵得再厉害却也阻止不了他们结婚的打算,只可惜最后还是抵不过世事无常人心易变,毕业后宋白杨脾气便变得暴躁易怒起来,黄梅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换来的却是他的变本加厉。最后就算是得知自己怀孕了也不敢对宋白杨讲。 那日宋白杨下班回家倒头便睡,黄梅好脾气的为他换鞋找衣服,她试探的问宋白杨:“白杨,若是我们有了小孩你会不会很开心?” 宋白杨躺在床上毫不在意道:“小孩?呵呵,真是好遥远啊!” “为什么?你不喜欢小孩吗?”黄梅背对着他红了眼眶却努力让自己语气平和无异。 “你一天到晚想些什么啊!我们连结婚的婚房还没买哪里有钱再供一个小孩?我一天到晚累死累活,你一个累赘还不够还要多一个?呵呵,开玩笑,不喜欢,至少现在没必要。”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只是一个累赘?”黄梅转身泪流满面。 “哭!哭!哭,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一句话而已,你何必~”宋白杨坐起身厌烦道。 “呵呵,我不是哪样?你又是哪样?一句话?是啊,在你看来你的事业永远是第一位,就一个破警察值得~” “住口!黄梅,你今天非要跟我吵是吗?”说话间他已经冲到黄梅面前死死的抓着黄梅的手,双目血红,那是极致的愤怒。 黄梅挣扎着想甩开宋白杨的手,语气也毫不示弱:“怎么?说道你心坎了?大三各位同学都在准备司考,你呢?你又做了什么?你喜欢做警察我没拦你,可最后没钱你却怪我!我没往这个家塞一分吗?吃的,穿的,用的,就连房租也是从我爸妈给的生活费里扣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累赘?宋白杨,你就是没用!你就只能守着你那个破警察一辈子!” 啪! 一耳光扇在黄梅白嫩的脸上瞬间多了五个手指印。 黄梅捂着脸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许久才缓缓道:“宋白杨,你会后悔的。”说完便跑出了他们的出租屋。 黄梅也是在气头上,冲动之下她做出了此生最后悔的决定,没有宋白杨的陪伴,没有任何人可依靠,从医院出来时,她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坐在街边许久才掏出手机。 他以为她只是生气,生完气她就会回来于是倒头便睡啥也不理,只可惜他自负的等待换来的却是黄梅冷冷的一声:“我们分手吧。” “呵呵,黄梅,这次你最好是真的。”多少次分分合合,他早已麻木了黄梅公主病的小脾气。 黄梅什么也没说挂了电话便再也不与之联系。 当宋白杨发现此次分手时间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后才记起他应该寻找寻找好久不见的黄梅。 “喂。”声音冷如冰窖。 宋白杨欣喜的道:“你在哪里,生够气了就回来吧,我们~” “我们分手了不是吗。”黄梅打断他的话。 “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宋白杨皮笑肉不笑,手心有些出汗。 “人总是要学着长大,我玩够了。”黄梅淡淡的听不出任何语气却在宋白杨瞧不见的这边早已泪流满面。 宋白杨心咯噔一下似乎什么碎了却还是强装冷笑:“其实我也玩够了,也好,放你自由去找个更有钱的,我~不适合你。” 黄梅心冷了一大截,他还是那样,那样自以为是,他什么都不明白,如今她也不再需要他明白什么了,于是道了声:“再见。”便挂掉电话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黄梅不知道那日宋白杨喝酒喝的吐,喝酒喝的让好友送他去医院洗胃,回家后闭门不出整整三天三夜,他以为自己就快死了却怎么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满屋都是黄梅留下的气息,是啊,这里什么都是她买的,她什么也没带走是故意提醒他的没用? 白一从黄梅口中得知黄梅居然因为宋白杨而打掉了一个孩子顿时不知是气是怒。 男人造下的错却偏偏要女人来承受痛苦,既然不想要那就该在最初的时候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担不起预料的责任就不该信誓旦旦海誓山盟,一时的欢愉却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白一不知道黄梅会内疚多久,也不知道她需要多久才能忘记宋白杨带给她的创伤,但覆水难收,白一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唯一可以做的只有无言的安慰。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只是没想到再见他心还是忍不住心痛,也许是因为当初太年轻所以才会如此冲动,当一个小生命从身体里流走后,那种遗憾和悔恨用一生也无法弥补,那是我第一个孩子也是我一生也无法抹灭的阴影,一一,恋爱中的女人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的,一定要看清那个人能否给予你想要的将来千万不要被表象迷惑而错付终生。” “梅姐,你一定会找到属于你的那个幸福,一定会。”白一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道出这一句。 黄梅微微一笑:“毕竟我还年轻不是吗?”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不这么想还能怎么想,时间总是很好的疗伤药,久了就不痛了。” 瞧见黄梅那苦中带笑,想起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白一心中泛起阵阵惋惜,难道成长的代价就是失去纯真?满目荆棘的道路刺痛后只有疤痕?当初的山花烂漫为何不一如既往,潮落潮起朝朝暮暮,如果成长是这样残酷的代价,我宁愿一辈子当个傻子,无知是否便无痛,无谓是否便无伤。 正文 第十五章 白一拿起黄梅的手机输了一串数字:“梅姐,这是我手机号,以后我不会再无声消失,若我知道当初你是这般无助,我定不会~” “嘘~”黄梅淡笑示意白一不要这么激动:“如果你因此内疚我以后就不会再找你哭诉。” 白一再次湿了眼眶:“对~不起。” “傻丫头,你没对不起我,只要记得以后不要再玩失踪就好了,要知道这世界除了文旭还有我。”冰凉的手搭在白一脸上,小巧精致的脸笑的那般真诚,白一顿时迷了眼,这般需要精心呵护的女子,她想要好好守护再也不许任何人伤她半毫,就算是宋白杨也不可以。 虽然唤黄梅姐也只不过因着年龄算的罢了,黄梅有南方女子的精致,那种精致犹如每本小说封面被人追捧的女主却不像杜雨花那般光芒四射,她温柔如玉却值得细水长流慢慢品味。白一自愧与黄梅做朋友简直是拉低了颜值水平,只是这无非是白一的自以为罢了,若非她面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喜欢躲在阴暗处避人目光定也是出众的美人一枚,不然文旭怎可能在众人中偏偏留下了她,身在局中不自知,人不是常常如此吗。 “一一,你们在这啊!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在厕所里吐呢。”文旭方才紧张的神色顿时松了下来,他一脸好笑的盯着白一思索着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他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在见到他时神色那般不自然。 “文旭,好久不见。”黄梅恢复往日神情面带微笑迎上文旭。 “黄!梅!漂亮的我差点没认出你。”文旭故作夸张,脸上带着讨无数女人欢心的微笑。 黄梅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招蜂引蝶小心惹跑~”说着使了个朝白一瞧去的眼色:“你心中所想。” “呵呵,我一点都不担心,倒是你~”说话间宋白杨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文旭身后,文旭意有所指如方才黄梅调侃他一般回敬黄梅。 白一蹙眉还不等文旭接着说下去上前拉起黄梅的手:“梅姐,外面有些冷,我们还是进屋吧。” 白一自然是知道文旭只不过开个小玩笑罢了,只是~宋白杨和梅姐不可。 “白一,是你要躲我还是另有其人。”宋白杨冷笑高傲的瞥过黄梅若有似无的挡在白一面前。 “让开!”白一冷声道。 宋白杨看看文旭,文旭一脸无辜的耸耸肩,他似乎默许了宋白杨的举动。 “白一该让开的是你,我想和黄梅说几句。”宋白杨压抑心中的冲动冷冷道。 黄梅冷笑紧紧的握住白一的手想从白一那得到些许力量:“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白一,我们走。” 白一感受到黄梅的颤抖和无助,她挡在黄梅身前瞪着宋白杨:“听到了,别让我再重复。” “白一,对于那天医院的无礼我道歉,这件事~” 黄梅突然一只手捂着嘴胃里翻腾靠在墙边想吐。 白一难得理会宋白杨,扶着黄梅朝卫生间去。 “一一,你出去帮我挡住别让我再见到他好不好。”卫生间里干呕痛苦的黄梅向白一祈求道。白一点点头正要朝外面走去,黄梅突然喊住她:“一一,那件事我不想任何人知道尤其是宋白杨。” 白一给了个让她安心的笑容便朝走了出去。 刚巧撞上要往里冲的宋白杨,白一气不打一处来忍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啪! 一耳光扇在宋白杨的脸上,连白一自己也吃惊了。 在宋白杨要爆发之前,文旭已经将她护在身后。 “文旭,这就是你的女人?”宋白杨涨红着双眼瞪着白一。 “白杨~”文旭正欲说话。 白一冷哼一声:“宋白杨,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想进女厕?枉你还是当警察的,我们学校出了你这样的败类流氓真是悲哀。今天你要敢进去试试,明天只怕社会头条该是你的美颜了!文旭,你不用挡在我前面。”白一拉开文旭:“打他我问心无愧!” “你!”宋白杨气得指着白一的手直抖:“别以为仗着文旭在我就不敢动你!” “是吗?”白一作势要凑上前。 文旭忙拉住白一:“一一!别胡闹。” “文旭,我知道他是你兄弟,你不用为难。” “你听到了,既然你舍不得教训就让我替你教训教训!”说着宋白杨作势要上前。 外面这么大动静也惊动了里面吃饭嬉闹的众人,文旭要上前替白一挡那一拳,宋白杨却被拥上前的众人拉了下去。 “文旭,你别生气,白杨应该是喝多了,今天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别把关系闹僵了。”有人劝道。 “我说过谁要是敢动白一我饶不了他,就算是兄弟也没得谈。”文旭阴沉着脸,方才宋白杨要攻击白一的时候,文旭早已握紧拳头只待一击即中,若非众人将宋白杨拉下去,只怕现在躺在地上的该是宋白杨了。 白一第一次见到文旭这般狠毒的双眼,他全身的杀气让她感到害怕,那种窒息的压抑再一次袭来,还在震惊中的她被文旭披上外衣拥着朝外走去。 “旭!”一个女人追出来才把白一拉回现实。 文旭停了下来没有转身只是淡淡道:“学姐今天不好意思,麻烦你照顾一下黄梅,她不想见宋白杨。” “哦,我知道了你放心。”注目着文旭带着那个女人离开,赵月宁眉眼微微一蹙,她转身命人将黄梅安全送回去,宋白杨被人拉扯着离开酒店。这场闹剧才算收场。 车上白一一言不发,文旭的安排使得她不必担心黄梅,只是文旭身上的怒火还未消除,她能明显的感受到文旭在忍。 她是想开口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梅姐的事她答应过要保密,她也不想破坏文旭和宋白杨的关系,毕竟只是她个人情绪对宋白杨的讨厌。 车速突然加快,吓得白一急忙抓住安全带生气的抱怨道:“文旭,你开慢点!” 文旭充耳不闻反而把车速加的更大了,好不容易有惊无险的出了市区白一呼出一口气朝文旭吼道:“你喝酒了?” 文旭没理她白一皱眉沉下脸:“你停车!” 许久文旭才冷冷开口道:“难道你认为没必要给我个解释?” “你现在在酒驾,不想出事马上停车。”白一瞪着他一字一顿道。 “为什么要转移话题。”文旭讥讽的笑看向她。 白一伸手去扳过他的头直视正前方:“不论你有什么不满请珍爱所有人的生命,你先把车停了。” 急停的刹车声,白一惯性的朝前倾,好在有安全带护住自己,不然她不知是心先蹦出来还是整个人飞出去。 路边的黑色豪车里坐着一男一女,男人依旧阴沉着脸,女人却扯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如果不想我继续,你最好坐在原位。”文旭靠过来居高临下的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 白一甩开他的手推开欺过来的强壮身躯:“文旭!你到底想怎样!” “是我问你想怎样才是。”文旭徒然的坐了回去。 “如果你想为你兄弟抱不平,我还是那句话,我问心无愧。” “理由。” “为什么要逼我?”白一侧过脸表情坚定的望向文旭:“如果你认为是我的错大可不必如此,你如此生气无非是我当着你的面打了他,好啊,那你替他打回去罢了。” “呵呵,你认为我仅仅是为了这一件事生气?何况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打你?你明知道我不会。”文旭转过头与白一对视,他那双受伤的眼让白一心微微动了一下。 白一瞥向别处回避他的目光:“那还有什么?” “为什么要去相亲网站以我的名义注册。”文旭目不转睛,他就是要把白一看透,似乎只有深入骨髓剖腹挖心才能明了为什么这个女人明知他心思还将他往外推。 白一被他盯得发毛只好扭头看向窗外:“我是为你好。” “你就这么喜欢将我往别的女人身边推?” “其实不用我推,你身边从来不缺不是吗?” “既然知道我不缺为什么还多此一举去做这种事。” 白一咬咬牙:“我只是想你安定下来,叔叔阿姨的心意~” “呵呵,好一个叔叔阿姨的心意,你如此关心他们难道还不明白他们的心意到底是什么?”文旭打断她的话。 白一沉默不语,文旭步步紧逼:“为什么不敢面对我,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吗?为什么不看看你自己的心意。” “不要逼我好吗?” “不要逼你?所以你换过来逼我?”文旭突如其来的暴怒双手擒住白一的双肩逼着白一与他对视:“住在对面的那个男人你们很熟?你和宋白杨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清静吗?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搅和在他们的感情里,我从没见你如此激动,那一巴掌带了多少情绪,你心知肚明,这样对得起黄梅?枉她把你当朋友,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难道每次都要我像个鬼鬼祟祟的侦探主动去观察发现?你可知道我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正文 第十六章 白一双肩被他捏的冷汗直冒,他的手似乎用尽全力,她也似乎听到骨头撕裂的声音,惨白的小脸面色复杂的望着文旭:“我竟不知你如此想我。” “白一!那你要我如何想你。”文旭激动的摇晃着她的上身。 白一忍着剧痛冷冷一笑那般淡然绝色:“文旭,我们只能是朋友。” 文旭整个人愣在那里好几秒,冷哼一声将她甩开,她如断了线的风筝就那么跌坐回去,他捶打了几下车座便摔车门下车。 车外文旭吸着烟留给白一一个孤寂而陌生的背影,烟雾弥漫在文旭的周围如晨雾里的仙子模糊遥远,摸不到够不着,白一淡淡一笑:终于说了出来,也好,这样就够了。 至始自终文旭都没再回到车里,他打电话让司机送白一回去而他则目送那辆车离开后才转身回到另外一辆车里离开。 白一回到家整个人成大字状倒在地板上,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也许以后她和文旭的关系就仅止于此了。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文旭若空气般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她只是刻意不想去联系,难得安宁的生活,她想要的无非如此而已。 在电脑文档里写下这样一段话:相逢惜君秉烛谈,其实她要的很简单,可越是简单却也越不容易得到,因为太过纯粹所以提炼的工序也就变得越发繁杂。 每天种种花看看书也是极好的,只是这极好的日子过了几日便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是杜雨花约她见上一面,白一先是拒绝可哪知她用了一招激将法朝白一高傲道:“难道学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连见上一面都不行?” 不是害怕而是难得理会可惜杜雨花的这句话对白一也是受用的,越是想压制自己的天性便越容易暴露,白一越是想宁静以致远却难敌那颗本就凡尘俗世的心。 与其落得她气焰嚣张不如见上一面看她到底耍的什么花招。 白一自顾自的走在路上却突然被前面停下的一辆车挡住去路。 后视镜里那张天妒人怨的俊脸正似笑非笑的看着白一。白一撇撇嘴正欲绕道另行却听那魅人心魄的雄音响起:“去哪?” 白一硬着头皮迎上去:“去市里。” “我也是,要不要搭你一程?” 听秦炎如此一说白一双眼放光:“真的?那多不好意思。”嘴上虽然这样客气心却已经心花怒放准备行动,毕竟出门晚了点要再赶公车只怕赶不上了,坐出租车又要白费几十块钱,这年头能省点就省点。 秦炎扬眉,车门已经开了,白一感谢一番上了车。 白一为了避免被秦炎的美色迷惑便侧着身偏头向车窗外,她心想只要她话不多依着秦炎的性格定不会主动与她说话,只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情商,毕竟一个愿意主动停车载人的人也不是表面上那般沉默寡言孤高冷傲。 “你今天的话很少。”秦炎语气淡淡的总结她这一路的表现。 白一一愣尴尬笑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坐上你的车自然话要少些免得烦了秦少爷。” “没事,我不觉得烦。” “额~主要是我不知道说什么。”白一为了礼貌还是忍不住扭头望向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帅的人怎么会被她遇到,这一眼只怕洗净了她曾经所见所有污浊。 秦炎只是微微转头瞥了她一眼便瞧见白一吃惊呆愣的表情惹的他忍俊不禁:“看够了没?” 白一咽了咽唾沫红着脸忙直视前方:“不~不好意思。” “习惯了。”秦炎邪笑风轻云淡道。 白一斜了他一眼心里嘀咕: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恋。 “自恋是送给丑的人,我本来就长得帅所以也算不上自恋顶多是自信。”秦炎玩味道。 白一一愣:难道他听得到我心里说什么? “呵呵~”白一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猜你心里是这么认为的吧。”扭头突然给了白一一个温柔如玉的目光。 白一心跳的扑通扑通的表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秦少爷~为什么去市里呢?”问完这句话白一就后悔了,她脑袋一定是烧坏了才会问出这等蠢话,想起那日在商场的超市遇到他和另外一女子亲昵的样子,这样的公子哥还能做什么! “去见人。” “哦~”不用想也是,白一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明知故问。 “你呢?” “我也是去见人。” 之后便是他突如其来的沉默,白一决定下次再贪便宜也不要坐秦炎的车,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他的车里让她有种紧张心乱如麻的感觉,完全不由自主便脸红心跳呼吸急促:他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 “是这里?” 白一蹙眉揉了揉眼睛,她~居然在他的车里睡着了,明明记得她还在埋怨秦炎怎么会如此安心的便在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车里睡着了! 白一只觉得面对秦炎她太反常太诡异了些。 也没看清窗外到底是不是她确定的地方忙点头:“对,是这里,谢谢你送我。”一边说一边脱了安全带要开车门下去。 她的手却被秦炎突然拉住。 白一满脑子问号和复杂思绪望着秦炎不明所以。 “既然那么谢我,下次再为我做一顿吃的?”语气明明是不容置疑却也让人感觉他是那般谦和有礼,一张似笑非笑魅惑众生的脸玩味的瞧着白一。 白一只想快点逃开这诡异的气氛便想也不想点头答应:“好~。” 她点头那一刻他才放开她的手,白一下了车才松了一大口气,勉强露出平静的微笑挥手目送秦炎离开。 理了理着装双手轻拍了拍微微发红的双颊深吸一口气:白一!你未免太花痴了,他比文旭还要不适合你,懂吗! 杜雨花已经坐在靠窗处等候多时了远远瞧见进来的白一忙笑着起身朝白一打招呼。 “学姐,这里。” 杜雨花真的很惊艳,似乎无论身上穿什么都能把她衬托的光芒四射,只可惜那一抹风尘气质终究还是拖了后腿,眼角勾魂的放光带着骨子里的谄媚,不知是世人毁了她还是世人成全了她,白一虽说不喜欢她却也只当是人生过客如此寥寥。 “知道学姐喜欢喝白开水所以不敢自作主张点单,学姐你不要介意。”杜雨花面带微笑故作优雅的喝着面前的咖啡。 白一坐下后并没有去碰面前的白水,她没想到杜雨花还这是做足了功夫连她的口味都掌握清楚,也罢,反正无所谓杜雨花如何,她只需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所以一副悠哉模样语气淡然道:“有什么事直说。” “呵呵。”杜雨花捂着嘴轻笑:“学姐果然是直来直去痛快之人,只是学姐这样直白不知得罪多少人呢。” “能得罪的人便是不值得,既然不值得何必害怕去得罪。不是吗?”白一一手托腮朝杜雨花眨眨眼俏皮一笑。 杜雨花微怔,方才是她的错觉吗?白一那个书呆子怎会有如此诱人神色。白一想讥讽她门都没有! 杜雨花微微调整了一下身躯端正而坐,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恍惚和嫉妒:“学姐,我就直说了,关于文少爷我希望学姐你离他远点。” “哦~”白一无所谓淡然,不是同意也不是不同意。 杜雨花认为白一是在向她挑衅便生气道:“学姐这是什么意思!” “问你个问题。”白一一脸纯真好奇模样:“既然还喜欢他为什么要找别的男人,而且还是我们班的。” 杜雨花从未见过说话如此不顾他人感受的女人,咬咬牙既然说开了她便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了:“这样才能接近他不是吗?” “所以你是拿另外一个当备胎咯?或者~”白一同情的摇了摇头:“连备胎也不是。” “那是他自愿的。”杜雨花得意的耸耸肩。 “哦~”白一依旧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白一!我知道你没把我放在眼里,但我警告你你要是不喜欢文少爷便离他远一点。”杜雨花彻底被激怒了,面对白一,她始终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她一副淡漠无谓的样子让她瞧了便讨厌。 连学姐也不叫了看来是真不想装了,白一轻轻一笑忽然没了方才的温柔恬静语气冷漠淡然:“凭什么?” 杜雨花突然拍桌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指着白一喊道:“你以为你高风亮节出淤泥而不染?其实你就是一白莲花!白一,你只不过和我一样利用他罢了,只是利用文旭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哦~我竟不知你以为我和你是同类,你太抬举你自己了,不过~”白一依旧冷淡疏远:“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利用文旭,那你也太抬举我了。” “你!”杜雨花被气得捂着胸大喘粗气。 “要是你身体不好恕不久陪。”说着白一起身便走。 “白一!你哪点比我强?或者你哪点配得上文旭?哪怕你比我美或者比我好上那么一点半分我也无言以对,可你~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最后留下你,可你不配。”杜雨花冲着白一的背后吼道。 正文 第十七章 整个大厅被这美艳的女人忽然变成泼妇般朝着另外一个女人辱骂给震惊了。众人窃窃私语,还有几个也是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坐在另外一桌目瞪口呆。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杜雨花吗?”有人小声嘀咕。 有人早已经拿出手机偷拍一如既往的引起了不少骚动。 白一微微蹙眉准备加快脚步离开这里,杜雨花却不依不饶:“怎么?学姐自愧不如想逃?你” 白一本不喜欢被人围观,那些猎奇心理不知多少是抱着一副不用买票也能看一出好戏的心态。 只是杜雨花在身后的挑衅让她忍无可忍。 优雅转身淡淡一笑:“呵呵,杜雨花,你的传闻我可听过不少。” 本以为自己赢了哪里知道白一依旧那副无关痛痒模样,还吐出一句让她本就内心有鬼的话却还是表面镇静高傲仰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世间没有谁比谁完完整整,你以为的好也许在别人眼中根本一文不值,如果你是靠自己挣的钱才这么一身奢侈,我无话可说,若真不幸被人言~中~”白一故意拖了一下见杜雨花神色果然有变于是便点到即止:“那~文旭不喜欢你便无可厚非了。所以,你不必找我聊什么。何况人是该知足的,万般的错总归是有自己半点原因,若真有自信何必不依不饶私下来找我。” “你!你威胁我?” 白一难得一笑:“如果你认为是的话。” “呵呵,还以为你好欺负原来~原来果真是个心机婊,白一,我不会让你呆在文旭身边,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你。” “无所谓,能心想事成那是你的本事。” “你!” “还有,公众场合注意形象。”说着华丽转身漫步而去。 杜雨花只能这么哑口无言的望着她离开,她不知道白一究竟知道多少她的事,毕竟现在是公开场合,若是她再纠缠,逼急了惹得白一脱口而出只怕无论是真是假都会让她在他人面前有损形象,何况这里还有校友,今日虽败给了她但她绝不会让白一称心如意。 她对白一的恨意很早便种下了,当初每次与文旭约会文旭提的最多的便是白一,一一这样,一一那样,或者捉弄她,或者说她什么不好,嘴里心里只恨不得天天兜着,就连她存在的时候,文旭也会道:我们让一一这样,一一那样。 起初她也只当白一是个毫无阻力的空气,只是当她与文旭分手后,她纠缠文旭求复合时却无意间瞧见文旭故意在其他男生面前道:白一那么平凡,算了吧,谁看上她?那太没眼光了。 她?我的小跟班,你们谁喜欢就去追不过别碰了一鼻子灰,最后自讨没趣。 白一就一个书呆子,你们最好别打她主意。 他提到白一时的眉飞色舞,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只怕恨不得就这么独自将白一藏着免得被人窥视了去。 那一刻她恨极了白一,为什么文旭心里有白一还答应她,为什么得到她却还是抛弃她惹得她对文旭如戒不掉的赌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那个不起眼的白一!是她的存在才造就了她的悲剧。 既然来都来了白一决定去商场逛逛顺道买了许多食物,最后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买了许多猪血!早知道她就该骑自行车来的,提了一大袋东西为了省钱挤上公交车,好不容易出了城人才少了些。 文旭正在整理新案子一同学打来电话打断了他的忙碌。 这几日文旭饱受煎熬,一是再过段日子他便要离开律师事务所回到文家帮衬,二便是他与白一吵过架后,白一居然一通电话一条短信也没给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他心急火燎而她只怕乐得清闲。想到白一,文旭便憋着一股闷气于是他没日没夜的工作,同事们都以为他是因为要离开舍不得才这么拼命却不知真正影响他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什么事?”文旭看也不看是谁不耐烦的接通电话。 何闻嬉皮笑脸道:“文少爷,那天一别听说你和白一吵架了?” “谁说的!”文旭逼问道。 “诶诶诶~你别生气嘛,你这几日的情况不用别人说我们这些兄弟便都知道了,普天之下除了白一还能有谁能左右你的情绪。”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好好,网上我传了一段视频给你,你还是看看吧,哥们我等你回应。”说着不等文旭发火便识趣的挂了电话。 文旭难得管他,这小子一天到晚只知道游手好闲老没正经,要不是家里有钱只怕依着他的花销早在大街上乞讨要饭了。 何闻与文旭是几十年的哥们,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家境相仿性格相似,只是文旭比何闻更努力一些,没想到何闻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也能与文旭考上同一所大学,只是何闻选的是文艺方面的,只有文旭知道,何闻只是想混个文凭给爸妈交代,如若不然他早就天高任燕飞海阔任鱼游了。 终于毕业了文旭倒是少有与何闻联系的时间,那日同学会何闻也去了,他就坐在文旭对面,虽说何闻不喜欢学习情商却是一等一的高,落入他魔爪的小姑娘数不胜数到方才给文旭打电话的时候,他怀里还抱着一位小嫩模呢。 那日没见白一,何闻还以为文旭已经扔了那丑小鸭。 只是当白一一进屋文旭的眼睛便没离开过她,文旭和白一的事在大学里也算一段传奇,他搞不明白文旭为什么要把她留在身边,大学里文旭身边也从不缺女人却每次与那些女人说拜拜后,白一便再一次出现在他左右,一开始他还以为是白一缠着他久而久之才知道恰恰相反,惹是生非的事文旭,白一只是无辜躺枪。 文旭的风流和他不相上下,只要女人漂亮又主动一点,他们向来来者不拒,不过~白一却是文旭生命中唯一的奇葩。或者他就那么喜欢白一那种傻白甜?依他观察白一不美也不笨,身材嘛~偏瘦却也丰腴,平时不爱打扮穿着宽松大款便毫无女人味可言,要不是文旭他才难得看她一眼。 一打听才知道文旭已经有好几日没回家了,再问他家司机才知道大概情况又想起那日他们那场闹剧便知道白一那女人又展现了她无尽的存在感。 何闻吻了身边小嫩模一口,看了看手机:“看来文旭这家伙没放在心上啊!不过~再让他多煎熬一会也算一出好戏。”说着将手机一扔便扑向身边的小嫩模,一番羞涩自不必细说。 下公交车时已经黄昏了。 走了一段路才气喘吁吁的走到家门口,对面秦炎正与灵叔坐在院子里喝茶下棋。 白一嘀咕道:“他今天回来的这么早?真是稀奇!” 秦炎瞥了白一一眼抬手落子嘴角微微上扬:“灵叔你输了。” 灵叔还在棋局之中,瞧了一下瞬息明了呵呵一笑:“少爷棋艺精湛,老奴佩服。” “是灵叔承让了。” 秦炎为灵叔倒了一杯刚烧好的茶:“刚到的。” “” 白一进屋便没再听到他们的谈话。 文旭忙碌了一整天总算准备休息一下,自制一杯咖啡坐在偌大的办公室望向窗外的星光璀璨。 手机震动了两下,文旭捡起来。 何闻:你果真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要是错过什么精彩可别怪兄弟没提醒。 文旭揉着太阳穴闭目冥想随后连网上线。 刚一上线何闻的视频文件便自动接收。 点开画面里出现杜雨花的身影,他不耐烦正欲关闭却见镜头一闪对准白一。 “你可算打电话来了。”何闻喝着香槟泡在水池里。 “这是怎么回事?”文旭焦急问道。 “什么事?”何闻明知故问。 “那段视频。” “我也是从别人手里得到的,学校贴子上也有,毕~竟~”何闻嘿嘿坏笑:“你前女友在学校里也不是个一般人儿~” 还不等何闻再继续说什么,文旭已经无情的把他电话给挂了。 空荡的房间文旭瞧着闪动的屏幕发呆,慢慢的他脸上浮现点点微笑继而缓缓扩散开去。 校花在学校受到的关注自然比一般女生要多,关于她在咖啡店‘泼妇骂街’的行为虽然有损形象却还是有不少的追捧者每日献殷勤。 她利用一位爱慕她的学计算机的学长,黑了那个帖子也把所有有关自己不好的视频都做了处理。 有关杜雨花为了文旭去找白一拼命的传言红极一时却也因为其中两大主角早已毕业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淡了下去,于是这件事便成了一种传说,有关两女争一男的宫斗戏,版本各一无一例外添油加醋。 明知杜雨花心有所属瞧不上他们,他们也希望有一天女神能被其感动,所以捍卫杜雨花声誉的男生大有人在,好在白一早已毕业只怕流言蜚语很难止于智者。男生嫌弃,女生嫉妒,众矢之的也在所难免。 正文 第十八章 第二日白一刚开门便吓了一跳。 文旭一身笔挺身穿洁白上衣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捧一束鲜花靠在车旁犹如那宫殿里优雅高贵的王子,他笑的诚恳目不转睛的看向白一。 白一表情僵硬许久才回过神来指着他尴尬笑道:“你~” “我来看看你。”说着朝她帅气走来,好像此刻所有灯光都汇聚到他身上似得。 白一呵呵干笑两声正欲开口问他发什么神经,文旭却将那束鲜花塞到她手里:“我饿了,快给我做一顿早餐。”径直朝屋里走去。 白一记得在此之前他们不是在冷战吗?他这是什么意思,是来讲和的?她记得她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他失忆了? 白一还是不忍心乖乖去厨房随意煎了两个鸡蛋冲了一杯牛奶给他端上桌来。 “你~不会在那里呆了一夜吧?”白一问。 文旭一边吃一边嬉皮笑脸:“感动吧!” “神经病,不会是真的吧?”白一盯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会那么傻?今早来的,只是刚刚好你开门我就到了。” 白一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喜事?” 文旭摇头。 “理由。”白一双手抱胸靠在一旁审视的看着他。 文旭一脸无辜:“没有理由就不能给你送花了?” 白一一时语塞随后沉下脸去:“我记得我们还没和好。” “我这不是主动前来和解了吗?”文旭一脸真诚无害。 “文!旭!你有病吧?”白一朝他吼道,她着实搞不懂这个男人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想安安静静做她自己,他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大学里也是这样,有了其他女人她便被晾在一边啥都不是,一旦他腻了其他人便死皮赖脸的找她回来,她不是小狗,给块骨头便可把前面的抛弃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依旧拼命护住,她是人!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虽然她不起眼但至少不要卑微苟且。 文旭耸耸肩:“没有啊,一一,你别生气了,上次的事我道歉,这几日我反省了好久也查清楚白杨和黄梅的事,白杨的确该打,这件事我们就一笔带过当做没发生过如何?” 白一对文旭真的很无语,深吸一口气才恢复平日的冷静,她淡淡的毫不带表情冷声质问:“那是人家的**,你凭什么去查?” 文旭丝毫没察觉白一情绪的变化一副无所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而且白杨是我兄弟~” “你告诉宋白杨了?”白一脸色铁青急忙打断。 文旭这才察觉白一神色不对忙摇头信誓旦旦:“当然没有。” 白一咬咬牙:“文旭,这件事你要是让第三个人知道,我跟你没完。” 文旭一脸无辜见她语气稍有缓和喝了口水半开玩笑半试探道:“为什么不告诉白杨,如果他知道黄梅曾为她打胎也许他们就会和好。” “我尊重梅姐,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容不得他人做手脚,时机到了不用别人插手自然会在一起,时机没到知道了又能如何,虽然是哥们但你毕竟是局外人,我劝你也别管这事。” “呵呵,这么说你很不喜欢第三人插手?”文旭一脸痞笑故意插科打诨加重第三人三个字。 白一见他话中有话便刻意纠正:“我说的他人不一定是小三小四,三姑六婆兄弟姐妹也有可能!” “一一,我是认真的,我知道杜雨花找过你。”忽然文旭不再开玩笑,那张俊脸此刻那般深情的凝望着白一。 白一微微蹙眉不再看他:“你还真是神通广大,什么都查得到?” 白一的回避使得文旭有些受伤他的神情渐渐暗淡下去却还是故作开心的哈哈一笑。 白一不悦:“笑什么?” “那天要是我在现场就好了。” “你去添乱?”白一没好气鄙夷道。 文旭挠挠头忽然还有些不好意思:“你想想,两个女人为我争执,我不去瞧瞧多可惜啊 !” 白一没憋扑哧一笑,真怀疑文旭的自恋是不是天生的,她摆摆手:“可惜没如你所愿,我并不认为我有在争你。” “那么,你说说你们那天谈的什么内容。”文旭忙讨好地帮她收拾碗筷。 白一抢过碗筷一脸巧笑:“有本事你去查啊!我可不认为既然知道她约了我,你会不知道我们到底说了什么。” 文旭失落的收回空在半空的手像个跟屁虫般跟着白一来到厨房,他靠在洗碗台旁双手抱胸凝望着白一的背影:“一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白一转过身学着他双手抱胸一脸严肃:“我一直不笨好不好!”然后转身洗她的碗筷。 “” 白一太过专注于自己的事情连文旭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百无聊赖之际梅姐的一个电话倒是让她开心不少,梅姐非要约她见上一面,加之梅姐说她要离开c市了,白一舍不得便乐的约了时间陪她玩上一天。 欢乐谷,满谷的五彩缤纷,明明已经入秋这里的景色却依旧绚烂繁华。如若不是到处可见的垃圾与脚印,这里不乏是个人间仙境。 见白一失神黄梅笑道:“一一,给我拍几张吧。” 白一拿着相机为黄梅拍照,黄梅摆弄着各种姿势,妩媚妖娆,清新可人,表面上那般与世无争灼灼其华,只是那眼底为情所伤的痕迹依旧那般明显,以至于感染了周围所有花朵的低头垂泪。 “一一,我们拍一张合照吧,以后我成名了你想拍都拍不到了。”黄梅打趣道。 白一笑着点点头既然是出来玩便要开心的玩,那些烦恼与苦痛抛向一边隔出一个屏障无懈可击。 累了坐在店里喝热饮,黄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惹得白一倒有些不自在了。 “梅姐,有什么事你直说,憋在心里容易生病。”白一为了让黄梅放松些白一刻意玩味道。 黄梅微微一笑:“你啊有时候还真瞒不了你什么,听说你与杜雨花私下见了一面?” “恩。” “怎么?吵起来了?” 白一低头想了想笑道:“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吵架。” “你倒是优哉游哉心平气和。”黄梅有些打抱不平。 “不然?”白一耸肩一脸轻松。 黄梅盯着她看了许久没瞧出什么端倪才不解的问道:“你对文旭到底~”随后叹了口气:“诶,算了,自己的事都还扯不清呢。” 白一扬扬眉依旧一脸淡笑:“文旭知道这件事我不觉得奇怪,不~过~梅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额~我们班里的群被你屏蔽了?”白一不置可否黄梅无奈的笑笑:“我和你一样,不过几日前有人传了几张你和杜雨花坐在咖啡店里的照片,我好奇便打开来瞧了瞧。那人说是偶遇你们觉得稀奇就拍了下来,配图的文字挺搞笑的。”说到这里黄梅似乎又瞧见那副画面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你不知道,照片里杜雨花的表情是扭曲的,那种气愤出现在那张脸上简直太不配了,而你呢~”一边说一边学着白一当时的样子,正襟危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简直是分分钟秒杀她啊!” 白一忍俊不禁扑哧一笑:“哦~?难怪了。” “难怪什么?”黄梅瞪大眼睛。 “就在见了杜雨花的第二天文旭来找过我,本来之前我们是吵过架,看来他果然误会了。”白一转动着杯子里的吸管有些懊恼。 “是因为我和宋白杨吧?”黄梅有些自责声音也压低了些。 白一拍了她一下:“梅姐,别乱想,我们经常吵架你又不是不知道。” “经~常~吵~架?”黄梅语气暧昧,好像觉出里面何种关系来。 “我和他没什么的。”白一打断她的胡想。 “呵呵,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同学都以为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毕~竟~我也听闻不少传言,说是你住的别墅~”黄梅说话断断续续她也只是实话实说但又不想白一听到难堪。 “传言半真半假岂能全信,那别墅是我租的,如果说与文旭无关那也是骗你的但我和文旭你也知道大学四年我和他绯闻不知传了多少,最后还不是因为他找了女友而无疾而终。” “也是,那时还传你是备胎呢!因此还闹了不少乌龙。”黄梅点点头若有所思。 “额~,我和他就是朋友。”白一着重强调朋友二字。 片刻沉默。 黄梅突然抬起头神情严肃语气认真:“一一,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文旭?” 白一一怔微微蹙眉语气里透着一股悲凉:“还有意义吗?” “一一,人这一辈子最怕的就是错过,眼前的幸福一旦错过再想找回来就悔不当初了,我不想你像我一样活在悔恨里。如果~你真的心里有他不要顾及太多,要知道这世上要遇上一个你爱的又爱你的并且还合适的到底有多难。”黄梅伸手去握住白一的手。 白一淡淡一笑:“所以我和他并不合适。” “为什么?因为他花心可最后胜利的不是你吗,毕竟他身边四年没换的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黄梅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她瞧得清清楚楚文旭是爱她的。今日见白一的神情对文旭不是没有情的。 正文 第十九章 白一收回手摇摇头眼神凝望着远处:“梅~姐,因为了解,是朋友才能这样,若真成了男女朋友,我的下场只怕比她们还惨!” “所~以你对他还是有心的”黄梅悲悯的看着她。 白一深吸一口气有些发红的双眼瞬间清澈明亮:“也许曾经有吧,至于现在~我对他只有朋友之情。不确定的都已经变得确定,他不是我的良人而我也非他的注定。”那么优秀的男人,岂能说没有?只是白一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对他那么一点的期望早就抹杀在一次次背叛与抛弃的梦幻里。 “我还以为~”黄梅叹了口气:“毕竟他不像是在乎家境的人,而且你还怕自己配不上他,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很明确了那我也不想再劝你。一一,我希望你幸福,毕竟在大学我还真没交上什么知心朋友,除了你。” 白一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我会的。” “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面太闷!”黄梅牵起白一的手便朝外面跑去。 白一跟在她后面浮现一个大大的微笑。 银杏树落下的金黄铺满了林间大道,黄梅挽着白一的手:“这里真像我们学校。” 白一仰头看了看:“是啊,只是一切都过去了。”回不去就是回不去,时间不会倒流,唯一能做的便是珍惜。这一路上她们回忆着过去,大多都是关于大学里一些趣事和玩笑。悲伤的感动的随日月重复,开心的痛苦的虽已轮回却也刻在记忆,非死不能磨灭。 “” 聊到工作白一大致一笔带过继而问黄梅:“你呢?这么久不见,你做什么去了?” “我嘿嘿你猜。”黄梅神秘一笑。 白一挠挠头,她最不喜欢猜因为对于猜她最没有把握。 “不知道。”白一摇头投降。 “你有没有看电视” “额~”白一有些尴尬,她最近的确很少看电视了,若说看书她倒能信手拈来。 “看来是没有了。”黄梅有些失望随即又情绪高涨:“我啊,现在做演员了!” “啊?”白一一惊。 “因为与宋白杨分了我消沉了好一阵子,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没过司考却因为父母给的一副好皮囊有次试镜被导演看上让我演女二,这次拍戏正好赶在c市取景所以便回来了,怎么样不错吧。” “可~是听说演艺圈很复杂的。” “你是说那些潜规则,**啊什么的吧!一一,你认为哪里不复杂你为什么宁愿去郊外也不在城市与他们拼个你死我,还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太过乌烟瘴气,于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总会有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不是吗?”黄梅激情澎湃小脸因为激动而通红通红,就算是情殇也无法阻止她追逐幸福的未来,这一点倒是让白一放心不少。 “呵呵,梅姐还是你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玻璃心,见不得那些人情世故,真希望你能闯出一片天。”白一真心佩服她,她从一开始就认为梅姐虽身材娇小惹人怜爱却一旦独立起来那骨子里的能量终有一日会无穷爆发。 “恩,到时候你记得看哦。” “嗯!” 黄梅说她这里取完景便又要出国,日程排的满满的,虽然第一次拍戏但因着忙碌却也能忘记了不少事情,充实使人无暇去顾忌那些情情爱爱,至于日后还回不回c市看有没有时间或者另外安排。 白一虽然知道自己多此一举却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你要不要去跟宋白杨道别?” 黄梅隐下忧郁:“不去了,一一,别告诉他任何关于我的事,众多同学里我联系的也只有你,所以~” “我知道了。”白一牵起她的手给她力量和温暖。 c市有名的古镇,琳琅满目的珍珠玛瑙,古玩店里驻足着流连忘返的顾客们,街边的小吃摊也有最原始的转糖人,以及那转动把守倒进白糖用小棒一卷便缠绕出如云似雪的棉花糖吆喝的师父。 车水马龙中还有那为出租古装应承可以为行人免费拍照的服装店老板。 古香古色的房屋是c市保存最完好的古代建筑。 琉璃瓦青石街踏上去不用别人提醒这里是哪里便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想象着过去的人们在这路上穿行忙碌的样子,集市上定是如现在这般川流不息。 卖馄饨的小贩见人就问:“卖馄饨咯~卖馄饨咯~” 白一身处其中久久无法挪动步伐,要不是黄梅拉扯着她朝一棵白杨树下坐下,她定还站在那里出神发呆。 “在这里读了四年书,原来我还没来过这里。我竟不知这世上原是有这样地方可让人流连忘返的。”接过黄梅递上来的一团红色棉花糖白一笑道。 黄梅扑哧一笑:“随你我也要说的文雅些。”咳嗽两声学着白一:“这世上有这般好的地方多着呢,小姐若是得空了定要四处走走,不然憋坏了身子小梅我可担心得不得了。”最后被自己这装模作样的文绉绉也给逗乐了,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白一拍了她肩膀一下:“你这是拍戏入魔了?” “跟着你久了就得这样说不然我怕我们不在一条线上,你再这么远离社会迟早比我还入魔呢。” 白一无言以对只能笑笑不做答应。 “这里我和宋白杨来过好几次,走~我带你四处瞧瞧有好多好玩的。”黄梅笑着又拉起白一四处闲逛。 也许是因为白一的陪伴,黄梅将自己的苦水倒出后现在提到宋白杨心都不会那么痛了,c市到处都是她与宋白杨的回忆,方才去的欢乐谷是,这里的古镇是想一想他们大学还真没闲着,一到节假日宋白杨总会拉着她去这去那,为什么毕业了他们便再也没了心情就连四处走走也成了奢侈?也许是心不在了吧,既然心不在了她何必自私的捆着两人使得两人都痛苦,如今放开各奔东西,苦也就苦那么一会,时间可治疗一切情殇,她是如此的相信时间,毕竟它是唯一不会为谁改变勇往直前的东西。 故地重游多多少少会勾起以前的回忆,那是幸福的只是物是人非了。 白一不想打扰黄梅也许这是黄梅与宋白杨告别的方式吧,她不想见宋白杨可处处却能因景想起那个人,她不明白为何黄梅要如此亦如她不明白她该如何处理她与文旭的关系同样复杂。不想伤害却注定伤害,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 “两位施主可否听老朽一言?”路上一位身着长衫脚踩黑布鞋的老者双手合十朝她们慈祥微笑。 白一一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黄梅高昂起头语气却也客气礼貌:“对不起,我们不算命。”说着就要拉着白一离开。 老者看向白一:“不收钱,只为渡有缘人行有缘事。” 就凭着老者这一句话白一决定留下,这世间万事万物无非是个缘字,既然有缘在此遇上这位师傅何况是不收钱的听听无妨,这大白天的她和黄梅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姑娘还怕这垂垂老矣的小老头? 于是白一拉住黄梅:“我倒是有兴趣听这位老人说说,梅姐~” 黄梅见白一执意只好耸耸肩看向那慈祥老人:“第一我们没钱,第二就在这里说,第三是她要听别扯上我。” 黄梅是一个极其虔诚的无神论者深受马克思主义教导,对于这些封建思想鬼神主义黄梅压根不信,认为他们就是有手有脚却跑来装神弄鬼骗吃骗喝,对于这种老人她还可以尊重些,对于那些年轻的自称大师的人,如果她有权利非将他们押送派出所关上几天教训教训,不过好在她不掌权只是一个有着新理想的小演员。 面对黄梅的不信任老人只是朝黄梅慈祥的微笑双手合十默念一句箴言看向白一:“施主乃是大富大贵之相,非龙即凤,只是命里极阴虽有贵人相助却也周遭缠绕阴气不散亦遇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阻碍施主,今日在此遇上施主也是在众里挑一,老朽送施主一串佛珠庇身挡灾。”说着从长袖中拿出一串佛珠递给白一。 白一掏钱正欲接过黄梅阻止:“你想让我们出钱买?” 老人慈祥微笑:“有缘送与这位施主的。” “这~我不能要。”白一本以为要给钱便想着既然来了此处卖点什么纪念品也是好的,这串佛珠瞧着古色古香她极是喜欢既然喜欢买了也无妨,只是没想到这位老人要送与自己,她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拒接,她不信这世上有免费的午餐,纵使再怎么相信缘分,再怎么虔诚念佛信佛,她始终还是做不到诚心善心的去相信一个陌生人。 “这佛珠已经认了施主,施主若是不要它也无存在价值了。”说着老人叹了口气收回佛珠。 黄梅觉得古怪拉着白一急匆匆离开那老人,白一转头想要寻找那老人的背影只是一瞬却再也寻不到他的下落。 正文 第二十章 “还好我们跑得快,不然一会他讹上我们就糟了。”黄梅气喘吁吁的拍着胸脯:“一一啊,你别看他一脸慈祥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世上大多数的坏人都是先给块糖让你甜着,指不定那块糖里便放了什么毒药呢。你不出来也好免得被人骗,你要是被骗了我得多伤心啊!”见白一还一脸微笑,黄梅不乐意的嘟起嘴:“你还笑,我这是担心你,要知道~” 白一点点头:“好啦,我知道梅姐你是一片好心,可我也不是傻子啊!”其实她是有些惭愧,原想的毫无心机随心随性却不曾想她也被世俗感染变得不再相信不敢相信了。 “我看你就是有点傻,不然怎么放着好好的大富大贵不要。”黄梅想起方才老者的话借机打趣她。 “如果给你,你要吗?”白一反问。 黄梅一愣随后摇摇头无言以对,白一这丫头不说话则已一旦开口总会一针见血堵得他人无话可说。 经过这一插曲,天也暗了下来,与黄梅分别白一坐在回去的出租车上心乱如麻,她与文旭总是让人误会这不是没有原因的,总归是因为她也有错的。 刚一开门一个人影便飞扑过来吓的白一乱捶乱打乱喊乱叫。 “嘘~别叫,是我。”文旭沙哑着声音。 白一蹙眉忙推开他:“你疯啦,这昏天暗地的你怎么不开灯啊!”说着摸索着去开灯。 灯一亮便瞧见文旭面色铁青的盯着自己,白一平复了一下惊吓过度的情绪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自己去厨房倒了杯水压压惊。 拿着水杯靠着扶梯,文旭还在原地站着唯一不变的依旧是那双愤怒的眼和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你到底怎么了?”白一失去与他互瞪的耐心。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这一天去哪里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如果你不回来就这么一声不响的消失你觉得我会怎么样?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去找你。”文旭最后一句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握着拳头的手青筋直冒。 白一这才从包里掏出手机,这一天她都将手机开成了静音而且与梅姐聊得那么开心就没注意包里手机的动态,何况她又不是什么万众瞩目朋友多多便压根也没想到有个人会如此疯狂的找她以至于手机上的未接有足足三十多个。 不过还有两个未接是另外一个人的。 正在白一惊讶之时手机屏幕再一次转换,顾不得疑惑白一忙接起电话。 白一略带尴尬和颤音:“喂~。” 冷冷的淡淡的:“你没事吧?” 白一咽了咽口水嬉笑:“没~没事~你是听到声音了吧?我们家刚才有一个虫子我看了害怕所以才大叫的,现在没事了,对不起,打扰你了。” “你怕虫子?” 白一根本不怕虫子这是借口好吗,可惜现在只能硬生生圆这个谎话:“恩~呵呵。” 文旭的脸越来越阴沉,白一瞧着他也想快点结束这段谈话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继续问:“什么虫子,要不要我~” 白一忙拒绝:“不!不用,我自己解决就好,没事了,我先挂了哈。” “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 “啊?哦~好,好,以后聊。” 说着白一忙挂了电话再次咽了咽口水脑袋炸开了锅,什么情况,一事不决更添一事。再看看文旭,他脑袋上的青筋像一条条攀沿而上的蛇尾好像只需稍稍一触便会血浆四溅的爆开。 白一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你担心我,我谢谢你的关心,今天梅姐约了我,我以为没人找我所以就换了静音,对了你这么急是有什么事吗?” “白一,你是不是太不拿我当回事了?”文旭眯缝着双眼一脸的杀气。 白一好笑:“文旭!你不要这样行吗?我们才讲和我不想再和你吵架,吵完又和好有意思吗?” “白!一!”文旭从牙缝间蹦出这两个字。 白一依旧一副淡然的耸肩:“要是没事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还有虽然你有这里的钥匙但请尊重一下我的意愿,随便进出会让我很困扰的。” 文旭没想到会在白一脸上看到不耐烦和厌烦的神情,她居然敢厌烦他!她凭什么,她有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无视他的情绪直接下逐客令了? 很快文旭败下阵来,他承认他拿白一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以前他很自信可以对白一颐指气使可如今他已经不那么自信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白一搬来这里他便觉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文旭松开紧握的拳头语气颓废:“一一,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白一眉头微微一动装作没听到,她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上前去拉他的胳膊:“好了,我吃了晚饭才回来的所以今晚没饭菜招待你,你还是快回去吧,你每天那么忙还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我会很过意不去的。”一边说一边将他朝外面拉。 文旭一言不发任由她拉着朝外面去,走到门口文旭才慢悠悠道:“我来是想告诉你,这周礼拜六我就离开事务所了,所里非要给我办个践行会,师傅想你也去。” “我早就离开了~”白一想拒绝。 “这是师傅的意思,你和我在他手下共事,本来以为能出个什么值得骄傲的徒弟,你走了如今我也走了,他老人家的心愿你难道忍心拒绝?”文旭早已看穿她的心思。白一眉头微蹙失神片刻,文旭冰凉的手抚向她的额头:“别蹙眉好吗?” 白一不着痕迹的躲开朝文旭淡淡一笑:“好,我去。”文旭的指尖还停留着白一的体温,此时悬浮在半空略显尴尬,白一伸手拉下他的胳膊:“好了,天冷了我就不送你去外面了,你自己路上开车小心。” 文旭无奈笑笑:“你自己也注意多加衣服,礼拜六我来接你。” “我~” “别拒绝,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拒绝,何况我这么诚心。”文旭几乎带着微不可查的乞求。 白一只好点点头,文旭这才放心离去,目送文旭的车离开,白一叹了口气始终还是无法说出口。 秦炎靠在窗边优雅的摇晃手里拿着的那杯血红色的液体,瞧着文旭的车离开,他一饮而尽,如鹰的双目在月光下发着磷光,如宝石般璀璨如星空般迷人。 方才他感觉到白一忽然的恐惧,他灵敏的听觉伴随着那时的恐惧一并传来,知道她屋里坐着文旭,却还是不放心给她打了个电话,第一个不接再打第二个,他从未如此焦急等待一个人的电话,他要确认她的确没事却也不便突然出现,第三个电话她终于接了虽然听她语气很慌张但大体明白她的确没事就好。 他本不想探听白一和文旭的关系,却因着自己的能力将白一与文旭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虽说没多大价值不过足以让他邪魅一笑。 对面楼上的灯亮了,白一披散着长发坐在电脑桌前。 秦炎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瞧着她,直到她转过头,他才扭头看向别处。 白一坐在电脑桌前总觉的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让她毛骨悚然,扭头却瞧见对面的秦炎,完美的身材英俊的侧脸,就算在黑暗中都是那般引人注目,不自觉的便沉沦在有他的景物中。 失神中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漫游,又是秦炎。 白一接起电话正欲说点什么却听对方极为得意的声音:“如果不是这通电话,你还要准备看多久?” 白一脸瞬间变得绯红却还是义正言辞:“我~你什么意思?” “难道你刚才不是在看我?” 白一朝窗口看向自己的秦炎做了一个鬼脸:“当然不是,你哪只眼睛瞧见我看你了?这外面星星月亮那么好看,我怎么舍得它们去看你,还有你看我做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没看我,你要是没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了!人太自恋不好,虽然你真的很帅不过我还是有我自己的节操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挂了,拜拜!” 白一说着就要挂电话却听秦炎在那头用不急不慢略带好笑的口吻道:“你紧张做什么?” 白一瞪向秦炎,情绪很不稳定:“我哪有紧张,你才紧张。” “那为什么那么快就想挂电话?” “无话可说不挂电话做什么。” “你靠到窗前来。” “为什么?”虽然嘴上这么问,身体却很诚实的朝窗前挪动。 直到白一半个身子靠着窗朝秦炎瞧去,秦炎才看向她邪邪一笑:“不为什么。” “你!”白一气得脸色发白。 见她生气秦炎却极为得意的扬扬眉:“记得别忘了我的那顿饭。” “记得,记得!用不着你提醒,我这不是没时间吗?再说了一顿饭而已有必要像欠了命似得一有机会就提啊吗?” “不提这个那你想提什么?” 白一气节:“你今晚怎么了?” “怎么了?” “一点都不像你,你还是少说话保持沉默冷静较好。” “你认为这样比较好?” “” 正文 第二十一章 什么叫她认为这样比较好?为什么要问她?他怎么样与她无关吧! 秦炎一定是吃错药了不然就是她还在做梦不然怎么会有那样的对话。 他那种人物的少爷,一顿饭!好!一顿饭就了解我们之间的关系,要不是这周六要去见师傅,她非这周就解决了不可。 秦炎~秦炎~秦炎!一夜未眠居然想的都是这个人的反常,梦里也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他反正他就像厉鬼一般阴魂不散的萦绕在她脑海挥之不去。 白一大清早的用冷水浇了浇自己有些发昏的脑袋,盯着镜子里一脸淡漠的自己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气,今日她依旧要努力平静的过。 秦炎似乎很早就出门了,白一整日待在家里也没瞧见他。 在花园里用铲子捣弄着土壤。 饭后的午时端一杯清水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电脑点开网址在搜索栏里输入梅姐演的那部戏的名字,虽然关注度不怎么高可总归是有人知道的,瞧着屏幕上笑颜如花站在工作人员身边的梅姐,白一安心的笑了。 夜里文旭打来电话白一没接许久才回了他一条短信:我没事,明日定会赴约。 文旭极快回了她一条:晚安。 白一闭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放眼望向窗外,对面寂静一片不知为何倒显得一切特别冷清,是因为没了夏日的虫鸣蛙叫?还是秋风瑟瑟沁人骨髓? 无关风月倒是人心。 屏幕上小竖杠极有频率的跳动着,空白的页面一时竟然不知该添点什么上去好,最终却只是写下:最好无心最好无情最好无思最好无念,便可开心便可添晴便可无牵便可无挂。 随后又烦躁的将其删除重新写下:静心静气修身修心,她是知道注定不可便决心放手,无伤无疤无恨无爱。 她的这本书已经写到一半了,那里面的所有人都不喜欢女主可女主还是一个劲的付出,她与白一截然相反,她愿意去信任,她愿意去付出,她愿意用一生去换哪怕一刻的爱哪怕遍体鳞伤而白一做不到至少她现在做不到。 醒来天已经微微发亮了,渐渐变冷的天气惹得大家不得不添衣加裤。 还算合适的休闲装依旧百年不变的运动鞋惹得文旭不满的抱怨:“一一,你已经毕业了,稍微化点妆穿上高跟鞋才好看些。” 白一白了她一眼:“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可~太简单了,看着还像个在校生。” “哦~说明我还很年轻嘛!” “额~” “额什么额?又不是去参加舞会干嘛要盛装出席,你好好开车吧。”说着上车系好安全带一脸的趾高气扬。 文旭却很是受用的微笑像个御用司机般乖乖上车开车。 车子不急不慢的跑着,刚出别墅区路边的两个人抬头便与她就这么平行对视。 杜雨花吓得忙拉着自己的母亲扭头背对着他们。 白一也装作没瞧见似得扭头看向文旭这边。 “你怎么了?”文旭笑问,他还以为白一是故意偷看他的。 白一摇摇头重新扭回头看向外面,后视镜里清晰可见杜雨花那双嫉妒恶毒的眼正盯着他们发狠,白一只觉着好笑:我装作不认识你给你留足了颜面,你还用这样的眼神瞪我,既然不爱何必强求,他不属于我也不会属于你啊! 杜雨花好不容易摆脱那些整日追求她的男生来看望母亲,本以为这荒郊野外何况时候这么早应该不会碰见熟人。怎么偏偏就那么巧便碰见了白一和文旭,也不知文旭有没有看见自己,就算没有难道白一不会乱嚼舌根告诉他?原有的好心情被白一的出现搅得全无。 白一那个心机婊表面装得全然不在乎肚子里不知憋了多少坏水不然怎么可能把文旭收的服服帖帖。杜雨花心里咒骂着白一又懊恼今日不该冒然出城见母亲。 “怎么了?”身边的大妈和颜悦色的问。 杜雨花牵着她便朝家的方向走:“没什么。” “雨花,暑假你说你要兼职没回家,如今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那就多留两天吧,反正你也请了假。” “妈~”杜雨花忽然停住:“你又不是不知道学校课业多么繁重,虽然是大学可要想有出息还不是要靠自己努力,回来一天我已经很内疚了怎么能再多呆一天,那我落下的学业谁来帮我补,你行吗?爸爸死的早,我再不努力指望着谁来养活我们母女?” “你别生气嘛~”大妈眼眶泛红,她是真心疼女儿:“我~我这不是不想看你那么辛苦吗,你看看都瘦了一圈了。” “好了,我们快回去吧。”说着拉着母亲便走。 路上大妈无意间提起:“刚才那车子里的女生你不是认识?”杜雨花没有回答大妈继续唠叨:“我经常看那个男的来这里接她去市里也不知道什么关系,不做活不工作一天到晚啥事不做的呆在家里,雨花,你不认识吗?她~是不是真被谁**了啊?我看那小伙子长得也不错家里应该也有钱,那女的~穿的不怎样也不像什么有钱人家的女孩,如果真是被**了,小小年纪也不学好,有手有脚为什么不自己讨吃的,雨花,你可别学她走上歪路,这世道坏人多,再穷再苦我们也不能赚那种脏钱。” 大妈定是不知道杜雨花才是她说的那种人,杜雨花心里听了很不是滋味却还得面带天真:“妈,我是什么人?上次我跟你说我认识也是因为她的这些事,她也算我学姐只可惜名声不太好,你以后也少同她接触。” “难怪~果然我猜得没错,起初我还以为她是个富家小姐呢。” “什么富家小姐!她就一孤儿,没爹没娘从小靠着孤儿院长大,谁知道这些年她读书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不是个正经人就是了。” 母女两似乎找到了共同话题似得,越聊越起劲以至于是不是白一的事杜雨花都胡诌了过去而她母亲依着自己的生活经验便老道的将白一打入风尘女子之列。 至于文旭,杜雨花只一笔带过:“就是因为有钱所以才容易被骗,有朝一日他会后悔的。” 白一一路上打着喷嚏也不知是谁在背后骂她嘀咕着:“我这还没去就有人不乐意了?” “也不一定,说不准是有人太想你了呢。”文旭打趣她。 “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文旭耸耸肩一脸无辜。 与白一想的一样,她就不该坐着文旭的车来,今天他是主角被人簇拥是必须的,可她这个电灯泡从他车上下来引起那一声声意味深长的呼声就算她想解释也是一口难敌四舌。 她尴尬浅笑僵在原地,师傅站在那里一脸狡黠,他也是刚到:“一一,要见你一面可比蜀道难啊!” 师傅在律师这个行业摸爬滚打几十年,那张布满经验的脸以及那双洞悉一切的眼让白一总觉得他像只修炼万年的九尾狐,如今幻化人形纵使再高权贵在他面前也得俯首称臣,所以面对师傅,白一心惊胆战手足无措,那种紧张和压抑惹得她全身冒着冷汗却还不得不笑颜相对故作冷静:“师傅可好?”然后递上方才与文旭去去买的上等礼品。 师傅不作声文旭接过白一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师傅的司机,然后众人簇拥着师傅朝里面去。 若不是因为文旭的关系,白一绝不可能有机会拜师傅为师,这全国顶尖的律师团队要是没点本事和人脉想进这里那就真的是万里挑一了。当然他们也被文家聘请,不少都是文家的合作伙伴。 其实她今天来也只是个局外人罢了,因为拗不过师傅曾对她的器重,那种感恩无以言表,师傅不因她的身份而对她特殊照顾却也不特殊看待,她的能力众人是有目共睹,只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心却不在这上面。 她知道师傅很少夸人就连文旭做错了事却也是经常挨骂的,可师傅却从未骂过她却也极少夸奖她。只记得那日她说要走,师傅才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好不容易遇上个值得栽培的却要走,这就是天意?” 那时她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如今回想起来应该是一种遗憾吧。 是啊,可不是遗憾吗?高考后唯一想做的便是律师可为什么大学四年过后人就变了?那般雄心壮志是被消磨了还是本性如此?若是早点认清自己的心该有多好,可这世上大部分人不都是糊涂混沌的活着?好在她如今是快乐的若如不然她该有多么可悲。 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也许不是珍惜而是认清。 风呼啸而来,街道旁的银杏树叶随风飞舞,她站在树下不自觉抬头望天,树叶明知自己会落下却还要拼命发芽变绿,那么人呢?人明知自己会死亡却还是挣扎在这天地之间,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熟不知有时鸿毛虽轻却比泰山活的快乐,活的逍遥,活的自在。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外面这么冷你还不进去?”女人的声音打断了白一的深思。 白一朝声音方向瞧去,是她,一位知书达理可文可武,长相不俗气质不凡,这些极尽夸赞的词用在她身上丝毫不为过,魔鬼身材极受欢迎的锥子脸,一身职业装衬出她都市白领的新高度。总是带着一副善解人意的微笑,给人一种极为亲近感。 她的名字叫赵月宁是他们学院上几届的学姐,白一在这里的日子与她有过一些接触,别看她亲近随和做起事来却一丝不苟,据说赵月宁家与文旭家是世交,想来文旭选这门专业或多或少还是受了她一些影响的。 记得大一刚入学校的时候,学院还专门请了她来给他们这些新生讲课呢。那时她已经在本校读研究生也同时在顶尖律所实习了。 白一还知道关于文旭的一个小秘密,文旭对赵月宁还曾有过一段青葱岁月的追逐,虽说表现的不明显可白一就是知道。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怕是说的就是他们吧。 文旭是进入大学的一周后才知道赵月宁早已有了一个谈了几年的男友。 白一印象很深刻,因为那是她与文旭第一次靠的那么近,很少有人能把相遇记得那么清楚,如今白一想忘记也忘记不了,因为她也曾对文旭心动不表过。 白一成绩不好不坏向来是隐藏在最后面一排的那种女生,上大课班里的人便上百人所以坐在一个安静而不易被打扰的角落很容易。 他就那么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径直坐在白一身边的空位上,放在一旁白一的书被他压在胳膊下趴桌就睡。好看的睡颜就这么摆在白一的面前,脸微微泛红呼吸急促吐着酒香,这都快下课了,这人还带着醉意来到这里,不想上课何必还来,白一认识这个男生,第一天上课刚自我介绍完的他就已经惹得全班女生芳心暗许,叫什么旭~的。虽是同班同学却也接触不多,上课这么久他们一句话也没说过所以现在下课了众人都已离开,空荡荡的教室便只剩下他们两人,她在想怎么把书要回来或者说该怎么叫醒这个不知所谓的男生。 “同学。”白一伸手推了推他试图将自己的法理学、法制史以及笔记本从他的胳膊肘下抽出来。用力扯了扯丝毫无法。 “那个同学,下课了。”白一不再客气,再客气她的新书就皱巴巴的了。 文旭微眯缝着眼睛瞧着眼前趾高气昂双手叉腰的女生,白皙的小脸清爽的马尾恍惚间又看到赵月宁的影子,忽然伸手拉住白一的衣袖嘴里呐呐自语。 白一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甩开他正欲数落他一番,文旭却突然站起来然后悲剧的一幕就这么发生了。 也正因为这样白一从来都不认为她就是童话里的灰姑娘。他们的接触并不浪漫也没有小说中那般唯美,有的只是恶心。 她没想到下一秒文旭便捡起桌上的书作势要吐,白一要去争夺却被他拉着吐在了她的身上,那场面不知是文旭难堪还是她难堪。 电视剧里不都是女生喝醉了拉着男生吐吗?怎么到她这便反了过来。 自此他们之间便开始纠缠不清直至今日。 后来白一才知道那日正是文旭兴高采烈的去找赵月宁却瞧见赵月宁和一个男生相拥吻别,然后文旭便独自去喝了闷酒再然后就有了他们恶心的回忆。 白一拉回自己飘忽不定的思绪,想起后来赵月宁和他男友分了,文旭还去安慰过她,至于赵月宁和文旭在那期间到底有没有在一起过,白一倒不是很清楚。 “学~姐~”白一朝她淡笑点头跟上她朝里面走去。 文旭与赵月宁一左一右的坐在师傅身边而她则坐在文旭身边,大家把酒言欢而白一只是静静的淡笑不语。 赵月宁很是健谈,却不会让人觉着话多而厌烦,那种自信由内而外更增添不少魅力,白一不由感叹她果然不是一般女子,其实白一不明白师傅为什么不收赵月宁在自己麾下而是让她选了其他律所的老前辈,其中原因她不清楚因为她来的时候他们的格局已定,在此之前的几年到底出现何种原因她不便打听。 他们说的什么她没兴趣听所以埋头自顾自的吃起东西来。 “嗨。”身边有人撞了撞她。 白一望向那人尴尬一笑:“你好。” “什么你好啊别这么生疏嘛,好歹大家同事一场,喝一杯如何?”坐在白一身边的冯化吉挤起眉毛憨笑着露出整齐的白牙。 白一见过这个人但没与他接触过,她在时每天都忙碌充实着实没时间与人交谈什么,何况他们虽在同一律所却不在同一办公室,所以白一疑惑淡笑:“不知你是~?” “哦~也是,你连我名字都不知道呢,不过我却认得你,你是白一!”他摸摸脑袋还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憨样:“我叫冯化吉,你好。”说着伸出手要与她握手。 白一出于礼貌伸手与他握了握:“赫赫,逢凶化吉是个好记的名字。” “他们都这么说。”他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白一依旧万年不变的淡然浅笑,冯化吉既然已经举起杯子她也只好举起杯子准备往嘴边送,正在此时一只手伸过来拦过她的杯子:“她喝酒不行,我替她喝。” 白一想夺回酒杯却已经被他一饮而尽,她朝文旭瞪眼嘀咕道:“我可不想你再吐!” “怎么?关心我?”一股热气从脖子吹来,文旭居然公然凑向她耳边低语暧昧。 冯化吉愣在那里许久才尴尬一笑:“你~们~” 白一私下里狠狠揪了文旭腰腹一下咬牙切齿低声威胁:“你想死吗?”然后扭头看向冯化吉淡淡道:“别管他。” “哟,早听说你们关系不一般,该不会真在一起了吧。”有同事开始瞎起哄。 白一正欲开口澄清却又听见有人耍酒疯似得喊道:“什么啊,那我们月宁姐呢?文旭,你可得好好交代清楚。” 白一微微看向一边的赵月宁,赵月宁却一脸无所谓的夹菜吃饭。倒是师傅意味深长的盯着白一,白一做了一个我是无辜的表情惹得师傅忍禁不俊。 文旭好像也不打算解释,白一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众人已经开始起哄喊起来了,白一正欲开口文旭却好像掐准时机似得道:“学姐那么厉害我hoid不住。” 赵月宁的手明显抖动了一下,脸色也白了不少,她看向文旭一言不发。 “这么说~”有人一脸暧昧的盯着白一。 白一朝众人傻傻一笑:“呵呵,大家别瞎猜,我也hold不住文少爷啊,他是我同学,同学。”然后向师傅求救:“师傅,您德高望重说话最权威快吼吼他们,让他们欺负我们这些后辈晚生!” 师傅会意一笑:“大家别捉弄阿旭了。” 师傅发话众人只好换了话题,又回到各自的焦点中去,文旭没想到白一否认的如此干脆,生气不是发火不敢,只能气得一杯下肚不再理会白一与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白一才不管文旭心情如何,她只要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好,那些情情爱爱她不想搀和,别以为她没看到,赵月宁方才那神情明明就是对文旭有意思,这倒是真有意思了。 “阿旭,以后就不在一起共事了,这些日子有你在我很开心,陪我喝一杯?”赵月宁朝文旭举起酒杯,还不等文旭作回应她已经一饮而尽。 文旭微微一笑:“学姐也帮了我不少,多谢。”也是一饮而尽。 “你们两个是要相互灌酒?”师傅喜怒不显。 “师傅,我也敬您一杯吧。”白一笑着朝他举起酒杯:“感谢您前些日子对一一的照顾,先干为敬。”说着也是一饮而尽。 她才不要一会落得一个照顾他人的下场,与其一会让她搀扶他们还不如与大家同醉虽然她小心机的在自己酒杯里惨了水。 白一以为师傅没看到?这里所有人的情绪和小动作无一不落在他的眼里却还是特别配合淡淡一笑端起酒杯喝了白一敬的这杯。 然后白一说了:“句不胜酒力”倒头便趴在桌子上不问世事,她算准了一会大家定会挨个的向她和文旭敬酒,为了避免如此装一装也是可以的嘛。 果不其然,若不是白一先倒下定会让人以为他们是刚结婚的新人吧!众人挨个敬文旭的酒好像刻意要将他灌醉一般。 酒足饭饱众人皆散,师傅才拍了拍白一的肩膀:“起来吧,都走了。” 白一故作头痛的揉了揉脑袋:“额~,我居然醉的这么厉害,大家都走了?那师傅~” “你掺了水还以为别人不知道?好了,文旭就交给你了,月宁我已经让人送回去了,我也该走了。” “师傅真是火眼金睛且海量汪涵,佩服佩服!” “我说你这丫头聪明吧,要是你能回来就好了。”师傅叹了口气拍了拍白一的肩膀:“要是想回来律所随时欢迎。” 正文 第二十三章 面对师傅的器重白一自愧难当,送走师傅白一折回来看着烂泥似的倒在那里的文旭想了想忽又喜上眉梢。 搜出文旭身上的手机查了一下他的电话薄:“你好,我是文少爷的同学,恩,他喝醉了,在xxxx,对,你现在就来接他,好。” 等着他家司机来将文旭交给他后,白一才放心离开。 杜雨花回到在校外与那个男生共同租住的房子,因为学校周围的出租房房租比其他地方便宜而且为了与杜雨花挨得近一些他就是毕业了也还留在c大这边。 杜雨花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来找他了,那日要不是为了再见文旭她定不会答应他做他女友,后来一回到学校杜雨花就向她提分手,那男生明知是被她利用却还是心甘情愿肝脑涂地,就算她提出分手后他对她也是念念不忘,说真喜欢也没那么喜欢只是她可是他们学校的校花而且他现在出去工作一直都没找到好的岗位要找个好一点的女友也很难,社会上的女生也不比杜雨花复杂多少,杜雨花至少还有一张脸摆在那里所以便凑合着,她来他欢迎,她不来他也随意。 周六不上班在家窝着打游戏,这时有人敲门他懊恼的咒骂了几句还是去开了门。 一见是杜雨花他内心激情澎湃面子上却还要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杜雨花嘟嘴委屈:“怎么,我来看看学长也不行?喏,知道你为了打游戏吃饭也顾不上还专程为你带来外卖,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摆出一副臭脾气。”说着眼圈一红作势要哭。 他最受不了杜雨花梨花带泪的样子无奈的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我们都分手了你还来给我送饭做什么?” “分手了就不可以关心你了吗?”杜雨花气鼓鼓的坐在一旁。 刘勤扒拉着饭菜:“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学长你喜欢我吗?” 刘勤停了手里的动作,嘴里包着的饭菜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灯光下刻意打扮穿着抹胸透视装,超短包臀裙的杜雨花显得格外动人,小嘴微微一动小手指轻轻一勾便能让他热血奔腾,其实若说他们谈过恋爱可他们连手都还没拉过呢,今夜她这是要诱惑他呀! “你这是~”刘勤咽了咽口水肆意的打量着她。 杜雨花魅惑的咬咬唇起身妖娆的走向刘勤,手搭在他的肩上围着他转了一圈,弯下腰朝他脖颈轻吹一口气:“我啊是来请学长帮个忙的~” 刘勤身子一颤伸手将杜雨花一把拉在怀里:“小妖精,你的忙我哪次没帮过,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啊!” 杜雨花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小手在他胸口打圈圈:“既然学长这么爱我那我也该有所表示,所~以~。” 还不等杜雨花说完,刘勤已经将她抱起朝床奔去。 一番激情过后刘勤满足的睡在一旁,杜雨花阴冷一笑。 白一这一夜睡得很安稳醒来已经艳阳高照,在这样的气候里能见到这轮圆日着实让人心旷神怡。 大清早便开始拖地洗衣服然后拿着被子到阳台上晒。 伴随着淡淡的清风坐在阳台喝一杯淡水享受阳光也是极好的。 楼下急促的门铃声打扰了白一的清净,纳闷的走下楼去开门,来人一见白一便质问她:“她在哪?她是不是走了?” 白一靠在一边冷冷的瞧着冲进客厅四处寻找的宋白杨:“梅姐不在我这儿。” 宋白杨扭过头如野兽般盯着白一:“白一!告诉我她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白一耸耸肩正欲继续:“何况~。” 宋白杨红着双眼怒吼:“你怎么会不知道,她这一回来唯一联系的只有你。” 白一耸耸肩不理会他的咆哮:“你要找就找吧,反正不在我这就是了。”她答应过梅姐不会透露她的消息给宋白杨,她不想无端端从中作梗但有些事她也想坚守。 宋白杨今日才知道黄梅已经不在c市了,他以为给他点时间他才能有勇气去面对她可为什么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通知也不留痕迹,他急的满世界找她该问的都问过了,唯一的线索也只能找白一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饶过白一,快步走上前死死的拉住白一:“今天你不说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白一蹙眉想甩开他的手却他被握得太紧:“我说了我不知道,你再这么无理取闹小心我告你私闯民宅。” “我们不是朋友吗?”宋白杨突然冷笑:“既然是朋友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和黄梅在一起?今天你不给个说法,想报警我就是,想告我?别忘了我们可是同门,白一!快告诉我!” “你放手!”白一推他打他咬他的手。 宋白杨气得到处找绳子想绑住她。 “宋白杨,你是文旭的兄弟,你这样做文旭一定饶不了你的。宋白杨!”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 宋白杨一把夺过手机:“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告诉我黄梅的下落我就放了你。” 白一泄气,他拉着他居然找到了绳子她想他一定是疯了。 宋白杨人高马大的她一个小女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好!我告诉你不过你先放了我。”白一故作妥协决定与他谈判。宋白杨不信任的盯着她,白一忙一脸真诚略带不被信任的受伤:“我有必要骗你吗?” “看来你还真是吃硬不吃软!别想着骗我不然你知道在这里抓你不是什么难事。”说着放开她的手:“你说吧。” 白一揉了揉自己被扯的红了一圈的手腕:“梅姐说她在老家找了份工作,待遇不错,她让我别告诉你她的去向所以才只好闭口不言,现在都这样了,我~” “你骗我!”黄梅的老家他才去过,黄梅根本不在那。 “我骗你做什么。”白一心里一颤随即脸不红心不跳:“她老家也不小,你确定你每一处都查过了?” “地址!”宋白杨盯了她半天看不出什么端倪最后只吐出这两个字。 白一这才松了口气:“写给你也行,不过我不敢保证你去过以后她会不会又搬走了,毕竟你我都懂什么叫打草惊蛇。”说着找出纸笔随意写了个梅姐家乡城市的一个地址:“你最好快点。” 宋白杨看了一眼拿起纸就走临了还不忘说了声:“谢谢。” 白一尴尬一笑,她不想骗人可又不得不信守诺言:“如果没找到~那个城市那么大你再好好找找,耐心恒心最重要。” 瞧着宋白杨面带希望的跑远白一有一种深深的罪恶感浮上心来。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通了没人接,想来她还在拍戏吧。 吃过饭手机响了白一急忙接起来。 电话那边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一一,有事吗?我刚才在拍戏刚收工,一见是你我就急忙打了回来。” “梅~姐~”白一想了几秒继续道:“你在那边还好?” “好,你呢?” “我啊~就那样,每天吃吃睡睡~”白一还能听到那边有人喊:服装组,快准备,大家快换衣服准备下一场。 “一一,你一定有事吧。”黄梅太了解她了,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旦找她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你很忙吧?” “不忙,我还有时间,你说!”黄梅坚决白一把事说出来不然她也不放心。 “刚才宋白杨来我这里问你的下落,我骗了他。”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忽然黄梅的笑声传来:“一一,你不要觉得内疚,这样很好,我现在还无法面对他,有一天我能面对他了再说吧。就~是~没想到把你扯了进来,谢谢你为我保密。” 听黄梅如此一说白一心安稳了许多:“虽然我不喜欢宋白杨但如果~你懂的,我也希望你幸福。” “傻瓜!”黄梅笑的流出眼泪。 “好了,你在国外多注意身体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咯。”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你也是。” 挂了电话白一的心不知多宁静,方才的插曲虽然打破了不少美好可总归还是留有一些的。 看看时间下午三点,正好可以再看一本书。 夜里盘算着明日要买的东西,说什么欠秦炎的那顿饭也该还了。 手机响了是文旭,白一想了想决定挂了,半响手机再一次响起。 无法,接起电话:“有事?” “一一,你太无情了。”文旭无辜的抱怨。 “文旭,你变了。”白一淡淡的毫无情绪波澜。 文旭微微蹙眉故作轻松的笑出声来:“我过些天再给你打电话吧。” “文旭~” “好了,你早些睡,晚安。”说着不等白一再说什么已经挂了电话。 坐在自家书房里文旭望着早已黑屏的手机发呆,一一,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那个只知道跟在我身后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一一,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我越是靠近你,我越感到心寒,那份温暖你锁在了什么地方,要怎样才能打开那把锁,我不想逼你可你也该给我一个机会啊!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无形中白一曾给过他很多包容和机会,本没有安全感本没有自信本来就一无所有,一味付出换来的是负债累累遍体鳞伤,机会?文旭不知道那些机会早已被他消磨殚尽,如今的白一的真的只是想跟他做朋友而无关感情,她不是在逼他而是他在自己逼自己。 一大早刚要出门,一个人站在门口让白一措手不及。 “学~姐?你怎么来了?”白一忙请赵月宁进别墅坐,端茶送水不免一番折腾。 赵月宁从见到她到进别墅都是一脸轻蔑,此时她正毫不客气的来回走动四处打量这栋别墅:“这就是阿旭替你介绍的住处?” 白一明知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便少了起初的殷勤:“学姐来不会只是为了问这个吧!” 赵月宁全身气场十足像是个前来看房屋的老板她冷冷一笑随意的坐了下来:“当然不是。” 白一不接话只是淡笑默然等着她的下文。 “我来~是为了阿旭。” 白一一副了然的样子:“学姐还是喜欢他的?” 赵月宁高昂起头:“以前的阿旭太幼稚所以不适合我,现在的阿旭成熟有担当你不觉得和我很配。” 白一同意的点点头却又悲悯的瞧着她:“只是适合?” “我知道你不简单,你和杜雨花那段视频我也看了,我没她那么傻特意约你还弄得人尽皆知,这次我私下来找你就是不想阿旭知道,简明扼要,我要你离开阿旭。”赵月宁并不回答她,一是想衬的自己高贵,二嘛她爱不爱阿旭,白一没资格知道。 白一冷冷一笑:“难道学姐也如杜雨花一样,因为我而变得对自己没有信心。” 赵月宁眉头一拧强压制怒火故作平静微微一笑:“她还不配与我相提并论,你也别想用对付她的招数对付我,离开阿旭很简单只有你不想做,所~以~,你是想做还是不想做。” “呵呵,不是我想做而是学姐你想让我怎么做。”白一并不反驳。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赵月宁终于又露出那自豪的微笑:“让阿旭对你死心,这点小事难不倒你吧,事成我会让你有一个新的环境新的开始。” “哦~?”白一好笑的摆摆手。 “你笑什么?” “你凭什么自信我会答应你?”白一真是不明白,非要上演苦情大戏吗?她又不是琼瑶剧里的女主,苦大仇深忍辱负重?她为自己而活从不需看人脸色,她躲避纷争却还是躲不掉那些找上门的麻烦,虽然她不想接触这些但一旦找上她,她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她会让文旭死心却不是别人让她如何而是她自己该如何,她和文旭这一生的确是有缘无分了,因为她的心早已对他封闭起来,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不想要什么她倒是极为确定的。赵月宁不该学杜雨花来找她而是要去找文旭,毕竟文旭要爱谁只有他自己能决定而赵月宁要做的便是努力让文旭重新爱上自己。 “你!耍我!”赵月宁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一,从来没人敢如此待她。 “学姐,你来找我是浪费我们两人的时间。”可不是她还要去市里买东西呢。 赵月宁咬着嘴唇把一股怒火压下随后又冷笑恢复以往的沉着冷静:“白一,难懂你想一辈子做阿旭身边的一条狗?挥之则来招之则去?” 曾经这句话也许会伤到她可如今她把一切都看淡了。 白一无所谓的耸耸肩,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市里了,她只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与赵月宁好好谈谈。 “学姐,我不喜欢文旭,所以不会是你的威胁。本来打算去商场买点东西的看来今天就算了,要是学姐不介意就留下来吃个饭,要是没事恕不奉陪。”说着抬脚要去花园。 “白!一!”赵月宁喊住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让人讨厌!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强行霸占着阿旭,你住在这里什么事都找他,你这样与他暧昧不清却又无法给他幸福,你不觉得你很自私?你真是厉害,就像袁律师,霸占着那个位置却丝毫也不珍惜。为什么全天下的好事都被你一个人占尽了,我恨你!”最后一句话她拼尽了全身力气朝白一吼道。 白一停在了原地,心里有万千思绪却最终化成了一句话:“很多东西就在那里不是别人不珍惜而是自己不努力。” “难道你认为你很努力?阿旭那么爱你!袁律师那么宠你,为什么我想要的你都要抢走,抢走了也不知珍惜,你这么贪心却不遭惩罚,我倒是想知道你哪点比我好?呵呵,我进律所那么多年一心想拜袁律师为师可你呢!你只是进去不到半月便抢走了那个位置,你以为没有阿旭,袁律师会照顾你!没有阿旭你就什么都不是!” 白一缓缓转过身语气平静毫无波澜:“我还纳闷为什么你每次看我都一脸不屑,一直找不到症结如今知道了我却一点歉意也没有,知道为什么吗?有些东西真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它曾经出现过被抛弃而后你又后悔和不甘了,文旭爱不爱我我不知道但曾经他为你喝得酒精中毒,他为了见你逃课被处分,因为你打架受伤,因为你甚至违背父母的意愿选了法律,一切的一切,我所知道的是你的不屑一顾,你总认为他很幼稚,总以为他理所当然就该对你如此,每次受伤他只能在花间流年寻找安慰,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过去,所以你没资格抱怨别人夺走了什么,因为这世上真的没有后悔药。至于师傅~他器重我,我很感激也没想到会让你如此难堪,离开律所我也从不后悔,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世间千千万万人,师傅总会要重新收徒,于此我没什么好抱歉的,你恨得不值。” “你说什么?”赵月宁声音颤抖的看着白一。 白一淡淡一笑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也许正因为如此我才舍不得伤害他,渐渐的才会迷失自我吧。” 赵月宁摇着头有些恍惚,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始终滴不下来,她从来就不是个爱哭的人无论遇到多难过的事她总能仰头应付:“既然不喜欢他不要再与他暧昧,白一,我讨厌你却没办法不求你,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一次求你。” 看着如此倔强的一个女人在她面前低声哀求,白一没办法再做到淡然无谓,她叹了口气点点头:“你放心,我和他不会在一起,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白一,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还有!既然选择了呆在这里就不要再回到律所。”赵月宁再一次恢复往日的干练,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她不想再见白一,若非因为文旭,她绝不会如此屈尊降贵。 白一无语,看来她还是太心慈手软,她甚至怀疑赵月宁方才的悲伤本就是装出来的,她骗取自己的同情而自己居然傻乎乎的顺了她的心意。赵月宁的确厉害,她无言以对只得佩服的不置可否。 似乎是知道白一对她的心态赵月宁得意一笑:“阿旭原来一直在利用你,谢谢你告诉我那些事实,希望我们不会再见。” 赵月宁走过白一身边换上那副职场上百战百胜的微笑:“你不用送了。” 白一依旧淡淡的毫无表情,直到门被赵月宁砰地一声关上白一才呼出一口气:赵月宁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因着赵月宁的突然造访白一想去买东西的心情被消磨的一干二净,中午随便应付了一份炒饭然后便在花园里忙碌的开垦土地,她想在这里种点蔬菜,也许在别人看来别墅的花园种蔬菜有些不伦不类但于她,自己喜欢就好。 不过对于文旭,要是赵月宁能挽回文旭的心最好,要是不能,她的确不该再与他暧昧下去,虽然她多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她认为不算暧昧,但~文旭毕竟是她多年的好友,她不想伤害他趁他还未陷的太深。 随即她又好笑的摇摇脑袋:白一,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与赵月宁根本没法比好吗!而且从这些年文旭挑选女友的品味,哪一个不是天使脸蛋魔鬼身材,不是校花就是选美冠军,你算哪根葱啊! 这样一想白一心情好了许多,手上也更有劲了,只是一下午一块小土地四四方方的就成形了。 “你这是做什么?”秦炎靠在院外双手抱胸一脸玩味的瞧着埋头苦干的白一。他已经坐在自家阳台瞧着对面一下午了。 白一被吓的一屁股朝后坐去,你想啊一个人太专注做一件事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出现,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不吓人才怪。 见白一像个大笨熊似得坐在那里冷眉横对自己。秦炎笑的扬起了眉:“我有那么可怕吗?” 白了秦炎一眼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后面的土:“你怎么来了?你不会又是为了那顿饭来的吧!”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不提还好一提秦炎一拍脑袋故作忘了突然想起装:“是啊!这都好些天了,一顿饭而已,你不会为了让我记挂你刻意拖着吧?” 白一气得冷笑,可不是一顿饭而已!吗?有必要记得清清楚楚三催五催的吗?这句话该她说的呀怎么倒成了自己的不是?算了毕竟是自己欠他的,无奈只好忍气吞声。 “秦少爷,你放心很快的!” “我不急。”秦炎一本正经。 白一咬咬牙不信任的瞪着他心里嘀咕:你不急?还真是会捡话来说。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这是做什么?”秦炎望向白一努力一下午的成果。 “穷人就该自力更生,开垦种菜。”白一极快回答,虽然种子还没买好。 秦炎却不再多问像一阵风似得来得快去的也快冷冷的淡淡的语气:“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 白一回过神来那个人已经不在了,白一嘀咕:“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忽冷忽热以为自己是空调啊!” 赵月宁驱车没有去律所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直奔文家的总公司。 没有预约,向前台报上自己的姓名,文旭同意她上去找她,不顾前台小姐吃惊呆木的目光高傲的进了电梯。 文旭早已候在门口一见到赵月宁便笑着迎了上去:“学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说着亲昵的为他拍了拍笔挺的西装惹得办公室其他职员的纷纷遐想。 文旭刻意回避侧身退后离她一米远:“我这刚进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学姐有事的话去我办公室等我?” 赵月宁收回悬空的手依旧职业性的一笑:“好啊。” 赵月宁看着忙碌的文旭不知为何心在此刻极为的满足,阿旭真的长大了,他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跟在她身后一个劲叫姐姐的小屁孩了,高了帅了成熟了,她喜欢这样的他。他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那么她呢?她还是有那个自信让他依旧喜欢自己的。脸浮现自信笃定的微笑。 “笑什么?”文旭为她端来一杯咖啡:“你喜欢的口味。” 赵月宁摇摇头接过咖啡抿了抿却见他手里只端了一杯清水:“什么时候连自来水也入你眼了?” “这个?”文旭扬起透明的玻璃杯子看着纯净的白水眼前似乎浮现那个女人的脸:“人是会变的嘛。” 赵月宁只是笑笑根本没拿此事当回事。 “你急不急,要是急的话不用等我,我今晚可能要加班,爸把所有的事都撂给我,自己却带着妈去国外度假了。”文旭苦恼的耸耸肩:“有很多事等我处理。律所那么忙,我怕你~” “没事。”赵月宁微微一笑:“我等你。” 文旭不知为何今日的赵月宁神色有些不对,他也没功夫多想只是抱歉的点点头:“学姐要是无聊,我让秘书带你四处转转。” “真的没事,你去吧。” 果然文旭忙到很晚,赵月宁倒在沙发上已经睡上一觉了。 醒来面前多了一份西餐。 “醒了?饿了吧!” 赵月宁吸吸鼻子感动的点点头:“还是阿旭你对我最好。” 文旭没有回答借着灯光朝窗外望去,外面已是华灯初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座最高的大厦下面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如此美的夜景没有白一的陪伴倒显得有些孤寂。 赵月宁不知何时已经走到文旭身后,一双手忽然搂上文旭的腰腹,脸贴在他的后背:“其实我今天就是想来看看你。” 文旭一怔忙转身推开她:“学姐,你怎么了?” “学姐?”赵月宁痴痴一笑:“我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个称呼,到底哪里错了,生疏在我们之间隔了这么距离。” “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文旭第一反应是这个,她若没事定不会来找他哭诉,每次这般都是因为她遇到了一些无法排解的事。以前他也许会误会赵月宁对他有意思可如今他不会了,一个心不在他这里的女人,他早就看清了。 “难道我就不能没事来找你?” “学姐,印象中好像是这样的。”文旭意图用玩笑化解方才的尴尬。 “阿旭,我喜欢你。” 文旭微微一笑:“我知道。”他早就知道,以前每次被拒绝她都是这样说,只是后面还加了一句话:只是不爱。这一次她居然没加上后面那句,可不用说他也明白了。 赵月宁以为他懂了所以忙笑着跑向他紧紧拥抱他:“阿旭,谢谢你,谢谢你不放弃我。” 文旭这才明白今天他从见到她到此刻他所感受到的那些信号是什么了。他忙拉开赵月宁语气平淡亦如当年的赵月宁:“学姐,我也不爱你了。” 赵月宁愣在原地半响没回过神,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文旭,她没想过文旭也会背叛他。 “学姐,我送你回去。”文旭上前准备拉她胳膊。 赵月宁冷冷的甩开他,一字一顿:“是因为白一吗?” 文旭无奈的点点头,就这么与她对望着。 “如果她不爱你,你还要继续?” 文旭苦笑:“学姐曾经不也不爱我?” “她和我们不一样!”赵月宁怒吼道。 “我知道,可她别无选择,她爱过我,在这世上与她最亲的只有我一个男人。”文旭极为自信眼神中泛着阴光,现在只有他一个男人将来也只能只有他一个男人,白一想逃开他下辈子吧! 赵月宁吃惊的看着文旭,她从未见过文旭这般可怕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阿旭,你知道今天白一对我说什么吗?她说你曾经为我喝得酒精中毒,你为了见我逃课被处分,因为我打架受伤,甚至为了我违背伯父伯母的意愿选了法律,这一切的一切你就这么放弃了吗?” 文旭竟不知道白一都知道,她都知道所以更惹得他喜欢她,她一直知道他的痛苦,她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她是那般美好默默的付出,他竟然不知道白一是如此心思细腻一时间回想起过去的一切,他突然好想去见到她拥抱她对她说声谢谢。 面对赵月宁文旭只是淡然一笑,好似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一般:“你说得对,我为你做了那么多所以并不欠你什么,学姐,你永远是我的学姐是我学习的榜样。” “阿旭,她说她和你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所以你以为你有希望?”文旭冷冷一笑难道她忘了他才说过白一这一生都逃不掉。 “阿旭,你恨我?” “不~我应该感激你。”赵月宁总算哭出一滴眼泪,文旭看着她心微微有些发疼:“我以为你这一生都不会哭。” 赵月宁另一只眼也流出泪来:“阿旭,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 文旭蹙眉伸手为她擦了擦眼泪不置可否。 “如果没有她,我们~” “没有如果。”文旭冷冷的否定她的话,放在她脸上的手也迅速收回:“我累了,学姐还是早点回去吧。” “呵呵~连我也输给了她?呵呵,真是可笑。”赵月宁缓缓的朝后退去,每一步都走的那般颤颤巍巍:“阿~旭。”文旭背对着她没有再看她,赵月宁冷笑一声:“你和她永远也不能在一起,永远!”白一说过她不会和文旭在一起,白一那样的人,赵月宁还是有自信的,她的性格会害了他们一生,如果白一毁灭承诺,她赵月宁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文旭转过身阴霾着脸冷冷的开口:“我知道一一会对你说什么,除非她终身不嫁不然我总有办法,你都能爱上我为什么她不会为了我抛弃一切。”他太了解白一,这也是他最不放心的地方,赵月宁的确找到了他们之间的弱点,可惜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文旭了,赵月宁想伤害白一,休想!而他只是想给白一时间慢慢打动她若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就算毁了白一也只能是在他手里灰飞。 赵月宁心一凉,她没想到阿旭对白一的感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她哭着跑出大厦,她第一次这般放肆的哭泣,就算那次与前男友分手她也不曾如此心痛悔恨,她明白自己的心意可惜太迟了。为什么天意要如此弄人,为什么她不能早一点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楼底赵月宁已经冷静了许多,冷风呼啸却吹不走她此刻沉淀的心。 坐在车里她比以往都要心澈,只要阿旭与白一还未结婚她便有的是机会,她与阿旭一样,他们才是同类人,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或者说这是大部分人的心理,不患穷而患不均。 想着想着她居然笑了,笑的那般阴森恐怖,爱不是会让人变得美好吗?可为何爱也会让人变得可怖?可见凡事都有两面,人却总愿意相信好的一面也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那份好,物极必反,极爱极恨,中庸之道看似简单实非易事,不争不夺心境最重。 七情六欲造就人的精彩也造就人的悲哀。除非地球毁灭世间混沌人类灭绝,便总是想逃也逃不掉想避也避不开。 正文 第二十六章 上次买的猪血已经坏掉了所以不得不重新购买,好在今天没人再来找她,她才能顺利的出现在这座商城里。 今天又来的太早了,超市不像自动提款机二十四小时营业,刚开门的超市不少蔬菜肉类都是昨日卖剩的一点都不新鲜。 四处逛了逛只好等他们把货架上的货更新再来或者骑着自行车去菜市场? 既然闲着也是闲着那便去菜市场逛逛吧! 这么些日子的经验告诉她,有时候超市的蔬菜比菜市场的还要便宜,超市离她近一些,就近原则也就大部分时候都来超市,偶尔也会去菜市场瞧瞧买点其他的糕点。 早市比想象中的热闹,大部分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就像今天她出现在这里的确有些众里寻她孤芳独立的意味。 人山人海像赶集似得,大家习惯了人挤人的生活,白一站在他们中间这边让让那边躲躲,好不容易来到一个摊位面前,摊主生意太好也没空招呼她,她只好自个儿选了一颗大白菜排着队等摊主称重。 失神的想起刚毕业那会儿也会来这里逛逛,大家都说这里小偷多文旭还多次提醒她让她小心点,要想买什么超市都有何必走那么远来这里,没想到果真让她见识了一次: 早上的太阳刚刚升起,难得的双休日,虽说为了一合同而熬了一夜却因着第二日不用上班还是好心情的来到菜市场买菜。 白一正津津有味的挑选着中午的食材。 “抓小偷!抓小偷啊!”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 随着这声声喊叫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一个人推开白一抬腿一跳,半个身子悬空飞起像极了电影里的动作,他就那么飞跃似得的越过摊主的摊位,脚上轻轻一点人已经到了对面隔着摊位有三米远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没人拦住他就连白一也被那一推给镇在当场,不知是昨夜没睡好还是其他原因,她反应迟钝了不少,直到一位老太太气喘吁吁的跟上来见追上的可能微乎其微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叫:“我的钱包,我的钱包啊!” 周围的人有的只是同情更多的是看完热闹继续各自做各自的,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白一回过头来时那小偷已经跑远不见踪影。 人与人之间何时变得这般冷漠? 那日白一提着菜走出菜市,想起读大学时老师经常对他们讲的那个案子:依旧是早晨,一位老太太在一公交站台等公交车。人来人往中,老太太被撞倒摔成了骨折,当时无人搀扶,一位好心的大学生见了上前扶起老太太并送往医院为其垫付了医疗费,本该是好人好事可后来因为高额的医疗费,老太及其家人居然反过来一口咬定撞到自己的就是那个大学生。此事闹到法院,可法院认为本次事故双方均无过错。按照公平的原则,当事人对受害人的损失应当给予适当赔偿。既然认为当事人无过错为什么还要给予赔偿。 如今各方功过已无需评价,只是此案带来的社会影响有目共睹,老人摔倒了无人敢扶,见义勇为的事迹越来越少,说人们没有道德了吗?不!是人们害怕受伤了。 她很清楚自己力单势薄不能改变什么,她曾经也许有远大的抱负可那又如何,人是会变的,能守住初心的没几个,她每天为了生活也是自顾不暇。 那天的事。一,是她真的没反应过来,二,就算她回过神来又如何,难道她真的会拼命上前不顾一起抓住那小偷?她可是看的很明白,那个小偷身上有刀,她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真的有把握对付那个经验老道的男人吗?她没有把握自己会那般做也没把握做了自己真的会赢,她可以勇猛上前却不敢保证不会明哲保身。 生活交给她生存之道却也变得麻木不仁。 那日她才明白,她活着却是无心的,每日为了命为了口粮不得不隐藏自己,不得不容忍一切,她变得不像自己,那么~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人仅仅是为了活着而活着,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公园有跑步锻炼的人,白一坐在那里像个无心的木偶一动不动。 身边时不时有累了的人坐下歇息,无一例外无人在意坐在那里的那个人到底是具行尸走肉还是有血有肉却麻木无心的假人。 不是要随心随性吗?白一好笑的甩甩沉重的大头。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下一次她不想考虑太多,该做什么做什么无关道德只为良心好受一些。 “小姑娘,把白菜给我吧!”摊主的声音将白一的神游拉了回来。 白一浅浅一笑将自己的大白菜递给摊主。 逛了一圈也累了,她靠在一边准备歇一歇。一水果摊前簇拥了许多人,白一望去却正好瞧见一个男人借着人多熟练的伸出自己邪恶的右手准备偷走前方一位女士的钱。 周围的人均未察觉,白一气呼呼的朝众人喊道:“有小偷,大姐,小心你钱包。” 那男人吓得忙收回自己的手朝白一狠狠的瞪了一眼极快溜出人群不见踪影。 众人惊慌中各自都摸着自己放贵重物品的地方,发现没丢什么才各干各的散了去。 白一松了口气却感觉周围那些摊主都用一种特别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一刻她以为他们是钦佩她的勇敢哪里知道那是一种无言的怜悯。 在一水果摊前挑选桔子,那摊主欲言又止好几次,白一还以为她是嫌弃自己随意翻弄怕弄坏了自己的水果便微微一笑:“大妈,放心不会给你弄坏的。” “不~不是~”大妈居然紧张起来。 白一将选好的桔子递给她,那摊主才绕到她身边小声对她嘀咕:“一会回家的时候小心点。” 白一一愣正欲问点什么却见那摊主朝她蹙眉使眼色转身不再理会她。 白一正纳闷呢却感觉周围气氛很奇怪,微微转头却瞧见另外一水果摊前站着一个男人,他正望着她的方向却因为她的扭头而极快低头装作选东西的样子,很明显刚才他在盯着自己看,白一后背一阵发凉。心里嘀咕:难道是有人跟踪她? 交钱拿回水果白一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走出菜市口白一忙回头,还好一个人也没有。因着这里是城乡结合的地方,繁华也就早市这一时段此刻大街上也瞧不见几个人,寒风呼啸而来白一冷的打了个哆嗦,此时此景像极了无数鬼片里的鬼市。全身鸡皮疙瘩直竖,嘶了一声朝放自行车的地方跑去。 她掏出钥匙蹲下身正欲解锁,不知何时她周围站了几个男人。 白一顺着鞋底朝上望去,其中两个她眼熟的很,一个是方才她以为跟踪她的人,一个便是偷东西被她喊叫声吓跑的人。她似乎明白所为何事了。 白一缓缓站起身来一只手放在包里准备打电话报警,面带冷笑:“原来你们是团伙作案。” “小姐,你不应该管太多事的。”为首的男人手里拿着刀缓缓朝白一逼近。 白一朝后慢慢退去:“光天化日之下你们难不成想杀人?”手在包里摸索着手机屏幕,按照感觉拨打电话。 “杀人不敢,不过你应该受点教训才能明白有些事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如就挖她一只眼睛!”有人提议。 此时对面有人从菜市口提着东西出来,白一一见有人胆子也大了些,缓缓挪步抓住空隙忙朝对面奔跑,边跑边喊:“救命!杀人啦,救命!” 白一已经跑到那几个人面前,他们也吓了一跳,有人想要出头却被追上来的男人吓住了。 “你们要多管闲事?”那几个男人亮出尖刀在手里拍打着:“不想死就给大爷们滚!” 白一忙掏出手机忙拨打电话,电话已经被接通,那头传来一好听的女声:“您好,这里是110~” 白一正欲说点什么手机便被人抢去挂断:“想报警?” “你们想怎么样!”白一站在那里纵使再害怕怎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为首的男人哈哈大笑,一把抓住白一,拦腰把白一往肩上一扛。 “放我下来!”白一拼命的捶打挣扎,头朝下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腾恶心想吐,她朝那些越来越远呆若木鸡的人们喊着:“救命!救命啊!” 那些人被其他男人威胁一番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什么事也不敢做,有人也想掏出手机报警却还是被抢了甚至被扇了几巴掌,为什么不反抗?那么多人,里面还有比他们这些犯罪分子还强壮的男人,为什么那么害怕?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们只偷不抢,今天特殊情况,只要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没你们的事,大家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便像没头苍蝇似得乱窜,一个个的都想逃离这里谁也顾不上白一的死活。其中还有白一方才帮助过的那个被偷钱包的女人。白一就这么直直的望着他们,他们是那般可悲,心里却祈祷着:谁可以良心发现哪怕吼上一句也行!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白一被放下,这是一个死胡同,胡同口站着人把守。 那个为首的男人掏出刀来靠在另一边墙上一脸嘲笑的瞧着白一:“小姐,你看到了?你帮了他们可他们怎么对你的,别逞英雄气概,当英雄不是你该做的事何况你只是个女人。” 白一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衣服与他对视:“如果你只是想让我明白这个道理,那现在我可以走了?” “怎会那么简单。”对面的男人上下打量着白一:“除钱财外小姐还要留下点东西才行,不然谁都可以破坏规矩,我们在这条道上岂不是很难混?” “你们有手有脚何必做这种勾当,别说今天的教训,就算日后再遇上这事我也会做同样的事,趁还没有酿下大祸之前放下屠刀,不然以后你就算想后悔也没机会了。”白一把心一横大不了今日死在这里,若是她死了至少还有文旭可以查出点什么。既然选择随心那她便不会对此妥协。 “废话真多!”另一个男人冲了过来说着要给白一一巴掌却被为首的那个男人拉住。 “呵呵,眼睛,脸,或~者陪我们大家爽一次,你选吧!”为首的男人靠近白一,满脸的横肉多了些猥琐,一边说一边用刀划过白一的眼睛,脸颊然后来到胸前肆意的打量。 白一厌恶的推开顺手抽出为首的男人别在腰间的一把匕首:“今天我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会任由你们摆布。”说着就往自己胸口刺去。 一阵好闻的香气袭来,身后有人点了她一下,她就这么滑到在他怀里,连他的脸还未看清便昏睡过去。匕首离手却未落地,它就这么直直的悬在半空像极了停滞的水滴。 伴随着他的出现,黑色阴影将他隐藏在黑暗中。 另外两个男人惊吓的呆在当场,握着手的刀也颤抖不已,为首的男人倒稍显冷静一些,回过神才颤抖的指着凭空多出的人影:“你!你是什么人?” “大哥,怎么了?”胡同口听到响动的几个跟班跑了进来,见到来人纷纷都愣在当场,他们可没偷懒把人放进来。再一见一把匕首凭空飞向大哥都吓的忙往回跑。 众人被逼到胡同口眼见着就要出去了却被凭空的透明玻璃给堵住去路。捶打呐喊,明明外面有人路过,路过的人却像听不见看不见一般离开。 “怎么回事,救命啊!救命啊。” “遇鬼了?有鬼!一定是鬼,大哥~大哥,怎么办?” 为首的男人已经被方才还悬浮在空中的匕首此时像一把射出的箭停在自己眼前稍一前进便会将他眼睛刺穿的匕首吓得尿了裤子。 秦炎将白一抱在怀里缓缓走向他们冷冷道:“自首或者死。” 瞧清楚来人只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小白脸,有人居然又有了力气抽出腰间的短刀朝秦炎刺去。 只可惜人还没跑到秦炎跟前,手已经被人控制似得举刀朝自己胳膊便是一刀又一刀,接连划了十多刀。 “饶命!求大爷饶命。”那人痛苦跪地求饶,手起刀落却还是没法停下来,直至他开窍似得道:“我一定去自首,一定好好悔过~”又是磕头又是忏悔,手才停了下来,一停手便丢掉手里的刀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方才还蠢蠢欲动的众人见了都吓得忙跪地求饶忏悔,为首的老大脸上却还是被狠狠的划了一刀,眼睛被挖出一只。血腥而残暴,肉翻出一层几乎能看到白骨,但开刀的人手艺太过精湛,虽痛入骨髓却不致命。 警局有警察惊奇他们的伤口却一直毫无线索,那些人虽记得自己所有的犯罪事实却记不得到底是何人伤他们如此之重,疯疯癫癫时而唤有鬼,时而又忏悔求饶,也许是老天有报,一直未破的几条人命案子倒是被沉冤得雪,有人便传是他们作恶太多遭了报应,总之除掉他们,那边的治安倒是好了不少。 有人见过的那少女虽记不得她的模样也找不到她的踪迹,也许是跑了,也许是他们杀了她。却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无人关心她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去了哪里,死了活着。他们只关心眼前的利益,只要那些个恶人被除掉,他们太平便好。 白一惊醒时是躺在秦炎的车子里。 秦炎正专注的看一份晚报,原来天已经黑了,她整整睡了一天? “你~我~”白一努力的整理之前混乱的记忆,飞快的检查着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确定自己没时候一脸不解的盯着秦炎。 秦炎被盯得没法了才放下报纸回盯她:“怎么了?” 他居然也是一副不解的样子,白一气馁了只好把今早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之后我就晕倒了,醒来就看到你,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秦炎一脸鄙夷。 “你什么意思啊!” “你忘了你打电话给我让我去警局接你?你还说你让那几个男人去自首,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毕竟有好心人报警你被警察救了,这些你都忘了?” 秦炎的语气不像是撒谎,白一甩了甩脑袋可这些确实不曾出现在她记忆中啊,难道她失忆了?不可能啊,前面的事她都记得,后面的事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怀疑的望着秦炎,秦炎一副你不信就算了的模样转过头准备发动车子。白一不气馁拿出手机翻看通讯记录,的确有她打给秦炎的记录。 “然后我在你车里睡着了?”白一追问。 秦炎点点头:“你没说让我送你去哪里所以我只好在这里停车咯,还好你醒了。” “你可以送我回家啊!再说了,叫醒我有那么困难吗?”他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她拖累了他似的,再说了她完全不记得有这么回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胡诌的,她明明记得自己昏了过去怎么会变成给他打电话了?虽说她不会给文旭打却也绝不会找他! “打扰被人熟睡多不礼貌。”秦炎一副我也想叫醒你的样子。 白一无法与他争辩什么,每次好像他都有理似得最后还不得不说一声:“谢~谢~你。” “你已经说过了。”秦炎扬眉。 “是~吗?”白一自言自语心中无数个问号。 “这不是回家的路,我们这是要去哪?”白一这才发现他是要往市区开急忙喊道。 “你不饿?” 他这么一说,白一的肚子居然咕噜咕噜起来,她红着脸尴尬的别过头。 秦炎一笑加快了车速。 饭店,白一吃着热腾腾的鸡蛋面,秦炎阴沉着脸坐在她对面一言不发。 方才秦炎居然要带她去一高档小区,秦炎是这么说的:“去我家吃,反正你也会做。” 白一知道他有钱也猜到他不只只有郊外的那栋别墅,只可惜她今日的确有些累了不想做吃的,而且她想起那日在商场遇到他与另外一个女人勾肩搭背的样子,他当时也是让那个女人去给他做吃的,他当她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跟一个男人回家?虽然他有钱可她不稀罕,要吃哪里不是吃,她欠他的会却不是去他公寓还。 白一执意不肯,还非要去一家小店吃面,所以秦炎此刻黑着脸瞪着白一不吭一声。 白一问他要不要,不回答她也只管给他点上,结账的时候他一口没动,白一直嘀咕:“浪费!” 他却理所当然:“我又没说要吃。” “那我点上你至少说你不要啊!” 秦炎邪邪一笑:“又不是我付钱。” “你!”白一气节咬咬牙却不得不走上前拉着秦炎的胳膊走出面店,因为有人正拿着相机对着他们两拍照。她觉得真丢脸,他是长得很帅可那些人有必要花痴状朝他拍照吗?拍就拍嘛干嘛把她也带上。 “你这么喜欢挽着我?”秦炎凑过脸笑看她。 白一忙松手:“秦少爷,你能不能别这么不正经。” “不是你说的你喜欢这样的我?”秦炎一脸无辜。 白一不得不佩服脸长得好看什么表情都迷人,装的了可爱卖的了萌,冷起来像冰块腹黑状的要死人。就像此刻他一脸无辜状惹得白一想生气也气不起来:“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你这样了?” “上次你偷看我~” “打住!我什么时候偷看你了!” “” 那次他主动打电话问她,她刚开始的确口是心非:一点都不像你,你还是少说话保持沉默冷静较好。 他问:你认为这样比较好? 她沉默许久的确说了句:我觉得此刻就很好。 怎么今天变成了她喜欢他不正经了! 白一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一口气舒缓一下他带来的情绪站在路边伸出手招揽出租车:“现在我要回家了。” “你不想让我送你?”秦炎好笑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你笑什么?” “你今天买了那么多食材,还有钱打车回去?” 的确!今天白一没打算打车,因为早就预算好今天的开支所以便没带剩余的钱,骑自行车又健康又省事哪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儿。 正文 第二十八章 “那~”白一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你可不可以借我~” “我也没有。”毫不考虑还不等白一说完似乎便知道她想要什么了,直截了当的拒绝。 白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借什么?” “钱。”秦炎双手抱胸一脸得意。白一正欲再开口秦炎毫不客气的摆手:“我今天可不打算回去。” 白一气结,他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 “你只有一个选择。”秦炎边说边径直朝前面走着 白一似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惹得她恨得直跺脚指着秦炎的后背骂道:“秦炎!你~”混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像是被人用胶布堵住嘴一般话抵喉咙发出的都是些咿咿呀呀支支吾吾的声音。直到白一急的忘了去骂他,秦炎才收回力量让白一说出一句人话:“怎么回事?” “今晚你想睡大街?”秦炎开着车跟在白一身边。 白一双手揣在口袋里取暖,她已经冷的直哆嗦却还是要强:“你以为我会中你圈套去你那?” “为什么就不能去我那?”秦炎盯着她:“何况怎么会是圈套?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捕猎的猎人还是饥不择食的饿狼?” 什么?饥不择食,他什么意思,她承认自己虽没什么姿色却好歹也是个女人吧。 白一突然停下脚步,秦炎也急忙停车。 白一走上前趴在秦炎的车窗口,伸手勾了勾:“你看着我。” 秦炎淡笑却也照做,对视许久,白一自己却败下阵来,她这是装什么装啊!又冷又饿,方才那碗面少得可怜没多久就被消化掉了,就算秦炎对她有什么企图又如何,他有钱又帅自己还怕吃亏了不成,何况方才看他的眼神对自己根本不care,反倒是自己差点被他迷了去,难不成自己不跟他走不是害怕他对自己做什么反倒是害怕自己对他有什么企图? 甩了甩思绪复杂的脑袋最终还是在秦炎面前妥协。 只要她守住自己的心她就没问题,秦炎也算帮过她几次应该值得信奈,虽然他像文旭一般容易招蜂引蝶可干她何事,她只是借宿一宿。 进到他第二个家白一才吓了一跳,别墅,因着那次白一是伤者何况又那么尴尬她没细细打量,可今日在这里她可算有时间了,不瞧还好一瞧还着实让白一张大嘴巴呆在那里。 虽说她对文明古迹知之甚少,可就凭大厅里挂着的几幅名画以及桃木上摆放的那些饱经风霜的青花陶瓷,满屋的古色古香却不失现代风范,两者结合又不会不伦不类,如此有品位的一切装饰让她眼花缭乱,有种大巫见小巫的感觉。 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本该在那个地方,不多不少正好遥相呼应。 “我饿。”秦炎突然靠过来吓了白一一跳。 秦炎哪里是饿,是他看出白一饿了才故意如此,何况虽说不饿却也真想尝尝白一的手艺。 “饿自己去做啊!”白一蹙眉,他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她真饿。 秦炎望向冰箱:“我不会。” 白一懒得和他争论,她似乎明白了一点,每次争论的结果都是她被洗脑般的妥协。打开冰箱再一次令她瞠目结舌。她本想找点蔬菜、肉类的食材可除了一杯红色液体孤零零躺在那儿,空荡荡的冰箱啥也没有。 白一拿起来准备闻闻却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平稳的抢了过去。 秦炎一只手撑在冰箱上,白一整个人都被包裹在秦炎怀里似得,两人就这么近距离的上下对视。 “别告诉我这血红的液体真是血。”白一转眼瞧向秦炎手里的那杯东西。 秦炎邪魅一笑抬手优雅的放到嘴边抿了抿,薄唇被那抹血红染得极为诱惑,双目紧紧地盯着白一,兰香环绕:“如果是呢?” 白一全身犹如被闪电击中的一颤,她真的被秦炎的美色给诱惑到了,懊恼的推开他,背对着他掩饰自己的脸红心跳:“虽说我们穷却还是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红酒,你别在我面前装高冷了。”然后低着头绕开他身边去门口提今日她买的的食材:“还好我有买。”然后推拉着秦炎去客厅:“没事别来厨房烦我。自己坐到客厅去熬造型。” 秦炎哭笑不得,只好随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真是越怕什么事越来什么事,因为心猿意马手居然会被菜刀给切中,她惨叫一声一回头秦炎居然已经站到她身后了,她真的没法习惯秦炎这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虽说已经见识过许多次却还是被吓得退抵墙壁。 还不等白一抱怨,秦炎快步上前拉起她的手便要往客厅去。 “去哪?” “去医院。” 白一甩开他的手心里好笑又好气:“只是小伤用创可贴包扎一下就可以了,你不是会中医吗?怎么现在倒急的晕了脑袋。” “这~里没有。”秦炎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一受伤流血的手。 “没事,用卫生纸抱一下也无妨。”说着自己去客厅抽一张纸压住止血。 秦炎双目渐渐变得尖锐发光,空气中发散着诱人的血腥味,他极力控制自己的理智:“我出去一下。” 白一急忙上前拉住他:“这么晚了药店早关了,我没事。”说着扬起被包裹白纸浸出血渍的手晃了晃:“你瞧,好了,你快坐下,我~”白一拉着他朝沙发走去。 他纹丝不动反扯回白一,白一被狠狠的压在墙壁,他的头埋入她白嫩的脖颈,双目浑浊露出四颗尖尖的獠牙。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白一被惊在那里全身僵硬头脑浑浊,他~要做什么? 只差毫厘他就可以刺穿她的脖子吸入新鲜的血液,他从未如此失去理智,也许是今日一整天都陪着白一,从早到晚就喝了方才冰箱里的那一小杯,本来以为这一小杯足以撑到明日却不曾想白一的手被割伤,空气中散发出的腥甜冥冥中诱惑着他需求旺盛的身体。 他闭目努力控制再一睁眼甩开白一夺门而出。 白一被他这忽冷忽热的情绪弄得一头雾水,如若他方才是想吻她那么后一秒甩开她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而自己却在玩笑中入戏太深。 坐在客厅想了想只觉着好笑,摇摇头继续进厨房做她该做的事。 黑夜中一个身影在城市的巷子里极快穿梭。 医院值班的护士昏昏欲睡,监控摄像头有那么一瞬间雪花一片,护士打了个寒颤又有了些许精神。 存放血液的库房里站着一个男人。 为了控制他想吸新鲜血液的冲动,只能胡乱的抓起一袋便开始喝。 凌晨秦炎回到公寓,黑暗中他瞧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白一。 他微微蹙眉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边,桌上一桌的菜一点也没动过,白一昨晚做好饭菜便等着秦炎回来,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打手机才知道他没带,自己又没有钥匙若是出了门他回来了怎么办,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等,等着等着自己睡着了也不知道。 轻手轻脚的将她抱起才发现她全身比自己还冷。 醒来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却充满了属于秦炎才有的独特香味便知道自己是在秦炎的房里了。 伸了伸懒腰望向窗外的明媚,看来今天该是个好天气。 走出房间发现秦炎已经端着碗坐在饭桌前开动筷子了,可桌上的饭菜还是昨晚的模样似乎他是等到她走出房间才开始动筷子的。可他能算的那么准吗? “是凉的你也吃?”白一走到桌边看着桌上毫无热气的菜肴。 “不能吃?”秦炎反问,脸上是不解,像极了三岁孩子问问题的模样,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白一看不清,但见他吃的那么香心里却是有些感动。 “我给你热一下吧。”白一上前夺过他手里的碗。 秦炎依旧是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 白一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连饭菜凉了需要热一热才好吃的道理都不知道,何况这么冷的天,这么凉的菜若是吃坏肚子怎么办,他还问她为什么她不吃一口,她自愧自己脾胃不好果断拒绝,也不说理由只说自己喜欢吃热的,然后他才同意将饭菜热一下。 她不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问他昨晚干什么去了,她拒绝自己去了解他的冲动,反正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何况他依旧那般神采奕奕根本无需别人担心,她何必多此一举惹人误会。 她不问他也不说,面对此事他倒一反常态,若是其他事他很乐意她知道,甚至会强行灌输,可这件事在不确定她能百分百接受的时候,他绝不冒一点险。 “你不是该送我回去怎么来超市了?” 吃过早饭他便带着她上了车,她以为他是要回去了怎么~ “你买的我都吃了,你确定不再重新买了?” 白一一拍脑袋怪自己考虑不周后又有些为难:“我没钱你也没钱,能买什么?”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没现钱但有卡。”秦炎扬眉招呼她下车。 白一气得差点脑袋发昏晕过去:“你,你不是说你没有吗?” “我是没钱,你又没问我有没有卡。”秦炎一脸无辜,好像这错都在白一身上,白一冤枉他这么一位大好人了。 “秦少爷!这玩笑很好玩是吗?”白一生气的摔门下车。 “注意点形象,大街上吵吵闹闹别人会误会的。”秦炎小心翼翼的凑到她耳边嘀咕,示意她看看周围窃窃私语的大爷大妈。 “你!”白一真的拿他没办法了只能用行动推开他:“你离我远点就不会有人误会了。” “这怎么能行,既然约好了一起来买东西就得一起不是。” 白一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初识秦炎他没这么滑头吧。那种画中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质让她肃然起敬,怎么,才几日啊,简直是表里不一的骗子,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就是从他这里极为真切的体现出来的。 所以了解一个人决不能凭表象,凭表象不知要坑死多少外貌协会的人。 “我们什么时候约好了?”白一瞪着他。 “昨晚,床上~” 白一忙上前踮起脚尖捂着他的嘴咬牙切齿在他耳边威胁:“秦少爷,你还真会胡诌,罢了罢了,一起就一起但有一个条件!” “愿闻其详。”秦炎双手抱胸,她居然不顾形象的挂在他身上,这么暧昧的姿势他乐意陪衬。 白一一点也没注意自己的失态,她从未有过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贴一个男人如此之近,就连文旭她也是有一定距离感的,如今她主动扑上前虽是被逼却也自找,因为她不排斥甚至没发现。 “从现在起请秦少爷闭嘴。”说着正欲离开。 秦炎极为真诚的点头,不说可以用做的,他伸手极快搂住白一的腰,白一瞪他,他却不理抓着她那挥舞的两个爪子便朝里面走去。 “玩够了吗?”白一赌气问。 秦炎放开她:“其实还没有。” “你!” 她的手被他拉着朝前走:“你想我抱我也没力气了,别磨蹭,快选东西。” 怎么还变成她的错了?一股气憋在胸口难以排解最终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怎么遇到秦炎她就觉得自己变傻了呢! 这世上有一种孽缘,不想见却不得不见,避免见却避而必见。 “白一!”娃娃音从白一身后响起惹的白一脊背起了好几个鸡皮疙瘩。 白一想走却被秦炎拉着转身,秦炎看了一眼来人冷冷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白一硬着头皮朝来人浅笑:“好久不见。” “是啊,都快小半年了。”虽是对白一黏糊目光却游走于一边的秦炎。 “白一,好久不见。”女人身边的胖男人微笑着朝她打招呼。 学校里总会出各式各样的奇葩,胖男人是,娃娃音是,白一自认为也是,不过白一这独处的奇葩倒是很少接触其他奇葩,犹如眼前的两位,在学校的时候他们的对话加起来应该不超过二十句。 胖男人的奇就在于他对他们专业整个年级的任何一位女生,不论是美的丑的都暗恋过,无事献殷勤送情书无一不信手拈来,不过白一却没有收到过他的暗示所以也就当做传闻听听。 当然白一不知道的是,文旭将一切雄性都排除在她的生活外,所以胖男人送来的情书还没落入该去的人手里已经被打火机烧的灰飞烟灭。因为文旭的帮助白一的确享受了不少宁静而孤独的生活。 娃娃音的奇在于声音酥的可以软人骨头,虽然白一只觉得鸡皮疙瘩直起,但人长的却不可爱是那种不化妆不做作也能妖娆到骨子里的女人,身高如模特面容如狐狸加上娃娃音真的让人感叹老天给你一件便会收回一件,纵使全都给你,不伦不类反成累赘。 很多人喜欢她的美颜却忍受不了她的声音。追她的人有倒是有不过她都看不上。后来她追上了文旭,所有人都知道只要长得好看身子清白对文旭说一声喜欢他,文旭便是来者不拒的人,所以后来她与文旭在一起过一段日子。 如今瞧见他们二人走在一起多少也有一些诧异。 白一与他们打过招呼便想走,娃娃音却拉住她有些嘲讽:“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跟着文旭,怎么?如今换了更高档的。”媚眼朝面无表情的秦炎抛去。 白一冷冷一笑甩开她的手没了先前的客套:“我跟着谁与你无关吧。” 以前的一笔笔旧账白一可还记得,躲开只是不耐烦见她,找上门来她也未必会缩在壳里等她再次无情碾碎。文旭众多前任中,白一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位。 “呵呵,帅哥。”娃娃音看向秦炎伸出手来:“我是白一的同班同学交个朋友可行?” 秦炎看向她却不伸手如寒冰的脸冷声道:“一一的同学你就该去找一一,我没打算与你交际。” 娃娃音的手尴尬的悬在那里,身边的胖男人忙打着圆场拉回娃娃音:“一一,听说你在律所实习?” “没有。”简单易懂。 “哦,呵呵,我还在群里找你谈过话呢,还以为你在律所很忙。” “我的确很忙,没事我们先走了。”白一挽起秦炎的手便要走。 娃娃音忙朝她委屈喊道:“白一,如果你因为文旭而恨我,我对你说声对不起。” 白一没再理会她,她的那点把戏对她毫无作用,她这样只会让她像个猴子,看戏的人在笑她还不自知。 “那个人是她男友?”胖男人惊奇的问一边的女人。 娃娃音冷哼一声:“我从没见过她与哪个男的靠这么近,不是才怪!” “那文旭~” “一定是文旭不要她了,她才四处招蜂引蝶,不过~”娃娃音生气的跺脚怒道:“为什么她每次运气都那么好能遇上那些个出色的男人。” 娃娃音与胖男人本来早已回到自己的老家,娃娃音想再回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个大款就算被**也成,胖男人主动找的她,要不是她约自己来c市,他还在家里经营他的小店呢,他家也有几个小钱不过一只没个女友,家里人都着急,相了几次亲都无结果,只好找以前的同学看能不能捡个漏,好在娃娃音肯搭理他,于是答应她陪她回c市玩几天,吃住用行都是他掏钱,没想到今日有缘能在这里遇到白一。 白一又美了许多,她和她身边的男人真配,以前就知道她属于文旭无人敢动她歪念,鼓起勇气却还是无疾而终,白一看不上他,他知道,只是没想到最终她没跟文旭在一起,可惜却也解恨。 娃娃音心里却打起小算盘,既然白一没了要是能找到文旭再使点什么小手段她是否又有机会上位呢?虽然大学里不少女生想追回文旭,可文旭从不吃回头草。 秦炎白一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商城重的全在秦炎手里,白一就提了几棵菠菜。 “一一~” 她真是奇了怪了,从方才他为她煞了娃娃音的威风道了声一一后,一路上一一、一一的唤个不停。 白一抗议他们没那么熟,秦炎却受伤无辜理所当然:“我方才帮了你,你不认为我们已经很好了吗?” “帮我的人多了去了。”她活生生的把:你算老几啊!给咽了回去。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不想与他对着干了:“懒得理你。” 她默许他唤她一一。 如今站在商场门口他唤她,她只好停下脚步等着他的下句。 “一一,你不认为我的手快断了?” 白一是故意买了许多东西,反正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谁让他自己提出要来买东西的,如今又来抱怨买多了,他是活该。 “那你想怎样。”白一仰起头趾高气昂。 “公平。”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难道你要我与你提一样重?你还是不是男人!” “男女平等。”秦炎走上来将东西全都堆到她面前。 “都已经到门口了,你是故意的是吗?” 秦炎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扭扭手腕:“我去取车,在这里等我。” 他就是故意找茬,早有打算还故意气她。 车上白一先是默不作声后来实在是忍受不了秦炎一个劲儿说起今天遇到他们的人都一定认为他们是夫妻,还将她如何主动投怀送抱如何主动挽起他的手绘声绘色的描绘出来,他是如何帅倒一众美女却还老老实实的呆在她身边等才开口打断他:“秦少爷,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自恋的一个人。” 结果秦炎毫不在意的一句:“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直接让白一内伤几级。 “我又不是哑巴。” “差点以为是了。” “秦炎!”白一终于怒了。 “怎么了?”他一副关切无辜状瞬间灭了白一这团无名火。 白一气运丹田缓缓吐气终于平静下来:“我还是喜欢你冷漠的样子。” 果然一路上秦炎黑着脸不再与她多说一句,还是把白一给憋坏了。 正文 第三十章 下车也是如此,不再看她不再与她对话。 “那~个~”白一提着袋子:“你把卡号给我,一会~” “不用还我。”冷冷的没有丁点温度,好歹他总算瞧她一眼了。 白一尴尬的将东西放回他车里:“那这些东西我不能要。” “给我只有被扔。”头也不回绝尘而去。 白一愣在那里眼见着他半只脚已经踏入屋内才朝他喊道:“那好吧,中午给你送来。”看样子林叔不在家,若是在家早出来迎接秦炎了。 “随你。”没有回头,啪的一声门自动关上。 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挪,他生气了吗?白一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是因为那句话吗?一句话而已有必要那么在乎吗?白一耸耸肩,自己又胡思乱想什么。 别墅门口坐着一个垂头丧气的男人,白一先是一惊看清来人后便镇定的朝那人走去。 “你~怎会在这?”白一不解的看着来人。 来人抬头,瞧见白一整个人都精神起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殷勤的上前与其说是接不如说是夺,他夺过白一手里的袋子:“我来这找你呀!” “你找我?”白一并不打算去开门。 “恩,我找你找得可辛苦了。你总不至于准备就在~这里站着与我说话吧。”他扬起方才从白一手里抢走的袋子,少说有三四十斤。 白一点点头:“长话短说吧。”他能找到这儿定是有人告诉她,思来想去文旭、梅姐是不可能的而知道具体地址又与他熟的除了杜雨花她再找不出第二人。杜雨花不会无缘无故朝她这里送男人,不是阴谋就是图谋,白一从不认为自己可以傻到相信‘敌人’送来的‘陌生人’。 虽然白一没把杜雨花放在心上可毕竟因着文旭她们之间的确隔了几层普通关系,而刘勤,那次聚会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与杜雨花那个熟络,不是男女朋友也非同一般的关系。 刘勤尴尬的站在那里似笑非笑:“虽然以前听说过你的传闻但今日一接触果然非同一般呵,其实你可以得到很多人喜欢,如果你不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并不需要任何人喜欢。”白一浅笑似是嘲讽似是怜悯。 刘勤微微蹙眉抿了抿唇:“同学一场难道坐下来好好聊聊也不行?” “大学四年都没话可聊,现在你认为有话吗?” 一句话让刘勤语塞半天。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故作潇洒:“呵呵,我知道文旭有钱他什么都可以满足你可你也没必要如此目中无人高高在上啊,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文旭一个男人,你何必” “如果你是来替杜雨花当说客的人请回吧。”白一能与他说这么多句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杜雨花?她算什么,我根本不喜欢她,我来不为任何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我知道你表面看似冷酷无情其实只是想保护自己,文旭那么花心你何必跟着他受罪,即使日后你们结婚了,狗是改不了吃屎的,他一样会四处拈花惹草,他这么宝贝你也无非是没得到你,我说的对吧,我太了解你,你根本不爱他,既然不爱何必互相折磨而我才是真心喜欢你的。”刘勤是那般动容,说的话似乎句句直击白一的心坎,但演戏无论多逼真却始终是假的,只要是假的便总会有破绽,也许他不用那么多话去强调他对白一的感情,白一也许会当真。当一个人太过强调一件事反而显出此人极力想掩饰这件事的破绽。 “哦。”白一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便盯着他示意他可以走了。 “白一,我~” “既然喜欢我就不要做我讨厌的事,现在你正在做我讨厌的事看来你并非真的喜欢我,你不走我便要请人送你走了。” 刘勤忙点头答应:“好,我走,我明天再来看你。” 白一难得搭理他先把他轰走再说。 刘勤站在不远处回望白一的别墅不服气的朝路边吐了把口水冷哼一声:以为自己什么东西!要不是杜雨花请我帮忙,喜欢谁我也不会喜欢你。 气呼呼的回到自己出租屋,杜雨花正在他屋里侧躺着修指甲,一见他进屋忙猴急的跳上去抱住他:“怎么样,怎么样?” 刘勤冷哼一声:“还能怎么样,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果~然~”对于刘勤的出师不利似乎早已经在杜雨花的预料之中,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的贴到他的胸口:“她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自然会怀疑,她就是个多疑的女人,不~过~我说了她虽然多疑但是一旦被人打动便会死心塌地的对你好。这个香饽饽多好啊,学长,这才第一天啊,哪个女人能受得了糖衣炮弹花言巧语,只要你追到她,别说让文旭打脸,今日之耻辱他日你想报看她还敢反你不成。” “说的容易,我是答应帮你追她可她连同学一场的情义也不顾,不让我进屋还赶我走,你让我怎么下手!” “欲擒故纵!绝对的欲擒故纵,相信我学长,再说了追不到你也没什么损失。” 刘勤一脸色相的看向杜雨花:“但~是,我现在就要补偿。” 杜雨花脸微微一变随即妥协,她不知道这样付出到底值不值,但能够让文旭麻烦一阵子就已经让她心满意足了。 午饭白一端着炒好的饭菜朝对面去。 门铃响了许久才有人前来开门,不是林叔而是秦炎。 进屋才震惊的发现这里的摆设比市里的公寓还要美轮美奂,古色古香的茶几,瞧着年代久远的茶具,各派各家的书法名画,好闻的檀香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梦中仙境一般。 虽不是第一次来可这一次依旧能给她沁人心脾的感觉。 “看够了?”冷冷的声音打断她的享受。 白一咽了咽口水极为不自然的笑笑:“林~叔他不在吗?” “有事找他?” “没~没事。”白一心里嘀咕:这人怎么这样啊,客套话听不出来?没事问一句会怎样。虽然她自己也懊恼怎会如此口是心非,明明不是真的想问林叔的事。 “还有事?”秦炎靠着栏杆如炬一般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他。 白一终于忍不住了,送东西过来之前她有打电话给他预告自己会过来,他还是一副爱答不理冷漠无关的模样,反差之大让她无法适应,虽然初遇他便也是如此可为什么总是因此心有介怀。 “你在生我的气?”白一问。 “为什么要生气?”秦炎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生气。”白一差点就被问住了。 秦炎不再回答而是绕过她径直朝餐桌走去。 白一双唇微微动了动,气也不是,不气也没道理。咬咬牙最终妥协,走到他身边低着头:“好吧,我承认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吼也不该让你闭嘴。” “然后。”秦炎双手抱胸威严不可直视,他像个教训做错事的孩子的家长。 白一低着头闷声咒骂了一句,他是不是太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了。 一股怒火再次涌起,心一横抬起头与他对视:“其实你怎样于我都无关,我只是~”秦炎的脸越来越阴沉起来,白一瞧着苗头不对又急忙摆手妥协:“不是,不是~我只是希望你开心起来,而且整日黑着脸挺吓人的。” 秦炎无奈:“那你究竟想我怎样。” “我~我只想你做自己。”白一吞吞吐吐的说出心里所想,然后忐忑的等着他的反应。 “我明白了。”只是片刻思考他便简明扼要的回答了四个字。 “真的明白了?”白一不信任的抬头盯着他。 秦炎点点头不再多言。 白一这才松了口气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那~”手指了指门口意思是我可不可以告辞了。 “你不想留下来和我一起用餐?”秦炎望向她。 刚刚才和好,她想拒绝又不敢只好尴尬的动了动唇:“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又不是第一次。” 这话听得让白一差点吐血:“林~叔他~” “他一时半会还回不来,你怕他?” 白一的头摇得像波浪鼓:“呵呵~怎么会~” “不怕那就坐下来。”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好吧。”勉强镇定。 秦炎心里却乐得像得了蜂蜜的大熊,原来治白一的方法是自己黑脸生气啊!如今他懂了。 一开始还有些忐忑后来白一便甩开腮帮子吃起来,既然已经坐了下来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林叔讨厌自己也罢要轰走自己也罢,反正他没回来之前,她可以不受拘束自主安排。奇怪?她为什么可以在秦炎面前不受拘束自主安排?他们很熟吗?熟到可以让自己暴露本性狂野肆虐? 想到这白一抬眼偷偷瞄着秦炎。 秦炎吃着东西忽然与她对视。 吓得白一喉咙一卡剧烈咳嗽起来。 秦炎好笑的伸手为她拍打背脊:“谁让你偷看我,看吧~” “我~咳咳,哪有~哪有~啊!”白一拼死抗议,偷看他?怎么可能。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那日刘勤回来鼻青脸肿的样子杜雨花便知道出事了。她玩过头了。 还不等刘勤说点什么她便转身就走。 没过多久一群人冲进刘勤家便是乱砸乱打,报警后警察查了好些日子便不了了之。 刘勤住院杜雨花也不敢去看他。 杜雨花躲那些人躲了好几天以为没什么事了才敢去学校,只可惜刚进学校便被几个女生拦住,她没想到就算文旭离开c大,他也有办法让人收拾她。 挣扎着逃出校园,无奈主动打电话给文旭居然打通了,然后才有拦车对话的事儿。 恍惚的来到医院。病床上躺着的刘勤瘦了好多。 “你和他们是一个系的,你为什么就不能搜集到证据?”杜雨花哭着质问刘勤:“为什么不考司考为什么不当律师,游手好闲信了我弄得这副鬼样。” 刘勤望着她傻傻发笑:“他比我厉害,我比不上他,谢谢你还肯来看我。” 刘勤考了司考只是没过,全国第一难考通过率百分之十不到,每年有那么多人考,本专业的还考不过非本专业的,不是丢脸而是怨恨,怨恨既然大学开了此专业便该垄断成只是专业人的饭碗,为什么只要过了司考什么人都可以当律师,这么专业的法制行业准入门槛只是一个证件而已,那么大学四年有什么意义?读那么多书,学那么多知识,考过还好,考不过便什么都不是,连那些非本专业的人都不如,这世道就是如此,擅长的不能做此事,不擅长的却霸占着不肯松手。 刘勤自暴自弃把所有一切都归结于社会,他爱法律他想维持正义,只是那一分之差却要了他的命,为了司考他付出所有精力最终还是被人挤掉,无所谓,一切都无所谓了,他就是那样,命该如此。 半个月后的一天,白一正在网上传稿子给编辑,突然屏幕跳出一个抖动窗口,是大学室友小南。 :一一,在吗? 白一盯着屏幕许久最终敲动键盘:? :你终于上线了,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大学一毕业就失去联系,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几个室友不想与我们做朋友了? 小南发了一串生气的表情过去。 白一大学四年与自己的室友交集还没有与梅姐的谈话多,她与梅姐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与她们却是萍水相逢,朋友也算只不过比陌生人多那么一点熟悉,她本就不合群,室友成群结队的吃饭,上课,打水而她要不是在文旭身边要不就是独自一人在图书馆,食堂,寝室,教室四点一线。 四年她们若不是同一宿舍的室友,恐怕连话也说不上几句吧。 今日小南突然在网上与她发起对话,难不成有什么事儿?白一心里想着手极快的敲打着键盘。 :我换了手机号,有事? :我说怎么打你手机一直关机呢,当然有事,阿夏国庆结婚让我通知你们这些小妮子一声,我们大学四年同居那么久,她想请我们去当伴娘。 :我~就不用了吧! 白一发了个尴尬的表情过去,她与郑夏又不熟。 她们住的四人一间,其中有两人极为要好:小南与小培。至于阿夏因为有男友倒是被她们两人疏远开去。平日里小南与小培形影不离对阿夏还能搭上两句,对白一,因着白一性子本来冷淡加之文旭的关系,她们对白一也是爱答不理,所以她们三人中若是没了白一被孤立的便是阿夏,若是有白一,她们倒是三足鼎立同仇敌忾,轮关系她们当伴娘绰绰有余而她最多只是个旁观者。 :这你自个儿对阿夏说去,我只负责通知做不了主。 紧跟着发了串数字:她号码。 白一为难:你就当没通知到吧。 :这怎么能行,一一,好歹我们也是同学四年,国庆都放长假,好不容易大家聚一聚你还拒绝?再说了这一次之后说不定我们就是永别,天南海北以后你就是想见也见不到了。 白一正想回点什么却又见那头发来一条信息:一一,你和文旭~~~ :怎么了? :阿夏上次说要是通知到你,你能请文旭来就尽量请来,你们不是关系特好吗? 白一盯着屏幕冷笑一声回道:我能保证我去,你要通知谁是你的事,她要请谁也与我无关。 :你被文旭踹了? 白一一时又被她给逗乐了无奈的摇摇头:实事求是,没在一起也不会在一起,他来不来与我无关,我会联系阿夏告诉她我会去。 :诶~可惜了,我还以为~ :还有其他事吗? :我和小培都准备当她伴娘,所以~你好好考虑考虑,大家姐妹一场嘛。 白一客气的告别小南,心里思绪万千,原来他们修成正果了,这也的确是好事,阿夏的男友不是他们学校的,据说是阿夏刚近大学认识的一个校外小伙儿,至于到底是做什么的白一一无所知,对阿夏好倒是时常听阿夏自己在寝室里夸耀。 四年多也不算短了,能从一而终走向白头偕老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电话通了,阿夏疲倦的喂了一声,一听是白一的声音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祝贺你。”白一是真心祝贺她的。 “一一,你的祝贺虽然晚了些不过我喜欢,国庆你来不来?”阿夏直奔主题。 “只是~伴娘我恐怕~” “没事!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伴娘交给小南和小培就好。” 白一放松了不少:“阿夏,希望你幸福。” “我会的,你也要幸福,你与文旭~。” “我们没什么的。” “呵呵,大学里你也是这么说,想起大学~”阿夏叹了口气有些哽咽:“真想你们呀,那时你可是我们寝室最常讨论的风云人物。”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忙尴尬一笑:“你瞧瞧,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这又犯糊涂了,一一,你别介意~啊。” 她的话信息量太大,白一忽略某些不想知道的信息:“你~怀孕了?” “恩~”明显的娇羞与喜悦:“已经三个月了,我们三个月前领的证,本来说不办婚礼后来他还是决定回老家办一场说是补偿我。” “真好。” “哎~好什么呀,还是你幸福些,听他们说你和文旭还是在一起的,你消失这么久有人还抱怨说一定是你被文少爷藏起来了,都以为你嫁入豪门享清福去了。” 白一脸上黑线一团:“呵呵。” “其实一一,说实话你和文旭他~?” “实话我早就说了,阿夏你安心养胎,结婚那天我一定去。” 见白一不想谈论此事阿夏也没好意思再追问,还想着若是能请来文旭那是最好如今看来他是不会来了便也只得尴尬一笑作罢了。 寒暄了几句白一挂了电话,夜已经深了,心中却为此事隐隐忧心,是因为第一次参加同学的婚礼还是别的什么? 白一不想再想太多,倒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提前告知文旭,自己要去参加婚礼,以免他又发疯似得乱找,文旭手里有事走不开便没同她一起,只是嘱咐她一切小心。 a市离c市还是有段路程的,坐火车也得三四天。 文旭一开始非要为她预订飞机票,她阻止威胁说就算买了她也不坐才就此作罢。她不想花他的钱也不想自己无节制的滥用钱。 买火车票却赶着放假前夕,真是一票难求。 所以没买到卧铺只能买坐票。 火车上来来往往拥挤堵塞的人让白一窒息。 小孩的哭闹声,吸烟者不管不顾的随地吐痰,对面还有人脱了发着恶臭的鞋子将脚靠在她这边座椅上睡觉的人。气候虽已凉快却还是夹杂着难闻的汗味。 夜里她一个人也不敢熟睡,窗外黑漆漆疾驰而过的景物像催眠的钟表,白一的眼睛跳动着一会睡一会儿醒。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可以睡上一会却因着有人非要挤座位,三个座位上硬生生多了两个人,她坐在最里面别提多难受了。 她一开始抗议,却不曾想挤坐的女人一脸讨好委屈的模样:“小姑娘,我都站了两天了,你让我坐一会,就一会嘛。” 人家如此诚恳白一没法子再硬着性子,既然她要坐一会就坐一会吧,因而她站了起来把空位让了出来。 没想到的是,女人所谓的一会儿直接就坐到了白一要去的站台。 白一气得牙痒痒多次想让她们起身,她们居然装睡怎么叫也叫不醒。 世间无赖千千万万总会遇上一两个,白一不明白是自己太好欺负了吗?她出了坐票的钱却活生生站到火车站。 好在出站台有人来接她,是小南和小培以及她不认识的一个男人。 她们比她早一日到a市。 “一一,你终于来了。”小南上前忙握住白一的手:“走吧,我们还要坐很久的大巴呢。” 小培过来接过她的背包:“要不是阿夏和小南说你一定来,我都以为你不来了。” 她们两还是一副一唱一和的样子,表面上亲切温和,可不知两人私底下捣鼓了多少人的八卦历史。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白一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她们无非只是太喜欢挖别人**了倒不是特别坏心眼。 跟在她们三人身边的带路男人很少说话,像个猥琐的大叔,身材瘦弱矮小一瘸一拐皮肤褶皱,脸上的褐色小块像极了死人的尸斑,两只凹陷的鱼眼对她们三人上看下瞧毫不避讳。 整个人就像隐藏在黑暗里的骷髅,白一倒不是嫌弃他的长相而是及不习惯他看她们的神色。 一路上就听见小培和小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一会儿说班里哪些人怎样了,一会儿说自己又怎样了。 说到今日婚礼的事儿小南面带鄙夷:“看来也只有我们几个对她才是真爱,这穷乡僻壤的要不是几年交情谁会来这里,你们是不知道,她让我到处请原来的同学,一开始说得好好的一听这地方一个个的都开始推脱没空!不来!这年头真喜欢多忙也会帮忙何况是自己班里四年同学的婚礼。他们就是嫌贫爱富,要不就是阿夏也没什么人脉,四年也就认识我们三个。诶~真是可惜了,一一,你没看到过阿夏的男友吧!” 白一没功夫听她们闲扯也没多大在意她们说了什么,突然听到小南问她,白一这才尴尬摇头回应她的话。 “我和小南都见过。”小培朝白一挤眉弄眼嘴里还啧啧两声:“你是没看到。” “让我说!”小南抢过话:“真的是一点也配不上我们阿夏。”她夸张的形容着阿夏男友的长相,白一只是听听浅笑不做声。 “” “还有,你不知道又一次阿夏男友请我们吃饭,钱还是阿夏付的呢,真是小气的很。”小培接过小南的话。 两人越说越起劲,像是被塞了炮弹的机关枪,突突突的没完。总之在她们眼里阿夏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不但没有开的绚烂反而枯竭将亡。 山间小路,杂草丛生,白一没想到这里这么偏僻,走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他们村。虽说这里的空气极好一切都是那般的桃花源,在没有确实能保证自己能独活在这无网无食的地方,白一还真不敢冒这个险住在这里。 若不是真爱,白一想不出阿夏那么好强的人怎会嫁到这里来。不过好在他们只是在老家举办婚礼,婚礼一完,他们就会回大城市。 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黑了,几只乌鸦在空中叫了几声飞走了,白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村民们瞧着她们三人像是看稀奇动物似的。 也许是她们身上的穿着,亦或者谈吐与当地人有些不符,总之他们的目光如那个猥琐大叔的目光一样让白一感到极为不舒服。 阿夏激动的迎了出来亲切的与她们一一相拥后领着她们进屋,这是白一第一次瞧见阿夏的男友。也许是要结婚的缘故,整个人精神抖擞不像小南小培形容的那么不堪,不过与白一差不多高倒是事实,一开口本来没多少肉的脸开始扯出褶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一见到白一便忙上前接过礼物打招呼:“你就是一一吧,常听阿夏提起你,难得来一次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白一淡笑:“你们忙,我能理解,倒是祝你和阿夏眷眷情深白头偕老。” “阿夏,你带她们上楼去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人看着像个小男人,说话做事倒是极为有自己的主见,他客气的向小南和小培鞠躬:“明天就多亏你们二位照顾阿夏了。” 小南小培一左一右扶着阿夏,小南打趣:“她可是我们姐妹交给你,我们放心,交给我们,你也该放心~呢。” “呵呵,说的极是,极是。”尴尬赔笑。 房里白一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门被人敲响是阿夏的声音:“睡了吗?” “没呢。”白一急忙去开门扶进阿夏到床边坐下:“怀着孕还忙上忙下一定很累吧。” 阿夏甜笑摇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又是感激又是感动:“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可我已经来了。”白一拍拍她的手。 “明天可能会很忙顾不上你,你别介意。” “你来就是给我说这个的?”白一嗔怪:“我来就是想着能帮你做点什么,需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别把我当客人就是。” “好~” 两人又聊了很久阿夏才从她房里走出来,不知为何她总觉着阿夏有些欲言又止,她想自己一定是想多了,这一路的颠簸好不容易可以睡个好觉她可不想浪费。 外面鞭炮声吵醒了白一,看看手机才凌晨两点。 实在是太吵闹,白一只好穿衣起床。 小南小培已经在新娘子的房间了。 白一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的婚礼会变成中不中西不西的模样,阿夏穿的明明是洁白婚纱却戴着雕刻着龙凤的金镯子,看着她拜别自己的父母被接到另一屋去,白一也不好评论什么。 一番打扮一番忙碌竟然到了正中午了。 大院子里的石坝上铺了一张长长的红毯,两边摆着几十桌客人吃饭的酒席,红毯尽头是昨晚便已经架好的台子,此时台子上有司仪正再用话筒试音,台子两边的大音箱播放着当红网络神曲。 有人已经入席等着新娘子的到来。 几个小孩在红毯上兴奋的随着音乐来回跑跳又被大人们拉了回去。 鞭炮声从第一声开始便一个劲儿的响个不停,听他们说这就算是在这里结婚最有排场的了。 白一换了身别人的衣服以便帮忙,随意扎了个马尾捆着围裙便在厨房里又是刷碗又是烧柴。 “你是昨晚从大城市来的其中一个小姑娘吧!”阿夏男友的奶奶慈祥的看着她问道。 白一点点头:“我和阿夏是同班同学,也是室友。” “你歇歇吧,我瞧你都忙活一上午了。”奶奶从她手里接过刚洗好的一大盆莲藕:“阿夏一会要出来了,你也去瞧瞧吧,” “诶~”白一答应着跑向门口忽又扭头:“您不去?” “年轻人就爱闹腾,我这老人家就不去凑热闹了,你去吧。” 白一站在一旁看着阿夏她们如三仙女似得从人群中走来,只是这伴娘的打扮都快盖过新娘的风头了,这样真的好吗? 人群开始轰动起来,司仪用一口带着方言的普通话说着开场白,其实真不怎么好看,明明要像西式教堂婚礼般举行,没有圣经无需神父却非得让两位无信仰者对着彼此发誓,放的是结婚进行曲却还得在中间穿插叩拜三姑六婆,三舅大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戏码,本来在厨房烧火的奶奶被请到台上,一脸的局促颤抖着双手又一次将祖传的镯子送给阿夏,就是白一早上见到阿夏带着的那一对龙凤镯子,没了庄严与承诺更多的是像排练多次的演习。美其名曰人生就这一次要办的大气,只是这大气中不知缺少了多少中国人最原始的忠贞与责任,白一看不到婚礼中最原始的神圣与崇高,看到的只是盲目崇拜外国人的婚礼却又办的不伦不类的中西结合之体。 白一忍着将这场婚礼看完,直到小南接到新娘扔去的捧花时,白一觉得彻底没了意思。 “嘿~”有人打了她肩膀一下。 白一朝来人瞧去,一张被晒得黝黑藏在黄色刘海里的脸首先映入眼帘。然后是非主流洗剪吹的发型,一边一个耳朵带着像铁钉一般的耳环,骷髅头t恤,破洞牛仔裤,自以为很潮可熟不知让人见了恶心。 搁在几年前也许会不一样可现在实在不敢苟同。 白一微微蹙眉:“有事?” “美女,认识一下呗。”他颤动着一只脚双手揣在牛仔裤里嘴里还嚼着什么,痞痞的样子却一点也不招人喜欢。 “对不起,我不是美女。”白一说完要走。 他却不识趣的伸手挡在她面前:“呵呵,你化妆后一定比台上那两个女人更美,怎样,留个电话号码,你不留电话号码我可不会让你离开。” 白一冷眼盯着他冷声道:“你最好现在走,不然一会你会滚着离开。” “呵呵,还有些脾气呢。” “你要不要试试?”白一身上已经聚集了杀气。 那非主流男人见白一冷的像块冰一点儿不给面子又无可奈何,只能尴尬一笑收回手:“开个玩笑,美女不用这么认真吧,不给就不给呗。” 白一瞧也不再瞧他径直朝厨房方向走去。 非主流男人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口香糖:“什么东西啊!” 这时一个男人走上前搭在他肩上:“看看,那两个女人快被灌醉了,我们也去敬她们一杯如何?” 小南和小培今日当阿夏的伴娘可算是出尽了风头,有人窃窃私语说伴娘比新娘还好看,她们便飘飘然了,满口答应要为阿夏挡酒,所以几乎要给新娘喝的酒全都给小南小培喝了去。她们浓妆艳抹低胸紧身装吸引了不少男人围在他们那一桌,被人簇拥的感觉的确很好,她们却不曾想阴谋早已继续,圈套渐渐收尾。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白一正在厨房里忙碌,阿夏却撇下众人来到厨房,她把几个妇人叫了出去又朝白一这边张望了几眼让白一很是不自在。 隐约听到什么拜托你们了,一定要照顾好她之类的话。 白一端了碗小米粥走过去,瞧见白一走来她的话戛然而止众人也散了去。 “一一,真是辛苦你了,谢谢你。”阿夏眼眶有些湿润。 白一微微一笑将手里的小米粥递上去:“你可别哭,我不会哄人的,吃点东西吧,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吐得很厉害。” 阿夏接过她手里的碗笑着擦了擦眼睛:“一一,一会闹洞房你就在厨房歇着吧别到处走,我知道你喜静不喜动的。” 白一看出阿夏在隐藏什么,她却还是笑着点点头:“阿夏,我来也只能帮你干点这些了。” “这些已经足够了。”阿夏重重的握了握她的手:“好了,我要上去了,若是累了我已经让大妈为你另铺了一处床,今天客人较多,所以你得去别人家住,你放心大妈家人很好至少比在这里要方便许多。你要理解我好吗?” 白一纯白一笑:“当然理解,好了,你快去忙吧,我可不想新郎责怪我把你霸占太久。” “大妈你认识的?”阿夏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白一怎么不认识,她虽不喜说话但这一整日在厨房里就跟着她们这些帮忙的大妈大嫂,她们问她一句她答一句大家又自我介绍了一番或多或少还是清楚的。 方才与阿夏谈话的人中不就是有她。 “认识,你放心去吧。” 阿夏安心的微笑点头:“看来你们两都认识,那我就放心了。” 白一总觉得她话中有话,从来到这里一开始便透着诡异,这种诡异让她极为不舒服,她这一生不怕妖魔鬼怪最怕的却是人,人心复杂比妖魔鬼怪更可怕。她恐怕要用一生去了解人类却只怕耗尽一生也无法弄明白。 楼上的喧闹声此起彼伏,白一也累了正坐在那打盹,厨房外却有两个小伙子进屋找吃的,他们是今日的两个伴郎。 “楼上那么热闹你们不去,来这里找吃的真是奇了怪了,要什么拿了就快点走。”奶奶不知为何有些生气。 两伴郎在厨房里转悠了一圈便走向白一,一人笑道:“楼上那么热闹你怎么不去?” 白一正欲说点什么大妈却从外面走了进来朝他们两人大声喊道:“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楼上有人正喊你们,来这里瞎凑什么热闹。” “大妈,你这说的什么话。”讨好的朝大妈笑笑又扭头对白一道:“美女,你也上去闹闹洞房?这么好玩的事你不想去?” “你夏姐说了,白小姐喜欢清静,今晚的事她不用去,你们快点走吧!”大妈见劝不动便一手拉一个将他们拉倒外面。然后白一便隐约听到外面大妈低哑而利索的指责声:“你们王哥夏姐平日里对你们也不错,这里的事你们别管知道吗?” 奶奶一边从灶里退柴火一边对白一道:“你今天也忙累了吧,一会就跟他大妈去睡吧。” “您呢?” “我啊~”奶奶长舒一口气:“等着他们闹完了也就去歇着了。” 大妈快步踏进屋朝白一一脸抱歉:“真是让你看笑话了,你累了吧,我这就带你去我那边休息,你放心,我们家的床都是新铺上的不会有味道,阿夏有心怕你闻不惯还喷了香水呢。” 白一不明白为什么要从厨房后门走,问了一句大妈便解释道:“这里去那边近一些,你从前面走还得绕一圈呢。” 白一也就信了。 刚上小石阶便听到阿夏的新房传来喊叫声。 白一不解朝房子的背面二楼望去,透过黄色的玻璃窗里面灯火辉煌人影重叠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以为自己看错了继续跟着大妈朝前走。 “救命!”戛然而止的一声喊叫划破天际,在这样黑暗的深夜极为明亮。 白一停下脚步:“是小培的声音!大妈~你听到没?” 背对着白一的大妈看不清表情,她只是糊涂的摇头:“哪有,白小姐听错了,我们快走吧。” 白一不动:“大妈,我确定是小培的声音!她们会不会出事了?” 此时又是一声:“啊!”然后含糊的唔唔叫声听得不是很明白。但白一已经确定小培小南有危险。掏出手机要给她们打电话却被转过身的大妈给制止。 大妈握着白一的手腕:“白小姐,你别管了。” “大妈,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今天下午阿夏来找你们我就觉得奇怪,到底什么事?”白一盯着大妈的脸激动的问道。 大妈只是低下头不说话。 白一不想再浪费时间准备甩开大妈的手跑回去,大妈却不松手只是叹气:“白小姐!你是好人不然阿夏不会让我带你走,你跟我走吧,这是为你好。” “大妈!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不会跟你走的,要是我那些同学出了事我是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白一决绝的扳开大妈的手。 “白小姐!”大妈朝白一大声喊道。白一回头,大妈无奈:“我告诉你,你先别走。” 白一这才停住脚步等着大妈的下文。 “白小姐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习俗闹洞房不是闹新娘而是闹伴娘,前些年就已经有事儿发生了,奶奶一直规劝他们却越劝他们越起劲,直到有小姑娘因为他们毁了清白而死了大家才有所收敛。阿夏来这里的时候奶奶就告诉过她别铺张浪费,扯了证在城里结了婚就行。小王非不听说是要认祖宗的,所以非得在这里办一场体面的婚礼,因为村里的小姑娘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便没人肯当伴娘,阿夏便只能请了她的好友,也就是你们~阿夏是知道的却还是让你们来了,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她们一样是从那里来却没当伴娘,阿夏还非得让我们保护你别让他们趁乱胡来,既然答应了,我就不能让白小姐有事,所以~白小姐,你不能回去。” 白一愣在那里:“闹伴娘?可是能有什么事会让人为此而死~”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摇头:“不可以!他们不可以这样,我得阻止他们。” “白小姐!”大妈连忙上前拉住她:“他们都是大男人,你一个人怎么能行,我知道这是不对的可~” “你们这是犯罪,大妈,若是我同学有什么事你们就是帮助犯,帮助犯也是要坐牢的!” “可~是~” “**罪最高可以判死刑,若是**加重情节,大妈你不可以让他们一错再错。” “可~” “大妈,你相信我,我们回去好吗?”白一乞求道。 大妈无奈却弱弱道:“就凭你和我,你认为~” “我自有法子,走!” 小南和小培惊恐看着围着他们的男人,她们方才正被人抬着摔到床上,有人扑了过来拉扯她们的衣服。 她们如今已经衣不遮体只能双手抱胸蜷缩在一旁。 “你们不可以这样。”小南哭着哀求。 “这有什么不可以,你来就该知道这里的规矩,好了,你们谁先~”有人双目色眯眯的盯着她们已经突出重围来到她们跟前。 “你们放过我吧,要钱是不是?我让家里人打钱给你,要多少?要多少都可以就是别伤害我。”小培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我们一起上吧!”有人提议。 “别废话,分大小到后面排着去~”有人推阻。 隔壁阿夏躲在小王的怀里:“你去阻止他们好不好?我只是想惩罚她们一下不想闹出事来。” “我~”小王结结巴巴:“这是习俗,我不能违抗。” “可这是犯法的!” “阿夏,你以为这里是可以**的地方吗?你请她们来就该料到有今日,好了,你放心,明早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你去好不好?” “阿~夏~你还不明白?你学的那些在这里都没用,如果现在我冲出去,别说不能保护她们就连你~我不能让你有事。”小王懊恼的抱着阿夏紧紧不肯松手。 阿夏真的只是想惩罚一下小培、小南,她们从大学开始便排挤她,表面上对她好背地里却总是嚼她的舌根子,她们让她觉得恶心,她就是要报复她们,这几年的憋屈她要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今天的婚礼上她们明知这是她的婚礼,她们却还穿的那般暴露花枝招展抢了属于她的光环,当时她就下定决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得给她们一些教训不可。 她没想到白一真的会来,对白一她没有任何感情,朋友?敌人?充其量只是个同居过的陌生人,她不想伤害白一,她今天为她忙进忙出还真诚的关心她,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白一虽然话不多瞧上去很冷淡但她很清楚与小培、小南相比,白一便是好了几千、几万倍。 这里的风俗她听奶奶提起过,也只当是玩乐的惩戒没想到最终会变得这般肮脏龌龊,也许她是想到了的,下定决心后在面对小南和小培的求饶时,阿夏后悔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拨通110又打了119,白一与大妈冲进厨房拿了些东西从后门溜出,秋季的山里黄叶、干燥,若不是为救人白一真舍不得破坏眼前的金黄。 挨着小王房子的山林炊烟渺渺借着夜里的凉风猛地蹿高,大火熊熊开始蔓延。 白一与大妈已经回到屋里,大妈急匆匆冲到院子里朝着众人喊道:“起火啦,大家救火呀。” 白一则朝楼上跑,一边跑一边喊:“已经烧到这边了,大家快跑呀。” 阿夏从房里冲出来惊恐的瞧着白一:“出什么事了?” “连着房子的后山着火了,阿夏快叫大家去救火。” “怎么会着火的?”小王也从屋里跑了出来。 白一顾不得解释忙推开小王:“他们人呢?快让他们出来救火。” 院子里也早已乱作一团,走山路要回去的客人瞧见大火又折了回来听大妈这么一喊确认着火了忙帮着大妈和白一朝众人喊:“这气候越烧越大,来几个人带着抽水泵去河里抽水,能抬的能挑的都快麻利起来。” 屋里正在戏弄小南、小培的众人也听到了喊声,一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没人搭理,人群中有人指着窗外的一簇大火紧张喊道:“真的着火了,你们看!” 众人才慌不择路的冲出房间,有几个跟在后面的一边穿裤子一边跑出来吼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白一靠在一边不言不语冷冷的看着他们接二连三冲下楼去。 小王安抚阿夏:“你就在家等着,我也去帮忙。”他也跟着去了。 阿夏本想上前挽住白一的手却被白一无情的躲开。 阿夏看着白一冲进房间的身影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房间里凌乱不堪,一张床早已被压塌了,小南、小培全裸着蜷缩在角落里颤抖。目测过去两人的身上或多或少呈现出一块块青紫色。 白一急忙从地上捡起衣服披在她们身上:“没事了,没事了。” “白一~”小南一见白一便扑上前抱住她大哭起来:“呜~~~~” “振作起来,穿好衣服,我们现在离开这里。”白一一边安慰一边扶起她们二人。 “能走得了吗?”小培流着泪看着白一。 白一点头:“相信我。” 阿夏站在门口泪流满面的看着她们,与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伸手拉住白一:“一一,我只是想惩罚一下她们,我没~” 啪!的一声。 是小南怒气冲冲的给了阿夏狠狠一巴掌:“阿夏!我会让你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小培也上前扯开阿夏牵着白一的手:“对!没想到你如此狠毒。” “我们走!”小南不等白一说点什么拉着白一便朝前走。 全程白一没说一句,她不知道到底哪一方是对的了!看似小南、小培受到了欺辱可她们对阿夏的态度才像干了坏事盛气凌人的坏人,她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纠葛惹得阿夏居然知法犯法,白一不想理清这里面的关系,现在此刻她只管救人。 大妈在下面接应,小南与小培一开始嫌弃大妈以为她和他们是一伙的,白一坚决要大妈带路:“无论你们信不信现在只能信,若没有大妈,你们有把握只凭走过一次的山路便可走出去?何况还是这样的大晚上。” 小南蹙着眉头只好点头,见小南妥协小培也不再坚持。 众人扑灭大火回来时发现那两个伴娘不在了便逼问阿夏。 小王护着阿夏责备他们怎可如此逼问她,众人声讨声此起彼伏,小王扛不住了只好劝阿夏妥协,阿夏才指向她们走的相反的方向道:“我拦不住,朝那边逃去了。” 有一拨人朝那个方向去了,留下几人其中有人吼道:“那个白一呢?她刚才不也在这儿!” 站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奶奶终于怒了:“混账东西,你们是要气死我,气死我~额~”一口气喘不上来捂着胸开始抽搐。 “奶奶~”阿夏急忙上前抱住奶奶。 小王朝那几个围着的人怒吼:“现在你们满意了?你们爱找谁自个儿找去,再来这儿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狗屁兄弟,关键时刻就是这样待他们一家人的?今日是他与妻子大喜的日子本该团圆美好却成了一出恶心发着恶臭的闹剧,他应该听奶奶的话不该执意回乡下办喜事,他只不过是为了面子,他想向那些山里的乡亲们炫耀,炫耀自己多么厉害,在城市混的风生水起还找了个漂亮老婆,拿着大钱回乡里给兄弟们长长眼。 他在城市做的是人下人的活,整日苟延残喘趋炎附势,如今好不容易能让他威风一把,他便借了机会想满足一下自己期盼的自信心。 伴娘的事小时候他也经历过,此前也只当大家开玩笑,本来他也就图兄弟们乐呵乐呵没想到最终他们居然做出这等事,也是自己软弱不敢阻止,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得手,若是真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他们~他们家~ 一路颠簸,途中小培因为紧张被树根绊倒差点滚下山崖,好在白一死死抓住她,小培一个劲的乞求:“救我,救我~” 小南站在一边前后四处张望压低声音喊道:“你小声点,我们会救你的。” “大~妈~”白一快撑不住了朝着大妈求助。 大妈将照明的交给小南蹲下去帮白一拉小培。 小南颤抖的靠在那里嘴里一直嘀咕:“快点,快点~快点~” 好不容易拉起小培,不等她们歇一会儿,小南就拉起大妈的手:“我们快走,快离开这里。” 白一搀扶着小培缓缓跟在身后。 前方突然刺眼的照明吓了众人一跳。 “我们是警察”一番了解后,白一众人被救进了警车,简单的取证检查后,小培的脚崴了又留在救护车包扎。 车内就她和小南坐着,外面有警察部署,一些警察又跟着大妈回村里去。 “是你报的警?”小南冷静下来盯着白一质问道。 白一点点头:“我认为你们应该让他们继续取证,毕竟~” “你以为我们被强暴了?”小南怒吼。 白一不置可否只是看着小南,她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从白一进屋那一刻她便料想到发生了什么。 “我们被欺辱的那段时间,你在哪里?”白一那副冷清淡然的样子惹得小南再一次怒吼:“为什么只有我和小培遇到这事,一开始你就不当伴娘,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她摇晃着白一的双肩:“白一!呵呵,阿夏要我请你来就该把你也加进去的!你知道吗?她一开始极力要我说服你也要当伴娘,说什么我三个室友是她一生最难忘的闺蜜,我和小培居然天真的相信了她的鬼话!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你与她不是那么熟既然已经忍心拒绝了当伴娘为什么还要出现在那里?为什么是你,是你!救了我和小培。”吼着吼着小南痛哭起来。 白一无话可说,她拒绝当阿夏的伴娘只是情理之中出席她的婚礼也是在情理之中,至于她们会遭受这事她的确没有预料。 哭累了,小南靠着车窗沉默不语。 “如果要想解恨为什么还要隐瞒?”白一悲悯的看着她。 “呵呵~白一!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我只说受到猥亵无非是想留点尊严给自己,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承认这事,我不清高却也不想被自己恶心。”小南的笑透着一股阴森的寒。 “我以为~”说到这儿白一突然停住不再言语,心里好笑自己的自以为是,就算受过高等教育又如何?就算社会开明又如何,本就是个大染缸子,染成什么颜色自己有权利选择,杀人犯里也有好人,天天做慈善的谁说他就一定不是坏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利去选择,既然小南决定如此,她又何必勉强,只是没想到小培如此听小南的话,本欲说出口的事被小南的一个眼神便打断了,果然她们才是真友情呐。 “虽然你救了我和小培,我却不想感激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这件事请你装作不知道永远闭嘴。” 白一点点头:“我做这事本不为求你们感激。” “你想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小南看向车窗外,窗外小培正背对着她们独自哭泣。 “每个人都有讨厌的地方,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改,因为我只为自己而活不妨碍他人不被人妨碍便是底线,不是吗。”白一淡淡的回答。 “呵呵,是吗?”小南转过头,白炽灯下闪烁的双眼有些迷茫和模糊:“就是你这副淡漠一切的态度,明明什么都可以得到却非要活的像个圣人,可你终究不是圣人,白一,你是我们中最幸福的却也是最不幸的。”说着带着高傲的笑打开警车车门迎着寒风朝小培走去。 她的背影是那般坚毅,白一似乎明白为什么小培那般依赖她了,纵使是痛苦她也会表现的比一般人坚毅许多,是小培与她互补的结果? 正文 第三十六章 万事皆有因果,小南说得对,她是她们中最幸福的便注定是最不幸的,独自一人孤零零来到世上,付出过,受伤过,她们看到她得到的却看不到她那张淡漠的脸皮下面的结痂。 她宁愿从未得到也不愿被其无数抛弃又施以小恩小惠唤她回去被其感动便死心塌地,最终遍体鳞伤修得冷漠淡然。 天亮她已经在警局录完口供。 有警察朝白一道:“有个女人要见一见你,你同意还是~” 白一已经料到是谁了便点头答应了。 看守所,白一坐在阿夏对面,阿夏只是望着她流泪一个劲儿说:“对不起,一一,我不想~” “其实~你不该向我道歉的。”白一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惩戒一下她们,你知不知道大学四年她们对我都做了什么?其实在这里呆了一晚上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我对她们根本没有任何歉意,一一,我只是没想到把你牵扯进来。” “我没有怪你,你无须自责。” “谢谢你,其实一开始我也想让你~” 白一却打断她浅浅一笑:“我只记得你是真心诚意邀请我去参加你的婚礼,也知道你不想让我受伤所以保护我,虽然~”白一顿了顿继续道:“虽然我们还是不能成为好友,但无恨无怨已经足够了。” “一一~”阿夏流流满面泣不成声:“我就知道~我~最终~还是被你判了死刑,如若我早些消磨掉对她们的恨意,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从昨天那碗粥开始便成为好友了?” 白一不置可否,阿夏终归是利用了她也曾经想要害她,若是昨日她稍微夺走她一点的光芒,阿夏是不是对她也痛下毒手了?白一总算明白阿夏看她的眼神中隐藏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那是一种犹豫不决,她是否要伤害白一,完全取决于白一是否会做什么让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事,如今,白一不是不原谅只是早已无感。 文旭的电话适时地打来,他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吧,白一不想瞒着他因为迟早他会知道。 “我就说那么远的地方你不该去,看吧!你有没有事?我让人来接你吧,真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文旭一顿唠叨是避免不了的。 “那个~阿夏让我帮忙请个律师,我答应了,所以~” “一一,你没吓傻吧!她害了你的两个室友,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白一刻意省略了阿夏起初把她也算进去的意图,既然她没事何必徒添麻烦。 “都是我室友何况还是你同学,我本来是想找师傅帮忙但想着毕竟你的关系比我铁,那律所里的人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所以~” “好~我问问总可以了吧!”她愿意找他帮忙,他倒是喜闻乐见的,她已经很久没开口求过他什么了。 “还有~”白一有些支支吾吾。 “别告诉我你其实受伤了!”文旭严肃的质问。 “这倒没有~是~”白一索性还是坦白:“我把人家的山烧了,虽然是为了救人伤人财产,紧急避险确有必要,不~过~你先别急!”文旭在那边已经急的直念叨:“成为被告的可能性不大,我就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别到时候急的比我还像个被告。” “我不会让你成为被告,何况你没触犯法律,你放心有我!” “我就是怕你这样才提前告诉你,检察官起不起诉人家自有定断,你最好别为了我横插一杠,虽然我知道你的本事!别忘了我们曾经是同行。” 被白一最后一句给逗得哭笑不得,文旭只好叹了口气:“好吧同行,我可以只~帮那个女人找个律师,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回来!” “谢谢。” “我说过多少次了。” 白一再一次重复他的话:“我们之间不用言谢嘛,知道了,好啦。” 刚出车站文旭便耍帅的摘下墨镜走了过来,白一尴尬的站在那里真想装着不认识他。全身上下崭崭新新,很明显去做过一次全身大改造。 抢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你瘦了。” 她走了将近十天应该可能会看出一点变化吧,不过她还是极为赏脸的回他一句:“你帅了!” “真的?”他快要跳起来似得。 “煮的!”白一好笑的朝前走去,他的确又变帅了,那种成熟男人的魅力的确无人可挡,看来这些日子回他自己的公司倒是锻炼了不少呢。 文旭刚才还乐开花的脸一瞬间垮了下去,看着她的背影还是无奈的耸耸肩跟了上去:“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饿!”白一拍拍扁平的肚子。 餐厅,白一正在大快朵颐,文旭一脸嫌弃:“这好歹也是高档餐厅,你这样真的很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里逃出来的犯人,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白一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含糊不清道:“我都说不来这里了你非来,东西少不说还贵,真搞不懂你们有钱人,难道赚钱真那么容易,一顿就是我半个月的工资,你还要不要我们穷人活了。” “又不要你付钱!”文旭笑着递给她纸巾。 白一扬扬眉:“所以我才来呀!” 文旭无奈,亏她说得出口,心眼太实在了吧,他不死心的问道:“所以你拿我当pos机?” “错!” “哦?”他以为自己还有希望。 “是银行卡!” 文旭一脸黑线,见她笑的那么开心也就不在意她的无心之举了。 吃过饭文旭怕她太累便送她回别墅,坐了一会便被白一无情的‘赶走’。 “我怎么觉得我养了一只白眼狼?”文旭一脸悲哀特别委屈。 白一扯着嘴微笑:“都姓白挺好。” “所以你愿意让我养你咯?”文旭见缝插针非要沾点便宜不可。 白一摇头极其纯真:“我不是白眼狼。” “那你是什么?” 白一想了想淡淡道:“曾经是忠犬现在我也不知道。”说到这里她眼神中透着迷茫。 她的神情刺痛了文旭的心,原来就是这样看着她也会心痛,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之间错过了什么,一味的只顾自己而她的感受如今才想着体会。只是她眼中那份对自己期待的光芒为什么再也寻不到了? “一一~”他想上前拥抱她告诉她,他回来了永远不会走了。 她却适时的浅浅一笑极为客气:“太晚了,我也累了,今天~”刚要说谢谢又苦恼的摇摇头:“又忘了不该对你说谢谢,那~”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愣在那里半秒后点点头,他会给她时间,他相信以他的魅力她怎么可能抵抗得住。 因着前日太累便没去买食材,冰箱里的东西多多少少是不能吃了。 无奈还是得骑着自行车出门。 “白一,你可真是厉害的狠呢!”娃娃音突然从一辆红色跑车上下来堵在白一面前。白一不知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正准备问她何事,她却咯咯一笑让人毛骨悚然:“我还以为你真没在文旭身边了,这几日我已经掌握他一切作息没想到你还是杀了出来,瞧瞧。”她望向这栋别墅:“他还真会金屋藏娇啊!只是他知不知道你跟另外一个男人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呢?你说要是他知道会怎样?” “原来你这些日子在跟踪他。”白一一副了然一切状。 “那又怎样。” “没什么,不过你说话太难天我不喜欢,我说过我跟谁在一起与你无关,你跟踪他人小心被人告,我也是奇了怪了,学我们这专业的怎么净出些~”说到这白一故意掉她胃口故作惋惜的摇摇头:“罢了罢了,你若不挡我,我便当没瞧见你,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你若继续这样,别说我没脚踩两只船就算是~你以为干涉别人自由你行吗?” “你!”娃娃音气得直跺脚:“你欺负人~”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白一朝她眨眨眼睛微笑着离开。 红色跑车里一男人盯着白一的背影意味深长的一笑。 娃娃音委屈的坐回车里:“就是她咯,她就是文少爷身边的女人。” “看来还有些脾气。”国字脸配墨镜,脖子上挂着泰国求来的鬼牌,腕上配着黄色的名贵手表,那历经风浪的脸笑起来透着厉害,不笑便自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身材倒是结实一瞧便是极能抗打的能手。 “大~哥~,你不会看上那女人了吧。”娃娃音撒着娇赌气道。 国字脸男人摇头:“跟我妹妹抢男人只有死,何况能有个文少爷那样的妹夫我可满意的很,文旭喜不喜欢你我可不管,这个女人~我得从她那里~要点钱来花花。” 国字脸是娃娃音的亲哥哥,她出门这么久一直不归,家里人担心便让她哥来带她回去,她哥也不是个正经人,做的是违法乱纪的买卖,家里人为他提心吊胆却还得用他的钱养活家里人,娃娃音最怕的便是她这位大哥,他大哥瞧着很凶悍对他的这位妹妹倒是极为宠爱。 这次来抓她却被她的一个计划给吸引住,所以她不走他不强行带她走反而留下来陪她几日。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几日后冯化吉来找她,原来伴娘那件案子交给了他处理。 想想他是这件案子的办案律师,他应该是看到过卷宗的,得到同意前来再次调查取证也在意料之中。 白一这里很少有客人拜访所以没备下什么咖啡饮料茶水的,只能尴尬的端上一杯白开水。 “不好意思,家里只剩下白开水,希望你别见怪。”白一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关系。”冯化吉拿起来喝了一口:“正好解解渴,那些掺了东西的水我也不爱喝,现在我照列问你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好。” 大多还是重复一下那日的案情,一切陈述完毕冯化吉关了录音笔:“呵呵,我还想着怎么联系你呢,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白一依旧是那副礼貌而疏远的微笑,只当他是玩笑之话:“我自己也没想到还会与罪、法扯上关系。” “这是老天也舍不得你放弃这行职业啊!”冯化吉惋惜的感叹又环顾了一下白一的客厅,刚才进屋只为了案子没仔细瞧这屋子,如今一瞧果真是气派十足,别墅也不是说谁都能住得起的,冯化吉便不经意的问道:“这房子买的?” “租的。”白一只当他好奇。 “哦~呵呵。”冯化吉看看手腕上的表:“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对了~”他站起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笔记本从上面撕下一小张纸快速的在上面写了些什么递给白一:“这是我号码,既然你和文旭都不在这行了,以后有事记得找我。”他自信的拍拍胸脯:“而且可以打折。” 白一接过那张纸瞧了瞧淡淡一笑:“于我最好不要用上。” “额~”冯化吉尴尬的搓搓手:“呵呵,也不一定非得为了上法院才打能用呀,作为朋友也是可以的嘛。” “的确,好在不是名片不是吗?”白一开玩笑道。 冯化吉脸红的摸摸脑袋咧开嘴微笑:“虽说现在我资历浅好歹也是可以独当一面了,你可别小瞧我,其~实~以后有名片了我也不希望你们用上。” 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白一收回玩心恢复冷清朝他扬扬手里的纸:“这个~还是谢谢你。” “嘻嘻,还有,你放火那事儿检察院不会公诉,你放心好了。” 虽说早知结果会是如此,白一还是朝他再一次表示感谢,将冯化吉送到门口冯化吉朝她挥挥手准备要走却突然转身笑问道:“下一次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哈?”白一一怔不明所以。 冯化吉憋着好笑:“你想什么呢?难道作为朋友一杯咖啡都不可以喝了?” “你~不是不喜欢喝掺了东西的水吗?”白一蹙眉一脸疑惑。 “呵呵,你记性真好,不喝咖啡也行,就~是~以后你见着我能和我打声招呼吗?别像以前一样,见了装作没瞧见多伤人自尊呐。” 白一的眉毛弯的更厉害了:“我~有~吗?” “看来你是真没瞧见我。”冯化吉有些苦闷一笑。 白一尴尬的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直到冯化吉再次朝她挥手再见她才抬起手僵硬的挥动。 这次的案子可是冯化吉自己争取来的,听说这案子与白一有关,他很好奇她怎么会惹上官司,便二话不说接了这案子,一了解才知道原是如此,主动请缨他还是头一回,打听到她家住址后来到她家门口才知道原来那些流言蜚语不是空穴来风,只是这般恬静淡然的女子真的是那种物质拜金之人吗?她辞去工作无所事事,这样的她与她那清纯的气质太不相符了,他只是好奇别无他想。 记得那日初见她时,那种刚从校园里出来的青涩与倔强像极了当初的他,她靠文旭才得到袁律师的赏识他也有所耳闻,长得还可以背后有靠山算不上讨厌只觉着离她最好远点。 他以为她会矫揉造作装腔作势,却不曾想他瞧见的是一个与传闻中不一样的白一。她勤劳努力任劳任怨,就算她靠着关系进来又如何?可她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小小的实习生却能解决好几个复杂的刑事案件虽说没有出庭辩护但发现几个重要证据突破公诉方的起诉点打动法官在自由裁量中为犯罪嫌疑人量最轻的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袁律师应该就是看中她看事的与众不同,解决问题的一针见血才如此器重她的吧。 只可惜他没料到本以为她将从此平步青云叱咤律师界却再一次让他跌破眼镜,她在所有人都佩服和认可她后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她不像是会做傻事的人,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打动或者改变了她的决定,但这女子的确激起了他无限的好奇心,虽说她从未与他有所交集,只那次偶然坐在一桌说了那么两句话而已。她却不知,他早已关注她很久了。 她似乎对谁都一副淡然,甚至是对那个多金帅气的文旭,他不知道为何文旭还能如此包容她一切的‘任性’,这又是一大吸引他的地方,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总是笑的那般冷清似与世隔绝旁观一切。 心里想着事情差点忘了绿灯,后面的喇叭声与咒骂声将冯化吉拉回现实,他一踩油门朝律所奔去。 回办公室刚一坐下,赵月宁便抱着一叠文件朝他桌子上狠狠一撂,靠在一边以领导的口吻问道:“听说你主动接了个案子?” “呵呵,赵姐的消息果真是全所里最快的一个。”冯化吉嬉皮笑脸的双手往后抱着后脑勺仰身朝后面的椅子倒去。 赵月宁双手抱胸冷哼一声:“再快也赶不上你呀,你这保密工作做得也是相当得好!连我也是在你接手的几天后才知道的。” “额~不知这案子~”冯化吉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他装作不懂她和白一之间的恩怨。 “这案子你别管了,给我处理!” “可是我委托人已经聘请我做辩护律师了呀。”冯化吉耸耸肩:“委托合同都签了,赵姐不会让我违约吧。” “这事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一!声!”赵月宁生气的质问道。 冯化吉更显的无辜,他欲哭无泪的抹了抹脸:“赵姐,你这可是问错人了。是袁律师交来的案子,这案子也不是很重要,而且我这几天两地来回跑也不是很清楚为啥没人告诉赵姐一声,再说我也不知道赵姐这么想接这案子呀,要是早知道我也不敢主动要了去,要是赵姐真要这案子,要不你去找委托人再谈谈?或者找袁律师问个清楚?”说是如此说可冯化吉一点也没行动表示要把此案的卷宗交出去,还是如一尊大佛似得慵懒的坐在那里故作疲倦的捏捏鼻梁。 “哼,小冯,你的聪明劲儿我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别太得意忘形!” “哟~我可不敢在赵姐面前耍聪明,既然赵姐这么想要现在我就打电话给委托人如何?”说着便作势要掏出手机。 赵月宁高冷一笑:“不用了,既然是袁律师交给你的~你就好好受着!只是不要吃得太撑小心消化不良!”说着跺着高跟鞋气呼呼地离开。 赵月宁其实是知道的,若是袁律师交给别人的案子而又与白一有关,全律所的人没透露一点消息,不是这案子真那么不重要,只是大家都是看眼色行事,白一在的时候,赵月宁便没给过一天好脸色,白一这一走也没人敢再提起白一,无关紧要的人消失后渐渐的大家便忘了,就算有朝一日有关她的事儿突然冒出点什么来,也会有人为避免冲撞上司而小心做人的。 赵月宁不奇怪为何大家如此只气大家居然能瞒她到一切事都尘埃落定之日。白一放火居然没人追究,就算赵月宁明知她的确属于紧急避险但若此事落入她手,她倒是要下些功夫让白一受受苦头,这么好的机会被白白浪费了的确有些可惜。 冯化吉瞧着赵月宁的背影咧着嘴冷冷一笑,这个女人不好对付,要想往上爬终有一日势必要站在她头上的,他隐忍了这么多年是该一展所长了,借着这事压压她的嚣张气焰也好,一举双雕的事他可不会错过。 好一阵子的平静生活,文旭似乎很忙她却乐得清闲,只是对面的那个秦炎好似人间蒸发了似得,一下子没了人影,是住在市里的公寓里了吗?白一甩甩头,她想他做什么,他住哪里又干她何事,说不定此刻人家正抱着温柔乡呢。 林叔是在一个极为清朗的夜里回到别墅的,那晚白一正在灯下构思自己的作品,对面传来小车从外归来停下的声音惹得白一不自觉探头瞧去,待瞧清下车的人是林叔时,白一的心不知为何竟有些失望。 林叔朝她这边瞧了瞧,白一忙朝林叔鞠躬打招呼,林叔只是慈祥的笑笑进了屋去,他亦如初见她时的那般,难道他已经不再生她的气了吗?白一忐忑的想着。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当她再一次瞧见宋白杨时,他已经瘦的皮包骨头似乎一阵风都快把他吹倒似得。 她有些内疚却只能默默的听着他的痛彻心扉。他声音嘶哑的缓缓道出三个字:“她~不在。” 他没有流泪可她似乎已经瞧见他的心在滴血。 白一却只能不忍心的道一声:“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宋白杨悲凉一笑:“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上一杯吧!”说着他为她倒上一杯啤酒,他自己却猛地嘬了一口白酒。 白一一饮而尽:“我以为~” “不必了,我不想再找她了,她这样也好,决绝也好,至少可以让我多恨她也多恨自己一点,恨过了就什么都想明白了,她要的我给不了,我给的她看不起,人嘛!就是这么现实。”宋白杨又猛地喝了一杯不知是哭是笑。 “也许~你们都误会对方了呢~”白一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 “误会?白一,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不是比我们任何人都分得清楚!呵呵,不然她怎会连见都不见我,不然你又怎会至今还不接受文旭。呵呵,我们都是傻子,都是傻子呀!”说着他晃悠悠的站起身来。 白一要去扶他却被她推开,他发酒疯似的指着白一:“你以为我醉了?我现在比谁都清醒!”说着踉跄的走了几步半梦半醒似得摇着脑袋:“我啊~总算是明白了,女人都一个样,给脸不要脸,给钱还她妈装清高,黄梅!”他冲着空气大喊:“我宋白杨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一定会!” “你醉了。”白一怜悯的瞧着他。 “呵呵,我认得你,你是白一,嘻嘻,我怎么会醉~”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踉跄的坐了回去,张开双臂意犹未尽:“这里~黄梅一直想来可惜我都没好意思请她来的地方,不就是要贵点嘛!花钱谁不会呀!”说着从怀里扔出一大叠百元大钞出来:“白一,你去告诉黄梅,老子有钱!没有她我照样来这里消遣快活,不就是难得一定的包厢?她黄梅算什么东西,为了钱她就可以抛下这几年的感情?她这般肮脏的女人,我还爱的死去活来,蠢!真是愚蠢至极!总有一日她跪着求我,我也懒得理她!” “够了!”白一终于忍不住朝他怒吼,方才对他的怜悯她决定收回,她如今瞧见他这副模样她一点也不觉着内疚了,反而有些罪有应得的快意,他根本不懂他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是一味的责怪梅姐,梅姐根本不是因为钱才离开他的,他的不争气,他的世俗,他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梅姐:“宋白杨!你以为梅姐是因为钱才离开你的吗?枉我还以为你总算有点悔悟之心来这里瞧瞧你到底是如何的肝肠寸断,原来这就是你的忏悔你的心痛你的爱?得了吧,我瞧着都想吐,那日那一巴掌根本没打醒你,日后你要问梅姐的事别来找我,就算我知道我也没功夫搭理你!”说着白一打开包厢门摔门而去。 宋白杨气得摔了好几个杯子:“滚!都滚吧!滚得越远越好,女人都是一路货色,你又算什么东西!” 走出餐厅大楼吹着凉风白一的气也消了不少,宋白杨便是那扶不起的阿斗,以为他为爱痴狂熟不知他自始至终都沉浸在自己为梅姐这金丝雀打造的牢笼中,梅姐的飞走不怪自己只喂食不付关心,而怪梅姐的背弃忘恩,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她真不想掺和进去,只可惜梅姐是她想保护的女人,是她亲近的好姐妹,她怎能置身事外怎能淡之若素。 走出餐厅给文旭打了个电话。 “怎么?这么快就说完了?”文旭在另外一边笑问道。与那难缠的煤老板总算签了合同,比刚开始谈好的还要赚上好几倍,这得多亏了杜雨花的帮忙,他满意她的表现,所以便也给了她一些好处费。 事情办完一高兴便想着与白一分享喜悦,打电话去才知道宋白杨回来了,宋白杨想见白一无非是因为黄梅,也好,她难得来市里一次,便憋着没告诉白一这个好消息,等着一会见到她再当面告诉她,只是白一打电话来比他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些。 白一还沉浸在方才的恼怒中便故意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呵!呵!呵~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是让我见了他等你吗?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既然你来都来了就想着请你吃顿饭。不~过,你不会又与他吵起来了吧?”想起上一次白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甩给宋白杨一巴掌,他便心有余悸,他在她身边还好,他若不在,两人打起来她势必会吃亏的。 白一撇撇嘴:“他喝醉了发酒疯,我只是训了他一顿便出来了哪有机会!” 文旭扯了扯脖颈的领带起身开门走出去,语气带着责备:“你怎么又与他吵起来了?一一,你现在在哪?我这就过去找你。” “你是说我不该咯?”白一质问。 “一一~”她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是啊,他是你好兄弟,可他凭什么把一切罪责都推给梅姐!梅姐为他做的还不够吗?”白一渐渐的声音分贝提高了些。 他知道她真的有些气了便只好开解道:“他不是不知道嘛~” “不知道?一个男人连自己喜欢的女人为他做了什么都无法用心感受又凭什么说爱这个女人爱到痛彻心扉,他不配得到梅姐的爱也不配装模作样博同情,请你告诉他,下次别在为了梅姐冲到我家装腔作势恐吓威胁,再有下次就别怪我还顾忌他是你什么人的份,让他丢了面子是小,失了警察的身份才是大!” “他~威胁你?” “不提也罢!” “一一~” “你今天只是为了请我吃顿饭没别的事了吗?”白一不想再提这件事岔开话题问他。 文旭已经来到公司楼下的车库取车:“你现在在哪?” 白一猜想应该是没什么重要事要找她,何况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呢! “玉林街春华路这边醉飘香门口,宋白杨就在里面,你来正好可以接他走,免得一会出了事赖我,我就先走了。”还不等文旭说什么白一已经极快的挂了电话。 文旭再回拨过去却遭受无情忽视,他开始加快车速。 白一裹了裹外衣吹着冷风漫步街头,为了避免与文旭碰上她刻意同他来的方向相反而行,手里的手机从震动变为静音总算舒服多了。 进了家糕点店买了些糕点,就这样边走边吃也是极好的。 她身后有一双隐藏在形形色色人群的诡异双目正一刻不停的盯着她,她却浑然不觉。 一中年男子正在跟踪她,确切的说他已经跟踪她有好些日子了,按照老大的吩咐可以说是盯着白一一刻也没敢眨眼,只是这女人也太奇怪了,一天到晚最多早上出来跑跑步便是一整日的窝在别墅里不出门,本计划今早趁她跑步时下手却不曾想今早她竟然没出门跑步而是来了市里见其他人,既然计划被打断却也能随机应变,只要逮住机会,便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累了坐在路边的木椅上歇一会,身边坐了个人也不在意,这是公共区域谁都可以坐的。 白一正欲起身身边的男人却喊住了她:“小姐,你东西掉了。” 白一低下头去瞧,地上躺着的是一张百元人民币,她正纳闷,那人已经捡起来递给她了:“给你。” “这不是我的。”白一没接,她唯一的一张百元钞票在方才买食物的时候已经花了出去。 “怎么会,我刚才看到就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不然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真掉了自己也不清楚。” “谢谢,这真不是我的,你要真想帮人,拿去交到警察手里或者你在这里继续等那失主回来,我就先走了,再见。”白一客气的说完转身要走。 “诶~小姐,你等等。”那人居然追了上来。 白一微微蹙眉转身正欲问还有事吗?只是仅仅吐出一个字:“还~” 那比她高一个脑袋的中年男人早已来到她跟前,伸出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不等白一反应便捂住白一的口鼻,另一只手撑着她的后脑勺不许她后退,白一这才瞧见他这只一直藏在裤兜里的手居然是带着白手套的,而且这白手套上涂了药,她只是说出那么一个字,手举到半空不到四分之一便又垂下,缓缓的闭上不可置信的双眼。 她这是造了什么仇什么怨,走在街上也能遇到这事儿?问题是他怎敢如此大胆,现在治安都这么差了吗?随随便便在大街上都可以迷晕一个女人然后将她抗走? 当然他不是用抗的而是在路边早有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候在那里,只需几步,她与那中年男子便消失在原地。 面包车疾驰而去,只可惜就连跟踪白一的中年男子也没意识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白一醒来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一麻袋里。双手反绑,双脚被捆,嘴还被胶布封住,本欲挣扎支吾两声却听见外面有人说话,透过麻袋的孔洞可以瞧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她决定先按兵不动。 “老大,听说这文家少爷有些手段,**白道他都有人,我们这次会不会干大了些?”一个男人忧心忡忡的看了看被捆着装在麻袋里昏迷不醒的白一朝国字脸男人低声道。 “怎么?怕了?”国字脸男人面露凶光的盯着那担忧的男人。 “老大,我是担心~” “马二少废话。”见老大有些不高兴,猴子忙制止他接下去要说的话朝马二使着眼色示意他别再惹老大生气:“文旭那家伙再厉害也能比得过我们老大?何况我们将这女人已经运出了c市,他能在c市呼风唤雨,出了c市可就是我们老大的天下,我说,你就是瞎担心!” 白一说怎么感觉周围有些晃晃悠悠的呢!原来她现在在一辆大货车上。 “取钱的人有消息了吗?”国字脸问了声。 众人便默不作声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好在有人的手机上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才打破骇人的肃静。 猴子接起电话没说两句就捂着手机靠过去小声对国字脸男人道:“老大,他要与你谈谈。” 国字脸接过手机方才还冷若冰霜的脸忽然笑的得意:“文少爷~” 文旭听到他的声音微微蹙眉冷声呵斥:“白一呢!” 此时又有人接到消息忙走到国字脸身边耳语几句,国字脸先是愤怒而后极快平静,对着手机那边诡异的笑笑:“文少爷没遵守诺言,我又何必守信。” “我要确信白一在你们手里!”文旭猩红着双眼愤怒的猛锤书桌一下,周围监听的警察都震惊不小。 有警察示意他必须平心静气以免激怒对方,到时候白小姐便真的凶多吉少了。 “原来文少爷还不信啊!”电话那头传来绑匪得意的大笑,笑的那般毛骨悚然震耳欲聋。 警察忙朝文旭做手势示意他平静下来,文旭握紧拳头强压怒火冷声道:“我必须确信她没事,不然钱我是不会给你的,你的人也休想活着离开c市。” 国字脸挥了挥手,有人便走向白一解开麻袋,见白一还在昏睡便朝她踢了几下:“喂!醒醒!醒醒!” 白一被扯着头发坐起来,毫不怜惜的撕下她嘴上的封口胶,国字脸弯腰捏着她的下巴命令道:“他要确定你活着。”然后将手机放在她脸边:“说两句。” 电话那头传来文旭焦急的声音:“一一,是你吗?一一。” 白一哽咽哭不出声极力恢复自己的紧张情绪却还是听得出她在颤抖:“是~我,文旭,别~管~我~” 还不等白一说完便被无情的再次封上嘴巴,国字脸起身拿起电话走开,白一依稀能听到文旭的声音:“别怕,我会救你的,一一,你一定要等着” 白一再次被塞回麻袋。 “这下信了?”国字脸再次极为得意。 “钱我会给你~” “先别急嘛,钱,我现在要涨一倍作为惩罚,具体时间再联系。”说完却挂了电话。 文旭再打过去已是一片盲音,他发疯似得砸了手机,手朝着身后的墙壁狠砸了几拳,手都出血了。有警察上前劝他,他却抓着在一旁用电脑监听的一名警察焦急逼问:“怎么样,在哪?位置在哪?” “主要是通话时间太短,我们无法~” “够了!”文旭怒吼一声:“从现在起我不需要你们在这里!”指着门口下了逐客令:“请你们出去。” “文旭,你知道这是~”宋白杨走过去准备劝他。 猝不及防却挨了文旭狠狠的一拳头,还想再给一拳时及时被身边的警察拦住,文旭的保镖也冲了上来却被警察拔出的抢给牵制住。 两方就这么僵持着,宋白杨朝同事挥挥手:“这是我的错,你们都走吧。” “白杨,别意气用事。”带他的老警察提醒他。 “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把枪放下,别因这个丢了饭碗。”他也是在提醒他们。 “文少爷~”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让所有人都放下枪,自己走到文旭面前准备做文旭的思想工作。 文旭却丝毫面子也不给他只是冷冷道:“马上滚!” “你!”宋白杨没想到文旭居然连带自己的警察的面子也不给,就算老警察的面子不给,他呢?他们是兄弟,他在这儿难道~ “宋白杨,别忘了一一是去找你才失踪的,三天过去你们警方可有一点消息?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一最好安然无恙不然我让你们全警局上上下下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凭什么!就凭自己有钱?”有小警察不服气想找文旭理论一番,再一次举起手枪指着文旭激动的已经扣动扳机。 文旭却突然邪邪一笑:“你最好开枪不然我会让你为今日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老警察忙上前拉那小警察,他沉着的指挥着众人离开,走到宋白杨身边拍拍他的肩膀朝他点点头最后一位离开。 电梯里有人不服气抱怨:“设备不发达检测不到绑匪的位置能怪我们?他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真是莫名其妙!” “可不是,要不是方才~” 老警察突然呵斥道:“我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文家是什么人?就算是c市市长也要给些面子,虽说公检法独立办案,但文旭刚才的话绝不是什么无中生有,现在上面抓的紧,你们谁能说自己在办案中没出过一点错?他学的就是法律这一行,在律所还实习了半年之久,**白道哪里都是他的人,别说整人,只要稍微一点把柄他就足够让c市翻天,你们刚才冲动的举起枪指着他,他家处处按着摄像头,一群警察指着一个手无寸铁还被勒索的受害人,若是他抖抖手指将视频流给媒体你以为我们会怎样?” 老警察这么一说大家开始面面面相觑,方才还一个个打抱不平的脸都变得面如死灰。 “尤其是你!”老警察继续数落众人,他指着方才朝文旭扣动扳机的小警察:“这么冲动不适合当警察,你明天就辞职吧。” “头儿~”众人异口同声都不愿小警察就这么离开。 老警察叹了口气:“我不这样你们以为他还能呆下来?我会请上级去找文家协调,能不能保住你们也是难事。最好是找到白一,现在大家都行动起来,绝不可以放过任何线索。” “是!”众人斗志昂扬又心含悲痛。 众人走后留下宋白杨与文旭,文旭却理也不理他径直离开。 宋白杨要追上去却被他的保镖拦住。 “对不起~”宋白杨只能默默的在心里朝文旭道歉。 他记得那日是文旭来送他回家的,只是还不等他睡到第二日,文旭半夜便驱车赶来。 还不等他继续耍酒疯吐点什么,文旭已经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于是所有的醉意全都被打没了。 他这才知道白一被人绑架了,因为他的邀约,因为他们的吵架,因为她气宋白杨而独自离开,就这么简单一切似乎都是因他而起,所以文旭要怪他,他自己也在心中无数次自责,决定振作起来一定要找回白一,看着文旭不眠不休的守在电话旁,甚至四处奔波寻找有关白一的线索却一无所获,绑匪好似凭空而降又凭空消失。 白一一个成年的大姑娘,他们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带走?一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宋白杨想到这里便朝外跑去,那日白一离开醉飘香,要么是打车离开要么是走一段去站牌赶公交车所以他要去调玉林街春华路这一段的街道监控,若是能找到有关录像说不定会简单一些。 海风呼啸而来,当电话响起确定自己的人已经被文旭放了出来,虽然还处于文旭的人跟踪之中甚至也在警方的密切监控下,国字脸却已经决定不再需要白一了。因为国字脸极其相信自己小弟的机灵,他一定能摆脱那些人的跟踪。 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要留活口,所以才会让她瞧见自己和他的那些兄弟的正脸。 海边不为景物只为毁尸灭迹,浪花拍打在白一的赤脚上差点将她整个人随着浪潮带走。 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麻袋被取掉后,一阵寒风袭来极为刺骨。若非身处这般境地,她想她定会大声喊道:好美呀! “小姐。”带白一来这里的两个男人恭敬的退到一个女人身后。 白一这才瞧清楚那两个男人恭敬唤的小姐是何人。 娃娃音双手抱胸极为得意的在她身边围着转了一圈:“现在的滋味怎么样?” “是你!”白一冷冽的盯着她:“因为文旭?” “对!”娃娃音扭曲着脸却笑得那般虚伪做作:“白一,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文旭?”白一悲悯的瞧着她。 正文 第四十章 “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娃娃音转过身朝那两男人轻轻挥手,那两男人便缓缓靠近被绑的像毛毛虫的白一。 白一秀美微蹙:“你们想干什么?” 没人回答她,直到她被带上小船,周身被绑上两百斤以上的大石头,她依旧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船开到深海处,白一被抬起朝船外一抛,扑通一声,她睁大眼睛拼命挣扎却被两百斤的石头拉着拼命往下沉。 “救~命~”海水灌满咽喉,泡泡随着吐出的话淹没在大海的波浪中。 窒息,恐惧,下沉,黑暗。 刹那间脑海中浮现过去的种种片段,原来人濒临死亡时脑袋真的会像放幻灯片一般极快闪屏。 白一闭上眼,绝望到深渊,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就这样随着它下沉葬身海底吧,也许这便是她最好的归宿了,就算她不想却终究是无法挽回。 忽然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扯。 那日在别墅门口秦炎便瞧见红色跑车里的国字脸男人了。 他清清楚楚听到那男人对娃娃音说的话:跟我妹妹抢男人只有死。他便料到他们会对白一不利。 果然接下来他们密谋甚至派人跟踪白一,一切都在秦炎的掌握中,白一被绑架后也知道她暂时是安全的,本意是想让文旭快点找到白一却不曾想他太高估作为人类的文旭了, 秦炎最不安的是他居然拿白一的生命开玩笑,他太过自信所以才袖手旁观让白一落入他们手中,也因着太过自信就连白一被带上船的那一刻他还气定神闲的坐在海边的别墅里喝茶丝毫没感受到她已经身陷险境。 直到他突然感觉到白一极具的痛苦和恐惧,挣扎中绝望那种灵魂将要消失的脆弱时,秦炎的手抖了一下,握在手里的珍贵茶杯里的水也随之震荡起来,他极力控制慌乱的心,急速赶到她身边才发现她全身被绑着随身下的大石板朝海底沉去。 想也不想一跃而下,捞起轻若浮丝白一,沙滩上白一面色惨白浑身冰冷毫无生气。他抱着她,他不许她走,不许她死,不许! 掌中聚起一团黑紫色的气轻轻抚在白一的额头,他必须让她的灵魂困在身体里。 地府手拿死亡名单的c市灵魂管理人,名单上方才明明浮现了白一的住址和身份信息却在霎时间消失不见,难不成系统出错了?灵魂管理人揉了揉眼睛抱怨道:“早让上面装新的系统了看样子又抽风了。” 白一的身体终于暖和了些,她咳嗽两声吐出海水,睁开迷离的双眼。 她以为自己死了不然怎会瞧见这么帅的男人,那邪魅的神情诱惑的双眸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努力去听清楚。 “一一,你怎么样?” 声音怎么那么耳熟,脸~也怎么那么面熟~白一在仔细一瞧果然是秦炎! 努力想说点什么才发现自己一张一合的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秦炎在她眼前挥动了几下手掌:“能看得见?” 若不是她现在虚弱无力她真想打他,心里气却不得不配合的忽闪忽闪的眨了眨眼睛。 秦炎担忧的神情总算缓了下去,白一惊讶为何这样的表情会出现在他脸上,这疑虑还未散去下一秒她再一次震惊,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后被秦炎抱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从睁开眼便一直躺在他的怀里。 直至到达海边别墅的门口她才能自己直立行走也能说出话来了。 于是满脑子的疑惑顿时爆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被人扔下海里了吗?现在我又在哪里,我是死着还是活着,还有” 秦炎见她如此有精神的唠叨便知道她已经没事了脸上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白一抓着他的一抹笑意不放:“笑什么?我说正事!” “说正事也得慢慢来,你这样让我先回答你哪一件?”秦炎拉着她朝浴室走去,将她推进浴室:“全身湿漉漉的我瞧见倒也无妨只是怕你一会生病。” 白一这才连忙双手抱胸,她的衬衣沾水便贴身至极,就像一层薄膜透明光滑,脸红却也恼怒,咬牙拧眉气呼呼的瞪了秦炎一眼,碰!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还不放心又将里面反锁。 “衣服一会有人送来,你先将就穿着睡袍吧!”说完秦炎得意的扬扬剑眉自己也去另外一间浴室去了。 他那轻快的语气对白一的心情简直是火上浇油却又只能闷在心里不可爆发。 送衣服来的女人一脸暧昧的用眼神在白一与秦炎两人身上流连。 可不是,她开门拿衣服他跟上来凑什么热闹! 她穿着睡袍,他穿的倒是衣冠楚楚,可人帅总能惹来不少注目而这样的注目白一从来都讨厌,无论是爱慕、崇拜都夹杂着对身边的她的羡慕、嫉妒甚至是厌恶。 换好衣服两人僵持着谁都不愿先开口。 终于还是白一忍不住对着悠闲的坐在外面吹海风的秦炎喊道:“你不认为你该解释解释?” “你现在可以信我?”秦炎突然回头用一种白一瞧不懂的神色看她。 白一脸微微一红努力的使自己保持冷静,她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你说说看。” 白一明明瞧见秦炎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只是下一秒她便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秦炎回过头望向远方无边的大海:“很简单,我无意中发现有人跟踪你便也跟踪了那人,后来也就顺理成章的救了你。” 白一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我朋友在找我,既然知道我被人绑架为什么不报警?”白一快步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冷声质问。 秦炎耸耸肩看似轻松顽皮却语气冰冷:“是你朋友太无能,要不是我你早死了,不好好感谢我反而怀疑我,白一,你若不信我现在就走,你若信我把态度放端正,我不求你什么,你也给不了我什么,救你是随心而走,你没资格也没那权利质问我,感谢我就去厨房做饭,不然~门在那边要走不留。”说着站起身走向栏杆继续迎着海风看向远方的大海。 他突然的变脸让白一傻愣在了原地,若是平时其他人她倒可以信手拈来满口道理,面对他,她竟然毫无办法哑口无言。 他语言简洁话中有话却又浅显易懂让她无法辩驳。 她若信她便会真的全信,受伤不是一两次每次都那般体无完肤,望着秦炎的背脊白一犹豫了。 许久白一才叹了口气幽幽道:“谢谢你。” 秦炎没有回头,她的一句谢谢便使他足以自信把握,她终究还是信了。 嘴角微微上扬,听到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他退回去继续悠闲的坐着吹海风观海景。 饭桌上白一欲言又止。 秦炎放下筷子盯着她:“说吧。” “我~想借你手机用一下,今天买衣服的钱我会还你,还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好让我朋友来接我。” “现在还不行。”秦炎见她说的是这件事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白一气鼓鼓的嘟着嘴:“为什么?我已经相信你了!用一下手机怎么了!” “你朋友还没抓到罪犯,你现在出现只会给他们添乱,吃饭吧。”说着朝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为什么?” “因为我也想惩罚一下那些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利用我借文旭的手惩罚那些人。”白一凌厉的目光充满着不信任。 秦炎将碗筷一扔:“所以你还是不信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什么意思?” 白一冷笑淡漠且疏远:“难道是文旭的商业对手?你也想利用我伤害文旭?” “你凭什么以为我利用你就能伤害到他?亦或者是你很清楚你在他心中的位置,白一,既然这么清楚为什么不早说清楚,这就是我救回来的女人?你让我很失望!”说着起身摔门而出头也不回的离开海边别墅。 他,白一完全捉摸不透。 白一找到他留下的手机,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故意留下的,但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打了电话过去。 白一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其实是秦炎故意让人传出去的,也是秦炎故意让人将国字脸与娃娃音做的‘好事’透露给文旭的,他们差点让白一真的死去,秦炎是真的想借文旭的手除掉那几名人类,他了解文旭的性子,白一与文旭的关系他本不想了解,可白一的事总是如贴在自己身上的影子,有太阳时出现,有月亮时出现,反正只要有光它便会出现,这如影随形的一切让他不得不知道了关于他们的一切。 秦炎可以亲自动手但能借文旭的手也免了一场血腥,只是没想到白一如此敏感以至于让一场为她而刻意安排的报复变成了她以为的利用与阴谋,若说利用!他怎么也不会利用她的。若说阴谋,无非一步步让她靠近自己亦或是一步步让自己远离她,只是这两件真的都好难。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文旭充血的双眼周身弥漫着摄人心魄的杀气,跪在他面前的是浑身发抖蜷缩成球的娃娃音与依旧一脸桀骜不驯毫不胆怯的国字脸与他身后颤抖害怕的小弟们。 国字脸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死于他无非是再轮回一次,他从未怕过,他若是怕便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既不曾想过金盆洗手便早已准备好有朝一日被人干掉的心态。 衣衫褴褛,透过撕烂的衣服缝子可瞧见那一道道新伤旧疤,他努力让自己发肿的脸扯出一丝笑意,就算是疼到神经也受不了他也不要输了气势:“既然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 “白一的尸首在哪里?”文旭低吼一声如即将撕咬食物的雄狮。 国字脸得意一笑,终归他还是赢他一筹,再怎么不可一世的文旭,就算他势力之大远远超过他的预想,可文旭终究还是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这样就足矣,只可惜~国字脸扭头看了看身边瑟瑟发抖的娃娃音,心中生出的丝丝愧疚却也被文旭因着白一的死而如此失魂落魄给弥补。 文旭只是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后两个魁梧的男人便冲到娃娃音身边将她整个人架起便往外走。 娃娃音吓的直朝国字脸哭喊:“哥~哥救我,哥~” 他的脸终于绷不住了,方才的得意瞬间化为恐惧,手用力想要挣脱被反捆的双臂:“你要带我妹妹去哪里!” 文旭不回答他只是冷冷的绕过他瞧着他身后的小弟若有似无却极为嗜血:“下一个~” 文旭还未说完,马二便冷汗淋淋颤抖的跪膝移动朝文旭爬去:“我说,我说~您大人有大量留我一条活命吧!” “真没出息!”猴子呸了一声,他早就觉着马二这小子靠不住,没想到真被自己给猜中了,早知如此便该一枪崩了他。 文旭冷冷的瞧着马二并没有答应他,手里把玩着不知是哪位显贵想要巴结他便送来的一把长7寸宽2寸、特殊的黑檀木雕刻而成的诡异花纹剑鞘,那花纹似龙似蛇无脚盘旋,从尾到首,嘴微微张开三根长须萦绕在剑柄周围,剑柄镶嵌青绿色翡翠一颗正巧被那怪物含在嘴里,轻轻抽开剑身,发着寒光的剑刃预示着急需鲜血洗一洗它那尘封之躯的青铜古剑,据说此剑价值连城,据说此剑可驱魔挡灾,钱文旭从来不缺,价值连城于他无用,他也不信鬼神的东西只是单纯的喜欢便将它带在了身上,如今他确定若是他要这剑吸点人血,它应该是极为乐意的。 马二瞧着那一开一合的青铜古剑紧张的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文~文少爷,我~我知道白小姐的尸体在哪里,您~” 文旭的眼终于聚焦在了马二的身上,马二被文旭瞧的更加害怕的颤抖。 马二还未说完,突然面部抽搐青筋暴胀一脸的不可置信,嘴一张一合原是他喉咙被突如其来的刀片划出一道口子,血止不住的往外冒,手被反绑着连止血的机会也没有,他的瞳孔中印出一张凶狠失望的国字脸。 国字脸快他一步,背在身后捆着的手抽出鞋底的一张刀片,轻轻一弹直插跪在他身边马二的喉咙。 文旭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倒地的马二,充血阴狠的双目聚焦在国字脸身上,两个男人冲向国字脸将国字脸按住开始搜他的身。 文旭的手机不停的震动,这已经是第五个了。 他终于不耐烦的按了一下手腕上的手环,带上最先进的蓝牙,只是听那边的女人喂了一声,他整个人便呆若木鸡欣喜若狂与方才的那个阴狠毒辣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沙哑着声音傻乎乎的问了句:“真的是你吗?” “不是我难道是鬼吗?”白一气呼呼的朝他吼道。 他内心有多激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强压抑住心中的喜悦只是朝身后剩下的几名西装男子招了招手,他们先是一愣随即了然的目送着文旭离开。 “你在哪里?”文旭追问。 “我很安全你别着急。”因着太过了解白一急忙又道:“你学的是法律,如果抓到那些人交给公安好吗?”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白一急了:“文旭!这些是你教我的,维持正义让法治更完美,别告诉我你已经做了什么!” 文旭一怔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怀疑与决绝:“我只要你安然无恙的回来。” “我真的没事,我会去报案,这是我的事希望你~” “绑架你却勒索我,你认为我不该插手?”文旭反驳她即将说出口的话。 白一尴尬的停顿几秒后叹了口气:“总之你是律师也曾是学法学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怎样做才是对的。” “你不信任我?”文旭蹙眉。 又是这个问题,信与不信,她信不信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答应我!”她不回答亦如他方才的决绝,他能问为什么说明人已经在他手中,加上秦炎的话,她已经很确定,他的聪明她从不怀疑,她最担心的是他的任性,他依旧像个孩子而她早已不是当年那默默付出的女生,他还在原地而她已经飞驰,他们不会在爱情上相交,但作为朋友,白一义无反顾不愿他受伤也不愿他为她做什么不值得而终会后悔的事。 文旭阴沉着脸朝那些即将对国字脸他们动手的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停住。 “我答应你但你现在必须回来,立刻!马上!” 果然~白一呼出一口气。希望他没犯什么大错:“我现在去订机票。”说着挂了电话。 网银再次减了数字,她叹了口气盯着电脑屏幕撇着嘴委屈发呆。 秦炎回来时发现白一还在屋里有些惊诧,他还以为她走了呢。 “回来啦。”白一忙站起身,手脚都不知如何摆放才好,她一脸抱歉和尴尬:“我用你手机定了下位置又用了你平板定了机票不小心查到你的账号,所以~你为什么不设密码呀~我已经把欠你的钱打进去了,你自己瞧瞧。还有~”白一脸微微发红:“无论如何你终归救了我,所以~” “谢就不用,既然买了机票那就走。”秦炎又一次恢复如初见她时的那般冷漠无情,冰刺骨伤人心。 白一心微微颤动了一下居然有种酸酸的痛感低低的声音有些自责与娇弱:“我不想与你吵架的,那事儿是我不对在先,对不起。”她诚恳的朝他鞠了一躬:“有些话我不想憋在心里所以会当着你的面直说,我的确莫名的信任你却也因为私心而怀疑你,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如果为此让你难受我很抱歉,虽然如此说有些高估自己,终归我是欠了你一条命,欠钱随时都可以还但命是不一样的,所以~”白一咬咬牙不准备让秦炎插嘴低着的头突然抬起直视秦炎继续道:“只要不违背道义、法律、良心以及伤害他人,日后你说的任何事我都会极力去做,我知道我的命对你来说不值丝毫。”她如阳光般灿烂微微一笑,这是秦炎第一次见她笑的这般纯白无暇却又诱人魅惑:“但我希望你救的我是值得的,我希望你不要失望与生气。” “你想感动我?”他依旧那般冷漠,果然如他所料,只要他生气,治白一的方法就是自己冷脸生气! 白一淡笑摇头:“我只是想让自己内心好受一些。” “可若我说听了这些我不感动反而认为很作你该如何?内心是否又一次回到深渊沼泽?”秦炎如狼般盯着她。 白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样的话别人说她丝毫不会在意,为什么,为什么只要是从他那里说出来,她就会感到无比的难堪。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如果是这样那我很抱歉。”说着抬脚踏出沉重的一步。 “这就是你的回报。”似乎已经很肯定的为她下了定义。 白一错过他的身边停下脚步微微闭了闭双眼,她内心翻江倒海,对所有人的屏蔽霎时间决堤,她好想说不是那样,她只是不想让他失望,他那句你让我很失望至今还萦绕在她耳边,咬咬牙强行镇定:“那你想怎样?” “给我做一顿饭吧。”秦炎突然用极为轻松俏皮的语气,边说还边捂着肚子朝沙发走去,一下躺在沙发上装作很饿的样子。 他是七十二变?翻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如地狱的罗刹后一秒又如天堂的婴孩,他在恶魔与纯真中切换自如却极易让周围人误以为他有精神分裂症。 白一摸不着他的脾气转身面无表情的盯着斜躺在沙发上的秦炎,此刻的他宛如正在拍海报的明星璀璨夺目更多的是诱得白一直想流口水,她咽了咽唾沫淡淡道:“秦少爷,请你正常点。” “我记得你说过你希望让我做自己。”秦炎躺在那里瞥了她一眼邪魅一笑。 白一无可奈何:“好吧,我买了机票现在得回去,下次再为你做吧,再说你方才摔碗离去的桌上还有饭菜,你凑合着吃吧。”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冷的!”萌化了的表情,为什么一张脸上可以很霸气也可以很可爱,白一不懂,长得好看便可以这般任性? “” 无奈白一不明不白的最终还是重新热了菜,又陪着他吃了两口,最终还是他送的自己,一路上他一脸得意与这是你欠我的表情送她去机场。 似乎他们从未吵架,似乎他们从一开始便如此亲近,白一渐渐迷失,越是想清醒却也越发变得糊涂。 机场分别时秦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收回你让我失望的话。” 白一一怔他已经拍拍她的肩膀离开,他什么都不用做原来只需要一句话便足以让白一重整思路再理情绪。 回到c市白一没有先去找文旭而是直接去了警局。 在那片区的管辖有宋白杨在。 宋白杨见到她时的目瞪口呆相比之下白一却显得云淡风轻。 出乎意料警局已经将犯人捉拿归案,据说是文氏集团的公子帮了大忙。 在白一回来之前已经有警方跟踪文旭,他抓到犯人使得警方不知该不该强行闯入将犯罪嫌疑人带走,宋白杨他们决定公事公办闯入之时,文旭却一脸无谓的将犯人交给他们。 消瘦的脸上没了前几日的杀气反之倒可以瞧出几分如沐春风的高兴。 “你们来的正好,替你们公安办事还真是麻烦,无论作为律师还是公民我都得提点建议,你们办事有时候真的很让人失望,证据取不到,取到还随意乱放,要不就刑讯逼供,以后不但要执法希望你们还要守法,守法同时也得注重办事效率。别到时候误了当事人使得公权力失去民心。” 文旭的冷嘲热讽惹得几位警官十分不满但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老警察虚心求教似得点点头:“建议我们会酌情采纳,既然文少爷抓到人了,接下来讯问也好审判也罢这便是公、检、法的事了,如若你想来旁听我们随时恭候。”说着带着众人离开。 娃娃音遍体鳞伤就连站都站不稳,她凄婉的望了望文旭,在得不到他任何回应的目光中悲痛离开。 得知白一已经回到c市现在人在警局,文旭一刻不停的赶到警局门口。 白一刚从大厅走出来还未来得及瞧瞧外面的温柔暖阳便跌入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一一,你总算回来了。”力道更加紧了些。 白一快要呼吸不畅,她推了推来人:“文旭,我没事,你松开我,我快窒息了。” 文旭只是稍微松了松手中的力道却并未放开白一:“我以为你~” “我没事。”白一放弃挣扎愣愣的站在那里闻着属于他独特的香味淡淡的说道。 宋白杨追着白一走出大厅,瞧见眼前这一幕他稍显尴尬的猛然停下脚步。 他本想向白一道歉的,他也找到了那些人绑走她过程的录像。可如今看来是不必了。 文旭比他快一步捉到犯人,白一也平安的回来,如今无论他说什么都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吧,多说只怕会让他们更加厌烦。 文旭瞧见了站在不远处呆若木鸡一脸歉疚的宋白杨,他缓缓松开白一,不放心的再一次上下审视了白一一遍确认她无事后才松了口气。 白一愣在那里许久只是淡淡的拉起他的胳膊:“我们走吧。” 文旭不再多说一句带着白一上了自己的豪车。 天桥上,趴在石头筑成的栏杆上的白一迎着阳光随意的往后掖了掖额前的碎发。极为合身的长款秋衣套着细长腿的短靴,她不知道为何秦炎会知道她的身材尺寸就连订的衣服也是这般合身,穿着这套衣服迎接这样的季节站在这样的地方的确让她莫名的想起他来。 她甩了甩脑袋暗骂自己糊涂。 身旁的文旭目不转动的瞧着她微微有些苦恼的侧脸,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摸,手却在半空中停顿下来。 叹了口气无奈的收回手:“一一,别任性了好吗?” 方才他们坐在车里讨论着应该让一一搬到他那里去住,她一个人住在郊外的别墅让他着实不放心,白一却只是浅浅一笑:“我们不说这些好吗?” 文旭只好又有意无意的问她:“你不是被绑架了吗?怎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我,还~” “是秦炎救了我。” “秦炎?”文旭的眉头霎时扭成一团。 白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本能的隐藏了秦炎本是知道白一被人跟踪还被人绑走还有也许他想要利用自己去伤害文旭的事。 她点点头随口道:“别墅对面的邻居。” 然后便是文旭突然的急刹车以及他极力坚持要让白一搬到他那里去住的争执。 之后才会有白一趴在石栏上旁若无人的眺望远方。 “我没有任性。”转过头眸子清冷明亮再不复当初那一脸痴迷黄毛小丫头的模样。 可无论是现在的白一还是过去的白一都如此让文旭痴缠眷恋、依依不舍、不舍松手。 “那就回我那里去,你一个人我怎能放心。” 白一摇头依旧是云淡风轻客客气气:“曾经能放心,现在也该放心的。” “一一~”文旭只能怪嗔的唤着她。 “文旭,我一直想说但你却总是阻止我” 一如既往,白一还未说完便被文旭打断:“我不想听!” “文~旭~”白一叹了口气。 “一一,你不回我那也行但请别说出我不想听的那些话。”文旭悲凄的瞧着白一,那一抹失去后才懂珍惜却已然错过的悔悟神情刺伤了白一的双目。 白一无话可说只是转身径直朝车子走去,文旭的脸闪过一丝笑意跟了上去殷勤的为她开门:“小心别撞着头。” 这一幕何其相像,那一日他也是如此为另外一位女生开车门的,她是外校的校花模样清纯可爱,那日的天气却不如今日这般晴空美好。 窗外的雨下的越发大了起来,快下课了文旭也不曾出现在教室门口。距离他结束上一段恋情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些日子他都粘着白一让她做这做那,她以为这将是天长地久哪只无非仅仅的昙花一现。因此无怨无悔的付出换来的却是旧疤添新伤的痛楚。 虽说是在学校可要从教室跑回寝室没有半个小时是不行的,她忘了带伞加之平日里与同学的关系也处理的不好,所以当她打电话给文旭求助让他给她带一把伞时,他随口的答应却留下她默默一人坚守直至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阴,大家都离开,她却孤独的站在那里痴痴等候信念中相信他会出现。 希望到失望直至绝望,生命中最痛苦的便是等待,而生命大部分都在等待,谁说结果不重要?那是骗傻子的,结果不重要我们又何必苦等结果! 白一终究鼓气勇气冲出教学楼。 雨中,她浑身湿答答的站在那里,全身僵直,娇小的身影明明在颤抖却还要拼命装出一副无所谓冷漠寡淡的倔强。 前方是方才她拨通电话后被无情挂掉的手机的主人——文旭! 文旭接到白一手机时他的确答应要给她送伞也准备开车去接她。 前些日子追她的女生突然打来电话撒娇的说自己也没带伞于是便只好舍近求远驱车前去接追他的女生,见到那女生的下一秒后便把白一的事抛之脑后。那时候白一对他的生活还勾勒不起任何涟漪,为了避免自己的良辰美景被打断,文旭竟然直接将自己的手机关机。 文旭没瞧见站在雨中一身狼狈的白一,那日后白一大病一场,而在她生病期间文旭身边却陪了另外一名红颜,他不再需要白一直至他腻了这位新任女友。 在白一身边的流言蜚语也从未断过,她生病的这几日文旭带着他的新女友游山玩水好不乐乎,她再一次失宠便已经有人打赌白一会厚着脸皮再次回到他的身边像粘着一块狗皮膏药一般死帖,后来便传白一看上文旭家的家世等等离奇的谣言,而在她最需要安慰与鼓励的那些灰暗日子,文旭怀抱莺莺燕燕从未曾出现在她身边。 “想什么呢?”文旭的话打断白一的思绪。 白一浅笑微微摇头:“想起了一些以前不重要的事。” “呵呵,这都到家了还失魂落魄的,好了,你若是真害怕一定要告诉我。” “” 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文旭非法拘禁,故意杀人或者故意伤害。 反倒是国字脸因着讲江湖义气便法盲到不告文旭,他认为**的事便由**解决,既然被抓住了他无话可说,对文旭他绑架在先两不亏欠也不会告他乱用私刑非法拘禁。 不请律师法院为他指派了法律援助律师,可惜他一再拒绝反而很干脆的承认了是自己杀死马二的事实。 之前他做的勾当也一一认罪,他活着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他做的那些事泯灭良心却也明白善恶有报,他的果报到了他便坦然接受,就算下地狱他也无悔。 娃娃音虽然被打的很惨却还是保住了性命,她同样不敢控告文旭,她害怕文旭却也迷离他的权势,男人被金钱装点,她爱这样的男人何况他本就仪表堂堂宛如从小梦寐以求都要嫁的某个巨星。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开庭白一去作证了,她三番五次想要逃离公、检、法,命运却俏皮的与她开玩笑,来来回回折腾后又一次站在了天平之上,无论是哪一方重一些,天平的倾斜总归是有它的道理的。 所以法院宣判的时候白一对于民事部分不再提出上诉,检察院对刑事部分也没有抗诉。 文旭说他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白一选择相信他,他依旧是那个校园里维持天平平衡的翩翩少年。 在家‘休养’了许久,这段日子白一做的最多的便是坐在二楼的电脑桌前望着对面别墅的窗户失神。 对面窗户一直紧闭着,就连半夜都不曾再听到任何响动。不知从哪日起那栋别墅便再未住过任何人。 气候越发的冷了,别墅里白一舍不得开空调便总是窝在被窝里哪儿也不去,她感觉自己就像冬眠的蜗牛,缩在壳里无所事事。 因着冬日的到来思绪也变得越发迟钝,文章写到那里便停滞不前再无任何思路。 起身倒了被热水继续窝在被窝里,她倒是想出门走走,只是这里夏凉冬也凉,只怕刚一出门便会结成冰块冻成冰人。就好似南飞的孤雁,无论北方多好终归冬日的它不适合它。 咬咬牙还是起床梳洗了一番,再不出去走走她很确定自己便会脚踩棉花柔软无力。 深吸一口气开门,寒风一股子劲儿扑面而来。 就连随意披散的秀发也被吹起两厘米高。 没有雪的冬日预示着全球变暖越发严重了。只是这夏日更热冬日更冷着实让人无法适应。 沙沙沙~雪地靴踩在涂了沥青的公路上,就这样默默的走着思绪随意发散也是极好的。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不知为何心会有些寂寞,当初既然选择了这里为何如今心会寂寞至此,难道是因着对面突然消失的邻居?存在过便总会触及某些回忆,既然只剩下回忆那她宁愿从未存在。 这日刚从外面散步回来却瞧见对面别墅的大门是开着的,她的心咯噔一下:他们回来了吗? 她竟然刻意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期许对面的人也许能瞧见。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吓得白一忙回神掏出厚重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屏幕猛地抬头朝对面瞧去,对面阳台上一修长的身影优雅的端着咖啡朝她淡笑着挥了挥手。 白一愣愣的刷开手机屏幕接听电话。 “怎么?只是几天不见而已,我这刚回来便望着我这边如此失神了?”玩味的语气极为调侃。 白一脸涨得通红急忙挂了电话,掏出钥匙以极快的速度奔回自己家中。 坐在客厅她恼怒的想着:自己心虚什么?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 纠结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解释一下后又一想不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多此一举,她行的正坐得端没必要在意她自己过激的反应。 秦炎嘴角微微上扬得意的笑笑,好心情的走回屋内。 灵叔已经在屋内候了多时瞧见秦炎回到屋内,他恭敬淡然:“少爷,已经收拾妥当了。” 秦炎点头下楼,灵叔跟随其后。 上车前秦炎抬头瞧了瞧对面的别墅,淡淡一笑旋身进车。 灵叔瞧着秦炎的动作脸上微微浮现一抹担忧的神情,轻叹一声并未多说一句也跟着进了车内。 白一还在懊恼中对面车子发动的声音惹得她急忙跳下沙发没穿鞋便朝窗户跑去,她眼睁睁瞧着对面的那辆豪车消失在视野中,有些酸楚有些失落。 正在自怜自哀之时手机屏幕却闪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秦炎的短信。 :别忘了你的承诺,日后我说的任何事你都会极力去做! 白一好气又好笑回他两个字:没忘! 忽又觉着自己是不是太冲动考虑欠周便忙又加了一句:而且是不违背道义、法律、良心以及伤害他人。 她等了许久他却一点回音也没了,白一堵着一口闷气又不好意思主动联系他只得作罢,原是牵绊如此熬人心,心易动却也易痛。 总归时间会让人忘记一切,日子一长便从每日一想到渐渐忘却最初对他的感觉,也许他们真的只是朋友,他救过她仅此而已,她对他也仅仅只是感激,而他对她无非是一时的随手帮忙罢了,何况她明知从一开始他们便不会有任何结果,她有自知之明便不会再妄想什么。于是那种一时的悸动渐渐打磨平淡消失无踪。 春节前夕文旭来找她。 “呐,上次的事你说的我都做了,我没有伤害他们,也没有冲动,我知道犯罪嫌疑人也是有辩护权的,犯罪嫌疑人在法律面前也该受到尊重。” “呵呵,这是你大学时对我说的话呢。”白一淡淡一笑坐在他对面一副了然的模样:“说吧又有什么事啊!” 文旭极为满意的笑了起来:“我这么听你的话,所以~这次春节去我家怎么样?” 脸上的微笑渐渐退去,白一尴尬的望着文旭:“不~用~” “一一,你难道想一个人呆在这冷清的洞穴里住一辈子?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为什么要拒绝朋友的好意,何况~你明知我爸妈极为期望看到你。”文旭蹙眉脸上的笑意也没了。 “我~只是不想麻烦叔叔阿姨。”白一压低了声音。 “怎么会麻烦,一一,你不去我们家也是冷清寡淡,你若去了家里也热闹些,反正就这么定了,你也不想看到我伤心吧!” 白一还想再说点什么,文旭已经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朝外面走去:“总之就这么定了,过几日我来接你,你去陪陪我爸妈,我这一忙什么事都给忘了,所以你得帮我哄哄他们逗他们开心。”知道白一跟在他身后他突然转过身来,白一一愣好在脚步很慢并未撞上他的身子,他好笑的摇摇头伸手宠爱的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好了,我知道你会一直守在我身边就足够了,我先走了,下次我可不想看到愁眉不展的你!”说着逃也似的离开。 白一愣在那里许久许久 她记得大学四年只有一年她去过文旭的家过年,其余的几年文旭虽未带过其他女子在过年的时候回家但总归是有人在过年的时候陪他的。 记得大一上半期结束便是春节,那时的白一懵懂如一般同龄女孩,她爱慕那遥不可及的星辰却明白她伸手抓住的只是虚不可见的空气却还是一根筋扎了进去。 他带着她回去便发生在那一年,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家庭的那一年,那日她衣着得体的穿着自己最新最贵的一套衣物站在他们其中却还是如见了白天鹅的丑小鸭般黯淡无光自卑自怜。 他带着她去认识那些她不愿、不想认识的少爷、小姐,她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要带着她去羞辱她,毕竟她瞧出他眼底的好玩与有趣以及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利用。 是的,那时他利用她去气赵月宁,他像个耍脾气的小孩,既然赵月宁有了男友,他便要带着那样一个不堪的她出现在赵月宁面前去宣誓他的堕落,他要让赵月宁自责与内疚。 白一任由他利用,纵使心中再难堪再自卑她也高昂起头不让任何人瞧出她的软弱,当初一根筋只是想帮他不让他多伤心一丝一毫,如今想来真是可悲又可气,心甘情愿也会被用到极限的。 赵月宁一闪而过的惊诧后便是了然的轻轻一笑,她端着高脚酒杯优雅的走向文旭在他耳边低语:“阿旭,别任性,她不适合你。” 那时候文旭尝到了那么一点被在乎的快感,他扬起眉盯着赵月宁指着坐在角落里的白一冷笑道:“你说她不适合那你认为谁适合?” 赵月宁瞧见他眼底对她深深的眷恋与放不下却只是叹息一脸玩味:“阿旭,你还是那样玩心太重,算了,我不管你了。” 赵月宁潇洒嘲讽的背影刺痛了文旭的心,那日文旭扔下孤零零的她坐在角落只顾自己喝闷酒,他不知道她内心有多孤寂与恐惧,在格格不入的幻境中她是如此陌生,他的目光追随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高不可攀的女人赵月宁。 有人附上她的肩膀她恐惧的猛地推开。 她疏远的想要离开这不属于她的party却被一喝醉了的富家少爷拦住去路。 他想对她动手动脚,她却冷漠的捡起长桌上的红酒瓶猛地朝那人脚下砸去恶狠狠的朝那人冷声威胁:“下一次便是你的头!”说着再一次捡起另外一瓶红酒。 那人先是一怒后瞧见白一那一股穷酸样便咒骂了几句脏话离开。 她走向喝的烂醉如泥的文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文旭,我想回去了。” “呵呵,你要回去问文旭做什么?”玩味的打量着白一,嘴角一抹风流才子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忽又意味深长的摇头:“你就是白一?” 后来白一才知道那人便是文旭最好的发小兄弟何闻。 白一瞧了他一眼知道他也是一路货色,她冷笑淡然:“看文旭刚才与你最好我把他交给你,他醒了请告诉他,我玩够了。”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白一转身就走留下望着她背影的何闻极为古怪的笑意。 后来的几年白一不再去他家过年,也不会去参加他那些所谓的豪华party。文旭也不再勉强她,只是这一次他非要坚持惹得白一再一次泛滥回忆。 白一惨白一笑,还是不忍伤害与拒绝,这么多年只有他在身边,利用也好爱慕也罢,总归她是有收获的。 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外面喜庆的气氛也蔓延到了这充满伤痛与冷清的医院。 刘勤努力伸手想要去端一杯水来喝,眼瞧着近在咫尺却虚无的似远在天涯,一只修长的手忽然出现扶他起身靠着枕头坐着,将装着水的杯子端起来递到他手里。 “你来啦。”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徒添了不少历经沧桑的斑驳。 杜雨花笑的依旧美艳动人光芒四射:“最近学业不忙顺路就来看看学长,怎么样最近可好些了?” 她朝气蓬勃一身名牌,脖子上的银白色吊坠闪闪发光,明明不是艳阳高照却还是被那道反光刺的睁不开双目。刘勤已经明白了什么,他~从不是她的良人。 “你~最近看来混的很好?”刘勤似笑非笑随口一问。 杜雨花自从帮文旭做事虽然嘴上说着不甘但心里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不用再疲惫的四处奔波寻找富源,如今跟了文旭,他便是认识那些土豪、金主的桥梁,她想的很明白,就算有把柄在文旭手里又如何,只要他能满足她要的利益,她为他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又如何,对于即将毕业的她需要的那些物质满足何尝又不是一稳定的工作。 她笑的尴尬语气倒是刻意轻松:“老样子,倒是学长你要注意身体,要是能在过年前出院就好了。” “呵呵,我在哪都一样。”终究他们还是会回到最初的模样,他是备胎,那么她又何尝不是他的备胎,他自卑不敢争取,她来他留,她走他放手,似乎只要是女的,他便谁都可以凑合。 “还是回家好,出院了学长还是去找份工作踏实的过吧,别再遇到像我这样的了。”杜雨花没有看他,她心虚怕他不同意她委婉的分手,怕他缠着自己阻碍她要争取的东西。 刘勤故作轻松一笑:“我会的,这么说我们这就算是正式成为朋友而非情人了?” “学~长~”杜雨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决定不再解释。 “我明白,这就是生活,呵呵,没事,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分手,这一次算是最和平的一次了。”他勉强挤出的微笑瞧着都是那般苦涩:“还是因为文旭?” 杜雨花摇摇头又点头:“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不过~”随后她又笑的那般灿烂,她梦幻中的男人好似就在前方等着她,得意而高傲的指了指自己漂亮的脸蛋:“我还是要嫁一个配得上我的男人才行,若是有一天学长开得起车子,买的起房子,说不定我也会考虑考虑嫁给学长的。” “那我是没希望了。”她说的那么明显,他还有什么理由再自取其辱呢。坦然的耸耸肩:“我这快出院了,你也不用经常来看我。” “说到底你还是因为而受伤。”杜雨花的声音细不可闻却还是足以让刘勤听得清楚,刘勤默不作声,如今尴尬坐着的两人都不知还有什么可说的。杜雨花笑笑决心打破此时的尴尬:“学长应该还不知道吧,就算我们不出手,白一还是吃了苦头,人嘛讨人厌不是没有原因的,看来她仇人不少,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的陷入险境,只可惜每次都能平安无事也真是让人心有不甘。” “哦?”刘勤饶有趣味的聆听着。 “上次你们班的一个女生结婚,好像是跟白一特要好吧!这事儿还上了报纸头条呢”杜雨花把小南小培的事儿说了一遍又把娃娃音的事说了一遍,越说越激动最后兴奋的脸色也跟着潮红起来,看来她是真恨白一恨到了极点。 “还有这些事?”刘勤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杜雨花点头:“她们帮我出了恶气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开心了。 “哦~” “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杜雨花从她肩挎着的这一季时装周最流行款式的正版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刘勤面前:“这个~我希望你收下。” 刘勤了然一笑接过她手里的银行卡:“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便是。” “那~谢谢学长。”杜雨花的笑容僵在那里在刘勤的心里定格永恒。 杜雨花就知道这世上没有钱摆不平的俗世,她早就抱着必须让刘勤乖乖听话闭嘴的目的来瞧他的,如今给了钱以及顾念他们曾经的情义,刘勤应该不会出卖她的。 “如果日后有事你可以继续找我。”临走前刘勤扬扬手里的银行卡朝杜雨花挥手喊道。 杜雨花背对着他一脸的厌恶与轻笑,他这样人云亦云、见钱眼开、毫无主见的男人注定干不了大事,她宁愿日后不再与之相见,嘴里却故作感激的娇嗔:“学长,你好好注意身体,我会再来看你的。” 刘勤的肋骨断了几根,腿也有些骨折,虽说不会影响以后的基本生活但像正常人一般的跑、抬、种体力活是不可能的了,以前不工作还可以说他懒散好吃懒做,如今他却终于有了借口不再去做那些苦累的活儿。 杜雨花这一走便再不曾出现,他出院那日一个人孤零零的拄着拐杖走出医院,阴云遮天蔽日衬托出他无限悲凉的心境。 他不知道该不该怨恨文旭,因着他连恨他的勇气也没有,恨他还要想着如何去报复他,这样还要花些精力去思考,刘勤如今是连思考都难得转动一下神经了。他没有希望没有期待,能活一日是一日能颓废便绝不要奋斗。 到自动提款机查了一下,里面的钱足够他挥霍一阵子的了,虽然知道这些钱来的途径是多么肮脏可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嫌弃。 只要是消息便没有不透风的墙,群里关于娃娃音与白一的纠葛已经炸开了锅了,许久没上网的刘勤翻看手机浏览着聊天记录,大部分的人都只当看客不敢评价什么,毕竟此事有关文旭,大家的谨慎态度还是有的。 对于阿夏怀孕又判缓刑有期徒刑的事也让人匪夷所思。 白一寝室的同学毕业后都出事了,有人便开始谣传她们住过的那间寝室的灵异事件,当然也都是道听途说无从考证,毕竟大家都毕业有大半年之久了,天各一方,能见得便只有那么几个还留在c市打拼的同学,又因着大家都忙便是放假也是各做各的哪有时间见面啊!所以就算群里炸开了锅,不常上网的人见到这消息也只当是无谓的琐碎事,当笑话调剂一下无聊机械的生活便可,真想为谁说点什么也都是不想得罪人的主,所以一阵闹腾后留下的只有聊天记录便什么也留不下。 见到刘勤上线,胖男人居然主动发了个抖动给他:听说你住院了? 刘勤随意的打了个:是。 :听说也是因为白一? :不全是。 :那便还是与她有关嘛!诶,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见面喝点酒什么的? :随时。 于是他们两人约了时间一起吃上一顿。 自从娃娃音的哥哥出现在c市后,胖男人便没有敢再去找过娃娃音,娃娃音的哥哥长得那是一个凶神恶煞,好像一个天生的土匪,他就一小商店老板,国字脸瞧不起他认为他配不上自己的妹妹,胖男人也认为娃娃音哥哥有问题便是能避远一点便避远些,又不想放弃娃娃音便一直默默的待在这里这么些天。 有关娃娃音与白一的事他也是一知半解,但到底是谁错在先,他倒是极为肯定的!因为依着白一的性子不是那种会故意找茬的人物。 在c市呆了这么久也纷纷联系了一下以前的老同学,他极善于广结善缘,广交人脉,所以他们中的一些事他比有些当事人似乎还要清楚。 胖男人也有请宋白杨喝过酒便知道他与黄梅分了手,关于黄梅他曾经还真正儿喜欢过一阵子但很快发现她名花有主便又移情别恋喜欢上另外的女生。 最近唯一还未联系的便只剩下刘勤了,他与刘勤也不是很熟,一个学院一个系却不是一个班,他们在一起上过大课说过那么几句话但不是深交的那种。 见面还是稍显了些尴尬。 一碰二喝的酒很快便熟络起来,聊到以前班上的女生、又聊到进入社会后的各种感慨。 “其实说实话,文旭那小子真有眼光,我早知道白一就是我们系的系花,只是不爱说话不容易让人亲近,不然追他的人早排了一长串了。”醉了嘴里便没个把门儿,胖男人借着酒劲眼前又浮现出前些日子遇见的那个气质淡雅出尘脱俗的女子白一的身影。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刘勤的脸有些潮红却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文旭是什么样的人物,倪洪涛应该还未见识过吧,如若不然他怎会轻易的说出这番不明是非的话来。 附和着干笑两声:“涛哥,你醉了。” 胖男人傻笑:“没醉,没醉,来,再喝。” 两人互相浇灌着酒精,最终刘勤还是醉了过去,他们就这么醉在餐馆里直至第二日老板重新开张他们才一身酸痛东倒西歪的从桌椅上爬起来。 结账时倪洪涛拍着肥肉堆积的胸脯得意道:“这顿饭就当哥哥我请你了。” 刘勤并不推辞安然的呆在那里带着轻笑,他本就随波逐流无谓面子问题。 直至倪洪涛送刘勤回出租屋后两人才挥手分别。 这日白一正在商场里闲逛准备买点年货顺便为叔叔阿姨买新年礼物,既然无法拒绝便随遇而安,反正她也挺喜欢文旭的爸妈的,那种把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的感觉对于她这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小孩来说是极其珍贵而患得患失的。 遇上冯化吉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 冯化吉一进商场便瞧见不远处低头沉思的白一,他观察她好久后才敢走上前与她打声招呼。 白一脸上那一抹明显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的表情让他无所适从。 “真是难得见一面,怎么你买这么多东西啊?”冯化吉瞧着她面前满满的购物车笑问道。 白一依旧那副礼貌而疏远的浅笑:“图个喜庆而已。” “你一个人?”冯化吉从方才便瞧见她是一个人,这么一问无非是没话找话礼貌搭讪罢了。 “恩。”白一漫不经心的继续浏览起货架上的东西。 “这是保健品,你是要送人?” “送文旭的爸爸妈妈。”白一如实回答。 冯化吉面色一怔:“你~们~” 白一并未听到他充满疑惑的低语,她只顾着自己挑选去了,忽回头见他也极其认真的盯着那些包装精美的保健品仔仔细细的瞧着,白一笑问:“你也要买?” “恩,年后要回老家一趟。”冯化吉拿起一盒包装精美的中老年保健品扬了扬苦笑掩饰自己的神伤,有些感慨与愧疚:“一年不见他们了,觉得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一点都没尽到孝心。” 说道伤感处白一竟不自觉产生一些共鸣,那赐她生命的父母,她不是也一样半点恩情也未曾报答。 “这个很好。”白一吸了吸鼻子恢复以往的神色,依旧笑的很淡,她拿起另一盒保健品递给冯化吉。 冯化吉开心的接过:“真是谢谢,我很少买这些东西所以不太懂,既然是你选的我百分百信任,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喝杯茶以作感谢?” “我也不是很懂的。”白一微抿唇角笑的那般灿烂:“要是不好你不要怪我才是。”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笑,很好看。”冯化吉有些失神脱口而出。 白一微怔随即又恢复以往的平静尴尬的扬手拿了一盒同样的保健品:“喝茶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样啊,那改日如何?”冯化吉的失落不用言表。 “看情况吧。”白一甩给冯化吉一个倔强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冯化吉微微一笑低呐道:“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拿起方才白一递给她的那盒保健品也消失在人群中。 下班高峰期,必放的节假日,白一挤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等候着与文旭说好的约定。东西太多实在是累的有些体力不支便随意找了个可以坐的木凳歇了歇。莫名的竟然会想起那日被绑架后的情景,也想起她被扔下大海时,秦炎好像~在水中吻了她!那时她并未注意这些细节,可如今倒真有些雾里看花的意味,她甩甩脑袋:也许他是在为我做人工呼吸想救我呢,我干嘛自寻烦恼想那么多。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出现在自己脑海中了,今日忽然想起她只当是脑袋的突然短路。 人群中有人唤着她的名字:“一一~” 白一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我不是让你别买这些东西吗?”提起那些大包小包文旭开始了他一如既往恨铁不成钢的唠叨:“这么重真不知我不来你会怎么应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不缺这些东西。” “我知道你们不缺但那是你们自己的,我买的代表了我的心意,不能因为你们有我便白吃白喝吧!”白一嘟嘴反驳。 “谁说你白吃白喝了!”文旭宠溺而生气的刮了刮她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又心疼道:“等了很久吧?瞧瞧脸都冷成了这样。” 白一忙用带着毛绒手套的手捂着自己的双颊以免他下一步的行动:“我没事!快走吧,这里人太多我不习惯。” “你跑慢点!”文旭跟在她身后不放心的喊道。 下车白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车里有暖气刚适应的温暖又突兀的寒冷袭来。 “快进屋吧。”文旭催促着白一。 白一站在大门前有些发呆,这里的回忆有美好的也有不太美好的,文旭的那些亲人除夕夜也会来吃团年饭,记得那时她来这里的情景,她如此不应景的强势插入,虽有叔叔阿姨的照顾却还是如受惊的小鹿心惊胆战,亦如之后的party,她成了最为刺眼的局外人。 “怎么了?”见她未有任何动作,文旭回头担心的问她。 白一浅笑:“没什么。” “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还害羞不成?”文旭打趣她作势要上前去拉她。 白一深吸一口气忙跟了上去,就算这一次文旭再次抛下她利用她,她也不会再受伤了,因为人是会变的。 宽敞豪华的客厅坐满了达官显贵,文家的财势白一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三年后客厅变得更加宽敞华丽了,那些报纸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白一第一次来便见过了,后来或多或少路陆陆续续也见过几面,这一次似乎又增添了不少新面孔,这哪是什么年夜饭,这整个就是一场为商业目的而出席的酒会,白一早已做好准备因为接下来还有年轻人的私下party等着她呢。 文旭一进屋便被人簇拥着与她隔离,手里的东西也被帮佣接了去,白一则被领着去了内厅。 在这样的城市中能坐拥这样宽敞如皇宫城堡的住房只怕除了文家别无二家了吧。 “一一,你来啦。”装饰不多却件件稀世珍宝的阿姨一瞧见白一便上前亲昵的挽起她的胳膊:“我啊盼星星盼月亮似得盼着你来,你这丫头还说什么经常来瞧我们这两个老古董,瞧瞧,这几个月过去了,还得等着除夕才能见到你。诶哟~,我的宝贝又瘦了。”说着心疼的捏捏白一白皙的脸蛋:“顾嫂,快去叫厨房端碗鸡汤来。又冷又饿的还从那么远赶来,这文旭也真是的,一点都不懂如何对待女人,我说让你早几天过来吧,他非说要同你一起过来,他公司忙你也忙?还是难不成怕我们是老虎会吃了你不成。” 阿姨已经四十好几的人了却依旧长了张吹弹可破的少女脸,说话做事也宛如初为人母的少妇般纯真可爱,可张扬可低调的性子让她的朋友圈里多了不少拥戴者,文旭一半的美貌便是继承了阿姨,至于叔叔,年近五十却还如刚满四十的样子拥有着一双锐利深邃的眼,对阿姨的宠爱就算是当着白一这么个外人也是呵护极致,他总是有一幅胸有成竹的霸气,在商场上打拼了半辈子所历练出来的精干只怕对任何女人都极具诱人的吸引力。叔叔待她却极为没有架子,如此一说文旭爸妈包括文旭待她都好到极致,这对于从小无父无母孤身一人的白一来说是莫大的幸福与恩赐,便也成了白一一次次为文旭付出不愿伤害文旭的致命原因之一。 “阿姨,我是该早些来看您和叔叔的,只是这一阵子太忙便抽不开身,这不特意前来赔罪了。”文旭告诉她关于那些意外他已经命人压了下来,所以就连叔叔那么精明的人也不知道白一这阵子经历了何种苦难磨砺,文旭不想他们伤心她更加不想,于是两人便达成一致:有关那一阵子的事瞒着不说才是上上策。 “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阿姨抚着她的手背心疼道:“怎么还那么忙啊!”不待白一解释什么便又气呼呼的道:“一定是文旭那小子,他让你去他公司帮忙了是不是?你放心阿姨替你教训他让他不敢再欺负你。” 白一苦笑刚欲解释外面有人跑了进来瞧瞧白一又低声道:“夫人,赵家的小姐来了。” 阿姨脸上的笑意明显僵住,她拍拍白一的手想要安抚白一的心:“没事,就算文旭喜欢,阿姨也不会喜欢那丫头,你在这里歇着,阿姨出去瞧瞧。” 其实阿姨是知道的,这么多年阿姨怎会不知道,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她对文旭的心意早已灰飞烟灭不复存在,要是文旭真喜欢赵月宁她还巴不得成全他们。 正文 第四十六章 “伯母好。”赵月宁极有礼貌的朝文旭母亲打招呼,还送上了父亲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流落在外的中国国宝级古董秦汉时期的夜明珠一颗:“我知道伯母您喜欢这一类东西特意挑了来送给伯母,希望伯母您喜欢。” 文旭母亲瞧了极为喜欢忙收了让人拿去放好,拉着赵月宁在一边坐下:“你这孩子,来就来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今个儿家里人多,要是照顾不周你可别介意。” “怎么会,我们家今天也是人多得很,不少人都想蹭着这机会找我爹地谈生意,我也是好不容易抽了身来伯母这里的,所以我是理解的。” “好,那你先坐会我还得去忙其他事儿,要是有事你招呼一声,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里。” “恩!”见文旭母亲要走,赵月宁急忙亲昵的拉着她的衣襟:“伯母,阿旭他~” “喏,那边~”文旭母亲指着正被人围着抽不开身的文旭道:“这些人也真是!一点也不分时候,看来今天这年夜饭吃的也是堵啊~早知道就待在国外不会来了,你自己随意啊!”说着冷着脸朝内厅走去。 赵月宁起身缓步走向文旭,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挽起文旭的胳膊:“阿旭,你怎么除夕夜也这么忙呀?” 文旭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手朝众人抱歉的笑笑低声问赵月宁:“你怎么有空来我家?不会是赵伯父让你来的吧。” 赵月宁好看的妆容下闪过一丝尴尬:“我是特意来找阿旭你的。” “这位便是赵家千金吧!”有人认出了赵月宁忙凑上来同赵月宁握手。 赵月宁职业性的微微一笑:“你好。” “怎么~赵小姐与文少~”有人打量着站在面前的郎才女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一边文旭的父亲:“这倒是没听令尊提起过,莫不是有什么喜事只待时机宣布啊?” 文旭的父亲正在应酬客人,自打赵月宁进屋他便瞧见了她的身影,赵月宁继承了赵老爷子的风度,自信果敢只可惜要做旭儿的贤内助她还差的太远,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白一,虽然她没有好的家势没有那与生俱来的商界领袖精英的血脉。文旭父亲唯一担心的是他家小子的心还在赵月宁的身上,这样他与自己爱妻再怎么中意白一也无法阻碍文旭另选他人。其实想想与赵氏集团联姻对他们两家都是百利而无一害,只可惜前些年旭儿一门心思扑在赵月宁身上可赵月宁的眼光根本瞧都不瞧自己儿子一眼,弄得两家几次要定亲事的事也是一拖再拖而后无疾而终,两家关系也大不如前,虽是多年深交之挚友却也是生意上利益之争的大竞敌。 他相信面对绯闻文旭能处理的很好便也并未理会那边众人对文旭与赵月宁关系的无限猜测与遐想。 文旭并未解释只是淡笑:“这样的佳节我还要陪佳人共度,各位~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能有休息的空间?” 众人都把目光瞥向赵月宁,赵月宁亦是有些受宠若惊不可置信。她双目闪动波光一脸感动的望向文旭俊朗的面容:“阿~旭~” “这么说文少的好消息不远咯?”有人起哄。 文旭依旧是笑的意气风华:“各位要留下吃年夜饭的文家欢迎,今天真的不谈生意只是过节的喜庆相聚,失陪,失陪。”说着冲出人群朝内厅而去。 赵月宁也忙紧跟在文旭的身后,众人很是识趣的让开为赵月宁留出一条通道来。 文旭与赵月宁走后众人又纷纷朝文旭父亲拥去,文旭父亲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像极了文韬武略的姜太公:“公司的事儿我全交给旭儿了,你们要是有公事找他~今天家里只谈家事儿!” “那~文少与赵家小姐~他们不会真在一起了吧?” 众人都睁大眼睛竖起耳朵非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因着若是文赵两家有意联姻的话,被媒体曝光后文氏的股票价格定会蹭蹭蹭往上长好几倍,到时候大家从中捞走的油水可不是笔小数目哟。 “这事儿是旭儿自己的事你们要答案自己去问他。”文旭父亲笑意满满老练的避开这个尖锐的话题。 厨房白一正跟着阿姨包饺子呢,她们准备亲自下厨做一顿实实在在的家常饭。 外面传来文旭淡漠的声音:“学姐跟着我做什么?” “阿旭,我们非要这么生疏吗?”赵月宁哀求的望着文旭,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那些曾经面对文旭的骄傲与自信竟会变得如此卑微。 “公事今天不谈,学姐我今天很累了,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去。”文旭不安烦躁的解开领子上的两颗纽扣。 厨房里文旭的母亲小声对白一低语:“瞧,不是旭儿花心是有人不死心,一一,你放心,阿姨这就出去替你摆平。”说着气呼呼的搓了搓手中粘连的面粉便要出去。 白一忙拉住她有些唯唯诺诺:“阿~姨,其实学~姐与文旭挺~配的。” 文旭的母亲扑哧一笑:“你这丫头吃醋了?” 原是文旭母亲将白一害怕文旭母亲生气所以才唯唯诺诺的讲话看成是对文旭与赵月宁纠缠不清而吃醋的神情。 白一不知该如何解释,似乎将会有越描越黑的即视感。于是松了手任由文旭母亲出了厨房。 “我说怎么内厅也变得热热闹闹的了,原来是你们两在这儿啊。”文旭母亲笑意盈盈的朝他们二人走来。 文旭见母亲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居然粘了一手的白色粉末还黏糊糊的甚是恶心便好笑道:“您这是在为自己的手敷面膜?” “什么面膜呀,这是面粉,我正在和一一在里面学包饺子呢,正巧月宁来了,你要不要也试试?” 赵月宁自命不凡,她可是新兴时代的职业女性,她怎会去沾惹这些个恶心的东西,心里抗拒面上尴尬却还得赔笑:“伯母,我~还有事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有时间我再来看您。”说着求救的看向文旭:“阿~旭~”她的意思是你应该亲自送送我的。 文旭朝厨房的门口望了望,他不知道白一是否在那边瞧着这里的一切,若是她又误会了怎么办。 文旭母亲似乎看懂了自己儿子的心思一声吩咐:“一进屋一一便闷在这屋里陪我,如今你摆脱了那些个烦人的便该带一一出去走走,顺便还可送送月宁。” 白一在厨房里一脸懊恼的苦笑,阿姨怎么把她给扯了进去,多好的让二人独处的机会,阿姨怎么可以让她这么个电灯泡去打扰呢。她希望文旭如曾经一样将自己置之不理,可以抓住机会拒绝阿姨的要求。 可惜天不遂人意,文旭居然爽快的点头应承:“这倒是好主意,我这就去厨房叫一一。” 他家厨房虽大却也足够他在视野中迅速挑出她来。 “我~就不用了吧~”白一朝文旭使着眼色小声抗议。 “既然都听到了还躲什么躲了。”文旭嗔怪道。 白一正欲说什么,文旭母亲走了进来:“一一你就去吧,这里有我呢,你快去洗洗手,回来就可以吃饭了。阿姨我亲自下厨,大饱口福的机会不多哟。”说着神秘的朝白一眨眨眼,好似在说着阿姨是偏向你这边的,你放心大胆的去。 瞧见赵月宁轻蔑的神色白一只是淡淡一笑,这样的目光她早已习惯,百毒不侵便是修为造化。轻蔑她的人多了去了,赵月宁夹在其中于她多也不多少也不少。 “阿旭,你走着送我回去吧!”赵月宁高昂起头,不是请求而是笃定文旭必须答应的自信。 “一一,你累不累?”文旭没有回答赵月宁反而扭头问白一。 白一忽略赵月宁投来的杀人目光浅笑摇头:“你不用太在意我。” 赵月宁秀眉一扭面目狰狞心想:白一这是在炫耀挑衅我吗? “你要是累就不要勉强,我可以自己回去!免得有人说我欺负你这单纯~善良~的小绵羊。”古里古怪的语气说完赵月宁高傲的挺胸快步向前。 文旭苦恼无奈而充满歉意的朝白一耸耸肩,白一浅笑嘟嘴唇语指指赵月宁:我说我不来吧,你快去哄哄她。 文旭表情复杂的瞧着白一发愣,白一上前推了他几下,他只好委屈道:“你可不准趁机开溜!” 白一粉拳砸在他的胸口白了他一眼:“我一会儿还要回去吃阿姨亲手包的饺子,你放心好啦,难道你想看到我与她吵一架不成,你夹在中间不难受吗?” “那你一定要跟上来!” “文旭!”白一故作生气,他的各种限制与紧张都让她极为不舒服。 “好吧~”文旭妥协的看了她几眼转身快速朝赵月宁的方向追了去。他一定要陪白一跨年,所以他要极快送赵月宁回家。 “怎么,不陪你的一一了?”赵月宁双手抱胸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斜眼得意的看向文旭,她就知道在文旭心里她永远是最重要的,毕竟她与文旭从小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文旭耸肩苦笑:“送你回去后我才能踏实。” 正文 第四十八章 月光下的白一显得有些娇羞脸红,她浅笑不再回答,天空中璀璨的烟花绽放的更加绚烂。 白一抚了抚饿的扁平的肚子:“要不要一起吃今年的第一顿饭?” 秦炎扬眉故作考虑,片刻又似勉强应承:“好吧。” 明明食之无味却因着坐在对面的白一吃的那般开心,似乎自己也能尝到那凡世甜甜的味道。 仅仅一碗饺子哪里够,于是拉着秦炎又去撸串。 几十串荤素皆有的烧烤下肚后白一才满足的伸手在肚子面前转了几圈同时毫不淑女的在秦炎面前打了个嗝:“额~真舒服!” 秦炎故作嫌弃:“我没想到你这么能吃。” 白一也一脸嫌弃,对于起初的饺子他只动了两个便不再吃了,剩下的还是她解决的,烤串儿也是,他选了许多却只吃了一串便不再尝试,不过~这小子捡的居然都是她喜欢的,所以她很满意便不计较他有钱便任性浪费的坏习惯了。 “人生在世唯有口腹之欲禁不得,想吃就吃才能活的痛快!虽经常因为囊中羞涩而节制自己,不过今晚不一样!除夕!除夕耶!我不想再亏待自己。当然像你这种有钱人是不会懂我们穷人的苦的。”白一说的一本正经,挑眉又朝小吃摊走去。 秦炎扯了扯唇角跟上去。 白一只当秦炎是觉着街边小吃摊不卫生才尽量避免也没往别处想只顾自个儿吃的痛快,直至白一因为吃得太饱便困意席卷而来时,才终于舍得停下望着夜空一晚上都没停息过的烟花发呆。 “怎么了?”秦炎见她突然停下有些不明所以。 白一吸吸鼻子有些尴尬和凄凉,明明身处人潮涌动的街心,为何还是会感到阵阵孤独。 “我有些困了。”白一揉了揉迷茫的双目:“可是~我竟找不到可以睡的床,我想~我可不可以去你那~儿?” 白一很怕他不答应,因着她装钱什么的包包放在了文家,身上只有一部手机稍微值钱一点,何况这样的日子她是不可能打到车去郊外别墅的。 之所以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还有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莫名的信任他,这种信任让她很安心,如他所言,他能图她什么,她一无所有。 让白一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什么都不问就极为潇洒的答应了。 白一不知,她信任他所以他愿意让她信任便也信任她,他不问因着他什么都知道。 公寓的摆设依旧是白一那天见到的模样,好似她走后便无人居住在此。 “来过一次应该很熟了,你随意。”秦炎说的轻巧把她完全不当客人,自己径直走向沙发悠闲的躺下。 白一的脸松了松,他对所有来过这里的女人都是如此随便吗? 方才还泛起的阵阵感动瞬间像泼了冰水般冷下脸去,极为客气而疏远的道了声:“谢谢。”便如他所言极为随意的选了个房间,不再与他言语一句,开门、关门、反锁门后又重重的加了一把椅子抵住门才舒心的拍拍手倒头便睡,无法梳洗也不想在意,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累,竟然一夜无梦睡得很甜。 赵月宁喝的有些醉意,文旭扶起她,她东倒西歪的靠着文旭的肩说起胡话来:“还~记得~小时候~嘻嘻,阿旭~你说~你喜欢我~说长大了要~娶我~呵呵,原是儿戏是不可以当真的。” 文旭无奈:“你不也说不嫁我。” “可你说会一辈子等我!”赵月宁突然生气的推开他,跌跌撞撞踉跄着要撞上一旁大理石雕刻的人形雕像。 文旭伸手将她拉了回来紧紧的抱住她的腰肢:“学姐,你醉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就在此刻午夜12点的钟声响起,大厅内外一阵欢呼,终于跨年了,他也最终没能赶上与白一在新年里的第一天第一时第一分第一秒。 沉下脸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月宁姐在我这~您派人来接一下吧,对~喝了些酒~” 文旭从未如此迫切地想离开赵月宁,他本可以有各种方法却偏偏挨到最后把赵月宁父亲也扯了进来。 “你就这么想去找她?”赵月宁大声吼道,自信没了,高傲没了,有的只是土崩瓦解的激动。 文旭点头:“一会儿你家的人就会来接你,因为你我已经错过与白一的约定,我不想再让她等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赵月宁仰天大笑,受伤的悲凉,她的自尊心竟然会因着那毫不起眼的小丫头给碾碎,凭什么,凭什么!她不服,她不服! “你这样让人感觉很可怕。”文旭淡淡的瞥向她。 赵月宁一愣笑声戛然而止,空洞着双目呐呐低语:“你走吧。” “我会把你平安交给你家里人。”文旭并不移动脚步。 “即是不爱何必关怀,阿旭,你确定你不再爱我了?”赵月宁盯上他的眸子,那双清冷、凉薄的眸子里再也印不出她赵月宁绝色的容颜了,悲凉一笑耗尽全力般的声音响起:“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瞧不见你眼里的我,所以心里自然没有我,我不是想要纠缠,我只是不服气,我平生从未输过,法学里遗失物是不适用善意取得的,你是我遗失的为何白一什么都不用做便可得到你,阿旭,你告诉我,我输了是吗?” “不是你输了,学姐,我不是你遗失的而是被你抛弃的,我应该感谢你的放手才会让我遇到此生更好的女人,我曾也以为白一怎能什么都不做便可影响我所有的情绪,后来才懂得原来真爱一个人,她什么都不用做你自然放在心上,真不在意一个人,她做什么都是无关要紧的。” “可~她并不爱你。”赵月宁还是不死心,却一点底气也没有。 文旭脸上浮现一抹春意盎然的笑意,从他谈到白一起他脸上的笑意便渐渐变浓,只是这笑意在赵月宁看来是如此刺眼,他却毫不顾忌依旧笑的张扬:“这不是你该上心的。” 他的话让她如坐针毡想极快逃离这里逃离他,她不该自取其辱的。 家里的司机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赵月宁高昂起头走过他的身边,表面是那般自信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耗了多大的力气才把平日里熟练的神态演得入木三分。 进车之前赵月宁用坚毅的背影对着文旭故作要强道:“你说的对,你是我不要的,她捡了你也是好的免得我觉得亏欠你什么似得,其实~阿旭,我只是想跟你玩玩,你永远只能是我弟弟,谢谢你依旧陪我跨年可今后我不会再需要你,你也别再来打扰我,我们就此绝决。” 说完不等文旭答应便钻进车内命令司机马上开车。 赵月宁只能甩别人,不能被人抛弃! 文旭望着车消失的方向摇头扬起嘴角无奈一笑,下意识的给白一打去电话,依旧关机。 家里人还以为他们在过二人世界,因着白一发给文旭母亲一条短信:今晚恐怕不能吃到阿姨亲手包的饺子了,我很好,不用担心,明天再见。 刚好十二点,定时发布的消息,白一早已很清楚却还是定了时间,一个期限,期满不再续约,何况对方率先违约,她有权解除合同。就算这合同原本一直是单务合同。 文旭回家寻不到白一得知这一条短信后又是后悔又是自责,他不知道这么晚了她能借宿在哪里,无亲人无朋友,这样的她怎能不让他牵肠挂肚,一夜不得安眠后顶着疲惫的身体坐在餐桌前愣愣发呆。 昨夜留在他家的客人还有没走的,所以纵使为红颜伤情却也不能影响他卓越的商业发展,滴水未进,食不下咽,昨夜没谈好的买卖今日继续,就算今日是大年初一。 夜里有个party,是文旭早就告诉她了的。这是他与那些朋友的惯例,她既然答应了便不会失约。 秦炎什么也没问,依旧逗她生气让她气节,听说她晚上要去参加什么宴会,竟极为慷慨的说要送她去,她吓得急忙摇头摆手的拒绝,怕他人误会,怕自己误会,对她太好她容易沉迷,点到即止仅此而已,如此她才能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内心。 他问她为何。 她撇撇嘴极为不耐:“秦大少爷,您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虽说已经是朋友,你帮我的我利息还没还呢,我可不想再麻烦你然后利滚利被你压榨致死。” “我没说要收你利息。”秦炎轻笑,好像白一是个傻子。 白一又一次气节:“我只是打个比方!” “那我可以送你?” “不行!” “” 最终他答应不送她条件是又欠他一顿饭了。 怎么她不需要他帮忙反而还又欠了一笔?怎么算的账,越发觉着自己变傻了,怎么有种亏了买卖还卖房的感觉。 她不适合与他讨价还价,她决定下一次学聪明点定不让他再得逞。说实在的他不做商人真是可惜了。 他得意又无辜的笑容让她恨得牙痒痒。 正文 第四十九章 一整天没出现的白一再一次出现在文旭面前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意料之中,文旭黑着脸有些生气有些担忧更有些疲惫。 “你昨晚去哪了?” 白一微微蹙眉,她知道他是要问她的,早已做好准备却还是有些被逼得太紧喘不过气的感觉:“怎么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我不是让你回去等吗?你知道我多担心你,若再像上次出事怎么办!”文旭憋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一并喷发。 明明是他有错在先可为何生气发怒的却是他,她不再像曾经那般委屈自己憋在心里受伤,因着这些事于她再也不重要了,依旧微微一笑风轻云淡:“我这不是没事。” “一一!” “好了,你不是要带我去选衣服吗?到底是去还是不去?不去我便回家了。”说着作势要走。 文旭只好忙拉住她的胳膊:“去!” 他不敢再问她昨夜是怎么度过的,在这里除了他,她还能依靠谁?说不定她昨夜一夜未眠孤独的在大街上闲逛,她亦如当初什么委屈都憋在心里,他不想她如此却偏偏每次都是他逼的她如此。 随意选了套不太奢华的礼服,若非文旭强烈恳求,她定然是不喜这些浮华热闹的,有些别扭的踩着高跟鞋,童话里灰姑娘那双不紧不松的水晶鞋虽然合脚于她却怎么也不能习惯。 她以为这次亦如曾经的无数次,她都会被文旭遗忘在角落由着他自顾自花天酒地去,早做好准备可以乐得清闲独自享受却还是在意料之外被他挽着手一一介绍他的那些青梅竹马、富家纨绔,脚上的高跟鞋惹的她的脚发疼发酸却还得面带假笑曲意逢迎,她不喜欢这样却入乡随俗的必须勉强,这里不是郊外别墅的寡淡自在,这里是繁华都市的世俗人情。 “哟,又见面了。”话是对着文旭说的眼睛却瞧向身着淡雅花色与简单款式礼服走在文旭身边显得毫不出众的白一,何闻拥着一名女子,这女子很是眼熟,像极了某杂志封面的模特。 女模迷离着双眼一脸红晕,眼神憧憬的朝文旭点点头再对白一微微一笑,很是娇柔与温婉。 白一回以礼貌的浅笑,淡妆下的容颜包含了无数不易察觉的尴尬。 文旭也不在意何闻对白一无礼的打量只是伸手拍拍何闻的肩膀:“少喝点。” 何闻勾唇戏谑一笑:“看样子心情不错?” “还好,对了,这是一一,你认识的。”文旭介绍着一边的白一又对白一温柔笑道:“这是何闻,我发小,不过~认识就好离他远点。” 白一忍俊不禁,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见白一如此何闻不服气的朝文旭嚷嚷道。 文旭瞥眼他身边的模特也是一脸戏谑:“换人挺快,不过别玩过头多注意身体。” 何闻冷哼一声一脸鄙夷:“阿旭,我们半斤八两。” 文旭脸微微沉了沉下意识的瞥了一下白一,见白一并不在意才又恢复方才的笑意,他干笑两声:“喝一杯?” “喝就喝!”何闻挑眉,却朝着白一举起手中装满红酒的高脚杯,眨眨眼:“你呢?” 白一淡笑:“我不喝。” “这么不给面子?”何闻依旧戏谑冷笑。 “不喝是我的权利与面子无关,若你的面子是由我决定的,那才是真丢你的面子,文旭,我累了想去一边坐会儿。”白一收回虚假的微笑淡淡的表达出自己忍了许久的不满。 文旭不理会何闻的嘟嘴扫兴,呵护她如手中珍珠般离开,留下何闻一闪而过的玩味以及他身边模特的一脸诧异。 坐下后白一才有些歉意的问文旭:“刚才让你很为难吧?” 文旭却丝毫没有为难之色反而笑意满满:“他不是容易生气的人也不是要面子的人,你刚才说的对他没有丝毫杀伤力,不~过~”文旭扬起眉掩饰不住眼底的欣慰之色。 白一并不言语只是望着他等他下文。 “不过,你愿意为此特意问我,我很高兴。” 白一一怔随即浅浅一笑不再作答,她以为自己活得明明白白却终究还是糊糊涂涂,她是不是真如那些她最为讨厌的女人般不爱却还要给予温柔让其误会,只是她真有那么大魅力让文旭越陷越深吗?她轻笑摇摇头,她白一是什么东西,纵使他喜欢也只不过是得不到才极力想得到的玩物而已,若是得到了她的下场不也如那些女人一般,被下一任替代。他们是朋友,也只有做朋友才不会伤害彼此,被彼此伤害。 “想什么?”一杯果汁递上来,在这样的聚会上能见到纯天然的果汁是极为稀少的。 白一接过果汁:“没什么。” 此时大厅的音乐响起,优雅婉转沁人心脾。 “要不要跳一支舞?”文旭询问。 白一摇头:“我不会。” “我教你。” “我~脚疼。”白一尴尬的指了指踩着高跟鞋的脚,傻笑着:“太美丽的外表付出的代价也挺大的,呵呵,你要是想跳请别人吧,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最好。” 文旭方才还诗情画意的脸瞬间被她的话与神情逗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最终无奈的耸耸肩似笑非笑:“白一,你还真会破坏气氛。” “我也不想。”白一故作委屈,她其实内心巴不得如此呢。 “脚真的很疼?”文旭见她如此可怜样也不忍心勉强,正欲抬起她的脚瞧瞧,白一忙缩了缩,文旭有些尴尬的顿在那里:“怎么了?” 好在何闻突然出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尴尬。 “你们两位躲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走!阿旭,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喝一杯了,美人在这里跑不了,你若不去,我可真生气了。”何闻整个人都快扑倒文旭身上了。 文旭背部忽然被压了几十斤般无奈摇摇头,关切的望向白一正欲说点什么,白一忙摆手摇头:“你去吧,不用在意我,像以前一样挺好的。”后面那句:你现在这样让我很不习惯堵在喉咙口始终没能说出来。 无趣,所有美的华丽瞧着如此虚幻却与她都毫不相干,文旭没像以前一样喝的烂醉,他只是应酬性的喝了点便回来陪白一,许是知道白一对眼前的缭乱极为不适应便招呼也没给何闻打一声,带着白一溜走了。 外面冷冽却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白一贪婪的猛吸几口,如重新见到太阳的太阳花展开花蕊般笑出酒窝来。真的好美好真,文旭就这么瞧着竟也能失神,为什么大学四年也没能瞧见这朵种在身边的向阳花呢。 在白一扭头瞧他的前一秒他便猛地收回目光瞧向模糊的远方,似是知道白一要问什么,扬眉:“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家吃饺子!” “哦~”白一并不反驳,毕竟阿姨亲手包的饺子她可是期待了好久好久 初春,终日阴沉的天气总算迎来一抹阳光,白一的书也达到**,连载的小说据说反应很好,作为初来乍到的作家收入是其次,重要的是她喜欢。而且她付出后有人欣赏和鼓励才是继续前行最大的动力与慰藉。 冷地结冰的冬日总算过去,好在它没能冻住时间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寒冷中,前人说的果然没错,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所以再一次晒在太阳下的幸福是经历过冬日后才能体会到的。 几日前文旭带来消息说他要出国几日,白一没道理挽留满口答应后却听他说:“你也一起吧。” 她笑的差点喘不过气来却被他误以为她是高兴到了极致才会如此,她哪是高兴而是莫名其妙的好笑:“你去出差我凭什么去啊!文旭,我们已经毕业不再是连体婴了,醒醒吧。” “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家,要是出事你找谁?”文旭急了。 白一也急了:“你怎么总挂记我出事啊!我有那么容易出事吗?再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纵使再好的朋友也有分别的一天,我总不能一有事就找你帮忙吧,你不嫌烦吗?” “谁嫌你烦了!”文旭又一次沉脸生气。 白一挠了挠自己的脸心不在焉:“我嫌烦。” “白一!” 白一也学着文旭怒目对视:“文旭!” 最终文旭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拧眉道:“你非要坚持这样吗?” 白一点头:“必须的!” “好吧,你最好照顾好自己,要是再出什么事这辈子我就黏上你了。”文旭亲昵的伸手刮了下白一的鼻子不等白一生气打他,他便潇洒的跑远了,边跑还边回身朝她挥手喊道:“一一,我很快回来。” 白一小脸一沉至始至终不多说一言,只是仰头目送着他离开,手要抬起却还是忍住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直至那人影消失不见。 整个冬日他们都在一起度过,所以当此刻她闭目养神享受真正属于自己的时光时,心里是那般放松与愉快,那么从何时起与文旭的相处竟变成了一种压抑了? 正文 第五十章 冯化吉突然约她喝茶她一开始是拒绝的。 因着他一再殷切的请求还说他父母极喜欢他送的礼物,为了感谢她出的主意,他说什么也得请她一次,有些事做的太过便是清高的做作,于是她最终还是应承了。 还有个原因是因着她窝在家里也有些时日了,自从文旭出国后她便没出过这栋别墅,她想是时候去为自己屯点粮食了。 阳光明媚的午后,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不想起床,想起下午有约,白一猛地从床上坐起瞧瞧时间,好在不算太晚。 昨晚为了赶稿忙到凌晨,思绪正漂浮在她编制的世界里却又无情的被自己拉回真切的现实。 颠倒黑白的日子虽说忙碌却不必为此烦忧,因着两个字:喜欢。 一番梳洗打扮后望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竖起大拇指,为自己点赞不是自恋而是为了自信的去面对他人。 虽说阳光普照可初春还是有些寒意未曾退去,因而外面依旧裹了件毛绒长衫,洗的发白一成不变的休闲运动鞋就这么踏着自行车长发飘飘哼着小曲进城去。 刚到约定的奶茶店,白一便瞧见了坐在靠窗位置朝她挥手的冯化吉。 坐下后,她点了一杯清淡的茉莉花茶,他对着招呼他们的小妹说了声:“同她一样。” 白一这才知道直到她来,他才开始点茶水。 “等很久了吧。”白一有些尴尬,只是她比约定的时间还早了那么几分钟,说她迟到还不如说他来的太早。 冯化吉摇头笑道:“没有,我也是刚到。” “哦~” 一阵沉默后,冯化吉从身边的座椅上拿起一盒东西递给白一:“这是我们老家的特产,虽然不是什么稀奇宝贝,不过~还是希望你喜欢。” 白一受宠若惊刚要找借口拒绝,冯化吉又继续道:“这是谢礼,你不收下我可是会很愧疚的。” “你不是都请我喝茶了!” “一杯茶水不够的,这是我的真心实意,你不收下我就放这儿了,拿不拿随你。”说着将盒子放在桌子上推到白一面前。 “那~里面是?”若是太贵重她是定然不会要的。 “呵呵,放心,只是些吃的,我说了不是什么稀奇宝贝,c市很难见但在我们老家便是家家户户必有之物。” 听冯化吉如此一说白一才敢伸手去打开盒子,里面的确不是什么稀奇宝贝,只是c市很难产出只能从外地购入的一种水果,她好笑自己的谨小慎微,只得略带尴尬和歉意的收下:“那~多谢。” “不客气。” 两人又坐了一会,白一多半时候都是做一个倾听者,听冯化吉说他们老家的趣闻趣事,时不时她会附和着淡淡一笑,她与冯化吉不熟便的确显得疏远了些,冯化吉却带着自来熟的模样,越讲越起劲,于是最后喝了两大杯茶才算了事结果。 离开奶茶店,冯化吉又义愤填膺要去帮白一提东西,白一婉言拒绝后他便道:“反正我也要买东西,顺路一起也好有个伴儿。” 白一无法子,她总不能妨碍他的自由与权利吧。 匆匆买完需要的东西便匆匆与冯化吉告别,对于他的热情白一不是讨厌却也绝非喜欢,只是不冷不热的疏远旁观。 赵月宁的心情很不好,年后的party她没去却也没人记得她,还想说也许会有人亲自去请请她的,文旭也就罢了,何闻这小子,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她赌气爱面子何闻就该给她个台阶下啊,一个电话怪声怪调的劝了几句便再也不招呼她了。 她真是错付期望于何闻了,他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哪里顾得上她,其实此事也怪她自己,正在气头上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吼了何闻还绝口拒绝不去那什么有白一的party。 自过年后她便没机会再见到文旭了,一是她故意让自己忙起来,年假还未休完便主动回到岗位上接案子,刚为一抢劫案的被告辩护完后又马不停蹄的接了一桩民事案子。 正在准备材料思绪怎么打这场官司时,冯化吉却敲响了她的私人办公室。 以为是助理为她端咖啡来了便头也不抬的应了声:“进来。” “赵姐,这么拼啊!”冯化吉手提礼盒朝赵月宁走近:“听他们说你这年假还未休完便回来上班了,呵呵。” 赵月宁头也不抬:“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我刚从老家回来,这不带了些特产来送赵姐。” 赵月宁终于抬头瞧了瞧他甩笔转了转座椅冷傲轻笑:“都有?” 她的反应似乎在冯化吉的意料之中,微微一笑耸肩无奈:“大家都是同事,自然是一视同仁,不~过,我可是第一个便奔来送赵姐哦。” 赵月宁冷哼一声仰靠在座椅上双手抱胸居高临下自信满满:“拍马屁也要学会怎么拍,小冯,有空花心思笼络人心还不如多研究研究几个案子,虽说你也赢了几场官司却也不要得意太早,那几个案子搁谁身上都能赢,所以不是大家看你顺眼你就可一帆风顺节节高升,在这里最终拼的还是实力,为当事人着想而做事才是王道。” “赵姐说的是。”冯化吉连连点头。 “只是这~”他又故作惋惜的扬了扬手里的礼盒。 赵月宁挥挥手:“谁喜欢给谁去。” 冯化吉微笑告辞,那一抹胜利之色溢于言表,只可惜赵月宁继续埋头看自己的案子并未瞧见他脸上的异样。 转角便把空盒子扔进了垃圾箱,礼盒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装,他知道她不会要,纵使她要了,他也有把握激的她拒绝此盒,一切尽在意料之中便也无所谓扫脸尴尬了。 她赵月宁要的是天下独一,那种人人都有人人都送的礼她才不要,何况冯化吉能送多稀奇的珍宝,她压根也瞧不上何况拒绝后心头也能闪过一丝快意,这些日子压抑的憋闷之气倒是得到了丝丝发泄。 赵月宁不知冯化吉的城府,她的拒绝正中他的想法,笼络大家是职场必备的人情世故,这么多年冯化吉早已磨平棱角变得世故圆滑,他哪里会不懂,他本不愿送什么给赵月宁,去赵月宁那只会自取其辱,只是这办公室就那么大,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便人尽皆知,。 他送家乡特产给那些同事是再正常不过了,只是如果只送给他们而不去赵月宁那里走上一圈,赵月宁这女人若是知道了还不得记恨上他,礼物虽小失了人情是大,便是有此考虑才拿了空盒子去赵月宁跟前走个形式而已。 好笑赵月宁的自以为是,熟不知她的目中无人在冯化吉眼里是那般耍猴做戏。 几日后所里分案子,果不其然冯化吉又得了大便宜,女人喜欢他,男人也觉着他这人很讲哥们义气,总归是混的游刃有余他便愈发不必听从赵月宁的指派。 赵月宁气的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她不想凭借自己的家世去打压任何人,因着她有自己的骄傲。 “这个案子凭什么交给冯化吉!”一日她终于忍不住冲进袁律师的办公室质问他。 袁律师先是一愣随即严肃道:“你早说不要我才给了小冯,现在你这是什么意思?再说现在小冯归我这边管,你要案子也该问问你的上司而不是直接来质问我。案子是当事人委托的,所里依照规章分工发给大家,有什么不服直接反应去。”说着一脸不耐的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赵月宁眼圈发红有些委屈,袁律师是她最尊敬也是最想跟的一位师傅,可惜他最终选了白一,她今日的确冲动了些,可~她真不是有意要冲撞他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顶撞您的,只是~这案子前段日子我已经跟当~” 还不等赵月宁说完袁律师已经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意见最好去找你的上司,案子是你那边移过来的,找我也没用。” 赵月宁还想解释什么,袁律师拧了拧眉瞧向赵月宁:“月宁,心情不好就该放自己假多休息休息而不是在工作中烦闷发泄,你前一阵子处理的案子很快却不是尽如人意,当事人又上诉还换了另外的辩护律师,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只是人总有累的时候,案子给了小冯便不能再回送给你,这是你半个师傅的意思也是所里的决定,当然我也同意接下来你最好接一些简单的案子。” “我可以的。”赵月宁几近哀求。 袁律师却还是冷着脸:“这也是当事人的意思。” 原是袁律师已经给足了她面子,最终却还是被她逼的不得不说出真相,是的,是当事人不再信任她强烈要求换律师,所以案子在她手里还不到一天便转给了冯化吉。 只是人总会出错,她曾如此精益求精为当事人的最大利益考虑而殚精竭虑,那些当事人怎能因为她这么一点小小的瑕疵而换人。 不知怎么离开袁律师办公室的,她只记得,冯化吉脸上那得意的笑是如此刺眼,一开始她便极为不喜欢他,如今更加不喜欢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扰了床上二人的清梦,一边美艳女子柳眉微蹙翻了翻身有些不耐。另一边帅而痞气的男子猛地从床上坐起咒骂着朝门口走去。 瞧见屋内屏幕上显示的画面,男子抓狂的挠了挠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却听外面按门铃的人气呼呼的吼着:“我知道你在家,开门,你!休想就这么甩了我。”气愤的抬起手又狠按了门铃几下。 “闻,怎么了?”床上的女子也已经起身一脸担忧的走上前。 何闻冷哼一声无奈的指着屏幕上杏目圆瞪,脸因着愤怒、悲伤而有些扭曲与憔悴的女子:“一个不懂进退的女人。” 屋内的女人脸微微变了变只转瞬即逝,她很清楚何闻的意思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和那些女人一样便也无言以对,只得无奈的笑笑:“闻,我去洗澡换身衣服就走。” 何闻并未搭理她,只是沉思着自己的事情。 嘈杂的门铃声还在作响,何闻心烦意燥的起身准备开门却瞧见门口又出现另一个身影。 赵月宁对眼前的女人一番打量后轻笑两声便已经了然大概,浓妆艳抹毫无气质的风尘女子,她看都懒得多看一眼。伸手正欲按门铃,身边的女子却因着她刺眼的轻视而变得更加火冒三丈,抬手拉开赵月宁欲按门铃的手。 “你是谁,难不成是闻的另一新欢!哼,他里面还有一个呢,捉奸也轮不到你。” 赵月宁面不改色依旧鄙夷的俯视她:“看来是被他给抛弃了,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卑微哀求只会让自己难堪,你现在最好还是回去至少还能留自己一点面子让他不至于加倍的讨厌你,若你还死缠烂打只怕这辈子你也就只是他一阵风的过客。方才你对我的无礼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识相的最好离开。” “你算什么东西!”女人气得扬起手来要给赵月宁一耳光。 只可惜悬在半空的手被一股强有劲的力道给擒住,何闻生气的甩开女人的手冷嘲热讽般盯着女人:“你闹够了?” “闻,你总算出来了。”女人反倒是转怒为喜一脸期待的仰望何闻:“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我改,我改不成吗?” “你我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交易中夹了感情就没意义了,你最该改的是对我的奢望,我们结束了,在我发火前自己离开。”何闻没了痞痞的坏笑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厌烦。 “交~易~”女人似笑非笑眼泪止不住的在憔悴的脸上肆意,缓缓朝后退去。 “交~易,何闻,如若你我只是交易,那好,我诅咒你,诅咒你这辈子都得不到真爱也无法明白何为爱!我诅咒你!何闻!”怒吼着屈辱的跑开。 这辈子诅咒他的人多了去了,他还怕她不成,爱?他根本不需要,游戏人间流连花丛才是他这风流才俊该享受的。 转身一脸讨好的谄笑:“姐,你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赵月宁双手抱胸冷声干笑:“我若不来还看不到这出好戏,你这小子还是少造些孽吧。” 何闻一脸委屈的凑上去:“是她们死缠烂打!我才是受害者,男欢女爱全凭自由,算了!不说这些。”摆摆手笑意满满:“进屋坐坐?” 赵月宁并未挪一下身子只是扬眉望着他:“我可不想瞧见里面的桃色,给你五分钟,车里等你。”说完径直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何闻招手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低头苦笑着跑进屋去。 屋内女子已然收拾妥当,不等何闻做什么指示,她便自觉的朝他点点头默默离开。 不一会何闻便出现在赵月宁车前。 “迟到一分钟。” 何闻讨好的笑笑:“姐~这还计较?” “不计较也可以,陪我喝酒去。”赵月宁从车内将车钥匙往外扔给他:“给你机会,载我一程。” 何闻踉跄的终于接住,屁颠屁颠的去打开车门果真像模像样的做起司机来。 酒过三巡赵月宁已卸下所有的伪装半流眼泪半咬牙的忍着眼泪:“我~们三人~怎会变成今日这副模样?” “姐,别这样,这世上的男人多得是,你这又是何苦呢。”何闻拍拍赵月宁的背脊关切又心疼,忽又觉着好笑,曾几何时他也如此劝过为赵月宁神伤的文旭。 “小天,你别劝我,我就是想找人喝喝酒,你一劝我,我就会忍不住哭的,所以什么都不要说,就这么坐着陪我就好。” 何闻叹了口气点点头答应,原是他们的大姐亦如年少那般要强不服输,纵使是委屈也得在憋至极限后才爆发出那么一点点。 印象中她永远是他们高高在上顶领膜拜的女神,似乎这世间没什么可打败她,他们也从不必为她操心什么。当初她不需要时,却极力想给予,如今她极致期许时,却无情吝啬。尤其是阿旭,一直追随着姐的脚步,直至今日,一切都变了,也说不上怪谁,怪只怪作为凡人的我们太傻、太作,所以才会在不断的错过、失去、悔恨中折磨的死去活来。 正因为这一切太苦,何闻才甘愿不要那所谓虚无浮华脱世飘渺的情爱。 将赵月宁带回自己家中真是费了他不少的气力,他家来的女人多了去了,赵月宁却是唯一一个躺在他床上,他却什么也不敢做的女人。 她喝的太醉以至于大半夜的还在厕所里干呕,文旭听到响动本不想理会却还是因着她是他姐才不得不起身为她端了杯暖胃的水去。 “小天,我~” 他知道她不太会说对不起所以依旧一副痞痞的模样:“姐,我们俩谁跟谁啊,你随便折腾就是。” 被他的话莫名逗乐好笑的伸手敲了他脑袋一下:“都说让你多读点书,这都用的什么词啊!” 何闻委屈的挠挠头跟着她一起傻笑,看来他逗女孩子的本事对谁都是管用的。 在何闻家休息了几日整个人气色瞧着好多了,心中的郁结也少了许多。 她在的日子里何闻倒是没带女人回来,知道他已经忍至极限了,今日她便识趣的一大早便说自己要走了。 “啊!”何闻夸张的表情惹得赵月宁朝他脑门又是一记敲打。 “你啊!知道你巴不得我走呢,这几日也是难为你了,我这一走你这家又该杂七杂八的。”赵月宁一脸嗔怪,虽然自己住这儿什么都没做过但似乎她就是有权利去抱怨。 何闻又是叫苦又是委屈,虽然每天都有钟点工来打扫他也用不着操心什么。 送赵月宁回公司的那日正是文旭回国的日子。 欲言又止后终归还是说了出来:“姐,阿旭下午的飞机,你~” “我很忙就不去了,你每天都那么闲去替我接接他吧。” “哦~” 末了赵月宁又冷笑自嘲的补充一句:“反正有白一不是吗?她可以代替所有人就怕她不去,她一去所有人就都成了陪衬。” 何闻干笑两声不再作答,白一对文旭的影响他又不是没见过,只是~他对这白一算不上讨厌,不熟悉也就没资格去讨厌,了解后才能做出属于自己的评价,这是他做人一贯遵循的准则。 白一在文旭回国的前一夜便接到他要回国的消息。 在文旭几乎命令加死缠烂打式的语气中,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机场接他。 见到等候在机场的何闻白一没有丝毫的惊讶,没瞧见赵月宁她心中却还有些小小的失望。 “又见面了。”何闻依旧上上下下毫不避讳的打量着白一。 白一权当没瞧见他的无礼只是报以礼貌浅笑:“你好” 之后便是许久的沉默,两人到不觉任何尴尬,他是镇定自若不时地朝下飞机的空姐打招呼抛媚眼,看来他们很熟。她是冷然处之,把万物化为空气,似乎独独她一人处在一片苍茫之中。 一静一动倒也和谐,不适时的白一还是遭受了不少女人异样的目光,顺着那些刺眼的目光瞧去,原是那些与何闻相熟的女人正窃窃私语,顿时明白了什么便自觉的与何闻拉开了些距离。 “你还是很在意?” 何闻凑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白一有些发懵。 “什么意思?”白一淡笑。 何闻耸耸肩指指远处那些与他打招呼的女人:“她们的眼神。” “本来是不在意的。” “哦?”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说完白一朝他莞尔淡笑又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 何闻愣在那里半响随后恍然大悟般哈哈大笑起来:“白一,你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白一却没了笑意只是面无表情的瞧着他。 何闻有些岔气的摆摆手:“你这么文艺真不知道阿旭是怎么与你相处的,说实在的我不懂你刚才的意思,只是~你这样倒别有一番可爱。” “话很中听可对我不受用。”白一又恢复那一抹淡笑而疏远的神色,于她做好自己便是无敌,他的调侃只当耳旁风吹过笑过留不下什么痕迹的。 正文 第五十二章 下飞机后文旭将手中的文件包裹全都交给秘书,又打发了公司里派来专程接他的人才带着白一与‘电灯泡’何闻一起去餐厅吃饭。 文旭取笑何闻道:“今天怎么不见你带个女伴?” “这不是要来接你?”何闻苦笑着耸耸肩,若不是赵月宁在他那里才离开,他能如此规规矩矩? “你不会是改邪归正了?” 何闻不服气辩解道:“我本来就是正派之人!” 文旭才不相信他仅仅是为了来接他便身边缺少女伴了,只是碍于白一在一旁便也不好深究,笑笑便又将话题扯向别处。 白一在文旭身边只是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嬉笑打趣,好似她是他们的电灯泡似得。 神游天外直至文旭温柔如水的瞧向白一问道:“这一阵子过的可还好?有没有什么麻烦?” “我能有什么麻烦?”而后又小声嘀咕:“你不来找麻烦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此话一出惹得何闻噗嗤一声憋不住大笑起来,白一不知到底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此人就是笑点低! “你笑什么?”白一坦荡淡然的质问何闻。 何闻扬眉拍拍文旭的肩膀略带同情的摇头叹息:“阿旭可从没被人这么嫌弃过,你可是第一个!” 白一唇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呵呵,你怎知一句话就是嫌弃了?” “那是什么?”问完后恍然大悟意味深长的长长哦~了一声:“我明白了,现在就是要在吵吵闹闹打情骂俏中才能显出爱来,所以你~刚才~” 白一不骄不躁的轻笑淡语:“我刚才只是就事论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何少爷整日流连花丛,见到的莺莺燕燕势必会情之所向,把心之所寄付与万物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何少爷的话我只当是玩笑话不会当真。” 一段话说的身边的两位男人各怀心事的沉默许久。 何闻是更加玩味的瞧着白一而文旭则细思极恐的心有顾虑,白一的话若不是针对何闻便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她若真当是玩笑话,那么他的真心她是否也会当做玩笑付之一笑罢了。 白一瞧不见他们的心事也不想去猜想,好在终于到了饭桌前,沉默又一次被何闻的玩笑打破。 何闻巴不得与他们告辞去向赵月宁交差而后自顾自的花天酒地,如此便早早告了辞留下僵持纠结的二人。 文旭坚持要送白一回去,白一一再婉言拒绝。 “一一!” “你这么忙,我不想再麻烦你。” “我有说过那是麻烦吗?” “我~” “一一,你怎么了?” 话到嘴边可当瞧见文旭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白一的话便噎在喉咙口再发不出声来,叹了口气恼怒自己无用却还是答应了文旭让他送自己。 一路上相对无言。 冬去春来毕业之事恍如昨日,记得去年今朝还在校园里雅静闲逛想着去哪个教室上什么课,如今已然随烟云飘散埋葬在记忆里。 近些日子冯化吉与她联系竟多了起来,白一也不多想只当半个朋友相待,他说他升职了请她吃饭,又说接了好几个案子赚了不少,寄回老家后手中还有富足,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在c市四环买一套自己的房子了。 她想这一年势必是冯化吉的幸运年,一个工作能坚持七八年着实不易,能熬出七八年也是当事人理所应得的结果,她一边祝福一边倾听他所有的喜庆,似是即将迎来的夏季也变得比以往灿烂许多,褪去毛衣长衫,思念的昨日终归是昨日,她更愿意活在当下,只是当下不讲究未来如何,不计划该将是如何,随着性子,开心就好。 一次吃饭冯化吉谈到她院子里已经有些荒凉的土地一时兴起便许了诺:“你既然喜欢种菜下次我去你那儿的时候给你运些种子来。” 白一只当他是玩笑话并不记在心上,院子里经过整个冬季的寂寥惹得她这些时日的确想种点什么,又想着实用的自然是更好,当他提起时她想也没想说了句,自然是种菜,这样我就不用大老远跑这儿了。 几日后冯化吉突然拉了一卡车的花花草草出现在她门口,她又是吃惊又是莫名其妙。 瞧着冯化吉一脸诚恳的模样白一也执意执拗起来:“既然拉来了我也不拒绝了,但是钱必须要给的,你不说我便自己去找卖花的人。” 冯化吉只好老老实实的报了个数见白一以不信任的眼神打量自己只好耸肩又加了句:“真的是那个价,不信你到时候亲自去问好了。” 白一不再言语,她自然是要亲自再去问一次的,便宜的让她不可置信。 “那卖花的老板原是我一个朋友,那日碰巧在处理一个案子时遇到了,一打听才知道他现在成了大老板,卖的就是这些花花草草销给的不是学校就是城市公园,平时都是几卡车几卡车的送去,这些货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冯化吉只好解释了一番。 “那是他卖你的面子又不是我的,活生生让我欠人情不是?”说着又指了指卡车上的几株花草:“我这院子也不大就要那几株好了,其他的麻烦你再送回去吧,再说了你说替我运的是蔬菜种子怎变成了这些花花草草了。” “额~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这些,那天我还以为你是玩笑话呢。” 白一似笑非笑:“喜欢也用不着拉一卡车吧!虽然很便宜~” “呵呵,好吧你选几株你喜欢的,其他的我都原封不动的送回去。” 白一选了几株自己瞧着不错的花卉借着冯化吉的帮助终于将冬日里枯萎死去的杂草枯枝拾到出来又种上新的。 坐在院子里瞧着刚种下的植物迎风飘摇,冯化吉颇为得意的笑了笑。 身后的白一递了杯茶水给他:“我都不怎么喝茶,这茶叶还是在一朋友家顺的,今天谢谢你了。” 说到这茶叶白一莫名的又想起那个人来,它还是从那个人家里拿走的。犹记得那夜的除夕,自那日后她便再未见过他,明明是春日却有些泛冷难道是没有他的缘故? 冯化吉吹开雾气喝了口手里的茶:“的确是极品。” “呵呵。”他家里的东西哪有不是极品的! 想起那日她无意中在厨房找到这沁人心脾香气四溢的东西,拿着它开口询问他时,他竟然鄙夷好笑又玩味的来一句:“你又不喝知道这茶叶的名字做什么。” “茶叶?可是瞧着不像啊,虽然我不怎么喝茶却也认得许多,你别欺负我没喝过茶!”白一一本正经的捡起它又仔仔细细的瞧了瞧,闻一下也有心旷神怡延年益寿的感觉。 “它是生长在原始森林里的一种药草,至今已无人可得,不~过,我这里倒是很多,你喜欢送你。” “这么好?”白一怀疑又惊奇的盯着他:“别不是什么毒药吧!” “你还真敢说!”秦炎一副你见识浅薄暴殄天物的模样:“可泡水当茶饮,可熬粥滋补养颜,而~且,还可以延年益寿。” 白一怀疑他是街头卖大力丸的才吹的那么牛,她才不上他的当便随手搁下不再碰那东西。 临走时他捡起一片放在嘴里咬了咬咽下肚去又将那盒东西塞到她怀里:“瞧,没毒,放心我不会害你,你拿去随便怎么弄,绝对是绝世仅有的宝贝。”说着还朝她挤眉弄眼:“真出什么事你找我便是,或者拿去医院检查检查,绝对有人羡慕你!” 鬼使神差的接了那东西,她压根儿没像他所言拿去检查,没来由的便信任的拿回家熬粥里吃,只是一点点她便觉着自己神清气爽起色红润了许多,后来也继续用各种方法服用了几次,没什么异样倒也的确让她本来换季就感冒咳嗽的身子在今年竟然没感冒咳嗽。 今日拿这茶招待冯化吉也算是借花献佛了。 “文旭送你的?”白一抿茶眺望远方像是思念某人的模样让冯化吉极为好奇,他没来由的便问了这句而后又觉着唐突便添了句:“呵呵,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茶太好了,像我这种喝了不少茶的人还从未喝过这种却也知道这定是茶中极品。” 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浅笑摇头,那笑是那般满足与美艳,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也会从一个女人身上瞧见绝色二字。 一瞬的晃神,回神白一已回屋里去了。 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直觉瞬间头脑清醒神清气爽,这茶竟然能让他身体所藏多年的职业病与内心隐隐的疼痛感消失殚尽,似乎他又回到刚踏入社会时的年少,无病无痛,无灾无难,那样的老木回春意犹未尽。 冯化吉瞧着杯底形状诡异的菱形叶片,捞起一片藏在了口袋里转身朝屋内走去。 日落西山,厨房里忙碌的白一走出来婉言邀请:“要不吃了晚饭再走?” 冯化吉怀有心事便略带惋惜的拒绝:“不了,花还得给人家送回去,你的茶很好喝就当是今天的酬劳吧。”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月黑风高的夜里,一个人影闪进古巷口一家道观模样的小祠堂里。 屋内摆设简单古朴,一尊似鬼似魔手拿银枪脚踩恶虎面目狰狞的金身雕塑立在正中央,塑像前面盘坐着一个光着膀子古铜色皮肤一身肌肉的奇装异服男子,左右两旁的香炉里有刚刚燃起的佛香,烟雾弥漫化在空气中被男子吸入鼻翼里。 似是察觉到有人闯入,紧闭的双目微微动了动。 还不等无声无息的闯入者开口,打坐的男子率先沉声道:“冯先生,别来无恙。” 来人得意的笑了两声又带了些敬畏之情:“多亏了大师的帮忙,如今顺风顺水特来还愿的。” 被称作大师的男子一掌撑地,无形的波纹以他的手心为圆点向外扩散,瞬间他整个身体已翻了个面与来人对视而坐,似是从刚才起他便是如此坐的一般轻挥起左手,左侧的茶具整整齐齐的平移到两人之间。 一面娴熟的烧茶、倒茶一面头也不抬的问着来人:“冯先生要还愿外面找小徒便是,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定是遇上了什么才惹的冯先生这么晚了还进里屋的吧。” “大师高明!”来人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片菱形的叶子递到那人跟前:“正是为此事而来。” 大师抬眼瞧见那片菱形的枯叶一瞬脸色变了变:“这~” “看来我所猜之事**不离十了。”来人得意的阴阴一笑。 大师摊开手那片菱形叶子便自然而然的从来人的手中飞向他的手里,他细细的再三观察后脸色更加沉了些,那是一种隐忍的惊奇与兴奋,极力压抑却还是迫不及待脱口问道:“不知~冯先生是从何处得来此物的?” “请大师回答我一句,是~还是不是!” 再细细瞧了瞧平复了下心情幽幽道:“古书记载,寻长生不老必在极阴之地,而极阴之地有菱草,菱草成形为菱叶,得此草叶而饮用者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形状酷似眼前之物,本以为是传说之物我也只从书中瞧过,不曾想世间真有菱草,只可惜到底是真是假恕才疏学浅一时无法辨识。冯先生一直钻研古籍必定比在下知道的还多吧。” “如你所知,彼此彼此。”来人微蹙眉有些失望。 他这么一说完大师反而像松了口气似的笑道:“倒是有一法子可以试试。” “哦?” “只看冯先生舍得舍不得。”眼睛盯着手中的菱草微笑道。 冯化吉懂了他的意思,咬咬牙应承下来。 一位身着青灰色布衣长衫十五六岁的小男孩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长耳白兔于心不忍的站在发着寒光似在阴笑的菜刀面前。 “师父,真的要这样吗?”他怯生生的望向依旧光着膀子下穿用黑布绑着小腿的长白裤脚踩白底黑布鞋手拿猴形骷髅头的大师。 大师斜眼瞧了他一眼冷声呵斥:“怎么?这都不敢!” 冯化吉走上前抢过小男孩怀里抱着的那只兔子:“那我来!” “冯先生还未还愿开不得杀戒,此事势必要小徒才行。”大师一脸慈悲的念了一串法咒。 小男孩流着泪将手中打着寒颤的小兔子放到木桩上,颤抖着手拿起刀朝望着他的它喉咙割去,呜咽声似在哭泣似在哀求,它眼角含泪,四腿扑腾几下便缓缓闭目。 血溅了他一脸,染红了脸颊流淌着尚未滴落的泪。 冯化吉走上前单膝蹲在它的面前,在它断气的最后一刻才将手里磨成粉末化入淡水一片浑浊因着已泡过一次水颜色淡了不少的菱草喂入垂死的白兔嘴中。 一秒,两秒,时间渐渐的过去,冯化吉紧张得手心冒汗,大师呐呐的念着心咒想让自己的心静一静。 三人目不转睛的瞧着木桩上的白兔,从活蹦乱跳到奄奄一息只不过才过了几分钟而已。 男孩泪流满面双手合十在胸前为它祈祷,他不知师父与那冯先生到底要做什么,但师父有命他不敢不从,即是做了便愿它天国走好。 冯化吉有些不耐的失望起来:“看来只不过是普通的东西!” 大师正欲开口附和,却见那木桩上的白兔猛的抖了抖两下脚,而后翻身跳起,活了,它居然活了,雪白的毛上明明还沾着自己的鲜血,可就那么一瞬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似得,它活蹦乱跳的从木桩上跳了下来。 “抓住它!”大师激动的指挥小徒弟。 小徒弟也是刚从惊慌震撼中回神,忙弯腰伸手将地上用后腿抖小脑袋的白兔抱在怀里。 大师与冯化吉两人同时来到小徒弟跟前,冯化吉一把夺过那只白兔,脖颈上方才明明被割的连血肉都清晰可见,如今却没有疤痕毫发未损的恢复原样了。 他仔仔细细的瞧了大半天才不可置信的晃着脑袋:“是真的,原来是真的。”仰天大笑:“哈哈哈~是真的!” 小徒弟还未来得及过问出了何事,冯化吉已经激动的嚷着是真的是真的跑出了小庙。 大师的眼微微眯了眯,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长生不老,菱草竟在此时出现,莫不是真的缘分到了,前人苦寻上千载,而我却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是这具体主人尚不清楚,他想该静观其变万不可打草惊蛇。 带着兴奋踉跄着回到自己家中,开灯,家里却如遭受劫难一般杂乱一团。 正欲抬眼瞧瞧其他,整个人便被身后的一拳打趴在地。 一下子清醒不少,护着胸想要爬起来:“你们~” 一脚踹来,肋骨碎裂的声音痛至神经:“啊~”的一声嘶叫。 “我是来警告你的,别人的东西最好不要碰,就算是想也别妄想,再有下次就不止这么便宜你了!”说完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嘴角沁出血来,只是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直到他被踹晕过去几名蒙面男子才离开他家。 咳嗽两声,血从肺部一拥而上,原吐血是这般撕心裂肺的刺激。 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浑身酸痛无力,忍着剧烈疼痛掏出衣服口袋里的手机报了警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才又痛昏过去。 醒来是满眼的白,得知自己在医院后才放下心来闭目养神。 肋骨断了三根,胳膊脱臼,肺出血整个就是一车祸现场嘛! 警察调查取证的结果便是等待进展正在调查中。 普通小区没有监视器,纵使他是律师也没像电视剧里演的那般证据意识超强,强到自家也安了摄像头,指纹、人证、物证,啥都没有,似乎一切都是蓄谋已久,精心策划,以至于他一点察觉都没有。 思来想去定不是因着菱草之事前来,菱草是他才发现的,不可能前一秒知道的事后一秒便惹来灾祸。 警方分析目前的状况得出结论:应该是寻仇报复。 既然是寻仇势必要他回忆自己得罪过什么人,做律师这一行得罪的人必然是有的,只是还没人能有如此势力伤他至此!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一个具体的人影儿。 警方在众多嫌疑人中排查走访却依旧一无所获。 赵月宁得到这消息自然是高兴至极,却还是象征性的派了助理来探望。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所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前来‘打扰’。他宁愿他们一窝蜂来完了事也不愿三天两头来一两个扰了他的思考。 白一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因此冯化吉不主动联系她,她是不会知道他受伤被打的事儿的。 前阵子文旭特别忙便顾不上白一,这阵子冯化吉不来了文旭却天天粘着她一下班便来看她,很多时候是坐到很晚才带着倦意回去。 “我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你这一天到晚来来回回累不累啊!”没好气的将一杯白开水重重的放在他面前。 那种茶叶只有一小盒,她整日暴殄天物当做零食一般放在饭菜里没多久便用完了,所以现在只能用白开水招呼文旭了。只是若她知道那茶的功效果真可以救死人肉白骨的话,她势必会哭晕在厕所。 文旭吸一口气一脸放松仰脸朝沙发躺去:“累有累的好处。” “你这么喜欢这里,我让给你好了。”白一好笑他明明很累还如此勉强。 “你不在这了,那这里就没意义。” “你忘吃药了是不是?这话说的我多祸害人呀!” “可不是!”文旭委屈至极 见白一不搭理自己又道:“一一,不想害人还是早些回去得好,你说你一小女生住这里多引人犯罪啊。” “是啦,是啦,那些个没眼睛的罪犯,专抢我这贫困窟。”一边摆碗筷一边斜眼鄙夷他:“你不在这我能有事?有钱的是你,目标也是你,说到害人,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本来是句玩笑话却狠狠的击中文旭的心底,好在她玩味的笑脸并不是严肃认真,不然他真有一种寒意从脚传至心底的感觉。 翻身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依旧温柔如水的瞧着白一忙碌的身影,心却渐渐冷结成冰,若是不能智取他便只有强攻了。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翌日,冯化吉打来电话说自己如今躺在医院,白一惊愕之余还是要去瞧瞧他的。 买了些水果走进医院,冯化吉的手和脚都绷了白色石膏半吊着像个木偶倒有些滑稽之景。 瞧见白一来了冯化吉努力想坐起来,白一急忙上前按住他:“你快躺着,别一会儿又闪到哪儿就不好了。” 冯化吉便乖乖躺在原位置朝她点头微笑。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还瞧着好好的,今天怎就躺在病床上了呢。” “诶~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也是胆大居然闯进我家里等着我回去,警方说是寻仇的,我还想说我这人平日勤勤恳恳对谁都是毕恭毕敬怎惹得谁如此报复!” “哦~”白一只是浅淡的应了声竟无话可说起来。 “好在赚了些小钱请的起看护,不然我还真不知该请谁帮我。”说到这儿冯化吉深思了一下猛的蹙眉:“嗨~你说会不会是谁嫉妒我见不得我好故意整我啊!” “这世上有钱有势的人多了去了,你人品有那么差?”拿起一个自己刚买的水果:“要吃梨吗?” “呵呵,不要了。”他尴尬的笑着动了动自己绑着石膏的手。 白一才醒神知道他连吃饭都需要人喂呢怎拿得动水果,听说他住院了还以为不严重,这一瞧着实让她吃了一惊,究竟是何人下手这么狠,把一个大活人打成这样。 “对了,上次你给的茶很好喝,不知还有吗?”冯化吉依旧笑的很真诚。 “你喜欢?”白一礼貌性的问了句。 冯化吉脸色却微微变了变,可惜白一并未瞧见,他细瞧白一的神情并未发觉有什么质疑,干笑两声:“呵呵,感觉是极品便想自己也买一些。” “额~” “怎么了吗?” “那茶叶的确很好连我这独爱白水之人也受用,只~是~我也就那么一小盒,几天前已经被我吃光了。” “没有了?”冯化吉情绪有些激动。 “其实我寻了很多地儿也没人卖,看来果真是极佳之物。”白一一怔有些不解,只是疑惑之色亦是转瞬即逝并未让冯化吉察觉什么端倪,微微淡笑不再言语。 冯化吉自知自己反应有些过激忙笑着缓解尴尬:“我也是爱茶之人,那茶叶可是人间极品呢,你说是你朋友送的,不~知~” “呵呵,他家也只那么一小盒全都被我给拿走了,果真喜欢我也无法,想必他也是朋友的朋友送的,这事不好追究,即是喜欢有缘定会再得,若是真无法得了那就是命,我虽不能体味你这种心情却也只能如此安慰你了。”白一亦如刚进屋的神色只可惜心境已经变了些许,她不是一根筋的人儿,要信任却也要分什么情况,瞧着冯化吉如此紧张那菱形的茶叶若不是真爱便必有端倪,若是真爱她也是受惠之人怎能又去再倒腾一圈,若不是真爱那便是别有用意,既然别有用意她自然是更不能说出她是从谁手里得来的,这菱形的茶叶到底有何特殊之处她不是傻子服用这么久自是有所察觉的,若说是药真不为过,看似普通却有灵丹之用,她这些日子气色的好转必与它有关,如此贵重之物,她不会再去要也不会为了还自己的人情而去要给谁。 白一如此一言倒是不着痕迹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纵使他冯化吉再喜欢他想得到的答案她也是不会给他了。 他不想引得白一怀疑他接近她的真实目的,一时好奇还是真想靠近,亦或者今后又多了一层利用,无论什么都好目前他还是挺享受白一的存在的。 两人又谈了谈关于此次冯化吉被袭事件的蹊跷,白一便起身告辞了。 白一刚走所里便来人了。 平日里温和有度的一位男同事今日却沉着脸带着黄皮公文袋出现在他的病房里。 “怎么了?”冯化吉有极为不祥的预感。 “冯哥,平日里你待同事们不薄今日我冒着危险把这份文件交给你,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赵姐把你预接和曾经接过的案子都转了过去,而后就有当事人去举报你说你违反律师法违规帮辩护人取证,故意透露消息给犯罪嫌疑人的家属致使本来是同案犯的人逃脱法律制裁。据说已经纠结了不少你接触过的当事人,准备去告你。” 冯化吉脸色也渐渐变得阴沉铁青:“赵月宁这是故意落井下石!” “冯哥,我们都相信你,以你的职业操守绝不会干这种事,借着此次你被袭事件如今又被赵月宁大做文章,想来这两件事定与赵月宁脱不了干系!” 一语惊醒梦中人般惹的冯化吉脸色变了几变,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赵月宁的,只是依着他多年对赵月宁的了解,这样的女人是不屑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打压他的,若是要做早在他与她正面冲撞抢案子的时候便动用自己的权势了何须又等到现在。她的确很有心计,他却自信满满可以了如指掌,如今难道他看错了赵月宁。 迫不及待的拆开黄皮公文袋,盯着里面的一沓文件瞧了许久才紧锁眉头的瞧向同事:“你相信我吗?” 同事正义秉然的点头:“当然!” “如果此事真是赵月宁做的,我想让你帮我再做一件事。” 无论是同仇敌忾还是抱有私心,总归同事是答应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等。 打了个电话给大师对方却一直在通话中。 电话铃声一直在响却无人敢动一丝一毫。 黑色西装面带墨镜的男人双手抱胸翘着二郎腿高傲的坐在师徒二人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们:“他还真是不死心啦。” “羅哥~我们也是混口饭吃,您大驾光临~” “听说冯化吉在你这里求了愿带走一只小鬼养着,近些日子步步高升正准备还愿了。”坐着的男人摘下墨镜递给身边的小弟,小弟忙接过用丝巾擦了擦放入一精致的墨镜盒揣回怀里。 “羅~哥莫不是也要求愿?”大师依旧盘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倒是复杂难堪。 身边十四五的男孩疑惑不解为何眼前的羅哥竟然不怕师父,对师父趾高气扬也就罢了竟还有那么一丝的瞧不起师父,要知师父的法力可是有目共睹的。 “我要求愿还需找你?”羅哥冷哼一声:“你的法力无非是些小把戏罢了,被你师兄逐出师门便自立门户,好在有我罩着你不然你能混到今天?” “大恩不敢忘。” “今天我来也是替少爷办事,也就一句话的事儿,自然要你听着记下。” “定效犬马之劳。” “那倒不必!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人!小鬼放出去也就算了,只是~日后合作的人少一个不少,多一个嫌多,明白吗?” 大师微微蹙眉:“他~难道做了什么冒犯~” “这个你管不着!只管照做。”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不错,为一个人还是为自己一生,不用想的事。” “自然言出必行,小徒,日后再来那个人直接轰了去!” 小徒弟急忙应道:“是!” 羅哥满意的带着众兄弟离开小庙,大师瞧着他远去的背影长长呼出一口气:羅哥怎么会突然上心起冯化吉这个人,难道是为菱草,不~过~若是为菱草何须来找我直接寻了师兄去不是更妥,反正冯化吉是跑不掉的。看样子不为菱草,那~~倒是那神出鬼没的少爷,我虽没瞧见过但来头倒是不小,能把羅哥使唤的人不一般啊! “师父,方才那人是什么人啊,竟然不把师父放在眼里!”小徒弟愤愤不平的声音打断了大师的疑虑。 “休要多问,去做事吧!” “哦~”小徒弟起身准备要走。 “慢着。”师父突然叫住他,小徒弟立马停在原地不解的望向师父,大师意味深长的嘱咐道:“那日冯化吉送来的东西、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任谁问起也绝不得说起!知道吗?” “哦~” “此事非同小可,以为师目前的法力自身也难保,若是消息走漏只怕引来杀身之祸,不可儿戏。” 听师父突然如此严肃教诲,小徒弟也察觉其中事关重大,毕竟他隐约还记得那日他们有说起什么长生不老,而他也确确实实瞧见自己的白兔死而复生,若那药草不是长生不老药,那其厉害之处已然能让他大开眼界,一叶救死人,泡水治灾痛,有肉白骨之效延年益寿之功啊!古书里的记载纵使不可全信那日之事却也足以让他信上九成了! 从未有过的成熟决绝,他像对天起誓般点头应诺,他从小跟随师父,纵知师父也做伤天害理毫无原则之事,可终归他是他养大的,若没有师父便没有今日的小徒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便是他的天,他要是塌了他也活不成了,便纵使师父让他染血随他多年的白兔他也可做,何况其他琐事。事关生死,一句承诺让师父安心,他定是可以做到的。 正文 第五十五章 “少爷,已经办妥。”罗哥亲自去向文旭报备。 文旭悠闲的坐在自己买的私人公寓的沙发上瞧着今日秘书送来的财务报表,头也不抬:“辛苦了。” “只~是今天冯化吉又约见了白小姐。”罗哥斟酌着词句望向文旭生怕他会突然发怒。 文旭方才还带着满意的笑脸瞬间沉了下去甩开手里的财务报表意会深长的叹着气:“看来~他是没明白啊!” “那~要不要再带些人~”罗哥扬手做了个砍人的手势。 文旭扯嘴冷笑:“这倒不必,我倒想亲自会会这个冯化吉,一个为权势不惜折寿养小鬼的男人。” 罗哥不再多言识趣的向文旭鞠躬朝门方向退去:“少爷有事尽管吩咐。” 罗哥没走多久,文旭按下家里的座机接通秘书的电话,让秘书安排个空闲的时间,他要去见一个人。 剧烈的咳嗽惹得心肺扯痛,等,等,等,他在医院已经等了快半个月之久,之前来瞧他的同事已再没有出现,打他电话过去也是无人接听,他怀疑自己是否被出卖了。 真是祸不单行啊!他冯化吉挣扎着好不容易爬到今日这般高位,却不曾想还是栽了跟头,难不成他还要再用另一个八年重新开始打拼,亦或者此生都必须在牢里度过?他暗自祈祷他的‘守护神’能保佑他,只可惜不知为何他感应不到小鬼的存在了,难道是因着这些日子他待在医院没法回去瞧他?还是他忘了多添些香火喂饱他? 大师呀,大师,你怎么不接电话呢?冯化吉在心里想了无数的理由,却终归想不出一条可以解释他如今处境的缘由。 不速之客突然造访着实让冯化吉大吃一惊。 文旭一个人走进病房,春风得意的帅脸笑的极为讽刺:“怎么样,还好?” “哟~文少爷,什么风能把您给吹来!”冯化吉靠着枕头坐起,即是没他强也不能输了气势。他笑,他也能笑,纵使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不平等的。 “俗话说的美人风。”文旭斜靠着椅子坐下,充满威胁与占有欲的眼神瞥向冯化吉。 冯化吉微微蹙眉而后故作镇定的扬眉冷笑:“不知这美~人~” “你我之间不必拐弯抹角,一个条件换你平安渡过此次劫难如何。” “原来我还有与文少爷谈条件的资格?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文少爷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冯化吉索然无味的半眯着双眼,他一来他便明白了一切,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白一对文旭来说竟有如此重要,传闻果然不假,为何白一身边没有异性朋友只怕大部分都与这文家少爷有关。 “本来你是没有资格的,不~过我这人就是生**玩。”了如指掌一切在握的自信微笑。 “只是为了玩?” 文旭笑而不答。 冯化吉脸色沉了沉:“即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又是游戏过程的参与者,尤其是对她,你不觉得很不公平!” “明知我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你就不该违规的。”文旭似笑非笑。 冯化吉怀疑文旭是不是在精神方面有毛病,他对白一的情感洁癖只会害了白一,他莫名的同情起白一来,似乎此刻他又不想答应文旭提出的条件了。 “你不信任她?”冯化吉嘲讽的问道。 文旭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波澜不惊的语气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杀机:“一个为了权势任何人都可利用的人没资格接近她,最后一次机会,是让自己回去还是留在原地自己选。” “为什么要给我机会?” “你不想要?”文旭打了个响指。 守在外面戴墨镜穿黑西装的男人拿了一踏黄皮纸包裹的文件走进来朝文旭鞠了一躬将手里的文件转交到文旭手里便默默的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我向来知人善用,不管**、白道、好人、坏人,只要是我文旭觉得有利用价值的都可以收归麾下,你要是愿意律所的事你不必操心,你若是不愿意~”文旭故意停顿了一下将黄皮纸袋里的文件抽了出来,这是冯化吉委托自己同事务必取得的重要文件:“如果是那样一一也该开心的,毕竟一个可以为她放弃所有的男人我也舍不得留下来。” “你威胁我?” “你现在已经没资格与我谈条件了。”文旭玩味一笑将那叠纸塞回黄皮纸袋里重新递给一边的墨镜男人,墨镜男人恭敬的接过手里的文件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墨镜男人快走到门口、文旭也即将起身,气氛紧张的有些诡异,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沉着冷静充满算计的比较,谁输谁赢都已然摆在了台面上,注定要赢的一方无非是想在另一个男人的屈辱中寻找快感,谁让那个男人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忌惮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终只会招致恶果,就算是想也不行。 嘀嗒,嘀嗒,秒针从未如此刻般清晰过,它似乎在提醒着冯化吉,选她根本不值,接近她无非只是好奇,不就是离开她,世间女子千千万,一个本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他冯化吉不稀罕。 似是在最后一秒冯化吉终究妥协败下阵来,急切的朝文旭臣服:“你要我做什么?” “你是聪明人。”文旭意味深长的笑容在脸上扩散。 “在文少面前不敢卖弄。” 文旭扬扬眉似乎很满意他如今的表现随即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安安静静的离开她。” 冯化吉就知道!他的目的很简单,可为何如此简单的事,他冯化吉也会做得这般心如刀绞,他想必定是因为男人的尊严,男人的尊严在此刻惹的他心有不甘才会疼不敢言。 “希望文少答应的事也能如我所愿。” “很好,日后用到你的地方还很多,荣华富贵权利美女,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还有差点忘了提醒你,我这里向来是一物换一物,一件事抵一件事,也从不会做亏本的买卖,被人揍是对没有自知之明不懂对症下药的惩罚,养小鬼的事儿你也不用去找那神棍大师,就养着吧这是对你明知游戏规则还去违反的惩罚,以解决此次律所危机为代价的条件你已经答应,可惜我给过你机会你却自己主动放弃了,所以~解决此次危机的条件还得留下点证据给我,我一向都认为抓人小辫子去利用人比信任人去利用更安全。” 文旭还真是煞费苦心,派人打了自己一顿给的警告自己竟然没能悟出来,为了不让白一怀疑伤心竟然舍得拉下脸亲自出马,看来律所的事也是他从中作梗,知道赵月宁与我素来不合,所以利用赵月宁的同时也能给我下马威,不得不让我心服口服,此人之奸诈真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只是~这样的人留在白一身边真的好吗? 冯化吉叹了口气摇摇头,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又凭什么去关心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如文旭承诺的,很快那些当事人便不再闹着要告冯化吉了,存在赵月宁那里有关冯化吉犯罪的证据竟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所有对冯化吉的指控都成了赵月宁要公报私仇打击报复的心机女的唾骂。 文旭果然厉害,原计划的牢狱之灾并未出现在冯化吉身上,他依旧是那个勤勤恳恳高风亮节的大律师,他为人民伸张正义,他待人接物温和善良,曾经利用白一,利用任何人最后却还是成为傀儡被文旭所用,幸还是不幸?他只知道接近白一不仅仅是为了利用,离开白一不仅仅只有满足开心,得到权势步步高升又如何,此生他冯化吉都不得再接近那个女人,除非他能打败文旭,可是这比登天还难,他的把柄在他手里握着,那些东西一旦出现,不是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就是他死埋底土。 也许他不该这么早放弃,他是谁?一个在社会摸爬滚打八年之久的老油条怎会惧怕刚出社会有点小计谋的富家公子哥。 要事业还是要接近那个女人?如古代帝王必选的江山还是美人的话题。他不知多年后是否会为自己的懦弱而后悔,他只知道这场仗他打得不值,原是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再次去医院探望冯化吉时白一却听医院里的人说他已然转院了。 还以为他病情恶化不得不转院治疗,打电话过去才听到他轻快的语气:“我没事,只是好的差不多了,你不会担心我了吧?” “朋友不是应该担心的吗?” “怎么办~从一开始我就不想与你做朋友,白一,其实我喜欢你,为你~” “为什么?”白一突然冷冷的打断他:“我要简单干净的友情,男女之间就不能有最纯粹的友谊了吗?还以为你会不一样,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 她的那句还以为你会不一样深深的触动他的内心,他呼之欲出的解释到了嘴边又止住了,解释了又如何,他的目的本就不纯粹,好奇?心疼?利用?他以她最讨厌的方式离开她,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好法子。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那~” 如他所料白一淡而疏远冷漠无情的说了句:“以后你不用来找我了。” 不置可否的他只剩下沉默。 挂掉电话白一总觉着有些怅然若失,她以为可以再多一个朋友的。在冯化吉那善意真诚的目光中她还是产生了误解,人~为何总是那般复杂,隔着一层皮一堆肉的心脏、大脑,运转中为何不选择坦诚相待,他不像刘勤那般虚情假意,他不像文旭那般给她压力,也不是秦炎那种让她紧张心跳,他就是一普通朋友,她以为可以像待梅姐一般待他,可终究还是失掉其中的纯粹,也许不再见便不再恋吧。 菱草线索在白一那里如昙花一现,如此之重要却又如此之虚无缥缈,白一不愿说,文旭又从中阻拦,冯化吉被迷雾笼罩不知该从何下手,如今唯有随波逐流按兵不动,只可惜那唯一一片菱草竟被他当做试品白白浪费,果真是蠢至极限无人可敌,懊恼后悔已改变不了现实,选择冷静处置才是良策。 突然的文件失窃引起了赵月宁的怀疑,她也感到有一个幕后推手在推波助澜,她很容易得到的证据又很容易失去,当事人也一一改口毫不给她反击的机会。至于其中到底是谁在作梗赵月宁有几个怀疑对象却都不是文旭,文旭早已脱身回他的商界,她便压根儿没朝那方面想。 底下人的明争暗斗袁律师瞧得是一清二楚,他以为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既然冯化吉那小子能平安渡过此劫看来也是有些手段的,平日里他做人的态度便早注定来日必有所作为,只是~作为文旭的半个师父,他曾看中的那个善良上进一心为法制事业努力奋斗的单纯小子,何时竟变得如此不计后果成为一名坐收渔利的幕后黑手!做一个局就为了收服冯化吉?袁律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这律所全都是为他们文家服务,他又何须多此一举去控制一个野心极大价值颇少的冯化吉。 “文少,袁律师来了。”秘书敲门进入庞大的办公室,走进了些才轻声报告等候在外的来访者。 文旭略微有些错愕的点点头,师傅突然造访他势必要亲自迎接的,起身理了理西装领带朝外面走去。 亲自将师傅请进办公室,秘书端了上品的茶水后走出办公室轻轻合上门。 “我不是说过师傅有事可不必亲自来,派个助理什么的都可。”文旭优雅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宛然一副谈生意的商场老手模样。 “有些事还得亲自来才心安。”袁律师狡黠一笑依旧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 文旭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沉,泰然自若般微笑:“呵呵,师傅的话我倒不是很能理解了。” “前阵子你把律所闹的人仰马翻,律所的事全权由我管理,虽然它的存在一直是为文家效力,但~你这般胡来我还是头一次见识,我与你父亲相交数十载,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此次的事似乎并未得到什么,不值。” “父亲说师傅是火眼金睛果然不是夸大其词,好在您二位是多年挚友各在其职不然定会有不小的厮杀,既然师傅都知道了我也实话实说了,您此次只看到事情表面的局势,冯化吉是个有野心的人,一个有野心又会隐忍城府的人为我所用实属难得,其实若不是一一我还真没发现这个人才,委屈他在律所这么多年实属可惜了。” “一一?”袁律所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疑惑。 “不论带有什么目的,他的结果都是一样,让人死很容易但将其变为木偶为自己所用才是上策,正巧我手里有个项目,对方公司正到处寻找法律顾问,那还得麻烦您推冯化吉一把。” “其实不必须一定要冯化吉,你只不过是顾忌一一不至于让一一怀疑你是吗?”一切都已昭然若揭。 “那师傅当初为什么连一一也收作徒弟?”文旭不答反问:“纵使我们文家有再大的面子,师傅要做什么我们能左右一二吗?” “处事冷静聪慧不傲,懂得取舍隐于大市,是个不错的苗子。” “呵呵,这些就够了,师傅能看得上的人必是上品,父亲也极希望一一能嫁给我,文家需要这样的女人。”文旭的脸露出满足得意的笑。 “一开始我以为你会选赵月宁。” “师傅不也没选赵月宁!”文旭笑意更浓。 袁律师终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脸上也浮现满意的笑容:“得一人心不易,这些年你们父子总算是有所共识之处。” 袁律师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稍坐了一会后便起身离开,文旭亲自送他到楼下才结束此次谈话。 初夏冯化吉总算能下床走动走动了,他接到新的任务,离开律所独立单干,做一个公司的法律顾问也不错,表面的风光内在也着实能得些好处,文旭的安排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步那么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 赵月宁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冯化吉并未感到多大意外。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还是惹得她捂鼻蹙眉。 “赵姐,我这都要走了您怎么来了。”略带讽刺的语气,谁是局中被迷的人还不一定呢。 赵月宁冷笑两声:“你这是嫌我没早些来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律所每天要接的案子堆积如山,哪像你这么闲终于得到解放了。” “是啊,终于得到解放了,这万里长征还真不好走,走着走着便被敌人给捅了一刀,一刀不致命却还是又残又伤了。” “所以说做人还是得多做点好事,夜路走多了势必会遇上鬼的,你这被人打还是小事,保住命才是你的幸事。” “赵姐说的极是。”冯化吉笑的很是恭维。 他这恭维一笑惹得赵月宁浑身不舒服,她以为来瞧见的会是一落魄悲凉的景象,怎他还能笑的比以往更意味深长。 “哼,你这走都要走了,不必在我面前虚情假意,我受不起。” “可不是,我这走都要走了,赵姐还不放过小弟非要来瞧瞧我落魄寂寥的模样,这下瞧见了却惹得自己不高兴了,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冯化吉故作委屈好笑的讽刺道。 “你!”赵月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指着他又无奈的放下手冷哼一声。 “我这一走,赵姐势必会如鱼得水,春风得意,我这是真心实意的恭喜恭喜,天下哪有永久的敌人,以后相见何必脸红,我们还是无牵无挂的陌生人不是吗,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要去办出院手续了,赵姐若是有空留下来吃顿饭,我请你!没空的话,我也省了一笔开支不是。” “没空!”赵月宁气呼呼的扔下两个字冲出病房时重重的关上病房的门。 冯化吉望着被狠狠关上的病房门好笑又无奈的耸耸肩:这女人被气疯了! 走的太急好死不死崴了脚,高跟鞋的根儿没断脚却脱臼了,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急忙打电话给助手,好在离医院不远又得回医院挂骨科。 赵月宁被扶着回到医院却瞧见冯化吉在前台办手续准备离开。 赵月宁气恼的想躲过他却被他扭头一眼瞧见,他大声的招呼憋的她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哟!赵姐,您怎么又回来了,呵~还是被人扶着,不会是也被人打了吧!” “冯化吉!我跟你没完!”赵月宁伸出食指指着冯化吉的脸恶狠狠的道。 冯化吉瞧着赵月宁欲哭无泪的脸故作无辜的耸耸肩:“赵姐,我们还是朋友?” “滚!”赵月宁怒吼出一个字便被人扶着一瘸一拐的离开冯化吉的视线。 冯化吉瞧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呐呐自语:“活该!” 文旭正在办公室熬夜呢,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一瞧是赵月宁惹得他有些不悦,脸瞬间沉了下去。 得知她脚崴到了近近人情还是得去瞧瞧她。 瞧见她孤零零一个人坐在那里多少又有些于心不忍,走上前看了看她被包扎成粽子的脚质问道:“就你一个人?” 方才助理也在她却故意将助理给支走了,如今她一脸委屈眼泪也在眼睛里打转:“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可是我翻开手机第一个联系人便是你,刚给你打完,手机就没电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其实你不来也没事,只是脚扭伤了而已,非亲非故何必呢。” 文旭蹙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还能走吗?” 赵月宁摇头故作倔强:“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打电话给助理让他来就好了。” “我既然来了就会送你回去,你放心好了。”说着伸手去扶起她。 赵月宁刚被他扶起便大呼很疼,整个人一软便朝文旭身上贴去:“算了,算了,我不回去了。” “怎么这么严重?不然住院观察几天吧!”说着文旭便要去找医生。 赵月宁忙拉住他:“我没事!你又不是不了解我!”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赵月宁疼的站都站不稳,文旭无法只好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她脸一红略带尴尬却也不拒绝。 亲自送她回到她家里连茶水也没喝一口便离去。 翌日,整个c市乃至全国都炸开了锅,商报封面娱乐头条赫然印着:文家阔少与赵姐千金去医院检查,疑似孕检。 然后是几张文旭昨夜在医院抱着赵月宁而赵月宁娇羞的靠在文旭怀里的照片以及赵月宁穿平底鞋、宽松t恤等各种证据的猜测遐想,翻看封面便是有关两人更为详细的资料简介。更多的便是夸赞他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恭维之词。 一大早文旭便被一串铃声吵醒。 还不等文旭问来人何事,手机那头便传来文旭父亲极为愤怒的咆哮声:“你小子想气死我啊!” 然后又听到母亲一边劝慰父亲一边责骂自己的声音:“老爷,你别生气,旭儿!你也真是的,妈妈还以为你已经对那丫头死心了,怎么~诶!你这样置一一于何地,你让妈妈又怎么去面对一一!” “爸~你没事吧?妈,你说的什么啊!”文旭一头雾水。 “什么?你小子做了什么你自己还不知道?以前读书到处沾花惹草我和你妈也只当你年少无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今让你接管文家,你就是这么让我放心的?” 文旭听得云里雾里却也不敢忤逆父母,只好敷衍几句匆匆挂了电话。 唤来秘书,秘书一脸为难却又必须哆嗦着将平板电脑递到文旭手里。 各大网站头版头条都是关于文氏集团富家公子与赵氏小姐的花边新闻,从中学到大学各种yy铺天盖地而来,甚至还有什么知情人爆料,看的文旭瞬间火冒三丈。 无辜的平板躺枪牺牲,落地之日便是它使命完成之时。 狠狠摔了手中的平板余怒未消质问一边大气也不敢喘的秘书:“你们做什么去了?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 能做文旭的秘书岂是等闲之辈,但面对此刻的文旭也还是有些被震慑和后怕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的解释道:“以前有这些消息各路媒体都会主动找上门问一下该不该发,可此次公关那边的确没收到任何风声,消息是今早突然用一个国外的ip发的,现在网络传播速度之快,我们的人已经黑了好几个网站也向那边管理员打了招呼却还是没能阻止报纸、杂志的刊登,文少~我怀疑~此次之事是有人故意从中作梗,若非有人怂恿,那些媒体绝不敢自作主张,赵氏的股价从早上消息一出便长了好几个百分点~您看~” 文旭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背对着秘书瞧向窗外,许久才扯嘴得意的阴阴一笑:“给你半个小时,拍照的、发消息的马上给我找到,她要玩我便陪她玩,通知公关那边把赵月宁大学的男友挖出来,既然怀孕了怎能没有父亲。” “是。”秘书答应着极快的走了出去。 何闻不适时宜的打来电话似是在他意料之中。 “喂~文少爷,你现在到底是在闯祸还是在得意呐?”何闻取笑文旭道。 看来如今能对文旭如此讲话的已经屈指可数了而何闻正巧属于其中。 所以本该恼怒的文旭反而玩味一笑:“赵月宁果真是变了,你说我还有必要再顾忌她是做姐的吗?” “哈哈,你小子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因爱生恨吗?”话虽如此何闻却还是担心文旭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毕竟赵月宁也是他的姐、他的青梅竹马,虽然她看不上文旭便更加看不上他何闻了,不过这么多年有她在,他们也是得到过不少照顾的,于是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补了一句:“你就这么确定是她设的局?” “你以为?”文旭冷哼一声似是极为不满何闻竟不站在他这边。 “我?我哪知道!”何闻心虚的干笑两声:“你们俩的事我从不参与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毕竟爱过就好聚好算,无论是不是她,她始终是我们的姐!” “你可知道就在刚才赵氏利用高涨的股价大肆抛出,赚了多少十个手指头可数不完!”文旭讽刺道:“我拿她当姐,可我也不是傻子。” “额~”何闻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急匆匆道:“那点钱你文少爷还在乎?无非是不想被这么正大光明的利用,哎~随你,随你,总之不要闹出人命就好。”说着忙心虚的挂了电话,关了机!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趟浑水,反正阿旭和赵月宁争争吵吵也那么多年了,他做的帮助都已用完,有兴趣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他相信阿旭这人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所以还是花天酒地无忧无虑来得舒服啊! 不出半小时,拍照的人与发消息的人都找了出来,他们竟然是同一人,此人就职于五月媒体,此媒体专以挖名人猛料和**而渐渐做大,细查下去该媒体最大的股东竟然是赵氏。 全公司的人只敢窃窃私语,至于信与不信自家少东家与赵氏小姐的事儿大家各怀鬼胎,当瞧见赵月宁本人出现在文氏集团的总公司门口时,不信的有那么些信了,信的便更加确信了,前台小姑娘害怕赵月宁日后真成了文家的人便也不敢对其太过刻板,礼貌的请赵月宁坐着等一等却还是依规矩先给文旭通报了一声。 办公室文旭正若无其事的签好一份文件交给带赵月宁进来的秘书。 办公室门被秘书关上后,赵月宁才忽感到一阵寒气袭来,她忐忑不安的走向一边坐下。 “来啦!”说着文旭已经端了一杯咖啡来到她跟前。 “阿~旭~我~”双手接过咖啡杯一脸尴尬的望向文旭:“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有听错吧!”文旭玩味一笑在她的对面坐下。 “阿旭,今天的事我本不想解释,但我害怕你会误会,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如果非要追究,赵氏得利,你们文氏集团不也从中获得了利益~” “利益?那一点你认为我会在乎?” “阿旭,你能不能别把我当犯人一般对待?”赵月宁蹙眉有些委屈。 “你不是吗?” “我知道,你一定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计划好的,但是别忘了我也牺牲了自己的名声,若是可以我也希望能早些知道好阻止这些荒诞滑稽的报道可已经发生了我又有什么办法,其他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不可以误会我!” 文旭依旧像瞧一个独角戏的小丑一般瞧着赵月宁,好笑而又居高临下:“学姐还以为我是之前未毕业的小孩?” 赵月宁的心微微一颤,脸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她来之前便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却不曾想见到他、面对他却还是无法自信满满的掩饰自己。 “学姐,人总是要长大的,活在过去是傻子,这一次我不会让赵氏一下子消失,不过~这是我对你最后的容忍,出点血不算什么,重要的是还能活着。” 文旭刚一说完,赵月宁的手机便急促的震动起来。 他好笑的扬起眉:“接吧!应该是个不错的消息。” 网络上突然出现一个帖子,赵月宁情史大揭秘!只是有她与前男友的各种亲密照片却丝毫未提他们早已分手,至于此次赵月宁与文旭在医院的举动,又有一个所谓赵月宁的闺蜜爆料说那日赵月宁的确是去看病,也的确是去的妇科,但孩子不是文少爷的。 赵月宁的助手也突然倒戈说那日她也在场,文少爷只是尽了朋友的责任去安慰一下赵小姐,至于孩子,她只是闭口不谈,但很确定文少爷女友另有其人绝非赵小姐,他喜欢过赵小姐却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又有人查到那个什么爆料的五月媒体是赵氏地。 甚至连赵氏故意利用文家少爷炒作以太高自家股价去弥补前阵子股价下跌的亏损的文章分析也突然流出。 然后赵月宁便成了水性杨花脚踩两只船的心机女,而文少爷则是痴情不弃的各种好男人的代表,他就算被利用也不计较,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被负心男辜负,他依旧当她大姐一般悉心照顾。 五月媒体突然倒闭,拍照、报道之人纷纷下岗,各大媒体对捏造事实博取眼球的记者、狗仔深恶痛绝,接着便是各种一边倒的拒绝录用从五月媒体注销后出来的各个员工。尤其是亲手拍照亲手发消息的那个狗仔,自此便一蹶不振在这行里永被封杀销声匿迹。 短短几小时内,文旭便命人收购了所有从赵氏抛出来的股份又故意高价卖回赵氏,因着赵月宁父亲知道文旭是幕后收购之人便以为他与自己女儿真有什么,便立马同意重新从文旭手里一并回购股份准备等第二轮涨价之时再次抛出。 只可惜他刚刚签完股份回购合同,各大媒体便纷纷爆出此次事件各种所谓的真相,赵氏声誉猛然一落千丈,股价也暴跌至前所未有的程度,不但没赚到中间的差价反而被坑得血本无归,奄奄一息只得四处求助。 正文 第五十八章 赵月宁接过电话得到这些消息后,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她杏目圆瞪不可思议的瞧着文旭,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终究无言以对,那晚她的脚的确很疼,她的确设了计却也只是想文旭能在身边,报社也是她请来的,一切、一切都是她从中作梗,她只是想告诉文旭,她一直都放不下他,哪怕有朝一日她变成她曾经最不屑的一种女人,后果她不是没料到的却还是愿意赌一把,赌他心里其实还有她,就算他们之间早已说的明明白白,她也答应要放手,只可惜想是一回事、说是一回事,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 许久许久才提气故作坚强的缓缓道:“阿旭,你非要做的如此才行?” “你不该问我。”文旭优雅的端起一杯咖啡似笑非笑的喝了一口。 是啊,她不该问他,毕竟这是她自作自受的结果。痛苦的闭了闭双目咬牙转身离开,纵使狼狈那也该结束了,她要收回自己的骄傲,保留自己的尊严。 何闻浏览着网页,短短几小时铺天盖地的报道就全都转了个方向,他玩味一笑:阿旭,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他这兄弟,他这姐妹,帮谁都不是,好在没谁找他帮忙,这次赵氏遭受重创只怕也不会前来找他帮忙,赵月宁的脾气与她父亲是如出一辙,都是清高到不愿求人的主,此次只怕免不了让文、赵两家撕破脸去,何家一向喜欢坐山观虎斗,无论是两败俱伤还是和平结果,于他们都无所谓,他们信念的是情不可带入商界,再好的交情遇上利益也会撕逼,要么虚情假意的利用,要么就老老实实纯粹的做朋友,所以何闻与文旭这么多年从未因着感情在这儿了而谈一笔生意,一是他何闻不像文旭为了个女人可以不惜一切,二嘛他很满足现状,不争不抢不偷不盗,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对于生意方面的确还不想过早接触。 这次的你来我往着实让他大呼过瘾,他还从未见文旭如此待过赵月宁,那些年不是纵容就是宠溺,两人从未有过正面的大冲突,如今真打起来了并未有什么血光四溅你抢我刀的却依旧比亲自动手凶险精彩。 文旭父母是在赵翔天恼怒抱怨的一通电话中得知真相的。 表面上文老爷以公司已全权交给旭儿出了何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为由推卸了所有责任,挂了电话后急忙与自己老伴打开电脑瞧着新一轮的头版头条:赵氏股价暴跌,赵月宁未婚先孕,文公子重情重义却落得被利用的牺牲品 文老爷总算露出一点欣慰之色:“这还差不多。” 文夫人却有些尴尬:“我们这错怪了旭儿,要不要~” “不用,你的儿子你还不清楚?你亲自去找一趟一一,只怕她瞧见第一轮的报道也如你我一样憋着气呢。” “誒~”夫人高兴的答应着,这么久了都是白一来瞧他们,她还真一次都没去瞧过白一呢。 赵月宁离开文氏集团便立马打电话给赵翔天,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召开记者会由自己来澄清所有的事情。 赵翔天很清楚如今怪谁都没有用,只怪他看错了文旭那小子,还以为他对自家闺女一片痴心,原来一切都是假象,那小子不给他面子也就罢了,他们文家居然都跟他耍把戏,文老爷开什么玩笑,什么全都交给他的儿子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套说辞骗别人可以,骗他!简直痴人说梦,他们相交几十年,文老爷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兄弟兄弟的称呼着,关键时刻却是推自己下井的罪魁祸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该有所警觉竟还是被自己的亲女儿与那黄毛小子给坑了一把,他心有不甘却无处发泄,郁结成疾竟然卧病在床。 大屏幕上赵月宁一脸的委屈,她终究是位女子且是位知书达理可文可武,长相不俗气质不凡的女子。 大众都极易同情弱者,所以当她独自一人暴露在众多媒体面前,坐在众目睽睽之下敢于澄清一切新闻时还是有不少人为她的勇气点赞的。 她不哭不闹不骄不躁,职场上的自信与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在此刻为她增添了那么几分英勇就义花木兰的滋味。 “今天召集各位媒体朋友聚在这儿是为了澄清近来网上、报纸上、杂志上的某些不实报道,第一!赵氏与文氏集团一直是生意上的伙伴,赵文两家也一直是世交决不可能因此交恶,阿旭向来以我为姐姐,绝非传闻所说的男女朋友关系。” “那为何有人会拍到您和文少爷出现在一家医院里举止还如此亲密?”有记者突然提问。 “姐弟之间那样举动很正常,那日只因我崴到脚他送我去医院,阿旭好心帮我有错吗?亦或者是真如传闻所言我与他关系极为不好,他该扔下我或者当着谁的面甩我一耳光才算正常?” 赵月宁的回答引来一阵哄笑,而后又有人不死心继续提问道:“那么此次赵氏股价大跌听说是文少爷从中周旋的?” “他本意是想帮赵氏扭转亏损的却被有心人说成了幕后黑手,我也不知是谁造谣生事破坏我们姐弟的关系,我只知道阿旭是个单纯善良的人,我在这里也为他叫屈,这也是我想澄清的第二件事,他对我好便被人说成了喜欢,我对他好便被人说成了利用,其实富人间的情义没有你们想的那般龌龊,最正常不过的来往却还是抵不过人言可畏,所以我在这儿诚恳的想请大家停止对我们关系的胡乱抹黑还给我们一点干净与纯真,谢谢。”她忽然起身极为诚恳的向所有人90度弯腰鞠躬,大概几十秒的时间过去她才缓缓扬起身板继续坐下。 “第三,针对我是否怀孕一说,我想昨日已经有不少人目击我在健身房的剧烈运动,无论是怀着还是被打了,我想也没那么快恢复精力去作秀,很明显此事是有人造谣生事毁我名誉,我已经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向法院起诉那些造谣生事以打击赵氏为目的的不法分子,至于幕后是否有什么大黑手在极力推动,我们正在调查之中,请各位静待。” “那么赵小姐介意透露一下您现在是否单身?” 赵月宁温婉一笑自信而胜券在握:“已经单身好些年了,我也不知为何会被人造谣已然怀孕,难道去个医院便是怀孕?这些委屈还真是来的有些无理取闹了。” 又一次引得各位在场人士哄堂大笑。 文旭瞧着屏幕上那张带着一副善解人意的微笑极力想营造一种亲近感的脸阴阴一笑:“好一个以退为进贼喊捉贼的戏码,赵月宁啊赵月宁,原是我从未认识过你,这些伪装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记者会一结束赵月宁以还有公务为由拒绝了单独采访的请求。 马不停蹄的赶到一家私立医院去看望赵翔天。 关掉墙上的大屏幕,赵翔天忍不住红了眼眶,原是这么多年的忽视竟不知自己女儿早已长大成人,他以为她还是那任性吵着要他陪伴的傲娇小公主,他以为她选择律师只是因着她一时贪玩却一玩便坚持了这么多年,无暇顾及她的成长却已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她的成长,他的小公主早已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杨家女将’了。 外面有人敲门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抹了抹脸极为迅速的掩饰了方才的情绪唤了声进来。 “爹地!”赵月宁强装微笑走上前亲密的挽着赵翔天的手腕。 “累吗?”赵翔天心疼的为她挽起额前碎发至耳后。 赵月宁巧笑摇头:“不累,我希望爹地能快些好起来,这样我就终于可以出国去咯。” “你总算愿意出国了。”赵翔天嗔怪道。她的心思他岂会不明白,只是从小没有母亲的赵月宁已经习惯掩饰自己的情绪了,就算在他这个做爹的面前,她也无法放开自己,既然她不点破,他也不想逼问,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一个了如指掌,一个蹩脚掩饰,父女父女,有时注定是包容与折磨并集的。 “那你不想再国内做律师了?” 赵月宁想了想故作轻快的笑扬起眉:“我啊只想好好的放自己一个长假。” “呵呵,偷懒!” “哪有,爹地才偷懒呢” 原是只有他生病,他们父女才有机会独处相谈,两人竟都有些不舍,似乎这些年加在一起的对话也没有今日这么多。 原来他也会像无数普通父亲一样八卦她是否有中意的人,也会舍不得她有朝一日嫁了就独留他一孤寡老人寂寥晚年。 她想此次她是该感谢文旭的,若不是他,她又岂会知道如此多关于爹地的‘秘密’,那些日常本该驾轻就熟的话到今日才听到,不算太晚终归还是听到了。 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两人都默契的避开此次事件的始末,他想承欢膝下应该就是这样的吧,他着实不是一位好父亲。 正文 第五十九章 ","chapterna":"第五十九章","xpageindex":-1,"prechapterid":90029958,"nextchapterid":90099601,"price":0,"rebateprice":0,"lastupdateti":"2015-11-1222:00:19","hadbookrk":0},[{"chapterid":90099601,"bookid":3602391,"isvip":0,"content":"  吃醋?她吃什么醋,话说他干嘛笑的那般得意找打啊! 懒得与他计较:“别开玩笑好吗!” “额~” “如今你与赵月宁~” 还不等白一说完,文旭面带不悦的打断她:“我不喜欢赵月宁。” 白一一怔,今日他三番四次打断她的话,她也忍了,只是他还不高兴了又算什么随即也一脸不悦:“我管你喜欢谁,总之这件事得解释清楚。” “解释?你怎么解释,你忍心看到我爸妈伤心?他们有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让你快点找个女友啊!”白一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仰望着他喊道。 “女友?”文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走到她身边坐下意味深长的笑道:“如果我说我已经有中意的了呢?” “那甚好!” “其实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白一没做多想一听他有喜欢的人了便迫不及待的脱口问道。 “如果我说那人是你呢?”文旭似笑非笑。 白一这才觉着自己太过冲动了,只是问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谈何容易,便只好脸色一沉:“我说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跟你开玩笑。”文旭神情认真而又深情的凝望着白一:“一一~” 白一苦恼的挠了挠头回避他灼热的目光:“文旭!我们已经不是在学校了,当你的挡箭牌我也当够了。” “我是认真的。” 白一瞧向他的脸,许久才淡淡开口:“所以~你也想像伤害那些女生一样伤害我?” “为什么是伤害,你就那么不信任我?”文旭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想知道为什么吗?”白一淡淡微笑却还是掩饰不住的那一抹浅浅的忧伤:“因为了解。” “在你眼里我就只能带给你伤害吗?”文旭激动的握住白一的双肩,不许她做丝毫抵抗。 生疼的肩膀惹得白一秀眉微蹙,面带冷清淡薄:“文旭,我们已经错过了~往后~” “算了!”文旭忽然猛地推开她,她给的他不想要:“你不必多言,总之现在你先骗着我爸妈,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也不想我爸妈伤心是吧,除非我找到新女友,就这样维持现状吧。” “文旭~”白一吃痛的耸了耸双肩。 “我送你回去!”不等白一再说什么文旭伸手将她粗鲁的拉起:“往后是怎样谁都无法预知,你又岂会知道会不会再爱我,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说那些话,你也不忍心伤害我,伤害我家人不是吗,与其让大家痛苦何必要做痛苦的事呢。” 白一不可思议的望向文旭阴冷发寒的脸,似从不曾认识过此刻的文旭,他浑身强烈的气息是那般让人可怖害怕,她不走因着她不知道他要送她回哪去。她愣在原地是那般倔强不解。 她的神情瞬间让文旭清醒,她是在害怕自己,为什么她会害怕自己?他心中懊恼的咒骂了几句转瞬又恢复以往温文尔雅的温柔,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又是尴尬又是好笑扔下一句:“回别墅!” 车上两人沉默不语,各怀心事的到达别墅。 白一刚一下车,文旭便赌气似得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的驱车离开。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豪车,白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又何尝不是了解我的,即是明白何必执着,不想受伤为何偏偏还是要彼此伤害。 何闻接到文旭电话时身边还挽着一个女人。 女人一脸娇媚:“何少,这件如何?” 原是他正带着新欢逛商场呢。 文旭一句话他便一脸无奈的吻了下身边的美人儿:“今天你要什么只管买,卡给你。我现在有事处理,明天再来找你。” 美人嘟着小嘴面带生气却眼放精光的接过卡:“何少,记得明天找我哦~” 女人嘛,在何闻眼里无非就是那样,只要有钱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哪一个不是前赴后继,他想左拥右抱岂是难事儿。 灯红酒绿嘈杂晃眼,他不记得文旭那小子从何时起便没进过这里了,今日他居然坐在那里喝闷酒不禁让他想到:莫不是白一那女人又惹上他了? 他一进来已经有几个女人围了上来,酒吧老板像个**一般殷勤的招呼他:“何少,您可算来了,文少一进来就什么也不要独自坐在那喝闷酒呢,您来了正好去劝劝。” 何闻朝其中几名长得不错的女人抛了抛媚眼:“他发脾气了?” “可不是,有姐妹还被推了一下,瞧,屁股都青了。”其中有人委屈申辩。 何闻玩味的瞧去,翘臀美腿简直就是**裸的在诱惑他呀。 “你们先去玩,我去瞧瞧再说。”笑伸手在一个女人的腰上抹了一把拿起一瓶酒便朝文旭走去。 文旭瞧见何闻来了冷哼一声:“你这家伙比以前来的慢了!” “额~呵呵,你一召唤我就来了还对不起你啊,说说吧,是不是白一那小姑娘又惹你生气了?”一边说一边为他倒酒。 “诶~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难捉摸~” “你呀就是婆婆妈妈,定是跟白一那女人混久了,磨叽什么,不爱就拉倒,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人。” “你不懂~你不懂啊~”文旭猛地喝了一杯,一滴不剩。 随即便是两人许久的沉默,何闻就这么坐在他对面瞧着他一瓶接一瓶的喝,直到他喝的趴下倒头便睡,他才招呼了几个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女人过来:“好好招呼他,我可不想我哥们不舒服!” “何少放心!”说着便扶着摇摇欲坠的文旭离开。 朦胧中文旭似乎瞧见朝他靠近的白一,时而妩媚娇艳,时而清纯可人,生气时的淡漠,俏皮后的宁静,吻上她的唇便不想再松开,天知道毕业后为了白一,他已禁欲多久。 只可惜第二日醒来,他整个人比昨日更加阴沉可怖了。 昨夜的狼藉还历历在目,不是她,竟然不是她!怒吼着让所有人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独坐在那揉着太阳穴懊悔。 何闻衣冠楚楚似笑非笑的靠在门口:“听说你一大早便发脾气,怎么?伺候的不舒服?” 一件女人来不及带走的内衣朝他扔去:“你小子!早知道就不叫你了。” “兄弟,我可是为你好,反正做也做了,不~过~没想到你连在床上叫的都是白一,白一~其实要我说你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先生米煮成熟饭了,看她还从不从。” “法盲!”文旭鄙夷的给了他一拳。 好在他身手敏捷躲了过去,一脸讪笑:“那你还真想用真情啊!阿旭,你小子完了!” 在下一拳头击来之时他已经跳的老远了:“姐今天下午的飞机,虽然她让我不告诉你,可还是特意给了我消息,不用想也明白她希望你知道,你给个准信送还是不去送?” “她早该出国了!”文旭理了理身上的西装,瞧着镜子中略带憔悴的自己,心里想的却是白一那丫头。 “看来是不想去了。”何闻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 “你会去?”文旭突然问道。 何闻急忙摇头:“她那么自信的一个女人,要我去势必会让她脸上挂不住,最重要的是人家希望你文大少爷去,我去做什么。” “消息也送到你的任务完成了,下次再趁我喝醉了给我找些女人来,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佯装挥拳。 何闻急忙跳开,便逃便指着文旭喊道:“文旭!你见色忘义!” 人来人往的机场好不热闹,可惜她等的人终究没来,这一去不知还有无回头之日,可他连一点希望也不给她,叹了口气缓缓朝通道走去。走了也好,走了便不会伤心,走了便不会瞧见他们而心生嫉妒。 她是赵月宁,她就算是走也要带着一身的自信与傲气离开。 何闻突然相约倒让白一有些莫名其妙,她与何闻素来交集甚少,怎这次还特意请她吃饭,吃就吃吧,因着她知道就算她不去,他也有办法见上她的。 一见面何闻便讽刺恭维道:“你还真是厉害,连赵月宁都被你逼的出了国。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得,惹得天下大乱鸡飞狗跳。” 他的无礼她已然见怪不怪,浅笑淡语:“何少以为我是什么妖精变得。” “恕我肉眼凡胎暂时还不知道。”人已经起身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邀请她坐下。 “还有,不知赵小姐出国与我何干。”她也毫不客气的坐下,看来今天这顿饭不好吃啊,何闻摆明了是要为赵月宁打抱不平来了。 何闻玩味一笑:“与你无关?阿旭,你,赵月宁,你能说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就算有关也不关你何大少爷的事吧。” “呵呵,还真是一个伶牙利嘴的丫头。” 白一颔首礼貌淡雅的微微一笑:“多谢赞美。” 她的不急不躁却惹得何闻有些不耐烦了,也不与她打哑谜说官腔,直接仰起头:“那你说你对阿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正文 第六十章 吃醋?她吃什么醋,话说他干嘛笑的那般得意找打啊! 懒得与他计较:“别开玩笑好吗!” “额~” “如今你与赵月宁~” 还不等白一说完,文旭面带不悦的打断她:“我不喜欢赵月宁。” 白一一怔,今日他三番四次打断她的话,她也忍了,只是他还不高兴了又算什么随即也一脸不悦:“我管你喜欢谁,总之这件事得解释清楚。” “解释?你怎么解释,你忍心看到我爸妈伤心?他们有多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让你快点找个女友啊!”白一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仰望着他喊道。 “女友?”文旭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走到她身边坐下意味深长的笑道:“如果我说我已经有中意的了呢?” “那甚好!” “其实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白一没做多想一听他有喜欢的人了便迫不及待的脱口问道。 “如果我说那人是你呢?”文旭似笑非笑。 白一这才觉着自己太过冲动了,只是问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来谈何容易,便只好脸色一沉:“我说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跟你开玩笑。”文旭神情认真而又深情的凝望着白一:“一一~” 白一苦恼的挠了挠头回避他灼热的目光:“文旭!我们已经不是在学校了,当你的挡箭牌我也当够了。” “我是认真的。” 白一瞧向他的脸,许久才淡淡开口:“所以~你也想像伤害那些女生一样伤害我?” “为什么是伤害,你就那么不信任我?”文旭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想知道为什么吗?”白一淡淡微笑却还是掩饰不住的那一抹浅浅的忧伤:“因为了解。” “在你眼里我就只能带给你伤害吗?”文旭激动的握住白一的双肩,不许她做丝毫抵抗。 生疼的肩膀惹得白一秀眉微蹙,面带冷清淡薄:“文旭,我们已经错过了~往后~” “算了!”文旭忽然猛地推开她,她给的他不想要:“你不必多言,总之现在你先骗着我爸妈,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也不想我爸妈伤心是吧,除非我找到新女友,就这样维持现状吧。” “文旭~”白一吃痛的耸了耸双肩。 “我送你回去!”不等白一再说什么文旭伸手将她粗鲁的拉起:“往后是怎样谁都无法预知,你又岂会知道会不会再爱我,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说那些话,你也不忍心伤害我,伤害我家人不是吗,与其让大家痛苦何必要做痛苦的事呢。” 白一不可思议的望向文旭阴冷发寒的脸,似从不曾认识过此刻的文旭,他浑身强烈的气息是那般让人可怖害怕,她不走因着她不知道他要送她回哪去。她愣在原地是那般倔强不解。 她的神情瞬间让文旭清醒,她是在害怕自己,为什么她会害怕自己?他心中懊恼的咒骂了几句转瞬又恢复以往温文尔雅的温柔,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又是尴尬又是好笑扔下一句:“回别墅!” 车上两人沉默不语,各怀心事的到达别墅。 白一刚一下车,文旭便赌气似得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的驱车离开。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豪车,白一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又何尝不是了解我的,即是明白何必执着,不想受伤为何偏偏还是要彼此伤害。 何闻接到文旭电话时身边还挽着一个女人。 女人一脸娇媚:“何少,这件如何?” 原是他正带着新欢逛商场呢。 文旭一句话他便一脸无奈的吻了下身边的美人儿:“今天你要什么只管买,卡给你。我现在有事处理,明天再来找你。” 美人嘟着小嘴面带生气却眼放精光的接过卡:“何少,记得明天找我哦~” 女人嘛,在何闻眼里无非就是那样,只要有钱满足她们的虚荣心,哪一个不是前赴后继,他想左拥右抱岂是难事儿。 灯红酒绿嘈杂晃眼,他不记得文旭那小子从何时起便没进过这里了,今日他居然坐在那里喝闷酒不禁让他想到:莫不是白一那女人又惹上他了? 他一进来已经有几个女人围了上来,酒吧老板像个**一般殷勤的招呼他:“何少,您可算来了,文少一进来就什么也不要独自坐在那喝闷酒呢,您来了正好去劝劝。” 何闻朝其中几名长得不错的女人抛了抛媚眼:“他发脾气了?” “可不是,有姐妹还被推了一下,瞧,屁股都青了。”其中有人委屈申辩。 何闻玩味的瞧去,翘臀美腿简直就是**裸的在诱惑他呀。 “你们先去玩,我去瞧瞧再说。”笑伸手在一个女人的腰上抹了一把拿起一瓶酒便朝文旭走去。 文旭瞧见何闻来了冷哼一声:“你这家伙比以前来的慢了!” “额~呵呵,你一召唤我就来了还对不起你啊,说说吧,是不是白一那小姑娘又惹你生气了?”一边说一边为他倒酒。 “诶~你说女人怎么就那么难捉摸~” “你呀就是婆婆妈妈,定是跟白一那女人混久了,磨叽什么,不爱就拉倒,全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人。” “你不懂~你不懂啊~”文旭猛地喝了一杯,一滴不剩。 随即便是两人许久的沉默,何闻就这么坐在他对面瞧着他一瓶接一瓶的喝,直到他喝的趴下倒头便睡,他才招呼了几个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女人过来:“好好招呼他,我可不想我哥们不舒服!” “何少放心!”说着便扶着摇摇欲坠的文旭离开。 朦胧中文旭似乎瞧见朝他靠近的白一,时而妩媚娇艳,时而清纯可人,生气时的淡漠,俏皮后的宁静,吻上她的唇便不想再松开,天知道毕业后为了白一,他已禁欲多久。 只可惜第二日醒来,他整个人比昨日更加阴沉可怖了。 昨夜的狼藉还历历在目,不是她,竟然不是她!怒吼着让所有人离开,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独坐在那揉着太阳穴懊悔。 何闻衣冠楚楚似笑非笑的靠在门口:“听说你一大早便发脾气,怎么?伺候的不舒服?” 一件女人来不及带走的内衣朝他扔去:“你小子!早知道就不叫你了。” “兄弟,我可是为你好,反正做也做了,不~过~没想到你连在床上叫的都是白一,白一~其实要我说你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先生米煮成熟饭了,看她还从不从。” “法盲!”文旭鄙夷的给了他一拳。 好在他身手敏捷躲了过去,一脸讪笑:“那你还真想用真情啊!阿旭,你小子完了!” 在下一拳头击来之时他已经跳的老远了:“姐今天下午的飞机,虽然她让我不告诉你,可还是特意给了我消息,不用想也明白她希望你知道,你给个准信送还是不去送?” “她早该出国了!”文旭理了理身上的西装,瞧着镜子中略带憔悴的自己,心里想的却是白一那丫头。 “看来是不想去了。”何闻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 “你会去?”文旭突然问道。 何闻急忙摇头:“她那么自信的一个女人,要我去势必会让她脸上挂不住,最重要的是人家希望你文大少爷去,我去做什么。” “消息也送到你的任务完成了,下次再趁我喝醉了给我找些女人来,看我不收拾你!”说着佯装挥拳。 何闻急忙跳开,便逃便指着文旭喊道:“文旭!你见色忘义!” 人来人往的机场好不热闹,可惜她等的人终究没来,这一去不知还有无回头之日,可他连一点希望也不给她,叹了口气缓缓朝通道走去。走了也好,走了便不会伤心,走了便不会瞧见他们而心生嫉妒。 她是赵月宁,她就算是走也要带着一身的自信与傲气离开。 何闻突然相约倒让白一有些莫名其妙,她与何闻素来交集甚少,怎这次还特意请她吃饭,吃就吃吧,因着她知道就算她不去,他也有办法见上她的。 一见面何闻便讽刺恭维道:“你还真是厉害,连赵月宁都被你逼的出了国。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得,惹得天下大乱鸡飞狗跳。” 他的无礼她已然见怪不怪,浅笑淡语:“何少以为我是什么妖精变得。” “恕我肉眼凡胎暂时还不知道。”人已经起身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邀请她坐下。 “还有,不知赵小姐出国与我何干。”她也毫不客气的坐下,看来今天这顿饭不好吃啊,何闻摆明了是要为赵月宁打抱不平来了。 何闻玩味一笑:“与你无关?阿旭,你,赵月宁,你能说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就算有关也不关你何大少爷的事吧。” “呵呵,还真是一个伶牙利嘴的丫头。” 白一颔首礼貌淡雅的微微一笑:“多谢赞美。” 她的不急不躁却惹得何闻有些不耐烦了,也不与她打哑谜说官腔,直接仰起头:“那你说你对阿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正文 第六十一章 “什么什么意思?”她故作不解,一脸单纯。 “喜不喜欢呗。” “那~重要吗?” “当然重要。”这丫头定是故意在他面前装迷糊,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角儿,他依旧一副玩味嬉皮笑脸道:“喜欢就嫁了,不喜欢~恩~”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瞧着她:“若是不喜欢你可就麻烦咯!” 她的脸上果然露出一丝异样,淡薄如她也会露出如斯神情倒着实让何闻得意了一番。 她蹙眉深思,何闻说得对,她麻烦大了。 见她许久不发一语,何闻又忍不住道:“看样子~你~” 白一突然一脸阴沉语气冷淡而疏远:“这也不关你的事。” “我兄弟的事我能不关心?” “是吗?”白一讽刺的看向他:“人总喜欢以关心之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你~”她欲言又止,不必说也知其意思。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何闻有些急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一名女子逼急。 “你是君子?” “我怎么就不是君子了?” 人一旦较真,他便输了。 白一又一副淡漠无关的浅笑:“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就不是了,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何少爷说完了我也该走了吧。” “不急!饭还没吃几口,多坐一会呗。” 不等何闻再说什么,她已然很不给脸的站起了身:“多谢何少今日款待,告辞。” “诶,别急啊,我啊也不希望看到我兄弟伤心,你要是真不喜欢还是早作打算,这是忠告不是威胁,他和我不一样。痴情才最易伤人。”何闻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白一道,明显瞧见白一身子一颤,他知道纵使这女子装的再淡薄,她的心也是热的,禁不住太多真心实意,若非阿旭那小子伤她之极致,只怕也是有一丝挽救的希望吧。 意料中的不欢而散,对何闻这位花花公子白一不可否认是带有偏见的,只是他的质问细细想来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她与文旭的关系本该是清楚的,只可惜怎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赵月宁出国难道是因为前阵子的那件事?文旭喜欢了她这么多年,难道只因这一点点的挫折她就要放弃了吗? 爱?若是不够坚持又岂敢说爱?他们这些富家子弟怎能明白她眼中的那份执着是何其珍贵,所以当白一决定放弃文旭她便早已没了资格去爱他,能走到最后必定是爱到极致的,若无法坚持那便不够爱,即是不够何来的执子之手。她不爱文旭也不会为他坚持,与之相矛盾的便是就算不爱也不想伤害却往往事与愿违。 阳光明媚晒的人脑袋却有些发昏,与何闻分别后心中竟能思绪种种,想来她也并非真正淡薄之人,她既不为修仙也不为问道,因而被俗世感情所困她也学会逆来顺受。 走进一家奶茶店,平日她是极少在白水中添加其他各种各样的味道的,今日她却想换换口味。 独坐在窗边发呆,竟是连日头正毒的时辰过了也不知晓。 正在发呆中一串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她的宁静。 “一一,你快来医院,旭儿出车祸了。” 文夫人焦急的声音以及那边嘈杂的人声打乱了这头白一所有的思绪。 车祸?怎会出车祸,来不及多问就近打了辆车朝医院奔去。 一路上整个人的心都是悬着的,不停地催促着出租车司机:“快点,再快点。” 惹得出租车司机不耐烦的抱怨:“小姑娘,再快也得等红绿灯呀。” 好不容易在最快的时间来到医院,她慌得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张望。 好不容易问到文旭的病房,奔去一瞧瞬间即是又好气又好笑。 文旭正翘着二郎腿极为悠闲的啃着苹果,还以为真出了什么大事原是只手臂擦破了皮,脸上倒是显得有些憔悴神伤不过当瞧见一脸紧张的白一出现在病房门口时,脸上的阴霾一扫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接近狂喜的得意。 正在削苹果的阿姨瞧见白一也是笑着眼卡的朝一边几小时前还在质问她,如今正站在那儿似笑非笑的何闻打趣道:“我说什么来着,一一要是知道旭儿受伤了只怕比我这做母亲的还心急呢。” 何闻无奈的耸耸肩,他只是在白一进门那一刻瞥了她一眼之后便没再抬眼瞧过她:“阿姨,我看阿旭也没什么大事,这里要不要留给~他们两人?” 何闻明知她的心思却故意如此,他就是要瞧瞧白一到底能把这个游戏玩多久。 白一倒是在进入病房后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多看了几眼,首先她明白此次车祸事件,阿姨是故意吓她好试探她的心意,只是担心就必须得关乎男女之情吗?如若真这般,那会不会太狭隘。她当然不敢如此挑明了说。其次,瞧见文旭那副欠抽得意的模样便也知道此事他才是始作俑者,阿姨那般蕙质兰心的女子怎会耍这种小把戏,真是幼稚到极致。然后,何闻这公子哥站在那里从始至终未正眼瞧过自己,她以为人家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可临了的一句话还真是让白一有口难言,若不是顾忌阿姨在场,她非发挥自己的伶牙俐齿倒给他难题,而如今只得尴尬的朝阿姨淡笑,即是何闻不正眼瞧自己,她便也直接当他不存在一般目送着阿姨离开。 两人走后,白一没好气的黑着脸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文旭料想她是生气了便拿起方才母亲给他削到一半的苹果,把接下来的一半削完一脸讨好的递向坐在一边的白一:“生气了?” “我哪敢生文大少爷的气!”白一推开他的手。 “嘶~”哎哟的喊叫着故作痛苦:“我是真出车祸了,你有没有同情心啊!” “有那么严重吗?”白一嘴上不信却还是不忍心的多看了几眼确定他是装的后差点没踹他一脚:“文少爷,耍人很好玩吗?” “恩~耍别人不好玩。”他笑的像个孩子。 却惹得白一白眼一记:“你确定?”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个物件,不知是书还是武器,总归他若是敢点头,下一秒他就真会变成车祸现场。 文旭的确是出了车祸,原因与白一还真脱不了干系。 本来昨夜为了解愁就喝了许多久的酒,早上醒来发现枕边人不是白一心中更是郁结便又让酒店的服务员送来酒,一个人喝醉了便想着出去兜兜风,醉酒驾车好在没造成什么重大伤亡,可撞上公物让自己受伤也是倒霉。 受了行政处罚是小,人没事才是万幸。 本来不想让白一着急,可何闻那小子非要激母亲把白一找来,也不知他使了什么诡计,母亲还真陪着他一起疯,当然此事他们是当着他的面讨论出来的结果,而他也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与白一吵架后他便想如何才能厚着脸皮将她召回来,此次倒不失为一个好的契机。 他心里没底白一得到消息后会是如何反应。 当她焦急的出现在病房门口时,他便知道白一定不会忍心看着他受伤的,以前是,现在是,他要往后也是! 磨破皮只需要包扎一下就可以离开了。 包容着白一的抱怨多数还是内心甜甜的得意的。 “所以你就默许陪他们一起耍我咯!”白一鄙夷的瞪着一脸无辜的文旭。 面对白一的‘逼供’他可是如实相告的,没想到这丫头还蹬鼻子上眼了,若不是知道自己理亏他想他非修理她不可。 他讪笑而讨好的道:“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嘛。” “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文旭,你喝酒也就罢了居然还酒驾,你这是知法犯法!”白一想若是今天他真被撞成残疾或者其他更为严重的情况,她必定会一辈子也不安心的,毕竟无论是不是因为她,她都无法眼睁睁的观望漠视他的伤痛,一个陪了自己四年的男人,整整四年,从大一到大四,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算他给她的大多是伤害与利用,可也有她想要且得到的各种奢望。 “我已经受了惩罚,你还要罚我吗?”文旭故作委屈。 “用不着我罚你,人要自觉,你说你要是因为这事而缺胳膊断腿那该有多丑,你自己痛苦也就罢了别连累别人陪你受苦。”白一义正言辞毫不玩笑:“何况醉酒驾车严重了你又不是没学过,做了那多人的辩护别哪天被人辩护了,那才是丢脸!”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咯?” 白一淡漠冷笑:“我担心别人!” “那大可不必。”文旭脸色竟冷了几分。 白一觉着他真有些小家子气,他突然这样让她再一次倍感压力,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白一也冷了几分脸色文旭便有些悻悻地收回不乐意的神情,讨好的撞了撞身边的白一:“一一,我们好久没单独一起吃饭了,要不要~” “不要!”丝毫不给面子冷冷拒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吃的我付不起,我吃的又不好意思请你,现在你最好回去好好休息,我可不想因着我又出什么乱子。”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这次文旭没有死缠烂打,因着白一极为不放心他开车送自己便自己打了车回去。 要走时文旭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到家便给他报平安,白一浅笑应承,于是还未到家她便发了条短信过去:“已到。” 两个字,仅有的两个字却惹得文旭瞧了好半天,心里嘀咕:她怎不打电话给自己?她怎还不打电话给自己。两个字,精简成这样着实有些薄情寡义,枉他还挂念她老半天,为她担心为她愁。 白一是怕自己回家忘了才提前报平安的,不一会儿文旭回了一条:字写的太少不过知道你平安就好。 她好笑的摇摇头,字里行间怎有种肉麻的味道,为避免再肉麻,她干脆不回他了,因而文旭左等右等的回信落了空。 出租车贵了些却能送她直到家门口。不舍的掏出钱给司机,眼睁睁瞧着司机带着钱离开,心累了一把无奈的耸耸肩,这就是生活。 夜里有些闷热便睡得晚了些,对着电脑一个劲儿的敲打文字,于是就连对面忽然亮起了灯光她也没注意。 有些疲乏的动了动脑袋,只是一瞬间,她心一惊也顾不得正思绪泛滥的作品,起身走两步来到窗前,原是她竟有如此的迫不及待。 对面阳台上正站着那抹熟悉修长的身影,似笑非笑冷若顽石的俊脸在白炽灯下朝她扬眉挥手。 白一蹙眉不知为何瞧见了激动之余竟有些生气:他凭什么一声不响的便离开,又凭什么让她独自一人苦思不解的由春到夏,且凭什么能左右她的神经牵动她莫名的情绪以至于竟不知不觉的思念他! 白一朝他冷哼一声不理他的离开窗边倒着实让他有些莫名其妙,无奈的耸耸肩也进屋去了。 她本想赌气等他先开口却不曾想她一转身他也不见了。 心莫名有些伤感,原是有些东西不是你以为便可以,而是你努力也不一定得到,没有人有义务容忍你,你先转身便别怪别人移情。 鬼使神差的拨通那串号码,几秒钟后,那头响起一冷清好听的男子声音。 对方只是简短的问了一句:“有事?” 白一便如勾魂夺魄般幡然梦醒,猛地滑动屏幕,挂了电话。 秦炎一怔随即邪魅一笑回拨了过去。 铃声如鬼魅惹得白一心头紧张悸动脸却红一阵白一阵,原是她也有少女心的,不曾对文旭动过的情愫竟能在他身上找到。 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学着他的口吻:“有事?” “本来以为有事,现在应该没事了。”轻快而调侃的语气,摆明了是要打趣白一。 白一干咳两声:“我方才拨错了电话,本来不是要打给你的。” “哦~?” “你不信?”白一急的想解释却不知从何开始,便只好先发制人反过来质问他。 他却答非所问,冷却不寒,命令又带着极具魅惑的温柔:“走到窗前来。” “为什么?”话虽如此却早已挪动脚步了。 白一走到窗前后等了许久,有些不耐烦的正欲开口,秦炎玩味俏笑的一句话差点没气的她吐血。 “好久不见,胖了些。” 白一深吸一口气缓吐一口气,极力扼住自己的情绪,压抑着怒火:“呵呵,好久不见,你倒是更帅了。” “多谢。”秦炎极为自信自己的外表竟毫不谦虚的接收了白一极为明显的恭维假话。 他不按套路出牌让白一捉摸不透,面对他便只好认输,淡漠赌气道:“谢什么,我实事求是。” 她的确是实事求是,人间男子哪有他那般上等,她想若形容赵月宁把极尽夸赞的词都用在她身上也丝毫不为过的话,那么形容秦炎那便是词穷,以为他是寒如明月却又似普照众生的灼灼艳阳。以为他霸气绝缘魅惑一切却又似顽皮幼童般可爱诱人,都说女人多变却惹男人怜爱,那么这样神秘而又极具吸引力的多变男人,不知到底能有多少女人抵抗得住呢。 有些细思极恐的打了个寒颤,曾跟在文旭身边遭受各路女人的妒忌、厌恶与被其他男人排斥、谣言的处境使得白一明白一个道理,越是繁华诱人越易成为众矢之的。 “记得你还欠我几顿饭。” 明知飞火扑火却还是被那耀眼璀璨迷得流连忘我。 “不用你提醒,我记得。”赌气似的冷声道。 “灵叔也想尝尝你的手艺,明日来我家?” 略微有些猝不及防的吃惊,自上次拿项链去还林叔被林叔严肃的语气吓走后她便鲜有与他有所交集,要再去见林叔还要与他一起吃饭,想想便有些害怕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本以为林叔慈祥易接近却不曾想她会与那冷冰冰丝毫没有好脸色的秦炎先熟悉起来。 脑袋飞快的转过那些初遇画面,为了不显得尴尬怯懦便故作怀疑道:“你家里有食材吗?” “有钱不就行了。” 再一次让白一鄙夷的快要吐血。 “那你吃钱好了!”白一没好气的冷哼一声。 “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能把钱做成饭菜吗?你能做我便敢吃,而~且,你也得陪着一起。” 白一再次被他的话堵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憋了许久才悻悻道:“即是我欠你的自然由我承包一切,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说完便后悔了,这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吗?气馁的低下头嘟嘴委屈:天!遇到秦炎定是劫数,要度此劫必得控制住自己的心,只是总是故意惹我生气的他,我能管好自己即将爆发、怒吼的心吗? “那好吧。”干脆清爽,好似她求了他老半天,他才勉强答应了似得。 挂了电话本以为自己会因愤怒而失眠的白一却不曾想因着这通电话倒是让她睡的很沉,她不知自己连睡着了竟也是微笑着的。 似是他算好似得,白一刚要出门他的车也从别墅出发。 故意装作没瞧见他推着自己还没用几次的自行车便要走。 喇叭声刺耳的轰炸而来,惹得白一不得不扭头瞪着他:“已经让了你,你到底还要多宽的路!” “我是让你上车。”委屈无辜似是她伤得他体无完肤。 “谢谢,不用。”客气的表示感谢后正欲骑上自行车却神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怎么也动不了,亦如那晚她想骂秦炎却犹如是被人用胶布堵住嘴一般话抵喉咙发出的都是些咿咿呀呀支支吾吾的声音般奇怪。 “瞧,你不走是让我亲自下车接你?”突然被他冰冷的手托起自己的手,白一这才如化水的冰快要倒下去时被他适时地扶住。好闻的又熟悉的香味却夹杂着让人生气的玩笑:“你这是故意的?” 白一想抬手推开她却如被什么力量给擒住一般怎么也动不了身子,只能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是你的手伸过来又不是我主动的,若是你受不了这份故意最好快点放开。” “所以你是承认诱惑我咯。”扬眉得意却不放手,极为绅士的拉着她进入车内。 秦炎为她系好安全带后才在狡黠一笑收回自己的力量,要制住她有许多法子,他不介意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特殊的力量,也不介意她也许会知道其中蹊跷,因着他总有一日会让她知道他所有的一切。 白一虽心怀疑惑却不是在秦炎身上而是怀疑自己,她突然的身体僵住不得不让她想到如今出现的各式各样疾病,不知她是不是患上了什么罕见的疾病才会在那么一瞬间身体僵住连动都动不了,甚至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一丝恐惧涌上心头,蹙眉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身边的秦炎,那样美如画的俊脸,若是真与她上演一场生死之恋是否好笑了些。想也会发笑便憋着甩了甩头:早已决定淡然,不是吗。 “笑什么?”秦炎面带不解的瞧了眼白一。 白一急忙晃头:“没什么。” “说实话,我走的这些日子你想我没?”秦炎突然的一句话惹得白一杏目圆瞪不可思议的望向他。 “想你做什么?”白一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淡漠却还是掩饰不住绯红的脸颊。 “你紧张做什么?” “我哪有紧张!” “可是你脸红了。” “我脸红关你什么事!”白一极力争辩,扭过头望向另一边的窗外。 秦炎扬扬眉邪邪一笑:“开玩笑而已,干嘛那么认真。” 白一没有回头,侧着身语气淡漠似是自言自语却偏偏刻意让秦炎听到:“我只是不想搭理你,真是不懂看人脸色。” 秦炎这次倒是极为配合的装作没听见,依旧神情自若自顾自的开着车。 还以为要与秦炎争吵到底,却在闭目养神中再一次安心睡去。车在停车场刚停下她便适时地醒了,不知何时身上多了件外套,座椅也躺了下去,她竟然就这么毫不顾忌的躺在一个男人的车里睡了过去!她到底是有多疲惫亦或是有多信任身边那一脸邪魅的男人。 “你怎那么嗜睡?”玩味带着刻意的嫌弃。 “跟无聊人做无聊事,最无聊便是无语睡觉!”刚一说完便后悔了。 正文 第六十三章 睡觉?额~多么暧昧有歧义的词啊! 她白一怎能傻到冲动的说出这句话,果真是劫数,智商也为负数。 秦炎那副意味深长的模样惹得白一脸刷的一下蹭红,她决定接下来不再与之斗嘴,能淡然便尽量沉默。 于是好不容易买完东西坐车回家,似是有些累似是在逃避什么,白一坐在车里很快便睡着了,秦炎也极为识趣的不去打扰她,就这么一路静默,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的身上,呼啸变幻着花朵,繁花似锦极美。 要不是灵叔那张消瘦慈祥的脸突然出现在白一眼前,白一定不会如此之快清醒。 “林~叔~”白一刚一下车便忙紧张的打招呼。 秦炎瞧了觉着好笑又极为乐意见到白一紧张乖巧的模样便自顾自得意洋洋的朝屋内走去。 灵叔面无表情只淡淡的点头便随着秦炎朝屋内去。 白一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灵叔进厨房帮忙惹得白一紧张的各种调料也分不清了,胡乱的思绪竟还能抽出一点来暗骂躺在客厅无所事事的秦炎。 一顿饭吃的也是战战兢兢,秦炎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顿饭下来就他一个人吃的最香。 回到自己家里,白一才泄气般的松了口气,虽说林叔慈祥依旧,待她也是客客气气的,但白一不免还是有些心虚,总觉着林叔时刻都在提防自己,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很真实,因而她分不清林叔是真的厌恶她还是云淡风轻有她无她无所谓的状态。 林叔与秦炎的关系像是主仆却又胜似主仆,事无巨细林叔都是瞧着秦炎行事但秦炎倒将林叔像长辈一般尊重,如此倒也瞧出他们二人情义深厚,秦炎也非骄纵跋扈之人。 一张檀木桌上零散的叠着几十张照片。照片上的一对男女时而相视一笑,时而顽皮逗趣,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围绕檀木桌的是一层化不开的戾杀之气。 阴沉的脸压抑着怒火:“调查了这么久一点信息也没有,你们是做什么吃的!” 站在檀木桌前的人身体微颤语气抖索:“这人极为神秘,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毫无背景又行踪诡秘,文少,您看~” “饭桶!”文旭猛的从檀木椅上坐起,手握拳头狠狠的砸在檀木桌上。随着他的力道,桌上的照片也飞舞起来:“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你们还称什么第一名探。” “如若连我们也查不到,那么此人的确不可小觑,文少~若不成友必为劲敌,不~过,确实没见他在商界有所作为,还是少惹为妙。”站在檀木桌前与方才颤抖的男子有几分相似的另一位男子沉着开口,他倒是不像前者那般惧怕文旭,一脸的冷静宣扬着他的与众不同。 第一双探绝非浪得虚名,曾受过军队秘密训练后逃出军队被文旭父亲所庇护,文旭接管文氏集团后便顺理成章的成为文旭的左膀右臂,之所以是双探顾名思义定有两人且两人是双胞胎兄弟,只是两人性格迥异,哥哥沉着冷静却武力不佳,弟弟唯唯诺诺却武力惊人,有时不得不感叹老天不会把所有好事都送给于你,他们分开并不完美合在一起却势不可挡,哥哥灵蛇说得对,若是连他们合在一起都查不到的人,那么此人背后的力量便是极为危险!他们知道文旭是为了谁才去啃着块难咬的骨头,他们不会轻易出马,没想到一出马便遇到这番棘手之事,一个女人而已何苦纠结一个对自己毫无用处的男人,他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文少的聪明才智不曾让他们失望不然岂会臣服于他,可惜面对那个女人的事,他倒是做了不少出格的举动让他们甚是担忧,最为奇怪的是,文老爷居然默许他做这些毫无理性可言的事情。即是文老爷的首肯他们也不得不遵命行事。 两位都比文旭年长,甚至可以当他叔叔了,他也是气急了才会忘了他们曾一度是他的恩师,他的好些本领也得益于他们的传授,灵蛇的话倒是提醒了他,无奈收回自己的戾气理了理衣领坐回檀木椅:“不管他是故作神秘还是真有背景,我都不会容忍他的存在,你们出去吧,我自有分寸。” “说到底也是我们兄弟二人无能,甘愿受文少处罚。”灵蛇并未有要走的意思。 雄鹰不解的瞧向哥哥,文少明明已经不追究了,他何苦自讨没趣。 文旭与灵蛇对视了好一阵子才无奈的耸了耸肩:“大师父是在生文旭的气?” “既然文少还叫我一声师父,那么我就斗胆多说一句,美人在怀的确乃人生一大幸事,但沉迷美色忘却本我那便是身为男人的愚蠢!无论那女人曾为文少付出多少,那毕竟已然成为过往云烟,活在当下的你何苦内疚至此久久不忘。” 此话若是别人说起,文旭定会愤然让说此话的人不得好死,可此话是灵蛇所言,他们兄弟二人从小瞧着文旭长大,扮演者师父与奴仆的角色,受文家人的恩惠至今,自然对文家忠心耿耿到没话说,忠言逆耳,他的话听着不舒服却还是让文旭不得不洗耳恭听。 文旭苦涩一笑:“大师父岂会明白哪里仅仅是因为内疚。”此刻的文旭没了阴戾之气倒像个做错事的顽童委屈无奈:“你的话我记住了,要做的还是得做,她!割舍不得!” 灵蛇叹了口气:“即是文少决定的事,我们兄弟二人定会赴汤蹈火。” 见两位长辈突然躬身表心意,文旭急忙站起身走向他们二人扶住他们:“我知道二位对文家殚精竭力,秦炎那人多多留意,现在下去休息吧。” 他早已得知有个不错的男人住在白一的对面,也知他们之间交际甚多,早想找秦炎的麻烦却总是摸不到此人的底细,没把握不出手是一个原因,也因着此人救过白一以及前阵子冯化吉的事耽搁了。没想到他失踪那么久竟又突然出现,还被他的人拍到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怎能不激发他强烈的占有欲与嫉妒心,白一只属于他一人,那个男人算什么东西。 低眉瞧着桌上那堆碍眼的照片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吩咐了两句便冷笑着挂了电话。 黑夜,一辆黑色豪车驶在人迹罕至的道路上,与黑色豪车相隔一段距离的地方还跟了一辆白色面包车。 豪车里的人瞥了一眼后视镜随即露出一副得意自信的邪魅淡笑。 荒郊野外,不知此人到底意欲何为,白色面包里的羅哥与几位魁梧壮汉百思不得其解。 车突然停了下来,白色面包车也急忙刹车熄了车灯众人屏息瞧前面车内人的动静。 忽一阵玻璃敲击声吓得众人忙往车窗外瞧去。 修长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车玻璃前还是让众人吓了一跳。 羅哥第一时间吼住众人:“是秦炎,看来他早发现我们跟踪他,来得正好,大家下车。” 其实他并未瞧清来人,只是第一感觉如此,这荒郊野外若非秦炎难道是鬼魅? 抄家伙有人刚下车便踩到一拧滑溜溜的东西,拿手电筒一照竟然被一条大蛇缠住大腿吐着信子往上爬。 “啊~~”一声尖叫划破夜空。 继而是此起彼伏的惊叫声:“有蛇,有蛇!” 有人被咬了一口,脸上立马发青浑身瘫软。 羅哥还在车内瞧见眼前的情景急忙拧着小弟们的衣服往车内扯,一边扯一边开枪打那些盘旋攀岩的各类蛇种,好不容易将他们拉进车内关上车门,这才松了口气抹了抹一脸的冷汗。 整辆面包车被蛇群围住,密密麻麻吐着信子,犹如掉进蛇窟的食材。 “快离开这里!快!”羅哥发号施令,他也吓的差点尿了裤子,一条两条还可对付,一群如蜂密密麻麻那就不好对付了。 “怎么办,发动不了!”坐在驾驶位置的男子踩着油门哭丧着脸哀嚎道。 “混蛋!”羅哥扯开那个小弟,挤过去坐在驾驶坐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扭动车钥匙猛踩油门,车速猛然提升朝前冲去。 凌乱的尖叫响彻峡谷,车毁人亡无一幸免,个个死状面目狰狞似是死前受到极大痛苦。 宋白杨接到报案已是一星期之后的事了,五名死者因着炎炎夏日的暴晒浑身已经腐烂不堪认不清谁是谁了。 终查明身份才知道此五名死者中有一名竟是黑帮老大,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无恶不作,警方抓了他这么多年都一无所获,如今却死在一场车祸中,也算是老天有眼善恶有报了。 不过经法医之手发现有几人在车祸前已经中毒,后又得出结论是被毒蛇咬伤,不~过,那种品种的毒蛇在c市极为罕见,难道他们是在贩卖毒蛇过程中被反咬一口? 宋白杨不解为何贩毒卖人的他们还会卖蛇,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因车祸致死已是定局,死不足惜,世间终究少了几名恶人。 正文 第六十四章 一下子损失一员大将,文旭气得唇齿都在颤抖。 罗哥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怎可能一时猛踩油门车祸致死且死状可怖,那晚他们收到他的命令去跟踪秦炎好伺机下手,怎就一去不复返了? 秦炎这个男人不容小觑,果真不是简单的人物。 第二日文旭突然出现在白一的门口着实让白一猝不及防,他此去为的是能会上秦炎一面。 白一睡眼惺忪莫名其妙的打开大门:“你怎么来了?” “来瞧瞧你呗,你不会就这么让我站在门口讲话吧!”文旭潇洒的靠在门口佯装一副你不解风情的模样。 白一瞥了文旭一眼便自顾自的进屋去:“你是大忙人谁不知道,无缘无故来我这不知要损失多少钱呢。” “值得!”文旭砸吧嘴倒不像个外人,极为熟练的去厨房为自己倒水。 “有事?”若是无事白一想着怎么轰走这扰人清梦的‘闲杂’人。 “定要有事才能来?” “你以为?”白一微微倾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只是这请的方向却是门口。 “你真没良心!” 白一耸耸肩:“我是为你好,你这忙里偷闲必定会损失不少,谈拢一份合同够好多人赚一辈子的了。” 见白一不待见自己,文旭只好尴尬的笑笑:“一一,问你件事。” “什么事?”白一漫不经心的朝他瞧去。 “你真要住这里一辈子?” 白一一怔略带怀疑的瞧向文旭,自是知道他问此话的意图便淡笑道:“至少现在我不想离开,莫不是房东要收回别墅了?” “这倒不是~”文旭心虚的假笑,他既不想白一继续留在这里却也不想被白一怀疑丝毫,他做事向来谨慎小心,若是房主真要收回房子还好,可惜~白一为了证实这房子不是他文家的产业特意去查了查,甚至与房主联系上了,如今关系还甚为密切,以至于签了五年的租房合同,所~以~除非他的这位房主朋友主动回国违约,只怕~ “那你为何突然这么问?”白一明明已经向他表露决心。 “我是真担心你!”文旭委屈的哭丧着脸:“你是不知道,自你住这里以来我经常做噩梦,你倒像个没事人似得。” “我会小心的!”白一一时感动只得软下语气。 “所以,你还是要坚持再住在这里?” “恩!” “一一!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啊!我都不只三顾茅庐了!” 白一不再搭理他,何时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问及此事,她烦了懒得解释,曾以为最懂她的只有他,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 被他缠着好不容易做了午饭给他吃完将他打发走,她却不知此次他来真真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趁着她去厨房之际,他溜进了她的卧室,打开她的电脑,随意的拷贝了点东西,甚至还从拉拢的窗帘朝对面的别墅望了望,对面似乎无人,不过~无所谓了,他改变主意了。 她的作品被编辑出版上架,反应不错,好评不断。 每每瞧见给她留言的读者的溢美之词,她内心便浮现阵阵感动,书刚一上市便销售一空,也一瞬间提高了知名度。 杂志社邀请她做一个专访,她婉言拒绝,她是作家并非演员,她只想大家瞧见她的作品而非透过作品去对她个人做任何投射。 留言回馈读者便好。 期间秦炎再次受袭,派去的人自然是文旭的。 秦炎对此事了如指掌却一直以守为敬,不与文旭计较是他的风度,对于那些自作自受死于非命的小喽啰算是对文旭的提醒。他自然是知道文旭是因着白一而三番两次的挑衅于他,只可惜文旭未能得逞的囧样着实也让他生活有趣了不少。 受伤回来的人无一不是惊恐受惊状,能活着已然是幸事,死去的兄弟他们也无暇顾及。 秦炎并非有意要杀那些人,多数是那些人太过心狠手辣做了太多违法乱纪之事,才被自己的魔障幻象给迷住而自残自杀。 秦炎神秘的来历越发激起文旭的斗志,多次设局不成便只好明里来了。 宋白杨接到举报说郊外有人毒品交易。 按着地址驶去没想到竟然会离白一的住处如此之近。 被一阵警笛声吵醒的白一生气的从床上跳了起来,从窗户往外瞧去没想到有警车停在对面别墅的门口。 宋白杨上前敲门,有同事已经全副武装时刻待命,若非证据充分他们也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搜查。 开门的是灵叔,灵叔刚一开门便见一群人朝屋里冲去。 他本想使出力量阻止却被刚刚起床,这才下楼一脸慵懒悠闲的秦炎给阻止。 有搜查令一切以合法程序进行,一番折腾后却没任何蛛丝马迹,宋白杨气馁的望向坐在一边与灵叔下棋喝茶的秦炎,黑着脸有些尴尬的走上前去:“你们的身份证!我需要核实你们的身份。” “警官,无凭无据私闯民宅,你说我们可否请律师?”灵叔扫视了一遍客厅的几名警察,最后将目光落在宋白杨的身上。 宋白杨被他的气场给镇住一时竟无语,良久才道:“我们自然是有证据得了搜查令才闯进来的,既然没查到什么却也不能洗脱你们的嫌疑,我要查你们的身份也在情理之中,若是偷渡或是其他什么,我们照样可以拘留你们。” 秦炎微微眯了眯眼睛,灵叔会意去卧室待了一会,出来时手里拿着两张身份证慈祥淡笑的递给宋白杨,语气看似温和却透着杀气:“不知警官得到的是何证据?家里糟了你们的一番折腾若是说不出理来~今日想跨出这个门也非易事。” 宋白杨正在检查他们的身份证,有同事接了个电话低声点头应了几声便忙跑到宋白杨耳边低语了几句,宋白杨的脸瞬间煞白。 “什么?” 同事以为他没听到便又在他耳边低语道:“头儿刚才来电,说毒枭证据是伪造的线人那边出了点事,要我们立刻收队。” 纵使他的声音低如鸿毛也被秦炎与灵叔听得清清楚楚。 宋白杨颤抖着手将身份证还给了两位主人,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一直未曾开口的秦炎突然开口却着实将客厅的几名警察给惊住,他优雅的抬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抿手中的热茶一脸淡漠,冷若冰霜却威严似龙:“闯易去难。” “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话音未落,一粒黑子已经打在他的右肩上,黑色棋子如子弹穿梭飞行却如掌风有力,将那位无辜的警察打飞撞墙跌落在地,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你!”有人欲拔枪,刚触及枪的手被另一粒黑子击的痉挛抽出,惹得那人只能捂着手腕直叫唤。 宋白杨自知理亏但也不能任由秦炎欺负自己的同事,正欲开口说情却被灵叔一掌击的飞出门外。 白一站在窗口瞧见的情形便是,宋白杨第一个飞出来还未爬起来便不断有人从秦炎的别墅门口飞跃出来。 最后飞出来的便是先前准备拔枪被棋子打中而昏厥过去的警察,刚醒来还未来得及擦擦嘴角的血便被灵叔提起往外抛。 宋白杨一群人自知要追究责任的话,他们工作上的失误足以让他们接受处分甚至被开除,便是被打也只好吃哑巴亏憋在肚子里不敢张扬,一群人灰溜溜的上车离开别墅朝骨科医院驶去。 众人走后,客厅内却在一瞬间恢复原状,好似无人来过一尘不染。 “没想到这文旭竟有如此手腕。”灵叔蹙眉有些担忧:“这些年只怕他也是使同样手段对付接近白小姐的人,少爷,您看~” “无妨,小把戏而已与他玩玩。”秦炎玩味一笑黑子落下:“灵叔,你输了。” 灵叔一惊随即无奈一笑:“少爷的棋艺精湛老奴服输,只是这人世的棋局不易掌控,少爷不要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才是。” “我说了,你该放松点,有好玩的便好好玩,玩累了再打算,人世之棋局迷的是世人眼,而我非人自不必担忧。”秦炎笑的鬼魅狡黠,脸上的自信与玩味不可捉摸,能否控制棋局此刻他还可把握,只可惜当局者迷,人世之棋局真如他所言那般容易,他又岂会脱身乏术。 白一躲在屋里倒吸一口凉气,她竟不知对面住着的两个人竟有如此本事,瞧着宋白杨一群人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只是~如此武林高手她如今才察觉未免太过后知后觉了? 如此她不免怀疑秦炎与灵叔的真实身份了,他们似乎从不工作却有数不尽的钱财来花,他们似乎极少进食甚至悄无声息,白日里几乎不出门,而何时出门何时归,若非她浅眠只怕也察觉不到他们半夜会回家,行为举止似人非人,到底哪里不对劲她自个儿也说不上来,只是这般危险的人物,她曾想过要靠近如今却有些后怕了。也许最初的感觉是对的,他们不是一路人,她不该有所奢望与念想的。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宋白杨不解线人为何会透露假消息给他们以至于让人力部署发生重大失误,刚包扎完伤口他便火急火燎的回到警局。 老警察已经等候他们多时了,瞧见宋白杨带伤来见自己,老警察不免有些会疑虑:“你这是怎么了?” “头儿,线人是出事了还是~”宋白杨没脸回答老警察的关切便避重就轻的道。 老警察办案多年经验丰富,他不说他也猜到**成,只是摇摇头叹道:“你说你,做事还是这么鲁莽冲动,你带去的那些人呢?别都抱着白布回警局吧!” “他们有的躺在医院,有~的~”宋白杨顿了顿还是弱弱道:“不敢见您。”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追究你们的过错毕竟此次情报出错也不能全怪你们,只是~若当事人不饶你们,我们全警局都得遭殃!”坚韧不拔的沧桑之脸也会露出毫无把握的神色。 “那还能如何~”宋白杨也觉着委屈。 “还能如何!把这件案子办好才是最大的交代!不~过~”老警察瞧着宋白杨许久才意味深长的道:“你与文家那位关系~” 宋白杨觉察到老警察话里有话便不解的问道:“头儿,与这件案子有关?” “你与那位是同学,只是上次因着白一被绑之事只怕他依旧耿耿于怀,他父亲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如今退居幕后让他接管文氏集团,你却不知,其中白道**鱼龙混杂,我收到风声,指示人杀我们卧底的一名大哥与他有所牵扯,我们部署人员去查无关人等前他与上面的人还吃过一顿,若非无意便是特意要耍我们一遭。” 宋白杨脸色渐渐沉淀下去:“头儿的意思是~” “这件事我交给你,你秘密追查文氏集团内部到底有多少污垢!” “头~儿~”宋白杨有些为难。 “你可知今日你们闯进的那家人是谁?”老警察主意已定便转移话题。 宋白杨摇头默不作声的瞧着老警察。 “他的神秘不亚于文氏集团背后的秘密,不~过,我却知道他最近与白一走的很近!我没兴趣打听别人的情情爱爱,但~文旭在大学的为人只怕你比我更清楚,我们得到的情报居然是白一对面的一家人,这未免也太过蹊跷了些。” 宋白杨无力反驳,他自是知道文旭的占有欲的,大学里文旭的所作所为他一直是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本以为白一爱文旭便是可以承受的,只可惜他们到现在也没在一起,不是文旭不爱她原是她压根儿真的对文旭不再上心了。 “白杨,你虽是法学毕业却最终当了警察,但你的聪明才智远比不少从警校毕业的学生都强,所以你作为一名新入职的学员却能第一时间接触案子。你有一股子傲气我是知道的,所~以让你去查文旭最合适不过。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老警察拍了拍宋白杨的肩膀:“今天的事若当事人要追究我会抗下一切,你下去吧。” “头~儿~”宋白杨欲言又止,一瞧见老警察的双目,宋白杨便知他已然决定不可更改。 毕业后他与文旭之间的确发生过不少冲突,可他终归是他同窗四年的同学兼兄弟,且在学校的时候文旭可是全校最瞩目的男生,他的优秀与生俱来,一股正气温文尔雅,宋白杨不相信文旭会做违法乱纪之事,他是学法律的也当过律师自然是应该知道其中各种利害的!宋白杨也不敢怀疑头儿的判断,他一毕业便跟着头儿了,虽然时间不长但头儿每次讯问口供时敏锐的洞察力都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那是只有经过大风大浪、岁月洗礼才能获得的能力。如今他竟会两难的夹在中间,又不敢辜负头儿的期望又不想真查出什么端倪伤了兄弟情义。 人随着时间的长河真的会被冲刷的面目全非吗? 宋白杨依稀还记得大学里的他们,那般与世无争充满抱负,原是才在社会闯荡一年,他们便再找不回当初的青涩。 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白一别墅门口。 似是只有白一没变却又似她也变得面目全非不可触及。那般淡雅的气质怎还能在这污浊的俗世中保留,无欲无求恬静闲淡。可她对文旭的那份心,那份执着与坚持,何时变得如此彻底。 白一淡笑着将宋白杨请进屋内,端了杯白开水递给他便靠在一边的扶梯冷漠道:“怎么?怀疑我这里也藏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东西,也要搜搜不成?” “你和我非要成仇人才罢休吗?”宋白杨本想好生待她,他一脸和颜悦色的随她进屋却不曾想她却冷着脸故意给他脸色。 “呵呵,难不成我们还能是朋友?”白一冷笑,无论是因着梅姐还是因着上次他喝醉酒耍酒疯的事,她对他都没必要好声好气。 “白一,我来不是要跟你吵架的。” “所以这才要公事公办吗?”白一摊开手:“搜查令!且你一个人来是个什么意思,好歹也是学法的怎连一点规章制度也不讲了。” “白一!”宋白杨气得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的砸在客厅的玻璃茶几上,一瞬间激起一股水珠,洒了一地,玻璃杯也碎了,握着杯子的手也划出一道口子。 “要打人么?”白一与他对视丝毫也不畏惧。 也不管自己流血的手,宋白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如刚进屋一般和气起来:“我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消除你对我的成见,今日来只为问你一句,你与文旭还能纠缠多久。” 白一已经记不得有多少人问过类似的问题了,她曾经还想解释一番,如今她连解释也懒得开口了。 白一面色淡漠:“真是好笑,你问我与文旭还要纠缠多久未免有些管得太宽了。” “我与文旭是兄弟,我不允许他因为一个女人做出任何违背原则的事!” “呵呵,你们男人真有趣!做错事了便硬要扯上女人,你对梅姐如此也就罢了如今还要管上我了?宋白杨,我虽生性淡薄不喜纷争,可我也不是任由欺负的主,就~算我们彼此折磨互相伤害,我与文旭还轮不到你插手,你以为你是警察便真正儿是正义使者除奸惩恶吗?真是笑话!。”白一语气恶毒神色冰冷,如今她已不是初出茅庐必得看人脸色过活的黄毛丫头,给脸不要脸的人没必要太过客气。 “你~居然如此狠毒!”宋白杨气得无话可说,许久才只能指着白一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白一浅笑如常:“既然知道了便该如以前一样离我远些,是自己走还是等我下逐客令,呵呵,我想还是你自己走有脸面些。” 宋白杨腾地一下突然站了起来,憋红的脸气哼哼的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阿旭那小子对你是一颗心思扑上了,他的性子你比我们任何人都了解,若是他为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只怕到时候你的良心追悔莫及,你摸摸自己的心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喜欢尽早了断,喜欢便别逼他,我记得他说过的一句话:白一是唯一一个激起我保护欲的女孩。那时的他是那般翩翩少年,你再瞧瞧如今的他,哪一点不是为你改的面目全非,那次你被绑架,他形如枯槁的模样你没瞧见吗?你竟然是黄梅的好朋友,我真是没想呀!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黄梅贪慕虚荣离我而去,你~” 啪的一声,你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宋白杨的脸上便多了五个手指印。 白一颤抖着手脸色刷白的瞪着宋白杨,许是方才用的气力太大,手竟然有些发麻:“你可知你最没资格诋毁的便是梅姐。”语气冷若地狱的恶魂,似是要把眼前的人一同带入地狱般摄人心魄。 宋白杨竟被怔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他已然不是第一次被白一打耳光了,第一次他本欲杀了白一如今他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白一。 “滚!这是你对我说过的,如今还给你。”白一指着门口冷漠道。 宋白杨渐渐红了眼,天知道他反应过来后是有多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他咬牙切齿冷冷的丢下一句话:“白一,你会后悔的!”便冲向门口气呼呼的离开她家。 后悔?白一淡漠一笑,她做的因自然得承受其中果。遗憾可有,后悔免了。 秦炎像是刚看完一部极为好看的电影般得意浅笑的拿着手中高脚杯内的红色液体晃了晃,那液体红得发紫竟有一束摄人心魄的寒光射出。 抬手喝了一小口,本就魅惑众生的薄唇更显得妖艳诱人了。 白一果真是一只不好驯服的小猫,对宋白杨的脾气好在不是用在他的身上,不过细细想来,他这么帅而尊贵的男人,她白一岂能抵抗的住。思及此处脸上的笑意浓了些,对面的一切画面尽收眼底,他不是想偷看偷听,他有这个能力且光明正大。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父亲在书房的教诲文旭表面应承为的是不让父亲强行介入他与白一之间的纠葛,他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白一合上电脑把手机关机,一个人蹲在角落直至文旭敲门无人回应后掏出钥匙打开大门,硬闯进她的卧室,她才如游园惊梦般回了点魂。 文旭竟不曾想到短短一日她便消沉至如此。 “一~一~”文旭想要蹲下身去拥抱她。 白一却轻巧的躲开极快的起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一一,你怎么了?”文旭不敢再靠近半分只好尴尬的站在原地担忧的望着她的背影。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淡漠的语气,虽没回头他却似乎瞧见了发出此声音的主人空洞的眼神。 “我~” “看来是我误会了,你是如今商界的翘楚怎会在意我的小事。只是!”猛的转身悲哀的瞧着眼前的男人:“为何知道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与我息息相关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呵呵,多可悲啦。” “一一~” “不必解释,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走吧。” “你这样我岂能放心的离开,一一,要是这条路走不通便随我回去吧,这里不是世外桃源,这世上只要你存活一日便没有世外桃源。你若愿意,我为你造一个如何,一个真真正正与世隔绝的地方,只要你在我身边。” 白一轻轻一笑:“我从未天真到真要寻什么世外桃源,我原以为你是最懂我的,如今看来,我是又错了。” “如果我不是最懂你的岂会任由你任性!”文旭质问道。 “文旭,我问你一句,这次的事情你信我吗?” 文旭一愣随即缓缓点头。 白一闭目半秒随即浅笑:“那你为我辩护吧。” “这~”文旭犹豫蹙眉。 “你说你信我可你连为我辩护也犹豫起来,你若也如那些人般以为是我抄袭了,那好,把他们找出来,我们当面对质!” “一一,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我也查了一番,这些人的确是早你一步发文,且不止一位,网文本就如此,很难举证证明你清白的,若那些人真愿意与你对质便不会一直藏着不现身了,好在如今只是那些粉丝闹事,那些当事人并没有要求维权,你倒先想着对薄公堂了,你我都做过律师,依照目前的证据,你的胜算不大。” “胜算不大?呵呵,好一个胜算不大。”她又岂会不知胜算不大,只是~这就是她勤勤恳恳日思夜想得到的结果吗?她不明白自己足不出户,没有抄袭任何人的书籍,至于诗词歌赋完全是小学语文教的,都是唐诗宋词,这也算抄袭更离谱的是她花费心思铺的那些桥段,怎么成了别人的点子 她并不是真要逼文旭为自己辩护而是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她,他口口声声说证据不足、胜算不大,可他连亲口说一句我信你的话都不敢。 “很多网络写手的粉丝都在攻击你,那一张张所谓复制粘贴一模一样的截图来源的确真实,我们不写作了好不好,你看你~你为此付出这么多,可得到的又是什么,是那些无知之人的唾骂与憎恨?一一,我不想你受伤你明白吗?” “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 文旭并不回避白一质询的目光而是缓缓走向她:“你说你不天真可你心底的确是想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生活。”说着慢慢的抬起手摊开手掌:“跟我回去,无论那里多纷繁复杂只要有我,我会保护你总比你如今的处境强。” 走到与白一触手可及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手悬在半空中双目紧紧的锁在白一冷清的俏脸上。 白一淡漠的瞧着他只是冷清道:“你明知我不会跟你走。” “为什么?”语气如她,手却没有放下。 “你想以什么姿态对我?”白一依旧不伸手。 “你想要什么姿态?” 盯着文旭的脸许久,似是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斜靠在窗边:“只可惜,我如今想要的你给不了。” “只要你想要~” “那好。”白一突然打断他:“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可好?不必太多夹杂,伤心,利用,亦或是其他,都烟消云散吧。” 文旭忽觉着自己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缓缓收回自己悬在半空的手冷哼一声:“我以为那日我们已经谈的很清楚了。” 文旭的这句话倒换白一的脸色微微起了些变化,她扭头不解的望向他。 “今天我来只是作为朋友的关怀,你何须如此敏感,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要你跟我走只是想好好照顾你,只是这照顾~一一,你心中所想不必我直言,我的提议你有权拒绝,你知道的~要走要留我拦不住你。”文旭忽然换了脸色,他自知此时向白一服软只会自取其辱,她对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炽烈,有的只是客客气气的疏远,只是就算她想抽身离去又岂是那般简单的事,既然在他的生命中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那么她便必须继续留在他的生命中。 白一的脸上总算显出一丝不温不淡的笑意:“我选的这里我会留下,既然已成定局我也只想一个人待会。你想多坐会便随你,我现在不想招呼谁。” “招呼就不必了,今天算是我多情错付了,只是一一,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永远都是朋友,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不送。”白一不再瞧他而是彻彻底底的用冷冰冰的后背对着他。 他的那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只是每次她出事他似乎都来的那般迟缓。 她已然的确不是那么在意文旭的想法了,纵使他也不相信自己那又如何,这世间她只要自己相信自己就行了。 夜里,她本以为应该是冷清寂寞的,因着对面别墅的秦炎又不知去了哪里一连好几日都不见人。林叔也在三日前去了市里的公寓。如此便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在半夜一而再再而三的按响她家门铃。疑惑的开门却什么人也没瞧见,倒是大门上被人胡乱的涂鸦上:抄袭婊。三个大字。 早上醒来发现窗户上被糊了不少油漆,且也可瞧到那熟悉的三个字,一连好些日子都是这样,惹得她心神不宁甚是恼怒,以至于她报了警,却不曾想接这案子的竟会是她另一个‘死对头’闵瑶! 闵瑶,名字好听,诗意绻绻,只可惜~人长得五大三粗,若非要形容她的特点,便是她真的不是肥胖而是的确很壮。非法学,非c大,就连大学也不算充其量上了个技校。仅仅只是与文旭在同一高中呆过一年,家里有钱,技校毕业后没有正经工作拖了关系进了警局。 若说她与白一是死对头还真是有点委屈白一,此事还是因着文旭而起。 闵瑶第一次见到文旭便对翩翩少年青年才俊的他一见钟情,那种暗恋持续到文旭上c大。为了离文旭近一些,她便选了c大旁边的一所技校读书,其实若是她再漂亮些,她定有勇气像其他女孩一般去向文旭告白,只可惜她那强壮的身体和肥胖的脸着实让他与文旭隔了好几条街的距离。 为了见文旭时常是混进c大偷看文旭上课。 文旭身边总是跟着一个叫白一的女生。 文旭身边的女生冷漠孤傲。 文旭身边的女生长的不好看且不受同学们待见。 闵瑶本是去了解文旭的却不曾想对白一倒是越发了解了,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女人的天性呢。因着这些了解她得出一个极为合理的结果:白一配不上文旭! 她把白一当眼中钉肉中刺,虽是嫉妒且有些小家子气却为人不失利害。 文旭再次撇下白一与一位美女热恋时,闵瑶便单独约见过白一。 那日日头正毒,一魁梧女生突然挡住白一的去路却没让她惊慌多少,因着眼前的女生白一也并不眼生。这些年追随文旭的女生太多,她早已习惯这些突如其来的麻烦,她向来秉持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做派,一张冷漠的脸对谁都不给面子,朋友虽少了些却的确免去不少勾心斗角,只是免不了的便只有乘风破浪了。 “白一!”轻蔑的神情比白一多出一半的身材,虽是轻蔑却憋红了圆脸,有些颤音还故作镇定。 白一瞥了眼前的人一眼并未应答准备绕过她走人,一瞧便知为谁而来,文旭又没与她谈恋爱,所以眼前的女生找她也是无济于事。 “站住!”小嘴狠狠的咬着下唇:“白一,我喜欢文旭很多年了,你~与文旭离的最近可不可以替我转达~” 白一抬眼瞧着她愣在那里许久,她本不愿以貌取人,只是~跟在文旭身边的女人不是花容月色便是倾国倾城,眼前这结识壮硕的女生就算她愿意为她传递消息,只怕这女生也只有被拒绝的命,何况她一向不喜欢参与文旭的风流韵事,只要他身边有了其他女生,他的事便与她毫无干系。 正文 第六十八章 “同学,你找错人了。”白一只是淡淡的据而远之。 闵瑶并不打算放她走便靠近了些:“我知道你是白一,也知道你孤傲得很,开个条件,你要怎样才肯替我去传话。” “既然知道我孤傲就该知道被拒绝是注定的,我不知道你是谁,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帮你传话。”她并不打算与她硬拼,凭着闵瑶的健硕身材白一自知是打不过的。既然前方无路她后退便是,转身,头也不回不给她任何追上她的机会潇洒离开。 白一那时还不知,她的那次转身在闵瑶看来是多么的讽刺,那是一种践踏尊严的伤害,闵瑶若非自己自卑到不敢面对文旭又岂会去求白一,她求了白一原本知道会被拒绝,只是冲动人做了冲动事,她却也是个极会记仇的主,便是做了被伤害了,那么伤害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那一阵子文旭不在白一身边,因着那一阵子他身边有其他人。 没有屋檐的燕子只能可怜的在天空中盘旋悲悯,它找不到避风港便唯有坚强,为了活下渐渐历练成雄鹰,自由翱翔,海阔天空。 一如既往的被孤立,被冷漠,人面对外界种种不适时极为常见的借口便是习惯了。 白一习惯了文旭在身边叽叽喳喳没心没肺,也习惯了他毫无解释忽然离开,更习惯了没有他时那种孤独无助的磨砺坚强。 闵瑶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会做出那种疯狂狠心的事来。白一不知那件事是她幸运还是因着她天生便对人有抵触的距离感才让自己幸免于难。 闵瑶不知从哪里弄到一瓶硫酸,浓度不低但足以灼伤细皮嫩肉。 依旧是在白一下课回寝室的路上拦住她,她最后问了句:“你到底帮不帮我!”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自己去,你我非亲非友,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不帮我是因为你喜欢文旭?”恼怒的脸色放在黑色挎包里的手动了动。 白一冷笑,又是这个问题,就算喜欢又如何,她有自知之明。文旭永远也不会喜欢他,他的心里只有赵月宁哪里又有她的位置,何况他身边从不缺女友,纵使不是赵月宁也不会是她白一。 许是看出了白一眼里的无奈,许是那隐藏的很好的爱慕之情因着眼前这个女生便有所同感才流露些许吧。总归白一的犹豫在闵瑶的眼里便是惺惺作态恶心至极。 “你喜欢文旭却一直不承认,眷恋留在他身边是想让谁羡慕?白一,我可是亲眼见到你向所有人解释你和文旭之间没什么后才来找你的,可现在看来,你~让我比讨厌任何人还讨厌!”说着快步冲向白一。 白一本就离她两米远,许是直觉吧,在她跨出第一步时白一便已经退了好几步。 尖叫声钻心刻骨,白一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地上满地打滚的一名女生已经被众人围了起来。 闵瑶泼的硫酸竟泼错了人,她一时情急顾不得许多便泼了出去,没想到此处虽然僻静但正值下课高峰期,有人突然闯入也不足为奇,只可惜了这位,无缘无故替白一受了劫数,天降横祸倒是无辜的很。 半张脸毁在那时那日那天那年,只怕铭记的不仅仅是白一一人! 闵瑶趁乱逃走却还是被抓了回去。 也不知闵瑶的父亲使了什么手段,终究竟没追责只是赔钱了事,那时白一便知道闵瑶的父亲定非池中之物。 那是白一第一次慌神,并非因为自己的危险而是因着有人为她毁了一生。 她面上再怎么冷漠胸前的心也是热乎乎跳动着的,那时她一个人颤抖着身子守在急诊室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却无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这是她一生的烙印,虽非她下手却因她而起,所以那无辜者若没治好她便是用一生也还不完的。 她唯一想到可以依靠的人便只有文旭了,抖擞得打通那唯一的号码,对方却传来慵懒且毫不在意的语气:“怎么了?” 白一刚要开口那边却传来一女生的声音:“阿旭,你女朋友?” 是赵月宁!她竟然忘了,每月他都会去见赵月宁一次,他留自己在身边无非是为了挡住那些怨恨霸占他身边位置的女生们,也不过是为了讨好叔叔阿姨罢了。 “我怎么可能有女朋友,那些都是玩玩而已,月宁~” “叫学姐!”赵月宁玩味又严肃的娇笑声听起来是那般刺耳。 不知为何心好酸好累,默默的挂掉电话,对方也不觉着奇怪并未回拨。她总是一个人,一个人来到这世上,一个人活在这世上,被父母抛弃,被外人排挤,被信任的人利用,她原本想要与世无争做一个正常的孩子,可为什么没有父母便要被他们嘲笑讽刺甚至是伤害。原以为是朋友是依靠终归不过是幻影一场,心中明明很清楚却还是舍不得。 无辜者的家人来了,免不了一番盘问,白一一五一十冷静的道出来龙去脉,忍受那莫名的重重一耳光,指印透着血红染在白皙的脸颊上,那一刻她一声不吭,是她自己做人有问题,是她自己不知道变通,若是她答应那个女生的要求为她传话,是不是结局便会不同?她不敢说让自己去承受那灼烧的剧痛,她承认自己自私,她冷漠无情,自私自利,她也想无私奉献也想真心待人,只是那一层层伪装的皮相,渐渐有些胆怯的心境便是为了自卫而筑起的一道城墙,困了自己也挡了别人,无人可进无人可出。 受害者的家人本想让白一赔偿,只可惜她孑身一人不可能承担的起如此巨额的费用,最终决定非要闹到闵瑶的父亲那里不可。白一不知道他们最后达成了什么协议,总归这件事随着受害者的转院她便再也没见过这无辜的受害者,全校也突然静了下来,校方极力压制此事才让这一页总算翻过。 无辜的受害者没再回学校,白一在那段时日里熬着熬着便病了下去。 忽冷忽热的夜里总是会被噩梦惊醒,那件事刻在骨子里,造就了她性情的更加沉着冷静。 文旭召她回去时她还病着,他的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才知她发着高烧还陪他上课。 迷迷糊糊中她记得是文旭背着她去医院的。 他为她打理一切住院事宜,她心情复杂,他又一次让她感动了。 因着高烧生病,白一对这段记忆刻意的选择性去遗忘,若非再遇闵瑶,她又岂会再痛一次。 宋白杨因为秘密调查文旭所以被调到另外一个特别专案组去了,也不知是晋升了,还是降职了,比以前权利大了些却也比以前见不得光了些。 这区的管辖便移交给了新上任的闵瑶,闵瑶随着当年的那件事离开c市这么久,竟不曾想她一回来便会再遇旧人。 白一变漂亮了,她知道白一认出了自己,亦如她一眼便认出了白一是一样的。 当初若不是因为白一,她怎么会离开文旭,如今调回来也是她自己申请的,这些年她一直打听着文旭的消息,知道他还留在c市,为了他,她决定回来。 离开技校后,父亲便送她去了另外的学校读书,依旧读的是技校不过是一所私立的军事化学校,里面倒是有不少达官显贵的公子,她却对文旭还是念念不忘。 这么多年不见,白一依旧是那么的不得人心,一番询问后才知事情的原委,看来白一纵使漂亮了却还是不受人待见啊! 两人默契的装作不认识对方,白一淡漠的送别他们,既然报了警,那些人已经侵权,若是再来胡闹,她势必会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的权益的。 因着闵瑶的回归,涂鸦骚扰却已然成为小事。 刚一关上门,白一便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见到闵瑶那一刻,记忆如泉涌般一一袭来,不知那个无辜者如今过的可好,这世上为何有那么多的穷凶极恶,她本想与世无争却总有那么些死皮赖脸的烦心人让她避不开躲不掉。她向来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她害怕再伤无辜者,伤我者我必回之。只是,不伤我者因我而伤,这份痛就让我再加倍还回去吧。 她要让自己更强大些,她如今已经做到没有文旭也无需在意了。 她~ 门铃声却在此时响起,白一不知是谁,扶着墙缓缓起身开门。 本以为是折回来找她‘叙旧’的闵瑶却不曾想竟然会是他,秦炎,那个她一感到伤心欲绝痛到绝望时便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原是见到他后,那些心中所思所想的冷刺防卫都化为无限委屈,委屈到几乎流出眼泪来。 他,终于来了,她便可以安心的闭眼睡去了。 憔悴的面容见着眼前的绝色男子浅浅一笑,缓缓伸手要去触碰他,只差一点点,一点点就可以了,却在那一毫米的地方停住,整个人无力的瘫软下去,临睡前竟是一温暖的怀抱,如此~足矣。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林叔说她是忧思成疾、心神不宁,的确这段日子她所遭受的那些非议与以前相比是真的伤到了她的心里,作品是她的心血,她几乎注入自己所有的精力去创作,终究没令她失望获得了好的成果,只可惜偏偏在这巅峰之时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她自己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抄袭,那些所谓的证据她却不知如何解释,罢了,罢了,她还能如何,她不能如何,面对得了自己的心境,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的误解,只是眼前这位寒气逼人捉摸不透的男子竟让她在意至极。 她怕他误会自己是那种不择手段沽名钓誉之人。 好在他并未多问,见她醒来只是扯嘴邪魅一笑:“你醒啦。” 仅仅只是三个字,白一却心如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紧紧拉住被子,小脸憋得通红,秀眉微蹙故作生气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之色。 “额~你让我怎么解释?”秦炎玩味一笑,居高临下的朝她暧昧的眨眨眼睛。 她记得见到他后她便晕了过去,因着刚睁眼就瞧见秦炎才会作此条件性反应,现在她记起来是那么一回事后倒显得有些尴尬起来,好在灵叔端着冒烟的中药站在门口故意咳嗽了两声这才打断了满屋的暧昧氛围。 灵叔只是嘱咐了几句,她的病并无大碍,让她多调理调理身子不必太过急躁便跟着秦炎回去了。秦炎好似并不知道这事一般丝毫也没有问及关于此事的一切。 自从她报了警后便没人敢再来骚扰她了,毕竟现在不少人都不愿惹上官司的。 文旭走后已经有好几日没来找她了,她知道他在生气,生气也好总比两人一直不清不楚的误会下去好。 秦炎别墅中,灵叔蹙眉从神情上可见思绪之复杂。 坐在沙发上的英俊男人倒显出一副自在得意的模样,瞧见一脸愁容的灵叔,为灵叔倒了杯茶扬眉笑道:“坐吧。” 灵叔闻言点点头坐在了秦炎对面,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拿到嘴边却又犹豫了几秒后放回茶几上:“文旭已经开始秘密查我们的身份了,上次他故意拨弄警察来别墅搜查,只怕~” “灵~叔~,我不是说了让你放心吗?他要查也就查出些皮毛罢了,你放点消息让他知道一下我们在这里的身份又何妨。” “那~白小姐她~” 灵叔说到此处,秦炎的脸色明显微微动了动随即便恢复如常:“文旭设局无非是希望白一留在他身边,可~惜~天不随人愿,白一还是没跟他走,不过,白一这丫头挺有趣的,他不想我待在他身边我还偏偏要待在她身边,只有麻烦灵叔你动一动了。” “少爷只是以为白小姐有趣?”灵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来这里本来就是寻有趣的人做有趣的事,她给我那么多特别的感觉我当然得好好寻寻源头。”秦炎理所当然的瞧了灵叔一眼,一口饮完杯中茶起身便朝楼上走去。 灵叔瞧着秦炎的背影脸上的担忧之色渐渐变浓。 秦炎让灵叔动一动的意思是,曾经想对白一行不轨之图的雨衣男人被文旭送入监狱后不久便被文旭的人暗中杀死,死了一名犯人,监狱当然可以有各种理由掩盖过去。 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既然宋白杨在暗中调查文旭,灵叔自然会给他一些有关文旭涉黑的线索,既然雨衣男人是他们与白一有所关联的开端,便从这件案子入手吧。 因为在白一房间找到秦炎的画像,他就嫉妒得找人去吓唬白一,不曾想弄巧成拙差点害了白一甚至也让自己手上沾了人命。宋白杨正巧得到一条有关此案犯人在监狱突然暴毙的事情与文旭有关的线索,若不是那死了的犯人机灵,将他与文旭联系的证据都交给一位入狱前的弟弟,而弟弟正巧因为犯其他罪被捕供出此事,只怕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同窗兄弟文氏集团的公子为了个女人竟会做如此愚蠢的事情。 宋白杨得到的线索也仅仅只是有关文旭指使那死去的犯人去伤害白一,至于那犯人死亡的直接原因是否与文旭有关他倒还没有确凿证据。 秦炎之所以让宋白杨那么容易得到此线索,只是为了让宋白杨去烦一烦文旭给他一点警告,坏事做多了不好,他做了这么多伤害白一的事,何况每一件也不是那么天衣无缝,宋白杨知道真相,无论他会不会告诉白一,有宋白杨在,文旭为了白一多少也会忌惮的不会再太过疯狂。 宋白杨虽是秘密调查文旭,可终归也是凡人一个,七情六欲、道义情怀也是挂在心中的,查到自己的兄弟做出此等事情,他血气方刚的年华冲动的去找文旭虽说打草惊蛇却也无可厚非。 文旭正在看一份文件,秘书敲门通报说是宋白杨在会客室等他。 文旭素来知道宋白杨的性子,他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何况前几次他们之间闹得很不愉快,有一阵子不曾联系,如今他竟然跑到他公司来找他势必是有什么事了。 宋白杨阴沉着脸看着文旭缓缓走进会客室。 秘书早已备好茶水,只是宋白杨一口未动,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文旭的脸极为想要从他的脸瞧至心底,他想要瞧清楚文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秘书为文旭拉开椅子,文旭坐下后,他便识趣的走了出。 文旭一脸招牌式商业化的笑容:“呵呵,一见面就像审犯人一样的看着我,白杨就算我们之间好久不见,也不用这么生分了吧。” “生分?阿旭,我不知道我是从来没认识过你还是你为了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宋白杨丝毫没有要给好脸色的态度,僵硬着脸语气冷淡。 “她?”文旭微微眯了眯双目。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上次绑架一事你紧张她我理解,只是她被绑架与警局的兄弟无关,你又何苦折腾这么多让我们犯错,诬告陷害,作伪证,你知道就算是你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所以~你今天来是以警察的身份来见我?”文旭冷哼一声没了方才的温和假笑。 “若我是以警察的身份来就不会是我一个人,我这才来~” “既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来想必也是没有证据吧!”文旭打断他的话得意的瞧着宋白杨:“没有证据我也可以认为白杨你侮辱诽谤。听说你被警局调走了,不知是升职了还是降级了,其~实无论升降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才是紧要的事,整日别为他人的事瞎操心,若是宋警官没什么事我就不奉陪了,毕竟要撑起整个文氏集团每日接待闲人旧友是不行的。” 文旭即将起身,宋白杨却比他快一步站了起来,他压抑着心中的疑惑愤怒:“我今天来并非只为这一件事来!” 文旭已经站了起来却并未踏出一步,一脸好笑:“哦?” “以前在大学,你做的那些事并不是太过出格我们大家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毕竟白一自己性格如此,只是~既然你爱她为什么又要千方百计的伤害她,竟狠毒到派人去~”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什么词语去形容那件事的性质,说是去吓唬白一吧,毕竟白一差点毁了清白,可若说是文旭故意让人去毁白一的清白那有何来吓唬一说,人心不同看事也不同,他不想对自己的兄弟给予太过激愤的评价又不想轻易评价白一是惺惺作态故作委屈,那次她住院,他还对她一番冷嘲热讽,他如今也分不清到底是白一先看不顺她还是他先做了的确很过分的事情惹得白一看不顺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文旭微微蹙眉却还是强装镇定,他心有些虚,毕竟他不知宋白杨到底指的是哪件事。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有人指控你说是去年雨夜白一被入室抢劫而后受伤住院的事是你幕后主使。” 文旭知道宋白杨心直口快毫无城府,人虽聪明情商却低,若非找到证据宋白杨绝不会光凭口供便跑来质问他,但,因着宋白杨亮了底牌,他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你已经说了你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来找我。” “所以你算是默认了?”宋白杨有些激动。 “为什么要默认,白杨,我真的很忙,抽空出来见你却不曾想听到的竟然是这些荒唐无聊的事很让我失望,如果你要查案子我可以配合,如果你只是来说教的那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下逐客令。”一边说一边走向会客室门口。 直至文旭一只手已经摸到门把手时,宋白杨才朝他喊道:“难道你就不怕白一知道!” “如果你有证据现在就可以拘捕我,也可以去一一那说点什么,想必你也是没有足够的证据让检察院起诉我才前来质问我,白杨,上次搜毒之事可好玩?要是还想玩一次我倒很乐意,只是~”文旭转过头意味深长的朝他阴笑道:“这一次怕你玩不起了。” 正文 第七十章 “文少爷这是在威胁我?”宋白杨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 “呵呵,我只是在提醒你!”话音刚落人已经跨出门外离开会客室。 网上的骂声还未停歇,不过那些被抄袭的写手竟站出来为她说话,如此更激起粉丝们的一片反感,都以为她收买了那些写手来帮自己恢复声誉。 文旭只是不想白一那么辛苦所以才让那些被他利用的作家从一开始闭嘴不言到后来站出来为白一说点什么,却不曾想他如此做竟适得其反。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原本打算再印刷出版的作品被迫下架,她很清楚就算自己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权,可只看证据的法律,她竟会无言以对。没有所谓的手稿,有的只是存在电脑的文档。那存在电脑的文档人家作者也势必会有,吃了哑巴亏的委屈也只有受屈之人才懂吧。 心一横,她如今什么也不想管,也许正是时候出去放松放松一下心情了。 不是节假日所以旅游应该不会人山人海,盯着屏幕上各式各样的旅游团介绍,随意报了一家旅行社,她就是要离开这里,不面对任何人任何事,算是逃避吧,也是一种无奈。 闵瑶见过白一后就一直想找机会与白一单独会会,只是她与宋白杨却一前一后的与白一失之交臂,他们来时,别墅已空无一人。 白一不告诉任何人,就算是文旭,或者对面的秦炎,似乎她生来注定便是独自一人。 坐在长途大巴上,疾风拂面却怎么也吹不醒迷乱了心境的人。 身边坐着一位可爱娇小的小姑娘,瞧着岁数应该与自己同岁,一路上她都不厌其烦的哼着曲子唱着歌,不知哪里来的高兴竟可以感染一边毫无心境的白一跟着在心里默默哼唱起来。 因着不是节假日也非旅游旺季,此次报名旅游的人很少,为了凑齐人数,旅行团可算是大打折扣,在白一以性价比最高的计算后最终选择了它。 导游是位先生,修长的美手总是优雅的翘起兰花指,话音也像极了一位扭扭捏捏的大姑娘,眉清目秀的脸却因着厚厚的粉底与迷人的女人香让人不敢直视。穿着中性,说话做事却有些跨向女子一边。 他喑哑着嗓音有些古代宫廷公公意味的说着沿途的计划。 白一认真的听着,心中暗想此次报这个旅行社还真是来对了,价钱在她可承受范围内甚至是便宜到极致却享受着旺季才有的天价豪华套餐。 “姐姐是哪里的人?”身边可爱的小姑娘突然开口。 白一想了想不答反问:“你呢?” “嘻嘻,我是c市的人不过却在b市商学院读大学,今年大三了!”她一点也不怕生的扬起头自豪微笑。 “哦~”白一心中疑惑,并未到暑假更不是礼拜天,她~ 似是瞧出白一的疑惑,可爱小姑娘嘟着嘴俏皮道:“我同男友吵架后向辅导员请了病假偷偷一个人跑出来旅行,故意躲他几日,就是让他干着急!” 白一心中正暗叹这小女生真有个性时,小姑娘又眨巴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一脸好奇的道:“一路上都看姐姐黑着脸,起初还以为是我惹到姐姐哪里了,不~过,想想姐姐不会也是因为与男友吵架所以躲了出来吧~” 躲?她不知道,依旧淡淡浅笑不再回答。 小女生自觉没趣便耸耸肩掏出手机塞上耳机听起歌来,不一会她便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上睡着了。 白一的肩膀有些微微发酸了,这丫头睡着了便把头靠上她的肩膀,一路上她呼呼的睡得很香,她却像被压了块大石头般动弹不得。 到达目的地后小姑娘才醒来,吸了吸口水一脸尴尬的瞧着白一湿了一片的衣服。 “姐姐,对不起,这样吧,你换下来我拿去洗衣店洗了再还你,或者我给你钱赔你~”小姑娘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 白一淡笑摇摇头用纸巾擦了擦:“你别紧张,小事而已,到酒店了我们下车吧。” “姐姐,你不生我的气?” “不生气~”白一难得的温柔一笑,小姑娘瞧了也满心欢喜便自来熟的挽起白一的胳膊朝车下走去。 白一不记得她们已经熟悉到可以手挽手像朋友了吧,无奈也只得被她托着朝前走,她太像一个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而白一就是那缩在壳里的千年老乌龟,两人都是唇红齿白却又一动一静截然不同。 晚上吃饭时白一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小姑娘也换了一套极为朴素复古的连衣裙,长发飘飘的样子竟瞧不出白天的稚嫩与可爱,那是成熟女人才有的魅力,就算不化妆那艳丽的红唇也能诱人垂涎三尺。如此一对比,白一到像小姑娘了。 除开司机与导游后,五女两男的旅行团,一对情侣,一对好友,一清秀的齐刘海男生,几乎与白一她们差不多大。 在车上小姑娘睡着后他们有做过自我介绍,轮到白一,白一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白一。”便什么也不说了。许是大家瞧出白一的疏远便都识趣的不再过问白一的事,倒是委屈了一边的小姑娘因着白一也被刻意忽略掉了。 于是晚上吃自助餐时,大家都可以有伙伴对坐,白一一个人倒不觉着如何,只是小姑娘似乎与大家都不熟悉,因为白一,白天大家忽略掉她,可夜晚她这一身装扮与气质,让司机与那清秀的齐刘海男生都直勾勾的望着她都希望她朝自己走来,可惜~小姑娘却端着餐盘微笑的朝白一走去,突然面前多了个人影还是让白一不适应的望向那刺眼的娇容。 “姐姐,怎么吃饭都叫我!”娇嗔着坐在白一对面故意生气却面色潮红带有灿笑。 白一尴尬笑笑:“你不说话我几乎认不出你来。” “那~”小姑娘又一次眨巴眨巴几下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姐姐觉得好看吗?” 她那一脸的纯真让人羡慕,无垢清澈的双目竟能配上这张艳丽的绝色容颜,明明极为不对称却在她身上搭配的刚刚好,白一不得不感叹她父母基因的强大。 “姐姐喜欢吗?”她双手托腮注视着若有所思的白一。 白一点点头收回思绪继续吃自己餐盘里的菜。 “那~我送一套一模一样的给姐姐如何?” 白一刚咽下的菜卡在喉咙里呛得她直咳嗽,面红耳赤一脸惊愕的瞧着眼前的小姑娘,如此不谙世事,只不过认识才几小时,她便要如此推心置腹吗? “谢谢,不用。” “为什么?姐姐是嫌弃吗?”委屈无辜泪汪汪的大眼睛惹得白一不知如何是好。 “你叫什么名字?”为了避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白一主动发问。 小姑娘天真一笑:“书言,柳书言。” “书~言~”白一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又打消了那好笑的念头:“我叫白一。” “我知道!”柳书言咯咯直笑。 “你知道?”白一微微蹙眉。 “登记住宿时我偷偷看了一下你登记的名字,怎么样,我记忆好吧!”又是得意却又天真无邪毫不矫揉造作。 白一好笑自己的疑神疑鬼,浅笑点头:“观察细致!” 柳书言的天真是适时的春风,白一心中的阴霾竟消散了不少。 “今夜我可不可以路跟姐姐一起睡?”饭后柳书言抓着白一的胳膊无助的哀求道。 白一瞧了瞧那边对柳书言垂涎欲滴的两个色男冷漠的瞪了他们一眼,拍拍柳书言的肩膀:“你是害怕对面那两个男生?” 柳书言脸微微一红点点头:“吃饭的时候他们就一直看着我,姐姐~” “我明白了,你要是害怕就来我房间吧,出门在外两个女生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卧室,柳书言靠在床头拿着自己的手机打游戏,白一去洗澡了此时她的手机却响起。 发亮的屏幕上闪着文旭二字。 一点也没顾忌的拿起白一的手机滑动屏幕贴在耳边,那边便传来文旭焦急的声音:“一一,打你一整天的手机都不接我的,你怎么没在家?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我知道你生气,是我不好~但你也不用突然失踪呀。” “你是找姐姐吗?”清脆的声音天真好奇。 文旭戛然而止,猛地一怔随即恢复些许神色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我是书言呀,哥哥你是谁?” “哥哥?” “嘻嘻,哥哥一定是喜欢姐姐的那个男生了,姐姐现在去洗澡了,要不你待会打过来吧。”说着便要挂掉。 文旭听到此处压抑着心中的恼怒,他现在就在别墅里,白一不在家又没有其他朋友,洗澡?她是在哪里洗澡! “等等!她现在在哪里?” “酒店呀!”说完便笑嘻嘻的挂掉电话。 对方在一阵忙音中,脸上的杀气渐渐变浓,酒店?她怎么会在酒店,而且那个哥哥姐姐随意乱称呼的女子又是什么人,在他的记忆里,白一可没这么一位声音听起来清纯天真的妹妹。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白一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差点没吓死。 柳书言就这么直直的站在浴室门口,似乎是个木桩子,直至白一打开浴室门,她才扬起手里的手机一脸天真的灿笑:“姐姐刚才有人打电话给你呢。” 白一暗暗的呼出一口气,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开门便有个人站在门口呀。本来应该生气的脸但瞧见柳书言的一脸真诚而变得无可奈何的摇头浅笑,拿过手机问道:“你替我接了?” “恩~一位男生。” “有说什么吗?” “问你在哪里,我说你在酒店洗澡。” “额~”白一听到这儿倒有些忍禁不俊,不知对方是谁,这么说是否有些太过暧昧。 “我也要去洗澡了,姐姐,一会聊~”说着极快的钻进浴室关上门,里面传来一阵水哗哗的流声。 端了杯白开水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划了几下,本就猜到是文旭,如今一瞧果然是他!无奈耸耸肩还是给他回拨过去。 只是嘟~的一声便听到那熟悉又压抑的男声:“一一?” 白一清了清嗓子:“恩,有事吗?” “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别墅?”文旭焦急的质问道。 白一就是怕文旭如此,只可惜越是怕反而来的越真实,他的焦急与质问给她的何止是压力那么简单。 沉默半响她才缓缓开口:“我报了个旅游团出来旅游想散散心。” “什么旅游团?去哪里?多少人?” 文旭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似乎还不嫌多正欲继续问白一,白一急忙打断他的话:“你怎么了,我只是出来散散心有必要这么紧张吗?” “你倒好把所有事都扔给我自己倒落得清闲,你有良心吗?”文旭自知有些激动过头便忙换上一副轻松语气打趣她。 “诶~是你自己主动请缨要我把一切都交给你处理的,我自知胜算不大交给你也是一样,如果你不想管扔到一边罢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交给我当然显出你的信任,就算胜算不大也不必赔钱,你放心好了。”文旭信誓旦旦,此次抄袭事件他当然要一揽子打包给自己,这样才能做的彻底,他可不想节外生枝,白一亦如以前一般信任他所以才把一切都交给他,这点他是自信的也是欣慰的。 “还有事吗?”他办事她自然是放心的,毕竟这么多年的友谊了。她本想说句谢谢却猛然记得他说过不要对他说谢谢,因而到了嘴边的话又活生生咽了下去。 “嗯~~”文旭犹豫着最终还是问了出来:“宋白杨~有没有~来找过你。” “他找我做什么?难道又是因为梅姐的事?” 她说这话,他便确定宋白杨还没机会见到白一,就算见到白一,他们之间的关系冰火难容只怕到时候宋白杨的话白一也不会相信,既然如此他要动作快些,一定要把一切可能的证据全都销毁,心里快速的这么想着,嘴上却轻松好笑道:“你也知道他对黄梅的心思,你既然不愿意告诉黄梅的下落以后还是避着他点,毕竟他是我兄弟,我不想夹在中间为难。” “呵呵,没想到你也会有觉着为难的时候,好啦,你放心,我也不想见到他!”白一俏皮笑道。 “还有~早点回来,你旅行都不叫上我,知不知道这多伤我心啊!好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交情。”文旭怕白一觉着尴尬和为难刻意在暧昧的话语后加上一句所谓的友谊交情。 果然,白一很轻快的回道:“文少爷是个大忙人谁不知道,我可不想成为阻碍你赚钱的罪人,好啦,不和你聊了,我这是在外地话费很贵的,您就体谅体谅我们这些穷人吧!回来再说,拜拜!” 文旭刚说了句:“你啊!”对方便急促的挂了。 第二日,柳书言又恢复一身可爱的装扮,两根梳在胸前的辫子俏皮可爱,一脸的灿笑极是符合今日的艳阳高照。 白一刚一睁眼差一点又被吓得魂不附体,柳书言就这么撑着脑袋蹲在床前像个洋娃娃般凑近白一,盯着白一的睡颜好奇的一阵打量。白一从未想过起床一睁眼便会有一颗人头悬在半空,一张放大好几倍的人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书~言~”白一尴尬的干笑两声:“你醒啦。” “姐姐睡得太沉了,你瞧太阳都晒屁股了,好啦,我现在下去吃早餐等你,你快点下来哦~”她一点都不觉着自己吓到了人,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灿笑着大跨步走出房间。 白一扯了扯被子不知所措的望着柳书言的背影,心想:这丫头也太~不懂察言观色了吧。 白一没想到,有位陌生的女生在身边躺着她竟然还能睡得如此之香,以至于一觉到天亮。她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沉过了,本来夜里只要一点点的动静都可惊醒她,可~昨夜与文旭打完电话后,她便躺在床上准备看会随身带的一本书,几时睡着的,柳书言什么时候从浴室出来的,她却一概不知。 早饭后,导游先生催促大家快上大巴,今天要去的地方可多着呢。 只是没想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是真的。 旅行团开出的旅游费很便宜,只是~导游却在大巴上拿着扩音喇叭用尖酸刻薄的话下了条死命令:“今天大家去必须得带几件纪念品回来,我们旅行团如此辛苦的招呼大家,大家吃得好住得好一切待遇可算是无微不至,大家好不容易旅游一次,带点纪念品又不累赘也不贵” 他后面的话白一没再听下去,本来想反驳他的一边的柳书言却高兴的附和那导游一个劲儿的恩恩直点头,拉着白一的胳膊激动道:“姐姐,一会我买几样给你,你买几样给我,就当我们相识的信物了。” “我想他要我们买势必不是便宜的东西。”白一委婉的拒绝道。 “好吧,那我们看情况,若是合意的才买。” 两人正商议着,大巴车已经停车了。 不出所料,每一件摆在地摊上的小物品比外面的价格都高出十倍到五十倍不等。 “你们怎么卖这么贵啊!我不买了!”逛了许久,柳书言嘟着嘴拉着白一生气的返回大巴车。 两人两手空空的准备上车时,导游却挡在车门口一脸不悦的打量着她们:“两位小姐难道不想买点纪念品什么的?” “那么贵,我们才不要呢!”柳书言冷哼一声准备绕过导游继续抬脚上车。 导游却如一堵不透风的坚硬墙壁:“看来刚才我说的话二位是没听明白?” “如此,你们是想强买强卖咯?”站在一边的白一面无表情冷声道,从一开始她就想反驳他,只是不想冤枉了好人期待是自己错得以恶看人,没想到还是不幸被自己料到,既然料到了她可不是软柿子只等任人宰割。 “小姐怎么说话呢,瞧瞧随你们来的那些人买的多开心,大家出门旅游无非图个乐子,你这么计较钱做什么,难道是买不起?”导游鄙夷的打量着白一,语气尖酸刻薄。 “你这是什么语气!”柳书言这才恍然大悟般气鼓鼓的质问导游。 “没什么,既然没钱何必出门旅游,来了就该买点什么,穷酸着回去算什么旅游了!”导游白了柳书言一眼翘着兰花指冷笑弯眉:“大巴车得有几件像样的纪念品的才能上。” “所以,你是想逼我们报警?”白一掏出手机已经在开始触动屏幕了。 导游依旧一脸冷笑,他从大巴车的门边走开,随意的挥了下手,大巴车上便冲下几名魁梧的男子,冲在最前面的男子推开柳书言直奔白一,白一已经拨通电话的手机被冲在最前面的男子抢了过去,还不等接通便无情的挂掉。 柳书言顿时手肘触底,白皙的小手臂一下子见了红。委屈的眼泪汪汪,坐在地上许久才回过神无辜的抬头望向那些人。 白一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的境况:“你们是想明抢了!” “本来不需要的,这可是小姐你自己选的,只是买几件纪念品而已何必闹这么一出,大家乖乖的买了我们旅行社自然会继续带着各位畅游各处,合作嘛~都是为了开心而已。”导游开始面带谄媚,朝白一眨眨眼似乎要给白一她们最后一次机会。 柳书言被一名男子轻轻地扶起,只是手却没有放开她纤细白皙的胳膊的意思。 “姐~姐~”柳书言哭丧着脸委屈的望向白一。 白一微微蹙眉:“你们可知道这样是违法的!” “小姐,我们能做便是想好了退路,其实说实话这是我最后一单了,这一单做完我就可以去国外找我的男友了,小姐~何苦把事情闹得这么僵,我们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导游的笑脸快要挂不住了。 “哎呀!姐~姐~好疼~嘶~”柳书言哭丧着脸,胳膊上传来的痛楚吓得她眼泪直流:“我看我还是买几件吧。” 正文 第七十二章 “还是这位小姐会做人,带去让她挑几件。”导游朝一边抓着柳书言的男人挥了下手。 “姐~姐~”柳书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白一。 白一冷眉一拧想要上前去救柳书言却被另外一名男子挡住去路。 “如果我执意不买,你们难道要杀人不成。” 导游捂嘴咂嘴轻笑:“说实话,像小姐你这么固执的人我们见的也不是一位两位了,不~过~无一例外最后都妥协了。像你的那位朋友。”导游望向柳书言那边:“只是给点钱,接下来的旅行势必会更好。”转眼又盯着白一:“小姐真不愿买点什么纪念品?” 白一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他。 导游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杀人我们倒不敢,如果小姐执意不愿意买点什么,那我们与小姐解除合同便是。” 白一一怔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手机还我!” “呵呵,现在可不行!要是你真报警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放心,我们为你办完手续会派专车送小姐回去。” “我的那位朋友!”白一看向柳书言。 “容忍小姐一位已经是极限!”导游压低了声音已然有些不悦:“何况你的那位朋友现在不是很开心?” 果然,柳书言又交上了新朋友,此刻她正挽着此次一起旅游的另外一位女生的手亲昵的唤其姐姐,两人正高高兴兴的挑选着纪念品。 似是知道有谁在看,回头便瞧见这边还在对峙的白一和导游几人,她天真灿笑着朝白一挥挥手,想要跑到白一这边来却被带她离开的男子给拦住,她只好撇撇嘴用口语对白一道:“姐姐,快来。” 白一不知她是真单纯还是傻的有些无心,那些天价物品明显就是坐地起价,方才她不也与她一样千万个不愿意妥协吗?如今怎~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与柳书言终归不是一路人,有些东西她想要坚持。 “我要跟她说几句话。”纵使柳书言无心,白一也不放心留她这么一单纯的小女生在这里,如果可以,她想柳书言也许更需要离开。 导游犹豫半响,蹙眉瞧了瞧那边的柳书言,忽的嘴角扯出一抹微不可闻的笑意:“好吧。” 柳书言再次像个小孩一般挽着白一的手,嘟嘴撒娇道:“姐姐,我们好汉不吃眼前亏,买一点又没什么损失,你就别与他们作对了。” “他们已经答应让我走了。” “啊!!”意料之中的张大嘴巴,一脸吃惊。 “因为只能走一人,所以我希望你走,天知道他们接下来会使什么手段让我们又掏钱,我怕你上当受骗,所以我想让你走。” “可是~” “书言,你太单纯了~留你一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其实不想走。”柳书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只食指对戳着:“姐姐,我希望你也留下来,他们只是要钱,我们给他们就是了~” “书言~” 柳书言突然抬头,脸上依旧如沐春风的灿笑,水汪汪透明的眸子望着白一发亮:“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如果姐姐要走就走吧,不过,我还是希望姐姐能陪我们一起留下来继续接下来的旅程。” 白一瞧出她的一丝为难,忽的明白,你以为对别人的好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未必尽如你意,有时候你的自作多情反而成了勉强。 “好吧,你选择留下我也不勉强,不过凡事都小心着点。” 目送着白一离开,其实柳书言当时是极希望白一能回头或者停下脚步,那么她便是拼尽全力也要留下白一,可惜白一自最初的一抹不舍后便一路走到拐角直至消失不见也不曾回头停步。 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拐角处,导游先生冷着脸踏着小碎步走到她跟前:“我们现在就送小姐回去,小姐请上车吧。” 白一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她那时还庆幸自己最后还是坚持下来了,其实他们那些同路的旅客若是有一人能如她一般坚持抵抗毫不怯弱,哪里会有如此嚣张的导游,如此坑人的旅行社。 面包车上只有一名司机,他阴沉着脸极为不乐意的模样,一路上他与白一都各自沉默一言不发。 有些昏昏欲睡的白一勉强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天色渐渐暗淡下去,车子也渐渐偏离轨道。 许久都不曾见什么人出现,他们似乎一直在郊外穿梭,快要天黑了,周围除了树还是树,他们似乎并没有朝城市方向驶去,而是~白一猛地意识到,他们并非是原路返回而是朝着一处她并不知情的目的地行驶。 “停车!”白一冷声吼道。 司机并未理会她反而加快了速度。 白一从座椅上站起来,一个急刹车使得白一差点跌到。 “到了。”司机冷冷的说出这两个字,车门此刻被人从外面打开。 白一还未来得及瞧清周围的环境,突然出现在车门口的两个男人让她心中暗叫不好。 “小姐既然不愿意给钱那就只有给你自己了,倒是个美人胚子!”吸了口烟吐出一圈白雾,上上下下打量着站在车里脸色煞白的白一。 “你们是什么人?”白一并未下车而是僵在那里冷冷的盯着站在门口吸烟说话的男人。 “不用害怕,下车吧!”另外一个男人作势要进车拉她。 白一忙道:“站住!” 吸烟的男人拉住一只脚已经踩在车内的另外一名男子。笑嘻嘻的再吸了口烟吐出一卷烟雾:“呵呵,看来小姐还没搞清楚状况,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买卖器官知道吗?你身上可以用的我们都可以摘掉,小姐也不用害怕,手起刀落打了麻药,医生很熟练的。” 白一听完心头发颤,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从一个圈套落入另外一个圈套,看来他们不从她这里拿点什么是不会甘心的,那么~那个旅行团~都是这么对付那些不听话的旅客的吗?如此明目张胆的犯法,是不是太过猖狂! “小姐后悔了?所以啊~你们这些人也是活该,旅行社那么便宜的费用你让我们赚什么?喝西北风?既然不肯出点钱买那些东西我们只好另辟蹊径咯,要怪就怪你们死攥着钱一毛不拔!小黑,把她拖出来!” 已经踏上一只脚的小黑得令后脸上兴奋的像只小狗,极快的冲到白一面前,拽着白一的胳膊便往外扯。 “放手!”白一捶打着小黑的手,小黑却毫发无损轻而易举的将白一拖了出来,毫不怜香惜玉的一甩,白一便往前倾倒,膝盖砰地一声,手触地擦出一条口子,一时的麻木后便是席卷全身的疼。 “小黑,你能不能温柔点!”吸烟的男人责怪的瞪了小黑一眼,将吸了一半的烟头扔在地上忙一脸关切的走向白一准备将白一扶起。 白一以极快的速度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冷冷的推开要上前的吸烟男人:“别碰我!” 环视四周,这里有一所木屋,木屋被一片树林包裹,似是到了寒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司机正靠在木屋前的柱子边面无表情的瞧着她,木屋上一盏极大的白炽灯照亮了眼前的一切,小黑逆着光恶狠狠的瞪着白一,扔掉烟的男子又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缓缓的打着打火机,似是风在顽皮作祟,他好几次将火苗凑到烟头却都不曾点燃便被吹灭。吸烟男子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玩味渐渐变得阴沉不悦,他也逆着光,可他埋在阴影里的神情尽数收入白一的眼底。 她咬咬牙,忍着手脚传来的痛楚,转身便往森林深处跑去。 “妈的!”点不然烟卷的男子生气的扔掉手里的打火机与香烟,跟在小黑后面追了上去。 司机冷漠一笑朝屋内走去,这样的戏码他瞧多了,狼与小兔赛跑,输的只能是小兔。 果然,白一还未跑出十米,小黑已经绕到她前面双手抱胸冷冷的瞪着她:“你要是听话,我可以不像刚才那样对你。” 白一退了两步忽觉身后有人,猛然转身,阴森诡异的笑声近在咫尺:“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白一吓得连连后退:“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要是我失踪了警察一定会调查,到时候~” “到时候你被埋在哪里也不会有人知道。”对面的男子笑的得意,他似是极喜欢瞧见猎物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哥,干嘛与她废话,打晕她扛回去得了!”小黑不乐意的抗议道。 被称为哥的男人啧啧两声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小黑,说你傻你还真他妈傻!你不是还没娶媳妇吗?要不要先过过瘾?打晕了怎么玩,就是要这样才好玩!”之后便是刺耳的淫笑声。 白一听得毛骨悚然,狠狠的咬着下唇:“我就是死也不会任由你们摆布。”说着便朝左边的树林跑去,自知已然穷途末路,她也绝不会就此坐以待毙,纵使是荆棘一片,她也要奋力一冲。 正文 第七十三章 衣服领口被人从后面扯住,白一喉咙一紧双手下意识的扯住喉咙口的衣领。 小黑面露得意,伸手一扯,白一一个踉跄便往后面仰去。 凹凸不平的石地,强烈的撞击只感觉心脏都快蹦出胸口,一股血腥从喉咙口涌来。 “小黑!你疯啦,要是器官撞坏了该怎么向买主交代!”跟上来的吸烟男子再次不悦的呵斥小黑。 白一捂着胸难过的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手臂上被荆棘刮得满是伤痕,脚踝崴了不知是否肿了起来,凌乱的发丝随意的散在双肩,她想,她完了。 既然注定一死,她也绝不妥协,决绝的脸上一抹冷艳浅笑,藏在背后的手中握着的是从地上捡起的一块小尖石。 她缓缓朝吸烟男子一步步踉跄着走去,吸烟男子以为她是妥协了,得意的扬起唇角等候她的光临。 越来越近,近到咫尺,白一抬起纤细的手温婉一笑,转瞬即逝的温婉取而代之的是邪魅冷漠。 手中的尖石狠狠的朝吸烟男子的胸口刺去。 “小心!”小黑发现之时却已然来不及了。 吸烟男子吃惊的望着眼前的绝色美人,好在石头并非利器,她虽下了狠手却没能致他死地,因着受到美人的欺骗,吸烟男子面露凶光狠狠一甩,一个耳光打在白一凄美的脸颊,白一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本就站立不稳。小黑上前一把将她推开,她便顺了他们的意思,整个人栽在一颗大树上,鲜红的血从脑袋缓缓流淌,死了也好,死了就少了许多烦恼,被误解,被利用,被抛弃,被遗忘 在她倒地闭眼前,她竟然又闻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香味,是啊,他~何时在她临死前竟成为唯一的牵挂。一个人影模糊重叠,她多希望是他,只是此刻她好累,多想一刻也会头疼的难以忍受,终究还是闭了双目。 “你是什么人?”捂着流血的胸口,男人吃惊的望着眼前一身黑衣浑身散着鬼戾之气的冷峻男子。 他们竟然没有察觉有人已经混入树林,眼前的黑衣男子似是凭空出现,像是鬼魅却更像降临人间勾魂夺魄的死神。 小黑快步上前准备给他一记厉害,黑衣男子只是轻轻一抬手,小黑整个人便像是被人掐住喉咙一般从地上缓缓升起。 “这~”小黑只说出这一个字,便只能捂着脖子支支吾吾的蹬腿挣扎。 “你!”瞪大双目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的情景,吸烟男子自知打不过眼前的鬼魅便转身想逃,却刚一抬脚便被人从后面拉扯一般朝后退去,他急的大喊:“救命!” 吸烟男子只感觉脖子上一凉,他张大嘴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脸上的青筋暴胀瞳孔渐渐失了光彩,身后的男子,他连面貌都不曾看清便被他的獠牙刺穿脖颈吸干血液而亡,整个过程之短促却也足够他被惊吓的魂不附体。 悬在半空的小黑亦是吓得尿了裤子,那男子居然在吸血,他还有尖尖的獠牙,他~不是人! 男子似乎并不打算让小黑这么快死去,在他快要窒息之时恰到好处的将他重摔在地。 小黑涨红了脸咳嗽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着太过恐惧而全身瘫软连爬也不会了,只能泪流满面汗如雨下的瞧着一步步逼近他的男子,结结巴巴的求饶:“神仙~大爷~您~饶了我吧,我~我~给您磕头赔罪。”他趴在地上一个劲儿的重重磕头。 男子红艳的薄唇微微动了动,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树林里的荆棘:“进去。” 小黑缓缓抬头朝他看去的地方望去,浑身打了个寒颤:“大~爷~” 还不等他多说什么,男子已经不耐烦的挥了一下手,小黑整个人便如被人从地上拖着朝荆棘丛中飞去。 天空中划过一阵凄厉的惨叫声,树林中的飞鸟走兽都吓得四处乱窜。 小屋中的司机正悠闲的听着歌,对面树林里突然一阵骚动,他却习以为常般玩味一笑继续闭目养神。 第二日一批警察突然造访树林,在树林的灌木从中挖出不少缺少器官的人类尸体,不过有两具尸体死状却大为不同,一具是被灌木中的荆棘活生生纠缠致死,浑身血肉模糊死状凄惨,一具干瘪的像干尸,明明死后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浑身却一丝血液也没有,脖子上褶皱的皮肤有两个小孔,瞧着很像影视作品中的吸血鬼所为。 小木屋中发现一个疯男人,见人便扑上前去撕咬。 木屋下面是一个设计极为精妙的冷冻库,里面摆放了许多透明的玻璃罐,玻璃罐中是各式各样被保存鲜活的人体器官。 经过一番调查,疯掉的男人是一名从医院辞职的医生,表面上是某旅行团的载客司机,私下却为贩卖人体器官组织做不法勾当,而那些从树林中挖出的残缺不全的尸体都是在网上见到一则极为便宜的旅行团广告报了名后前来旅行,之后便失踪的人。 调查失踪人口的警察多半调查到某家不知所踪的旅行社后便没了线索,竟没想到会在这样一件大案中柳暗花明。 顺藤摸瓜下一举将这个犯罪集团连根拔除。 此次能如此顺利的进行调查还多亏了一位爬山锻炼的老人灵叔,是他发现那两名犯罪首要分子的尸体报了案才揭开这场惊天内幕。 只是关于那两名犯罪分子的死亡原因却成了一团谜,渐渐也如曾经的一些悬案,悬而未决永成绝密档案。 白一从噩梦中惊醒,一睁眼四周都是陌生的环境,豪华的装饰,柔软的床被,那抹熟悉的香味再次席卷全身。本能的扭过头,落地窗外一个修长的背影正靠着雕花环绕的栏杆欣赏着外面的美景。 似是知道她醒了,那背影缓缓转身,脸上似笑非笑的邪魅,轻轻放下手中的红酒缓缓朝里面走来,他似是浑身带光,那般刺眼如神如仙。 白一脸微微泛着红晕,随即似是想到什么便一脸不解的望着来人有些哽咽有些喑哑:“我~已经死了是吗?” 是啊,若不是死了怎会见到他,若不是死了,如此舒适毫无痛感的地方怎会出现。 好在,死了也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被随意埋在树间山林也可滋养那些草木开出繁华,思及此处竟有些悲伤,原是只有死了才会知道自己是舍不得这个世界的,原以为自己可以无牵无挂的走,弥留之际却还想再见他,见到了便舍不得走了。 秦炎一愣随即扬扬眉坐到她身边,他坐下去时床明显塌出一个坑来,伸手亲昵的为她将发丝挽回耳后,此刻的白一不想拒绝。 “那你想死吗?”秦炎好听的声音夹着香味传到她耳边。 白一痴痴的望着他,明明屋内阳光已经照射不到他了,为何他还是那般灼热刺眼,以至于她都不敢直视怕是这一对目便忍不住流泪。 “以前死与不死是无所谓的。”说到此处白一却不想往下说了,即是死了又何必扰了还活着的人心。 秦炎想了想并不打算追问下去而是指着窗外盘旋的海鸥道:“的确,你又欠了我一条人命,本就不属于你的命当然不能无所谓了。起来吧,出去走走,也许心情会好一些。” 白一莫名其妙的看看他又看看外面的世界:“我~” “你当然还活着!”秦炎好笑的站起身。 然后又是一脸无辜的捂着含有八块腹肌的腹部:“我饿了,心情好了便煮饭炒菜去。” 白一一脑子的疑问却活生生憋在了心里不知从何问起,她满身是伤的身体怎么会突然毫发无损一丝伤疤也瞧不见,她明明身处荒凉的树林,怎会醒来便躺在软枕细褥上,她身首异处想到了他,一睁眼他便在自己面前,他依旧邪魅不可探究的模样,一切如此真实又如此不可解释,荒诞不羁的一切,他又该如何解释? 白一一动不动,秦炎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得无奈的耸耸肩:“你信我?” 为什么要问这三个字?白一很想问这句话,可实际上她竟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道:“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不然也不会三番四次救我。” “那些人已经被警察抓了,伤害你的人也得了该有的报应,至于~”秦炎决定先避重就轻吊吊白一的胃口:“你的伤,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古方良药自然好得快。” 瞧见白一依旧一脸探寻的模样秦炎才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知道不说点什么白一定不会就此罢休,只好用巧笑风流的语气道:“也许是有缘吧!我刚巧有事从那里路过,正好见有人欺负人便想着见义勇为一次,没想到竟成了英雄救美,而且还是我认识的美人,虽然巧的无法令人相信,你不信我也不怪你,可就是这么巧。”他突然猛的拍手似是极为高兴一般:“说不定果真是上天赐的缘分呢,想想其实你要报恩除了你~还能有什么给我的?”说着一手托腮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白一。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纵使秦炎的解释再不可相信可白一却也不得不相信,她找不出其他更好的解释,因着找不到便只有暂且相信目前的一切,她也不愿再去追究,她宁愿选择活在当下,过去的已然过去,未来的遥不可及,不可后悔又不愿计划,如此甚好。 起身,她竟不知自己已然昏睡三天三夜,她见识过秦炎的药草也知道他会古方医术,罢了,面对秦炎的玩味打趣,白一竟没了平日的巧舌如簧,为了避免再被他戏谑她选择去厨房,反正她自己也饿了。 饭后秦炎带着她在沙滩上漫步,白一累了便坐在沙地上歇息,海风阵阵拂面吹起她披散的秀发,凝望着远处站在海水中张开双臂迎接风浪的秦炎,他面对着她冲她喊道:“白一,不开心就喊出来!” 他是知道她不开心的,他是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出走旅行的吗?白一正出神的想着,秦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她身边。 迎着光伸出修长的手,冷峻的脸恍惚间竟带有那么几分温柔:“起来。” 白一不自觉的抬手,手放在他的手里。他的手很凉,那是一种奇特的寒意,不由她质问什么,他已经拉着她起身朝海浪跑去。 “怕吗?”在呼啸的海浪中他邪魅张狂的扬起眉。 白一还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一阵巨浪猛的扑向他们,她本能的要逃却瞧见他不怀好意的朝自己眨眨眼,轻轻一拉,他便拥她入怀。同时耳边传来浪花呼啸,浑身由于豫突如其来的撞击及寒意。连呼吸都来不及,那种突如其来的窒息却好似洗净了她这段日子所有的污秽厄运。 他们紧紧相拥感受着大海浪花的拍打。她不解为何他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让两人不至于被浮力飘走。当潮水退去,在阳光下照射的水珠从发间垂下滴入大海如璀璨的珍珠泛起阵阵涟漪。 两人近的连心跳都可彼此听到。 白一刚因为没有被海浪冲走而庆幸地松了口气便猛地察觉此刻他们离的太近,虽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却无法感知他的呼吸,没有温度僵硬如木的身体似是想从她身上吸走热气,不知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还是如此暧昧的场景扯痛她的某根情丝,她用力的推开秦炎带着温怒:“你疯啦!想死也不用找我陪。”说着气鼓鼓的踏着水浪朝岸边飞跑回去。 瞧着白一的背影秦炎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解风情,耸耸肩跟了上去。 “白一,我这是在帮你解压,你干嘛不领情还埋怨我啊!”从后面拉住白一的手腕摆出一副委屈无辜的姿态。 白一背对着他。脸红的有些发烫,原来她是在逃避那些太过亲密的举动而非生气他拉着她做如此危险之举。被他这么突然握住手腕,虽依然毫无温度却足以烧灼她扑通乱跳的心。 白一没有回头而是用淡漠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反常:“你的这种解压法子于我无效。”说着抽回手自顾自的往前走。 一夜无眠,他就睡在自己隔壁,手机依然完好无损的在自己身边,一切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得,许多的未接来电让她心悸,忽然有种想法,于是关掉手机拔出电池。就让她任性一次吧,回去后便两不相干。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白一颤抖的抓住绳索一脸恼怒的瞧着一边邪魅好笑的秦炎。 一大早秦炎便拉着她说是一定要找到可以为她解压的法子,其实昨天那场浪花已然帮她放松不少,只是她自己死要面子不肯松口罢了。结果。秦炎竟然要带她来蹦极!秦炎认为很多人类都是这么放松压力的,所以昨天便想到了这个法子,今日只为给她一个惊喜。 他哪里知道这并非惊喜而是惊吓。当白一摘开眼罩往下一瞧时,她恨不得当场踹秦炎几脚。 “你心情不好带你来玩啊!”天真无邪的模样。她的表现并没有预想的开心,让他极为不满意。 “秦大少爷。你这是在给我施压,哪里是解压!”说着白一小心翼翼的要往回退。 “怎么会~”话音刚落,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秦炎居然拦腰将她抱起,两人一起往下跳去,秦炎神态自若一脸好玩模样,白一惊恐的啊!叫着持续好久。 “秦炎,我~”她的那句讨厌你还未说出口,再一次被秦炎带着在空中旋转。 白一吓得连话也不敢再说,只好紧紧的抱住秦炎闭目喊叫。 再次脚站实地,白一软着腿扶着墙脸色刷白似笑非笑的瞧着一脸无辜的秦炎:“秦大少爷,您真会玩!” 秦炎扬扬眉:“你开心就好。” 气得白一咬着下唇赌着气不想再理他,只是这一吓竟连走路都踏不出两步,就在要摔倒之际,一有力的臂膀将她拦腰抱起。 白一尴尬的看看四周,捶打着秦炎的胸膛压低声音在秦炎耳边道:“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你确定?”秦炎的手果然松了松。 他这是要硬把她抛出去的架势啊! 白一本能的死死抓住秦炎:“你!” “一一,说放下的是你,死死搂着我的还是你,你这么心口不一让我如何是好?” 白一一听,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于是气急败坏的松开手,心里想着死就死吧,大不了被摔在地上疼一阵子。 没有预想的疼痛,秦炎一脸得意的抱着她继续走他的康庄大道。 果然!白一自知又被他戏谑了。 午餐后他带她去鬼屋,去过山车,去所有可能预料的恐怖游乐逛上一圈,因着早已见识了他的所谓的解压疗法,对后面的节目白一已然可以淡定从容毫无惧色了。 “秦大少爷,你到底懂不懂女生?”坐在中餐厅吃晚饭时,白一一鼓作气倒完苦水后气鼓鼓的问道。 面对白一的抱怨秦炎的脸上竟多了几分喜色:“你觉得呢?” “我认为你不懂。”白一没好气道。 “可我懂你。”他不反驳而是瞧着白一以不温不火不低不高的语气说着心中此刻最想说的话。 白一一怔脸上瞬间染了红晕,四目相对竟不知如何是好。许久才回避他的目光尴尬的巧笑两声:“呵呵,你吃饱了吗?” “没有。”他又一次换上无辜委屈的表情:“这些我食之无味,不如你回去重新为我做吧!” 白一心想他把自己当什么了?厨娘?可就算是他把自己当厨娘,她竟也毫无反对的理由或借口。 不过好在说到吃上可以适时地转移话题,如此也不必让自己多想让大家尴尬。 她也奇怪,为什么再好的餐厅做的菜肴他都是动一两口便不想再尝了,反而,无论她做的什么,每次他都一扫而光连碎渣都不肯放过,这是太抬举她的手艺了?恐怕自己也许可以去参加厨师大赛?想到此处竟有些自豪起来。 “你说,我这么喜欢你做的饭菜,要不我请你到我家专做我的厨师如何?”两人坐在沙发上望着大屏电视发呆时,秦炎突然道。 白一扭头,忽明忽暗的光线下秦炎的脸还是那么诱人,她咽了咽口水故作好笑,掩饰自己的神往道:“我很贵的,你请的起?” “开个价?”晶莹透亮的眸子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呵呵,别开玩笑了,再好的东西久而久之也会腻的。”说着故作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喔~好困,我去睡了,明天见。” 疾步如快马,不等秦炎再多说一句。 刚关上门白一便捂着急速跳动的心背靠着门失神:白一,别乱想了!你和他不可能,瞧瞧这奢华的酒店,住一晚够你赚一阵子的钱了。 虽是如此劝慰自己,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虽对秦炎说的是自己困意袭来极想睡觉,原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只有他今天说的那些话语,每一句看似平常无奇,可为何她听着竟能胡思乱想。 可我懂你。 你说,我这么喜欢你做的饭菜,要不我请你到我家专做我的厨师如何? 任性的结果就是越陷越深吗? 白一不信,她就算是喜欢也绝不要再表露出来,那种高高在上的贵公子,那种只图一时新鲜的花少爷,文旭如此,何闻如此梅姐受到的伤害已然足以提醒自己,那些过往的伤痛足以让自己明白,天是天,地是地,他与她只能是两条对应的平行线。 月光下两个人影坐在花园里的凉亭中闲谈。 明明已经半夜,就连叽叽喳喳的知了也睡了过去,可这两个人影倒精神有佳好似夜里才是他们的主场。 灵叔前来报告近段时间处理旅行团之事的情况,秦炎只是默默的听着时不时嘴角微微浮现一抹淡笑抬手喝着冒雾的茶。 “少~爷,您这次~”一说到那被秦炎吸干鲜血而亡的男子,灵叔便蹙眉后怕,若是凡人发现他们的存在,若是~有人将此事报给王,他们~私入凡世已然不是小罪,少爷还为一名凡间女子吸了活人血,他该如何交代此事?(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秦炎依旧一副神态自若鬼魅狡黠:“灵叔,难道那个人不该死?” “可~”灵叔神情凝重:“我们干扰凡间秩序若是被王知道了~” “既然决定溜出来难道还怕他知道。”秦炎邪魅的脸上染上一层阴霾。 灵叔自知不可再多言便只得闭嘴静默。 “灵叔,你先回c市吧,我还要再多呆几日。” “是~”灵叔斟酌一番问道:“是因为白小姐吗?” 秦炎望向远处明亮的路灯脸上微微闪出一丝暖意:“是也不是。” 灵叔无声叹了口气默默的退了下去,早知当初便不该应了少爷的话同他一起胡闹来到凡世,他便不会为了。不敢多想,他能做的便只有尽力避免某些事的发生。 一大早白一便拉着秦炎登山远望,有了昨日的经验,她可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再折腾下去,她完美的旅行真就要毁于一旦了。虽说对他的安排她内心并不排斥反而欢喜。 半山腰时两人停下来歇息,最主要的是白一需要休息。 “我昨晚查了一下,听说这山上有间很独特的寺庙,是唐朝所建一直保存到今天香火还极为旺盛,既然来了这里自然要前去拜访拜访,你要是觉得累可以不去就在这半山腰等我。”白一擦了擦脸上的香汗气喘吁吁的道。 秦炎好笑的瞧着她,真不知是谁累得比较厉害,他面不改色气不喘。她居然想以这个借口打发自己离开,想也别想。 “我不累。不~过~我担心你自己还没爬上去就已经累趴下啦。”秦炎玩味的朝她眨了眨双眸。 “你!”白一竟再次无言以对,她也奇了怪了。秦炎虽说是男子自然不比她体力差,只是这山不算低,寻常人爬到半山腰只怕早已累得像她这般了,怎他还是一副神态自若一尘不染翩翩君子的模样,他这样出色真的好吗?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我怎么感觉这对你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白一随意无心的抱怨,她并不是真想知道他吃什么长大的。 秦炎却有些奇怪的瞧了她许久,直到她没好气地挥挥手红着脸别过头示意继续向上爬时,他才耸肩扬眉邪邪一笑:“你真想知道?” “谁有兴趣知道阿!”白一极为不满他的自信狂放,加快了速度刻意要与他保持距离。 后面的他无声叹了口气。看来还不是时候。 钟声在山间回荡,咚~咚~咚敲了三下,秦炎听得身子竟有些发汗。古钟古寺经历风霜虽是物是人非却多少还是有些正气可抵御邪魔之物的,而他~注定生于黑暗藏在阴处归为邪类。 白一见秦炎神色有些不对便以为他终究是因为爬山累着了,他毕竟也是常人怎可能真强大到爬了一整日的山还面不改色。 “瞧,还以为你真厉害着呢!”白一停下脚步得意的回望着身后面色不太好看的秦炎:“都让你在山腰等我了,瞧瞧公子哥逞强还不是遭罪,要我扶你吗?” 秦炎强颜欢笑朝她故作好笑的摆摆手:“我故意落后就是为了不让你难堪,看把你得意的。快走吧,难道你要等到太阳落山才到山顶!” 白一好心相帮竟得他又一次洗涮一番,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转头继续自顾自的奋力前行。 越发接近寺庙,秦炎的心便越发悸动。看来此寺庙的确有些宝贝存在,只是不知是人还是物。 简朴的寺庙来来往往有好些人,原来就算不是节假日这里香火的旺盛所言不虚。门前有虔诚的信徒拜了一拜才进寺庙去的。 秦炎刚到门口便明白里面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里面的一尊佛像金身,它便是那宝贝了。有人信仰,它的存在便有价值且本就为正道之尊。他自然要绕开些以免发生冲突。 好似凡间的黑白两道,天、地、人三界也有正邪,只是此正邪非好坏之分,白道有坏人,邪物亦有好鬼,但总归桥归桥路归路,相生相克相守相衡,他并不属于凡世便不该出现在此处,虽可游历不可多留,他还想再继续多呆些日子可不能就这么被破坏。 “你不进去?”白一刚踏进门槛一步便回头望向站在门口似笑非笑毫无跟随之意的秦炎。 “不好玩。”秦炎绕开寺庙朝另外一边走去:“你快些出来,我去那边瞧瞧。”说着人已经走远。 白一的脸抽了抽心想真是个奇怪的人,既然不好玩干嘛还跟来,来了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还真是可惜了,罢了,懒得理会他,便扭头朝里面走去。 刚一跨进寺庙诵经声便萦绕于耳,里面如外观一般清新淡雅,并不太大的空间有着一块石坝,石坝的正中央立了一块碑文,碑前一鼎香炉,香炉里插满了各式各样的佛香。碑文上写的是唐时字体她并不看的十分太懂,向上的几级台阶两边燃着许多莲花形状的续命灯,有不少祈祷家人平安、少灾少病的凡人跪拜在台阶下的蒲团上虔诚的点然续命灯放回台阶两端后再回到蒲团上跪守在那里。 缓步登上台阶,大殿里一尊栩栩如生的镀金佛像立在正中,他慈祥憨笑双耳垂肩,柔和目光注视着所有前来叩拜的信徒。 白一虽不知他到底管那方面的事物但出于尊重亦朝他虔诚的拜了三拜。 一僧人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笑着朝白一走来。 白一恭敬的双手合十作揖回礼。 “施主远道而来势必也是虔诚之人,去那边求平安结去吧。” 那僧人瞧着很是有那种清寒寡淡的气质,只是他引着白一去求的平安结竟也不免俗套,一根一百元,据那僧人介绍,给的钱越是多便显得越发虔诚,若是越发虔诚保佑也就越发多了。一百最低,至少可报一生少灾少病无忧无愁。 虽极为反感以价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信仰,只是如今凡事都变得商业化模式,她便也就淡然了。 既然来了求一个心安也好,便给了两百元,竟想着为他也求一根虽知也许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利用欺骗。 千千结,为别人求为了显得诚心得亲自为求之人带上,僧人如此一说,她心倒有些忐忑起来,她该如何解释她为他虔心求的这根平安结! “你太慢了。”不是抱怨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白一切了一声:“嫌慢你自己先走呗。” “我倒是想走可毕竟你还欠我那么多债呢。” “你!” 见白一气急败坏脸红脖子粗的模样秦炎扬起眉转身朝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显摆:“天都快黑了,还是得在这山上住一晚吧!跟我走,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找了一处民宿。不然靠~你!我们只有喝西北风的命。” 白一咬着下唇,眼见着他即将走远,白一忙喊道:“秦炎!” 秦炎不解的转身望着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她,一言不发等着她的下文。 白一快步走到他跟前,近在咫尺的距离白一强忍着加速心跳带来的紧张,深吸一口气恢复以往的平静与淡漠:“把手伸出来。” 面对白一的命令秦炎憋着笑意伸出手去:“怎么?想牵我的手?” 白一瞪了他一眼从手里拿出刚才求的平安结:“看在你有恩于我的份上,这个送你。” 秦炎一怔,在白一快要将那平安结拴在他手上时,他本能的绕开手腕:“你~”那寺庙里的金像佛身对他是有威慑力的,而那里面的人他虽知是平庸之辈,只是这平安结他还是不敢贸然接受,若是它也染了一些道力,只怕今夜他与白一也该分道扬镳了。 白一微微蹙眉,脸色也变得刷白,可不是人家秦大少爷是什么身份,区区的一根红色绳子岂能入他法眼,她还真是自不量力自作多情,若是他误以为她想要用这根红绳拴住他的心绑住他的人,她岂不是自取其辱!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问这是什么。”瞧出白一的心思,秦炎忙解释道,若是他人他大可不必,只是偏偏是她,他却不忍伤害。 “没什么。”白一抬眼倔强的掩饰着自己的狼狈,她淡漠一笑收回手里的红绳:“不值一提的小东西,走吧,不是已经找好了民宿?”说着便要朝前走去。 秦炎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不许她前行:“你不是要送给我吗?” 白一莫名其妙的望向他的眸子,虽不是第一次与他对视却还是让她莫名神往一时竟忘了该一如既往的用淡漠掩饰自己的受伤。 “既然是送给我的,怎么又会是小东西。”虽然心中担心此物有可能伤害自己,秦炎却还是邪魅一笑快速的从白一手中夺过红绳。 接触那红绳一瞬间,秦炎的手微微灼烧了一下,只是转瞬即逝的疼痛,那红绳竟然会发出一股奇特的力量,那时的他还不知此力量是福是祸,只是白一送的便是他心之所向,他就是想即刻收下带在手上永不离身。(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山的另一侧便是供旅人歇息的民宿,鸟鸣虫叫的山间竟有与世隔绝的美好恬静。林间大自然的味道让人流连忘返,此处少了城市的喧嚣多了农家的朴实就连空气也变得比别处好上许多。 民宿主人是位六七十岁的老奶奶,瞧着却极为硬朗慈祥。 老远便笑着朝他们两人迎了上来。 晚饭是纯天然的农家素食,秦炎还真是有些公子哥的脾性,那么好吃的纯天然无污染的饭菜他竟只是动了两口便不再起筷了。 老人见状一个劲儿的自谦道:“农家小菜自然比不上城市里的鱼肉可口,这山上几乎都是自耕自足,要是这位少爷不喜欢,我再去地里挖些其他蔬菜来。” 见老人要起身白一忙扶住老人坐回去:“奶奶,他就是那样您啊别管他。”说着朝秦炎没好气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免得奶奶为你瞎忙乎一番。” 秦炎一脸不解:“说什么?” 白一气节,说到人情世故只怕他比自己还不会处理。 “说你吃饱了!”白一气呼呼的拿起碗筷自顾自的吃起来。 秦炎不知自己哪里惹她生气了,一脸无辜的瞧着白一正欲说点什么,老人却突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你们小两口还真是有趣,我啊在这山上住了一辈子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像你们这样的还真是少见。” “奶奶,您误会了。”白一忙脸红的要解释。 老人却笑得更欢快了:“小姑娘。你别看我在这深山老林里住着看人却是极准的,他要不是待你好,你又岂会如此真性情的朝他发脾气,哎~年轻真好啊~”说着伸出褶皱斑驳的枯手拉起白一细长修白的手略微感慨的拍了拍:“人生短短数十年,最难最重的也就是懂得如何珍惜眼前人了,趁还来得及可要抓住了。” 白一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的瞥了一眼一边的秦炎,秦炎却一脸得意扬眉邪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让她气得牙痒痒。 “奶奶,您说得对,您也别去忙活了。我吃不了多少。倒是您,来多吃点。”秦炎出奇的心情好,一个劲儿朝着老人大献殷勤。 老人开心的眼闪泪花,看看白一又瞧瞧秦炎不知是喜是忧。 民宿外的院子里。月光下站着的白一闭目凝听周围大自然的和声。 秦炎方才先她一步离开饭桌。这一下到不知他跑去哪里溜达了。想要喊他却又不想表现的太过需要他。他们的关系仅止于此吧! 树林深邃的某处幽静的可怕,在十丈外还可听见欢快的虫鸣鸟叫,可偏偏在这里却没有丝毫生气。 一高大英俊的身影站在树林正中。冷峻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邪魅,好听诱人的玩味道:“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周围的某处树枝上晃了几晃,从晃动的树枝上跳下一个人影。 月光下俊美无比的脸竟让人分不清此人到底是男是女,尖尖的下巴却不夸张,剑眉距眉心一厘处染上一颗诱人的红心痣,嘴角浅浅一勾竟有勾魂夺魄之势,银白色的长发披散在双肩,若非他一身的笔挺男装,到有些让人疑惑这世间竟有如此绝美的男子。 银色长发随着主人的着落地竟渐渐变短直至成为现代男子的平头发形,如此便更多了些许英气。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非人的异类,呵呵,有趣。”银狐脸上露出笑意盈盈,细长的手缓缓长出锐利的爪子,发红的双目看似玩味的瞧着摩挲着嫩白脸蛋的爪子,却是有意无意的瞥向对面不亚于他俊美的秦炎。 “我也没想到在这金身佛像镇压的山上还住着一只修炼成妖的狐狸,看来这凡世还真是无奇不有。”秦炎冷冽的双目露出瘆人的威光,语气冷如埋藏在地下的千年寒冰。 “凡间人世三界六道哪里分的那么清楚,金身佛像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谁规定这里便只能他们存在。你不也出现在这里了,那我还怕什么。”笑的妖艳却也露出些许凶光:“那个女人看来对你很重要呢。”今日他三番五次想要接近白一都被秦炎给阻拦,他要的人心从来都是势在必得,若非这山上的金身佛像他恐怕还修炼不成人形,借着寺庙的灵气加之自己的聪颖,取人心为食修炼至今无一失手,没想到今日竟遇到这样一位不速之客,还真是活得久了,连活在暗处的吸血鬼都敢来凡世了。 “重不重要与你一只小狐妖无关。”浑身已然散发出可怖的杀气,他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今夜若是谈不拢便只有恶战一场,对方以人心为食已然是遁入地狱之结局,秦炎本就是地狱主宰,论暗夜力量他还是有信心打赢这只修炼上百年的狐妖。 “这么快就动怒了?呵呵,看来那女人对你的确很是重要,只~是~不知你是要拉她沉入地狱万劫不复还是只当玩物乏了便吸血了事,还~是~”说道此处他故意停顿下来意味深长暧昧媚笑的瞧向面无表情的秦炎,性感的唇一张一合缓缓吐出几个字:“跨~种~族~结~合~” 银狐刚一说完,一道暗紫色的闪光朝他打来,他也毫不逊色的一闪躲过,只可惜崭新笔挺的袖子还是少了一角。 银狐略带吃惊和疑惑的望向秦炎,他知对面的人是血族的一员却不知他在血族中到底站有何种成分的位置,只是这一招倒让他松懈的心猛然提起,只怕眼前的这位来历并不简单。 “你~” 还不等银狐开口质询,秦炎已经冷冽一笑闪身到他跟前,好在他反应也不弱勉强可以躲过他的致命一击,飞身退后回到树上。 银狐极力稳住心神,面上依旧故作镇定的带着美人笑意:“没想到地狱高层都来到人间了,难不成~你们想对人间不利?” “能知我身份不简单,你也并非无知之辈,你挖谁的心我不会管,不过那个女人你一根头发也休想拿到,今夜给你一个警告,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秦炎冷漠的脸毫无温度的语气,好似白一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模样。 “呵呵,你以为我果真打不过你?”银狐心虽没底却还得故意逞强:“说到底你我并无差别,我挖人心,你吸人血,你要你的部分,我取我的所需,再说这里是我的地盘,想怎样还轮不到你来指挥。” “以人心为引修炼到现在已经注定你成不了仙,你敢跟我抢不怕日后在黑夜混不下去。” 银狐一怔微微蹙眉,他早已看穿他的心思、他的恐惧,只是今夜若是就这么臣服于他,他日后在妖界还如何混下去,他是吸血鬼,他是狐妖,虽同为暗夜鬼魅可也属不同族类,凭什么他就得听命于他,休想。 银狐媚笑转身飞去,与秦炎硬碰硬绝非良策,那个女人他势在必得,只是不是现在,起初他对那个女人并不感兴趣,不过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若是吃不到那个女人的心脏他多没面子啊,就算是为狐妖界争口气,他也要拼了命夺到。 秦炎瞧着他离去的方向脸渐渐阴沉下去,看来这只狐妖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主。毕竟这里并非他秦炎的地盘,若是这里还有其他狐妖只怕他是双拳难敌四手,要保护白一那个女人,他一个人总会吃力些,谁让他把灵叔也打发了回去。 身后突然出现秦炎的声音吓了白一一跳,他还真是个神出鬼没的人。 “你是飘过来的吗?”白一瞥了他一眼淡淡道。 “为什么这么问?”秦炎坐在了她身边的草地上学着她抬头望向天。 “走路都没声音,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不知道。”他理所当然的回答,他的确不知道呀!他来凡世也没多久,大多都是从古书中了解到这里的习俗,哪里会知道这些土话谚语。 “呵呵~”白一干笑两声,果真是无言以对,她平日的巧舌如簧面对他便成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老~人~说只有一间房间了,你~”白一没有看他吞吞吐吐的表达着老人告诉她的话语。 “我?”秦炎玩味一笑故作不解。 “你也真是,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见秦炎如此白一决定反其道行之,越是害羞反而遭他戏谑,还不如强硬瞪眼淡薄冷心:“谁让你只订一个房间的。” 为了避免误会秦炎她还刻意问了老人秦炎来时是不是只剩下一个房间了,老人却说当时其实还有三间空房,只是秦炎来这里二话没说只订了一间,一开始老人还以为就他一个帅小伙呢,没想到后来还领了位小姑娘来,加之吃饭时两人的各种亲昵,自然就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方才白一问及此事时,老人还不忘再次嘱咐她让她珍惜秦炎这个好孩子,弄的白一不知是气是笑才好,这个秦炎到底搞什么鬼,平日里打趣她也就罢了,怎在这种事上还这么不知轻重的开玩笑。(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十七章 面对白一的质问,秦炎倒显得神态自若轻松如常。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玩味的盯着白一的俏脸好笑道。 白一微微拧了拧秀眉说话也变得有些吞吐:“很~明显~你就是~”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鹰的双目定定的瞧着白一。 明明是她在质问他怎倒反过来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让他质问了。明知道她的质问他都有理由解释,果然最后她不但哑口无言竟脸红心跳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硬着头皮扔下一句:“你做什么我懒得管你。”起身便逃也似的跑开。 一张床两个人,一男一女关系仅止于朋友,白一合衣躺在一侧,整个人还没占到床的四分之一。 秦炎一进屋便瞧见僵着身子躺在那里明显紧张的睡不着的白一。他只是想更好的保护她而已,那只狐妖从他们上到半山腰时便盯上她了,若是让她与他隔一房间,只怕又得等到她遍体鳞伤极具恐惧时才可让他感应到她的情况,经过一些事情后他发现除非白一濒临死亡身心达到极具恐惧的状态,不然他是无法感应到她有危险的。 “你还真不担心自己掉下床去?”秦炎好笑的坐向一侧的床,床顿时陷下一大块。 白一装睡不理会他,心里却嘀咕:就算是掉下去也绝不能让你占到便宜! 似是看穿她的心思般秦炎耸耸肩故作惋惜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何必等到现在。” 闭目的白一眼皮动了动:他什么意思! “你睡过来些,我怕你半夜掉下去吵醒我。” 白一终于忍不住猛地坐起来,气呼呼的瞪着秦炎:“秦大少爷,知道你身边女人多得是,我喜欢睡在床边你何必多管闲事,这么晚了一个儿劲儿的啰嗦,你也不嫌吵?你放心回家一分钱也不会少你的,有钱人都像你这么抠门吗!明明可以订两个房间真不明白竟能为了省钱甘愿与我这样的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真是服你了。”说完又极快的背对着他躺了回去,这可是她好不容易为他也为自己找的借口。她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与其说是想以此来显示自己最后还是赢了不如说是她为了说服自己而不得不找出这么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 瞧着她倔强的背影秦炎无奈的笑笑,从认识她那天起他便知道她有心排斥与他这样的人物接触,也知道她越是如此找借口便证明她越是在意,若她有朝一日真风轻云淡才说明她是真的不在意了。 不知为何越是了解她反而越发被她吸引。 “一一。我是为你好。”临睡前秦炎轻声淡淡低语。他知道她听到了。她的肩膀明显一颤,他不想掩饰什么,也不愿被她误会什么。有些事能挑明了说清楚他宁愿直接说出来但前提是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可以不被伤害的情况下。 他是为她好,什么意思?白一不解却明明感受到他的真心,不知是他躺在身边还是本就心乱如麻的缘故,直至凌晨她才缓缓睡去,只是这一睡竟睡到了正中午。 吃过午饭在秦炎的要求下两人谢过老人快速下山。 上山不易下山倒简单了许多,只是陡峭的山壁还是需要不少的勇气。 秦炎依旧不紧不慢的在白一旁边走着,白一却比上山时多了几分担忧,怕是一不小心摔下去可就真半身不遂摊在床上了。 好不容易回到地面,秦炎邪魅迷人的笑脸怎么瞧怎么像是在嘲笑白一如蜗牛般谨慎小心缓缓慢行的步伐。 回到酒店白一这才打开关机的手机。 刚一开机手机便响动起来,还是文旭! “一一,你现在在哪里?你没事吧。”文旭紧张担忧的关切道,他得道消息说白一报的那家旅行社竟然被查封了,甚至还牵扯出人命案子来,这些日子提心吊胆食不下咽,拨打白一的号码总是关机,他心中隐隐不安,若是白一真出了什么事他只怕要后悔一辈子,比起让她出去受伤他宁愿她就待在别墅一辈子都不出来。 好不容易拨通电话,白一淡淡的声音传来让他悬了好几日的心总算落地安了心。 “我没事。”白一说不出更多的语言,他的关切曾是她极为期待的恩赐如今却成了压在她胸口的大石让她喘不过气快要窒息。 “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多担心你,报纸上刊登着你报的那家旅社的新闻,若是你再不接电话我只怕要全世界去找你了。” “报纸?” “你不知道?”文旭一闪而过的怀疑。 白一本不想文旭知道她经历的事的,反正她没事何必徒添文旭更多的紧张和担忧呢。没想到那件事居然上了报纸,也是,买卖人体器官,那些尸体如何处置,她不是第一个受害者,那么大的案子没有破还好,一旦破了又无伤大雅定会被大肆渲染和报道。 “算是知道一点。” “你~有没有受伤?”他紧张的连手都在颤抖。 “报纸上没有我的消息吧!所以你放心我没事,我在那之前便离开旅行社了。”白一决定对他撒谎,因为她已经听出了文旭语气中的强硬,若是她说自己受伤了还差点死掉,只怕他会不管不顾第二日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逼着自己去医院做各种检查,甚至~白一不想把文旭想的如此骇人听闻,只可惜他对她的情感她不是无心人怎会感受不到,纵使两人交谈过很多次,她解释过,他一笑而过的承诺着待她只当朋友,可~种种迹象告诉她,她不可轻易拒绝也不可给他一丝希望,一如既往不愿伤害,她如今宁愿文旭对她只是利用少些牵挂。 “一一,你明天回来吧。”不容商量,似是刻不容缓的命令。 白一略微有些不悦:“为什么,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 “听话,以后我陪你一起去,我告诉爸妈说你报了那家旅行社出去散散心,后来听说那家旅行社出事了,妈吓得差点晕过去,你又不接电话急的他们差点没把我骂死,你再不回来可以想到会出什么事吧!” “你~干嘛告诉他们我出去散心的事啊!” “你写书被抄袭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不想他们知道你认为可能吗?妈知道后极力要求让我接你去我们家住几天,结果~”说着有些责备的语气抱怨道:“你竟然一声不响的自个儿去旅行了,想着你去散散心也罢了,没想到又出了那档子事,真不知你今年是遇到了什么,什么麻烦事都跟着你,害的关心你的人也跟着提心吊胆,一一,你不想让我们担心尽快回来!” 文旭如此一说似乎把白一逼到了绝境,他还是了解她的软肋的,她无父无母,爸妈给她的家庭温暖,她不但感激而且舍不得,无论什么事,她总不至于让他爸妈伤心难过。 “那~叔叔阿姨没事吧?”白一愧疚难当,她在这边欢天喜地戏耍玩闹,可真正关心她担忧她的人为了她操碎了心,她怎能如此没心没肺忘了还有叔叔阿姨。 “你认为呢?”文旭故作生气:“你要再不回来自个儿去医院瞧他们吧!” “那我一会给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你这样更牵动他们的心,要真关心他们照我说的去做,明天坐飞机回来,我会去机场接你,就这样,我也很忙的,明天见。”说着不容白一再拒绝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里传来一阵忙音,白一耷拉着脑袋傻乎乎的出神。这几日是她过的最开心的日子,似乎她也变得越发的贪婪起来,得到一点温暖便想要再多,只是再多又如何,其中的代价让她又如何良心安稳? 门铃突然响起打断了白一的恍惚,似是知道敲门的是谁疾步跑到门口想也不想开门。 只是空荡荡的楼道无一人出现,她微微愣了愣瞧向对面秦炎的房间,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关上了房门,她还以为是秦炎呢,没想到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她想要去按响对面的门铃,只是门开了又如何,她又该以什么借口去打扰他,如此她竟有些想念昨夜他们共处一室的温暖,就算什么都不做,就算一开始很尴尬,就算她故作抗拒拒他千里可毕竟他们曾那般近在咫尺,如今~只是隔了两道门,为何却远在天涯。 说好的仅止于此奈何心不由己,自嘲的摇摇头:白一,他只不过是救过你几次,别把感激错当爱,别把施舍错当情,他的性子就算是遇上别人也会出手相助的。千万别再让他成为下一个文旭。 她忘了,秦炎本就并非文旭又岂会成为下一个文旭,充满自我催眠的借口有朝一日爆发将会是排山倒海般汹涌不可收拾。 感情越是压抑越是难受才会爱的越发深沉越发刻骨。 其实她并未听错,的确有人按门铃,秦炎的确出现在她的门口过,只是并不是刻意来找她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十八章 雄伟而喧嚣的城市,黑夜笼罩下的天台与屋顶,两个身影站在这个城市的最顶端,极风呼啸着吹起他们的衣襟似是为这场战斗唱响嘹亮的号角。 银狐银白色的发丝在黑夜中发红的双目展现自己的主权:“看来为了那个女人,你我势必要生死一战了。” 秦炎不屑的冷笑:“以卵击石。” 被秦炎这句带有侮辱和挑衅性的话激怒的银狐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逼近秦炎。 秦炎闪身后退的同时轻佛手腕,一道暗紫色的光朝银狐打去,银狐忙仰身闪过,那道暗紫色的光划断他漂浮在空中的银发,发丝落地时,银狐身后的一堵墙壁轰隆一声多了一个窟窿。 秦炎微微蹙眉,他并不想为此惹上凡间不相干的人注意。 银狐也一闪而过的担忧,此处的确不是打架的好去处,他为妖若是惊动了凡间的天师可谓是得不偿失。 天空中一闪而过的两道身影,若是有人抬头留心瞧瞧定会发现他们,只是在这灯红酒绿浮躁不安的世界,众人都为自己的事儿忙碌着哪里会有闲情雅致的人注意天上何时会飞过什么呢。 郊外的一颗大树突然轰隆着倒地,银狐捂着胸口吃力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身边是方才遭受重击而倒下的大树。 秦炎悬浮半空如地狱罗刹般俯视着受伤不浅的银狐。 “生或死,你自己选。”秦炎冷冷的语气传来。他并不杀无辜之人,若是他愿意放弃打白一的注意,他可以再给他一个机会。 银狐在凡间修炼成妖幻化成人自然招惹了不少凡世俗人的陋习,不服输、好面子,却也有它身为动物的本能,占有的最好方法便是战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人类那些狡诈诡计,这些优缺点被他吸收融合最后注定他悲哀的结局。 他妖艳一笑那般倾国倾城:“捕猎是猎人的本职,她只是我众多猎物之一。若今日放弃她。日后是不是只要你瞧上的我便必须得拱手相让?” 秦炎不置可否,本这些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只可惜从一开始救了白一便注定他与白一纠葛不清,她欠他的还没还。就这么白白的给了别人。他可舍不得。只是他没有解释白一的‘重要性’。他认为没必要也因着他只对他在乎的人温暖,其他或是过客或是浮云。 “看来这便是我的劫数了。”银狐自嘲苦笑:“本以为会被哪个道士、天师杀死,没想到却~”没有再说下去仅仅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你可以不死。”秦炎冷冷的瞧着他。只要银狐改变选择。 银狐摇头:“我银狐虽挖人心却也非贪生怕死之辈,到嘴的猎物都守卫不了继续做妖又有何意义,我自知法力不如你,却也死得其所。” “我不杀你,你不会放过白一。”寒如冰窖,不是质问而是陈述,心中已有答案却也略微有些触动,他想再给他一个机会,毕竟~此事并非到了绝境。 “狐~看似妖艳却一旦认定猎物纵使灰飞烟灭也绝不放手。” “愚蠢。”秦炎冷冷的说出这两个字,一挥手,银狐凄美一笑,那张俊俏阴柔的脸渐渐变得扭曲而后支离破碎,整个身体也瞬间化为无数碎片最后星星点点漂浮在空中消失不见。 他并不是非得白一不可,她只是他看中的无数人心中最冷清的一颗,那颗心装载了太多孤独与伤害,那日她刚上半山腰他便选中了她的心作为下一个修炼的仙丹。并不是她的特别,怪只怪命运捉弄。他从未失败也不知失败为何物,他不解为何白一身边会跟了血族的吸血鬼,也不解为什么他自己会与血族争抢猎物。只是身为狐狸,他们祖祖辈辈都被冠以妖媚迷惑的代名词,熟不知他们一旦选定猎物,纵使千年修行万年德行挥之殆尽也在所不惜。 秦炎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天微微发亮的时候了。 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的白一正好瞧见从外面风尘仆仆归来的秦炎。 “你~”白一欲问他去做什么去了,瞬间又一个机灵打住要问下去的话,秦炎,有钱的公子哥,出去灯红酒绿没什么好吃惊的。 秦炎伸伸懒腰一脸鄙夷的切了一声:“谁像你,我一大早便去外面跑了两圈了。” “跑~步?”白一自己都没察觉,她的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从脸上的不悦转忧为喜。 “你以为?”秦炎好笑的盯着她,他知道她方才是误会了,他可不想让她理不清头绪的给他乱扣帽子。 “我管你!”白一气呼呼的推开他。 “你又去哪儿?”秦炎挡住她的去路。 “酒店的饭菜我吃不惯,还是包子馒头舒服些,当然是下楼买吃的。” “叫外卖呗。” “” 白一其实是想看看秦炎起来没有,老早便要去按他的门铃却犹豫着在门前徘徊,她不是碰巧遇上早归的秦炎,而是她站在门口等了好久正欲按门铃却瞧见他从外面归来。 她自知无论什么借口都会被秦炎看穿,在他面前似乎什么掩饰都成了薄纱,他轻而易举便揭了去。 这次旅行是该画上句号了,她欠他的只怕是还不清了,因着从此后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靠太阳太近注定会被灼烧得尸骨无存,她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说要在这里多呆几日,文旭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只是以为白一至少可以再多忍一天,没想到她还是向文旭妥协了。她的过去他没参与,只是她的未来注定必须有他,既然已经注定,他便放心的让她去好了,文旭现在至少还不敢明目张胆的伤害白一。 刚一下飞机便瞧见焦急而满怀期待的文旭。 他伸开双臂拥抱她,她浅浅一笑回抱他,她要挣脱时他却良久都不放手。 尴尬的坐在文旭的车里不知从何说起,他黑着脸汇报着为她处理事情的辛苦。 “一一,你真没良心,我可是为你殚精竭力鞍前马后,你呢,你竟然一个人跑出旅游去了。” “你这是自找的!”白一淡笑道。 “自找的?你找找,除了我还有谁会为你自找这些麻烦事!”文旭不服气的抱怨。 “麻烦吗?清者自清,要上法庭,好啊!我奉陪,输了我也认栽,若不是你极力阻止,这件事谁之过还说不定呢!”经过这次旅游,她更加看淡了一些事却也把一些看重的事埋在心里,这件事从始至终都透着蹊跷,她细细想过,纵使是巧合同时创作一模一样也不可能几家都撞车,这里面不是阴谋打死她也不信,那些证据只是网上的截屏,纵使都是真实的,那么其中可查之处疑点颇多,当时她便不该被那些攻击性的谩骂给扰了心智以至于连细心思考的勇气都没有,经过秦炎所谓的减压疗法,她还真想通了不少‘巧合’。只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把文旭考虑进去,一是她不信文旭会害自己,二是一个想要害自己的人怎还会竭力去帮自己。且就算没有这两点的原因,她也不愿相信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依旧是那时的他,青春洋溢,正义公道,为国家法制建设而奋斗虽早已不在这条道路上行走,他的正气永远都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文旭听白一如此一说身体不自觉的一僵,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继续面带微笑:“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件事交给我让你觉得吃亏了?” “交给你我当然放心,不收费还妥妥的,我只是不服气。罢了,既然都处理好了我也不想再提这件事了,也就当歇笔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呵呵,你还想写啊!”文旭故作夸张的吃惊。 “不知道。”白一泄气的耸耸肩:“我需要时间吧。” 时间?文旭怎还会给她时间,只要她同意搬出别墅住到他那里,就算是住到他隔壁或者离他近一些,他便会无所不用其极。 “你不写作也可以找其他工作嘛!” “什么工作?” “干回老本行,做律师呗!” “文~旭~”白一脸色陡然一变,他们似乎离的越来越远,他越发不了解她了,他不知道他们不一样,她追求的是自然与纯真,而他追求的是俗世与满足,两者距离岂是金钱权势可以弥补的,他们的价值观注定他们走不到一起。且导致她有此种想法的可不就是那段在律所实习所发生的事情吗?有些事是导火索,他与赵月宁才是关键!只是这一走这一放下突然便轻松的无以伦比,她再也不想捡起那些沉重的负担,那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抓住了也会变得残缺不全,她的成全本是好意怎料他竟没有选择赵月宁,许是真的要失去才懂得珍惜,可白一她不是冰冷毫无温度的物体,她也是有心的,会伤心会流泪,会思考会选择。 “怎么了?”文旭不明所以,他不知为何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七十九章 许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白一定了定神又恢复以往的淡然:“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你啊就是一天到晚想太多。”文旭嗔怪又略带宠爱道。 文旭的车子刚停下,顾嫂便笑着迎了上来:“白小姐,您可算来了,夫人整日念叨着您就盼着有朝一日您能住进来呢。” 白一神色微微变了变,面对顾嫂的殷勤略微感到有些尴尬,她势必也把她当做文旭的女友,文家未来的少夫人了吧。 文旭得意的拉拉白一的胳膊小声在她耳边嘀咕:“顾嫂年纪大了,你别跟她计较。”然后才提高些许音量朝顾嫂道:“顾嫂,去告诉夫人一一来了。” “哎~”顾嫂应了声便转身飞快的朝远处走去。 白一才没有计较,要是计较她早反驳顾嫂了,顾嫂在文家虽然是帮佣地位却不亚于她的存在,叔叔阿姨有这样的期许站在顾嫂的角度自然事事都为文家考虑,顾嫂的话无非是真心喜欢外加些许奉承,白一看的很清楚后便没必要计较。 见到阿姨,阿姨竟含着泪花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坐下:“一一,你可算又来看我这老古董了,真是想死阿姨了。” “阿姨不老,若是我们两人一起走在街上,别人势必会以为您是我姐姐的。”白一笑的真诚,她并未说假话。 文旭站在一边一脸的委屈:“妈瞧见了一一连我这亲生儿子都忽略了,真是不公平。” “你爸在书房等你。还不快去!我与一一要谈女人家的话,你坐在这里碍什么眼。”文旭母亲话虽如此语气里却尽是对儿子宠溺的嗔怪。 文旭朝白一无奈的耸耸肩离开了客厅,文旭走后文夫人更多的是对白一的嘘寒问暖并未提及抄袭或者是旅游之事,这到不禁让白一心生疑惑,若是阿姨知道免不了一番说叨,既然她一字也不提绝不会像是知道的模样,心里暗暗的骂了文旭两句,憋着气找机会得好好与文旭谈谈。 吃过晚饭,文旭送白一回别墅,路上白一沉默不语。文旭似是瞧出白一从离开文家便黑着脸直至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她不高兴的原因他也猜出七七八八,却还是笑意盈盈故作不解的问道:“一一,怎么不说话了?” 白一皮笑肉不笑语气冷淡:“说什么?” 文旭竟被反问的一时语塞,尴尬的干咳两声:“随便。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呗。” “那好。我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文旭一怔继而扯出一抹假笑:“呵呵,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说,阿姨知道了我报的那家报社出事了!还说她为此差点晕倒。你说阿姨和叔叔把你骂得半死,可今日我一点也没瞧出阿姨知道此事,若不是担心阿姨的生病,我~” “你还会在那边多呆几日是吗?”文旭阴沉着脸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脚猛踩刹车,车子就这么突然停在路边,若非有安全带,白一很肯定此刻脑袋上已然撞出一个大脓包了。 白一微微蹙眉一脸陌生的瞧向文旭,语气冷淡疏远,那是一种压抑的质问:“所以你为了让我回来而故意骗我?” “如果不这样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一天,两天或者永远,我担心你,我父母担心你,我们对你的好你没看见所以才心安理得任性的去做那些毫无顾忌的事是吗?”文旭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她这些日子与谁在一起过得如何,以他的人脉怎会查不到,她差点死掉,她碰巧被秦炎所救,她与秦炎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可曾想过他一丁点,哪怕那么一瞬间也好!可惜,她连电话也不接,若非搬出自己的父母,白一是否会如此下去直至永远?他开始不确定也变得不自信起来,面对秦炎那样一个强大的对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控制住白一,不让其有所心动,她必须远离他,刻不容缓。 “任性?文旭,你说我任性?”白一冷笑两声极快的解开安全带:“你们对我的好我感激涕零,只是我无法接受你的方法,我还真蠢,以你现在的财势想瞒过两位老人只需动动手指,何况我的存在也并非那般重要。开门!我要下车。” 文旭并未有所行动只是受伤的盯着她:“一一,你到底明不明白!” 白一淡淡的打断他:“我很明白,只是你自己不明白。而且你让我越来越看不懂,学校里的文旭不是这样的,纵使他任性好玩,纵使他毫无顾忌,他也绝不会因为我而拿自己的父母做筹码。” “所以,你和我注定结束了?” “文旭,没开始过谈何结束,回到曾经的那个你。” 狭小的空间里,文旭笑的那般身不由己:“回不去了,一一,我喜欢你。” 他还是说了,白一无数次试图阻止的那句话,他终归还是说了出来。 空气顿时凝结,两人紧张的呼吸此刻响如雷霆。 沉默许久的两人还是白一率先开口,她淡入止水浅白一笑:“就像你说的,回不去了,文旭,两个人若是没能走到一起说明不够爱,我对你的憧憬随着毕业的结束也结束了,曾几何时我以为自己喜欢你可如今回过头才发现那是一种孤独久了的感激,感激你来到我身边纵使是被利用,每次你离开的失落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习惯。我习惯你的存在亦如你习惯我的存在一样,你爱的是赵月宁,于我,你只是不习惯我的离开。” “你~又想说服我?”文旭自嘲一笑:“其实你心里很明白我对你并不止于朋友之情,也正是你的离开让我明白我其实一直以来爱的是你,一一~。”文旭的目光突然变得尖锐诡异:“这世间,除了我你没得选择。” 望着完全陌生的文旭,白一有种不寒而栗的惊悚,何时身边的他已然面目全非,有那么一瞬间她会觉着大学里的他已然死去。 白一伸手过去按动车内的按钮一脸漠然的推开车门:“这样的你让我好陌生,你可知从今以后你我的关系将翻天覆地。” 文旭并不阻止她的离开只是望着她的身影似笑非笑:“说出来很痛快,既然你曾经会喜欢我,以后依旧会重新爱上我,我有时间和精力而你只需要站在原地等我。” “你终究还是不明白。”白一叹了口气站在车外神色恍然的望着车内一脸似笑非笑的文旭:“就送到这里吧。” 文旭并没应声,白一也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转身朝前走去,她知道身后有一抹灼热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只是错过了注定不能挽回,她的心回不去了。 路灯下白一懊恼的掏出手机看时间,真是傻到了极点,正巧在高架桥上与文旭吵架,也正好是她自己要下车走路,如今离家还有好远好远的距离,虽说夏日黑的晚,只是再走下去,她只怕没饿死也会被累死。 这接近郊外的路段根本没瞧见几辆出租车,还是自己骑自行车妥当,纵使被人甩下也能从容面对。 白一正在思考如何才好时,身后两束突然亮起的白灯以及熟悉的车喇叭声让她背脊猛然发凉的转过身去。 车缓缓凑近,文旭探出脑袋一脸好笑的望着她:“吵架也不至于抛下你,我说了,这世间除了我,你没得选。” 白一呵呵两声脸上尴尬的扯出褶皱的苦笑:“文旭,为什么?” “因为喜欢啊!”文旭想也没想脸上的微笑扩散开来。 “可是~我没办法喜欢你。”白一实话实说。 文旭脸上的笑容猛然僵住,转瞬尴尬一笑:“现在也许没办法,我会等你!快上车吧,这里处于郊外地段,你不会真想走回去吧。” 白一心里苦恼,她该拿文旭如何才好,若是换了别人她可冷然处之不理不睬,只是面对他,终归四年的情义,他的家人,他的一切,她不是木头也会贪心,越是想两全其美却越把自己陷进两难之中。 一路上白一都沉默不语,她只怕自己一开口又是拒绝的言辞,那句话说出口便注定今后她与他相处都会变得不自然。 文旭并不是想创造压力给她而是太过了解她,若他真要用强只怕她就算是死也会拒绝,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若是最后真无法挽救时,至少也要保住她这个人,他现在还没有更好的计谋一切也没被逼到绝境,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先让白一明白他的的确确喜欢她,他可不想再让她这么糊里糊涂的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今以后,他要正大光明的宣布,白一只属于他! 临走时文旭什么也没说,只是他什么都不说让白一更倍感压力。 好久没回到别墅,屋子里一抹熟悉的味道席卷全身,只是屋内如前屋外却已然翻天覆地,注定无眠之夜,被人喜欢本该幸福于她只不过徒增烦恼,她大可明确表态,她也的确如此做了,可惜~她是否太暴殄天物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章 旅游的费用,房租,没有稿费的支持,已然是到了该出去找工作的时候。 她曾以为自己会缩在那个壳里永远不必再接触外面的一切,果真是造物弄人,你越是想逃避便越发逃避不了,你只有面对,当你不示弱了,命运才会怕你。 她并未回到律所,那里虽然有师傅,虽然已然没了曾经那些让她决定放下的人可她注定不喜太过算计的世界,不想太靠脑力工作,体力劳动者也许更让她轻松自在,身累远比心累好,心一旦累了,人也就活不久了。 在离别墅最近距离的一家咖啡店当服务员,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世界果真很小,小到可以把过客变为朋友。 再遇柳书言,她还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那种只属于婴孩的可爱单纯却在她的身上出现。对她,白一是喜欢的,喜欢到似乎她便是白一理想中人类该有的模样。 柳书言见到白一时不比白一吃惊,杏目圆瞪嘴巴长成o形。 凝视好久才不敢确定的上前拥抱白一,嘴里还叫唤着:“姐姐!姐姐,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白一被她抱得有些脸红尴尬直到她放开自己,白一才摇头无奈浅笑:“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学校放暑假了,嘻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这里做兼职赚点外快!”柳书言笑的狡猾却抹不去她的一脸纯真。 白一忽感恍惚自顾自呐呐道:“原来已经放暑假了。” “那姐姐为什么来这里呀!”柳书言笑嘻嘻的挽起白一的手拉她到一边坐下。 “我刚在经理那面试通过,明天就可来上班了。”白一瞧瞧柳书言一身咖啡店工作装的打扮浅淡一笑:“看来你比我快些。” “我也是昨天才来。不过姐姐,我们还真有缘分呢,上次旅行我就该留下你的电话号码,你不知道,自你走后那家旅行社第二天就被警察调查了,姐姐~嘻嘻,是不是~你报的警?我一猜就是姐姐,一定是姐姐报警抓那些黑心旅行社的对吧。”柳书言自顾自的说着完全不理会失神恍惚的白一。 她想起那些与秦炎朝夕相对的日子是那般轻松快乐,只是她回来后便刻意不去注意对面别墅的一切,以至于如今对面别墅的主人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她一概不知。 “姐姐~”发觉白一失神。柳书言凑上前好奇的眨了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伸手在白一眼前晃了晃不知白一在想什么表情竟会变得如此奇怪。 “你去工作吧,我想一个人坐一会~”白一回神故意忽略柳书言的好奇,淡淡浅笑。 柳书言嘟着嘴咬咬唇:“好吧~一会儿姐姐走时一定要留个号码给我~” 白一不知自己怎么回到别墅的。只记得在柳书言的强烈要求下。她手机中又多了一位联系人。 对面别墅还关着灯。原来这些日子不是她果真心如止水而是没有一个契机去激发她内心极力想抵触的思念。 第二日白一在忙碌中得知柳书言与自己男友分手了。 “他说我任性!我哪里任性了?还不是他贪玩。” “姐姐,我就不明白了,我这么好的姑娘。他居然舍得分手!” “姐姐,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若是有我一定要替你把把关,要是他也像那个臭小子,我定宰了他!”说着恶狠狠的挥了下手,似是手里拿了一把锐利的菜刀一刀劈下去面前虚幻的人便成了两半。 “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我喜欢看你笑。” “姐姐~” 一整天白一身边似是跟了一只嗡嗡直叫的小蜜蜂,一直不停的在她周围飞舞似乎誓要磨砺白一平身所有的耐心韧性。 白一也不知道为何柳书言能这么闲,这里的确很少有人来访,既然很少人为何这间咖啡店还要招两名服务生,明明她们一天都闲的发慌,如此悠闲的工作,白一倒有些像走了狗屎运了。 听柳书言说这咖啡店似乎是新开张的,不然偌大的咖啡店怎会除了一本正经的女经理便是她们两位服务生了,柳书言是兼职的而白一则先签了一个月的试用期,等一个月满了她也许便可签正式合同直接留下了。 “姐姐,我瞧你也不是干这活的人,为什么要选这里工作啊。”临近下班,柳书言坐在她对面,双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问道。 白一放下手里的报纸淡淡反问道:“你认为我该做什么?” “白领啊!” “白领应该做什么?”白一浅笑着端起桌上的一杯白开水。 柳书言苦思了许久猛然抬头得意道:“坐在办公室吹空调,喝着咖啡看报纸。” “那你觉着现在我在做什么?”白一浅尝了一口手中透明的清水,夏日的白开在这样湿润舒适的环境下冒起雾气来。 她吹着空调坐在咖啡店看报纸,手中拿着的虽不是咖啡却主要是因着她只喜欢清淡的白开水。这样闲暇的时光不知能维持多久但已然足够白一去整理自己纷繁复杂的思绪。 “姐!我明白了!”柳书言一拍桌子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姐姐,你真是太聪明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要知道这家店才开张自然知道的人少,一旦日后红火起来只怕有的忙了,若是有更好的选择我倒希望你别学我。”白一缓缓起身,正好,时钟指向下班时间。 “为什么?” “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白一笑的那般闲适,竟看花了柳书言的眼。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一开灯白一差点吓出心脏病来。客厅里堆着一捧玫瑰花,贺卡上的字体是文旭的,看来他已经来过了。 他祝贺她找到一份适合她的工作。她当时没多想,因为他能不反对已然是天赐的福气,只是这一捧玫瑰送给她着实有些暴殄天物了。 何闻吊儿郎当的在文旭办公室走动,一会这里瞧瞧一会那里摸摸,对进来送文件的小妹妹抛个媚眼,或者端起秘书为文旭冲的咖啡便喝了起来。 文旭与他对比起来倒显得一本正经,他正仔细的阅读一份合同丝毫不在意身边有个像猴子一般缠着不走的人,与其说不在意还不如说压根儿便是视而不见。 正当他准备继续处理下一份文件时,何闻终于忍不住了,他生气的拿开文旭手里的文件毫不怜惜的扔在一旁:“你小子!我~” “你可知那份文件价值多少?” 何闻才不管它价值多少,他只在乎文旭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几天前突然打电话来让他在离白一别墅近的地方开一家咖啡馆,还在纳闷他为何要做这亏本的买卖时,果不其然没几天白一便依着门口的招聘广告上门应聘了,不用文旭指示他何闻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这一次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人工投入,地段选购,房屋装修,聘任用人!他若是想让白一当老板娘便直接去做便是,干什么婆婆妈妈绕这么大弯子还把他也给扯了进来,文旭这小子何时也有这些弯肠子心思了。 “你要是闲的慌找你的那些女人去干嘛来我这里找乐子!”文旭似笑非笑的瞧着何闻,面对何闻,文旭根本无法生气。 “文大少爷为了个女人竟把我也扯了出来,怎么说这笔买卖不划算~”何闻双手抱胸亦如方才那般吊儿郎当花花公子模样。 “划不划算,你不也赚了。”文旭语气平和丝毫瞧不出任何情绪。 “其实你要送,她还有不要的道理!”何闻冷哼一声,这世间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冲着他的钱财而来,他才不信所谓的情深海枯。 “要是知道是我送的她还真不会要。”文旭总算有了些许自嘲之色。 “你确定她就这么清高?” “也许吧!”他所谓的也许意指何闻给白一下的定义,清高?她只是不想欠他太多吧,一个自尊心极强的女人,既然她不想让自己依附于他,那么他就暗地里给她依靠,她很需要避风港却故作坚强的冲向海浪,他怕她粉身碎骨便舍身陪她只是他亦是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不能跟随便只有运筹帷幄将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最是极好。 “我记得,以前文大少爷可没这么对过她。”她自然是指赵月宁。 文旭知道何闻什么意思,他脸上神色微微一变随即释怀一笑:“已经过去的事何必再提。” “你小子说的轻巧,她走后看似放下一切可还不是在地球的另一端变着法的打听你的琐碎,有时候我觉得你和她真像,伤害与被伤害,既然都很明白为什么~”何闻猛然停下嘴边的话,他很清楚要文旭放弃白一是不可能的,也很清楚无论何闻自己在他们之间扮演什么角色,作为兄弟他唯一要做的便是尽量减少其中对各方尤其是对文旭的伤害,他可以玩世不恭可以流连花丛,只是无论文旭变成什么样,他是他的发小更是他的兄弟,他们之间的情义无需多言。(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一章 闵瑶正在值班接到报案电话飞速的赶赴现场,c市的东郊外昨夜发生一起机动车交通事故,两名死者,肇事者已经逃逸。现场勘验做完笔录后才发觉已然过了午后,抹抹脸上的汗珠猛然想起有一位故人正住在离此处不远的别墅里。 上次来去匆匆,这次既然来了正巧她也想单独找她聊聊。 周末午后的闲暇白一的别墅来了位不速之客。 终归还是来了,白一知道她要来只是比预期的要晚了些。手心冒着冷汗双目只觉眩晕却还得强装镇定淡笑相迎。 来人一脸笑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亦如无数来客一般最先做的便是好奇打量一番这座别墅的内部构造然后才把视线定在白一身上:“上次来是为办案没仔细看看这别墅,如今瞧来果然是你的风格,想来文旭为你也算是上了心思。” 托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随即装作没听到似得镇定的将一杯白开水递给来人:“我这里离市区远没什么好招待客人的,只一杯清水你别介意。” 闵瑶扬扬眉笑着接过那杯白开水:“你的清心寡欲我可是见识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倒是一点没变。” “不过你倒是比以前变了不少。”如闵瑶打量自己一般,白一也不露声色的瞧了瞧闵瑶,白一指的不是相貌,论相貌闵瑶还是亦如当初那般壮实的不正常,许是遗传吧但总归有些让人望而却步。白一指的的是她的气质,从进门白一便发现她不再是当初那个冲动无理取闹的黄毛小丫头了,她沉稳大气虽是故意绽开灿烂笑容,只是这笑中隐藏的忧伤是那般显而易见,想来那件事不仅仅是给白一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始作俑者的闵瑶也一直被良心煎熬着吧。 “呵呵,那件事后对我影响很大。”闵瑶苦笑摇头,她不想僵持下去便直接开门见山,也总算是卸下伪装,其实她早想卸下伪装了。 白一沉默不语。面对如今的闵瑶。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忌惮的不是闵瑶而是在那件事中所发生的伤害,那种痛若是换做自己,白一不知还能否忍受。当初的他们太过年轻太过不冲动太过不懂珍惜。那件事到底要怪谁?怪闵瑶?她只不过是青春期的不懂事。家中的溺爱让她恃宠而骄却又因着身体的壮实被他人嘲笑,在两者反差中又变得极为自卑亦或者是因着爱慕上一个不该奢望的璀璨人物。怪文旭?怪他太过惹人注目,说到底他才是此事的导火索。怪她?白一!她才是那个该被伤害该被毁容的女子。然而命运却让另外一名无辜者牵涉其中,可危险来临人之本能趋利避害,难道她不该躲掉。 见白一沉默不言闵瑶凄然一笑,她不奢望此事有谁能原谅,毕竟当时的她也不过十**岁,她做错事后也需要人袒护,所以她选择逃避让父亲为她摆平一切,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折磨她的良心让她过得并不舒坦,当上警察经历了不少人情世故,幡然才懂,那时的自己是多么愚蠢,纵使爱也不该伤害,如今她也不过二十三四心却苍老的犹如三四十岁的模样。 “你~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吗?”良久,闵瑶犹豫着缓缓开口。 “我只知道你父亲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你走后她也跟着消失在全校师生的视野里。”白一风轻云淡的说着,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靠近心脏的位置翻江倒海难受的快要吐出来,那时的她忍受着众人的流言蜚语,那些嘲讽,那些谩骂,那些伤痛如今都历历在目,毕竟此事与她有关她不能置之度外,若非大家忌惮着文旭的存在,只怕她也会离开,或是辍学或是没有发生的事情,白一不敢往下多想。 “你恨我吗?”闵瑶看似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该恨的不是我。”她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有些模棱两可,她不能坦荡荡的说不恨,毕竟那件事后白一遭受的内心折磨不比任何人少上半分。 “呵呵~”闵瑶微微凝眉笑的极为不自然:“我此次回来不为别的,纵使是喜欢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了,看一眼也是为了心安,我~”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瞧着白一嫩滑的小脸竟有些释怀的笑意:“要结婚了。” 白一一颤不明所以的望向闵瑶,一时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此次她回来带给她的震惊已然够多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与你抢文旭了。” “为什么?”白一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疑惑不解:“爱着文旭却嫁给另外一个男人吗?” “白一,你真的让人既爱又恨,我有自知之明,注定得不到何必勉强,你不也清楚地很?” 白一一时语塞,是啊,她何尝不明白其中纠结苦痛。 “现在的那个男人待我很好,长的不好看甚至一丝半点也比不上文旭,可重要的是他是唯一一个除了父亲不嫌弃我身材相貌还爱我的男人。” “我今天来是想拜托你两件事的。”闵瑶犹豫着却因为白一的沉默才终于鼓足勇气提出自己的请求:“我希望你能与文旭一起来参加我的婚礼。”闵瑶说完从包里掏出两张请柬用一种期待探寻的目光瞧向白一,她希望白一答应却明知她很可能拒绝。 “你是想拜托我把文旭带去?”白一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一脸疑惑不解的瞧着闵瑶。 闵瑶尴尬一笑:“我~只是希望他看到我一生最美的时刻,也许我会一直爱着他但~” “这样做对另外一个男人公平吗?”白一收回疑惑的目光,清淡如水的眸子淡淡的瞧着闵瑶。 闵瑶微微一怔随即苦涩一笑:“白一你不会明白的。” 闵瑶很清楚白一永远也不会明白,因为在她眼里,白一没有得不到的爱,白一已然得到文旭的爱又岂会明白他们这种暗恋相思的爱。她喜欢文旭却不愿再伤及无辜的勉强,爱是不由自主的,她期许文旭参加他的婚礼亦如喜欢她的那个男人期许她嫁给他一般,纵使那人的心不在了,但心中的期许能实现一点点已然变得满足,人最重要的便是要懂得知足。 白一岂会不明白,只是不想再说破罢了,她得不到的有太多,从期许到绝望,那是蜕茧成蝶涅槃重生的过程,其中苦痛不足为外人道也。 “为什么不自己去邀请反而要通过我?”难道闵瑶连一次面对文旭的勇气也没有吗! “不想被他拒绝。”闵瑶直截了当依然尴尬至极:“面对他我还是很自卑,若是我去了势必会被拒绝,但是你不一样,以你的名义会好许多。”生怕白一插话拒绝闵瑶一口大气也不敢喘的继续道:“当年我拜托你被你拒绝今日也会料到亦如当年,只是这次就算被拒绝我也不会再做出过激行为,毕竟你是你,你有你的自由,我无权强加你任何人、事。” “明知我会拒绝为什么又要来找我?” 闵瑶无奈一笑:“没办法,还是想再最后任性一次。”然后定定的看着她略带忧伤:“所~以你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了是吗?” 沉默一秒后白一浅笑摇头:“我尽力吧,他若不来我也无法。” “为什么?”这下换闵瑶惊讶异常:“我~以为你会拒绝。” “因为你的诚心,你不再是当初那位任性的小姐,而且你方才说错了一句话,我~也会变得。”白一礼貌性的浅浅一笑:“那么第二个拜托的事?” “其实这件事不用我来拜托,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知道,好好待文旭,若你以后嫁给了他替我替所有喜欢过他的女子好好照顾他好吗?” 白一一愣随即脸上的浅笑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毫无情绪的淡漠:“这件事你托错了人。” “你~”面对白一突然变色的表情闵瑶一时竟不知所措。 “你的请柬我收下了,至于文旭去不去我不敢保证,虽然你我交际不深若是想留下来吃顿晚餐我这就去准备,若是~” 闵瑶忙站起身来:“不用麻烦了,我这就要回去了。” 白一也不再与之客套一言不发的送她到门口。 闵瑶再次瞧见了当年冷漠淡然毫不畏惧的白一,为什么?方才还好好的,为什么提到让她好好照顾文旭,她便再无任何情绪,那么优秀的男人,难道白一就真的一点心也没动过?她不信。 外人瞧来她与文旭许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可到底两只脚合不合适也只有穿鞋的人知道,如今的她不爱文旭,她对他只有朋友之宜。 送走闵瑶刚关上门又传来一阵门铃声,白一还以为是闵瑶去而复返没想到一开门便瞧见斜靠在门口一脸邪魅纨绔笑意的秦炎,再一细看他手里还提着一大袋东西,一瞧便知道是什么了。 还不等白一发问,秦炎便自顾自的提着东西进了屋。(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喂~你~” 秦炎莫名其妙的回头一脸无辜抱怨道:“好不容易等到你周末休息,我好心好意的买来大餐你这是什么表情。” 白一艰难的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愣愣的跟着他进了厨房,又瞧着他自顾自的将袋子里的各种食材拿出来放到厨房里。 熟练的拿起衣架上的东西走到站在不远处呆若木鸡的白一身边,动作轻缓的为白一捆好围裙附在她耳边轻声邪笑道:“你难道没什么要问我的?” 白一猛地机械性弹开,面对他的靠近,她还是显得猝不及防,甚至略带紧张有些结结巴巴道:“你怎么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 “我进屋已经很久了,怎么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明知她指的是什么意思,可他偏要与她玩猜谜游戏。 “我说的不是这事!” “原~来,你还是有事要问我的。”秦炎得意暧昧的邪邪一笑,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玩味的瞧向白一:“问吧,我一定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这话听着怎如此暧昧,他们什么关系,他做了什么何须向她交代。 “你想问的呀。”秦炎一副你真笨的表情。 白一的确想问他许多许多,比如我走后你在那边玩的可好,你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想到来找我,等等一大堆问题,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们什么关系。她这一问只怕又该把关系弄复杂了。 背对着秦炎,白一语气淡漠:“我没什么想问的。”说着已经拿起他买来的蔬菜开始摘黄叶了。 秦炎一脸无奈的耸耸肩,扔下一句:“好吧。”正欲离开厨房。 白一突然回头叫住他:“一会儿吃过饭把你的银行卡号给我。” “恩?”秦炎不解。 “这次旅行大部分都是你出的钱,我~得还你。”虽然知道这将是一笔巨债,只是没道理白吃白喝白住白用他的吧,就算人家很有钱。 “哦,好。”说着整个人已经离开厨房。 秦炎了解白一便是知道她的要强,有时候想想凡人还真是麻烦,可毕竟他们要衣食住行缺不了金钱,金钱可谓是他们人生之重要靠前排的东西了。如此他也就对白一的此举释怀理解了。 白一以为自旅行后她与秦炎便会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了。原是她忘了,她欠他的岂是那么容易就还清的。 一场轻松愉悦的晚餐后,秦炎非拉着她去外面散步,说是晚饭后散步对身体好。白一拒绝无果。黑着脸跟在他身边。想想其实有些事应该是自己想复杂了吧。 “你是在刻意躲着我?”秦炎没来由的突然问道,让白一的心猛的咯噔一声。 白一抬头望向身边的他这才发现在她淡然平视前方时他已然目光狡黠的注视自己了。 四目相对,都是一副探寻又深邃的眸子。她猜不透他,他却把她瞧得清清楚楚透亮明白。 她讪讪一笑掩饰不自然的紧张:“没有啊。” “没有?”秦炎微微眯了眯凌厉的双目,剑眉微微动了动一抹得意昭然若揭。 “呵呵,我为什么要躲你。”白一扭回头耸耸肩看向前方的黑夜。 “我怎么知道。”秦炎也收回灼灼目光,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烁着璀璨之光:“只是感觉,感觉你很怕见到我,但不是讨厌才怕,而~是~”秦炎意味深长的邪邪一笑刻意拖慢了后面的语速。 白一害怕被看穿双手紧张的背在身后十指紧扣忙不迭时的干笑着打断他:“你误会了,我没有要躲你,呵呵,你看今夜这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不困吗,我突然觉得好困啊~我们还是各回各家了吧。” “额~”秦炎不爽的拧了拧好看的剑眉。 白一难得主动伸手去拍拍他的肩膀,一副豪气云天的模样:“文大少爷,你不工作别人可要为生计忙碌,好啦,不要多想,想多了不好容易衰老,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们比赛看谁先跑回原点。”说着便要加速前进。 一只胳臂被人拽住,身后的秦炎似笑非笑的扬起眉:“输赢怎么算?” “输赢?”白一脸上露出惊讶苦笑,她这是哪根筋不对又挖坑给自己跳了吗? “呵呵,游戏而已,有必要算什么输赢吗?” “当然要,既然是游戏输赢自然有输赢的奖惩。”秦炎脸上一抹老谋深算的狡猾闪过还不等白一开口反驳他便道:“输的人要满足赢了的人一个小小的要求,好了,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别说我不让着你,你先跑如何。比赛开始,ready?go!” “啊?”白一一惊顾不得多想,既然他让自己先跑那自己可不能客气!不求赢了要怎么样但绝对不能输,她可是在学校运动会上跑过两千米、三千五的田径运动会亚军。 可她失算的是人类要与吸血鬼打赌,注定还是人家技高一筹。 气喘吁吁的以为自己是第一,抬起头才发现那高大身影正斜靠在一旁的大树边乘凉。 “你~”白一咬着牙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不记得他有从她身边跑过啊! “你输了。”秦炎走出阴影,迎着月光洒在他身上,他如那暗夜的王子高贵典雅,明明走的很缓,白一却感觉他只是转瞬便与自己近在咫尺,淡淡的独属于他的香气席卷全身,有一种身处繁花丛林的自然。 白一还来不及反应,一股温柔贴在前额,他~竟屈尊降贵低头吻了自己! 一股电流席卷全身,她为什么没有反抗反而温顺的像只小白兔。 眼睛张的大大的。下唇被自己咬的发紫,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代表什么?怎么会这样。无数问好蹦出大脑,自己竟会反应迟钝到他何时离开,他离开前说了什么都浑然不觉,只看到他一张一合的薄唇口吐兰气,依旧似笑非笑的邪魅。 “这就是我的要求,现在很满足。”秦炎笑的极为得意,他本想吻上白一诱人的樱桃小嘴,但似乎料到必定让她反应过激。吻上她的脸已然不错。看来她并不排斥,她发呆脸红的模样真是让他把持不住,为了不被白一絮叨他选择在她爆发之前逃之夭夭。 见过他后似乎百分之五十以上会让她一夜浅眠,激动?不解?怀疑?亦或是其他种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很危险必须竭力远离。就算自己有那么一丁点一丁点一丁点喜欢他。 “姐姐。你没事吧!怎么黑眼圈这么严重啊。”一大早迎上白一的柳书言盯着白一的脸便捂着嘴噗嗤嘿嘿憋笑:“真像那些化了烟熏妆的封面明星,恩恩,这也算是另一种美呢。” 白一看她就像看一只幸灾乐祸的小仓鼠似得干笑两声没精打采的朝店内走去。 “姐姐?言言。她是你姐?”一位打扮韩范与柳书言年龄相仿的白净男生指着白一一脸吃惊的看向柳书言,白一目测了一下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吧。 “要你管!”柳书言朝那韩范男生气鼓鼓的吐吐舌头。 “言言,你别任性了好吗,我可是好不容易从b市赶来找你,你怎么就不心疼我累不累渴不渴反而跟我生气了呢。”秋昱风一脸的委屈和尴尬,倒比柳书言更惹人怜爱了。 白一就纳闷了,现在的男孩子都偏向女性化生长吗?白皙的脸蛋,红红的樱唇,偏瘦的身材倒极符合漫画中的少年,只是~这阴盛阳衰的模样让人担心日后他会不会爱上比他更有雄性气息的男子。她不打算破坏这少年与柳书言的局面,也不着急问此人是谁,只是淡淡的换好衣服开始整理这一日该整理的杯具。 “谁让你来了?是我求着你来的吗?”柳书言气鼓鼓的戳着少年的胸口:“我呀没有你也活的好好的,快回去你的b市吧,何必又来找我!” “我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那还跟我吵架!”绕过少年的身边径直朝吧台内走去。 少年欲跟上去,一直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不苟言笑的女经理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挺着两颗大苹果像一堵人墙般双手叉腰气势慑人的堵在他面前:“这位帅哥,那有牌子写的清清楚楚,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好歹也是读过书的,汉字也不认得?” 白一没想到一向比她还淡定的女经理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直中要害,还好她向来不惹她的,这位穿着紧身浓妆艳抹留着齐刘海长直发的女经理倒颇有些女中豪杰的魄力。 “阿姨,您就行行好吧,我女友在里面呢。”少年一脸哀求状。 “阿姨?”女经理瞬间爆发,脸上本就严肃的表情显得更是青筋暴胀:“你叫我阿姨?” 白一忍不住偷笑,看来这少年与书言可算是天生一对了,都是那么天真单纯,女经理瞧着的确是上了年纪,只怕世间最让人恐惧的便是慢慢接近死神的变老,如今很多年轻人无病**的感叹自己老了,熟不知真正的老是连老字也不敢提的。 “姐~” 白一还以为这少年学乖了要改口讨好女经理了,没想到那少年竟朝她这边来,隔着吧台一脸无辜的趴在那里唤着她。 “姐,我听言言刚才这样叫你,你能不能行行好去里面叫言言出来呀,我真的有话要同她说。” 白一尴尬的瞥了瞥一边面无表情的经理,浅笑淡淡道:“你去那边坐着等等,若真喜欢没有耐心是不行的。” 少年嘟着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依旧趴在那里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望着白一:“姐是言言的亲姐姐吗?” “是或不是有关系?”白一依旧那般淡如山水神情。 少年傻兮兮的挠挠后脑勺自顾自般笑道:“嘻嘻,你和言言都很美,不~过,性子不像,长的也不像,应该不是。” “你瞎打听什么!还有姐也是你叫的,秋!昱!风!我们已经分手了。”柳书言突然从里面冲了出来,看来方才她是一直躲在背面偷听着。 “我就是来和好的呀!”一见到柳书言,秋昱风猛然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的道。 “这次我是来真的,你休想!”柳书言扬起下巴双手抱胸高傲道。 眼见着这两位小冤家要打起来似得,白一直觉告诉她这场战火她必须远离,于是她悄悄转身正欲离开。 柳书言突然伸手挽住白一的胳膊,指着欲哭无泪的秋昱风:“姐姐,你瞧我说的就是那小子,他!就是我那个没有良心的前!男!友!哼。” “前男友?言言,话可得说清楚,分手是你说的,我可没同意,姐,你不用走,我和言言的事也得要个人评评理,这次只是说了她两句而已她便任性的一个人跑去旅游,多危险啊!”说着还摊开双手拍起来:“若是遇到什么色狼啊犯罪分子啊,你不是让我良心不安吗?还有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害得我到处找人,找到了还不理人,连个解释也没有,这样的女友还要怎么宠着她,我看越是宠她反而让她恃宠而骄。” “你!只是两句吗?明明是好多句,是我非要一个人去旅游的吗?我买了两张票的,是你自己不去还赖我。” “票呢?我可没瞧见!”秋昱风摊开手,她买了两张票有告诉他吗?他也是在她走后才知道人已经不见了。 “所以你到底是来求和的还是来气我的!”柳书言气得直跺脚。 “我是来做什么的你还不清楚?” “哼,我看你根本不是诚心的,你走吧。” 这下倒把秋昱风急的快要哭了一脸求助似的看向白一:“姐,你看看她一点都不讲理。” 白一此刻竟憋得想笑无奈摇头语气轻快:“你们两的事外人无权评说,只要不妨碍他人随你们怎么折腾,喜欢还是不喜欢你们内心不是很清楚何需别人说理。” “姐~”柳书言一脸不解的望向白一。 “她总是任性还不认错,姐,你这样说是不想管了吗?果然不是亲妹妹!”秋昱风赌气的嘀咕着。(未完待续。。) ps: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从今起每天加更1000字,也就是说以后每章4000字哟! 点打赏,加收藏,推荐票票跟到来,谢谢! 正文 第八十三章 “你抱怨她点滴的不好却也容忍她,你自知任性不对却也只能对他耍脾气任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感情的事是没有对错之分的。作为局外人无论说什么,真爱绝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而消散分离。”白一看看秋昱风又瞧瞧柳书言,修长白皙的手轻轻为她擦拭眼角的泪花。 “姐姐~”柳书言嘟着红唇言又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白一说的已然很明白,感情的事真不是别人可以随便言语的。 “言言,我真的很喜欢你~”秋昱风见柳书言对自己还是含有舍不得的情愫便忙表白道。 柳书言望向秋昱风犹豫了许久才悠悠然道:“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好,只要你愿意回心转意我做什么都愿意!”秋昱风转悲为喜傻笑挠头。 还以为雨过天晴了,哪里知道柳书言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脸色:“现在你可以走了。” “走?为什么?言言你不是~” “我在这里上班,你呆在这里做什么!”柳书言趾高气昂双手叉腰气呼呼道。 “我?”挠挠头想了一会忽而笑嘻嘻的朝柳书言动动眉毛:“我要一杯奶茶,就在这里坐着喝,反正这店里也不限时,我等你下班。” “等我下班作什么?” “言言~我准备为你办个party,你忘了,我答应过你一定要请全班的同学为你开一个欢迎会?” 柳书言在脑海中搜寻了一会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中浮现一抹感动,有些哽咽:“你~还记得?” “当然!你的事我哪敢忘记丝毫。”说话间。白一已经把一杯奶茶递给了他,他笑嘻嘻的对白一道了声谢又看向柳书言:“今晚你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布置。” 柳书言的情绪已经好了一大半,见他如此诚意刚有些高兴的心情却听一边一直沉默听他们谈话的女经理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没好气的嘀咕道:“全班同学?这放暑假才刚开始,大家都急着回家哪有人大老远从b市来c市就为参加一个什么欢迎会~” “阿姨,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在b市商学院可算是风云人物,我爸是商学院的校长,我要做的事谁敢不给我面子。”说到这事秋昱风倒显得极为自豪得意神采飞扬,看来这校长儿子的头衔倒是给了他不少好处。 “秋昱风!”柳书言看看一边面无表情的白一忙呵住秋昱风,她自是知道白一为人清新淡雅极不喜的便是这仗势夸夸其谈之辈。她不想白一讨厌也不愿白一因着这事而把自己看成是爱慕虚荣趋炎附势的女子。 秋昱风怕再惹柳书言不高兴便忙住嘴收敛了些得意。 “看来是位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倒是配得起书言。”女经理打趣般的扔下这句话便朝吧台内走去歇息去了,想来她也知道这场吵吵嚷嚷的闹剧已然接近尾声,而后面的一切便没什么看头了。 见柳书言瞧着自己的神情渐渐变得阴沉,秋昱风忙识趣的端起奶茶朝不远处靠窗的位置走去。他可不想刚哄好的小姐又迁怒于他。 “姐~你别介意。他人不坏。就是喜欢吹嘘罢了。”秋昱风离开后,柳书言小声朝白一倾诉着:“原本我与昱风不是一个学校的,因为我本人很聪明且第一次选的那个学校。那个专业太过无聊便在大三的时候向学校申请转学,也是在这学期才认识了许多新朋友,期中便有昱风,我喜欢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如我一样长得好看。” 白一听着她有些自夸的言辞却并不觉着厌烦,反而有种可爱天真的极致,她是那样的不矫揉造作不扭捏小气。 “大~学也可以转学校?”白一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聪明啊!”柳书言笑眯眯的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装的东西多,过目不忘,我的存在便注定美貌与智慧并存,” “额~”白一望着她洋洋自得的模样犹豫了一会才道:“我竟不知你是天才。” “姐姐不信?” 白一只当她是现实中的傻白甜,没想到她情商不高智商倒是也许,天才总有几许奇怪之处吧,白一这么想着也不打算验证什么,既然能在大学里轻松自如的转学,想来也非等闲之辈,无论是真的靠智力还是其他,白一都不想探究太深,有些事知道的太多烦恼也就越多,她本就是极易胡思乱想之人,既然脑容量就那么大何不克制自己腾出些空房间?于是她浅笑摇头:“信。” “呵呵。”柳书言竟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脸红,大大的双眼闪动着亮晶晶的眸子:“姐姐~我想问你件事。” “什么?” “那~个~”柳书言低着头有些不安的两只食指互相打转:“我的欢迎会,你~可以不可以也来参加?” “我~”白一正想拒绝,毕竟她已然离开大学甚至与他们不算校友,充其量与柳书言认识,她去一个人也不认识算怎么回事,何况她也不喜热闹,去了也只能尴尬的当个木桩子‘蹲’在那了。 “姐姐~”柳书言似是瞧出白一即将说出话的内容急忙抬头泪眼汪汪的喊住白一:“我真的很希望姐姐能去,我们这么有缘分,难道姐姐还不拿书言当朋友吗?” 柳书言如此一说倒真把白一的话活生生的憋了回去,白一也不知是因着她楚楚动人的外表还是因着她那句句蛊惑人心的话语,平时很有定力的自己竟会不自觉的点头幽幽道:“我~答应你。” 直到柳书言哼着歌活蹦乱跳的离开,白一才回过神来有些吃惊自己方才居然答应了她的邀请。 终于到了下班时间。白一本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一番却不曾想一只脚刚踏出咖啡店,柳书言的一只手已经挽上她的胳膊。 “姐姐,你和我一起去布置吧,我也不知道缺什么,总之多个人多份力量,有姐姐在我就不用担心咯。”说着还故意朝秋昱风递去眼色。 秋昱风得令忙跟着柳书言劝说道:“是啊姐,言言不懂这些何况我又是男生更不懂了~你就帮帮言言吧。” “你确定我懂?”白一浅淡的脸上毫无情绪,猜不透是喜是怒。 “姐,你就当陪陪言言呗。”秋昱风几近哀求,他知道若是今日不帮柳书言留下白一。只怕自己又得多花些功夫去哄她了。 白一明白秋昱风的哀求。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人,若是因着她而让这两位冤家又多了一层隔阂,她可就罪过了,于是只得无奈轻叹一声答应了柳书言。只是话又说回来。她怎么就成了他们之间隔阂是否存在的决定者了。细细一想似乎哪里不对却又似乎理所当然。有一抹不明所以的感觉流过心间,只是不等她多思考许多,柳书言那张纯洁无暇的单纯容颜笑嘻嘻的映入眼帘。 “姐姐。我们走吧!” 她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逛街,除了梅姐她还真没同其他女生一起逛过街,与梅姐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所以那些闺蜜间的分享与亲密无间她还是缺少的,于是跟在他们身边的白一显得是那般格格不入。 对比起白一,柳书言却像脱了缰的野马一会这儿窜窜一会儿那里撞撞,似是忘了他们出来逛街的真正目的,此刻她是狩猎者,美食、衣服、包包、鞋袜、化妆品,只有她没看到的没有她不去摸摸试试的。 “姐,你真的是女生吗?”像个苦力大包小包挂在身上的秋昱风一脸无奈的看向白一,白一与柳书言长得都那般讨人喜欢,怎一个天一个地,一个动一个静啊,她们两到底怎么认识的,秋昱风极为好奇她们若非亲姐妹怎会好的这般亲密无间。 “你以为?”白一疏远淡漠的反问,她也买了些东西,只是没柳书言那般狂热罢了,怎么?在秋昱风的眼里女人就该像柳书言那般对购物极近疯狂! 秋昱风尴尬的嘿嘿笑笑:“只是觉着姐太过安静太不好靠近了。” “本性如此,何况我不需要别人靠近。”冷漠如冰,白一待人不想分等级,她只随心随性,只要不伤害别人,她便不必假笑不必刻意套近,她就是这样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随遇而安因地制宜,她知道做自己很难,于是为了保护真实的自己她势必会像变色龙一般换上另一副面孔,这便是虚伪吧,只是能不再受伤不再伤害,虚伪一点又何妨。她只对值得的人展开心扉鞠躬尽瘁,至少现在不是秋昱风。对秋昱风白一毫无情绪可言,路人、过客仅此而已,他唤她什么并不代表他们的关系便真亲如姐弟,她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她只是缩在壳里不愿受伤的蜗牛。 “那姐对自己的男友也是这样?” “谁告诉你我有男友?” “额~姐长得这么好看~” “在你眼里好看的人便必须有男友吗?”白一微微淡笑。 秋昱风摇头。 “好奇可以只是以猎奇心态旁敲侧击便让人讨厌了。”白一若有似乎的提醒着秋昱风。 秋昱风装作没听懂似得挠挠头:“姐,我们快跟上言言吧,一会便得用手机找她了。” 不愉快的交谈后,秋昱风便不敢再问白一任何问题,很多时候他宁愿呆在柳书言身边被她烦死也不愿与白一站在一起被沉默、尴尬冻成冰块,白一长得虽然看得过去,只是这脾气着实臭了些,这样的女生现在可并不招人喜欢,至少秋昱风不喜欢白一这种女生,甚至有些害怕这种类型的女生,沉默冷静的过头,丝毫生气都没有。 一番折腾后天色已进入黑夜,街边商铺已然五彩斑斓,路灯一晃一晃后稳定在一片纯白中,柳书言坐在饭桌前笑嘻嘻的伸了伸懒腰:“今天真的好开心。” “我也是。”秋昱风咧着嘴讨好道。 白一耸耸肩,当了一下午的电灯泡还能说点什么吗?她早已想转身告辞可每次触及到柳书言的眸子,白一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为何与柳书言越发熟络,白一反而觉着越无法猜透柳书言的内心,一开始觉着她是傻白甜自她说过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后,白一便有意无意的发现她果真如此,便被她的过目不忘给震惊,加之不知为何每次一触及到柳书言那双水汪汪大大的眼睛,白一便觉着她单纯的有些不像话了,那种只属于婴孩的纯真出现在她身上太过完美,完美的有些不真实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好,也许就是因为毫无瑕疵的完美才让白一有些不适吧。 吃过饭终于到了分别时间,三人走到白一存放自行车的地方,只是她还从未尝试过这么晚一个人骑自行车朝家去。 “姐,要不我让秋昱风送送你吧~”柳书言一脸担忧状。 “拿什么送?他来c市人生地不熟,是我送他还是他送我?”白一好笑的瞥了眼听到这话脸色都白了的秋昱风:“你还是把他带回旅馆吧。” “那~姐姐你小心点。”柳书言脸上的眉毛都拧到一块了,似是白一正要奔赴刑场一般,舍不得又不得不舍得。 一直没说话的秋昱风直到白一离开时才敢鼓起勇气朝白一傻笑着挥挥手:“姐,今天多谢了,啊~” 白一只是淡淡的回头望了他们一下,秋昱风挥在半空中的手猛地一颤,白一不觉疑惑自己真有那么可怕吗?竟是让他如此胆战心惊。 凉风阵阵,飘舞在空气中的秀发美的发亮。好在是夏日的夜晚,虫鸣蛙叫倒驱散了不少黑夜恐惧,经过夜来香便是熟悉的农家稻香,她已经出了城来到郊外。 路程已经到了七分之四,萤火虫随她飞舞,这一带人烟稀少无人打扰白一正悠闲的享受着难得的夏夜却突然被前方灰黄灯光下的人影给挡住去路。她猛地拉住刹车,还好反应及时不然差点就出大问题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四章 急忙将自行车往一边靠去,下车走向飞蛾打转的路灯下,路灯下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瞧着已然七八十岁的老奶奶以及一位七八岁穿着碎花洋裙扎着两只羊角辫子的小女孩。 小女孩半跪在老人身边正婆娑着泪眼摇晃着半眯双目的老人:“奶奶,奶奶你醒醒。” “这是怎么了?”白一忙上前扶住老人。 虽说她知道这世上很多闲事她管不起,可事到临头时无论真假她都宁愿相信一次,哪怕是被骗也不至于日后想起此事自己会悔恨遗憾。 “奶奶~奶奶不小心摔倒了,呜呜呜~”小女孩见终于有人搭理他们祖孙两了一时竟更觉委屈的大哭起来。 “您没事吧?”白一扶起老人忙掏出手机:“我还是叫120吧。” 老人却突然睁开眼睛抓住白一握着手机的手,略带感激又极为虚弱的摇头道:“我~没事,歇会就好,小姐您真是好人啦。” “您真的没事?”白一上下看了看老人见她果真没什么大碍后才放下心来,扶着老人到一边坐下:“都这么晚了,怎~么?” “诶~我们本住在市区内,还不是因为亲戚家里死了人我这才带着孙女去参加丧事,哪里知道老咯,不中用了,早知道就赶车来了。”老人惋惜遗憾的叹着气。 “哪里是奶奶老了,明明就是奶奶节省说什么一块钱也是钱非要丫丫也跟着一起走路,这下好了吧。”小女孩嘟着嘴。脸上的眉毛都快拧到一块了。 “你啊~”老人宠溺的摸摸小女孩的脑袋而后一脸歉意的看向白一:“小~姐这么晚了怎还是一个人,这里地处郊外又黑灯瞎火的,你倒是胆子大呢。” “我离家不远了,一路走来也没遇上什么,只是一两次这么晚而已并无大碍。”白一浅笑着耸耸肩:“您和小孙女离亲戚家还有多远?” “也是不远了,只~是~”老人面露难堪之色。 “您有什么尽管说吧。”白一面色温和全然没了白日里的冷淡疏远,见着这祖孙二人她也仅仅是想着如何能帮助她们于是便放下戒备之心。 “我们祖孙二人不是很识路,说是有什么别墅区再过去一点点,若是顺路能不能麻烦小姐随我们一起走一程?” 去别墅区也是白一要回家的地方,别说是顺路就算不是顺路这大晚上的她也不放心让这一老一少孤零零的走在这僻静的小路上啊! 白一将小女孩抱上自行车的后座。自己推着自行车紧紧的跟在老人身边。老人走的步伐不急不快,但不知不觉中老人却成了这条道路的向导,白一只能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有一点点闪失。 回过神来时。醒目的白炽灯以及刺耳的喇叭音让不适应强烈光线伸手挡光的白一就这么呆呆的盯着前方的大卡车朝自己扑来。她却一动也不能动忘了呼吸。忘了思考,忘了一切一切,临死前的种种原是每次接近死亡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多么讽刺。水淹不死,人害不死,如今便是要死在这大卡车的碾压之下了吗? 霎时一个人影闪在自己面前,下一秒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强力带起,首当其冲的该是那熟悉而难以忘怀的香味,再睁眼时竟发觉自己被他抱着悬在空中。 那辆大卡车急速驶过,只让人无法相信的是,大卡车居然就那么毫无障碍的穿过老人与小女孩的身体,她们的身体虽在那时变得扭曲蜿蜒可也如那幻想的影子变得透明飘渺。她们像是投影在那里的影像,并非实体的存在。 白一还未从见到秦炎的震惊以及他怎能抱着自己飞在半空中的疑问中脱离便在落地时瞧见那一幕卡车穿人的惊险影像,被卡车穿透的老人与小女孩亦如初见般毫发未损。整个人惊在那里无法动弹,受惊过度后的种种疑问,那种未知的恐惧让全身的寒毛直竖,若是可以她宁愿现在就昏死过去也好过极致清醒看清一切。 “你是什么东西?”老人突然面目狰狞,瞪着拥着白一的秦炎狂躁怒吼。 “我是什么你还没资格知道,现在马上消失不然别说做孤魂野鬼只怕最后魂飞魄散连胎都投不成。”秦炎嗜血一笑,敢让白一做替死鬼简直是找死。 “那你就试试!”说着老人的脑袋突然像个足球般脱离身体,咧嘴咯咯直笑的脸上蒙上一层铁青,牙齿里透着猩红的血腥,面目狰狞到极致便足以让人恐惧到魂不附体,此时那脑袋正飞旋着加速朝秦炎他们冲来。 白一看的直恶心想吐,眼前的景象比见到丑陋的人类还要恐怖,老人不是人,如今她很确定,她遇上的老人不是人! 白一缩在秦炎的怀里,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东西,她虽不是不信世上有异类只是没见过,如今亲眼见了反倒是宁愿自己从不曾相信这世上有非人的灵异鬼怪存在。 让白一更加吃惊的是,秦炎的手里竟能凝聚一团紫黑色的火球,当火球将那脑袋打的四分五裂星星点点时,白一猛地推开秦炎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盯着他那冷峻绝色的容颜。 小女孩见自己的奶奶被人打得魂飞魄散霎时白皙可爱的脸已然成了七窍流血的狰狞怪物,她整个人陷入奶奶留下的身体里变成四手四脚的蜘蛛模样,她毫无章法的朝白一飞扑过去,若非因为白一,她奶奶也不会魂飞魄散,她要杀了白一,让白一变成她们这般孤魂野鬼无人在乎无人关爱的可怖模样。 白一感受到临近的危险,扭头看着扑向自己的人头蜘蛛吓得朝后面踉跄几步。 秦炎不知何时已然闪到她面前。他背对着她一拳击在蜘蛛的肚子上,小女孩痛苦的尖叫一声被打飞在十米之远。 “冥顽不灵只有死路一条,最后一次机会。”秦炎冷冷的盯着趴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却只能无力扑腾几下的小女孩,他已经给过许多人机会,只可惜很多人都不懂得珍惜可他还是仁慈的一次次给予,他不厌其烦可终归还是有太多人不理解他的慈悲之心。 “你杀了奶奶,你杀了奶奶~”眼见着打不过来人,小女孩竟就这么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你们早就死了。”秦炎毫不留情的说出事实:“你们死在三天前的交通肇事中,司机逃逸你们死不瞑目化为厉鬼,若你们只找别人与我何干。只是你们不幸第一次便找错了。” “哥哥不讲理。奶奶说了,鬼有鬼道,妖有妖路,我们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活人出现。若错过这次机会还不知要等多久。奶奶和我死了已经三天了。若是七天之内找不到替死鬼我们就真只能做孤魂野鬼,我打不过哥哥可哥哥硬要抢走她,我不服!”说着还不忘恶狠狠的瞪着白一。 “撒娇是没用的。继续等下去还是死自己选。”秦炎冷冷的抛出这句话。 “你!”小女孩竟不曾想他如此无情冷漠,猛地止住哭声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拧眉哭丧着脸指向白一:“你!跟他走还是跟我走。” 白一莫名其妙,但经过不长时间的修整与冷静她也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的所见所闻,纵使脑中疑惑万千可如今只能坦然面对,她浅浅一笑看看冷若寒冰面无表情的秦炎:“我当然跟他走。”怎么说她也不会选择去送死啊,虽说秦炎身份不明但经过与他相处那么久的日子无论他的身份是什么她很确定他并不会伤害自己反而一次次救了自己,跟那厉鬼走还是跟秦炎走,只怕傻子都知道吧。 得到答案的小女孩又一次嚎啕大哭起来,孩子终归是孩子,就算是做了鬼也改不了小孩子脾气,委屈不甘的瘪瘪嘴:“呜呜,你不跟我走那我只能找别人便是。” 秦炎转瞬即逝的得意一笑,白一的答案让他很满意,只是在小女孩将要闪退之时,白一却极为不识趣的喊住了她:“等等!” 小女孩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她以为白一改变主意了呢。 白一犹豫一秒后表情严肃的问道:“剩下的四天你还是会去找其他人?” 小女孩凝眉又一次生气的瞪着白一:“难道还找你吗?” “必须要人死你才能投胎转世?难道没有别的法子?”看似是在问小女孩可却是对着秦炎说的。 小女孩一时被问住了,她呆呆的站在那里极力的搜索着奶奶有没有跟她讲过其他办法或者那位美丽的姐姐有没有跟她讲过其他办法。 秦炎知道白一什么意思,有些无奈的耸耸肩,触及到白一的目光他的神情一下子便变得温柔起来,略带慵懒的语气:“麻烦。” “算我欠你的!”白一忙加上一句,她怎会不明白,天下是没有白吃的午餐的。 “怎么还?” 小女孩吃惊的看着秦炎,他居然笑了,他笑起来是那么好看就连她也沉醉其中忘了哭闹。 “你~”白一气愤的咬咬唇支支吾吾的回道:“果然有其他法子,你难道不能当做一场好事?” “帮你已经算是天大的好事了,其他人我可管不着。”秦炎扬眉邪魅一笑。 他的话竟引得白一脸色蹭红,心跳脸烫的感觉如此明显,果真还是说不过他呀! “你~先帮忙,要求你开,只~要~只要不是像上次那样我就答应了。”想起上次的那如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她已经方寸大乱再下去只怕要胡言乱语了。 “好。”秦炎爽快的答应着,再看向小女孩时面色又恢复一张寒气逼人的冰块脸,彻骨寒冷:“算你走运。” “可~你杀了我奶奶。”女孩呜咽着小声嘀咕。 “机会不是时时有,她若有你一半识时务也不至于那般下场,既然死了何必再记挂前世的事,再投胎还不是如梦一场。”秦炎的话字字珠玑,让人无言以对,什么情啊爱啊似乎在他这里竟是死后的黄粱一梦。 他的话让白一心中一颤,果然他的薄情比她看得透的许多。 秦炎并没想到他的话竟在白一心里留下了阴影,他只是想打发那小女孩罢了,至死不渝海枯石烂的情义应该是有的,他信也不信,万千人类总有个别,即是个别他也只是个别对待罢了。 秦炎答应了白一此事交给他处置一定办的妥妥的,送走小女孩后,秦炎与白一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竟不知如何相待了。 还是秦炎干咳两声率先打破沉默:“走吧。” 白一回神忙去推自己的自行车跟上秦炎的步伐。 又过了好一会儿白一才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收鬼的?” “不是。”秦炎面色波澜不惊的望向前方。 “呵呵,那~” “你这样问是不是代表你对我还是很在意的?”秦炎突然邪笑着打趣她道。 被他痞痞的样子再次堵得有些生气的白一冷哼一声:“我没发现你竟有这么厚脸皮啊!” “敢这么说的也只有你了。”意味深长又深情款款,他的眼神看的白一急忙不好意思的低头看地走路。 “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不~过你今天也看到我的能力了,这样说吧我不是一般人。” “好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对了!我刚才说的答应你的事,你要我做什么?” “你能做什么?”神秘兮兮的盯着白一,那种狼看羊的眼神凌厉的有些暧昧。 “恐怕要你失望了。”白一故作遗憾的浅笑摆手:“秦少爷,我可是什么都不会。” “那~我得好好想想了,总之要物尽其用。” “你!”他什么意思啊,他的话怎如此让她生气却又气不出个所以然来。 明亮诱人的月光下吵吵闹闹的两道人影被拉得忽长忽短,影子瞧着像极了肩并肩手牵手漫步夏夜的恋人,似是因着两人的吵闹太过精彩,那些躲在花草丛中的虫鸣蛙叫也静下来细细聆听他们的低呐。那是只有两颗靠拢紧挨的心才能发出的共鸣,爱意满满羡煞旁人却又当局者迷。(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五章 忽的明白,这世间可怕的不是无知而是知道了不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人、事。 越发的深入了解一个人便越发的感到人之复杂,每个人都是一样却又不完全一样,在相同中活出自己的个别,正是这些个别汇聚成无数精彩的斑斓。 秦炎料到今夜的白一注定无眠可他又何尝不是,待在凡世越久便越发沾惹上凡世俗人之气。他没想到让白一知道他诡异身份的开端竟是被两只厉鬼引出来的。 黑风吹得树枝凌乱摇曳,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上飘荡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八寸人影,她扎着两根可爱的羊角辫孤独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忽的狂风大作原是夏日闷热的白天预示了电闪雷鸣的夜晚,小女孩渐渐悲凄失落的脸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前拥住她给她温暖。 她以为等不到了,那位姐姐是不会来了,没想到在她绝望的准备离去时,一抹艳丽的红影闪到她面前。 红影身穿一套红艳艳的复古紧身碎花旗袍,那旗袍正好裹住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长发随意披散在腰间,红唇柳眉倒有几分风尘女子的成熟魅力。忽闪忽闪的一双大眼睛又是那般不谙世事惹人信怜,嘴角微微一勾那抹惊心动魄的灿笑不知会惹多少男子折腰臣服。就算在这狂风大作的暴雨前夕,也丝毫吹不乱她的优雅古美。 藕臂微微伸出,纤细的手拂上毫无实体幻化成厉鬼的小女孩惨白的脸颊。 轻启微唇自有那抚平一切伤疤的魔力:“别哭。” 仅两个字便抚平了小女孩内心的惶恐。小女孩呆呆的望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就算悲伤至极也无法流出泪来。 “小姐姐,丫丫还以为你不会来了。”稚气的童声竟带着见着思念之人的窃喜又夹杂着痛失亲人的寂静悲伤:“奶奶没了。” “我知道。”是的,她知道,今夜发生的事让她太过始料未及,她可算是明白了为何那次旅游事件中白一能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原是白一身边还有难以对付的高人存在。她知道白一的一切,知道文旭,知道黄梅,知道宋白杨却不曾想偏偏忽略了他。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她还以为自己足够了解白一,以至于她以为这样的男人白一依然会拒而远之的。 她站在暗处看到了所有的棋局。她以为利用那两颗棋子总算可以让白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只是~她没想到丫丫还能活下来。毕竟丫丫还是个刚死没几日的孩子,也不知是丫丫的胆怯救了她还是那个男人果真宠溺白一到此,白一又一次做了她意料之外后意料之中的选择。 随意施舍的恩情自以为像圣母似得谁都不想伤害,结果她却拖累了身边所有关心她的人。滥好人做的太过便让人讨厌到骨子里。她!讨厌这个把自己创造出来把所有完美都给与自己的女人。这个女人给了她一切甚至让她成为妖怪可在她幻化成人鼓足勇气步入人世需要那个女人的陪伴时那个女人却决定放弃她。那个女人给了她所有的善良与聪明却也让她经历人世最最邪恶的丑陋,她恨这个女人,她清楚的记得这个女人叫白一。 “小姐姐。能不能救回奶奶?我不想她死掉。”死后的魂飞魄散,小女孩似乎忘了如何形容,便也只能再一次用死这个字眼。 “丫丫别伤心,终归他们还是会让丫丫投胎去的。” “可是~丫丫不想投胎。” 丫丫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若留下丫丫势必让那个厉害的男人生疑,她此次来见丫丫也只是为了嘱咐她回地府前别对那个男人说起她的事,至于丫丫不想投胎,她自然有法子哄她。 “奶奶希望丫丫投胎吗?” 丫丫犹豫着缓缓点头,眼泪都快逼出来了却还是在被女子指尖勾起下巴时硬生生憋了回去。 “既然是奶奶希望的丫丫便该乖乖的听话。”如魔咒一般的声音,丫丫竟痴痴的点点头。 “就好像我答应了一定要来见丫丫一样,是不能失约的,所以刚才丫丫说以为我不会来了,可我怎会不来看丫丫。”女子灿笑着将丫丫轻轻抱起:“快下雨了,虽是鬼却也会受到电闪雷鸣四季气候的影响,何况你才做鬼没几天,走~小姐姐带你去吃冰淇淋看动画片,然后明日乖乖的跟着今晚答应帮你的哥哥回地府去。”说着朝某个方向飘去。 空气中悠悠传来稚嫩的童声:“那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小姐姐?” “有缘自然会再见,何况小姐姐办完这里的事若是还活着,一定会再去看你。”她的存在便是为了白一,她不知道白一若是死去她还会不会有着这股执着留在这纷繁复杂的凡世。她要的结局就是让白一死,于是她的结局似乎早已注定,飞蛾扑火玉石俱焚。 “小姐姐会死吗?” 女子没有回答丫丫的最后一个问题,她依旧灿笑的艳丽,红唇外扯出的是一抹浅浅的自嘲。 第二日一大早白一便敲响了对面别墅家的大门。她已经好久没瞧见灵叔了,不知他忙什么去了,今日来开门的竟是西装革履的秦炎,原是他比自己还起得早,或者他昨夜又去了哪里此时才归? “林~叔~呢?”白一站在门口略显尴尬的朝屋里看了看。 秦炎示意她进屋去,白一忙又道:“不了,我就是来送点东西。” 秦炎不解的靠在门边:“送灵叔的?” “送~你们的。”白一有些吞吞吐吐。 “哦~那你找灵叔有事?” “没~没什么事。”说着将手里包装精美的糕点递到秦炎手里,话说这糕点可是她一大早便起来忙活做好的。一为感谢二位求人的嘱咐。 秦炎微微蹙眉极不情愿的拿起来看了看又隔着包装盒闻了闻才满意的点点头:“是你的手艺。” 白一心里嘀咕,难道你是狗鼻子?竟能闻出味道来!心里虽如此没好气的想着,表面上却还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干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的本事我是领教了,不管你是天师还是道士或者其他什么,总归你的心肠不坏,那小女孩挺可怜的,虽然她奶奶被你打的魂飞魄散。”说到这里秦炎正欲开口反驳,白一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忙补充道:“当然,我知道还是因为我。”秦炎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些决定不打断她的话。白一继续义正言辞冷清坚持:“但!你既然答应了要帮忙那就不能食言。今天我要上班没机会去见识你的厉害,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所~以~”说着瞥向他手里提着的糕点:“诺,送你~和林叔的。” “灵叔不吃这东西的。”秦炎暧昧的朝白一眨眨眼。 “我知道自己说不过你。但!有些事我还是得说清楚。你是有钱的公子哥。我也就一贫民,做朋友可以,其他的免谈。”她能退到此处已是她最大的让步。本来想不再与之有任何交际,但既然注定纠葛那便把话说清楚,那额上的吻吻的不清不楚,她可不想与这些公子哥玩什么爱情游戏,她要的只是清净,平淡,无奇! “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你也不知该以什么报答你,钱财你自然是看不上的,何况我什么都没有,我唯一想到的便只有我自己了,若你想以此来捆住我的自由,那我的命就在这里,你随时拿去便是。”白一高昂起头,既然是自己先动心那便让自己亲手把这份情扼杀掉吧。 秦炎若有所思的看了白一许久,看的白一头皮发麻了他才邪笑着缓缓开口:“记得我说过我不求你什么,你也给不了我什么,救你是随心而走。” 白一愣在那里,不是挽留不是拒绝也不是任何的解释,只是一句平淡的随心而走,心?他的心到底如何他自己清楚吗?他的话竟让她再次陷入胡思乱想两难境地。 “你的东西我收下了,不上班吗?”秦炎伸出五根修长的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白一这才猛的想起自己已经迟出门好一会了,忙用一种纠结的表情朝秦炎挥挥手:“我~我先走了。” 什么事都该抛到九霄云外,她是要为钱而奔波劳碌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这些无端烦忧。 秦炎提着东西刚踏入客厅,灵叔便如幽灵般不知从哪里飘出来。 知道是白小姐,少爷竟亲自出去开门,这段日子少爷脸上的喜悦之色却让他分外担忧,他以为少爷真只是觉着白小姐有趣而已,没想到~当少爷脸上出现他最不愿瞧见的神情时,他便知道自己一次次想要阻止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少爷,王已经知道我们私入凡世的事了,您看~”灵叔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秦炎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心情瞬间乌云密布起来,算算日子,他们来这里的事也该是他知道的时候了。 “有什么动作吗?”秦炎毫无情绪冷声问。 “紫幽的人入了凡世。” “紫~幽~”秦炎微微蹙眉,没想到为了抓他回去,他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少爷,我~们~”灵叔的意思是要不要回去,可终归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知道白一的存在后灵叔的心中便已然有了答案。 秦炎没有察觉出灵叔的异样,只是想着自己的事情,许久才邪魅一笑:“日后行事小心些便是,对了,今日我要去送一位小女孩去地府,本来还想让灵叔你去的如今看来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既然龙幽的人来了,他岂能不来,给他些错误的信息玩玩也不错。” “是。”灵叔微微欠身告退,既然秦炎决定留下,他自然是舍命相陪的,昨夜白小姐遇到危险的事他也惊了一跳,只是没想到白小姐怎如此容易招惹那些东西,甚至连害她的人也层出不穷,若不是有少爷在只怕她不知死了好多次了,他不是算命的但如此看来白小姐的命格的确有些不好,下一次定要找一位凡世的仙道老友替白小姐好好瞧瞧才行。 灵蛇站在文旭的办公室将一沓资料递给文旭:“秦炎,去年来到c市,名下有不少大公司的股权,似是从国外归国的华侨,祖上留下些积蓄加之脑袋聪明便快速在全国商界站稳脚跟,他所有资产不明但虽看似整日无所事事,可他看中的公司投入的股资无一不是稳赚不赔利翻十倍,身边只有一名老仆人唤灵叔,此人也是行踪诡秘不可捉摸,除了名字和来到c市后的所作所为,之前的一切毫无痕迹可寻。” 文旭给他们的期限看来还是有作用的,至少不再是一无所获。 翻动着手里的资料自傲得意一笑:“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灵蛇想了想冷静道:“刚回c市,他似乎对每一行都很感兴趣,商界、政界都有他的消息,不过~似乎是刻意低调,很少有人见过他庐山真面目,若非文少刻意查他只怕也不会知道他竟涉足如此之广。” “看来是个难缠的。”文旭冷哼一声将翻动完毕的那沓资料随手一摔:“继续盯着他,我要尽快知道他的弱点。” “是。” 灵蛇刚从办公室出来,雄鹰便唯唯诺诺的凑上去:“哥~文少为了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灵蛇不悦的瞪了雄鹰一眼:“这里是办公室,你胡说什么!” 雄鹰自知自己又差点闯祸了忙闭嘴不言,直至二人来到安全的空地上,雄鹰才又一次愤愤不平的开口:“哥~我们好歹也是名声在外,为了个女人值得吗?” “我们只为文家办事,什么名声不名声,这话你对我说可以,最好不要让别人听去!”灵蛇冷声提醒。 “这里能有什么人,你放心吧,我都发现不了的人那便不是人了!”不在文旭面前,他似乎自在许多,没了唯唯诺诺的胆怯更多的是在自己亲哥哥面前夸夸其谈的随意。(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六章 一星期后白一应邀去了柳书言的欢迎会,意料之中的冷场,在那些还未毕业生气勃勃的大学生们的衬托下,白一显得老气横秋。 秋昱风春风得意的站在舞台上,整个大厅响彻他的回音,他竟为了柳书言包下整层酒店,果真国家发展了经济也跟着上去,一上去什么百万、千万的富翁数不胜数,一晚上好几万的开销,好似钱是自动飘到他手里一般赚的容易。 白一穿的休闲独自坐在阴暗的角落,柳书言怕怠慢了白一便让秋昱风在白一身边陪着,自己倒高高兴兴挨个打招呼寒暄去了。 “姐~你别太紧张,这些都是我们班的同学,就当自己人。”秋昱风指着满屋的人讨好的为白一介绍着几位重点人物,无非是他哥们、班长、学习委员之类的,白一却一个也没听进去。 “跟着我很有趣?”白一望着前方打趣问道。 秋昱风的话猛地戛然而止,一脸尴尬和敬畏模样:“姐~言言让我陪着你说是怕怠慢了你~其实~” 秋昱风有些怕白一,怕她的淡漠神情怕她的目空一切,他不喜欢这样冷冰冰的女生,因着不喜欢也就不愿接触了,越是不接触反倒有些未知恐惧,若非柳书言强烈要求他全程跟着白一,他才不会选择呆在这样一位冰美人身边。 “想做什么就去做,你跟在我身边我也不自在。”白一早就看出他的心思,即是人家不愿跟着自己也不愿有人跟着何必让两人都难受呢。 “可是~”秋昱风望向那边的柳书言欲言又止。 “她要是问起。你把我的话一字不漏的告诉她便是。”看到远处有几个男生朝他们走来,白一浅笑着走开:“我出去透透风。” “姐~”秋昱风想要叫住白一,却在白一转身扭头望向自己之际一句话卡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围上来的几名男生中有人好奇的问道:“昱风,刚才跟你说话的女生是谁啊?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秋昱风的嘴歪了歪略带鼻音的怪笑:“怎么,觉得人家好看想打她主意?” “呵呵,反正他不也没女朋友!”另一个男生打趣道。 “得了吧!”秋昱风冷哼一声:“她?你们就别想了,人家都毕业工作一年多了,当姐姐还行,女友嘛~”秋昱风惆怅惋惜的摇摇头:“你们还是转移目标吧。” “怎么?不可以姐弟恋啊!”打听白一的男生不服气的哼哼道。 “你?”秋昱风鄙夷的看了看他长得还算可以的俊脸。搁在他们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帅哥。只是~秋昱风长叹一声:“亦川~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看着还可以,要多接触下去,绝对无趣至极。” “不见得吧。”有人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秋昱风:“我看是昱风你想脚踩两只船!有了个柳妹妹还想着多一位美姐姐。” “嘘!你瞎说什么!”秋昱风忙捂住那人的嘴气呼呼的一顿猛揍。生怕被柳书言听到似得。他压低声音不悦的低吼道:“你们要是不信尽管去追。别说人家看不上,就算追到手你们这些小毛孩也hold不住!亦川,别怪兄弟我没劝你。喜欢你的妹子一大把,别浪费感情了啊~” 面对秋昱风的语重心长,阮亦川只是敷衍着点点头:“明白。”然后特豪迈的靠上秋昱风的肩膀:“走,喝酒去。” 白一再次回到大厅时便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浑身不适的朝四周看了看,正巧对上一双充满怨恨和恶毒的眸子。 白一正在想那人为何用如此目光盯着自己时,身后有人突然拍了她肩膀一下将她吓了一跳。 “姐姐,你刚才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都没找到还以为你生气走了呢。都怪秋昱风那家伙,我让他陪你,你瞧瞧居然跟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了。” 不远处的一圆桌上坐着以秋昱风为首的几名长相还算可以的男生,个个像是脱缰的野马豪气盖天的在酒桌上撒着欢。 行酒令后的结果,秋昱风又被人灌下一杯葡萄酒混着的白酒。 “你也别怪他,是我觉得他在身边不自在让他别跟着我的。”白一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张桌子上的众人,无意间一名穿着打扮与秋昱风酷似的韩范高个子俊朗男生正一脸笑意的对上她的眸子。白一一笔略过,他却依依不舍,时不时多望她们这边几眼。 柳书言嘟嘟嘴看来心里早已把秋昱风骂了百八十遍了。 “姐姐,我知道你喜欢清静,可~你的性子太静了些,我特意邀请你来就是想让你多接触些朋友多开心些,没想到~”柳书言委屈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快要落出泪来。 “你邀请我,我当然高兴,要是因为我,你却哭了,那我才不高兴了。”白一嗔怪的引着她朝一边坐下,抽出柳书言手里的那杯还未喝完的红酒,端起一杯果汁递到她面前:“虽然是为你准备的欢迎会,但秋昱风喝成那般,你就不要再喝了。” “姐姐~”柳书言感动的再次红了眼眶:“你对我真好。” 白一失笑,这也算好吗?真是有愧于她对自己的期望了。 对面有人在唤柳书言过去,柳书言正欲拉着白一一起过去,白一却浅笑着拍拍她的手:“你去吧,我还是习惯坐在这里自顾自的吃东西好。” “可是~” “我去了大家也只有尴尬,毕竟他们同你熟同我可不熟,而且我是个慢热的人,去了只有破坏氛围,你是想看着我尴尬还是希望我真的快活自在?” 柳书言看了她足足30秒才道:“那姐姐答应我在这里一定要开心。”直到白一微微点头,她才心宽的放开白一的手朝那群人奔去。 柳书言刚走。那怨恨恶毒的目光再次射来,白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望去,那双眸子是那般陌生,她不记得她与此人结过什么梁子吧!搜索一遍记忆中零碎的片段,想不起她与那人有过什么交集,别说是交集就连这次也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还在纳闷之际,一个人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一股子酒味扑面而来,白一微微蹙眉往一边挪了挪。 “你好。我叫阮亦川。交个朋友行吗?”阮亦川拿出平日里最迷人的微笑伸出手去,都说酒壮怂人胆,他不是怂人但喝了不少酒后竟能冲动到直接去与那一见倾心的女生打招呼,这还是头一次。 白一瞥了一眼向她的方向伸手的男生。四下环顾一番确定他是在向自己打招呼后微微一怔:“我?” 阮亦川扩散着微笑点头确定。 白一脸上的淡漠多添了几分并未伸出手去也未再多说一句而是起身离开。 阮亦川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放下还是该如何。脸上扩散的微笑也僵在那里极为尴尬。 若是他没喝酒不是一脸玩味意有所图的模样。白一或许可以考虑他是否真诚相交,只可惜他一身酒气还带着公子哥玩味的笑意,那种势在必得的神色她见识过。那是文旭曾经逗弄他无数前任女友惯用的伎俩,迷人微笑,得意自信,那种自以为自己走到哪灯光便打到哪的贵气,她早已褪去稚气不是校园里心怀悸动的小姑娘,这些光鲜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毫无浑浊的一颗真诚。 阮亦川在学校也是耀眼的人物,他的一举一动也是有不少人注目的,第一次主动搭讪竟被拒绝,别说他是头一次经历,就连那些个看官也是头一次瞧见。 他扬扬眉尴尬的甩甩悬在半空的手:好吧,秋昱风那小子说的没错。 “你很不喜欢与人交谈?” 既然她不愿与他接触,他便一定要主动点,第一次被拒绝反而多了些新鲜的刺激感,若是就那么轻易拿下,他反而觉着无趣了,如此看来他自己也是有眼光的,一眼便相中的人,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放弃的。 于是他厚着脸皮又跟上白一。 “那得看什么人。”既然他那么趋之若鹜,闲着也是闲着那便多说两句。 “那~你有男朋友没有?”一条不通他便换了个问题。 “你以为?”白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不知道。” “我凭什么告诉你。”白一冷哼一声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你很不喜欢我?”阮亦川有些微醺的眯了眯眼睛。 “为什么要喜欢你。” “额~那你讨厌我?” “不至于。” “那为什么跟我说话你显得这么不耐烦!”阮亦川挡在了白一跟前有些气鼓鼓的质问。 “我说话就是这样,刚才那个地方已经让给你了,现在我站在这里,你也该止步了。” “我~不是想跟你抢地方。”阮亦川真怀疑她是单纯还是故意转移话题欲擒故纵。 “朋友是一辈子的事,我这里没有一般,特别,特殊,要么萍水相逢的过客,要么珍重一生的挚友。”说完白一冷笑着望向阮亦川:“你我才第一次见面,你认为可能吗?” “做人何必那么刻板,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挚友,如果都成了过客那生命还剩下什么?”阮亦川嬉笑着看着白一,好似在看一类奇怪的物种。 “所以,人有多面,亦真亦假,我可以很假的答应你照样没有任何意义,什么也留不下带不走,但此刻我想做真实的自己,话已至此,不要求你明白只需要你离我远点就行。” “你!” 眼见着快要打起来的局面,秋昱风的酒也醒了大半,没想到自己的嘱咐亦川那小子是一点也没听进去,这不是自讨没趣吗?从阮亦川主动走向白一向她伸出手时,身边的哥们就打趣的在他身边嘀咕,一开始他还想着看一出好戏罢了,只是没想到白一这女生是一点情面也没给,一出好看的文戏眼瞧着便要转为武戏,他能不心惊胆战的把酒精全都吓跑吗! 柳书言本以为阮亦川只是去打声招呼得了,没想到还那般舍得扔下脸去跟着白一,她本没在意知道姐姐可以处理很好,只是她不了解阮亦川的脾性,他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少爷,从小到大光芒四射的他哪里受过这等拒绝,方才白一不伸手已然扫了他的面子,如今白一很明确的拒绝自己,声音虽然不大,但他知道有不少人在看着他们,若是此刻自己灰溜溜的离开,那只怕不等开学,他的‘光荣事迹’便会传遍全校。 正当阮亦川想要发怒时有人从身后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秋昱风讪笑着扯住阮亦川:“亦川,你喝醉了吧!” “阮亦川,这是为我开的欢迎会,你要是想做什么最好经过我的同意,要是闹出什么不愉快,我不会原谅你的。”柳书言双手叉腰气鼓鼓的瞪着青筋暴胀的阮亦川,然后又瞥向阮亦川身后无辜躺枪的秋昱风:“秋昱风!都是你!还不快拉着他走开。” 秋昱风一脸委屈:“我这不是在做吗?言言,好歹你也说说姐嘛,她脾气~” “秋昱风!”柳书言气的面红耳赤只怕下一秒全身都会燃起来:“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我~” “言言,你任性也够了。”秋昱风极力压制住自己也快要爆发的脾气,这么多人看着呢,她趾高气昂的模样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纵使他再怎么宠她也不能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自己指手画脚,何况大家都是同班同学,别说他在班上地位拔尖,就是放在学校他若论第一还有谁敢称第二,他本就不同意邀请什么白一,若非柳书言一再坚持还任性赌气,他哪里会想让白一也来瞎凑什么热闹,这本来是他们班里的私人欢迎会,白一也真是还果真答应来了,他此刻竟然忘了当初极力哀求白一出席欢迎会的人除了柳书言不还有他吗? “秋昱风,你什么意思?你今天是想惹我生气是吗?”柳书言杏目圆瞪,她竟没想到秋昱风会吼自己,虽然她很清楚那只是极为压抑的平常语气。(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白一没想到这会引起二人的争吵,若因为自己而引起二人的分手,这算不算在她一生的罪过中又多添了一条? “书言,这不关秋昱风的事,大家都冷静下来,无非一件小事何必闹成这样,你!”白一冷冷的看向阮亦川:“这事因你而起,如果你想让局面继续混乱下去,我愿意与你单挑何必扯上其他无辜。” 阮亦川被白一的气势给镇在那里有些发懵,他只是想要回自己的脸面而已,哪里会料到白一不但没给他台阶下还继续将他逼至顶端摇摇欲坠不敢往下看。莫说有人劝,他不会真向白一动手,就算是没有人劝着、拉着,他也无非装腔作势狐假虎威一番。打女人?他阮亦川虽不是什么胸怀天下的大丈夫,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若给白一一巴掌、一拳,他岂不是照样被人笑话!他方才只是酒精上头被气昏了脑袋,如今被白一的话一下子唤回现实,倒真是骑虎难下,不可能与白一单挑,不是怕打不过,而是怕打过了。也不可能就这么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还真真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姐~”秋昱风真不知这白一是在劝架还是在火上浇油,这不明摆着给自己的兄弟垫砖石让他骑虎难下吗? 此时整个大厅的焦点都集聚在他们四人身上,有看好戏的,有好奇的,有不解的,有小声交谈的。在众多千姿百态中,白一独独扑捉到那从始至终都充满怨恨的神色。 柳书言上前正欲说点什么却被白一拉住胳膊。她浅笑朝柳书言摇摇头示意她别再掺和此事,而后笑看向众人用不大不小却众人可闻的分贝道:“我也算年长你们几岁,都是小孩子不必太过计较。且今天毕竟是为书言办的欢迎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大家随意了书言才会更高兴~”扭头看向书言:“书言,你说是不是?” 柳书言嘟了嘟嘴却还是无可奈何的苦笑点头,随后朝舞台上本在跳舞唱歌却因着他们这四位主角的精彩表演而陡然停下歌舞的表演者挥挥手:“放一首欢快的音乐,我们班歌霸呢?上去唱一首!” 柳书言轻快的救场让气氛缓和了不少,有人催促着某人上台。音乐响起。众人再次恢复喧闹嬉笑,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耀眼却并非照在每个人身上,总有那么几处显得忽明忽暗。 白一看也不再看对面的两人,自顾自的走到一边角落坐下。她此刻根本不在意阮亦川的表情有多古怪。她在意的是那道让她无法忽视的怨毒目光。今日来不算没收获,她曾以为自己是别人生活的小配角怎还会有一日变成众人瞩目的主角?只是她这主角未免活的也太过心惊胆战了吧,走到哪哪儿便事端突起。 柳书言忙着缓和众人的情绪。歌霸虽然上了舞台,可他刚拿上麦便用它非要邀请作为今晚女主角的她一同演出。于是她只得撇下已然到了焦灼之态的三人,上台前路过秋昱风身边时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秋昱风一眼,秋昱风知道虽然有不少人的目光已经从他们身上转移,但班上的人好奇者居多,此刻他不能服输,怎么也不能让大家以为他秋昱风没了柳书言便会死,虽事实的确如此。 不知是为了气秋昱风还是柳书言真的天真到以为她与舞台上歌霸的亲密互动以及一曲终了后的含情脉脉不会让众人浮想联翩,歌霸暗恋柳书言全班的人都知道,只可惜他除了歌霸以外便只能是个穷**丝了,歌声好听有什么用?有钱吗?有势吗?有脸吗?他!就是一穷**丝,于是便也只能暗恋无法付诸实际行动,今天只怕也是因为喝多了,柳书言竟还能知道他的存在,于是心一热便想:对啊,虽然没钱没势没脸蛋,但我有一颗炙热而真诚的心以及那感天动地的歌声啊,邀请柳书言与自己同台演出,这是梦更是梦想,今晚我便要任性一次,就算被人鄙视,被人质疑。质疑他趁虚而入,明知柳书言此刻对秋昱风有气却还是不自量力的表露自己心意。 虽大家都想开玩笑的附和他们二人再唱一首但刚才的事儿以及此刻全程黑脸的秋昱风,大家便也只剩下雷鸣般的掌声而没人敢多言一句玩笑。 下台后歌霸便形影不离的跟着柳书言,她停下他也停下,她快步他便疾步跟上,柳书言一脸纳闷于是她终于忍不住转身站直了身子瞪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吴同脸微微发烫不好意思的笑笑:“没什么,就是想跟着你。” “跟着我做什么?”柳书言双手叉腰:“有事吗?” “没~没事,只是~” “只是什么!”吴同吞吞吐吐的话语快让柳书言失去耐心了。 “嘿嘿~”他干笑两声,脸越发的烧红,好在五颜六色的光芒下到看不出来,震耳欲聋的打鼓声突然想起,于是他后面的话被吞没在不适时宜的‘噪音’中:“你~的歌声真美~” “啊?”柳书言蹙眉,但见他只是望着自己傻笑后便决定放弃与之交流沟通,瞥了他一眼,脸抽了抽没好气转身离开。 柳书言正欲走向角落中坐着的白一时,不知从哪里蹿出一个人影扯住她的胳膊,回头瞧见来人正欲任性的甩开他的手却被他死劲的拽在手里往大厅外扯去。 厅内厅外好似两个世界,走道里灯光明亮却寂静无人,偶尔有几缕调皮的风吹来摇曳盆景倒也不煞风景。 秋昱风一只手撑在墙上将柳书言整个人包围在自己胸前,低头怒视着她:“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柳书言脸色变了变,身后靠着墙不想理他。正欲从另一边离开却被秋昱风的另一只猛锤墙壁上的大手挡住,如此她倒夹在秋昱风的两只胳膊之间背抵墙壁无处可逃,只好抬头眨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小脸让人怜惜:“秋昱风!你到底想怎样?” “你是不是对吴同那小子有意思了?”秋昱风黑着脸故意忽视她的委屈。 柳书言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想,想起之前的事儿以及今夜发生的一切,气血一冲气鼓鼓的朝他吼道:“是!那又怎样,我柳书言今天就跟你正式分手,反正又不是没了你便活不成,我~” 柳书言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秋昱风竟吻上了她的唇。在她正欲挣扎之时。秋昱风擒住她的脑袋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强吻起她来。 正当柳书言顺从的要回应秋昱风时,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柳书言眼角划过。秋昱风忽的离开她的唇,她正欲破口大骂却见他犹如失了骨头的泥鳅望着她摇曳滑倒在地。 映入眼帘的是手拿破碎酒瓶一脸关切的吴同。 秋昱风倒在一滩血泊中,柳书言吓得惊叫起来。吴同!竟然拿酒瓶子砸了秋昱风的后脑勺。 柳书言发疯的推开想要靠近的吴同。跪地扑在吴同身上哭喊着秋昱风的名字:“秋昱风。你醒醒,我不许你有事,秋昱风!” 白一看到秋昱风将柳书言拉出去时本以为这对小鸳鸯是相爱便应该可以化解矛盾的。却又见那被称作歌霸还对柳书言关注非常的男生也跟了出去,想着可能他只是出去上厕所?当白一看到从门口气冲冲奔回来抢了一位同学手中酒瓶子又气冲冲跑出去的歌霸时,白一便心知不对了。 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走道里传来柳书言的尖叫,白一加快了步伐,一眼望去对面的歌霸正跌跌撞撞的推开她,不等她抓住他问个究竟,他已经跑远消失在楼道口。 眼前的景象虽不能完全明白但已经可以猜出个大概,她顾不得一边抓住自己求自己帮忙的柳书言,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然后让听到尖叫声跑出来的同学一起帮忙对秋昱风做简单的救助处理。 医院,当手术室的灯熄灭那一刻,当医生告诉他们秋昱风并无大碍时,白一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抱住全身颤抖只知流泪的柳书言:“书言,他没事了,你放心吧。” “姐姐~”从秋昱风躺入手术室到现在她第一次开口,刚一开口便哽咽着流出泪来,抽泣许久连句话也说不完整。 白一只剩下无言轻怕她耸动的背脊,她不知到底该如何做才能抚平她心中的伤,好在秋昱风并无大碍,若是~白一不敢想象。 “昱风的父母快来了,你们~”一直在一边不说话的阮亦川犹豫了许久,看看手机,他通知他们昱风出事到现在是时候出现了。 “书言,我们该走了。”白一轻声说着,她很清楚若是秋昱风的父母知道他们儿子是因为柳书言而受伤的话,书言只怕得再受一次伤。 “姐姐,我不想走~” “我不能勉强你,但你要想好,若是秋昱风的父母问起事情的经过你该如何作答?你有勇气去承受他们责问的目光甚至是一个耳光?这件事交给警察处理吧。”白一淡淡道,那些往事最近倒是极易出现在自己脑海中。 “她说的对,昱风的父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家里有钱又视若珍宝,你们还是走吧,免得又起一场争执。”阮亦川看看白一虽不解她为何能如此透彻却也不得不同意她所言有理。 柳书言似乎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打击与委屈,靠在白一的肩上几乎是被白一驮着出去的。 再见闵瑶时,闵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好笑的摇摇头:“我知道我们会再见,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别说闵瑶没想到,就连白一自己也没想到,这辈子似乎与公检法脱不了干系了。 白一请两位警察坐下。 “初看证人证言时看到你的名字,我以为同名同姓不会那么巧,没想到真是你,呵呵~”闵瑶接过白一递过来的一杯咖啡有些好笑的摇摇头。 白一依旧一副淡淡的浅笑坐在他们对面,扭头看了看咖啡店外的风景:“秋昱风的父母还是来咖啡店闹了几次,这几日书言没在咖啡店,你们要是想找她便去她家吧。” “我们会去找她,现在我们来是想就吴同故意伤人一案对你做询问笔录的。”闵瑶身边的一名年轻小伙义正言辞道。 闵瑶不悦的看了看身边的小伙,白一倒不以为然浅笑作答:“那请问吧。” “好,现在” 既然是公事公办,白一也落得轻松,那小伙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模样倒让她想起当初他们班里的一些同学来,交集虽不深但每次做模拟法庭时的场景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白一下班后径直去的都是柳书言租住的单身公寓,她没想到柳书言竟是一个人住在c市,也没想到她家里的摆设竟完全不如她在外面显示出来的可爱单纯。她家里陈设极为简单,白一还以为她家里应该是以粉色系为主的少女屋,可如今瞧来很是冷清单调,有一种刚入住却连行李都没来得及搬进来的荒凉。 环顾满屋的一切,倒是有一样东西刺痛了白一的心,那是一摆放的极不明显的一本书。而那本书是她前阵子刚上架销售却被质疑抄袭的一本书,还以为已经被人销毁遗忘没想到会在书言这里再见。 白一望着那本书失神就连柳书言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她也不知道。 “姐姐,知道你喜欢喝白水,所以我也落得清闲了。”休息几日后的柳书言似乎又恢复了不少朝气,白皙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脸好奇的望向白一瞧去的方向:“姐姐在看什么?我家里有什么东西让姐姐竟如此失神的吗?” 白一这才猛的回神却也不知她前一句说了什么,有些一头雾水:“什么?” “嘻嘻,没什么,我是说姐姐这几日为了照顾我竟也累的失神了。都是书言不好,不该麻烦姐姐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八章 狭小的巷道雨水浸湿过的青石街在夜幕的路灯下泛着森森寒意,往巷道里面走去,依稀可见星光点点。这里是活在最底层的人群居的地方,杂乱而肮脏的环境,各式各样的手推车堆放在本就不大的巷道两端。夜幕来临时才是他们一天工作的开始。 卖烤红薯的瘦弱大叔已经推着他那辆不知年生多久远的手推车缓缓朝巷子口走去。身边一位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走过,大叔慈祥的嘿嘿一笑猛的停住,捡起搭在手推车上已经泛黄发黑的帕子抹了抹脸上渗出的汗珠:“小书,你回来啦,又没吃晚饭?来,捡两个红薯去,今天烤的红薯比往日的甜呢。” 路灯笼罩下的年轻人面露疲色却眼泛泪光:“云大叔,不~不用了。” 抬手准备拒绝,烤红薯的大叔却已经强硬的把装在纸袋里的红薯塞到他的手里:“你跟我还客气?你们两姐妹也不容易。”微微叹了口气拍拍年轻人的肩膀:“小书,好好读书,一定要好好读书啊~” 看着两鬓斑白弓着瘦弱身子吃力走远的云大叔,手里的烤红薯热的烫红了手心也丝毫不觉痛处。 再往深处走,陆陆续续有小贩推着自己的推车往外走,因着他是个大学生也是这巷子里唯一的大学生,大家虽不如云大叔待他们好但已没有他们初来此处时的排挤嘲讽了。 巷道的尽头有一个往右拐只容一人走过的黑胡同,往黑胡同里面多走十步一股酸腐味扑鼻而来。虽然他已经竭力让这里的味道淡化却还是抵不过去过外面后有所对比的浓烈。 黑胡同里时灭时暗的黄灯照出地面悉悉索索毫不惧怕的灰毛大老鼠。 踩着狭窄的楼道往上走,这里有他牵挂一辈子的人,纵使外面花花世界美女如云却也抵不过她分毫的好。 他的脚步声刚到门口,木门便嘎吱着声响缓缓开启,一身着黑衣黑裙踏着凉拖的蒙面女子探出脑袋,一双黑溜溜的丹凤眼警惕后转瞬的惊喜。 “小书。”好听激动的声音可浮想联翩出眼前蒙面的女子是何等的绝色。 拿着方才云大叔送的烤红薯递给女子带着笑意走进屋内:“今晚又可以加餐了。” 蒙面女子眼睛一闪而过的悲悯,吸了吸鼻子,那双丹凤眼明显红了一圈:“饿了吧,坐下吃饭。” 极为简朴的木质小圆桌,明明是一桌的菜却数来数去就一炒青菜。菜叶汤。大瓷碗乘着有些泛黄的饭,那两个烤红薯就已经放不下了。 上次单传书从欢迎会上打包回来的剩菜剩饭她都一个劲儿的夹给自己吃,那次怕她生气便没告诉她那个人的消息,今日另外一个人也出现了。看来是天意。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可以收网捕鱼一网打尽了。 “我今天遇到她了。”单传书缓缓的却也极力控制自己说到那人时的愤恨不满。 女子微微一愣。只露出双目及嘴巴的脸不明所以的看看他却还是不忘一个儿劲的往他碗里夹菜,悦耳的声音带着些许好奇:“谁?” “闵瑶。”语气平淡却脸色阴沉的吐出这两个字,他知道当他说出这两个字时。她将遭受何等的煎熬与痛苦。 果然,为他夹菜的手一抖,已经夹在筷子上的青菜陡然落入菜叶汤中,噗通一声泛起阵阵涟漪渲开丝丝毫无颜色的纹路。 她早已过了歇斯底里的心境,如今的她可以很容易控制自己的脾性熟不知纵使极力控制却在再听此人名字时还是压抑不住心中怒火熊熊燃烧的恨意。 他宁愿看到她痛苦怒吼也不愿看到她呆在那里沉默不语。 好在凝固燥热的空气终于被打破,她泛着恨意的双目冷冽出丝丝狠绝:“等了这么多年,她可算又回来了。” “其实~另外一个早在几天前我就碰上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不等我去找她,她就主动送上门了。” “白一。”这两个字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手中的碗筷重重放下那带着浓浓散不开的怨气充斥着她那双蒙雾的丹凤眼。 单传书点点头:“是柳书言的朋友,这些年有文旭的保护我们很难接近她,只是没想到多亏了我们班这位刚转学来的天才少女,总算是与她们二位见上一面了。” 可不是,多亏了柳书言与秋昱风的三角苦恋闹出那场好戏,闵瑶亲自到他打工的地点找他了解情况,他这才有机会看到这位只能从照片中看到的千金大小姐,只是这位千金大小姐还真是蛮有千金称号的实名,壮实的身体,圆润的大脸,这种人还能混上警察职位可不得多亏了她那位神通广大的父亲! 女子并未插嘴只是看着单传书默默的听着他与那两个女人相遇的经过,这么多年她隐忍着,因着那两个女人,她才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她一生的不幸到底是谁造成的,为何她们一个当了警察,一个被富少追着即将怀抱幸福,那么她,她算什么,她就活该吗?在这场只属于他们三人的逐爱游戏中,她商琳就该无辜牺牲被人遗忘苟且的活在这种阴暗角落? “她果真是到了哪里哪里就出伤者,以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老天真是不公,为什么偏偏就她安然无恙而她身边的人却遍体鳞伤。”商琳恶狠狠的冷声嘲讽。 “你放心,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琳,等我凑够了钱就带你去整容到时候你又可以自信的面对阳光,而她们!”单传书诡异的笑脸上浮现冷冷的杀意:“都会下十八层地狱。” 阳光?商琳已经忘了它该是什么样子,自那次被硫酸毁容后。她便家破人亡与黑暗为伍,若非单传书,她只是活在沼泽里的蛆虫。 “你想怎么做?” 单传书托起她的双手,满含深情:“听说闵瑶要结婚了,无论白一想不想去,她与文旭都必须去!” 柳书言那个三八,也仅仅是记忆力好而已,若说她智商高简直高抬她了,智商不够便瞧不出他刻意去探望她想从她嘴里得到什么,情商不够便也不会搞得爱她的两个男生。一重伤住院。一被捕入狱等候审判了。她让单传书作呕,柳书言与当年的闵瑶何其相似,任性无知却只不过长了一张惹人追逐的脸蛋罢了,今日种种都是她一手造就。 他问什么她便装的无辜可怜把所有从白一那得到的消息透露给他甚至还以为他与阮亦川一眼被白一给迷住了。 消毒水的味道浓的呛人。暗夜的医院死一般沉静。秋昱风的母亲靠在一边昏昏沉沉的睡下。这几日照顾秋昱风的憔悴拖垮了这位本该富态高贵的女子。 秋昱风虽然脱离生命危险却还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氧气罩盖在他苍白的脸上,呼出的热气是那般缓而无力。 红艳艳的复古紧身碎花旗袍。长发飘飘直垂腰际,烈焰红唇柳眉弯弯,百媚娇态可仙可妖,本该纯洁无暇清如白莲却任性的让自己跌入尘世染上妖艳,绝色的脸上多了几分依稀点点的惋惜,对床上躺着的男子,她是有愧的。 似是感受到她的存在,紧闭双目的男子眼珠转了转,打着吊瓶的手也微微抬起指向站在床边的绝色女子。 “言~言~”轻如鸿毛的声音此刻却响彻她的耳畔。 大大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微微抬手一道白光闪入男子脑中,对他,这是她最后一次施舍。 第二日,秋昱风缓缓挣开双目,他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有快乐也有痛苦,只~是~到底什么内容他已忘得一干二净。 母亲憔悴的脸上闪过星点泪花,听说秋昱风醒来的父亲也放下手中的生意急匆匆赶来。 好兄弟阮亦川在所有人都离开后突然冒出一句让他不知所云的话来:“你小子,可算醒了,你再不醒,你家那位千金公主又该哭成水人了。” “我~什么?”秋昱风不解的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方才秋昱风的父母都在便只说起他病情如何以及日后好好调理的言语,至于~他如何受伤,受伤后的一切事宜,秋昱风的父母不愿提及,秋昱风自己毫无提及的征兆,又因为知道秋昱风父母对柳书言的印象不好,也以为秋昱风是为了保护柳书言才故意不在自己父母面前提及此事,阮亦川便识趣的一字不提,如今没人了,秋昱风竟还跟他装起傻来。 “你说你什么!”阮亦川没好气的拿起别人送来给病人吃的水果,走到一边坐下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啃起来。 秋昱风依旧一脸茫然,但已经心有不悦:“亦川,你开什么玩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阮亦川只当他是惺惺作态,故意掉着嗓子:“你~还有几个千金公主啊,听说她这几天哭得在家病倒,要是她知道你醒来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她,说不定又得跟你闹分手!” “千金公主?” “秋昱风,吴同这一下把你给打傻了吧?”阮亦川不悦的将手里吭的毫无形象可言的苹果扔向秋昱风的枕边,若是他有意砸他,只怕他包着纱布的前额也该出个窟窿 “吴同?他怎么了?” “晕!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谁砸你的吧?” 秋昱风这才想起,他是该觉着奇怪,为何自己会躺在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吴同?他不是那个穷**丝吗,他与他之间能有什么过节。 而后一大群医生围着他团团转,研究了好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许是这一砸,砸到大脑的记忆中枢海马体部位,出现了失忆情况。于是他对于遇到柳书言的一切都记不起来了,甚至连柳书言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便也不知道自己为了她千山万水来到c市,为讨她欢心竭尽心力为她办什么欢迎会以至于他今日躺在医院面色苍白。 “你真的忘了?”阮亦川撑着本来不大的眼睛嘴巴夸张的张成o型。 秋昱风努力的想要记起阮亦川说起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痴心,只是他越是努力想记起,脑袋越发空白的模糊一片。 阮亦川不信的从他身上搜出手机,翻了好一阵子才把一张含有柳书言的照片递到秋昱风面前:“她,你认识不?” 秋昱风看着照片上灿笑清纯的长发女生,脑袋微微发痛。他吃力的压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锁:“她~是谁?” “好了,亦川,你别逼他了,想不起就想不起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医生说他没什么大碍就行了。”秋昱风的母亲略带生气的夺过秋昱风手中的手机还给阮亦川:“我看你也累了,现在阿昱需要休息,我跟阿昱爸爸商量了一下,明天就转回b市,你父母也该着急了随我们一同回去吧。” “阿姨~” “亦川,阿昱现在没事就好,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明白做父母的心情。”秋昱风母亲背对着秋昱风,慈祥而憔悴的脸上带着些许哀求。 “我明白了。”他虽然冲动鲁莽但有些事也看的很是明白,那个任性的女生给不了昱风幸福,何况昱风父母因为此事已经将柳书言拉入黑名单,反正他自己也不看好柳书言与昱风所谓的爱情。如此昱风忘了柳书言,似乎对谁都好。 “阿姨,我还想留在c市几天。”无论如何,他还是要告诉柳书言一声,还有~他想再见白一一面,哪怕依旧被她冷嘲热讽一番。 “随你吧。”秋昱风的母亲叹了口气,她只要自己儿子平安,其他人与她何干。 对于此事阮亦川耍了一点小心机,他不是直接去找柳书言而是绕过柳书言去找白一传话。 听说她在咖啡店工作,看她的气质还以为是都市小白领呢,没想到竟是咖啡店的一位打工小妹,如此他便更有优越感去接近白一了。那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很明白,她比自己年长却也大不了多少,他不信她难道还古板到在乎年龄差距?(未完待续。。) 正文 第八十九章 从阮亦川那儿得知秋昱风失忆的消息,白一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她没想打这种只会出现在漫画小说电视剧中的情景竟真的出现在现实中,若秋昱风真的失忆了那书言该当如何,这些日子受伤的不单是秋昱风啊,还有那一心牵挂着他的人儿柳书言。 “医生有说什么吗?”思索了许久,白一才问出一句话来。 阮亦川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其他一切正常。” “他也不曾怀疑此事的前因后果?” “这有什么好怀疑的,无非是同学之间的嫉妒罢了,何况这件事昱风忘了她也好。” 原是在他这样的贵少爷面前,别人的心疼便不是心疼,别人的相思到成了惺惺作态,他有没有考虑过何为相爱,此事若真的好,那为何还有人继续受着伤。白一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一类人总只知顾上自己,难道因其而起的因不该由其一同承受果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忘了落得清净,那么书言呢?书言便活该独自受苦煎熬?”白一语气淡漠眼神冰冷的盯着阮亦川。 “她的性格与昱风本就不该是一对,何况就算柳书言可怜吧,如今也是于事无补,昱风爸妈已经决定明天就回b市了。”阮亦川没想到白一的反应如此之冷,冷的让他有些害怕却不得不道出其中事实。 见白一沉默不语好久好久,阮亦川又继续道:“当然。我不慌着回去还想留下来多玩几天。” 后来的话白一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里想着的都是如何把此事告诉柳书言,她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阮亦川故意来把此事告诉自己,她便也不能视若无睹冷眼旁观。 意料之中的歇斯底里泪流满面,白一唯一能做的便只有紧紧拥住浑身无助颤抖的柳书言,直到柳书言化呐喊为哽咽渐渐平复心境,白一才缓缓道:“要去送送他吗?” 眼泪浸湿了双颊,清纯可人的脸上布满了受伤中的惨白,她紧紧的抓住白一的手。好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抽泣而哽咽着:“姐姐,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忘了我。” “若不信便去看看吧,是继续守候还是就此放手。你还年轻。怎么做决定得由你自己选。”白一伸手轻轻的擦拭着她脸颊的泪痕。依旧如水沉静的气质,却因着面前的人儿而语气终是多了几分关切。 “如果是真的~”说到此处,本被白一拭干的脸颊又流下泪来:“我~我该怎么办?姐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爱他吗?”白一突然淡淡的问,柳书言明显一怔,瞧见柳书言有些古怪的神色白一似是得了答案:“如果仅仅只是青春期的悸动,那错把喜欢当成可以托付终身白头到老的爱是禁不住考验的,这不单单是选择还可能是才刚刚开始的考验,舍不得,舍得,该如何取舍必然要扪心自问,书言,很多时候别人教不会你如何去走,要你自己走过才会真正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柳书言有些揶揄的低头好半晌才微微轻叹一声:“我不知道。” “没事,好好想想,就算明天他真回去了,如今交通工具这么发达,若你想见还怕见不到?”白一见她总算止住哭声,也瞧出其实这两人并非非郎不嫁,非女不娶。他们身边的位置总会被人替代,毕竟他们太过年轻。 在柳书言强烈哀求下,白一不得不同她再走进秋昱风躺着的医院,浓浓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原是人这一辈子越不想触碰什么,那什么反倒变着方的来到你身边。 站在病房门口往里面瞧去,还好他父母不在。 白一握握柳书言的手:“进去吧。” 柳书言缓缓踏入病房,秋昱风低头正刷着手机。感觉有人进入房间还以为是自己的母亲便随口道:“妈~你就别忙活了。” 直到那人走到自己跟前缓缓坐下,他才有些不解的抬头,瞧见来人竟是位绝色的可爱人儿秋昱风眼前一亮微微有些惊喜。 “你~”秋昱风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但见柳书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忽的闪过一层波光,秋昱风便如触电般同样双目闪过一层波光,随即便面露呆滞模样,说话也变得缓慢而笨拙:“你~是~谁~啊?” “昱风~”柳书言依旧哽咽悲戚,既然是做戏当然得演的逼真。 “我~不~认~识~你~” 白一站在病房外等着柳书言,不知柳书言在屋里面对了怎样一副场景,她只知柳书言突然哭喊着逃出病房,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忘了我,我不信” 顾不得理骂病房内一脸不解的秋昱风,白一怕柳书言出事忙也跟着跑了出去。 柳书言一回家便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 白一急的在外面猛拍门:“书言,你快开门好吗?他忘了你是他薄情,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声音似是从门背后传来,带着哭腔与绝望:“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书言,你先把门打开。” “姐姐,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罢了,你走吧。” “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离开,要是~”白一的话猛的卡在喉咙口,她想说,要是你想不开自杀自残怎么办却话到嘴边不知为何还是冷静的咽了回去:“那好吧,我就在外面守着,什么时候你想开门了便开门吧。” 门那边传来悲痛的哭泣声,若是可以白一真想冲进去抱住那可怜单薄的小姑娘,她是那般洁白单纯。她值得任何人去保护,奈何还是受了伤。 铃声响起,白一瞧瞧亮起的屏幕有些恼火的按了按太阳穴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一一,你这几日怎么了?我好几次去你家找你你都不在,可别告诉我你又去旅游了!”文旭关切而颇有压迫的声音传来,他自是知道她这几日为一小姑娘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可他不想让她怀疑自己派人监视她甚至到最后发现那家咖啡店也与自己有关,便只好装作一无所知的白痴状。 “旅游?我还要工作好不好。”白一气呼呼的回他一句转而问道:“有事?” “好久没见到你了,实在是怪想的。”文旭忽的痞笑起来:“自那天后我可是忍着不敢来找你,你倒好竟也不来找我。你怎么这么薄情?” “找你又没什么事干嘛找你。我现在很忙,改天再说好吗?”隔着门的那边还有位女生为情所伤哭的悲凉,她怎还有心情与文旭耍嘴皮子。 “非的有事才找我?”文旭蹙眉语调有些阴沉。 白一终是没了耐心:“不管有没有事,现在我真的很忙!” “是因为那天我说我喜欢你吗?”白一对他的不耐烦很明显就感受到了。扪心自问她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吗?文旭不信也不会相信。 “文旭!现在我这边有位朋友哭的很伤心。你认为我还能跟你谈这些事吗?” “朋友?”虽是知道却也故作疑惑。 “再~” 白一正欲说再见。文旭却抢先打断她的话:“我现在就去找你。”不容拒绝的语气:“我希望你明白,无论你我关系如何改变,你的事永远是我所在乎的事。” “文!” 白一想要拒绝。文旭却笑出了声:“除非,你心里有鬼害怕我的存在,害怕会接受我甚至爱上我。” 不想与他胡扯,只好语气淡漠的同意了他的决定:“那你来吧。” 此事是柳书言的事,就算是白一也不该插手何况是文旭,那么文旭来到底有何意义,白一不知,只因着他那句激将话吧,若是其它事此招对她本不受用,可面对感情,她算的清楚处理起来却也如寻常人一般糊涂,何况她向来不以为自己是聪明人。 文旭出现在她们面前时,柳书言的情绪已平稳了好一大半。当白一尴尬的告诉柳书言她一位朋友要来时,柳书言只是吸吸鼻子点点头并没有太大反应,这反倒表明此刻的柳书言是伤心到了极致。因着若是平日遇到这样的事,柳书言定会叽叽喳喳像只聒噪的鹦鹉问东问西的。 “这房间也太小了吧!”一进屋,文旭由衷而言的一句倒糟了白一狠狠一白眼。 “姐姐~他~”柳书言眨巴眨巴有些红肿的大眼睛又是好奇又是莫名直愣愣的盯向那比秋昱风还要俊俏上好几倍的儒雅男子。 “闲杂人而已。”白一没好气的冷声一句。 文旭的嘴在那一刻歪了歪,只得尴尬的咳嗽两声朝柳书言挥挥手:“文旭,白一的~”说着故意拖着尾音若有似无的望向一脸淡薄的白一。 白一急忙抢声淡笑:“呵呵,大学同学,以前很好的朋友。” 文旭似不太满意这份她于他的介绍,温文尔雅的脸上蹙起显而易见的抬头纹。 “姐姐可真幸福。”柳书言看的很明白,进屋的这男子眼睛可是一刻也没离开过白一,听声音就是那次她接到白一的电话找白一的男子,于是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文旭语气略带稚嫩的撒娇道:“哥哥,我知道你。” “哥哥?”文旭总算将目光从白一身上移到这小女生身上,一双无辜泪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清新可人的小脸上竟比白一更多上几分美艳,美艳?文旭不知为何从她身上看到了这两个字,明明是朵莲花怎瞧出了牡丹的味道,是他经手的女人太多的缘故吧,纵使隐藏的再好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我是书言呀!”柳书言激动的跳起来:“我认得你声音,上次就是你给姐姐打电话的吧。”说着已经走上前很自然的便挽上文旭的胳膊,文旭微微蹙眉本能的想要推开柳书言却还是得先瞧瞧白一的脸色,白一却很明显的感受到两道目光同时投向自己,一个是文旭,而另一个竟是方才还哭天喊地泪流满面如今却转悲为喜一脸期待的柳书言,柳书言嘟着小嘴有些哀求的瞧向白一:“姐姐,我饿了。” 白一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比起多想些什么她更愿意瞧见面前的小姑娘变回开心的模样,于是便自动忽略文旭的探寻目光朝着柳书言微微一笑:“那去吃点东西吧。” 见白一竟昙花一现似得微笑起来,文旭便也只得陪她做戏一场。 原是文旭的魅力果真强大,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哪有哄不好的女人,柳书言这丫头只怕难抵文旭刻意奉献的温柔吧。想到此处,白一不放心的瞥了瞥对面坐在文旭身边一脸娇羞状的柳书言。 “哥哥~你多大了?”柳书言旁若无人的朝文旭甜笑问道。 “有关系吗?”文旭瞧见对面面色铁青的白一却没来由的心情大好,他决定改变主意陪身边这女人演上一出,于是便也极尽展现自己温文儒雅的一面:“总之比书言你大,我啊都毕业了甚至比你白一姐姐还大些呢。” “嘻嘻,我比姐姐年轻,那哥哥是喜欢年轻一些的还是~”说着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白一似是怕与白一对视一般急忙转回凝望文旭的视线:“比书言大些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早已心知肚明,文旭想了想眼角余晖瞥向白一,他要看白一作何反应才好决定如何作答。 白一知道文旭在等自己的反应,如此两人倒是逼她至一个境地,若是劝回柳书言势必让文旭得意误会,若是不动声色什么也不做势必让柳书言从一坑跳入另一坑,如此两难,她却也顾不上许多了。 “书言,姐姐问你~”白一忽的打断两人的耳鬓厮磨。 柳书言犹如触电般不解的望向白一:“怎么了姐姐?”如此反应到好像是她竟不知白一也在场似得。 白一故意忽略她的反常淡淡一笑:“一个人疗伤需要多久?” “那得看那人伤的如何。”柳书言笑的天真:“姐姐这么聪明,怎还问这样简单的问题。”(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章 “书言认为情殇如何?” 柳书言面色一变有些支支吾吾:“我~我又不是医生,我哪会知道。” “那书言可觉得你身边的哥哥与秋昱风很像?”白一凌厉的双目如鹰般盯着柳书言。 柳书言脸色瞬间惨白,水汪汪的大眼睛垂泪欲滴,咬咬牙有些委屈:“姐~姐~是觉得书言不该~” “不是不该,我希望书言你能快乐却也希望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白一简明扼要:“我希望是我看错了的多此一举,你懂吗。” “那书言也问姐姐一个问题。”柳书言一滴泪已然滑过脸颊却还如傲梅般定定的瞧着白一。 白一并不答话只是等着她的下文。 “姐姐喜欢哥哥吗?” 这是她要问的,却也是文旭想知道却早已知道不愿承认的答案。 本以为白一会犹豫很久,只可惜她不曾迟疑片刻以至于文旭还未从上一个问题中醒悟过来白一便已然给出答案,冷冷的淡淡的毫无情绪可言:“若为朋友是喜欢的,如果书言问的是是否如你对秋昱风的感情,那不是。” “姐姐,我不想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柳书言脸色陡然一沉赌气似得翘起小嘴。 柳书言的举动惹得文旭脸色微微沉了沉,方才还略有玩味看笑话的神色瞬间便消失殚尽,他丝毫也不怜惜的拉开还挽在自己胳膊上的一双纤纤玉手:“饭也吃了,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了。既然这样,我和一一就走了。”说着便要起身。 柳书言自知文旭是不高兴她对白一的态度,便瞬间识趣,委屈的望向白一又恢复了往日的乖巧可人:“姐姐,你真的要走吗?” 此刻白一真后悔当初自己没顺了柳书言的意,当初她隔着门让她走时,她便不该因着担心她有事而留下来的。 想了想最终还是看向文旭:“你公司没事吗?你先走吧,我再陪陪书言。” 眼见着文旭已经站起身要上前去拉坐着的白一,柳书言也急忙站起身:“不!哥哥他不能走。”说着一双手已经再次挽上文旭的胳膊,死死的扣住不准文旭挣脱。一脸期待又极具哀求的看着白一:“姐~姐~我想哥哥留下来陪我。” 白一心中好笑:“此话之意是要我离开?” “也~不是~”柳书言脸红的低下头。怯懦的扯着衣角:“姐姐~我希望你们今天能一起陪我。”她可不傻,若是白一走了,文旭可不得跟着去,要留下文旭就得留下白一。她早知文旭的大名一直想要见识见识。原是她这般的女子也会被文旭所迷住。凡人所谓的一见钟情便是如此?而秋昱风已然是过去式。 “我看不出你哪点需要人陪!”文旭冷哼一声甩开柳书言挽着自己的手。大步跨到白一跟前,一伸手便将白一捞了起来:“一一,听话。我有事跟你说。” 白一被他忽的扯起竟差点没站稳,晃悠了两下才不明所以的盯着文旭朝文旭怒道:“你这是怎么了!” “一一,你还看不出来?”文旭没有放开握住白一手腕的手用一种不容质疑的语气:“我不知你是从哪里认识的朋友,这些年你受过的当还不够吗?我不希望你与她交往下去,跟我走。” 白一死死的站在原地不许他拉动自己,她真的生气了,这些年他管她的事管的还不够吗?有些事她就算听到风言风语也只当没听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如今竟霸道到这份上了,她难道连交朋友最基本的权利也要被剥夺? “文旭!够了!我真的很累,无论她是怎样的朋友她也只是我的朋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我~!无非也只是校友!” “校友?”文旭转过头愣愣的盯着白一:“你说我们只是校友?” 白一狠狠的挣开他掐住自己手腕的手,手上已经红了一大圈,疼的她握着手腕气呼呼的揉了揉。 “哥哥~”柳书言上前欲劝架。 文旭火上眉梢,若非因为柳书言,他与白一何至于此。便怒气冲冲的推开柳书言,本推的不重却不知怎地柳书言竟倒退好几步一个踉跄跌在地上,一脸委屈泪珠如雨。 白一忙上前扶起柳书言,一脸关切的打量询问她是否有事,柳书言的眼眸却始终盯着文旭嘴里还不忘哽咽安慰:“哥哥,你要是生书言的气只管骂书言。” 见柳书言如此反应,白一愣在那里许久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一下子冷了不少,面上却依旧无所谓的淡淡一笑:“书言,我不知道前面的你是真的,还是现在的你是真的,但真真假假如今已经无所谓了。” “姐姐~” “我不是你的姐姐,你对秋昱风我看不清是真是假,你对我竟也让我真假难辨,是我以前太孤注一掷以为寻到了一朵无垢菩提才蒙蔽双眼失去冷静,试问一位真怀有赤子之心的人怎会前一秒还为一男子哭泣神伤后一秒便急不可待的扑入另一男子怀中。你与文旭不过今日初见却让我恍有为见他,你已然准备多时的感觉。既然如此,你终究成功了,他就在这里,接下来的事与我无关了吧,很好。”说着转身朝外走去。 “姐姐!”柳书言快步追了上来张开双臂挡在白一面前。 白一淡淡的看向她早已失了最初的温柔。 “为了一个男生姐姐就这样误会我?”柳书言欲哭无泪,委屈无辜。 “误会?”文旭阴阴一笑手插在裤兜里潇洒的走向二人:“那你刚才一个劲向我暗示什么?一一,你该明白我了解女人比你自己了解自己还深。” 柳书言方才一个劲儿的朝他抛媚眼暗示一系列雌性吸引雄性的动作。若非如此他岂会想利用柳书言来逼白一吃醋! “我~”柳书言张张嘴却发现自己竟什么也说不出来,顿了顿只好气呼呼的跺了跺脚:“好~姐姐你不信我。”说着转身朝外跑去。 滴滴滴! 一阵刹车声与惨叫声前后传来,却又似是同时,外面有人大喊:“出人命啦!” 白一快步朝外跑去,一辆黑色轿车下是躺在血泊中的柳书言。 “书言!”白一拼了命跑上前去抱住她。 文旭随后赶到,看到眼前的情景竟有些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没看到,被抬上救护车时的柳书言嘴角泛起一抹若有似无得意自如的笑意。 柳书言并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为了折磨白一,她也算尽力了,只是没想到被车撞一下果然是痛彻心扉的疼。 “一一。你吃点东西吧。”文旭将手里特意命顾嫂熬制的鸡汤递到白一跟前。 白一只是淡淡忽视他的存在。一连好几日都如此。 “一一!”文旭的好脾气已经被磨的快消失殚尽。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被撞又不是我开的车,何况她对我一系列明显举动你不也看的清清楚楚,就算是死了又如何,这一切又不是你我的错。你自责内疚无非只是折磨自己。同样也是在折磨我!”他将鸡汤摔在地上。整个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白一:“一一,为什么?以前的我们不是这样的。” 白一总算对他的暴怒有了反应,缓缓抬头眼神漠然:“以前的文旭也不是这样的。” 文旭一时语塞。他竟不知在白一的眼里他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文旭,你走吧。”淡淡的毫无波澜。 “一一!”文旭俯下身拼命的扼住白一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身体似是要把她唤醒一般:“她不值得!” 白一轻轻一笑:“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值得?” “你!在我的生命中,除了你什么都变得不值得!” 白一定定的看着文旭,文旭的眼神深邃而富有柔情可此刻的她已经不需要了。 “你还记得我们刚毕业时的事吗?”白一悠悠的笑很是释然。 文旭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她终于理会他了,他便不打断她,手握住她的肩膀却没有松懈的意思。 “那时候的白一真的好希望她的骑士会出现一直保护她”白一缓缓的说着曾经的故事,那些他们相互错过的片段,如今交织起来竟不觉任何遗憾。 实习,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大学生都必须经历的旅途,但白一很清楚,她是迫不及待又忐忑不安的。 庞大的律所,一位位气质非凡的大律师出没在此。 她一名小小的本科生能有何种作为?想想竟站在这座大厦面前傻乎乎的笑起来。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一切,陌生中以为总有他的存在她也许会安心些。 没想到他来此处的目的竟只是为了追逐赵月宁的脚步。 白一得知赵月宁也在此处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 那时她正忙着为一位姐姐泡咖啡正巧遇上从那头并肩走来谈笑风生的二人,一位是文旭另一位她知道,是赵月宁! 她躲在角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过,那是多么刺眼而遥不可及的美丽风景。他们有多配,她无言以对。 那时候她还不认识袁律师。 直到那日所里的姐姐硬拉着她去凑数应酬,在一番较劲过后,她三杯下肚咽喉火烧般辛辣还以为已然结束,哪知一位成功人士模样的中年大叔竟忽的靠上她的肩膀。 “这位可是我们组里的贵客,为我们介绍了不少案源,白一,你可得好好认识认识,别说我不罩着你,这也是位大客户。”一边有人谄媚的介绍着那好色中年男人的身份。 “新来的?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好色大叔笑眯眯的凑到白一耳边用极近暧昧的语气呐呐道。 白一紧锁眉头,想要推开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却碍于对面姐姐的眼色无奈只得忍耐半分,语气冷而淡漠:“我只是实习的。” “实习?呵呵,好啊,有男朋友没有?”他的手竟缓缓的探索着朝下面滑去:“我就喜欢实习生,小琴还真是懂我心思。”整个人猥琐的已然失去平日成功人士的气质,剩下的只有让人恶心反胃的笑意。 白一终于忍不住了,端起桌上的酒杯便往那人脸上泼去:“请你放尊重点。” 顿时当场的所有人都愣在那里鸦雀无声,那中年猥琐大叔也没料到她竟大胆到敢如此待她一时倒没反应过来。 “琴~姐~”有人小声的朝一淡妆女子使了使眼色。 被唤作琴姐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怒气冲冲的朝白一脸上便是一巴掌:“白一!你疯啦!还不快道歉。” 白一冷冷一笑:“如果案源是这样接到的,我宁愿一辈子也不当律师!”说着便怒气冲冲的跑了出去。 “白一!”琴姐想要叫住白一,白一却已经没了踪影。 剩下琴姐只能尴尬的朝猥琐中年大叔赔笑:“她就一实习生什么都不懂,您多担待,来,我陪您喝一杯。”说着往一边的人使了使眼色:“还不快去叫人重新拿套衣服毛巾来。” 白一冲出包间时竟正好碰上迎面而来的三人,袁律师,文旭,赵月宁。 “一一?你怎么在这里?”文旭先打招呼。 白一咬咬牙把所有狼狈咽下,恢复冷静淡然浅浅一笑那般如花:“我们组里请人吃饭,我也荣幸被带了来。” “哦~”文旭很是欣慰:“看来你混的好嘛。” 白一耸耸肩:“那~”她示意自己要侧身离开。 身后却不适时宜的追上一名男子,不明就里扳过白一迎面便在白一的另一边脸颊留下一重重耳光。 啪的一声,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文旭这才注意到,其实方才她的另外一边脸颊便有些发红发肿。 “你!”文旭拉过白一挡在白一跟前充满挑衅的瞪着那男子:“凭什么打人?” 那男子这才瞧见白一身后的那三人竟也是他们所里的人,其中还有袁律师与赵月宁,这两位可是所里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向来他们组对他们都是低眉顺眼不敢招惹! 男子的脸色渐渐惨白有些尴尬的朝袁律师打着招呼:“袁律师也在啊~呵呵,这不是赵小姐吗~”(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老邢,你们这是?”袁律师点点头也算打了招呼,看看文旭又看看白一脑袋飞速的转悠着,这小姑娘与文旭到底什么关系竟惹得文旭如此紧张相护。 一边的赵月宁也为文旭的过激反应吃惊、疑惑。 “呵呵,袁律师,这是我们组新来的一小实习生,事情复杂您就别管了。”邢德天悻悻地看向袁律师,虽是怕却也好歹各在其职各谋其事。 “她是我介绍来的,你们这样随便打人亏得还是学法律当律师的,师傅,他们是哪个组的?”文旭气势昂然阴沉着脸对邢德天冷声呵斥后转头问袁律师。 “我们学不学法律关你一毛头小子什么事!”邢德天没想到此事袁律师还没开口,跟着他一起的小子竟没大没小的先开口了,口气还挺大啊!只是瞧他模样也定是刚出大学的实习生,向来这种年轻人都爱出风头,他便要杀杀他的锐气,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你也是新来的实习生吧,好好跟着你师傅学别动不动就乱开黄腔乱**。” “老邢,我的学生用不到你来教训吧。”站在一旁的袁律师忽的冷声提醒道。 “说的也是。”邢德天嘲讽般摸摸鼻子,见袁律师已经开口,他只好转移目标针对白一:“白一,你是自己主动回来还是现在就辞职不干,自己选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白一的表情早已没了当初的愤恨不满,如今只是淡淡的瞧着邢德天。白一正欲开口回击,文旭却忽的拉住她手腕眼神里充满关切与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凭什么打你,我以为带你来是对你好,没想到~。” 文旭的一句话打乱了白一所有的冷漠,她表情复杂的盯着文旭,他总是这般,为什么不一开始便想到她可能会受伤可能会遇到什么,他带给她的一切从不问问她到底需不需要愿不愿意能否承受,只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喜恶去安排她的生活。以至于她变得麻木变得寻不到自己变得像别人眼中的自己看似在依赖纠缠文旭。实则她便是他身边的一条流浪狗,捡回来喂什么便吃什么,原是不挑食却也会慢慢瘦弱下去。就像这次,明明是他想离赵月宁更近一些。明明她已经决定放弃实习机会先准备考研却被他拖着非要她来陪他。说到底还是不忍还是留恋。所以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跟着他。这么庞大的律所自然是鱼龙混杂,他把她带进来却随意的扔给了一个老女人去安排,许是白一没送她什么东西便把她安排到了这个组里。平时端茶递水也就罢了。烫了会被骂,慢了会被骂,以为自己做的不够好所以才不许她接触任何与案子有关的事物,可纵使她做的再好,她也是被排挤在边缘化的打杂小妹。所谓实习难道就是这样?那么她何不随意的找个洗碗店去做。 每次委屈想哭的时候便想着找文旭倾诉,可她所见的是文旭春风得意谈笑风生的样子,身边总是能寻到赵月宁的身影,她内心告诫自己:文旭此刻是开心的吧。于是便舍了自己再次放手让他去追逐自己的幸福。 此刻的关心在她看来是多么的讽刺,微微抬头瞧见赵月宁投来探寻的目光,如同触电般白一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淡薄冷清,轻轻绕开文旭握着自己的手:“没什么,我本就不想在这里实习的,现在好了,总算可以轻松的走了。”淡如清水宛如冷月的双眸,嘴角微微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纵使脸颊红肿也丝毫掩盖不了那傲骨之气,她轻启微唇,所言必定是字字珠玑:“这次实习得到的总比失去的多,邢律师谢谢你让我知道这行有多么黑暗与无趣,那一耳光是给我的教训与提醒,教训我不该一再忍让提醒我下一次再遇你们这样的人物定一个巴掌还回去。” “你!”邢德天气得厚唇直颤,指着白一久久说不出一言。 “文旭,日后你的好意我都心领了,再见吧。”说着白一高昂起头,绕开所有人大跨步离开那里。她期待文旭会追上去拉住她可心中又自嘲的知道他根本不会如此,于他,她可去可留有无无谓。 果然文旭并没有追出去,他本是想追的,可赵月宁的一只手将他拉了回来。 “阿旭,这女生是谁?脾气还挺大的。”赵月宁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被称作白一的女子与文旭关系绝非一般。 “一个同学。”文旭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眼见着白一走远只好无奈的耸耸肩回过身盯着一脸得意的邢德天,冷冷一笑:“明天你们组的人都不用回律所了。” 邢德天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袁律师等一行人已经走远。 那时袁律师便已经料到,文旭对白一绝非一般好感而已。 车里文旭一直闷闷不乐,本来喜庆的三人却因着突如其来的插曲变得阴沉起来。袁律师倒是一副悠闲无谓的状态,赵月宁平日里端着架子一副自信都市女性模样在此刻却也快要沉不住气了。 终于赵月宁还是问出了口:“阿旭,事情还没闹明白何必为了一小小的同学割了整个组,你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伯父那里怎么交代?” “白一平时不这样,若非真触碰底线她不会如此生气,月宁~” “叫学姐!”赵月宁不适时宜的打断他的担忧、解释和怀疑。 赵月宁如此一说忽的倒让文旭心境平和下来,一脸好笑的哼哼两声:“月宁,月宁,月宁,怎么样,叫都叫了还能收回?” “阿旭!”赵月宁黑着脸摆出一副自信高傲之态:“你再这样我下车了!” 见她作势真要跳车,文旭忙收回嬉皮笑脸的打趣。一脸遗憾的耸耸肩:“学姐,你何必呢~” “我年纪比你大,你说呢!” “” 交谈间,文旭竟忘了白一的事,袁律师以为自己看走眼了,如此瞧来那白一在赵月宁面前还是差了一大截啊,不过她身上那股较劲的傲气他倒是极喜欢的,想起她方才的那句话:那一耳光是给我的教训与提醒,教训我不该一再忍让提醒我下一次再遇你们这样的人物定一个巴掌还回去。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看她年纪轻轻却又有超乎年龄的冷静与沉稳,倒不乏是一个可以锻炼的人才说不定到时候比赵月宁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想着想着袁律师嘴角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赏之色。 让她没想到。第二日她便接到通知。袁律师要单独见见她,那时她还以为是文旭又从中插了一脚,心中又是激动欣慰又有些自嘲:他无非只是碍于我是他朋友而仗义相助罢了,可既然话已出口。那么我自然没必要再留在律所。 一次拒绝后。哪里知道袁律师竟亲自打电话给她约她见一面。如此倒显得她矫情许多。 当她一脸歉意走进袁律师办公室时,他办公室的摆设也好,他整个人的气质也罢。全然不像她所接触的那个组的律师的气氛,一个飘着仙风侠骨的舒适感,一个却污浊不堪勾心斗角的恶心感。 昨日因为注意力都在其他事上白一竟没好好瞧瞧这位袁律师,没想到他慈祥的笑脸下一双洞悉一切的眸子虽让人望而却步却也不让人反感不适。 “白一?”瞧见白一来,袁律师慈祥一笑示意她坐下。 白一有些紧张的坐了下去:“袁律师,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见我,但昨天的事您也瞧得明白,您要是碍于文旭的情面留我下来那大可不必了。” “看来你挺了解文旭的?” 白一自嘲一笑:“我想不止我一人了解他吧。” 此时袁律师的助手在门口敲了敲门。 袁律师看向白一语气慈祥:“想喝点什么?” “白开水。”本想说不必了反正她马上要走,可抬头瞧见袁律师的双目时忽的便感到有种无言的压迫感,他有一种魅力,一种让人无法怀疑又不可拒绝的魅力。 律师助手微微一怔随即便离开了办公室门前。 “没想到您的办公室竟不关门。” “办公室而已又不是自己的家居,工作就是工作何必混为一谈。” 白一尴尬一笑虽不是很明白却还是很有礼貌的点点头:“您还是说重点吧,我知道您的时间宝贵不值得浪费在我的身上。” “你不奇怪我为什么不约你去咖啡店、茶餐厅或者其他地方偏偏要让你来我办公室?而且办公室的门还是大敞开的。” “您是有智慧的长者,从行事作风就瞧得出来,那天的事您一定猜得七七八八,那些人是什么人在您的心里只怕比我这黄毛丫头清楚万分,因为第一次拒绝您的邀约,您是顾忌我的感受怕我想歪了把所有人都混为一谈才请我来办公室,这办公室的门平时应该也是有的,不然刚才那位助理也不会用那种表情看我了。只~是~”白一顿了顿:“我不明白,您不像是会看人脸色行事的,文旭那日叫您师傅,他对您是尊敬的,所以~如果是因为文旭的托付,您大可不必待我如此。” “你还真敢分析,要知道你这样做很容易遭人反感。”话虽如此,脸上却没丝毫的怒意,反而多了几分笑意。 “我本就没打算再呆在这里,所以就直话直说了。”白一毫无惧色,脸上是毫无情绪的冷静淡然,她可算是豁出去了,既然不必留下何须再唯唯诺诺。 “那你可知道,文旭并没有拜托我什么。” 白一的脸上如他所料终于显现出几分惊讶之色,他笑了笑继续道:“那个老邢本不是学法出身,只是半路考了个律师证才混到这里来的,我很清楚他们那组的做事风气,平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里不是我主管也并非我说了就算。因为你他们那组人被连根拔起,这倒是你的功劳一件。” “啊?”白一不解的望着袁律师。 “因为你那件事,文旭一句话就让他们离开了律所。” 白一微微蹙眉:“他~为了我~”想了想又晃了晃脑袋:“他是这里的少东家,能除掉几个祸害对他不是很有利?” 袁律师笑而不语。 “所~以~您向我说这些意欲何为?”白一沉不住气的问道,毕竟还是太过年轻,纵使有那股子韧劲可惜还是锻炼太少。 “你很清楚,文旭因为你那件事撤了整组人的职,但我要收你做徒弟,不为任何人任何事。” “啊?!”白一又惊又喜一时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你可以留下,不是文旭从中做了什么,相反,除了那件事他什么也没做。” “可~”白一自知她如此平庸无能怎受得起他这般礼遇,他一定是被什么人气得发昏,不然怎会如此突然让她也吃了一大惊。 意料之中的神情,袁律师尽在掌握中般的自信微笑:“我已经做出选择,你的选择?” 这么快?为什么一点思考的余地也没有,还是袁律师根本就认为他选了自己,她便要谢天谢地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可那时的白一只记得袁律师说的那句话:因为你那件事,文旭一句话就让他们离开了律所。 是啊,文旭待她还是很好的,她就是这样,只要他还在乎她,她便如哈巴狗似得咬着骨头便回来了。 虽然每次都是在她受伤后他才出现,可那愈合后的伤口被他一点甜头便哄得誓死效忠。她是舍不得也是怕他再次受到赵月宁伤害后无处可诉,无论他忽略了什么似乎都值得被原谅。 所以当时的她为了守护他而留下,于是犹豫片刻便浅笑点头答应了这天上掉馅饼却并非她所喜欢的好事。 让她离开也是因为她终是看清,自己无论如何做都白费,付出久了也想得到回报,力不从心的决绝,那是久而久之后伤口未结痂又撒盐,结痂的伤口再撕开口子的重复日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二章 赵月宁对白一自然是不屑的,可她终归也还只是一个女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情敌她能做的也是女人最本能的反应。 她愿意当着白一的面更亲近文旭些,她愿意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对那个男人放下孤高冷傲,她甘愿俯首变回小女人。 那是抢她师傅的女人,那是夺走只给予她宠爱男人的女人。 于是在那段日子,白一所见所闻都是他们金童玉女出双入对,他们是水中嬉戏的鸳鸯,她!白一!只不过是妄想太多的孤野鸭。 “学姐,你让我来这里做什么?”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文旭将一叠案子甩在桌上,有些烦躁的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 这段日子被师傅安排各项任务,明里是器重他,他知道一定是自己父亲在师傅那里说了什么,想让师傅把自己逼回去做他的乖乖儿子。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以前赵月宁喊他来他是及乐意的,或者他去找她都是心有涌动的,可如今他忙起来便也忘了找她也不想起她来,就算她主动来找自己,他也失了曾经的激动。 “看来你很忙?”赵月宁高傲的坐在会议室的主座上,眼睛下意识的瞥了瞥对面那堵将会议室与内室隔开的一道门。 文旭有些疲乏的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玩味:“学姐不也一样。” “我不一样,你跟的是袁律师。”赵月宁略带醋意和不甘。 文旭微微一笑并不在答话,他知道赵月宁此生有一大遗憾。她想跟的师傅竟然不收她,她自命不凡自恃清高自然以为大家都该接纳她,可师傅偏偏不是个看人脸色的主,她便是与他文旭再有关系再亲近,师傅不收还是不收,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忘了的事竟被师傅记得,师傅没有选优秀出彩的赵月宁反而选了初来乍到一窍不通的白一那小不点,还真是有些让他大跌眼镜。 “阿旭,我~以为你以前选c**学院只是为了~”顿了顿她继续道:“一时兴趣。没想到你竟能做的这么出色。我~为你骄傲。” “你也很出色。” “可~是~”赵月宁秀美微拧,看了看文旭的脸色:“袁律师为什么连白一也收下,白一她自己不是说要离开?” “我也奇怪,不过师傅一向看人很准。何况白一的专业水平绝不在我之下。我最了解她。她无非是不懂如何人情世故阿谀奉承罢了。”文旭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说到白一便有无数的话也说不完:“我知道很多人对这件事不服~”说着略带玩味的笑笑:“其实我也不服,那丫头居然也能处理好几个大案子。”想起最近律所里许多传言都是关于白一的。大家从一开始便私下对白一的鄙夷和嘲讽到后来因为白一的不负所望的刮目相待,这都是她自己的功劳。他竟没瞧出这丫头平时瞧着脑袋有包,办起事来也绝不含糊马虎。 “要不是有袁律师,她能行?”赵月宁冷哼一声:“我怎么听说袁律师私下约过白一?虽然我不信袁律师会做出什么越举的行为可白一~” “怎么?学姐不信她?”文旭听到赵月宁如此诋毁白一的话,眉梢竟多了几分不满,还不等赵月宁把话说完,文旭便打断了她的话。 文旭从不曾如此不顾她的感受而打断她的话,赵月宁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诧异的望着文旭。 “依师傅的远见卓识,白一若真有什么问题哪里会收她为徒,其他人乱嚼舌根也就算了,怎么连学姐也信这些鬼话。”文旭就是想为白一解释,就是想为白一开脱,无论是谁,只要诋毁白一伤害白一似乎都能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 赵月宁瞧出那若有似无的情绪,心微微一颤有些妒意,心一横便道:“那么,她在你的眼里是什么?” 文旭明显一怔,霎时竟想不出如何对白。 “你喜欢她?”赵月宁用凌厉的双目直视文旭。 文旭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光,不知为何被问到此事心境忽觉紧张猛跳,但对面坐着的不是别人是他辛辛苦苦追逐漫长的灼光赵月宁,他是喜欢赵月宁的,或者说他以为他是喜欢赵月宁的,于是那日他在赵月宁面前有些吞吞吐吐的撒了谎:“呵呵,月宁,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她,你明知道~” 见他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赵月宁阴晴不定的脸上冷冷一笑:“那为什么要带她进文氏集团旗下的律所,随便为她安排一个不就得了干嘛还带在身边。” “你是气她抢走了师傅?” 赵月宁不屑的笑笑:“不至于!”然后依旧用一双凌厉双目审视着文旭:“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去帮忙的!如果一个男人不是因为对那个女人有所图谋,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费尽心机去帮她。” “呵呵,她孤苦无依的我不帮她谁帮她。”文旭抖了抖肩膀理所当然。 “所以,你是看她可怜?” 文旭一愣,好似他被她带入一个巨大的坑里,他蜿蜒盘旋的刻意绕过却不曾想还是被她逼了回来,他故作没听见似得故意忽略她的问题:“你让我来就是为了谈这个的?还~是~月宁是因为白一吃醋了?” 他的假笑调侃并没让赵月宁罢休,让他意料不到的是这一次的赵月宁竟然点头了,那么高傲自信的赵月宁,竟然会承认她吃白一的醋了。 赵月宁点头,她不想否认,既然已经这么熟悉了,她不想再让白一占走她一分一毫的权利。何况她很清楚,她只需轻轻点头承认。文旭便会为她化为绕指柔。 文旭心中是失落的,若换做以前,她如此定会让他高兴的蹦起来,可如今,可如今竟没有半分惊喜与悸动有的只是失落仅仅是释怀的失落。 可虽然心中是失落的,他却也不愿承认他为了什么而改变了什么,便是硬撑着也要把戏演完。 “呵呵~学姐,你别多想,我就是可怜她,她是孤儿。来大学里又经常受人欺负。好多同学都不愿与她亲近,你看我,这么有正义感的男人自然要帮她,让她来只是施舍。至于她能成为师傅的弟子我的确没想到。这也算是她的造化吧。”说着故作焦急的看了看手腕上的钻石手表:“你要是没什么事我还得去忙了。今天来了个当事人很是难搞,你再拖我一下,师傅可要让我滚蛋了。” “胡扯!”他的话倒是让赵月宁心下一安略微有了些笑意:“他要是敢开了你。整个律所都得跨,我今天也就随意问问你别放在心上,还有,不是说了叫学姐怎刚才又叫月宁了!” 文旭嬉皮笑脸的嘿嘿两声,抱起桌上的案子起身便往外跑,以免一会儿她又问些奇怪的问题。 文旭走后,赵月宁脸上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阴谋之笑,她端起手中的咖啡杯子朝那道将内室隔开的门瞧了瞧,自信而高贵的走出了会议室。 白一手脚冰凉的站在内室里,黑暗的房间照不到任何阳光亦如她此刻的心,她怕若是自己不靠着门便早已瘫软在地。 可怜?施舍?呵呵,这些刺眼的词语是多么可怖,那是对自尊心的践踏,纵使如她这般卑贱的人,难道连一点自尊也不能拥有吗?平日无论文旭在背后说她什么,她都不会在意。可今日,今日他竟然说他仅仅是因为她是孤儿才施舍她,他把她当什么?乞丐?还是猫猫狗狗。果然是猫猫狗狗乞丐不如吧,她早该看的很轻却还是伤的很重,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如此若针扎心! 泪划过白皙消瘦的脸颊,她拿他当推心置腹的朋友而他只当他随意捡起的猫猫狗狗。宠物而已,何必动真心,宠物的存在目的便是取悦主人。可她白一不想当宠物,她是人不是可以任人宰割任人丢弃的宠物! 回忆到此处白一戛然而止,中间的星星点点能省则省,如今的她,脸上早已没了当初的苦痛之色,她浅浅一笑,笑的那般温和释怀:“文旭,我不是给块骨头便挥之则来招之则去的小狗,你爱的是赵月宁而对我的那种情感无非是得不到才偏偏要得到的好胜心作祟。我知道你从来没被女生拒绝过,赵月宁是唯一一个拒绝你长达十多年的女生,而我~无非是步了她的后尘而已,所以好好想想,那不是爱。” “一一,也许是我以前不对没有早些认清自己的感情,但我绝没有把你当小狗的意思,那些所谓的施舍、可怜都是~都是我当时太过糊涂,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当初对赵月宁的那种感情不是爱!” “呵呵,既然当初糊涂难道你确定现在你就是清醒的?阅女无数的你还分不清何为爱?文旭,我并非你的命中注定,你也不是我要寻的良人,该说的早已说了,多言亦是无益,你还是走吧。” 瞧见白一不动声色的模样,他很清楚,若不是伪装极高那就是她真的心如止水了。可他怎能甘心,她是属于他的,是他发现了她,也是他辛辛苦苦陪了她这么多年。 “我现在很清醒。”一字一顿如刀削骨一般沉重凝视着白一:“一一,这么多年你我之间早已不是如此简单就可分手了解,我可以等。” 白一抬头怔怔的对上他深邃情重的眸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何苦。” “你知道的。” 最终白一没有被文旭劝走,文旭也没有被白一赶走,两人就这么一里一外的守在柳书言的身边。 他们的对话,柳书言字字记心,白一果真让她讨厌到极致,她就是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她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伤害所有爱她的人,就算不是她柳书言,她也不可以让白一这样的女人留在文旭身边。 她躺了好久才决定醒来,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哥哥,文旭坐在外面被里面的吵闹声嚷进屋,柳书言一见到文旭便委屈流泪的扑到他的怀里。文旭有些厌恶的想要推开柳书言,但一想到一边还有白一存在便决定利用柳书言。 瞧见这一副男宠女爱的画面,白一自知已然不该再当电灯泡了。她默默的朝病房外走去,原是她身边的人,无论是谁她都无法看穿,看不穿猜不透心便多了几分怀疑,越是怀疑便越发无法信任,即是无法信任当初便不该推心置腹,决定推心置腹才猛然发觉人心易变,奈何身处其中,纵然想寻得一个真心人,只怕到时的心已然千疮百孔。 文旭出病房时,白一还坐在病房外的过道里。 文旭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便硬生生压下了他所有要说的话,想要解释却已经做得那般不需解释。 正当他抬脚准备离开,白一却突然叫住了他:“文旭。” 文旭没有转身就这么背对着她不言不语静待她言。 “放过书言。”淡淡的毫无情绪,她是懂他的,纵使不爱也是懂的。 “呵呵,我并没有对她做任何事。”文旭讽刺的笑道。 “她喜欢你。” “只看了一眼?认识不到一天?喜欢?似乎为时过早。” “你要是生气只管向我发,何必~” “何必什么?”文旭突然转身冷冷的盯着她:“何必当着你的面与她搂搂抱抱?你没看到是她主动扑过来的?当年在大学里,我当着你的面搂过的抱过的女人何止数十,今天你是怎么了?也愿意管我的事了!” “文旭!她是因为我才认识你的,我有责任~” “责任?呵呵,好啊!你跟我谈责任,那你选,要么你要么她,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受伤,她~~跟着我~你知道我的性子,玩腻了该怎样还得怎样,一一,我给过你机会,我会等你但绝不会太久。”文旭笑的阴戾毒辣,全然没了当初的温文尔雅,如今的他是邪恶与强权的化身,为了白一他早已堕入地狱,既然不能让她乖乖回来,那他便不得不强来硬抢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天蒙蒙下着细雨,顶着细雨走在人群中,她渺小而无奈,耳边回荡着文旭的那句话:那你选,要么你要么她,你跟着我绝对不会受伤,她~~跟着我~你知道我的性子,玩腻了该怎样还得怎样。 她不知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爱,不爱,渴望,绝望,原是一瞬间的事。 明明才刚刚初秋为何一股寒意直达心间,她何德何能惹出这番事端。 回到家已是很晚了,身不累却心生倦。 那日后她已许久没见到文旭的人影了,她与柳书言的关系也渐渐淡了下去。 女人的友情还真是奇怪,可以因为一件小东西而交心如姐妹,也可以因为一个男人而怨恨到势如水火。 道路的两旁桂花香的迷人,原是距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不差几日了。 商店里打折搞促销的月饼,白一却瞧都不多瞧两眼亦如往常,她终归是一个人,无亲。本以为该是有朋友的,却荒凉到连个友人也寻不到。 八月十四那天,文旭出现在她工作的咖啡馆。 咖啡馆的生意因着过节的缘故也比往常多了些许情侣。 因着柳书言不在于是白一便比往常忙了许多以至于女经理殷勤的招呼文旭,文旭对她说了什么白一都不曾在意。 “你可以走了。”女经理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毫无表情的对已经调好一杯奶茶准备端出去的白一冷冷道。 白一微愣,不过当她往女经理看去的方向望去似是明白了什么。 “今天比往常忙很多。我~”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你去吧,免得别人说我是个刻薄尖酸的上司。”难得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女经理今日竟能挤出一丝不太好看的勉强笑意。 白一换了套衣服走出咖啡店时,外面已经开始暗淡灰黄华灯初上了。 她刚一出现在门口,一辆黑色豪车便停在她跟前,玻璃窗里文旭一脸的讨好之笑:“一一,上车吧。” “去哪?”白一微微蹙眉。 “你想去哪?” 她本想拒绝他的好意自己一个人回家呆着,只她若是说想回家,那文旭势必会跟着她回去。如此她更不得自在。于是她淡淡回道:“文旭。我哪里也不想去。” “可~明天是中秋,我想与你一起度过今夜十二点。”文旭已经下车绕到她跟前,居高临下不容拒绝,似是理所当然她就该同他一起过。 “我不想。”白一冷冷拒绝。 “一一~”文旭正欲伸手拉白一。 忽的一只手将白一揽了过去。白一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跌入一熟悉的怀抱。好闻的香味让她略感舒畅。 “你让我来接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好听的声音邪魅的笑意,他低头凝望白一似是那早已约定好了的熟悉。 文旭脸色一沉,来人正是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正欲伸手将白一夺回来却在一瞬,来人已经拥着白一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 “你怎么~”白一又惊又喜,这些日子她与他的交集仅相视一笑,点头擦身罢了。 “你忘了?我饿了。”他笑的无辜却又迷人,眼中似乎只有白一丝毫不在意对面青筋暴涨一身杀气的男人。 这是什么道理,他饿了关她什么事。 她正欲开口,文旭发怒的低吼将她从梦幻中硬生生拽了出来:“一一!他是谁?” 白一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秦炎拥在怀里。 急忙推开秦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尴尬的咳嗽两声:“他是我对面的邻居,文旭,我现在要回去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不行!”文旭突然抓住白一的手腕,越握越紧,像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文~旭~”白一有些生气的想甩开他。 秦炎忽的拉住白一另一只手的胳膊冷峻的站在文旭面前,邪魅一笑玩味道:“文少爷还真是名不虚传,勉强加威胁很适合你。” “秦炎!久仰大名,不过,你似乎很爱管闲事啊。”文旭也毫不示弱,盯着秦炎的脸,若非两人之间夹了个白一此刻应该打起来了。 “闲事?我早已约了白小姐,那好。”秦炎忽的放开白一的手冷冷的盯着白一:“白小姐,可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 白一望着秦炎,他果然也是个危险人物。 “一一~”文旭不知为何忽然变得不自信起来,他满怀期待的拉了拉白一:“今晚是我爸妈要请你过去团聚~明天就是中秋节,他们把你当半个女儿,难道你要为了个外人而让他们二老失望吗?” 白一蹙了蹙眉缓缓扭头看向文旭,他眼神复杂情绪激动,浑身的杀气以及握着她手腕缓缓加重的力道,他给自己的只有压力,就算没有秦炎~她微微闭了闭眼睛,语气淡而疏远:“文旭,放手。” “一一!”文旭还欲说什么,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强力,活生生将他与白一的手扯开。 他的手刚离开,秦炎便像个优雅的绅士般缓缓伸出手:“白小姐,请吧。” 白一看看秦炎,不知为何已经到嘴边的拒绝却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总是有种魔力,让她身不由己又乐在其中。 其实细细一想她也可借着机会让文旭明白,她真的不是非他不可。 车内,白一一言不发,许多话憋久了会生病,可她的确没想好要从何开始?似是看穿了白一,秦炎剥开冷峻,笑的得意:“怎么?不开心?” 他先开口,她也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神通广大呗!” 白一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我是认真问你的。” “就是饿了。” 白一无语,他这是什么理由。极为不满意他邪笑玩味给出的这份答案便气鼓鼓的道:“你当我是什么?你饿了与我何干。” “承诺,你可是我救回来的。” “你!”他说的对,她的命是他的,她果真离开虎穴又堕入龙坑。她欠文旭的,她自以为已经还清,如今她欠秦炎的,她~ “我跟那个人不一样,只要你为我做饭就行了,其他的随你,再说了。今天是你自己要跟我走的。当时你完全可以揭穿我跟那个人走。”似是看出白一的疑虑,秦炎有意无意的解释着:“你要是不乐意,那我送你回去吧。”说着作势要将车子转弯。 白一忙扯住他的袖子:“我~我不想回去。” “那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绑架你了。”秦炎似是极为无辜与委屈。 她知道他要什么了。无奈咬咬牙哼哼道:“好吧。谢谢你~” “啊?”秦炎故作没听到的眯了眯眼睛。 “我!说!谢!谢!你!”白一忽然凑到秦炎耳边大吼大叫。谁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他自找的。 果然秦炎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满车。 星星下,白一坐在秦炎家的阳台上。手里拿着罐装饮料抬头看,今夜林叔又不在家,她似是习惯了,对面别墅看似住着两人实则空无一人的状态,若非她与别墅的主人还有些交情,只怕她该也以为这别墅是空着的了。 “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白一呐呐自语,对于秦炎的神秘她不是没有怀疑的,只是她不愿去探究毕竟她以为那个人该是如星星般遥不可及。 秦炎从下面的冰箱里端出许多冷冻肉类,见白一凝望夜空发呆便朝她喊道:“一一,你难道不该做点什么?” 白一好笑的扬起眉毛:“又不是我饿了。” “可你也不能什么也不做啊!” “因为~”话到嘴边忽然止住,她想说:因为我知道你什么都能做。可忽的发现原来他在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依赖他了。于是便急忙换回一副淡淡的神色:“那你想我做什么?” 秦炎盯着她思考她那句因为后面该是什么,白一见他以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自己便心虚的忙摆摆手:“算了算了,我来生火吧。” 秦炎却止住了她:“你想看魔术吗?” “哈?” “我不是说,我神通广大~你看着。”说着缓缓走到烧烤架。 白一撇撇嘴一脸无趣的靠在一边摆出一副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的架势。 只见秦炎手掌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团熊熊烈火,他覆手一挥,烧烤炭便自燃起来,此刻的白一惊的连话也说不出来,瞪大眼睛快步走上前检查他大手中是否藏有什么机关玄机。 “怎么会~”白一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将他的两只大手观察了个遍却丝毫也没查出任何端倪,她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盯着秦炎:“你~到底是什么变的?” “呵呵,想知道?”秦炎得意扬眉邪魅一笑:“抱紧了。” 白一还未做出任何表态,秦炎已经搂起她的细腰猛的飞身上天。 “你~!”白一不可置信,他们真的在飞,那次他闪身冲出来救她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简单的生物,她只是习惯性的刻意不去问不去想。 风缓缓飞过他们身边、耳际,星星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他就这么抱着她驰骋天涯。 “这世间有鬼,你~又会如此多的~”白一不知如何形容他的非人之举,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你不像修道之人,反倒是~”说到这里白一猛然停住,触上秦炎深不见底如宝石般发光的双眸,白一被深深吸引,她想他该是魔鬼,如非来自地狱岂能如此魅惑人心,这世间太过美好的事物只适合观摩,只有邪魅的东西才能给人快感。 “反倒是什么?”秦炎带着她落在一棵桂花树梢,今晚的月亮已经有些圆了。 “所以~你今晚是想现原形吗?”白一不答反问,白皙的脸多了几分玩味的笑意。 “你不害怕?”秦炎却并不惊讶。 “如果你要对我不利何必三番两次救我,既然救了我,我何必怕你。” “如果我说我是吸血鬼,你信吗?”秦炎的神色忽然变得凝重与不可捉摸。 这样的他让白一有些发寒。 白一扑哧一笑故作轻松:“所以你不生不死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我没跟你开玩笑。” 白一见他神色又加重了许多才缓缓的收回自己的笑容,看了他许久确定他并没有玩她的意思才有些不可思议的蹙起眉头来。 气氛开始变得尴尬起来。 “你告诉我,你要吸血吗?” 秦炎点头。 “那~为什么你没吸我的血?”她心想他该是想把自己养肥了再吸吧,所以问出口后便有些懊恼的在心中骂了自己几句。 “有想过。”秦炎淡淡的说着,他本想晚点告诉她的,再晚点,或者再晚点,只~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她对自己身份的态度,今日文旭对白一的作为,他有些担心了。那样疯狂的一个男人,他不想再冒险玩下去。 他的答案让白一始料未及,但随即还是微微一笑:“现在我知道了,所以你要吸血了是吗?” 秦炎摇头。 “那为什么让我知道?” “你信吗?” 白一沉默着,此时此刻由不得她不信,他们悬浮在一颗桂花树的树梢,地球引力再大对她也丝毫不起作用,而能抵抗地球引力的异能。她不是应该早猜到了吗,只是没想到会由他亲自告诉自己。 “我信!”良久,空旷的世界里响起白一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她很确定自己在说什么,既然是他说的,她是该选择相信的,何况有如此多的证据证明:“我也不怕。” “很好。”秦炎似是极为满意她的答案,心情好得不想今晚过去:“还想再飞一会吗?” “当然!”白一高昂起头一脸笑意,这样纯净毫无修饰的笑脸,只怕也只有秦炎能给她了。 啪的一声,桌子差点碎成两半,男人浑身杀气腾腾,脸色隐在阴影里让人捉摸不透:“你确定没有看错?” 灵蛇微微颔首:“千真万确,秦炎抱起白小姐飞出了别墅,这绝非常人所为,只怕~”说着灵蛇深思熟虑的顿了顿才又道:“文少,这主仆二人的身份只怕得重新查起。”(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离开文旭的办公室,雄鹰的话显然多了起来,昨夜的事他虽然没亲眼瞧见,但哥哥从未失手,他的所见所闻定是可信的。 “难怪就连我们兄弟二人都查不出秦炎和那个老头的身份,原来他们竟然会妖法!”雄鹰嗤之以鼻般很是气恼:“哥,对付人我们倒是有一套,可要是对付那种东西,我们可~” “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人是鬼,会点法术有什么大不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是~”灵蛇从文旭办公室出来便黑着脸眉头紧锁:“你方才也看到了,文少对白小姐用情至深,白小姐也不是什么糊涂之人,秦炎会这方面的事她竟也不感到害怕,这正是文少担忧至极的事,若~” “哥的意思是,其实白小姐对秦炎~” 灵蛇意会的点点头:“以后我们行事还是小心为上,秦炎不是好对付的。” “可不是,文少咽不下这口气,苦的还不是我们。” “所以你以后说话做事都给我当心点!”灵蛇忽的语气严肃:“文少像老爷,用情至深却也容易被情利用,好在夫人心地好,只是这白~小姐~”灵蛇的脸色变了变:“如今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我们只管听吩咐查案。” “可~我们向来毫无线索~这可从什么地方查起?”雄鹰恼火的踢了下无辜的白墙。 雄鹰如此一说,曾举世闻名的第一双探终究还是遇上了瓶颈。 似是知道第一双探的力量已经用尽,文旭冷静下来后却阴险一笑。他不是会妖法吗?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人是妖,无论你是人是妖,我都要你从哪里来最终也要从这里爬着回去。 “去把冯化吉找来。”文旭冷冷吩咐一声。 冯化吉已经好久没被文旭亲自‘召见’了,听到文旭要找自己,心还是猛地咯噔一下,他开始猜测自己这些日子做的事是不是让文旭发现了,或者让文旭不满意了。 站在文旭的办公室他总感觉怪怪的,文旭如那操纵万物的神,大家被玩弄于鼓掌却奈何逃不掉避不开。 “文少。您找我?” 文旭仰头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有些消瘦的冯化吉挥挥手玩味一笑:“请坐。” 冯化吉面无表情,微微有些颤了颤身子,缓缓的坐了下去。 “这些日子你的表现很不错。” 冯化吉尴尬一笑,笑的那般勉强。他所做的一切无非为了权势、金钱罢了。跟着文旭他的确也得到了不少。 “若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管提出来。我向来不喜欢亏待替我做事的人。” “文~少~,您~说笑了,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冯化吉说话也有些颤巍巍起来。他哪里敢提什么不满,他太了解生存之道,若是提了,文旭表面上应承但与老板叫板,他还有好果子吃吗? 文旭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却也转瞬即逝:“我要你把那个替你养小鬼的大师找来。” “他?”冯化吉微微有些惊异。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问题。”他可记得文旭吩咐过,让他不必去找那神棍大师了,今日怎突然提及此事,还让他去找。 “你每天做过什么我会不知道?那神棍前几日不是来找过你?至于见没见你自己清楚,只要不触及底线,有些事我也难得追究了,你只管去做。” 他果然不相信自己,冯化吉就知道这个男人猜忌心重何况他从一开始便只是在利用自己罢了。他所谓的不触及底线是指白一吧,白一那女人向来薄情寡义,只要自己不去找她,她又岂会记起自己,想想他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只~是~今日他忽然要找那大师,莫不是为了菱草之事,可~此事他与大师做的如此秘密,天知地知只有他们三人知道,只怕不是为了此事,何况若真为此事,文旭岂不是已经知道他有事情瞒着他,早就对自己不利了,看来并非为了此事。 冯化吉刚走出文氏集团的大门,一浑身脏兮兮一脸污泥头发蓬松的女子便不知从哪里忽然跳出来抓住西装革履的他。 “化吉,你果然在这里,嘻嘻,你果然在。”女子嘻嘻的傻笑着,她如鸡爪的小手硬生生在他白色的西装上印出好几个手指印来。 冯化吉厌恶的看着来人,想扯开她却被她抓的死死的,四处张望了几下确定没人看见后才拉着那女子鬼鬼祟祟的朝一边人少的车库走去。 “你怎么来了?”甩开女子,冯化吉使劲的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却怎么也拍不掉那已经印在上面的污痕,有些懊恼的扯了扯似是要尽力让其看起来整洁。 女子嘻嘻一笑忽的面色一沉,凌乱的发丝下隐藏的是一双带着憎恨与咒怨的血红眼睛,背在身后的手多了一把锋利的尖刀,快步冲上去,好在冯化吉反应及时,那一刀只是割破了他的臂膀,白色的西装撕开一道口子,也顾不上浸出的鲜血,一闪一擒,小小的她又其是一大男人的对手,很快便被他制住无法动弹。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怒吼声带着怨念,女子毫无生气的小脸变的扭曲,挣扎着似是用嘴也要将其碎尸万段一般。 冯化吉不管她嘴里用的是多难听的词语在咒骂自己,他冷冷的瞧着眼前的女子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便是一阵怒吼:“你们是怎么看管病人的!” 女子忽然惊恐的摇着头:“我没疯,我没疯,冯化吉,你这个混蛋,骗子!我没疯,你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我要请律师。我要去警局揭发你” 救护车带着那女子离开后冯化吉这才感到自己胳膊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嘴边传来嘶的一声,原是太久,连衬衫也粘在肉里了,心里虽然骂着:死女人。表面上却还要对一直道歉的医务人员谦和一笑:“自从幕老爷死后,幕小姐便成了这副模样,还希望你们好好照顾她。” “冯先生真是好人呐,可惜~幕小姐连您也不认得还将您刺伤了,这伤口不处理好可不得了,好在没酿出什么大祸来。不然我们难辞其咎。”医生一脸歉意小心翼翼的为冯化吉的胳膊消毒包扎。 “呵呵。她现在也是孤苦无依那拜托各位好生照顾她,我会时常来看她的,你们也去忙吧。”处理好伤口后,冯化吉笑着与医务人员们告别。他这一生追求的无非是权势、金钱。至于女人目前还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此事还得追溯至冯化吉刚出院的初夏。他接到的新任务便是离开律所独立单干,去做一个公司的法律顾问。 他来的公司便是幕氏。 幕氏,幕老爷掌控。幕氏一向与文氏集团作对。虽不能与文氏集团相对抗衡但暗地里倒是使了不少绊脚的计谋。幕老爷有一位柔弱的女儿,常年养在深闺外界也不知她长什么样几岁了但可以知道的是她很受幕老爷宠爱,从幕老爷对她的保护程度便可知道。 就算时而暴露在媒体大众无非也是大家捕风捉影偷拍出来的模糊画面。 文旭已经为他安排好所有的路子,所以他很容易便进了幕氏的高层,要想全身而退首先就要步步为营,所以他天性的狡诈诡辩在此处运用的恰到好处。 在外人眼里他勤勤恳恳认认真真踏踏实实。于是不到一个月便受到幕老爷的嘉奖重用。 幕老爷身边有位年轻的秘书,一打听才知道这秘书与幕老爷似乎关系匪浅。因着无论何事只要这秘书说的幕老爷绝无二言,他对那女人的信任已经超乎常人,所以冯化吉便猜测这女人与幕老爷是情人关系。大家只叫她名却从未听谁唤她姓,一番调查才发现,幕氏的档案中根本没有这个女人的信息,而人事部的解释竟然是:“雪姐是老板亲自招进来的,她的档案也是由老板亲自保管,我们无权过问她的资料。” 老板唤雪儿,其他人要么小雪,要么雪姐的唤着,为什么她的档案会如此机密,当时的他想破脑袋也找不出任何合适的理由。 无论如何,她的重要性似乎可以决定他此次任务的成败,于是冯化吉想方设法不着痕迹的去接近那个女人。 初次与她有所交集是在一次会议结束后。 冯化吉还想着该如何下手时,幕雪却主动走上前与他说话:“刚才见冯律师欲言又止,似乎你很不同意我的方案?” “呵呵,就知识产权方面,你冒了一次大险,虽然一开始的确很疑惑,不过后来你的理由说服了我,在法律方面幕氏大可放心,不过这次方案的成果还得辛苦雪小姐,听说这些日子雪小姐都加班加到很晚,可见被老板器重是实至名归的。” “叫我小雪吧。”她语气亲和,若说她没有使手段托关系进幕氏冯化吉打死也不相信,观察了她这么久,他一点也没瞧出她何德何能有被那个老头器重的才干。 “呵呵,这~” “其实我观察冯律师很久了,你应该不是像那些一样以为我与老板是情人关系吧!”似是瞧出冯化吉的顾虑,幕雪俏笑着道。 “那到没有。”冯化吉笑的极为真诚,他天生就适合当演员。 这一次后,幕雪好几次都进他办公室咨询一些法律知识,很多时候一问就是一半天,老板似乎也不责骂她。 “我没打扰到冯律师吧?” “哪里,对了,既然你让我叫你小雪,你也别客气叫我化吉吧。” “好啊!”幕雪似是得了蜜糖一般甜甜微笑。 后来有人好心提醒冯化吉:“冯律师,你这阵子与雪姐走的很近啊,你可的小心了,她可是老板的女人,要是被老板发现了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小雪说她与老板没关系,你们别乱嚼舌根。” “她说你就信?” “我相信小雪不是那种人,她单纯可爱是位很好的女孩。” 却不知从哪里走出幕老爷,他一脸笑意的点点头:“化吉啊,我果然没看错,你与那些人就是不一样。” 冯化吉一愣随即才明白,这是一场戏,一场试探的戏。之前已经被试探了无数次,他还以为幕老爷已经极为信任他了,没想到他与文旭一样,都是猜忌心极重的人物,不过他很确定这一次是最后一次试探他了。 幕雪一脸娇羞的站在幕老爷身边,其实她前些日子的一系列举动都让他清楚的明白幕雪对他有意思。 “今晚家里有个聚会,你也一起来吧。”幕老爷扔下这句话便走了,留下一脸故作惊异的冯化吉以及有些歉意的幕雪。 “冯律师~你生气啦?” 冯化吉坐在自己的办公室自顾自的做着事,从幕雪进办公室起他便一直忽略她的存在。 “我哪敢生你的气,你还说与老板没关系,枉我那么信任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为什么要让人来试探我?” 幕雪低着头咬着唇,手指头在面前打转,似是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先卖个关子:“反~正~今晚你一定要来,到时候一切疑惑你自然就会有答案了。” 还不等冯化吉再多说什么,幕雪已经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其实她不说,依着冯化吉的聪明也该知道她与幕老爷的身份关系,她便是幕老爷的独生女幕雪,一直以为不被曝光神秘莫测却不曾想她其实一直都在幕老爷身边,看似隐匿在大众之外实则她存活在所有人的眼目之下。 夜幕降临,在幕雪忐忑不安的心境下,冯化吉姗姗来迟。 原来今天是幕雪二十岁生日,只不过让冯化吉奇怪的是,这里面没有一个是公司的员工,有的只是幕家极为倚重的亲友。 看来幕老爷保护他这位女儿真是到了一种丧心病狂的程度。 当冯化吉的身影出现时,幕雪一颗悬着的心思终于安定下来,他是她选中的人,何况他已经过了父亲那一关,接下来她便要让冯化吉知道,她真正是喜欢他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当全场的灯光都照在幕雪身上,她如那下凡的仙女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虽说她是那般吸引人的注意可她却始终瞧着冯化吉的身影。 优雅举杯胜利一笑,一切尽在掌握。 她走上前,一尘不染笑颜如花。 “没吓到你吧。”略带歉意,她一直瞒着他她与父亲的关系,并非有意为之而实在是情非得已。 冯化吉抢过她手里的红酒体贴的为她换上一杯果汁:“还好,只是没想到幕家的千金小姐竟就在我们身边与我们共事。” “这事只有你一人知道,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为什么?”冯化吉一脸好奇。 幕雪尴尬一笑忽的拉起他的手:“这里面好闷呀,我们出去走走吧。” 花园里的喷水池旁,冯化吉搂着幕雪在灯光下无声的慢舞,时而有几只萤火虫飞过,一圈圈画出爱的桃心。 “我~其实不是夫人生的~”灯光下幕雪的脸有些浅红,声线的颤抖说明她此刻极为紧张。 “我亲生妈妈其实是爸爸在外面找的女人。”在这样寂静的夜她的语气竟带了些许悲凉。 冯化吉停下摇曳的脚步颇有感触的拉起她的手:“我以为~” 幕雪摇摇头:“我没事,这么多年我一直生活在爸爸身边已经很知足了。” “那~你亲生母亲呢?” “我亲生妈妈在生下我后便撒手人寰,因为夫人一直没有身孕。爸爸便将我带了回来,虽然家里人都知道我是幕家的大小姐,可碍于夫人的脸面,我便一直没被曝露在大众视野,其实我与夫人的关系一向很淡薄,她待我不算太好,以前一直都以为她是我的亲生母亲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待我这么刻薄,后来无意间知道她并非我亲生母亲而我的生母是抢她丈夫的女人便学会了谨小慎微尽量不惹夫人生气,几年前夫人因病去世,我才能跟着爸爸回公司做点事情。可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爸爸为了保护我便是任何消息也不让外人知道,化吉~我~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说到这里幕雪的脸已经烧的绯红,话语也变得支支吾吾。就算早已决定了在今晚告白。就算准备了许久。可她毕竟是女儿家在面对自己喜欢的男子哪能真做到如演练时的那般理直气壮。 “我没想到你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惨。” “化吉。我一点都不伤心,我有疼爱我的爸爸,如今还遇到了你。其实~” “你不用说了。”冯化吉忽的托起幕雪的双手,深情款款的凝望着对面的女子:“小雪,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注定要为你一生,只是当时也有所怀疑害怕你真的是幕老爷的女人。” “我~” “嘘~”冯化吉伸出手放在幕雪的唇间:“听我说,这种事得让男人先开口。” 幕雪被此刻花言巧语的冯化吉迷的晕头转向,被他握着手放在心房,他冰凉的指尖划过唇间原是也能撩起一片火原。 “小雪,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便被你深深吸引住了,如今虽然知道你是幕家大小姐,也自知你我身份悬殊~但!我相信你不会嫌贫爱富,何况我不认为幕老爷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 “我爸他不是,他也很欣赏你的。”幕雪似是怕他拒绝自己一般,急忙便解释道:“不然他是不会邀请你来参加我二十岁生日的,你是他第一个邀请的公司职员!” “这么说~小雪你对我~”冯化吉激动的抓紧了幕雪的手。 “疼~”幕雪娇嗔着收了收手。 冯化吉这才一脸歉意的松开她:“小雪,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只是害怕别人误会尤其是幕老爷误会我是因为看上你们家的权势才接近你的。” “你不是那种人!”幕雪得意的扬起眉毛,她是极信任冯化吉的,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爸爸的眼光,冯化吉为人勤勤恳恳老老实实是大家一众认可的模范。而且还是位高材生,更是一名出色的律师,他如此说实在是有过自谦。 冯化吉与幕雪成为男女朋友关系是在幕老爷的默许下进行的。 冯化吉因此也得到了不少幕氏的商业机密。 从相恋到订婚短短不过三个月的时间,所有人都以为太快,可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幕雪早已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诫。 就在订婚那日,幕氏遇上大危机,竟然牵涉到刑事案件,有人调查到幕氏早已成了空壳子且负债累累,幕老爷名下有一大笔巨款来源不明,其有挪用、抽逃资金之嫌。甚至还被曝光其私生活不检点,女儿是外面的狐狸精生的,以前在大众面前幕老爷与死去的原配妻子恩爱有佳的形象一跌千丈,幕氏的声誉也大受损伤,至此不少投资商也纷纷撤资,好几个项目都被文氏集团抢走,真是一石激起千登浪。 订婚那日准新郎没有出现,忽然闯进的警察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带走。 当她拨打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冯化吉的号码时,却被告知对方已经停机。 她只被允许去看过爸爸一次,可就那么一次她便发现爸爸苍老了许多,没了英姿飒爽没了干练精明。 当时幕老爷握着她的手老泪纵横道:“是爸爸有眼无珠信错了人,冯化吉不是个东西,爸爸将一切事物都交由他来打理,没想到他竟然陷害幕氏,陷害我!” “不可能~爸爸,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化吉他不是这样的人。” 幕老爷却因为激动咳嗽着捂胸昏厥,那是她第一次探监见爸爸也是她最后一次见爸爸。 因为她不知道。她见过父亲的第二日,冯化吉便去了一次。 幕老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冯化吉却意气风发的站在他的病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幕老爷子,别来无恙啊。” “你!”幕老爷气得全身颤抖却因为激动导致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放心,雪儿没事,我们也不会订婚,我要什么你很清楚,其实我也不过是替文家办事。” “文~文~咳咳咳,你~”幕老爷指着冯化吉,一时间面红耳赤。 “没错。是文家。所以你要是去了要找来头便去找文家,对了~我答应你,只要你一死,那些债务也好仇家也罢绝不会找到雪儿。怎么说她也是被这场商战卷进来的无辜者。” “你~” 冯化吉走后的第二天。幕老爷便在监狱的医院里割腕自杀。 幕雪得知消息后一瞬间天旋地转不知所措。回到幕氏却发现讨债的职工堵在幕氏门口叫嚣。 一见到她的出现,所有人一拥而上,谩骂!指责!污言秽语!他们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她的身上。一时间所有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她成了所有人最碍眼的存在。 幕雪唯一可以做的便只有傻乎乎的蹲在角落抱头痛哭。 一辆黑色轿车里面,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骨头间咯吱的声音似是要把方向盘捏碎一般。发红的眼白透着七分不忍,这个男人,就算注定要不择手段,可终归他也是有血有肉的。 “怎么?心疼了?”车内一浓妆艳抹的女人点燃一根香烟,吸了一口略带玩味的嗤笑道。 冯化吉微微眯了眯双目,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车外被围在人群中惊慌失措的女生:“你现在可以下车了。” “切!托我办事至少态度也好些呀~”女人慵懒的理了理及腰的卷发。 冯化吉微微有些不耐:“你别忘了是谁帮你那小男人送钱去的。” 杜雨花脸色微微一变,她与冯化吉是一类人,利用与被利用却终归还是动了真。她躲开刘勤却又放心不下他,最终还是托冯化吉帮忙把自己赚的钱送给他才算良心好过些,他毕竟为了自己而受伤,该还刘勤的也还请了,当初欠冯化吉的人情今日也是该还的,方才无非只是想苦中作乐一下罢了。 刚下车关上车门,车便一溜烟的跑开了。杜雨花心里暗自咒骂了声:臭男人!然后理了理头发扭着水蛇腰朝人群走去。 “你们再打人,我可就报警了!”杜雨花已经拨通报警号码,免提声嘟嘟的响起,一声怒吼让所有人都惊的停住:“幕氏大门前发生一起群殴事件,对,已经有人受伤,我马上拨打急救电话,请你们快点派人来。” 光芒四射的惊艳女子却带着那一抹风尘意味,在那惊艳四座的冷笑与逼视中,没有人愿意与警察打交道,他们只是为了讨薪水的普通老百姓,一见有人报警,警方即刻就会派人来,他们便逊了。众人吓得落荒而逃,毕竟她手机里已经传来警方的答复声。 “你没事吧?”杜雨花快步上前扶起已经遍体鳞伤衣衫不整的幕雪。 幕雪只是呆呆的晃着脑袋,嘴里微不可闻的嘀咕着:“化吉,爸爸,他们没了~幕氏也没了。” “我带你去医院吧。” 方才只是杜雨花耍的小把戏罢了,与警方打交道她也是不愿意的,所以早已录好了音想吓唬走那些人罢了。 精神病房里,一个浑身洁白一脸天真的女生蹲坐在地上,手里把玩着一只穿着洁白婚纱的洋娃娃,想起那日订婚的时候,她也是头戴皇冠身穿婚纱的公主。她等候着父皇亲自将自己交到她将心托付的王子手里,只可惜她等来的却是家破人亡任人宰割的噩耗。 “医生,她怎么样?”病房外,冯化吉面无表情的问道。 医生叹了口气:“幕小姐的病还得多观察几日才行,我们会尽力帮您照看她的。” “我将她送来这里也是为了让她避开那些无谓的人事,希望你们~”说着冯化吉掏出一个塞得鼓鼓的红包递给医生。 “这~”犹豫着却还是收下,满脸堆笑点头应承:“我们当然会好好照看幕小姐,您尽管放心。” 幕雪身子微微一颤,纵使隔了一层墙一道门,他的声音再细微此生的她也无法忘怀,是他的声音,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男子的声音。 她没有转身,她无法面对他也不想再见他。既然他以为自己疯了,为了保护自己她愿意成全他,如同一个梦游者的呐呐自语:“雪儿今天订婚,有爸爸,有~”说到这里她微微抬头望向窗外有些愣了,忽的浅浅留下泪来,他不是她的良人可毕竟是她爱的人。 她的背影如此形单影只弱不禁风可他很清楚他们无非逢场作戏罢了,既然戏演完了主角也该收场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装疯卖傻的打听冯化吉的一切,他经常出入文氏集团,他表面上为父亲办了丧葬暗地里却让幕氏被文氏集团收购,他去了另一家公司上班,这家公司是文氏集团旗下的分公司,为什么所有人在这场灾难中都受了伤偏偏除了他! 冯化吉那日本欲从文旭那里要回属于他的把柄可没想到文旭先发制人又给了他一个新的任务,他很清楚,文旭给他权势、金钱却偏偏不会放了他,除非他毫无用处不然他这一辈子都会被其利用。可就因为幕雪的事他忽然觉得,纵使得了全天下又如何,纵使赢得金钱、地位、权势又如何?做人最基本的自由都失去了,他无法随心所欲的去爱人,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交易而存在,他如同行尸走肉般被人利用,最终得到了想要的却变得异常空虚,原是那些他最初以为自己最想要的却在如今变成了他最厌恶的东西。 他自诩是不择手段工于心计的人物却不曾想也会因为内心一点点的怜悯之心而有所动摇。他决定这是为文旭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过后就算是死他也要把证据拿回来,如若不然他便让文旭毁于一旦,既然他那么在乎白一那个女人,若是白一知道文旭的所有真面目,到时候鱼死网破便怪不得他了,文旭再阴险狡诈也躲不过女人这个弱点。 所以他就说嘛,成大事者绝不能儿女情长。(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六章 那日,她蓄谋已久的刺杀行动终于可以付诸实际却不曾想她单单一个弱女子岂是冯化吉的对手,再次被他送往精神病院,她很清楚,这一次医生给她用的药剂加大了。 昏昏沉沉的从病床上醒来,两眼无神的瞧着窗外,每日能做的便只有吃药、吃药、吃药!她有想过反抗,最后都被一针注射昏厥过去,再醒来,脑袋更比昨日糊涂。 这一次她没那么容易逃走了,也许此生她便要在这里度过,她的仇,她的怨如何能报? “幕雪,有人要见你。”一日一位护士忽然打开她的病房门冷冰冰的说出这句话。 她微微一怔脑袋已经糊涂得做不出任何反应,其实她不用做任何反应,无论她愿不愿意她都得按照他们的吩咐去做。 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晒过太阳了,天气越发的冷起来,在这般隐晦不堪的气候里竟也能射出一丝暖阳,只是还足以暖人心脾。 幕雪从未见过眼前的男子,消瘦的脸颊蓄了微微胡渣,瞧着有些颓废双目却囧囧有神。他衣着低调一瞧见自己便略带惋惜的叹了口气。 在他那同情而悲悯的瞳孔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颊,冷冷自嘲如今的自己何尝不是颓废二字。 “你好,我~”他伸出手犹豫着该如何开口。 而幕雪却权当没瞧见他似得自顾自的蹲在一旁玩泥沙。 宋白杨蹲下去想要接近她,幕雪似乎很怕生人抱着头害怕的朝一边躲去。 宋白杨无奈只得与她保持安全距离。 他瞧着幕雪似是呐呐自语般小声道:“幕小姐。我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听懂我说的话。我是警局专案组的宋白杨,这是我的警察证。”说着他将自己的警察证递了上去等待着幕雪的反应。 幕雪思考着他是否是冯化吉派来的骗子想试探自己,她故作好奇的一把抓过他手里的警察证,像个天真的孩童般拿在手里把玩实则是在细细的观察手里的警察证是真是假。 周围有无数的轻微精神病患者走来走去,不少护士也在周围来回走动,他知道说话不是很方便所以依旧压低了声音:“我是专程调查文氏集团犯罪证据的专案组警察,前段时间幕氏老板涉嫌集资诈骗的案子轰动至今,我们查到幕氏倒台实则也有文氏集团的人插手其中,几经周折才知道幕小姐您的下落竟不知那些人如此心狠手辣将你这般不谙世事的女孩也逼至此境。此次我们来是想请幕小姐配合我们~” 幕雪终于抬起头却还是一脸彷徨的盯着他,似是知道她在忧虑什么宋白杨拍着胸脯保证:“我知道这里有不少他们的人但只要幕小姐愿意配合。我们一定会将幕小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他们绝发现不了幕小姐。” 幕雪似懂非懂的摇摇头,眼睛却瞥向一边人群中有些鬼祟的盯着他们的护士。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们是秘密专案组虽然不能公开但控制少部分人还是能行的,他们这些人再怎么是他们的人也不敢跟公权力作对!” 幕雪已经别无他法了。无论是真是假是黑暗还是晨曦。她只能跟着他走。因为再继续呆在这里的她真的会疯掉。 虽然换了地方,但屋内依旧摆设简单古朴,一尊似鬼似魔手拿银枪脚踩恶虎面目狰狞的金身雕塑仍然立在正中央。一个光着膀子古铜色皮肤一身肌肉奇装异服手拿猴形骷髅头的男子身边站着十五六岁的小徒弟迎了上来。 “冯先生,别来无恙。”双手作揖客气的请他进屋。 冯化吉回礼:“呵呵,大师何必亲自相迎,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小徒弟是扶着师父往屋里去的,冯化吉这才发觉大师走路是一瘸一拐的,忙上前搀扶着关切道:“大师,您这是~” “诶,为了寻找那东西不小心被山里的妖怪咬伤中了妖毒,好在不深死不了!”大师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徒儿,你去看茶吧!” “是,师父。”小徒弟朝师父与冯化吉做了个揖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方才大师所说的那东西~”冯化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大师生怕错过了他脸上的什么情绪。 “可不就是你上次带来的那东西!前阵子因为羅哥的关系我也不敢与冯先生联系,羅哥一死我就立马联系上冯先生了,但冯先生已经有言在先你我之事得秘密行事怎~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前来我这小庙?你就不怕又惹上什么?”大师酸溜溜的说出这番话着实不像修道有为的得道高僧所言,到像极了吵架后小媳妇赌气的话语。 冯化吉的笑脸尴尬的僵在那里:“今日可不是我要找大师而是文少要找大师。” 大师微微蹙了蹙眉:“他向来不信鬼神找我~?”说着掐指在估算着什么随即脸色一沉:“这个文家大少爷,他的大名我倒是随处可闻,当初羅哥那家伙也听命于他可见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物。” “总之他不知道菱草的事。”冯化吉微微眯了眯眼睛语气凝重:“到时候还望大师别说漏了嘴。” “依我看只怕脱不了干系!”大师的脸色越发黑沉下去。 “哦?大师的意思是~?”冯化吉心中一惊。 “方才我掐指一算,眼前竟浮现菱草光景,看来菱草问世绝非偶然,冯先生一直不肯相告那菱草从何而得,只怕这次文家来寻我也是为了此人!” “白~一~?”冯化吉面露疑惑心中想到那人便呐呐脱口。 “你说什么?”大师的神色倒是比方才紧张些许,脸色也瞬间黑沉下去。 “白一是文家少爷喜欢的一个女人的名字。大师如此惊慌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大师心事重重的收敛住自己的情绪,摆摆手故作轻松的问道:“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不知此女是哪个白哪个一?” “是非黑白的白,独一无二的一。”冯化吉也不知为何,想到她便想到这两句。 大师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转瞬即逝,他依旧故作一副气定神闲的微笑:“冯先生便是从此人手中得来菱草的?” 冯化吉亦不是随意可以忽悠的,他瞧得出方才大师因为听到白一二字而瞬间煞白的脸色于是也多了个心眼:“那倒不是,她只不过是文少喜欢的一个女人罢了。” 看出了冯化吉似是有意要隐瞒菱草出处,大师也不便再追究下去:“呵呵,对了。不知冯先生家中的那位请的可好?” 说到他家里养的那只小鬼。冯化吉便有些黑了脸色,他挽起袖子有些气恼:“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那东西不灵了,还是得请大师再瞧瞧,几日前我差点被一个疯女人刺死。如今还负了伤。” “你的事刚才冯先生一进屋它便告诉我了。依我所言。你家那位还是得好生供养着,只怕若不是它,你早死在那尖刀之下了。命和伤谁更重些只怕冯先生自己比谁都清楚,不过冯先生最近印堂发黑的确时运不正,还是得小心为上。”大师的眼里可见的是冯化吉身边还跟了一个扎着小辫子穿着黑肚兜光着脚丫浑身散发黑暗之气的六七岁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嘴里正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一些言语正好落入大师的耳中,他笑笑点头,一挥手那小娃娃便化为一阵黑烟回到冯化吉胸前挂着的一个鬼牌里去了。 “养小鬼本就有损阳气,想必前段时日冯先生又做了什么才至如今阴盛阳衰的局面,奉劝冯先生最近少走夜路少碰女人。” “我也总感觉最近身后阴风阵阵像是有什么跟着我似得!要不大师你再给我弄一道符咒?” “万物相生相克,若是给了冯先生一道符,只怕~”大师说着瞥了瞥冯化吉胸前的鬼牌意味深长的道:“你请的那位也护不了你了。” 屋内冯化吉正与大师正聊得火热,屋外小徒弟抱着他那只雪白的小兔子气鼓鼓的道:“冯先生又来了,每次他一来我就知道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上次他来差点把你给害死,今次来不知又给师父出什么鬼主意了。” 白兔红红的小眼睛凝望着小徒弟,它用自己毛茸茸的白毛蹭了蹭小徒弟的手似是在安慰他不要生气。 “诶,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这样就能陪我聊天了,师父整日只知道找那什么菱草修炼长生不老之术,我其实一点都不想长生不老。我只想带着你跟着师父遨游天下降魔除妖。”说着还比划了几下拳脚功夫,嗖嗖嗖两下忽的踢到一块大石头:“啊!”的一声惨叫哭红了眼。 白兔看着他急忙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边,着急的动着耳朵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流着泪还在佯装坚强的微笑:“你不要担心啦。”直到冯化吉走了,小徒弟才抱着他的白兔朝屋内去。 清风徐徐吹来,一老一少正坐在自家别墅的花园里喝茶下棋惬意得很。 灵叔一棋刚落,秦炎邪魅一笑也落下一棋,喝了一口飘香四溢的清茶:“看来灵叔你要输了。” “棋局不到最后少爷所言过早。”灵叔观察着棋局迟迟不落下一子,终于落下一子果然起死回生,只是半响秦炎再落一子,他便全军覆没,灵叔不得不感慨叹息:“棋局上看来老奴是比不过少爷了。” 秦炎扬扬眉:“灵叔承让。” “棋局的棋子好控制,只是凡世的人心便不是那么容易了,少爷给宋白杨的线索只怕还不够。” “不是还有冯化吉和那神棍大师?”秦炎毫不在意的一挥手,棋局上的棋子瞬间黑白分明各归其位。 “幕老爷已经准备好了,只是那服了菱草的白兔只怕要过些时日才能变成人形了。” 秦炎纤细的手把玩着那如玉的白子,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玩味浅笑:“无碍,在凡世难得有这么有趣的事,那得好好的慢慢的玩。” “少爷您一再插手凡人之事很容易被紫幽发现,只怕~”灵叔蹙眉心中忡忡不安。 “迟早都会被发现的,灵叔,再来一局吧。” 半夜,冯化吉睡得迷迷糊糊,总觉着有谁站在他的床头盯着自己。 一睁眼却什么都没有,再想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客厅传来一声响动,他家一没养宠物二没生小孩,小孩?忽的想到自己请来的那位,他便有些不耐却又不得不轻言细语道:“这么晚了快睡了,别闹了啊~。” 客厅,扎着小辫子穿着黑肚兜光着脚丫的六七岁的小娃娃正被一个满脸褶皱的老人悬空掐着脖子,方才那一声响动便是他将小孩摔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 小孩吓的蜷缩在地不知所措,他是鬼可毕竟只是一只小鬼哪里比得过这位不知是谁赐给他力量的老爷爷。 一瞬,老人已经闪进冯化吉的卧室。 冯化吉正欲闭目继续睡去,第六感总觉着有谁盯着自己,再一睁眼,面前一张放大的恐怖人脸吓的他大叫一声:“啊~~~~!”便昏厥过去。 再一醒来已是艳阳高照,细想昨夜的场景,那副画面,那张人脸,是!是幕老爷子的脸!顿时浑身毛骨悚然,他撞鬼了。可他家里就有一只又何必如此惧怕。 屁滚尿流的去庙里找大师,却只见到他的小徒弟。 “冯先生是来找师父的吗?他一大早便被一辆车子接走了,来人不是说是您请的人吗?” 冯化吉皮笑肉不笑一脸的尴尬,他竟忘了,大师今日就得去文旭那。 “你~是你师父的徒弟?” 小徒弟仰起头得意的拍拍胸脯:“当然!” “那你会收鬼吗?”冯化吉舔了舔有些干瘪的嘴唇。 “收鬼?”小徒弟略带奇怪的瞧着他:“师父不是给了你一只?怎么,还不满足!” “不是!”冯化吉急了,瞧瞧那一脸纯真的小徒弟自觉自己真是急昏了头,随即挥了挥手:“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再等等你师父。”(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大师回到庙里已经是黄昏十分了,文旭亲自送他到门口可见他多重视这位客人。 小徒弟扶着大师回房,边走边嘀咕着:“师父,冯先生在大厅等您,我瞧着已经这么晚了,还是让徒儿将他打发走吧。” 大师停下脚步沉凝片刻:“让他在这里住一宿吧,就去告诉他为师今日太累明日再见客。” “是,师父。” 大厅急的来回踱步的冯化吉可算见着小徒弟回话了,方才听到外面有车辆声便知是大师回来了,只是碍于文旭才不敢走出去相迎。 “怎么样?”一见小徒弟进屋,冯化吉便飞扑似得抓住小徒弟紧张问道。 “师父说他今天太累了留冯先生小住一宿,冯先生跟我来吧。”小徒弟躬身作揖说完又做了个请的动作。 冯化吉心事重重的跟着小徒弟进了客房,小徒弟又招呼了几句这才作揖默默退去。 小木屋内冯化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烛火前想着白日里的事,大师去见了文旭势必与白一有关,只是~如今他脑袋如糊了一层浆糊乱杂的很,只求今夜这小庙能庇他一宿,那死了的幕老爷子可千万不要再来缠他。 今天遇上文旭,虽说他身带血腥之气却有神器庇佑,大师看得出文旭这个人阴狠毒辣绝非好糊弄的人物。 文旭还未开口,大师便故作神态自若的掐指一算:“文少所求之事绝非常事,文少所应对之人也绝非常人。此人身份显赫却心机重重深不可测。” 本来文旭还不太相信这些个所谓的江湖术士,听眼前这手持猴头的奇装异服之人如此一说,心倒是改观几分。 “大师请坐,不知如何称呼?” “法号净尘。”大师宁静以致远般作揖施礼。 “那~不知净尘大师可有法子解我心之所求?” 净尘感觉到文旭所求之事定与菱草有关,心有动容却面目平和:“贫道这里可赠文少三道符咒,若此人非我族类定能挫其锐气。” 一道降妖符,一道驱魔符,他虽不知对方是魔是妖但法力强大不可窥测绝非常人,若两道符都不可奈他如何,净尘第三道符可探测对方底细。极阴之地有菱草。菱草成形为菱叶,但一般圣物身边都会有吸取天地之精华存在的强大生命,他所知道的便有血族!也就是凡人传说中的吸血鬼,只是他们绝不会轻易入凡尘俗世干涉人间之事。所以净尘也不敢肯定。何况若真是血族。那他在凡人的世界里就只能以血为生。三界六道众生芸芸已然平衡了数千年,血族虽脱离三界六道可天地自有法则,违背法则与天地之神为敌。此等极阴鬼魅他自可名正言顺降服,到时候逼其说出菱草的下落,他将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永存人世了。 文旭得到那三道符却也将信将疑,若秦炎非鬼魅妖魔他也要伤其要害。 灵蛇兄弟二人跟踪了秦炎数十天,总算是得到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秦炎主仆二人来去无影去也绝不是无踪可寻,他们在市内也有公寓却从不在那里过夜,经常半夜回到c市东郊的别墅,也常出席一些商业应酬,却从不让人拍正面照暴露身份,一年前一切档案归零,直至他第一次买下那别墅投资商业才有其传闻。但~最为神秘的是,他们跟踪秦炎与灵叔得知每周他们都会去一次医院而且去的医院各有不同。有时候秦炎去外地出差也会去一次医院,灵蛇兄弟去医院查过,无病历记录甚至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至于为什么去医院还无定论。 得到这消息的文旭脸色冰冷微微蹙眉,心中理所当然的想着:难道秦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 “而且,在跟踪秦炎二人途中,我们发现净尘身边的小徒弟竟也在跟踪他们。”灵蛇面无情绪的报告完他们的发现等候文旭的另一指示。 “净尘~?” “而且,我们还查到在此之前净尘在找一样失传已久的东西,他那条腿也是因为找那东西的线索受的伤。冯化吉应该知道点什么,不过~”灵蛇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最近冯化吉都没去公司上班,有人说他是被鬼给缠住了才住进净尘的寺庙辟邪,至于是不是真被鬼给缠住还是这两人在密谋别的什么事,怕只有他们二人自己清楚。” “冯化吉有事瞒着我知道他有这个胆子,他们找的那东西与秦炎有关?”文旭微微眯了眯眼睛,端起桌上的咖啡微微吹了吹悠闲的喝起来。 “很有可能。”灵蛇回道。 “看来这个所谓的净尘也不干净,好好查查他,对了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灵蛇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点点头:“已经备好了,只是~文少您确定要这么做?” 文旭脸上露出冷冷的阴森之笑:“早就该到这一步了。” “可老爷~”一直站在一边不言不语的雄鹰忽然低低的插了一句。 “我爸那边你们最好守住自己的嘴,若他知道半点消息,你们知道后果如何。”文旭严肃的沉声道。 雄鹰懊恼的低下头,看来他又没找准时机说对话。 兄弟二人应声退出文旭的办公室,两人一言不发的乘坐电梯下楼,直到二人回到自己的车内,雄鹰才狠狠的锤了一下方向盘:“这事我们两头都讨不上好,一个要瞒着一个要报告,哥~我们这些做事的也是人,他们父子两这一上一下倒让我们夹在中间受气,真是气死我了。”说着又狠狠锤了几下方向盘。 灵蛇倒显得极为淡定,他微微一笑:“既然现在的主人是文少。我们就该言听计从,你又何必抱怨。” “可当年的文少与现在的文少简直判若两人,还以为他会是值得辅佐的聪明人却不曾想他竟是个为了个女人不管不顾的无能之辈,若早知如此当初何必将我们毕生所学全教给他,现在还让他反咬着我们。” “其实你不是早已看出苗头?当初为一个赵月宁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如今也不过才刚刚开始,我们身为别人手里的工具,无心无情忠于主人才是我们该有的宿命。” “哥~” “好了,多说无益,该做的还得做。开车走吧。” 雄鹰硬生生憋回自己要说的话。发动汽车绝尘而去。 清晨一大早,白一还未睡醒便被一阵门铃声吵醒。蓬松着头发打着哈欠下楼去开门,一瞧见是文旭顿时脸色一变,请他进屋坐下便自顾自的进厨房准备早餐。 “一一。你这是什么意思?”文旭靠在厨房门口。原是这里的窗户也能瞧见对面。 “没什么意思。你有事吗?” “呵呵,今天周六嘛我不用工作,其~实~八月十五那天我有事所以才没再来找你。最近过的可还好?”说着殷勤的走上前去为她端面包。 “还好吧。”白一耸耸肩跟在他后面走出厨房:“你吃饭没?” “还没~” 白一这才又折回去多弄了一份早餐。 吃饭间文旭问:“你~和秦炎是在交往?” 白一一怔浅笑不答。 “真的?”文旭略显激动差点站了起来。 “与你有关吗?”白一将发髻随意的拴起个马尾继续吃早餐。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那又如何,我就不可以喜欢别人?” “白一!”文旭放下叉子忽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你跟他就合适?你知不知道他不是~!”文旭忽然打住:“总之,他不是你该有的归宿。” 白一抬眼冷冷的盯着他:“你果然调查他了?” “我是担心你。” “文旭,我不需要你的担心,别说我现在与他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也轮不到你来插手,我不想再谈这件事,若是你没什么事吃了饭就走吧。”经过这场争吵,白一已经毫无胃口可言,端起自己面前的盘子便要朝厨房而去。 文旭急忙抓住她的胳膊:“一一~”极力压制自己的怒气,表现出来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你明知我不想与你吵架。” “可每次说到这种事我们必须吵架,文旭,这世界上好女人多得是,我何德何能~放手吧。”白一几近哀求的望向他,不想伤害却也不得不说清。她曾以为他们之间不会走到这一步,只是现实总是容不得半分计划与奢望,当一切说的太明,她待他也无法随心如前,当初的白一已然埋葬,如今的白一待他只有友谊之情何谈爱慕之意! 见白一如此决绝,文旭只好再次软下语气:“好,我们不说这事!说说闵瑶?她不是过几日要结婚了?既然你要去,我当然也得去!” “你~怎么知道?”这段日子她几次想找机会跟文旭谈及此事,她答应过闵瑶要把她的事转达给文旭的,可每次面对文旭都会被他们两人之间的事给闹得不欢而散便一直一拖再拖。 “闵瑶把请柬寄到了我那,虽然我不是很想去但你要去我便得去,而~且~我决定了以后我一有空便会跟在你身边,” “什么?”白一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见白一一脸惊异与不可思议的模样,文旭反而微笑着松开白一的胳膊有些得意与强势:“一一,你以后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可你有问过我需要吗?”白一近乎咆哮。 “我说过除了我你没得选择。”轻描淡写却极尽压迫,想想该是时候了,于是缓缓绕过桌子一脸意味深长的瞧着她:“一一,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就喜欢你。” “为什么没得选,我~”白一的话音未落,只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手中还端着的盘子忽的失去力道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她秀美微蹙不解的望着文旭:“你~” “一一,我本不想勉强你的,可~我也不想再冒险。”说着已经伸手搂住白一的细腰将她打横抱起:“因为只有我才是最了解你的。” 白一长长的睫毛渐渐耷拉下去,抬起胳膊想要指向方才餐桌上放着的面包却在一霎那垂下手去直至紧闭双目。 文旭还以为要将她弄晕不容易呢,只是天意让她自己给了他下手的机会。他爱她,爱到非要得到她,就算已然失去她的心,他也绝不容许她被别人抢走。 只有在白一感到伤心欲绝痛到绝望时秦炎才能感受到她有危险,所以在面对她信任多年的文旭突然对她下药使之昏迷,秦炎是一点也没察觉的。 此刻的秦炎正在净尘寺庙里看好戏呢,幕老爷子进不了净尘的寺庙可净尘也染了血腥注定堕入黑暗地狱,他的法术虽学自正派却蒙上阴气鬼魅对秦炎自然没有丝毫影响何况就算他能收鬼降妖就凭他的法力还远不足以伤到秦炎分毫,此寺庙周围盘旋的冤魂怨灵不少,要想看好戏他可不得亲自动手来的有趣。 躲在寺庙里好些天的冯化吉整日烧香拜佛渴求庇佑,哪里知道此时的鬼魅已经进入寺庙四处寻他。 寺庙的院子里,小徒弟正拿着一根胡萝卜喂自己的白兔,忽感觉自己身后有人站着急忙扭头,来人是一位浑身散发阴冷之气的男子,他有着一张冷峻而魅惑众生的俊脸,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俯瞰一切的气场将他整个人震慑其中。 小徒弟正欲开口却忘了该说点什么,不等他组织好语言先开口,来人却冷冷道:“跟踪我这么久好玩?” 师傅不是说今日亲自去跟踪这个男人吗?怎么他会出现在寺庙里,心里一害怕一恐惧便紧紧抱住怀里的白兔缩在那里愣愣的盯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来人依旧冷冰冰的说着,宝石般透亮的双目却盯着小徒弟紧紧护在怀里的白兔。 “三~宝~”小徒弟弱弱的回答。 “喜欢兔子。” “恩~”小徒弟更握得紧了些,似是鼓足勇气一般弱弱的抵抗道:“这~这是我的白兔,你~你要是因为我跟着你所以要报仇的话,你~你找我便是。”(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有骨气。”秦炎冷声说着,手指着小徒弟怀里的白兔,白兔便轻松的脱离小徒弟的怀抱安安静静的朝秦炎缓缓飘去。 小徒弟猛然站起朝秦炎冲去:“还给我!” 秦炎却带着白兔悬浮空中朝寺庙顶端飘去。 “你求我帮他可他似乎并不领情。”秦炎冷冷道。 兔子匍匐在秦炎跟前,满眼的忧伤,三瓣嘴似动非动,空气中却传出一位女生的声音:“只要您愿意帮忙,小妖定将灵力还给您。” “你的灵力于我毫无用处。”秦炎瞥了一眼下面还在大呼小叫的小徒弟。 白兔欲哭无泪:“那您要什么只管吩咐,小妖定竭尽所能助您。” 秦炎想了想,掌心忽然多了一滴黑色的东西:“为我所用不后悔?” “小妖幸得主人菱草才获灵力,还望主人不要嫌弃小妖法术低微。”白兔欣喜跪地。 秦炎一挥手,那滴发着淡紫色光芒的黑色液体便朝白兔额心飞去,猛的浸入白兔额头形成紫色梅花,白兔直觉天旋地转,一层黑雾笼罩自己,一声痛苦的尖叫之后,黑雾渐渐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位长长的黑发中夹杂几条白色卷发,眉心有一朵若隐若现的紫黑色梅花花钿,轮廓清晰发着荧光,上身披一雪白兔毛披肩,下着一条黑色超短裙,脚踩白色雪地靴的玲珑女子。 “小妖多谢主人赐法。”女子朝秦炎叩拜谢恩。 秦炎依旧面无表情:“我向来随心随性,你不必依附于我。但要他离开唯你不可。如今我赐你人形日后好自为之。” 白兔不解的凝望秦炎,她以为这世间向来是想要得到必先付出,他给了自己法术甚至还让自己化为人形,她视他为主人可他的意思倒并没有要束缚自己的意思,真是难以捉摸。 “我还没到需要四处招兵买马的程度,你既然求我,我只觉着有趣便应了你,只是这滴黑血属于黑暗力量,日后你想再回正道已是不可能的。” “小妖明白,只是那净尘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报仇须得小妖自己去报。至于他~”白兔朝下面乱蹦乱跳四处找办法上寺庙顶的小徒弟忧伤一笑:“他救过我却也伤过我,我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妖会将他好好安顿,纵使小妖一无是处但也请愿跟随主人。” 她不知与三宝是仇还是恩。从小跟随他。她是他从他师父刀口下救出来的可他却为了他师父的一句话还是狠下的手去砍了她的头。若非那是真正的菱草只怕她终归是一缕孤魂。她能报的便是将他带离净尘但愿他一世无忧。 秦炎看着她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察觉的扬了扬眉:“好,报完仇我会给你一个好去处。”他向来不强人所难。既然她自愿跟随,他便懒得拒绝,想来有人似乎的确需要便是留下也无妨。 三宝刚架着梯子爬到庙顶,便瞧见秦炎如风一般转眼不见,庙顶却站着一位肌如凝脂如仙似幻的绝色少女,她约莫十四五岁却已经凹凸有致风情万种,让他这种青春懵懂的小男生一见钟情难移双目。 “你~”三宝脸红的趴在梯子上抬头望着那少女:“是~” “我就是白兔,三宝,我是来带你离开这里的。”少女缓缓走向他,伸手牵住三宝的手,三宝便从梯子漂浮在空中与她平行在一个水平面站着。 “你~是~白~兔?”三宝不可置信的瞧着白兔。 白兔点点头:“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可师父~” “他不是好人,你知道的。” “我~” “三宝,我知道现在让你离开你很是犹豫,但你细细想想这些年你师父的所作所为,你每次向我哭着倾诉的痛苦,你还想再经历多少次?” “不然~你~留下?”小徒弟笑的惨白无力,他自知这句话根本毫无说服力。 “你师父若是知道我已幻化成人,他定会收了我提升自己的功力,你要我留下所以还是亦如那日你听你师父的话挥刀砍向我的决绝。” “不是的!”小徒弟忽然变得极为激动,他面红耳赤的争辩着:“那日是冯化吉,是那个男人~” 白兔略带忧伤的微微一笑:“你还是会为你师父找借口,他追求长生不老为了至高法力不惜滥杀无辜,一切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会带你离开。”说着急速靠近三宝,还不等三宝反应过来便抓起三宝的肩膀朝外飞去。 三宝扑腾的挣扎着:“你放我下去,白兔,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任由三宝如何挣扎,白兔依旧岿然不动带着三宝飞往莫名之处。 而冯化吉因着被幕老爷子的鬼魂纠缠逃到院子里来寻小徒弟庇佑,哪知院子里荒凉一片更加幽森恐怖。 阴风阵阵乌烟瘴气,迷糊中他不知身在何处,他真希望自己能像第一次那般昏厥过去。 砰的一声,小孩被屋里的老人踹飞出门跌落在冯化吉的脚边。 不知是疼还是怕,小孩坐在地上便哇哇大哭起来,鬼哭泣的声音很是凄厉,一种毛骨悚然爬满全身。 “冯~化~吉。”乌烟后传来可怖的哀嚎。 冯化吉自知在劫难逃倒反而冷静些许:“幕老爷,你的死虽与我有关但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今天来找我报仇我无可厚非,只是若我也化为厉鬼,你以为你会好过?” 一阵阴风吹过迷离了双目,再一睁眼,一张可怖的老脸与自己近在咫尺,冯化吉被一只枯槁干瘦的手死死掐住脖子,那张脸上褶皱的双唇微微开启。拖沓着如指甲划在墙上的声音阴笑道:“你本就作恶多端哪可能聚冤成怨,最多成为恶鬼罢了,只可惜若是被我缠着,你七魂六魄早已分崩离析,待你一死,我定要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瞧瞧你的手吧,当黑线漫过你的生命线便是我取你狗命之时,哈哈哈哈~”说着狠狠一甩,抓起地上还在哭泣的小鬼退入乌烟中消失不见。 冯化吉被摔在一块石板上砸的五脏六腑都快跳出腹腔。嘴里漫过一丝腥甜也顾不得爬起。他缓缓低头呆呆的望着手掌心。果然右手手心有一根如小蛇般盘旋蜿蜒的黑线,黑线正从手腕朝生命线的方向前进,此刻已经漫过生命线的四分之三,看来他命不久矣。 幕老爷带着那小鬼的魂魄飘飘荡荡不知到了哪里。正漫无目的时前方出现两个人似是正等着他们。其中一个幕老爷认识。是灵叔,因为自己是自杀的一直弥留人间投不了胎,好在有灵叔帮助他才能去缠着冯化吉。只是~他身边那位瞧着虽然年轻但气度不凡绝非等闲之辈,幕老爷心里一边想着一边朝他们方向飘去。 见幕老爷正欲朝自己跪地道谢,灵叔抢先一步道:“这位是我的主人,你的事也是他首肯才出手相助的。” 幕老爷瞧瞧面无表情的秦炎急忙就要朝他跪地,灵叔却忙上前扶住他:“你不必如此。” 小鬼见着他们一番虚礼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自己,于是转身便要逃,可惜还未走出两步便被秦炎的一根无形之绳缠住右脚脚腕,一扯他便摔了个狗吃屎。 “呜呜呜呜~你们欺负人~你们是以大欺小~以大欺小~”小鬼趴在地上哭叫着满地打滚。 他的哭闹却丝毫引不起三个大人的同情与注意。 秦炎瞧着幕老爷淡无情绪道:“我帮你无非是有趣,既然已经达到目的灵叔会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少爷,我~” “你本就不再属于人世,灵叔给你的力量也只是暂时的,若你真想杀了冯化吉我不会阻止你也不会再帮你。” 幕老爷有些焦急的瞧瞧灵叔,祈求灵叔能帮他说点好话。 灵叔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我家少爷不想帮你,而是若我们帮了你,你就回不去了。别说我们的力量是来自地狱黑暗,你就算靠自己的力量杀了冯化吉,在你的档案上便多了一条厉鬼杀人的罪!地府的灵魂管理人是不会允许你投胎转世的,到时候你便真就成了游魂野鬼永无止境了。” 幕老爷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报仇?投胎?今生!下世!他该如何抉择,他是生意人,他知道何为利益最大化,若是为了冯化吉一个人失去自己的下辈子值得吗? “天地因果总是循环往复,今日种因总会得果,冯化吉自有他的归宿,你搀和或者不搀和老天都瞧着,至于你的因果自然由你自己决定。”秦炎淡淡的开口,面前这位老人说到底还是精明了一辈子到最后才被人算计赴死,如此越发让他感到人类的悲凉,在这凡世的所见所闻大多都是抱怨命运不公天地不正,然而很多事都是他们自己选的,你选了什么因势必会种下什么果,怪不得任何人。 “冯化吉真的会有他应有的报应吗?”幕老爷抹了抹脸上的泪望向秦炎。 “他选了什么自然要承受什么。” “那~我女儿~” “幕老爷,我不是神也不掌管凡人命运,你的事她的事我本不该搀和,因着其中牵扯了我在乎的人所以才多言两句,该留该去我想你心中已有答案,多问已是无益。”秦炎透明的眸子盯着幕老爷,他心里所言所想他已了然。 幕老爷再无他言。 此时那小鬼因着无人理会他,抹了抹脸上的泪花早已从地上爬了起来,眨巴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嘟着小嘴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心里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灵叔会带你们去你们该去的地方。” 我们?小鬼心里嘀咕着抬头望向秦炎,秦炎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便吓得急忙低下头。 秦炎冷冷的瞧着他道:“没错,就是你们。” “我不走~”小鬼低着头扯着自己的黑肚兜光着的小脚丫子紧张的相互摩擦。 空气瞬间凝固,周围静的可怕,小鬼没听到任何人的回答倒让他越发紧张起来,抬头,对面冷冰冰的大哥哥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这样的气氛让他委屈的流下泪来,哽咽着抽泣道:“我~我走不了,师父~师父把我锁在了鬼牌里~呜呜呜~” “可是这个?”幕老爷手里拿着方才从冯化吉脖子上扯下的鬼牌好笑的瞧着比自己矮上一大截的小鬼:“你莫要哭了,灵叔早吩咐我拿了来,想来~”幕老爷瞧向秦炎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少爷一定有办法的。” 小鬼一听猛地抬头流着鼻涕哭丧着脸望向秦炎,似是期待,似是询问。 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上,有人踏过崎岖蜿蜒的小路朝上艰难的爬行着,他们只为见那传说中广结善缘普度众生的仙道一莱。 无人注意到此时上空正飘过一名老者,他身着唐装一脸慈祥,虽为地狱暗夜之人却能自由出入这仙山丛林。此人正是灵叔,而灵叔此次要寻的便是几百年未见的仙道老友一莱。 几百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可这重蹈覆辙的未来,灵叔虽是担忧却无能为力,当年的一切与如今的每一步是何其相似,若注定那女子是少爷的必经情劫,他又如何与天为敌? 刚一落地,几名青衫黑布鞋的小道士便将他重重围住。 “好个大胆鬼魅竟敢闯入此等圣地,真是不知死活!”带头的道士看来级位比身后的小道士们都要高上一级,一挥手:“师弟们,将他收了!” 灵叔慈祥的笑看他们摆出一个阵法,他双手背在身后淡如云烟:“你们师傅呢?” “师傅岂是你等妖物可见!”说着手拿长剑脚在师弟的剑刃直刺灵叔。 灵叔轻轻一闪,那带头道士的剑便与灵叔擦身而过。似是极为不服气忙又一个跟头转回刺向灵叔。 灵叔却很是轻松的闪到他的背后,在他还未来得及再回身时,灵叔在他背后点了几处穴道,最后一挥掌,他便朝前扑去收不住的摔在地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师兄!”师弟们通通围上来扶起那道士。 那道士气不过要再回击却听那玄空的天际传来飘渺的空灵之声:“住手。” 随着那声音的结束,一位身着长衫脚踩黑布鞋的老者已经飘落在灵叔对面,两人皆是相视一笑,一莱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位师兄弟这才朝师父双手合十恭敬的作揖退了出去。 “请~”一莱挥手,两人已经坐落在大厅的楠木椅上了。 这一别已是几百年,想不到两人皆是最初模样丝毫未变,情谊一场免不了一番寒暄后,灵叔这才说明来意:“一莱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来是奉少爷之命将两只鬼送来给你,还望你超度他们早日脱离苦海。” 灵叔所言正是幕老爷和那只小鬼,能将他们引回正道的势必还得他们这些无孽无障的世外高人才行。 一莱微微一笑,灵叔所求之事他是无一不应允的,便当即收下了那两只鬼。吩咐了方才与灵叔过招的大弟子带下去安顿后才双手合十默念一句箴言继续问道:“不知这位少爷是哪位少爷?” “自是纯正血统。”灵叔也是微笑作答。 两人又说起这几百年的所见所闻,一盏茶的功夫太阳已经落山了。 两人是挚交好友,那种高山流水的情怀不需言语自是懂得的意境,纵使一莱在凡世寻上几百年也一无所获。 他虽为修道也有些作为,却终归躲不过一个义字。有人为爱自毁千年德行而一莱迟迟不能升天成仙也是为着他并非毫无杂念。 他悲悯人世疾苦。心怀慈悲便无法坐视不理,越发做得多便会错的多,他帮的人太多便是把自己也置身于命运的掌控之中,凡尘俗世惹上了再想脱掉岂是容易之事,何况他本就是俗世之人。 告别时,一莱忽然嘱咐道:“风雨将至,灵兄早做准备才是。” 灵叔会意微微笑罢:“告辞。” 一莱知道他亦是身不由己,亦如他当年极力想力挽狂澜终归还是难敌姻缘命运。 不知睡了多久,她从昏沉中苏醒,睁眼是一间极为陌生的卧室。格式风格倒是极贴近她的喜好。从铁窗吹进的风呼呼作响。猛然想起什么从软床上坐起,正欲飞奔去开门,门把手却在此时转动起来。 “醒啦!”文旭笑意满满的走进来,身后还跟了位妖艳的女子。女子手里正端着美味的食物。 文旭缓缓凑近白一。想伸手去为她撩动发丝却在他坐在她身边之际。白一猛的站起弹离他两米之远,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在那里,有些尴尬有些恼怒却又不得不对她妥协。 “饿了吧。一一,你喜欢吃的~”文旭一边让女子摆放好饭菜一边温柔道。 “文旭!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白一生气的朝毫不在意的文旭怒吼道:“你这是非法拘禁!” 文旭微微蹙眉,介绍菜品的温柔也瞬间冷却,他挥挥手让那女子出去。 白一眼见着那女子关上门,她奔上去想要开门离开却不曾想门从外面被人反锁住了,她气恼的拍了一下门转过身朝文旭道:“为什么?” “一一,别任性好吗?来,吃点菜吧。”文旭却对她的恼怒视而不见依旧温柔的摆放碗筷夹菜招呼。 白一气得上前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一掀扫地,霹雳乓啷的声音此起彼伏,碗筷饭菜碎了一地。 “文旭,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委曲求全了?我!不值得你这么做,你这样让我心疼还让你自己卑微!” “卑微又如何?”文旭忽的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与自己的距离拉的很近,冷冷的逼视她:“我已经让人去选日子了,只需要找到你的身份证,无论你愿不愿意,我们都得结婚。” “文~旭~”白一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毫不认识的男子:“你不可以这样~” “是你逼我的,身份证在哪里?”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白一一言不发只是淡漠的盯着他好似要把他整个人都看透。 “很好!”文旭阴邪一笑:“就算是将那栋别墅翻个底朝天我也会找到,何况就算没有那东西又如何,你以为我就会没有办法!”说着毫无怜惜的甩开白一:“还有,告诉你一件事,若是秦炎那小子去别墅找你~” 文旭还未说完,白一便抢先质问:“你要做什么?”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文旭!我跟他没什么,你要对付就找我便是何必牵扯其他人?” 她越是这般维护秦炎倒让文旭越发想快点弄死他,于是气呼呼的摔门而出,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白一这才绝望的坐倒在地。 阮亦川经过多方打探才得知原来白一住在c市东郊外的别墅,本以为她只是个穷酸的服务生没想到还能住得起如此高档的别墅。 今日正巧她休息,学校已经开学,柳书言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是为自己的兄弟惋惜,二嘛自己也想与白一好好道一次别。一大早便精心打扮一番准备去见白一。 路过花店专程买了一束玫瑰花,如今的男生似乎送女生的也无非只有绒毛玩具、新鲜花朵了。 给出租车司机打车的钱后下车理了理身上的西装,拿手机又自恋的照了照帅气的俊脸后才缓缓按响白一家的门铃。 早已等在白一家的黑道杀手陈焕摘掉脸上的墨镜示意手下去开门。 “请问这里是白一白小姐家吗?” “你是?”保姆打扮的女子一脸疑惑的打量着来人,她可不记得文少要杀的是此人! “我是白小姐的朋友。你能否去通报一声,就说阮亦川来访。”阮亦川没想到她家还有下人,她应该是有钱的小姐,难道去咖啡店做职员只是一时兴趣体验生活? “这里没有什么白一,你找错了。”说着铃音关上了大门。 阮亦川莫名的愣在那里,他曾见过白一进这别墅,也见过白一出这别墅,从柳书言那里打听到的也绝不会有错!难道是白一不想见她故意让人为难他!不死心的他再一次按响了门铃。 瞧见铃音刚进屋,陈焕便道:“谁?” “不是我们要找的人!”铃音简短回答。 此时门铃再次响起,铃音蹙了蹙眉:“要不要~”说着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陈焕摇摇头:“打发他走。” 铃音再次开门。阮亦川嬉笑着朝里张望:“我知道这里就是白小姐的家。白小姐在不在,我就见一面而已,一面!”他竖起一根手指极尽讨好。 铃音冷冷一笑:“就见一面?” 阮亦川还以为她有所松动便急忙点头:“恩!姐姐,你行行好。我就要离开c市了~你去告诉白小姐。她一定会答应的。” “那你先进屋吧。” “好。谢谢姐姐。”跟着铃音走进大门,待铃音关好大门后,阮亦川还不忘从包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这个送给姐姐。” 铃音笑着接过钞票。此时她正缓缓从身后抽出一把消音手枪,嘴角微微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她扣动扳机对准阮亦川,正当他准备对着他胸膛打一枪时,阮亦川身后忽然出现一个男人,他带着白手套的手里拿着一张白布,还不等阮亦川转身、铃音开枪他已经迅猛的将阮亦川迷晕撂倒。 “你疯啦!”陈焕甩开阮亦川上前握住铃音手中的枪柄。 铃音不以为意的收回自己的手枪:“他太麻烦!” “我们的目标不是他!” 铃音擦拭着自己的手枪踏过阮亦川的身体朝屋内走去:“那又如何,杀人而已,你我还做得少吗?” 陈焕懒得与她争辩,拖起阮亦川的身体扔在屋内的某个角落。 “你~变得仁慈了。”铃音穿着黑皮靴的脚斜跨在饭桌上,整个人悠闲的朝椅子后面仰躺着,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瞧见重新带回墨镜的陈焕。 “铃,这次结束我们结婚吧。”陈焕突然对她说着。 这句话重重的击在铃音的心底,很重很深,沉默许久她问:“能吗?” “能!文少已经答应了。” “老爷呢?” “铃~”陈焕还欲再继续说什么,此时门铃声再次响起,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陈焕看看铃音:“这次我们都别去,刚才幸好是那小子,不然我们就穿帮了,因为~白一身边根本就没有保姆!” “那~怎么引诱他上钩?” “无论是谁先让他进来,大门我没再上锁。” 时间好似在那一刻冻结,空气中凝固着莫名的紧张。 秦炎怀抱一只白兔缓缓走进这栋别墅,按道理这个时间白一应该在家的,可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许不对劲,至于为何心有不安他也说不上来。 不锁大门对如此谨慎的白一来说还是头一次吧! “主人~”白兔微微感到不适。 秦炎点点头,他也感到有某种力量牵引着他们。 门突然被人从身后关上,原来是净尘!他的出现让陈焕、铃音亦是一脸吃惊。 净尘一只跟踪秦炎,秦炎是知道的,只是这老匹夫还不知道他的徒弟已经被人拐跑了吧!他一心想从他身上得到菱草的下落连自己的徒弟也顾不上,寺庙都没回。看来他还真是费尽心思呢。 “秦少爷,这里布下天罗地网,识趣的就把菱草交出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净尘手拿猴头骷髅冷笑的得意,身后的大门早已贴上一张黄符,顿时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整栋别墅。 前面是手持手枪对准自己的两个凡人。 陈焕对着净尘道:“大师,你似乎违背了文少的命令!” “命令?你以为就凭你们和我赐的两道符咒你们就能杀的了他?”净尘冷声大笑,对凡人他或许无法,但对秦炎这种非人的鬼魅,他倒是自信满满,利用文旭在白一家设下埋伏等着瓮中捉鳖,他可是费了不少劲儿。这几日他连寺庙都顾不上回为的就是查出菱草主人,只是当他看到秦炎本人时,他便很确定他就是文旭口中所要除掉的人也是他要追求长生不老的入口所在。 “不必与他废话,开枪!”铃音不耐烦的对着秦炎胸口开枪。 第一枪,她竟然没能瞄准,只是一瞬秦炎便闪过子弹。她从未打错目标,这是她第一次失误何况是如此近的距离。 气恼加羞愤使得她连开数枪,可惜没有一个是打中的。 “他是你的。”秦炎似笑非笑的抚了抚手中的白兔。 随着秦炎的闪躲,白兔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你~”铃音还未反应过来,秦炎已经来到她身后扼住她脖子夺过她手中的手枪。 似乎只是一秒的事情,陈焕前一秒还举枪瞄准准备开枪,下一秒那人已经来到他们身后甚至挟持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他反应灵敏的快速举枪对准秦炎的脑袋:“放开她!” “你手中的东西对我没用。”秦炎邪魅一笑。 与此同时,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位黑发及腰,白色卷发相间,眉心一朵若隐若现的紫黑色梅花花钿,轮廓清晰发着荧光,身披雪白兔毛披肩,着一条黑色超短裙,脚踩白色雪地靴的玲珑女子。 她浅浅一笑轻抚自己垂在胸前的白色卷发,明眸皓齿轻轻开启:“净尘,可还记得我?” 净尘神色有异明显慌张:“你~你是~” 女子抬眉,血红色的眸子摄人魂魄,脚踩草地婀娜多姿:“看来你也并非忘得一干二净,今日你我便算个总账。”说着手中多了一把雪白色的棍子,从一开始的缓缓踱步到飞流直下的急速,霎时已与净尘相隔不差半厘米。 净尘在回忆的空档手中已经在准备黄符,默念咒语,从面前隔出一张透明的屏障。 白兔的雪白色棍子戳在屏障上,只需半刻那张屏障便如玻璃般从中裂开缝隙来。嘶嘶的声音预示着对方的败落。 净尘吃力的抵抗,看看对面与那二人僵持的秦炎似是明白了什么:“黑暗力量,他果然是血族之人!”(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章 从未失手的陈焕绝不会容许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其他人胁迫,他当机立断对准秦炎,不容一丝质疑,近距离朝他脑袋打去。 只是子弹飞出后便旋转在半空不前不退,顿时陈焕、铃音两人惊的目瞪口呆。 “是给她还是给你。”秦炎冷笑着盯着再无镇定的陈焕。 陈焕拿枪的手第一次颤抖起来,他没想到此人竟能控制子弹使其听其使唤。 铃音此时到显得镇定许多,从紧身皮衣袖子中滑出一张黄符,正准备趁秦炎不备反身打去。却在她抬手之际,手中的黄符便自燃起来,吓的铃音忙将黄符仍在地上 秦炎觉着无趣,原是如此羸弱不堪。便推开铃音自顾自朝屋内走去。 陈焕按照文旭的吩咐将第二张符裹在了一颗子弹上,掏出子弹、上膛、对准秦炎后背、开枪,一气呵成,砰的一声,子弹飞速旋转,外面的透明天网受到感应也亮了许多。 本以为此次可一击即中,却在与秦炎咫尺的距离停下不动了。 随子弹高速飞转的第二道黄符秦炎并不打算毁掉而在其冷酷的脸上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那子弹便调转弹头朝铃音和陈焕的方向飞速驶来。 看似扑向铃音去的,陈焕惊的忙推开铃音同时唤了声:“闪开!” 铃音还未反应过来,那子弹已穿透黑衣射在了陈焕的右肩上血流不止。 秦炎背对着他们的声音冷冷传来:“下一次,死。” “阿焕!”铃音急忙扶起陈焕。恼怒之心陡然升起,拔枪上膛,一连发了好几枪。 “不!”陈焕来不及阻止。 飞向秦炎的子弹飞速掉头,如从天而下的导弹直指铃音。 身体瞬间如筛子,破洞百出,呆滞的望向昔日并肩作战的爱人,嘴角动了动似是要说点什么。艰难的缓缓张嘴,流出的却是猩红的血液。 铃音呆滞的站在原地,从不离身的枪第一次滑落在地直到面前的人朝她倒来,她才恢复知觉似得痛苦的仰天呐喊:“不!!!!” “阿焕。你不可以死。你说过要娶我,你说过的。”铃音顺着陈焕倒下的身体朝地上跪去,做杀手这么多年,生平第一次流泪。原泪落便是他的死期。 秦炎给过他们机会。他本不打算杀其中任何一人。只是,一不可再,再不可三。要对他不利的人他必回之。 进屋环视了一下便知道白一不在屋里,他感应不到白一有任何危险至少说目前为止文旭要对付的人是他。 外面白兔与净尘正打得火热,看来这老头还有些法术。 眼瞧着自己与白兔旗鼓相当,加之屋内的秦炎已经飞出,净尘慌忙念咒启动屋内的第三道符咒拖住秦炎半秒也好,而后自破天网扔一小鬼出来拖住白兔,顾自逃走。 白兔一棍下去,那可怜小鬼便魂飞魄散。 “竟然让他给跑了!”白兔气得直跺脚。 “她不在家,我们走。”秦炎说完闪身不见。 白兔望望屋门口跪坐在地失神的铃音无奈的叹了口气随着秦炎消失不见。 他连最后遗言都来不及道出,她搂着他冷冰冰的尸体呆滞的跪坐在那里,不知何时屋内已空无一人,直至文旭派来接应他们的人强硬将她与阿焕分开,她才哭天抢地的死死抱住阿焕的尸体不放:“生我们不能一起,死!他是该归我的!” “音姐,节哀,现场需要快速处理以免引起警方怀疑,我们走吧!”同伴强行拉扯着她离开。 眼睁睁瞧着阿焕的尸体被抬上另一辆卡车她却无能为力,身为杀手相恋已是不易,相守亦是太难,既然他们相爱,出生入死共同进退,她想过有朝一日会因此被老大追杀,她想过他们会面对各种困难,许是有时任性才轻言放弃但她从未真正想过他们会天人永隔。原是从未想过的才是最痛彻心扉的。他们是老大最得力的杀手,他们从未有任何一次任务失败,而这一次~他说这次结束我们结婚吧。她听过他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也只此一句了吧。 有人发现屋里还有一个男人躺着没,探了探呼吸发现还活着便准备举枪杀了他。 “慢着!”程峰忽然开口阻止。 “峰哥~”举枪的人有些不解的回望向他。 程峰细细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阮亦川:“这个人我认得,是b市阮家的少爷,家里有几个小钱,他要是死了他家里人势必会四处追查,阮家到没什么势力只是这秋家在白道有不少朋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他抬出去随意扔到某处得了。” 于是阮亦川倒保住了一条性命,他醒来时正躺在一片荒野中,迷迷糊糊却已经记不得发生了什么。自己好像进了白一家又好像没进白一家,今日是他留在a市的最后期限,机票已经买好,该走的还是要走,没见着的注定无缘。 程峰带着铃音回到组织,老大正等着他们。 说是老大可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们组织一直为文家效力,除非必要绝不会轻易请他们出手。平时大家在不违背文家利益的情况下都会为其他买主杀一两个人转些外快,老大知道大家都是苦命的人所以对这些事向来包庇不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刺杀秦炎,文少不仅动用了他们组织最厉害的两位杀手,甚至还神神叨叨的请了道士,但此次任务却失败了不知老大到时候如何交代。 程峰默默的站在一边,他亲自将铃音带回,他从未见铃音如此,组织里所有人都没想过最先死的居然会是陈焕。 铃音就这么跪在那里不发一言。 老大瞧了瞧铃音示意程峰扶她起来:“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作为杀手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老大,你~是知道的对吗?”铃音忽然淡淡开口。 老大一怔随即挥了挥手示意程峰出去,待到程峰把门闭上老大才叹了口气幽幽道:“这次任务是阿焕自己选的,只是我没想到文少会钦点你一同前去。” “阿焕告诉我,文少已经答应放我们走。” “入了这一行,想走岂是那般容易。就算组织愿意放你们走,可你们手上的人命,外面的仇家,你们躲得过?” “所以~文少是知道此次任务有多凶险是吗?”铃音快语质问。 “铃音!”老大很少用这么重的语气去训斥下属,看来这次是触及到他的怒火了。 “我知道。我们的一切都是文家赐的。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必须做什么,可我们也是人!陈焕死了,陈焕死了!你知不知道陈焕死了!”铃音激动的抓着老大的胳膊怒吼道。 老大冷冷的甩开她的手:“就算陈焕不去也会有别人代替他去,我们是杀手。从入组织第一天起。我们就该明白我们连人都不是!你与陈焕注定生死一人。陈焕要走只能横着走出去,而你!文少本以为你会死在他手里,既然你活着回来。我就跟你说明白,要想离开除非是死!活着就依旧要接受惩罚。” “您的意思是阿焕去求文少放他走,可文少却故意让我与他同行,文少其实自己也没把握能对付秦炎,所以他想一箭双雕,可除秦炎可除我与阿焕~” “住口!铃音,别以为你是组织里的一把手我就舍不得弃了你,了不起我还可以启用新人。”老大气急败坏的呵斥道。 铃音嗤笑着后退几步,没了阿焕的组织她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留下只是一副工具,随他还可共赴黄泉。 “铃音!”看到铃音的动作,老大惊慌的喊着。 铃音凄美一笑望着前方,似是前方有守护她一生的恋人,砰的一声,血花飞溅脑浆迸裂,朦胧中似是瞧见陈焕朝她无奈苦笑。 门被人撞开,是程峰,看到倒在血泊中手握她一生珍爱手枪的铃音,他猛扑上前抱住她渐渐发凉的身体。 “铃,你醒醒,铃~”程峰没了往日当杀手的冷峻,他的眼里满满都是不舍的依恋与凄凉。这么多年她守护另一个男人,那么就让自己去守护她吧。只可惜她对他最后的一点怜惜也收了回去,她依旧追随另一个男人而去。 “程峰~你!”老大不可思议的盯着满身是血的程峰,他竟没想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最出色的三位得力杀手居然会有如此错愕人心的痴缠苦恋。 “老大,为什么?”程峰抱着早已凉透的铃音缓缓抬头望向老大。 老大微微一怔,那是杀手最不该有的情愫,往日他强调过无数次的禁忌却最终还是变得一败涂地。 老大收回有些惋惜的神色,他冷冷道:“这是她咎由自取!”与此同时招呼了冲进来的其他杀手将铃音的尸体抬出去 程峰握着拳头还跪在原地,这就是他的性格,他永远也无法做到像陈焕那般敢于挑战、勇猛不惧,陈焕可以为铃音反抗组织甚至提要求离开,而他,他却什么也不敢做也不会去做,他只会墨守成规的守在铃音身边,他以为守护便是他给铃音最好的爱。他不知,任何一个人,没有义务去透过你冷漠的表象看清你温柔的本质!你若不说出来不让你爱的那个人明白你爱她,光凭着猜是得不到爱的。 程峰比陈焕、铃音都早入行却渐渐被他们二人超越,尤其是陈焕,他嫉妒过怨恨过却从不曾去争取,他像只缩在壳里的乌龟,缓步爬行与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远。 铃音死了,他爱的人死了,那个他拼命想守护的女人,至今他还认为是陈焕的鲁莽害死了她。 他能做的竟是不让铃音与陈焕的尸体埋在一起!何时他也变得如此小气。生她随陈焕,那死她该留在他身边吧,于是在众人无暇顾及那两人尸体的时候,他竟偷出铃音的尸体抬回了自己家里,他生平杀过无数的人,一具死尸怕什么,何况她是他爱的女人。 当灵叔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都一一禀报给秦炎时,秦炎只是喝了口杯中冒着热气的绿茶淡淡道:“铃音的魂魄呢?” “下落不明。”灵叔回道。 秦炎面无表情的脸总算微微动了动神色:“这是什么意思?” 陈焕早已被地府的人带走,铃音她是自杀的便回不了地府所以铃音想见陈焕是见不到的 如此只能去她生前熟悉的地方,于是灵叔去了她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找她却都没找到。 “老奴是怀疑有人想利用铃音的魂魄。” 听着似乎有点意思秦炎的脸上反倒露出一抹邪笑:“看来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少爷,此事不简单。” “越是不简单才越是有趣,对了,紫幽那边有什么行动?” “他被引到了国外一时半会还回不来,想来应该是去找二少爷去了。” 秦炎听到二少爷三个字,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给他去烦上一阵子也好。”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看来白一一时半会回不了别墅,文旭实在是太过急功近利却反而适得其反。” “那~要不要老奴去把白小姐找回来?” 秦炎想了想却摆摆手:“我没感应到她受到什么危险看来是被文旭蒙在鼓里请了去,无碍。倒是铃音魂魄失踪的事我更敢兴趣,有谁能从您的眼皮子底下带走一缕孤魂?我很想知道。” 灵叔略有不安却还是陷入苦思之中,他亦是一头乱麻毫无头绪。 “对了,闵翔天女儿结婚邀请了少爷,少爷您看~” “入乡随俗,既然请了那就去吧。”秦炎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那日白一应该也会去,既然现在见不到,到时候再见也不迟,只是她可别被惊喜到才是,想到此处他的嘴角竟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笑意,他留在这里真的只是因为有趣?那些事那些人难道不都是因为与白一有关联才变得有趣?他向来无需顾虑什么,只是他身边的灵叔不得不多顾虑许多。(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文旭已经开始让设计师为白一订制婚纱了,她已经与世隔绝好一阵子,原是无论她存在与否都是无人关切的,毕竟凡尘俗人何其多,她算什么! 这世间她谁都靠不上,唯一可以求的也只有自己。 今日文旭守着她在花园散步,累了两人便坐下歇息,文旭已经忘了白一是什么时候开始便不会对他笑了,但那又如何,她还在他身边就好。 “我要去参加闵瑶的婚礼。”这是她这些日子第一次主动开口与他说话,她知道要想离开这里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她终于肯开口对他说话了,他忙不迭的答应着:“好,只要你不生气了,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一起。” 白一瞧着他略显激动的神情心里有的只是冷而疏远的盘算,何时她的心计与冷漠也会对他使用? 冯化吉被幕老爷子的鬼魂缠的害怕了,况且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回家去找出他私下保存下来的关于文氏集团利用他陷害幕老爷且吞并幕氏的证据!他知道这些证据也许还不足以告倒文旭但他冯化吉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灵叔曾暗中指引他要找到宋白杨才能将证据交出,可因为铃音与陈焕之事便没有护送到底。于是冯化吉回到家去拿完证据便去警局随意找了个人报案自首。 有基础证据冯化吉很快便被拘留,至于调查文旭。那小警察还需与上级商量商量,毕竟材料数据也可能会造假且对方还牵扯文氏集团,在c市谁不知道文氏集团,黑白两道都会给点面子,要动这块蛋糕可不是小事!于是冯化吉没扳倒别人反而先把自己弄进了看守所,不过这样也好,他以为无论在哪里都没有在看守所安全。曾听净尘说起过,孤魂野鬼面对充满威严的官府衙门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所以以前他每次出入公检法系统时绝不会佩戴鬼牌,因为那样会损伤小鬼的法力对他的运势也会有所影响。如今他不信幕老爷还敢进这里来取他性命不成! 婚礼的热闹程度依着闵翔天在圈内的知名度就可想而知。只是众人都不曾想。鼎鼎大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炎秦少爷也会出席他女儿的婚礼。更令众人想不到的是,凭着秦炎在商界的手段大家还以为他是个经验老道饱经风霜七老八十的老者,只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他竟还是位二十五六的俊朗小伙。但那双深邃而洞悉一切的鹰眼竟刺目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锋芒竟能把如今同样青年才俊赫赫有名的文氏集团接班人文家少公子文少给比了下去。 因为白一要借此机会逃走。所以她一再强调不许文旭跟她太近。若是愿意他完全可以装作不认识她。 “为什么?你迟早都会成为我的妻子又何必害怕曝光在世人面前,何况我就是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属于我的。”出门前文旭不满而又霸道的抱怨。 白一很想反驳他的用词可她此刻必须忍辱负重,只好浅浅淡笑:“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这些的。” 文旭还欲声明什么却瞧见白一的脸色开始有些不悦。他也不想他们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因为此等小事而搞砸,于是忍气答应了,但又不放心的加了句:“那你必须同意让岳洋跟着。”岳洋是文旭的秘书,他可是个精明的人。 他了解她,她也或多或少知道他的心思,派岳洋跟着无非是想监视她,可这样也比让他亲自跟着来的自在,何况那种婚礼现场对于他们这些生意人来说,除了应酬一片跟随的还有那随处可见的闪光灯,她可不想成为别人眼里的星星点点,哪怕是一点对此刻‘心怀鬼胎’的她也是绝无益处的。 所以,当秦炎与文旭狭路相逢时,白一正在后台瞧着一脸喜庆的新娘神思着该如何趁机逃走。 “白一,我该谢谢你。”闵瑶穿着洁白的婚纱泪中带笑的站在她面前。 白一抬眼望向她时才懂的,原是人这一辈子最美的时刻便是她身着喜服成为妻子的那日,那种由内而外的喜庆与美好是人生无论哪一时刻都无法替代的。也许闵瑶还以为她嫁了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但白一看得出,闵瑶对那男子是有男女之爱的,而且她很肯定那男子一定会好好珍惜与爱护闵瑶,因为从白一进屋到现在,那男子眼中便从未装下任何人除了闵瑶。那种怜惜与宠爱只怕此生再无他人对她如此,由此她选择了他日后一定会幸福下去。 也许闵瑶所记怀的是当年青春懵懂的美好,亦或者是那懵懂中所犯下的冲动错误,那种伤疤让她念念不忘,便是以为自己对文旭还心存爱慕吧。 白一知道她谢的是文旭的事,只好尴尬耸肩:“祝你幸福。” 闵瑶微微一怔随即释怀一笑:“你也是。” 在闵瑶眼里,白一似乎隐隐带着忧伤,那种忧伤与她今日的欢喜形成了极大反差,她不明白白一为何总是面有一抹淡淡愁绪与冷漠疏远的神情,许是与生俱来,许是~闵瑶不想多想,毕竟文旭那般出色的人物定会给她幸福。 度假山庄的草坪上挤满了前来道喜的宾客。 只是在这一抹喜庆的天空上染了一层浓浓的化不开的阴霾。 服务生打扮的单传书举着手中装有果汁的托盘冷眼盯着站在台上风光无限的闵翔天,今日,在她女儿的婚礼上,他可是要送他们一份大大的贺礼。 秦炎微微蹙眉,因为他感应到白一将有生命危险,如此他倒是很清晰的知道原来白一也来了婚礼现场。他就说嘛,白一说过她会来参加闵瑶的婚礼。况且文旭也出现了,她怎可能不在。 面带口罩的瘦弱清洁工,轻轻推开房门,从门缝里偷窥着房间里呆着的众人,那里面有她此生最恨的两个女人,白一!闵瑶!凭什么她们都活的如此幸福而她偏偏变得如此不幸! 看了看时间也是差不多了,白一缓缓起身朝门口走去。 岳洋急忙跟了上来,白一冷冷一笑:“我要去厕所你也跟着?” “白小姐,您别让我为难~”岳洋尴尬苦笑,文少的脾气她不是不清楚。他一个小小的下属。朝不保夕的领着薪水,他可不想因为她而丢掉饭碗。 “你放心,我不会走远。”白一没好气的冷哼一声,他们这样非法拘禁难道不知道是犯法的?文旭糊涂他们怎么也跟着犯罪?这个世界怎么了。是非黑白竟变得如此混淆不堪!文旭啊文旭。你身边究竟跟了些什么人亦或者说当初我所认识的你都是虚幻泡影吗? 正准备关上厕所门寻找逃生之法却不曾想门缝中竟伸出一只细瘦的小手。那手强劲有力的将门推开。 一位高跟皮衣皮裤中分短发的红唇女子似笑非笑的斜挎在门口:“白小姐你好啊。” 她不是这些日子‘关照’她起居饮食的女子吗?文旭居然连她也派来了,看来他是早料到她的心思所以~为什么他不从一开始就揭穿她,这样做有意思吗! “他还真是有心!”白一冷嗤道。 “文少的秘书可见光而~我~白小姐放心。只是暂时跟在您身边。”说着也进了厕所把门关上:“您请吧。” 白一秀眉一瞪:“现在不想上了!”开门砰的一声将门从外面扯上。 短发红唇女子双手抱胸的站在门的另一边无奈的耸耸肩,文少果然没有料错,白小姐借口出来无非是想找机会逃走。 见白一黑着脸走了出来,岳洋急忙扯出一副讨好的微笑跟上去:“白小姐又想去哪里?” “你认为呢?”白一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双目冷冷的盯着他,看来今日想借机逃走不但要躲过明里的跟班,还要避开暗里的岗哨,无奈只好先找个位置坐下再做打算。 外面传来司仪低沉的男高音:“下面有请新娘” 台下掌声一片,婚礼进行曲此时响起,白一坐着的位置离正中央坐着的文旭不远,但足以瞧见闵瑶挽着父亲的手幸福而坚定的朝着站在尽头激动不已的新郎迈去。因为太投入去看闵瑶的幸福,所以当文旭与秦炎两道灼热的目光同时投到她身上时竟也丝毫没有察觉。其实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两道充满怨恨的目光也同时射在她的身上。 为了百无一失,借着倒红酒的机会单传书走向白一。倒完红酒他忽然弯腰去系鞋带,草地上人多嘴杂,无人注意到他将一枚小型遥控炸弹放在了白一坐着的红布遮盖的椅子下面。 秦炎绝不会放过她身边的任何危险,单传书的小小动作终归没能逃过他的法眼,毕竟他不是人! 轰隆一声,刚刚走向新郎,在司仪的主持下,父亲准备将自己女儿的手交给新郎时,一颗不知何时埋在地下的炸弹在他们三人脚下突然爆炸。震的舞台也垮了下来砸到不少观众。 顿时血肉模糊,乌烟一片,人群哭喊声、尖叫声乱作一团。商琳面目全非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久违的笑意。 “还不够。”她嗜血的再按下一个按钮。 单传书看了看商琳,她终于笑了于是也跟着微微一笑按下另一个按钮。 紧接着又有两处爆炸声,一处从文旭那里传来,一处从白一坐着的位置传来。草地上能行动的早已迅猛逃走,来不及离开而被迫留下的只能死的死伤的伤,极为惨重。 白一眼前只见闵瑶最后那抹幸福笑意后的血肉横飞,然后便瞧见秦炎突然出现抱着她闪身消失在现场。 回神他们已站在一处空旷的广场。 “闵瑶,闵瑶有危险。”她激动的喊着,扯着秦炎胸前的衣服:“你回去把她也救了好不好?”说着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幸福,我知道她会幸福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秦炎紧紧的抱着她给她依靠,第一次面对她,他会无言以对,他唯一想救的只有她,其他人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白一又一次活了下来,他又救了自己,就算知道他会飞会法术会任何凡人不可能的事,可面对生死他也会无能为力,不知为何心中一股委屈就想向他宣泄,为死为生,为~他终于出现! 盛装出席的新郎倒在死人堆里,在危险来临之际,她居然第一反应是保护他,只可惜,她的保护对他毫无用处,他自知死神已经降临。 喘着粗气拼命的爬向已经血肉模糊的闵瑶,他们还没交换戒指,她的手还未托在他的掌心,他们怎可以这样就死去。 闵瑶半睁着双目,直到此刻她才明白,此生挚爱该是眼前的男子,什么文旭什么青春暗恋,那些都是浮云,她被这个男人感动,她被这个男人所爱,且她爱上了这个男人! 她缓缓的伸出手去,两人指尖相碰之时,她瞧见他裂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朝她展露笑颜。 “瑶~瑶~我~我知道你并不~爱~爱我,但是~但是没关系。”他极尽全力断断续续的说出话来,他多想承诺那句无论生老病死贫穷疾病,他都会对她不离不弃一世白头,可如今他连最简单的话语都难以开口,所以他必须将压在心底一直想说却没有勇气开口的话说出来,他要她明白,她爱别人他不介意,他真的不介意她最后也许会抛下自己,他知道她心里住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那般出色,那般惹人注目,他没想过要争夺什么,他只是一棵扎根不动的小草,只有她这么一股英姿飒爽的风才能左右他的行动。 “我~我真的好爱~爱~”一个你字还未脱口,他已经难以再发出音量来,双手触碰的指尖也渐渐耷拉下去,原是他们的缘分这么浅薄,浅薄到一句我爱你都无法到达。(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闵瑶眼睁睁瞧着他伸过来的手缓缓放下,泪水决堤却无可奈何,她想要伸手去抓紧他却亦被炸得只剩下半口气在,周围的轰鸣喧闹已与她无关,她在乎的是躺在她不远处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 傻瓜,真正是个大傻瓜,她好想对他亲口说出:我也爱你,我是爱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先开口,为什么? 仰躺在那里望着阴霾的天,目光所及是渐渐模糊的他,他正微笑着向她招手,他在等她。 他说:“瑶瑶,我已经注定要为你付出一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时的闵瑶心里还想着文旭却依旧不由自主的答应了他的求婚。 他兴高采烈的抱着她旋转好几圈才把她给放下,她是如此壮硕,他是如此瘦弱,他竟也能抱起她转好几个大圈! 他还说:“下辈子,我还愿意娶你!” 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没问她下辈子是否还愿意嫁他,最后只悠悠道了句:“下辈子我希望第一个找到你。” 他其实该鼓足勇气问她的,道一句:下辈子我要先遇到你,因为下辈子我也愿意娶你,只是你还愿意嫁我吗? 现在闵瑶好想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头贴在他的胸口,羞涩而脸红的笑道一句:我愿意,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嫁给你。 轰隆两声,空气中悠悠的回荡着那从始至终未能出口的至死诺言,人这一辈子遇上对的人不易。遇上了对的人却不珍惜却似乎很容易,后悔?心疼?于他们终究辜负一世。 婚礼突然变丧礼,再快的救护车也无法抢救回那一对至死不渝的爱人,闵翔天也在进入重症病房的七小时后离开人世。 在清点伤亡人数时,众人才发现有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目击者只知道当时一片混乱,至于秦少爷与文少两位~他们也不知去向何处,有一名随文少一同前来的白一白小姐也在一片烟雾中失踪不见。秦少与文少可都是不可小觑的公众人物,为了避免铺天盖地的离谱报道,警方暂时将此次事故的所有消息一片封锁。 文旭目之所及是在不远处被一片烟雾笼罩的白一,白一所坐着的地方也爆炸了。下一秒他便要起身冲上去。哪里知道他脚下也轰隆一声 醒来,他竟躺在一间冷清单调陈设简单的单身公寓中,环顾四周,卧室与客厅连成一片。有一种荒凉到无人居住的感觉。唯一显眼的竟是不远处的书架上摆放着一本市面上早已断绝。被质疑抄袭的白一的那本新书。 他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猛地记起白一似乎有危险,着急着要起身。脚刚触碰到地面。一个女人便从外面开门进来。 一见到那女人,文旭惊的呆在那里忘了下一步该是冲出去。 “是你!”文旭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满心的疑虑却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自傲神态。 柳书言忙放下手里的袋子跑上前要扶住刚下床的文旭,文旭却冷冷的甩开她,她只得尴尬的甜甜一笑:“你饿了吧!”说着走向方才放下的袋子:“我买了些吃的。” “我记得此时的你应该躺在医院。”文旭倒不着急离开,走向窗户向外望去,环顾着外面的环境。 知道文旭无心吃她买来的食物,她便也无趣的放下手里的袋子转身一脸纯真的望向他:“我还以为哥哥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打听白一怎么样了呢。” 文旭浓眉紧蹙瞬间失了方才的镇定,他不想再与她纠缠,他记得白一那边也被炸的粉碎,在他心里所有的疑虑都不及白一的生命重要,于是朝门口奔去忙着要离开房间。 手刚触碰到门把手,身后的柳书言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似是得意的嘲讽。 “你去了也是白去。”柳书言的脸上没了初见时的纯真却尽是妩媚妖艳的冷笑。 文旭握着门把手呆呆的愣在原地,许多疑问在脑子里过滤打转,他缓缓的转过身冷冷的盯着她,阴戾的杀气笼罩全身,他从牙缝里挤出那不容回避的质问:“她怎么样了?” “你就这么在~”乎字还未出口,她的脖子已经被急速前来的文旭死死扼住。 “说!”冷冷的一个字,血红的双目竟是致死的冷漠。 柳书言第一次被男人扼住脖子,她本可以避开,他岂是她的对手,区区无能凡人,她竟甘心被其俘虏。 那一刻她似乎明白,她对他岂是因为白一的存在而简单想勾引他啊!她对他竟会生出凡人才会有的爱慕之意。 她的脸毫无惧色,浅笑着望向咫尺的文旭:“她被秦炎救了。” 文旭一怔,心中怒火陡然升起,狠狠甩开柳书言,心里快速闪过无数阴谋诡计。 柳书言趴在地上倒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见文旭慌乱的神情她轻轻开口:“而我救了你。” 文旭抬眼俯视着趴在地上的柳书言,许久才问出一句:“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柳书言凝望着文旭的俊脸迷恋一笑:“我喜欢你” “我可不会喜欢你” 她却毫不在意:“没关系,你可以从赵月宁转而喜欢白一,自然也会从白一转而喜欢我。” 见文旭毫无反应只是漠然的盯着自己,她妖媚一笑抬手伸出胳膊,用极为诱人的口吻道:“我会帮你。”文旭却依旧一动不动冷冷的审视着她,她倒丝毫也不觉着尴尬依旧躺在地上妖媚的伸着手,她似是笃定文旭会覆上她的手将她挽起。 “秦炎不是人,你们对付不了他。” 文旭的脸微微有了些变化:“你凭什么帮我?” “我救了你。能将你从死神手里夺回来。而~且~”柳书言微微顿了顿:“白一不是喜欢秦炎吗?” “什么?” 柳书言却不再言语,只是一脸楚楚动人的望着文旭,手悬在空中等他做出反应。 文旭忽的阴邪一笑,缓缓伸出手,柳书言笑颜如花顺势起身倒入文旭怀里,她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变的魅惑勾魂,一只小腿像条小蛇般缠住文旭的腰际,手略微有些紧张的搂住文旭的脖子,口吐兰香,成熟绝色:“你~还看不出?我太了解白一。她喜欢秦炎超过对你的愧疚。不过~”感觉到文旭的杀气,柳书言识趣的转开话题,一只小手主动的拉起文旭的手搭在自己腰间:“这样也好,我会替你对付秦炎。”爱怜的轻轻抚上文旭的俊脸。深情的喃喃:“我对你来说是有用的。所以你应该让我留在你身边。” “哦?”文旭任由她摆布。嘴角闪过一抹算计。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要就希望你能把对白一的爱分一点点给我就可以了。”她的头贴在文旭的胸口,他心跳正常毫无起伏。她真想挖开他的心把白一的一切都剔掉。 文旭冷冷一笑,轻轻抬起柳书言的下巴:“杀了秦炎,我会考虑的。” 柳书言只是没想到单传书连文旭也想杀掉,那次欢迎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单传书得知白一的消息好让他更好的计划如何杀了她,柳书言接近白一唯一的目的就是让她不好过,她恨白一,恨白一的一切,一开始还以为她喜欢文旭,所以她故意勾引离间他们,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但没对付白一倒让自己陷入情劫。这样也好,她与文旭本就该是一类人,他们有共同的目的,杀了白一喜欢的人~秦炎!为了做这个局,她不惜接近秋昱风谋划如此之久。本来旅游那次她就该死的,没想到还是被秦炎给搅和了。秦炎!虽然柳书言目前还不知他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不过~她绝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幸福快活的。 白一哭够了才发觉他们之间的距离竟变得如此之近,有些尴尬的稍稍离开他温暖的胸口。 “我~不是故意要~”白一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秦炎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你没事就好。” 忽的想起文旭也在现场,白一刚要开口问他,他却道:“其他人与我无关,我想救的只有你一人。” 这句话弄得白一不知该气该喜。 “你~真的是吸血鬼吗?”她本该无所顾忌的相信的,可还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秦炎瞧着她,从她那泪眼婆娑的眼里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淡淡点头。 “那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她被文旭囚禁,她拼命想找出口逃走,她为了不让文旭做出过激行为而不得不周旋其中,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他不该是知道的吗?每次她遇到危险他不是第一个出现的吗?这次,这次她在心里默默祈祷了无数遍,他为什么就是不出现! “想我?”秦炎察觉到了白一对他的依赖,心里自然是开心的。 白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她如此严肃的神情在他那里竟成了玩味的笑话,她甩甩头,此时岂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我现在要回去了。” “你想回去?”秦炎不解,白一还想回到文旭身边?他知道她被文旭缠着却并不知道文旭竟挑明了非法拘禁她,并且已经在筹备他们二人的婚礼了,他是吸血鬼却也不是无所不能的,他很清楚白一不喜欢文旭。 “你真的是吸血鬼?” “嗯哼。” “我的事你都了如指掌?”白一双手抱胸扬眉质问。 “**不离十。” “那你可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秦炎想了想似是明白了什么:“你和文旭~” “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都可以及时出现,这次我差点就成文旭的妻子了,你却视而不见?”本来想憋在心里的,可面对他还是忍不住一股脑的倾诉。 他还以为白一的委屈仅仅是因为这次事件的死者,他竟丝毫也没察觉白一心中埋着其他的心事。对于为什么白一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可以及时出现他也无法做出解释,但此次他竟没感应到白一的害怕和无助,他是该自责的。 枉自他还自诩掌握文旭的一举一动,还以为自己是局外掌控全局的旁观者,原是他早已身处其中迷不自知。 他一把揽过白一,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对~” 对不起还未说出口,白一便伸手堵住他的嘴打断了他,她清澈的眸子更多的是对他的信任:“原来得到后便想得到更多,说出口才知道自己要求太过,秦炎,我该谢谢你的。” “一一~” 白一凝望着他,两人竟会有一种拥吻的冲动,渐渐凑近的两人,近在咫尺的情愫。 “主人~” 一女子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两人之间即将崩裂的火花。 白一猛然清醒过来急忙尴尬的推开秦炎,面色绯红的低着头踹着小石子。 突然出现的白兔亦是一脸尴尬的瞧着前方面色阴沉冷若冰霜的秦炎,她岂会知道主人正与那女子在做那种事~她不该如此冲动的闯入二人世界的,于是懊恼的低着头不敢看秦炎却还是抵不住好奇的瞥了瞥一边尴尬低头的白一,心里想:这便是灵叔与主人经常念叨的白一白小姐?果真长得好生标致,连我这样幻化成人的小妖都无法比拟呢。 秦炎倒若无其事的咳嗽两声,冷淡的看向白兔:“查到什么?” “小妖无能,没能取净尘性命,请主人责罚。”说着白兔忽然跪地。 “这事我会交给灵叔,你起来。” 白兔缓缓起身,不敢言语。 白一咽了咽口水,那身披雪白兔毛披肩,着一条黑色超短裙,脚踩白色雪地靴的玲珑女子竟向秦炎下跪!还主人主人的叫着,小妖?她!不会是妖怪吧。白一望望一脸冷清的秦炎:她也是悄无声息突然出现,我~到底结交了些什么人~哦不对是什么鬼! “见见你的新主人。”秦炎突然望向白一,白一一脸莫名的瞪了下眼珠子,被看的毛骨悚然的她才瞧瞧一边的白兔,只见白兔忽然朝她走进,又忽然朝她跪下,吓的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这到底是什么鬼?(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主人。”白兔单膝跪地笑眯眯的望着白一。 白一脸皮尴尬的扯了扯,看看白兔又看看秦炎:“呵呵,这都快22世纪了,没~必要~行这么大礼了吧~” “你就当宠物养着。” 秦炎刚一说完,白兔便忽然变回原形,一只雪白的小兔子竖着耳朵瞪着圆鼓鼓的红眼睛提起前面两只小腿,蹲坐似得望着白一。 白一眨巴着一双受惊的大眼睛,张大了嘴巴呆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她~果然~果然是~” 秦炎扬眉点点头:“从此刻开始,她便是你的了,你要是不喜欢,那她就无家可归了。” “哈?!” 就这样白一平白无故得了一只小白兔,不!应该说是一只‘神宠’! 从爆炸事件爆发至今,报纸,网页,电视铺天盖地的报道着此次闵瑶婚事变丧事的轰动,有的无良媒体竟把此次事件报道的像家庭伦理悬疑故事且声情并茂添油加醋的叙述当中所谓的不为人知大揭秘来谋求关注。 死伤人数各家媒体也可算是动用了不少人脉却无法得出确切数字,只知此次牵涉许多权贵商业大腕,于是不少人纷纷猜测若一旦得知某人死讯或者伤情定会让全国经济发生大摆动。其中最为引人关注的便是文氏集团的文少了。 当日去的也有不少媒体,只可惜大家都去关注婚礼的隆重以及邀请了哪些社会高层的人物,待他们想要关注此次事件时。已然是一片狼藉与封锁。 几日后,一家媒体突然爆出,文氏集团的公子哥文少带着一位不知名的绝色美女出席某商业剪彩。 媒体的文字都极具去描述文少待此女子的温柔体贴,两人之间的暧昧关系呼之欲出,但碍于前车五月媒体之鉴,他们可算是写的稍显隐晦了。 关于此次事件的采访中,文旭面对众人倒是一副调侃玩味的模样:“人有三急,不过这一急倒捡回了一条命。” 顿时各位哄堂大笑,现场的气氛也暖和起来。许多报纸、网站的头版头条都是文少与身边这位美女私下里的窃窃私语与耳鬓厮磨的照片。 “接下来,我还要为你做件事。”累了一天的柳书言慵懒而惬意的斜躺在沙发上。高贵的v领紧身连衣裙显示了她极致的凹凸身段。盘了一整日的长发,竟适宜的曲卷散落在肩,一只高跟鞋还挂在脚尖似掉非掉命悬一线,另一只却孤独而幽怨的倒在地上。浓艳的妆容遮盖了她所有的清纯。藕臂枕头。细指托杯。好一副美人媚笑图。摇曳着装有红酒的高脚杯微醺的望向坐在办公桌前看报纸的文旭。 文旭瞧着那些报纸的恭维谄媚之词,并不在意此时沙发上躺着的女子是否是魅惑诱人。 就算柳书言不说出此次爆炸事件的幕后凶手,他相信自己手下的第一双探也能查出来。当柳书言道出此事与一位叫商琳的女子有关时,他倒依稀还能记得此人,对于此事原委他也大概知晓。所以此事她不见得立了一功,充其量只是比一般人知道的早罢了。 至于接下来的事她做的是否会令他有惊喜,他决定拭目以待。 柳书言见他似乎并不是很关注便有些不悦的撇了撇嘴,单传书的事或多或少与她有关,文旭不追问,她倒是乐得轻松,只是他的表现也太过平淡了些倒让她有些挫败感了。 “你就不好奇接下来我要做什么?”柳书言用脚优雅的勾回自己的高跟鞋,摇曳着手中的红酒,踏着缓步婀娜的朝文旭走去。 听她这么一说,文旭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放下报纸似笑非笑的瞧向香肩外漏的她:“要做什么?” 他只是象征性的问上一句罢了。于他,她不过是一枚棋子,既然要长期合作,他势必还是得给些面子的。 他丝毫不起波澜的俊脸惹得柳书言心下失望一大截却还是笑着小脸缓缓躬身趴在文旭背后的椅子上,红唇轻启,兰香绕脖,低语呐呐:“哥哥似乎忘了一个人~”文旭并未任何异样,她继续轻声缓道:“冯~化~吉~” 文旭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微锁的眉头却带着习惯性的假笑:“哦?” “他啊~前阵子被幕老爷的鬼魂缠住吓得以为自己没多少命了,现在正蹲在警局等着哥哥去呢。” 文旭脸微微一变却故作不解:“幕老爷?” “哥哥你何必在我面前隐藏,你的事我一清二楚,要知道,我~可~不是人。”说着方才还在文旭背后低呐的柳书言,不知何时已经闪到文旭面前楠木办公桌上,手撑头妩媚侧卧着眨巴眨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妖艳可人的凝望文旭。 文旭阴邪一笑伸手勾起柳书言尖尖的下巴暧昧道:“那你倒是说说冯化吉去警局做什么?” 冯化吉一生都在算计,临到头了终于愿意做一回好人了,只可惜他还是太过天真,天真的以为凭借手上的证据真足以让文旭元气大伤,只可惜等到的却是自己在文旭手中的把柄被放出,而关于他给出去的证据,警方竟然认定为伪造。 好在柳书言及时提出,文旭才能赶到他见到宋白杨之前把一些证据毁掉。 宋白杨闻讯回去讯问冯化吉时,一切文件早被柳书言给掉包。 坐在讯问室里,冯化吉一字不漏的说出文旭让他做过的事,只可惜光凭人证是无法定罪的,宋白杨提议要带走冯化吉保护起来却被负责此案的警察拒绝,各行有各行的分工,明里宋白杨已经被降职,暗地里虽然权利更大。可毕竟此事是冯化吉主动向他们这边报案,且商业犯罪的确归他们管,作为专案组专门调查文旭案子的成员,没有确实证据,他也不能透露自己专案组人员的身份,无奈只好将冯化吉交给他们,一再嘱咐一定要保护好未来可能会成为证人的冯化吉。 临走时冯化吉竟提出了一个让宋白杨想也没想到的要求。 “我想见一个人,白一!” 白一?他们之间何时交情如此深? “难道你不该见见另外一个人?”宋白杨反问,见冯化吉呆愣不解,宋白杨略带不屑的冷哼一声:“你这辈子欠的最多的一个女人!” 冯化吉目光凝固。他想到了那单纯好骗的女子。他是欠她的,既然有愧于她见了只会徒增伤心的。 “不见了,见了无非是让她更伤心罢了。” 宋白杨不再多言幕雪之事,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作为他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哪里有资格评价别人。 “我会去替你问问白一。”白一的性子。他可算是见识过的。文旭那小子也不知给她吃了什么,就只对他一人好,其他男子在她眼中便什么都不是! 报纸上关于文旭与柳书言的报道铺天盖地。就算再怎么不喜欢这些花边新闻的白一也接收不少。只是她一再嘱咐文旭不要伤害柳书言,他终归还是食言了。 白一再怎么想保护柳书言却也不至于傻到真以为她纯真无邪毫无缺点,也许曾经白一会以为柳书言完美无缺无懈可击,可如今,白一心中对柳书言生出不少的怀疑,短短一天竟然能从为秋昱风要死要活到对文旭一见钟情,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善良不惜被车所撞,还以为真真儿是严重到需要自己悔恨一生,然而这住院才多久,她已经可以搭上文旭生龙活虎的出席各种 难道她不该是躺在医院里吗?前些日子去看她,她还无法下床走动不了,如今倒能出席这些商业秀场了?再怎么骨骼惊奇也不至于恢复的如此神速,何况那日她明明看到那摊血泊中的柳书言伤的是多么严重。 不知不觉走到曾经工作过的咖啡店门口,不知何时这家咖啡店已经关门倒闭了。有些遗憾的望向橱窗,橱窗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略微叹了口气正欲离开,白兔不知何时化为人形挽起白一的胳膊:“主人,其实您不必如此伤心的。” 白一吓了一跳,她果真还是不太习惯突然出现的活人。 白兔觉着她总会习惯的便刻意忽略她的不适:“知道这家店吗?少爷让我转告主人,这家店是文旭为主人开的,至于目的~少爷说不用他说清楚您自然会知道。” “什么?”白一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玲珑女子。 白兔眨着一双红眸眼睛:“少爷知道主人会睹物思人所以还让我转告主人,至于那位柳书言,您也就别内疚了,她根本就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 “嗯,灵叔早怀疑文旭背后定有高人相助,那场爆炸直指主人和另外几人,主人有少爷相救自然保住性命,至于文旭为何能逃出生天,其实在这报纸登出之前灵叔便查到那位高人就是柳书言。”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像是变戏法似的变出一本杂志,纤细的手戳着封面上笑的妩媚的女子:“喏,灵叔说的就是这位,我猜她应该就是那位柳书言了。” 白一盯着杂志上妖艳妩媚的柳书言失神,难道她也是假的?这世间到底什么是真?还记得那日初遇,她一个劲的介绍着自己接近她,这一切难道都是预谋好的! “她~也是妖怪吗?”许久白一才淡淡问道。 白兔想了想摇摇头:“灵叔也不知道,不过定是法力不低。因为能让灵叔与少爷都瞧不出的妖怪少之又少。我留在主人身边最主要还是为了防文旭那些凡人的,至于这位小姑娘~”说着白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我还真没把握能胜上几分~” 白一见她说话如此耿直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无奈摇摇头:“我朋友很少,难得有你,所以从秦炎把你给我那日起,你我就是朋友了,若不是你坚持要叫我主人,我真想改了你的称呼,虽然听着不舒服但毕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便也无谓了,只是~若真是危险来了,你别为了我牺牲自己就是,要知道,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要别人为我牺牲,我可是一辈子会良心不安的,何况我才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白兔眨巴着眼睛盯了她许久,盯得白一有些发毛了,她才嘟了嘟嘴笑道:“我似乎明白为什么少爷会选主人了。” “哈?!” “少爷喜欢主人,主人不知道吗?” “啊?” 第一次哈是不解,第二次啊是吃惊,心跳不自然的加快,脸微微发红却极力去掩饰,嘴唇歪了歪似笑非笑的摆摆手:“我们只是朋友,我也挺欣赏他的!他那么有钱又会法术何况还不是凡人,怎么想都是我赚了。” “欣赏?”白兔的词汇中似乎还没收录到,有些不解的望向白一。 白一尴尬的耸耸肩拉起白兔的手急忙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反常:“好啦,逛也逛够了,你家少爷给的钱已经买了不少东西了,现在!我们得回去咯。” 客厅,秦炎与灵叔正在讨论着什么,一见到白一领着白兔回家,两人很自然的打住谈话。 白一有些尴尬的站在门口:“那~个~我来的早了些?” 秦炎扬眉摆手不答反问:“你与白兔偷着四处玩去了?” 白一瞪了他一眼,看来他是嫌自己来的还晚些了,枉她还体贴的以为打扰了两位的谈话。懒得理会秦炎,朝林叔微笑鞠躬打了招呼,便急忙跑去厨房做自己该做的事情,面对林叔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总觉着林叔那张慈祥的脸背后对她都是无限的防备与警惕,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但她还是决定少惹林叔为妙。 “她~似乎很怕灵叔?”秦炎玩味笑道。 灵叔微微蹙眉:“少爷的意思是~” “无碍,这样很好,我知道灵叔你只是关心我。”秦炎很明白灵叔在担心什么,也知道自己正处于灵叔担心的边缘,只是他不愿意停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主人很怕灵叔?”厨房坐在灶台上摆动着两条细小腿,手肘杵在大腿上托着腮的白兔一脸好奇。 白一背对着白兔摘着菜:“还好。” 她自己也搞不清对林叔是怕还是其他,脑海中总浮现那日她去敲门还项链时,林叔对她的冷漠与疏远。 “灵叔是位慈祥的老者。”白兔如是说。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林叔是位慈祥的老者。 吃饭的时候白兔倒比往常显得规矩,应该是秦炎在的缘故,倒是白一与秦炎两人相遇竟产生了不一样的化学反应,平日里白一一副淡漠一切毫不关心的模样而秦炎更是冷如冰块冻得周遭人不可靠近,但他们两块冰相遇竟也能融化彼此,白一变得健谈许多,说话也多了几分少女的活泼,当然大部分时候都是被秦炎给气的。秦炎则变得温柔体贴少了几分冰窖的寒意多了几分环顾太阳的暖意。 午后的秋日竟也能照出艳阳,别墅前的院子里灵叔正教白兔练着书法。 白一真真儿像个保姆,为他们做饭洗碗抹桌扫地,话说白兔不是叫她主人吗?果然他们才是她的主人。 呼出一口气将碗摆放在碗架上,洗洗手甩干终于做完一切刚一转身,猛地的吓了一大跳。原是秦炎正邪魅的靠在厨房门口似笑非笑的瞧着她。 “秦大少爷,人吓人都会吓死人,何况是鬼吓人。像您这样尊贵的吸血鬼好歹也体谅一下我这凡夫俗子的玻璃心,下次突然出现提前吱个声好吧。”白一略带不耐的解下身上的围裙。 “你很嫌弃我?” 抬眼瞧见浑身发出危险信号的秦炎,白一略微抱歉的笑了笑:“哪敢。” 下一秒,白一突然被秦炎抱着腰飞往天际,空气中只传来白一一声毫无准备的啊~~ 白兔抬头望了望天空白一、秦炎消失的方向随即继续笑眯眯的跟着灵叔学书法。 一番海阔天空的遨游后,白一才回到地面,一种脚踏实地的舒心感油然而生,在期间她真怕哪句不对惹到秦炎使得他生气将自己摔下去,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至少得面目全非,她可不想死的这么惨。 “主人。您看。这是我学会的书法。”白兔胸前展开一卷画轴,水墨画的中央赫然写着白一的名字,娟秀的字体蕙质兰心。 灵叔慈祥的笑笑,这丫头随她学了一整天能有此等成绩已算欣慰。 秦炎走上前一把拿过白兔手里的画轴:“怎么?只学了你主人一人的名字?” 白一得意的从秦炎手中抢回画轴:“怎么?吃醋啊!”说着爱惜的将它卷起对着秦炎扬了扬。 秦炎正欲回她。却听白兔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弱弱地道:“因为~主人的名字最简单。” 顿时白一面露尴尬。方才的得意也如泼了一盆凉水般呆在原地。瞧见秦炎得意的朝她眨眨眼,她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至少某人没有!”说着像是护宝贝一般将它护在胸前。懒得理会秦炎的得意,高昂起头朝灵叔走去。灵叔此时正在一檀木长方形茶几上用毛笔画着一副极为宏观的山水画。 当白一走进时灵叔正好勾勒完最后一笔。 白一惊叹灵叔的才能,能画出此等细腻又不失大家风范的画作,不下几十年的功力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真想用手去触摸那栩栩如生的高山流水,林间鸟鸣,花间蝶飞。 “林叔,您这幅画若是拿出去拍卖绝对能拍个好价钱。”白一惊叹道。 “拍卖?”灵叔回望向她。 白一一怔,随即猛然反应:自己想的太过世俗说话也开始不经过大脑了,此等画作怎能以金钱衡量。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白一被林叔瞧得有些支支吾吾起来,她想自己本来在林叔面前的印象就不好,这一多嘴只怕又让他把自己看低了。 灵叔瞧出白一的尴尬反而一脸无所谓的慈祥一笑:“好啊,那你拿去替我拍卖如何?” “啊?我开玩笑的,您~” “这有什么,这样的画灵叔能画出好几十副。”秦炎说着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太过拘谨,见白一并无所行动,只好低下头在白一耳边低语:“像以前一样就好,灵叔并不讨厌你。” 白一真不知秦炎是来帮忙的还是来砸场子的,本来已经够尴尬了还故意说这种话来挤兑她! 说话间,灵叔一挥手,画轴上的墨迹瞬间晾干,他将画轴卷起递给白一慈祥道:“还像以前一样吧。” 白一忙双手接过画轴:“恩~” “这是你写的?”秦炎拿起一张白纸上横七竖八的毛笔字朝白兔冷冷道。 白兔尴尬的朝后面退了两步:“额~少爷的名字~太~难了~” “所以才写的这么难看?” “小妖~”说着白兔苦着脸就要朝秦炎跪下去。 白一忙上前拉住白兔,一脸鄙夷的盯着秦炎:“你吓唬人做什么?她又不是故意的!” 秦炎耸耸肩又捡起一张白纸黑字冷哼一声似笑非笑:“你还真忠心,谁的都练不好偏偏你家主人的倒是上心了。” 白一这才瞧见那张白纸上写着歪七扭八的灵叔二字,一时呐呐自语:“灵~叔~?” “该你得意!”秦炎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白一身边,伸手玩味的刮了她的鼻头一下,在白一发怒之前飞离她数十丈远。 白一气鼓鼓的瞪了秦炎一眼也顾不得与他争辩计较,拉着白兔朝一边走去,小声嘀咕道:“灵叔的灵是那个灵?” 白兔不明所以点点头:“恩~怎么了吗?主人~” 白一心有余悸的尴尬一笑。原是以前都以为灵叔姓林才唤作林叔,如今瞧来果真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好在没有闹出笑话,如若不然随意为别人改姓添名岂不是一种罪过。 “冯化吉,有人要见你。” 听到有人要见自己,冯化吉还以为是宋白杨把话带到了。他本没报太大希望白一会见自己毕竟那日白一说的清清楚楚:以后你不用来找我了。 只是没想到来人果然不是白一却是另外一个他不敢见有愧见的女人幕雪。 他以为她该是还在疯人院里关着,当初她落魄时他也是以这种冷眼旁观的心态瞧着她的,没想到才过多久,风水轮流转的如此之快。 幕雪只是这样冷冷的瞧着他,从进来到此刻足足已有五分多钟她竟保持着不言不语。 还是冯化吉忍不住了,他好笑的自嘲道:“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 “我当然要来见你。”幕雪笑得很勉强。她自知还无法达到冯化吉那种喜形不漏的境界。 她终于开口反倒让冯化吉松了口气。一时间两人又陷入沉默。 “我来~只是想问你。”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毕竟面前坐着的是她爱过且深爱的男子,他伤自己有多深只有她才知道,别人永远无法体会。原是伤的越深记得也就越牢。记得越牢看到他如今这般下场竟还是无法释怀。她依旧会心疼依旧会伤心。 冯化吉想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迹却在桌下抬手之际,镣铐碰到桌子发出声音时瞬间忍住,他的手上戴着镣铐。他自知自己再不配替她做任何事。 “假的。”好似他已经知道她要问什么似得,他看人向来很准,他是如此老奸巨猾的一个男人,她那般单纯挚爱自己的女人,他岂会不知。 她要问的是:那日她生日,他们在喷泉边所言的亲密话语可有半句是真?原是他连半句也不想再施舍。那句:小雪,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便被你深深吸引住了。她深深烙在脑海却也深深刺痛心脏。 “我想问的是,我该恨你还是该释怀。”幕雪冷冷一笑,最后一点尊严与其等着别人施舍她是该自己捡起来的。 冯化吉微微一怔抬头凝望她,随即了然一笑无谓耸肩:“恨也好,释怀也罢,你快乐就好。” 她要尊严,她是小姐,他差点忘了,他们这些人也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 “冯化吉,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你,因为你在我心里压根儿没留下任何痕迹,你给我的是假岂会知我给你的同样是假,在这尔虞我诈的商场,有谁会真心诚意,无非都是利益最大化的角逐罢了,从会叫爸爸时,我爸就教会了我这些,所~以~你放心,我很释怀。”幕雪高傲的站起身俯视着冯化吉,她如此倔强,倔强到纵使心中伤痕累累也得表现出自己毫不在乎。 冯化吉没有抬头,他知道这是他能留给她的最后尊严,一旦他望向她,她定会泪涌决堤的。 直到她离开,他也没有抬头,他很清楚,这一世他是欠了她。 幕雪刚一跑出来瞧见站在外面等候自己的宋白杨,心中委屈跑上前扑到他怀里便嚎啕大哭起来。 宋白杨本不想让幕雪知道此事的,可是终归她是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她又哭着求着要再见冯化吉一面,他无法子心软便答应了,本来今日该是去找白一问结果的,最后还是耽误了行程,他很清楚,爱情里面谁对谁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爱着,他还有心。 “他不爱我,我知道。”哭累了,坐在公园的银杏树下,手里握着宋白杨买来的温热奶茶傻乎乎的呐呐自语。 瞧见她眼睛红肿又有些发病症状,别到时候真疯了那才是罪过,这阵子她跟随宋白杨住在他家已经恢复不少生气,如今见冯化吉一面倒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宋白杨心想:别苦了自己做了回好人悉心照顾一番才是。 “他从一开始就是欺骗,你又何必念念不忘,人嘛总是要往前看,这世间哪有不受伤的爱,越是伤害我们便越要坚强,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自惭形秽!”宋白杨拍打着幕雪的肩膀给她安慰:“其实~我以前伤的比你还深,瞧瞧,我现在不是也挺过来了活的好好的。小雪,你是个好姑娘,他不适合你总有一日你会找到比他更好的,相信我,一定会。” 他本意是要安慰,可幕雪倒哭的更凶了。他就知道他不懂女人,他不懂黄梅更不懂白一,如今连幕雪他也哄不住,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猜不透不可猜啊! 幕雪刚走,冯化吉还未被送回去便又见了另外一个人,他竟不知一天还能见两个女人,只是这个女人他却从未见过。 那些看守自己的人全都像是被催眠似得呆立不动,任由那女人自由走到他面前。 “冯先生~”那女人身着一套朴素复古的连衣裙,长发飘飘浓妆红唇,魅笑百态勾魂夺魄,她旁若无人勾勾手指,很轻易的便拿走一边呆站着的警察腰间挂着的钥匙串走到他面前替他缓缓开着锁:“这应该是我与冯先生第一次见面。” “你~”冯化吉紧锁眉头,她很危险,这是他这些年看惯人世百态所得经验的结论。 “冯先生为人谨慎小心,我岂会不知,只是~不最后还是入了这里。”女子甩开手里的镣铐后退一步惬意的斜靠在一边的窗户。 “你是文旭的人?”冯化吉冷冷的盯着那女子,很自然便想到文旭。 “我就说冯先生是个人才嘛~”女人扑哧一笑,下一秒却满眼杀气冷冷地盯着冯化吉:“你很聪明却又糊涂一时!” “你是来杀我的?”冯化吉反倒觉着轻松了。 女人又恢复了一脸的温柔妩媚:“我啊,是来取冯先生一样东西的,当然冯先生合作是最好的,若是不合作~” “我没想到,文旭也会与你这种妖魔鬼怪打交道,我还一直以为他只是自己狠毒。”冯化吉冷笑着打断她的话。 女人柳眉微蹙略带惊异的神色一闪而过:“你竟能瞧出我不是凡人。” “制住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何况这里还有穿制服的警察,看来你不是鬼了,是也绝非简单的鬼,一般阴邪之物可不敢闯进这里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难怪那老家伙说你知道菱草的事。” 冯化吉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故作不懂的样子:“菱草?” “冯先生知道我什么意思,好了,我也懒得与你废话,我只取冯先生一样东西罢了。”说着飞速朝冯化吉移去。 冯化吉想要朝后退去却怎么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瞧着她逼近自己,直至她的一只纤纤细手从他的头顶取出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那东西刚刚脱离冯化吉的身体,冯化吉便觉浑身一软晕倒在地。 柳书言妖艳媚笑,得意的离开现场。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时,瞧见的便是晕倒在地毫无生气的犯人冯化吉。他手脚上的镣铐居然被谁给打开扔在了地上,顿时所有人拔枪警戒起来,只可惜那人早已逃离现场,他们如此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取来了。”柳书言将手摊开,手心里立马浮现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这是她从冯化吉脑袋里取出来的宝贝。 净尘没想到柳书言的法力竟如此高强,能自由出入那些个神圣的地方不说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拿走他几次试图从冯化吉那里骗走的宝贝。 “小姐果真法力无边,小道佩服。”净尘连忙作揖恭维。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道别有用心,你连朋友都可以出卖何况是我们,冯化吉这东西是他祖上传下来的,若不是被你的小鬼胡话忽悠一番。他的运气比现在不知好多少倍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说到底你还是会些正道法术,我要你把它转给文少。”柳书言将那东西扔给净尘便朝着一旁垫着软毯的长椅坐去。 “是。”净尘恭敬的接过那闪闪发光的东西躬身退下朝文少特意为他安置的炼丹房去。 若不是柳书言的法术本就来路不正岂会靠他这神棍,这个老家伙为了长生不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凡人肉身想长生不老岂是那般容易。若不是看他还有些用处,她早杀了他,岂会与他签订契约。 净尘那日被白兔打伤若非文少的人及时出现救下他,只怕此时也是仙去多时。为了活命只好将自己的魂魄出卖给柳书言,他猜不出秦炎是什么来头竟也无法算出柳书言的身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暂时委身于柳书言。 冯化吉身上的东西早在认识他之前净尘便发现了。若非他法力不够只能以小鬼压制他早拿来己用了。那东西是冯化吉祖上长期积善行德。那些个善意又回报给后代才形成一股强大的运势,而此种运势与福气让得到的人极易与鬼怪精灵想通得其相助,净尘当时便想:若得此宝贝便可更利于寻找菱草成就长生。令他没想到的是,就算他特意压制冯化吉日渐显露的福气却还是让这小子先他一步找到菱草。可惜这傻小子还蒙在鼓里专程拿来菱草给了自己。看来冯化吉体内那东西的作用不可小觑。如此更是让净尘又嫉又羡。 冯化吉祖上积善行德只可惜到了冯化吉这一代,因着他为人阴险狡诈不知满足遇上了神棍要加福添运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运气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日渐衰弱。不过他自己倒是留了心眼。也不是全都对净尘和盘托出,至少他家那本年代久远却记事详尽的奇书他没告诉他。 那本奇书据说是祖上曾救下的一只被猎人射伤的黑豹报恩给的,那成精的黑豹渡最后一劫便可修炼成仙,而那一劫正巧被冯化吉的祖上所渡。 冯化吉也就是从这本奇书中得知菱草一事。从冯化吉爷爷辈便开始不信鬼神,那本奇书也被家里人垫了桌角,直至如今文化开明海纳百川,虽依旧打击迷信但还是不曾断了信仰,冯化吉从小便对鬼神之说极为感兴趣,机缘巧合遇上净尘,净尘将小鬼与他时,他便相信这世上是有那些个东西的。 后来便将那本奇书从桌角下抽了出来像个宝贝似得供在家里的书架上。 出事前他便抱着必死之心前来,被幕老爷缠着的他早已精疲力尽,虽不知能否打击到文旭但他绝不会大意到把那么重要的书给随意丢弃。于是冯化吉很有先见之明的给家里人寄了回去,想来此刻他们应该是收到了。 其实,他与净尘一般,也想追求长生不老,只是他不但要长生不老还要权势财富,他野心太大容纳了太多复杂的东西,盛多必漏,自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利益熏心的人那里岂会明白。 宋白杨前来找白一时,白一正在院子里与白兔下着围棋。 虽已入秋可不知为何,最近的天气真真儿是好极了,阳光明媚温柔如水,静默的喝一杯白开水,对面坐着自己可以说知心话的人儿,倘若她还有勇气再重新写作,不必为如何填饱肚子发愁,那么于她人生已然完美。 宋白杨见到白一身边的白兔时略微还是有些吃惊的,他还以为像白一这样的女人,有一个黄梅已经足矣,也只有黄梅那样的女人才可能与白一成为朋友吧,他是这么想的于是也自不然认为也只有文旭那样的男人才可能爱上白一吧。岂知这世间很多事不是别人出了问题,多少都是因为自身有所洁癖。 依旧是一杯白开,宋白杨内心冷嘲一番,她永远不懂何为人情世故,所以才躲到这种偏僻的地方妄想逃避。 白一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他来了,她也只当陌生人般对待,以前是,现在是,日后也会是,有些人一开始以为可以很好的相处下去,只可惜终归还是无法勉强自己,既然如此何不让自己舒心,那些个假仁假义。她求不了别人什么也帮不到别人什么,既然没什么交集,那就这样平淡如水,很好! 宋白杨也不罗嗦直奔主题,喝了一口她给的白开水也不管她是否乐意随意的便坐在了方才白兔坐着的位置:“我来一是帮人传话,二嘛是想了解一下前一阵子爆炸事件的经过。” “上次我已经向警方说的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值得你再调查的?”白一不卑不亢的坐在他对面,若他真是来调查的自然不会只身前来,何况从知道闵瑶接管这片区后她便知道宋白杨已经被调职,如今前来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不必把我当仇人对待。”宋白杨环顾了一下院子:“好久不见。修整的不错。” “我本来就没把你当仇人。如果警官你想对号入座我也没法子,既然你是来带话的还请直说,我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宋白杨的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尴尬的笑笑:“你认识冯化吉吧。” “认识。” “哦?我还以为你~” “认识。不熟。”白一抢先回答。他的自以为是她已经没耐心再招待。 “呵呵。那冯化吉自首的事你该知道吧。” 自那日她让冯化吉离开,且决绝的说:不用来找我了。后,她便没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宋白杨突然提起他的事寓意何为?白一心里想着,面上只冷冷一笑:“不知道。” “他本来是想告文旭的,但文旭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他是绝不会将任何把柄落在他人手里。” “很抱歉,我不清楚。”纵使她曾被文旭非法拘禁但终究她没有任何损害,身边已经有了白兔,她也不想过多麻烦。他不来寻自己,她自然不会去找他。如此静默彼此都好。 “我怎么听说你们最近关系不是很好?” “好像与你无关吧。”白一提醒道。 “就爆炸事件而言,除了你、闵瑶脚下有炸弹,你还料想不到文旭身边也有吧!”宋白杨反而越说越起劲了,他似乎并不在意白一的不悦,也并不在乎自己来此处的真正目的:“你难道没想过凶手要对付的就是你和闵瑶甚至还有文旭。” 意料之中,白一的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惊愕之色,宋白杨显闻乐见般的得意一笑。他甚至没有要停的意思继续道:“你不会真以为此次事件如官方所言紧紧是因为恐怖分子的无差别事件吧。” 白一的确单纯的以为此次事件是一次恐怖袭击罢了,毕竟秦炎并未提及,她自己也觉着现在的闵瑶根本不可能得罪谁,而且此次伤亡的人从新闻数据上看都是些与她毫不相干的人,若不是秦炎救了她,她也会死在那里吧。至于宋白杨提到文旭身边也有炸弹,心中有那么一瞬的担忧,但白兔对她说柳书言不是一般凡人,至少文旭还能与她出现在杂志上那就证明他们根本没什么大碍,她便又把心放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白一面无表情冷声问道。 宋白杨瞥了她一眼并不着急回答,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又准备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 白一不适时宜的冷声打断他:“请不要在这里吸烟,有什么话直说!” 宋白杨已经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虽是极为不自在却还是听了白一的话又将打火机放了回去:“我得到消息,这件事与一名叫商琳的女孩有关。”说完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白一,似乎定要从她的神情中瞧出什么。 心猛然有些抽痛,呼吸也变得急促,她冒着冷汗捂着胸口:“商~琳~” 宋白杨没想到只一个名字便让白一如此:“白一~”他要上前扶住白一却被白兔挡开。 “主人~”白兔快步跑到她身边扶住她,她的反常让白兔吓坏了。 “你去死!”白兔双目忽然变得赤红,冷声呵斥,她的爪子已经快要伸到宋白杨的脖子跟前,宋白杨躲闪不过,眼睁睁看着危险逼近。却被白一轻轻一声住手给唤了回来。 “我没事。”白一继续坐定,喝了一口白开水似是恢复了些许神色才抬头看向宋白杨缓缓道:“她~怎么了?” 宋白杨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白一,那张本就白皙的小脸如今竟变得比白纸还白。她在害怕,她居然也会害怕。 “你果然认识她?”宋白杨不答反问,就算方才他的命差点被白一身边的女子拿去,但大白天的他料想这女子也不敢在白一家里杀人,而且他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女子竟唤白一主人,什么主人?哪门子的主人?她功夫很好,不知从何处来?有什么目的?一连串的问题从脑中一闪而过,但此刻不适合盘问那女子而是要搞清一些因为闵翔天的死而成为绝密档案的事情。闵翔天的为人他略有所知,他经常利用职务之便做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他的死应该会让不少人松一口气。 只是没想到关于此次爆炸案的细节上头竟也严密封锁,若非他从头儿那里得知此事牵涉文旭,他也不可能有机会得到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只是具体为何如此,他势必得来问问白一,毕竟最了解文旭的莫过于白一了。 “认识又如何,与此次案件有关?”白一瞧出他的迫不及待反倒让自己冷静了些许,商琳是她这辈子最遗憾的痛,当初若非她突然失踪,她定会用平生所有去回报她。 “你都不看新闻?”宋白杨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白一:“如今闹得人心惶惶的爆炸事件可不就是两天前才抓获的她和另外一名男子,因为他们就是此次爆炸事件的主谋,而你、闵瑶、文旭才是她真正的目标。” “什么?”白一震惊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没想到其中竟有如此关联。 而宋白杨好似没瞧见她的过激反应般继续道:“至于动机,我无从得知,因为此案是秘密审的,据说是因为危害国安与社会公共利益,但我所得到的小道消息可不是什么国安、公益,她明显就是私人复仇,其中牵涉多少只怕~”宋白杨顿了顿冷笑着望向白一:“白一你是最清楚的吧,此事不但与文旭有关,还与你白一有关。”(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你住口!”白兔眼见白一神色不对,急忙呵斥宋白杨,若非白一拦着她非撕碎了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乍起凉风阵阵寒,白一的发丝也被吹得飘逸,原是这变天也如人变脸,方才还晴空万里一瞬便乌云密布。 “还有什么话你快说吧,我有些累了。”白一发白的脸有些吐气如丝的道。 “看来你也不想告诉我原由了。”宋白杨冷哼一声:“没事,你的性子我早习惯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若是你想去见商琳我可以帮忙安排,至~于~冯化吉。”见白一如此他也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怎样的过往能让白一细思极恐至此,大学四年,他与文旭是兄弟可终归不是一个专业,当初因为追求黄梅才识得白一,与她说过的话只怕数都数的清,说是师出同门无非是同一个学院不同专业,他们三个是法学而就他念得昰刑侦学,若不是因为黄梅念叨着他一定要过司考,只怕他根本连白一是谁都没什么印象。白一待在文旭身边总是像个被文旭照射才能出现的影子,若是没有文旭,她?于宋白杨而言绝对是毫无交集的过客。如今见她这般模样,他莫名的又想起了文旭的那句话:你不明白,越是需要保护越是浑身长刺。她明明是最需要别人保护的却总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去疏远别人。微微叹了口气,他每次见白一之前都想好好与她聊聊,就像朋友那样。可不知为何每次见到她都会被她的刺给扎的忍不住发脾气。就像今天。于是两人的关系势同水火,他看不惯她,她也对他毫不care。 “冯化吉要见你,见或者不见你给个准信别让人家空等。”虽然因为他的到来她已经变得不开心了,不过该说的他还是要说出来。 白一微微蹙眉,拍了拍身边扶着自己的白兔示意她自己无碍别动怒生气,然后浅浅的看向宋白杨,淡泊如水毫无情绪:“我会去见他们。” 他们?宋白杨真怀疑白一是故意的,她难道就不能把话挑明了说,非要咬文嚼字?还说自己不喜欢拐弯抹角。只怕她才是最会‘舞文弄墨’的一位。 “你的意思是除了冯化吉。你也会去见见商琳?”他还是不放心的再问了一次。 白一点点头朝白兔低声道:“白兔,替我送送这位警官吧。” 警官?宋白杨在心底冷笑,果然她还是一个毫无人情味的女子,无碍。他与她唯一的联系点黄梅都已经离他而去。他又何必再与她有所交集。 白兔送宋白杨出门去了。白一站在原地忽觉着凉风吹得好冷,原是悲秋早已到来,只她还沉浸在夏日的暖阳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那股独属于他的香味从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她便知道。 “可否借你的肩膀靠一靠?”白一没有回头淡淡的问着身后的人。 白一刚一说完,一个温暖的胸膛便将她拥入怀中,方才她突然恐惧害怕心痛如绞,他便知道她又遇上什么事了,若非碍于宋白杨在场,他早就出现了。 有些事他不问,她不言,他们便能彼此互通心意。当她想说想问时,他已经为她铺好一切。 闵瑶的死牵动了她身边同事的心情,平日里她待人也是极好的,他们这些个属下对她的仰慕尊敬自不在话下,如今她死了,他们势要为她找出凶手来。 抓到凶手的那天让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没想到此等惨绝人寰的爆炸案竟是一个毁容的小女生与一名在校的大三学生所为。 翻阅他们的档案资历平平便是在人群中随意挑一个也有百分之九十选中这类型的几率。 讯问的时候,商琳显得特别冷静,她以为自己大仇得报早已无牵无挂。她以为自己亲眼看见他们在自己的炸弹下被炸得粉碎,哪里知道有人比光速还快,不但让她筹谋这么多年的计谋付之东流,甚至让她最恨的两个人不但没死还无限风光的活的好好的。 她本没就没留下退路,要说掏心底的对谁还放不下那也只有单传书这个傻小子了吧。 她对所有犯罪事实都供认不讳,甚至早已下定决心独揽一切。若不是当时她让单传书走,他死活不走,她也不必使出自己最后一张王牌了。 在她提出要求要面见副市长时,再次让所有人都震惊。 日理万机的副市长竟也因为她的一个电话而前来瞧她。 审讯室,两人相对而坐,应了副市长崔昌盛的要求,没有派人驻守也不必录音录像,密闭的房间便只有他们二人。 安静了好一会,有些发福与秃顶的副市长略微紧张的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虽已在官场运筹多年,可面对商琳,他竟也会显得沉不住气:“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放了单传书。”商琳冷冷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对他,她根本无需惧怕。 “不可能!”崔昌盛生气的拍了下桌子,但与商琳对视瞬间瞧见她脸上的褶皱与疤痕恼怒的气焰瞬间便被压了下去,他肥的流油的脸上锁了锁了眉再次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语气也压低了些:“他是同案犯,证据确凿,你以为我是谁!说放就放。” “当年我那起案子你不也说放就放。”商琳毫无退让之意。 崔昌盛瞥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呼出一股闷气:“你在电话里说你愿意把当年的证据交出来?” “我爸妈的死~” 商琳还未说完,崔昌盛便敲着桌子打断她:“好,只要所有证据都指向你,我必会办得妥妥的,但~你也别想耍我。当年你逃了,这次可不是那么容易。” “我进来了就没想过要逃,从我自首以来你一定寝食难安想法设法的想着怎么弄死我吧,现在我乖乖送上门来你还不愿意?”商琳嘲讽一笑。 被她看穿心思崔昌盛尴尬的冷哼一声:“他要是知道当年的事~”那他也得去死。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商琳极快打断。 “他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我又何必要你帮我救他,这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把他弄出去,只要我一口咬定所有的事都是我做。” “证据在什么地方?” “一旦我知道他安全了自然会给你,当然你也别妄想找人把我就这么弄死,这么多年我苟活到现在,文旭我都敢动。你以为我还会怕吗?只要我一死。你的一切都会曝光天下,我想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你最好说到做到。”崔昌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用食指指着商琳威胁道。 见崔昌盛走到门口准备去旋转门把手时,依旧坐在原地的商琳冷冷道:“给你两天时间。” “你~”崔昌盛气得手都在发抖。 “两天后你办不到,程序就会启动。”她转过头朝他嗜血一笑。褶皱的脸因为这个笑而变得诡异凶狠。 四年前。商琳还是位爱好摄影对未来充满希望与向往的小女生。她的世界一切都是五彩斑斓的,她喜欢对着秋景里的银杏树微笑,也喜欢把所有人都当成她镜头里的风景。她相信存在即合理,一切合理的便也是美好的。那时候的她喜欢留着齐刘海喜欢扎着两只羊角辫,穿一件粉红色的衬衫站在风景里任由风吹拂她的裙摆,她喜欢光着脚走路,别人笑她,她便对着阳光微微一笑的说这是艺术,你们不懂,感受自然当然要发肤触碰。 如今,她已判若两人,她从地狱里爬了回来,她不再去看秋景,因为金黄的银杏叶也会刺痛她的双眼,她不敢迎风面对,因为风下的她是一张恐怖狰狞的残容,她不再喜欢粉红色,也不会向往五彩斑斓的未来,她的世界只有潮湿阴暗的黑,她如活在沼泽里的蛆虫,挣扎再挣扎,若不是一股恨意难消,她不知自己已经死过多少次了。手腕上的疤不比脸上好看,每次看到那流血后剩下的疤痕便会提醒着她,她的脸亦是如此! 过去她有朋友、家人,如今她什么也没有。 刚入大学,她报了摄影专业也会学计算机程序利用光影技术更好的拍摄她眼中的美好,她幻想有朝一日自己的作品能得到肯定。 其实早在进入大学前,她的作品已经在各大展览会上展出发表,正是因为获得无数奖项才更坚定了她走下去的意志。 虽然家里并不富裕但教小学的父亲也是很支持她的,母亲经常夸耀她的能力,父亲虽总是对她板着脸但她的记忆里父亲也经常背着她向人炫耀自己女儿的作品,他们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一进学校她便知道风云人物文旭,也知道了他身边的白一。其实文旭也曾是她镜头里的一道风景,那是一种浅浅的吸引,因为于她美好的事物稍纵即逝,所以她也拍了他不少的画面。 从她的镜头里她看不出文旭对任何女生有爱意,他的花心让她决定将其删除,然而当她明白这个道理时她却发现了另一道风景~白一!不知为何她总觉着白一是那些跟随文旭的女生中最不同的一个,她不卑不亢,不任意强求不随意抛弃,若不是因为那件事,她真想成为她的朋友。 有些时候不是上天给的缘分,而是自己创造的缘分,当一个人进入你视野久了你自不然便会去关注,然后会发现,你们会经常走同一条路,去同一个食堂吃饭,下课的时间也会相撞 那日白一与商琳同时下课,同时走在一条道路上,当白一被闵瑶拦住时,商琳出于好奇便停留了一会,只是这一留便让她终身悔恨。 硫酸腐蚀肌肤有多痛只有她知道,那段黑暗的煎熬给她一生蒙上了吹不走的灰。 也是那时,她知道了崔昌盛这个男人,当时这个快满三十的男人出现在她的病房驱赶他们一家时,她才知道痛的不只自己,还有她的家人。父亲一下子苍老了好多,黑白相间的短发,不知何时悄悄爬上的皱纹,一向喜欢整洁的母亲也蓬头垢面泪流不止。那一刻她的心一下子老了十岁,所谓一夜长大就是这个道理吧。 为了她的脸家里已负债累累,父亲向闵瑶的父亲要债却得来当时还是他手下的崔昌盛的报复。 他们想通过法律途径解决,只是没想到闵瑶非但没事,她的父母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当时的闵翔天一手遮天,为了自己的女儿竟也去知法犯法。 闵翔天给的钱根本不足以抚平他们的创伤,他们不是狮子大开口,他竟害怕他们会以此事一再要挟竟派了崔昌盛对他们赶尽杀绝。 崔昌盛,一个常年混迹在黑白两道被闵翔天带在身边有心提拔的‘人才’。人才就是人才,短短四年时间竟能越过闵翔天成为副市长。不知是天道不正还是人有不公,是非黑白竟颠倒的如此彻底。 第一次被驱赶的商琳一家去法院闹,去闵翔天单位闹,去信访 那天是爸妈最后一次出现在法院门口,那晚也是爸爸最后一次为她换药,妈妈最后一次为她做饭。小小的出租房里,虽然饭香中夹杂着药味但他们吃的很开心。 因为家里已经卖了房去为她治病所以她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粉红少女房,有的只是街边时常嘈杂的小出租屋,两室一厅的挤着,但那时的她还是对未来充满一丝希望的。她会将她坚持下来的每一天都记录下来,她相信自己绝不会被黑暗击倒,她会振作会让全世界都知道,她虽然曾经遭受打击可最后她挺了过来。父亲对她更是宠爱,就算没钱了,他还是会让她用高档的摄像机拍下他们生活的点滴故事,他还真是个小学老师,总是善良的为她和母亲编织各种童话。可生活不是童话,童话只属于小孩,他们都不再是小孩,他们面对的是这残酷而冷漠的社会。(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那夜比任何一夜都要寒冷许多,那是她最接近地狱的一夜,黑,无尽的深不见底的黑。 她被妈妈用一堆杂货掩藏,躲在那堆杂货中怀里紧抱着视若珠宝的摄像机,她将那闯入者对自己父母的凶行全程录了下来。 透过无数阴影才照进来的微弱月光终归是把那被爸爸拼死扯下面具的杀人凶手照的清清楚楚。 她认得那人,他便是那日将他们赶出病房的男人。 阳光照进屋里,弥漫着血腥味的小家却独独没瞧见浑身是血的尸首,昨夜那男人在屋里倒腾一晚,为了找她还为了毁尸灭迹。这地球虽小可人却太多,死那么一两个平凡人根本无人关注。 死里逃生却无依无靠,她母亲临死前狰狞的面容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用微乎其微的唇语对着她藏身的方向道:“活下去。” 她明白母亲的意思,爸爸挡住那人让母亲争取到时间将自己藏起来,母亲选择与那男人搏斗一场也是为了要保护她呀,他们希望她能活着可她要如何活? 她去报案,将证据交了出去却石沉大海,最后换来的居然是崔昌盛这走狗的斩草除根,也就是在那时她遇见了她生命中最后一个重要的人,单传书! 其实她与单传书早有联系,在某次摄影展上单传书邂逅了商琳的作品,不知为何透过那副作品他就知道那个女孩就是他此生想找的人,她定是阳光开朗活泼的。她的笑似是一瞬间照亮了他周围所有的阴霾。后来他打听到她的联系方式,他们通过网聊彼此了解。从她的每一个作品中他都感受到那是一个拥有纯洁与烂漫灵魂的女子,他想他是喜欢上她了。纵使他们身份悬殊,纵使她比自己大好几岁。 单传书也喜欢摄影,只可惜家里穷,他只能靠自己的努力去供养爱好。在一次摄影展上他透过一个作品与一段那女孩的简介,他便坚定了自己高考填报摄影专业的决心。他本想选c大的,可商琳出事了。 那段日子他怎么找她,她都不回复自己。约定好一起去参加大赛他出现了她却缺席了。她的日志忽然变得灰暗毫无光彩。他在她日志下留言才间接联系上她,他这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 我要去找你。他留下这段留言后就这么任性的去到她所在的城市。他唯一可以联系的便只是一个手机号码。 “救命。我~我该怎么办?” 手机那边传来商琳急促而惊慌的声音,她再次被闵翔天的人追杀了。 此时的单传书已经到达c市。 几经周折他总算在一个废弃的垃圾场找到了蓬头垢面怀里死死抱着一台数码摄像机四处翻找东西嘴里一个劲儿说着:“我要活下去,我必须要活下去”的商琳。 他唤她,只是一声她便僵住了。 他们通过手机无数次深夜交心。她对他的声音早已熟悉不过。他为她加油。他给她鼓励,他因为此事气恼的捶胸顿足,他们其实早已彼此熟悉。 曾经想见如今却不敢见。不愿回头抱头便跑,可早已饥肠辘辘的她哪里跑得过正值风华的他。 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她拥入怀里,那时的他与她也才一般高一般瘦弱。 只一句:“我带你走,从今以后我保护你。”便已惹得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不是年少轻狂,他是真的喜欢,他对她哪里是她以为的同情,他很清楚他爱她所以他不惜牺牲未来牺牲生命。 单传书家里并不富裕,他父亲是辛苦了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单传书,他家里还有弟弟妹妹。 父亲本就不乐意他学什么摄影,在他看来单传书就老老实实选个务实的专业,以后不说养他,单传书能脱离农村娶个老婆他便托福了。摄影是什么玩意儿,他们家又没背景又没钱财,搞这些出来还不得被淘汰。 所以当单传书突然变得勤恳好学高考后没执意选什么摄影而是报了b市商学院的一个计算机专业,他真是捏了一把冷汗烧香拜佛了好些天。 父亲卖了家里的十几头猪才交上学费供他上学的。其实除了上学要用的费用,他还要养活另外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女人,他不觉着苦但势必也会觉着累。何况商琳的痛苦早已将她磨的面目全非,他爱以前的她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在的她,因为爱所以也犯了糊涂,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犯罪,他也心甘情愿抛弃家里的重担随她疯狂。 这也算是年少才拥有的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吧,比起那些个在社会打拼被社会污染变得胆怯懦弱瞻前顾后的男子,他是有可敬之处的,虽然蠢了些。 见过商琳后,崔昌盛立马调取了单传书的身份背景,就一个穷酸小子倒也没什么可防的,但~商琳不死他心终归是不安的。 他不敢保证单传书真不知道那曾经被闵翔天扣留的录像带复印件的内容,消失这么多年的商琳一直是他心里的一块疤,不揭了去,他总是心痒痒。所以无论单传书知不知道,一旦瞒过商琳,单传书都只是死路一条。 当自己的老父亲老泪纵横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单传书剩下的只是低头惭愧的哽咽。 “我还以为你真能安安分分下去,你啊你~你真是丢尽了我们单家的脸了!”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咒骂:“我不指望你有多大出息,可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去杀人,杀人啊!你怎么下得去手,造孽哦~”说着捶胸顿足的急咳起来。 “爸~” 喑哑着声音还未说出一句,啪的一声。一耳光重重打在他的脸上:“我没你这个儿子!你让我们家,让你弟弟妹妹以后怎么在村子里待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有没有想过你躺在坟包里的妈,你这是让她在地底下也不安生啊!” 若不是狱警拦着,他非得对单传书拳打脚踢一番。 单传书的父亲一辈子没做过什么缺德事,遇上这等大事他也急的找不着北,一见到穿制服的狱警便以为他就是青天大老爷,许也是电视剧看多了,也不管体不体面是否坏了规矩。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对着狱警便是两拜三叩哭天抹地道:“大老爷,我家儿子小不懂事,虽是杀了人可好歹留下一条活命啊~砍头您就免了他吧。” 烤着镣铐的单传书瞧见自己的父亲如此心中又是酸楚又是好笑,想要上前去扶起父亲奈何时间已到。刚一伸手便被人拦了回去。还未来得及多说几句便被带走了。 单传书的父亲没了法子只好哀求见见那个‘红颜祸水’迷惑了自己儿子的女娃商琳。只见到商琳那一瞬间。他便再也无法理解的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这个女娃哪里是什么红颜祸水,她那张脸就像被烧红的火钳一个一个烙上去的疤,蜿蜒崎岖恶心难看。这样的她竟也会迷倒他的儿子,他怎么也想不通透。 商琳知道他是谁,在单传书的电脑里她见过。 他捂着自己的心脏看来是被自己的脸给吓到了吧,微微一笑温婉大方:“叔叔,您若是想骂就尽情的骂吧。” 她早已做好准备迎接任何责难,她连死都不怕还会怕难堪? “为什么?你怎么会缠上传书的,他是个好孩子,他有大好的前程,这一次全让你给毁了!毁了啊~”又是一阵剧烈咳嗽,看来他受的打击也不小,儿子终归是儿子,哪里会因为一句气话便真割舍了这段情分啊! “叔叔,不是我缠上他的,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何况他也没帮我做什么。”坏人就让她一个人来当吧,她已经身处地狱,他一定要干干净净的走出这里:“他就是一傻小子,一直追着我说喜欢我,瞧瞧我的样子,他一定是这里有问题。”商琳故作鄙夷的戳了戳自己的脑袋:“爆炸的事儿都是我一个人策划一个人做的,也不知他什么毛病非要替我顶包,叔叔你去告诉他,我本来是打算利用他的但他真的不够格,该滚就早些滚蛋,别到时候真惹上一个妨碍司法的罪名,我还良心过不去呐。”说着抖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朝后面的椅子仰去。 “你说什么?”单传书的父亲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女娃,她说的怎与他知道的不一样啊。 “我可什么也没说。”商琳冷哼一声摆摆手有些不耐烦:“我啊可是忙得很,叔叔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可就先走了!” 临走前商琳还是不忘嘟囔了一句:“这不还没开庭吗?” 商琳希望叔叔可以明白她的意思,最好把她的话添油加醋的转述给单传书,她一定要他平安离开这里,她欠他的很多,无论出于爱或是愧疚,她能做的便定会尽力去做的。 双拳难敌四腿,秦炎他们再厉害也难以顾得上文旭的众多手下相助,因而当冯化吉被柳书言夺走运势时,灵叔正在查访铃音与净尘的下落。 因为冯化吉的镣铐突然打开,狱警更是加强了警戒,好在他没有逃走,若是被他逃了岂不大乱,于是白一去见冯化吉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不过在此之前灵叔查到有关商琳与单传书的一切前因后果。 “如果崔昌盛真涉案其中,那么这个案子不能落到他手里。”白一第一个提出自己的意见,她竟不知那一年后商琳的未来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她既心疼又自惭形秽,她很清楚此事因谁而起,闵翔天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竟做出此等惨绝之事,她不知是该继续怪闵瑶还是继续厌恶自己。 秦炎知道对于这件事她已经没了以前的果敢与冷静,因为这件事她一直以为是因她而起,若非她,商琳也不至于此。 “一一,你别着急,商琳回来就是要复仇的,若她知道文旭与你还活的好好的你认为她会如何?何况她手里还有一份重要的证据,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崔昌盛的。”秦炎提醒她道。 灵叔同意的点点头:“的确,不得不说她与单传书都是计算机天才,那份证据如今就像个定时炸弹,崔昌盛早晚会被查的。” “可~她为什么不现在或者更早将那份证据曝光?”白一不解的问。 “应该是为了保护单传书。”秦炎回道。 白一微微叹了口气,她的一生终归是因为自己的参与而发生巨大的变化,她是无法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的。 这日。车上,宋白杨有些惊异的瞧着抱着一只白兔的白一,略微古怪的冷哼一声:“你的宠物?” 白一点点头,她与他最好沉默,一旦开口便是彼此互害。 “你的性子应该养条大狼狗,小白兔只适合那种乖乖小小的女生。”宋白杨略微嘲讽道。 知道他故意找茬,白一可不会忍气吞声,不卑不亢浅浅一笑:“若乖乖女生养的是小白兔,是不是正合了你们这些个大狼狗性子的男生心意?毕竟养大狼狗的女生你们不好欺负。” “你!”宋白杨气得差点闯红灯,一个急刹车偏过头来横眉冷对白一:“白一!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白一迎上他的目光。 “我~”宋白杨气得只好猛按车喇叭,这是什么人呐,这样的女生也会有人追着喜欢,他无法理解也懒得理解。 一路上宋白杨再没有与她说过话,生怕自己暴脾气一上来再把她给打残了。 带着白一经过安检,宋白杨便没再跟上去,也不知何时那只被白一抱在怀里的白兔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被藏在了白一的包包里总之安检也没查出来,宋白杨也懒得多此一举,他现在是能不与白一语言交流便尽量不与她语言交流。 见到冯化吉时,白一真怀疑自己见错了人。她印象里还停留在他第一次对自己说话时憨笑着露出的整齐白牙。(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如今再见冯化吉,他竟形容枯槁、不修边幅、衣衫不整,见到自己也眼神涣散毫无生气。 身边的人示意他坐下,他才略显呆滞的坐下。 “你~说你要见我?”白一惊异的不知该说什么却还是浅淡冷静的问了句。 听到白一声音的瞬间,冯化吉似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般忽然双目变得炯炯有神。 他抬头盯了白一许久才总算平息下内心的激动,朝她笑笑含糊不清的道:“我~我没想到~你还会来见我。”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冯化吉似是突然想到什么痛苦的事,脸上出现惊惧之色随即望着白一再次憨憨一笑:“你~还和文旭在一起吗?” 白一秀眉微蹙却还是摇摇头。 “哦~我还以为~”随即自嘲的摇摇头,放在桌子上带着镣铐互握的双手微微紧了紧:“我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除了自作自受还有就是文旭的‘功劳’。你没跟他在一起是对的,他不值得你去付出任何东西。” “值不值得别人说了不算。”白一风轻云淡。 冯化吉微微一怔望向她那平静如水的红颜:“他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只是希望你别受他欺骗,因为你跟谁在一起都会比跟文旭幸福。相信我!” “多谢你的忠告。” “白一,其实~”冯化吉微微低了低头,他有些犹豫了。如今他自己也分不清对白一的感情到底算不算喜欢。 “其实那日你借口说喜欢我也是被文旭逼的。”白一替他说了出来:“正如你们所见,我太了解文旭,同样文旭也太了解我。” “你~” “没关系,反正人来人往不过常态,只可惜你终归走了错路,我不知道你如今的一切是不是因为我的参与而变成这样,人生百态世事无常,太过计较就没意思了不是吗?”白一纯净如水的双眸渗出浅浅笑意:“当初你的伪装不也骗了我?所谓单纯,所谓青红皂白,你比我更清楚。这世间好人坏人哪里分的清清楚楚。无愧于天地就好。” 冯化吉一时间竟无话可说。只是那么呆滞的凝望着她。 “好吧。”最后他不得不同意她的观点,因为他本就是身处阴谋狡诈之地的人,他从不想伤害白一却伤害了另外一个无辜的女人,他很清楚他不是好人:“其实。我要见你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哦?”白一竟不知自己还能有什么忙可以帮他的。 “柳书言见过我。他从我体内取走了祖辈留给我的运势”冯化吉叙述着有关他家族的秘密以及柳书言见过他所发生的一切。一切缘由解释完后。冯化吉才长叹口气:“我希望你替我保管那本书。” “为什么?”那么重要的书他竟要给她,他是从哪里来的信任? “秦炎!”冯化吉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见白一不发一言只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冯化吉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我替文旭做事对你的事自然知道不少,你和秦炎走得很近,或者说其实你心里有他。你先别生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这样。要知道我所了解的不比文旭多。言归正传,我知道秦炎有能力保护你。柳书言不是善类,秦炎也不是。之所以给你是因为给秦炎比给文旭好。至少我不希望你与文旭走到一起。” “既然这么恨他当初为什么要帮他?” “我有把柄在他手上,不得不去做!” “那为什么现在又改变主意?” “因为我也想无愧于天地!”冯化吉玩味一笑,其实他是多么希望白一能信任他。 白一真的看不懂他,他太狡猾太会伪装,冯化吉的一言一行都夹杂了太多目的,有目的的去做一件事的人绝对比她想象中精明的多,就算他现在身处牢狱失去往日的神采,可他依旧可以泰然自若的与自己分析局面。 “放在你们家不是很安全?” “柳书言迟早会查到我家背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道人也跟了文旭,那个道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我的运势被抢走也是他透露给柳书言的。所以,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家人陷入他们的阴谋之中,而你已经身处其中,不抓住秦炎,你就只能跟着文旭,可~你根本不喜欢文旭,不然怎可能现在都还没在一起。” “好,我答应你。” 白一临走前,冯化吉忽又叫住她:“在这场争斗中,我希望你能替我保护一个人~她名字叫幕雪,一个单纯可怜的女人。” 冯化吉知道,幕雪是不会放过文旭的,但他不希望她白白牺牲去送死,他唯一能求助的只有白一了。因为他欠她。 “人各有命,我不是神不可能事事俱到,至于她需不需要保护,很抱歉。”一条人命不是一只蚂蚁,她没那么大责任感也没那义务,就当她自私吧,她自认为她从来都不是好人,她力所能及的是眼前的事,至于未来或者她瞧不见的危险,她无能为力。何况她自己还需要被人保护,她哪来的不自量力去保护别人。 她拒绝了冯化吉的后一个请求,她不后悔!因为她不是平衡的守护者,她不卑不亢,有善心却不会泛滥善心。 宋白杨见她出来时手里又抱了一只白兔,有些狐疑却又不得不接受。 “怎么样?”宋白杨收了收身上的风衣问道。 没想到室内暖和,室外便寒风呼啸了,原是又一个冬季即将来临了。 “没怎么样。”白一更加抱紧了些怀里的白兔。 意料之中!她绝不会透露他们说了什么,不过他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于是请她上车,自己也上了车,坐在车内搓了搓冷的发红的手微微叹了口气:“文旭变了。” “人总会变的。”白一悠悠的望向窗外那高高耸立的监狱大门。 “白一,其实能改变文旭的只有你。”宋白杨并不着急发动车子,他顺着白一望去的方向瞧去,忽的冒出这么一句。 白一回过头冷漠的瞧着他:“什么意思?” “我希望你能帮我。”宋白杨收回远望的眸子与她对视。 “帮?呵呵,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不仅仅是帮我,也是帮文旭,帮我们所有人。只要你肯假装答应回到文旭身边在他身边做卧底,收集他所有的罪证交给法院。那么。一切都会结束的。这些年你可知他因为你做了多少错事,为了你他都快发疯成魔了!”宋白杨越说越激动,好似他义愤填膺的伟人形象傲然耸立了。 白一轻蔑的瞧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打开车门下了车。 宋白杨没想到白一是这种反应。忙也开了车门下车去拦截朝前直走的白一。他有些气恼的朝白一喊道:“白一!你知不知道。那个去你家偷东西后来坐牢的雨衣男人死在了监狱里!那些曾经因为伤害你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文旭用了私刑!对!刘勤!还有刘勤!他被打成残疾你知不知道。就仅仅只是因为追你!” 白一冷冷的绕开他,文旭做这些事她都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很清楚这都不是她应该回到文旭身边的理由。她不是大仁大义的牺牲者,她不爱文旭,他的所作所为需要她去承担的话,那这世上是不是被人爱便不可被拒绝,因为一旦拒绝了那个爱你的人,一旦那个爱你的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该让你去负责,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爱情还谈什么互相。 “白一!你真的很无情!”宋白杨对着直往前走的白一大声吼叫:“难道你就不为别人考虑考虑?别忘了,此次你被人直指抄袭也是文旭一手策划!” 白一总算停下了脚步,那是她的梦想她的一切。文旭爱她竟到了这个地步?为了将自己留在他身边可以不惜伤害她! 宋白杨快步跟了上来:“他已经疯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白一!我希望你不要那么自私,真的,就算是~” “够了。”宋白杨还未说完,白一已经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他做了这些,你身为警察为什么不去抓他?空口白话的说这些枉你还自称是文旭的兄弟。宋白杨,你永远都只靠女人活着吗?利用完梅姐还想利用我?也是,反正你活在自己的世界,眼里只有你自己,别人算什么?算个屁,也许都不如。别给我扯什么为了大家,大义泯然。难道你不是想利用文旭这个案子升官发财?抓到文旭可不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不光是梅姐,就连我也会对你刮目相待,你是这么想的吧!” “你!”宋白杨气的扬起手便要朝白一打去。 白一倒极为配合的伸出脸:“打啊,怎么?下不了手了?有本事就自己去找证据靠自己堂堂正正一回,动不动就打女人你算什么本事?” 宋白杨无奈只好放下扬起的手,冷哼一声:“我没你说的那么龌龊。” 白一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宋白杨,我今天就告诉你了,且不说文旭做没做这些事或者我在文旭那里占有什么地位,就算他真真正正做了这些事,那又如何?他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独立思考辨别是非的能力,如果非要靠一个女人才能改邪归正,那他也跟你一样,不值得我做任何事!这世间不是谁没了谁便要报复谁的,没有人有义务去做她义务之外的事!” “难道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这么多人因为你~” “别说因为我,红颜从不祸水,他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精神病,他是有独立思考的完全行为能力人,无论再多的理由都不是犯罪的借口。何况我就是自私,就是冷漠,我不会去做我不喜欢的事,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 “你!” “对了,幕雪不是被你‘请’了去?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利用她也该保护好她,她被冯化吉骗了终归不能再被一个警察骗,若是没那个能力便放了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 宋白杨瞧着白一的背影气得全身青筋暴涨,利用?在她眼里他对谁都是利用吗? 走在半路上,白兔忽然跳在地上化为人形,跟在白一身边有些不解的问道:“主人不开心?” 白一淡淡一笑朝她摇摇头。 “我知道主人方才的话都是故意说的,我感受得到您心里的不安。” “白兔,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白一抬眼有些迷茫的望向前方。 白兔撇撇嘴低着头想了想:“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白兔认为主人是对的。” 白一见她那一脸忠心耿耿的乖巧模样无奈的笑笑,伸手挽起她的胳膊:“有你真好!” “不对,主人只有见了少爷才会真正的开心,所以~少爷很快就会来接您了。” 白一发愣之际,秦炎已经开着他的豪车如一阵风一般出现在她的跟前,车门开启,潇洒如他,英俊而邪魅的靠在车边:“美女,要不要带你一程?” 白一被逗得扑哧一笑,白兔在一边拍手欢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主人只有见了少爷才会笑的那么灿烂呢。” 白兔的话音刚落,一抹凌厉的眼神便将她吓得不敢再多言,秦炎只是淡淡的瞥了白兔一眼,这丫头留在白一身边是越发没了规矩,他在她还敢如此放肆! “你家主人现在跟我,你去找三宝玩。”秦炎冷冷的抛下这么一句话,拉着白一便上了车,车子呼啸而去,扔下白兔望眼欲穿的委屈一人。 “你干嘛对白兔那样?”白一坐在车内望着后视镜越拉越远孤零零一人的白兔。 “放她假还不好?”秦炎瞥了白一一眼,她脑袋什么做的?他这么做还不是不想被人打扰,何况那日她明明就是想吻他,他还没得到那个吻怎能甘心。 “你把她一个女生扔在那荒郊野外,你放心?” “她?一只妖,你还真把她当小女孩啦!”秦炎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白一的脑袋。(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你怎么来了?”刚下课手里还抱着书的三宝又惊又喜的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女孩,如今的三宝与从前大不相同,他再也不会穿青灰色布衣长衫而是穿的极为现代化的秋季青少年男装,头发也修的整整齐齐,瞧着书生气正浓,面目清秀轮廓清晰应该是极受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白兔嬉闹着揉揉他的头发:“又长高了呢。” 三宝得意的扬起眉:“当然!对了~你怎么来了?难道是~”忽的脸色下沉有些难过:“我师父他~” 师父,师父,他总是念叨着他师父,白兔气呼呼的回道:“死了!” 三宝方才还抱在手里的书瞬间掉在了地上,眼泪刷的便流了下来,若不是白兔嫌他丢人才扶他一把,他指不定已经扑通跪了下去。 “白兔,你还是杀了他,呜呜呜,你还是~” “住嘴!”白兔不耐烦的冷声呵斥道。 三宝哭声戛然而止,却还是止不住的抽泣:“白兔,你怎么可以~” “三宝!我要报仇就必须杀了他。”白兔极为认真的盯着他。 三宝又一次哇哇大哭起来。 白兔没办法只好狠狠的拍了他脑袋一下:“好了,他还没死,我方才是骗你的,那混蛋逃走了。” 三宝红肿着眼睛委屈的看着白兔:“真的?” “爱信不信,别哭了,你可是男子汉,怎么说哭就哭。真是没出息。”白兔一边说叨一边伸出纤细的手去为他擦拭脸上还挂着的泪珠:“我好不容易来监督你一次,你就这样哭着对我?真是” 三宝哪里经过女孩子这般细触,她离他是如此之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肌如凝脂的小脸如仙似幻,她是这般绝色,让他望尘莫及发了呆去。便是她后面念叨了什么都没听进去。 直到她没好气的再拍了他脑袋一下将他唤回现实,他才傻乎乎的望着白兔:“我~可不可以回去~。” “回去?”白兔切了一声:“我可是好不容易将你从地狱救回来,你倒好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想往火坑掉。三宝~”一边说一边戳着他那光洁的额头:“你脑子是不是装了豆腐渣?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你分不清吗?算了算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摆摆手:“我啊~懒得教训你。现在我饿了,你不是有做兼职吗?请我吃一顿吧!”说着不顾三宝的低声嘀咕,拉着三宝的领口便往前面走去。 三宝知道白兔是素食着,所以带她去了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蔬菜沙拉店。若说平常。他可是鲜少来此。毕竟这里都是学校那些个女生常来。 果然,望眼瞧去,掐指一数。也不超过五个男生。 “这里美女挺多的嘛!”用叉子插了一个花菜放进嘴里,白兔细嚼慢咽道。 三宝脸微微发红的笑笑:“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好吃吗?”先前跟着师傅他们是没有忌口的,虽是修道之人却绝对荤素不计,所以于他,他还是更喜欢吃肉。 “好吃。”白兔似是吃的极为开心,她本就一只兔精,若非受到秦炎点化帮助,她迟早也会成为人类口中美味,小时候她便讨厌那些滥杀动物胡吃海喝的人类,如今她幻化成人,依旧秉持素食为主,只因她毕竟还是一只小白兔,本性即是如此。 “涂智同学,你也来这里啊。”一身穿校服的长直发齐刘海的可爱女生忽然坐到了他们这桌。 涂智是他转入这学校白兔给他取得名字,她说他像个女孩文文弱弱不好,所以希望他励精图治变得强壮魁梧,且为了方便他更好的接受正常的生活,改名换姓是必经之路,所以在这里大家都只知三宝姓涂名智。 三宝没想到会有人在这里与他打招呼,略微有些吃惊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回了来人:“温彤同学,你好。” 温彤,他的同班同学,没什么交集却也至少相互认识。 “这是你女朋友?”温彤用一种敏锐的目光打量着正事不关己自顾自吃东西的白兔。 “不~不是~”三宝略显紧张的忙解释:“她~她是~”一时间三宝竟不知如何解释白兔的身份。 白兔扬扬眉:“我是他姐!你是他同学吧?以后还请你们班的同学多多关照!” 姐?!三宝与温彤两人心里同时一惊,白兔的外观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甚至也许还更小一些,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宝的姐啊! “涂智同学,真看不出,你还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姐姐。”知道白兔是涂智的姐姐后,温彤的脸上竟比方才多了些许暖意与微笑,对于白兔的身份设定,她似是很满意。 三宝尴尬的笑脸僵在那里:“呵呵,是~是啊~” “姐姐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温彤朝白兔的身边挪了挪,俗话说要想攻下你喜欢的人,便先要攻下他身边的人,没错,温彤喜欢涂智,从他转学到这个学校这个班的第一天她就喜欢上他了。涂智应该还不知道吧,他已经被选为学校的新一任校草了,而温彤正好是他们班的班花,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要主动出击只可惜一只没有好的机会,今日他居然来了蔬菜沙拉店,可不得上前多说几句。 “不是。”简明扼要,没想到三宝这家伙还挺受女孩子欢迎的嘛,这样她可就放心了,她正暗自高兴的想着。 温彤像个好奇宝宝般继续追问:“姐姐为什么不与涂智读一个学校呢?”看她的年纪,她应该与涂智同一个年级,所以她便自不然的以为他们应该是在一起读书或者同一个年纪读书。 白兔微微一怔,她这是在打听家底啊。看看一边一脸尴尬的三宝,白兔的心里更乐呵了,他这家伙是害羞呢。 “想知道?以后多跟我们家三~额~小智说说话,交流交流,你就会知道的更多。”白兔暧昧的朝温彤挤眉弄眼:“他这孩子就是内向不爱说话,还需要你多帮助帮助。” 温彤被白兔逗得脸瞬间红了起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涂智:“涂智同学,你姐姐~真会说笑。” 三宝的脸也烧的绯红,总觉着这里面似是比先前闷热了许多,看了看白兔碗里的沙拉朝白兔尴尬道:“你吃饱没?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带你去学校逛逛。” 白兔正欲开口答应说好啊。温彤却率先站了起来:“好啊。姐,我也可以做向导。” 三宝嘴唇下意识的抖了抖,她来凑什么热闹! “不~不用了吧。就不麻烦你了。”三宝拒绝着温彤,又瞥眼看了看白兔。见她正一脸玩味的坐在原地。没来由的有些气恼:“我们好久不见。有些事也想亲口告诉你。” 温彤听懂了涂智隐藏在话里的意思便只好尴尬的朝白兔笑笑:“那好吧,姐,下次来你可以找我。我再带你四处逛逛。” 白兔做了个ok的手势暧昧的朝她挤眉弄眼,羞得温彤看也不敢看三宝一眼的跑开了。 校园内的花园边,坐在椅子上的白兔吃着手里的爆米花不经意似得问着身边的三宝:“三宝,你说方才那女生怎么样?瞧着还蛮可爱的,就是~性子急了些,是吧?” “没感觉。”三宝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你啊!诶~”白兔再次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三宝脑袋一下:“你没瞧出来人家女孩对你有意思?” “没~”三宝直接了当的说了一个字。 白兔已无法与之继续这个话题,只好转移话题:“你方才说有些事想亲口告诉我,什么事?” “我只是觉得里面太闷了想快些走,也没什么事要告诉你的。” “好啊!三宝,你居然学会撒谎了。”白兔鼓着腮帮子将手里的爆米花塞还给三宝,站起身便走。 三宝忙跟了上来,一边跟着一边嘀咕着:“反正你也不会让我回去~” 白兔突然停下脚步,三宝一个急刹车也来不急于是活生生见到自己的下巴磕上白兔的后脑勺,两人都是一阵惊呼喊疼。三宝手里的爆米花如下雪般飞絮满天。 这一磕倒让白兔把方才要回击三宝嘀咕的那句话给磕忘了。 疼后便是一阵傻乎乎的大笑:“三宝,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傻乎乎的,都让你要学聪明些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三宝摸着自己吃痛的下巴:“你~没事吧?” 白兔摆摆手:“没事,对了,我今天来还给你带来了礼物,当当当当!”白兔像个魔术师般从手里变出一支黑色钢笔来:“喏~给你的!上次都没来得及,你又死活想逃,迫不得已给你下了咒,这个送你就当是补偿咯。” “送~我?”三宝惊异的望向白兔,她给了他太多惊喜。 见他还发呆的站在那里也不伸手来接住,白兔只好自己主动去托起三宝的手将钢笔放到他手里:“这可是一只神奇的钢笔,不许磕坏了弄丢了或者送给别人!”三个不许也是有原因的,灵叔那日用这支笔在书房练字,白兔一时好奇便也拿来瞧了瞧,原来灵叔书房的宝贝可多着呢,这支笔便是了!用处嘛~就是让第一次写字的人也能写出一副好字,反正灵叔的字已经那么好了,留着这支笔也没什么用处,想着三宝正在读书,用这支笔自然事半功倍,于是死缠烂打的要了来,她还发誓要珍惜这只笔呢,没想到转眼就送了别人。 “谢~” “好啦!”白兔瞧他小眼湿润地,无奈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待在这里便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知道他赚钱不容易,今天她又胡吃海喝了他一顿,保不齐他又得多工作几天了,所以为了让他不那么累,她早把钱打在了卡里怕他不收又偷偷将卡塞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直到晚上回寝室三宝才发现。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起转来,她对他太好,他却不知该如何感激。 秦炎一直在找机会让白一还给他那个被白兔打断的吻,可惜一天下来,他们除了看电影,吃吃喝喝,说笑聊天根本没切入‘正题’。 夜里送她回家的路上,白一突然说起她与商琳的往事,他便知道,这个女人她还是放不下。 “明天要去见她,要不要我陪你?”秦炎不放心的问。 白一朝他摇头笑笑:“我又不是小孩子知道怎么应付,何况是我自己要见她的,有些事不面对就永远都是疤,面对了也许会长出新肉来。” “会吗?” “希望吧。”白一自知她的话在秦炎面前永远都无法掩饰。 车开到她家别墅门口,白一的家里已经亮起了灯光,看来白兔已经回来了,知道白兔与三宝的事后,白一忽又想起什么:“对了,冯化吉告诉我净尘跟了文旭,我~想~白兔想找他不会那么容易了。” “事在人为,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秦炎送他下车,月光下他的脸清晰明朗,他果真是属于黑夜的,因为黑夜里的他比白天还要俊朗邪魅。 白一失神的差点要伸手去抚摸他俊朗的脸颊。 “呵呵,是吧,恩~问你件事?”双手不安的背在身后,极力的掩饰自己有些紧张的心情。 “嗯?” “那个~我去冯化吉老家的事~你愿不愿意陪我去?”白天提起此事时,秦炎只是当个听众不发表任何意见,她还以为他会主动要求自己陪她呢,没想到他居然一天都没再提及此事,所以憋了一天的白一现在终于鼓起勇气主动问了。 “你~这是在向我发出邀请?”秦炎邪魅的靠着车门似笑非笑的盯着她。 白一略微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咬咬牙,搓了搓手,感觉手心都在冒汗,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脸定红的像个柿子:“那~你~” 那你后面的愿不愿意还未说完,白一便被一股强力拦住腰际,一抹好闻的香气侵入口中,秦炎环住她的细腰将她拥入胸怀霸道的吻上了她的唇,月光下两道人影拉得很长。(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 夜里很凉很寒,虽四周高墙耸立却也抵不住从铁窗外吹进来的冰冷,这些年她从未睡过一次好觉,从毁容、父母被杀到亡命天涯,她未安心过一日,哪怕一刻也好,可终归还是放不下那颗被仇恨、血腥所蒙蔽的心。 又一次从噩梦中挣扎醒来,长发湿漉漉的黏在脖颈,摸着胸口急喘粗气,有些口干舌燥便想起身喝水。忽然察觉黑暗中有个人影晃动,在这样寂静的黑夜,来人虽无声无息,但她已经习惯黑暗的生活所以依旧察觉到了。 “谁?” 冷笑声随着人影的走出从空气中缓缓传来:“商琳~”是位女子的声音。 月光下,人影显现轮廓。那女子身穿一套红艳艳的复古紧身碎花旗袍,旗袍正好裹住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长发随意披散在腰间,红唇柳眉倒有几分风尘女子的成熟魅力。忽闪忽闪的一双大眼睛又是那般不谙世事惹人信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灿笑更显出她的优雅古美。 “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商琳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忽又想起此时她们身处何地便又接着问道:“你怎么能进来?” 女子红唇微微一勾:“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事还未完成。” “什么意思?” 女子毫不在意商琳对自己的敌意,依旧玩味的把玩着她那纤细的指尖:“闵瑶虽然死了可是白一还活着。” 轻巧的话语落入商琳的心底燃起莫名的熊熊烈火,她有些激动的从床上跳起:“不可能!”那日她亲眼瞧见白一被炸毁在一片烟雾之中。她怎么可能逃脱,怎么可能! “如今你身陷牢狱她却在外面逍遥快活,这么多年的非人生活,你就甘心白白牺牲?”她竟然对商琳的反驳置若罔闻,好似她说的话无论商琳信或者不信,白一就是活着无可辩驳无可逆转。 “我~”商琳摇着头不知所措,她以为白一死了,不然她怎可能抱着必死之心筹谋如此之久。 “死是何等轻巧容易,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帮你。” “什么?”商琳没了初见她时的恐惧,知道白一还活着她便咽不下这口气。无论眼前的人是妖怪亦或者是魔鬼。她都不会计较只要她能帮自己。 “菱草!”红唇轻启,眼角一闪而过的诡计。 “菱~草”商琳机械性的重复着那两个字,不解何意。 “相传一叶救死人,泡水治灾痛。肉白骨延年寿。你的脸~它便可以治。你的死~它也可以让你起死回生。” “你~”眼前这名女子浑身散发邪魅之气。若非她日思夜想发梦才见,那她便定是非凡之人,不然怎会说出此等不可思议之话。 “白一知道你后定会想方设法来见你。而她便能给你这东西。” “白~一~”商琳满脸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你~为什么要帮我?” 女子笑而不语,缓缓消失在黑暗中,帮?她只是在利用她罢了,菱草她也想得到,文旭要想对付秦炎势必要比秦炎还要厉害,而菱草便可助他一臂之力,她要他活的比任何人都长久,比任何人都健康。 商琳再次从噩梦中醒来,方才那个是梦吗?她已分不清梦与现实,也许是梦吧,毕竟白一不可能还活着,若是还活着,她又岂甘心做瓮中之鳖。 第二日,终于等来了秋天的第一场大雨,雨水能冲刷人们瞧得见的污迹却洗不净人们瞧不见的罪恶。雨后气温骤降,外套一件风衣似也不敌寒意了。 昨夜因为秦炎的吻,白一在激动中浅浅睡去。她不知道他们算不算在一起了,毕竟彼此从未正式的告白过也未说过任何承诺,自不然便发展到现在了。曾几何时她最怕遇上的便是像秦炎这样的富家少爷了,可他不同,他不仅富裕他还是个吸血鬼,只是除了对他个人的了解外,她对他的背景家族一无所知,他们能否走到最后她不得而知,因为与他在一起不比与任何一个凡人在一起容易。传闻吸血鬼能长生不老,就算不能长生不老也绝比凡人寿命长,她终究会老,会死如此~他们最终也无法白头到老。 她不是怕死,她是怕自己陷进去后便舍不得死了,若是她死了,他一个人活着该有多伤心多孤独~ 甩了甩有些纷繁复杂的脑袋,她还猜不透秦炎的心,毕竟他也许只是想玩玩,他对自己根本就不是爱。为了彼此日后好过些,她还是决定日后离他远一些,就当自己想得多吧,毕竟她已无所事事。如此一想她便有些后悔昨晚邀请他陪自己去冯化吉老家了,毕竟有白兔陪在自己身边,她又何必麻烦人家。 “主人,您醒了吗?”门外传来白兔的敲门声。 白一应了声,白兔便小心翼翼的开门进屋:“宋白杨在门外敲门,主人,您看~” 白一拧了拧眉:“我不是打电话让他不必来了吗?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那~我去将他赶走!”白兔说着便要走。 “他有说什么其他事吗?”白一叫住她。 白兔想了一下摇摇头:“我只是将他挡在了门外,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事。” 白一点点头示意她去,待白兔离开她才不适应的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看来冬天真的不远了。 “我让你走你没听到吗?”白兔一只手横在门中间挡住宋白杨的去路。 “你让白一出来!”若非见她是女流之辈,他非踹开她直闯进去。 “你以为你是谁。想见谁就见谁?” “小姑娘,我看你也就十三岁左右吧,不乖乖去学校念书闲在白一这里做什么?我可记得白一是个孤儿,何时多了你这么个~嘶~对了,你还叫白一主人,呵呵,你不会是白一雇的童工吧,白一也学过法律,雇佣童工是违法!她不知道吗?” “满嘴胡说八道!”白兔气鼓鼓的握紧拳头,宋白杨还以为一个小姑娘家是伤不到他的便硬生生接了她这一拳。哪里知道她这一拳竟把自己打飞出一丈远。若非他平时也健身锻炼,这一拳势必会把他打得脾肾出血不可。 白兔得意的双手叉腰指着还未从地上爬起来的宋白杨冷笑道:“姑奶奶我都可以当你奶奶了!再在门口吵吵,我让你明天出不了门!” 宋白杨捂着胸难受的从地上爬起来:“你~”后面的还未说完,白兔便啪的一声关上门进屋去了。 白一正在厨房炒菜。听外面的动静看来宋白杨是不敢再来叨叨了。虽知道打人不对。可有人愿意找打她可不得乐意成全! “吃早餐吧。”白一端上一锅粥后又去了厨房。 见桌上只有两副碗筷,白兔一边盛粥一边朝厨房里的白一问道:“主人,我们不等少爷来吗?” 白一端着菜出来浅笑道:“等他做什么?反正他又不像我们!饿不着!” “哦~” “你这么失落做什么?他不来你不是正落得自在?”白一好笑道。 “嘻嘻。可能就主人您不怕少爷了。” “怕他做什么,他只不过是脸臭了些,心地还是蛮好的。”说着白一脸上竟浮现一抹少女红晕。忽又察觉哪里不对忙摆了摆手:“不提他了,我们快些吃了早餐然后去探监吧。”说到这里白一又忧从中来,毕竟她不知道商琳是否愿不愿意见到自己。 白一刚一出门竟被宋白杨拦个正着,她们都没想到,宋白杨居然还没走。 白兔伸出拳头作势要再让宋白杨尝尝厉害。 宋白杨一个激灵忙护着胸跳出几米远朝白一喊道:“白一!我真的有事找你!” “有什么说吧。”白一也不阻拦白兔,与他保持这样的距离,她喜闻乐见。 “在这里?”宋白杨四处望了望,这里虽处别墅区偏僻孤寂可毕竟这里不只住了白一一户人家,他要谈的事真的适合在这里说吗? “在这里。”白一淡笑点头,心里好笑,难道还要将他请进屋里? “好吧!”宋白杨蹙眉想走近些却见白兔扬起拳头作势开攻,无奈又退了回去,想想他堂堂一名警察还怕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传出去多丢人啊。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妥协:“昨天你不是去见了冯化吉吗,我想知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好笑,要说我昨天就说了!” “白一,我没开玩笑,你还不知道吧,今早我得到消息冯化吉在监狱里疯了!” 白一一愣,一脸不解的望向宋白杨。 宋白杨看看一边的白兔,白一只好让白兔暂时住手,宋白杨这才敢走近了些:“我想此事你一定知道点什么,不然不可能突然就疯了。” “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可不是。”宋白杨用一种审犯人似得目光盯着白一:“昨天我的那些话你有认真考虑过吗?我不信他是无缘无故就发疯了,你去见冯化吉的事,文旭一定是知道了。” “你怀疑文旭?” “不是怀疑,是肯定!”宋白杨自负的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漫不经心的抽出一根,这次不等白一反对,他便点燃猛嘬了一口。 “那又如何!”白一冷哼一声,他那一副神气的态度让她极为看不顺眼。 “难道你还想看到下一个受害者吗?”宋白杨缓缓吐出一团白烟。 “宋白杨,你不必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帮你。”说完拉着白兔便要走。 “白一,你这么做与帮凶有什么区别,明明可以阻止为什么偏偏视而不见!为什么大家不能回到大学的样子?白一!” 白一猛然停在原地,冷冽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兔有些担心的握了握白一发凉的手,小声唤着:“主~人~” 忽的白一冷笑抬头转向宋白杨:“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呵呵,很抱歉,我没那么大情操,纵使要阻止我也不会像你那般用卑劣的手段暗地出手,也许我是笨,是不会变通,是很自私,那又如何,我没必要得到任何与我无关紧要的人地认同与赞赏,大学里我就是太过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就是怕这个怕那个所以才活的卑微渺小被人遗忘,如今我无所顾忌的活着虽依旧卑微渺小但至少自在,有错吗?我又没作奸犯科违法乱纪,你为什么就非得抓住我不放。宋白杨!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是我,文旭是文旭,我们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没有任何人有义务为别人的所作所为买单。下一次,再见最好一句别说,你和我注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干涉不打扰,可好。”随即扭头朝白兔微微浅笑:“我们走。” 宋白杨被愣在原地好久没缓过神来,白一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可一旦她说了这么多话后,他竟有种瘆的慌的感觉,感觉这辈子他们便不会再多说一句,他们不可能是平行线,毕竟已经相交! 他不甘示弱的朝白一喊道:“他是因为你才变成那样!你就这么安心撇的一干二净?” 白兔想回身暴揍宋白杨一回却被白一紧握住自己的手给拉住了,白一朝她浅笑:“该说的已经说完,只当陌生人,人嘛对另一个人最大的侮辱不是拒绝而是视而不见。” 白兔点点头笑嘻嘻地一蹦一跳的跟着白一往前走,她喜欢白一这样的性子,不做作不掩饰,虽然腹黑却也有些不顾一切,她的坚持要细细品味,白一是那不甘做任人宰割的鱼肉,她有她自己对事物是非判断的标准,跟着这样的主人有很多好处,第一就是她可以随心随性,然后,她也不必担心她滥用同情心随时将自己置身危险而不自知,再次,她还是位聪明的主人,若是她也能像少爷那般法术高超,自己跟着她日后绝对吃香的喝辣的,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毕竟她迟早是要嫁给少爷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很多时候我们很想很想再见某人,只可惜哪怕你们之间只隔了一日,也会物是人非。 你以为的那人还是那人吗?人是会变,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们都会与前一秒的我们有所不同。 链子间摩擦的呲呲声此起彼伏渐渐靠近,白一的心咯噔咯噔跳的有些窒息。她捂着胸坐在那里极力的想让自己镇定。只是当她看到商琳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商琳褶皱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那一双还算有些光泽的眼里充满着对眼前这个女人的愤怒与憎恶。她果然没死,她为什么还活着,晚上的那个人并非梦中所见!本该惊异的心如今竟变得异常平静,她很清楚自己想要达到某种目的便必须保持一颗耐磨的心境与聪明的脑袋。 “商~琳~”白一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女子,她该是正值青春美貌的花季但瞧瞧她的脸,她的脸经历那场无妄之灾后毁于一旦,略带悲悯的哽咽,白一自惭形秽。 “你没死,我便又有活的希望了。”商琳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冷冽嗜血,她何尝不希望现在就算手里空无一物,就算只用指甲刮,牙齿咬,拳打脚踹,她也想杀了她。 “对不起。”白一很少说对不起,因为一旦她开口道对不起,那么她的每句对不起一定是包含了最诚挚的歉意,若是可以她何尝不希望那日那件事从未发生。 “对不起?”商琳咧嘴冷哼:“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我这些年的一切?”商琳激动的拍着桌子想起身却被镣铐所缚:“白一!你不要以为你的假情假意我会欣然接受。你、闵瑶、还有那个男人。你们毁了一个家庭,扭转了别人的命运可你们竟还可以正常的过你们人生,难道在你们眼里别人的一切就什么都不是吗?何其自私,何其自私!何其自私啊!”商琳终于难掩愤怒地向白一咆哮着爆发。 若非狱警的一声呵斥,只怕商琳还会继续。 见到商琳如此,白一的心也跟着揪疼,她知道商琳的痛她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可此事毕竟因她而起,怎能让她心安!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我们对你所造成的创痛。但有件事我很确定,无论是我还是闵瑶。那件事永远是我们心里的一块创伤。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幸福,那是一把枷锁,锁住了所有人的心,商琳。我时常在想。其实~死也许才是对闵瑶最大的解脱。” 商琳激动的猛拍桌子:“不可能!我知道你是律师。你当然可以花言巧语,我绝不会相信你的诡词!” “算是吧。”面对商琳的反唇相讥,白一浅浅一笑。心顿时平静好多,原是面对她比想象中简单,搁在心里的那块疤,埋在心里日积月累才压抑的这么辛苦,可一旦面对,跨过去后虽前路未知但终归还是揭开过去撕掉了那块旧疤。虽然过程的确有些痛苦! “商琳,人不是只能受别人影响的,大部分的时候是看这里。”白一戳着自己的左心房:“我知道你经历的苦不是我三言两语就可以概括,但你又可知,此次你所犯下的罪行同时也影响了那些无辜的家庭。他~们~也有家庭也有父母、子女,有些一家人还只靠其一人养活,为了泄一时私愤伤害无辜,你!与当年的闵瑶有什么区别?与当年的我们又相差多少?” 商琳摇着头呆呆的坐在那里,嘴巴张了张却终归哑口无言。 “你最厌恶的我们,而最终你却成了你最厌恶的模样,是!人生的确波折坎坷受难颇多,可~我们至少该保持一颗初心,就算回避不了也不代表要变得同流合污~” “住口!”商琳忽然性情暴躁的打断白一:“你是来跟我说教的?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吧,换做是你,经历这些,你还会以德报怨?呵呵,对啊!我差点忘了,你白一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当然可以说的这么轻巧。一个孤儿跟我谈什么人生大道理,你不觉得可笑了些。” 白一望向一脸不耐的商琳,终是无奈移转目光缓缓摇头:“好~吧~,我~还能为你做点什么?”她犯了死罪,死伤人数虽不曾公布,但白一很清楚,这一次她是难逃一劫。这么多年的疙瘩埋在心里,再见她时,白一竟可以如此释怀。原,那抹疤与疙瘩是一种未曾照顾完商琳的遗憾和内疚,虽那事因她而起,但说到底她自己何尝不是受害者,紧急避险,无辜者受伤,商琳找到了罪魁祸首仇也报了,若真要拖上她白一,未免显得有些无理取闹了。 “你这是在施舍我吗?”商琳冷冷的盯着白一,她果然是虚情假意,方才还一副感天动地的内疚模样,如今竟变得淡漠疏远高高在上。好似在她的眼里,自己就是个乞讨者。 “不是。”白一淡淡回答。 “白一,你真的让人又爱又恨,为什么?在你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内疚?愧疚?淡漠?疏远?你总是这么多变。” “无愧于天地。” “呵呵,但你却负了他人!” 白一摇摇头,目之所及都是如此淡漠:“我~只是想尽量做我自己。” “所以你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你永远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白一你好自私,像你这样自私的人是不该得到幸福!当年也是一样,你面对危险,竟然会本能的转嫁他人,我!就是你的一个牺牲品,牺牲品,你知道吗?”商琳嘲讽的蔑视白一:“你把所有人都看成牺牲品,恭喜你,你做到了。你成了你自己,一个自私自利的自己。哈哈哈,哈哈哈哈~”商琳哈哈的嘲笑起来,像发了狂似得。 白一面无表情地盯着笑的快哭出来的商琳,轻轻的道:“也许是吧。” 看样子今天的会面该结束了,有一点商琳说错了,她并不把任何人看做牺牲品,她只是本能的将有些人排除在她那小小的世界外,小小的世界里人太多便显得拥挤了所以势必只能装下一部分,她不认为一个人能装下全世界。可很多时候在别人眼里这就是自私。无妨。人各有异,怎么活着是她自己的事,她不需要所有人都理解。 她那一副淡漠的神态让商琳极为不舒服,她讨厌这样的她----让人捉摸不透不知所措。商琳本该是占优势的一方的。可不知何时她们之间的局面竟反转成白一控制全局了。 在狱警要来带自己走之前。商琳忽然压低声音冷视白一道:“你不是想为我做什么吗?好啊,菱草,只要你给我菱草。我可以考虑原谅你。” “菱~草?”白一疑惑不解,她连什么事菱草都不知道。 “别跟我装懵,庭审结束前送到我这里来,如果我可以重获新生也许一切都会不同,到时,你再好好对我说教吧!” 瞧着远去的商琳,白一脸上浮现一团不小的疑云,她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重获新生?白一的确很像一切重来,可真的会一切都不同了吗? 见到白一走出大门,白兔忙上前去扶住白一:“主人~” 白一朝她浅浅一笑示意自己无碍:“我没那么脆弱,你这么小心翼翼的,我倒有些被宠坏了的感觉。” “主人不让我跟着进去,我心里担心死了,要是您在里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又不像少爷能有所感应”白兔委屈的念叨着白一今天的举动,早上出门的时候遇上宋白杨,白兔便觉着不是个好兆头,何况主人一大早的脸色苍白心境大不如前,真怕她出了什么事自己还毫无察觉,主人的心思与少爷一样难以捉摸,她身为主人的小跟班,小保镖,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以后还怎么在妖界混啊。 “我竟不知你会如此担惊受怕,好啦,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总行了吧。”听着白兔的唠叨,白一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所以也就任她唠叨个没完,只是没想到这一路上她一张一合的小嘴真是比子弹还厉害,那白一可不能忍受,所以只好不解风情的打断了白兔。 “主~人~少爷说~这次您与他去那什么冯什么的老家不让我跟着,我~”白兔低着头双手戳着手指头支支吾吾的道。 白一微微一怔随即扑哧一笑:“哦~”了一声,但见白兔一脸纠结的样子便问道:“那你想去吗?” 白兔不敢看白一:“我~不知道。” 见白兔的脸憋得通红,又是焦急又是紧张,一脸的纠结,去还是不去是个问题,但为什么是个问题呢?症结好似出在了方才自己的那句话上了,白一似是了然于胸便道:“那~如果我收回刚才那句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的话,你~还想去吗?” 白兔可算是抬头敢瞧上白一一眼了,咧着嘴有些腼腆的笑着:“那~我不想去。” 白一瘪了瘪嘴故作不悦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虽然是小妖但也明白,少爷想单独跟主人呆上几天,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呢。” “哈?!”白一嘟着嘴有些气鼓鼓的瞧着白兔。 白兔才不理会白一那青一阵红一阵的小脸,继续唠叨道:“初见主人那次我突然出现,少爷因为这件事记恨了我好久呢。您可是不知道,昨晚少爷~”似是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忙捂着嘴揶揄的朝白一嘻嘻笑,她可不傻,要是暴露自己昨晚偷看到少爷主动吻了主人,她可不又得被主人恨上好久。 白一的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说话也没平时利索:“你~白兔~我~”说着便与白兔打闹起来,她终归还是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纵使平日里再冷淡,遇上真爱也会变得不由自主、心不由己。 当秦炎瞧见一脸通红的白一时便转脸盯向白兔。 白兔还在捂嘴偷笑,一遇上秦炎凌厉的目光忙精神抖擞连腰板也挺得遛直,当然偷笑自然是不能有了:“我~”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你这是做什么?”白一不悦秦炎这么冷冰冰的威胁白兔。 “没什么,我饿了。”秦炎拍着肚子,望向白一时竟笑脸魅惑,无辜丛生。 “切!”白一冷哼一声从包里拿出钥匙去开门:“你不是吸血鬼吗?饿了找我做什么?” 秦炎只是淡淡的瞥了白兔一眼,白兔便识趣的灰溜溜朝对面他家的别墅去找灵叔玩,当白一回头时,白兔已经不见了。 “咦~” 还不等白一问出口,秦炎便忙搭着白一的肩膀催促她朝屋里去:“她去找灵叔去了,你也知道她贪玩,别管她了。” 秦炎真没想到,要了白兔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白一却不曾想竟还会这么麻烦的成为他们之间的电灯泡,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吃饭间,白一忽然问道:“你知道菱草吗?” 正在扒饭的秦炎毫不在意的嗯了一声:“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今天我不是去瞧商琳了吗?她说要我把菱草给她。”白一见秦炎毫不在意也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她怎么知道菱草?”秦炎问。 “额~我没问。”白一尴尬的耸耸肩。 秦炎抬头,瞧白一就像瞧个傻子似得,拿起手里的筷子反过来轻轻敲了下白一的脑袋:“那你今天去做什么去了?” “我~去看看她呀!”白一一副理直气壮的盯着秦炎,怎么在他面前自己就成了傻子了!不是要离他远点吗?可为什么一见到他便会好舍不得离开他! “你去看人家笑话?” “当然不是!” “那你以为仅仅去看看人家有用吗?她要是见到你还没死,不会更气?” “见都见了又能怎样,再说了,你又不早说。”白一白了他一眼。 他哪里是不肯早说,他只在乎白一,何况整件事的源头他都不认为白一有错,就算商琳会再受伤也是她自找的,他只要知道白一去见过她后会解开心结,他便不会阻止。事实证明,见过她后,白一再提商琳也不会那么心疼了,有效就好。(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上次除夕你上我家拿走的那茶叶不就是菱草吗。”秦炎说话的语气好像那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就那东西?”白一略带惊异忽又想起哪里不对便纠正道:“什么叫拿啊!是你自己要送的好不好。” “是吗?” “不是吗?”白一瞪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又近的连彼此呼吸都能感受,白一正要收回目光转回话题。 只可惜下一秒秦炎还是偷吻成功,在白一发怒之前,他已经闪身两米远,一脸邪魅的靠在一边,扬起好看的剑眉:“她要我不给,如果你~要~随时都有。” “秦炎!”白一再冷静,再好的脾性,遇上秦炎瞬间便如雷被点燃,炸了!他这样可还让她如何冷静淡然~! “生气可不好看。”秦炎摆着手,在白一追上来之前已经逃之夭夭,反正饭也吃了,便宜也占了,还不走更待何时。 c市飞往冯化吉老家所在城市的飞机上,白一直在装睡,她不想与秦炎正面相对,因为她以为这样才能保证自己不会‘一败涂地’。 好不容易挨到下飞机,她还真差点睡着了。 刚下飞机,秦炎便牵起她的手飞快的在人流中穿梭。白一以为他又想占自己便宜便极力想甩开秦炎:“喂,你够了,我们~” “嘘~”秦炎拉着他躲在了一白色的柱子后面,还不等白一继续抱怨他已凑到白一耳边压低了声音:“有人派了两个跟班来。要不要同他们玩玩?” 白一一怔微微侧过身子朝秦炎瞧去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两名男子似是在找寻着什么正四处张望着,其中一名男子差点就看到自己了,白一忙缩回脑袋,心也猛然加快了许多。 “他~们~”白一不解的望向一脸玩味的秦炎。 秦炎耸耸肩一副轻松之态:“从我们出家门他们就跟上了,你不会猜不到是谁的人吧。” 白一一开始只是怀疑但见秦炎的神情她便一切了然了。 “别玩了,办事要紧。”白一扯了扯秦炎的袖子:“我们要甩开他们。” “这还不简单。”秦炎一扬眉,手拦白一细腰,以所有人都瞧不见的速度闪出飞机场,闪出大厅。闪过街道。 只是外面已灯火阑珊。步过夏季的夜晚总是比以往黑的早一些,所以再怎么赶,他们也必须得找个地方住下来。 白一站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迟迟不肯进去。 秦炎踏出两步才忽觉她没有跟上来,回头见她犹豫不决便问:“怎么了?” 如今的白一已是捉襟见肘。一开始她想自己坐火车来便宜些不过就是耽误时间罢了。秦炎却已经早早定了最晚的一班飞机票。无奈只好随他一起‘挥霍’下去。如今他要住这高等酒店,以她这样身份这样钱财的人,哪里还能打肿脸充胖子。 似是瞧出白一的为难。秦炎上前伸手极为熟练的搭在白一的肩上:“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我不像你有那么好的经商头脑,如今已是穷的叮当响,我不想~” “我们之间还分你我?”秦炎面无情绪毫无波澜的打断白一的话。 白一一怔,望向秦炎那深邃而神秘的双眸一时竟移不开眼。心智还算清晰倒也急忙将自己拉回现实:“秦炎,我其实~” “我就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此话一出,周围忽然寂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白一浑浊的双眸不可思议的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该如何作答,她该很是清楚的,她对他何止是喜欢,还有爱啊! 时间似是在她思考的几秒钟戛然而止,待她回神,秦炎洞悉一切般望着自己让她无处可逃。他就那么静静的瞧着她,神情自若,信心满满。 “这~有关系吗?”白一有些支支吾吾的问。 秦炎并不答话,只是邪魅冷峻地望着她,似是不等到这问的答案誓不罢休。 被他瞧的浑身不自在的白一终究还是妥协了,她扬起脸极快的回答:“是,我是喜欢你,那又如何,我喜欢你就可以随便花你的钱用你的人被你**吗?反正今晚我不住这里!”说着转身要走。 秦炎忽然伸出大手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他早就知道答案,只是没想到知道与她亲自说出口的感觉相差是如此之大,不知为何他的心感到很温暖很幸福,本来该浑身冰冷的他竟也有热血沸腾之感。 “秦炎!你放开我。”白一被他捂在怀里都快窒息了,何况这里人来人往,他这样让她多难为情啊。 秦炎这才发觉她声音不对忙松开她,今夜他竟会脸红的有些找不着北了:“好吧,你不住这里也行,我们去别的酒店。”说着也不管她是何等表情,挽起她的胳膊便朝前走去。 白一也不知为何,他的大手握着自己的小手走在这样的暗夜中她竟不会反抗,世事就是这么无常,她越是想控制自己的感情可越是往她想控制的方向反向发展,有些懊恼自己的自制力却依旧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秦炎就像毒,而且是那种一旦上瘾就戒不掉的毒。 很快便又瞧见一家旅馆,外包装不算差也不算好,中等偏上的那种。 “这里怎么样?”白一还在神游之际,秦炎突然驻足侧头问她。 她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当她意识到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时,秦炎已鄙夷的戳了一下白一的脑门:“想什么呢?” 白一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脑门怒气冲冲的瞪着秦炎:“反正没想你就是了!” 她这么一说,秦炎却心情大好的哈哈一笑。 “你~”知道自己又脱口而出说了让秦炎得意的话。一时哑口无言只得生气而懊恼的蹬了蹬脚。 进了旅馆,前台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 白一想解释他们不是来开房的,可想想反正都是开两间房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在秦炎正欲开口前,白一竖起两根手指抢先说道:“两间!” 前台果然略微有些诧异的瞧瞧他们二人,随即为他们分配了房间。 三楼,秦炎与白一互为隔壁。 因为白一与秦炎此时眼里只有彼此,所以当前台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们,他们竟都没瞧见前台那饱含故事的眼神。 上楼的时候,秦炎与白一还在斗嘴,可最终都是白一败下阵来。不服气的白一朝秦炎冷哼一声。砰的一声将秦炎拦在了外面。 秦炎耸耸肩。这小性子脾气,也不知啥时候养成的。他可是知道,她这样也只是对他而已,她这样也只因他才有的。 寒风凛凛的大街上。有两个男人正晕头转向的站在一十字路口不知所措。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雄鹰懊恼的看看人来人往的四周。茫茫人海他们要朝哪个方向去寻那两人。 平时沉着冷静的灵蛇也犯了难了。 此次任务他们信誓旦旦。没想到前几次跟踪秦炎那么容易,今日怎让他们给跟踪掉了呢! “柳书言那女人对我们兄弟本来就是颐指气使,这回去还不得受她的气了!” 临行前。柳书言特意交代他们要多加小心与防范,绝对不能让秦炎发现他们在跟踪他们,当时雄鹰还以为她是小题大做了,一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倒指挥起他们了,于是冲动的雄鹰便随便回了柳书言一句:“柳小姐,我们兄弟二人这么多年办事的经验那是经得住任何考验,文少若是不信任我们找别人便是,何必让你这小姑娘在这里指手画脚!” 当时柳书言只轻蔑地瞥了眼一边面无表情的灵蛇:“好好教教你弟弟,我现在是文少的代言人,不服我找文少理论去,此次也就罢了,下次再对我不恭敬,到时候别说你们是文老爷的旧部,我一样让你们在这行混不下去!” “你!”若不是灵蛇拉着,雄鹰握紧的拳头已经朝柳书言脑袋砸去。 “她就是个红颜祸水!”雄鹰生气的抱怨着柳书言又看了看城市四周的车来车往:“这样的女人留在文少身边迟早得出乱子,哥~要不我们去文老爷那里~” “你胡说什么!雄鹰!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只为文家办事,只管听吩咐查案,他们的家事我们管不着!”灵蛇严肃的呵斥雄鹰:“无论未来文家女主人是柳书言或者赵月宁亦或者是白一,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你懂了吗?” “我~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这些女人一个个都不简单,尤其是柳书言,以后你少惹为妙。” 雄鹰略带委屈的点点头,随即又问:“哥,你说她是不是同秦炎是一伙的?不然我们怎么可能查不到她的来历呢?” 灵蛇沉凝片刻,眉头深锁的摇摇头:“不是没这个可能,一旦她危及到文家利益,我们就不能不管了,总之你记住,在此之前文少身边的女人你少惹为妙! 灵蛇拨通了柳书言的手机号,报告一番他们跟丢的事实又自我检讨后,果然听到柳书言冷冰冰的责骂声从手机那头传来。 “饭桶!临走前你们信誓旦旦,现在好了!真是没用!” “我们~”雄鹰对着免提想解释。 一听到雄鹰的声音,柳书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找到秦炎的去向你们就别回来了!”还不等他们再解释什么,柳书言已经挂了电话。 “死三八!”气得雄鹰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 柳书言还以为文旭的手下有多厉害,没想到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知道此次他们去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菱草的所在之地,她精心布置的局就是为了寻到菱草踪迹,早知道他们如此不济,她就自己亲自去跟踪他们了。 柳书言还以为白一听了商琳的话利用秦炎去找菱草了呢,只是她棋差一招,他们不是去寻菱草而是去找一件净尘一直想要却无处可寻的宝贝----奇书! 柳书言突然气呼呼的闯进净尘的炼丹房倒是吓了净尘一跳。净尘正在用法术寻找他那失踪多日的徒儿三宝,没想到三宝被人设下结界,他用三宝所用过之物去寻他竟被某种力量给挡了回去,加之柳书言突然闯进,他气血不正,闷声一口黑血喷溅在地,差点他就走火入魔形神俱灭了。心中暗骂柳书言这个死女人却又不得不毁灭现场带着假笑迎出去。 “哟,是何事惹的小姐如此生气?”净尘撑着一口气亲自为柳书言倒茶。 察觉净尘的不对劲,柳书言凌厉的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净尘的一举一动:“平日你都是用法术为来者倒茶,怎~今日倒舍得屈尊降贵亲自动手了?” “小姐不同一般人,小道自然要亲自为小姐沏茶了。”虔诚而谦卑的朝柳书言做了个请的动作后退去坐回自己的位置。 柳书言妖艳一笑纤手兰花举杯抿了一口:“你这里是少了个人帮忙,过几日我让文少给你派个人来。” 净尘本欲拒绝却见柳书言摆出一副不容拒绝的脸色只得微微颔首道谢,他还不知道?柳书言定是想派个人来监视自己,这个女人最会算计,看来自己的破绽根本瞒不住她,让她怀疑自己着实不是一件好事,本欲解释但以柳书言的性子哪里会信他,只怕是越解释越猜疑! “不知~小姐今日来小道这里为的是~?”她向来不屑来他这里,她来这里绝不只是想为他找个‘帮手’那么简单。 “我来是想让你替我找两个人!” “哦~?” “菱草我是势在必得,但是文少的人太不中用,我派去跟踪秦炎的人被甩了,我现在要知道秦炎到底在哪个方位。” “这~”追踪秦炎哪里那么容易,别说是他现在受伤了,就算没受伤,他用法术也不可能追踪到秦炎方位,不然为了菱草他早试了,何必等到她这小妮子开口! “怎么?你是不想?”柳书言凌厉的盯着净尘,她今日本来就心情不好,他这是非要往她枪口上撞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道不敢。”净尘急忙解释:“秦炎并非凡人,以小道的法力是无法追踪到他的去向的。” 柳书言审视他半分钟确定他并未撒谎后才道:“那白一呢?” “小姐的意思是~?” 柳书言并不作答只是冷艳的瞧着他等待他的回复。 净尘脸色微微一变:“这~不是小道推诿,我那追踪人的法术也不是什么容易的法术,只怕这次帮不上小姐什么忙了。” 啪的一声,柳书言一拍桌子站起身来生气的盯着净尘:“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姐莫要动怒,不敢瞒骗小姐,小道前阵子被那兔妖打伤至今还未痊愈,实在是不能~”“你以为我是好糊弄的?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还未痊愈?”柳书言双手抱胸围着净尘转了一圈,冷艳红唇笑的那般嗜血:“别忘了你已经跟我签了契约,我只要动动手指都可以让你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你信不信?” “信,小道岂敢不信。”净尘头也不敢抬的谦卑恭维。 “那你还敢骗我!”柳书言发怒的一挥手。净尘来不及躲闪也不敢躲闪就这么直愣愣的被她打飞在空中旋转360度后做了自由落体运动。 噗~一口红血溅了一地,净尘当即便被打晕过去。 柳书言没想到她只是想给他个教训竟会将他打成这样,昏还可以装昏,只是这血吐的让她也略感不对。 蹲下身去探他呼吸。她微微蹙眉:“果然是受了重伤!不可能啊~”她的那一招绝不可能将他打成这样!难道果真是前阵子的伤还未好完? 柳书言注入自己一口真气,净尘才缓过气来微微睁开眼睛。 “罢了,你好生调理身体。”说着也不顾净尘的惊异之色离开了他的炼丹房。 望着柳书言离开的背影,净尘冷冷一笑,他的苦肉计可算是打发她离开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在了它该有的位置,扶着一边的桌椅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也顾不得浑身风尘颤颤巍巍朝屋内走去。他的小徒弟至今还下落不明,虽自己为求长生不老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那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外面忽响起一番清脆的敲门声。刚洗完澡裹着浴袍的秦炎走向门口,当瞧见打扮妖娆魅惑诱人的前台托着红酒香肉站在自己门前时,秦炎便知道她意欲何为了。 前台想要进屋,秦炎却伸着胳膊将她挡在了门口。邪邪一笑转而冷冷道:“我没叫吃的。” “帅哥。最近我们这里搞活动。这是送你的。”说着用自己的香肩蹭了蹭秦炎:“外面这么冷,帅哥不请我进去?” “我不饿,还有冷就多穿点。”说着便要关门。 前台没想到自己百试不爽的美人计在他这里竟不管用了。便忙用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抵住门:“帅哥,你就忍心拒绝~” “那你想如何?”秦炎转念一想若是让隔壁的白一吃吃醋也行便双手抱胸一脸玩味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眼瞧一切有所转机,女人的脸又恢复妖娆媚笑:“进屋?” 秦炎让开一条道让女人进了屋。 关上门,一转身便瞧见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她本就没穿多少衣物,如今脱得只剩抹胸与短裤。手托红酒杯,媚笑得躺在沙发上勾着小手指示意秦炎过去。 秦炎冷哼一声缓缓朝她走去,只是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他便不再往前走而是随意的坐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 男人冷冷的话语像是朝她脑袋泼了一盆冷水,她脸色烧火略微有些尴尬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帅~哥~不喜欢?” “你做这行多久了?”秦炎不答反问。 “我~” 女人还未说完,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又突然死死关上,还不等两人反应,一阵闪光灯便朝他们咔嚓咔嚓。 来人是个魁梧的男人,浑身肌肉发达,皮肤黝黑,手腕上还依稀可见刺着一条龙的尾巴。他此时正拿着相机似笑非笑的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阿壮,这次就算了吧。”女人已经披好衣服站起身朝来人说道,她第一次遇见不对她起色心的男人,而且他又长得如此帅气与女友还分房睡,这样的男人已经很少见了,她不想~再利用这种事去敲诈他。 “你什么意思?”男人有些发怒的盯着女人,又看看坐在那里神态自若丝毫也不似其他男人那般惊恐慌张的秦炎,指着走向他的女人恶狠狠道:“哦~我明白了,你是看他长得帅,所以鬼迷心窍想跟他是不是?”啪的一声,将刚刚走近他的女人扇翻在地,嘴里还骂骂咧咧:“贱人!” 秦炎依旧坐在那里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邪魅诱惑。 “喂!把你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我就让你隔壁的女人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男人大踏步走向秦炎,本欲伸手去抓起他来却不曾想离他还差一米左右时,他便被秦炎的英气所威慑地不敢靠近,只好指着他远远的吼道。 仙人跳,他们以这个为生已经好一阵子了,无一例外,那些男人都中招且不敢声张。今日他们似是遇上对手了,这个男人似是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竟能让自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为他求情。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说着将刚‘出炉’的照片摔在茶几上,上面是一男一女,从穿着打扮来看,不是即将行事就是已经完事的形式,任谁也会往那方面想去:“你若不给钱,我就让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对上秦炎的双眸,说话声便戛然而止,手里的相机也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一个机会,滚或者死。”秦炎嗜血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一开始还以为那女人只是出来卖的,没想到他们竟玩的是这种欺诈的戏码,他不喜欢被人欺骗也不喜欢被人威胁,玩就好好玩,既然要搞阴谋诡计,他自然要一一回敬他们。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这边的动静自然传到了白一那边。白一穿着睡衣毛拖鞋外面裹了厚厚的一层衣服便过来敲门。 敲门声将趴在地上的女人与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男人唤回现实,好在茶几上还剩有照片,男人得意一笑不死心的猛冲上去想抢走那些照片。哪会知道他的手刚要触及那几张照片,照片便自燃起来。吓得他目瞪口呆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女人也惊的捂着嘴瞪大眼睛愣在那里几秒。随即看了看坐在那里毫不在意的秦炎。门外传来白一的声音。她自知不该再添乱便忙爬上前扶起惊魂未定的男人慌张的逃向门口。 开门时,白一便瞧见前台低着头扶着一个痴痴呆呆的男人快速朝外面走去,白一还想朝他们打招呼呢。见他们去的匆忙便无奈的耸耸肩朝屋内走去。 屋内一股烧纸的味道让她隆起眉毛伸手在鼻前扇了扇:“出什么事了啊!” “想知道?”秦炎已经站起身笑意满满的迎向她了。 见他穿着浴袍,一脸邪魅的走向自己,白一忙摆摆手朝门口退去:“算了,我才没兴趣知道,你早点睡吧!”说着在他即将要拥抱到自己时关门离去。 靠在门外,白一鄙夷得嘀咕了句:“色狼!”便朝隔壁自己门口走去,本来该是两三步的事,可不知为何她却走了差不多一分钟,刚开门,一股阴气扑鼻,她双手抱胸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极快关门。 一番折腾原是已经十点半了,白一坐在一面半身镜面前准备撕下面膜洗个脸上床睡觉,却不知为何突然电灯一闪一闪猛地熄了。 白一一怔,心里嘀咕着:不是吧!好在手机就在身边,摸索着打开手机的电筒软件朝四周照了照,坐在镜子面前黑着灯用手机照还真是有些瘆的慌,白一不自觉得又打了个寒颤:还是先出门去找前台吧!心里想着便起身朝门口走去。 也不知从哪里又吹来一阵阴风,她明明记得自己觉着冷便把窗户都关了的,怎还会有风吹来? 手里紧紧的握着手机,脚也加快了步伐,总觉着怪怪的。 终于触摸到门把手,白一的心总算松了不少,只是下一秒她转动门把手之际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夜看来并不平静啊,秦炎正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无聊之际,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正寻思着来人会是谁时,门已经打开了。 “一一,你~” 眼前的白一长发披腰,随意披了件风衣,秦炎刚一开门,她便如软在地上的稀泥般朝他倒去。 秦炎不明所以忙将她拦腰抱起关门朝屋内走去。 “你怎么啦?”秦炎好笑的看着像只小猫般搂着自己脖子缩在自己怀里的白一,她这是在玩什么把戏?是因为刚才的事去问了前台然后故意来挑逗自己的吗? 白一妖媚一笑贴在秦炎胸口,小手不老实的在他身上磨蹭:“我~想~”酥软的声音极具邀请的诱惑。 秦炎微微蹙眉,这有些不像白一,虽觉着不像却还是被眼前的白一所迷住。因为此时的白一已经主动吻上他的唇,而且像只小猫似得用舌头在他的嘴里挑逗他的味蕾。 她这么主动不知是故意气她还是故意气他,明知不可为却还是让他欲罢不能,抱起她便朝床的位置走去。 她被他压在身下,他已经吻上她的脖子,风衣的纽扣也一一被他解开。白一却在此时露出一抹嗜血而冷冽的微笑。 突然伸长指甲的手缓缓从秦炎腰际滑向他的脖颈,狠下杀机,他的脖子就会被她拧断。 秦炎却突然扼住她的脖子,双眸也变成发光的紫红色冷冷的呵斥道:“到底何方妖物,还不快点从她身体里滚出来!” “你~”被扼住喉咙的白一面色惨白,没有眸子的眼睛惊恐的扭动着自己被他压着的身体。 秦炎的手忽然浮现一团黑紫色的光,他将手伸到白一的头顶欲想将那东西从白一身体里抽出来。 那东西却怕极了的主动从白一身体里溜了出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想到这男人竟不是凡人,她不知该说自己是看走眼了呢还是太有眼光了呢,若能得到这男人的躯体,她也就不必等这么多年了。 若不是害怕白一有事,秦炎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 白一是早上才醒来的,只是当她发现自己身边竟睡了个男人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发疼,脑袋发昏,难道?白一吓得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是穿着衣服睡觉的,顿时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 扭头发现秦炎此时正斜躺着睡得像个小孩般安详舒心,他是那么英俊,阳光也只能当他的陪衬。 看的入了神竟没发觉秦炎已经醒了。 实在是因为这个姿势让身体有些发麻了,所以才不得不打扰她:“真有那么好看?” 白一一惊脸一烧红,吓得一蹬脚便将本来就接近床边的秦炎踢下了床:“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秦炎哭笑不得的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抱胸一脸玩味:“一一,你好好瞧瞧,这是哪里?” 白一这才环顾了下四周,虽然旅店装饰布局都差不多但多少还是有些细微差别的,果然发觉自己所在房间不是自己该在的房间时,白一急忙从床上爬起连拖鞋也忘了穿光着脚丫便往门口跑去。 直到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时,白一才气喘吁吁呼出一口热气定下心神。 怎么回事?昨晚我明明已经回来了呀!不会是我昨晚主动敲响他的门后便没走?然后~白一甩了甩脑袋,不对,我衣服还穿着应该没发生什么。可~为什么会觉着浑身酸疼无力,天!谁能告诉我到底昨晚发生了什么~!或者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白一懊恼的捶胸顿足,自己与别人到底上没上床都不知道,这~这也太扯了吧。糊涂,真是糊涂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啊~~!”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响彻整栋楼层。 白一洗完澡站在镜子面前,居然发现自己从脖颈延至胸腔都是零零碎碎一朵朵小吻痕,若说没发生什么,铁一般的证据摆在自己面前,打死自己也不信啊。而且,脖子周围除了吻痕还有些发青分明就是被人 白一不敢细想,吓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知所措。咬着指甲的嘴不住的嘀咕:“混蛋!色狼!居然~居然~” 白一还在愤怒恐惧中外面又响起敲门声:“一一,你没事吧?”是秦炎! 白一许久未开门,秦炎便急的用自己的能力将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手拿水果刀抹脖子的长发白衣女子。 “别过来!”白一怒目圆瞪略微惊恐的朝后面退了几步。 秦炎先是一惊随即冷冷的盯着前面的女子:“昨晚你该知难而退,没想到还敢出现。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不想她死,你最好什么也别做!”白一苍白的脸上竟浮现嗜血的微笑,手中的水果刀离自己的脖子更近了几分,原是她又被上身了。 秦炎冷冷的盯着她浑身散发出瘆人的杀气:“威胁我对你没好处。”说话间一股紫黑之气已经将白一笼罩。 白一吓得连连后退:“你~”握着刀的手也被一团紫气所擒住,她越是想让刀口靠近自己的脖子却越发被那团紫气所拉开。 “小小的鬼魅也敢在我面前作祟,今日我就让你魂飞魄散。”双眸变得如红宝石般发出紫光。身体四周围绕着暗黑之气如从地狱里飞出的修罗,脚踩黑云直飘白一。 一伸手,白一身体里钻出一抹白烟,那白烟被一团黑雾困住,任它在其中乱飞乱撞痛苦喊叫。 倒在他怀里的白一喘着粗气握住浑身杀气的秦炎的手,她极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别~别伤害她。”说完便昏了过去。 如同从噩梦中惊醒,白一猛地从床上坐起,但见秦炎坐在自己跟前,顿时也安下心去。 忽又想起什么,脸一红又不得不面对他问道:“她呢?” 秦炎瞥了一眼还被黑气所幻化的牢笼困住的女鬼:“听你的没让她魂飞魄散。” 白一正瞧向那女鬼之际。秦炎已经凑上前吻了她脸颊一下。冰凉的唇贴在她脸上吓了她一跳,本就脸红的自己被他惹得更不好意思了,而罪魁祸首竟一脸无辜状的点着头:“恩~果然很烫,一一。你怎么脸红成这样啊?” 白一真想一耳光给他打去。却无奈自己也是个胆小怕事的主。于是只好从另一边跳下床嘴里骂了句:“色狼!”便捂着衣服朝沙发走去。 “放我出去!”女鬼狰狞着面孔瞪着一边还在**的男女,对上秦炎冷冰冰的眸子时,她又突然软下语气哀求道:“我没想过伤害你们。你们放我走,我不会再来找你们麻烦,可好?” 没想过伤害?那昨夜今早是怎么回事?秦炎冷哼一声:“给过你机会。”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既然你可以让他别杀我,那你让他放了我好不好?”见对秦炎无用,女鬼只好转向白一。 就在早上白一恼怒之际,女鬼趁其不备再次上了她的身,在秦炎敲门之际,女鬼让白一去了幻境大概了解了一下女鬼的过去,她求白一帮她,白一还未来得及回答,秦炎已经破门而入,所以才发生后来的事情。 见白一看向自己,秦炎委屈的耸耸肩:“她昨晚可是要杀我!你舍得?” 白一一怔转而看向那女鬼:“你骗我!” “我~我没骗你,一开始我只是想附在你身上然后做完该做的事便离开~只~是~当我发现他身上的灵力可以更好的帮我时,我才想得到他的躯体。我真的不是有意想害你们~”女鬼恳切的看向白一,她是真的想报仇才会弥留人间久久不能去投胎,而且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一个阴气极盛的女子可供她附身,如若不然她早附身于他人报仇投胎去了。 “为什么选她?”秦炎冷冷的质问女鬼,这女鬼应该死了几十年了,这旅店来来往往的人,她不可能没机会找其他人下手,除非她撒谎! 女鬼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我从未成功过一次,只是当她~”女鬼看了一眼白一又微微低下头去:“走进旅馆时,我看到她浑身阴气极重,她的身体很容易招惹我们这些孤魂野鬼附身的,而~且~”她抬头看了一眼秦炎又急忙低下头去:“她~魂魄里好像有什么封印即将被打开,我~让她看幻境的时候不小心被反射打中,差点受了伤。” “封印?”白一惊异的瞧着女鬼。 秦炎同时也是一怔,他在白一身边这么久从未发现她有什么封印刻在魂魄里,而且她就一平凡的孤儿,哪里会有谁给她什么封印! 瞧出秦炎的不信任,女鬼又急忙道:“是真的,你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以你的本事又岂能难道你。” 秦炎并无所动,只是冷冷道:“那又如何。” 白一对秦炎是特别的,除了只有她做的饭菜他才能食之有味,除了只有她遇到危险他才能感应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他永远都看不透她魂魄深处的东西隐藏着什么,虽然他从未想过要去探听白一的前世过去。前两种秦炎已经发现,后一种他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不然一开始白一被女鬼附身隐藏魂魄出现在他面前引诱他时,他不可能一丝也无法察觉。直到女鬼动了杀机露出破绽他才反应灵敏的救了他与白一。一开始他还以为自己是被白一的美色所迷惑才未曾察觉,但今早白一又被附身。若非女鬼的阴气重的让他无法忽视,只怕他依旧无法察觉。 这个弱点他不想暴露给任何人,所以才故作满不在乎。 “哦~看来你其实也早知道了!我还真笨,的确,看那封印的样子也没什么大不了,从她魂魄深处所散发的阴邪之气与你的倒很像。不过~我也死了几十年什么怪事没见过,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她现在只是凡人肉身,若是受不住那股力量迟早会引来更多妖魔,如果你们肯帮我。我愿意牺牲我自己去加固那个封印。如何?” “哦?”秦炎冷冷一笑:“你倒懂得不少。” “做鬼做久了什么道人什么妖魔没见过。倒是你~”女鬼冷艳一笑:“我着实猜不出你是什么,毕竟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你这类人物,而且你的法力竟可以藏住自己的气息力量,所以~一旦你被人盯上。你带着她加上你自己很容易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你若是愿意帮我。一报还一报,势必会减轻她不少危险。” 白一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无数疑惑涌上心头:我魂魄深处其实是属于阴邪之气的。所以我也该属于地狱。她就知道,她从一开始便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个恶魔!一个不想当烂好人的坏人。 女鬼在凡世的姓名叫洪香,死时年仅十八岁,倒退回几十年前,什么手机、电脑根本还未普及,就算她这样中上阶层的家庭中有个电视也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人们稍便捷的通讯也就写信了,于是就在那时她认识了一个笔友。 据他所言,他是随意翻了个地址便投了信,家里人以为来信的是她学校的同学便直接给了她,于是这段缘分也就随即开始了。 在相互通信的过程中,她了解到他也正准备考大学,且从他那刚劲有力又极为大气的字体中,她似乎已能瞧见对方是位坦荡慷慨的铁骨男儿,少女怀春渐生爱意也无可厚非。 这一来一往竟整整持续了一年,她没有考上他那所大学,于是两人依旧分隔两地用信件与文字聊表相思。两人对彼此的了解已从人生理想诗词歌赋到家长里短日久天长。 进大学的前一周,她将一封含有她照片写有要去找他的信投进信箱后便向家里人撒谎说学校提前开学,收拾一切提上行李箱便踏上火车去往他所写的地址去找他。 只是这一去前路茫茫,往返已是天各一方。 入世未深的小姑娘,不谙世事的天真无邪,她的世界永远都是美不可方物纯不惹污泥的。 于是容易没有一丝提防的去相信别人! 当刚下火车,一群人涌上来以便宜的价钱彬彬有礼的姿态蛊惑她上他的车时,洪香腼腆而甜笑的被其中一人拉着离开。 “姑娘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拉活的男人轻快的问道。 “找人。”洪香毫无戒备,她方才所说的地址,他说他知道,于是上了他的人力车任由他拉着满城跑,毕竟她人生地不熟,眼前的大哥瞧着也是老老实实便并未看路与之闲聊起来。 “我看姑娘是个读书的学生吧。” “恩~” “家里人就放心让你一个人来?” “他们本来是想跟着的~”说的时候脸上竟浮现一抹娇羞,很明显,她要找的这个人定是她的意中人。 人力车拐角进入一偏僻的巷道时她才略感不对,只可惜为时已晚,当她再度醒来时已是天昏地暗动弹不得。她被捆绑在一个阴暗而潮湿的角落,男人将她的行李翻了个遍。上学的学费、生活费、一切值钱的东西,他全都抢走了。 她哀求他放了自己,可他却冷笑着转身离去。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被埋在混泥土里,那个男人竟用她的钱财盖了这栋旅店,他所谓的第一桶金来的是这般血腥。 她和她行李箱中不值钱的东西埋在了一起,里面还有她带在身上与那男生所有来往信件。这么多年,她眼睁睁瞧着那个把自己埋在这里的男人,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红火,这家旅店他送给了自己一个在外**的情妇所生的私生子,而他竟带着自己的二婚妻子与一双儿女出了国,这一走便是十多年,最近她终于得知他已经回国要在本市新开一家连锁餐饮店,前天他还来过这里,许是想起多年前的罪恶心有害怕,于是只站了一小会便去了别家酒店入住。她有预感,他还会来这里,因为这家旅店要被拆迁重修,到时候埋在这下面的尸骨将揭开他所有的丑恶嘴脸,她复仇的心熊熊燃烧,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白一的出现,她终于可借着她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不可能。”当洪香说出要借白一的身体去杀人时,秦炎才不管她身世有多悲惨当机立断便冷冷的拒绝了。 女鬼期望白一可以答应自己于是转而祈求的望向白一。 白一虽同情女鬼但她终归已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且他杀了她,她再借自己去杀他,凡间有凡间的法度,岂是鬼复仇便可解决的。 “为什么你非要借我的身体才可以?难道你自己不能去缠着他吗?”白一问。 “几十年前他请人对我下了封印,我离不开这里对任何人都产生不了影响,若非你本就是极阴之体,他本又不是凡人才瞧得见我,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就这么心甘情愿去等吗?” “解开封印就是拆了这旅店。”秦炎突然道,虽是略带询问的看向女鬼,所言却是肯定的回答。 女鬼微微一怔随即悲凉的点点头:“若是旅店被拆我也会魂飞魄散,就算露出我的白骨又有什么意义?几十年前的事了,证据早被他毁了,而且此次他回来势必就是要对付我的,白小姐,我求求你~”女鬼竟朝白一跪了下来。 白一为难的看向女鬼,要知道,在现代洪香借自己的身体去杀了人谁会信啊,何况杀了他,自己也会被调查坐牢,这根本不是一个解决的法子。无缘无故杀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得到他该有的谴责。 “你不就是想亲手杀了他,不用附她的身也可以。”秦炎突然冷笑着看向女鬼。(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你爸总算要回来了,还不好好表现~表现,整天只知道跟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难怪你爸宁愿把他那些财产交给一个外人打理也不愿交给我们娘俩!”一位衣着华贵听声音该有四十好几看容貌也才三十几岁的女人摇曳身姿从门口走进。 随着她进来的还有一位二十**的男子,方才被女人揪着耳朵走在大街上现在还满脸不悦的揉着耳朵,心里委屈的嘀咕着:又不是我看不住爸,还不是因为他眼里只有他那个原配夫人,要是妈您再年轻漂亮些,我至于落得这个样子? “欸,你别愣着啊,把房间打扫打扫,懒懒散散的怎么招的进客人!”女人朝因着昨夜的事还在忐忑不安发呆的前台小妹呵斥道。 前台一见是老板娘和老板娘的儿子便条件性反射地朝他们躬了躬身后又急忙拿起抹布和鸡毛掸子朝楼上疾步走去。 男子像块扶不起的棉花,一瞧见有沙发可以坐便急忙仰身倒去,双脚斜靠在茶几上头枕着手:“舒服!” 女人则在前台的电脑上查着最近收入,一见自己儿子又躺了下去,一下子冒起火双手叉腰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你给我站起来,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就当行行好帮帮你妈行吗?” 男子吃痛的诶哟直叫唤,一脸无辜的哀求道:“妈~” “从现在起你就去那儿站着!”女人指着前台的位置:“一定要等到你爸来!” “那你呢?”男子捂着耳朵边走边踉跄着回头。 此时秦炎与白一从楼上走下来,他们原本想在这里只住一晚上的。如今瞧来为了帮那女鬼,他们势必得再留一晚了。反正冯化吉那件事应该不忙。 方才老板娘与她儿子的对话他们也听到了,看来那男人在这几日就该回来了。 一见有客人,老板娘瞪着自己儿子的脸转向白一他们时倒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二位是退房?”方才她查账时到目前为止就只一男一女住在这里,而且电脑上显示的是只住一晚,所以才有此一问。 “哦,临时还有事便决定多住一晚。”白一朝老板娘说话却走向正站在前台没精打采的她儿子。 白一在那里办手续,秦炎朝那老板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便缓缓朝门口走去等白一。 老板娘心里暗叹那小帅哥着实优雅迷人但瞧瞧正在与儿子说话的小姑娘却又惋惜的摇摇头,心里不服气的嘀咕着:这女娃瞧着倒是舒心不过~配这帅哥还真是有点可惜了,若当年想当年她的风姿卓越。还不把那小帅哥迷得晕头转向!怎可能白白便宜了这女娃。 因为那个男人一直没出现。白一与秦炎便只好顺便再帮那女鬼一个忙,去找找那个她曾经想见却无缘相见的男生。 坐在车里啃着包子的白一鼓着腮帮子偏过头问秦炎:“你~说~他会不会忘了她呀!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秦炎好笑她吃的毫不顾忌,伸手为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这我可就不知道,忘了可以再记起来。别说这么多年他可能早就搬家了。我担心的还是他早已入土为安了。” 就在秦炎收回手的一瞬间白一便忙脸红的别过头。侧着脑袋听秦炎说完才故作不同意地切了一声:“他一定没死!” “为什么?”秦炎略带不解。 “不为什么!”白一扬起眉,好似自己这样就战胜了一切的得意。她自知这毫无根据的猜测就像朝秦炎无理取闹,可~她就是不自觉控制不住的想要如此。谁让他又做出让她心跳加速无法抗拒的事儿来。 按照女鬼给的地址他们来到一栋老式居民楼前,有些发黄的墙壁,摇摇欲坠的砖瓦都显示出它存在的年代是多么久远。瞧见它不免让人也产生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之感,遥想刚修成的样子,它该是无比辉煌吧, 好在他们果真找到了所在地址的人家。 开门的是位年近花甲的老人,眯缝着双目打量完秦炎与白一后老人竟毫无芥蒂一脸慈祥的将他们引进屋去。 她佝偻着身子还不等白一开口她便用略带沧桑与沙哑的嗓音先感慨道:“每周都让你们来瞧我这老太婆真是过意不去。”又指了指一边经过无数缝缝补补才变得满身补丁却擦得干干净净的皮沙发道:“坐吧,我刚洗了水果,也是他们送来的,我给你们端出来。” “不用了。”刚坐下的白一又急忙拘谨的站了起来。 老人笑着朝她招招手:“你坐着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说着便朝厨房走去。 白一无声询问地朝秦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秦炎耸肩摇头。 白一只好垂下头去,看来这老人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认错人了。 秦炎环顾了一下四周,霎时目光落在一处不再转移。从他一进屋便知道这屋子里有他要找的东西,如今印证了自己的想法,嘴角便泛起一抹得意的邪笑。 白一也四处瞧了瞧,目之所及却瞧不见他所瞧见的东西。 “你们这些大学生读书辛苦,每天还要来帮帮我们这些孤寡老人,真是好孩子啊!”老人已经从厨房出来。 白一忙尴尬的上前去接着然后扶老人一同坐下:“您是说大学生志愿者?”白一想起以前自己学校的也会有这样的学生会,因为他们是法学专业所以还与他们会里一起组织过一次普法行动,平时捐赠啊照顾孤寡老人去儿童村啊都会通过他们联系然后一起参加。 老人先是一愣随后微笑点头慈祥问道:“对了,你们~是哪所学校的啊?这一天来的人多了。我啊记性不行了。” “我们也没帮上什么,每次来还麻烦您呢,瞧瞧又是水果又是茶水的,只要您不嫌我们叨扰就行。”白一急忙接话笑着将她的问话转到别处去。 “我啊就喜欢你们来找我唠嗑,热闹才好嘛。”老人果然忘了继续追问。 白一本想开口问她什么却见不远处的秦炎摆摆手指指一边柜子上摆放的香炉与黑白照片便瞬间明白了。 “我帮您做点什么吧。”白一见秦炎朝一个角落低语了几句,顿时觉着浑身脊背发凉忙站了起来朝那老人道。 “每次来都帮我做这做那的。”老人嗔怪道。 白一尴尬一笑:“那我给您按摩?我的手艺可好了。”以前在学校跟着志愿者们一起去养老院时学过,他们有吩咐任务,而她不想太多言语便学了这么个简单的,不然她就低头一个劲的干家务,搬水扫地简直是信手拈来。 “我家老头以前也会。”说到这里。老人的眼中竟有些许泪花。 此时秦炎竟也转过头望了望她们这边。 “您是说郑老先生?”白一一边替她捏着背一边试探的问道。她知道此刻秦炎定是找到了郑晨的魂魄,从柜子上摆放的黑白照片可以瞧出,郑晨死的时候应该也就五十多岁距离现在没几年。 “我说过了?”老人嘻嘻一笑,脸上竟会浮现许久不见的红晕:“人老啦。记性不好了。” “没有。”白一如实答道。 “呵呵。老郑是个好人。”老人目光有些凝固似是回忆起当年那风花雪月的场景。 “您与郑老先生一定很恩爱吧!”白一站在老人背面于是瞧不见老人的面色。她若是能瞧见老人的面色定也不会有此一问,因为老人虽有对过往眷恋的喜悦却也只是一瞬间的恍惚转而竟会变成长久地遗憾与悲伤。 秦炎却在此时走向她们:“他让我转告你,他不后悔。” 老人身子一僵猛然抬头。眼中竟充斥着一片晶莹:“你说什么?” 他看看老人身边一脸歉意凝视老人的男子又看看白一:“他说他早该告诉你也不至于误了你一生,他不后悔娶你。” “他~真的这么说?”老人颤抖着双手被白一扶起来走向秦炎。 秦炎点点头却望向老人方才坐着的地方。 白一顺着秦炎望着的地方瞧去,本来一开始她是什么也瞧不见的,可当她微微蹙眉再仔细一瞧时,竟瞧见皮沙发前站着黑白照片上的男人,此时的男人正老泪纵横的望着老人的背影。 白一吓得踉跄着后退差点没摔倒,好在秦炎极快地伸手揽起她,他在她耳畔低语:“你看见了?” 白一回望秦炎一脸询问,她该看不见还是该看得见。 秦炎还欲再说什么却听皮沙发前的男人或者说是老者朝他继续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告诉她,这些年我一直没走,除了等她也是放心不下她。”两个她是不一样的,自方才秦炎说起女鬼的过往时,老者的记忆便如潮涌般浮来。他终于明白这么多年他为何迟迟不肯离开的原因了,他还有事情未完所以弥留人世不能投胎,没见到她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等待。 秦炎点点头:“他其实一直都没去投胎因为他放心不下你。” 老人看看秦炎又看看白一,转而扭头看向柜子上的黑白照片:“老郑,你没走啊?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说着抹着眼泪问:“小兄弟,你能瞧得见是不是?他们总是让我别信牛鬼蛇神可我虽然人老了可还是有感觉的,他就在这屋里,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说得激动了竟双手颤抖起来。 白一急忙上前去扶住老人:“您先顺顺气。”一边轻拍老人背脊一边将老人扶去柜子。 老人取下黑白照片抱在怀里止不住的流泪,白一瞧见,那老者也泪流满面的伸手想去为老人擦干眼泪却不曾想手却透过她的脸抓不住摸不着。 白一一怔转而望向秦炎。 秦炎摇摇头:“人鬼殊途,我若帮了只会损了她的阳寿。”他的法力本就属于地狱血族之术,让这么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去接受,他愿意给她能承受吗?何况那老者不是也摇头阻止吗。 “我只想她好好活着。”老者面目眷恋的望着老人,手伸在半空又无奈放下,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她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无法触及,他留在这里就是要瞧着她安详的过完一生,生不同时死该同行的,她这一辈子都在等他而他却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等了另一个女人,这是他欠下的债但愿来生能早些遇见她,到时他定要将一颗心都交付与她,只给她一人再不容任何其他。 白一也不知为何,许是此情此举太易催人泪下所以她的脸上才会挂上几颗晶莹泪珠吧。 当年她也是二八年华,媒婆来说媒时她还一脸憧憬心里只想这个男子能好好待她。 嫁给郑晨的那天,满城的喜鹊叫个不停,母亲说这是好兆头,她日后定会被人疼爱被人呵护的。信了母亲的话带着激动与期待,她忐忑的伸出自己白皙的细手给他。 她记得他的手很宽很大,她知道他是读书人,母亲说他以后定会大有出息。那时她满脸幸福,后来她才知道,有出息又如何,一生荣华又如何,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满嘴说着的都是:你不明白,你不懂,我爱她,你懂什么是爱吗?的男人。她宁愿不要荣华只求一个暖意知心人。 她一开始是不知道什么是爱,她只是传统封建礼制下所产的毫不起眼百万平凡的大家闺秀,她只懂什么是贤妻良母什么是三从四德,她嫁给他后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仅仅唯一的他了,可他什么也没给她。 日久生情,她没见过多少世面也不认识其他男子,所以那样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就算对她不理不睬不闻不问,她也难以抵挡越陷越深,因而为此付出一生代价,纵使他死,她也舍不得再嫁,一守便是十年,她老了,他却终于摆脱了她,他永远停留在老当益壮的模样,纵使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痕迹,可在她眼里,他依旧是当年那个不惧一切的英俊少年,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她的心弦,哪怕只有悲伤,她也海角天涯。(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等待是人一生中最厌烦的事了吧,因为未知才会激动,因为不可预测才会害怕失望可你又不得不在凡世沉浮中继续等待 终于,在某次收拾房间时,她发现了那女子的照片,她身着洋装,手撑花伞,木兰花下她笑的那般明。 她与她是两个极端,一个温文尔雅古装淡抹,一个灵巧动人洋装活泼。 只从照片中也能瞧出何况她还偷偷看了他们来往的书信。 其实,她也是个爱笑的女子,若她笑起来定是与那照片上的女子不相上下的。 从寄来的书信中可以知道,她是要来找他的,可从他收到那封信直至她嫁给他,那照片上的女子仍旧没有出现,所以她知道为何他会突然失踪。他们很配,她知道。 当他疲倦而伤痕累累的回来时,她成了他的依靠,她从未离去一直等待,而后长久的相敬如宾。 他们无儿无女,那是因为她知道,他这一生只想与那照片上的女子结婚。 她知道,一切她都知道。 白一他们走时,老人怀里还抱着那黑白照片端坐在皮沙发上傻傻发呆,泪已流干可心在滴血。 “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白一回望一眼那栋老旧的居民楼。 “做都做了,何况郑老先生还要回去的。” 看看坐在副驾驶上依依不舍的郑老先生,白一无奈的耸耸肩。人!真的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吗???所谓的一心一意白首不离是否真的要求过高?凡尘俗世凡世俗人,心只有一颗,想法却会很多,爱一个人等上一世,那样决断的爱该是要下多大的决心。老人爱郑老先生,可这么多年过去了,郑老先生还能信誓旦旦道一句他心只容一人吗?想至此处白一不自觉的便望向身边的秦炎,此时他一言不发似是在想着什么,他那般出色,白一自己都不敢承认能一心一意等候一生~他或者说他们又能走多远~ 爱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有一见钟情。有日久生情,不是来源不靠谱而是看有心之人能否守住那颗不甘寂寞的心,明白何为来之不易的缘,别到失去才懂珍惜。 旅店门口不知为何围了很多人。一个个手拿相机对着旅店门前站着的一个男人咔嚓咔嚓拍着照。 有人问:“肖老板。听说您此次回来时要往电子竞技方面投资” 动静很大。秦炎他们刚下车便被眼前的阵势晃得头晕。 被称作肖老板的男人极为熟练的展露出自己商界雄鹰的自信微笑,一边回答记者们的问话表示感谢他们的关心一边又不动声色的挥手示意身边的几名下属,他身边站着的几名下属便围拢起来将一群记者拦在了外面。 “看来此人城府很深啊!”白一双手抱胸秀美微蹙的嘀咕道。 秦炎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看我们还是吃顿饭再回去吧。门口那些记者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 白一看看一边的郑晨见他也同意秦炎的意见便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赞同,反正她的确有些饿了,方才在老人家里没好意思麻烦人家所以呆了几个小时她也只吃了早上的包子而已,中午都没顾上吃饭,现在都快天黑了,她可不像某人,不吃不喝也能活着。 旅馆内老板娘一脸殷勤的迎上肖老板,现在的她比方才更添了几分色彩,许是又补了一次妆容,因而咧嘴一笑,脸上的粉底立马厚出一层快要掉下来似得。 肖老板却看也不看老板娘一眼,走进这间旅馆他心里是发虚的,因为他总觉着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若非此次拆迁有事务必要他回来处理,他定是不会再踏入这里半步。 快步走向正站在前台认真算账的儿子,瞧见他如此模样不免欣慰的点点头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啊。” 因为一个是小三一个是私生子,所以方才在媒体面前他们也没法露面,肖老板也觉着对自己这个儿子着实委屈了些,许是自己欠下罪孽所以今生也只得他这么一个儿子,本想好生的照顾着,生意忙、他妈也不愿他跟着他们一起出国,所以这一分离便是十多年,如今一瞧已是长得这般人高马大了,可见他每年兑回来的钱没白花。 “爸~”肖迅对眼前这个老男人根本没什么好感,若不是自己老妈硬逼着自己来,他才不会在这里惺惺作态扭扭捏捏。看在钱的份上叫他一声爸,等他一死,他的那些钱财不还都归他了,一想到这里,他对眼前这个老男人便更提上几分热情来:“您可算回来了,这么多年,我都想死您了。” 老板娘见肖迅如此一颗提上来的心顿时放了回去,她还真怕这个逆子会像以前那样目中无人! “我把这里留给你们母子倒是委屈你了,这次我回来就是准备将新投资的一家公司给你!”肖老板对肖迅的恭维很是受用,这么多年没能让他绕欢膝下依旧长得这般俊朗不凡,果然虎父无犬子啊! “真的?”肖迅难掩激动。 老板娘咳嗽两声提醒他要矜持,肖迅这才收回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的瘦脸,干笑两声略微委屈:“呵呵,爸~您不会只是让我去当个什么总经理之类的职务吧!” “你是法定代表人,公司是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肖老板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也老大不小了,成家立业是男人最重的任务,你妈不急,我可是半只脚都跨进棺材里的人了,也该让我享享天伦之乐了!” “爸~”肖迅正欲反驳,寻花问柳好不自在。若非要娶妻生子找个束缚,他这一生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板娘却适时地打断他的话,满脸堆笑迎上前去:“你爸说的对,你也大了我是管不到你了,好在还有个说话你肯听的。”说着故意含笑望了望肖老板:“你若是没中意的,我倒~”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辛苑已经物色好了。”似是看出老板娘的意思,肖老板不动声色的打断她的话:“我今天来还有要事要做,小迅等会一起去吃晚饭吧,你阿姨一只想见见你。”而后随意的瞥了眼老板娘:“你也一起来吧。” 辛苑。辛苑。他嘴里心里都只有那个老女人,那她算什么?一个为他生儿子的工具?这么多年,若不是小迅,她的地位又当如何?老板娘心里憋着气表面上却依旧带着笑意应承:“好。” 辛苑是他最喜欢的女人。她高贵典雅像下凡的仙女。 若不是因为那次杀了那女娃得到一笔钱。只怕他至今都无法娶到那高高在上的小姐。 辛苑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她从来都是慈眉善目微笑待人。她每次坐他的人力车都会多给他一些小钱,还总是吩咐下人端茶给他喝,点滴之处。渐渐地爱慕也变为奢望,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好在老天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有钱了,而且越来越有钱,甚至终于娶到她。 “妈,我真的要去看那个老女人啊!”肖迅面露不悦地看着肖老板带一帮人上楼去后小声的在老板娘耳边嘀咕道。 老板娘生气的揪了他肩膀一下,疼的他闷声呼痛。 “你最需要讨好的就是那个女人了,他最喜欢那个女人,说不定到时候一高兴会把所有财产都给你了!” “哦~”肖迅嘟着嘴有些委屈。 此时前台小姐用拖帕拖着楼梯从楼上下来,老板娘见到她便招呼着她过来:“诶~别忙活了,这破旅馆迟早都要拆了,对了,昨晚来住的一男一女一会回来你知会他们一声,今晚是最后一晚,明天后旅店就开始关门大吉了!也不许再迎客人进来了,懂吗?” “老板娘~”前台小姐有些欲哭无泪,这旅店一关门,她不就失业了吗?何况经历了昨晚那场失败的仙人跳后,她家阿壮哥此刻还躲在家里怕的发抖呢,也不知道他干嘛吓成那样,不就是照片被烧了吗!其实从秦炎房间出来后她也忐忑不安,生怕那男人会报警,到时候她和阿壮哥岂不是要吃羊不成反弄得一身骚了吗! “你这是做什么?”老板娘一脸鄙夷的瞥了眼前台小姐,她可不是慈善家,收留她在这里做工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她还想怎样! “姨娘~那我以后~” “打住!我不是跟你说了在这里要叫我老板娘,再说了你不过是我远房亲戚的女儿,我们还没那么亲,这世上工作多得是,万一不成出去卖也能挣上好几!好啦,你守在这里,我跟小迅有事出去一趟,一会老板若是问起就说我们很快回来,你也别愣头愣脑的说错话做错事,知道吗!” “知道了。”前台小姐低着头小声答话。她家里穷听说省城有位靠得住的姨娘所以才投奔到这里来,她来时也不过十五六岁,这一帮便是**年,这家旅馆他们母子从来都不过问,算账也好,对外打理也罢都是她这么个小丫头出面摆平,就算是旅店偶尔遇上点麻烦打电话给他们永远都找不着人,每月姨娘只知道跑她这里来要钱,说到底姨娘也只不过遇上一个有钱的老板替人家生了个儿子罢了,若非如此,像她这样好吃懒做的人,迟早会把家产败光。好在她也不傻,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有些事经历了成长了明白了便也释然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坏人,好人做多了可得到一点好处?坏人做多了反而受益颇多!那些个有钱的公子哥暴发户土豪~出来找小三玩女人最后在社会上还不是照样光鲜亮丽备受尊敬! 贩毒的抢劫的也不是每一个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她所知道的那些混社会的,哪一个身上没背上一个案子?还不照样每天该干嘛干嘛活的好好的。所以她干嘛要做个老老实实的好人,干嘛要被人剥削被人欺辱,终究还是沉沦下去,利用这里便利的条件与阿壮哥讹诈那些非富即贵又不敢承责的男人倒是得了不少利益,若不是她另谋营生,就姨娘那周扒皮的性子,给的那点工资她能吃饱就不错了。 其实这世上本没有坏人,而是心不平了便也沉沦了。有人在这过程中变坏有人在这过程中超脱。 五楼,阴风阵阵惹人打颤。 跟在肖老板身后的几个人不由自主的抱肩缩了缩脖子。 肖老板心里有鬼所以其实此时比谁都害怕。 走着走着,一回头竟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小魏~”肖老板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手里紧紧的攥着脖子上挂的一串黄金观音像:“阿平~?” 楼道的灯突然熄灭,霎时眼前漆黑一片。 “谁?”肖老板吓得靠墙大喊。 “我是谁~你还不认识?”悠悠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声音从楼道尽头缓缓飘来:“我~好~冷~我~好~冷~啊~” 肖老板吓得冷汗直冒,好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临危不乱是他的本性!手一扯脖子上的观音像便扯下紧握手里,他对准楼道尽头的黑暗大吼:“你~你怎么出来的?哼!就算你出来我也不怕你!” 这么多年他脖子上从寺庙里求来的开过光的观音像可是帮了他不少忙,可以说是遇鬼杀鬼遇妖挡妖。 似是楼道尽头的声音也惧怕他手里的东西便不再敢朝他靠近,身影一闪,目光流转,顿时他又回到当年那条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 炎炎夏日,太阳晒得他汗流浃背,整日拉着人力车,他的苦日子可怎么才能倒头啊!虽是孤家寡人可他终究是个男人,男人就该干出一番大事业,可拉人力车能有什么出息! 正在抱怨之时,抬眼朝火车站站口瞧去,便见一位眉目清秀身着洋装头戴一顶白色花边帽手提一个大行李箱的女娃从火车站出来,她四下张望似是在思考什么,还不等她反应,她的面前已经围拢一大群人力车车夫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许是天意,许是命运,在人群中,她偏偏挑中了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他。她岂会明白,相由心生并非对所有人都合适,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符合只有相对而言的存在。 “老板~老板~~”紧张而担忧的声音从空间外传来,猛然回转终回现实。 “老板,您没事吧?”助手小魏正焦急的摇晃着他的脑袋。 “我~这是怎么了?”肖老板甩甩脑袋,他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您啊从来到这层楼就一个劲儿的说胡话,还打人~我们几个人都拉不走您,他们急的都去叫救护车了。” 肖老板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它还在,他便安心了,于是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试探性的问一边的小魏:“我~没说什么吧?” “您说了什么我们也听不清啊,倒是~”小魏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开口。 “怎么了?”肖老板干咳两声。 “阿平为了拉您被您打的不轻~”方才大家想拉住老板,哪知老板发起疯来谁也不顾,最受伤的便是冲在前面的阿平,被打了不说还差点被老板给掐死。 听小魏这么一说,肖老板脸色一沉又略微变得铁青,他环顾了一下阴森的四周:“这里晦气的很,我们先出去再说。” 小魏虽认为老板这是工作压力大所致的精神紧张,反正他并未觉着这里哪里不妥,不过既然老板如此要求。他也只好耸耸肩跟着老板出去。 他们刚走到楼道口便遇上从外面归来的秦炎二人。 本来该是擦身而过的,肖老板却在瞧见秦炎的那一刻便略微惊异的止住脚步,犹豫半秒脱口而出:“秦~少?” 秦炎微微抬头照旧的冷笑邪魅。 小魏当然也是聪明人,刚要上前去引荐一番,肖老板却已经亲自主动上前伸手示好:“哎呀~果然是秦少啊!真是贵人贵人,你这日理万机的怎会出现在这等小地方?” 秦炎并未伸手而是冷眼审视的瞧着肖老板:“你是?” “哦~你瞧我!”肖老板见秦炎并不给脸便只好尴尬的收回手,小魏也是机灵忙恭敬的向秦炎递上肖老板的名片,肖老板这才堆笑道:“秦少不认识我也算正常,毕竟我这才回国发展不久,前阵子轰动全国的爆炸案媒体终于拍到了你的正面所以才认得出你。果真是青年才俊啊!”他回国前也是做了功课的。当初听到秦炎的名字与业绩还以为他是几十好几的老头,听闻这个秦少向来低调无论出席任何商业场合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机缘巧合因为爆炸案事件正好拍到他的一张正面照,肖老板这才有机会好好调查调查这个秦炎的背景。若说他如今最愿意合作的商业对象。除了文氏集团便是这位远见卓识的秦炎秦少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什么气度也算是能猜出一二。这个秦炎倒是让他这等人物也敬畏三分。 此时肖老板可没闲着,他时不时打量秦炎身边的白一,瞧着不像是哪位明星名模。看来也不过是花花草草不出名之辈,如此秦炎选这种地方约会情人也无可厚非了。 白一在女鬼的幻境中见过这个人,虽然他已然老了许多但当年的模样依旧清晰可见,因而白一对他全程都带着敌意与冷漠,对于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她真希望现在就离开现场不与交集。 秦炎瞥了一眼小魏递上来的名片,眉间上扬:“原来是肖老板,前阵子与文氏集团合作的大客户。” “不敢当,不敢当,小买卖而已。听说秦少在这方面也有涉足,不知~”肖老板似乎极力想与秦炎合作。 秦炎一手搭在白一的肩上一脸玩味暧昧的笑意:“出来玩不谈公事。” 白一微微蹙眉却也并不反抗。 肖老板看看白一忙一脸了然的嘿嘿一笑:“有时间可否请秦少与这位小姐一同进餐?” “你觉得呢?”秦炎不答反一脸笑意的征求白一的意见。 白一全程冷脸,此刻亦是冷言冷语:“没时间!” 肖老板再次尴尬一笑,小魏忙上前打圆场:“小姐若是有什么喜欢的电子方面产品,只管同我们肖老板说一声,最近我们有款平板卖得很好,国外顶尖程序师研发,若是~” “是吗?”白一忽的冷艳一笑。 见白一脸色似乎比先前好些了,肖老板急忙笑脸相迎:“小姐喜欢只管去任何一家连锁店~” “不必了,若是肖老板肯赏脸亲自送上一台rs的一款最新f9手机就好。”说着白一故意妖艳的修着白皙的指甲,既然他想通过自己来讨好秦炎她也得给他点面子不是,毕竟她必须让这个人再来这旅馆一次,迟早的事何不早些完成,如今顺水推舟正好。 肖老板脸色明显一僵,小魏也一脸尴尬的看看秦炎又瞥瞥肖老板,心想:这女人好生大胆,若不是秦炎的面子谁搭理她呀,还让老板亲自送去可不是扫人面子! “你啊!”秦炎宠溺的捏捏白一的脸颊转头看向肖老板:“那就有劳肖老板。” 既然秦炎亲自开口也算是给肖老板一个台阶下,他急忙答应着:“小姐还真是有眼光,这款是最近才出来的新品,一会我就亲自给二位送来。” “我其实也对电子产品方面感兴趣,有机会我们聊聊。”秦炎似笑非笑的扔下这句话,拥着白一便朝楼上走去。 肖老板笑着目送他们离开,自己带着小魏也极快出门。 车上肖老板道:“这里拆迁的事宜加紧去办,今天的事没吓到对方吧?” “没有。您一出事便让秘书送他们离开了。” “很好,每人封上一个红包送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一会儿送我到医院你就去最近的公司拿两款最新的rsf9。” “您真的要亲自给他们送去啊!”小魏一脸不解,这等小事何必让日理万机的老板出面,他或者任何一位助手也能完成的事。 “你懂什么,这秦炎可不是好接近的主,这商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与他合作都被他堵在墙外!没人找到他的弱点没想到今天倒让我给碰上了,没想到他也是个金屋藏娇的主~刚才那个女人你给我盯紧了,要打开国内市场势必还得找个大靠山。文旭那边只占便宜不让分毫。长期与他们合作我们势必吃亏!现在我们钓到秦炎这条大鱼。还怕找不到人合作?” “可是我看那女人好像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能跟秦炎那种的人岂是简单,不过无论她是什么人终归还只是个女人,女人嘛,无非包包衣服鞋袜之类的奢侈品。虽然这个秦炎没出什么花边新闻。不~过~难免不保他会像文旭那样朝令夕改。这些个公子哥都是一副德行,我让你盯着她也只是暂时的。”肖老板分析的头头是道,他可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风里来雨里去什么人没见过,秦炎再厉害也不过才二十几岁的小伙,十足还是差了些火候。 房间里,白一倒了两杯白开水,一杯端给秦炎一杯自己暖在手里:“这个肖老板,果然老奸巨猾!” 秦炎赞同地点点头,对于方才她配合的风情万种对秦炎可是回味无穷,难得见她如此一回,可惜~转瞬即逝。不过~此次也不是没有收获,洪香所言的那个护身符他倒是拿到了,果然是灵力很强,不过对于像肖老板这种心术不正的人而言,再强的护身符也会被消磨殆尽,所以那东西早就沾上了黑暗阴霾,而只要属于黑暗力量,秦炎便手到擒来,那东西对女鬼有用对他只不过玩具而已,一点小威力只当是轻轻挠了一下痒痒。 站在一边的郑晨四下张望有些焦急,他不想打断秦炎与白一的谈话可想要见爱人的心哪里还顾忌到那么多,便是硬着头皮也要说上一两个字:“秦少爷,我~” 白一这才想起房间里还站着其他鬼呢!便忙不好意思的笑笑。 秦炎看看四周,若是知道他们回来了,洪香早该现身才是。 忽的察觉不对,秦炎瞬间消失在房间客厅,白一一怔不明所以,郑晨也是毫无预见,瞧瞧白一又望望方才秦炎还坐着的位置:“白小姐,这是怎么了?” 秦炎向来不是没头没尾的主,想来该是发现了什么急事才走的匆忙,白一只好让郑老先生先坐下,两人就这么坐在客厅慢慢的等着。 幻境还是在几十年前的那个场景,街道是民国时期的古朴小巷,瞧着该是人气蓬勃的地方却蒙上一层阴霾一丝人气也没有。纵使是炎热的夏季也无法照亮这阴暗的一切。 巷子深处,一身着洋裙的女人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秦炎快速闪身到她跟前,缓缓蹲下身去,一挥手,一股黑气注入女人身体。 女人渐渐苏醒瞧见来人她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秦~少~” “出了什么事”秦炎问。 “对不起~我~” “你没忍住?”她还是没忍住不听话先去找他报仇了!秦炎临走前嘱咐过她不要打草惊蛇,若是此次让他给逃脱,下一次想再引他进旅馆就不那么容易了,她还是没听他的话。 洪香的确找肖老板报仇了,本想用幻境困住肖老板,可没想到他身上观音吊坠的灵力还是打伤了她,她生前被他害死总归是有些怕他的戾气的,加之身有护身符相佑,最后差点让自己魂飞魄散,她这般不自量力还不是因为心中恨意难消,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他再出现在自己跟前,她哪里压得住心中怒火。 “怎么办,秦少,我不是~” 秦炎挥手示意她不必再解释:“好在一一又让那男人再来一次。” “白小姐?”洪香略微有些吃惊呐呐般呼出声来,继而在心中感激了白一一声。 秦炎担心外面的白一有事,便也不给洪香多问的机会,只冷冷道一声:“跟我出去,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说完秦炎转身自顾自朝前走去。 洪香愣在原地不敢挪步,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走吗?他老了吗?还是早已不在人世?心中诸多猜想却难掩悲从中来,她即激动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她这副鬼样子,他还愿意见到吗? 走了两步见洪香并未跟上来,秦炎微微侧身并未说话,他知道她此刻需要自己去消化心中复杂的情绪,他可以给她一些时间但绝不会太久。 当秦炎出现在白一他们眼前时,白一都快等的睡着了,毕竟已是很晚了,她都开始怀疑肖老板应该不会来了。跟在秦炎身后的是一位身着及膝洋裙脚踩粉红色高跟鞋,披肩卷发卡一只粉红色蝴蝶发卡,该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小姑娘,她面色白皙身形瘦弱但还是依稀可见生前的活泼灵动。白一知道这便是女鬼生前的模样了,这样的她,白一好喜欢,纯真可爱灵动美丽,不禁感慨万千若她还活着该多好。 “香~”老者呢喃老泪纵横,虽从未见过,那印在脑海里的照片早已刻骨铭心,她还是当年模样而他已是垂垂老矣,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同君时,暮暮又朝朝。 洪香灵动的双眸晶莹剔透,呆呆站在原地凝望许久,当老者自惭形秽垂下头去时,洪香猛地扑上前去抱住老者,哭声渐渐放大,凄厉悠婉催人泪下。 原是鬼的哭声真的不好听,若非此情此景太过动人,白一真想捂住耳朵屏蔽那刺耳的噪音。 他等了她将近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老了,她却还是年少的模样,如今两人终于可以相拥相触却相顾无言只泪眼婆娑,于他们爱已无需言明,那是印在心里刻入灵魂的颤动,纯净而不添任何杂质,看似未经历风雨的平淡却在平淡中开出花来。 有些事有些人值得等,等得到等不到又何妨,心不死爱不灭。(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他就知道她真的来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耽误了,他去找过她才知道她没回家,去她学校也没人。她没再给他回信,也没再出现在任何地方,所以他才只能像个落汤鸡一般回到家中,他等啊等盼啊盼,没有绝望只是人非草木,他终归还是被另一个女人所打动。 他们互诉这些年彼此经历的煎熬,原是明明都在一个城市,相隔也不过几条街的距离,他不往她离不掉,本早该相遇的! “听说你已娶妻?”洪香故作轻描淡写般问道。 白一微微蹙眉看向一边自顾自喝红酒刷手机的秦炎,无奈的耸耸肩,她又岂会怪他,他无法是想让洪香早有心里准备罢了,于是便走向秦炎也倒了一杯红酒看向窗外的灯红酒绿,这世间等一个人要多少年?一年两年,三年一万年?俗世凡尘诱惑颇多,信誓旦旦也终归过眼云烟罢了。 郑晨脸微微有些尴尬:“香~我~” 洪香摇摇头,食指抵住郑晨的薄唇:“我明白。” 女人终归是女人,做了鬼依旧是个女鬼,口是心非的话还是可以信手拈来,她明明只想他等她一人却又必须故作大度的让他去寻找她人。 “香,对不起,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 “呵呵,你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洪香伸手去抚摸他那沟壑纵横的老脸微微叹了口气:“其实~我真的很想陪你一起变老。” 她的话再次触动他的泪腺,老泪纵横泪流不止。他抓住她同样毫无温度的手说出的话依旧是:“对不起~”三个字,他无法给她承诺更给不了她要的幸福。 洪香缓缓缩回自己的手,从他的眉目间她已明白了什么,他等自己真的是因为爱吗?或者是他真的是因为等自己才弥留凡世的吗?爱好生轻易,拿得起放得下,果真那般容易?她可是做不到。 平息一下情绪,洪香渐渐看向一边百无聊赖的秦炎二人,她笑着飘向他们,语气轻快,只是这轻快后的不舍又有多少人能体味:“还烦秦少送他回去。” “香~”郑晨跟上来有些不解。这么快就要赶他走?这就是她要见自己一面的结果? 白一也略带疑惑的看向洪香。为了见他一面她苦苦哀求她与秦炎,一件事为报仇,一件事为见他,若非她情真意切肝肠寸断。秦炎又岂会答应她违约的第二个请求! 秦炎反倒若无其事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准备站起身来。 白一眼疾手快上前拉住了秦炎的胳膊希望他不要着急动身。她看向洪香:“为什么?” 秦炎看看抓住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上扬便也配合的往后仰躺而去闭目假寐。 “我们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看似对白一说话却着实是说给郑晨听得。但她却并不转身去看身后的郑晨。 “香,跟我走吧~”郑晨看着洪香的背影劝阻道,他不想她报仇。他只想她珍惜与他相处的剩下时光。 洪香轻笑语气冰冷:“回去吧,她还在家里等你,你的愿望不是我而我的愿望也不是你,我留下来就是为了报仇而你留下来却不是因为等我。你我早在几十年前便已缘尽~走吧。” 他一直以为阻碍他去投胎的是等洪香可见到洪香后他并没有出现被召回地府的征兆,原是他弥留凡世只是因为放不下他的妻子。他今生不但负了妻子还负了洪香,他以为自己爱洪香其实他更爱他妻子,在世时给不了妻子心,死后给不了洪香心,他负了何止一人,他欠的债是情债,没有多少只有纠葛。所以他才只能对洪香说对不起,因为除了对不起他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下一世,下下一世,谁能预料?世事无常,他想给的只有她妻子 “对不起~” “别说了~”洪香平淡无奇的语气更让人担心:“见到你我已经很开心了,这世上于我不仅只有爱的,你不是我又岂能体会被人困在这不见天日几十年的恨意,我不会跟你走,你也不会留下来,再多言已是无趣,又何苦为难彼此。”洪香终于转身,那一抹笑与照片上灵动的女孩一模一样,纯真美好惹人艳羡:“郑晨,我不后悔来找你,因为我~爱~你。”说完她浑身变得透明霎时消失不见,空气中还回荡着她的声音:“不要来找我,这是我的幻境,你进不来的。” “香~!”郑晨追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墙给堵了回来,再试一次依旧如此,再试已是遍体鳞伤。 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只是~一颗心怎么能分成两半?心一碎心已死,心一死爱何用! 看到他这样,白一也不免为之伤感,明明彼此有情又何苦为难彼此,她有恨,他有另一个女人,人啊,总是祈求得到毫无杂质的爱,只可惜纯净如水连人都无法做到何况情呢。 看看一边假寐的秦炎,她无奈松开自己抓住他的手:“这件事,我们似乎管错了呢。” 缓缓睁开双目抬头看向白一的侧脸,见她愁眉不展无奈叹了口气:“一一,人生之所以精彩正是因为有这些凡尘俗世,如果你真脱离了这些岂不无聊透顶,做自己就好了,随心随性不是吗?” 白一微微一怔扭头看向他那泛光而深邃的眸子忽的浅浅一笑:随心随性,可不是~ 她想说:秦炎认识你真好。可话还未到嘴边,秦炎已经一脸玩味的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我知道我长得帅,只是你盯着我看的这么入神我还真不好意思了。” 白一咬咬牙抽回自己的手:“自恋狂!”说着粉拳锤了他胸口一下又加了一句:“色狼!”然后在他还未起身之前,自己先站起身跳离他一米远的安全距离指指一边趴在地上悲戚无奈的郑晨:“他怎么办?” 秦炎揉着自己的胸一脸无辜的嘟着嘴:“既然洪香要他回去。那也该送他回去了。” 一家酒店的大圆桌前围坐了三个人两女一男,满桌的菜却无人敢动手夹一块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男子稍稍有些坐不住了,他烦躁的看看一边的母亲又瞥了眼坐在对面一脸慈祥的老女人,对这老女人他并无好感,若非她的存在,他母亲又岂会连个名分也没有! “小迅,你若是饿了就先吃吧。”对面的老女人平易近人的道,她穿着朴素倒不像另外一个女人穿金戴银满身珠宝却多了铜臭的味道少了如她端庄典雅的气质。 老板娘故意拢了拢自己肩上的貂皮,今个儿来她就是要让那老女人知道,就算自己无名无分但她有一个儿子。且照样过得舒坦。浑身的珠宝也不比她少,穿的衣服也不比她廉价,实则她也只能通过这些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了,除此之外。她已毫无胜算。 “姐姐。你就是惯着他。”见自己儿子要起筷夹菜她没好气的打了他的手:“大妈让你夹你就夹?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一点规矩也不懂,难道你想你爸看了生气?” 老板娘这话里有话的意味辛苑岂会听不懂,想说什么终归还是憋了回去。 “妈。这爸什么时候来?我还约了朋友呢!”肖迅只好放下筷子焦急又委屈道。 “朋友哪里比家人重要,这点事都等不了以后这一大家子的活都给你,你怎么抗!”说着故作失言的捂了捂嘴:“瞧我,倒是忘了姐姐还在,一说就没了章法,姐姐你别介意啊,毕竟这老爷也就小迅这么一个儿子,我也是担心老爷的身子,今天她来看我们母子,我瞧着气色不太好啊,莫不是去了国外没人照顾才显老成了些?” 她一身都在温室中成长,哪里受得住这些个话中隐话的人,虽也听得出她炫耀的意思却也只得淡笑无言:“我们都是一家人,妹妹随意就好。” 若说老爷真身子不好,她也明白,这些年为了照顾病怏怏的自己,他可算是操碎了心力,她是早该去的人了,只是这一去,他该何等的伤心欲绝,撑着一口气也是希望那日来的晚一些。 她的忍让在老板娘眼里何尝又不是一种炫耀,一家人?好一句一家人,她和那个男人何时又将他们当做一家人,他们颠破流离,小迅从小失去父爱,这些也算一家人可能做出的事儿?呵呵,她在心里冷笑两声,有朝一日这一切终将归他们母子。 去医院看过阿平后肖老板才急匆匆的打电话给小魏询问他事情办得如何。 小魏却在那头焦头烂额道:“老板,rsf9本市本就没两台,我已经让人从国外空运回来了,但是最快也得明天早上才能到。” “什么?”肖老板有些恼怒,这等事哪能耽搁,他已然应诺今晚送到岂能违约。 “老板,您也别急,我已经让人好生去照顾那两位了,虽然旅馆设施有限但都依照五星级酒店待遇伺候,您不是还约了夫人少爷吗?这么晚了就算f9有您也赶不及送去,反正那两位也不着急走,您就放宽心吧。” 小魏此言也不是没有道理,想来做大事者不拘小节,秦炎那么有头脑的人物又岂会在意这等小事,便又多说了一句:“一定要好生招待那两位。” 小魏应了一声才又踩了踩车上的油门,车朝前面拱了拱依旧停滞无法前行,看来堵车并非发达城市才有,一旦下班高峰期,哪里都是一样。 辛苑刚招呼服务员把这些菜撤下去热一热时,肖老板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大门口。 包间,肖老板很自然的便靠着辛苑的位置坐下,伸手试了试她的手温微微蹙眉忙解下自己身上的大衣为她披上:“我不是让你别等我吗!” 辛苑拍了拍肖老板的手背示意对面还有其他人:“大家一起吃热闹。” 肖老板不悦的瞥了眼对面一脸笑意的老板娘随即目光在肖迅身上停住:“你明天跟着小魏去把手续办了,日后也有专人帮你,要多听多学知道上进,别整天跟着你那些狐朋狗友随意瞎咋呼!” 老板娘心里一咯噔忙堆笑道:“小迅已经成年了应该能辨是非的。” “哼,能辨是非!”肖迅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我虽身在国外,你们的事我还是知道不少,小迅就是被你给带坏了,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一个劲儿往上凑,当年若不是你死活不放小迅,他又何止现在这副模样。” “爸~”眼见自己父亲当着另外一个女人的面责骂自己母亲,肖迅便有些急了。 “还有你,今天在旅馆做的戏你以为我看不出来?那是当着那么多人给你面子!不学上进的东西。”肖迅憋着一肚子火,今天发生的事都不顺他心意,无处可放的怒气在此刻终于达到顶点。 辛苑忙拍着肖老板的脊背劝道:“你啊也别生气,这不吃饭呢,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光发火去了,瞧瞧菜都凉了。”说着为他夹上一块到碗里:“好了,大家都吃吧。” 一见辛苑的慈眉善目温文尔雅,肖老板一日的疲劳也瞬间消失殚尽,心上的火也压了几分,看了看对面并不敢动碗筷的母子冷哼一声:“吃吧!” 无论是被肖老板骂的狗血喷头还是眼见着辛苑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肖老板转嫁给他们的怒火再次升级。 一顿饭从不悦开始也只能在不悦中结束,看似平静无澜的气氛实则个个已心怀鬼胎暗藏杀机。 回家的车上,肖迅不悦的抱怨:“我说什么来着,爸他就是偏心。” “那又怎样,我说让你争气点你不听,生你有什么用还是只有受气的份,你爸心里一定打着其他注意,不然怎么可能只给你一个小公司而且是刚注册的,他那么大的资产随便给你又何止上千万。”忽的心中一颤:“难道~”随即似是已经铁定的结论脱口而出:“他这是还在考虑,要不要把遗产都留给你啊!”(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肖迅心里也有不安:“不可能吧,爸他只有我一个儿子,不会~” “怎么不会,他可是个狠心的角色,若是真心疼你又怎么可能撇下我们母子带着那个老女人出国,不行!我不能让他这么做,这些年,我们母子被人看扁踩在脚下早就受够了,我决不能再认输!” “那您想怎么做?” 老板娘脸上一闪而过的杀机:“你始终是他的儿子,在他改变注意以前把他的财产真正的变为遗产。” “您是想~”后面的话肖迅也不敢直白说明,不过两人已是心照不宣。 当晚送走郑晨白一还沉浸在感慨之中,当秦炎回来时已是凌晨三点左右,她睡不着便在秦炎的房间等着他,坐看对面依旧披头散发不加修饰的洪香。果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当那人已不属于她,她终究颓废死心。 白一还想安慰几句却自觉毫无说服力,一人一鬼就这么沉默着直到秦炎开门进屋瞧见的便是这副诡异的场景。 门还未开启时,一直垂着头的洪香突然立马抬起头,她已经知道秦炎回来了,下一秒秦炎开门,她便渴求的望向他:“他~回去了?” 秦炎点点头:“既然决定放他走又何苦为难自己。” 洪香无力地惨白一笑:“是啊,就算留下他又能如何。”眼帘微微一低悲伤不舍爬满她的脸颊,不等白一开口安慰。转眼已是冷冽一笑:“今夜那男人不会来了,我真希望他快些来。” “等了这么多年何必急于一时。”说着秦炎一脸邪笑的看向白一:“你怎么也不去睡?莫不是想~”意味深长的拖着长音:“与我睡吧~” 白一鄙夷的切了一声脸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我在这里坐回不行啊!” “好吧。”秦炎耸耸肩朝浴室走去:“我去洗个澡,你们随意。” 白一故意不去看他只是盯着对面的洪香:“你也别太伤心了。” 洪香朝她浅浅一笑,这一笑不知隐忍了多少悲伤:“那我就不打扰白小姐与秦少了。”说着身体慢慢开始变得透明。 “没,没有,你~不必~”后面的话还未说完,洪香已经消失不见,白一面红耳赤的愣在那里,想来洪香该是误会了吧。 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白一起身不知该不该对秦炎说一声。她这会子倒是走也不是留也不对了。 打开电视盯着屏幕发呆。她睡不着回去也是发呆,想想还是等他出来说会话吧,毕竟有些事他比自己想的简单。想简单点好,人生在世活的聪明也活的累了。 只是当秦炎从浴室出来时。瞧见的是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白一。昨晚本就没睡好。一大早随着他们奔波一天,她其实早该困倦了,只是一开始本睡不着。哪知当她知道有秦炎在身边后,她的警惕的心便渐渐放松,不一会伴着电视的广告声竟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居然是一阵敲门声将她吵醒,此时她已合着衣服睡在了秦炎的床上。 白一下了床从卧室走出来,来人正是那位堆笑的肖老板。瞧见白一居然在秦炎的屋里他略微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真是抱歉,我还以为白小姐是在隔壁呢~” 秦炎扬眉丝毫没有解释之意,白一也懒得搭理肖老板便自顾自去浴室洗漱去了。 “肖老板送的东西果然是好东西。”秦炎把玩着手里已经被他拆下包装的平板:“我喜欢。” “呵呵,秦少喜欢就好。不知~今天中午秦少是否有时间,我知道本市有一家好吃的美蛙餐馆~” “诶~现在还早,我们不谈其他。”秦炎放下手里的平板似笑非笑:“我有个朋友想见见肖老板,只是肖老板一只不给她机会,今天既然你亲自来了,我也该做个顺水人情让你们见上一见,不知肖老板可有兴趣?” “秦少推荐的人定是不一般的人物。”肖老板展现出自己极大的兴趣。 秦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着他的一个响指后,缓缓的一个人形凭空出现在肖老板的身边,她卷发披肩,洋裙高跟,笑意盈盈极为活泼灵动,如呐呐自语般唤着身边的男子:“肖~老~板~可还~记得~我~。” 肖老板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踉跄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却浑身丝毫使不上劲儿来,只得指着洪香支支吾吾道:“你~你~” “还以为肖老板贵人多忘,看来还是记得的。”说着洪香的脸渐渐变得狰狞可怖起来,声音也再不温柔婉转而是穷凶极恶的朝肖老板猛扑过去:“你欠我的,我定会让你加倍奉还!” “别过来!”肖老板吓得忙在胸前摸索,只可惜他什么也没拿到,在洪香完全靠近他时,他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秦炎只淡淡说了一句:“人间有人间的法度,他不可以死在这里。”秦炎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洪香长长的黑爪已经抹向肖老板的脖子,听到秦炎的话她霎时顿住不动,思考半秒后:“我会去找你们。”说着已经没入肖老板的身体,拖着他离开房间。 白一含着牙刷端着漱口杯从浴室出来,瞧见的便是拖着沉重脚步离开的肖老板,肖老板的身上背着长发披肩一身白衣的女鬼洪香。 白一惊的咽下嘴里的泡沫:“他~” “人死后成鬼,要么以地方为媒介要么以物体为媒介,魂魄会弥留在某个死前印象深刻的地方或者某个特别放不下的人身边,只要没有被刻意封印我倒是可以把它们随处带走,洪香死后被那男人封印在这旅馆里,如果不以那个男人为媒介。纵使我力量再强也无法帮她离开这栋牢笼,除非那男人良心!很显然他并没有。现在由那男人亲自将洪香带出去,日后洪香便以那男人身体为居所做媒介,该做的该帮的我已经尽力,不过~我想不出三日她便会来找我们了。”秦炎得意的解释着。 “你给了她你的力量?”白一问。 秦炎不置可否。 “帮她杀人可以吗?”白一有些担忧。 “如果按照你所学的专业我们这算不算杀人前的预备或者是帮助犯?”秦炎吊儿郎当的样子似乎这事于他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一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她这是在担心他,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懒得理你!”说着转身要走。 “一一!”秦炎忽然叫住她,忽的转为一本正经倒是让白一有些受宠若惊。他道:“欠下的债势必要还的,人间的法度只管人间之事,洪香早已不属于人间。她的所作所为自有地府法度规制。我不属于人间更不归地府管辖,所以~你放心,只要这里不觉负罪帮着一只鬼去杀人,那又何妨。”秦炎指着自己的心脏位置。 白一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倒是放心了可表面还是没好气的道:“你这里有心吗?”她指着他的胸口。 秦炎忽的闪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本来是没有。不过不知为何最近能感觉到它在跳动。手脚也没以前凉了。你试试?” 白一吓了一跳。她此刻才是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刚触及他的胸口虽隔着几层衣物却还是明显能感觉到他那里是热乎的,忙下意识的甩开秦炎的手。一脸不乐意的朝后面退去:“我迟早要被你吓出心脏病来。”说着急忙转身朝浴室跑去,关上门跑向水龙头,纵使这个时节的气候冷的要死,她今个儿居然还有勇气用凉水浇脸,却不知为何几分钟都过去了还是会觉着自己脸颊发烫的难受。 秦炎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不明所以,呆在原地几秒后耸耸肩便自顾自的朝沙发走去,她应该是害羞了,所以现在他心情好得很。 退了房间,白一与秦炎坐上大巴车去往冯化吉乡下的老家,不知前途又会遇上何等事物,不过现在的白一已经不再害怕,因为她有了他的陪伴。 临走前,前台小姐居然对秦炎低声说了句谢谢,虽然声音压得很低,但白一还是听到了,所以最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在大巴上‘逼问’秦炎,其实也只是旁敲侧击,秦炎明明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却还故意绕着弯子逗她,所以她恼火了才吼道:“我问的是为什么那前台小姐看你的眼神不对,你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我就想知道怎么了!你到底说不说?” 然后便是引来大巴上不少乘客的注目,下一秒白一便一脸尴尬的识趣闭嘴,嘴里还哼哼着拍了身边秦炎的肩膀两下:“都是你!” 秦炎倒显得一脸无辜:“你早说清楚不就好了,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他这话的语气完全就是把责任都推给她啊!他明明是幸灾乐祸的模样,白一却拿他一点没辙。 白一咬着牙压低声音:“你爱说不说。” “你不想知道了?” “谁想知道你的破事!” “破事?” “可不~” “那刚才是谁要问的。” “你~!”再次被他打败,白一只好咬着下唇不再与之对话。 于是秦炎只好一五一十告诉那晚她来找自己前发生的事情,白一听后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那小姐怎么会那么倒霉。” “倒霉?” “遇上你还不算倒霉?” “额~” “难怪她要感谢你,不过~你不揭发她,她以后还会不会去害其他人啊!” “恩~”秦炎故作沉思,片刻后摇摇头:“那我可管不着。” “哦~”白一无话可辩驳,因为他们是一类人。 “你刚才是不是在吃醋?”秦炎突然问道。 白一一怔随即摆手:“怎么可能!” “真的?” “当然!我吃什么醋!呵呵,你看着我做什么,秦炎~我没吃醋” 一路上吵吵嚷嚷,果真不像他们二人的性格,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化学反应? 下车时,白一总感觉有目光盯着他们,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白一不信她就发现不了,于是故意走了两步才猛然回头,原是方才车内坐在他们前面的一对情侣,他们正看着她和秦炎说着什么。 “你刚才明明就是想要上前去搭讪,你还想狡辩?”男生似乎没发现白一已经注意到他们,所以声音提高了些,手指也很明确的指向他们。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我没有!你呢?你上次不是也看到一个大胸女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我看你才是想要上前去抱住人家不想让人家走呢!” “所以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 “承认你刚才朝人家男友抛媚眼。” “你!”女生指着男生气得直喘粗气,许久才缓缓冒出一句:“那好,我去找我的帅哥,你去找你的大胸美女,我们分手吧!” “你~你居然又提分手!”男生也气急了,许是大家都瞧着自己面子也挂不住了,只好甩出一句话:“好!分手就分手。” “你!”女生气得直跺脚,眼泪也委屈的流了出来。 白一看看他们又看看一边看笑话不嫌事大的秦炎,上前没好气的轻轻踹了秦炎一脚:“看样子人长得帅了也不是好事啊!” 秦炎收了收自己的脚:“关我什么事。” “人家因为你分手了!” “是吗?”秦炎后知后觉般的看看那边还在哭泣的女生:“看着的确可怜。” 白一听得心里别扭却还是双手抱胸抬眼指指那边跑开的男生:“那个真的跑远了,不管?” “不管。”秦炎冷冷的摇摇头,随即又一脸巧笑的瞧着白一:“为了陪你来我这一天累的,坐着大巴摇摇晃晃硌得人生疼,我们还是快些找个地方住下,看这天该是要下雨了,你忍心看到我为了保护你而被淋成落汤鸡?” 眼瞧着他像只小猫似得就要蹭过来了,白一急忙跳开:“随你,反正不是我造下的孽。” “你放心好了,那男生会跑回来找她的,不是要下雨了吗,你也饿了,走吧。”就算她跳开,他也能伸手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围在自己坚实的臂膀内。(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如秦炎所料,那男生果然半路又跑了回去,手里还拿着一把伞。 女生与男生相视一笑,最后还是冰释前嫌恩爱如漆。 这世间真正相爱的,吵架只是生活的调味剂。 第二日一大早,白一与秦炎走向了那也算偏僻却极度繁华热闹的小镇,据说这里曾一度荒凉如**,因着镇长突发奇想发展旅游业,于是这里倒成了被保护起来的物质文化遗产了,不少喜欢探险追古的旅游者络绎不绝,这里又刻意与繁华都市隔上好几千里,更是成为一道古绝特色了。 进镇的路只有一条,狭小悠长,别说大巴车了就算是小汽车也难以通过,加之为了营造与世隔绝的氛围,机动车无论小型大型都不许过,于是人力三轮车便多了不少,想要赚钱的人总有法子赚到钱,不然人长着脑袋做什么。 路口又遇上昨日的那对小情侣,为了避免他们又吵起来,白一刻意想离他们远些,哪知他们上了一辆三轮车刚坐好,那对小情侣也前后脚踏了上来,当女生看清对面坐着的是秦炎时,顿时眉开眼笑眼冒桃花,整个人都呆了。 刚坐好三轮车便启动了,男生这才瞧见坐在对面的二人,男生嘴角略微抽动了下,心想:真是阴魂不散活见鬼了! 在他们踏上来那一刻,白一便想阻止他们,可又觉不妥便把要说的话给噎了回去,如今瞧瞧男生又瞧瞧一边看到秦炎后一双眼睛都直了的女生。白一的尴尬可想而知。 男生不悦的撞撞一边的女生。 女生这才回神,她没好气的瞪了男生一眼:“怎么啦!” 男生用眼神示意她,那帅哥身边有女友!女生这才注意到秦炎身边还坐着一个白一。白一的脸上向来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瞧着即冷漠又疏远。女生轻蔑的冷哼一声,好似白一存不存在都无所谓。 白一也无所谓她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倒是苦了坐在自己对面心急火燎的男生了。想来昨日的一场雨是天公做媒让他们好不容易和好,如今又该让秦炎那张人神共愤的美脸给破坏了。思及此处白一心下觉着好笑瞥了眼坐在自己身边假寐的秦炎,小心机的撞了撞他。 他们二人上车时秦炎就知道了,此时白一故意用手肘撞自己,他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打趣自己他倒玩心大起。微微睁开双目。车不知是不是压到了一块石头,忽然晃动起来,白一一个没注意差点栽在地上,好在秦炎适时地将她霸气的搂在怀里。 至于对面二位。男生想要去抓住女生。女生却偏偏往前栽去。差点倒在秦炎怀里,秦炎却因为要去拥住白一,那里正好空了位置。于是她的头硬生生磕在木凳上,委屈的她哇哇大哭起来。 三轮车师傅抱歉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果然是路太窄,师傅没瞧见一个坑洼所以才有了这出。 女生抬头,额头不是肿起而是往里面凹进去一大块,白一吓了一跳,就连那男生也如化石般凝固在原地。 女生见所有人都惊异的瞧着自己,她惊慌失措地忙用手捂住自己额头。 许久男生才回过神来:“你~居然又去整容了!”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有面子吗~干嘛吼我!”女生捂着额头带着哭腔回过头来瞪着男生。 “你~”男生气急了甩手朝前面师傅喊道:“停车!停车!” 三轮车师傅一个急刹车,也不知后面到底出了啥事从后视镜便瞧见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跳下车朝他走来。 男生二话没说给了车钱也不让他找零钱了直接往前走去。 这一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他气急了跑开最后还不是又灰溜溜的跑回来,于是女生见他这样反而不急不慢的从包里掏出镜子开始照镜子按压额头。 眼前的事发生的太突然太快让白一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等她还记得此刻正被秦炎揽在怀里时,秦炎已经一本正经的松开她再次正襟危坐的坐回原位了。 三轮车路过前面的男生时,白一瞧见他正一脸彷徨的望向她。上面写满了不甘屈辱和怨恨。这男生着实做了一个错举,若是她,她定要拉着那女生一同下车,如今这样不但给了女友追寻下一目标的机会,还让自己难堪至极。 “帅哥,你~也是来旅游的?”女生的额头又恢复了原状,饱满而白皙,瞧着少女气息爆棚,一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大而水汪汪的眼睛,宽眉挺鼻。五官各有各的优势可惜凑在一起看着便是好几位当红女星的同款。 若非方才那一下,白一不得不佩服此女只应天上有! 秦炎冷着脸瞥了她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女生并不气馁反而来了斗志般的继续道:“听说这古镇还闹鬼呢,你也是来探险的吧!” 女生已经完全忽略车上还有个白一,就连白一自己也怀疑自己是否成了一颗几千瓦的大灯泡了。 “你男朋友走了你不去追?”秦炎终于开口了。 女生见他总算搭理自己了便立马更有精神的道:“他不是我男友~他刚才弃我而去我就决定与他分手了!” 白一心想:这么快!开玩笑吧! 女生似是看出她的心思般笑着道:“我这个人是个颜控,有人比他还帅我当然甩他咯,现在~”说着理直气壮的指着秦炎:“我要追你!” 白一差点没被一口水给呛死,这女生也太大胆了吧。 秦炎反倒镇定如前:“我也是,不过我只喜欢纯天然。” “她?”女生指着一边的白一。 白一嘴角抽了抽关她何事? 女生笑出声来:“她哪有我漂亮!” 白一撇了撇嘴,心里极为不爽。这女生说话不中听,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秦炎冷哼一声不置可否,他的态度才是让白一爆发的触点。 “美女,容貌是父母给的,我现在这样就很满意了,我承认经过整容你很漂亮出来显摆也没错,只是你指着别人做对比就是你的不对了。对了,做人基本的道德廉耻你有没有啊?喜欢别人可以但请你至少问问人家有没有妻儿再追,你这样跟小三有什么区别?” 女生见她这样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的花枝乱颤起来:“拜托,大姐。你生什么气嘛!比一比又怎样。心里害怕就直说嘛干嘛说话拐弯抹角。” “我怕?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白一冷哼一声,她这是什么态度?自信的过头了吧。 “怕我跟你抢帅哥啊。” 白一真没见过这样自信到极致的女人,好吧这方面她的确比不过她。于是白一换回平日的淡然无所谓的耸耸肩:“有本事你就追!” 女生得意一笑看向一边看好戏的秦炎:“帅哥。听到了?” 秦炎不做声的耸耸肩。似是默认了那女生可以追求自己。这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白一再次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她的确没自信,更明确的说是自卑,她对他告白了可他一点表示也没有。她喜欢他,他便可游刃有余的对待自己,而他的心,她至今都还捉摸不透,所以他不反对那女生追他,他到底是几个意思!明明以为他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如~今~看来倒是她自以为是了。 秦炎虽然不喜那女生碰自己,但他也没反对她跟在身边,一下车那女生便挤掉白一的位置代替白一站在秦炎身边,白一只好气呼呼的吹吹头发跟在他们身后。 后面气喘吁吁跑上来的男生看看白一又看看站在秦炎身边的女友指着女生吼道:“唐婉!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生双手抱胸鄙夷一笑:“你不是走了吗?” “我走了你就好跟他了是吗?”男生气急败坏的质问。 “很明显。”女生得意耸肩:“对了,昨天我说分手是认真的,哪里知道你后来又不要脸的找回来了,傻瓜,我只把你当备胎,现在你可以滚了。” “你!”男生气得要上前打女生,女生急忙往秦炎身后躲去,于是男生扬起的手扑了个空。 “你算什么东西!”眼见打不了女人,男生忙抬手要与秦炎作战。 白一一见,自然知道这男生简直是以卵击石便忙上前要拉住他,却还是没来得及,那男生已经被秦炎的一个眼神秒杀!手起手落间摔了个狗吃屎。瞧着他也算是翩翩美少年,如今被这番戏弄,赔了夫人又折兵自然恨秦炎恨的牙痒痒。从地上爬起来,迎着周围的笑话也顾不得拍拍身上的稀泥握紧拳头赌气似的要再给秦炎一拳。 “喂!”白一急忙上前去拉住他:“算了,别~” 白一的话还未说完,那男生就毫不领情的将白一一把甩开。她一个没站稳路湿地滑的即将摔倒,秦炎一个闪身,在众人毫无察觉的目光中急忙揽住白一。 “你没事吧?”秦炎一脸紧张,忽的抬头浑身杀气,他只想玩玩却不准任何人伤害白一。 白一正欲生气但见他双目忽的变了颜色顿时焦头烂额,尼玛,这到底折腾谁呢!急忙伸手抱住秦炎胳膊:“我没事,我没事,我们快走吧。” 秦炎一股怒火这才降了下来,扶正白一指着那个还在惊异中的男生:“一次机会。”他给他一次机会,下次,他便不会这么轻易地绕过他了。 周围的人群也散了,只当方才是场闹剧,至于秦炎什么时候出现在离他几米远的白一身边的,众人也无心去思考,他们只图一个热闹罢了,一场闹剧如何开始如何结束他们毫不在意。 不远处石堆上站着一个身着青衣长裙的女子瞧见了这一幕,她冷眉微微动了动,似笑非笑的随着人潮离开。她只是来接旅客的,至于路途中会发生什么只要与她无关她便不会多管闲事,那冷峻的男人瞧着与众不同,她还是躲远点为妙! “你还跟着做什么?”秦炎冷冷的盯着一边的唐婉。 从他们离开那一刻,唐婉也跟了上来,她跟上来,那男生也跟了上来,于是便形成僵局,二人行倒成了四人行了。 “我喜欢你啊,我说了我要追你。”女生义正言辞。 白一没好气的白了秦炎一眼,意思是看!这就是你招的烂桃花! 秦炎朝白一无奈一笑又瞧向唐婉:“我不喜欢你。” “现在不,以后就说不定了啊,再说了,刚才她也答应了!”说着唐婉指向一边的白一。 白一莫名其妙哭笑不得,只好朝秦炎无奈一笑:“与我无关!”说着自顾自朝前走去。 “我跟着你绝对不会打扰到你,她都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再说了,这镇上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呢,你就忍心看着一个刚与男友分手的弱女子独自一人走在异乡?”唐婉楚楚可怜的样子惹的一边的男生也忍不住怜香惜玉,他跟上来绝对不是因为还喜欢她!既然她提出分手,他也心死了,与她耍朋友以来,他累的像只狗,如今可算解脱了,可作为男人,是他把她带来这里的,若是就这么将她交给两个陌生人着实有点不负责任,若她真出了什么事他势必会内疚一辈子,所以也只好这么拖泥带水的跟着她咯。 “关我何事。”秦炎冷冽一笑,笑的残忍无情。 “你!”男生对秦炎这种态度不爽很久了,冲动着就要上前去锤他,可身体却极为诚实的站在原地不敢前进一步。 “你们要跟随便,出事了别怪我没提醒。”冷声说完转身追上白一。 女生也怕秦炎他们真不管自己,男生跟着自己,自己势必会安全许多,于是只好暂时将就。又一次成了四人行,不过这次比先前隔的距离远了许多。 “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古镇小巷颇有年代的意味。”白一一边看着地图一边道,这里手机信号一点也不好,开的导航不一会便自动掉线,无奈白一只好花比外面贵一倍的价钱买了一张纸质的地图,在这沟壑纵横的地方要找冯化吉的家没这个是不行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很喜欢这里?” “还不错,亲近自然。”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一所平楼面前。 “是这里了!”白一指着眼前的平楼道。 只见从屋内走出一对四十左右的老人。男人肩扛锄头,女人手拿镰刀,看来就算天气再寒冷,对于必须靠农作物生存的他们都风雨无阻。 “请问,这里是冯化吉的家吗?”白一上前问道。 两位老人同时齐刷刷打量着白一,女人问:“你是?” “我是冯化吉的朋友,是他让我来取一件东西的。”白一礼貌的解释。 男人忽的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立马放下锄头看看白一又瞥了眼她身后的秦炎满脸慈祥堆笑道:“你是白一!” 白一点头,看来冯化吉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 “白一啊!”女人一听,手里的镰刀也放下了,急忙笑眯眯地上前拉住白一的手:“你就是白一?” 白一微微一怔笑着点头,她突然这样子亲密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来,进屋说去,化吉上次回来说起过你,还打了电话特意交代要好生照顾你。他工作忙回不来,我还有些东西望你能帮着带去呢。” 工作?白一回头望望身后跟进屋的秦炎,秦炎朝她点头示意。看来冯化吉坐牢的事情,他是瞒着自己父母的,只可怜了这对老父母,还以为自己儿子在大城市混出息了呢。 “你是?”冯化吉父亲看看秦炎。 “叔叔。他是我朋友。”白一解释。 “哦~那该也是化吉的朋友吧,他啊在大城市里当律师,一天接好些个案子呢。”冯化吉母亲满脸的自豪,一边为他们端茶递水一边请两位客人坐下聊,然后又看看自己丈夫催促道:“你快去把上次化吉寄回来的东西拿来吧,那东西搁我们这儿也没什么用处。这孩子也真是的,无端端寄回来又麻烦人家来拿回去,这不是白折腾吗!” “阿姨,您也坐吧,我们不麻烦。”白一忙起身接过她端来的茶杯。 冯化吉父亲刚走出两步忽的又停下转过头看向冯化吉母亲。有些尴尬的朝她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有什么话啊!”嘴里虽抱怨却还是带着歉笑朝白一他们道:“你们坐会~这老头子一天到晚就是过场多~。”边说便朝老头走去。 外面。老头看看屋里坐着的二人责怪自己妻子道:“小水说了,若是有人来拿化吉寄回来的东西一定要她在,你就这样轻易地把人给领进屋,万一是骗子怎么办?” “那本破书。谁稀罕?”女人没好气的从鼻子哼哼两声:“那时我就怕化吉看了那本破书走上歪门邪道。没想到他果真带了去!现在化吉要将它送给他们我还求不得呢!骗一本破书。值得吗?你啊就知道整天疑神疑鬼,只要不是骗钱的,这大白天的他们能做什么?再说了。你瞧瞧那女娃,我瞧着挺善良的,化吉上次买回来的东西据说还是她帮忙选的,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老头往屋里又瞧了瞧,瞧见此时白一也正与秦炎说着什么忽的抬头望向他们,他急忙转了目光:“我认为还是等小水回来再说。” “随你!难不成还得让他们留下来吃午饭?” “那好歹也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虽然让化吉给了他们,但~小水总比我们懂些,你我都不是文化人儿,一会真出了差错,化吉不还得多跑一趟,他在城里那么忙,你也不想他分心不是。” 女人想了想不耐的摆摆手:“随你,随你,反正今儿是下不了地了,你去把小水叫回来吧,也快中午了,她这一天忙进忙出也怪累的,趁着今天,大家也打打牙祭。” “诶~”男人答应着便跑了出去。 女人又理了理衣服笑意盈盈的朝屋里走来。 “好歹你们也是化吉的朋友,那就留下来吃个午饭吧,一会儿再让小水带你们四处逛逛,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空气绝对比你们大城市的好。” “阿姨,不麻烦你们了,我们~” “诶~什么麻烦不麻烦,难道你们还怕我们下毒不成!”山里人说话就是实诚,不太会拐弯抹角,她真心想留下他们吃一顿,也就不忌讳自己说话是否让人心惊胆战了。 “这~”白一看看一边的秦炎。 秦炎无所谓的耸耸肩,带着丝许笑意:“那就多谢阿姨好意。” 他就这么应承了?一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白一心里直嘀咕,却听他又道:“让她也帮您做吧,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女人似是极喜欢白一:“那感情好,这丫头我瞧着就喜欢。” 化吉极少在家里提及女孩的名字,那日他突然说起白一,冯化吉母亲便上了心思,她也瞧得出小水喜欢自家儿子,可惜这娃就是一根筋,为了躲小水都躲到大城市去了,如今这白一亲自登门,她即是喜欢又有些惋惜,自是瞧得出白一与身边的男子关系非同一般,她嘴上说是朋友,可两人举止亲昵才不是朋友能表现出的。可惜是可惜了,但难以掩饰的喜欢还是有的。 “小秦,你帮大妈搬一下那缸子吧!” 厨房里正在炒菜的白一听阿姨如此唤秦炎她扑哧一声差点没笑出泪来。小秦?哈哈,想他堂堂一冰山俊俏美男子居然也有被人呼来唤去的时候,就该让他尝尝苦头,免得他随便在别人面前替我应承。 “你笑得也太大声了吧,隔得老远都听到了!”秦炎不知何时站在白一身后吓得白一一惊手里的锅铲嘭咚一声差点把大锅砸出窟窿。 “秦炎!”白一恶狠狠朝他喊叫。 好在阿姨很是乐于助人:“小秦,你帮我晒晒这筐萝卜吧。今天日头好得很呢,多晒晒免得发霉。” 秦炎得令逃得像兔子一样。 若不是碍于锅里的油冒烟了,她定要拿着锅铲追他几条街! “这东西能吃?”秦炎瞧着簸箕里一条条早已变得蜡黄瘦干地萝卜丝不解道。 “要不要尝尝?”阿姨笑着递给他一串。 秦炎摇摇头,不是不喜欢而是无论是谁给他的都不如白一给他的有味道。 “呵呵,这个腌后更好吃,可惜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前几天下大雨都没晒好,今天好不容易出了太阳。”阿姨见他不要倒自顾自往嘴里塞了:“你可以尝尝,若是喜欢可以包上一袋拿回城里去。” 秦炎受不住有趣,也捡起一根塞进嘴里。果然一点味道也没有。有些失望的耸耸肩。 见他似是不喜欢,阿姨笑着摇摇头,心想城里的娃口味与他们不一样吧! 瞧见秦炎背着手进屋,白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有事?” “有好东西!”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 “诺!把嘴张开。” 白一不信任的看着他却还是乖乖张开嘴吃了他递上来的萝卜丝。细嚼慢咽后很满意的点点头:“恩!脆甜。你从哪拿的?” “脆甜?”秦炎有些不服气的鄙夷。 忽的想起秦炎的秘密。白一得意笑道:“对了,有些人吃不出这味道!哈哈~” 她笑时,他气鼓鼓的将许多萝卜丝往她嘴里送去。 白一忙捂着嘴。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向如今反而一脸得意的秦炎,咀嚼着嘴里的清甜,边吃边含糊道:“你干什么啊!” “谁让你得意的。”秦炎双手抱胸扬起眉毛。 “切!”白一鄙夷的转过身去,懒得理他,嘴里嘀咕:“无理取闹。” 见她在切菜忽的灵光一闪,飞快跑出去后又跑进来,像阵风似得。路遇搬柴进厨房的阿姨,见他毫不似初见的冷漠又瞧瞧厨房里转头朝秦炎背影望去的白一,慈祥的脸一闪而过的笑意:年轻~真好! 瞧见阿姨正瞧着发痴地自己,白一脸红的忙转过身去。切菜的手也快了些。 “慢些个切,一会切到手了。”阿姨将一堆柴抛向一边的灶坑打趣着:“我瞧小秦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要不是因为他,我可就得留你做我媳妇了。” “哪里~”白一有些尴尬。 阿姨正欲再打趣什么,见秦炎站在门口不进不去的便自知识趣的笑着走开。 “你先停下。”秦炎来到白一身后。 白一转身:“怎么了?” “你~拿这个~”他竟有些脸红,将萝卜丝塞在白一手里,白一拿在手里刚要问他为什么,他忽的抬起她的手低下自己的头,他这是要她喂他呀! 心跳加快,他低下头时眉目如画英俊更多,惹得她愣在那里好久都不敢吱声。 细嚼慢咽,优雅如皇子,忽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的确。” “哈?”白一被他的话拉回现实,的确什么啊的确! “脆甜。” “额~”白一咽了咽口水,她似乎误会了什么,忙转过身去继续切东西,她还以为他真希望自己喂他呢,原是他只是想通过自己了解食物的味道,这完全是千差万别的两码事。 只是为什么非要通过她才可以,真是莫名其妙,她既懊恼又为此感到激动,至少于他,她有特别的存在,不是吗? “一会打包一袋带回去。” “啊?”白一转身时,秦炎已经不见踪影。 平楼的屋外,小水忽的感到一丝不适,抬眼却瞧见今早堵在路口吵架的男子,是他!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大叔,他~” 冯化吉的父亲忙笑着介绍:“这位就是化吉的朋友~额~”刚才走得急,一时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 “秦炎。”秦炎面色冰冷,如鹰一般凌厉的双目肆意的打量着对面亦是同样目光的青衣长裙女子。 “小水。”青衣长裙女子面色化为警惕,淡淡的冷冷的。 一边冯化吉的父亲丝毫也没察觉,闻着香味自顾自朝厨房走去,但见自己老婆正与那小姑娘忙活着:“你这老太婆,怎么能让客人帮你忙活,小水~” 一边正在与秦炎暗潮涌动杀机四伏的小水不得已收回杀气,急忙应声朝厨房奔去:“大叔,您去歇着吧。” “你看你大妈,真是的!”冯化吉父亲指着厨房里的女人又气又好笑:“你去帮你大妈吧,我来招呼客人。” “诶~”小水看看还站在原地的秦炎挽起袖子略微不放心地朝厨房里走去。 “你就知道听你大叔的话,整天还不够你忙活的?你大叔也真是!我去找他埋汰!”说着女人气呼呼朝厨房外走去,外面依稀传来女人不悦的声音:“小水是你下人还是你女儿啊!你一天到晚啥事也不做,好在有小水瞧着我们两个老不死,你就飞上天了,对她呼喝什么呼喝” “你是~?”小水也顾不得去劝架,瞧见正在忙碌的白一有些疑惑的问道。 白一淡笑扭头:“白一。” “哦~”她知道这个名字,原是她就是白一。 外面的吵嚷声让白一微微显得有些尴尬,她指指外面的老人:“他们~” 小水这才回过神来,充满歉意的朝她笑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急忙又朝外面跑去。 秦炎瞧着屋外正在说话的三人故作清闲的靠在一边,他压低声音对白一道:“离那个小水远些。” 白一一怔微微回过头去看向屋外:“她有什么问题吗?” “她不是凡人。” “哦?”白一吃了一惊,看看外面正在劝架的青衣女子:“她不会也是冲着那本书来的吧?” “不确定,不过她似乎在这里呆了很久。” “我看那对老夫妇对她是极信任的,若真冲那本书来不可能这么久还得不到。”白一转过身继续做她的事。 “你知道留住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秦炎忽然凑到她耳边问。 白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微微蹙了蹙眉:“什么?” “心。”秦炎邪魅一笑。 白一又回头看了看外面的三人,想不出青衣女子到底心仪何人只好泄气的耸耸肩,巧笑问道:“饭菜快好了,你也帮着端一下?” 秦炎拍拍胸脯朝她挤眉弄眼:“义不容辞!”(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饭后,小水提议要带他们四处逛逛,秦炎自然明白她是害怕吓到二位老人,于是他与白一很是配合的答应了。 青山环绕,绿水长流,好一个世外桃源! 白一张开双臂感慨的深吸一口气,似乎如此便可洗礼她一身的浊气。 小水瞧着一脸享受的秦、白二人,秦炎已经知道自己并非凡人,明明该很是警惕的他为何也如那女子一般毫不在意只自顾自的享受?莫不是他们故意如此,只为让她松懈而已?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小水一脸警惕直接质问二人。 “冯化吉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秦炎道。 见秦炎一副轻描淡写,小水更是警惕:“那本书是他家祖传的有什么利用自不必我细说,这么多年想夺走它的人不在少数,我不想化吉被人骗了!” “凭冯化吉的聪明能信任的该是没几个,既然他让你把它交给我们自然是到了非给不可的地步。何况~”说着秦炎故意顿了顿:“我想你该知道冯化吉现在的处境。你以为你守得住一时守得住一辈子?没有冯家人的守护,那本书迟早会被其他人夺去。以你~的法力,区区几百年的功力,化成人已是拼劲全力,不是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小水盯着秦炎的脸:“交给白一可以,可要给你~”她明显感觉到眼前的人是黑暗地狱的人物,绝非正道之辈。她岂能放心把东西交给他。她看向白一:“白小姐,我知道化吉现在正被凡世法规所困,那是他该受的劫,只是~他只说把书亲自交给你,可你真要与这个男人为谋?甚至把书交给他?” “冯先生信任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想你该很明白冯先生的为人,我也相信你是相信冯先生的判断能力,他信任我把书交给我,我怎么处理也自有我的道理,若小水小姐不信我岂不是连带着冯先生一起不信了吗?小水小姐留恋凡世与冯家毗邻而居。甚至保护冯家如此之久。有些事该是比我这个只活了区区二十几年的凡人懂得许多。”白一不卑不亢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浅笑。 “我当然相信化吉!”小水背在身后聚集青色气团的手渐渐收回气团,只依旧警惕的盯着秦炎:“自然也相信白小姐,但我不信任他!” “无所谓你信不信我。”秦炎冷哼一声。 “你不信他可以,但那本书小水小姐该交给我不是吗?”白一拉了拉秦炎的胳膊。她自然也感受到小水对秦炎的杀气以及秦炎对小水的威胁。但他们不是来打架! 小水看看白一又瞧瞧秦炎。正欲开口继续再讲什么。身后却传来一女子气喘吁吁地娇音。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可是找了好久!”嘟着小嘴委屈的朝他们走来的唐婉,刚找了旅馆住下连饭也顾不上吃上几口便硬要出来找寻他们。 自白一说他们有事让其先去找旅馆安顿后。他们便分开了,说好的要追秦炎的,唐婉岂会那么容易就放弃。那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大帅哥! “呵呵~”跟上来的少峰尴尬的朝白一耸耸肩,他的确有拦住唐婉的,只是~他们已经分手他已管不了她太多什么,若非心中那股所谓的男子责任,他才不会管她去哪做什么找谁呢。 白一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唇,这丫头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瞥眼瞧了瞧一边毫不在意的秦炎,她现在也顾不得吃醋什么转而瞧向小水:“我们做了该做的事就不会再打扰你们清净,所以~还请小水小姐行个方便。” 小水也只当没有那刚出现的二人:“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谈谈。”她的意思是连秦炎也要除掉于是又朝秦炎多加了一句:“还请你也行个方便。” 秦炎剑眉微微一蹙虽不放心但也尊重白一的决定。在他眼下量这小妖也做不出什么。 白一见秦炎并不反对便也同意了小水的要求。 少峰看着随那青衣长裙女子走远的白一有些不放心的看看秦炎:“她们~” “你们怎么又跟来了。”秦炎不理会少峰的疑惑而是不耐烦的道。 “帅哥,我说了要追你,当然要跟着你咯~” 秦炎冷冷一笑:“是吗?” 瞧出秦炎的不屑,唐婉高仰起头,绝美的脸上却不敢动太大的情绪牵扯,连开心的笑容也要顾忌脸是否会因此变得扭曲:“你是不敢给我机会吗?因为你怕会爱上我对不对。” “你天生就这么自恋?” “我这是自信!” “你可知要追我先得付出一个代价。”秦炎玩味一笑,这女子~还真是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唐婉见秦炎有些松口自然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脸部表现冷清语气却因此而有些颤音。 一旁的少峰瞧得却是清清楚楚,眼前这男人并不是真要答应唐婉什么,唐婉一定是被那张脸冲昏了脑袋,不然她怎可能瞧不见,其实自白一离开后,那男人的眼睛便没离开过不远处与另一女子谈话的白一。他只是想玩玩唐婉,唐婉根本一点希望也没有。 “死。”秦炎冷冷的吐出这一个字,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 “什么?”这一次唐婉是不可思议的震惊,这男人刚才只是想逗她玩罢了!于是略带怒气:“你玩我!” 秦炎不置可否。 唐婉气得要上前抓挠他,少峰却已经伸出手拉住她:“你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人家有女朋友,你这样只会更丢脸!” “有女朋友又怎样,你以前不也是有女朋友最后不照样屁颠屁颠跟着我来了!”唐婉推开少峰一脸鄙夷的洗刷他。 少峰恼羞成怒的瞪着她。许久才一挥大手:“好,你是生是死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说着转身走远。 唐婉心里也是虚的,毕竟她没把握目前的秦炎会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万一自己遇到什么危险,他会不会依旧无动于衷,眼睁睁瞧着少峰走远,把心一横,既然做了就不怕后悔,她就是要死磕秦炎。若是自己出了什么事。她也要秦炎为此内疚一辈子。 “你要说什么?”白一面对眼前面色清冷却也是个绝色的女子,不禁让她颇有感慨,世上真正地绝色若非此等妖魅幻化哪能如此完美,秦炎是。白兔是。小水亦是。凡人纵使鬼斧神工。做的像唐婉那般以假乱真,瞧着完美的拼凑却刻板的毫无活力,被刀削成木偶的树。虽依旧随风摇摆可终归失了本真。 “我知道化吉是真的把你看得很重所以才会如此信任你,我会把那本书交给你,但~我要你带我去见他一面!” “你是妖,难道~” “如那个男人所言,我区区几百年的法力根本无法闯入官家禁地。” “其实~你喜欢冯化吉对不对?” 小水该是没料到白一会有此一问,脸微微红了些随即惨白一笑:“连你也瞧得出。” “很明显。”白一浅浅一笑,她看得出她心中有事。也是,像冯化吉那样的男子,儿女情长是困不住他的,他追求的根本不在于此。只是~白一不解便问了出来:“为什么?”以小水的绝色,何止冯化吉这等男子,就算比他优秀百倍的男子也该是她的裙下之臣啊。她何以为他苦守,还不得其所。 “白蛇报恩你该知的。”小水波澜如珠的双眸望向云雾缭绕的山间。 “所以~你是那白蛇?” 小水苦笑点头:“可惜我没她厉害,修炼不足千年,区区几百年便妄想休一段缘,他也不是许仙,好歹许仙是爱白蛇的,可他连爱也给不了。” 故事很是老套却时常发生在凡世周遭,谁又能料的准呢,或许你今日救的一只小动物便会是日后有缘修成精的妖呢?世间万物皆有灵,参悟不同,修缘不同,在这方面,人并不比动物厉害,正是因为他们少了人的**贪婪所以才多了修成正果的机缘,所以瞧瞧古往今来,修成仙的哪一个不是舍身取义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主,如今凡世,再寻也只寻得颇有心机的白莲花罢了,适者生存优胜劣汰的环境不正造就了我们这些芸芸众生?轮回凡世,心纯至极的人该是早已登天成仙了的。 冯化吉的前世也是冯家的子孙,据小水所言,那一世的冯化吉心思单纯秉性善良,他该有所造诣的,可惜受了坏人的迫害,最终悲愤而亡。 那日小水正值蜕皮之际,性命垂危又遇上天敌老鹰,恰巧他路过救了它,他带它回家好生照看,依着那本有灵性的奇书,她也幸得点拨,回山后很快修炼成妖,本欲报恩才知恩人早已过世多时。坟前枯槁,她守了几生几世,她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他转世再回冯家,没想到,这一世他竟改头换面连心也换了,魂还是那个魂,只人已非那个人了。他不再救助弱小,他不在乎任何情义,他只喜权势荣华,为此他可付出一切。 于是,由此可以瞧出凡世就是一个大染缸,能把白的染成黑的,亦能把黑的漂成五颜六色。一切事物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何况是最易变的人心呢。经历几生几世,考验重重困难重重,守得住初心不被同化的又有几人。所以唐玄奘之所以能成功不是单凭他有几个好的徒弟,而是因为他始终怀揣一颗不忘初心。 蛇妖报恩!本以为会像白蛇许仙般凄美动人,可惜妾有意郎无情,他根本不喜欢她,他不在乎任何女人,纵使她是绝色妖艳的美人。 轻叹一声,往事如过眼云烟,如今终能找个人吐露一二也算在这人世没白活一次,如是想着小水的心反倒安定了许多,看看一边面露同情的白一,她笑笑:“我是一只有毒的青蛇,可我竟瞧不出你有任何怕我之色,因为你身边有那个男人,我还以为你是何等厉害之人,可惜,从初见到现在我也只知你是区区凡身**罢了,不明白~” “这世上不明白的事可多着呢。”白一吐吐舌头,有些话不可多言点到为止,一是不想让别人困扰,二也私心的不想为此让自己困扰。 “也是!”小水的神态语调已经比先前好了许多,至少她面对白一时已经可以略带笑意了。 “你想见冯化吉我们可以帮你,但~我希望你能明白,帮你不是因为我们想得到那本书,而是~我私心想帮你。” 小水微微一怔,她读不懂白一脸上的情绪亦如她读不懂秦炎那男人的一举一动:“你不想得到那本书吗?” “说实话,一开始不想,如今反倒有了兴趣,但如果你不给我们那本书我也会尽力去帮你,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这么做而已。” “你很奇怪。” “也不是很奇怪。” 小水似乎明白为何冯化吉会信任眼前的女子了,她是白一恬淡如井水,又不是一成不变,时而奔涌又时而沉淀。 见到二人走来,单凭表情,秦炎便知道结局了。 见到秦炎时白一的表情略微顿住,毕竟少峰不见了,而独处的唐婉与秦炎的距离挨地又是那么的近。 “她是谁?”小水这才注意到秦炎身边的唐婉,略微有些不解的问着。 白一正欲作答,秦炎却随口说了句:“无关紧要之人。”便拉着白一朝山下去。 唐婉眼见二人走远,也顾不得与小水招呼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小水看着眼前复杂的关系,好笑的摇摇头,不知该为白一高兴还是难过。 “你见到小水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什么了是吗?”走在前面老远的白一、秦炎,白一忍不住问道。 秦炎嗯了一声。 白一又问:“那~你~想不想得到那本书?” “想。”他如实回答,虽然也许于他没什么用处,不过他现在正在兴头上,对那本书的内容到底何等精彩才会惹得那么多妖魔趋之若鹜他可是期待起来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他向来不需与她隐瞒什么! 唐婉刚追上来,前方的少峰也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不等白一问他什么,他便擦着汗焦急的道:“我刚才回去,镇子好像出事了,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我担心你们有事就急忙跑回来找你们了。”其实他是因为自个儿害怕才屁滚尿流的跑回来寻他们,只是男子的自尊心哪里许得他暴露自己的胆怯。他记得早上他们刚走的时候镇子上还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方才他气呼呼回去发现镇子里突然变得死气沉沉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他们租住的旅馆老板也不见了踪影,全镇像是瞬间了无人烟,别说人了,就连活物都没瞧见一只。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鬼话!”唐婉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她认为少峰是在故意撒谎。 “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白一见他如此焦急倒不像是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今天我们一找着旅馆就出来找你们,一路上来来往往全都是人,可刚才我回去,全镇一个人都没有,任凭我喊破嗓子,除了回声~诶~呀!可是怎么可能会有回声。”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急的有些语无伦次,面对瞬间蒸发的一切,他肯定自己绝不是看花了眼! “再说了!我~我干嘛拿这种事骗你们,不信,你们跟我回去看看!”瞧出几人眼里的不信任,少峰焦急的解释着。 “你说什么?”走上来的小水听少峰这么一说,神色紧张焦急追问。 “对了。你也是这镇子上的对不对?是不是大家都出去了所以~”少峰一见小水心中也不免怀疑自己,侥幸心理让他脸带期待的询问小水。 “不可能!”小水似是想到了什么,也顾不得其他人的惊异不解,抬脚便朝山下的镇子奔去。 白一看看秦炎,只见秦炎脸上微微有些凝重。纵他不言不语她也明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于是二人同时跟上小水朝山下去。 留下的是少峰与唐婉面面相觑。 “你骗人的?”唐婉冷笑,她还是认为少峰是因为气自己所以才决定耍他们。 “骗人?很好,你不信我那你就留下,反正我早就想走了,既然你已经找到其他男人也就没我什么事了。我现在下山去找人力车。你好自为之!”说着少峰转身朝来时的方向下山而去。 “少峰。少峰!林少峰!”任凭唐婉在身后如何喊他,他都不再回头自顾自往前。 上山容易下山难,曲曲折折的山路只留她独自一位小姑娘怎么说也残忍了些。加之明明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顿时变得乌云密布起来,她的心凉的有些发颤。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却还得硬着头皮往镇上跑去。 紧张过头神经过敏便很容易失去平衡能力。于是不知从哪里冒出的一块小石子也能绊她一脚。踩着平底增高鞋的她噗通一声往前扑去。苦喊哎哟一声。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伤心委屈加之害怕一起涌上,她想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姐姐你没事吧?”一个好听的女娃声从头顶响起。 本来还在大哭的她声音渐渐停歇下去。唐婉缓缓抬头却吓得差点没晕死过去。这一次比方才摔一跤还要让她倍感倒霉。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透明的人形怪物,水?雾?还是其他什么,它没有五官透明的脸上却偏偏有一条长缝,长缝一张一合发出好听的童音:“妈妈,姐姐这是怎么了?” 透明人形妖怪朝向唐婉的身后,唐婉已经感受到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她已没有勇气往后看,只拼尽全力从地上爬起也顾不得身上的扯痛绕过那透明的人形怪物拼了命的朝前跑去,嘴里还大喊:“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奔下山的秦炎三人已经回到镇里。 “好强的妖气!”秦炎护住白一警惕的观望四周。 白一虽什么也不懂,但眼前的小镇已足以证明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走时还阳光明媚的小镇,何等的热闹繁华。如今,小镇里别说是旅游的客人就算是居住在小镇上的镇民也没了踪影。全镇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灰色的乌云遮天蔽日,这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大叔!大妈!”小水拼命的奔向冯化吉父母家中,可惜空旷的家中毫无一人。 “叔叔,阿姨!”白一也帮着寻找着。 “这是怎么回事啊?”白一问一边的秦炎。 秦炎摇摇头:“我只知道这里被一股很强的力量所牵制,至于究竟是什么,我需要多一点时间。” “是他们!”小水突然说道:“你们也知道这里地处偏远山清水秀,地球上已经没有更多适宜之地给我们这些精怪修行,这里好歹算是一片乐土于是有很多妖魔集聚在此,其中不少妖魔都窥探冯家的这本奇书,若不是冯家世代守护,它早已堕入妖魔之手,如今他们定是得到冯家后人出事且放弃守护奇书的风声开始行动了。” “这里还有其他妖魔?”秦炎脸上略微闪过一丝担忧,从他进山至今可是一点气息也没察觉。 小水警惕之意不比秦炎少,她一边在房间里找寻着什么一边点头道:“近些年凡人大肆扩张居所,留下的空间本就不多,如此势必会造成妖魔人三界同化,人气,妖气,魔气聚集混为一体成为这里的一大盲点,这也正是为何当地政府不同意将这里重修追随大都市的缘故,你想人非人,妖非妖,魔障缠身,三界同一,别说是你,就连天界的那些个闲人也未必能分得清。” 小水的意思,白一似懂非懂地也听得一个大概明白。简单来说就像如今全球各国家的混血儿。不多时,大家的后代都会有相同的祖先,地球便真的会成为地球村。也是,同性都可以相爱了,人妖,人魔又岂会不远?实则这是一种社会前进的必经推动,可细细一想,若是突破性别,突破种族,甚至突破种类的结合。人类是否又会倒退回远古时代的初期。那时大家共妻共夫,不分种族不分人畜,任性乱交毫无规则可言。这样的世界真的好吗?因此白一似乎明白了什么,为何仙凡不可相恋。为何人妖相爱不被容忍。为何三界六道必须得有自己的规则底线。一句以真爱为借口的结合。其中不乏也会混杂龌龊之辈,只一旦放开,新规矩也该立马跟上时代。最怕的是。开是开放了,却没能有好的法度去规制,到头来一片混乱无人可管,最终变为混杂一片,就如现在冯化吉的家乡这片小镇一般,天界不管,凡间管不着,冥界更只归收鬼,那些个扰乱秩序,本该属于三界一起管的结合却从中找出漏洞,最终侥幸作威作福起来。 “既然都分不清,那就更好办,不必有规矩的发挥,很好。” 白一正在苦恼之际却听秦炎不适时宜的轻佻口吻,便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现在还不知道谁厉害呢,先想想怎么把那些被藏起来的无辜人类找出来吧!” “没有~”小水懊恼的收回自己的一条长长青鞭:“不是他们被藏起来了而是我们被困在了幻境之中!” 秦炎一听嘴角反倒闪过一抹笑意,原来是幻境,没想到对方如此强大,他此次竟丝毫无法凭感觉做事,不过好在他留有一手,想出去,只要是利用黑暗力量的妖魔,无论何种法术他总能找出破绽。 一掌聚集紫黑之气,紫黑之气随即朝外飘去,拉起白一:“跟我走!”便随着那紫黑之气飞去。 “小水~” 白一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可是修炼几百年的蛇妖,跟在秦炎身后自不在话下,倒是自己这一区区凡人,果真她才是拖油瓶。 转眼他们又回到下山时遇到少峰的地方。 “看来是以林少峰为介将我们引进幻境的。” 小水同意的点点头:“奇书被我放在了家里,刚才我没找到便知道那是幻境了,现在我们快点回去,希望他们还没有找到它!” 于是三人又重走一次下山之路,下山时他们居然遇到了坐在草丛边晒太阳的唐婉。 秦炎与小水同时挡在白一前面,见他们的阵式她便猜到唐婉有些不对劲了。 “小水姐姐,你出来的可真快。”唐婉从地上爬起像个小孩似得一蹦一跳朝小水跑来。 “站住!”小水猛地厉声喝道。 唐婉被小水冷冰冰的呵斥吓得揉着眼睛哭起来:“呜呜,小水姐姐欺负人~我再也不喜欢小水姐姐了。” “谁让你上她身的,快点从她身体里出来!”小水并不心软继续冷声呵斥道。 “妈妈说这是最适合我的身体,若是没有她我还得再等下去,我也想在太阳下玩耍,小水姐姐不也希望我能在太阳下玩耍吗?”孩童稚嫩的童音委屈道。 “别跟她废话。”秦炎提醒道:“刚才你在幻境中找东西已经暴露了它的藏处,她这是要拖住我们,快走。” 小水这才幡然醒悟,施法变出一条如蛇一般的细绳捆住唐婉:“一会再来收拾你。”然后带着秦炎他们继续往前去。 这一次的小镇人倒是有了,可惜一个个都是横七竖八地躺在他们原来的位置如同死尸。 白一蹲下身去查探他们的心跳,提起的心也顿时放了下去:“还好没死。” 小水进屋不到半分钟便焦急的跑了出来:“不见了!” 秦炎微微蹙眉冷声喝道:“你们这里到底有多少妖魔!”那是一种挫败感,第一次被人捷足先登,怎么也不服气! 白一瞧出他的怒气忙上前拉住他:“冷静点,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说不定他就是想看你生气呢!” “白小姐说得对,你应该很清楚妖魔最易利用别人的弱点,所以~你必须冷静,至少我知道该去找谁。” 秦炎自知有些失态,其实白一握住他手的一瞬间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如今他抬头望望天上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睛,邪魅而略带杀气:“操纵这一切的老大。” 小水点点头,群龙怎能无首,山鬼大人,虽然他们是这样叫他,可她从未正眼瞧过它!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们~没必要卷进来。” “小水,别忘了今天在山上我说过的,我私心要帮你并不是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决定的当然其中也包括你!何况那本书现在该归我,他们抢了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要回来的!” “白一~”小水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秦炎抱胸邪笑:“我也对那东西感兴趣。” 小镇的后山,坐南朝北的一个凸起,远看只是一个茂密丛林的奇异峡谷,可走进了才知那是凡人肉身瞧不见的一个山寨子,如今日落西山,寨子里跳动着泛着绿光的冥火,越是靠近阴气越甚,白一也越是感到不舒服,有些东西在灵魂深处感应的极为强烈。 只要她努力想要看清,那么一切便跃入眼帘。 夜里的山里温度顿时降了十几度,好似能把周遭冻成冰霜一般,白一为了避免秦炎担心影响小水,她刻意让自己苍白的脸颊隐没在阴影里。 “进去?”小水问。 秦炎冷笑点头,当然得进去,总是这是一张为他们特意编制的网,他们也得去闯一闯。 其实,小水知道他们根本没必要帮她,虽然那本书很重要,但她看得出秦炎只是一时兴趣,只要白一放弃,他完全可以不理不睬。而小水自己,那是冯家的传家之宝,那本书凝聚了太多信念与精神,那是前世冯化吉唯一珍贵的东西,为了冯化吉,为了冯家,就算是报恩吧,她也必须把那东西抢回来,纵使这一代的冯家人已经抛弃了它。 小水带着他们走向山寨口,守门人一见是小水,立马屁颠屁颠躬身驼背的请她进去,看来对方早就得到命令。只是当看到秦炎与白一时,守门人伸出细长的胳膊拦道:“你们是什么人?”(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们是我的朋友!”小水上前冷声道。 “您的朋友?”守门人还是有些犹豫。 啪的一声,白一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块板砖,照着守门人地脑袋瓜子就是一拍,那守门人指着白一:“你~”可惜话到嘴边,还是两眼一翻被打晕在地。 白一拍拍手里的灰:“他还真是啰嗦!” 小水瞧着白一的模样真是哭笑不得。 秦炎却面无表情突然质问:“他似乎很怕你?” 小水面露尴尬似是不知如何开始:“的确,边走我边解释吧。” 她与他怎么说呢?该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情义吧。 他那时还不是什么山鬼大人,只不过比小水在凡间多游荡了几百年罢了。 她初来前,他已寂寞的快要变成顽石。 四处硝烟战火,妖魔鬼怪也恣意生长,于是他们便在那样一个动乱的年代相遇。 黑夜总是故事最喜欢去的开始,那一夜她从战乱的那边悉悉索索逃亡到这个小镇。 与冯化吉的前世相比,她是先遇上他的。只是这世间的情爱岂是一句先遇便能彼此相伴直至白头的。 小小的青蛇穿梭在草丛之间,他正巧无聊便想戏耍她一番。 只是这小小的青蛇也是修炼已久颇有灵性的妖物,戏弄不成反被戏弄的结果让他有些恼羞成怒。 “你竟瞧得见我?” “区区孤魂野鬼,我岂能瞧不见。” 咂咂嘴竟也略有欣喜之色:“总算有东西能与我说说话了!” 于是一鬼一妖竟也相伴数十载。 那日。他正巧遇上一道人被他缠着不能及时回来,在她最虚弱的时刻,守护她的竟是那文质彬彬的冯生。 北宋末年,宋徽宗任用蔡京等人使北宋的政治进入最黑暗、最腐朽的时期。于是便出现了许多冤死的忠臣义士。冯家时代心善忠良自然也深受其害,冯家大举搬迁来此小镇,正巧路遇一老鹰在啄食一条小青蛇,那小青蛇是如此的柔弱勾起他同情保护之欲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一救也动了她的心,朝夕相处悉心照顾,她怎能不动心?一心修仙成道的她竟也想尝尝凡世的情爱之苦,爱上冯化吉的前世也是他前世悲惨结局的前因。 实则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并非凡人的专利。且鬼怪一旦有了情定会比凡人爱的更加炙热深沉。一只鬼爱上一只妖。小妖却毫无察觉,不爱便是他做任何举动也只当寻常对待,若是爱了便是他给的一杯凉水,她也能尝出其中甘甜之味。此乃爱之神秘之处。至今也不得其解。一场他爱她。她却爱他的三角恋,便是注定了其中必有悲伤产生。 冯生区区凡身**,又是固执到极致的赤子。他家世代刚直不阿纵使年迈老父有聪明才智又如何与瞬息万变充斥着阴谋诡计的朝政相斗,何况其中还掺杂了鬼怪恨意。 小水只离开他几日而已,回来时便得知他死于乱箭之下,她能救却只剩下冯家唯一的骨血,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恨他不多等他些时日,偏要菱角分明的与强权对抗,那时的她多希望他能圆润光滑些,如今他果真变得圆滑起来,可她才知道他更爱的还是最初的那个他。 至于冯生为何会突然被强权射杀,小水是在后来查访中才得知他也参与其中,那个她一向视为大哥的竹马,竟会留恋凡世权贵为虎作伥设计害死了忠良之辈。从得知真相那一刻起,他们的情义便从此割断,虽同处一地朝夕相见,她却再不曾对他笑过一次,甚至连话也不曾再互诉一次。 这么多年她之所以不离开这个小镇也是因为她担心大哥会再次伤害冯家后人,却不曾想她的暗中庇护终究竟等到冯化吉的转世,她不寻不找,只等在原地,他终归还是回来了。她曾一度认为这便是上天怜悯再给她的一次机会,只这一世的冯化吉,不谈风花雪夜,不顾儿女私情,他要的竟是那一世他所唾弃并为此丧命的东西。命运太会安排,有时候让你不得不去佩服他的精明算计,你以为你得到了正沾沾自喜时便会煞风景的给你一当头棒喝,他得意的告诉你,实则你是失去了。 小水隐去了其中大部分曲折,只简单叙述了他、她、他三人之间的爱恨纠葛。 “所以,他这次偷书真正的目的是为你而来?”白一问。 小水迷茫的双眸怔怔的望着前方:“我知道他其实也很想得到那本书,毕竟那里面有很多捷径。” 小水的话音刚落,忽的周围陷入一片黑暗,白一下意识的便摸索到一边的秦炎,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原是最危险时她唯一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想起刚进寨子,除了那守门的家伙,其他守卫都松懈的很,硕大的竹木长廊上竟也只瞧得见三三两两巡逻的人面妖身的妖怪。 以秦炎与小水的法力,区区三两个小妖足以应付,只是太过容易便也更使得他们警惕,所以突然陷入黑暗的他们并未让他们太过讶异,当然除了白一条件性的抓住秦炎外。 黑暗尽头传来小孩咯咯咯森冷的笑声,他们知道,那是被附身逃走的唐婉的声音。 “小水小姐,山鬼大人要单独见您。”男人的声音从长廊的另一头传来,秦炎急忙转身将白一护在身后,透过来人脸上泛着的绿光竟可瞧出那人是林少锋。 “你们竟敢随意附身凡人扰乱凡界秩序,难道你们就不怕被天界的人发现吗?” “小水姐姐,你就不要担心啦,山鬼大人说只要得到那本什么书我们就不用再怕天界的人了。日后我们也不必依附于这小镇上的半妖生存了。” “你们疯了竟相信他的鬼话,要知道~” 小水的话还未说完,一阵阴风凄厉传来刮的白一的长发水平吹起。 秦炎更护紧了身边的白一,就连白一自己也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朝他们靠近。 “小水,你就那么不愿相信我吗?”哀伤的男声婉转而来,在林少锋的身后,一身披黑袍头戴黑帽的男子从阴影中飘出。忽的似乎感受到同样强烈的危险气息,凌厉的双目在黑暗中发出锐利的亮光,朝着秦炎站着的方向射来:“你是谁!” 这出场方式,秦炎表示不悦。这该是他的专属暗黑系。怎也被他给盗用了。 冷哼一声不屑的扬起眉:“我是谁你没必要知道,把书还回来。”他向来喜欢给别人一次机会。 黑袍男子微微一怔,他竟看不出来着是何等人物,只那股强烈的黑暗之气倒是让他大减锐气。定了定神后故作冷静:“原来是来抢书的。那得看你本事了。”说着一挥手。他自个儿隐藏到了黑暗里,同时瞬间周围灯火通明,只是这灯火通明来的比黑暗还要瘆人可怖。长廊四周挤满了千奇百怪面目狰狞的妖魔,甚至还有附身在镇上游客、居民的鬼怪,真真儿是一张大网,将他们死死围住。 “怎么办~”白一心中一惊,她不想成为他们的累赘,平日的冷静淡漠也失了一大半,原是遇到临近眼前的危险时要真正做到临危不惧好难。 容不得秦炎作答,几个人面妖身的小妖已经冲了上来。 秦炎挥手一挡,顿时冲上来的小妖便成了炮灰真正的化为几缕黑烟,右边灰飞烟灭,左边已经攻上,暂时还可护白一周全。 小水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唐婉想要上来牵她走,她用青鞭捆住唐婉却顾不得冲上来的被俯身的凡人,于是只好松开唐婉一鞭挥上去,将那些个被附身的凡人打得哇哇直叫,若是鬼怪本体还好,这些个被附身的无辜凡人她可是没办法大开杀戒的,于是也只好挥鞭子抽打他们。 秦炎面对那些冲上来的凡人还可用法力将他们从凡身**中打出来,只是这样那些个凡人也不免大病一场了。 他们似乎也瞧出他们的弱点在被护住的白一身上了,便一个个穷凶极恶朝白一扑来。 阵阵妖魔邪气扑面而来,白一只觉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甩了甩有些发昏的脑袋,眼瞧着秦炎虽是厉害却也孤军难敌左右难顾,混乱中有恶鬼被她身上极盛的阴气所吸引,她是那么适合被上身的体质。 似是她自己也感受到外面阴气的召唤,相辅相成中白一的眼眸渐渐起了变化。 “白小姐,你怎么了?”小水最先发现白一的不对劲。 白一这才略微有些清醒,用浑浊的眸子望向模糊不清的影子,不解的嗯了一声。 秦炎剑眉一拧,他是真的怒了,一动怒,围上来的妖魔也被他周遭的杀气震得瞬间烧成灰烬。他的眼眸也起了变化,飞快冲向白一,一掌拍在白一的脖颈上,在白一即将完全失去意识之际将其拍晕,又用自己的黑暗结界护佑着白一。 “我将她交给你。” 秦炎将怀里的白一郑重地交给小水,还不等小水开口,秦炎已经以光速朝黑暗深处闪去。 不少恶鬼一次次朝白一扑来都想附她之身,好在有秦炎的结界庇佑,有又小水保护,倒是安全了许多。 不出一分钟的功夫,秦炎已经将所谓的山鬼大人擒在手里,他站在月光可照的地方如夜叉修罗般煞气冷魅:“都住手。” 在场所有的妖魔鬼怪都被这罗刹之声给震得呆在原地,纷纷抬眼仰望他与他们身受重伤被掐喉咙的山鬼大人。 山鬼大人咬咬牙朝他的臣民道:“放他们走!” 大家都嘘声一片,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具适合的身体当容器。 “我给过你机会。”秦炎嗜血的冷冽一笑,掐住山鬼大人的手忽的聚起一团黑紫色的火光。 山鬼大人脸色瞬间煞白痛苦不堪。 “秦先生,求你放过他。”小水在人群中忽然朝秦炎哀求道,本来鸦雀无声的人群顿时纷纷朝小水望去。 “我知道,他本性不坏,不然这么多年我又岂能容他,秦先生~”小水再次重复,因为她看到秦炎并没有任何松动,黑紫色的火苗已经蹿上山鬼的脸颊,痛的他啊的低吼。 “把书交出来。”秦炎只冷冷道。 “阿鬼把书交给他,难道你真的想死吗?”小水激动的快要哭出来。 阿鬼?呵呵。她已经有几百年没这样唤过他了,她这是在为自己哭吗?为什么,她不是很恨自己,巴不得自己早点消失吗? 还剩最后一点意识,他终于从掌心中唤出那本奇书,他竟把它藏进自己魂魄之中。 秦炎拿走那本书甩开山鬼大人,只要目的达到他不必让自己手染鲜血。凌空飞下,潇洒俊朗,深邃发光的双眸只映出安静的躺在那里的白一的面容。 走近,俯身,将她抱起,众妖魔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无人敢上前阻拦,毕竟他们的山鬼大人此刻还捂着半边脸痛苦的哀嚎着。他的半边脸受到灼烧,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只怕日后纵使投胎,脸上也会留有疤痕。虽然秦炎没要他的命,但是只这一下也够他永生屈辱了。 “小水~”山鬼大人叫住小水。 小水犹豫半秒后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好自为之。”便再次追随秦炎的脚步而去。 噩梦中惊醒的白一猛地攥住某人的手心,那是一只极为有安全感的大手,冰凉又光滑。 “你再握紧一些,我的手可就断了。”秦炎打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纵使白一想装睡也不行了。 “我们这是~”白一环顾了一下四周,标准的旅馆房间,秦炎正坐在她的床边一脸玩味的打量着自己。 “这里风景的确很好,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多呆几天。” “额~”白一直觉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可到底忘了什么她也不想再细究:“小水~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看来她早就等候多时了,尴尬地朝秦炎点点头,笑着朝白一走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因为认识了秦炎,面对这些个鬼鬼怪怪她从一开始便泰然处之,或许她从骨子里便不是个无神论者,她信这世上有神秘的未知,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如今看见了,心也更坦然了,毕竟她虽不是个善人却也不是个坏人,印象中她也没做过什么特别伤天害理的事情。 醒来白一已经离开小镇身处大都市了,而据秦炎解释,洪香已经来过了,手机自动跳出的新闻也告诉了她,洪香终于可以安息了。 报纸,新闻刊登的都是肖老板的死讯,而罪魁祸首居然是他的小三与私生子肖迅。 同时,肖老板死前竟手写一份自首书,虽媒体无法公开原件但大致内容竟与几十年前的一桩少女失踪案有关。 当拆迁队从一堆废墟中挖出一堆尸骨以及一个刻有洪香姓名的大箱子时,洪香家已经年迈的弟弟被家人扶着哭晕在尸骨前。 父母寻了她几十年至死也无法见上她一面,没想到她竟死的如此凄惨怎能不让爱她的亲人心疼彻骨? 白一浏览网页上的照片时想要努力使自己寻到一个人影,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却怎么也找不到他。 不得已她递过自己的手机指着屏幕上的照片问坐在一边悠闲喝咖啡的秦炎:“郑晨在上面吗?” 秦炎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手机:“怎么?” “我想知道是不是真有什么封印。”白一收回自己的手机撇撇嘴道。 “那你看到什么了?” “照片上找不到郑晨的影子,我想他若知道洪香的尸骨重见天日一定会去现场的。也许~他们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其实她给他看的照片上的确有一个漂浮在半空一脸哀怨的老头身影,那人的确是郑晨,秦炎看得到可他却故意不置可否,心里寻思着:看来洪香没有骗我。 白一的封印果然加固了许多,她已经看不见那些鬼怪,纵使她想努力也无法。只是~洪香临走时曾告诉过他:“我的力量也只是暂时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能感受到她灵魂深处所封印的力量很强大,像她这样的凡身**是支撑不住的,你还是要早有准备才是。” “能确切那封印的来历吗?” “你~也不知道?” 秦炎极为罕见的无奈摇头。 洪香微微一怔随即浅浅一笑:“放心,那封印对她倒是没坏处。毕竟身为鬼的我也被那封印伤过。说明它能保护白小姐,至于被封印的力量,我也无能为力。” “还是~谢谢你。”秦炎难得的对他人道声谢谢。 洪香自是知道要让秦炎说声谢谢不容易,她也就明白了。那白小姐对他而言是非比寻常的重要。若他----她的意中人也待她如此该有多好。多想亦是更添伤感还不如甩甩脑袋抛下前程往事,幻化成一道光飞入白一体内消失不见。 “就算他在照片中又能如何,他这辈子注定辜负她了。”秦炎没意思的仰头朝后倒去。虽然毫无困意但一直坐在飞机上着实让他不舒服。 可不是,他最终还是要去守护另一个女人,想至此处不知为何自己会想起文旭,那个伴随自己四年,她爱慕了四年的男人,她终是放下,他又何时才能明白,也许他爱的根本不是她白一。 “想什么呢!”秦炎不满的伸长胳膊敲了她脑袋一下。 白一捂着头闷哼一声赌气地朝一边的青蛇道:“小水,我跟你换个座位。” “哈?”还在思绪中的青蛇被白一这么一说弄得丈二摸不着头脑,看看一边黑着脸的秦炎,她忙识趣的摆摆手:“我看还是算了吧~” 秦炎满意的闭上眼,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又想起了那个男人,他不生气,毕竟他们之间有四年的情义,白一这个女人,表面看似冷漠淡然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实则是最易念旧又不忍伤害他人的,只有知道离别之苦的人才会最惧相遇相知,可她总是将自己缩在壳里可不行,他晚出现了四年竟让文旭那小子折磨成这般阴沉消极,好不容易她终于肯多交些朋友,说话也不再冷冰冰的了,他可不想再让她回到文旭身边又变成以前那副鬼不鬼人不人的模样。 文旭听闻肖老板出事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秦炎也掺杂其中,生气的狠锤桌子:“他这一闹可算是让我人才两空,柳书言,你可是说过要帮我,你就是这么帮我的?这次折损我好几百万,你又做了什么!” “我本来是让灵蛇他们去跟踪的。” “你这是在推卸责任?”文旭似笑非笑冷冷的盯着她。 柳书言脸色变得有些发白:“这次是我失误,我本来以为他们是去寻菱草的,没想到他们是去冯化吉老家去了。我自知难辞其咎,若是文少不满意任凭文少处罚。” “去冯化吉老家?” “恩,净尘那死老头居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冯化吉手里还有一本奇书,据说很多人都想夺得,没想到~他居然将那本书送给了白一,这次他们去冯化吉老家就是去拿那本书去了,要是我早知道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只可惜,直到肖老板这件事曝光我们才得到消息,想来今日他们已经回程了。” “净!尘!”冯化吉猛地砸掉手里的高脚杯:“我不想再见到这个神棍!” 柳书言妖媚一笑,红唇一抿:“本来留着他是为文少炼丹用的,如今瞧来一颗不听话的棋子也没什么用处了,要死也得死的有价值,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让文少满意的。” “做好了再来邀功!”文旭不耐烦的一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他对她本来就只有利用之意,这件事他也自知是自己手下人不利所致,灵蛇与雄鹰此前从未失手过,只一旦遇上秦炎势必要弱上许多也奈不得他们,虽然气急也算比以往更清醒许多,要想与秦炎斗,只单单靠这些个凡身**是不可能的。 灵蛇与雄鹰一进屋便气馁的垂头丧气自告其罪来。 文旭却一反常态并未责怪他们反而让二位师父坐下说话。 “我知道二位师父的能力,让你们做这件事的确有些难办,我也不想再追究此事是谁对谁错,我这里有另外一件事让二位师父去办。” 文旭让灵蛇与雄鹰秘密去搜寻全国乃至全世界造诣最高的修道师父。无论正邪。只要肯来,他必高金重聘,既然柳书言说秦炎不是人,那很好。他就要以不是人的法子去对付他! 文旭的吩咐着实让第一双探难以理解。文少向来最讨厌有人迷信鬼神之说。如今怎自己倒要去寻这些个神棍道人了?虽然心里腹诽表面却也忠心应承下来。 灵蛇雄鹰刚走出文旭的办公室便被告知柳书言柳小姐请他们二位中午赴宴,据说是她私下单独宴请二位,这倒有些鸿门宴的味道了。毕竟他们与柳书言之间本来就有隔阂,前几天还因为跟踪白一的事糟了她一阵鄙夷,如今又主动宴请他们兄弟二人,他们自是知道她不安好心。 去或是不去,都不十分体面。 雄鹰堵着气还在计较柳书言的目中无人:“那三八狐媚得很,说不准就是在给我们兄弟二人下套呢,哥,我看我们还是别去算了。” “去是一定要去的,她现在在文少面前正得势,怎么说都是一个主子,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闹僵了也不好。”灵蛇紧锁眉头脑袋里急速思考着。 “也是,不去人家还以为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怕了她!”雄鹰哼哼道。 柳书言从文旭的办公室出来便直奔净尘的炼丹房,前几天刚分了个助手给净尘,这几日他可算是享受了一番清闲,熟不知外面时局的瞬息万变,何况他这毫无忠贞的奸佞之辈,他这就要大祸临头了。 此刻净尘正坐在蒲团上调息打坐,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徒儿才放心,只是伤的太重,休养了这几日也无法再运气追踪。气恼的在心里咒骂了柳书言几句,还在郁闷之际,也不听人来报,便瞧见浑身杀气的柳书言冲了进来。 还不等净尘起身相迎,柳书言已经闪身与他近在咫尺,手一握,净尘的喉管便似被人掐住一般难以发音。 “你这混账东西竟然敢瞒骗于我!”说着一挥手,净尘的魂魄已经被柳书言狠狠从他身体里拖了出来。 净尘受了伤自然不是柳书言的对手,就算没受伤,一个把灵魂出卖给她的人又岂是她的对手,如今他已是待宰的羔羊,魂魄离体自知她定是发现了什么,既然人之将死其志也强,净尘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杀了我吧。” “死?我岂会那么容易的便宜了你!”柳书言冷艳地红唇微微上勾扯出一抹好看的艳笑。 一边柳书言新配给净尘的助手一言不发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直至柳书言冷冷地吩咐一声:“我把他所有的法力都赐给你!日后你就是这炼丹房的主子!” 助手急忙跪地叩谢,他也是学道之人,只是学道不精入了魔道,好在他被柳书言相中捡了回来,他亦是把自己魂魄出卖给柳书言的人,不过,他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快升职上位。 “你!”净尘瞠目结舌,她这么做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她突然如此他连死都不知为何而死。于是也不免俗套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柳书言才不会给他机会,她就是要让他死不瞑目!瞬间,从他身体里泄出的灵力都被柳书言一一揽入手中,一挥掌,只听助手痛苦地惨烈大叫。助手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一下子接收净尘所有的强**力对于根基浅薄的他还有些承受不了,几秒钟后他便重重的摔在地上弓着身子双手抱膝抽搐得蜷缩成一团。 至于净尘的魂魄被柳书言强行塞在了一只透明的容器中,上面贴着封印,除非外面的人打开,不然净尘再怎么挣扎也出不来。 “他的魂加上铃音的魂,我要你中午之前炼出我要的丹药!” 此刻的助手已经双目通红的半跪在地,浑身的气息也变得与之前大不相同,痛苦过后便是出奇的清爽,虽然还是有些全身不适但因着柳书言的帮助,他已经觉着好多了。 助手有些为难:“中午之前?” “必须,做不到你就是下一个净尘!”说完柳书言将净尘还在挣扎的魂魄扔向一边摆放有另一贴着封印的透明容器地架子上。 助手无可奈何,只得急忙硬着头皮:“是!” “一会你直接送去荣发酒店。”她在那里约了那两个兄弟,想来这还是她帮文旭以来的第一次宴请那两兄弟,虽然他们之间有误会,但只要是对文旭有利的事,她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此次文旭刻意要求亲自处理他们兄弟二人的失误,她已经瞧出文旭是有心要放他们一马,怎么说他们也曾是看着文旭长大的元老级人物,多大的失误也不可能让他们去死,何况还有文老爷的面子,她自是要好生‘招待’一番。 直到柳书言离开,助手才缓缓抬起头来,他的双目通红的像是刚流完血泪一般,细看之下竟是瘆人的重瞳,闪烁着似是能瞧清人心看透人魂。 如今虽有脱胎换骨之感,只是这脱胎换骨之痛也非常人所能承受,茫茫人海,即是选了柳书言便注定了他日后堕入无尽深渊,可那又如何,总比吃不饱睡不好还被家人嫌弃得好吧。他有一双重瞳,别人都叫他怪胎,更是因为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家里人更视他为克星,小时候他能瞧见别人所瞧不见的东西,被送去过精神病院,被同龄人排挤过,被不明真相之人追打过,那些苦造就了今日无论什么苦他都能吃的性子,区区一点钻心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因为他的心早就死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荣发酒店,灵蛇与雄鹰朝里走来,柳书言早已坐在席间。见他们进入包间,她急忙站起身来妖艳一笑迎道:“来啦。” “柳小姐请坐。”灵蛇客气回道。 雄鹰却不管不顾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向来不拘一格,便随手自顾自倒茶喝起来。 柳书言虽觉尴尬却也面上堆笑:“早就听闻第一双探兄弟二人性格迥异,呵呵,今日一见果真是各领。上次的事情书言多有得罪,毕竟二位是长辈又跟随文少这么些年,我一黄毛丫头初来乍到的确失了些分寸,今日请客权当是给二位赔罪了,先干为敬。”说着柳书言举起桌上的酒杯拱手一饮而尽。 她一小丫头都做到这份上了,他们两个大老爷们也不好意思再计较,灵蛇急忙也举杯喝了一杯,雄鹰不甘不就却也只得尴尬举杯:“柳小姐,好说,我们都是为文少做事,有些事我们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雄鹰大哥不生气就好,听说这里的特色菜肴很好吃,还望二位别嫌弃。” 灵蛇瞥了雄鹰一眼示意他别乱言,他知道柳书言不是个简单的女子,特意请他们二位来此处也绝不是道歉那么简单,于是放下酒杯冷静淡道:“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柳小姐有什么事尽管直言。” 柳书言心想:早闻这兄弟二人中一文一武,文者灵蛇心思缜密绝不落人一点话柄,相处下来也知其心性。今日就算落入我这布满迷障的酒宴之中仍能镇定自若,在凡人中,他算是有两把刷子的人了! “呵呵,灵蛇大哥果然豪爽,我也就不瞒两位大哥了。”说着柳书言拍拍手:“给两位大哥奉上。” 此时包间的房门从外面被人打开,双瞳助手双手捧起一托盘,盘上一打开的锦盒,锦盒里面放着两颗发黑的丹药,他就像古时皇帝身边的太监一般,将那一盒两丹轻放上桌子便退居一边一动不动。 “这是给二位大哥准备的。小小薄礼还请二位大哥收下。”柳书言看向那盒子里的两颗丹药道。 “这是什么?”雄鹰好奇的要伸手去拿。 灵蛇故意咳嗽两声。雄鹰便不得已的收回手无奈的耸耸肩。 “想来以二位大哥的能力,我在文少身边做些什么二位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吧,呵呵,这东西我不是随便送人的。文少身边有能力的太少了。我也只是为文少着想。二位若是害怕这两颗丹药有毒,那也只好枉费我一番心思咯。” “你这是什么意思?”雄鹰有些恼怒的站起身来,她的话着实有些太伤自尊:“什么叫有能力的太少。这就是你想要摆和好宴的目的?” “雄鹰大哥,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嘛。”柳书言依旧镇定自若的坐在原位,今日他们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当然她也希望以和为贵,若是能让他们主动吃下那两颗丹药自然是大好的:“我也实话实说,这两颗丹药是以人类魂魄所炼制而成,功效自然是为二位通魄,以你们的凡身**想替文少铲除秦炎是绝不可能的,所以~”柳书言抬眼瞥了一眼正在惊异中的二位:“以魂为介是让二位最快通晓灵异的法子,我不惜代价将他们炼制出来,你们~好好考虑考虑?” “是文少让你这么做的?”灵蛇冷冷的问。 柳书言扑哧一笑:“是不是并没太大差别,我知道二位大哥一心只为文家做事,我也是一心只为文少做事,我们有共同目的,都希望文少能更好,主子好了他身边的奴才怎能差了。灵蛇大哥,你说是不是?”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灵蛇依旧冷静沉着。 柳书言缓缓站起身来,依旧是一套红艳艳的复古紧身碎花旗袍,那旗袍正好裹住她凹凸有致的曼妙身姿,长发随意披散在腰间,红唇柳眉一颦一笑间尽显风尘女子的成熟魅力,她缓缓走近站在那里正欲拔枪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的雄鹰。雄鹰蹙眉嘴巴微微张合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坐着的灵蛇也略微感到不对欲想站起身来却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好歹灵蛇还能开口说上一句。 柳书言妖媚一笑,伸手从雄鹰衣服遮盖的腰间拔出手枪,像个好奇的小姑娘把玩着手里的手枪,咔擦一声。她故作惊讶:“哎呀,好像被我上膛了!”说着缓缓朝后退去,微微半眯缝着一只眼睛,将枪口对准雄鹰:“你说?是打他~还是~”又看看灵蛇:“你?” 灵蛇猛地惊恐,他第一次面对敌人如此紧张,手心已经开始冒汗:“我们知道你并非一般女人,巫术也好,蛊毒也罢,只要是对文少有利,我可以吃!” “啧啧啧,不好玩。”柳书言失望的将手枪扔到一边的饭桌上,慵懒的半靠椅子坐下:“身为杀手,不该有弱点!灵蛇大哥,你什么都好,不过~你这位弟弟实在是太弱。” 雄鹰气恼的想要反驳却僵在那里急的只能挤眉弄眼心里大骂。 “我自知此次是鸿门宴却不料还是中了柳小姐的套,今日若是我们不吃这两粒丹药就走不出这饭局是吗?” 柳书言摆出一副满意的姿态朝一边的助手使了个眼色,助手会意上前拿起盒子里的一颗丹药走到灵蛇跟前。 她道:“我本来无意强迫二位大哥,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不过~文少身边的人我着实看不上几个,好在还有你们二位忠心耿耿,只要二位一心为文少办事,一两颗丹药又算得了什么。” 说话间,助手已经将丹药送到灵蛇嘴边,此时雄鹰已经可以开口。他大喊:“大哥,不要!纵使死我们也不能让这三八得逞!” 他的话音刚落,柳书言一挥手,他整个人便三百六十度空中旋转,砰的一声撞飞在墙壁上。 “你!”雄鹰趴在地上吃惊的望着双眸变色的柳书言艰难的吐出一口红血,她不是凡人,她会妖术,她居然会妖术。 灵蛇气恼,她居然当着他的面对自己兄弟下手,一股气冲上头竟能破了柳书言的结。随时准备拔枪的手顺手掏出手枪。指着柳书言砰、砰连发两枪,可惜两枪都被柳书言闪身躲过。 “你没事吧?”灵蛇已经快步跑到雄鹰身边,扶起雄鹰。 雄鹰正欲开口,脑袋上便被一冰凉的东西指着。他皮笑肉不笑斜着眼瞥向一边不知何时也来到他身边的柳书言:“哥~” 灵蛇警觉的用枪指着柳书言。可柳书言已经嗜血一笑准备扣动扳机。下一秒灵蛇只得泄气的扔掉手枪,双手扬起:“柳小姐,杀了我们兄弟二人。你应该也不好向文少交代吧。” “我没打算杀你们!”她扣动扳机的手也停住却丝毫也没要离开的意思。 灵蛇无奈一笑看向一边冷漠不语的助手,他朝他招招手:“一颗丹药而已,拿来!” 助手面无表情地再次将丹药奉上。 这一次雄鹰张张嘴又想制止灵蛇却被一边用枪死顶住自己脑袋的柳书言给呵了回去。 灵蛇连水都不必喝,一口咽下,一瞬,全身便被荧光罩住,他抱着头痛苦的喊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哥!” “你也得吃!”柳书言朝助手使了个眼色。 雄鹰还想最后挣扎却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瞧着那双瞳怪异男子将一颗黑色丹药送入自己嘴中,不由自主由喉而下。他也如方才灵蛇一般瞬间被荧光笼罩,抱着头痛苦的蹲在一旁嘶吼声震耳欲聋。 柳书言飘离他们冷眼旁观,几分钟后,灵蛇双目泛着绿光浑身带着杀气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他冷冷的瞥向柳书言,一瞬已经来到柳书言跟前,一伸手想要扼住柳书言的脖子,柳书言已然在危险来临前闪躲开去,灵蛇不动声色再一旋身,一只手抓住柳书言的手腕,不知何时长出的绿色指甲深深的嵌入柳书言的皮肤里。语气带着双重的回音,似是以前的灵蛇又似空洞的幽灵:“我得多谢柳小姐的好意。” 柳书言的手腕已经流出红血,滴答滴答滴落一地,此乃她的凡世肉身多少还是会受其控制,柳书言没想到灵蛇吃掉那颗丹药后竟会变得如此强悍:“我们都是为文少办事,你知道你杀不了我!” 雄鹰此时也从地上缓缓爬起,他同样眼放绿光,全身的骨头被他咯吱咯吱拧的作响,他邪魅一笑比以前更加张狂:“哥,杀了她多无趣,我现在感觉比以前舒服一百倍,既然她送了我们这么大一份礼物,我们也该好好回报她不是。” 瞬间雄鹰已经闪身来到他们跟前,伸手扼起柳书言的下巴:“果然是一副美女胚子,不过,呵,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着一拳朝柳书言小腹打去,柳书言顿感眼冒金星口吐鲜血,一脸惨白。他伸手为她狠狠拭去嘴角的鲜红:“柳小姐,你早点说清楚别吓人不好吗?瞧瞧,如今你把局面弄得这么僵,我们还怎么好好相处下去。今日我们放你一马,下次再见,各谋其事。”拍拍她的脸颊看看一边依旧抓着她手腕的灵蛇:“大哥,我们走吧,响了几声枪响势必会招来警察,这烂摊子交给她去处理吧。” 灵蛇这才猛的一推将柳书言撂倒在地,两人分别挥手拾起自己的手枪闪身来到门口,速度如光,开门关门,好似他们从未出现过般。 双瞳助手这才急忙跑动柳书言身边将她扶起:“你没事吧?” 柳书言望着他们两兄弟离开的地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药三分毒,何况是以魂为介的丹药,嚣张他们该得,后面的痛苦也有的可受。 “他们要是来找你只管应承。” “是。” “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 “刚才~文少的人来要净尘的尸体,要~” “给他吧!”柳书言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他还是不信任自己,她待他至此,甘愿以魂制药修炼禁术只为让他更好的达成目的,而他~竟一丝真心也不曾给她。苦涩一笑,那又奈何,白一的存在,她的存在,注定了她要爱上他不是吗? 白一回到家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倒头便睡,也不知白兔去了哪里一整天都不见人影,那本什么奇书她决定交给秦炎了,毕竟以她现在的能力,能让自己不受伤已是大幸了。小水初来乍到便随她住在一起。她答应她明天便带她去见她的心上人。 秦炎翻看了一下那本奇书,多半是教人如何修炼成仙如何快速提升法力的法子,他不解为何以冯家如此正道的祖先会得道一本如此急功近利的邪书,说是奇书,他着实认为此乃一本蛊惑人心的邪魅之书,里面多半都是歪门邪道,不过倒确实是有如何对付他--血族的法子!以及如何获得长生不老及菱草介绍的篇章。 灵叔又听秦炎说起此次去冯化吉老家遇上女鬼时女鬼所言白一之事,他有些沟壑的脸上皱的更加层峦叠嶂了。 “依那女鬼所言,白小姐魂魄中带有封印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替魂魄下封印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此事~”他愁眉不展的摇摇头:“还得从长计议!” “封印的事我倒不担心,大不了到时候再抓只鬼回来堵住便是,我担心的是她魂魄深处所封印的东西,连我都无法触及的力量绝对不简单!” “连少爷~” “恩,不瞒灵叔,她是唯一一个!呵呵,的确很神奇对吧。” “这~”灵叔眉头锁地更深了:“少爷,要不~” “诶!别又嚷着让我回去啊!我还没玩够呢!”说着他从沙发上旋身跳了起来朝门口走去:“我找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有趣的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少爷!”灵叔忽然站起身意味深长的叫住秦炎:“您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有趣才留在白小姐身边的吗?”(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灵叔,放轻松,很多事不必太紧张知道吗。”秦炎刚一说完再不等灵叔继续质问,邪笑着逃向花园。 灵叔苦着脸坐了回去,他能不紧张吗?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大事、大事啊! 第二日,白一替极为紧张的小水精心打扮一番,小水瞧着镜子里与之前大不相同的自己有些愕然,不尽感叹:女人化的妆果然比法术还要神奇。 拉着她在秦炎面前转了一圈,哪知秦炎不解风情的只盯着白一连连点头:“还行。” 白一发现他的使坏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拉着小水便朝外面走去。 “看着她。”秦炎一声吩咐。 白兔急忙领命跟了出去。 明明外面已经进入寒季,小水却频频冒着冷汗。白一贴心的握住她的手:“放心,你现在很美。” “你是冯化吉的家属?”工作人员看看他手里的身份证又抬头看看小水。 小水点头。 “证明!” “我是律师。”白一拿出自己实习时所办的律师实习证、所函有些东西法律本没有规定需要,但~现实中往往不尽如人意。 好在白一昨天有提前让秦炎替小水办好亲属关系证明。 “我们正准备通知你们,几天前冯化吉发病经诊断他患上了严重疾病、生活不能自理已经指定监视居住并不在监狱。” 白一一怔有些腹诽:指定居所监视居住的,除无法通知的以外。应当在执行监视居住后二十四小时以内,通知被监视居住人的家属。你们~真的无法通知?好吧,这几天小镇的确出了些时,我服了。 虽是如此,她依旧挂着浅淡的笑意询问了一下相关事宜带着小水办了手续后才朝冯化吉被指定的居所而去。只是这一折腾已经到了无时了。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小水提议,虽是心情极为忐忑却还是面带笑意道。 白一看看白兔,白兔点点头她才停车带着两人去了街边的一家面馆。 虽是小水提议下车吃饭可她未吃几口便停了筷子。 “你别担心了,我想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他不是冯化吉吗,逢凶必能化吉!” 小水看看白一苦涩一笑:“多谢你了。” 冯化吉身子向来很好,一个身子好的人一旦生病势必是极重的大病。她有自知之明。知道白一是在安慰自己,她也只得苦笑接受。 当见到邋里邋遢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的冯化吉时,小水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不敢靠近。 还是白一轻轻托起她的手朝冯化吉床边走来,白一轻唤一声:“冯先生~” 冯化吉并未睁眼。白一坐下身轻轻推了他几下。他这才恍惚间微微睁眼。浑浊的眸子映出白一的影子。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于是便欣然一笑,她又岂会再来见他。 白一抬头看向一边的小水并自觉的将她坐的位置让给小水。 冯化吉瞧见小水时神色微微变了变,他已是多久没梦见小水了?今日忽然闯进他的梦中又是为何? 再抬眼看看白一。白一道:“没想到你竟病的这么严重,你们俩好好聊。”说着便带着另一个小女孩走出房间。 他从未梦到她如此真切的说话,梦中她向来是一脸淡漠不言不语的。 “化吉~”直到小水冰凉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时,冯化吉才明白这一次都不是梦。小水触摸到冯化吉的手一瞬间,脸色忽的大变:“你的~。” 冯化吉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只得苦涩一笑,有些干裂的嘴唇微微挪动了几下,干涸的嗓音嘶哑的难听:“被人夺走了。” “谁?” “回去吧,这里的事你没必要掺杂进来。” “我怎能不管,你知道我担心你,你知道大叔大妈他们天天都盼着你能再回去!” 冯化吉略显激动紧紧的握住小水的手:“他们知道了?” 小水叹了口气:“我岂能让他们知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出事的。” “如今我最放不下的也只有他们了~”冯化吉这才松了口气幽幽道。 “化吉,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说你怎么可能病的这么严重,定是因为你被夺走那东西才让邪灵有机可乘!” “算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化吉!” “小水,听我说,回去好好照顾我爸妈,如果可以~等我回去吧!”冯化吉露出少有的真心笑容。 “你~的意思是~”小水显得有些激动。 “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去的话~” “你必须活着回去!” “呵呵,既然你来了我想那本书也已经交给白一了吧?” 小水红着眼睛无声的点点头。 “那就好。” “我不明白。” “没什么明不明白,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交给她,总觉得我也只能这么做,想来你该见过她身边的男人了吧,也只有他能对付文旭他们,扶我起来。”小水依言扶他坐起,环顾了一下简陋的房子,他又继续道:“其实住在这里挺不错的,总比过以前打打杀杀勾心斗角的日子。” “小镇也不错啊!” “是啊,小镇也不错。”冯化吉特带感慨:“小水,有件事我一直想对你说。” “恩?” “其实~我从小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也见过你变回原形的模样。” 小水一怔紧握住冯化吉的手也松了,冯化吉却反握住她的手,刻意紧紧地握在手里:“虽然我不知道祖辈上何等何能能受你所庇佑,但我知道你绝不会害我们一家。答应我。别留在这里,回去好好照顾我父母好好守护他们,答应我好吗?” “化吉~” “这里充满了尔虞我诈不适合你。” “可是!”她好想说出前世的真相,所谓的何德何能全是由他所造,前世的一切他都忘了,可她相信他总会回到曾经的善良。 他却摇摇头不许她再继续说下去,坚定而不容拒绝:“去把白小姐叫进来吧。” 白一进屋,他却又道:“我想单独与白小姐谈谈,你们都出去吧。” 小水看看白一,无奈只得带着白兔朝外面走去。 此时的冯化吉很明显已经淡淡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轻轻挥手示意白一坐下。 白一见他气色比方才好了许多便道:“看来小水姑娘是来对了。” 她又岂知。他是为谁强撑精神的! “呵呵,那得多谢你了。” “你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 他还在回味之时,她已经直奔主题,她总是让他措手不及。 “我知道总是麻烦你很不好。其实有些事不用我多此一举。你~总是可以凭心去做且做的很好。” “你是指小水的这件事?我没做什么的。” “不全是这一件事。” “可我没答应你照顾幕雪不是吗?” 冯化吉微微一笑。她能提及她证明其实她已经计上心了,纵使她没答应但日后她也会尽力去帮助那无辜的女人。 “再帮我一个忙吧!” 白一冷哼:“我可不打算帮你任何事!” “呵呵,只是举手之劳。帮我劝小水回去,我想你已经知道她身份了吧,我说过,我不想她 !以及我的家人牵扯进来,我把书转给你也是这个原因。”他刻意加重了她那个字。 “既然关心她当初何必离开。” “关心归关心,不代表喜欢不是,你和文旭不也是~” “打住!”白一的脸色微微沉了沉:“她回不回去我左右不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有人有权利替别人做任何决定,就算那个人爱你。” 冯化吉依旧一副憨笑姿态:“你该知道我家里还有两位老人。” 白一微微蹙眉:“你该自己对她说。” “我已经对她说了。” “所以?” “你知道柳书言从我身上夺走了运势,应该是交给了文旭,虽然活了几百年,妖类中她实属年轻,太过冲动!” “我明白了。”白一淡漠点头。 “多谢。”冯化吉略微咳嗽了几声。 冯化吉是冯家传人,如今邪灵入体自是病的不轻,家里若是没个人照顾,曾经他们祖祖辈辈得罪过的奸佞之辈势必会去找他们索命,他既不想小水牵扯进这些个尔虞我诈也不愿家中父母受到伤害,因而劝小水回去绝对是上上之策。 这些事他已经向小水说得明明白白,他只担心小水关心则乱,到时候白白送了性命还让他腹背受敌就得不偿失了。 临走前小水非要替他驱散体内邪灵,可惜也只能维持几天,那些个妖邪之物依旧会找上他这特殊的身体,其实他认为病着也好,病了便没人会把他视为强敌,难得清静一阵子。 白一自是明白冯化吉深层的考虑,他宁愿自己病魔缠身也不愿小水待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自是因为还有更重的牵挂,人生,还有什么可比得上家人的健康幸福来得更为重要?他虽奸诈狡猾攀附权贵,可他终归为人儿女,一片孝心也无可厚非。 冯化吉也是了解小水的,回去的车上小水追问白一是否知道那害冯化吉至此的凶手地地址。 “你想单枪匹马的去找他报仇?” “他害了化吉,我报仇有什么不对?” “妖有妖规,鬼有鬼条,纵使这些你都不管不顾,你就确定你能杀了他?” “文旭也并非凡人?”小水不服。 白一浅笑:“他身边的人个个不简单,你想去那你去吧,杀了他一个又有什么意义,凡人有凡人的法度,他该受的自然是国家法律法规的处罚,而他身边的柳书言,若是好对付,秦炎又岂会任她唆使文旭在凡间为非作歹!” “你~相信文旭不是坏人是吗?”虽然小水不清楚白一与文旭是否认识或者有怎样的过往,可她对文旭的袒护太过明显,连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局外人也听得出来。 白一一怔微微有些尴尬,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原来她对文旭还是有愧的,这么多年的情义,岂能说断就断的,她自以为自己是最无情绝情之人,岂知她是最顾忌颇多的多情之人。 “主人才不会这么想呢!”白兔舔着手里的棒棒糖,那是三宝送她的,浓的化不开的甜,一直不言不语的她总算决定插上一句:“少爷只是还不知道那柳书言究竟是个什么妖物罢了,如果知道了哪轮的她这么嚣张。”说完便缩在白一身边不再言语。 她是怕小水的,她是蛇而她只是区区小白兔,天敌在前,何况她的法力又不如她,她可不想兔入蛇口被她囫囵吞枣吃进肚子里去。 小水瞥了白兔一眼冷哼一声:“你身边奇奇怪怪的东西可还真多。” 白一耸耸肩:“算上你,又有谁会知道你亦是妖!” “呵呵~”小水尴尬一笑,看来这句话让白一不乐意了。 回到家中,小水又提及此事:“我不想离开c市,化吉还在这里,我不放心。” “可他家里的父母怎么办?”白一一边摘菜一边问:“难道你就不怕那些妖物缠着他们?何况还有个山鬼。” “我~” “他让你回去的道理你又岂会不明白,我也不多言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他最想保护的是什么。”说着白一将一盘四季豆拿进厨房。 躲在厨房里的白兔一见白一进屋便笑嘻嘻的上前迎下那盘东西拿到水龙头去冲洗。她可是巴不得小水快些走,她一直待在这里多不方便啊,日后什么事都得躲着! “她不会伤害你,你又何必怕她。”白一好笑道。 “天性啊!”白兔探出脖子朝客厅望了望:“主人不知道吧!就好像有些人怕蟑螂,明明知道它没有任何伤害能力却还是怕的要死。” 白一扑哧一笑,这比喻简直绝了。 “来了,来了!”白兔急忙朝白一身边躲去。 果然小水朝厨房里走来:“白小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一回头朝她笑笑:“能帮我把橱柜里的盘子递一只过来吗?” “我去少爷别墅瞧瞧,你们慢慢聊!”说着白兔逃也似得朝外面蹦去,若是平日,她可是极不愿去找秦炎的,今日竟主动要去他那里,若不是真怕极了又能有什么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嘶嘶两声,秦炎将那本奇书写有关于不利于他的两页撕了下来,反正他以为此书乃妖邪之物留着也只是迷惑人心的,落入他手里他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只瞬间,一股青烟突然从书中冒出,一绝色长发古装青衣男子出现在他跟前。腰际还配有一把长剑,瞧着风流绝代。 “你~不是冯家后人。”古装青衣男子瞧了秦炎一眼警惕蹙眉道。 秦炎冷眉一挑:“原来是只书灵。” 古装青衣男子闭目冥想半秒后朝着对面别墅的方向看去,似是能透过墙壁看穿对面正在忙碌的两名女子。也不顾秦炎浑身的杀气,转眼便朝对面别墅飘去。 秦炎凝眉跟了上去恰巧与来此避难的白兔相望,他便冷声吩咐:“拦住他!” 白兔领命,化为一阵黑雾与那一缕青烟相撞。 青烟受此一击朝后倒去,护胸站定重回男子之身。 白兔亦变回人身拍拍手俏皮地朝他们望去:“少爷,这是什么妖物竟敢闯到您的地盘。” “书灵。”秦炎冷冷回了她两个字。 “你们是什么人!”书灵警惕的朝后退了两步,他刚被人解开封印还未恢复法力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他已做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准备,他以为会是冯家人替他解开封印,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浑身魔气的魔界中人:“是你把我从冯家人手里夺走的?” “喂,你怎么说话的。少爷何须夺你这妖物,再撒野,我这便将你打得魂飞魄散。”白兔双手抱胸趾高气昂的朝他吼道,对秦炎如此不敬连她都不敢何况是他。 书灵屏气凝神闭了闭眼,再一睁眼双目对着白兔泛着荧光:“兔妖?” 白兔略微惊异朝秦炎身后躲了躲:“你~” 随着白兔移动,他又瞧向秦炎:“你是血族之人!”再想深入看仔细,秦炎冷冷地一挥手,他便警惕的急忙收回法力,速度极快的闪躲开去。 “血族向来与世隔绝,怎如今也猖狂到这般田地?还有你。小小的一只兔妖竟与血族谋皮。还唤他做少爷,真是世道大变啊!” “你!算什么东西!”白兔不服气的朝那男子嚷嚷道:“说到底还不只是一本破书幻化的灵魂罢了,神气什么!” 正在楼上天台打坐喝茶的灵叔听闻下面动静已经下了楼,此刻正从门口走出。看到眼前场景他略微思索片刻便对那青衣长发男子道:“你也不必惊慌。如今你现在的主人已不是冯家后人。而是~”他略微看向对面别墅:“那栋房子里住着的女娃,不信,你自己瞧瞧你脸上的名字。”说着将一把镜子抛给了对面的男子:“是冯家后人自己将你转交给她的。我家少爷并无夺你之意,你也无需担心我们会害你半分。” 男子接过镜子,他讶异此镜竟如此光滑透亮,纵古时帝王所拥有的琉璃镜也无法做到这等精细打磨,不及思虑这些,只见镜中眉星目浩的绝色男子脸颊左侧一闪而过两个荧黄色繁体字:白一。 “白一。”他呐呐低语略微诧异,他方才就是感应到主人的方位在那栋别墅里所以才急匆匆跑出来,没想到竟不是冯家后人而换了个姓白的。 秦炎一闪而过的奇异随即嘴角一拧邪魅一笑,他明白了,原这本奇书的妙处便是在这里,它的真身乃是一只书灵,没想到解开封印竟是撕掉其中一页,试问世间得此书者又有哪一个舍得撕掉它,把它视若珍宝的供奉起来还差不多,如此一想还真是巧妙至极。 “如此看来他对一一应该没有害处。”秦炎无趣的耸耸肩,也不再理会呆愣在那里的古装男子,自顾自朝对面别墅走去。 白兔看看灵叔又忙跟上秦炎:“少爷,就这么放任他不管了?” “他?我可管不了,给你主人说去。” “哈?” “这位老者,不知此处是~”男子朝灵叔躬了躬身谦卑的询问道。 灵叔向那男子解释了一下此乃何年何月何时何地后慈祥的拍拍那男子的肩膀:“你来的正好,你家主人正巧有事,你去瞧瞧看能否一解吧。” 正在张罗饭菜的白一见着一家老老少少都进来了正欲走进厨房,忽的一缕青烟飘到自己眼前,迷了双眼微微揉了揉再一睁眼面前便半跪着一双手握拳的长发青衣男子:“拜见主人!” 白一吓得差点没晕倒过去,自我保护性的朝后退了一米远:“你!”又看看客厅里此刻已经坐下正若无其事的老中青三人,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秦炎!” 闻询走出的小水见着这浑身灵气奇装异服半跪在地的男子亦是一头雾水。 秦炎苦恼的从沙发上跳起,一脸不悦的瞥了那男子一眼:“就知道你会怕了,他啊,是那本书幻化的精怪,反正你也见怪不怪了,没事啊。”边说边走向白一像个护住女朋友的男朋友般要去将白一揽在怀里。 白一没好气的踩了他一脚顺势躲了过去充满怀疑的质问:“那本书?” 秦炎刻意回避是自己无意中将那妖怪给放出来的,于是便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呵呵,可不是,反正他现在是你的了,怎么驱使都随你,哎呀!”故意捂着肚子朝饭桌走去:“好香啊。” 小水看看秦炎又瞧瞧那边正若无其事德高望重的灵叔:“莫不是你朝那本书做了什么手脚?它在冯家几代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冯化吉送给了白一,它现在只认白一。”秦炎端着碗筷冷冷的回道,意思是不关你的事你就不要多管闲事。 小水自然听出其中威胁也只好冷哼一声回望还半跪在地的男子。 白一咬咬牙尴尬的朝那男子道:“你~你先起来。我们这就要吃饭你,你~要是可以,你也一起吃吧。” “是,主人。”男子从地上站起来铿锵有力的答话,瞧着长得妩媚俊秀没想到还有那么一股子英气在里面。 白一不好意思的咽了咽唾沫,拉着小水进了厨房。 “白小姐,你~” 白一无奈的耸耸肩:“见怪不怪。”很不自觉的便用了秦炎的话。 已经坐在饭桌上的几人,灵叔、白兔、秦炎、以及那书灵,几人面面相觑尴尬无比。白兔怕秦炎更怕厨房里的小水。灵叔即是长辈又是秦炎的家仆倒也无妨可以随意,秦炎与那书灵。从一开始的误会到此刻。秦炎想:要是书灵也像白兔一样是个女子便好了,当什么不好偏偏成了男儿身。他可不愿把他长久留在白一身边。 “老者~” “叫我灵叔吧。”灵叔慈祥笑道。 “灵叔。”男子换了词语:“您~也是血族之人吧。” 灵叔微微一怔不置可否,倒是反问:“你方才便识出白兔的真身,难道你~” 男子浅笑点头:“我是书灵自然通晓天下所有奇书怪谈。如何辨识妖魔自是我本事之一。就如方才同主人在一起的女子。她便是只蛇妖。就算如这位公子~”他看向秦炎。 秦炎冷冷的不屑一顾:“秦炎。” 他便又换了词语:“秦公子,纵使法术再高本事再强也藏不完自身所带之气,只需一点点气息便能追本溯源。只是~秦公子与灵叔是血族之人却聚集在主人身边,难道~主人身上有你们想要的什么不成?”说道这里他凌厉的扫了一眼周围众人。 “还真是个护住的忠心奴才。” “无论是谁,只要是我主人,我自会忠贞不二。” “大家都坐下啦,来来来,最后一道菜。”此时白一手端着一道热气腾腾的菜从厨房出来,后面跟着一边解围裙一边好笑的瞧着说话声戛然而止的几人,他们的话她可是一字一句全都听了进去,也只有白一这专心致志炒菜的凡人没听到吧。 白一看看众人略微有些尴尬,她撞了撞一边的秦炎,秦炎会意率先动筷,灵叔也跟着动筷,大家这才热闹起来。 席间,坐在她另一边的白兔附耳对她道:“主人,少爷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位古装大哥耶。” 她抬头瞥了眼秦炎又瞧了瞧对面的古装大哥,瞧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互相不理不睬罢了,秦炎在别人面前是个冷冰冰的人,如此情况似乎也在意料之中。 白一替白兔夹了一块青菜安慰道:“没事。” 吃饭间那男子的大概来历白一算是清楚了,至于封印是如何解开的,秦炎不说白一也猜个七八分,一定是秦炎使了什么手段他才出现的,至于秦炎为何不说,她也难得去想了。 饭后,白兔先开口要送灵叔回去,白一要去洗碗小水却抢着去做,于是客厅只剩下他们两男一女三人。 “那个~”白一先打破沉默:“虽然,你是我的书~但是~” “主人放心,我不会打扰到主人。”似是瞧出白一的为难,男子爽快笑道。 白一看看秦炎,秦炎无奈的耸耸肩,人是他放出来的但目前他还真找不到什么解决方法。 “要不,我把它送给你?”白一朝秦炎小声嘀咕。 秦炎看看对四处都好奇打量的长发男子嫌弃的摇摇头:“我不要。” “我不管,有一个白兔已经够了!”说着白一像是念咒一般道:“我!现在把那本奇书送给秦炎!” 那古装男子回过头看着白一,朝白一绝美一笑:“没有用的。” “哈?”白一一怔。 秦炎似是早已料到:“他的封印被解,除非将他再封印回去,不然~你送给谁都没用。” 白一苦着脸:“可是,多一个男生很不方便啊!” “没事,让他去我那就可以了。”秦炎朝她挤眉弄眼。 白一哀求地看向那古装男子似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古装男子瞧着他们,十几秒后只能应承,毕竟那是白一的命令。 “对了,方才灵叔让我替主人瞧瞧可我并未瞧见主人有何不妥,主人是出了什么事吗?”古装男子走近白一盯着白一全身打量了一番。 秦炎不悦的一挥手,男子朝后闪去,那股力量被他挡了回去,可怜的是茶几上的茶壶顿时碎成渣子,水从茶几上直淌而下,白一被二人弄的哭笑不得,小水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跑向厨房门口,瞧见茶几上碎掉的东西,又看看冷冰冰悠闲靠在沙发上一脸无所谓的秦炎,再是那边瞧着自己被划破的广袖青衣瞬间便明了什么,她急忙从厨房里拿出抹布朝白一奔来:“怎么还打起来了?” 古装男子也是一脸不解,虽是心中有气想要回击但见白一并无恼怒之意且直觉告诉他,他们二人关系匪浅,于是便只得暂时隐忍:“主人,若有冒犯多有得罪。” “无碍。”白一朝他尴尬一笑。 “一次机会,我不介意下次让你灰飞烟灭。”秦炎冷冷说出这句话,自知冒犯还敢讨罪,这男人果然心机深厚。 秦炎的弱点被他给撕了,男子回忆搜索也不得其法,加之虽知其为血族但终究隐藏太深,他到底属于哪一级别如今还不得而知,所以他只好看向白一:“主人,若是没什么事还是早些歇着吧,毕竟人妖有别,沾惹太多妖魔之气对您自身并非益事。” “你什么意思?”这一次发怒的不是秦炎,而是一直在一边默默打扫的小水,她甩掉抹布站起身瞪着书灵:“说得好像你是什么高等仙物似得,难怪秦先生也会不待见你了,初来乍到也该学学如何说话才对!” “呵呵,我自是修仙成道的,你一修炼几百年的小蛇妖,连妖气都不懂得如何藏住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也是为主人好。”他看向白一:“主人属于极阴之体极易招惹一些妖魔鬼怪,我虽然还不清楚为何主人身边会有这么多妖魔存在,但~妖魔接近凡人绝不是没有目的的,您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如今他的命系于白一,她是他的主人,她若是出了事,运气好一点会被重新封印,运气差了他可不想就在这么个小女娃手中灰飞烟灭。(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之上出现了与周遭气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们便是那奉命寻找得道高人的灵蛇与雄鹰,他们仅用了一天时间便查出如今全国最有名的得道高人就是这仙山之上的一莱大师了。只自古以来凡是修炼成道的仙人都不会再理会凡尘俗世,偶尔为凡人解惑算卦指引一次也需等上好几十天,像他们这样受了柳书言的妖法又欲用金钱收买大师的人,多半也只能无功而返。 虽有自知之明却也不免心存侥幸,登山求见,果真得来的也无非是一莱弟子们的扫地出门罢了。 “若是一莱大师回来,可否~” 一莱的大弟子手持古剑客气庄重:“师父早已不问世事,二位施主还是请回吧。” 雄鹰自是没有灵蛇的好脾性,伸手便要去抓住大弟子胸前的衣襟:“我们大老远跑来,可不是看你们。” 雄鹰的话音未落,大弟子已经将其反手擒住,若说雄鹰的武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上乘,如今倒被这世外之人轻易擒拿僵住,他脸上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师父请勿伤我兄弟。”灵蛇急忙上前劝架。 大弟子看了一眼灵蛇面目冷清的甩开雄鹰:“二位请回吧,此处不该是二位来的地界。” 雄鹰被放开后嘴里还忍不住想要骂咧几句,好在被灵蛇及时喝住。 二人被关在道观之外,雄鹰泄气的蹲在夕阳之下:“哥。现在怎么办?” 灵蛇抬头望望道观的门匾,他自是清楚像这些个修道之人也不免会自视清高,早就猜到真正的世外高人才不会在乎什么金钱权势,要请他们出山谈何容易。 “昨天以前我可能还会怀疑这世上是否有那些妖魔鬼怪,可昨天被柳书言整那么一出,我现在浑身都感觉凉飕飕的,哥,如果请不了这座佛,我们再去找另一尊算了。” 雄鹰站起身拍拍西装上的尘土,夕阳西下。门外边。荒凉野草,两道边。多少有些凄凉惹人触景烦躁。 灵蛇极为罕见的叹了口气:“走吧。” 第一次行动便碰了一鼻子灰,还不知接下来那些个所谓的道士、尊者会如何刁难呢!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消失在山顶,在他们消失后。道观的大门吱呀几声又自动的开了。 一位长衫黑布鞋的慈祥老者似是仙人缓缓从天而降。门内众弟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一莱向来喜欢云游四方。寻有缘人做有缘事,无欲无求乐得自在,如今这里大多都是交给自己的大徒弟管理。他的脚刚一触地便感到有外来之气。 “金行,有人来过了?” 大弟子上前道明原委,听罢,一莱略微动了动他的八字长眉。 “如此,便是无缘。”他们若是耐心再等等,或者他回来的早一些或许还能碰上,如今前脚踏出,他们注定错过,也免得他从中权衡利弊惩恶扬善,天意如此他也不便多言,于是只慈眉一笑:“大家都散了吧,金行啊,你留下。” “是。” 众弟子都退下后只剩一莱与金行二人。 金行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师父,想来师父定是有事交代,至于究竟为何他自不敢窥探究竟。 “金行,你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徒儿,也是为师最为器重的一个徒儿,如今~年关将至,为师的大限也已到了。” “师父!” 一莱摆摆手:“不必慌张,这五行观日后交由你来掌管为师也可放心了。” 他活了少说一千年,经历了无数的生生死死悲欢离合,如今天下再次归一太平盛世,他再眷恋不舍,上面的仙人只怕得怪罪了,何况这些年他掺和的凡尘俗世太多太多,虽早已超脱世俗可毕竟惹了不少人气,长此以往,他势必会受其影响重堕轮回的。 “上面的人已经下了好几次令命我赴任,纵我再想留在凡间也留不住了,只有几件事还放心不下。” “谨听师父吩咐。” “你也知前阵子为师血族的一位挚友前来找为师。” “恩。” “这位道友是随着他那位玩心极盛的主子来的,本是一时玩心也无碍,竟恰逢她的转世,因果循环,是劫是缘还未可知,为师去了上面自是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之事,悲悯凡世忧苦终大过喜乐,因而,若他们前来向你求助,你务必得全力相助。” “她的转世?”金行不解,这个她到底是谁的转世。 “天机不可泄露。” 这么多年,金行还从未听师父说过这句话,他向来不把天机放在眼里,更不会顾及其中仙人到底做了何种安排,只面对这件事,师父竟缄口不言,如此定是一件大事,大到连天上的谁谁谁也可能牵扯其中,本大可不必在乎那谁谁谁,只是那谁谁谁该是连师父也不敢得罪的人物。 “徒儿明白。” “此乃一件,另一件应该与今日来的两个人有关。” 一莱顿了顿又不得不叹了一声。 师父今日极为反常,神态不似往日般仙风道骨,倒是有一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的惆怅。 “实则也是与第一件事有关,凡间除了血族又多了许多妖魔鬼怪在兴风作浪,许是知道为师将要离开凡世的缘故才一个个又蠢蠢欲动起来,今日为师回来之时瞧见c市上空乌气笼罩,妖魔混杂。为师会以闭关之名暂时镇住他们,你二师弟为人木讷性情温和难当大任,你三师弟~此乃第三件事,无论如何,在他心静如水前万不可许他下山,若他能度此劫数。日后定会大有作为。至于你四师弟、五师弟与众位师弟,为师交给你也算放心,你得好生修炼,降妖除魔的重任就落到你身上了。” “是!” 金行应的悲愤铿锵,舍不得师父又不得不长大,他时常盼望独立,可当独立来临时,他才懂曾经的时光才是他最不舍的眷恋。 而后一莱又交代了一些琐事,大大小小事无巨细。 碰了灰的兄弟二人下了山便驱车驶往市区,吃了饭随意找了家旅店住下。 半夜。雄鹰只觉浑身难受。心里老想着要找一个人,到底要找谁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的哭声惊醒了睡在一旁的灵蛇。 开灯起身,朝另一张床上睡着的雄鹰走去。 当瞧见睡在床上的雄鹰时,灵蛇吓了一跳。下意识便拔枪指着对方的脑袋:“你是谁。” 不人不鬼。不男不女的人猛然坐起。面对灵蛇的威胁他视而不见,只是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冷嘲道:“灵蛇,好久不见。” 眼前的人分明长得极像他弟弟。可说话的语气又像一位才死不久的故人。 灵蛇已经扣动扳机:“你到底是谁!” 雄鹰的脸在变幻莫测中恢复正常,声音却依旧阴阳怪气,夹杂着男子与女子的混音:“杀人而已,你做的还少吗?既然已经上膛,那就开枪吧!” “你~”瞧着自己弟弟变得如此怪异,灵蛇凝神思索稍稍松懈。 就在这一瞬,雄鹰手脚麻利速度极快的反手夺过灵蛇手中的枪,左脚一百八十度旋踢,灵蛇胸口像是被什么锤过整个人往后栽去,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拿枪指着自己了,他向来打不过雄鹰,只如今他不再是他,灵蛇还是打不过,甚至雄鹰变得更强了。 “没想到雄鹰的身体比我想的要好用许多!” “你!”灵蛇已经想到了什么:“你是铃音!” 男女混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异常诡异:“灵蛇不愧是灵蛇,比你弟弟这榆木脑袋开窍多了。”说着嚓嚓两声麻利的收回手枪。 “你~” “不必紧张!”铃音玩味一笑,旋即朝一边沙发坐去:“那个女人果然没有骗我,死而复生倒真是比以前轻松许多。” “柳书言?” “嗯哼,她是个厉害的女人。”说着他朝灵蛇伸过手去:“有烟吗?” 灵蛇反倒比先前冷静了许多,从包里掏出一盒烟加一只打火机扔了过去,脑袋却在飞速运转。 雄鹰坐姿动作都妩媚到极致,可惜那张脸又粗狂的不忍直视。 “你不是殉情死了,怎么会跟了柳书言?” 雄鹰嘬了一口烟,优雅的吐着烟圈,半眯双眼极为享受:“原来人自杀后没人超度是没办法进入地府的,本来是想去找阿焕的,可惜上辈子杀孽太多,连个为我烧香替我超度的人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我起码可以自己亲自去报仇了。” “柳书言这个贱人!”灵蛇愤愤不平的低声咒骂了一句。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和雄鹰的,毕竟大家同事一场。”说着她站起身来:“我只是被困得太久想出来玩玩罢了,若不是你突然拿枪指着我,我也不想跟你开玩笑,如今你弟弟与我共用一个身体,你想杀我,你弟弟也会死,所以~你还是别打什么歪主意得好。” “你报完仇会主动离开?”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雄鹰嬉笑着朝一边的红酒架走去:“酒,是个好东西。”一边说一边拿出一瓶红酒问道:“你要吗?” “明天还有事,不必了。” 雄鹰也没转身,自酌自饮起来。 灵蛇蹙眉,若是铃音现在出现,那为何自己还如此清醒,按道理说,那个什么净尘应该也会霸占自己身体出现才是。 “你也少喝点,雄鹰明天一样有事!” 雄鹰无奈的耸耸肩,再饮下一杯:“我也就晚上出来两个小时,你没必要把这点乐趣也给剥夺了吧。”他有些微醺,看来已经喝的过多了。 “他是我弟。”灵蛇加重了语气。 雄鹰只好放下手中的红酒,倒满了的杯子却还握在手中,摇摇欲坠的转身,醉醺醺的指指灵蛇:“呵呵,你在,雄鹰也在,我也在,可是~可是阿焕,阿焕呢?我们辛辛苦苦拼死拼活的为文家卖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你告诉我!得到了什么!” 灵蛇淡淡的看着他,得到了什么?他何尝不会抱怨,只是这条命都是文家人给的,他们还能奢望得到什么! “你醉了。” 灵蛇上前想要夺过雄鹰手里的酒杯,雄鹰却死活不肯松手,直直的盯着灵蛇,时而傻笑,时而大哭,嘴里不停的呢喃:“阿焕,阿焕~” 好不容易将酩酊大醉的雄鹰拖上床,此刻灵蛇垂着头夹着一根烧了一半的香烟坐在沙发上。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的又会何时发作?这个女人一只霸占着雄鹰的身体绝对不是好事,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她赶走,柳书言真是个恶毒的女人,竟相处这招来折磨他们兄弟二人,美其名曰为文少着想,可谁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不是毒死人不偿命的毒药。可惜这药吃都吃了,要下毒之人给解药谈何容易。 第二日雄鹰从昏天黑地中醒来,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只觉着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头痛欲裂,可只要是跟大哥一起出任务,他又岂敢喝酒,何况是喝的酩酊大醉,虽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大哥没说他什么,他也就只当什么也没发生。 “这么快就回去?” 车上,听大哥说马上回c市,雄鹰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毕竟大哥从未像今天这般神情焦急而紧张过。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大哥的车速一点点加快,好在已经到了高速路上。 “什么也别问,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大哥甩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理会他而是像赛车手一般加速行驶。 正在看一本杂书的助手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吓了一跳,起身刚要迎出去便瞅见气冲冲的兄弟二人朝炼丹房奔来。 他们居然把门给踹开了! 雄鹰收到灵蛇的指示,虽然不清楚大哥为何会如此鲁莽的去招惹柳书言的人,但既然大哥这么吩咐了他当然也乐得这么做,毕竟他也想找柳书言的人好好出口恶气,虽然那天他们已经在柳书言面前威风凛凛了一把。 “什么风把二位大哥给吹来了。”助手笑意盈盈,倒丝毫也不显诧异和惊慌。(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前几日他们兄弟二人并未注意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助手,今日他笑脸迎上来仔细一瞧这家伙竟长着重瞳! “柳书言呢?”灵蛇冷声问道。 林念不卑不亢,柳书言早有吩咐他是早有准备的。 “二位大哥是因为那丹药遇上了什么事吧!” 灵蛇眉头微微一拧,看来这家伙早知他们会来找他。 雄鹰看的一头雾水,但见大哥如此,他也卯足干劲拧起那人的衣领,拳头举得高高的作势要打:“废话少说,我们要找的是柳书言,她去哪了?” “柳小姐早有吩咐,二位大哥要的东西我也早准备好了,只不知是你们哪位~”他的目光在雄鹰与灵蛇的脸上来回游走,依柳书言的吩咐,其中一颗会让服用者被那女鬼控制,虽不知柳书言用意何为,但他瞧得出来,那女鬼怨念极深,以魂制丹,只怕这辈子也摆脱不了她的控制,好似sars,目前为止还没有办法让患者痊愈。只能继续服用他特制的丹药,如若不然,患者的身体只会被其侵占陷入疯狂直至死亡。 灵蛇已经拔枪将枪口对准林念的脑袋:“柳书言辛辛苦苦设局让我兄弟二人入局有岂会如此好心为我们准备解药,说!她这次又打得什么阴谋诡计!” 林念也是大风大浪里摸爬滚打过的人,一把枪顶着他的脑袋又算什么,那些被人嫌弃、打骂的日子。他可不止一次寻死,无论是自杀还是被人杀死,于他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死不了那就活着,只是这一次他要活的比以往都精彩,不幸死了,那也行,于他不过又是一次轮回罢了,人啦,一旦把所有事都想得通透。那么所有事在他面前都不是事。目空一切满不在乎。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可怕的。何况,以他们两个现在的能力,纵使有魂丹相助,他原本的修为加上净尘的法术。他还打不过他们?只是这么些年的经历告诉他。做大事者要懂得韬光养晦忍辱负重。他绝不会像柳书言那般。一心只为文少却无意中四处树敌。 “那丹药是没有解药的。”依着柳书言的吩咐他实话实说。 “你说什么?”灵蛇明显被激怒了,少有的冲动已经扳动手枪了。 砰!的一声,子弹划过林念的太阳穴擦出一道血痕。怎么说他也是柳书言刚提拔的人。如果真死了人,到时候他们得不偿失。最后的一点理智将灵蛇拉了回来,只是覆水难收,既然扣动扳机,命悬一线之际,他移动了下拿枪的手。 血顺着林念的脸朝下滴落,子弹偏离原定轨道,擦过他的脸打在了一陶瓷罐子上,罐子被打得四分五裂,从里面飞出一缕乌烟。 林念顾不得脸上的伤口,跃地而起,一挥手,那一缕乌烟被他握在手中,它还想再挣扎,他却已经走到一丹炉面前揭开炉盖将其投了进去,重新盖上盖子默念几句咒语,只听见一声悲戚惨叫,一阵花火后,戛然而止。 雄鹰还未从灵蛇的冲动中回过神来,但见那助手这一片举动已是惊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灵蛇亦是才从惊愕中恢复冷静。 他却神态自若的自顾自抽出纸巾擦了擦仍在流血的伤口,不等他们再次开口,他已拿出一个木盒递给灵蛇。 “你们吃的那两颗丹药只有一颗会出现女鬼附身,而另一颗~”他顿了顿看了看他们二人又道:“另一颗是一位修道的魂魄所制,虽然柳小姐已经将其制服,不过~毕竟有些厉害之处,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事,还请二位按时来拿药服用。” “你的意思是~”雄鹰终于忍不住急迫问道。 灵蛇拉住他示意他现在不必多问。 “柳书言如此,是想控制我们兄弟二人?”灵蛇嘲讽道。 “柳小姐一心只为文少办事。”林念依旧一副不卑不亢。 “你叫什么名字?”灵蛇忽然问道。 林念似是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稍作一秒思考才答:“林念。” “没听说过,不过比起那些沽名钓誉之辈,眼前所见到更为真实。” 雄鹰不解为何大哥会突然如此,他正欲开口,却听灵蛇又道:“你很厉害,世界这么大,你就甘心只为柳书言一个女人办事?”灵蛇向来慧眼识珠,机敏冷静,经过方才一系列的举动,他相信眼前的男人绝不是甘于平庸之辈。 “这是什么意思?” “文氏集团有很多位置适合你,与其做一个不见天日的清苦道士,何不一展抱负?你无非只是缺一个引荐人罢了。” “可我终归是柳小姐~” “诶~”灵蛇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可以考虑考虑,跟着一个女人总不是长远之计,要是你愿意答应我的那个条件,日后前途无量啊,要知道文少最近正命我们兄弟二人寻一个有才的人去担任新职务。” “您是想让我帮你们解除魂丹所带来的副作用?” “果然是个明白之人。” 林念故作为难:“不是我不愿帮忙,魂丹的确是我炼制的,但柳小姐也会过一把手,她在上面施了法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哦~?” 眼见灵蛇不悦,林念急忙又转口道:“不过~我倒是极愿意尽力帮二位寻找解药。而~且~甚至可以继续帮二位增进体内力量。只是我始终是柳小姐提拔的人,虽被灵蛇大哥慧眼相中,但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还是不要让柳小姐知晓,忘恩负义本就非我所愿。” 灵蛇满意的点点头:“明白。” 从林念那所谓的炼丹房出来,雄鹰满肚子的疑惑一股脑的给问了出来。灵蛇无奈只得一一作答。当知晓事情原委后,雄鹰恨得牙痒痒巴不得马上就找到柳书言将她碎尸万段。 “哥,你真相信那林念要与我们合作啊?” 灵蛇沉沉一笑:“干我们这一行,能相信合作吗?” “那~?” “反正文少不是要找修道的师父吗?这段时日我们屡屡受挫,在文少那里信任已经大打折扣,与其让那个女人在文少面前耀武扬威,何不物尽其用先下手为强?” “可他似乎不怎么有名啊!万一文少发现我们骗了他。” “你刚才不是也看到了他的厉害?” “也是!” 雄鹰不得不佩服大哥的聪明才智,若是他绝不会想到临时改变思路转守为攻的。文少不把这件事交给对这方面极为在行的柳书言去办而是秘密交给他们兄弟二人去做说到底还是对柳书言那女人不怎么信任,文少多疑的性子在商界早有显见,对人对事大多都秉承了文老爷的做事风格。甚至比文老爷更心狠手辣。他们兄弟二人若再不显出点价值迟早会被文少抛弃的。 雄鹰心里不服气的还有一事。他怎么那么背呢!偏偏让铃音霸占着他的身体,也不知她现在躲到哪里去了,他自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但大哥所言绝不会骗他。他可是最讨厌那丫头的! 想起他们刚进文家。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呢。转眼已是如花年纪。杀了半辈子的人最后却死于自杀,于杀手而言这是多大的讽刺啊。 灵蛇、雄鹰带着冥钱香烛去陈焕坟前祭拜,他与铃音都是孤儿。铃音抱怨他们死了连个为他们烧香、超度的人都没,在他听来那是何等的悲凉凄惨。 陈焕的墓碑旁边便是铃音的墓碑,两块墓碑的周围都是杂草丛生无人看管的荒凉模样。 雄鹰从小到大无论遇上什么从来都没哭过,他有大哥为自己撑腰、自己又是数一数二的武术高手,无人欺负也遇不上什么委屈的事儿,可今日刚走到陈焕的墓碑面前,他便无缘无故的泪如雨下止都止不住。 “哥~”他边抹眼泪边莫名其妙的望向一边的灵蛇:“我这是怎么了?忽然觉得好伤心~”他又想起昨夜他莫名的想要找一个人的场景,好像他就是要来找陈焕!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到了,活了大半辈子,女人挂记的倒没几个,怎偏偏挂记起那小子了? 灵蛇微微蹙眉:“铃音,你再怎么伤心也别影响我弟。” 果然,雄鹰的眼泪止住了不少。 “看来她不单单是晚上会出现,甚至连白天也会影响你的心情,早知道就不该来拜祭陈焕了。”灵蛇匆匆烧完纸钱,拉着还在默默流泪的雄鹰离开。 至于铃音,既然她还留在凡间,他们也难得给她烧东西,别说烧东西了,他们巴不得把她的墓给崛了。 送走小水的一周后,商琳的判决下来了,她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求居然是要见白一。 白一知道她要什么,思忖许久,她无奈厚着脸皮去找了秦炎。 “额~”秦炎早料到她会来要那东西了,只是她这转手给了别人,那人是否真的能享受到她该有的待遇? “是没有了?”白一内心也在犹豫,他若是没有,她便不会如此纠结了。 “你向我要,我岂会没有。”相反,秦炎倒是摆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说过:她要我不给,如果你要随时都有。 她当然要以自己的名义去向秦炎讨要,因为她也记得他说过:她要我不给,如果你要随时都有。她担心的是秦炎会追问她拿那东西有何去处,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了,秦炎竟一句也没问,只是将两片菱草交到她手里。 “救死人、肉白骨。两片足矣。”说完便自顾自的打起游戏来。 她早该知道,他是了解她的。 望着他若无其事的身影,眼睛也不自觉的有些湿润起来。只后来坐在车上回想起秦炎说的那句话,救死人、肉白骨,两片足矣!他的意思是白一坐在车里整个人都快抓狂了。她是何等的无知,何等的暴殄天物,她!真该死! 白兔不解她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倒是一边非要跟着过来的书灵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此时的书灵已经剪短长发,身着现代休闲服饰,瞧着格外的俊美,就因着那比女子还美的容颜着实为他们三人增加了不少回头率,甚至他们下车走在步行街上时还有人拿出他们的手机朝书灵偷偷拍照呢。 就方才白一问他一些关于菱草的详尽时,他便大概猜出白一为何会变得一脸沮丧懊恼了。他也不得不感叹,秦炎对她着实太纵容了些,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不在乎也就罢了,拿给她(虽然她是自己的主人)这个蠢女人,真真儿是皇帝不知民间苦,山珍海味随地吐啊!为此更加深了他对秦炎的鄙夷,以及怨恨为何冯家后人会把自己送给了这么个女子!可惜事情已经发生,也不能更改,只好唉声叹气以解心中憋屈咯。哪里知道被一边眼尖的兔妖瞅见,他只好急忙收回情绪故作她看花眼的摆摆手敷衍一句。 白兔冷哼一声,若是没有他,她照样可以保护主人,有他,简直像是眼中钉肉中刺,拔不得留着疼。 白一才没空顾忌自己两位‘手下’的各怀心思,她心里懊恼之余又不免担忧,商琳是如何得知菱草的存在?她知道它的功效吗?若是知道,她打算死而复生?听说单传书脱了罪立马便出了国,无论如何,其中他定脱不了干系,那么到底是谁从中插了一脚?商琳后面难道还有其他大人物? 此时她忽的想起柳书言。柳书言当初与单传书是同班同学,那么她会是她幕后的推手吗?若是,柳书言已经和某个要员勾结起来了?若不是,那么商琳又凭什么让单传书脱罪的? 一连串的问题搅得她脑袋发胀,闵瑶已经死了,其中更牵涉无辜之人,商琳的报仇心切她已经见识过了,这一次若真让她重来一次,一切,一切真的会改变吗?那些无辜死去的受伤的,她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向来随心随性的她难免也会出错,原来人真的不可以一直随心随性的去做,你不是标尺无法做到分毫不差,私心懵懂到最后真无愧于心吗?她已经不确定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见商琳,她的身子骨更是瘦弱了,整个人像是只剩下骨头的衣架,衣服耷拉在身上瞧着便让人怜惜。只面目还依稀可见那透在骨子里的居高,她恨她如今却又不得不见她。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白一缓缓在她对面坐下。 商琳冷冷一笑,她没必要感激她,这本该是她赎的罪孽!放在桌下带着镣铐的手微抬摊开:“给我。” 白一看了看四周,摄像头该是拍不到桌子下面的举动,她放在桌下的手缓缓伸了过去,只伸到一半时突然停住,她问:“你是怎么知道菱草的?” 商琳也不想让其他人瞧出异常,下意识的瞥了下一边的看守:“你后悔了?” “我既然带来了当然不会后悔,说或者不说是你的自由,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既然受过那么多苦也该懂得识人善辨。” 商琳一把夺过桌下白一伸过来的东西,她讽刺一笑:“这世上不是只有你白一蕙质兰心,你还是先管管你自己,错了个文旭保不准现在在你身边的人一个个也是阴险狡诈之辈呢。”说着哈哈大笑的起身让看守带她走了。 瞧着商琳消瘦的背影,她略微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那菱草秦炎给的爽快,可她知道那不是简单的宝贝,她把那东西交给商琳也是希望她能真正物尽其用,若真给柳书言他们盯上。她不敢确定他们是否会瞧得上那东西,可她不想她再出事了。 果不出白一所想,她前脚刚走,柳书言便得到她的线人来报,白一去见商琳了,因为就算她们能逃过看守人、摄像头的监视,但她们肉眼凡胎又岂能瞒的过就在她们身边站着的魂魄的盯梢,俗话说的好,若要鬼不知除非己莫为! 商琳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东西,她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不会有无缘无故好心帮助你的人。对于柳书言的突然出现,如果是梦那便就算了,只当糊弄白一一把,若是真有那东西。那夜的女子也不是梦。她对柳书言也不是百分百信任的。 “听说白一来过了?” 瞧来。眼前的女子是极喜欢穿一身红了,今日依旧是那夜的打扮,红艳艳的复古紧身碎花旗袍。红唇柳眉不失江南女子的闺中秀气又宛若历经风霜的风尘。大眼忽闪瞧着单纯可爱,但若那张脸盯得久了些便会瞧见那藏在脸皮底下的阴谋算计、妖气魅惑。 面对这样的女子,商琳是有些心惊的,她不是凡人,她斗不过她,明里暗里都不行。 “你还是来了。”商琳尽力掩饰下自己的惊慌,故作镇定。 女子掩着嘴嫣然一笑:“你已经猜到了?” “你果然利用我!” 女子已没工夫与商琳闲聊,转瞬间她已来到跟前,她摊开纤细的小手,修长的指甲涂着艳红的颜色,她整个人就像正值盛开的红牡丹,众花之王,绝世无双。 红唇亲启,明眸皓齿,只是听着却又有那么一股子的寒意刺来:“拿来。” “你以为我会等着你来取?” 柳书言明眸微微缩了缩:“你是不想交出来咯?” 商琳轻声一笑,扭曲蜿蜒的脸上布满了恶心的沟壑:“我要活着!” “你现在不是活着?”柳书言冷冷的收回手。 “我已经被判了死刑,他们都没死,我怎能死,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但~能随意进出这里,我想你应该可以满足我。” “你想投奔我?”柳书言打量着她。 “确切的说我想跟你合作。” “有意思~” “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只是想利用我从白一手里拿到菱草,我也看出来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凡人!虽然我身处监狱消息并不是很灵通,不过,只要是关于白一、文旭他们的消息我可是一个不漏,第一眼见你我就觉着你很面熟,后来我想起来了,在小书的集体照里面有你的身影,柳!书!言!你先后跟了不少人吧,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甚至我还是个无神论者,但如今我宁愿相信有妖魔鬼怪的存在,我早已深处地狱,也不在乎再下十八层了。” “看来,你也不算太蠢。” “怎么样?我的提议你愿不愿意考虑一下?” 商琳还想再翻一次身,她已一无所有,唯一能卖弄的便是这些对人类才有用的把戏了,只可惜柳书言并非人类,她也不喜自作聪明的女子,她的确颇有才华,可惜~她向来不喜与女子合作。女人,在她这里要么跪地称臣,要么灰飞烟灭。 “怎么办,你~必须死!”忽的伸出手掐住商琳的脖子,此刻的柳书言像极了一只披头散发寻仇抱怨的红衣女鬼,长长的红色指甲一点点渗入商琳的脖子,她嘴角微微上扬泛着嗜血的寒笑:“商琳,女人是最不喜欢其他女人比自己厉害的,你不该比我聪明,何况还想变美!你放心,没了**,你~才是真正的重生。你只要记住,你还有仇没有报,你父母的死,你悲惨的一生,白一、催昌盛这些人还活着,为什么他们却能活的好好的,而你却无辜受屈一辈子,你的大好未来,你的摄影,你的小书~”随着柳书言的念叨,眼前早已脱离肉身面色惨白的商琳魂魄周围渐渐的燃起一股强烈的火焰,这火焰烧红了她的双眸,一瞬,她已被火光包围,青面獠牙的模样更是吓人。 “白!一!催!昌!盛!”面目全非的商琳嘴里低吼出这二人的名字,没道出一字,她身上的火焰便高长两寸。 柳书言满意地瞧着眼前的怪物,她寻了这么久总算寻了个极为符合的怨鬼。曾以为铃音可以炼成地狱恶鬼可铃音死的不是时候,身前又造过太多杀孽,杀戮太重便多了一些煞气,生不逢时死又是自杀,成了鬼也顶多是个怨鬼哪里比得过亲自死在她手里,受了她的妖气又残存对世事不公的怨念的商琳,她早相中她的灵魂了,只不过~当她肉身还有价值,那便多利用利用。白一那女人嘴硬心软,还以为她真不会给商琳菱草了呢。可最后还不是让她柳书言白白占了这个大便宜。 一挥手。被商琳藏在**口袋里的两片发光的菱草便飘到了她的手里。 她带走了商琳的恶灵,留下的是一具死相可怖扭曲狰狞的尸首。 经过鉴定她是窒息而亡,至于凶器或者方法法医百思不解,死因不明的死囚犯何止她一人。再说她本就无亲无故。所以她的逝去秘而不发渐渐的淹没在时间长河的红尘滚滚里。所以就算是宋白杨。他也无法接触到第一手资料,只知这位爆炸惨案的制造着,一位正值青春繁华的少女。就这么自杀的死在了卷宗里。 年关将近,一些犯罪案件便也多了起来。而最让宋白杨头疼的是最近c市出了一宗大案,这案子无比离奇惹人恐惧,为了不引起大家恐慌,当局已经封锁一切消息,所以当无知市民们都笼罩在一片喜迎新春的欢快中时,处理此案的专案组全体人员,有坐在警局里对着一堆资料找线索的,有出门奔波找线人的,他们无一不是笼罩在一片压力与紧张气氛之中。 从第一个受害者到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了,她们都呈现了一模一样的死亡特征:祥和平静甚至还带着那么一抹诡异的笑意,全身无任何伤口中毒迹象,甚至连一点疾病的征兆都没有。 三名死者都是正好在刚满二十一岁的那天死亡,而且前一名死者与后一名死者刚好相差七天。 很明显是连环凶杀案,只是这凶手的动机,作案手段,死者死因他们却一无所获。 唯一知道的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一周后即将满二十一岁的另外三名女孩中的一名。 宋白杨奔波在寻找第一位女孩的路上,他手里的资料也仅仅是从公安局档案网上调出来的,还有那外来人员也不知是否有没登记上又恰巧在其列之中的女生,他显得疲惫不堪忧心忡忡,毕竟已经死了三个人了,别说是他们压力大,上面的人更是火烧屁股天天来催着破案,眼见就要过年了,这案不破,一旦媒体披露,c市岂不陷入一片混乱之中,那么当地领导势必会被纠察问责的。 如今他已顾不得去调查文氏集团了! 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从他眼里看到的世界,此刻似乎所有人都醉卧在纸醉金迷之中。 猛的吸了口烟,无意中竟瞧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正从一百货商城里走出,他正纳闷这么晚了她怎么还在市区里闲逛?再一瞧,原是门口有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在等着她呢。 “喝,女人变脸果然比变天还快!原来是又招上了另一个金主了!”宋白杨酸溜溜的冷哼一声,掐灭手里的香烟对着前面开车的同行道:“一会车靠那里停一下,对,就是那里,今晚大家都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同事们早就巴不得他说这么一句了,一个个都红着眼眶朝他道别。 “只不过元旦而已,你支开他们两个请我来这里会不会偏心了些?” 一家西餐厅,白一略显局促的坐在秦炎对面,方才在商场里买了不少年货,好在她平日也省吃俭用,目前还能支撑几个月。只是接下来该如何,她还真的要细细规划一番了,是继续搞她的文学创作,还~是~随意找个工作聊聊残生?她在心底苦笑,她不是含着金汤勺出来的千金小姐,也没那个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的发财梦,她只想平平淡淡不多不少刚刚好的过完此生,可惜~偏偏遇上秦炎,她的人生从此变得不再平凡,妖魔鬼怪,奇书怪谈,这些都是多么好的文学素材,她想开笔,只是~手一触摸到电脑键盘,看着空白的文档,刚敲出一个字便会瞧见无数的谩骂声从屏幕里飘出,她~心里的伤还在,那本终于让她为大众所知的书却让她从此不敢再思绪崩腾任游文字王国的书,她到底错在了哪里,她至今还无从所知,许是当局者迷吧。 “整天跟他们一起,吵吵闹闹的你不嫌烦?” 白一喝了一口红酒,脸上瞬间爬上浅淡的红晕,瞧着极是可爱诱人,她道:“你知道的,我素来喜欢清静,可是很奇怪,白兔整日与书灵拌嘴。”想到那副画面,她竟不自觉的扑哧笑出声来:“我竟喜欢的很,他们让我有一种家的感觉,很舒适,很温馨。” “如果你愿意,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秦炎轻声嘀咕了一句,白一没听到略带迷茫的望着他嗯?了一声。他便忙嬉皮笑脸的说了另外一句:“一一,这酒呢我看你还是少喝,瞧瞧,这才刚开始呢你就喝醉了,长夜漫漫,你让我一会可怎么熬?”说着夺过白一手里的红酒杯,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来,喝这个,你这样,一会我对你做了什么,你可不要后悔哟!”说着还朝她挤眉弄眼坏笑两声。 白一脸烧的发红,也不知是酒害的还是他的话害的,桌下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我说不吃什么西餐吧你非来,你又不吃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非学人家浪漫,秦炎!你不会是怕我把你给吃垮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额~好吧,那~”说着准备将红酒重新给她倒回去。 白一一开始只是想耍耍嘴皮子得了威风便收敛自己的脾气,哪里知道这话没给人家气着反倒是给自个儿挖了坑,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可不想一会喝醉了意乱情迷真做出个羞羞涩涩的事情!秦炎这个色狼她可是见识过的,平时瞧着人魔人样的,却总是喜欢吃她豆腐! 她说明了心意,可他~白一甩甩头。 想着便伸手推开他的杯子:“嘻嘻,我也不受你那套,你对我的好我记着~啊~!所以,我也要对你好一点,怀里的钱揣安适了,一会要用的地方还多着呢!”(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宋白杨随意找了个烧烤摊子坐下,在这样喜庆热闹的日子里,独他却寂寞一人独饮独酌,如今连白一都迎来了自己的‘第二春’那么他~,思绪万千中,烧烤店里的电视中正播放着一个不温不火的电视剧,一个画面一闪,他微微愣了愣。第二个画面、第三个、第四个无数的画面甚嚣尘上,那画面里越发清晰的轮廓,是她!绝对是她,纵使化了妆换了行头,他依旧忘不了,真的是她,无论他怎么寻找的她,不期然再得到她的消息虽看似相隔一个屏幕实际却隔了千山万水。原来他们早已回不去了,独独他还留着一颗烂透了的心痛忍不堪。 “老板!再来一打啤酒。”他吆喝着,这段日子为了查案,神经紧绷到极致,没关注过娱乐新闻的他今日才瞧见那个新剧里的女人,何其讽刺,黄梅着实是太过了解自己,如若不然,只怕他早已寻到她问个究竟了。 一个负了他的女人,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他还记挂着做什么? 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一年半载疼的只有他吧。 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家,打他手机才知道,这家伙喝醉了居然在人家烧烤摊上闹事。 幕雪出现在那里时,一场闹剧正刚刚结束,在他身边的人居然会是两个陌生的脸孔。 “不好意思,我是他朋友,刚才打电话来的那个,不知道~” 老板瞥了她一眼。指指正坐在那里黑着脸的女人与面无表情的男人道:“他们也说是他的朋友,你是来领人的吧?来得正好,他们已经把账结了,损失也赔了,你就快些把人领回去吧!” “诶,不好意思了老板。” 老板摆摆手没再搭理她,只是好好的一个跨年被那男人一闹是煞气,他势必得去算算运势,看看来年是否有不好的兆头了。 宋白杨此刻正扶着一棵树作呕,幕雪略带不好意思的走向另外二人:“听老板说你们是宋警官的朋友。不知~” “我是白一。这位是秦炎,你是幕雪吧,既然你来了我们也就走了。” 女子淡淡的朝她说着,拉着一边英俊的男子便要离开。她的淡然让幕雪很有距离感。不过~秦炎的名字她倒是有所耳闻。当初在帮爸爸公司时她便对这位秦炎多加关注过。没想到照片上瞧着帅气,本人更加迷人。 “慢着~”幕雪急忙唤住二人:“那些钱~” “哦。”女子转身浅笑摆手:“我已经将卡号塞给宋白杨了,他知道该怎么办。” “哦~”见男子并未回头。幕雪心中略微有些惋惜:“多谢了。” 直到两人渐渐走远,幕雪才从惊为天人中回过神来,瞧向扶着树昏昏欲坠的宋白杨,她急的忙上前去扶住他:“宋警官,你没事吧?” “黄梅~黄梅~~”宋白杨嘴里重复呢喃着一个名字。 幕雪知道这个名字,在宋白杨家里住了这么久,她岂会不知道他的前女友,他的交际圈?只是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过去,她倒是一无所知。 踉跄着终于将宋白杨塞进车里,她刚从另一边坐进车内,忽的宋白杨一揽,她便跌进了他结结实实的胸壁间。 计程车司机瞧了眼后视镜略带不满的摇摇头:如今这世道,真是越来越开放,这就抱上了得有多心急啊! 知道计程车司机误会了,幕雪也想解释,可是他勒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好不容易挣脱束缚说了地点,他又胡言乱语呕吐起来。 “诶,叫你男朋友小心点,别吐我车里。” “他不是~”幕雪开口刚要解释,瞥见计程车司机阴沉的脸她便也懒得多言了,只冷冷的摆摆手:“放心,洗车费我会给你。” 有钱就是王道,司机的脸色白了白却也识趣闭嘴不再多言。 扶着宋白杨一瘸一拐的爬上楼道,他喝醉了倒是全都不管不顾了,只苦了她,瘦弱的小身板扛着这么摊烂肉,在这冷的发憷的冬季竟也出了一层的大汗。 看来他是在回来的路上吐完了,这一夜他睡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倒也安稳,可不是,她熬了一夜坐在他身边不放心的照顾他,见他稍有动静,她便急忙睁眼上前为他扯了扯被子,怕他生病怕他回了家还找不着北。 路上,白一、秦炎都没多言,方才从餐厅出来便听说对面有人打架,本来无意去管闲事,但隔着一条街也能瞧见那摊位上宋白杨咋咋呼呼的身影。 一通的乱叫:“黄梅!你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周围有群众不满,自然有人喝止,喝醉了的他哪里还顾忌自己的身份形象,上来便是一拳,于是便干上了 白一本来不想理会这个臭男人的,但瞧见旁边居然有人拿手机在摄像,她一想,他可是警察,若是被人放到网上随意贴个标签,无论此事他是否有错,他的前途和一切可就完了。本来与秦炎有约的下一步便活生生被眼前的事给耽误了。 秦炎一句话也没说,她要做什么他是看得出来的,既然明白也就理解的跟她走了。 只是这处理下来,该有的浪漫约会也泡汤了。 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啊~” “什么?” “我本来也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毕竟~我跟他相识一场,不算朋友也~” “我知道。”秦炎笑着打断她吞吞吐吐的解释。 白一一愣,借着月光望向他俊美的侧脸,痴痴地有些惭愧:“秦炎,其实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挺讨人厌的。” 秦炎并未转头看她只淡淡的问:“为什么?” “知道有一种女主吗?我~”斟酌了一下词句顿了顿继续道:“以前,我是说以前。我是写小说的,知道什么样的女主最幸福却也最讨人厌吗?就是那种故作单纯,看似天真,所有男人见了都爱的女人,简单说就是傻白甜,我觉得我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哦?”秦炎忍俊不禁。 “别笑,我是认真的,越来越有人情味真不好。” “应该说你是越来越开朗,也更愿意去结交朋友了。” “可是这样我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啊!”白一终于脱口而出,她要的重点就在于此。她不希望让秦炎为她牺牲任何东西。就像刚才,没有她,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就像商琳那件事。没有她。他根本不必将菱草给她。很多事都是她借他的光才卖了人情,若是没有她,她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曾经也好,现在也罢,她都不愿依附于别人成为别人的累赘,欠了就必须还,可她欠秦炎的越积越多却怎么也还不清了。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然后?”秦炎脸色微微沉了沉,她为什么要怕麻烦自己,她根本没必要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然后~”白一被他问懵了,她说的很一本正经,可她明显感觉到他生气了。鼓足了勇气,有些话她不想对他还憋着:“我~只是~希望以后能少麻烦你一点。越来越依赖你让我感到很害怕。” 害怕?他自认为很懂她,可他终究还是不够懂她,她不是喜欢自己吗?不都已经说清楚了吗?为什么依赖他会让她感到害怕? 刹车的声音刺耳的响亮,好在有安全带,不然白一的脑袋非撞出个大包来。 她明显感受到车内温度骤然下降,她屏住呼吸不知该如何是好,依着以前她非发火不可,可如今,她只得唯唯诺诺的问:“那~个~” “白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忽的他侧过脸紧紧的盯着她。 她完全没准备他会突然提到这事,脸一红,紧张的连呼吸都不会了。他又是那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表情,她受不了他这样,也拒绝不了他这样。 “我~”咽了咽唾沫,很是为难。 “喜欢就拿出真心来,你如果连了解我都会害怕,靠近我都在拒绝,那我在你身边这么久就白费了,男人对主动的女人没抵抗力,像你这样,耐心再好也会磨光。” 什么跟什么?话题扯远了吧,白一羞涩的脸颊瞬间变的铁青,他这是什么意思?她还以为他会喜欢自己呢,他这是要让她主动追他吗?他也太过自信了吧。无数的骂声从心中奔腾而过,可现实中她却漠然接受了,一句话也没反驳,一句话也没有! 见她乖乖的反省自己的错误,秦炎满意的点点头,沉着的脸也露出丝丝暖意,他知道,她怕他这样,降住她还不容易! 一路上白一都在后悔没当场反驳于他,若是她突然再提及此事那得显得她多神经质啊,想想只得憋着一股闷气,果真是忍着一句话也没说,自顾自靠着一边的车窗由着它的震动把自己震的昏昏欲睡。 车刚停,她便醒了,见着秦炎已经下车准备来为她开车门,她立马自己开了车门下了车朝他暖暖假笑,语气生硬刻板:“我自己能行,好了,今天多谢你陪我,你也早点睡吧。”说着要走。 秦炎已经拉住她的胳膊:“你什么意思?” 白一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转身瞧着他,憋着的一股闷气总算可以找到借口回击了。 “没什么意思,我说了有些事我自己能行就不必麻烦你了。” “你这是要吵架?” “很明显!” “白一,你这里有病?”他戳着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问。 白一没好气的打开他的手:“说就说干嘛动手!” 秦炎着实不知道,她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明明刚才气氛还挺好,她为什么就这么的不解风情呢?他堂堂一血族大人物,竟也会受她的气。 “那你想怎样?”秦炎问。 白一耸耸肩:“不怎样。”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正欲抬脚离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了,只能气呼呼的瞪着眼珠子:“秦炎,你~” “我怎么?”秦炎无辜的朝她耸耸肩:“说不过我,打不过我,又不听我的,还不愿让我帮你,你说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 这是关乎自尊心的问题,她又不是他的谁谁谁,干嘛要他帮忙,既然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可他偏偏就不让她躲着,他才有病好不好。 “你才有病!快放开我,男欺女还动用法术,你算什么好汉!” “也是,在你心里我已经是那样了,那我就做我想做的事好了。” 他就这样吻上了她的唇,双手还搂住她的细腰一个劲的揩油。 白一死咬牙关不许他进,哪知他却在她耳边极为暧昧的低语:“你选,是在这里还是去家里,在这里你得主动点,去家里,那可就任由我~” “色狼!秦炎,我竟~”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再次吻上她,长舌直入这次他很满意。 瞧着秦炎得意的背影,白一恶狠狠的在地上瞪了两脚,平日里在别人面前一本正经人模人样,怎到了她这里便耍起流氓来了!何时她已被他牵制?她就知道,作为女生还是得矜持些,主动表白势必会低那么一头,他定是料定了她喜欢他,所以才随意的欺负她。 她太过在乎秦炎的感受所以才太不想变得无用,一个女人一旦完全依附于一个男人,那么她就彻底完了。她现在是越来越依赖秦炎,他太强大,她太弱小,他们之间从一开始便是不平等,她没什么可以给他,而他却什么都可以为她做到。就算她知道秦炎不是想控制自己,也不是想给她压力,只是,她不是他,她是区区凡人,七情六欲很容易影响到她,若是有一天他觉着她无趣了突然收回赐予她的一切,她会比死还痛不欲生的。若是他给的太多,她会变得贪心,会变得一无是处,会变得惹人厌烦。越是珍惜便越是害怕失去,她小心翼翼却还是惹他生气,许是最近的时日太过幸福,所以她才有空胡思乱想,可这一切真的只是胡思乱想吗?纵使秦炎不是凡人,可对于从小没有安全感的她,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完全的彻底的去信任别人,何况秦炎从未给她任何关乎感情的承诺!(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门口正在大门上贴着倒福的白一只听见屋里阵阵打闹声热闹极了,今年是一个不一样的年份,她不再是一人,她有他们。 自那日被路人拍照上传至网上后,书灵就以他绝色的美貌一下子火了。有喜欢他的女粉丝也有骂他娘炮的男黑粉。 白兔也没闲着,一旦发现有骂书灵的评论,她都心急手快的急忙截屏,然后将其同框再发一遍:就是,现在男人怎都长得娘里娘气的,好恶心。 书灵那本事,完全不用靠联系网站管理者,直接动用自己身为书灵的本事将所有骂他的评论全给消灭掉,甚至那些无缘无故骂他的人也被他禁止言论三天,于是便又有不少人抗议网站被收买,甚至有人还以为书灵定是个不得了的富二代,不论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书灵硬生生在新闻头条上站了好几日。 他追根溯源找到白兔的ip,两人倒在网络上实实在在的比拼了一番法术,因而导致那无辜的网站出现bug,网站高层正不知所措的极力找人抢修呢。 “看你干了什么!”白兔鄙夷的瞪了一下对面坐着的书灵,无趣的将平板摔向一边的沙发。 书灵扬起眉毫不示弱:“小姑娘家家的怎生得如此狠毒,做事也该明着来,暗地里搞偷袭不好。” “你!” “你是在妒忌小生的美貌?” 白兔咬咬牙气呼呼的指着他:“我妒忌你!切,得了吧。男人长成你那样还不如死了得了,莫不是你前世就因为长的太阴气所以死后怨气不散才成了怨灵吧!” “你要打架?” 白兔挽起白毛袖子:“打就打!” 于是两人正欲开弓档口,白一沉着脸从外面走进来:“要打出去打。” 闻言两道光霎时不见,白一无奈好笑的摇摇头,叹气嘀咕:这两家伙真是冤家! 听灵叔说最近市区出了一件怪案,有人利用七魂阵偷炼邪术,白一后来从书灵那里得知,所谓七魂阵是指每隔七日吸取一个符合他所需法术条件的人的魂魄,根据所练法术不同,吸取的对象也不同。且必须吸足七个也就是人们常言地七七四十九日。依着灵叔所知,这次所出的七魂阵是以七名女子的魂魄为介,据可靠消息,已经出现三名受害者。都是与七有关的在二十一岁生日的女生。若灵叔的猜测是对的。那么接下来还会有即将过二十一岁生日的女生受害。 此事非同小可。人命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灵叔认为此事是冲着他们来的。因为这几名女子生前最后接触的人竟是神出鬼没的第一双探,也就是文旭的手下雄鹰与灵蛇! 灵叔毕竟能力有限,具体真相还需秦炎亲自去看看尸体调查一番才能知道。 于是在现在这冬季的整个别墅区。唯一留下的两户人家中也只剩下白一一人在家了。 一阵阴风吹来,白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白兔与书灵两个喜欢随时把所有的窗户大开,若是只她一人她倒是有所警惕,尤其是夜晚,不过现在是他们几人,她也就随他们去了,想着冬季让空气流通也好。只现在他们二人出去‘打架’去了,她忽的感觉有些寒意便走到一边窗户准备关窗。 忽的一股黑气将白一撞飞,随着那团黑气进屋的是一个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怨鬼。 还不等白一抹掉嘴角的闷血从地上爬起来,那怨鬼已经双目冒火的朝白一疾奔而来。 “白!一!”獠牙狰狞的吐出这两个字,长指甲的细瘦已经扼住白一的脖子。 白一无力的反抗着,想说点什么却痛苦的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住手!”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怨鬼一愣。 在不远处控制她的柳书言亦是为之一惊,来人透过怨鬼越过窗户已经将她看透,她心慌意乱急忙呵斥商琳住手,商琳不乐意的将白一狠狠一摔。白一便昏死过去。 “给我滚!”男子抱起白一冷声呵斥跪在自己跟前请罪的柳书言。 柳书言咬咬牙看看他怀里的白一,极为不情愿的带着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与不甘拂手收回怨鬼离开了别墅。 秦炎心口忽的一拧,脑中猛然闪过:调虎离山! 白一身边有书灵与白兔不可能出事!何况只是一瞬间的感受,那是只有他与白一之间才会有的牵绊。 但他不想冒一点险,何况尸体他已经检查完了。 他再快的速度还是回来晚了,客厅乱七八糟,地上的一滩乌血染红了他的双眸,残留的血腥味与刚刚经历过的战斗甚嚣尘上。 秦炎黑着脸恼怒的召唤白兔。 白兔正与书灵斗得欢快,得到秦炎充满杀气的召唤,她丝毫也未敢停留,没过多久便回到充满杀意的客厅。 低着头不敢看秦炎,她刚欲跪下,整个人便被一股强力打飞在地,一汪黑血吐了一地。也不敢多言急忙跪地:“少爷~少爷饶命。” 书灵也跟着后脚刚踏入客厅,一股强力朝他飞来,他避闪不及整个人被打飞撞上一棵大树,好在他法力不低,落地也只是半跪,抹开嘴角的血渍,飞回屋内:“你这是~”却见屋内并无白一,且屋内的血腥味混杂了白一的味道,他忽的怔住瞬间明白了什么,情绪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冷冷的毋庸置疑的王者,他全身被紫黑之气所包裹,若不是白一喜欢她,他定要她灰飞烟灭不可。 “小妖知罪,请少爷责罚。”白兔泪流满面,刚一看到客厅的情景她便知道白一出事了。 秦炎扫了她一眼。她浑身一颤:“小妖这就~就去把主人找回来。” “若能找少爷早找了,白兔,你啊~”灵叔叹了口气极为失望。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书灵自知理亏,站在一边语气也没了以前的高傲:“你可有什么线索?” 秦炎看了看灵叔,灵叔皱皱眉无奈点头。 秦炎便不再理会那无用的二人飞了出去。 “文氏集团,文家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除了他也没谁了。但愿你们主人无事,瞧眼前的情形是有人要致她于死地,少爷没杀了你们那就是一一暂时并无大碍,若是~” “小妖明白。”白兔抚着胸吃力的从地上爬起:“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说着也跟着秦炎消失的方向飞去。 书灵一头雾水:“灵~叔~” 灵叔看着他叹了口气:“若是一一死了。你也就灰飞烟灭了吧。” “我~” “你即是归了白一便该认命,如此只会害人害己,去吧。” 书灵有些惭愧,带着心中的愧疚不敢再多狡辩什么也跟着飞了出去。 白一从噩梦中惊醒。身边是高床软枕。眼前是富丽堂皇。不必猜。昏迷前她听到的他的声音,她这一辈子也忘不掉。 阵阵悦耳的音乐声隔着一道门从那边传来。 轻轻下床,缓缓走向门口。 开门瞬间。一道白光耀眼,他此刻正站在一长桌前等着她,西装革履温文尔雅好不俊俏迷人。 “好久不见。”他的笑总是让人如沐春风。 如此高规格的环境配上此刻的她着实就变调了。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思忖好久,多的寒暄她也免了,直奔主题更好。 文旭走上前为她拉开椅子:“先坐下吧,我们好久没一起吃一顿了。” 白一并未有所动作只是淡淡的盯着他,他无奈一笑:“吃顿饭而已,你就这么厌恶我了?” “虽然她变得面目全非但我知道今日袭击我的是商琳!告诉我,是你把她变成那样的吗?” 文旭一顿随即苦笑:“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柳书言不是~” “够了!”文旭突然发怒:“你想说什么?说柳书言不是凡人是吗?那秦炎呢?秦炎又是什么?你死心塌地跟着他难道就是因为他不是人?一一,我也可以,我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回头看看我!” 他的暴怒震惊了一边弹奏音乐的乐师,音乐忽的滑了几调惹得文旭拉扯扑在方桌上的桌布,哗啦啦,烛火,牛排,餐盘,红酒洒了一地。 “都给我出去!” 乐师们吓得忙朝外面退去。 白一闻声正欲抬脚跟随离开,文旭却快步上前死死的抱住她:“一一,别走好吗?我求求你,别走!” 白一闭了闭眼睛,硬生生的推开他:“文旭,一次就够了,勉强是不会幸福的。” “秦炎呢?他不是凡人,你跟着他就会幸福吗?” “我们之间无关任何人,缘分尽了就是尽了。” “那好,为什么你要帮秦炎对付我?无关任何人你就不该搀和两个男人之间的争斗,上次肖老板的事他得了利,这次我只是稍微使了些手段抢了他的合作,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受算计?所以此次才故意在我刚投资的网站闹事,无论是人是妖,终归躲不过**二字,关乎利益,你也掺杂其中,你还可以说我们之间无关任何人吗?” “你说什么?” “现在你这是在跟我装糊涂?我刚投资的知名网站突然被袭击,无数信息泄露,一时市值忽然下跌,几百万对我来说虽然不值一提,但~我的人查出攻击网站的ip是从你别墅发出来的,这笔账,我该算给谁?” 白一微微蹙眉,关乎商场的事情秦炎从不会对她提及,她以为身为吸血鬼的他根本不必为钱操心,如今看来活在这世上,无论神人魔都逃不过活着二字,秦炎不吸活人血她是早已知道了的,至于那些价格高昂的新鲜血液,若非他精明的头脑赚钱买来的,只怕他早就把自己当餐点咬了吧。 想起今早书灵与白兔的吵嚷,忽的似是明白了什么,她在心中无奈叹了口气问道:“你想怎样?” “暂不说世人知道秦炎不是凡人会怎样,就你屋子里住着的一男一女,他们是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降妖除魔的人太多,给点钱,他们只怕也留不了多久了,何况此次网站被攻击的事情我已经交给警方处理,你认为结果会怎样?” 白一清冷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你威胁我?” “你知道,我向来不会伤害你的。” “若是你敢动他们一根手指,我不会放过你!” “呵呵。”瞧见白一的慌乱,他反倒是开怀一笑:“无论秦炎是什么,他也不是万能的,人间有人间的法度,何况听净尘说他是什么血族的,据我所知,所谓血族无非就是吸血鬼,虽然不知道他属于哪一层级,不过~本来就不属于凡世的东西是呆不久的,一一,我是为你好,提醒你一句,跟着他不是一个好归宿。” 他这不光是要对那两个家伙动手,他这是要结合所有正道去声讨秦炎的意思吗?白一冷冷的盯着文旭,她没想到他如今竟变得这般卑鄙。 “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你!” 文旭的脸又黑了黑:“一一,你选了他就注定跟我作对,可你终究会后悔的。” 白一朝他淡淡一笑,该说的早就说的很清楚了,如今这一出无非是重说一遍,可她已没那个耐心与他耍花腔了,于是抬脚准备朝外面走去。 “你以为你走得出去吗?” “你又想困住我?”白一对他彻底失望。 “一一,这是你逼我的!” 白一轻笑,停下了脚步,他着实太低估了自己:“文旭,我们打个赌如何?” 他不知道她要耍什么花样,微微蹙眉:“赌什么?” 白一若有似无的望向窗外的景色,这是大厦的最顶楼吧,城市的建筑总是越来越高,对于文旭这种喜欢将人踩在脚下爱坐拥天下的男子定是在最高的建筑的最高层欣赏最美的夜景了。 “从这里~”白一缓缓走向窗边。 文旭不解她是何意,她这样痴迷的神情似是很喜欢外面的景色,只是~这样的她让他极为警惕。 他来不及走到她身边,她忽的冷冽一笑:“赌注是我,我这一跳,死了还你一命,活下自此你我一刀两断!”说着她纵身一跃。(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个人,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她会想到谁?不是那个足以保护她的人,也不是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而是那个她此生最爱的人!也许他们可以浑然一体,但始终是有区别的,她知道,她不单单是喜欢秦炎,而且是爱!爱到可以信任,此时此刻,他马上就会出现。 默念了无数遍他的名字。 堕地的一瞬,一双大手将她揽入怀中,他扶着她的后脑紧紧的抱在一起。 “傻瓜!”他冷哼一声。 她果真也极为配合的傻傻一笑,她知道,他会来,每次她一遇到危险,他都会出现护她。 闻声闯入的柳书言瞧见的是浑身杀气的文旭。 文旭心惊胆寒的望着底下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也顾不得追究柳书言伤害白一的责任,一声令下:“杀了秦炎!” 柳书言也不管自己是否是打得过,为表忠心,她在死不辞。 周围忽的狂风大作,处于闹市区的人们各个都怕下雨而四散逃窜。 人群中一只怨鬼朝他们飘来。 “杀了那个男人!”柳书言指示化为怨鬼的商琳。 秦炎忙护着白一朝后飘去。 “主人~”随后赶到的白兔打量着白一。 “护着她。”冷声吩咐秦炎便上前与那怨鬼战斗去了。 书灵也跟了上来,老远便瞧见柳书言,他微微一怔忽的冷笑一声。 柳书言也瞧见书灵,莫名心慌却故作镇定。 “你我也算同类。只要你不插手,我不会拿你如何!”柳书言朝后退了两步。 书灵逼近了些:“谁跟你是同类,我是灵而你~” “你莫要欺人太甚!” 另一边,怨鬼怨气着实太凶,且招招都是虚打秦炎,实打白一。好在一边有白兔护着,也算躲过不少攻击。 秦炎没想到被柳书言炼化的怨鬼竟如此厉害,无奈只得动用血族王室法术,如此很容易暴露自己身份让紫幽查到,可如今已是顾不得许多。如此。一瞬。怨鬼只痛苦的喊叫一声便灰飞烟灭。 而此刻在高楼上观察这一切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满意的点点头:“文少的局做的真是巧妙,小道已经知道这秦炎倒底是什么身份,也知道除掉他的确实方法了。” 的确。这一切都是文旭的一个局。从灵叔查到七魂阵开始便布下了。当然其中也不免利用了自己的人柳书言。她自以为聪明绝顶却还是被文旭当做棋子玩弄于鼓掌。 文旭收了林念除了为自己练丹修道外还让他务必找出秦炎的破绽。林念说他倒是有个法子,只得让文旭配合配合。 文旭也是懂得识人善用的,像林念这样的人。聪明懂得韬光隐晦他很是喜欢。 “要摸清对方的身份便要尽可能逼对方抖露所有家底,像秦炎这样的血族,不同层级对付的方法也不尽相同,若是错了势必会打草惊蛇,所以此事还得请文少~”当时林念如是说。 第二日便利用林念为自己炼丹的事请他们入瓮。 调虎离山是一步,利用柳书言是第二步,他知道柳书言要杀白一,不过借此机会将白一再次掳走却是临时起意。 利用强大怨鬼的力量逼秦炎出手,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当然他没想到白一会突然跳楼。果然白一是他这一生所有的始料未及,她是一个变数,他虽舍不得却握不住情非得已时便只有毁掉。 此刻秦炎终于暴露自己的弱点,他便忙问:“什么方法?” “文少可还记得,您书房内挂着的一把青铜古剑?” “哦?” “秦炎是正统的血族王室,要杀他独用那把古剑才行!” 文旭忽的哈哈大笑起来,何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把青铜古剑他从未当过宝贝,如今瞧来,倒是莫大的天赐了。 “只是,文少您还得再忍耐些日子,毕竟七魂阵还未成,您的法力还不足以对抗秦炎,就算有剑~”林念识趣的不说破,人嘛总是喜欢听自己爱听的,他便捡着方的说他爱听的总没有错。 文旭摆摆手,他明白他的意思:“下面的烂摊子你去收拾。”说完便转身大踏步朝外面走去,这居高临下的顶楼,没有白一,再好的星空街景都是惘然。 书言被书灵识破身份,虽打不过去也不怕,退到墙角她不得已道:“我虽打不过你,可你也杀不死我,我们何必浪费时间!” 书灵冷冷一笑:“你是靠着创造你的人的灵气活到今日,追本溯源,能杀你的也只有白一吧。” “你~”柳书言心中一惊,她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竟能一眼瞧尽她所有秘密。 “我是书中之灵,天下之书全归我管,就算是你,柳书言,凭借白一的一字一文将你打造出来,你非但不感激反而以怨报德,你以为你躲得过今日便可高枕无忧了吗!” 柳书言被戳中心事,也不想与之争辩。两人便开始激烈的打斗起来。 秦炎解决完怨鬼时,柳书言亦被书灵打趴在地。 眼瞧着秦炎一挥手一团紫气朝她打去,她反倒狡黠一笑,灰飞烟灭。 书灵微微蹙眉,他知道,要彻底的杀了她必须要找到她的真身,今个儿无论是谁也耐他不可只好暂时放了她去。 “你没事吧?”书灵闪身来到白一跟前,眼中竟有捉摸不透的歉意。 白一微微一怔看了看一边的黑着脸的秦炎,再瞧瞧一边低头不语的白兔,察言观色也是一大本事,她自诩也学的够多了,可今日这尴尬的气氛着实让她自己也不知如何解了。 “是我大意才让人有机可乘。主人要罚就罚吧!”书灵忽的双手抱拳半跪在地。 白一拧眉尴尬的摆着手急忙上前去扶他起来,堂堂一大男子跪她这小女子着实有些不妥,何况这都什么年代了,动不动就跪太廉价了,膝下的黄金得捡起来。 “我没事,你快起来,正巧,时间还早,我们去吃了宵夜再回去吧。” “主~人~”白兔低着头,两根食指放在面前无辜的对戳:“我~” “你也别自责。放心。”说着看向秦炎:“他们是我的人吧?” 秦炎黑着脸不置可否。 “既然是我的那就由我自己去罚。我现在没事了你也别生气了,知道你们担心我,那好吧,今天就由我来请客。庆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要吃也得回家去。”秦炎不知何时已经拉起白一的手消失在前方的人群中。 书灵与白兔对视一眼。 书灵:跟不跟? 白兔:你说! 书灵:我看还是算了吧。再惹恼了那男人。我们两个只怕得归西了。 两人眼神交汇后双方会意同时点头,饭要吃,不过还是不要去破坏人家的二人世界了。 灰暗的灯光下。文旭冷着脸坐在椅子上,地上跪着受伤严重体力不支的柳书言。 “你又让我失望了。” 柳书言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她本来只是想先杀了白一,至于秦炎,白一一死,秦炎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只是要杀白一势必得瞒着文旭,无奈还是被他看穿,不但损失了自己苦苦寻找的一只怨鬼,为了做戏表忠心还差点把自己也给搭进去,如今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如今你是连狡辩也懒得了?” “我自知让文少失望不敢再做任何狡辩。” “没想到连你也会瞒着我。”文旭盯着她,他仗着她喜欢自己可以随意利用,可他不喜欢被人欺骗,纵使是他毫不在意的人也没资格骗他。 “我是要杀白一,其实我是她创造出来的书妖,我之所以有今日这般,其实更该感激的是文少您,您对我不但有恩,何况我还~”她有些难以启齿了,一个没有用的棋子,似是连爱他也没资格了,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可你相信我,我对你绝无二心,我为你做了这么多,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信任我吗?” “感谢我?” “文少可还记得,那日” 原来,当初白一创作的那本极受欢迎的小说被文旭陷害说她抄袭后,她便一蹶不振,而如若不是如此,书灵也不会有机会带着对白一的恨意幻化成形,她是白一那本小说出版的第一本书,确切的说,她便是白一书中所描绘的女主,单纯善良,天真懵懂。每次白一对着电脑打字写稿时,她体内的灵气便会被她吸收,她以为她会这样幸福的随着白一而一直下去,没想到,白一最后居然抛弃了她,面对流言蜚语她居然不去辩驳,反倒是就这么丢下她独自被人群谩骂与比较,而自己却潇洒的去旅行了!她恨她让她遭受那些不该有的非议,她是她一手创造的,可她却如此狠心抛下她。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白一创作她出来有多么辛苦,她可以说是另一个白一,柳书言还曾一度认为,她就是她! 她给了她一切美好的开始却给了她最惨败的结局,既然她先放手,那就不要怪她对她报复了。 从秋昱风开始,白一便一步步踏入她的网中,每次眼见着她便要死了,偏偏半路却总是杀出个秦炎。 也许是天意,就在那档口,她遇上了文旭,那个她本该恨却无缘无故爱上的男子,可笑而讽刺。 听了柳书言说她的由来,他忽的问:“那本书在哪里?” 柳书言一怔,她知道他一直在利用自己,那本书是她的真身,若是给了他,她的尊严将彻底崩塌。 “你不是说对我忠心不二吗?既然那么爱我,何不把它也交给我,这样我才好放心的把你留在我身边。” 温文尔雅,风度翩翩,这便是文旭,却是那披着皮囊的恶魔。 “我~” “你犹豫了?” 柳书言闭了闭眼,心碎的滑落一滴泪珠,摊开手从掌心幻化出那本属于白一作品的小说。她爱他,便是把命也给他。明知不是等价交换,注定她为此付出一切却也无怨无悔一错再错。身为妖,爱是她今生最大的束缚。因为爱白一所以恨她才至重生,因为爱文旭,所以甘心为他灰飞烟灭,仇也不报了,恨也消散了。 “你若要,我便给,你若弃,为你,死而无憾。” 那本书旋转着飘向文旭,文旭眯了眯眼将其收入自己手心。 他的举动让柳书言微微有些惊异。 “文少,你~” “你退下吧。”文旭满意的消化着那本书所带来的威力。 柳书言欲言又止,却也无力阻止,只好缓缓退了出去。 径直朝炼丹房跑去,此时的林念已是今非昔比,他可是文少如今最为器重的道人,不少人还得看他脸色行事,像柳书言这般冒冒失失闯进去的已是屈指可数。 “林念!你混蛋!”柳书言一挥手却被林念挡了回去。 “柳小姐,您刚受了伤,还是得多加休息为好。”林念笑眯眯的,看似为柳书言着想却再不似从前那般唯唯诺诺。 柳书言只觉口中一股腥甜,没想到几日不见,林念的法力竟也提的如此之快。她定了定神强装镇定:“是你让文少练那些邪术妖法的?” 林念莞尔:“是文少他自己要求的,小道也只是遵命行事。” “我警告过你,别动文少!” “柳小姐,文少真正要的是什么您还不清楚?一心为他着想的是您,可最后受伤的不还是您自己?今日的伤可还疼?小道这里为柳小姐您备了治伤的丹药,您要不要试试?”说着将一盒丹药递给柳书言。 柳书言一挥手,丹药洒了一地:“林念,没想到你竟然藏得如此之深!” 林念踩着丹药走向一边座椅,自顾自斟茶饮了一口:“柳小姐的恩德小道一辈子都记在心里,您如果不开心只管拿这里撒气,只是这气消不消的了小道就不敢保证了。文少是要做大事的人,金钱,美人,权势,哪个男人不想多多益善,柳小姐身为妖也该明白,凡人不比妖魔,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好一个身不由己,可你也太过大胆,竟背着我让文少堕入魔道!”(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啧啧啧,柳小姐,虽你是妖可还是不懂凡人心思更加不懂男人心思。你不让文少堕入魔道,最后他如何打败秦炎?他要的是秦炎死,可不是你的妇人情爱。”林念晃着脑袋悠闲道。 柳书言脸色微微变了变:“你背着我做这些事是要反我?” “我说了,我不会忘了柳小姐的恩德,当然也不会反你。不过~雄鹰、灵蛇那两兄弟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柳书言早就想到,以林念的地位怎可能轻易被文旭看中,定是有人在其中牵线搭桥,果不出她所料,那两个蠢货!虽是心中大骂可如今也别无它法,她受了伤,林念的法力倒是突飞猛进,势头又正红着,暂时还不宜与他动武。 “文少如今回不去了,柳小姐还是放宽心,既然随了魔道何不一气呵成?文少这等好苗子,可不是随意哪个都可以称王称霸的。” “你!”柳书言气得脸色都铁青,指着林念正欲发作可一股气提上来,口中又是一抹腥甜,她伤的不轻。 林念瞧出她的狼狈,正欲上前去扶她却被她冷冷的甩开,最后什么也没说拂袖便去。 柳书言千算万算却偏偏算漏了自古人心最难测的道理,瞧着那斯斯文文的林念没想到平日的唯诺样都是装的。 刚走出炼丹房,她便一口黑血喷溅在地,好在当时与书灵一战她的真身没带在身上,不然只怕她是回不来了。白一身边有一个秦炎已经够她恼火了,没想到如今又多了个书灵,她恶狠狠的紧咬牙关,双手握拳撑着墙,指关节咯吱作响。白一不死,她心不安。文少已然堕入魔道,那她也只好无奈接受。不过,谁赢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寒假已到,不少人已经买票回家,她却还要留在c市做兼职。这样冷的天。这样陌生的城市,纵再繁华喧嚣也抵不过心中的冷清。 三天前有两位警察找到她,说什么要保护她,当时她还以为是坏人。直到他们亮出警官证她才有些信了他们。只是她在这家快餐店工作。身边活生生多两个男人着实太不方便。 “我要去送餐。你们~”薛凝尴尬的指指外面寒风呼啸的大街。 “没事,我们同你一起。”小警察笑眯眯的道,瞧着倒是和蔼可亲却全然不似警察模样。 “没~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其实~”薛凝脸红的解释着。 一边瞧着同样极为年轻可那张憔悴的脸似是经历了世间一切沧桑,语气也不温不火:“薛小姐,眼看着还有一天时间,无论如何,我们都会保护你到最后的。” “我~就一普通的大学生,家里穷还不漂亮~没~没人会~” 老板的催促声打断了薛凝的话,她忙尴尬的应声将快餐装进箱子里朝宋白杨他们道:“不好意思,那就麻烦你们了。”说着带上安全帽骑上电动车出发。 装作路人的宋白杨与那位搭档也同样坐在一辆电动车上,两辆车一前一后,后面那辆倒是步步紧逼一刻也不敢松懈。 黑色桥车内,两名男子瞧着外面的情景互相对视滑稽一笑。 雄鹰把手枪擦的锃亮,指着外面骑电动车的两名便衣假意开枪似得:“啪!啪!”似是不满足手枪的洁净,又朝手枪哈了口气用精美的布条擦拭着:“哥,如今就凭那些臭警察?哼,今天你可别跟我抢,我定一枪干死两!” 灵蛇依旧冷清着脸:“杀人容易,不过~他们毕竟是警察,这件事我们最好低调行事,把柄越多,文少越危险。” “诶~没劲。”雄鹰没好气的摆摆手,对于他如今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做出女人的一副娇嗔姿态灵蛇已经见怪不怪了。 电动车上小警察有些埋怨:“头儿~我们为什么不让她就待在家里啊,这样不是增大我们保护她的难度吗?” “这件事是机密,她自己无缘无故被禁足势必会闹出消息,没看到我们第一次提出要保护她闹出多大的动静?”转念,宋白杨又道:“何况钓鱼钓鱼,鱼饵不在如何钓鱼!” “毕竟是一条命~” “所以我们才要尽力去保护她呀!”说着加快了些车速。 只他们谈话间,不知从哪里冲出一辆大货车横在了十字路口,红绿灯忽闪忽闪,他们被隔在了马路这边,宋白杨气得要直接闯马路,只那辆横在中间的大货车似是要故意与他们作对,他向左,它便向前,任是由不得他们知法犯法随意过去。好一阵子,道路终于畅通,再寻她的踪迹,薛凝的身影已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两下,门从里面打开。 “先生您好,请问是您定的快餐吗?”薛凝极有礼貌的询问。 “拿进来吧。”屋内的人让她进屋。 薛凝毫无防备的进了屋,屋内坐着一位极为英俊的男子,高贵优雅一时让她惊为天人。她激动的有些张不开口。 “先~”生字还未出口,眼前男子的容貌已然模糊,她晃悠悠便倒了下去。 灵叔将薛凝扶进房间,房间内白兔只瞥了薛凝一眼便转着圈圈变幻起来,霎时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薛凝便活生生站在眼前。 “灵叔,你瞧,这样像吗?”白兔双手叉腰极为得意,运动衫牛仔裤,恩,她虽不喜欢这样的装扮,但为了帮助少爷,也只得委屈一下咯。 灵叔慈祥的笑笑,看来是认可她的变幻了。 灵叔跟着宋白杨查到了薛凝很有可能是七魂阵的下一个牺牲者,经过一番思忖后他们决定李代桃僵让白兔代替薛凝。来个请君入瓮。 这事倒是让白一极为不放心,白兔虽然是妖可对方底细他们都还没摸清楚就让白兔去冒险着实有些残酷,她一开始反对却被全场所有人全票否决。白兔自己都笑嘻嘻的说:“主人,这次正好可以戴罪立功,您就让我去嘛。” 白一真不知白兔何罪之有,可奈何所有人都跟没事人一般倒显得她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架势,架不住他们自信也只好苦着脸答应了。此事本不必她亲自参与,可秦炎又冷着脸说:“我不放心把你交给书灵。”于是无论她自己如何拒绝,硬生生还是被拉了进来。 经过前些日子的那出事儿,秦炎对书灵已然失去信心。所以这次行动。他把白一带在了身边。对此,不光是白一不乐意,书灵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无可奈何。上次他的确疏忽了,可没想到就被秦炎抓着把柄了。既然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只好做个闷葫芦屁颠屁颠也跟了来。 于是本来不大的房间里,硬生生塞了好几个人,秦炎倒也不嫌麻烦。 “白兔。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变化!果真是妖,我可真羡慕你们。”在这间房里,除了床上躺着的那位,最弱的也只有她白一了。苦着脸,她向来不喜当个无用之人,可老天偏偏让她周围人太过强悍。如今她是先天不足后天乏力,也只得被他们护着供着,不乐意也得接受。 有人喜欢当个衣食无忧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皇帝老儿,可她白一偏偏享不来富贵命,偏是要穷着,挨着,饿着,她才舒坦似得。对此她自己也特别苦恼,福都不会享的人也只有受苦的命咯!矫情!太过矫情! “妖有什么好的。”秦炎冷冰冰的一句将白一拉回现实。 书灵一听便不乐意了,正欲上前说道说道,白一故意咳嗽两声将他止了回去。 她也只当没听到秦炎的那句话,转头朝他浅浅一笑:“若是白兔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年我不过,你也别想过了。”分明是笑着说的可偏偏听出了威胁的意味。 在场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能对秦炎如此的也只有白一了吧。 果然,秦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破天荒的邪邪一笑:“她是你的,怎反倒成了要我保护?” “你用我的人,当然~” “你自己不也赞成了?” 白一无语,分明是他们逼着她赞成的,如今他倒会倒打一耙,咬咬唇,方才就该放书灵‘咬’他!早知他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她又何必拦着。 见着薛凝好端端的从酒店出来,宋白杨当场松了一大口气。 薛凝理也不理他们便走,直觉告诉宋白杨,薛凝似乎比先前还要不喜欢他们了。 白兔讨厌宋白杨,他那股得意高傲劲儿总是找主人麻烦,若不是主人早有交代,她非扑上前踹他两脚。 夜里,警察埋伏在薛凝学校的寝室周围,连她寝室里也多了一位便衣女警。 女警看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还以为她紧张害怕,便笑着安慰:“你别怕,这里我们已经做了万全准备。” “我才不怕。”薛凝扬起眉笑的俏皮,全然不似一天前那个动不动就红着脸,说话也支支吾吾的女生。 “哦?你胆子还挺大的嘛。”女警对她这副冷静模样也是有些佩服,毕竟才二十出头的小女生,能做到如此临危不惧实属不易。 “倒是姐姐你,若是一会有什么动静,你躲到我身后哦~” “啊?”女警明显一愣,心中有好气又好笑,她当这是什么! 正在女警说笑之际,阳台上忽的传来一阵阴风。 白兔耳朵灵敏的动了动,鼻子也嗅到了些许诡异的味道,迅捷的从床上跳下挡在女警跟前:“来了!” 女警微微有些吃惊,眼前的小女生居然能从那么高的上床一下子跃地平稳站住。 还不等她询问她什么,眼前出现一个拔枪的男子,他阴阳怪气的笑着:“小妹妹,跟哥哥走?” 女警下意识的从腰间拔枪,可惜下一秒那男子已经朝她发射子弹。 女警震惊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倒是一边的薛凝竟拉着她飞快的躲过了那极速而来的子弹。 薛凝的举动不但惊了身边的女警更是惊了对面的男人。 “你!” 薛凝狡黠一笑,一挥脚,雄鹰手中的枪已经被她踢落在地。 再踢第二脚时,雄鹰极快往后飘去,这一次吃惊的换做薛凝了。 “你不是凡人?”薛凝蹙眉冷声质问。 雄鹰邪邪一笑:“小姑娘还有两把刷子嘛。”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一边埋伏的警察,在警察闯入之前雄鹰已经消失在阳台,白兔正欲追出去却被一边的女警拉住,无奈只得沮丧作罢。 女警拉着她问东问西,一会问:“你是学过跆拳道?” 一会问:“以后要不要考警校?” 或者有些感叹:“你不做警察真是白费了。” 而后又有些嫉妒:“你完全不需要保护呀。” 白兔被问的有些发毛,若不是主人早有吩咐,她非一口气吹死她!果然还是主人最过了解自己。 问她要不要当警察,拜托,她一小妖,别说当警察了,就是警察局的门她也进不了啊,有些地方太过正气庄严,像他们这种想要兴风作浪有做作为,太过难为她了,主人还羡慕她,主人恐怕还不知道,她又有多羡慕主人吧! 宋白杨听过女警的一番激动而极富传奇性的描述后,他不得不下个不太明智的判断,她定是做梦了! 于是特别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膀:“女生还是不要熬夜得好,如果备受压力太过紧张就换别人吧。” “你看不起我?” “没有。” “那为什么不相信我!” “没有不信。” 女警冷哼一声,这男人太过自大,他不信就算了还摆出一副想要说服她的表情:“不信就算了,我是警察我可以做好自己的本分,倒是宋警官您,诱饵归诱饵,麻烦您下次动作快点,不要到时候饵丢了,鱼也跑了。”说完头也不回的回到房间。 宋白杨一脸莫名其妙:“她这是怎么了?我哪里惹到她了?”最后归结于:“女人就是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真是无理取闹!” 倒是他一旁的小警察特别同情的点点头,他想说的是:头儿,你还是不懂女人。 可在宋白杨眼里是:头儿,你说的对。 于是他特别老成的拍拍小警察的肩膀:“以后还是离女人远点。”(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外面忽的有人叫喊,声音越来越近,语气也越来越急:“抓到了,抓到了,头儿,抓到了。” 大家正在房间准备重新讨论部署,门被人从外面急促推开。 闻声从另一间宿舍跑来的白兔、女警察二人还不等宋白杨开口问点什么,女警察便拉着来人:“外面什么情况?” 宋白杨心中虽是不悦却也极想得知到底什么情况便也没打断女警察的问话。 “刚才有个叫白一的女人将那两个我们一直追了几十年的杀手给送了过来,还说他们就是这起案件的真凶说是让我们交给头儿你来亲自审问,我们当时本来想把她也扣下的,这案子警方实行严格保密她又怎么会知道,可惜~” “可惜什么?”宋白杨不耐烦的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来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对于刚才的事他似是还心有余悸:“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在眼前消失不见,虽然人是抓到了,可这事~”他苦着脸,活了这么些年,遇到这事儿还是头一次,要知道他可是深受无神论教育影响的一代。 “白一?”女警看了看宋白杨若有所思起来。 宋白杨挥挥手:“把人带回去,我要连夜审问,至于~”他欲言又止:“不论如何,这件事我会亲自去找她。”然后看向一边一脸俏笑的薛凝:“你放心,我们会留人继续保护你。”说着便朝外面走去。会也不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诶,你先等会。”女警察拉住正欲跟上去的来人:“那女生是不是高高瘦瘦长发?” 来人点头点的像拨浪鼓:“你怎么知道?” 女警察拍拍他的肩膀:“你先去吧,回头再聊。” “哦~” 一边的小警察与女警对视一眼:“是她?” 女警察耸肩:“这女人还真是~” “真是什么?”薛凝有些不乐意的质问她。 女警察微微一怔,她倒是差点忘了身边还有当事人在场,尴尬一笑:“没什么,你还是快回房间休息吧,我跟小磊还有话聊。” 薛凝不乐意的嘟嘟嘴,气呼呼的走回房间,似是千金大小姐般狠狠地关上了房门。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她听八卦了?她是谁。她可是兔妖! 任小磊无奈好笑,虽与这薛凝相处时间不长,可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性格着实让他瞠目结舌,还以为她是个极易脸红低眉顺眼柔弱的小女子。如今瞧来倒是他看错了。她非但不柔弱并且不害羞。简直像个刁蛮任性的富家女! “这个白一你了解多少?”女警问。 任小磊摇摇头:“不比你多,闵姐还在时我跟她去查一个案子,碰巧遇上她和一个当事人在一起。看着不太好相处。” “瑶瑶的案子我也听说了,虽然上面视为高度秘密给封存了起来,可一些风言风语我还是听说了,那个叫商琳的犯罪分子的底细我也查了,虽然没什么价值但我却知道她几年前跟白一一样在c大就读,而且~”说到这里女警微微皱了皱眉:“据说她脸之所以毁容与瑶瑶脱不了干系,后来被瑶瑶父亲摆平其中原委如今已不得而知,但~我还得到一条消息,商琳死之前最后见的一个人就是这白一,瑶瑶的死上面草草结案,后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随着商琳的死也不得而知,我被调来这里也是为了瑶瑶而来,他们一家的死不能就这么无缘无故。” “月姐的意思是?” “瑶瑶好歹也带过你,虽然现在你被调到宋警官身边,但往日她待你也算不薄,我们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任小磊有些为难:“闵姐的案子是上面刻意压了下来,难道你想再重新查起?” 荆月凝重的点点头:“必须!” “可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怎么查?” “我刚来对这里人手不熟,你好歹在这里待了一段日子,去档案馆~” “不是吧!”任小磊睁大眼睛。 “嘘~”荆月急忙捂住任小磊的嘴巴:“小声点。”她指指屋里正在忙碌的同事压低了声音道:“这里面有专案组的人,宋白杨要是知道了我们在查无关此案的案子就糟了。无论什么案子,档案馆一定有记录,我知道你小子嘴巴甜在这里熟人也多,既然已经知道我要什么,你就认认真真去做,这案子疑点那么多,他们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任小磊撇撇嘴:“月~姐~” “你到底帮不帮?” 面对荆月的威胁任小磊只好苦着脸点头道:“我试试吧。” 隔着门,白兔趴在门上竖着耳朵把外面二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暗道:好啊,这两个人竟然敢怀疑主人,真是不知好歹,主人帮了你们都不知道感谢还憋着坏心思,哼!一群坏蛋。 荆月进屋,白兔已经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她瞧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看看上床的薛凝无奈的耸耸肩,心想,这丫头还真是任性,气他们不跟她说话也就罢了,怎还把她的被子撕的碎落一地。 雄鹰逃出去刚回到大街上便正好遇上围堵他的灵叔,他知道灵叔瞧着老态龙钟若真正打起来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便急急地去找大哥灵蛇帮忙。 哪里知道灵蛇这边也被书灵给围住。 两人这才知道他们中计了,这二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虽然都吃了林念给的丹药可毕竟还是凡身**哪比得过眼前二人。 三下两下两人便被二人给擒住,他们这才瞧清从暗处走出的秦炎与白一。 白一一脸的失望与不可思议。她知道这二人背后的真正主使者是谁,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竟会变得如此不择手段。 秦炎虽废了他们二人的法力可雄鹰身体里与之合为一体的铃音他却不能毁掉,因为她一旦灰飞烟灭,雄鹰也就跟着去了。 与白一早已商议好了,一旦逮住灵蛇、雄鹰二人便交给宋白杨,白一希望这二人能供出幕后主使文旭,秦炎虽然知道其中希望渺茫但也随了白一的意思,他自知上次与怨魂一战已经让紫幽有所察觉,若是再妄动杀念他被抓回去的可能性便不小了。他还想多留在这里几日。何况。他也不想在白一面前杀了那两个人,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应该待白一还不错。 第二日一大早宋白杨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白一的门口。 看来是熬了一宿不然也不会黑着眼圈毫无血色的摆着一张苦瓜脸。 虽然不太待见这个男人可还是引着他进了屋内,屋内出乎他的意料。竟不是秦炎而是另外一个长得太过妖艳的男人坐在饭桌前。看样子昨夜是在这里过夜的。瞧见他宋白杨鄙夷的一笑。心中自是对白一的看法更降低到负值。 倒了杯白开水给他:“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 昨夜她一个人在别墅里还真不习惯,于是今早比以往起的都要早些,这不刚做好早餐书灵便闻着味从对面飘来简直比秦炎还要吃货。秦炎昨夜送她回家后说是跟灵叔有其他事要去做且这件事不方便带她一起,何况也这么晚了她该早些休息,于是去了一整夜到现在还未回来。她倒不是担心秦炎出什么事,只是莫名的觉着他有事瞒着自己。 “你少吃点!”白一白了书灵一眼,这里面可是有另外三人的,他书灵一个人就要吃光了! “主~”刚要叫主人却想起宋白杨还在客厅站着便急忙隐去那两个字:“反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定呢,又不差钱、差时间,没了再做嘛。” 白一没好气的伸手轻锤了他肩膀一下便在他对面坐下,只是这一画面在宋白杨瞧来是如此的暧昧**。 宋白杨黑着脸故意轻咳两声:“我不饿,今天来我是找你说点事的。” “哦~那你随意坐,我吃了饭再招呼你。” 没想到白一丝毫也没要客气的意思,她也不再次请他吃点,他昨夜忙了一夜,今天一大早便赶到她这里来,说不饿是有假,只面子薄拉不下这个脸,心里责怪白一还是直来直去不懂得客套人情,又骂自己对这个女人难不成还有什么期待? 神游之际,白一已经坐到了他的对面。 厨房里书灵嘟着嘴委屈的刷着碗,心里想着:还是白兔在好啊! “以前以为你不喜欢与人打交道,现在我想我是错了。”宋白杨第一句话便带着满满的火药味。 白一一怔倒是有些不明白他话中含义了,不过她已经料到他是为昨晚的事而来,所以也不想与之废话,便浅笑道:“如果你是为昨晚的事来质问我,我只能说无可奉告,至于能不能查出什么是你自己的本事。” “你不是说不会帮我?” “我也没帮你。” “哦?” “我只是在做我自己想做的事,至于帮谁我没想那么多。” 宋白杨冷笑:“那好,也就是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警方部署的你也不会透露咯?” 白一点头。 “白一,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宋白杨咬牙切齿,对于她享有的权利他毫无办法。 白一依旧一副不温不火的道:“有时候我也想那样对你。” 宋白杨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屑。 “好了,话也该问完了,我不是你的嫌疑人也不会像薛凝那样成为你的鱼饵,没事的话我可就送客了。”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这件事很明显与文旭有关,你既然搀和了进来还以为自己有机会抽身吗?”宋白杨冷冷的似是极力在压制自己的怒气。 白一一怔,她早知他会有此一问可至今她自己也没有任何答案。人生就是这样,它并不是人做的想的那般简单,而是比做的想的还要复杂,千丝万缕因果相连,环环都似无关可又明明紧扣一起。 “那又如何?”她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你很清楚,你已经在做了。” “你也很清楚。” “我清楚什么?” “帮谁我也不会帮你!” 宋白杨脸明显一抽:“是因为黄梅?” “并不全是。” “白一,你能不能放下个人恩怨,那两个人的杀人动机还没找到,杀人手段也无从得知,他们是逃犯可不是因为这件案子被定罪处罚的,我这次来~” 宋白杨还未说完,白一已经站起身来,她冷冷的打断宋白杨:“那就是你的无能,宋白杨,你能不能像个男人,别什么事都靠女人好不好?” “你!”宋白杨整个人都蹿了起来,手握拳却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茶几倒是没怎样,手却破了。他强压制自己的怒火,一字一顿像是硬生生咬出来的:“那就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他这样白一却并没有丝毫逊色的意思,继续冷言冷语:“是不是闲事不是你说了算,还好你没磕破我家茶几,不然加上上次帮你赔的那些,你还要多打点钱给我,对了,说到这我倒差点忘了,上次的钱你还没打给我,我可不是施舍给你的,何况你应该不会穷的需要施舍吧。” “白!一!” “你明明知道却偏偏每次都要来我这里受气,有些事已经摆在那里,你这又是何苦。快去医院消消毒包扎包扎,我这里可没药。”他不待见自己,自己也不喜欢他,他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两种物质,他自己倒好,不知道避一避偏偏不信邪的撞上来,他的脾气不改,她也不会改她的脾气,既然两不相欠那就不要纠缠,她认为这对彼此都好,他应该明白的。 “你难道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一次话?非要这样?” 还是不明白?白一无语,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番,他的手还在一滴滴的滴着红血:“我向来说话如此,是你自己听不惯。” “钱我回去就还给你。”宋白杨也是无语,面对白一的不耐烦他无可奈何,她以为他愿意来找她?笑话!瞥了一眼靠在厨房门口一脸玩味的男子冷哼一声:“白一,你变了!”说完推开她便朝门口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宋白杨说她变了!他又有什么资格说她变了! 他了解她吗?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 简直是异想天开,随口胡言! 白一也懒得和他较劲,她对他连气都不想了。 宋白杨憋着一口气走出白一的家,虽说图一时口舌之快可怎么看好像输的人还是他自己。 “赫~不知道的还以为宋白杨喜欢你呢!”书灵在一边突然嗤笑道。 白一抓起沙发上的抱枕便朝他扔去:“你瞎说什么?” 不痛不痒正好抱着暖暖,书灵嘻嘻一笑:“小生谢过姑娘了。” “书灵,我发现你是真的越来越像女人了。”他打趣自己,那她就拿他的弱点攻击他。 果然书灵脸色瞬间沉了好多:“其实吧说实话作为男人宋白杨也太小肚鸡肠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白一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作为回报她难得夸他一次:“其实青衣长发的你真的很美,堪称绝色!” 书灵的脸却耷拉下来,别以为他听不出,她这是变着法的取笑自己呢,便只得告饶道:“主人,下次我不说了还不成?” “记住了!”白一恢复阳光般灿笑,这回是真满意了。 第一双探被抓的消息文旭当晚便知道了,得不到新鲜灵魂的供给他倒是并不慌张。 天下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何况是同年同月同时生的人。 秦炎他们的眼界未免太小了点,纵护的了一个薛凝却护不了天下所有人。以防万一他早已有了后备人选。薛凝于他并非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文旭调匀气息。周遭的绿光渐渐消失,缓缓睁眼:“你以后行事小心些。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林念连连点头:“还是文少想的周到,只是灵蛇与雄鹰二位~” “凉他们也不敢招认什么。既然没用了就任他们自生自灭。” “文~少~”林念吞吞吐吐显得特别为难。 “说。” “若是那二位没用了,那~雄鹰体内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魂魄,若是用他们制出的魂丹势必比以前的还要好,不知道~”时不时瞥瞥文旭,作为林念这样的人必须懂得他要讨好的人的喜恶,察言观色是必备技能。 只见文旭脸色微微一沉,林念便急忙止住不再多言。 “他们说到底也曾经是我师父,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以你的本事难道还炼不出比这更好的魂丹!” 林念讪笑:“小道明白。” 此时门口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文旭凝神:“进来。” 柳书言伴着一阵妖艳的香风从外面款款而来,待瞧到林念也在这里她的脸色瞬间一沉,刻意不屑的瞄了他一眼:“你也在。” “柳小姐。”林念面带笑意极具低微的道:“既然柳小姐来了,那小道便退下了。”说着朝文旭瞧去,得到文旭默许后他才低着眉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那一刹那柳书言很明显瞧见林念嘴角浮现的一抹诡异的笑意,这让她不自觉有些毛骨悚然,她这一生真不会挑人,选了个爱的人却百般利用她,选了个以为可以掌控生死的人。却不曾想有朝一日他也会扶摇直上将她踩在脚下。 “有事?”继续闭目打坐的文旭眼睛都不抬一下。 “文少,听说第一双探进了监狱,我这不是来瞧瞧文少您有什么吩咐。”就算他冷如寒冰,她却依旧在他面前风情万种的卖弄自己。 “看来你这阵子很闲。” 柳书言柳眉一拧却还得强颜欢笑:“我~呵呵。这也不是关心文少~” “既然你是白一创造出来的东西那就该做点你该做的事,让白一好好瞧瞧,她选了一条多么错的路。” 柳书言微微一怔:“文少的意思是~” “当孩子犯错了最悲痛的就是母亲。如果白一知道,她一手创造的东西干了些什么。你的恨也该报了。” 文旭这么一说,柳书言已经全然明白。既然连文少都同意了,她忙不迭喜笑颜开领命出去。 此次抓获犯罪分子以及保护了当事人使得宋白杨他们极为振奋,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在c市某个阴暗的角落,有一个与薛凝一般年岁的花季少女已经枯萎消失。她是流动人口,无家,无朋友,无来处,无去处,别说档案,就连名字也没能留下。 无论宋白杨如何逼问,甚至不惜知法犯法刑讯逼供,可他们就是不招供,他们连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都不承认何况是让他们和盘托出幕后主使。 好在有薛凝与女警的目击,加之他们本就是逃犯,所以坐牢是肯定的了。至少可以暂时削弱文旭的力量,宋白杨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件事让人恨得牙痒痒:明知某人十恶不赦却苦于各种原因终是不能将其绳之于法! 宋白杨不知道,这两个看似有用的家伙于文旭而言已是弃子,他更不知道,因为处理此次案件而成为同事的两名警察竟在私下里重新再查前阵子的爆炸案。 一家奶茶店,荆月已经很久没在这样的地方享受午后的阳光了,何况在这样冷的季节。 今日的她长发披肩,比起平日里英姿飒爽的她更多了几分女人味。 任小磊七拐八绕生怕被人跟踪,进入奶茶店时他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喝什么?”荆月不慌不忙的接过黄皮纸袋笑问道。 任小磊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终是摆手焦急道:“月姐,你还是快点看吧,下午我还得放回去呢。如果被发现我私自将卷宗偷出是会被处分的!” “瞧你那胆小的样儿~”话虽如此,她也快速打开卷宗认真阅读起来。 因为危机解除。幻化成薛凝的白兔也跟那些警察道别了,她本该及时回家向白一汇报情况的。不过她临时决定跟踪荆月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于是此刻,不远处已经恢复真容的白兔正翘着二郎腿竖起耳朵悠闲的喝着珍珠奶茶。 只瞧荆月翻来覆去看完后生气的便将一叠文件塞了回去。 “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任小磊一头雾水把卷宗拿了过去,也抽出一叠文件细细阅读起来。 只是不消一会儿,他的脸上也露出愤怒与不甘的表情。 卷宗上记载的很简单,无论是当事人还是犯罪嫌疑人,都改得面目全非,别说他们不信,只怕任谁瞧了也会不信。 爆炸案死伤重大在卷宗里只用区区一行:死x人伤x人一笔带过,至于伤者死者究竟是何人也不得而知。更为奇怪的是。当事人也好,死者家属也罢都不曾要过任何赔偿,了结的之草率! 虽说当日婚礼荆月有事去不了,可当时的盛况她也有所耳闻,何况任小磊可是亲自到场的,那些个人中,什么文旭、秦炎这些个商界大佬都去了,闵瑶父亲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商界、政界不缺人。这上面却只字未提。 “你那天不是在场?到底怎么回事!”荆月扯了一把任小磊。 任小磊不悦的挤挤脸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我怎么知道,当时一片混乱,那些媒体都没拍到何况是我!” “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想要刻意隐瞒此事。这么大的爆炸案,他们是用什么压下来的?” 荆月苦苦思索呢喃之时,坐在她对面的任小磊没好气的吐出一句:“钱和权。还有什么!” “你说什么?”荆月眼眸一亮似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般又一把扯着任小磊。 任小磊的衣服厚实却也被她揉成皱巴巴的不忍直视,可想好在衣服厚实。不然他那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肉可就受苦了。 细思极恐,他下意识的甩开荆月:“我说什么啦。我没说什么呀。” “就你刚才那句。”荆月激动的好似他再不说她便要一掌劈了他般喊道。 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明明心里清楚的像面镜子似得,却还得装着懵懂无知非要别人指破。 荆月听到也知道方才任小磊的话,可她一急硬是要学着电视剧里的桥段。似是这样便可突出她发现的这个线索是多么重要,是多么费尽心血绞尽脑汁。 “不~就~是钱和权咯,还~还~有什么?”任小磊试探性的说出这句,深怕没合她的意,自己便小命不保,他的半只屁股都已经离开座位了,决定只要矛头不对,他便撒丫子逃跑。 “对!”荆月欣喜若狂的猛拍任小磊:“就是金钱和权势!想想现在c市最有钱的是谁?最有权的又是谁,这么大的案子,要盖住可不是小小有钱,稍稍有权就可以做到的。”她忽的神色凝重,搭着任小磊的肩膀重重的往下按:“小磊,我们这次弄不好说不定会掉命啊!” “月~姐~”任小磊缩着脖子一脸痛苦:“你再不松手,我的命就没了。” 荆月这才回过神来忙抽回自己的手一脸的歉意:“呵呵,我不是故意的,总之,小磊,这件事很严重,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月姐,算了吧,这事头儿都没办法何况是我们。” “你这没义气的缩头乌龟,平时瑶瑶待你多好!” 任小磊皮笑肉不笑的道:“也~没~多~好。” “小磊!”荆月恨铁不成钢的摇着头:“这案子很明显有问题,幕后涉及太多东西,我必须查清楚,你身为人民警察,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冤案发生。” “月姐认为商琳是无辜的?” “呸!”荆月没好气的敲了他脑袋一下:“你这榆木脑袋,我的意思是幕后还有更大的凶手,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哦~” “起来!” “去哪?” “去找c市最有钱的!” “哈?” “走不走!” “哦~” 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白兔笑的前俯后仰:“荆月啊荆月,没长脑子的是你吧。”这件事秦炎与文旭都不愿被公开,当时柳书言救了文旭,而秦炎救了白一,无论如何解释都太不可思议,炸弹就在他们脚下爆炸可他们却丝毫未损,比起那些伤亡惨重的人,他们很可能遭受质疑与非议,秦炎不想惹这些麻烦,而文旭想的更多,文氏集团决不能在他手上受到半点非议。 于是两方势力极为配合的促成一件事,那件事便办的极为妥帖。 而且!这件事c市副市长现在应该说是准市长,因为很快他便会坐上那个位子,崔昌盛也参与其中,当年的事他可不想曝光。 如此三方势力对同一个案子虽各怀心思却目的相同,不曝光不留痕!钱也好权也罢,只怕有些人为了追逐其一,一生的时光都耗在了里面吧! 荆月与任小磊去找全市最有钱的人,无论找谁都不会有结果,而且找的人不同他们自己的结果也会天壤之别。 白兔笑他们非但不能做正义的守护者还很有可能会成为正义的牺牲者。 正在白兔笑的忘我之际,一名极为帅气的男子走近了她,他巧笑扬眉:“小姐,请问这里有人吗?” 白一微微一怔,他突然出现她竟毫无察觉,警惕的打量他一番却并无异常:“我正要走,位置就让给你了。”说着她便要站起身来。 “我请小姐喝一杯吧。”男子笑的诡异,在白兔即将起身之际竟主动伸手按住了她的肩。 白兔有些恼怒,正欲发作却记起平日白一的话,于是只得强压下怒火没好气的打掉男子的手:“谢谢,不用。” 男子却并不理会她的拒绝,朝服务员招了招手点了一杯绿茶又为她点了一杯她刚才喝的奶茶后自顾自坐在了她的对面。 “看小姐刚才的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刚才的那两人?” “我笑什么不用你管,你若是想追我。”鄙夷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故作失望的摆摆手:“实话告诉你,就你这样还配不上我!” “哦?” “你太老了!”白兔说的直白,她虽打扮成熟,可怎么瞧也不过十三四岁,他~却已经二十好几了,于她,他简直是大叔级别的人了,她可是喜欢像三宝那样的小鲜肉好不好。(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男子被她的话逗得有些发笑。 白兔不悦:“你笑什么!” 男子微微扬起好看的薄唇:“我只是想跟你做朋友,你想的那件事,我确实没想过。” 现在的男人都是这么哄女生的吗?他的托词谁信啊,男人想要接近一个女人,什么话说不出来,以做朋友为借口开始,摆明了想泡她! “我凭什么跟你做朋友,叔叔,你今年贵庚。” 男子苦笑着耸耸肩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这是我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白兔接过名片看了看:“金~行~真是奇怪的名字。” “奶茶来了,喝一口?” 白兔摆摆手:“不用了。” 说着白兔站起身来,这次金行并没有阻止她。 走到门口白兔想用自己的妖火将名片烧毁,却惊异的发现,手心被熊熊烈火灼烧的纸制名片竟无丝毫缺损。 她急忙转身往奶茶店内瞧去,刚才她坐着的那桌已是空无一人。 真正的薛凝在酒店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当她回过神来时才记起她是来送外卖的,焦急的环顾一下四周,房间内空无一人,似是这里从未有任何人出现过除了她自己。 掏出手机,瞪着屏幕的眼睛,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天啦!已经过了一天了!我不会在这里睡了一天吧!”惊的她顾不得怀疑来龙去脉,打开门便朝外面跑去,她是出来做兼职打工的。若是被老板发现她偷懒,她就死定了! 气喘吁吁回到店里。老板却并未责怪于她,反倒是瞥了她一眼便吩咐她再去送一趟回来。 她惊讶于老板对她的偷懒居然会不闻不问但同时又暗自庆幸。既然老板不责怪她,她便不必多此一举提出来。 凡人多半如此,长喜欢扬长避短,只要是对自己有利又无伤大雅的事情,他们宁愿尽力隐瞒也不想为此失去其既得利益。 有些人活着,生存比兴趣更重要! 薛凝在这方面倒显得极为聪慧,能避免的麻烦她会尽力避免,说她懦弱也好,胆小也罢。她很清楚,以自己的力量,有些事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她宁愿选择糊涂的活着! 依旧是每天的忙碌,家里的境况她很清楚,纵使现在大家看起来已经饿不死了,可人除了吃食还要抵抗各种天灾**。疾病缠身,身负巨债,她能如何。她还要上学,可上学并非为了实现理想而是最最简单的为了活着,可她拼命为了未来而活着去还得被现在逼的妥协。好几次都想辍学,可就是那句所谓的知识改变命运。让她痛苦的为此奔波劳碌不眠不休,她不知道未来就算她满腹经纶到底能不能找到工作,能不能改变家里的境况。她不敢去想,若是想多了心也就累了。心一旦枯竭她也会死的。 冷,可是没关系。多跑跑,多动动,就不冷了。 经过一翻讨论后,荆月带着任小磊出现在文氏集团总部大厦的楼下。 任小磊遮着额头抬头朝上望去,直冲云霄的高楼,还未上去他已是觉得头昏脑涨了。 “真的要上去啊!”任小磊不想陪荆月了,这简直是胡闹,文旭是何等人物,人家没作奸犯科哪里会接受他们的调查,无凭无据无授权,他心里此刻正懊恼的拼命摇着头。 荆月从后推了任小磊一把:“来都来了总要去见见吧!” 当二人亮出证件说明来意后前台小姐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们。 荆月也被前台小姐的这神情给弄懵了,她这是要带着他们去找文旭呢还是不愿意呢? 正在荆月思索之时,前台小姐的表情却换成一幅冷冷的模样。 “二位若是有约那就请那边坐着等,若是无约,那就请得到授权再来吧。” 没想到小小的一前台小姐竟这般瞧不起他们,荆月有些怒了,正欲拍桌子发脾气时,任小磊及时上前拉住她制止了。 及不乐意的被任小磊扯着朝一边去,刚坐下她便没好气的甩开他。 “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啊!” “月姐,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若是没有头儿的批准,我们~” “他?他会批准?当年他可是这文氏集团当家人的好兄弟,就凭这交情,瑶瑶的案子我是绝不会假手他人的。” “月~” “够了!”荆月制止了他的规劝,脑袋灵光一闪,她已经有了妙计。 前方的一个指示牌标示了大厦的各方位置,就算一个个的找她也要把文旭给翻出来。 气呼呼走后的二人再回来时已是另外一番模样。 也不知是从哪里抓来的两套清洁工服装,反正他们是黑灯瞎火般的摸上了顶楼。 “这文旭还真是喜欢居高临下,连私人办公室也要设在顶楼,摆明了是想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真是搞不懂这人是什么变态思想。” “月姐,您就小声点吧,我们是抢了人家的衣服才摸上来的,若是真被发现了,知法犯法~”光是想想他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得好。” 他还未来得及转身,脖子上的衣领便被荆月拽在手里往前扯。 对着房门牌子一一查看,故意装作打扫清洁的工人般四处乱瞥,空的,空的,还是空的。 天此时已经暗了下来,外面已是华灯初上,文氏集团陆续有人下班,整栋大厦便渐渐沉浸在死一般寂静的黑暗中。 正在房间里打坐的文旭浑身正散发着诡异的绿光,此时此刻若是平时文氏集团已无任何人在了,可今日却偏偏多了两个好事者------荆月、任小磊。 荆月轻轻的推开一道没有上锁的房门。文旭的顶楼向来无召唤无人敢上来,于是他无需上锁也没上锁的习惯。这次倒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屋内亮如白昼,哗哗的水声从客厅传来。走近一庞大的水池映入眼帘,它堪比半个游泳池了!荆月不得不感慨,有钱真好! 琉璃灯,钻石蓝,水晶玻璃,丝绸帘,极致奢华的高档品,琳琅满目却又不烦不燥。 任小磊瞧中了玻璃桌上一正剩下半瓶的红酒。 正欲伸手去拿,荆月没好气的打掉他即将触摸到瓶子的手:“指纹!你也不瞧瞧。这一瓶足足你一年的薪水了,一口下去,就真成偷了!” 任小磊被说的面红耳赤,同样是男人,当然比不得,何况是被一个女人如此说叨,心中对来此一行的不满意见便更胜一筹了。 还不等荆月继续浏览面前的稀世珍宝,楼上已经传来文旭冷冷的质问:“你们是谁!” 荆月吓的一抖,手刚好触到一个青花陶瓷。啪嗒一声,本就摇摇欲坠的它终是碎了一地。 文旭脸色一变,已经拿起手机叫了安保。 “文先生,您别误会。我们是警察,警察,是来办案的。”关键时刻还是任小磊沉得住气。他急忙掏出警官证向文旭解释:“我们本来是想与您预约的但时间紧迫,不得已~” “非法侵入住宅。令其推出拒不退出,那青花瓷价值十万。看你们的装扮应该是偷了我公司员工的工作服来穿,警察是吧,很好,那我们就依法办事。” 文旭刚说完,几个保安已经冲了上来。 荆月怒了,拔枪指着他们:“别过来,我~” “又有一条,很好。”文旭嘴角露出一抹妖魅之笑:“正当防卫应该不会判罪。”他可是学法律的,何况又做了那么久的见习律师,他这次就要他们有来无回。 “别冲动!”任小磊急忙上前拉住荆月:“文先生,这件事是误会,无论如何请按照法律途径解决,你放心,她绝不会开枪!” “月姐!”任小磊一改往日的羸弱,死死地盯着荆月,现在的形式对他们极为不利,若是死在这里,别说翻案,只怕他们自己也会落得个身败名裂。 荆月不情愿的放下手枪。 众人已经冲了上来将二人制服。 宋白杨在家里正欲躺下睡觉,接到电话的他连对幕雪说一声都忘了,急匆匆便开着车朝文氏集团奔去。 会客室,文旭半杯红酒下肚,指了指一边的座位:“坐吧。” 又是这里,还是这里,上一次在这里他们便闹得不欢而散,那一次是他还把他当兄弟气冲冲前来质问他,这一次却是他扣了他的人,他不得已又见他一次,可每见一次,宋白杨便失望一次,今天的文旭比以前更使人心惊胆寒。 “他们呢?”宋白杨坐下的第一句话便是冷冷的。 文旭迷离着双眼好似醉了。 宋白杨盯得有些不耐便又道:“文旭,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文旭冷冷一笑:“白杨,我以为我们再见还可以坐下喝一杯的。” “你和白一都变了,回不去了。”宋白杨亦是冷冷一笑。 说起白一,文旭的脸色变的有些阴沉。 “为什么回不去!我们究竟是怎么了,她走了,你也要背叛我,我们可是兄弟,你居然派人调查我!呵呵,可笑!太他妈可笑了!”说着手臂一挥,面前的红酒、酒杯撒了一地。杯子碎了,瓶子破了,一片桃红熏得魅惑却又摄人心魄。 “阿旭~” “白杨,你调查我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玩,可是你居然跟我玩阴的,你那两个手下,为了闵瑶的事前来调查我,可惜打破了我的花瓶还伤了我的人,有人死了总得要人赔命,我不信你!” “你想怎样?” “这件事是你自找的,他们我是不会给你的,你来了也没用。” “阿旭!”宋白杨脸部有些抽搐,看来是急火攻心了:“你没必要抓着他们不放,小磊的性子我了解,他绝不对不会容荆月伤人的,我~” “白杨,不要急,你放心我不会乱用私刑,你说要是明天各大网站头版头条都是警方要员偷窃杀人的新闻,你,你的上级,甚至你们整个警局,只怕都会受到波及吧。” “你!” “现在有筹码的依旧不是你。” “条件!” “呵呵,白杨啊白杨,你还是同以前一样,鲁莽冲动不计后果,我们都变聪明了可你却还是笨的可以,也罢,与其查我你不如去查查秦炎,他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家伙,白手起家你信吗?” “你想利用我?” “能被利用是好事,整个警局的声誉让你去做一件本就该做的事,不是很好?” 宋白杨的手握成了拳,最后挣扎着紧了紧却还是无奈的松开了。 他红着眼盯着文旭:“你想要什么结果?” “那就得看你能查出什么结果,我要的是有证有据,你很明白。”文旭笑的得意,如今的他早已是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在宋白杨面前他无需伪装,似是也知道宋白杨的无能便又加了一句:“当然,过些时日我会给你一些助力,至于能不能好好利用,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会是个大惊喜,比今天的筹码还要有趣。” 瞧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宋白杨黑着脸坐在原座上气得握拳的骨头咯吱咯吱的拧的作响。 荆月与任小磊可算是平安的坐在了宋白杨的车内。 文旭果然没动他们分毫。 “这个文旭,他是刻意想让宋警官你难堪,他那青花瓷我赔得起,不就是问他几个问题吗?至于又捆又绑?我们好歹也是警察,他算什么!” “够了!”宋白杨突然刹车,让后面的两位都是一个踉跄,荆月又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自然一个磕碰撞上前面的座椅疼的她直叫唤。 任小磊瞧着不忍心:“头儿,你也~” 话音未落,宋白杨已经开始数落起他来:“小磊,我看你平时挺没胆的,怎的被一个女人怂恿就没头没脑做事也跟着莽撞起来,你自己回去写份辞职信吧!” “肖警官!你也太~” “还有你,我还没跟你算账,不是我小瞧女人,而是我高看你了,他不辞职也可以,你走!”宋白杨一肚子的火没处发,他们朝枪口上撞,他便随了他们心意。(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你!” “头儿,我辞职,我回去就辞职。”任小磊急忙拉住正欲大吵大闹的荆月:“算了月姐,这件事本就是我们的不是。” “我们只是去调查,就算违背了你的指挥,可也没造成什么大的事吧!你也不至于让他辞职啊!肖警官,算是我错了,我向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那好,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把人打晕偷了人家的衣服?” “那又如何。” “又如何?”宋白杨冷着脸觉着荆月已是无可救药:“当时在文旭的房子里,你是不是拔枪了?”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被偷走衣服的两名员工死了!” “不可能!”荆月矢口否认:“我们只是打晕他们,他们怎么可能死!” “你们留下的证据可不少,你们以为文氏集团是那么容易混进去的?里面遍布四处的摄像头早已把你们的所作所为拍的清清楚楚,这件事还能怎么处理,你该庆幸,他没有因为你而搭上一条命!” “头儿,我敢保证我们的确没有杀人!”任小磊信誓旦旦,他们走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有呼吸,他们好歹也是武警学院毕业的,不至于不知轻重到把人给弄死。 “你以为我不知道?”宋白杨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继续发动车子朝前开去,文氏集团是文旭的地盘,人家手里人证物证齐全。何况荆月当时的确拔了枪,纵使知道这是个套子,可他们硬生生往里面钻他能有什么办法,若是只牵涉他们二人还好,但以文旭的势力要把这件事搞大很容易,一旦事情闹大了,别说他们,就算是整个警局都会被上面的人好好查探一番,一旦被更高的人盯住----是人都会犯错,只怕那些个贪污受贿。知法犯法的要员第一个查办也是他宋白杨了。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总有个高低之别,往后的日子还长,此番要保住任小磊只有逼他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这小子基础扎实底子不错。可惜就是这个不知从哪里调来的女人坏了这么个好苗子。可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和闵瑶不是很好吗?可不是,闵瑶不也是个蠢女人! 细细想来,纵使再笨的他们也能想到其中更深一层的道理。可惜,荆月的性子太过鲁莽,她是人来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有时候太过直爽也是一种缺陷。 “你知道?那为什么不彻查一番,我们明明是被冤枉的,是,我是拔枪了,可那是他们逼人太甚!我自认为没错,瑶瑶的案子疑点很多,只可惜她结婚的时候我没在,若是我在,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坐在一边的任小磊却已是明了其中道理,扯了扯荆月的衣襟却终是没制止住,她说话像放鞭炮似得,噼里啪啦根本没办法插上一句。 宋白杨又一次急刹车,只这一次他不再耐心的向荆月解释,她的脑子是怎么考上警校的他极为怀疑,想来又该是一个靠关系走后门的主! “下车!” 宋白杨突然冷冷的两个字把在场的二人都怔住了。 荆月还来不及抱怨他突然的急刹车,宋白杨已是下车打开她那边的车门将她整个人拉扯下车。 “你给我在车里好生呆着!”宋白杨瞪着也要下车的任小磊。 而后转身冷冷的瞥了眼荆月:“荆小姐,既然已经从文氏集团安全出来我也就没必要当你的护花使者了吧,就此分手。”说着也不等荆月开口转身便回到了车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荆月的怒吼:“宋白杨!你混蛋!” 繁华的市中心,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夜不归的大有人在。 荆月紧了紧身上厚实的衣服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对于方才宋白杨不男人的行为她感到极为不耻! 有人从她身边踉跄而过,有人嬉笑怒骂街角**,有人醉态百出,有人要钱要饭,浮华凡世也不过如此。 忽的有人撞了她一下:“走路没长眼睛啊!”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低着头一边道歉一边急匆匆往人群中走去。 明日就是除夕,她过的却是如此不乐。 浑浑噩噩中想着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谁知上下摸索后终于回过神来!手机连带口袋里的几百块钱都没了。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好嘛,手机掉了不说,只是这小偷也太过猖狂居然偷到了她的头上,若不是手枪被宋白杨给缴了,一想到这事她便一肚子窝火,既然事业不顺,她便放纵一回,她要去酒吧乐乐。 可惜,当晚太醉了,当她哭着打电话给任小磊时,任小磊吓得肠子都悔青了。 “月姐,我说你~”任小磊已经对她无语了,面对这样的她,他连骂人的口都不想开了。 她喝醉了居然耍酒疯,没钱便把人家的酒吧闹得天翻地覆,好在那里有人识得她是警局的警察,不然那些个打手非打残她不可。 “喂,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随便乱砸场子吗?我们可没做犯法的事情,你们这样,以后我们可不好相处了!”老板嚷嚷着要见他们的上级,酒吧鱼龙混杂,他们很多案子的线索都是靠老板的人脉才找出来的,所以警民关系极为融洽,只出了这档子事仗着自己在警局也有熟人,所以老板说话也硬了些,没个说法他可是不会放人! 任小磊苦恼的看看荆月,她闹腾也就算了,可每次都把他给扯进去算什么!何况,他连辞职信都还没来得及呈上去,又出了这事。这该如何向头儿交代?本来是不想管她的破事,反正他要辞职了,日后爱咋咋咋地,可思及昨夜他们两个大男人把她这么个‘弱’女子扔在打马路边确实有些不妥,良心不安又着了她的套,这一来又把自己给困了进去。 “你说吧,要怎么赔?”任小磊把一张卡扔在吧台上:“里面是我这一年的积蓄,不够找我便是。” 老板见他这副架势倒颇有几分英姿飒爽,脸色也温和了些许:“警官,这事儿闹得。你看。我这可是开年的生意,你们也许不信鬼神,可我们生意人总得讲个彩头,除夕的日子出了这档子事。怎么说也是犯了晦气。红包鞭炮一番闹腾可是免不了的。钱都是小事,可~这晦气~” “那你想怎么做?” 一番商量后,终于达成协议。摔碎的瓶瓶罐罐,打伤的小人大人,一切损失他们都得赔。 还有便是,老板得请人前来驱驱晦气,这一要价可是差点没把任小磊给吓到。 他们好歹也是警察,被一个开酒吧的小老板抓着不放简直是丢脸丢到家了,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应承下来。荆月听到他开价要封个上万的红包时也是一口气涌上来还欲发火,任小磊此次可算是长了心眼,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除夕一大早,一家包子铺前面,任小磊听完她为何找自己的理由后真是哭笑不得无语至极。 “月姐,你居然被人偷了钱包还去酒吧!没钱你去什么酒吧啊!” “你放心,你垫的那些钱我会还给你。可你也不想想,昨晚是谁抛下我扬长而去的,任小磊,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好歹我们同事一场,且不说这交情,怜香惜玉都不会吗?活该你没有女朋友!” “月姐,谢谢你只记得我一个人的电话号码,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多跟她呆上一秒,他直觉便还会有倒霉的事发生。 “忙什么?我饿了,还有钱吗?”说着指了指一边香喷喷冒着热气的包子。 “没有!” 任小磊没有听到她任何的自责与道歉,好似昨夜以及今早的事情于她都无所谓,敢情被辞职的不是她,破财的也不是她。 今天是除夕,一桌的饺子可是昨夜他们一伙五人围在一起包的。 无论外界发生任何地动山摇,如今此时此刻,白一认为她定是最幸福的。 每年过节她都是孤独一人,有时纵使身边人群嬉戏人来人往,但她的心都是冷的。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心好像终于有了温度,从内而外散发着活力。 全桌数书灵与秦炎吃的最多,白兔勉强第三,灵叔垫底,白一也想拼个前三可惜还是稍逊一筹。 想起昨夜,他们围着包饺子时的场景,秦炎全程面无表情,冻着一张冰块脸却还是帮着包了一大碗。 书灵与白兔叽叽喳喳好似有拌不完的嘴。 白一指点着秦炎:“这样那样不对对了”一番后才终于满意。 灵叔包饺子便是像写书法一般极致大气磅礴沉淀敦实,鼓鼓的肉都快把饺子皮撑破了,白一也不敢说他什么,还是秦炎说了句:“灵叔,肉太多。” 灵叔这才脸微微有些发红的少加了些肉。 也不知书灵与白兔说到了哪里,书灵突然提议:“我们往里面塞一块硬币,若是谁吃到了,我们便都要满足他一个愿望,如何?” “不行!你这明摆着是欺负主人。”白兔第一个反对。 的确,这里最无用的也只有白一了,论用法术猜东西与他们比简直是必输无疑。 “不用法术。”书灵急忙改口:“全凭运气。” 白兔不放心的白了他一眼:“切!” 最终,就连秦炎也同意了这个做法。 只是当晚谁也没吃到那包着硬币的饺子,没办法,他们包的实在是太多了。 第二日一大早秦炎便凑到白一耳边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道:“一一,我可不可以只吃你做的。” 昨夜他几次都想扔掉其中他尝过一口的几个饺子,可最后都被白一给瞪了回去,无色无味如同嚼蜡,也只有吃到白一亲手做的才有味道。可惜昨夜书灵与白兔两个好奇,非要亲自煮一次,于是~可想而知,白一煮的自然是有味道的,而另外两位~ 且书灵绝对是故意使坏,把他们三人做的都倒到了一个大盆里,搅和搅和才让各自盛了去。可怜一只专注与饺子奋战的秦炎根本没心思注意厨房里使坏的家伙,于是极为痛苦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们都吃完了。 “放心,今早不让白兔、书灵插手。” 于是便是秦炎大快朵颐的结果。 其实,书灵自然不敢对付秦炎,他的主要目的是打趣白兔,因着白兔是素食者,所以便故意把肉馅与菜馅儿的混合起来,因而最后两人差点没又打起来。只因秦炎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白兔才忍了书灵,嚷着要自己再重新去煮一次。 白一得了昨夜的教训,若是再让书灵进厨房,那这除夕过的可就真是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了。 私下里说了书灵几句,今早书灵也自己识趣,更有只怕是昨夜挨了秦炎的训的缘故吧。 白兔一脸的喜庆,可见是出了一口恶气,一大早便高高兴兴斜躺在沙发上吃起糖果来,她可是专程来盯着书灵的,若他再去厨房捣乱,她便一掌劈碎他,就算打不死也得让他痛上一痛,反正她可是得了少爷的首肯的。 可惜,白兔失策,书灵可是个机灵的人物,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早上,他都是规规矩矩老实的很! 当牙齿咯蹦作响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她面色有些尴尬,从未奢望得到那东西,所以才会因着并无他们那么在意所以才得的最为容易?她有些失笑,将一颗硬币放在桌上。 “主人,看来你好运气啊!”书灵明显眼红。 “主人,太好了,只要不是书灵那家伙就怎么都好,不过看到是主人,我心里更开心。”白兔乐开了花。 “一一,可有什么愿望?”灵叔慈祥的望向她。 秦炎一言不发,只淡淡瞥了一眼桌上的硬币。 白一看看众人:“其实~我~” “我想主人最想得到的愿望定是在少爷那里~”白兔一脸的憧憬,整个人好似陷入了另一种境地。 书灵白了白兔一眼:“主人,你的愿望最好容易实现,太强人所难的小生也只有致歉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是谁嚷嚷着什么都可以,书灵,你个心机婊!” 书灵才不理会白兔的责骂,他现在在意的可是白一要他许她什么。 瞧着众人如此期待,白一也不好再说自己其实没有什么追求,勉勉强强想了一个随即便脱口而出:“这个愿望我希望你们所有人都能满足我,那就是~若是可以我们明年、后年、大后年,直到永远都能在一起过除夕。” 周遭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平日里最为聒噪的白兔。 白一就知道,这个愿望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无奈摆摆手:“罢了罢了,我还是要个蛋糕吧!我还从未吃过一个像样的蛋糕。”说着浅笑伸手去摸摸白兔的头朝她眨眨眼,反正最近白兔也喜欢吃甜食,可还真羡慕她这一身的本领,作为动物圆圆滚滚可爱至极,幻化成人,胖简直就无地自容,她根本不必怕胖,他们四人,吃什么吃再多都不怕胖,这才是最为让人艳羡的地方。 是的,她确实舍不得他们,人生在世,就是因着相遇、离别才变得感情丰富,循环往复世事无常,哪里又有那所谓的永永远远。 希望本没有错,可一旦变成奢求那就有些悲寂入骨了。 洗碗时秦炎走进厨房,见着她似是欲言又止。 白一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浅笑:“我没事。” 见她这副模样,秦炎剑眉微微拧了拧。脸色也比方才阴沉了许多。 “我只办我绝对做的到的事,第一个愿望我答应了。” 白一洗碗的手抖了抖,整个人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做行。 秦炎知道她听进去了,脸色瞬间转阴为晴,挑眉一笑转身离去。知道他离开后,一滴泪滴入水槽,啪嗒一声,水花晶莹。她信他,他总是让她感动。 虽她明明知道,永远最为遥远。可女人。一旦陷入爱情。情绪便极易被对方波动。于是白一方才还苦涩枯槁的心瞬间便如大地逢春般生机盎然起来。 三宝的宿舍中,他正煮着方才白兔送来的素馅饺子。那可是主人特意为她一人单独包的。因着白兔吃素所以昨夜、今早白一都单独为白兔包了一大盆,哪知道书灵那家伙故意使诈害的她气了一整晚。主人为了安抚她特意又给她多包了些,何况在得知书灵被少爷好一番冷视之后。她的心情便大为好转。 因着主人有心记挂。所以她特意让她带些糖果、饺子来看三宝。 “白姐姐对你可真好。”三宝羡慕的将酱油倒在碗里:“若是我师父还在~” “三~宝~”白兔拖着长音打断三宝的话:“主人说了。你若是想去随时都可以去我们那儿,再说你师父有什么好的,你这还惦记着莫不是还怪我把你带出来?” “不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岂能说忘就能忘的。何况他始终将师父视同父亲,敢问,又有哪个人能忘了有教养之恩的父亲?只他也知道,他师父不是什么好人,他无法让白兔明白,这种纠结的情绪此后将永远捆在他心。他也不想让白兔担心,现在这样就挺好。 白兔笑笑将饺子从小锅里捞出来:“好啦,一会我们去看电影然后去游乐园,再然后去欢乐城,然后”白兔把这一整天要做的事儿都排的满满的,她可不想像书灵那样不知好歹的去做主人和少爷的电灯泡。 三宝就这么静静的瞧着她细细的聆听,似是这世上的所有美好都洒在了白兔身上,却是越发入了神着了魔。 同样是除夕,有人过的热闹眷眷、幸福美满,有人却过的孤独寂寞、寒意四起。 自小水走后,他的病好了几日便又加重了许多。 咳嗽也能见血,走路都会发颤,除了做失笑癫狂状他想不出活着还有什么好处。 外面的烟花炮竹声从昨夜便未曾停过,吵吵嚷嚷的热闹却与他毫无干系。去年此时他还能带着礼物回家看二老,今年此时,他却要被人监视着独自抬头凝望高窗。 门嘎吱着从外面打开。 想不到,此时此刻此地此景还会有人记起他来。 她看上去比以前老了好多,他竟有些恍如十年后的感觉。 一抹苦笑挂在嘴边,顿了顿将一盒东西放上简陋的木桌,一边摆弄一边道:“本来昨晚就想来的,只是有应酬抽不开身,坐下喝一杯?” 冯化吉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没想到来看我的会是你。” “你该庆幸有人还想的起你。”说着将一根橡胶筷子递给他:“我可是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才进来的。” 冯化吉知道以她的美貌和手段,想要带些酒来看他很容易。 “我以为你会有事才来找我。”冯化吉一杯下肚,心明如镜。 杜雨花微笑摇头:“我就不能只凭同事一场前来看你?” “哦?” 杜雨花又为冯化吉斟了一杯又夹了一个饺子放在他面前的碗中:“如今这局势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当初爱的恨的似乎都可以过眼云烟,自身都难保的人,爱恨太过奢侈,今日我来只为找个人说说话而已。”说着自饮一杯辣的有些红眼。 “外面没说话的人了?”冯化吉有些好笑。 “没有。”杜雨花出奇的诚实,那些个男人都是冲着她的**来的,哪一个会管她的伤痛,他们自己爽了拍拍屁股走人,她呢?她沦落至此又为哪般! 瞧着她如今这副模样,冯化吉着实有些感慨,可他们又属同一类人,为钱为权,她出卖色相。他出卖人情,没有什么可同情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你少喝点吧,毕竟是要走出去的。”冯化吉伸手截下她手中的满杯:“你还能活着说明你还有用,只跳入这个坑,要回头已是不可能了。” “是啊。”杜雨花不再喝酒,只透过冯化吉望向虚无的幻影:“想当初我也是学校里顶级的校花,怎也会沦落成人尽可夫的援交女,我他妈就是文旭的一个工具,只可惜没能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白一还真有眼光。没选他是她的福气!” “是吗?” “你也喜欢她对不对?”杜雨花痴痴一笑趴在桌子上指着冯化吉。很明显几杯白酒下肚,想来是该醉了。 冯化吉不置可否只上前想扶她,她却挥着手推开他:“我没醉,冯化吉。你说你们男人是不是有病?偏偏是得不到的才记在心上。得到了却又不懂珍惜。我他妈就是傻x” 杜雨花满嘴的粗言脏语,看来这些日子她身处的环境并不乐观。 “我也不知道。”冯化吉垂下手,他也不想再去劝她。他又猛咳了几下,心力交瘁到连去扶她的力气都没了。 杜雨花微醺的脸恍惚的看着他:“你~坐~” 冯化吉叹了口气,瞧着趴在桌上醉过去的杜雨花走向一边扯了张被子盖在她身上,又是一阵猛咳后血染手心,气薄如丝,看来那两口酒着实又加重了他的病情。 醒来,杜雨花发现冯化吉晕死在地上,脸色苍白,手中有血,她不知他在地上躺了多久,因着她伸手去的时候,他已全身冰的冻人。 正在院子里与灵叔下棋的白一瞧见一辆车停在了自家别墅门口,微微一怔,书灵却眼疾手快的推搡着:“主人,让我来吧,家里来客人了,您去瞧瞧?” 白一鄙夷的瞥了书灵一眼却还是让了他。 灵叔看看她:“一一,若是有什么麻烦,随时叫我们。” “恩。”白一笑着点头朝自家别墅门口走去。 她都能瞧出那辆车子价值不菲何况是灵叔,想来该是又有什么大人物来找麻烦了,她第一反应竟有些害怕是文旭。 走近才瞧见是位浓妆艳抹的女子,眼熟的很可又似少了些什么,细细辨认后才识得原是杜雨花,只没想到当初那位光彩夺目抓人眼球的校花级女子怎如今竟变成这副模样,美是美却没了那些灵气,浑身的幽怨、憔悴的脸,看来最近应该是很倒霉啊。 “白一!”一见白一,杜雨花按门铃的手也顿在了那里。 白一浅浅一笑:“有事?” “跟我走一趟!”杜雨花依旧做出一副得意之色,在白一面前她向来都自觉高上一筹。毕竟当初她可是在自己与文旭面前被文旭耍的团团转的人,文旭的一声令下,她不也是屁颠屁颠做的乐意之至。 “凭什么?”白一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她,这些杜雨花早该领教过的。 杜雨花一时语塞,顿了顿继而笑道:“我知道,没了文旭你又跟了个大款嘛!秦炎的确是很好,可你也别忘了,当初你跟文旭的那些事,我们学校的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你想想要是秦炎知道了你的那些破事,你说像他那样体面的商界大人物,怎么可能还会容得下你。” “你这是替文旭来威胁我的?”白一冷冷一笑,一脸无谓。 “哦?看来你跟文旭真的是闹翻了?” “那又与你何干。” “是跟我没关系。”杜雨花笑着走近她微微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可我知道,如今商界文氏集团处处打压秦炎的一切生意,这段日子秦炎可没少吃哑巴亏,可不是~一个才刚刚出来的小子怎么可能斗得过根基稳固的文氏集团,何况秦炎又不善应酬整日摆着副臭脸给人脸色。” 白一脸色微微变了变,这些她都不知道,她以为秦炎不是凡人要钱随手一捞便手到擒来,可惜她忘了,以秦炎的性子不偷不抢要在凡间生存,还是得以凡间的规矩做事,生意什么的虽然只是他的副业,可谁不想吃好喝好穿好,如今家里还有她这样的废物 瞧见白一发愣,杜雨花知道自己戳中了白一的软肋,掩着嘴笑得越发得意:“算了,我今天来可不是要挑拨是非的,我是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白一不解的盯着她。 “你放心,不是文旭,你想见他我还不让你见呢。” “那是谁?” 病房,带着氧气罩的冯化吉奄奄一息,就连白一都是穿着消毒服才准进入探视。 望着躺在床上的男子,记得前阵子他还坐着对自己憨笑说话,如今,已是病来如山倒。人啦得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得病。 她不知该不该通知远在家乡的小水,只她来又能如何? 一边的书灵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主人,你说你上辈子是欠了多少桃花债?” “书灵,我虽没有法力打不过你,可有那么一天我若是真不高兴了,要你灰飞烟灭可还不是易如反掌,好歹我也是你主人,你胡言乱语的性子再不改掉,别说白兔灭你,在她之前我就让你不得好果!”白一怒目圆瞪,这家伙真是越发的胆大起来,她生平最讨厌男人这样说话,什么事都还没搞清楚便胡言乱语,虽说说话是一个人的自由可自由建立在伤害与打趣别人之上,太过火便有些惹人嫌了。 “那他为何要见主人?”书灵压低了些声音,明明问的委屈却非要做出一副誓死不休的表情。 “小水是我朋友,他是小水心之所向,如今在这里他无一个亲人,别说是陌生人,何况我与他还有交集,再说,他可是冯化吉,冯家后人,说难听点,你不也是曾是他的?要不是他把你送给我,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你说我能不来看他吗!” 书灵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冯化吉,是他把自己送出去的,所以如今他对他早已无任何留恋,冯家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即是走了,他也无悔无憾。于他,白一才是唯一的主人,当然,时不时他也会没骨气的妥协在秦炎的淫威之下。 主人还真会回避问题,他问的是他为何要见她,可她答的是她来见他的缘故。真真儿是个玩弄文字的好手。可躺着的这个人男人的心思,主人应该也是不知道的,叹了口气,他这般说道:“他身上是有妖邪入体,活不了几日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妖邪?”白一回头惊异地望向他。 书灵点头似是知道白一要问什么便又继续道:“冯家世代忠义势必会得罪些阴险宵小之辈,好在他们帮过的芸芸众生大多是懂得报恩的,所以冯家才有福气、运势的庇佑,如今柳书言抢了本该庇佑他的东西,那些本就看不惯冯家的妖邪自然会找上门来,正所谓因果循环往来报应,冯化吉这一代早不如前人心宽德高,得到这个结果也算是咎由自取。”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救他了?” “主人,你想救他!”书灵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对于书灵的表情动作,白一权当看不见:“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有倒是有,只~是~” “有就说,卖什么关子!”白一不耐的白了他一眼:“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也是,怎么说柳书言也是主人你造的孽,一报还一报。”书灵耸肩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白一一怔转头莫名有些恐慌。 书灵自知露馅眼睛四处打转忙摆手道:“我什么也没说呀,嘻嘻,主人,你不是~” “书灵!你知道柳书言是什么东西对吧!”白一直视着他,他的一切神态都出卖了他。 书灵暗自苦恼,这事儿他答应过秦炎决不能让白一知道的,自己怎就说漏了嘴。 嬉笑着转身欲跑,白一的手却已经死死拽住他的青衣。 “别想瞒我!” 书灵一脸求饶:“主人。这件事知道了对你没好处,反正柳书言活不了多久,我自会为主人摆平一切,你就安安心心~” “我怎么能安心!你把我当什么了?”白一有些恼怒:“我知道,我没你们法力高强,也不会穿墙遁地,可是,如果你们认为那是对我好而瞒着我做些事情,那就大错特错,我是人不是你们圈养在家里的小宠物!如果什么事都需要你们。那有朝一日你们都离开了。我该怎么办,我问你,你、你们能保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白一步步紧逼,他有些吓蒙了。书灵从未见白一如此情绪失控过。他就知道此事还是得跟秦炎商量商量。不该让她来见这什么冯化吉。 “主~人~” 白一也自知失控,微微蹙眉终是泄气,语气变得飘渺无奈:“书灵。告诉我。” “你真的想知道?” 白一无力点头,她必须知道。 书灵扶着头叹了口气:“柳书言那家伙是主人你一手创造出来的” 书灵把柳书言如何产生以及如何制服柳书言的法子都和盘托出,说的时候心里直打鼓,毕竟此事他们几个私下里开了次长会,无论是谁都同意暂时瞒着白一,要白一冒险去找出那本书,那还不如让柳书言活在这世上。 要杀掉柳书言只能是找出柳书言的本体,而能真正毁掉那本书的也只有亲手创造出它的白一,柳书言帮文旭对付他们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因而柳书言的本体很可能在文旭手中,让白一再重新去找文旭,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同意。 听完书灵的解释后,白一的心情很是复杂,有些事不能装糊涂,有些事可以装糊涂,然而那可以装糊涂的事儿因着所谓的良心知道了也并无什么用处,知道了无非是徒增自己的忧愁罢了,自那日她从那么高的文氏集团跳下她与文旭便早已两清,何况因着内心的某种纠结,宋白杨几次三番前来找她帮忙都被她拒绝,如今她又该以何种方式或是态度去面对如今的局面。 瞧着白一那阴晴不定的面色,书灵哭丧着脸:“瞧瞧,不让主人知道可主人你非要刨根问底,如今知道了,还不只是干着急的份儿,别说你不会再回文旭那里,就算你要去我们也会阻止你。”后面又压低了声音自言嘀咕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凡人整日在想些什么。” 无言以对,因着她自知无能。 她很清楚就算柳书言是她创造出来的,就算她要为此负百分百的责任,然而她有自知之明也有不可触碰的底线,就算自己回去找文旭,首先她并不能要求他为她杀了柳书言何况她并不会如此去做,其次他对她,她从不认为那是爱!要知道一个人从无间地狱爬出来的脱胎换骨,那是种从头至尾从内到外的认清。曾几何时他负了她,他利用她的一切,不爱惜也就罢了还四处去诋毁,将她‘与世隔绝’养成孤僻不解风情只得逃离市区躲入这人烟罕至的别墅区,她不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只因着那份悸动而选择不看不听太过信任,信任他的一切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伤害,那一个个比她绝色比她高尚的女子,她争不过也不会去争,本以为静默地躲在黑暗寥寥残生如此罢了,却在遇上秦炎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让她变得开朗也多了几分人气,原不是人的吸血鬼却能领着一个本是人的人回归凡尘,而那本该是人的人却因为自己的自私、幼稚而一步步堕入魔道地狱。 文旭对赵月宁的爱便是个很好的警示,诚然她承认人一生也许不可能只爱一人,只他对杜雨花,对那些个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她看得太透,心如明镜。 再次,她着实不想去利用别人,就算是为了维护正义,除魔卫道。 “书灵,我想让自己变强,你有办法吗?” 人,要想改变外界首先得强大自己,这一点她还是有觉悟的。 书灵一时半会还不能回神,她的话题转的太快以至于他无法预计她下一步为他埋了多大的坑。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知道此事。柳书言我会亲自解决。” 书灵这才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望了望早已一脸淡漠的白一,书灵双手抱胸摇着头:“你~不行。” 初见白一,书灵并未瞧出白一有何异样,只与灵叔他们几人熟悉之后,从他们私下里只言片语中也知道,白一的魂魄深处封印着某些不可知的危险东西,人要修炼必须连着灵魂一起,走正道只能是满路荆棘障碍重重才能脱胎换骨成仙成道,而要想在短时间内便达到一个稍高的维度。除非是走旁门左道!所以很多妖魔修道之人在**攻心中一步步踏入不归路。若是要让白一平安度过此生,她可不能动用一点道术、法力,所以~他只能骗白一。 “不是小生瞧不起主人,而是主人资质太低。完全就不是这块料。主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除掉柳书言是早晚的事,我们会将最后一环留给主人去完成,至于前面的事。放心。”他拍着胸脯竟在妖艳中再现英气:“有我们在呢!” 若换做平时,这话听着便让白一来气,可今日,白一很是自惭形秽,果然她不但弱连想积极进取的努力都只能白费,耸耸肩叹了口气忽的又不放心的逼问一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书灵心惊胆战的忙摇头摆手:“主人变强小生也少受点罪,小生干嘛骗主人?” 瞧着他一脸的真诚,白一盯了他足足三十几秒才信了。 瞧见白一与那妖里妖气的男子从病房出来,杜雨花蹙眉猛吸了口手里的香烟才冷笑道:“白一,你还真是厉害啊!” 看她瞥向书灵的表情,白一便知道她是意有所指。已然不想过多解释,即是误会便让她误会下去吧,毕竟当初在学校,她被人误会的事儿还少吗! “杜雨花,无论当初你我之间关系如何,只时至今日我与文旭依旧形同陌路,什么恩恩怨怨也该放下了,说到底,除了这次,以前、以后我和你并不会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交集。” 白一一副风轻云淡,她已想的很明白,无论是谁,就算是敌人,都不该再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她不想再多树敌人,因为她如今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她不想他们因为她的缘故要去处理本不必要的麻烦。 只在杜雨花眼里,她依旧是当初那个淡漠一切的白一,她的目中无人让她极为不爽。 “你这是什么意思?”杜雨花吸着烟半眯缝着眼佯装好笑。 “没什么意思,只认为我们不该是仇敌。” “哦?你这是要向我讲和?” “我只是想少一个敌人,当然,你的思想我无权左右。” 杜雨花冷哼:“白一,你真是奇怪,女人要恨另一个女人,有时候并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就是讨厌你,你还想在他~面前装白莲花?”她瞥向书灵:“白一,你的口味还真是花样百出,文旭那样的,秦炎那般的,如今又多了这么个鲜肉,款款你都想占,难道你就不怕吃不消折寿?”说着笑的花枝乱颤前合后仰起来。 书灵要上前去,白一挡住了他。 “随你,既然谈不拢我也无话可说,看来你也不想再见到我,所以我就不道再见了。”说着拉着一脸不服的书灵朝外走去。 “站住!” 白一并未停脚。 杜雨花只好朝二人喊道:“我虽然恨你,但~冯化吉他~” 白一并未回头,背对着她道:“我会再来。” 杜雨花蹑手蹑脚的回到那老男人的家里,这是文旭为她安排的下一个目标,她恨透了现在的生活却不得不屈膝俯首,她回不去了。 昨夜她一夜未归,今日又这么晚才回来,听他派去监视她的人回来告诉他,杜雨花居然去监狱与一个男人对酌去了,她居然敢背着他在外面偷人给他带绿帽子,他岂能饶她。 这老男人什么都好,只一点,喝醉了便会打人,尤其是对她! 这次他为她而醉,心中本就郁闷,如此,这一晚,她被百般凌辱受尽折磨,第二日醒来已是不知何年何月。 当看到她遍体鳞伤,连脸上都浮肿一片时,老男人又跪在她面前一脸疼惜的磕头认错。 她,不能不原谅他,他,于她不过是交易的客人------待宰的羔羊。 刘勤又没钱了,找到她时,她正带着墨镜从医院慌慌张张走出来。 杜雨花二话没说将他拉扯到一边大树边。 “你知道,那个男人派人跟踪我,你干嘛还找我!”杜雨花气急败坏,这个男人比文旭还可恶,这辈子他是想榨干她的所有,可她又心甘情愿。 她虽不爱他,可她一旦心有伤痛,去找的人也只有他了,他像是她的**又像是她的朋友,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她总得找点慰藉,然而她的慰藉却也同样是成了毒瘤。 冯化吉戏称他为‘小男人’,她不生气,因为他真的就好像是她**的小白脸,没钱了便来寻她,而她需要慰藉的时候也会去找他。 “没钱。”简单的两个字,目的很明显。 杜雨花从包里抽出一叠百元大钞,还不等她多说什么,他已如狼似虎般抢了过去。 “省着点!” “知道,对了,你注意身体,我看你嘴角有伤。”把钱放进口袋,他伸手怜惜的摸摸她的脸颊:“要是你想走了随时告诉我,你知道我的心思。” 杜雨花吸吸鼻子,她最近很容易便被感动。 附手掩上他的唇,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可瞧着是那般心酸苦涩:“学~长~” “好了,快回去吧,这天冻的人快死了,你也别感冒了。” 离开杜雨花,刘勤沾沾口水数数手里的一叠百元大钞,竟有一万,他心中快意的想着:当女人就是好啊,躺着也把钱挣了! “杜雨花那贱人,要不是因为她还能给点钱花,老子早把她给踹了!”在他内心,杜雨花是肮脏恶心的,每次碰杜雨花,他都是咬牙度过的,若不是为了不劳而获,他才不会再与她有所交集。 他拿这些钱去找小姐却不嫌脏了,男人喜欢的他都喜欢,不找工作不学习,整日无所事事,晃晃悠悠竟也在c市熬了一年,他竟把这一切都归责于杜雨花的馊主意,若不是当初那件事,他何至于被文旭打得错过找工作的最佳时机?如今落下一身病根,她不可推责!(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书灵告诉白一,要想救冯化吉菱草亦是无用,唯有人肯牺牲重新化为冯化吉的福气抵挡那些霉运妖邪才可。 所以当小水提着家乡特产前来找她时,她便开始犹豫要不要告诉小水。 因着灵叔喝茶,她也随了他时不时喝上几杯,此次小水来,她也不再只招待人家喝一杯白开。烧了壶好茶为小水斟上,瞧见她一身的风尘,她便知她心中有多少的慌乱了。 冯化吉病重势必会通知他的亲属,好在一切事宜都由小水打点,若是让大叔、大妈知道那可不得了,此次重回c市,她撒了谎才得以掩盖一切。 一下车头一件事便是来寻白一帮助,她虽是妖却也人生地不熟,有些凡人的规矩她必须遵守。 冬日,蛇是需要冬眠的,她不辞辛劳不怕危险千里迢迢来此便只因着他的身体抱恙。她该是冷血动物,却因着一颗热心暖了自己更是暖了周围事物。 “你也别急,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势必是见不到的了,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白一递上一套她自己的衣物:“如果不介意去泡个热水澡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谢~谢你。” 小水接过白一的衣物走向浴室,正巧迎上从浴室出来的白兔。 白兔吓的忙朝后跳了一大步,整个人都趴在了墙上,小水噗嗤一笑。一瞬好似这几日的愁苦全然消失殆尽。 秦炎刚回家便听到白兔的叙述,他下意识的瞧瞧坐在沙发上喝茶悠闲的灵叔,灵叔笑笑摇头示意此事还是得他自己去找白一问问。 厨房,白一一个人有些手忙脚乱,还不是因为秦炎,白兔反对书灵靠近厨房也就罢了,白兔自己又因为秦炎的关系不敢下厨,她总不能招呼灵叔前来帮忙吧!所以,一大家子的饭菜都是她一人在张罗,这可苦了她了。 “听说小水来了?” 听到秦炎的声音白一头也不回。应了声继续切菜。 “书灵说的事你要告诉她?” 白一一怔。总算转过头瞥了眼秦炎又回头继续切菜:“你又去威胁他了?” “别转移话题。”秦炎知道她是在回避他的问题,二选一的结局,谁又不想两全其美。 “我也不知道,橱柜里递个盘子给我。” 秦炎打开橱柜随手挑了个盘子递给她。只站在她身边望着她一声不吭。 “你觉得呢?”白一知道。她总是要面对的。 他想了想。以很轻快的语气道:“她有权利知道。” “可我们都知道她会作何选择。” “如果冯化吉死了,你认为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对于妖,寂寞是最为痛苦的折磨。”秦炎意味深长的望着白一。 白一身体一颤有那么片刻的恍惚。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吸血鬼,她是普通凡人,他可活上几百上千年,而她~她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人生的一段旅程罢了,他这是在暗示自己吗?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直直的盯着他:“我问你一件事。” 她一脸的俏皮,他晃了神竟没瞧出她眼底刻意掩饰的悲凉。 “你们吸血鬼咬了人后,那人是不是也会变成吸血鬼?”秦炎笑意正浓便下意识的点点头却猝不及防,她又极快的问出一句:“那你会咬我吗?” 秦炎这才明白,白一的美人计对他的影响。 “不会是吗?”白一笑的灿烂,只那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有所警觉的秦炎给捕捉到。 “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秦炎语气冷淡,他不喜欢她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就算他明知她根本瞒不过他。 还来不及再说点什么,秦炎已经闪出厨房,白一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难道爱非要这么难以捉摸吗? 还以为他要生很久的气呢,好在吃晚餐时他表现的极为正常,正常到好像根本没发生厨房对话的小插曲。 “我知道我又来麻烦你们了,只是~”小水有些哽咽,她着实太过担心冯化吉,因而在书灵的衬托下,她似乎只吃了一两口便没再进食。 白一急忙道:“怎么能是麻烦,你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你就别担心他了,他不是冯化吉吗?总能逢凶化吉的。” 面对白一的安慰,小水只是苍白一笑。 “书灵,有件事我想请问一下。” 小水突然朝自己看来,书灵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自己噎住,白兔看的倒是幸灾乐祸,手脚麻利的夺了一边的茶水,不等书灵争夺,她已咕噜咕噜喝个精光。 “主~咳咳~主~”书灵涨红着脸,一脸的哀怨。 白一无奈为书灵盛了碗汤给他咽下。 接碗时,书灵凑近了些,手捂着一边脑袋急朝白一使眼色。 白一会意苦恼的瞥了眼秦炎,秦炎正装作不知的盯着一盘菜细嚼慢咽,他这幅德性很明显就是不想搭理她了。 “你先喝汤。”白一眨着眼示意让她再好好想想,而后讪笑着朝小水道:“小水,有什么事我们吃过饭再说,看看,他吃饭一向都是狼吞虎咽生怕别人抢似得,你多担待点哈。” 小水见书灵都这般模样了也是一脸的歉意,便只好尴尬地点点头不再多问。 吩咐白兔洗碗,小水偏要帮忙,白兔苦恼着要拒绝,秦炎的一个眼神苦的她只好无奈硬撑着答应。 没了小水,白一瞬间沉脸双手叉腰:“秦炎,你什么意思?” 白一突然的变脸吓得书灵跳开好远,灵叔也一副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儿。他这老头子不便参与跟着书灵挪了挪步子。 秦炎一脸无辜:“我怎么了?” 似是害怕厨房里的小水听见,白一又压低了些声音:“刚才我朝你使眼色,你为什么不理我?” “有~吗?”他看看一边事不关己的两人。 书灵急忙摇头,他必须站对阵营,白一虽是他主人,可~实力悬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灵叔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他完全像是个事外人。白一不得不佩服,灵叔不愧是老人精! 一时也分不出胜负,白一只好作罢。当务之急还是小水的事重要。于是她暂且放下个人恩怨,白了秦炎一眼,又看向灵叔他们。 “灵叔,您比我们看得透彻。您说说。这冯化吉与小水。我们该如何是好?” 灵叔还以为她要他评她与秦炎的事儿呢,一颗老心差点没蹦出来,听她说完。他才把心又找了回来,一脸慈祥的笑意:“一一,如果是你喜欢的人出事了,你会如何?” 白一脸微微一红,灵叔的意思她岂会不明白,只是~如果非要牺牲她去换回冯化吉,这件事她怎么想都好像是他们把她往火坑里推的吧。何况她知道柳书言的事后,如果不是柳书言,更深点说,如果不是她创造出柳书言,冯化吉与小水根本无需做出这些牺牲。 “一把刀摆在你面前,要用它怎么做是你的权利,同样,是否舍得下几百年道行去救冯化吉,你给了她法子,她是否又有勇气去做?这一切都是未知,如何选是别人的想法,卖刀的人初衷是不会想买者拿这把刀去杀人。” “我知道,她会~”白一很是确定,因为她看得出小水的情真意切。 “那也是她自己的心甘情愿。”许久未发话的秦炎突然打断白一:“冯化吉不会因为小水的死而伤心,但!如果冯化吉死了,小水只会生不如死,书灵,你家主人太过纠结,既然做不了选择那就随你自己的心意去做,死一个还是死两个,成全还是一拍两散,你自己心中有数。” 书灵尴尬的站在那里,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看看白一又瞅瞅秦炎,这两人似是陷入他们二人的世界,他只得朝一边的灵叔望去。 “灵~叔~”他小声喊着。 灵叔叹了口气打断那二人的较劲:“一一,不是我老头偏袒少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知情权,你如果执着于小水的生死,日后小水得知真相,你岂非又多了一名敌人?” 白一闭了闭眼,其中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无论是小水还是冯化吉,他们谁去她都会背负罪孽,得知柳书言的真相后,她的脑袋就不够用了,她一直纠结于柳书言的作恶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只越是想少一点人牺牲却越是与自己的初心背道而驰,如若能冷眼旁观她也许能纵容小水去死,如今她得知一切真相,她又岂能坦然面对,若要牺牲,她自己岂不是最该牺牲的! 这次谈判,她以失败告终。 趁所有人不注意,白一拉着书灵去了另外一边小声密谈。 “我问你,你老实告诉我,除了小水换其他人可不可以?” 书灵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叹了口气摇着头:“可以是可以,只主人你不行。” “为什么!”白一显得有些激动。 “主人你太弱了,法术没有,灵力更没有,你去,只能成为冤鬼缠着冯化吉,到时候只会加快他的死亡。再说了~”说着他瞥向客厅里坐着的秦炎:“诺,那位,他可第一个不同意。” 此时白兔转过头瞥向他们这边,白一忙打着手势招呼她转过头去不要看他们,她这样岂不是要引起秦炎的注意? “少爷,主人讲的也太大声了吧!” 秦炎瞥了眼在屋外帮灵叔拔草与灵叔谈话的小水无奈的笑了笑,白一怕是忘了,这屋子里,除了她是普通凡人,其他可全都是听力非凡的人。如若不是他刻意不让小水听到,就白一与书灵的谈话 “让她去。” “哦~” 只她为何会突然有此想法,看来他得好好再‘问问’书灵了! 瞧见小水与灵叔进屋,秦炎与白兔也起身了,白一与书灵的交谈也就此告一段落。 为了避免自己陷入两难,还不等小水拉着他问点什么,他便打着哈欠佯装自己好困:“诶,应该是在凡间待太久了,夜里不早睡,整个人都没精神,明日见咯!”说着一溜烟闪出别墅朝对面飘去。 白兔鄙夷的翻了个白眼:“跑的还真快!” 小水扑了个空只好尴尬的朝秦炎点点头目送着他与灵叔离开。 夜里翻来覆去,总算是下定决心,却又做了个特别恐怖的噩梦,梦里都是柳书言的所作所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都成了她报复自己的手段,可她到底为何那么恨她,她却毫无头绪可言。 一大早,还不等小水开口再问书灵,白一已经提前向书灵打了招呼。 她有权利知道,见到后她也有权利选择,秦炎与灵叔是对的,没人替别人选任何他认为为她好的路走。 见她同意,书灵愣了好大一会才回过神来。 “秦炎那小子不会是威胁主人了吧?”书灵多嘴问了一句。 “别那他对你的那套用在我身上好吗!”白一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一脸可怜他的样子摇着头潇洒离开。 书灵满脸的无辜,他招谁惹谁了,他打不过他,主人怎么知道的,如此,白兔那丫头不会也知道了吧,那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去招惹白兔那丫头啊! 小水几次三番要问的果然是救冯化吉的根本法子,依着大家讨论后的结论书灵把法子告诉了她。 出奇的是,她听后却显得异常平静,好似她根本没听过般只是淡笑点头。 当白一得知小水已经知道法子后还显得那般平静后,她便更确信,小水早已有了自己的选择。 病床上,冯化吉比前几日更加虚弱了,好似稍稍一口气没上来,他便就去了。 这一觉他睡的好长好长,梦里他瞧见小水站在满是鲜花的山上朝他招手微笑,她朝他喊着什么,可两人隔得实在太远,他努力想要听清却怎么也听不清。 追着她跑呀跑,她一直不停,他却也一直不累。 忽的天旋地转、地裂山摇,他瞧见她整个人都在往地下一点点的陷入。 “心悦君兮,入骨相随,心悦君兮,入骨相随” 他终是听清了她说的什么,只这一句后,他再不见她的身影。(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他们之间没有谁负谁,她是快乐的,因为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而他也终将记她一生一世。 几日后,冯化吉的病情大为好转,却在出院那日出了岔子。 你能伤害的也只是关心、在乎、爱你的人! 小水忘了,他还在等她回去。 答应了他出院再去见他,于是冯化吉出院那日白一也去了,随着的还有白兔、书灵。 警察已经候在外面,白一瞧着他不知作何感想。 杜雨花因着有事便不能前来却还是托人送了些东西来。 白一已不想问他对小水的事有何想法,这事是他们两人彼此之间的情感,外人是插不的一足的。 忽的书灵感觉不妙,与白兔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两人便已对彼此的想法明白了大概。 书灵借口出去。 冯化吉自是不傻,自一睁眼瞧见白兔与书灵他便知道此二人身份不简单。此刻见他匆忙离去,心中也似有什么不安,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有意无意般问道:“书灵是我的那本奇书吧!” 白一有些尴尬:“他原本应该是你的。” “我即是送给了你当然是你的,放心,我不会把他要回去的,只是没想到~”冯化吉叹了口气:“我研究了几十年的东西在你手里也不过几日就出了结果。” 白一本欲解释书灵不是她放出来的,可还不等她开口解释。便听见书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且极为急促紧张。 “主人,不好了,我们被鬼包围了!” 书灵少有的慌张,看来此事非同寻常,白一正想着,书灵已经来到她跟前拉着她便朝窗台去。 “你干什么?”白一蹙眉。 却在所有人的震惊中,书灵推窗的手被弹了回来,好似面前有一张无形的电网,使得他的手也被烧伤灼痛。 书灵不服,挥手一掌本欲劈开那挡道的屏障。那屏障却纹丝不动极为坚固。 白兔也明白了书灵的用意。看来正门口的路被人封锁了,不然他不会急的想带主人跳窗而逃。 浓浓的杀气正朝他们这间房逼近,容不得白兔多想,帮着书灵狠一挥掌。两人的重力打在上面。顿时破了一个大窟窿。 “走!”书灵拉住白一便往外跳。 冯化吉莫名其妙。怕是这男人疯了想带着白一寻死便急忙拉住白一:“到底怎么回事?” 白兔恼火的抓住冯化吉的肩膀,也不管他是否挣扎,随着书灵一同跳下。 他们刚跳出窗口。一大群恶鬼便闯入房间。好在他们走的及时,不然到底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只他们刚着地,面前的一切就都变了。 虽说冬日里阳光甚少只也不像现在这般灰蒙蒙一片,好似整个天都在硬撑着很快便要塌下来似得。这场景熟悉的很,白一猛然想起,这不是跟上次去冯化吉老家那小镇上,被山鬼的幻术困入幻境一样感觉? 空无一人的街道,死一般沉寂灰白。好似这世上就只他们四个活人。 “这是怎么回事!”冯化吉一脸惊愕的望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一切。 “幻境。”白一脱口而出。 “幻境?”冯化吉不解白一为何明白眼前的一切变化,虽是好一段日子不见,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就连面对眼前的奇异景象也平静如水。 白一不再回应冯化吉的吃惊而是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急迫的书灵:“可有方法出去?” 书灵一脸懊恼:“我竟然没提防,只怕从我察觉不对踏出病房的那一刻起便中计了!” “所以~你是没法子咯?” 书灵出奇的没有反驳白兔的不屑,他知道,那东西是以他为媒介将他们引入幻境的,而他竟丝毫都无察觉。 “我们找吧,总会有出口的。”她记得,上次秦炎带着他们离开过,她相信,只要是局便总会有破绽的。 “主人怎么会知道~”书灵问出了冯化吉一直想插嘴问的疑惑。 “上次去他老家。”白一看了眼冯化吉:“带你回来时就遇上过一次,不过那次好在有秦炎在,我们才能很快出去,这次~”白一没有信心的皱了皱眉:“大家都被打个措手不及,我们先找吧,若是找不到~”白一顿了顿,她知道,除非她濒临死亡,不然秦炎是感受不到她在哪里的,所以,若是找不到,她便只有让自己发生生命危险了,而她甚至都没有把握,这幻境是否也能屏蔽掉秦炎的感应:“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幻境的世界死的与外面一切分毫不差,而活的~那便是十万八千里的差别,别说是人,连草木都是枯萎干瘪的。 四人已经在幻境困了好几日了,书灵是书自然不必为吃食忧愁。 可其他三人,就算是白兔,她本体也终归不过是只兔子就算修炼成妖也不能不吃东西。 他们早已有气无力不知时日。 “书灵,你不是号称无一不知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反倒一无所知了?”白兔扶着白一坐下有气无力的朝书灵抱怨道。 冯化吉大病初愈本就虚弱的身子早就撑不住了,他斜靠在一张石凳上,苍白的脸望着白一有些无奈的憨笑:“看来我们要死在这里了。” 白一亦是浑身无力的靠在一旁,她笑着摇摇头,她信秦炎,她信只要是她遇上危险,他便一定会出现救她。 “主人~看来少爷是不会来了。”握着白一脉搏渐淡的手白兔抽泣凝噎,她与白一始终是不同的,她始终是妖自然不必怕这几日的**,大不了打回原形。可主人,她与少爷的羁绊她是知道的,如今主人眼瞧着就要去了,可少爷的影子都没见着,看来这次对方的网真的太过严实密不透风了,不然少爷早来了。 书灵蹙眉,扶着白一靠在一边:“白一!你给我撑住!秦炎很快就会来了,你要是去了,我们还有活的吗!” 冯化吉望着书灵无奈一笑,这男人莫不是对白一 “用我的血~”白兔伸出纤细的胳膊准备划破一条口子。 书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是妖。你想主人喝了你的妖血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继而转头看向冯化吉:“你可还撑得住?” 冯化吉明白他的意思。笑笑点头:“用我的吧。” 腥甜在嘴中蔓延,白一缓缓睁开眼睛,瞧见的却是书、白二人竟一人扶着她一人抬着冯化吉的手腕喂她喝他的血。 她拼尽全力气恼的推开他们:“他若是死了,小水的牺牲不就白费了!你们~你们怎么可以。” “你~也~别怪他们。”冯化吉靠在一边按着手腕面色苍白。说话吃力却依旧一脸满足的微笑:“是~我心~甘~情~愿~。”还未说完人已经昏死过去。 白一有了些许力气。她拼尽全力快速爬向冯化吉想要扯下自己的外衣为冯化吉包扎伤口。白兔却递上来一块已经染有鲜血的白布。看来在此之前,冯化吉已经失去了很多鲜血! “书灵,无论什么方法。冯化吉必须活着。”白一冷声喊道。 书灵想了想叹了口气:“好吧。”说完便将自己的袖子撩起:“他好歹是冯家后人说到底也是我曾经的主人,只是,我不知,他喝了我的血是好事坏啊。” 白一已顾不得多问,只要能救冯化吉,那便是成魔成妖也值得一试,毕竟那是小水用命换回来的,他还没带她赏遍山河海水,他怎么能就这么去了。 “再这样下去你们也会死的。”白一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刀子,她知道要想书灵与白兔主动对她动手,她还不如自己来。 “主人!”两人异口同声。 白一惨白一笑,若是能死她一人换回他们,她也觉着值了。 闭目,手起,心中思念的终究只他一人:秦炎,我赌你会来,我是如此的信你。 她不信,区区幻境就能阻了他们之间的牵绊,若真这么不堪一击,她也认了! 刀尖离心只差毫米,她直觉浑身一轻,握手的刀一松,啪嗒声,刀落! 熟悉的香味,也只有他能带给她这般安心的感觉。 瘫软入怀,嘴角笑意渐浓,他终是来了。 醒来人已经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床上,抬眼映入眼眸的是那张一眼万年的俊脸。 “我就知道你会来。”白一笑的灿烂。 可他却一脸的阴沉:“在你身边添多少个人都是没用的。” “你又骂书灵了?”白一嗔怪。 秦炎撇撇嘴扶她起来:“你吃了那么多菱草,身体怎么还不如一个大病初愈的人,看来你得多吃点。” 她跟他说的是正事,他怎么又跳着话题说了,白一无奈只得忽略他的刻意。 “我这是虚不受补,应该是吃多了,暴殄天物得的报应!” “对了,那幻境可是那天在冯化吉老家遇上的山鬼所为?” 秦炎点点头:“他在老家一直不见小水回家,料到她可能出事了,本来早就对冯家虎视眈眈,他们家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监视。” 原来他是知道冯化吉病的很重,他还盼着有朝一日能取代他的地位,但他没想到盼来的却是小水的心甘情愿,几百年的修为就为了那么个区区凡人,值得吗?他不明白也想不透,一股怨气怂恿着他来c市找冯化吉报仇,于是白一倒成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池鱼了。 “冯化吉现在没事吧?”白一问。 秦炎点点头:“他喝了书灵的血,看来是得了好处。” “哦?” “日后你就知道了。”秦炎点了她鼻子一下,他可不想在此时谈论那个曾经想舍命救白一的男子。 “那~山鬼呢?”白一也不再追问,转而问其他男子。 秦炎无奈,好笑得摇摇头:“你这才醒,问那么多也不怕脑袋不够用。” “我只是认为他也是一片痴情,可惜了。” “可他不该伤你,反正小水走了他活着也没意思,去了也好。”秦炎蹙眉,似是想起那白一快死的场景他就不悦。 “哦~” “哦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你这是在鄙视我?” “怎么可能。” “” 楼上两人打趣的正欢,楼下两人也没闲着。 白兔吃着甜食一脸坏笑的盯着书灵:“诶,书灵,问你件事。” “什么?”书灵似是心不在焉,确切的说他是不想理会白兔,谁知道她又挖了多大的坑想要埋他。 “你~是不是~”白兔刻意拖长了音调:“喜欢主人。” 书灵一怔随即哈哈嘲笑白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见我不理你,刻意挤兑我的!” “切!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在幻境,你扶着主人一脸的焦急,你说要是少爷知道了,还会不会留你?或者~” “白兔,你说话可得讲良心,白一好歹是我们主人,我不关心她难道还关心你?要是主人出事了,你想想最先遭殃的会是谁?难道你忘了上次主人被文旭掳走的教训?再说了一旦主人死了我也就完了,我能不担心?秦炎本来就对我蛮有意见,你这么一说是想把我往火坑里推啊,白兔,你要是敢多言一句,小生不怕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你怕了?”白兔鄙夷的啜了一口。 书灵不置可否。 白兔塞了一把的水果糖在嘴里,甜的她抖了抖肩膀:“放心,这事儿我可不想吃力不讨好,再说了,就算你喜欢,人家主人也不一定看得上你。”说着站起身来朝外面去。 “你去哪?”身后的书灵着急问道。 “找灵叔,你去不?” 书灵犹豫不决。 白兔双手抱胸好笑道:“你怎么那么死脑筋,主人和少爷在上面过二人世界,你留下瞎凑什么热闹!” 书灵看了看楼梯口,微微蹙眉,他不愿承认什么,他想他与白一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关心白一是必要的是顺理成章的,她若是没了,他也就灰飞烟灭了,保护她等于是保护自己,没什么好纠结的,他是书灵,可不是什么平常凡物,这么快就动真情,才怪!他可不是秦炎那傻小子。(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逢年过节,有人带着礼物来你家自然是好事,只若来者是她 当唐婉带着一大堆礼品站在秦炎别墅家院门口时,对着这位不速之客,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解。 “我就是找他!”唐婉戳着手机屏幕,那是那日在冯化吉老家她偷偷拿手机照的一张秦炎的侧脸。 向来慈祥的灵叔也少见的严肃:“小姑娘,你如果再站在这里,我可就赶人了。” 唐婉撇撇嘴,刚巧白一从对面别墅出门,一瞧见熟人,她飞奔的跑向白一:“嘿,是我,是我。”看来她是忘了白一的姓名了,回头看看灵叔身后的别墅,她略微有些纳闷,毕竟她搜集了有关秦炎的一切情报,好不容易找到秦炎的住所,怎么可能会有错! 白一一眼便认出来人是谁,身边的书灵与白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这是主人何时结交的朋友。两人正欲开口询问,唐婉已是跑到他们跟前。 “原来你也住在这里啊。”一边说还一边略过书灵、白兔打量起白一身后的房子:“那帅哥不会也住在这里吧?你们同居了?” “你是什么人?”白兔双手叉腰一脸傲气。 唐婉瞥了眼白兔冷哼一声朝白一道:“她是你妹妹?怎么打扮的这么成熟,你倒是一点也不化妆,两个人一点也不像!”转眼瞧向一边的书灵,只刚一对上书灵的脸时,唐婉的花痴又犯了。指着书灵惊喜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儿的咬唇抖手:“你~你~你不是~”一时竟忘了最重要的那句话了。 “我认识你?”书灵也学着白兔的样子,高高俯视着她。 唐婉一个劲的敲脑袋,好不容易憋出那两个字:“网红!对,你是前阵子微博上很火的那个帅哥,没想到~”瞥向白一时,她又是嫉妒又是不服,语气也酸酸的:“你们是朋友?” “你是问他还是问我?”白一淡问。 唐婉倒也干脆,直接略过白一盯着书灵:“帅哥,你也住这儿?” 白兔心里乐了。看来这姑娘是瞧上这个娘娘腔了。要是他也谈恋爱了,那~可就有好戏看咯。 “我住不住这儿干你什么事,有事吗?没事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书灵少见的爷们。说出话来竟也有秦炎的几分冷气。 此时一辆豪车在他们几人跟前停下。透过车窗。秦炎正帅气的坐在后座,灵叔则坐在驾驶的位置。 “你们还磨蹭什么。”不怒自威有些不耐。 “帅哥!”还不等白一解释,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唐婉整个人都快扑上秦炎的车子了:“你果然在这里,你不知道,上次你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人家你找的好辛苦。” 白兔看不过去赶忙挡在唐婉跟前:“诶,我说这位小姐,这里没人认识你,请你回吧。” 书灵已经拉着白一从另一边上车。 白兔眼疾手快,还不等唐婉反应,自己也蹦进车内狠狠关上门,灵叔出奇的配合,一个急转弯,吓得唐婉一个躲闪,他们已是扬长而出。 “她谁啊?”书灵一脸的鄙夷,他不高兴的是,他可是最美的,可那女人一瞧见秦炎便把自己给忘了,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不等白一开口解释,秦炎一句:“无关紧要的人。”便结束所有有关唐婉的话题。 整日呆在家里着实太无趣,既然是过年,他们便要玩个痛快,早早的便决定了要开着车子去倾城山泡温泉放松放松。 一家老小,啥都没带,只因着秦炎一句:“一张卡就够。” 于是白兔只带上几块甜甜的糖果便屁颠屁颠举双爪赞成。 白一眼巴巴瞧见书灵将行李箱内的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扔,她带的都是节约省钱的必备品:水啦,充饥的泡面啦,煮的几个鸡蛋啦,却不曾想都被他们给否决了。 于是她也只背了个双肩包,里面除了白兔的糖果便是书灵的护肤品,自从他被路人拍了照片放上网火了之后,这家伙对自己的脸便越发的在意起来,整日就他那张脸用的东西贵也不说了,他也不嫌麻烦,这让平日只涂点隔离霜的白一简直无地自容。 有次白一忍不住抱怨:“你可是妖,何况是个男人,搞这些瓶瓶罐罐你也不嫌磕碜。” 谁知躺在沙发上敷面膜的他陡然跳了起来,撕下面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主人,人若是不打理自己那就没人喜欢了,从古至今,凡人都是视觉动物,尤其是女人,绝对不可以忽视自己的皮肤,像主人这样一天天老下去的要更加注意才是。” “可你又不是凡人更不是女人。” 顿时憋的书灵哑口无言,愣了好半晌才道:“主人好生封建,男人也要护肤,妖也要护肤,难道主人是歧视男人与妖了?” 这话说的,惹得白一笑了大半天,他这幅模样活生生一美少妇,若不是他那浑厚高昂的嗓音,她简直真的会怀疑有朝一日书灵会不会被掰弯。 唐婉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气的直跺脚。 她可是连夜订的机票就为见秦炎一面,哪里知道他非但不领情还假装不认识自己! 她一回家便对秦炎朝思暮想,自见过秦炎后,她便无法再爱上其他男人,纵使那些男人在别人眼里都是那般帅与出色。 她第一次得了相思病,何况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秦炎可是大有来头,在全国都有自己的企业还与全国首富文氏集团的文少并驾齐驱。秦炎入行虽不久却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上文氏集团,可见此人能力非凡。若能嫁他,便是让她舍下全世界的帅哥她也愿意,若问她对美的追求有没有极致,以前她可能会回答没有,如今她可以说:“秦炎就是完美。” 秦炎的为人她也见识过了,她自认为她与他无论是家室还是容貌都是绝配,只他们之间偏偏横了另一个电灯泡,着实令人讨厌。 这么冷的天,唐婉冻得快跳了起来,不知对方何时会回。不过她一定要等到他回来。 下午三点过。一辆警车突然停在白一的别墅门口把靠着门快要冷昏的唐婉给唤了起来。 下车的是位高大硬朗的男子,他身边还跟了一位小警察。 虽是爱秦炎却也不能妨碍唐婉犯花痴,一瞧见宋白杨,唐婉便笑的花枝乱颤。 瞧见唐婉时。宋白杨略微吃了一惊。有那么瞬间他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地方。抬头看了看的确是白一的家门口,他才放心的上前准备按门铃。 “他们不在。” 宋白杨按门铃的手顿在半空,略微偏头瞧向唐婉:“你是谁?” 唐婉笑嘻嘻的掏出自己的身份证:“警察哥哥是吧。我是唐婉,还是名大学生,这不放寒假了我来拜访一位朋友,只可惜,这朋友现在不在~” “朋友?”宋白杨接过身份证与本人对了对,正欲发问。 唐婉尴尬的笑笑:“前阵子去隆了个鼻子看着不像是吧,没事,下次我会去换一下证件。” 宋白杨知道现在的整容风气很盛,只脸是天生父母给的,这样嫌弃有没有想过父母该是何等的感受,何况~他不认为眼前的女人有多美,整张脸笑起来是那般的假,总觉着很奇怪,真不知是什么审美,整成这般让人几欲作呕的模样。 “我记得这别墅区就两户人家,你是来找哪位朋友?”宋白杨将证件还给她,依例问上一问。 “秦炎!”她说的极为自豪:“我是来找秦炎的,你应该也认识吧。” 他何止是认识!宋白杨冷哼一声,没想到就秦炎那样的人物也会有这般不知如何形容的朋友。 “你一小女生,在这样的荒郊野外要注意安全。”宋白杨随口这么一说。 可唐婉却当真了:“我看你们是来找这家别墅的主人,这家别墅的主人我也认识,你们要在这里等着吗?” “哦?” “虽然~”唐婉尴尬的笑笑:“虽然我还不清楚她的姓名,不过我真的认识,不如这样,你们要在这里等也算陪我,若是你们要回去~我跟你们一起可不可以?你看我这一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万一遇上什么危险~何况这大过节的,正是那些要过年钱罪犯频现的时候。” “你当我们警局是收容所?”一边的任小磊有些沉不住气的质问。 “为人民服务,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唐婉瞥了眼任小磊冷笑道。 “你!” “算了。”宋白杨挥手制止:“你跟我们走。” 唐婉顿时笑颜如花,屁颠屁颠跟着宋白杨指着的方向上了警车。 任小磊有些不解拉宋白杨走到一边:“头儿,这拖一个女人回警局不好吧。” “总不能扔她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吧,还不知道白一什么时候回来呢!” 任小磊之所以还能留在宋白杨身边,完全是因为最后的关键时刻荆月决定自己辞职成全他。既然他们之间非要走一个,那边让她走好了。 一开始任小磊死活不干,毕竟月姐也是一颗查明真相为闵姐伸冤报仇的心,月姐本性不差就有时会冲动了些、任性了些。可若是当时自己能劝住她,他们又何至于会出这趟乱子。这便养成了任小磊在日后的职业生涯中变得有些畏首畏尾,凡事都得思考出个利弊才能有所决断,如此倒是让宋白杨有些后悔了,不知留下他到底是好是坏。 人果真是最善变的动物,曾经那个果敢赤子的任小磊,似是在那场事故中变得面目全非,只那么一点小挫折都经受不住,日后他还能担当什么大责任? “可她~”任小磊还欲再说点什么。 “够了!”宋白杨不耐的打断他的话:“你这是在怕什么?怕担责任?怕麻烦?还是其他什么,荆月那件事是她咎由自取,你如果一辈子都良心不安,那你就良心不安去吧,警察也不要当了,犯人也不必抓了,瞻前顾后能做什么决断!” “头儿~”任小磊有些红了眼。 “小磊,未来是你的,怎么走取决于你自己,失去一份职业算得了什么,如果失去命那就什么都完了,荆月那件事你好好想想,孰轻孰重你自己衡量,我能做的没什么了,能不能走出来~”宋白杨意味深长的拍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错。” 宋白杨与任小磊会再次来找白一,还是因为最近又出了新案子,而源头只因一本书,如今外面已是传的沸沸扬扬,此书也被网友戏称为‘死亡之书’。 最近一连发生好几起命案,现场的尸体旁都会遗留下一本极为普通的书,只奇怪的是,当大家回去研究案子琢磨物证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本书了。好似那本书长了脚,昙花一现,只出现那么一瞬间便不见了。 宋白杨也见过那本书一次,只后来便是别人瞧见,再叫他去瞧时便会消失不见。好似江湖上从未出现过那本书却总有那本书的传说。 而那本书,只一次于宋白杨已足矣,何况经过目击者的描述,可以大致确定,那本书便是白一第一次出版的一本的小说,名字虽同,封面却与市面上的书大不相同,市面上的书封面是彩色的,而他们所有人看到的那本书则是全黑白字,醒目的很。 了解这行的人都知道,那本书的作者因为前阵子的抄袭事件早已声名狼藉,她封笔不写已是多时,再说她的前期作品也被迫下架,所以如今市面上很少看到她的书卖,如今再出现她作品的消息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不免会让人认为她是在拿死人刻意炒作,更有甚者从她前期的那本书籍中分析出她很可能是凶手,或者有谣传说她已经疯了,也不得不再使宋白杨动用手段封锁消息,不许媒体大肆报道引起恐慌,此事他还是得亲自找白一‘聊聊’才行,毕竟不是他一个人看到过那本书,他一个人还可以说是看花了眼,可那么多同事都见过那本有着她书名的书,不可不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倾城山的温泉是出了名的,山上的风貌也全然不似城市中嘈杂喧闹,此番来倒是有一种宁静以致远的感慨。 秦炎特别豪气的将其包了下来,弄得白一一阵尴尬,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贵体,这一弄倒真是‘扰民’了。 书灵极为同意秦炎的做法,于是无论是明着暗着他都极力劝诫白一:“少爷一番心意,大过年的你怄什么气?” 白兔依着秦炎的眼神也倒戈向秦炎,便是连自家主人也不认了,非搞得白一才是那做了错事的人。 灵叔依旧是一副慈眉善目,既不反对又不赞成,中庸之道,看来灵叔掌控的很好。 想想也回天乏术,便也只得嘱咐:“下不为例。” 秦炎却冷着脸毫不理她,弄得她一会儿哭一会笑,真真儿是弄不懂秦炎的想法。 白兔与书灵二人有意撮合,便是非要让白一与秦炎睡一间。 瞧瞧一边一脸得意的秦炎,白一心里不爽,便朝着众人咧嘴露出了然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众人都失望了。 “你们家少爷这么有钱,反正都把这里包下来了,非要两人挤一间房做什么,当然是一人一间宽敞舒适。”说着转身朝前台美女服务员伸出一个巴掌笑道:“五间最豪华最贵的那种,我们不差钱!” 服务员也是见多识广的了,一见除白一以外的其他几人都是一身名牌,高贵气质不容直视。更重要的是四人颜值不要太高,自是不敢小看他们,一听白一如是说连连笑着点头。 秦炎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让她受点苦头,这番那般还不是为她高兴,这倒好,偏她不领情。 全程黑脸的秦炎,连一边的灵叔也不敢劝说什么。 白兔更是躲得远远地,时不时上前拉拉白一的衣襟小声嘀咕:“主~人,您是不是~”说着还不忘指指前方大步向前的秦炎:“少爷这样。白兔害怕。” 白一瞧着白兔这一脸的可怜劲儿伸手捧起她的脸:“没事啊。一会儿我们去泡温泉,舒缓舒缓就不怕了。” 宽敞的房间,琳琅的装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白一傻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心中无限感叹。果真是有钱真好啊! 猛地坐起正欲收拾去找白兔,外面却传来两声不急不慢的门铃声。 开门,斜靠在门边的秦炎一脸的邪魅。他就只这么淡淡的望着她,一双深邃的眸子却似早已将对方看透。 还以为是白兔不曾想是他,于是把他们之间还在莫名冷战的事都给忘了。 略带欣喜之色透露了她的心之所向:“你怎么来了。” 秦炎却不由分说走了进去,待得白一关上房门,他才忽的转身一把将白一搂入怀中,温润的薄唇吻上白一的唇,依依不舍的纠缠,许久才舍得放开。 白一又惊又喜却见他好似没事人般躺上沙发。 “你这是做什么?”见他这副模样便是又想起了方才的事,狠狠抹了抹嘴横眉问道。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反正这里是我包下来的,我想去哪想做什么还不是任由我。”一副优哉游哉的模样,仰面盯着手机刷屏幕。 “你生气?”白一好笑,绕过他径直走向另一边放包的桌子。 “恩。” 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白一抓包的手也顿了顿。如此可爱的他,她又如何能生他的气。 “好吧,随你,我现在要去找白兔泡温泉,你也可以去找灵叔他们。”说着起身要走。 “一一~”秦炎忽的起身喊住她。 白一回头不解的望向他。 “要不~我们一起吧。”秦炎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全然没了方才的高冷,如此的他却让白一更加的不寒而栗。 白一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羞气得将方才抓起的包甩手便扔向秦炎:“流氓!”说着转身就走也不顾身后深情唤她的秦炎。 白一与白兔正在温泉里泡着,一股股热气上涌在这样的季度里舒服极了,有那么一瞬,她们都不想离开这里了。 热气蔓延却也迷了某些人的心智,恍惚中白兔还是察觉到些许不对。 忽的白兔抓起一边的两张浴袍一张披在白一身上,一张裹在自己身上,拉起白一的胳膊便往上跃,弄得白一不知所措。 待二人在一假山上落地站定,才瞧清白雾中忽然出现的人影。 白雾渐渐散去,从白雾中显出一位碧裙粉衣的俏皮女子,那女子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婀娜多姿,浅笑相迎:“两位不必紧张,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是妖是仙?”白兔依旧一脸警惕,依着她的见闻,能不显出妖气的便是魔障,只来人却全然没有黑暗魔气反倒是白雾缭绕仙气飘飘。 “该怎么说呢,半妖半仙吧。”女子巧笑,目光在白一与白兔身上无意流转。 “你又是什么?”最后目光定在白兔身上,明明是妖却浑身魔障之气。 “我是什么你管不着,好端端显出人形几个意思?”白兔冷语质问,实则她心中也在打鼓,毕竟面前的人法力绝对在她之上。 “我只是许久未见你这样的同类了,一时开心倒也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姑娘,没吓到你吧。”她看向白一。 白一尴尬的摆摆手:“没~有。” 睡莲微微一怔,见到她还如此镇定之人少之又少,何况身边还有白兔这样的妖物跟随,看来此人不凡,于是便也多打量了白一几分。 “你是道人?”睡莲问白一。 白一摇摇头:“不是。” “那~”睡莲瞥了眼白兔:“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这个问题倒真把白一给难住了,该如何解释。毕竟白兔是秦炎送给她的,若让眼前这女子知道还有秦炎这般的吸血鬼,书灵这般的书妖,她是否又会一番好奇的大肆打听? “我们在不在一起与你无关,快走吧!”白兔不耐烦的挥挥手,她知道主人的为难,反正自己也不想搭理眼前这个女人。 “呵呵,小小年纪脾气倒是不小。”睡莲并不生气,反倒是从雾中缓缓下坠沉入水里,渐渐化作一团漩涡消失不见。 被眼前的女子这么一搅和。白一与白兔泡温泉的兴趣一下子大打折扣。 从里面出来正巧瞧见裹着浴袍从另一边走出的书灵。 虽说平日里并不怎么待见书灵。可这次见到他,白兔紧张不安的心绪竟也缓了下来。 还不等书灵说点什么,白兔已经上前拉着他带着白一二话不说快步朝秦炎房间走去。 “到底怎么了?”半路,书灵气呼呼的甩开白兔的手。他可不信白兔这是要跟他讲和。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隐在其中。 “你没发现?”白兔问。 “发现什么?”书灵莫名其妙。 一边一只想解释却总被书灵一连串的抱怨给打断的白一。如今她也总算有机会插上一句话了于是便把方才在温泉遇见的事告诉给书灵。 若此事是从白兔口中说出,他定然不信,可此事是从白一口中说出。那便值得深思熟虑了。 “可我并未发现什么妖气,何况秦炎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也发现不了?”书灵还是谨慎的提出自己的质疑,毕竟他也怕白兔蛊惑白一一起来骗自己“可他什么也没说,若是有危险,他是不会带主人来此处的。” “那人是半妖半仙,而且~我瞧着法力不弱,若是就连少爷也感受不到呢!” “你这是在质疑秦炎的能力!” “你想污蔑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说着说着怎又吵起来了,白一无奈急忙站在中间喊停。 “我说二位,你们能不能先放下私人恩怨,来人是敌是友都不清楚,就你们这番吵下去,明早也找不到秦炎!” “主人~”二人异口同声,都是一脸的委屈。 白一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个,看来果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啦! “随你们!”白一只好无奈的摆摆手:“反正到时候被秦炎责罚的不是我。”说着自顾自朝前而去。 一听秦炎的责罚,二人皆是一怔随即连忙跟上白一再也不敢互相呛声了。 当白一将二人带到自己房间时,二人皆是一脸的意味深长,好似在说,主人,你不是说一人一间吗?怎少爷会在你的房里。 白一自动忽略他们的眼目意思。 只秦炎正瞧着一本杂志发愣时,忽的闯进三人,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还以为白一故意为之,哪知当白兔急忙解释来意后,他的脸色便有些阴沉凝重起来。 依着白兔的说法,若真是有这么一个女人存在而他竟没能发现,那就说明此人定非等闲,甚至可能与他旗鼓相当,若是敌人不好对付! “能知道她的本体?”秦炎问书灵。 书灵一个激灵急忙解释:“我也没瞧见。” “灵叔呢?” “我去找!”书灵急忙闪了出去,跟秦炎共处一室,可不是一二般的压抑,更何况是在此等情形之下。 当书灵再次回到房间时,瞧见的竟是这样一副场景:白一、白兔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玩儿手机,灵叔正与一位陌生的女子下棋品茶,至于秦炎竟还在一边瞧着棋盘上的棋局津津有味的思索着。 这是什么情况,有没有人可以向他解释一下。 书灵悄悄走到白兔身边,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不~是~” 白兔瞥了眼书灵摆摆手:“你自己不会看呀!” 书灵就知道,求谁都不该求自己的冤家,碰了一鼻子的灰洗都洗不掉。 白一瞧着他可怜,无奈笑笑示意他凑近些她告诉他。 原是书灵刚走没多久,秦炎便正欲带着白一、白兔去温泉那边瞧瞧。 正在此时,灵叔却领着一位碧裙粉衣的俏皮女子朝他们走来,一路上二人还有说有笑,白兔指着来者便睁大眼睛紧张道:“她,是她,就是她!” 白一虽是冷静却也奇怪,为何女人会同灵叔一起出现。 还不等众人追问,灵叔已然说明事情经过。 睡莲,一株植物要想修炼成人谈何容易,没有思想没有血肉,没有感情没有心跳,它在那池子里静看春去秋来一晃便是数百年。 机缘巧合,一场天灾地壳移动,她周围的水也不知为何渐渐升温,随着水温逐渐升高,满池的姐妹都死了,独独她顽强的活了下来,当她再一睁眼,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终于也有了思想感情,渐渐的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了。那时,道术盛行,她也正巧被一道人点化,潜心修炼竟也能混成今日这般,这是她的机遇更是她的努力。 曾在富家、官宦人家待过,甚至还被送入宫中供皇帝后宫嫔妃玩赏。历经世事自是明白何为人世无常,这些年她避开凡尘俗世潜心修炼,虽是修为颇高,可不知为何就是不能成仙。许是一切的无波无浪使得她平凡至极,所以才不能达到本该拥有的高点吧。 她一直在等,只等的久了有时就连自己也会忘记,她在这里等的到底是什么。有时她会想:非要成仙吗?非要历劫吗?现在的一切不是挺好,只孤独了些,寂寞了些 她不知自己的劫数何时降临,只要最后一道坎跨过,她便可飞升成仙了。每次一想到此处,似是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今日遇上白兔后,她有些悻悻地不开心。 平日里她不敢以这种方式出场是因为害怕吓到人,只没想到,同样是妖,那女生竟如此不喜欢自己,就是连理都不想理自己。正当她坐在屋外的石阶上郁闷时,遇上了灵叔。 那大爷身上有好大的魔气笼罩,她知道,他也不是凡人。 灵叔觉着独自一人在偌大的房间太闷,于是便出来走走,碰巧遇上坐在石阶上正一脸闷气的睡莲,一瞧见她,他便注意到她了,她身上的气息他在一莱身上瞧见过,那是即将成仙的人才会有的气息!那一小小丫头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出于关心、好奇,灵叔便上前多问了几句,哪知这丫头也瞧出他的身份不一般。(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两人聊得投机,一追溯似乎睡莲比灵叔稍还年长些,只因她已成妖修仙才永保青春容颜。 书灵得知睡莲并无危险性后这才放下心来,凭借他的本事,一下子便瞧出睡莲的本体,那是一株长在水中的粉色睡莲,娇美可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圣洁。 夜里大家聚在一起聊天用餐,虽是这里有专门厨师做饭炒菜,可秦炎非要白一亲自单独为他再做一道,无论什么,只要是她做的就成,如此任性,倒也让睡莲瞧出秦炎对白一的特别。 睡莲虽活的比他们都久可终归仅仅是一株植物,因而她只瞧得出白兔与书灵身上的妖气知道他们是妖,瞧出灵叔身上带有魔气却不知他到底是人是魔,如此面对秦炎这般高深莫测的,她便也只能知道他绝非凡俗之辈。 而秦炎则没想到,他只顾上查探妖魔鬼怪却忘了像睡莲这般的半妖半仙,她不惹俗世的仙气正巧掩盖了她的妖气,加之她又刻意隐藏自己的仙气,于是就连他对睡莲的存在也是毫无察觉,想想也是后怕,若对方是敌人,那此举未免太过大意。 一番闹腾后便是各回各的房间,因为睡莲极喜欢白一清新淡薄的气质且二人挺合得来便也要随白一一同回房间,秦炎不放心于是让白兔一起跟了去。 瞧着三人离开的背影,灵叔在秦炎耳边低语了几句,书灵分明瞧见秦炎的脸色变了变虽是好奇却也不敢多问。正欲悄悄离开现场,灵叔却忽的叫住了他。 回身,秦炎已经走远,书灵这才拍着胸脯松了口气。 “瞧你吓的。”灵叔好笑的招手示意他上前。 “灵叔,您是不知道,就上次因为主人的事,小生差点没被他打得魂飞魄散,小生可不想招惹他!”他压低了声音一脸的无辜,因为丢脸也是怕秦炎还未走远听到一只半句。 灵叔慈祥微笑:“上次确是你的不对,你与白兔为争一时之快竟忘了自己的职责。好在你家主人没事。” “诶。您可就别提了,小生知道错了,扪心自问也是自责了无数次。” “既然如此,在这倾城山上也算是个世外桃源。一一便交给你与白兔。我瞧那睡莲单纯善良也不会伤害一一。你就放心她吧。” “灵~叔~的意思是?”书灵思忖着灵叔话中深意。 灵叔拍拍他的肩膀:“山下有些事需要我与少爷去解决,因此我与少爷要下山几天。” “很重要?”书灵下意识的问道。 灵叔凝重的点点头:“与你家主人有关,暂时不可让她下山。” 书灵的脑筋飞快转动:“您的意思是要瞒着主人你们是因为她而下山。也不要让她提前下山,最好是能困她在这山上住上几日?” 灵叔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凝重的拍拍书灵的肩膀:“一一就交给你了。” 第二日,白一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一早上了,还以为秦炎会寻着香味早早的候在那里,没料到,就连一向早起的灵叔也没瞧见。 书灵打着哈欠极为不自然的朝白一笑笑,直觉告诉白一,书灵有事瞒着她。 “主人,什么好吃的这么香?”书灵寻着香味走进厨房,正欲伸手去抓上一口却被白一不悦的干咳声止住。 睡莲挽着白兔的胳膊有说有笑的也进了餐厅,昨夜一晚的交心,看来白兔已经从看她不顺眼到将其视为闺蜜的转变了。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就算是妖也不例外。 书灵嘟着嘴一脸委屈:“主人,反正人都来齐了,干嘛还不端菜出去呀。” “是吗?”白一探出脑袋,见餐厅里只坐着的白兔与睡莲,而灵叔、秦炎连个人影也未瞧见便转过身盯着书灵:“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书灵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难道这么快便露馅了? 他故作镇定讪笑两下:“呵呵,昨夜灵叔告诉小生今日有事会与少爷下山一趟,所以~主人不用等他们了。” “有事?”白一蹙眉怀疑。 “恩,不过我可不知道什么事!”书灵急忙解释。 他越是如此便越证明其中有鬼,白一加深了眼眸胁迫似的盯着他:“到底什么事?” “主人不相信小生?” 白一双手抱胸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书灵哭笑不得,白一怎不按套路出牌,按道理她该摇头或者极为深情的说:我相信你,我当然想想你! 正当他想入非非之时,啪的一声,后脑勺被白一狠狠的拍了一下。 “书灵,你没事吧,我都叫了你好几次,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白一还以为他是因为秦炎的事才想的失魂便继续质问:“难道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没有,当然没有,诶,不就是男人想给女人惊喜,主人要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那~他的惊喜可就没意思了,主人这么不解风情,小生怀疑主人到底懂不懂男人啊!”无奈,书灵只好暂时用这个谎言去搪塞白一,山里的信号不好所以昨夜他偷偷也下山了一趟,只事情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因而他很是同意,白一待在山上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白一的脸刷的变红,说话也没了方才的凌厉,只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那他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小生可就不知道了,反正早饭是回不来了。” 灵叔得到消息,说宋白杨因为一起连环凶杀案正到处寻找白一,连新闻采访上也用上作家白某来直指她是犯罪嫌疑人,仅因为她早前出版的一本书以及出门旅游没等候他的到来便怀疑她是嫌犯潜逃,如此不合逻辑的遐想。看来他们是有些高估宋白杨的智商了。 别墅区蹲守了不少警察,就为白一一回家便扑上前。 秦炎下山就为此事而来,当然他也同样得到另一条消息,只他当时以为与他毫无干系便没过多在意。 此时,宋白杨正在警车内和着矿泉水下汉堡,车外忽然有人敲车窗,车内他与小警察都是一愣,因为他们根本没注意到有谁靠近他们这辆隐藏在拐弯处的车子! 隔着玻璃,两人都警惕的手摸腰间手枪,待瞧清来人是秦炎时。两人越发紧张起来。 车内。秦炎邪魅的坐在他们后座,坦然悠闲好似他现在正处在平时躺着的沙发上。 “大名鼎鼎的秦少也来了,真是稀客稀客。”宋白杨背对着他冷着脸,语气也有些嘲讽之意:“听说最近秦少的生意都被文氏集团抢走了。怎还有如此闲情逸致来我这里?” 秦炎语气泛冷不卑不亢不喜不怒:“生意本少并不在意。钱够花就成。至于宋警官,本少来此处的用意你该知道,最好撤回你的人。” “哦?秦少难道也是这条道上的?”他所指的这条道上的是暗示秦炎不要做得过火。虽然有钱有势但只要违法乱纪胁迫威胁执法人员,他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白一不是凶手。”秦炎依旧悠闲却也冷漠。 “是不是可不是凭秦少的一句话就可下结论。” 秦炎本不必前来与他谈判什么,要搬倒他只需动动手指。只制造凶案不是他的喜好,只要没触及底线,他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看来这个机会宋白杨是不会听了。 “证据。”秦炎冷冷吐出这两个字。 “这是警方办案,我们无权也无义务将它给你看。” 都抓人了,没证据随便乱抓人,然后带回去严刑拷打弄个冤家错案才算罢休? “白一不出现不是因为心虚,既然如此,宋警官那就等我的律师函。”说着秦炎拉开车门潇洒下车。 “秦炎!”宋白杨忽然又叫住他。 秦炎却理也不理,给他一次机会已经够多了! 一边的小警察有些不服气:“仗着自己有钱了不起啊,看不起我们警察?头儿,管他呢,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就只有白一这一条了,何况,我们有理由相信白一与此案有关!” 宋白杨很清楚,此案白一只是个炮灰,她根本什么都没做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只~既然有人给他一个跳板,为了保住某些东西,宋白杨只有大张旗鼓的踏上去了,无论坠地是死是活,至少眼前无事平安就好。 唐婉得知秦炎回家后,正在帮幕雪切菜的她连围裙都忘了解抓起包便往外跑。 那日宋白杨竟是把唐婉带回自己家中,还是因为幕雪平日一人在家太过孤独,加之他也不放心让唐婉这样一个女生独自在陌生的城市。 出乎意料,唐婉很会讨好人,一进屋便姐姐姐姐的唤着幕雪,幕雪虽经历磨难受过情伤却依旧是心思单纯想法善良,别人待她好她便要加倍奉还,既然唐婉认她做姐姐,她便还真就像个姐姐似得照顾着她,于是这一住竟也住了好几日。 只听秦炎回家便不见了唐婉的人影,她无奈的笑笑,这阵子听她说了不少她的事,即是喜欢又不顾一切的大胆追求,她极为羡慕她。 不知为何,她竟又想起了冯化吉,悲从心来,一时的欢乐气氛也瞬间消失殚尽,他伤她实在太重,以至于每每忆起她都心如刀绞。 “又想他了?”似是瞧出她的悲痛,他问。 幕雪摇摇头,悲凉的走向沙发坐下。 “上次听说他病的快死了。”宋白杨故意停顿下来看她反应。 果然她猛地扭头一脸探究的看着他。 “你还是忘不了他?”宋白杨有些心疼,心疼她的付出,心疼为何她遇见的会是冯化吉这样的男子。 “忘?怎么忘?仇未报,人不灭,心不死,哪里说忘就忘。” 宋白杨微微蹙眉,他有些惭愧,他都在做些什么?这阵子,为别人做嫁衣,他所守护的,他自以为正义的一切,他开始有些迷糊了。 “他死了吗?”久久沉默后,她终还是问出了这句。 终归还是有所牵绊,有所担心,有所关切的。 他搞不懂女人,黄梅是这样,白一如是,就连幕雪,幕雪也是如此。 他无奈摇头:“如今还生龙活虎的在监狱呆着。” “是吗?”怅然若失又似放下心去。 她爱他至此,连自己父亲的死也不能让她忘了对他的爱,恨是一回事,爱是一回事,爱恨交织在一起,早已不是孰轻孰重的问题了。 “秦炎,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啦!” 当唐婉站在秦炎家门口按门铃时,别墅里秦炎正在与自家律师谈论着白一的案子。 嘈杂声引来了灵叔开门。 他冷冷的挡在唐婉面前:“怎么又是你?” “大爷,我真的认识秦炎,你让我进去吧!” “小姑娘,每个人来都找少爷,难道我得个个都放进去?” “我跟那些人不一样,真的~” “够了!”灵叔不耐的挥挥手:“你若是再吵嚷我可就报警了!” “你这老头!”唐婉气急败坏的指着自己的美丽容颜:“看清楚,我可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女主人,如此不懂礼貌,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灵叔真不知眼前的女生哪里来的自信,无奈摆摆手:“那就请你成了我女主人再来找我这老头的不是吧,您请回。” “你!” 又扑了个空,但唐婉可不是好打发的主,直至律师出来,唐婉还坐在秦炎家门口候着秦炎的出现呢。 门突然打开,是灵叔送那位律师出门,趁空档唐婉想溜进去却不曾想自己坐的太久,姿势太僵,一下子站起来,整个脚都是麻的,气得她只能眼睁睁瞧着灵叔将门关上。 人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沙,何况她还是那种难得一见的极品美女,怎地秦炎就不吃她这一套呢? 不过冲着秦炎的颜值,她以为自己多受点挑战也是值得的,便是缠也要缠住秦炎绝不松手! 客厅,秦炎一边泡茶一边问:“她又来了?” 灵叔点点头坐在他的对面:“少爷,要不要~”他的意思是要不要动用武力将她赶走。 秦炎摇摇头:“白一的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宋白杨的人日夜监控着这里,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除了直指白一的命案外,还发生了另一些奇怪的命案,只并不都落在宋白杨的名下,因而当两组人撞在一起时,互相一打听才知道原是除了各自手里的案子,他们的嫌疑目标还有另一些可怖瘆人的案子。 “死者被吸干了血,脖子上还有两个孔洞,极像影视剧里的僵尸、吸血鬼所为。” 对方如是说完,宋白杨愣愣的瞥了眼白一对面的别墅:“你们怀疑是~” 对方点点头。 “可有证据?”宋白杨急忙追问,他已不知是喜是忧了。 “只是怀疑,因为那些死者都是这阵子与秦炎合作未果的人,其中不少还投向了对手文氏集团,这不免让人怀疑,他是挟私报复。何况死者死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秦炎身边的那个老管家,本来是想询问一下他们的,如今我们不想打草惊蛇,最好是将其监控直至证据确凿!” “这么重大的案子,我居然一点也没听说!” 对方轻笑:“此案上面非常重视,就连催市长也特别关注,你不知道很正常,何况你那个案子,我还不知道呢!” “催市长?” “呵呵,一看你就是不懂关注时事官场的人,崔副市长现在转正了,他手下的人也是鸡犬升天,哼,怎么说呢,他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只当时若要我去选,我一定不会选他。” “这又从何说起?” “话长着呢,小宋。官场上的事你跟我都搞不懂,还是老老实实做个小警察来的舒服,我啊,眼看着就要退休了,这一来竟是这么大的案子,呵呵~老天是太看得起我了。”对方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两根烟,一根递给宋白杨,一根自己点燃猛嘬了一口,眉头深锁瞧着对面别墅:“这案子,上头说要秘密处置。所以~你懂得。要抓人还是要审人,弄不好,我这一辈子的名声就毁在这上面了。” 宋白杨望着对方沟壑纵横的脸,忽的想起带他出来的老警察。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秦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宋白杨吐出一圈烟雾缓缓道。 对方岂会不知。这也是他为何迟迟不肯行动的缘故。上有压力,下又无力,每一步他都得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一个跑急了,他老了,摔一跤只怕就爬不起来了。 月黑风高夜,两道身影闪入别墅区,就算是宋白杨他们那些个日夜监控的警察也无从发现他们的存在。 身为杀手,程峰是出色的,唯一不足的是,他有一个秘密,一个难以启齿的秘密。他家里藏着一具白骨,那是属于铃音的白骨。 铃音的死只会让他更加冷血! 因而当文少让他去找林念时,林念对他的了如指掌让他瞠目结舌,他差点便拔枪指着林念了,直到林念道:“铃音并没有死,要活过来很容易,只要~” 林念刻意停顿,自然是想看看程峰愿意为此牺牲多少。 “你什么意思?” “峰哥,如今杀手界的一把手,就连你们老大也得给你几分脸色,我又敢让你做什么,不是我什么意思,而是文少要你做的事,你能否做到。”林念笑的狡黠,才短短几日啦,他已是文旭身边最为受宠的得力干将。 毕竟自古是甜言蜜语最喜人心。 “你不必在我面前拐弯抹角,只要铃音能活过来,我做什么都可以!” “铃音现如今还在牢里蹲着,要见她,你也得去牢房里把她救出来,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文少为何让你前来找我。” 虽是不解林念何意,程峰却将信将疑按照林念的意思去闯了一次监狱。 当他瞧见林念要他救的居然是第一双探时,他直觉自己被骗,可细细想来该是文少的意思,可文少又为何编这等谎言来骗自己。 只当雄鹰唤出他的名字,语气像极了当初的铃音,他着实愣在那里恍如隔世,就算音容相貌都变了,他依旧认得出她,他是何等爱她,爱到悔不当初不能积极主动一点让陈焕抢了先机。 灵蛇还以为文少已经决定舍弃他们兄弟二人了,没想到他还顾念一些师徒情分,竟让程峰前来救他们。 只人在脆弱时是最易信任那些伸出援手的人,但!一旦放松警惕,危险也就随之来临了。 灵蛇放松了平日的警惕却不曾想,当程峰带着他们越狱成功正欲道谢时,程峰的正面一枪,直射穿他的脑门,他连反应也来不及便匆匆上路去了。 文少要杀灵蛇兄弟二人,弃子便要弃的彻彻底底,他们知道他太多的秘密,依着林念的说法,他们已经失败过很多次,也因为丹药被开发过一次,然而他们并没有太大长进,唯一还能利用的便是他们的魂魄以及雄鹰的肉身,所以杀灵蛇夺雄鹰肉身早已在计划之中,只这一次他要利用便物尽其用,文旭要让白一知道,谁才是真正掌控全局的人! 何况灵蛇不死,他是绝不会同意让人利用他弟弟的肉身。 在林念的帮助下,雄鹰变的不男不女活生生一头怪物。肉身没了自己的主人,强行让其他灵魂占用,要想维持新鲜便只能吸人血,因此,铃音现在要活着便只能四处吸人血,她不想如此却无法控制她要驾驭的这幅驱壳,她几次想要自杀,可每次都被‘自己’或者程峰所阻止。 她开始恨爱她的程峰,可她越是如此,程峰倒偏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纵使她现在是一具男儿身! 今夜,他们的目标是唐婉! 文少早就定好了的计划。 寒风呼啸,唐婉委屈的靠在秦炎别墅门口。 屋内从未有人出来过却好似空无一人。秦炎与灵叔要想出去根本无需让任何人瞧见,今夜他们去黑市买血,这是每周必做之事。 忽的出现两道人影吓得唐婉差点叫出声来,程峰急速捂住她的嘴,一头怪物便像只野兽般朝她扑来。 脖子一疼,呜咽声渐渐变弱,她能感受到血液在体内快速抽离,临死前她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黑夜遮蔽了一切罪恶,直至破晓初现,宋白杨才意识到。唐婉不见了! 重重的踹门声也惊不到屋内的人。屋里似是无人。 宋白杨与另一案子的头儿对视一眼,竟动用手枪将门打开。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客厅的沙发,唐婉面色惨白全身干瘪的仰躺在沙发上。那一脸的惊恐诉说着昨夜她到底经历了多么恐怖的事。 封锁现场。法医验尸。死者与前几起案件的死者死状一模一样,傻子都能看出,凶手是同一人! 同样是脖子上被咬出两个孔洞。同样是失血过多而亡,只这一次,被害人是在凶手的家里遇害,看来是这几日宋白杨他们将他们看管的太严,逼得他们不得不就地取材,如今也学着白一玩失踪了。 通缉令一出,秦炎便瞬间明白,那一件他本该留意的事竟被他忽略的如此彻底。早在与白一有关的案子发生前他便得知有人居然四处吸人血杀人,当时他只当是些发烧友做的变态事并未过多在意,如今瞧来,文旭还真是布了一个大局,如此处心积虑一出接一出,看来他是小看他了。 文旭的人早就盯着秦炎与灵叔二人了,警察得到上面指示说发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后便迅速来到现场实施抓捕,当着那么多凡人的面,秦炎与灵叔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才隐藏法术乖乖跟着警察回去。 回到警局,他们竟也不审问他们,直接便将他们关进了单独的铁牢里。 灵叔担心少爷安慰,瞧着四下无人便是要施法出去,未曾想,刚一动法术竟被牢笼灼伤撞飞在地。 此时,他才明白,这个局才刚刚开始! 好些日子了,白一都不见秦炎的人影,心中总有些担心却也不知在瞎担心个什么劲儿。 书灵又偷偷下了一次山,得到的消息比前一次还要堪忧。因为他知道秦炎与灵叔的本事便也没做过多担心,只隐隐也觉着此事看来不简单。 “我们也在这山上呆得有些日子了,我们明天下山吧!” “好啊!” “不好!” 白兔、书灵异口同声,只说不好的书灵顿时便被二人盯得毛骨悚然。 “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白一瞪着书灵,早就觉着书灵不太对劲,如此瞧来最喜热闹的书灵怎可能甘心呆在这幽静的山上度日,绝对有猫腻。 “主~人,您就别问了,在这山上呆着是为您好,再说了还有睡莲伴着,有什么不好!”书灵急忙扯笑搪塞。 白一皮笑肉不笑:“没事,你继续瞒着,反正明天一早我就动身!”说着像个任性的小孩似得扭头就走。 白兔看出猫腻却也知道定是有重大事件发生,不然少爷不会不告而别甚至好几天都没有消息给她。 “书灵,你说实话!”见白一走远,白兔一反往日赌气俏皮模样竟也严肃深沉起来:“是不是少爷出事了?” 书灵微微蹙眉却还想再拖一阵子,便嬉笑摆手:“怎么可能,秦炎是什么人!” “书灵,你应该很了解主人,别自以为是的为她好。” “反正他们之间又没什么。”书灵摆摆手,在他看来,秦炎只是觉着白一好玩有趣罢了,纵使白一对他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只身份悬殊太大,一只吸血鬼,一个凡人,两个人永远也不可能结合在一起。 白兔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一下书灵的胸膛:“我说你~有时候你看事情挺明白的,怎现在倒变糊涂了,少爷与主人互相爱慕,你~居然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他们手都牵过,吻也接过~” “那又如何!”书灵冷着脸打断她:“主人最多只能活百来年,而吸血鬼上千年的寿命不在话下,何况生老病残?你能保证秦炎爱她一时能爱她一世?如果主人老了或是死了,他照旧是翩翩少爷年轻气盛,找一个与主人相似的何其多,不是我看不明白,而是你们都深陷其中故意忽略如此重要的问题罢了!” 白兔被书灵的一番说辞给镇在原地,她愣愣的望着书灵,良久才讪笑道:“少爷是可以咬主人的,到时候~他们便可相守一世了。” “切!”书灵用鼻音哼出不屑:“他要是有把握早咬她了,何必要你我去保护她!” “你什么意思?”白兔急了。 “说你不懂吧!”书灵瞥了她一眼,他可是书灵,读万卷书于他不值一提:“凡人要想变成吸血鬼被咬受血族魔气入体只是第一步,如果没有灵物相助很可能会成为行尸走肉、入魔成癫,到时候人不人鬼不鬼,的确是脱离了六道众生,却也再无法投胎回归本性,以同类为食,吸血食肉啃骨,除非灰飞烟灭。正是因为秦炎自己没把握所以才没咬主人吧,我敢打赌,他至今也没办法给主人一句承诺,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 白兔鼓着腮帮子不可置信的望着书灵:“你是书灵,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主人死了,你不也会灰飞烟灭?” “所以咯!首先目前我绝不会允许秦炎咬她也不会让她有危险,其次~”书灵浓眉微微上挑:“我一定会找机会让她把我重新封印,当然那得等我玩够了再说!毕竟好不容易回到凡间,下次再回来又不知凡间会变得如何。” “卑鄙!”白兔鄙夷的瞪着他。 书灵耸肩有些无辜:“其实我也是为主人好,我承认以我目前的知识见闻我也没有法子,毕竟从古至今还无人成功过,凡人在三界六道之中,而吸血鬼早已非魔非鬼更非仙,他们不在三界六道之中却也会生死轮回,只无论是人成仙,魔成人,或者人入魔、魔修仙,都会经历各种意料不到的磨砺何况是人想成为非仙非魔非人的东西。本在三界六道之中妄想跳出三界六道掌控,谈何容易!血族是异类,早就不受三界管制,只他们也不能随意来三界六道捣乱,何况是产生情爱。”(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午夜,当一位无聊的少年正在街上闲逛,忽的前方地摊上的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伸手正欲拾起却被另一男子给抢了去。 “老板,这本书我买了。” 还不等那少年回神,那男子已带着那本书扬长而去。 茫茫黑夜,望着那远去男子的背影,晃神间少年已忘,方才他是想去往何处。 街角的胡同,鲜有问津。 方才买那本黑封面白字体的男子,此刻正一脸凝重的站在胡同口,手里的书已不见踪影。 胡同深处,一身着艳红碎花旗袍,长发飘飘直垂腰际,烈焰红唇柳眉弯弯,百媚千娇可仙可妖的女子正一脸妩媚的把玩着方才从男子身上搜来的名片,名片上赫然印着金行二字。 “金~行~”红唇轻启一脸玩味。 金行凝眉:“大胆妖孽,本道盯了你好一阵子,今日本道非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金行一跃上前,只一刹那,柳书言也闪身躲开。 柳书言没想到下一个买下她的居然会是一名道士,她虽料到会有修道之人盯上自己,只不曾想到一来便是位道行如此深厚之人,好在她早有防备,如若不然,方才那一击定让她人形凌乱。 “看着模样倒还可行,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柳书言故意娇嗔,双手好玩的拨弄着胸前的垂发笑的蛊惑人心。 可惜,金行根本不吃她这一套。手心画符,一掌挥去,柳书言飘扬在空中的一缕长发被灼得断了一截。 好在她本人无碍,自知打不过他,闪身想要隐匿在黑夜中,只一只脚被身下人死死一扯,整个人便被甩倒在地,一口闷血挂在嘴角。 柳书言一个三百六十度急翻身,一脚蹬向金行,金行猝不及提防。手上一滑整个人受力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的柳书言捂胸已靠在墙角。纤手抹开嘴角的血显得红唇越发魅惑诱人了。 “你我无冤无仇何况这世上那么多妖魔鬼怪为什么仅死死缠着我不放。” 金行调匀呼吸冷眉横对:“人妖本就不可共处,私自闯入人界已犯大罪何况还蛊惑人心杀人炼魂!” 此番下山他正是为此事而来,师父在飞升之时感应到c市妖气、怨气冲天逼人,助人化解乃修道之人必经之路。算是磨砺算是修行。无论怎么都好。调查这么些日子总算有些线索。 那些被柳书言所迷惑之人,死后魂魄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并非入了地府。因为带着妖气怨念而死之人,魂魄定会游荡人间,要么化为厉鬼,要么不知如何。经过一番波折也算有些回报,那本书的实体柳书言竟勾了那些人的魂去炼制魂丹,以魂制丹非同小可,万物生灵以魂为重,如此,不知是何等阴邪之术正在孕育!若不及早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意中也调查到,有人竟冒充吸血鬼四处咬人,要知道,那被咬死者身上残留的不是魔气而是极深的怨气定不是血族之人所为,但因着柳书言的事他一时分不出身去处理,好在一树数枝倒也同根,两者并非毫无关联,先解决完这个再解决那个也不迟。 “人若非有欲岂会受我蛊惑,臭道士,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柳书言冷冷一笑:“我虽然打不过你,可你也该知道你根本杀不了我。” 金行一愣,若非交手他的确发现不了这个问题,不过再一想虽弄不死她,至少先把她的肉身封印。 却在他这一秒的晃神之际,柳书言趁空溜走了。 柳书言身负重伤去找林念,林念神色凝重的替她疗完伤才敢问个前因后果。 “你居然都打不过,这人看来不般人!” 柳书言瞥了眼林念,调匀呼吸:“要真鱼死网破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我只是担心~”看看还在炼制的魂丹又收回了那些担心的后话只转话冷声道:“林念你别忘了,如今就算你成了文少的左膀右臂,可你的魂魄还在我这里,最好那些魂丹没问题,如若不然,你知道下场会是怎样。” “我当然不敢害文少。”林念似是谦卑却透出一副你如今也不能奈我如何的架势。 林念之所以如此理直气壮毫不惧怕,还不是仗着柳书言爱文旭,那是女人对男人近乎狂热失去理智的爱,在林念看来柳书言就是个傻子,被爱情禁锢的傻女人。因为她爱文旭,所以一旦文旭不悦什么,她定是不敢也不会去做,如今他、她、他,他们三人可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没了他,文旭也控制不好体内的妖魔之气,若是没了柳书言,他的魂魄也将灰飞烟灭,谁让他当初将自己的魂魄出卖给柳书言呢! 既然她舍不得文旭出事,那么日后他有的是机会要回自己的魂魄,毕竟目前这样的三角关系,他很是受用。 “柳小姐,有个消息不知道你爱不爱听。” “什么?” 林念转溜着眼珠子笑的狡黠:“七魂阵已经开始启动了。” “你是说!”柳书言腾地一下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大大的眼睛中充满着不可思议与隐藏的不安:“秦炎被抓到了?” “略施小计,重要的是,一个情字!” “什么意思?” “秦炎最紧张的女人!” 林念出谋划策,加之文少的精明才智,这个局总算没白费,人世间最让人心神不定又百般破绽的也无非一个情字,秦炎一心担忧白一会不会出事却忽略了,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的是困住秦炎! 且,先是抓住宋白杨这枚棋子。后又买通了催昌盛这个小人,像催昌盛这样的人最易利用却也最不可相信,但依着文氏集团如今的影响力,控制他还不在话下。 对于凡人,秦炎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打起来,只这一看似不经意的弱点,倒让他们有了可乘之机。 催昌盛下令这两名特殊罪犯不走一般程序,而是由他的人秘密审问,他的从中斡旋调动,七魂阵对秦炎他们可算是派上了用场。 “那白一呢?”柳书言最关切的就是这个问题。她的丝丝不安也在其中。 林念笑笑而后失望的耸耸肩:“柳小姐大可放心。目前还没她的下落。不~过~”刻意停顿了几秒才又扼腕叹息道:“文少的意思是~柳小姐也该去见见她了。” “什么?”柳书言错愕中带着愤怒:“他就这么迫不及待?” “若是柳小姐不愿意,我倒是有个好法子。” 第二日一大早,白一便背着包不顾书灵的阻拦要下山去。 昨日白兔与书灵的一番交谈,他也丝毫未说到重点因为他将话题给绕到了别处。所以白兔不理解。书灵对此为何反应如此强烈。 睡莲在一边瞧着也有些着急。昨夜留了白一一夜,可白一心念秦炎总感不安便死活也得下山一趟。 “主人!”书灵竟摆出一副你若从此过便踏过我尸体的架势:“现在下山,如果他与灵叔回来了怎么办。还是乖乖在山上等着吧。” “等?都好几天了!”白兔在一边夸张道。 “你少插嘴!”书灵瞪向白兔:“无论如何主人你不能下山,我答应过他要保护你~” “保护我?”听出话中深意,白一蹙眉审视书灵:“是不是山下出了什么事?” “没有!”书灵回答的坚定迅速,可有时候回答的太过迅速坚定也是撒谎表现的一种。 睡莲感到书灵竟要使用妖法,来不及同白兔阻止,书灵一挥手,白一已不知意识的倒在他的怀里。 “你做什么!”白兔气得直跺脚。 书灵打横抱起白一,瞧着白兔要开打,书灵急忙道:“山下现在一片混乱,我会跟你解释!睡莲,连你也不信我?” 睡莲挡在他面前,虽然她舍不得白一他们下山,可书灵此番做法着实太背常理。 “诶,我想秦炎应该是出事了,现在c市成了文旭的天下,有人冒充血族吸食人血,反正就是秦炎与灵叔被抓,这么久都不见出来,何况我还瞧见文旭与新上任的市长吃吃喝喝,这里面定有猫腻。” “有谁能困得住秦炎?”睡莲不信的盯着书灵。 “还好这山上与世隔绝,秦炎被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你不信亲自下山去瞧一瞧?总之,我觉得文旭这次一定是想引主人现身,圈套这么明显,我绝不会让她下山的。” “文旭?”睡莲不解,毕竟对他们此前的事她知之甚少。 书灵不再理会睡莲的困惑而是直直的盯向白兔:“如果连秦炎都出事了,这件事岂是你我能左右的,能躲则躲,你也不想她出事吧!” 白兔看看昏在书灵怀里的白一,犹豫不决的咬咬唇还是不服气的质问:“又有什么力量能困住少爷?” “文旭背后一定有高人指点,何况!前阵子的七魂阵,我们以为结束了,然而也许雄鹰与灵蛇也只是其中棋子,七魂阵因人而异,如果单为秦炎、灵叔设下,那~你以为?” 白兔终究还是让开道去,她也不想白一出事,便是自己也要下山去瞧上一瞧。 书灵留下保护白一,睡莲死活也要跟着去见识见识,这么多年过去,山下该是何等光景。 只下山后,白兔便瞧见新闻上直播她、书灵他们的照片,居然说他们是同伙,是共同犯,怎只是几日罢了,天似乎都翻了一番。 秦炎被捕的消息也轮番轰炸她们的视觉、听觉,毕竟像秦炎这样的商界精英,多金又帅气,关注度自然不小,反正最近的新闻稿难写,遇上这等大事,各界人士都是炸开了锅。 自是各种专家也层出不穷,各个分析的头头是道,岂不知其中内幕只当事人明了,外人瞧得无非是个热闹,真真切切虚虚实实,到最后竟也成了一则传闻小说。 乌烟瘴气的城市,纵是像睡莲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妖仙也不免频频蹙眉。 “这就是现在的世界?” 白兔在一边根本没把她的话听进,她心急如焚的是少爷与灵叔现在安危如何。 “混沌不堪还不如重劈天地!”睡莲气恼不已。 两人本想回别墅区瞧瞧,只那里早已把守了不知多少人。 妖仙终归是还未成仙,遇凡世浑浊也不免泄露仙气抵挡诱惑。 感应有仙气西起,金行快步而去,即是好奇又是不解,如今这世道还能有谁如师父般修仙成道了吗? 当隔着玻璃瞧见坐在咖啡厅的二人,金行嘴角微微露了几分笑意。 为了避免麻烦白兔虽是换了一副容貌却也依旧俏皮可人。 “睡莲,你来的不是时候,这里以前不是这样,好玩的东西很多只~”看看四周空空的座位好笑的摇摇头:“看来凡人还是怕死。” 出了这些命案突然又被好事者爆出来,何况还有凶手未被抓到,大多数人宁愿窝在家里也不愿出门走上一步,生死攸关,岂能马虎。 “凡间无论过上几百、几千年都是一个样子,**与良知纠缠,凡人常说妖魔诱人,谁又知,实则是人诱妖魔。” 睡莲面对如今的世界很是感慨,她一心成仙,历经俗世繁华凋零,忽生悲凉疮痍之感,伟大而渺小,似是一成不变却又什么都在改变。 “我想去见见少爷。”白兔不理会睡莲的感性情怀,她一心记挂的还是秦炎与灵叔。 “临走时书灵嘱咐过你,叫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我觉得他平时瞧着的确老不正经,但有些事他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 “白兔,我们先看清楚局势再说吧,何况我相信秦炎的本事。” “你还想再多留一天?”白兔蹙眉,她心之所急在睡莲那里好似漠不关心,她有些后悔带睡莲一起下山了。 睡莲瞧出了白兔的不悦,她点点头真诚道:“你们是我朋友,我也想帮你们。” 她孤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交上几个朋友,岂能袖手旁观,何况那个什么文旭把世界变成这幅模样,叫人瞧了便火冒三丈!(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夜,一家灯火通明的酒吧,虽外面的人寥寥无几而酒吧内却人潮汹涌人声鼎沸。 刺耳的音响,恰似当年纣王酒池肉林中的纸醉金迷。 角落中浓眉黑发的西装男子是那般的出尘脱俗竟与眼前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嘴角微微上挑,他等的人正朝他款款而来。 碧裙粉衣婀娜俏皮,她亦是出落的清新脱俗,不施粉黛也妖娆万千。 男子挥手请她坐下,女子心虽警惕却也照做。 “要喝点什么?”男子面带温笑,本就出尘脱俗的仙风道骨竟也能显现俗世温情来。 女子摆手,她来并非为吃为喝,即是来了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是你引我来的?” 在咖啡店她便感到有不俗仙气隐约吸引着她,本欲回山便也骗了白兔说是要多留一日查探情况,此次背着白兔出门并非全然好奇,而是她感到那仙气背后有她想要的答案。 她即是如此焦急,他也就配合点头切入正题。 “小道金行是倾城山对面山顶的一位修道,偶知仙子下山,邀您来此实属无奈。”男子不卑不亢,似是恭敬却也平辈。 “你是一莱大师的徒弟?”睡莲诧异一秒便已是了然,随口便问:“不知你师父可好?” “师父已飞升。” “什么!”女子再显诧异,只怒气上扬的眉梢俏皮的亦似她本该是如此刁蛮的青春少女。可不是,只怕她比一莱还活的久些。不曾想他都升仙去了,她却还留在这凡尘俗世不知所措。 “小道曾听师父提及仙子,只没想到还有机缘遇上仙子,师父曾言,仙子修为极高虽未飞升却也就差朝暮了。还以为仙子已~”道及此处,金行瞧出对方不服之色只好点到即止话峰一转温笑道:“其实,今日小道引仙子来此就是为了这混沌之世,想来仙子该是知道秦炎、白一这二位了。” “知道又如何?”对于他炫耀自己师父修道成仙的事,睡莲还是耿耿于怀,语气也扎上了几根刺。好似如此方才解恨。 金行也不在意。只依旧温笑:“有人假冒血族四处吸血杀人,虽然血族私闯凡世已是大错,但此乃血族内部规矩三界六道无人可管,且不说血族有人与小道师父交情颇深。就说这在凡世作妖的魔障。除魔卫道本就是小道分内之事。至于仙子~”金行思忖半秒:“仙子修为虽高可凡是要成仙之人必经凡世俗情,光凭修炼是不够的,劫数亦是在所难免。此次若是仙子肯出手相助,想来~功德上势必得记上一笔,成仙成道岂不指日可待。” 原来这家伙是来找自己帮忙的,睡莲内心暗暗算计,他的话并非无理,她做惯了冷眼旁观者,此次依着自己对白一的喜欢,又与灵叔的交情,不必他言她自会相帮,只做个顺水人情倒也不耐。 娉婷浅笑:“你的话我可以考虑,只是~我做惯了山中妖仙不理凡尘俗世,此次下山无非图个乐子,所谓成仙成道无非是个虚名,你要我帮的~太~多,我可是爱莫能助。” “不多,不多。小道只需仙子带小道寻一个人。” 林念的主意,柳书言便是把何人能杀死自己的消息假意透露给金行,柳书言不想亲自去将白一引出来,她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半路便杀了白一,让金行去找白一,亦可一举两得。 金行找白一,一是也只有她能杀柳书言,二嘛~她与文旭、秦炎之间的纠葛,也只有她自己能结束。 师父的吩咐他一刻也不曾忘记,白一与秦炎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至于~他不想妄猜,毕竟世事多变,无论成魔成妖,成仙成道,只又是个轮回罢了。 睡莲似是猜到他要寻谁,冷声摆手:“我答应过别人,不会让她出事。”秦炎走时有特意拜托过她,想来当时秦炎该有预感吧! “看来仙子已经知道我要找谁了。” “哼,我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如此重要你们谁都想找她,可我知道,众生皆平等,一人与万人,只是数量无关重要,以多胜少实则不公!” “仙子又怎会知道她会有事?” “有人抓了她重要的把柄,除了妥协还能如何?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想必也是知晓其中曲曲折折,我虽从一面之词得知,但我相信他们所言飞虚,除魔卫道是你的事,想利用凡人去除魔卫道,看来一莱大师的徒弟并非个个纯善之辈,毕竟林大鸟多嘛!”说着睡莲起身要走。 金行却上前拦住:“让仙子误会是我考虑不周,只能杀柳书言的唯有白一,看来仙子还不知道,七魂阵已经启动,无论此阵为谁而设,以魂炼丹,以血为祭,噬魂夺魄。仙子还以为只有c市才变得如此吗?您未免把此事想的太过简单。以c市为中心,周边城市正在逐渐扩散,有人想一统六道三界,难道这些都无关紧要吗?身处其中又有谁能独善其身,没有人本身就该牺牲,可总该有人为此负起责任,把妖怪制造出来的人,为此人成妖成魔的人,还有因为此人正被七魂阵关押的人,以及这大千世界无辜死去的人,难道他们就不重要?何况还不到生死一战之时,我只是想找到她,借她之手杀了这些妖魔鬼怪还世界一个清净,怎就成了牺牲她了?我亦不知她何德何能受如此保护,责任也好,义务也罢,难道仙子以为她能因此避开一生?” 金行一番大谈阔论惹得睡莲一时语塞,她不知如何作答,身为妖仙见惯了俗世凡尘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又有谁真正为他人所想? 见到书灵为白一。白兔为秦炎,以及他们都想保护的白一,还有金行这般大义之人,他们都不是只为自己,他们心心念念的可不就是那些她一直想寻找的真心? 三界六道无论被谁统治都好,只为一己私欲嗜血杀人的绝不可以! 闭闭眼,她叹了口气:“我该如何做?” 金行这才放下手:“带我去找白一。” 白兔并未发现睡莲的异样,她就知道就算多留一日睡莲也打探不出什么情况,被睡莲强行拉着回山里,心里虽是不悦却也明白。什么事都得回去跟主人商量一番才好。 她一心记挂着回去后该如何向主人交待。全然未曾察觉身后多跟了一个不属于他们气息的人,或又许是她已经习惯了睡莲的半妖半仙,所以仙气肆意围绕,她也丝毫也不觉不妥。 山上。书灵焦急的等候着白兔他们的消息。 早早等在山口的他老远便瞧见白兔与睡莲。 “我没骗你吧!”书灵傲娇的瞥向白兔。 白兔磨磨牙也不是与他拌嘴的时候。推开他直直朝前去。 “你想告诉主人?”书灵在身后好笑的喊道:“你告诉她后又能怎样?” “书灵。那你以为你可以一直瞒着她让她一直这样睡下去?”一边一直不言的睡莲突然道。 书灵与白兔同时一怔。 只听睡莲突然道:“书灵、白兔,对不起了!” 书灵反应及时却也被睡莲的仙法困住半分,就在这半分之中。一道白影跃过他们朝山中旅馆飞去。 “睡莲,你什么意思?”书灵挣脱束缚,飘在空中正欲前行却又被睡莲的水草给缠了回去。 “睡莲!你骗我!”白兔浑身白毛直立红着眼冷冷的瞪着睡莲,一挥爪,水草脱落一枝又缠上另一枝。 床上浅睡的女子就是白一?金行站在床边愣了半秒,长发如布绕枕而盘,柳眉樱唇,肤白如雪,果真是倾国绝色的女子。一身的妖魔之气竟也添了几分绝艳。 一道白光闪过,白一从梦中惊醒,长长的睫毛下一双迷茫的眸子:“你是谁?” “白小姐你好,我是金行算是睡莲的朋友,你不是要下山吗?我可以带你下山。”金行温笑,刻意低了低头,毕竟对方还坐在床上。 对方简短的话语竟把目的原因说的如此清楚明白,直觉告诉白一此人不简单! 此时,门口冲进白兔,她妖法一挥,金行极时闪身,待到白兔站定才瞧见金行模样:“是你!” 金行温笑:“你还记得?” “哼,记得不记得你来这里做什么?”瞧了眼已经起身躲在一边的白一:“主人,你没事吧?” 白一摸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她是相信白兔的便也站在了白兔一边,尴尬的笑笑:“倒是没事,只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他是怎么回事?”白一指向金行。 “他?” “我说了,我是来带你下山的。”金行抢先作答:“白小姐,秦炎被文旭给抓了,难道你就不担心?” “你!”白兔气得直磨牙,正欲挥手,白一却阻止了她。 “你说什么?”白一拉住白兔的手有些发颤。 “白小姐以为秦炎真的无所不能?这么些时日不见人影,想也该知道他是否出事了吧,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带你去山下看看,倒时你自会相信我为何来此找你!” “你住口!”书灵也跟了进来:“她是不会跟你下山的!”整个人已经护在白一跟前。 睡莲站在了金行身边,一下子本该很大的房间因着这些人的闯入一时倒变得拥挤起来。 睡莲尴尬的瞧向白一:“一一,你想下山便去吧。” 白一看看睡莲又看看金行,瞧了瞧身前的书灵。 “书灵~” “主人!”书灵忽的转身打断白一接下去要说的话:“秦炎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反倒是你,你什么都不会,别说妖魔鬼怪就连最弱的白兔你也打不过,你去了只会帮倒忙!” 白兔一听这话就不乐意本想上前质问什么叫‘最弱的白兔’却因着目前的形势只好强压怒火,瞪着红眼睛扫射了书灵一番这才罢休。 “何况,山下的一切明摆着是要引你出去!” “书灵,一一有自己的选择,她知道该怎么做。”睡莲在一边提醒。 书灵恼怒的正欲转身指责睡莲,白一却伸手拉住了他,她浅笑摇头:“书灵,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但是~无论谁强谁弱,我都不会扔下他独自面对的,纵使我去只会添麻烦,可我也无法做到躲在你们的保护中不安度日。”眼瞧着书灵还要再说什么,白一却已经转头瞧向睡莲:“睡莲,我信你。” 睡莲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睡莲方才伤了白兔,白兔此时才觉有些发疼,金行要上前去扶住白兔,书灵却抢先将白兔扶住,还不忘给了金行一个白眼。 “你没事吧?”白一没想到他们为了她竟会打起来。 睡莲尴尬的在一旁瞧着书灵为白兔疗伤,白兔是妖魔所以她无能为力,好在书灵跟了秦炎也算有了妖魔之气能帮上白兔一些。 “白兔,对不起,我本无意伤你,只方才~” 白兔笑笑:“没事,我刚才也是以为你们要伤害主人,既然误会解开了也就没什么了,反正也只是小伤。”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白一心疼的拉着白兔的手。 “主人,你千万别这么说。” 金行叹了口气给了白兔一颗仙丹:“信不信随你。” 白兔看看白一,书灵瞥了眼他手里的仙丹朝白兔点点头,白兔这才服下:“多谢。” 白一与睡莲、金行去客厅讨论事情去了,此时房间内只剩下白兔、书灵二人。 白兔调匀气息又恢复了些活力:“书灵!” 书灵正百无聊奈的手拿一枝花束把玩,听得白兔叫他还以为她又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到她跟前略带关切又极为不信的质问:“有事?” “我问你~”白兔勾勾手指示意他帖耳过来。 书灵微微蹙眉却还是照做。 “你是真的关心主人,还是害怕主人出事你也跟着完蛋了,啊?” 还好白兔没再问:你是真的爱上主人才如此关切主人是吗? 听她如此一问,书灵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关心也有,当然最主要是因为我也是怕重新打回原形,何况是不是关你什么事!” “我就知道!”白兔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听说白一要见自己文旭准备了好半天,紧张到手心冒汗,心跳加速。每过一会儿便要照照镜子理理头发。 当大厅的门缓缓打开,从门口走进他那朝思暮想的女子,他似是已经瞧见,她身着洁白婚纱走在红毯那头缓缓朝他而来的激动。 走近却并无他想的浅笑盈盈,如今的她连笑都不会给他。 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开口便问:“他怎么样了?” 他?多么可笑,他可是朝思暮想着她,而她心心念念的只是那个男人罢了!本来好心情的他转眼已是一身戾气。 在白一眼里,文旭早已是面目全非,曾几何时他是翩翩公子温文尔雅,如今他是阴气魔头无恶不作,无论是比先前还俊朗的外表还是比先前更加高贵的气质,在她眼中这些都不过只是伪装虚幻。 “你就这么关心他?”一杯红酒下肚冷嘲问道。 “我已经来了,他怎么样了?”白一重复加重着那句质问,似是他们之间除此早已无话可言。 文旭冷笑:“来了那就先坐吧。” 白一盯他半晌无奈只得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独酌微醺一杯接一杯。 她本想上前去夺过他手里的酒只他们之间早已不是互相关切的关系,即是无情那便做绝些,若拖泥带水只会带来更多伤痛和误会。 “来了,我当然有礼物送你。”文旭一闪而过的嗜血冷笑,一拍手。前方红帘突然朝两边拉开,赫然一个大屏幕显现眼前。 嚓,周围的灯光瞬间熄灭,屏幕闪着白光,里面的画面也渐渐清晰。 白一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手紧握拳、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 画面中一个大玻璃柜中,秦炎四肢脖颈被铁链牢牢绑住,此时的他瞳孔红的发紫獠牙凸显时不时吼叫两声,因着几番想要挣脱铁链,手上的伤口还未结痂又流出黑血来。他极为痛苦。因着周围的阵法使得他每动一次都会有钻心之感。 林念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画面之中。他对着镜头得意一笑,手握一把长7寸宽2寸黑檀木雕刻而成的诡异花纹古剑,那花纹似龙似蛇无脚盘旋,从尾到首。嘴微微张开。三根长须萦绕在剑柄周围。剑柄镶嵌青绿色翡翠一颗正巧被那怪物含在嘴里。 林念轻轻抽开剑身,发着寒光的剑刃预示着它急需血液浇灌。 “那把古剑正好是对付像秦炎这样的吸血鬼,如果刺中心脏可是要灰飞烟灭的。”文旭说的极为云淡风轻、一脸玩味:“这份礼物可还喜欢?” 此时林念正缓缓朝秦炎靠近。一刀割向秦炎的手臂,嘶嘶声透过音响顿时屏幕被黑烟笼罩,秦炎满头大汗咬牙强忍,如此厉害的手段,只怕没几个能挺得过去。 白一盯着屏幕早已是泪流满面,有些人心疼到死便只是呆呆的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好似转过几个弯又回到最初的原点般已经痛无可痛,麻木至极。 “秦炎的生死掌握在你的手里。”文旭缓缓开口,目光淡淡瞥过白一。 就在此时画面突然定格,秦炎那张憔悴痛苦的脸在白一脑中无限放大,她强忍泪流,回过身冷冷的瞪着文旭,因着心疼连说话都在颤抖:“放了他!” 她越是这样便惹得文旭越发憎恶秦炎。 “你以为吸人血的吸血鬼是说放就放的。” “你明知道他并没有!” “是吗?”文旭嘲讽一笑:“那你认为这几日他是如何活下去的?” “你!” “我早就说过,这世间,除了我你没得选择。” 他不必多言,她已知道他要什么,闭了闭眼,咬唇之际嘴角浸出猩红的鲜血,腥甜艳丽,有些摄人心魄的病态美。 “我明白了。”她似是下定决心一般,盯着文旭缓缓道。 当白一被带到秦炎跟前时,秦炎便已经猜到了什么。 瞧着遍体鳞伤的秦炎,白一泪流满面的想要上前去抱住秦炎却被身边的林念死死拉住。 “白小姐,您得注意您的身份,如果惹文少不高兴~” “我知道!”白一甩开林念,冷声呵斥:“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 林念微微一笑:“我的确还管不到白小姐,只~不~过,受苦的也只是秦炎而已,您是聪明人该明白我的意思。”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林念说的虽有道理,可即是要来见他便该知道文旭不会善待于他,她既然答应文旭嫁他便不怕他知道她爱的只有秦炎一人。 秦炎面容憔悴见她来此却毫无喜色反倒是阴沉着脸用冷如冰窖的语气道:“看来书灵、白兔早该除掉。” 他是再责怪他们没有保护好她,虽是感动只他如此面容神色使她望而却步。 刚踏上一步的脚也顿在原地:“你是在责怪我?” “你以为你来了他就会放了我?”秦炎冷声质问,他可不就是在责怪她! “但至少你现在还活着!”白一不知为何,本该难分难舍痛彻心扉的场面,换作他们竟变成了怒目争论。 “你答应他什么了?”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秦炎脸色变得越发难堪阴沉:“所以~” “是!” “白一!” “秦炎,在这个时候了我们能不能不要拌嘴了!何况每次我都争不过你,我知道你怪我怨我,可我有什么办法,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无论你心里如何看我,让我赢一次好吗?”白一怒气冲冲却又泪流满面,人心就是那般复杂。明明气他恼他不解风情却又知他亦是担心自己关切自己,身为男人无法保护她的那种无能为力她又何尝不明白! 秦炎就这么愣了愣,良久才微微叹了口气:“你过来。” 白一破涕为笑走近他,将自己的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颇有节奏的心跳,手触摸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泪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轻启微唇,虽是呐呐自语,他亦听得清清楚楚。 屏幕被突如其来的红酒杯打得支离破碎,因着还有红酒在内。所以火花闪了两下。价值不菲的大屏显示器就这么报废了。 柳书言早知他会生气,都劝他别看了,看了还不是自讨没趣。 “文少,一个心不在此的女人。您这又是何苦呢~”柳书言俯身重新为他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 文旭一饮而尽:“你懂什么!她本来就是我的!” “您娶了她。那我呢?”柳书言委屈的在文旭身边蹭了蹭。 文旭冷哼一声:“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 “可是~” 文旭冷冷的推开她:“你不是只要留在我身边就满足了吗?怎么?已经不满足了?” 柳书言咬咬牙转脸又是一脸媚笑:“当然不是。” “不是最好。今天下午带夫人去试婚纱,我要给她一生最难忘的婚礼。”看来,就算方才她倒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也无法阻止他要娶她的决心。 而且对白一依旧是百般纵容。就连她要求暂时要住在外面他也答应了。 再见柳书言,白一只怪当初瞎了眼,不然也不会介绍她跟文旭认识。 柳书言一身的妖媚之气全然不见当初的天真单纯。 举手投足都是对白一的怨恨,白一岂会不知。 试完婚纱,柳书言奉命送白一回去,车内白一忽然问道:“你既然喜欢文旭,为什么还甘心让我嫁他?” “我没你想的那么自私,反正在你的剧本里,我本来就该如此不是吗?”柳书言刻意拢了拢垂在耳际的发丝。 “你是我创造出来的女主,不是应该单纯善良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单纯?善良?呵呵,白一,你自己都做不了圣母又何必强求别人去做,在你的作品中就算我十全十美可依旧有人讨厌我,当我有了灵性那一刻起,我看着你如何一步步将我创造出来,我以为至少你不会抛弃我,可最终你还是弃我而去,甚至连那些最初喜欢我的凡人也骂我是白莲花,骂我是你抄袭出来的复制品,你为什么不辩驳?为什么愿意妥协?我做错了什么,你的懦弱让我去承受苦果。”忽的她又平复下怒气:“算了,反正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看着你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看着你因为喜欢的男人受罪而痛苦不堪,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曾以为让你死是最好的报复可不还有一种叫生不如死吗,白一,日子还长,我们慢慢熬。” “你~开心吗?”白一略带怜惜的看着她:“撇开你恨我,瞧着你爱的男人娶别人,你开心吗?” 柳书言忽的一愣,眉宇间的哀愁越发明显,本来平复的怒气又再次甚嚣尘上:“司机,停车!” 司机忙不迭刹车停下。 “把她安全送回去!”柳书言朝司机冷声吩咐,自己却已经拉门下车。 望着她孤独离去的背影,白一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一切的一切也不知到底谁之过错,人啦,总是执念枉顾,恨不该恨的人,爱不该爱的人,等了一辈子,到头来才发现,该等的人早已从指缝中流逝不见。放不下,解不开,纠缠一世,轮回再续,只下一次可还记得,前世的错不该重演? 回到家,白一把自己答应文旭的事儿说了一遍。 白兔气的差点没冲出去直接找文旭算账,书灵阴沉着脸只等睡莲与金行的交代。 睡莲尴尬的看看金行,自是知道若是他们不给个说法,只怕书灵又该与他们打上一番。 白一瞧出书灵的不悦,急忙打着圆场:“无论你想不想救秦炎,我好歹也是你的主人。既然我做了决定,你是否该尊重我的决定?” 书灵蹙眉点头很是勉强:“我只是不想再跟一个文旭!” “说什么呢!”白兔忽的跳起来给了他脑袋瓜子一下:“你把我们家少爷放哪里去了!” 书灵正欲发作,金行故意咳嗽两声打断二人的争吵:“只要救出秦炎,白小姐自然不必受文旭威胁,还有~我给白小姐的东西~” 白一点点头止住他的话:“放心,婚礼当天我们分头行事!我虽只见到秦炎但我相信灵叔也就在附近,因为金行你说过,七魂阵如果是针对血族之人那被困者也会相对集中,毕竟血族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何况文氏集团就那么几个隐秘的地方。” “其实我们也不必太过着急,若你能~”金行有些担忧,毕竟白一曾与他私下说过些什么,对于她瞒着大家做出的决定,虽然胜的几率会大一些,可她的危险也会大大增加,她无非是仗着文旭喜欢她,可她别忘了,文旭身边的不少人可不是都喜欢她! “不能拖了!”白一打断他的话:“秦炎伤的很重,何况文旭手里还有一把致命的古剑,我会找机会将它拿到手,至于其他,我现在不想考虑太多,只要他们没事,我也会没事!” 当众人散去,金行留了下来,他瞧着白一憔悴的面容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果柳书言的本体不在文旭那里,你伤了文旭,她绝对不会放过你,如果柳书言的本体在文旭那里,只要你有杀文旭之意她一定会感受到的,你依旧不好脱身,何况到时候大家都救人去了,你又如何自保,你真信文旭会怜惜一个曾经想杀他的女人?” “不然如何?反正我迟早都会死,再说他们或多或少因我而起,我不想再让秦炎冒险,我虽然什么都不懂可我看得出来,文旭如今的法力不是你们所能对付的,秦炎如果被救出来第一反应一定是来找我,到时候他们两人势必会去一个的,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亲自解决,就算解决不了也会免了大家的后顾之忧,你说是不是。”白一浅浅一笑,那般淡入止水。 金行不曾想她其实早已把全局考虑好了,只太过聪明也是一种缺点。 “还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金行只能如此,他不想再劝,毕竟他亦找不到什么好反驳她的了。(未完待续。) ps:大家新年好,我也是才到家,谢谢大家的支持。每个作者都不容易,所以还是希望大家支持正版,来起点订阅我吧。别的都不多说,新年吃好喝好!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如果可以,替我照顾好他们。︽頂點小說,23” 她所言竟还是为了别人考虑,金行轻笑,此次下山的所见所闻的确很值。 在无数次想象中,白一身着洁白婚纱款款朝他走来,如今这个梦想终于实现了,无论她是否心甘情愿,他相信终有一日她总会明白他的心意。 高朋满座,目之所及,认识的不认识的个个笑脸相迎祝福一片。 突然听说文旭要结婚的何闻接到喜帖时的震惊就算如今坐在喧闹中也没办法回过神来。 他已有一阵子没见文旭了,因着赵月宁,他也出国玩了一趟,哪知刚回来便发觉一切都似变了副模样。尤其是文旭,他身边跟的都是些什么人啦,虽是穿的体面可气质总带着那么一股子妖气,像他这般随意洒脱的性子自然不会歧视谁谁,可那是一种道不明的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如今他也坐在人群中观摩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这文旭对白一可算上了不少心,来场的不乏显赫高贵之人,随眼望去,就他这一桌便都是了。 听说白一是个孤儿,所以不知会是谁领她进来,心里正在思忖时大门缓缓开启,逆光而来的白一一身洁白像极了初入凡尘的仙子,这身婚纱本就是为她量身定做,只可惜~太过出尘便也变得不太真切,何闻就这么瞧着晃神中竟感到这场婚礼的新娘并不是那么高兴。 她又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连赵月宁都败给了她。她嫁的人不知是多少少女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何闻甩甩脑袋,看来他是多想了,应该是受到赵月宁的影响,她不开心,他便以为所有女子都不开心了! 白一的手搭在文老爷子的臂弯上,慈眉善目一脸喜庆的文老爷当然不知道他身边疼爱怜惜的儿媳心里想着的竟然是如何杀掉自己的儿子。 白一不知该如何向叔叔、阿姨解释,文旭是他们的亲儿子,父母对子女的爱岂是她这等外人可以攻破的,他们再怎么疼爱她也会护短!何况文旭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不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 当她穿上婚纱站在文旭母亲面前时,她那一番感动流涕惹得她几乎也想收手。只若非得二选其一。如今的他们,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秦炎。 此次文旭父亲竟以这样的方式出场足见文家上下对这位新夫人的重视。 也不免惹得闲人艳羡,白一果真是好福气! 当文旭父亲将白一的手交到文旭手里时,白一的心没有激起丝毫涟漪。倒是站在她对面的文旭。他竟颤了颤手。 她明明瞧见站在角落里的暗自神伤的柳书言。她多渴望她能出现阻止!哪怕喊上一声也好,可她自始至终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瞧着自己爱的男人娶其他女子为妻。她不明白,许还是她自己的错,她不该将柳书言创作的太过善解人意,太过~死心塌地。 神父已经在那里久等了,当他问文旭是否愿意娶身边的她时,他几乎毫不考虑极快点头:“我愿意。” 只当神父问白一时,白一在全场期盼的目光中犹豫了。 神父还以为她是太过激动一时不能言语。 文旭则好心的提醒了她:“一一,快说你愿意啊。” 白一回眸与文旭对视,瞧见文旭那眼中所露的期待与威胁,她依旧呆立在原地,还以为违心很容易,还以为她是可以做到强颜欢笑,还以为,还以为很多,只这一刻她眼里心里想的全都是秦炎那张不可磨灭的脸,他时笑时酷,时暖时冷,可没办法,她就是爱他!也许从第一眼见他她便被他所吸引,一直不敢承认竟爱的如此之深,直至死唯一想的也是他!竟是到了连做一点对不起他的事她都不肯了。 金行与白兔一组,睡莲与书灵一组,两队分头行事。 趁着文旭婚礼正是他防备最弱的时候,金行按照白一的图纸找到了关押秦炎的阵法。 意料之中有魂看守,白兔、金行左右开弓,三下两下便将他们制服。 七魂阵就在眼前,白兔想要横冲直撞,金行急忙阻拦了她。 、“此阵法连秦炎都困住了,你认为凭你的道行便能闯进?” 白兔不服却也不得不让开道去。 金行念着咒语又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一道白光直劈阵法,霎时阵法波光一闪劈开一道口子。 二人正欲闯入,不男不女的雄鹰与半魔半人的程峰从里面冲了出来。 霎时他们周围包抄了不少怨魂。 “文少果然没有料错,想趁机救出吸血鬼?没门!”程峰已经举手枪:“给我上!” 一番恶战势在必行。 另一头的睡莲与书灵同样遭受危机,只好歹睡莲是妖仙,书灵是精灵对付那些个半人半魔的家伙也算手到擒来,何况灵叔这边看守的不太严实,只要找到他之所在很快便能救其出来。 眼瞧着已是不能再拖,本欲开口的白一却被突然冲上来的林念给打断。 林念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附耳在文旭身边低语了几句,只见文旭脸色渐渐变得阴沉,瞧着白一的眸子也不再温柔怜惜。 白一已经猜到出了何事,冷眼看着林念带着一大群警察离开,好笑,其中竟也有宋白杨!原来这就是宋白杨所谓的正义?最终他不也与文旭同流合污沦为工具。 “你果然想趁机救他!”文旭突然死死扼住白一的手腕,他已经答应不杀他,她为什么还要做的这般决绝。 “因为我不信你!”白一想甩开他可怎么也挣脱不掉。 因着林念的闯入,婚礼一下子变成闹剧。众人也瞧不出上面的一对新人到底是在闹哪出,都是你瞧瞧我,我看看你,有人还趁机去寻文旭父母,问问是否哪里出了岔子。 “哼,你不信我?很好,你别忘了,能困住他我当然也能杀了他,你以为就凭你身边的那两个妖怪就能救他出来!休想!”也不顾白一的挣扎,拉着白一拿过神父面前的话筒对着众人冷笑道:“多谢各位大驾光临。今日我与白一的婚礼能在各位的见证下进行实属荣幸。各位随意吃好喝好!”说着放下话筒拉着白一便朝台下走去。 文旭父亲不解的要上前去问问他们到底出了何事。 文旭只一句:“一一身体不适,我带她先回去,麻烦爸妈照顾一下宾客。”便拉着白一绕过人群的祝福离开现场。 文旭的家里,偌大的书房他在翻找着什么。 “我已经答应嫁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那把古剑早已被白一掉包。早上她故意找借口央求文旭母亲带她回来拿点东西然后便把他藏在书房抽屉里的古剑偷了出去。此刻那里面只剩下一本不知哪里来的书籍。 要知道古剑被文旭藏在何处很简单,文旭对她的百依百顺给足了她机会调查。 文旭忽的站直冷冷的盯着白一:“你偷了它?” 白一故作不解:“什么?” 这些日子,他派人监视她。她会不知道?就算他明目张胆的把古剑摆在她面前她也没机会拿,他又凭什么确定是她偷了它。 “听妈说今早你刻意回了一趟这里,不是吗?”文旭慢慢靠近,浑身杀气好似稍不注意下一秒便会让她断气。 白一连连后退极力让自己冷静:“我只是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上次来你家~” “白一,你就这么爱他,爱到宁愿背叛我?”文旭狠狠的举起拳头,白一没有闭眼,正因她理直气壮正面迎上他倒无从下手只能顿在半空不知该如何待她了。 实则她不是想正面迎上而是她真的退无可退。 他就知道,她这几日的顺从定是有原因的,他已经极力小心她的糖衣炮弹可依旧让她钻了空子。 白一竭力让自己呼吸均匀,面对文旭她自认为没什么可怕的:“文旭,这场婚礼是你自己毁掉的,我刚想开口便给你的人打断了,就算古剑掉了又如何,我从一开始答应嫁你不就是为了救秦炎?如果你连这个都忍受不了,那未来我们该如何相处?你娶我的意义又在哪?是真的爱我?不!不是,你爱的只是当初的那种顺从,当我不顺从了你就会不习惯,那不是爱,是你的控制欲与虚荣心在作祟,你忍受不了别人的拒绝,就像赵月宁,当她真正回心转意时你却不爱了,不是吗?”一边说着,她却渐渐的抬起了手:“文旭,你真真正正爱过一个女人吗?” 文旭盯着她梨花带雨的容颜,一时竟晃了神,看似是在质问的她明明还带有些许无辜,她是在求他吗? 她的手附上自己的胸,这是她第一主动靠近他,也是这阵子他们距离最近的一刻。 他也想好好待她,便也伸手要去抱她。 只下一秒,一根刺扎进自己的心口,疼的他紧锁眉头抬起的手也变成利刃扼住白一的脖子将白一摔在一边的养鱼的玻璃水缸上。 砰的一声,水缸碎了,如瀑布般的水流将白一打翻在地,碎玻璃渣子镶进肉里,浑身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鼓足干劲抬头竟是得意的浅笑。 文旭捂着胸,那里在流血,血染红了他的白衣也染红了他的大手。痛苦的拔出那根白一藏在衣服里此刻正扎在他胸口的细长银钗。不出一会,柳书言闪身来到他跟前,她受伤的第一时间便是回来寻文旭,虽是自己伤的更重却还是撑着扶住文旭:“文少,你没事吧?” 文旭怒火为熄,殃及池鱼的一挥手,柳书言只能应声被打飞撞向一边的柱子。 文旭踉跄着走向白一,踏过玻璃碎片的地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他缓缓蹲下身扼住白一的下巴抬起白一被玻璃划伤正在渗血的脸:“你要杀我!” 白一冷冽一笑,一口红血喷了出来,撑着一口气声若游丝:“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我只能杀你。” 文旭整个人都怒了手中的力道跟更紧了:“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伤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耐力!白一,你要我如何,为什么你不肯再信我一次?” 白一笑颜如花,那一刹那好似看到有谁在她面前晃动,应该是自己快死的前兆吧。几次三番都死不了,还不是因为有秦炎,如今,这一次,她宁愿他不出现,她宁愿他感受不到! 眼瞧着白一破罐子破摔,文旭阴笑挥手:“死?你以为我会让你称心如意?” 他强行要将自己的妖魔怨气注入白一体内,白一只觉痛苦不堪,一声大叫,眼前一黑整个人犹如掉入无底深渊,怎么下坠也无法到底,黑暗中似是有谁在呼唤自己。 空灵而纯洁的声音,忽远忽近:“白小姐,白小姐~” 是那位女鬼,是她! 白一张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白小姐,看来我要与秦少失约了,我不能再护住你的封印了~”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她竟灰飞烟灭了。 下一秒一股黑气朝她袭来,她便失去意识不知天地。 现实中,白一的眼眸逐渐起了变化,阴气萦绕似是有什么力量正要破茧而出。文旭不曾想白一会吸住他的力量不松手,如今连他自己也没办法控制当前的形式。 柳书言眼见不妙,一个闪身用自己的肉身将文旭与白一撞开。 柳书言受伤躺地,文旭捂胸站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一缓缓从地上爬起。她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白一,她浑身的气质甚至是脸上阴沉的微笑都透露着似乎他又一次害了她。 抬头,睁眼的下一秒,一道黑影将她抱住,他强大的力量将她控制,金行的符咒将她打晕过去。 还未来得及瞧清抱住她的他,她便又一次倒在了他的怀里。衣衫褴褛也好,遍体鳞伤也罢,知道她有危险纵使是万水千山翻山越岭他也必须得来,知道她即将死去,他的整颗心都被掏空了,还好他来得及时,瞧见的竟是她这副模样!她的封印竟被文旭给打破!他还没想好法子之前,事情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发生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你们!”文旭紧张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众人,他没想到他们真的将秦炎给救了出来。+頂點小說,23 秦炎将怀里的白一轻轻放下,瞧着她遍体鳞伤不省人事的模样他浑身都绕了黑暗之气。 不等秦炎吩咐,白兔已经跳上前照顾白一。 门口闯进来的是文旭培养的杀手,他们个个都吃了林念所练丹药,因而比顶级杀手还多了些常人所不及的能力,如此文旭这边很明显人多势众。 金行极力在压制白一体内的力量,只那力量看来不容易对付。不过他却发现,她体内的力量竟与秦炎的有几分相似。 文旭还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对方要带走白一与秦炎,这一次他便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于是一声令下,众人蜂拥而上,开枪的开枪,施法的施法,一时本来宽敞的房间便成了硝烟不断的战场。 秦炎挥手,对方的子弹便停在半空绕成螺旋,再一放,子弹便朝那些射出它们的主人飞回去,有闪得快的并无大碍,有闪的慢的便伤的伤死的死了。 书灵飞身与柳书言再次正面冲突。 带伤的灵叔对上在后面指挥的林念。 睡莲则一边帮秦炎对付文旭一边还要为他抵挡像程峰那般杀手的攻击。 一场混战外,白兔扶住看似昏迷的白一,金行极力想用自己的道术帮她清醒自己。方才明明已经将她制晕怎的一场妖魔混战交替之气便又唤出她魂魄中不可预测的东西! 黑暗中,白一瞧见某个看似陌生却又极为熟悉的场景。似是大漠似是草原,似有微风似又暴雨,这里到底是哪里?她在内心呼唤,呼唤秦炎能否听到她的恐惧。 不远处站着一绿衣长发女子,随风飞舞的丝带以及那黑如瀑布的长发,如柳树般婀娜窈窕的身姿,正背对着她眺望远方。 “你~是谁?”白一想要走近。 忽的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白一想抓住什么,一眼望去却无边无际,只得撑手遮目。再一睁眼却见面前一切又归于黑暗。 黑暗中。有个影子若隐若现,借着她身上发出的荧光,她看到对方似是方才的女子,只此刻她已换了一身黑衣。绸缎轻扬随风飞舞。像极了武侠小说仗剑天涯的侠女。因着她一头乌黑的马尾、碧绿的丝带显得越发英姿飒爽。虽只瞧见她的背影却已是被对方的魄力所震慑。 “你~又是谁?”白一再次想要走近。 对方却忽的隐匿在黑暗中,白一只觉身后有谁将她朝后拉去,一道强光射来。整个人被带回现实之中,嘴里还呐呐一声:“别走!” “主人!”白兔紧握她手,心疼的泪流满面。 白一一睁眼便瞧见白兔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以及一边盘坐在地擦汗叹惋的金行。 “清醒么?”金行问。 白一点点头,虽还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环顾四周,此刻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人,她一下子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抓住白兔的手:“秦炎,秦炎呢?” 黑夜,两方势力不相上下。 白一被白兔搀扶着走了出来,眼睁睁看着秦炎被文旭一拳狠捶在地,顿时灰尘四起烟雾缭绕。 白一也顾不得一身的伤急忙奔向他们。 文旭欲挥手对白一下手,秦炎急忙闪身将白一护住逃开几米开外。 白兔、金行迎了上来。 “你没事吧?”白一关切的问。 秦炎眉头微拧:“回屋里去。” 扔下这句话飞身接住被文旭打飞的白兔:“带白一离开。” 白兔张嘴欲争辩什么,只被秦炎充满杀气的目光又摄了回去。 白兔落地拉起白一的胳膊便跑。 白一三步一回头,她自知无用,在这里只会给他们添乱,可是~这场战争她岂能夹尾而逃! “带我去婚礼现场!” 白兔不解却还是照做,一路上不少小喽啰要拦她们去路,那些被雄鹰咬死的冤魂纷纷朝她们追来,无奈之举,白兔与白一只好上了一辆车,白一用自己蹩脚的开车技术朝着前方冲刺以减少白兔的负担。 一下车,白一便朝婚礼大厅内跑去,此时大厅内的人已经所剩无几,反正他们吃宴席的地方与这里相距甚远,据说是某某超豪华酒店,依着文氏集团的财大气粗,豪车相迎相送,酒店吃喝睡觉服务周到还避免麻烦,所以如今只剩下几个打扫卫生的,一见衣衫褴褛浑身染血的新娘从外面冲进来,几个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一时也惊的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一不顾他们的惊讶,走向某处的帘子后面有一个消火栓箱子,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把古剑! 这么晚了,大家都去吃酒席去了,怎新娘还浑身是血蓬头垢面的回到这里来,莫不是酒席上出了什么乱子?有人猜测,有人却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拨打报警电话了。 “白小姐~”身后有人小心翼翼关切喊道。 白一转头:“我没事,现在外面很危险,你们最好别出去!”说着携剑朝外狂奔。 一身婚纱,长发及腰,手持古剑,目露凌光。白一从里面出来时,拔剑便朝飞扑而来的怨魂一阵乱砍。 古剑能杀秦炎,自然对妖魔也有克制作用!水能覆舟亦能载舟,她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初见成效后她便笃定,她并非毫无用处! “主人!”白兔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白一,此时的白一浑身散发魔气,眼眸也发生奇异的变化。 “趁我清醒,快回去!” 这一次,不是白兔带白一。而是白一带白兔,这次她们没有用车,她刻意让怨魂激发她本有的力量,她其实是清楚的,只是有时候宁愿装作糊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想去问!她想活的简单可如今她没办法再得过且过,即是她的力量纵使到时候她会驾驭不住陷入混沌,她也要趁还能控制之时结束这一切。 拔剑,飞身。长长的白纱随风飘舞。她从身后给了文旭致命一击,文旭回过身来时满眼的不可思议。 一口血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 “文!少!!”柳书言绝望的吐出这两个字便消失在空气中。 众人还在战斗,只他们的主子不是身疼而是心疼,他几次三番原谅了他爱的这个女人。只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死在了她的手里。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曾记否,校园里的他们。她的百依百顺,她的宽容忍让是她变了亦或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一~”强喊出这两个字,一阵黑烟从文旭体内溜走。 金行追那黑烟而去。 文旭失去法力,浑身如泄了气的皮球直直下坠。 白一急忙伸手将其抓住,两人就这么同时落地,他倒在她的怀里,凝固的表情有错愕,有惋惜,有悔恨,更有那恋恋不舍的爱。 她哭了,这么多年的情谊岂是说断就断的,何况他还是死在她的手里。 呐呐低语:“回不去了,为什么?文旭,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死在我的手里,你活过来,宁愿你从不曾认识过我,只要你活过来~”她摇曳着他僵硬的身体,那把古剑还插在他的身后。 人的感情是多么复杂,明明不是男女之情却还是能为他哭的昏天黑地。明明已经以死明志,可最后他死在她的手里,她又该如何释怀。 “一一~”秦炎拖着疲惫的躯体靠在她身边,他伸手轻轻将白一揽过:“睡一觉,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就算此刻她怀里抱着的是其他男子他也不在乎了,她为他所做的牺牲,他又岂会不明。 金行此时在她的身后将一道金符打入白一体内。 “只怕也撑不了多久。”金行叹息道。 “我会想到办法的。”秦炎淡淡道。 眼见大势已去,林念被抓,雄鹰被杀,程峰见铃音已去便也跟着殉情,只感叹果真是情为 何物,生死相许。 战争,从来不是输赢那么简单。 宋白杨带着大队人马包围了现场,他竟以卧底的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潜伏好一阵子,总算掌握崔昌盛的犯罪证据,这还得感谢从国外联系上他的单传书。当然此已是后话。 更重要的是,杜雨花被捕,文旭利用杜雨花敛财也是不争的事实,何况他已掌握他教唆杀人,与别人共同杀人的充分证据!官商勾结将c市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这次总算够他扬眉吐气显摆一番了! 当他来到秦炎面前时,秦炎已经抱起昏睡的白一准备离开。 他看看躺在地上已经僵硬的文旭叹了口气叫住了秦炎:“秦先生~” 秦炎没有回头:“前事既往不咎,我会为白一请最好的律师辩护,至于给检察院什么样的证据。” 还不等秦炎说完,宋白杨已经抢先应声:“你放心,这次让秦先生与白一九死一生,我当然不会恩将仇报,正当防卫也好还是其他原因也罢,此次我只抓文旭与他的走狗,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他利用秦炎套出文旭,明理人都看得出来,何况他还把自己陷入其中做起卧底。一开始对文旭的妥协他是真的没有办法,只他顺水推舟打入文旭内部是他下的最好的一步棋,他不再上报崔昌盛以下的官员,而是直接越过市长朝省级公安厅汇报此事,加之邻近的几个市也受此波及,上级格外重视,既然要打老虎便要来一记猛药,于是就算知道秦炎无辜,白一被逼,宋白杨也不得不装作看不见继续装狗,虽是九死一生可总算没有白费。 从一开始本来可以省下很多麻烦,只要当初白一答应帮他! 可惜~走到今天这一步,都不能说是毫无责任的,宋白杨如是想着对秦炎、白一一行人的内疚便也释怀了许多。 文氏集团突然瓦解,新闻滚动一会出一条一会出好几条,无论是新娘失心疯杀人,还是新娘不堪为虎作伥为正义举刀,亦或者是文氏集团的真实内幕各种吸引眼球的大标题层出不穷。大家都去关注文氏集团的兴衰成败于是也忘了前阵子闹得人心惶惶的吸血鬼事件了。好在虽是前一阵子通缉过白兔他们,但官方出来辟谣说那些都是崔昌盛与文旭的阴谋诡计根本毫不属实,于是此事便石沉大海就算有人关切也引不起太大动静。 外面吵吵嚷嚷纷繁复杂,有人为了挖新闻奇真相,硬是查出秦炎与白一居住在同一座别墅区,一传十,十传百,曾经是警察包围别墅区,如今倒换成了媒体包围别墅区了。 秦炎为了避免麻烦带着他们远离别墅区躲去了另一处海景别墅。 初春,还有些凉意,寒风吹起窗前男子的长衫,他瞧瞧躺在床上的白一以及坐在床边冷着脸一筹莫展的秦炎有些欲言又止。 睡莲看看沉默的众人,终于率先打破沉默:“好歹把一一叫醒吧,也许~” 金行朝她摇摇头:“未可知才是最可怕,那是埋在灵魂深处的黑暗之气,别说你也招架不住何况是白小姐这般凡身**毫无道行的极阴之体。” “那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睡下去吧!” “在没有办法之前,这就是最好的办法。”金行耸耸肩转而又道:“而~且,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因为我也不敢肯定,什么时候那力量便冲破我的符咒~我唯一能保证的也就只是此时此刻。” 白兔急的跺脚直哭,看看默不作声的秦炎又瞧瞧对面的灵叔。他们能给的也只是菱草这种救死人肉白骨的东西,而~对于目前状态的主人,他们亦是毫无办法。 忽的她望向书灵,书灵的目光与她交替转眼别过头闪躲她的目光,她微微一怔他似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她目不转睛的目光惹得久未开口的书灵总算忍不住了,他拂袖擦了把冷汗,毕竟躺在床上的人与他亦是息息相关。 “我有办法。”书灵的声音不大,几乎是细弱蚊音可还是一石激起千登浪,惹得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他来。(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书灵的法子竟然是让他自己化身为封印替白一封印灵魂深处的力量。頂點小說,23 “我与柳书言一样都是吸收有灵气之人的精气幻化出来的精灵,以我的修为修补封印还是绰绰有余的。”书灵故作轻松的耸耸肩,为白一本不必至此,可即是决定说出来那便已经准备牺牲了。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我!我是修仙的妖,我的法力不能帮她吗?”睡莲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抢先道。 书灵摇头:“你与她并无契约,她是我的主人,我们息息相关,也只有我有本事帮她。”瞧出平日里与他吵吵嚷嚷的白兔着急的要说叨两句,他却似是已瞧出她即将出口的话语便又紧接着道:“你也不行!你的法力不够。” 白兔嘟嘟嘴又气又急,平日里虽是不待见这个自视甚高的男人,可朝夕相处后多少还是处出那么些感情的,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去牺牲,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世间两全其美的法子就真的没有吗? 她急的只好眨巴眨巴红眼珠子望向一边从听到书灵有法子后才有那么一丝神采的秦炎。 金行也在一边颇为感慨,书灵通读古今各书自然懂得比他多得多,只为了救一个凡间女子让他舍去上千年的修为委实可惜。 “书灵,这里没有人勉强你,你若是不愿意~”灵叔开口劝道,无论白一或是书灵,他都舍不得,怎么说白一目前躺着还无危险可~书灵若是去了那就真的是魂飞魄散了。 书灵淡笑摇头。他瞥向一直未发一语的秦炎:“我只一个要求!” “请讲。”秦炎淡淡吐出这两个字,若让他选,他当然选白一,无论牺牲什么! “万不得已,不要咬她。” 书灵不知自己对白一是何种情愫,她是很美却并非绝世无双,若论美比他还逊色不少,她也不算聪慧,也不是贤良淑德甚至有些牵强固执,只与她朝夕这么些时日。渐渐地也会想要真正的好好保护她并非只是因为她是他的主人。她死他亡。而是~她一旦去了,他也会很伤心,对,是那种可以走到心坎里的伤。不淡不浓却正正好可以让他为此付出生命。 秦炎只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只此一句。他若不去,日后他也绝不会留他! 黑暗中有谁唤着她的名字,很浅很淡却很熟悉。 “白一。好好保重~”后面的那句:“其实我还想多呆在你身边一阵子。”因为太过飘渺,她着实听不太清。 只那一瞬间,似是生命中某个很重要的人离她而去,心透着寒意的伤感。 还未来得及多思什么,忽的一只大手将她揽入怀中,是那抹熟悉的香味。 她低声唤了句:“你来了。” “嗯。” 他是来带她出去的,她知道,于是顺从的贴在他的怀里安详的睡去。 惊恐中醒来,明明是秦炎在她梦里,可她唤出来的却是:“书灵!” 是的,在秦炎怀中睡去的前一秒,透过秦炎宽厚的肩膀,她明明瞧见,书灵被身后的黑气吞灭,他对着自己发笑,是那种离别之前的决绝笑意! 恍惚中他似是在说:“傻主人没有小生也要好好保护自己。” “主人!”第一个冲到她面前的是白兔,她破涕为笑抓住白一的手便关切问道:“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觉得疼?是不是饿了?” 房间里挤满了人,扫视各人却独独少了书灵。 她顾不得理会白兔的关心,只抓住离她最近也最有发言权的秦炎质问:“书灵呢?” 房间的气氛瞬间凝固,在这场似乎毫无休止的沉默中,白一嗅出了那喜悦中夹杂的更多的悲伤。 “书灵!”白一着急着下床要跑出去。 秦炎急忙将她拦住揽入怀中死死禁锢,薄唇亲吻她的前额:“没事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白一泪流满面浑身颤抖,她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谁为谁做了什么、牺牲了什么她还是有知觉的,在被那团黑气围住的这些日子,她想到了很多事情,别以为她昏睡着便什么都听不到,书灵最后让她好好照顾自己,那般的一本正经那般的不舍决绝,她若是醒着绝不会让他为她这等小人物去做什么的。 灵叔劝众人先出去,眼见着白兔还依依不舍,睡莲急忙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她这才回过神默默抹着眼泪跟着众人离开房间。 白一忽的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似得眼泪鼻涕抹的秦炎白寸衫上到处都是,临了才哽咽抽泣道:“是~是你~让~让~” 秦炎瞧她这幅德性一时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是他自愿的。” “可~可是~” “我知道你不会让他这么做,可我也不会拦住他这么做。” “为~为什么?” “因为~”秦炎顿了顿替她抹去脸上的泪花:“你说过每个人都有权利去选择做他想做的事” “我~我何时~何时~” “好啦,瞧你哭的稀里哗啦还抽泣着呢,醒来就要与我争辩一番,上次让你赢一次就得意忘形了?”秦炎敲了她脑袋瓜子一下:“书灵为你心甘情愿,现在也算成全了他一桩心事,你与其一直记挂内疚还不如好好活着珍惜他为你所做的牺牲。” 白一自知反正是说不过他了,贴在他怀里却忽的被一抹嫣红惊出一身冷汗,他的白寸衫里竟浸出了血。 “你~”白一紧张的忙要去解开他胸前的扣子。 秦炎急忙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乱动:“我没事。” 没事?怎么会没事,身为吸血鬼的他岂会血流不止。一旦受伤,他的伤口会自动愈合,怎会~ 方才她要跳下床去寻书灵,秦炎一时紧张顾不得自己还有伤在身便死死将她揽入怀里,她挣扎的幅度太大使得他还未愈合缠着绷带的伤口又裂开了。 “是那把古剑?”白一停下手里动作,红肿的眼还未退去的伤悲又添了几分。 秦炎点点头:“灵叔已经帮我敷上药了,没事。” 手轻抚他浸血的胸口,豆大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都是我~” “别把什么罪都往身上揽,你刚醒来饿了吧?” 白一摇头。 “要出去走走?” 走?他受着伤,她要拖着他往哪里走。于是气鼓鼓的又一次摇摇头。 “那你想怎样?” 白一主动将头贴到他的胸前。她才顾不得现在是不是脸红心跳不要脸,抹了抹脸上的泪:“秦炎,如果下一次是你为我牺牲,那我也就随你而去。我才不管你牺牲的值不值!” 秦炎没憋住笑意。轻咳出声来:“那我们可说好了。” 白一忽的发现似是自己又挖了个大坑跳了进去。 这个时候他不该说:好。我们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吗?只想到这里,白一心中又是一阵悲凉。谁愿意与她同年同月死啊!他可是老不死的吸血鬼,他凭什么与她同死? 在床上躺了几日,先是送走了金行,后又与睡莲告别,只金行临走前的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以及那句让人揣摩的话语使得白一有些发憷。 他说:“你与秦炎,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受师傅之命,恭候二位大驾。” 本来还沉浸在离别之伤的白一霎时竟巴不得他快些离去,谁有好事找他这么个修道的高人,定是遇了危难之事才求其相助吧!依着他这么一句,日后还指不定有多少磨砺呢。 “诶,你这人会不会说话啊!”还是白兔深知她意,指着金行便嚷嚷起来,要不是她假意相拦,他们又该打起来了。 金行朝白一无奈的耸耸肩又朝秦炎露出一抹诡异莫测的笑意转身而去。 与睡莲离别之时,白一才真真儿体会了一把何为情意绵绵遥遥无期。睡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白一絮叨了好一阵子才依依不舍的朝回山的方向走去。要知道,白一这一辈子只怕再也见不着她了,她喜欢山里的幽静,虽是偶感孤独却也脱尘绝世逍遥自在,没了那些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污秽不堪,她才是真正的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红莲。何况,据金行的推断,此次她相助他们铲除邪魔算是渡劫成功,成仙已是指日可待,只等天上的一声诏令,她便真的要与世俗诀别了。到的那时,哪里是一辈子,只怕生生世世她们也见不着了,毕竟白一有自知之明,以她的资质,想要成仙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有了秦炎,她还成什么仙,跟着他一世逍遥岂不自在的很。 几日后,白一无意中才得知,秦炎一直瞒着她,因着他的伤还一直未有起色。 她之所以知道还得益于一位身披黑色风衣、着银色铠甲、腰系银带、手持圆月弯刀浑身阴气的帅脸男子带着一些同样黑衣却手拿锁链、面目狰狞的黑脸男子闯入海景别墅起。他们像极了一些影视剧里的勾魂使者,浑身杀气一脸冰冷,为首的帅脸男子直指白一:“是你?” 白一愣在当场,哪有人一上来便没头没脑的一句:是你! 白兔正把玩着手里的一只大雁风筝欲待外出的秦炎、灵叔归来便让少爷带主人去放的,忽的一股阴气传来,放下风筝冲出房间来到客厅便瞧见一群血族之人围着主人欲将她拷上带走。 “好你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白兔边说边绕过几个手持锁链的黑衣男子,趁机伸手拉住白一便逃出了他们的包围圈。 沙滩狂奔的两人,白一气喘吁吁:“白~白兔,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 “那~那跑什么?” “但我知道他们是血族的人,定是来抓少爷的。” “什么?”白一又惊又气:“秦炎~秦炎是逃犯?” “不是。” “那干嘛要抓他?” “这~”白兔回过头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嘛,可白一似是不信,一脸怀疑的盯着她的后脑勺。 白兔发出求救信号,闻讯赶来的秦炎与灵叔将她们护在身后,追上来的奇装异服男子一见着秦炎他们,先是毫无征兆的通通行了个跪拜礼,只听那为首的男子道:“得罪了。”便如练了乾坤大挪移般闪身逼近他们。 秦炎抱起白一朝后步步闪躲。 灵叔与白兔既要保护又要掩护,对方实在太强,白兔被打得吐血倒地,好在灵叔上前拉着她躲开致命一击,不然她差点就被打回原形了。 人多势众,秦炎旧伤未愈,为首的男子一刀撞过来,秦炎护着白一被打退好十几米,刚停下,秦炎便闷哼一声半跪在地口吐黑血。 “秦炎!”白一忙扶住他,他整个身子的重量便都压了过来。 只那日被文旭困住她才瞧过他这般模样,这样的他,她真的好害怕他会就这么突然死掉。 “少爷,你居然被凡人打伤了!”男子冷冷的瞥了眼白一:“难怪气息泄的这么明显,还以为是什么圈套呢。” 秦炎狠狠擦掉嘴角的血,轻轻拍拍白一的手示意自己无碍。 “紫幽,你就是这么招待本少爷!” “您知道,王上旨意必须捉拿您回去,何况被降魔剑伤到就算是您只怕也撑不了多久。这凡世有什么好,惹得您如此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你什么意思?”白一鼓足勇气朝对方喊道,对于他方才的话,她很是在意,什么叫撑不了多久,他的伤不是已经被灵叔给治好了吗。 紫幽倒把白一当成空气只对着秦炎意味深长淡淡道:“少爷若是不想她有事还是乖乖随我们回去,免得对您用上锁链倒也失了体统,再说~您的伤,若是王上知道您因为凡间女子~” “你敢!”秦炎一口气提上来,又是一口黑血吐出,看来这阵子就算是吸再多的活人血也毫无效果。 这阵子为了这伤,他与灵叔瞒着白一去找那些个大奸大恶的凡人吸他们的活血,没想到依旧毫无效果,灵叔几次劝他还是回去一趟可他就是放不下白一固执己见非要留下,他自知紫幽很快便会寻来,只没想到如此之快。快到不等他的伤好全便着急的要捉他回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还好,无病无灾,您也别总是挂心我,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頂頂點小說,www23”白一忙伸手去替老人擦拭掉脸上的泪痕:“这几年我一直没空回来见您,心中总有亏欠,可您总是对一一无微不至,一一真不知该如何回报,钱也挣不到,思来想去便只能把自己给打包带回来了。” 被她的话给逗乐了的院长嗔怪道:“你这丫头,学会说笑了!”说着又不知为何的叹了口气:“不过~看你现在过得好,我也就安心了。” 白一也笑道:“您也该多笑笑,您可一直都是孩子们眼中的老顽童呢。” “老咯~”说着略有遗憾的又叹了口气,不知为何自握住白一的手,她便舍不得松开似得紧紧抓住,害怕下一秒白一便会消失不见般患得患失。 “其实~”有些事白一有权利知道,她也有权利自己做出选择,虽然明知这会让白一伤心,院长却不得不做出此等选择,她唯一能给的便是给她精神上的安慰,她伤心时她陪着,除此之外,她无法也没权利去改变她任何一次决定:“此次让你回来~是因为你的父母~想~找你回去。” 白一的手明显一颤,老人紧紧握住白一的手想给她力量。 “我知道~有些事你或多或少从别人口中听过,虽然我一直让你不要相信那些闲言碎语,可事到如今,有些事~你有权利知道。” 当年,白一一出生便透着一股不详之气。他们家本来就不富裕,就靠着喂养一些牲畜过活,可伴随着一团黑气降生的她,不仅让家里所有的牲畜一夜之间全部死去,还差点没让自己的母亲难产而亡。 白一出生后不久,有一位道人路过此地,他想帮助白一,便施法将那股不详的力量封印在白一灵魂深处,也为她算了一卦,此生若想平安。只能一生平淡。无争无纷。 “那~这丫头日后会不会再生祸事?” 道人叹了口气只如实道:“她生在极阴之地,又是极阴之体,前世因果也算无辜,若是能懂得韬光养晦粗茶淡饭了此一生方能平安。” “也就是说~” 道人打住那父亲接下去要说的话:“她日后就叫白一吧。平白无奇。淡漠如一。” “那~道人可否再赐法解救我们一家。”他是指被他女儿害死的那些牲畜。这些可都是钱啦! 道人青袖一挥:“前世因,今世果,若想解。必苦行,尘世尽,佛缘起,受不住,又轮回。” 道人空灵的声音还在他们耳畔回绕,只他们最终的选择竟是趋利避害,她才刚生下来不过半月,男子便与妻子商议如何处理这小东西。 “杀了她?”男子苦恼道。 妻子哭着望向还在襁褓中熟睡的白一:“你又怎么忍心?” “那该怎么办?反正她是留不得,你没听那道人说吗?如果能平淡一生还好,怕就怕保不齐她又出什么妖法害死你我,家里已经穷的叮当响,怎么还有钱去养一只妖怪。” “可是~她始终是你和我的骨肉啊。” “那又如何,她没了,我们以后再生就是,这丫头就是我们前世的债主,我们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她这是来要债的,那道人为她取名为白一,一定是想她清白孤寡,你想想,她如果留下,我和你,我们一家就完了!” 妻子嚎啕大哭:“那~该怎么办啦!” 男子想了想:“你如果不忍心那就交给我。” “你不会是想~” “你放心,我不会杀了她,这附近不是有一所孤儿院?扔她去那里,你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去外地打工。” 有关父母因为她一出生就带着不祥之兆而将她扔到孤儿院的传闻,白一曾听那些窃窃私语的闲人在背后如此说过,那时的她受着嘲笑屈辱而活,她只信院长,其他的她谁都不信,那年遇上文旭,她以为多了个可以信任的人,想来,真是应了那道人的话,白一就注定只能孤独一生。 为人父母,竟狠得下心抛下才不过半月的孩子,只因着她出生伴随着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无论她做错什么,这世间最不该抛下她的便是与她血脉相连的父母,若是连父母都无法信任,那这世间还能信谁? 白一不知道他们当时到底有多难过多痛苦,可她知道,若日后她有了孩子,就算那孩子再怎么丑陋不堪、再怎么千夫所指,她也不会为了自保而放弃他自顾自逃跑。 “您一直教导我,不打扰、不伤害,来了挡、去了防。那些传闻我虽不至于全信,可空穴不来风,我就问您一句,若是我真的出了何事,您会如何?” “我~” “我知道,您善良到让人发指,您会陪着我一起承受,甚至会为了保护我而牺牲自己,那种蜡炬成灰泪始干的爱他们从没给过我,想来,现在又来找我,一定是我还有值得他们利用的地方吧。”白一笑的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院长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傻孩子~我可怜的傻孩子哟。” “他们这次来的确是因为你弟弟~也就是在你之后的一年生下的男孩,如今他得了绝症,本来希望全无,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告诉他们,如果能匹配到适合的骨髓也许有的救,只可惜~你父母都匹配不上,所以便想到了你。”院长一边哭一边说着为何她要她急匆匆的回来的缘故:“那日,他们两个四五十岁的人了跪在我面前哭着喊着要我把你找回来,我其实不想再让你回来受这苦的,可~听说那孩子的确病的很重,整日也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好好的一孩子,我瞧了也心疼,诶~” “院长~” “我也去打听了,他们说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危险,就怕他们没救活那孩子还把你给撘进去,我啦~说实在的不想让你去!可想想,这事儿终归还得让你自己决定,一一,若是不愿意没人会责怪你,若是去了。院长也支持你。只~若是他们让你死在了那上面,院长定会找他们一起去陪你。”院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露出从不曾见过的凶光,白一的父母着实太过可恨。几十年都不曾想要的女儿。因着自己的儿子才来相认的女儿。他们到底置白一于何地。 两人相拥着哭了不知有多久,久到在外面的路茱与白兔都等得有些不耐了。 白兔将一箱箱的衣服、糖果一一分发下去后,便一个人极为无趣的坐在台阶上发呆。她知道主人是想支开自己与院长单独聊聊。所以她才会识趣的不去打扰她们。 “你叫什么?”有名男子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他在她背后望了她许久,她岂会不知。 白兔头也没回:“白兔!” “白?”他略微有些疑惑:“你是一一的?” 他记得自己离开时白一也不过才几岁而已,难不成十几年过去,一一已经结婚生子?只是这孩子怎么会姓白? “要你管!”白兔没好气的呛了他一句,对于他方才想去抱主人的举动,白兔很是介意。 路茱不好意思的耸耸肩,闲来也是无事便走上前去与她坐在了一起:“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爸爸是谁?” 白兔回望向他:“你打听他做什么?” “恩~因为~我想知道你与一一到底什么关系。” “切,想透过我了解主人?”白兔冷笑:“你就算了吧,主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们很!相!爱!”说着白兔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朝着小孩堆里扎去。 路茱微微蹙眉,虽证明白兔与白一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可~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难道,他还是晚了一步? 当白一扶着院长从房里出来时,外面的雨也停了,天空露出一轮弯弯的七色彩虹,白兔见了惊的只蹦跳:“主人,奶奶,你们看,是彩虹,彩虹呢!” “这孩子还真闹腾。”院长笑的有些合不拢嘴,关于白兔的来历白一虽说她是她捡来的孩子,一直把她当妹妹,可她一口一声主人还是惹得院长在白一耳边不悦的小声嘀咕:“一一,她这样大张旗鼓的叫你主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压榨孩童呢,既然都是姐姐妹妹的相待了,她干嘛还” 对于这个白一真的无法改变,这已经是白兔最大限度的改变,她是妖,她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她又如何能向院长解释的清清楚楚呢,于是,对于院长为此的担忧,白一也只得浅笑道:“这孩子就是这样,性格使然,您也别生她气。” “不是生不生气,这在别人听来还以为你怎么她了。” 白一扑哧一笑,对于院长羞于启齿的怎么她了到底是何种怎么,白一不便深究只得赔笑道:“您放心,这些在外人眼里不算什么,瞧瞧,这一聊都到晌午了,要不~我露一手?” 院长果然是老了,倔脾气也不好使力了,听说白一要下厨,一下子也忘了方才的不悦,忙招呼着一个稍大点的孩子:“你们路哥哥呢?” “路哥哥去运菜了。” “这孩子!”院长嗔怪了一下又朝那稍大点的孩子道:“如果路哥哥回来了让他直接把菜运去厨房,今天你们一一姐姐要亲自下厨呢!” 那稍大点的孩子望了望院长身后的女生,见她朝自己微微一笑,他惊得有些害羞的脸红忙转身跑开了。 “这孩子!”院长又嗔怪了一下那稍大点的孩子。而后转头拉着白一的胳膊:“走,去厨房,月嫂,梁大妈你还记得吧?” “记得,她们烧的菜可好吃了。” “你这刚回来还没见着她们,这福利院的孩子多了,她们也有些忙不过来,所以~还得让你主动去见见呢!” 院长唠叨着在白一的搀扶下来到厨房。 季寒果然是下了大手笔,不论他到底安得什么心,不过如今的福利院被他的故意弄得的确很方便,就拿厨房来说,一应俱全的设备,干干净净的设施,让人瞧了很舒心。 与两位大妈又是一阵寒暄,说了这些年过的如何,她们又聊到那些被她们送走的孩子,而后不知怎的便说道路茱身上。 “小路啊!怎么?你不记得了?”月嫂略带夸张的盯着白一。 倒是一边的梁大妈替白一说道:“你也不想想,小路走的时候,一一才多大!那时候再大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时看他两挺合得来的,对了,一一,你现在结婚了?” 对于月嫂的直白,白一瞧着还真是一点没变,如今老了记得事情虽然不多了,但说到那时,无论再好也与谈婚论嫁扯不上关系吧。 她略微有些尴尬的笑笑:“还~还没。” “哦~瞧瞧,我说嘛!”月嫂得意的朝梁大妈撞撞。 不知道她们两位大妈再酝酿什么计谋,不过直觉告诉白一,她们应该是想当红娘吧! “一一,你可不知道!”月嫂长着大嘴巴便开始捣鼓道:“听说你要回来,这小路啊从海外买了连夜的机票就赶回来了!” “月嫂~”此时厨房门口想起一男子略带不好意思的声音。 “瞧瞧,说曹操曹操到!”梁大妈已经笑着急忙迎上去:“你啊才回来都不好好歇息,这些运菜的事儿自有那些工人帮忙,也是多亏了那个叫什么寒来着的大明星!反正那人心底好啊,帮我们捐了这么个地方,还请了工人来帮忙,这里的确缺人,还说过些日子会再拨款来让我们招些新人呢。” 就算知道那人是季寒,白一也不打算说出那人的名字,有些人无论做多少好事也掩盖不了他本质上的缺陷,白一对季寒没什么好感,便也不必在任何场合提及他们相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我也不常回来,能帮的也就这么一两回,倒是辛苦两位妈妈了。”路茱笑的很是灿烂,眼睛却时不时瞥向白一,似乎自打一进了厨房,他的眼睛就离不开白一的身影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一莱的道友,也算目的相同,修法不同,其实,若非白昼,只怕他的劫数也会多上一些吧! “一莱,听说你最近跟一群僵尸走的很近?” 那时,人们称吸血鬼为僵尸,实则它们不是人所化,也不是鬼所成,而是自成一派,各为一族,不是非得吸血,也算是受了天地惩罚,不被天神管制便不该踏入凡世,即是来了凡世,便只能吸血为生,不然~还是乖乖逃回自己的黑暗吧!说是被遗弃却获得了跳脱三界六道轮回之苦,虽不至于像凡人所传长生不老,可活个几百上千年不成问题,问题是你既不被我管便不准踏入我的领域,既想踏入我的领域又想不遵守我领域的规则秩序,哪里有如此好的待遇,于是,你不待见我,我不制约你,两者老死不相往来,自有不成文的隐形规则。【頂【点【小【说,23即是,被称为僵尸的他们一旦踏入凡世扰乱秩序,天地孕育而生的驱魔人也就起了作用,他们专对付那些在天地领域范围内不受天神管制的妖魔,如此,驱魔人被赋予了特殊的权力,此权力的代价便是,他们必须为所谓的天地正道而活。 瞧着洛书如此,他不置可否:“怎么?你~” “就知道你偏好跟妖魔鬼怪成为好友,不过~你替我带句话去,让他们老实点,别妄想在凡间兴风作浪。” “要去你自己去!”那时的一莱也不过年少轻狂,只男子多半少根神经。所谓的怜香惜玉在他这种修道人的面前,根本羞于启齿。 洛书气的直跺脚,只他这一次的放手,却成就了她与白昼的相遇。 初遇,驱魔人的本能已经让她感到,对方就是她恨得牙痒痒的僵尸。 此时,白昼正在偷偷调查有关大王在凡间的秘密,一时不妨居然被驱魔人给盯上。 正当他得知,大王居然在凡间娶了女子甚至还怀了身孕,身后的驱魔人一根暗箭射来。差点没将他射死。好在他伸手敏捷躲过! “大胆妖魔!今日你栽在我的手里也算上天赐德。还不乖乖认服!” 白昼好笑的打量着眼前扎着马尾辫子手持一根银白色透明弓箭的女子。瞧着倒是俏皮可爱,可说出的话却不是她这年纪应有的狠毒。 “今天我没功夫跟你玩儿~下次再找你!”白昼朝她暧昧的眨了眨眼,闪身便不见了。 白昼也不知为何,当时他会对她如此说。后来细想起来。也许~第一眼见她。便是注定了他们今后的纠缠,所以才有此一句,成了因果报应。 “你说什么?”挺着大肚子的幽兰雍容华贵的被两婢女从床榻上扶起。好在她意志坚定,保不准,差点她便动了胎气。 白昼点点头不敢有所隐瞒:“那女子唤作花紫,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身孕,看来~” 哐当几声,周围的婢女纷纷跪地不敢只身,好几个摆在一边的古韵花瓶被幽兰全都掀翻在地。 白昼也忙半跪在地不敢只声,实则也是因着王后脾气太强所以才逼的大王退无可退,凡间的女子温顺可人自然更讨男人欢心,他其实也理解大王为何宁愿娶一凡间女子也不愿回来面对这位王后,只是~毕竟王后才是名正言顺的血族女主人,哪里轮的到那凡间的区区小女子就能取代。 “死!我要她死无全尸!”咬牙切齿,双眼发红,女人一旦吃醋,哪里管你是王后还是平凡女子,照样比男子还要狠毒。 白昼领命,他这一生都只听幽兰的,他们家族都靠幽兰撑着,怎么说?只要有生物就会有斗争,有些为活着斗争,有些为利益斗争,有些为权力,有些则为所有的**,他们亦是一样,一个家族,要想兴旺,没有可靠的权势做保障,根本不可能。 白昼再回到凡间时,花紫已不见踪影,看来季枫早有准备,趁着他离开的那几日把花紫重新给安顿了。 一时突发奇想,不知那手持弯弓的小姑娘怎么样了。 白昼这么一逗留也不是三五天的事情,只一旦留在人间越久,越被人间的烟火气息所感染,渐渐,他也有了情,有了欲。 一头熊妖扰乱村民,洛书前去收妖。没想到还未到村子口,却已经听到村子里有人欢声笑语载歌载舞起来。 一张熊皮晾在竹竿上随风翩翩起舞,洛书愣了,还以为是一莱抢先一步截走她的生意,走近了才嗅到那属于僵尸的可怕味道。 “是你?”见他大口喝酒吃肉的坐在村民中,洛书气的有些不知所措。 “洛书,你来的正好,诺~那位壮士也是修道的,你见过没?”有人拉她坐在白昼旁边:“白道长可厉害了,一个人三五下便打了那只害人的熊妖,诺~”她指着那竹竿上孤独的熊皮:“瞧见没,是白道长打下的!” “哼!”洛书冷哼一声,端起碗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呛得鼻子发酸:“白道长?我还真没听过你这号人物!” 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白昼见到她时明显微微一怔,不过见她毫不客气的坐在他身边,他也不拘一格的笑了起来:“新出山,姑娘没见过也是在理。” 突然洛书抓起他的衣领往她身边撂,她半带威胁半小声道:“少跟我装蒜,若不是瞧这里人多,我非收了你!” 白昼忙抓着自己的衣领半开玩笑半暧昧:“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如此放得开,若是这样~看来,我得娶姑娘为妻了。” 听他这么一言,众人哄堂大笑。 有人起哄:“就是,洛书,你学什么道啊!小女子就该嫁人从夫啊!” “你!”洛书被说的脸瞬间通红。一股气上来,竟不知如何言语。 白昼得了便宜还卖乖朝众人抱歉道:“贫道也是说笑,我与这位姑娘是一同修为的道友,道家讲究无为自然,即是一切随性,方才多喝了几杯,失言,失言。”说着自罚三杯,又朝洛书举杯:“姑娘?这杯可受?” 洛书气得咬牙切齿,平生第一次感到气不顺畅。推手打掉了他手里的杯子。气呼呼的跑开了。 众人见她如此,又是一阵哄笑,这丫头,原是也有如此娇羞的一面。 “听说~前阵子收妖被人截了?”一莱偶遇洛书谈及此事。 洛书没好气的踩了他一脚。疼的他哇哇直叫。好一会才无辜的眨巴眼睛:“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一莱。谁让你不帮我传话,知道那截我生意的人是谁吗?一只僵尸,僵尸!我当初真该收了他。没想到~” “僵尸?”一莱微微蹙眉,依他所知,季枫与季灵已经回他们地狱血族了,怎么还有僵尸存在?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你不是跟他们很熟?” “不熟~” “不熟?整个道界都传遍了!一莱,我多次提醒你离他们远点,你就是不听!这些家伙没一个好的,尤其是那个白什么的~哎呀!”说着她不耐烦的摆摆手:“懒得提他!” “你干嘛那么恨他们?他们又没做什么坏事。” “他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一句,说的一莱欲言又止,该与不该,还不是人为强行规定,这世间哪有什么该与不该,何况人家还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呢,规矩?谁又能证明,规矩就一定是对的? “我听说江北出了一只冤魂,你去不去?”一莱不与她说这么多深道理,他知道,她一心想快点修炼超过自己,他也不知道,女人的攀比心怎就那么强呢?无妨,他容她,忍她,毕竟他们是朋友嘛。 “怎么?想把简单的推给我?”洛书怀疑的盯着他。 一莱耸耸肩:“反正你最近心浮气躁,我怕你~” “怕?本姑娘何时怕过?” “好吧~”一莱无奈耸肩:“你若是想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其实~你就去江北那边~” “少废话!一莱,你想独吞修为就直说,我不会怪你。” 一个女人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一莱只好摆摆手:“城北出了一只妖怪,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死了不少人,我去瞧过,魔气很重,非鬼非妖,这件事我自己都没把握,你去~我担心~要不,你等我把那怨鬼收了跟你一起去吧~” “一莱,你别小瞧我!” “好吧,这~”一莱准备把自己的桃木剑给她,她却已经不见踪影,一莱站在原地,久久才无奈叹了口气,这丫头总是如此雷令风行。 城北,尸横遍野,瘟疫四起,洛书走了没几步,便瞧见地上那一片片黑色的雾气。 蹲下身翻了翻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剑指点了尸体几处穴道,霎时一口黑气从尸体口中吐出,随之,尸体亦化为一堆白骨。 那从尸体嘴里钻出的黑气突然朝洛书飞来。 洛书一箭射去,黑子顿时烟消云散。 “好厉害的魔障!”洛书自己也不得不感叹,若非她方才反应及时,那黑气只怕已经趁虚而入钻入她体内了。 一番调查,洛书得出结论,此魔气乃是多年战乱所聚的死士之气,此乃污浊所聚,事有两面,物有正反,通常士兵打仗都是一鼓作气,气势磅礴,可一旦临死,那软弱惧怕的本能也就凸显,一旦人死魂离,多半是英魂逝去留下的便是那杀气与怨气所聚的阴狠,因着战乱不少,杀戮太多,聚集的浊气也就越来越多,如此,灾病也就随之而来,它们无形却又霸道,一旦被其入侵便会如这地上的一具具死尸,最后化为白骨,掩入尘土,至于魂魄,受气拖累,化为浊气的一部分,使之力量越发强大! 哀嚎声不绝于耳,那些穷苦被隔离的病人,洛书于心不忍。一人的力量始终有限,由此,她也不得不埋怨起一莱:这家伙!也不知那怨鬼有多厉害,还是真的说不来就不来了? 英雄救美很俗套,男女搭配才是王道。 听说这边魔障四起危害百姓,白昼也不知从哪里升起的正义之感,提起一股热血便来了。 也许是因为要杀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他想多恕点罪吧! “你怎么来了?”正在熬药救人的洛书见到他一脸的不屑,他来准没好事,这种人最好少接触。 白昼耸耸肩:“我来救人。” “救人?就你?你可是它们同类,别怪我没提醒你,要不是现在我忙的脱不开身,我一定收了你。” “好啊,随时恭候,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得救人。” 白昼虽然没有血族王者那么大权力可以利用与命令一切黑暗力量,不过~好歹他也是地狱之人,懂得如何与那些‘同类’交谈。 “你回避一下?” “你想如何?” “你可是要杀它们的,我跟它们不是‘同类’吗?你不在,它们才敢出来!” “你!”对于白昼故意拿她的话来气她,他的确成功了,不过既然他都如是说了,她也只好先行回避。 洛书没想到的是,白昼祛除这东西的法子,居然是拿自己的身体做囚牢,将它们引到自己身上去,他妄想用自己的血族躯体去压制它们。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白昼又吐又晕,身为吸血鬼的他也会生病,的确让洛书对他再次大跌眼镜。 她明明有很好的机会杀了他! 也不知自己被他的举动感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洛书居然照顾起他来,又是端茶又是递水,夜里还怕他着凉了,白天又怕别的什么妖魔前来夺他躯壳。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烧的迷糊时,他会突然抓住她的手,那股热度从指间传入心头,烧的洛书整张脸通红。 清醒时他又好笑的问她:“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 她没好气道:“君子不乘人之危,等你好了,我一定!” 直至他突然发狂,想要吸人血。 她居然忍着痛,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喂给他喝,那时,她才明白,不是讨厌他,而是~做这事的时候,她真的心甘情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