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传》 正文 第一章 寻幽探胜 上 五柳先生著有一篇《桃花源记》,激起世人无限遐想,这幸福的桃源圣地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是虚幻或若真实?就书中所描述的晋太元年间距今已有一千六百余年悠悠历史漫漫长河终埋没至今. 这正是: 桃源心所向外人道不得. 问君为何故世人皆叹惋. 只闻曲中径幽幽不可寻. 但盼有缘人把酒就桃花. 话说二十世纪末的一个夏天有一个科考队正行进在巍峨的武陵群山中这武陵山位于中国湖南省西北部的武陵山脉,面积有369平方千米境内共有3103座奇峰,姿态万千,蔚为壮观。加之沟壑纵横,溪涧密布,悬崖叠嶂,奇花异木堪称”天下第一奇山”. 这一行六人风餐露宿行色匆匆大好美景却无暇欣赏他们是中国古文物发掘科学考察队此行的目的是受地方政府所托对武陵源区的重点区域进行进一步的考证.带队的是京华大学博士生导师中国着名的科学家,考古界的权威毛博文教授.此人年逾五旬头发微白脚下山路崎岖险陡难行可他精神头十足一点不亚于身后的年轻队员.“毛哥你说这地方上的信息来源可靠吗?我们是不是有些捕风捉影?”趁着休息的间隙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驻足问道.此人同为京华大学的教授姓金名坚是此行科考队的副队长. “是啊爸去年华南山区不是说新发现了金毛熊吗?结果证明就是弄虚作假.”说话的小伙子是毛博士的独子,叫毛廷之虎父无犬子在考古界也算小有名气.偏偏父子俩很少有共同语言,倒是和那个金博士很谈得来。 毛博士擦了擦满头的汗神色有些凝重:“做我们这一行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那石砖样本你们也看到了绝对不是捏造的再说也没弄虚作假的必要毕竟这武陵山早就声名远播了.” “你爸的优点就是太容易受人骗.唉没救了.对了那发现石砖的具体位置在哪?”金坚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毛博士展开地图打了打量周围的环境.“地图上叫鸡冠岭应该快到了前面那座山过去了就应该看得到.”“大家伙加把劲已经不远了如果一切顺利证实这大山中确实有古人生活的遗迹哈哈哈哈!我们几个人都会被名留史册的!”金坚博士笑着给大伙鼓劲。“照地图上所标示的应该就是这里这座山峰险峻挺拔确实和鸡冠有几分神似啊.”几个人顺着毛博士手指的方向望去:前方十步左右一块巨大岩石突兀的立在山顶果真像极了雄鸡的顶冠.这鸡冠岭估计海拔在一千米左右六个人由南面迂回上山.而北面也就是鸡冠处的下方正好是一个大峡谷笔直陡峭从冠峰往下只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看来单靠带来的设备工具想要了解下面到底是怎么样的环境是不可能的了. “看,这里的树木的确被人砍过,嗯,就是这里。”这回说话的是武昌大学的高学安教授,原本他有些怀疑是地方政府的哗众取宠,现在看来倒颇有几分相信了。既然已经到达目的地六个人就开始各司其职以冠峰为中心除北面外东、西、南每个方向两名队员分别对岩石和树木植被进行考察.登记.东面紧邻北崖是最危险的位置由经验丰富的毛博士和中国地质大学的黄健翔负责西面由金坚和毛廷之负责南面由高学安教授和他的得意弟子闽中南负责. 太阳快下山了一群人辛辛苦苦的忙碌了几个小时仍然找不出与石砖有关联的蛛丝马迹.几个人开始的兴奋已经化为懊恼和失望.看来此行是白忙活了. 此处离山下扎营的位置虽然只有几公里远,但是因为是下山,天色渐暗,为了安全起见,大家决定在山顶住上一晚,好在此处山势还算平坦,并不影响扎几顶帐篷。夕阳映群山,霞光光满天。景色宜人,可众人根本无心观景。不一会,几个人又开始忙活了起来。只有毛博文博士还凝神注视着远方。不知道为什么,毛博文突然想起了日前的一篇报道:美国有科学家以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为基础,提出一个地球黑洞理论模型,认为在地球北纬30度至40度之间,至少有3个黑洞波节点,这些地区均属强引力区,可吸收电波和光线,这些引力地区随地极的位置变动而变,飘忽不定,但始终不超出北纬30度至40度之间,而失踪事件恰恰大都发生在这些地区。这里不就是北纬30度至40度之间么?难道......金坚看毛博士有些失神,走过去想安慰毛博文博士几句。不待开口博士已回过神来,他又仔细地观察所处的位置:这里缺少水源也没有肥沃的土壤要说长年居住是绝对不可能的四周群山环绕很多都要比此处巍峨高大为何单单在这里发现石砖?石砖是用来做什么的呢?难道真的是一些无知山民的恶作剧? 毛博士回忆起当初所被告知的具体情形:当地一位少数民族的村民在鸡冠岭处砍材,无意发现了一块刻有奇特花纹的古砖,于是上交给当地乡政府,因为事涉历史文物,地方上也很重视,这样最终辗转到中央文物保护办公室,因为上级对自己的信任,担子交给了自己。 嗯,那石砖的确很有年头,照实验室测算,大约在公元前二百年左右,据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上面刻的是先秦的纹饰,可仅凭这一块古砖能证明什么呢? 这纹饰?毛博士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翻了翻背包,里面有自己未发表的的论文笔记,还有几张相片,这些相片就是根据那块古砖从不同角度翻拍的,因为古砖是千年文物,又不方便携带,所以就只带了相片,本来是用来和现场进行实物对照。于今看来是用不上的了。 嗯?这砖纹,奇怪,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姓:毛。真好笑,怎么可能?毛博士自嘲。 正文 第二章 寻幽探胜 下 天色暗淡,夜已降临。心事重重,毛博士半宿无眠。朦胧中似乎听到什么声音,是鸟发出的咕咕的叫声,声音很近,好像就在帐篷旁边,奇怪,这么晚这么高的山顶上,怎么会有鸟呢?凭着职业的好奇心,毛博士拉开帐篷,探出头来,虽然已是深夜,但在月光的辉映下,群山的轮廓依依可辨。从那声音发出的地方瞄去,正是一只猫头鹰,这鸟儿倒是喜欢在晚上出来觅食。目光所及,那鹰的双眼也紧盯着自己,因为猫头鹰的双眼是长在一个平面上,就像人的两只眼睛,毛博士脑袋一紧,身子微微一抖,他不是害怕,这是人的本能反应。然而让人惊奇的是,这鹰竟然没一点反应。大凡鸟类遇到体形比它大的对手都会有紧张感,这是天性,也是共性。除非这是一只被人驯养的鹰,毛博士暗暗揣测。莫非这鹰的背后有什么秘密。他轻轻移动着身子,想近距离的观察它。可是当他快接近的时候,这鸟儿一下子向后跳开,大约两步远,就又定住了,毛博士很纳闷,难道这鸟是在暗示自己什么吗?他稍作思虑,还是不要叫醒队友,真怕万一吓跑了这只精灵。 毛博士猫着腰,跟着这鸟移动了两步,果然没出意料,这鸟又向后跳开,如此几次,毛博士似乎悟出了什么,他向鸟指引的方向望去,那边是鸡冠岭的北崖。因为险峻陡拔,所以白天谁都没有留心,难道北边。。。毛博士是一位在生物学、考古学和物理学等领域都很有造诣的专家,说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一点都不为过,可这些并不代表这个人也是那么腐迂不堪。北崖峭石嶙峋,形同鹰嘴。何况又是晚上,毛博士缓缓地摆了摆头,鸟儿啊,等白天吧,白天一定要仔细研究下这北崖。毛博士决定回到帐中,他弓着身子,退后几步,说怪不怪,这鸟也向前一跳。毛博士的心忽地怦怦一跳,一个著名的生物学家,还从来没有被对手如此的戏弄过,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弈棋的一方,在大胜可期的局面里被对手力挽狂澜。难道自己真的要败倒在这只盈盈可握的鸟儿脚下吗。他心不甘,松风唳舞,苍山嗤笑,他不甘心,在强烈好胜心的驱使下,他决定了,看看这鸟儿到底是耍的什么花样。 鸡冠岭是武陵山中很富盛名的一景,其中缘由就是因北崖险峻难爬,要想上山只能从其南边方向迂回往上。毛博士近到崖沿,鸟儿已跳到崖下叉生的松枝上,与自己仅仅一步之遥,呵呵,你这只小精灵,毛博士伸出右手,假意去抚摸,这一次,鸟竟没有再逃,毛博士感受到了一手的柔软。于是忍不住又伸出了另一只手。鸟儿在他双手的包容下显得很是温顺,很是可爱。 可叹此时的毛博士没有发现,脚下的草茎在月华的映衬下闪着异样的亮光,那不是露水,是松油,很滑很滑的。 “啊!”毛博士暗叫不好,感觉身子已经控制不住,完了,坠崖啦!别了,亲爱的英子(毛博士的爱人),还有可爱的小红帽(毛博士的孙女)、乖乖地小兔子(毛博士孙子的绰号)!一连串念头从脑海里闪现,然后,然后没有了...... 正文 第三章 世外桃源 “阿七,你说恩公没什么大碍,为什么到今早还没有醒?会不会摔到脑袋了?” “哦,大长老放心吧,我应该不会看错的,恩公的脉象平稳,估计一时半会就会醒来。” “那就好,那就好。嗯,让恩公静修一下,大家都先出去吧,由我一个人守候就行。还有,十一,去准备些热水,等恩公醒来洗漱。” 毛博文博士身上的确没有什么伤,从北峰滑下后直接坠入了众人早就布好的藤床上,只是受到惊吓,一时晕厥而已。 这一觉,他睡得真香。此时在他梦里依然双手握着那只精灵。 “鸟儿啊鸟儿,还是我赢了,哈哈,哈哈哈。。。” 也许是他自己被自己笑醒,也许是众人的说话声打扰了他,反正终归是醒了。 毛博士缓缓地睁开眼睛:这是一间小木屋,一位白发长须、明显比自己还要年长得多的老哥垂坐在身旁,那老哥双眉紧皱,似乎在打盹,看样子是一直守候在自己身边了,显得疲惫不堪。毛博士扫视整个房间,很简洁、古朴。抽抽鼻子,能感受到从木格窗外飘进来的一阵阵清香,那香味仿佛把自己又带回到老家的麦地里,瓜田下。 这麻衣布裳,这古色古香,就算不是天堂,也绝非地狱。 “自己没有摔死?这位老哥救了我?”毛博士疑心重重,莫非自己真的无意闯入了人类尚未发现的零度空间?那可是自己这近十年来最梦想解开的课题。对了,笔记本还留在鸡冠岭上了,想问问老哥又不忍惊扰了他的小憩,于是轻扶床沿,躬身欲起。不料还是。。。 “恩公,你醒了。”“老恩公,你醒了?” 一般对视后,皆欣然大笑。 此时窗外的人们也听到了毛博士的声音,有的围着窗户,有的挤进门来,有的拍手跺脚,有的大幅度扭摆腰肢,有的热情高呼咿唱,兴奋得不可名状。 “老恩公,为何叫我恩公?我这是在哪?”毛博士起身并扶起大长老,老翁笑而不语。 “恩公,且随老儿出得门来。” 走出里间的木门,绕过堂屋,就是正门了,走出正门,只感觉一道道柔和的霞光迎面扑来。于是门外的世界就全都洞开在毛博士的面前,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充分体会到了这里的奇异之处,真是难以言表。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绝对是一个在梦中也难以想象得到的世界:身处处是一座岛屿,一个不知因何种原因何种力量而悬浮在空中的岛屿,面积不大,方圆不足四十公里,从远处看是连绵浮岛四周的小山,一条小河沿着山脚环绕,而连接小河和近处田地的是人工修筑的堤堰,堤上绿柳垂蔓,婀娜多姿;近处,水田旱地,交汇有致;再近处,房屋交通,整齐顺达,竹林荷塘点缀其中,翠叶婆娑,粼光闪闪,越发养目。放眼四野,有树成林,却不高耸;有花奇香,并不滥放;有鸟穿梭,三三两两。般般种种,恬静自然。 设若仅此而已,的确算不上什么出奇,且站在浮岛的至高点上,这里是靠近太阳升起处的一座小山,这里的山都不高,也不陡。最高处三十米上下,上有一亭,亭中石桌石榻俱全,从这里俯视全岛,景致俱收眼底。最不可思议当数那岛外奇景。 在以浮岛为中心的周围,环并着九座幻彩奇特的小岛,这些岛屿同样也是悬浮着的,而之所以说是幻彩奇异,那是因为这些岛屿远望颜色各不相同,有的大绿,有的发紫,有的青翠,有的火红,还有的金黄耀眼。在群岛之间的云山雾罩之下,显得格外神秘。 如果说毛博文博士只是一个有幸寻访到此的过客,那这位耄耋之年的大长老绝对称得上是一位礼敬有加的主人,二人在亭中石榻上盘膝而坐,那榻前石桌上刻有一副棋盘,横纵皆有十一道,毛博士也算精于此道,只是这与他所熟知的横纵各十九道的现代棋有些不同,惊悟间欣然迎战。 棋过中盘,毛博士已然占了上风,身心顿时颇为放松。 “老人家,我心中一直有一事不明,可否明言告知?” 大长老捋须一笑:“恩公但讲无妨。老儿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定是老人家从大山里救了我,为何又再三称呼我为恩公?” “恩公姓毛乎?” “正是,老人家为何知晓?” 大长老面色凝聚,神情大恸: “恩公且莫惊疑,此事说来话长,且听老儿细细道来:这里唤作秦家村,我等皆是秦朝后裔,秦王暴政,先祖们有缘避居于此,算来前后有两千余年,然今亡村之日不远,还望恩公肯施援手,解我全村三百六十七人之厄。老儿这里先拜首叩谢了。” 那大长老说完就要跪拜。毛博士连忙起身拦住: “老人家为何如此,何厄之有,快且道来。我毛博文指天发誓,定竭尽所能。” “恩公大义,老儿甚慰。”大长老俯身坐定。仍手握棋子,边下边言:“不知恩公这几天休息得是否还惯饮食方面可有不适?” 毛博士见这大长老仍言之不尽,面有不悦但又不好表露出来,这秦家村人喜食杂粮,不爱荤腥,唯有鱼汤倒还鲜美: “吃得好,睡得好,甚好甚好。”棋子落定,不免急躁了些,局势由强转弱。 “嗯,那就好,那就好,我村中人热情好客,不知恩公可有发现?” “发现?这个,村民民风淳朴,阳刚正气,当然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说到阳刚二字,毛博士忽然省起这村中外出者多为壮年男性,鲜有妇人,有也在三旬以上,至于儿童少年,没有,一个都没有。思于此,双眉紧皱。而见那大长老也拧须颔首,默然不语。莫非这正是老人家所说的亡村大厄?不由顿时间神色庄重起来。 不知是被那岛外仙境所迷,还是对秦人身世之谜的百般不解,终至不能专心。最后虽竭力挽救,但大长老步步紧逼,哎,还是输了几目,不过看那大长老似乎很满足的捻须一笑: “恩公之败非棋术之败,乃是心取天外而舍之也。正所谓取舍有道,今恩公舍棋而寄情于天外,可是想天外一游?” “天外一游?” “难道恩公不想么?”大长老错愕,不禁叹道,“千百年来,我辈绝少遇到生人。族志中有记载:一千六百年前,曾有两位读书人一起误入来此,一位自说姓陶,一位自说姓刘,谈吐也都算是谦谦君子。我辈先人盛情好客,待之甚厚,当年二人皆表露心迹,欲往天外一游,然不得成行。而今恩公到此,我原以为也有此愿,看来是老儿谬想了。” 毛博士惊讶得半响无语,听大长老的意思,这一千多年前,居然也有人得此机缘,可惜史料似乎并无记载。而自己比他们更为幸运,天外一游,岂能错过! “老人家的盛情难却,不知何时可以启程啊?” “这......” 没想到,毛博士虽输棋却赢得了一个机会,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大长老答应了带他环游岛外十岛。一连游遍十岛,这可是连秦家村的人也绝没有的机会。这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 身在异乡,心有余念。这天夜里毛博士暗自揣度,自鸡冠岭北崖摔下之日算起,已有三日了。 第四日,大长老携毛博士还有族中六叔(秦家村人以子女出生的顺序数字为名,从第一个孩子出生为始称大,如果族中别的父母也有孩子出生,名字可依次后排)、十三叔(年纪和毛博士相仿,身子骨也很硬朗)等众人从本岛左岸出发,首赴智岛。通过大长老前一晚的补习,毛博士对这九座浮岛基本有些了解。 这九座外岛,分别为:智岛、力岛、水岛、火岛、金岛、木岛、铁岛、日岛、月岛和秦公岛,而秦家村村民赖以生存的中心岛屿叫做土岛(俗称主岛)。这十一座浮岛关系紧密,对外都围绕着太阳运动,对内都围绕着土岛转动(这个很像地球和月球的关系,只不过地球只有月球一个卫星,而且相隔那么远,又相互引力牵制,所以只算是类似而已),因十岛运行一圈刚好是三个日出相连,这个过程很有规律可循,秦家先祖正是根据这个规律创建了自己的时间--秦时。一天中,能运行到太阳和土岛之间的岛屿,并且与二者基本在一条直线上,那么此时就以运行的岛屿来命名。这样一天的时间就被划分成了20个等份,每一个等份为1个秦时。(这一点与毛博士熟知的一天时间划分24个等份,每个等份为一小时有些不一样。)这里没有月亮,完全根据土岛的自转来计算一天的时间,根据土岛的公转来确定一年的时间,和地球不一样的是这里一年不是分12个月,而是10个月,是以环岛来命名的,分别叫智月、力月、水月、火月、金月、木月、铁月、日月、双月和秦公月,每月为36天,最后一个秦公月多5天,加起来刚好365天。连四年一闰的规律也一样,每过四年,双月就多一天,为366天。这些都让毛博士惊异不已。更奇的是,这里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气候特点堪胜海南。 既来之,则安之。毛博士游兴盎然,对这九座外岛的美貌他早已垂涎于色。现在恰逢其会,正好一探究竟。 正文 第四章 遨游十岛 上 还是先介绍用来运载众人的交通工具——一艘外形似近代的三角翼滑翔机,上方的机翼伸展面很大,前后足有四十米长,是用布匹(貌似牛皮)缝制的,可以改变受风面的大小,有些类似于船帆,但因为与方向舵相连,操作更直接,下面的木质船舱面积也不小,估计有三十平方米的样子(听说可满载二十个成年人)。这飞船(暂且就这么叫着吧)还配套有半自动和手动操作的送风箱,主要是给帆增加风力的(防止无风或者风不够大时飞船无法行驶),之所以说半自动,那指的是好像给钟表上发条一样给风箱输送动力,比纯人力操作的要省力得多。两套动力装备等于是给飞船的飞行上了双保险吧。 秦家村的人还真谨慎。最值得一提的码头(这么说是因为这里是用来停靠飞船的位置)部分,土岛有五座码头,每座一般停靠着两艘飞船。那码头是由村民在坡度相对较小的位置开凿的,分岛上部分和岛外部分,岛上的部分是用木头绑架的引桥。并向岛外支出两根长木,中间相隔两个船身的距离,在长木之间系着一条结实韧度颇高的绳索,类似于现代航母上的拦截索,看来是在飞船停靠时起减缓冲力作用的。 野棉花还是不扯也罢,进入正题,飞船在经过先升后降的例行程序后,径直向第一站智岛飞去,路程并不远,从开拔到靠拢码头停稳,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用六叔的话说“半个秦时就到了”.这的确是一个小岛,面积大约只有两平方公里,在飞船上,同行的十三叔已经介绍了这个智岛的用途和含义。而当毛博士亲身走近这座小岛,才真正感觉到什么叫揪心。 原来秦家村人有条族规:年未满十一岁的秦家儿童除土岛外只可以登临此岛,岛上有石山、石梯、石牛、石马,还有藤桥、潜道、迷宫、水池等,皆是耍乐之物。秦村人相信,培养孩子从小玩乐的天性可以开发他们的智力,故名之智岛。而如今,毛博士看到的却是满岛的衰草,还有那曾经作为无数孩子的玩具上面也布满灰尘,验证了自己的猜测:秦家村的确已经很多年没有小孩子到此岛游乐。目及如此,怎能不揪心呢? 整理好心情,第五日,力岛。 秦家族规第n条:年满十一岁的男子(不知道为何特指男子)除土岛、智岛外也可登上此岛。岛上的情形与智岛截然不同,这里面积虽然也不过三四平方公里的样子,但大致只有两处树林和一大片草原两种面貌了。在一个稍显空旷的地域,大长老示意博士停住脚步,原来在前方大约一百步的远处发现了一个小孩,大约七八岁,毛博士有些惊奇,这岛不是不可以让十岁以下的小孩来么,怎么会?看那小孩似乎正守在一个土洞前扒着什么,仔细看像是在逗引洞里面的什么动物,职业的敏感是毛博士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狼窝,果然,一条半大的灰色公狼钻了出来,毛博士刚想起身去救,奇怪,六叔和十三叔都同时暗示他别起身。并朝另一个方向指了指,那是在小孩的左边,有一个中年男子也趴在那里,位置距离小孩很近,看来自己是多操心了,毛博士努力抚平那份担心,只见小孩勇敢地分别用两手握住狼的两条前腿,全身努力压着狼,胖乎乎的小腿儿也压着狼的腿,看得出来灰狼没那么容易给小孩压住。双方扭在一起打起滚来。 狼这种动物,毛博士曾经研究过,繁殖能力特别强,每胎四至六只,多的甚至有十多只,属群居。只是不知现在这只狼为何独自行动,而且传说中凶狠无比的獠牙似乎也没那么可怕。这些都出乎自己的意料。 不多时,但见那小孩翻起身来,小屁股骑在狼的身上,一只右手轻抚狼的鬣毛,而狼的尾巴蜷缩着,明显无力反抗,俄而,草丛中一下子涌出十数人,皆振臂欢呼状,其中一人肩膀上分明立有一只猫头鹰,这鹰的眼神毛博士当然记得。六叔解释,原来这座力岛是用来训练男孩子的勇气、毅力以及在大自然里生存的能力,岛上有很多未经驯化的野兽,秦村人认为,男孩只有经过磨练才能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 大长老欣欣然走近众人,毛博士等人也围了过去。见这些人只有一人稍稍站前,其余皆自觉后排,场面显得有些严肃。 “十六娃子,快带大家来见过恩公。” 那猫头鹰正是停伫在他肩头,不过眼睛却闭着,原来他就是那鸟的主人,看这十六娃子年纪在四十岁左右 ,人长得矮矮墩墩,被大长老唤作娃子,脸上也不恼,还笑容可掬的向毛博士作了一揖: “见过恩公。” “别,别,我还要多谢你啊,要没你驯养的鸟,我们可就无缘得见。” 众人会意,顿时都大笑起来。 “逸儿,快来见过毛爷爷。”大长老向当中小孩打着招呼。 论年纪,毛博士只比秦六叔大五六岁,却因被称做恩公,辈分自然向最高档靠。 “是,爷爷,毛。。。毛爷。。。爷。”小孩声音虽稚嫩,但中气十足,面色微黑,然精神饱满,全身爪痕累累,虽皆小伤,更显小丈夫本色。 “秦一?是一二三四五的一吗,告诉毛爷爷,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毛博士方才听大长老唤小孩名字,加上这些天对秦村人姓氏的了解。估摸着这孩子在晚辈中排行第一的缘故。 “我叫秦逸,是逃逸的逸,不是一二三的一”,一张小嘴振振有词道,“这是父母给我取的名字。” “哦?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呢?” 毛博士满脸不解,倒是一旁的大长老似有难言之隐。 “恩公,来来,我们边走边说。” “这孩子的名字是他父母取的,由很多意思,首先,因为我们秦村人本来就是避祸于此,取逃逸之意也恰如其分;其次,希望孩子将来能超出一般,出类拔萃,做一个有作为的人;再者,秦逸秦逸,有情有意,还希望他做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还有,‘一’‘逸’同音,也是因为他是我们秦家村唯一的后人。” 说道此处,老者故意凝视着毛博士,语调也重了许多。 毛博士默默点头,不知该怎么接过话尾,连忙支吾道: “不知这秦逸的父母何在,难道就不能再衍生香火?” “哎,恩公不知,也许这孩子与他父母再也难以相见啦。” “这,这。。。”毛博士看着这位秦大长老的满脸沉着,顿时无言以对。 此岛风景相对单调了些,有点像非洲的野生动物保护区。就如达尔文所说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那样,如果你是弱者,就注定淘汰,熟知此理,毛博士不禁游兴索然,提议就此返岛,众人无不应允。 正文 第五章 遨游十岛 中 第六日,“水岛。秦家族规第n1条:年满二十一岁的男人和女人,有权登上此岛。”在秦家村住了这些天,毛博士也算对这里比较熟悉了,所以这水岛的规矩他已不再需要十三叔他们过多的解释了,一早看到十三叔他们来找自己,以为又来告知自己这些规矩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因为小秦逸驯狼时受了皮肉伤,虽然伤口不深并无大碍,但全村的人明显都很担心,加上主岛上的草药又受潮不好用,所以临时决定去火岛,那里长的草药对秦逸的伤很有效。但是岛上路险难走,大长老和六叔不堪此行,商定只由十三叔和十六娃子前去。只是毛博士嘛,去不去全由他决定。看着村里人似乎在等待着自己下达这个启程的决定时,毛博士坚定的点点头,改去火岛这个他当然赞同,客随主便人为先啊。至于什么路险难走,这个可以见机行事,如果实在难行,留在飞船上便是。要说自己虽年近六旬,身子骨却倒还灵便,前几天从鹰嘴崖摔下并没伤到筋骨,又休息了这些天,自信不会有事,再说,凭自己的个性,怎么会错过这样一次考察的机会呢。 第六日,火岛。秦家族规第n2条:年满三十一岁的男人和女人,有权登上此岛。 远远望向火岛,面积也不大,估计有十平方公里的样子,岛上没有树木,连青草都看不到,突兀现眼的只有一座主峰,从山峦上看应该是一座火山,毛博士一路上就寻思,这岛之所以称之为“火岛”,肯定与火有着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会是座火山,看到十三叔和十六娃子的一脸无惊,猜想那是座死火山。 驶近靠拢,抵近眼帘的的确是一座沉寂了很多年的死火山,大约四百米的垂直高度,在阳光的照射下,整座山呈红色,耀眼夺目,和中国新疆的“火焰山”有些不同,那里主要是砂岩,而这里表面覆盖的是火山岩,有些裸露的原石一看就是花岗岩。十三叔在码头上系好纤绳,招呼略些发呆的毛博士脚下小心,而十六娃子已抢先下船寻探路径去了。 山并不陡,但为了安全起见,三个人还是结好绳索,沿着较平缓的岩坡向上攀去,草药长在火山口里面的岩壁上,说实话,毛博士自信很灵巧的骨骼在其余两人的攀爬下显得很是笨拙,他暗暗地为自己此来添乱而心有惭愧。但又为不虚此行而面含得意。为什么这里会有座火山,为什么又是一座死火山,秦家村的人认为是上天的安排,看来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临近正午,三人终于登上了火山口,可以看到火山口下面的一些青苔,再下面隐约现出点绿色,十三叔说草药就长在那里。只是火山口里面坡陡壁滑,只能一个人下去。难得看到绿色,毛博士真的想自己也下去一探究竟,奈何十三叔和十六娃子死活不肯,要是恩公有些闪失,他俩可担待不起。没办法,十三叔经验老到,决定由他下去采摘草药,十六娃子身体健硕,力气大点,就在火山口控制绳子的松紧,以保万无一失,毛博士嘛,最好呆着别动,呵呵,他的安全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 不大一会儿,草药采摘好了,毛博士对草药之类的不是很熟悉,他看了看这草药,这药草叶子两面有柔毛,背面叶脉明显,基部蟹形,有点像仙鹤草,因为孩子的伤要紧,毛博士只是简单瞄了下。三人也没打算作过多停留,于是立马决定下山。 小秦逸伤口虽然很多,但并无大碍,这孩子身体很健壮。加上有草药的调理,恢复得很快。和毛博士混熟了,晚上小家伙甚至想要博士第二天带他去水岛玩。为了让孩子的身体好得快点,大长老他们当然不会答应。 第七日,水岛。秦家族规第n3条:年满二十一岁的男人和女人,有权登上此岛。这秦村人平时自由自在,不知道为什么规矩怎么这么多。好在毛博士身份尊贵,出入自如,心情并不受这些规矩的影响。 水岛,和土岛一样,这里四面环山,山不高却纵横有致,岭不大可险峻有奇。青松秀柏掩映其间,真谓之美也,最美的要数岛中间的一汪清潭,和风灵动,净化人心。远远望去,整座岛屿浮于半空,真正犹如天界瑶池,人间仙境,不过如此。秦村人感念大自然的伟大,对大自然赐予的一切奉若神明,他们相信人若喝了谭里的水,必能延年益寿消灾解难,所以连日常生活用水也到这岛上来打。毛博士此来,正赶上一些人在打水起运,恩公来啦,好客的秦村人热情洋溢的忙不停地打着招呼,此景此情,好不热闹。 毛博士打了一瓢水尝了尝,清冽香甜,沁入肺腑。有些像山泉水,但喝完嘴里还留有余味,什么水能让喝的人如此陶醉,也罢也罢,想不通就不去想罢,真的是妙不可言,秒不可言。 第八日,金岛。秦家族规第n4条:年满四十一岁的男人和女人,有权登上此岛。秦村人很长寿,一般活到七八十岁很是普遍。所以四五十岁正是秦村人一生中最鼎盛的年龄,而能拜游此岛,更是令毛博士感受到这生命中黄金岁月的可贵。 这岛真的是名符其实的金岛,岛上有一条纵深近两公里的黄金矿脉,几乎贯穿全岛。艳阳高照,更显得金光闪闪,熠熠生辉。可秦村人不喜虚荣,似乎并没有把这里当着私人的财富,全岛看不到有明显挖掘淘金的迹象。就连土岛也很少看到有黄金之类的饰物。不是秦氏族人不识真金,族规赋予秦村人在鼎盛之年才拥有登岛之权,是对这黄金价值的尊重。能而不取,也是对大自然的感恩。黄金有价,秦村人人品无价。 第九日,木岛。秦家族规第n5条:年满五十一岁的男人和女人,有权登上此岛。因为限于族规,陪同毛博士几天的十六娃子这次并没有成行。 这是一座木岛,没有山也看不到水,只有参天入云的大树。在秦村人的心中,也许这座岛算得上是所有岛中最神秘的岛了,秦村人不信鬼神,唯敬祖先,这座岛正是秦村人历代先人墓居之所。人虽长寿终有尽时,秦村人每有逝者先默哀三日然后火化,骨灰运抵此岛,抛洒于生前选好的树木之下,生命拜大自然所赐,临了也回馈给大自然。算是人生最圆满的结局。 草木葱茏,偶闻鸟声,行入其间,更添几分肃穆。 正文 第六章 遨游十岛 下 第十日,铁岛。秦氏族规第n5条:凡秦氏子民,非族长特许,任何人无权登上此岛,若登岛,必抛舍身上所有铁器,违者严办。 十天来,这一条算是秦村人最苛严的族规了,毛博士疑心这岛正是玄机之所在,满心痒痒,流眉盼顾,大长老很是无奈,在毛博士发誓保证遵循族规的前提下,终于特准他前往,不过仍觉不妥,又使十三叔和十六娃子陪同,这才放心。 很快,他们快到了。铁岛是不是和金岛一样,就是满岛的铁矿呢?远远望去,岛上灰乎乎一片,没有一点绿色,看来很有可能。 这一次登岛和前几次都不一样:飞船在距离铁岛近十丈就停下来,岛上没有码头,十三叔取出粗细两条纤绳,都长约十多丈,将粗细两条绳子的一端都上下隔开固定在船首,其中较粗的另一端绳头有个木爪钩,十六娃子拿起绕了几绕,猛然向铁岛上抛去,说也奇怪,那岛上也有个翘起的钩子,居然一下子就钩上了。 十六娃子背着另一条细绳率先登岛,他踩在绷紧的粗绳上面,那意思明显是要走“钢丝”,毛博士看在眼里,暗暗地为他捏了把汗。还好,绳子虽颤悠悠的悠个不停,但十六娃子艺高人胆大,走得很是轻松,在半腰处,竟然还故意回头向毛博士招手裂牙,突然,毛博士大叫“不好”,只见那十六娃子一脚踩空,身子向下方坠了去,就在人要没过绳子时,那娃子居然伸手把绳子勾住了,接着左右手擎着绳子,吊了过去。 虚惊一场,毛博士奇怪的是十三叔他倒一点不急,此时十六娃子已经在岛上固定好了绳子,原来两条绳子一条用踩着,一条用手扶着,毛博士真有点怯场,虽然这安全系数比十六娃子那“踩钢丝”高了很多倍,但仍然让人胆战心惊。 十三叔看在眼里,哈哈的笑了起来,他用手掌比划着。毛博士硬着头走上去试了试,心里蓦然大悟:这里是有浮力的,原来刚才十六娃子是故意吓唬他,哎!自己一大把年纪,真是孤陋寡闻啊。 不仅如此,这座铁岛很奇怪,杜绝一切金属,那么基本可以断定:这岛与铁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岛面上遍地岩石状物体,那也绝对不是普通石头!毛博士凭着直觉和经验判断这岛上存在着地球上还没有发现的元素,一种未知元素,至于是什么,毛博士也不得其解。 余下来的两天毛博士分别游览了日岛和月岛,日岛是男孩子在未成家之前所住之岛,月岛是女孩子未出嫁前所住之岛,原来秦氏先人认为土岛地狭人稀,缺少神秘感。故将此外二岛命名日月岛,岛上搭建了很多房子,当男孩女孩能自食其力的时候就分别送到此二岛上来,岛上还安排一些有能力有学问的人给他们传经授道,这听起来有点像现在的封闭式学校。 总之,当男孩女孩都学有所成的时候就通过比赛,又或者通过参加族里的活动让他们相互认识,增进感情,进而迸生爱情,结婚生子。 也许是毛博士来的不是时候,此时二岛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月岛已近荒废,从岛上盛开的斑斓鲜花隐约还可以看出以前女孩们幸福生活的影子。至于日岛,除了几间木头搭建的房子和一些用来锻炼体力的石头外,似乎比月岛更为冷清。 黄花且随落日去,衰草还就岸边生。 无限伤感,不表也罢。 第十三日,秦公岛。秦家族规第n条:凡秦氏子民,在祭拜日皆有权且必须登上此岛。 这秦公岛算是唯一一座不受年龄限制的外岛,登岛反而是带强制性的,毛博士也没那闲心去琢磨原因,只是奇怪,这祭拜日居然就是今天。 今天陪同毛博士的秦村人特别多,应该是倾巢出动。五艘飞船全部都用来载送人流,繁忙景象堪比春运。 一踏上岛上的草地,就明显感受到了周围环境的庄严气氛。岛上土地平旷,一眼望去,绿草茵茵,视面极为开阔,岛屿正中是一座近五米的高台,人可以从左右两边拾级而上。 高台上立着五座巨石人像,中间一位束发无须者稍显伟岸,该是秦公无疑。近前细看,秦公手握重剑,面含微笑,长袖飘飘,气宇轩昂,果真英气逼人。而旁边站立的四位长者像,皆长须挂面,神采奕奕,只是姿势各异:一位抱书静观,一位捻须直视远方,一位与秦公附耳低语,一位勾手比划苦做冥想。 经大长老的细心介绍,四位长者居然是秦末时期著名的隐士: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毛博士对历史上的四人也稍有了解,这四大隐士很是有名,后世人称“商山四皓”,隐于商山(今陕西省丹凤县),怎么会在这里留有石像纪念呢。毛博士又晕了,再一个难解的谜。 高台下有两座金色香炉,此时烟雾缭绕,气炽正浓。旁边摆放很多白花,一座架子鼓很另类地杵立一旁。周围还准备有很多木榻,榻上摆有果盆饭食和酒壶器具。周围铺有很多草席,明显是特为今天所准备的,毛博士料想今天必不同往日(他不知道,实际上秦大长老已通知全村人在这一天要全部到秦公岛举行公祭大典,同时有重大事情公布),不过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擎目远望,在高台不远处建有几处房屋,旁边的木桩上居然拴着一些马匹,毛博士对于马来说并不陌生,年轻时在内蒙古考察学习时曾经学过骑马,而且骑术娴熟,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看到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动物,想来这座岛不仅仅是秦村人祭拜之处,还是放马之所。 十三叔和毛博士年纪相差无几,几天来相交甚熟,看见毛博士望着那些马儿出神,笑呵呵地道:“时间尚早,恩公可有兴趣御马一游。” “却之不恭,正合我意。” 秦时将到(秦公时,相当于正午十二点),三三两两的人影不约而同地都向高台处簇拥过来,毛博士也已驻马近前,场面热闹了许多。 “恩公,且随老儿一起上台来。”秦大长老挽着毛博士的小臂,从高台下右侧的台阶上去。 高台上正中有两块长条石案,上面摆满酒食,毛博士座前尤显丰盛。 众人坐定,击鼓手响了九通鼓,原本还有些嘲杂的场面顿时静了下来。秦大长老先双手为毛博士倒满了酒,接着自己也跟着斟满,众人照学。不一会,大长老站起身来,见他瘦骨当风却是精神抖擞,调音微颤也能直达众听: “秦氏子民们,承蒙上天垂怜,秦公庇佑,我辈避居于此已逾百世,历时两千二百三十有一年矣,年年风调雨顺,代代和睦安康。渴有甘泉,惟恐不足。饿有美食,只嫌未饱。幸叹此生,生逢其乐,乐不知死,死而无憾。此等皆上天所赐,秦公所予。我辈之福,不敢忘本。” “这第一杯酒,敬天谢地!” “敬天谢地!” “这第二杯酒,敬秦公!” “敬秦公!” 大长老顿了顿,回望四座石像道:“识字算数,得益唐公;工具器皿,艺始周公;天文历法,功在崔公;身强体健,惠于吴公。这第三杯酒,敬四老!” “敬四老!” 大长老抿了抿嘴,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沉重:“我秦氏一族自始于此,人丁向来兴旺,然近数十年来,香火不济,血脉难续,此乃我辈之责,愧对先祖啊。” 本来就发颤的调音在真切的感情流露中更显悲恸,底下的秦村人莫不垂泪,有的甚至泣不成声,独剩毛博士戚戚然伤感无限。 “花开花落,草荣草枯,本是世间常理,无须介怀。可我秦氏族人,身负上天使命护守十岛,于今却要因为我辈之无能而断送,实不愿也。今日我辈遵照古训,恭迎到毛老恩公来此巧会,此亦乃我族之福,枯木逢春,秦氏后继有望,这第四杯酒敬给毛老恩公。” “敬毛老恩公!” 这些天里,毛博士已经大致了解他为什么会来此,又是如何被“诱骗”入岛的:秦族史料记载了秦村人在两千多年后有亡族大难,到时让村里一精干之人将刻好石砖送传出去,必可引来救赎之人毛公于山崖之上,再选派身强体壮者数十人具体实施迎客大计(哈哈,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其后便可使毛公入岛,搭救秦人。 毛博士不知道的是秦村人为此千年大计准备了近一年的时间,而为此大计的顺利进行,秦氏的世世代代更是养成习武健身的习惯,六岁的小秦逸只身斗狼就是明证。 几千年前的计划却让几千年后的人来实现,确实让毛博士难以理解。好吧,自己既然是秦族人命中注定的大救星,那么该怎么做,悉听尊便。毛博士把杯站起身来,大嘴一张,灌了进去,还好,美酒入喉后味并不重,只是此时光想着如何来安慰全村人,根本没那闲心去品味这酒是否香醇。 毛博士帮大长老满斟一杯,自己也倒上,然后面向众人,迎视着所有人热巴巴的双眼。 “乡亲们,自入岛的这十二天来,我每天都感受到这世外桃源的淳朴民风,大家伙热情好客,待人真诚,特别是一直陪着我的秦大长老、秦六叔,还有十三叔,十六娃子他们,” 毛博士想到十六娃子,就像到引他入岛的猫头鹰,不禁笑道。 “对了,还有你的鸟。” “哈哈哈”,台下笑声一片,其实他们只是看见博士笑着说话,觉得说的话也肯定很好笑,所以跟着笑而已。 “你们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深受感动,说真的,很羡慕你们这样的田园生活,以前我做梦都想着将来老了可以静静的在湖边钓鱼,在草原牧马,无拘无束,无牵无拌。这些天来,我越来越觉得我也是秦村的人,我感受得到你们的快乐,也体会得到你们的伤。这第五杯酒,我敬给秦村的所有父老乡亲们。” 说完毛博士一饮而尽,还好平时也积点酒量,这酒下肚身体开始有点飘飘然。等大家喝完,博士接着说道: “今天,让秦公作证,四老为凭,只要是秦村人托付我毛博文做的事情,我一定尽全力去做。无论做得到还是做不到,我都在所不惜!” “恩公大义,来来,秦氏的子民们,端起你们的酒杯,再敬恩公一杯!” 大长老老泪盈眶,这酒博士当然得喝,只是这碗下去头明显有点晕了。接下来记得大长老让小秦逸上台来给自己敬酒,小家伙乖巧得很,朝自己行三拜九叩大礼,甜甜的嘴巴还毛爷爷毛爷爷地叫个不停。最后好像还有秦村的叔伯辈和晚辈们也轮番相敬,博士只叹盛情难却身不由己啊。 这正是: 寻幽探胜武陵中, 梦游十岛渡苍穹。 只道秦人真情意, 千古一计引毛公。 正文 第七章 天涯来客 毛博士醉眼惺忪,感觉自己是躺在一张木床上,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不远处的桌子上的时钟显示的时间是八点,房间里满是现代的气息:电灯、电话,墙壁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年画,一台电视机此时正放着电视剧,一个光头的小孩子抵着电视机,不停的摸着电视屏幕,眼看就要摸着电视机一端的插头,博士不由大惊道: “危险,别动!” “毛爷爷!毛爷爷,你醒了!” “小秦逸,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啊?” “这里是大山外面。屋子的叔叔说他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小秦逸一说话,小脑袋也跟着一张一合的,显得很是可爱。 “毛爷爷,你会带我去找我的爹娘吗?大爷爷说只有你才可以找到我的爹娘,是不是啊?” 博士又一惊,这都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世界?小秦逸现在居然和自己在一起,那么自己到底答应了秦村人什么呢?小秦逸要自己帮他找父母。自己连他爹娘是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难道找到了就能解开秦氏灭族的厄运吗? “小秦逸,谁告诉你我是你的毛爷爷啊。” “毛爷爷,我在高台上给你磕头过了啊,你忘记了?” 原来并不是梦,看着小秦逸眼睛眨巴眨巴地,在这个世界,他除了自己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博士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忽然发现他脖子上挂的吊坠很眼熟:一块奇形怪状的黑色石头。这石头毛博士认识,是大长老贴身饰物,自己本以为这是秦氏一族之长的象征。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别的意义。 “好,以后你就叫我爷爷,我叫你小逸,好不好?” “好。” “那爷爷问你,你颈上挂的石头是干什么用的,能告诉爷爷吗?” “嗯,大爷爷说过,只可以告诉爷爷你一个人,他说这块石头可以让我找到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博士一时想不通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今后该作何打算,心里一时真的没底。不管怎么说怎么做,都得对秦村人有一个交代,既然小秦逸跟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他应该就是秦村人对自己的唯一托付,自己定会把他当自己的亲孙子一般看待,只是怎么和老伴英子解释?这些天,十三天了吧,该怎么说呢? “那大爷爷有没有说让你听毛爷爷的话啊?” “嗯,大爷爷六爷爷还有十三爷爷他们都对我说到外面要听毛爷爷的话。对了,十六叔还叫我把这个交给你。”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解开衣服,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博士打开来,是一张近一米见方的布帛,上面绘有人体正面和背面的.图,仔细一看,居然还标着人体各个部位的穴道名称,从一旁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可以看出这是专门讲解点穴和解穴以及按摩推拿之类的秘籍。十六娃子?居然还会这方面的功夫,这布帛交给我是什么意思? 毛博士没时间细想,因为他忽然听到屋外有些嘲杂,越来越近,有个声音似乎还很熟悉,这声音明显是打这里来的。 一群人进到屋子里来,走最前面的果然是廷之。 “爸,真的是您,他们说找到一个老人和一个孩子,我起初还不敢肯定会是爸。这十四天来您老都到哪里去了,可把妈急坏了。对了,这个小孩又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廷之啊,爸没事,说起来你肯定不相信,爸那晚摔下悬崖正好卡在一株松树叉上,身上竟然没受到什么伤,只是头有些发懵,在地上躺了很久,幸好遇到这个小秦逸,是他救了我。这十多天来,一直都是他陪着爸。我怕你们担心,身体恢复了点就沿着这大山走。对了,你刚才说多少天?” “十四天了,爸,您都失踪了十四天。” “十四天?不是十三天吗?”毛博士有点奇怪,算上今天不刚好是十三天吗,这十三天自己是数着日子过来的,怎么会有错呢? “是十四天啊,爸,我们去鸡冠岭的那一天是七月十三号,在那歇了一晚,从十四号算起,到今天二十七号,整整十四天了。” “真没想到,我居然失踪了这么多天。”毛博士想不通,也不去想了,“哦,对了,这小孩子名叫秦逸,他说他的父母带他出来旅游时走散了,孤零零地一个人,我看要不我们先把他带回家,稍后再帮忙找他的父母亲吧。” “嗯,我看要不这样,爸您先回去,妈在家都快病倒了,小孩子的事还是先和地方政府沟通下,”毛廷之指了指身旁的一位村干部模样的中年人说,“这位就是本镇的王镇长,小孩子先交给他们吧。” “是啊,博士,小孩子在这里走失是我们地方上的失职,我们一定会努力帮他找到父母亲,博士您就放心吧。”王镇长一边说一边 “不,我不走,我只和毛爷爷在一起。”小秦逸听说自己要跟别人走,一把拉住毛博士的手。 “别怕别怕,爷爷和你在一起。”毛博士郁着声音道,“看看你们,把小孩子都吓着了,多亏他救了我一条老命,我就想收留他几天,难道你们这也不同意?” “不是,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博士双手搂着小秦逸,额头却依旧皱着。 一旁的王镇长想了想,连忙说道: “我也是怕增加博士您的麻烦,既然您老愿意收留这个小孩,我看也行,那我们马上去联系地方上的新闻媒体,把小孩的信息传播出去,一有消息我就和博士您联系,您老看这可行不?” “中!” 太阳的余晖透过云彩影射在栖霞山上,青翠的樟树林顿时蒙上了一层金黄,山下的高楼掩映其中,色光浮上,真好如绿毯上的明珠,人与自然一起,和谐交融,清幽别致。著名的高等学府——京华大学就坐落在这里。 毛博士在京大任教近二十年,全家老少一起住在学校教师宿舍楼二栋一单元的三楼,两室一厅,虽然面积只有八十平米不到,但一直没舍得搬:一来方便学术交流,科研探讨;二来校园里环境清幽,空气质量也不错;第三嘛,当然是学校对毛博士这样功勋教授的照顾了,水电费都略有补贴,这对于生活上并不宽裕的毛博士来说(毛博士的经济支出一般都花在科学器材实验研究上,很多属于个人爱好学校不予报销)可是不小的开支。现在有了小秦逸的加入,更显拥挤,博士想方设法把客厅隔开了一个小空间,放一张床一个小书桌,位置也足够,小秦逸也总算有了自己的一方天地。只是新认识的弟弟小兔子却老爱抢占这块地盘,好在比小兔子大一点的小红帽妹妹要懂事得多,小兔子他连爸爸妈妈的话也不听,却最听姐姐的话。一家人加上个小秦逸聚在一起,更显得热热闹闹的。 晚餐特别丰盛,红烧鲤鱼,糖醋排骨,酱汁牛肉,蘑菇蛋汤,还有一盘土豆丝和一盘小白菜,加上儿媳妇林小兰的金牌厨艺,真的没话说。 “开饭罗!” 廷之还是改不了老毛病,饭还没端上来就用手拑了一块牛肉,老妈白了一眼道: “去帮小兰端饭,都把小孩子们带坏了。” “呵呵,爸,学校里说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两天,不用急着上班的。” “是啊,这十三天来,你们都吃些什么啊,人都瘦成电杆子似的。”老伴心疼着博士,一边说慢点吃一旁又不停地往他们碗里夹菜。 “老头子啊,慢点,小逸,别噎着。” “有那么夸张吗,不至于吧,说实话,这些天我最想吃的就是家里的饺子,擀的擀面皮,切肉的切肉,包饺子的包饺子,那滋味吃在嘴里特地道。” “瞧你,小兰这菜不合你胃口啊,想吃饺子以后天天包饺子你吃。” “哪里,小兰啊,你别介意,我不是那个意思,说真的,你这手艺可以和酒店大厨们媲美,色、香、味,嘎嘎的,没话说。” “爸,别取笑我,只要不比饺子差就行了。”小兰和廷之是二婚,五年前,廷之前妻生下小红帽不到一年就不幸出了车祸,隔一年认识了中学老师小兰,生了个儿子“小兔子”。所以小兰说“不比饺子差”这话里是有另一层意思的。 “哦,当然,这菜做的美味,不能比,不能比。呵呵!” 一旁的儿子回个味来,连忙扯开话题: “哦,对了,爸,金叔叔本来想今天过来看来,可是金婶她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估计要过两天才来。” “怪不得今天一直没见到他,嗯,你明天去你金叔叔家,金婶有病,你去看看有什么忙要帮,手脚勤着点,啊!” “老头子啊,这弟妹得的什么病啊,这几年咋一直没见好啊。” “心脏里面出的毛病,哎,可真苦了他们,他金叔这些年一直跟着我搞科研,这弟妹得病我也有责任啊。” 小兰看到这两老人的脸色不对,忙也叉开话道: “爸,您不知道,刚才妈还在厨房说您呢。” “说我?哦,说我什么坏话,英子,你老实交代。” 毛博士一般在人前称呼老伴为老太婆,这“英子”只有在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这么叫。现在老头子当着全家人的面这么叫自己,老伴有点不好意思: “什么交代不交代的,我说的可一点没错,以前别人是塞翁失马,今天是我失‘塞翁’,焉知非福,老头子,你让我多了个小孙子。哈哈,难道我有说错吗?” “没错没错!咋们家的武则天说的话,能有错吗?” “老头子,说真的,小逸都六岁了,比小红帽还大一岁,是不是也该送到学校去啊。” “送学校?爸,要是这孩子的爸妈找到了,那会不会说我们拐带人口啊?”廷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说真的,这孩子连他爸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些天多亏了他陪在我身边,既然上天注定了他和我们毛家有缘,那么就把他当成我们家里的一份子,以后如果他记起了他的亲人,我们也不阻拦他。记住啊!” “哦!小逸!小逸啊,慢点吃......” 这一顿团圆饭吃得真香。小秦逸有些认生,话一句也没说,可小肚皮一点没客气,吃得鼓鼓囊囊的,要不是毛奶奶怕孩子撑着不让加饭,恐怕小家伙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正文 第八章 私下偷窥 偷窥!你们以为是什么!呵呵,一般来说,无论偷窥什么,都是为人所不齿的,这也算是为人物后来的命运埋下了伏笔吧!前面我想交代矛盾冲突,这个必须要在前面讲,各位朋友,求支持,求......相比土岛来说,比邻的青龙山夏夜真的要喧嚣许多。已近十二点了,夜总算静下来,山下一排教职工宿舍楼里,只唯独五栋二单元四楼的一个房间还亮着灯光,这里是金坚博士的家。 金坚是知道老毛回来的,很多同事都去看望了,可作为老毛最要好的同事加兄弟的自己却没有去,要知道为什么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说实话,他近段时间精神不怎么好,这两年老伴张琴得了个怪病,经常全身乏力,药吃了到不少,可一直没有明显的效果,每天晚上金坚都用自己发明的手法帮着老婆按摩胸口和后背,只是今晚的金坚有些分神,手按得重了点,老婆居然没有说疼,比以往也早睡了半个小时。瞧着自己老婆是真的睡熟了,他这才起身坐到床边的书桌前。 自己应该算是一个好人吧,他觉得自己起码不能算作坏人,尽管他手里正撕着别人的笔记本,这个红皮面的小本子是毛博文博士的,自老毛那天摔下悬崖以后,老毛的包裹就一直由自己这个带队副队长保管,于是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笔记本。也许所有人都不知道,正是这个笔记本,毁了他们俩几十年的兄弟情,可能这么说还远远不够。 笔记本里写了什么?其实也不是很多人都感兴趣的,对于金坚来说,这充其量只是个猜想而已。但是当接下来的十天里,救援队在搜寻了整个山区都徒劳无功,甚至连毛博士的一根头发都没有找到时,他才明白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那个小小的笔记本里所记载的也许就是老毛失踪的原因。 全文内容大致如下: 浩瀚宇宙,无数星系。神奇黑洞,神秘白洞,两种天体性质截然相反,却可能被“虫洞”连接。“虫洞”,这个震惊科学界的理论是五十年前的爱因施坦提出的,他认为,“虫洞”就是连接宇宙遥远区域间的时空细管。暗物质维持着“虫洞”出口的敞开。“虫洞”可以把平行宇宙和婴儿宇宙连接起来,为时空旅行提供可能性。 最新的一项研究也表明,“虫洞”可能存在于遥远的恒星之间。他们并非时空隧道,“虫洞”中包含着完美程度的流体,可在两颗恒星之间来回流动,这种流体特征或许就是证实“虫洞”存在的迹象。 “虫洞”真的存在?要了解虫洞理论,先来认识这位相对论的提出者,二十世纪末被称为“世纪伟人”的爱因施坦,他的理论解决了长期存在的恒星能源来源的难题。近年来发现越来越多的高能物理现象,狭义相对论已成为解释这种现象的一种最基本的理论工具。其广义相对论也解决了一个天上多年的不解之谜——水星近日点的进动,还成为后来许多天文概念的理论基础。 事实上,虫洞理论也正被越来越多的科学家所信服,支持者们相信,根据这一理论,可以人为制造“虫洞”,当物体的速度达到光速或者超光速后,空间就会发生扭曲,然后会出现虫洞。反对者们认为,这只是理论上的,其实以现在的科技,物体根本不能加速到达到光速,因为物体的速度接近光速时,物体的质量也会变大。导致虫洞“引力”过大,会毁灭所有进入的物体。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新的研究发现,“虫洞”的超强力场可以通过“负质量”来中和,达到稳定“虫洞”能量场的作用,科学家认为,相对于产生能量的“正物质”,“反物质”也拥有“负质量”,可以吸去周围能量,和“虫洞”一样,“负质量”也曾被认为只存在于理论之中,而目前世界上许多实验室已经证明了“负质量”能存在于现实世界,并且通过航天器捕捉到了微量“负质量”。 美国物理系研究人员通过计算,“负质量”可以用来控制“虫洞”。他们指出,“负质量”能扩大原本细小的“虫洞”,使它们足以让太空飞船穿过。他们的研究结果引起了各国航天部门的极大兴趣,许多国家已考虑拨款资助“虫洞”研究,希望“虫洞”能实际用在太空航行上。 相信在遥远的未来,人类通过“虫洞”这一时空隧道进行宇宙航行将不再是天方夜谭。到那时,也许另一种可能性也会存在,这就是时间旅行,与时空旅行明显不同的是,时间旅行是指人类在同一空间中对不同时间的思维反映、行为反映(也有些人称之为穿越)。要认可这一点,首先要知道什么是时间。 时间是宇宙事件的度量,属因变量,是随宇宙的变化而变化的。如果时空旅行成为可能,那么时间穿越为什么不可以呢? 暂且先不管时空旅行的可行性,先来说说人类历史,人类长远的历史中上升到有个性层次的文明史还不到万年,而真正意义上的科学发展史更是不足两百年,就是这短短的几个世纪的文明,让我们人类学着离开地球,涉足太空。可是几百年的文明史相对于四十多亿年的地球历史来说,又算得什么呢?我们创造的文明是否是这个星球上最先进的文明?我们的前辈除了恐龙还有谁? 这些问题我们不知道答案,事实上,我们现有的科学技术还不能解释别的曾发生或正出现在我们这个星球上的很多谜团,比如ufo事件、比如百慕大“魔鬼”三角洲、比如人类进化断层、神秘玛雅、海底金字塔等等。还有许许多多超越自然现象的奇特不解之谜(具体资料可网上搜索)。 就目前人类所拥有的科技能力:已发现宇宙大约含有1250亿个星系,银河系是其中之一。我们当然不可肯定这千亿星系中只有地球才能孕育生命,但截至今日所探测到或者说已了解到我们周围的近1000亿颗星球中还没有哪一个星球的自身环境能和地球相媲美。换句话说,地球至少在目前以及很久的一段时间内都将是唯一能供人类生存的星球。那么,上面所说的许多谜团该作何解释。 是何种生物何种力量在作怪呢?与其相信是外星人的杰作,为何不能大胆揣测是我们人类自己所为?难道就不能是我们的前辈的前辈所为吗?又或者说,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的后辈的后辈所为呢? 如果答案是有可能的话,我们不妨大胆猜想一下: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类似于“虫洞”的空间,它可以连接现实世界和未知世界。打个比方,就好像我们所了解的自然数、零(零后来被认为是自然数)、负数一样,现实世界就好比是自然数,未知世界就像负数,而这个中间的区域我们可称之为“零度空间”。这个猜想我把它暂称为“曲径空间之对称理论”猜想。 “零度空间”其实就是时间隧道,是未来作时间旅行的起点站和终点站。它会在哪里?和“虫洞”类似,“零度空间”可能对周围也有引力影响,当然这个影响很小很小。考虑到地球的地理环境,这个空间应该存在于一个引力相对平衡的环境,也就是地球的中心。这个中心不是指地核,而指的是地球板块的中心。我们现在知道,地球在亿万年前是几乎连成一片的大陆。它们通过扩大和收缩形成了今天的八大板块(详细资料可网上搜索)。换句话说虽然如今地球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那个中心点(零度空间)仍然存在。 如果结合几个世纪以来所发生的奇怪事件来推测,这个“零度空间”最有可能是在北美洲的百慕大附近(俗称百慕大魔鬼三角洲),相信这个观点并不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在网上搜索“百慕大”这个词条,马上便可找到很多有关时间穿越的真实案例,比如失踪八年的船只再现、失踪三十六年的气球再现、漂流四十五年的士兵获救、九十三名船员骤然衰老之谜等等。这些案例中的当事人有的感觉时间过快(相对地球时间来说),有的是感觉时间过慢,要解释这一点恐怕只有用“零度空间”来形容这个区域的怪异了。如果这个推测被证实,那么可以进一步猜测这个“零度空间”很可能不止一个,因为地球是个圆球体,另一个“零度空间”应该是在这个的对立面,是与澳大利亚比邻的印度洋吗?也许吧。不过,我很怀疑这个神秘区域是不是一定要与之垂直对立,从球体运动的物理学上来讲,这个神秘区域应该和三角洲区域处于同一运动纬道,因为这样彼此受到地心引力的作用才是对等的。既要与之对立,又要与之处于同一纬道,会是哪里呢?这个点在地球仪上很容易找出来的,答案是中国中部地区。百慕大三角洲与中国中部刚好都处在同一纬径上,而且众所周知,中国自古以来一直以中心之国著称,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暗示?斗胆猜想一下,如果“零度空间”真是在中国区域内的话,那具体的位置很可能就在中国中部的武陵山脉。假设成立的话,前面的很多谜团都能引刃而解——一切原来都只不过是地球上智慧生物的杰作,包括这个“零度空间”。 但是,人类真要是发现了这个“零度空间”而不加管制约束的话,很可能会严重扰乱时间秩序,直接影响的就是穿越对象空间的未来。导致已有的社会体制和人伦关系的紊乱。后果不堪设想。 (注:鉴于理论上的风险,此猜想仅供参考,不予发表) 笔记本里还夹着一张图表,上面详尽地记载了近些年一些关于武陵山区独特地理环境的相关数据,包括磁场的转移幅度,信号的受干扰程度等等,的确很不一般。 金坚对于这些很敏感,觉得这个“曲径空间之对称理论”虽然目前仅仅是一种理论,可很有前瞻性,不然老毛的失踪又作何解释呢?眼下全国的大学里正遴选科学院院士,听李正刚校长说老毛和自己都是热门人选,说实话,如果老毛当选金坚他绝对心悦诚服,可是老毛失踪了,就在这个关键的节骨眼上,难道是天意?老毛一连失踪十几天,金坚觉得真是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有这个实力,比较老毛,他缺少的只是影响力而已。而这种理论哪怕只是作为一种猜想,发表出来也会是爆炸性的。 世事无常,现在毛老哥回来了,还听说带回个流浪儿。看来根本不存在什么时空穿梭了,自己的行为连自己也很不齿,怎么办,撕着红皮本子的那几页纸的手不禁有些颤抖,一向自认为很睿智的脑袋实在想不到比这么做更明智的了,毁灭证据,死不承认。可是这个人可是相交了近二十年的朋友兼兄弟啊。 不行,这么做对不起毛哥,金坚忽然自省似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忙在一旁找来胶水,把那几页纸认认真真地粘好,抚平。明天,去找毛哥坦白交代,这么多年的兄弟,他难道就不能原谅小金这一次吗,一定会的。思定,“小金”的脸欣慰开来。 正文 第九章 赴兄弟宴 天微白,心难静。众鸟鸣,赚人眠。 毛博士躺在床上,眼睛望向窗外:这校园里数鸟儿们起得最早,悦耳的声音似曾相识,日升日落的节奏也一样,此世界和彼世界恍若一体,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果不是小秦逸此时还睡在怀里,自己绝对相信这十几天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梦。这小家伙以前每晚都是他十六哥哥陪着睡觉,现在一个人了,怕黑。哎,等下就算小兔子不闹,小红帽也准会说,爷爷好偏心,爷爷最偏心。哎,难伺候啊! 早餐吃的是自家包的馄饨,廷之和小兰都吃完上班去了,小红帽本来要揪爷爷耳朵的,被奶奶“嘘”的一声阻止了,小姑娘很懂事,忙也对着小兔子弟弟“嘘”了“嘘”。然后都由奶奶牵着手上幼儿园去了。 “老头子,你醒啦,”老伴临出门了看到老头子眼睛睁着,又补充了句:“刚才你金师弟来电话了,中午在“凯旋门”请你和小逸吃饭,说什么什么接风洗尘。” “哦,这老弟,总算还记得老哥我,只是“凯旋宫”的档次是不是太高了点啊。” “是啊,可人家说了,不见不散,你带小逸去吧,我就不去了。现在我出去买菜,晚上包饺子吃。” “也好,那你们路上小心点。” 毛博士伸了伸老腰,脑袋里还想着老伴刚说的话,这金坚请自己吃饭算是意料之中,只是如此盛情还真没想到。” “小逸,该起床了,今天爷爷带你出去玩。” 小家伙揉了揉眼睛,看那小样真像还没睡够似的。 “爷爷,我梦见我的爹娘了。” 一句话把博士的思绪都打乱了,是啊,这孩子无亲无故的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以后我也会老去,可怜的孩子。 “那你爹娘长得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小逸摆摆头,一脸的迷茫:“不记得了,只听到爹娘对我说他们很爱我,也舍不得离开我。” “好孩子,爷爷也舍不得你啊,对了,小逸,我问你,你大爷爷说你可以找到回家的路,那说没说怎么时候回家呢?” “大爷爷说只要我听您毛爷爷的话,长大了就可以回家了。” “那你知道你的家在哪吗?” “知道,就在大人们找到我们两个人的地方附近。那路十六哥教我认的。” “你还记得路?”这让毛博士很是诧异。 “嗯,要不我画下来给爷爷看。” 毛博士觉得这倒是个好主意,于是拿来笔和纸,当他看到小秦逸握笔的姿势时(小家伙把铅笔握在手心,而手却攥成一个拳头),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呀,要听爷爷的话,你这样拿笔可不行。过几天带你去学写字。” 秦逸不好意思的呲牙一笑,小手很认真的勾画了起来,不一会,纸上倒真的呈现出一座山岭来,没想到这小家伙在绘画方面还很有天赋。 “爷爷你瞧,这里是大人们找到我们的位置,我们从那边走,那边,然后这里,这里十六哥说以前栽了很多桃花,现在看不到了,哦,还要弯过九道弯,然后钻进一个山洞,进里面有个靠上的石头,里头有个孔,把我的小黑石放到里面,就可以打开这面石墙了,进去是个房子,房子外面就是我们的家。” 博士真不敢相信小秦逸居然把路径记得这么清楚,而且对自己这个假爷爷一点都没保留,童真无邪啊。 “大爷爷他们还说,这里面的事情只可以让毛爷爷你一个人知道,你会保守这个秘密的,是吗?他们说你是最可相信的人。” 小秦逸的话真让人感动,博士有些自惭形愧,抬头看到墙上镜子中的人,只拿苦笑以对,你一个老头子有什么能耐来解决他们的难题呢,正看着,忽然,一个人影在脑海里闪现出来,是秦大长老,这老哥还在给自己倒酒,而自己竟然也来者不拒。 “恩公,秦逸就拜托于你了,此行乃机缘赴会,不可对外人道也,否则恐引祸端。恩公,还请切记:凡事尽力而为,量力而行。正所谓舍中有取,取而必舍。取舍之道,在乎无愧于心。烈日寒冰,水火交融,一切随缘吧。” 博士记起来了,原来这秦逸是秦村人有心托付给他的,那么如今也不用急于一时。博士收起图画,心下顿松,一切还是随缘吧。 “凯旋宫”酒店是京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因酒店大门的装修模仿了巴黎凯旋门,故得此名。不仅如此,连大堂内部的设计包括字画家具等全都欧式化,风格极尽奢华,在毛博士这个老学究的眼中,这些都不过是金玉其外,吃个饭罢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哎,这回的饭恐怕要吃得老弟他肉痛好几天了。 博士表情无奈,倒是小秦逸的一双童眸左盼右顾,显得很是兴奋。这两天来,小家伙对于所接触到的任何事物都是那么的好奇,此时更是尤甚于前。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毛博士有意这么赶早,为的就是让小秦逸多见识世面,他必须要学会适应这个环境,适应这个社会,而自己终将老去,不对,是已经在老去。 “小逸,这房子是读书人建造的,漂亮不漂亮?”毛博士做了个夸赞的手势。 小家伙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的羡慕。 “那你想读书吗?” “嗯,我要读书。我也要盖座这样的大房子。” 金博士带着他的小外孙也来了,比约定时间早了五分钟。 “毛哥!你总是走在我前面。我这小外孙吵着要来,没办法,让你久等了吧。这位小朋友是?颈上带的这石头倒真有意思!” “呵呵,老金!我们也只刚到一会儿,这孩子是我的救命小恩公,这些天多亏了他带路,我才能活着回来。” “那今天更是要好好庆祝一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哦,你看你,非要到这里来,不就是吃个饭嘛,何必要这么隆重!” “毛哥小看人不是,昨天你是全家团聚,我琢磨着还是别搀和了,今天我特意在这定了位子,就是为了迎接咱毛哥凯旋归来。再说这顿饭又不是我一个人出钱,要说毛哥你也有一份。” “我也有?”毛博文琢磨着这老小子也不是那种请客不掏钱的主啊,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不过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这面子可要丢了。 “哈哈,毛哥先别急,来,坐下再说。” 正文 第十章 不欢而散 几个人坐定,老金点了老毛爱吃的酱牛肉,点了小秦逸爱吃的红烧鱼块,自己孙子吵着要吃西餐,没办法,又点了盘西式牛排,外加甜点沙拉,当然还有瓶装白酒。瞧着满满一桌了,老金方才满意。 “毛哥,说起来这二十多年一转眼就过去了,以前你叫我小金,如今改口老金,呵呵,我可是一直都叫你毛哥哦。来,先敬毛哥一杯。” “谢了啊,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这不在的十几天,我一直在想,人活一辈子,到底图的什么。” “那想通了没有。”金坚还真想知道这毛哥图啥,他先帮他满上一杯白酒,又给自己倒上。 “很对人追求的是名和利,古往今来,数不胜数,可我心里很清楚,老金你绝对不是这种人。记得十年前,美国哈佛大学发函你请你去做助教,有这事吧。” “那些都过去了,说实在的,要说不贪功名的毛哥你绝对算一个,当年我要去了只是助教,而你去了可是正教授。呵呵,你都不去我干嘛去。” 金坚说的倒是老实话,当年和毛博文一起收到国外致函,可他毛哥却坚决留在国内。想想前面一座碑树在那里,自己怎么好意思去当什么助教。哎。金坚独饮了一口。 毛博士还以为他那声叹的是年华老去,光阴不再。连忙打气道: “想想这些年,国家发展迅猛,景象日新月异,我们这代人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来,为咱们国家干一杯,小逸,你喝饮料也来干杯!” “嗯,小强,一起来干杯!” 两老两小为国家举杯相饮,此时成了酒店里一道另类的风景。 “毛哥,今天这饭一是为了庆祝你的胜利回归,二嘛,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不在的这十多天里正赶上科学院院士遴选的最后阶段,你和我都双双入选。” “啥?真的!?” “这个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听说最后只有选一个,我想非毛哥莫属了。” 毛博文听完大吃一惊,“院士”这一终身荣誉可是科学工作者的一生追求,是国家对个人成绩的终极肯定。两个选一个?嘴里喝着酒,却感觉到怎么有点不对味。 “老金啊,咱哥俩一起工作这么多年,别人不了解,我绝对清楚,你吃了很多苦,你的工作成绩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别夸我了,说真的,毛哥要是你当选我绝对赞成。由衷的敬你。来,为你当选干杯!”金坚说这话有点昧心,昨天上级通知自己送一些材料档案。这院士人选嘛,应该是自己无疑了。 “酒我喝,可我话也要说,不管谁当选,咱哥俩还是哥俩。” “那是当然,小朋友,你不是喜欢吃鱼吗?怎么不吃了?” 秦逸的确是喜欢吃鱼,可现在桌子上的鱼他却一点没动,倒是一盘子牛肉都快见底了。 “哈哈。” 金坚见老毛哥吃得高兴,于是话锋一转: “对了,毛哥,还记得你去年和我说过的百慕大三角洲的时空穿梭事件吗?” 毛博士点点头,老金怎么忽然提起这件事来,故作玩笑起来: “当然记得,怎么你解开了谜底了吗?” “哪里,前几天我发表了一篇关于这类奇异事件的猜想。这个还是受了你失踪这么多天的启发,要知道这十几天来,参加搜救的所有人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我真以为你时空穿梭去了呢。” “什么猜想?” “我叫它‘曲境空间猜想’。” 毛博文听到这个名称顿时噎住了,他看了看金坚恍若无事的表情,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猜想和自己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差不多,对了,那个笔记本在哪?难道在金坚手上?自己如果贸然和金坚问起这笔记本的事,他会告诉我吗?如果他没有也不知道笔记本的事,那自己是不是显得太过唐突了? “已经发表了?” “嗯,刚才我说这顿饭毛哥你也有份的,这稿费啊,我可不敢独吞。估计就这几天要出来,只是个猜想而已,我打算给它另取个名字,叫‘毛氏猜想’,因为你才是这个猜想的主人,现在你失而复现,倒是让这个‘毛氏猜想’变成了‘金氏笑话’了。” 金坚故意把‘你才是这个猜想的主人’说得很大声,他想淡化自己的冒名之罪,相信凭着二十多年的兄弟情,毛哥一定会原谅他的。可现在毛哥一直沉默不语,看他那愁眉不展的样子,自己倒真的不知道该不该把笔记本还给他了。本来以为这次出点血请吃个饭,然后把这些话说出来,完了把笔记本还给他,最后说原来毛哥和自己想一块去了。寻思着这样就ok了,可现在瞧老毛的神情,估摸着已经怀疑自己是剽窃他的了。如果他直接说出来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老金,我们都是懂科学的,都知道科学的严谨性。这个没有任何实质根据的猜想的确很荒谬,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个猜想真的是事实的话,老金,你想过后果没有?” 这老毛一脸的严肃,不过这倒并不出金坚的意料。 “想过,如果真有这个‘零度空间’的话,那么我和你都会是这个时代里最伟大的科学家。因为时空穿梭和时间旅行一旦成为了可能,那将重新定义人类自身的意义,造福千千万万的人类。” “我不是说这个,我指的是如果这种穿越在得不到有效控制之前就公之于众的话,势必导致难以改变的后果,甚至影响到你我这个社会的正常秩序。” “毛哥,我知道,在工作上你一直以来都很谨小慎微,这很好,可是我发表的仅仅只是一个猜想,别那么较真嘛,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凭我们这代人的智慧很难预料的。” “老金,我们的职责不是取悦大众,而是造福于民,如果预料到有不可把握的后果,即使这种可能性很小,我们都不能大意。” 这个猜想自己已经亲身验证了,毛博文也当然理解那位秦大长老的“此行不可为外人道也”这话的深意。现在听金坚说他发表了这个“零度空间猜想”,至于是不是剽窃了自己的笔记这个根本不重要,现在能做的就是希望能够说服他,让他收回所发表的言论。 “老金,你说我失踪这十多天让你有了灵感,可我现在平安回来了,这不更证明你那‘猜想’的荒唐和不可信吗?要不我们联名更正一下,那个猜想什么的,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老毛看到他不为所动,不觉性子急了起来,仰手灌了一杯酒,说的话开始有点燥了。 金坚搞不懂这毛哥到底怎么回事,说怀疑自己剽窃吧,听这话又不像。难道他已经知道这次我才是院士最终人选?哪有发表一篇文章又自己收回的,这是想诋毁我的科学声誉吗?联名更正?自己具名的现在却要联名驳回,这是在故意奚落我吗?此时他也已经忘记吃这顿饭的意义。 “‘荒唐’?我说老毛啊,不至于吧。”金坚不再叫毛哥了,明显是有些气,“如果说这个猜想荒唐,大不了就改名叫‘金氏猜想’好了,免得连累了你,” “你?”...... 一个为了坚守自身的名誉底线,一个却是担心因此造成了难以预料又无法弥补的后果。好好的一顿饭,相交二十多年的老哥俩,都只在酒精的辅助下闹得不欢而散。 正文 第十一章 闭门会议 一场好好的接风宴差点闹成了分手宴,都说年龄大了要少喝点酒,哎,看来还真是酒后爱出事啊,两位老哥几十年的交情,很少闹别扭,至于争吵嘛,两人以前也有过,比如有次考证某座无名古墓时,金博士认为是春秋时期的,而毛博士却坚持认为是战国时代;再比如前三年在龙栖山发现一株金兰花,金博士觉得是一种新物种,毛博士却认为只是普通兰花在特定环境下的一种基因突变。类似例子还有很多,虽然最后往往都是毛博士的理由显得更充分些,但是金坚却并没有因此埋汰他,所以今天的争吵金坚也没当回事。再说喝酒时说的话等酒醒了往往都忘记了。下午他还有个研讨会要开,所以再回到家时已经是接近晚上六点了。 “琴,今天会开得长了点,怎么饭都做好了,不是说好了等我回家我来做的吗?”金坚爱惜地看着在家忙碌的张琴,妻子张琴是他大学里的同班同学,以前两个人常常被大家笑作是男才女貌,婚后妻子分配到京城二中任教,因为自己工作忙,家务活基本上都给妻子包了,现如今妻子身体不好,两年前在单位办理了病退,金坚怕她闲不住,便抢着分担一些家务活。可倔强的妻子总是当面点头,过后能做的还是帮着做。 “老金,别嚷嚷,我要是一点家务活都干不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再说经常锻炼对身体也有好处。” “你还说,跟你讲了多少次,小心闪着腰,对了,煤气坛子不是没气了吗,你去灌的?”金坚有点恼火。 “噢,那是廷之来帮忙灌的,他中午过来看我,想做饭我吃,结果一看没有煤气,哎!这孩子倒还真勤快。” “廷之?”金坚回想起上午和毛博文吃饭时的一点不愉快,心里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毛博士也一宿难眠,金坚他不肯妥协,自己也没权利要他这么做,思来想去终无他法,既然“量力而行”,也只能止行于此了。倒是小逸他已经六岁了,这个年龄应该上了小学一年级,这孩子一点基础都没有,那就只有先读一年的幼儿园,希望这孩子能早点融入到这个社会中来。 第二天,老毛联系了和小红帽姐弟俩一起的幼儿园,这幼儿园里的生源基本都是学校家属,小红帽快五岁了,读大班;小兔子才三岁多一点,读小班;小逸六岁,可一点文字基础都没有,也只能读小班。看着比一般同学高很多的小逸,博士心里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欺负他们,嘱咐了又嘱咐千万不要和小朋友打架,要说小逸这孩子性格还是很温顺的,可是下午博士去接人的时候,小逸还是惹祸了。听说他和小红帽打了好几个大班的男孩子,那里面哭得最凶的就是金坚的小外孙金强。 毛博士觉得有必要教这姐弟几个该怎么和小朋友们相处,于是一回到家就开始审理此“案”了。 三个小孩子站成一排,小兔子站一会儿就嚷着要东西吃,好在他并不是真正的“罪犯”,所以博士也明着“放水”。 “要吃东西找你奶奶去,你们俩,过来!说,为什么欺负小同学?”毛博士心里很生气,但说“欺负”两字的语调并不高。 小逸低头一言不发,倒是小红帽首先“坦白”:“我俩没欺负他们,是他们先欺负小兔子的,把小兔子弟弟坐的板凳偷偷拿掉,结果弟弟就哭,小逸哥哥叫他们别欺负弟弟,他们还笑话小逸哥哥是没爸妈的孩子。小逸哥哥就把他们的凳子也抽掉了,结果他们几个围着小逸哥哥打,都打不过我小逸哥哥,都只会哭。” 小丫头这哪是坦白啊,彻底的“翻供”了嘛,不过瞧她说的倒是有板有眼,博士这法官一下子明白了,那群混小子说小逸是没有爹妈的孩子,怪不得一向很温顺的小逸会这么生气。再看那小逸,脸上居然挂着一行泪水。 “好孩子,别哭,爷爷知道你不是没爸妈,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了爷爷带你去找你的爸妈。好吗?” 小家伙点点头,眼神似乎活泛起来:“毛爷爷,我是有爸妈的孩子,是不是?” “当然!爷爷说的话你难道还不相信吗?你现在多读书,长大了才能找到他们。” “嗯!” “不过,欺负小朋友还是不对的,小逸,以后有什么委屈可以找老师,谁再那么说你就不理他们,不和他们交朋友。” “嗯!” 难得休息两天,到第三天不光毛博文想立马投入工作,学校里似乎也离不开他似的,一大早就通知他,十点钟学校三楼会议室开会,说到时有好消息要公布。 什么消息呢?一路上老毛寻摸着,是上面的院士人选定下来了吗?好消息?难道是自己?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想得也得不到。虽然这么想着,可心里还是觉得喜滋滋的。 会议被安排在东园区行政三楼的小会议室里,与住宅区相隔不是很远,大约六七分钟就到了,离开会的时间也还早,人没到齐,不过金坚倒比他还早,两个人在会议室外面的回廊里碰了面,相互点点头。瞧着金坚满脸的喜庆,老毛有些无奈,那天的争吵对他多少还有些影响,但还不至于像仇人那样。 “毛哥,今天难得我比你来的早啊!” “哦,老金,昨天小孩子不懂事,你家那金强身体没啥吧?” “小孩子嘛,吃饭还常咬到舌头呢,没啥。我听说今天是校委会的几个开会,你看把我们俩叫来会有什么事?” “校委会开会?是院士人选落实了吗?” “嗯,我看像,毛哥,记得你说的,我们不管谁当选,哥俩还是哥俩。” “当然,选谁那是组织上的事。我们不操那闲心。” 收发室的老许每天这个时间都准时到会议室来送报纸和一些邮件,今天前脚他刚打开会议室的门,学校里余竞春副校长就跟进来。 “这会议室怎么这么脏啊?老许,你把这卫生搞下。” 这老许也是快奔七十的人了,看那表情很不乐意,嘴里嘟噜着: “我负责送报纸,这会议室经常开会,我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老许,你是负责送报纸没错,可这会议室每天你都是第一个进来的,看到这么脏扫一扫拖一拖难道就不行吗?” 王三强书记这个时候也到了,看到余校长和老许在门口抬杠,连忙劝道: “哦,这是昨晚财务科的几个同志在这里开会,估计是散会晚了就没做卫生。老许,余校长也是为了工作嘛。” 这余校长却貌似仗权压人似的不罢休: “我看以后这会议室的卫生就交给老许了,早点来把地拖下,学校里可以考虑加点补助。” “多少补助我都不要,我也做不来,你们另外请人做卫生吧。”老许楞了余校长一眼,像满憋着委屈似的撞门而去。 “老毛啊,欢迎你回家!”王三强看到毛博文杵在门廊下,忙伸手握紧他的手:“别介意,老许脾气好,过两天这气就消了。” 余竞春也和老毛点了点头,听到老王这么说可有点不乐意了,插话道: “老毛,你说他哪来的气啊,不就是这巴掌大的位置嘛,我还说学校可以考虑给他加点补助。这‘老倔’。” “竞春,你是好心,可人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会缺钱花么?” 老毛说这话时,大家才回过神来,老许的老伴走了十多年,晚年得的一个儿子是老许他一手拉扯大的,本来在城区开计程车,日子过得还可以,计划去年国庆节结婚,还打算请学院里老哥们一起喝喜酒,可就在结婚前三天的一个晚上被丧尽天良的俩个恶人给劫杀了,其中一个凶手至今未抓到。打那以后,老许更发老了,人性情也爆了些。余竞春是去年底从市教委调到学校来的,对这些底细不熟悉,不想在今天就闹上了。 “也没事,我们认识老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金坚说这话时朝楼下努了努嘴,“大家准备开会吧,老李来了。” 正文 第十二章 不雅曝光 老李正是京华大学的李正刚校长,此人年逾花甲,体格健硕,一身武相,只是武相文用,说到他的素养,在中国教育界是很有品评的:有的说他儒雅得体,贯古通今,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皆有所长;有的说他挟教育改革的新风,转体制,重实质,有大将之能;还有的说他善用人,会育人,能聚人。总之,就是这么一位只认实绩屡出怪招的实干家,让全校数万师生都为之敬服。 通知到会的人都陆续到齐了,近二十多位,基本上都是京大各科院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大家围坐在一个椭圆形的会议桌前,桌子上麦克风已经准备妥当,会议由王三强书记主持,李正刚校长作领导发言。 “同志们,今天把大家通知聚在一起,主要有三个方面的事情要公布。” “首先是欢迎我们的毛博文同志平安归来!” “我就说嘛,你毛博文这么一位大才子,怎么能说失踪就失踪呢?说句真心话,咱们京大缺了我李正刚可以,可要缺少了你毛博文那可就不行。论学识,我李正刚自叹不如,论实践,你更是我们武大的一面旗帜,你代表的就是我们武大的精神,为求索而无畏无惧的精神,遇到天大的困难也不会倒下。你可知道,这过去的十多天,大家一直为你揪紧了心,于今这算是落下了。特别是金博士他一直满含愧疚,”李正刚边说着边侧目对着金坚:“老金,现在你也可以好好的睡个安稳觉了。” “对了,老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那篇什么猜想已经刊登在‘自然科学报’上面了,听说反响很强烈啊。” “第二件事,关于中国科学院院士的人选也已经基本确定,计划在今天发函过来。”李正刚说到这,大家都有意识的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毛博文和金坚的身上,他俩是院士的候选人,这可是象征着最闪耀的科学顶峰,谁能最终夺魁呢? “余校长,那个文件老许送来了没有?” 余竞春愕然了一下,点了点头,起身找了找,很快,他把文件递给了李正刚,同时他拿出几份刚送来的《自然科学报》,翻了翻,果然金坚的大作历历在目。因份数不够,大家也就轮流浏览起来。 李正刚打开刚收到的文件,这是中科院院士遴选委员会的落实名单,其中京华大学有一位入选。他看到这个名字时,嘴角抽动了一下。哎,是他。可是,自己该怎么来公布这个消息呢? “各位,这个名单其实大家并不陌生,毛博文博士坠崖的这些天,大家一直对人选都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想说不管选的谁,他都是我们京大的骄傲。当然,我要强调一点。”李正刚顿了顿,神情很凝重:“这个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没选上咱过两年还可以再选。” 他把目光转到毛博文身上:“博文啊,你是位老教授,这文件你先看看。” 毛博文扫了扫众人的眼神,心里懂了,看看名单,果然,本来嘛,自己失踪这么些天,他们肯定以为自己已经没有生还的希望了,谁会选一个死人做候选人呢,也许会,但是为了武大有更广阔的发展空间,这么选明显是不明智的。什么过两年再选,自己已经接近六十五岁的年龄界限,老李他不公布名单,明着这是要给自己台阶下,难道自己就没这个承受能力么,毛博士不由得呵呵一笑,扭头望着金坚: “老金啊,恭喜你!” 此时正好《自然科学报》轮转到了毛博文手中,老金的那篇“大作”就刊登在第三版显著的位置上。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惊一跳,这文章内容和自己笔记本上的居然一样,除了最后面写这猜想是由于自己给他的启发外,几乎只字未改。自己原以为金坚他再大胆也不至于会这么做,前天听他说起过,以为只是借鉴了自己的某些概念,那样的话自己是没有权利干涉的,现在看来他完全没有理会自己所写的“不予发表”的警告了。 不行,自己得想办法制止,可现在都木已成舟了,怎么办呢?如果动静小了,也许于事无补,看来只有对不起老弟了,别怪哥,毕竟内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金坚也紧盯着老毛,四眼相望,一个有些紧张,一个严肃不苟。两下交锋,胜负已分。 “金院士,这篇文章是你写的么?”毛博士质问道。 众人正对金坚大力褒奖,听老毛这话里又因,都不由得静了下来。 “毛。。。毛博士,关于写这篇文章的具体过程,我一直想与你沟通,你失踪了十多天,所以我。。。我就独自发表了。你有什么指导意见,我们散会后再一起探讨探讨。” “我不是说我有什么意见,老金,我是说这文章缺乏事实依据,很不切合实际,于我们科学工作者追求实事求是的宗旨可以大相径庭啊。” “‘猜想’嘛!老毛,”王书记感觉到毛博文话语里的火药味,想浇浇火。“只是个猜想,不用那么执着,再说我们搞科学的,就是要打破猜想,用事实来验证猜想啊,‘哥德巴赫’原来不也是个猜想么,现在还不是一步步得到证实。” “王书记,其实我也不是说老金,我是在说自己,这篇文章我本来就认为它荒诞,从来没有想过发表出来,也许是老金看到我失踪了十几天,更加证实了‘猜想’的可能性。所以他就帮我发表出来了。” 大家听毛博文说这话,都很吃惊,这意思说金坚的文章是剽窃他的吗?看看金坚,此时他双眼睃向天花板,没有否认也没有丝毫表示。 “老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可不能随便开玩笑啊。”王三强书记还想努力平息事态。 “老毛,你这么说有证据吗?”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玩笑?证据?”毛博文心里暗自狠下心,又故作火气装,把怀里笔记本“啪”的一声甩了出来,“你们看,我像是开玩笑吗?” 会议室一下子变得安静许多,金坚明显坐不住了,这笔记本怎么回到他手里了,昨天廷之来家里帮忙,难道?看来今天他是要出自己的丑了,论资历,自己比不上,论能力,自己比不了。这院士之名谁能轻言放弃呢?老毛啊老毛,我是有错,你也不能这样羞辱我啊。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会议室里的电话响声打破了沉寂。 “喂?我是李正刚,什么?广播打开了?没有关?好的,我知道了。”李正刚注视着毛博文,无奈地皱皱眉。 “估计是昨天有人广播喇叭没关,吴校长,你去四楼广播室看看。” 大家一下子明白过来,会议室里面的麦克风和广播室是相连的,不知道谁把广播室里的喇叭打开,等于是把这会议室里一声一息都现场直播出去了。 众人一起望向金坚,整个会议室顿时显得极是安静。 “李校长,我身体不舒服,请个假。”金坚瞄了一眼毛博文,也不待李正刚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会议室里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正文 第十三章 兄弟决裂 犬吠虫鸣,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毛博文躺在床上,他已经记不得他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老李在金坚走后继续讲关于秋季工作的重点,至于具体怎么开展,他也记不清了,他只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时不时地注视着自己。是啊,在别人眼里,他是觊觎院士之名,接受不了事实就趁机报复。摆明如果金坚这次糗大了,你毛博文不就有机会了吗? 扪心自问,自己决不是那样的人,只有这么做才可以赢得主动,由自己来澄清所谓猜想的荒诞,尽量减轻公众对“零度空间”的关注度。“凡事尽力而为”,不是吗? 至于金坚会怎么看待自己,虚伪?绝情?卑鄙?可怜的毛博士既不能道出实情,又不想几十年的老朋友就这样记恨自己一辈子,怎么和老金解释呢?事实上,毛博士也没有闲暇去解释了原因很简单:小逸病了,突发性的,高烧四十二度。这可是成年人都惧怕的峰值。病因也查清楚了,小逸在幼儿园洗手的时候喝了自来水,开始是肚子疼,后来间歇性的晕厥,再接着就休克,持续高烧。经检查,自来水也并没有什么超标,普通人喝了最多就是肚子疼一会,可小逸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毛博士只能猜测,这秦家村的人都是喝水岛里的水长大的,长久以来已经对水里的某种矿物质产生了依赖性,而喝白开水为什么没事了?是因为开水是经高温煮沸了的吗? 猜测归猜测,对于小逸的病情并没有实质上的帮助,可怜的小逸一连昏迷了三天,全靠打点滴来维持身体的最低能耗。毛博士最担心的就是高烧可能会引起他的脏器功能和大脑。如果小逸真的有些什么闪失,他毛博文都会抱憾余生,永难释怀,难道真的要做千古罪人吗? 冥冥中世事似乎都有解数,第四天,小家伙的高烧退了,第五天,身体各项机能指标趋于正常,到这天晚上的时候,小家伙已经醒了,能喝粥和一些面条了。也许他还不适应睡觉的时候有一大群人在旁边看着。 “爷爷,奶奶,阿姨,你们怎么都不去睡觉啊?” 众人无语。 九月骄阳照,河风拂面梢,凭栏远眺,云隐高楼,万千景致惹人笑,空余一人焦。 金坚站在永定桥头,长吁短叹,这过去的几天对他来说犹如过去了几年,什么至交好友,什么老哥老弟,都如这滔滔河水一去不返。这二十多年来,自己一直是那么的信任和支持着这个人,到头来却被他伤得最深,最痛。因为什么了,自己荒诞不经?自己贪名图利?也许吧,但自问没有对不起他,没有一丝于毁他名誉声望的想法,为何要这样对我,这么直接这么重,难道他垂涎我的虚荣吗?一定是吧! 如果不是老伴早上突然晕倒,如果不是急着去那家最近的医院,如果不是因为给尿憋急了去二楼找厕所,哎,那么巧,居然遇到他个老家伙。还装着一脸的无辜似的。我呸! 可叹这老天就喜欢落井下石,金坚手里拿着老伴的诊断书:肌肉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这种病俗称渐冻人症,得这病的人的身体会一步一步的瘫痪,国内乃至世界上都还没有治愈的先例,就算是在美国也只能做到尽量地延长病人的生命,而且花费巨大。老金明白,像他这样的家庭条件是无法支付巨额的医疗费的。看着相濡以沫大半辈子的老伴,他只有恨恨地长叹:哎 ! 京华大学建校至今已有逾百年的历史,却很少有过现在这么大的知名度,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蜂拥而至,一些报刊的头版争相报道。内容只有一个:京华大学的教授为什么会去剽窃同事的笔记,居然还是后者的一篇荒唐可笑的什么猜想,而这样的人还是入选的院士。总之,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金坚,同时给百年名校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最终,金坚的院士资格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毛博文,奇怪的是他坚决不受,理由是工作还没有做好,能力也有所欠缺,还不够资格获此殊荣。要知道自从院士评选制度的出台,还没有哪一个人自动放弃院士资格的,这真是大出众人意料。只是有一点大家倒认为很正常:老金再也没有与老毛说过一句话,事实上他除了工作和谁都很少说话。 没多久,金坚的小组申请到一个浙江省的科研项目,一方面工作需要,一方面考虑到那里疗养还不错,对妻子张琴的身体康复也许会有帮助。 时光荏苒,就这样大约过了两个月。一天上午,毛博文听到有人敲办公室的门,打开一看,竟然是金坚,只是人看起来明显憔悴了许多。 “文哥,你一定要帮我!” 一句文哥唤起毛博士很多年前的回忆,记得那个时候还是个小伙子,当时宿舍里的年轻人都很喜欢看《上海滩》这部港版电视剧,看完大家就说这毛哥人也豪爽正直,所以大家的“文哥”就出名了,只是到后来调动的调动,下海的下海,能和自己一起工作几十年的也只有金坚一位了。如今人老了,已经没人再拿那名字来开玩笑了,同事一般都是叫自己老毛,老金倒是称呼过几次毛哥,这文哥是确切没有的,看来这老金是遇到什么麻烦。 “老金,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文哥,上次是我的错,你知道张琴她一直身体不好,医生说再过一个月全身都会瘫痪,我想送她去国外治病,可是需要一大笔钱,我。。。。。。”金坚急着想解释,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老金,别这么说,是我,是我对不住你,你说吧,需要多少钱?我能帮一定尽力帮你,两万!两万够不够?” “这。。。。。。你还是先看看这个。”金坚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出一叠纸,老毛接过来,这纸上记录的是杭山中心医院一位叫王易涵医生写的医嘱。 “王易涵?” “嗯,杭院的副院长,我爱人张琴的主治医生。” “肌肉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确诊了吗?” 金坚没有接话,只默默地点了点头,毛博文心里咯噔一下,这种病他是了解一些的,公认的世界级绝症,英国的霍金博士就是得了这种病,目前来说根本无法治愈,纸上王院长也只是推荐做一些抑制性的疗养。翻到最后一页时,心里又不禁“咚咚”地跳了跳。纸上写明这种病在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医院需要花费至少一百万元人民币,而且只能是尽量减轻病人的痛苦。 “张琴她。。。。。。”老毛不知该怎么安慰他,“老金啊,你别急,小虎子(毛廷之的小名)说他打算买辆车,我可以叫他先别买,估计能有个七万八万,你看还差多少? “文哥,你知道的,我女儿小美去美国留学,加上张琴这些年一直吃着进口药,这一趟去北京医药费还是王院长垫付的,家里到现在真的已经没有什么积蓄了。” 金坚说到后面自己都听不到声音,毛博文清楚他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可张琴这病又不能耽搁太久,怎么办?老毛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老金,要不我们向社会募捐,也许。。。。。。” “不,文哥,你难道想让大家把我那糗事再翻出来?我丢不起那人!” “不是的,老金,我知道上次是我对不起你,只是现在张琴的病要紧,个人的脸面还顾及什么呢?” “别说了,她那病根本治愈不了,你应该知道,谁会想去把钱捐给没有希望的老病人?” “那怎么办?你知道我也没什么多余的积蓄,要不我去找人借借,估计借个四五万应该没问题。” “哼哼!四五万,四五十万也不够啊,我打算卖掉房子,可还差太多,你知道,要是没一点选择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的。”金坚说着眼睛直视着老毛,似乎老毛就是他唯一的救星。 “那要我怎么帮,你说吧,只要不是叫我毛博文去偷去抢,什么都行!” “真的?”金坚耸了耸眉,眼神里透出一丝异彩,“我先给你看几份文件。” 他说完却不慌着去取文件,而是转身紧了紧门,打开的窗户也关起来,然后从包里翻出四页纸,同时神秘的看了毛博文一眼,这才郑重地递了过来。 毛博文不知道金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看他一本正经,的确不像是开玩笑,等看了这几页文件,老毛心里又跳了起来,幅度比先前还要快。 第一页纸上印着一个小孩的照片:五六岁,光着头,脖子上吊着一圈乌石挂件,虎头虎脑的很精神。正是秦逸,老毛记得,那是他们从武陵山里刚出来时,地方政府说要让孩子留一张照片,好方便媒体找到孩子的父母。后面几页纸是用英文写的,这些英文当然难不倒老毛,上面写的是明美国纽约古董商卡文意欲高价收购一件挂坠,形状和小秦逸颈项上的一模一样,开价一百万,单位是美元。 “老金,这文件你从哪里得到的?”毛博文面无表情。 “是北京的一位老同学转交给我的,前段时间我不是去北京负责一批文物鉴定吗,这老同学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所以就。。。。。。” “老金啊,我跟你说,这文件还有问题,我看完全是在糊弄人,这石头为什么会值那么多钱,你不会相信这个吗?现在大骗子太多了。”老毛果断怀疑,只是内心隐隐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文哥,我和你一样,开始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们已经付了我十万元人民币的联系费,还说不管结果怎么样,这钱就全当我的介绍费。” “他们?” “是啊,美国jqzs机构!世界最著名的十大科研机构之一。卡文!卡文是其中的大股东。” 卡文是何许人也,毛博文当然不会不知道,此人全名其实叫卡特.文森,南美洲的考古学家,古生物学家,涉猎很广,同时也是有名的亿万富翁。因为他是美国人,但因他很多年来一直把考古的重点对象放在南美洲,跨界研究,所以业界就戏称他卡文。这几年还听说他涉及到了军工制造,简直是个传奇人物。 金坚看到老毛还在犹豫,连忙急道:“卡文!就是十年前在北京国际文物展览会上认识的那个卡文。你们不是还写信交流过吗?文哥,这是我家张琴最后的机会,如果能成,我只要十分之一,而且算是我金坚向你借的,怎么样?” 毛博文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金坚的咄咄逼人。 “这孩子戴的那石头很普通的,我看过,没什么特别,哦,就是普通的磁石。那东西连起码的文物都算不上,我们都是相信科学的,千万不可上洋当啊。” “上当?是我们还是他们?”金坚自嘲道:“白白得人家十万块,我是傻子么!” “文哥,这世界上我就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她,三十多年啊,以前一直是她照顾我,如今我只是想尽一点力,哪怕是让她多活一年,甚至多活一个月。” 回想这几十年,金坚和张琴两人的感情真的很好,别说闹什么矛盾,就是拌个嘴也很少,全东西大院的师友们都一致把他们二人视为模范夫妻。张琴十月怀胎遇到难产,大人小孩只能保一个,医生征询二人意见,金坚要保大人,张琴坚决要留小孩,最后虽然手术顺利,母子平安,但张琴舍己为女的精神深深感动了大家。金坚是单位科研小组的骨干,经常要熬夜攻关,张琴为了配合他的工作事业,毅然牺牲了自己的科学梦想,申请了一个后勤岗位,为金坚能专心工作解决了后顾之忧;还有一天半夜,金坚急性阑尾炎发作,,那时他们住的宿舍离医院不算很远,平时要走二十分钟,路上车又很少,张琴一个人就背着他直奔医院,不到二十分钟就把金坚背去了医院,想象一下,只有一百斤的柔弱女人却背起一百五十斤的汉子,而且走得比平时还快,会怎么样呢?结果金坚及时阑尾开刀,而张琴却累得咳血。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毛博文以前听他说起时也深受感动,金坚望着老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金坚很少求过人,更很少流过眼泪,如今却在一个熟识的老朋友面前,什么都舍得放下了。 毛博文还在沉思,他心底里还是相信金坚的话的,这些年他夫妻俩对自己一直很信赖,两家的关系一直很好,可这个要求,实在难答应。一边是至交好友,一面是秦村人的托付,无论怎么选择都注定是痛苦的。 两人半饷无言。 金坚眉弓一锁,嘴角紧闭,也罢!只听“噗通”一声,他跪下了。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如今正为“黄金”来,既求之于人,又何须执着。 毛博文连忙想拉住他,金坚跪得坚决,他怎么拉得动?可又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老金,听我说,相信我,一定有办法的,只是那石头是小孩子的信物,关系到他的身世,我也没有权利这么做啊?” 金坚惨然一笑,蓦然站了起来。 “信物?你不是说是普通的石头么?就算是信物,如今比得过我家张琴的病?别人都知道事急从权,如今你却说你没有权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坚已控制不住自己:“你好自私,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名誉,金钱,难道我就不能享受一点点么?你。。。。。。你真狠!” 他此时已认定眼前这个人,假仁假义,九九伪君子,十足真小人!“咚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他握紧的拳头无奈地放下了。既然已是无望,何必强人所难。他快步上前夺过老毛手中的资料文件,整整衣服,摔门而去。 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毛博文博士有些站立不住,惶然坐倒。 这正是: 博才金石少年郎,廿年风雨齐担当。 春日放歌香共赏,秋寒香消不独伤。 落霞孤鹜终飞散,秋水长天了此章。 日月同辉时已尽,白黑从今论短长。 正文 第十四章 匪夷所思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小逸,今天你背得不错,进步不小。趁弟弟妹妹出去玩还没回家,先奖励你一个大苹果!给!” “我想把这最大的苹果留给奶奶吃。”小家伙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做了决定。 毛博士不由笑了,他轻轻抚摸着小秦逸的脑袋瓜子,小家伙的头发长得倒快,看来明天要带出去剪个头,再买几件换洗的衣服,这孩子衣服领子怎么又卷到里面,这石坠子吊外面来也太显眼了,对啊,这坠子?为什么外国人会花那么高的价钱买这个呢? 美国jqzs机构成立也就两三年,但确实是国际上很有名的科研机构,那个卡文在世界考古界一了声名显赫,也很热衷于慈善事业,但近几年来行事低调,与十年前见到的爱出风头的他已大不相同。还记得十年前的北京,当时卡文已步花甲,言谈举止间流露出大家风范。自己和他相识时间也不算长,只有两天,二人可谓是相见如故,展览会以后因工作上的事情还写信咨询过,开始卡文还热情洋溢地回信,相隔一年左右时间的样子,就信沉大海,再以后就从来没联系过。 如果收购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买这石头?这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毛博士咬尽脑汁也参不透其中的玄机。看来不能让小逸再这么带着了,得保管好才行。 “小逸,把这石坠子取下来,爷爷想仔细看看。” 小秦逸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着,边取边说道:“爷爷,大爷爷说过这石头对我很重要。是吗?” “嗯,有了它才可以找到你的爸爸妈妈。不过要等到你长大了才行,现在把它交给爷爷保管,这样就不会给坏人拿了去。” “坏人?”小秦逸一脸天真的问:“爷爷,什么叫坏蛋?” “这个,爷爷讲你听,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故意做一些不让我们高兴快乐的事,要是我们哭鼻子了,他们还会笑,这种人就是坏人。”毛博士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也是一种坏人,相对老金而言,自己一定是的。 “我懂了,能让大家高兴快乐的人,就是好人!对吧,爷爷。” “嗯,很对!我家小逸真聪明。” “爷爷,自从你到了我们村里,村里人都很快乐,爷爷你就是个好人。” “爷爷是好人吗?毛爷爷我啊只是想让小逸找到自己的爸爸妈妈。” “爷爷是好人,是好人,我们都是好人,我不喜欢坏人,爷爷,这些坏人多吗?” “也不多,但是坏人很厉害,他们暗地里使坏,我们要很小心很小心才行。” “哦,那爷爷帮我保管这石头吧,十六哥说了,遇到不好的人就用他教我的功夫,爷爷坏人是不是就像那尾夹子?” “尾夹子?” “嗯,就是专门喜欢欺负小爬子的,我亲手捉到一只呢!爷爷,你不是还看到了吗?” “你捉到过?。。。。。。哦,你说的事狼吧。对,坏人就像狼那样,很凶很凶的。” “嗯,尾夹子都很凶,我捉的那只力气好大,是十六哥帮我点了它的脑壳子,要不我还捉不住呢!” “点了脑壳?” “就是这里。”小秦逸在老毛后颈窝里比划着。 “点了穴道?怪不得那狼没用牙齿咬你!原来是这样。” “十六哥说了,对付尾夹子就点它这脑壳子,爷爷,你把那画给我看看,我要学点脑壳子,我要点坏人的脑壳子!” 毛博士恍然悔悟,原来那副人体穴道图是一种点穴功夫啊,世上居然还真有这种功夫。 “小逸,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爷爷再让你学。” “不嘛不嘛,我要学!我要学!” 看着此时这小家伙磨拳擦掌的样子,好像马上就想把所有姓坏的人都捉起来似的。 “咚咚!咚咚!” 是小红帽和小兔子他们回来了,毛博士忙急着嘱咐了几句。 “乖,听话,等你长大了再学,还有,这是我们的秘密,千万记住哦!”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小兰补习回了吗?” “没有啊,廷之刚才打电话说他这两天要从北京回来,。” “哦,廷之这回肯定瘦了,外面的饭菜他吃不惯。看看,都十一点多,这小兰准又在别人家吃饭去了。哎!难得放假,叫你带小逸一起出去玩,你偏要留在家里做家教。” 老伴一进来就絮叨起来。 “爷爷,爷爷,广告说动物园的又有新动物啦!”小红帽满脸的兴奋。 “小兔子,告诉爷爷,你今天看到什么啦?” “考拉,会上树的考拉!”小兔子刚想说,姐姐小红帽一把接过话茬。 “没长尾巴的熊熊。”小兔子终于补充到一句。 “快,弟弟,动画片到了,我们去看。”姐姐边说着边拉着弟弟往房里钻。 老伴看到小秦逸一脸的懵相,很是怜惜,不由得“训”起老头子来。 “我说,你别老守在家里,明天把小逸带出去转转,啊?” 老毛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打算明天带小逸去理发,还有件事要找学校的余校长商量商量,正好。 “呀--!”房间里传来一长声歇斯底的尖叫,是小逸的声音。大厅里的老两口赶忙去看个究竟。原来是小红帽把桌子上的大苹果给了小兔子,而小不点嘴里正咬着呢,俩老刚想轻吁一口气,可发掘情况是越来越糟。 “呀”声还在继续着,开始,房里的电视里还放着动画片,不知道什么原因却关掉了,接着,老两口发现:家里一切电器都失灵了,停电了吧,他们想,这里很少停电,一般都事先通知的,虽有些突然,但还不至于那么费解,老毛正准备宽慰小逸一下,忽然听到窗户外面“砰”的一声,是什么相撞了!老伴有些担心,急忙出去打听,到这时小逸的声音才停了下来,小家伙小脸涨得红彤彤的,兴许是看到大人们紧张的样子,兴许是累了,说也奇怪,电视机里又继续放着动画片--家里又来电了,老毛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只想着抱紧小逸,这孩子的心里,远不是一个苹果那么简单。 老伴回来了,情况大出两老的意料:院子门口一辆车卡住了,因为突然发动机失灵,而路边驶过来的一辆小轿车不知道为什么刹车也突然失灵,由于惯性避之不及,还好,人都只受了一点轻伤。更奇怪的,刚才院子里很多人都在谈论停电这件事。 “怎么回事?”老毛一时也想不明白,不过却听到院子门口车子开动的声音,看来那两辆车又正常了,真是匪夷所思。 从医院出来,老毛心想,看来是自己多疑了,小逸这孩子很正常的,只是血液有点黏稠,而医生开的药方也很简单,要“多喝水”,哎,还是正事要紧呐。 自从上次知道金坚老伴张琴的病后,毛博文就一直有个想法,既然自己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那么何不发起社会大众的力量呢?余竞春是从教育部门调过来的,要权有权,要人脉有人脉,找他准可以解决。 一出医院大门,坐了三站路的车,又走了大约五分钟,才来到老余的家:景升小区a栋,没想到这十八楼坐电梯也要这么久的时间啊!毛博文暗暗庆幸,自己家还好是三楼,虽然没电梯,锻炼下身体也还不错。一旁小逸紧紧地拽着毛博士的手,似乎有点晕梯。 “铃。。。。。。” “毛博士,稀客稀客!欢迎来寒舍!” 余竞春的妻子串门去了,家里就他和读高中的儿子。这房子很大,四室两厅两卫,从大厅里看去:浅蓝色的墙壁映照着明媚阳光,门廊两旁的大理石柱光滑油亮,地板也是大理石的,不用说,自然是光彩照人。最占位置的数靠中间的实木单人双人三人组合大沙发,厚重舒适。中式粉彩大花瓶与西式落地铜摆钟摆缀其旁,一左一右相得益彰。对中墙壁上衬着一幅仿古画--清明上河图,倒也大气。下面是一套黑色鎏金地柜,一台四十二寸大彩电坐落在上面,果真惹眼。整个大厅时尚又不失现代气息,加之中西合璧,古色添香,很是气派。 毛博文暗暗咂了咂舌,都说余校长会享受,果然不假。 “余校长你这要是寒舍,我家岂不就是狗窝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小孩子不懂事,非要和我一起,没办法,就也带他来了。” “毛博士说哪的话,你能来我家是蓬荜生辉啊!走,我们去书房。” 余竞春让小逸在客厅里看电视,尔后引毛博文走进书房,坐定,喝了口茶,这才就募捐一事作了详谈。 “毛博士,你说得好啊,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嘛!这老金为我们学校为国家也作了很大的贡献,张琴的病我也知道一点,我对你的建议绝对支持,这样吧我先捐两百。明天我和李校长研究一下,他出面,能把全校师生都号召起来,众人拾柴火焰才高啊!” “不过,毛博士,这老金是个很重面子的人,上次出了那事之后,我发觉他人变了很多,这回也不知道社会反响怎么样?” 两个人又谈了一些细节,接近中午的时候这才发觉小秦逸不见了,客厅里没人,原来小家伙跑到里面房间里,这房间墙上有块标靶,小余叔叔(余竞春的儿子余则成)正教他投飞镖呢! 正文 第十五章 家贼难防 回家依旧坐车,说是“坐”,其实是站着的,此时正值中午下班时间,车上人头攒动,相当拥挤。老毛一手扶着横杠,一手护着小逸。 “坚持下,几分钟就到了。”毛博文看小逸有些作呕,眼神也有些异样,猜到小家伙可能是晕车。 “爷爷,那个叔叔在干什么呀?”小逸眯着眼,用手指了指前面两米远的一个穿黑衬衣的中年人。 车上很吵杂,老毛没听清小逸说的话,不过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着实也很吃惊。只见一个壮实的中年人站在一位坐着的少妇旁边,那少妇可能是因为昨天没休息好,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人在睡觉的时候是谈不上有什么警惕性的,糟糕的是她的挎包就在她的臂弯里,就在中年人的眼皮底下。 老毛略一回想,这中年人开始上车先左盼右顾,然后再硬往里面挤,他是想看准目标再伺机下手。果然是个老贼。 怎么办?这贼生得五大三粗,自己这把老骨头该怎么选择,单是自己一人也就罢了,还有小逸在一旁,真要遇到悍匪,后果恐怕会很严重。 也许是那位少妇的包夹得紧了些,又也许是这贼心虚了些,好半天仍没得手,此时他既心急又心怯,晃了晃脑袋斜瞄了瞄众人,这一来眼光正好与老毛相碰。老家伙,全车人就你一个敢盯着我不放。 可能是被老毛的挑战给激怒了,也可能是被大多数人的“无视”所激励了,总之,壮男又向着目标奔去。 光天化日,居然如此肆无忌惮,真是岂有此理。老毛实在看不下去,就在壮男得手的一刹那,老毛已侧身近去,拍醒了少妇。 “小偷!”惊叫声连连。 “放屁,你的包掉地上,我是帮你捡起来,乱说话小心我揍你!”壮男蛮横地强辩,同时狠狠地回头盯了老毛一眼。 少妇检查了挎包,确定没丢什么后决定噤声。 本来燥烦的车厢一下子静了。车继续向前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很快,老毛下了车,那壮年男子也跟着下了来。 “爷爷,那个叔叔眼神好凶。” “小逸,等下要是那叔叔打了爷爷,你要赶快跑,跑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呀?他为什么要打爷爷?” “他是小偷,是坏人。” “坏人!”小家伙回头看了看那中年人,好像很兴奋的样子。 刚下车人多,老毛量中年人不敢动手,可转弯就是一个小巷子。他不得不提防着点。 “老家伙,今天你坏了老子的好事,想这么容易就走了么?”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哼!吃我一拳头。” 恶汉愤气难消,这一拳向老毛挥来,真挨着那可就要往医院里送了。 “小逸,快跑!”老毛想,一定要缠住他,好让小逸有时间跑。可小逸跑倒是跑,不过却不是往巷子里面跑,而是迎面向着那人来的方向。 “哎呦!”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天际,倒地的竟是那贼。老毛大吃一惊,不明就里。 原来那贼只想暴打他这个老头出出气,完全没料到一个小孩子会暗算自己。至于小逸怎么暗算他的,老毛也是到后来才知道。 下午,儿子廷之居然就赶回来了,还给小孩子们买了不少衣服玩具。小红帽的是一件吊带花边连褶裙,穿在身上像一只花蝴蝶翩翩起舞;小兔子的是一辆遥控赛车,把小家伙喜得在地上爬着撵车子;小逸的礼物很特别,一支钢笔形状的宝剑吊坠,廷之嫌小逸以前的石头太土,专门用心为他挑选,文武合一,的确很有意义,只是小家伙不怎么懂其中道理,不过却也摩挲着爱不释手。 晚饭是小兰掌的厨。这两个多月来全家人难得一起吃个团圆饭,不过廷之的胃口却不怎么好,奇怪的是他明显比以前长得胖了,精神也比以前好多了。相比之下,小兰倒是瘦了不少,她看着老公喜滋滋的和大家汇报工作,心里有股莫名的自卑感。 这廷之是随金坚一起去的浙江,毛博文和金坚虽有嫌隙,但儿子工作上的事他却并不干涉,老伴本来还有些芥蒂,可看到儿子帅气的神采,心里都欣慰了许多。 “我们正准备带孩子们去动物园玩,你明天有时间吗?”小兰弱弱地问道。 “噢,没时间啊,我明天上午就要飞过去,你们不用担心的,这次海底科考是有大公司赞助的,我们的伙食都不错。对了,爸,你电话里说有事要等我回来商量,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你金叔叔家现在出了状况,张阿姨她病得很重,需要钱,我想你就先别买车了,把钱借给金叔叔,怎么样?” 廷之没有想象的那么吃惊,只是问道: “不会吧,金叔叔怎么从来没和我们提起过。” “什么!这种病一百万还治不好?” 不过儿子此回倒很爽快的听从了父亲的意见,车不买就不买吧,等以后有钱了再说,儿子这么好说话还真让毛老爸喜出望外,他本来准备了很多开导的话,什么金叔叔以前对咱们家多好多好,张阿姨也多好多好。没想到现在都用不上,呵呵!孺子可教也。 有时喜有时忧,在儿子廷之走的第二天,毛博士家中遭窃,小偷好像是从外面窗户翻进来的,钱到没拿多少,抽屉里的一千块钱没了,那是儿子回来交给自己的日常生活开支费,这个毛博士没觉得心疼,只是一千块钱旁边的小盒子也不见了,这可不得了,那里面装的正是小逸的石头挂坠,怎么能丢呢! 警察来得很迅速,照了相,备了案,想采集指纹,居然没有,看来这是个惯盗。毛博文很气愤,可再怎么愤恨也没有用。破案那是警方的事,他也许只能指望小偷良心发现了。 世上还真有奇迹,在失窃的第四天,警方传来消息,小偷抓住了,失物也找到。不过与此同时,学校里也打来电话,说金坚妻子张琴前一天出了车祸,人还没送到医院就走了。 两条信息一前一后相差不到十分钟,可怜的毛博文,内心有如多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五味杂然。不仅如此,下午他去警局里了解案情,才知道小偷居然就是他的儿子,居然是毛廷之。 第二天一早,公安局负责侦缉案件的龚晨就接待了他。还不知道嫌疑人的作案动机,不过身份已经确定无疑,就是毛廷之。这把毛博文气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不过警方考虑到嫌疑人是当事人的直系亲属,案情也就没有那么复杂。只是在赃物的认定上还有些分歧。(稍后解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毛廷之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小秦逸石头坠子的事,于是回家想偷梁换柱,在知道目标的所在后,又了解到家里人第二天要去动物园,于是以提前返京为幌子,伪造了盗窃现场(实际上他是从大门直接进来的),想得真可谓是面面俱到。可惜在与接头人联系时被警方逮个正着。警方案情通报上说是有匿名人士举报,时间地点都很明确,所以才很轻松的破案。可叹的是接头人居然是个小学生,小孩子说得倒很清楚,一个戴墨镜的叔叔让他这么做的,说的是普通话,高矮胖瘦就不靠谱了,一会一米六。一会一米八,仅此而已。偌大世界要想找出这样的人来真无异于大海捞针。背后买家成迷,这倒不影响对此案的侦讯调查。 下午,金坚也从浙江赶回来,因为他是毛廷之的领导,需要他配合接受询问,经了解,事发前一天嫌疑人的确向他请过假,其余的他也无从知晓。 接下来的几天,案件似乎到此已经基本明了:嫌疑人是当事人的儿子,只要当事人在赃物的认定上有所保留,完全可以要求撤销起诉。问题就出在那串石头坠子上。只要毛博士认定石头坠子的所有权,比如说是自己家传的或者是别人送的等等,都可以作为撤销起诉的理由。 看到金坚咄咄逼人的眼神,毛博文苍白无助地递交了证词:石头坠子不是他家的,而是属于暂时收养的小孩秦逸所有。 自此,案件有了清晰的认定,毛廷之犯有盗窃罪,犯罪动机明显,罪行成立。 只是在量刑上,法院前后反差较大,因为前期对涉案赃物的价值并不知情,开始是量刑五个月,但警方出示了一张银行汇款单,是于案发当日汇给案件嫌疑人的,金额达十万元。而嫌疑人也承认这钱就是买家先期予以支付的。鉴于此,法院改判:嫌疑人毛廷之,犯盗窃他人财物罪罪行成立,虽然嫌疑人认罪态度较好,但涉案金额特别巨大,因而判刑入狱三年零六个月。 法院审理的最后一天,毛博文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从法院里走出来的,当看到儿子泣红的双眼,他做父亲的怎么会无动于衷呢?内心深处他很清楚,对不起金坚夫妇,对不起儿子,自己所有的努力是为了坚守对秦村人的托孤承诺。没有选择,也没有选项。 正文 第十六章 妻离子散 青松翠柏,绿树红花,碧水蓝天,依山环湖。这里也许真是天堂,鳞次栉比的石碑拾级两畔,安身长眠的逝者面南群居。树影婆娑,庄严肃穆。 金坚在半山腰选的这块墓地,共有两室,旁边空白处是为自己以后预定的,加起来费用虽然不菲,但老伴勤俭一生,花多少也值得。 今天是头七,女儿金智美五天前从美国赶回来,因为工作忙,打算今天祭奠完母亲就走。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在,以前也许是没有这个能力,如今自己工作已经稳定下来,谈的一个美国男朋友,家境也还算优裕,这次回来做女儿的已下定决心,一定要说服父亲一同去美国,工作倒是做了不少,奈何倔强的父亲就是不答应。此时在母亲墓前,智美触景生情,泪水迎面而出,哽咽的声音打破了四处的静谧,也正好引导着迷路的毛博文。 出葬的那天,金坚并没有通知他,后来还是李正刚校长告诉他,他才知道是这个地方,今天这个日子,他觉得自己必须来。 待毛博文走近,才看清是金坚和金智美还有个年轻人伫立在一处墓碑前, “毛伯伯,您来了!” 智美一眼认出毛博文来,看来她并不了解她父亲和毛伯伯之间的过结。 毛博士点点头,径直走向墓碑前,祭拜完逝者后才吐声道: “智美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通知你毛伯伯一声,是把毛伯伯忘了吧!” “哪能呢!我。。。。。。” “咳咳!” 智美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金坚的咳嗽声打断,她感觉到父亲的神色不对,只好支吾着: “毛伯伯,我有点事先走了。爸,我和阿奇在山下等您吧。” 那个叫阿奇的年轻人朝毛博士冷视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便摘起墨镜戴上走了。 这名字好熟,毛博士记起来了,是以前经常听金坚说起的家境贫困但品学兼优的学生,靠金坚的支助才读完的大学,算起来应该大学毕业了。 “毛哥,你今天真应该来。”金坚语调淡淡的,有些怪。 毛博文没有听错,他还叫自己毛哥,也许他已经原谅了自己,但愿啊。 “老金,节哀顺变!我今天一是来看下弟妹,二是来想把募捐的钱交给你,虽然。。。。。。哎,你处理吧。” 金坚一动不动,冷冷说道: “多少?” “十二万。”毛博士坦然应对,这钱实际上属于募捐的才两万多,他只希望金坚能理解他。 “哈哈哈哈!好多啊!” 金坚笑完,不理毛博文,转身望向山下湖泊。 “你知道这湖这山的名字吗?” 毛博士不解。 “不知道。” “这湖叫忘忧海,这山叫极乐岛。听听,多受用的名字。” “那是,人们都向往无忧极乐世界,生难其会,只能寄托于冥界了。” “明知道是自我安慰,却还有多此一举,其实我们心里都很清楚,不是吗?” “可这钱是以你的名义募捐的,只有你才可以有权支配。” “现在再多的钱有用吗?趁我心情还不错,最好别提钱。对了,我忘了要恭喜你,毛大院士!” “别这样,老金,我接受这个授予绝对不是为了个人名利,你知道的,站得越高,责任也就越大,这也是我们年轻时的梦想,不是吗?” “只是你的而已,我的梦想被你亲手毁掉,你赢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一句话是说不清楚的,我只想说我还是以前的毛博文,还是你的文哥。” “真的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似乎有些滑稽,你知道张琴是怎么死的?” “不是意外吗?” “不是,她是不忍心看到我为她所累,几十年来,她一直在工作上默默支持我,为了这个家,甚至连得的病都不想要女儿知道。电话里也最多只说是‘肠胃炎,小毛病’。到现在智美都还蒙在鼓里。” “弟妹是个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 “好人?这么说你毛博文承认自己是坏人?眼睁睁地看着好人受痛苦折磨,你忍心?” “别这样,老金。相信我,我是有苦衷的,只是现在还无法解释清楚。” “借口!虚伪!你贪慕虚荣,对不起我金坚。寡恩薄义,对不起她张琴。今天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你也配!” “老金,你。。。。。。” “听清楚,毛博文,我金坚在妻子面前,指天发誓,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今天你使我痛苦,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也尝尝这痛苦的滋味!” 秋叶瑟瑟,明明并无凉意,却为何教人生感寒栗,久久不止。 三年后,夕阳映。 江城,落架山下二栋一单元的三楼,吃晚饭,林巧英照例带着红帽和兔子俩个孩子出去散步,姜小兰忙着洗碗。一家人已渐渐从廷之事件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小逸,弟弟说你数学考试考了满分,你想要爷爷奖励你什么?” “爷爷,我想要个箭靶,以前那个靶都快烂了。” “还要玩那啊?你弟弟妹妹以前喜欢堆积木和纸贴画。现在他们一个玩变形金刚,一个只要布娃娃。可都换了很多玩具了!” “我不喜欢他们的玩具,我要练本领。我要快点长大。” “为什么呢?”老毛不解。 “嘘!爷爷,我只告诉你一个人,爸爸妈妈他们一直不来找我,一定是被坏人抓去了,我要学功夫,学‘圣斗士’那样,长大后就能够救他们出来。”小家伙振振有词地说道。 “圣斗士?”老毛大悟,原来这孩子是看动画片看多了,虽然孝心可嘉,不过还需要开导开导。 “小逸,不是所有的坏人都要我们用武力去对付的,有的坏人也可以转变成好人的。再说这世界上还有警察叔叔呢!” “我懂了,我练功夫只教训坏人,不伤害他们,就像以前我对付尾夹子那样。” “那好,爷爷答应你,明天就去买,不过老规矩:不准随便对着人射!”老毛笑着也故意小声地说。 十一月二十八日,这一天是毛廷之出狱的日子,因为表现好,刑期减了半年多。毛博文全家百感交集的赶到北门监狱的时候,发现早已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那。因为是反光玻璃,里面的人根本看不到。 也许今天还有别人出狱,老毛寻思。这三年来,儿子只同意见自己家里人一次,而且话都很少说。老伴和小兰也少埋怨过,这些他都能理解,可再怎么着儿子他该不会不回家吧。正想着大门开了,一个胡里胡茬的中年人在和狱警告别之后就从里面走了出来,可他在门口停留了足有一分钟才选择往那边走。那方向明显不是朝着老俩口和小兰的,而是进了那辆黑色轿车。不过他放下背包又从车里下来,这一次倒明显是冲着他们的,近了,果然是毛廷之。小兰老伴都忍不住哭出声来,儿子明显瘦削了不少,胡桩满面,像是老了十几岁。 “爸妈,儿子不孝,以后你们就忘了我吧.” “小兰,我对不起你和孩子,你以后找个好男人嫁了,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再见!”毛廷之说完,甚至连孩子都没看上几眼,就转身钻进那辆轿车,绝尘离去。 短短的几分钟把三人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彻底击垮,煎熬,喜悦,惊诧,莫名,巨痛,悲泣,临头猛袭,小兰整个人呆如木鸡,最可怜的是老伴巧英,立时就昏厥过去,本来血压就高的她这一次倒下再也没能起来。 很多悲剧都是人自己直接或者间接造成的,三个月后,小兰带着小兔子走了,走之前她留下一封信,她不相信廷之会那么绝情,自己的孩子真能舍得放弃吗?说什么也不信,无奈之余她只有选择离家出走,她要带着小兔子去找这个负心的人,这一走谁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来。 又一年,毛博文正式办理了退休,学校的宿舍也退了,再等小逸的收养手续办妥,他的脑袋里就只想到了两个字:“搬家”。为了这个目的,他来到了中国中部,在江城市郊买了一套小房子,一部分积蓄花在两个孩子身上:小红帽小逸兄妹俩在一所寄宿学校里读书。虽然学费贵了点,但成绩都不错,也很懂事,这对他来说多少是个安慰,虽然有时也出去讲讲课,不过这样的日子并不多,他现在更多的时间都花在研究空间物理方面,究其原因,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世事无常,世常无事。 正文 第十七章 大学新生 那年冬去花不在,十年秋来花又开。 往事如烟,过眼十年。 公元二〇一一年季秋。红日初升云淡风清. 中国中部长江中下游——东江市,也称江城。这个人口近千万的特大城市此时正迎来全新的一天. 毛博文博士住在江城郊区,属于新开发的商品房,离市区虽有点远,不过现在公交车也很方便,出门就有车。 午餐做好了,这孩子,吃饭还要人叫。 老毛进到房间,看见逸儿又在练飞镖,墙上的标靶红心处都凹了下去,那些飞镖实在没地方去,都由着他摆弄成一个“毛”字。 “小逸,你明天就要去学校报到了,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差不多了。”秦逸随口一答。 “哎,又说差不多。”老毛无奈地摇摇头。 “i’msorry!”秦逸幡然醒悟,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锁你个头!”老毛故意装生气样子:“昨天你妹妹电话里说:明天学校安排她们高年级学生来接待新生。你明天去之前和你妹妹联系下,我让她教训教训你。” “教训我?爷爷,是接待我吧!这话你好像说了三遍!” “爷爷现在是老糊涂了,你是小糊涂!” “爷爷才不是糊涂呢!爷爷是‘难得糊涂’!” “好小子,这几年嘴巴倒学利索了。哦,小逸,这换洗的衣服爷爷都帮你清好了!” 秦逸忙接过衣服袋子,眼里噙着泪:这月份还热的紧,爷爷居然能找出好几套衣服出来,鼓囊囊的装一大包。回想这些年来,毛爷爷对自己是既当爹又当妈,生活上、学习上无微不至,真是恩重于山啊! “爷爷,您。。。。。。您也去歇会儿吧!”秦逸泪淌脸颊。 “没时间歇啊!爷爷老了,趁妹妹今天不在家,咱们爷孙俩说说心里话!”老毛望着这孩子,举手投足之间和普通学生哥已没什么不同,十多年了,谁也不会想到眼前的小伙子就是当年在异域他方带回的小光头,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零度空间”的真真实实的证明人啊。 “爷爷,您怎么啦?想说什么尽管说,”小逸扶着老毛一边坐下。 “小逸啊,还记得两年前你十八岁时我对你说得话吗?” “当然记得,虽然我一直想找到我的亲生父母,可是逸儿实在舍不得爷爷您和馨儿妹妹!” “傻孩子,你是不放心我这个老头子吧!爷爷虽然老了,但身子骨还硬朗,不需要担心,你馨妹也已经长大,说不定过几年就嫁人了,你更不用担心!” “爷爷,上大学也是我儿时的梦想,我想念好它。” “嗯,不管你什么时候做决定,爷爷都支持你!” “谢谢爷爷!” “那你去做你的事吧,对了,小心你的飞镖!” “我懂的!这是我们的秘密。” “哎呀!去吃饭吃饭,瞧我这真是老糊涂了!” ...... 大江东岸,落架山下。树木葱茏,百鸟朝歌。著名学府——武昌大学就坐落在这如画风景之中。 “哥,这就是咱们学校,有百余年历史哦,学历史专业的来这里,很配!” “恩,早听说了!哥新来乍到,以后还要多请学长妹妹多多关照!” 新学期新人新面貌,偌大的校园里陆续有新生前来报道,在显眼的路口街道上还可以看到欢迎新生的横幅,不过内容颇为有趣: “做一个明媚的女子,不倾国,不倾城。扬优雅姿态去摸爬滚打;做一个丰盈的男子,不虚化,不浮躁。倡先锋模范去奋斗拼搏”。 还有让人笑喷的: “学妹,快到我们碗里来!” “校园很大,恐怕今天是介绍不完啦,给,喝点饮料。”妹妹笑着递过一罐可乐。 “你忘啦?我不能和饮料,只能和白开水。!”只见这哥哥随手从斜挎的包中取出一个水瓶,水瓶是保温的,比一般的水杯大很多,看得出来是悉心准备的。 “呵呵,我才没忘呢!我这是考验你,爷爷交代我,要经常提醒你!” “白开水嘛,知道了!” “哈哈哈哈!” 兄妹俩一路说笑着走进这所全国著名的学府——“武昌大学”,在中国中部地区更是首屈一指。能在这里就读是很多人的梦想,妹妹馨儿如今已是读大二了,难怪秦逸喊她叫学长妹妹,兄妹俩在同一所大学就读,更显得亲近不少,不过,学校里也似乎并不是样样都那么美好。 “哥,进咱们学校首先要了解咱们学校的‘一霸’。” 馨儿望了望篮球场,顺着球场上打球的几个人那里一指: “那个高个子就是学校有名的球霸——王松,自恃自己是灌蓝高手,目空一切,有他在球场上,别的同学想在旁边练练球也忒难。” “这么霸道?”秦逸看了看那个人:恩,个子很高,估计两米左右,也很粗,两百斤上下,怪不得那么横,原来有料啊。 “让下让下,我们也来练练球。” 兄妹本来想笔直走到教导处去的,听到这声音不由得都停下了脚步。 只见球场上新走进俩个男同学,(废话,当然是男的,女同学修体形,喜欢练的是瑜珈。)他们俩大大咧咧的径自走到球场里面的篮球架下。 哦,忘了介绍,这个蓝球场和大多数球场一样同时竖立多幅篮球架,也就是说在正常状况下可以同时开展多场比赛,而之所以只看见王松几个人在练球,而旁边都空闲着,原因嘛,这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了。王松他练球不喜欢不相关的人在旁边嚷嚷,这理由有些牵强?为什么学校不管?呵呵,这厮是校际篮球比赛的宠儿,多次为学校拿过奖,所以学校也惯着他,正是这些个原因让他冠以“球霸”之名,威风跋扈。 现在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俩个不懂规矩的新人,大家都在为他们捏把汗。是啊,看别人练球哪有自己玩球那么惬意呢,可是就这俩人弱不禁风的体格质量,怎么比得上“霸王”,凭什么来叫板啊。 正文 第十八章 球场除霸 “一边练去,没看见‘霸王哥’在么?”王松旁边的一个穿蓝衬衣的瘦高个首先发难。 此人叫徐进,王松的死党之一,遇事就爱强出头,现在看到这两个人不懂规矩,敢驳“霸王”面子,那还了得,心里早就不耐烦了。 “‘霸王哥’?那我还是皇帝爷呢。学校的球场,凭什么只能让你们练球,”已经进到里面场上的帅气男生不服气的反问,“再说你们练你们的,我们俩练我们的,又不招惹你们,凭什么不让?” 这话说的够劲,围观的同学心里都暗暗的为他鼓起掌来。 “是啊,凭什么不让。说归说,这王松这霸王之名可不是虚的,小心点吧,两帅哥。”馨儿心里暗暗也为这俩新来的同学担心,看那拿球的帅气男生,身高一米七八左右,一双眼睛大而有神,似曾相识;旁边一位稍矮一点,也在一米七三左右,真逗,鼻梁上还戴着眼镜,这架势? 唉,馨儿紧张的拉了下秦逸的手。 这馨儿平时很少这么紧张啊,难道是担心这俩帅哥被欺负,还是???呵呵,秦逸有心想逗妹妹一下还是算了,一只手却在裤兜里捣鼓着。兜里装的是一些塑料球可别笑话秦逸幼稚这些东西可是他的随身之物作用可大了去了. “球霸”王送看了看场上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本来心情还算不错的,是啊,好不容易课外找到了一个好工作,一天上班只半个小时,起码小妹的高中生活费有了着落。可偏偏这两个不识趣的王八蛋让他下不来台。看来,还真得教训教训了。 王松脸上挂不住,说实在的,他真的不想用武力来证明自己的球霸地位。可这场面。。。。。。 “王松,你要敢欺负新来的同学,我告诉林主任去。”林主任是王松的系主任,就只怕他。 王松顺着那声音望去,是个女同学,他认识。是学校里小有名气的‘辣椒红’。有事无事最好别招惹她,也好,就坡下驴吧。 “红辣椒,好,哥今天很高兴,不欺负人,可是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大家说是吧。” 那俩男生也满含感激的冲馨儿一笑,特别是长得很帅气的那位,眼睛扑闪扑闪的显出吃惊的样子。 “原来馨儿你还有个名字叫红辣椒啊,呵呵,肯定有故事,说来听听啊。”秦逸在馨儿耳边轻语馨儿满脸的窘态秦逸越发得意又有话题捉弄妹妹了呵呵. 篮球场上。 “大块头,你想怎么样才可以让我们练球。”眼镜直截了当。 “好,看你们很喜欢打篮球,我们就比篮球吧,”王松嘴角挑了挑,阴阴一笑:“看过扣篮大赛吧?罗宾逊个子比你还矮,能两次获得扣篮比赛的冠军,我们也比扣篮。谁获得的掌声多,谁就赢。” “比扣篮?”帅气男生和眼镜两相对视,都不由楞了楞,要说这打篮球比什么自己都不会发怵,三分球或者单挑过人,都可以,而偏偏比的什么扣篮,对自己和眼镜刘心雨的弹跳力再了解不过,想扣篮,摸到篮框都很勉强啊。 眼镜拍了下帅气男生的胳膊,两个人咬了会耳朵,只听那帅气男说道:“好,如果我们赢了,你以后不许再独霸球场。” “那是自然,如果有那种可能的话,呵呵。”王松显得志在必得,“不过你们要是输了的话,从今以后就别在这大学球场上打球了。” 馨儿有些不满,帮腔道:“拿你的霸权换他们的自由权。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哦,红辣椒,我‘球霸’的名号难道不值得这样交换吗。”王松并不想得罪她,这红辣椒是学生会励志组的大姐大,在女生里面很有号召力,得罪她以后想在大学里谈个恋爱恐怕都麻烦。可现在面子要紧,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红。。。红辣椒。”眼镜貌似一和漂亮女孩子说话就脸红。“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有把握的。” 那小鲜肉男生冲着馨儿一笑,左手抱着球,右手竖起食指和中指,也显得信心满满的样子。这样反而使馨儿有些窘了。 “他的样子好面熟啊!”秦逸暗自思忖,看馨儿,她难道也是?可十年了,哪有那么巧。 “馨儿,放心吧,看他们那样子,像是很有把握哦。”眼前,秦逸感觉这王松着实可恶,可现在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一旁宽慰。 扣篮比赛开始了,首先是王松上场,他拿起篮球驾轻就熟的做了几个动作:三分线外抛球到篮框,然后跑一步,跳起,右手接球,大力扣篮,球进了,人还在篮框上耍帅。那力量,把篮板都震得晃动起来。 虽然这动作在nba比赛里很常见,但是真要是亲眼所见,仍然吸引眼球,四下掌声不断,不愧是校际比赛的宠儿,看得出,有几个同学还是他的铁杆粉丝,巴掌拍得特别买力。 轮到这两位了,如果没什么惊异之处,可就输定了。眼镜上估计不行,那小鲜肉倒也不慌,只见他蹲下腰,慢慢脱下球鞋,露出了一双绣有卡通兔模样的袜子,好逗!大家看着他,有的开始吹起了口哨,有正义感的同学背过脸去不忍直视,更有甚的几欲离开。 “我有个要求,我想让一个女同学配合我发球.”“帅哥”指了指馨儿 “红辣椒?” “就是她.”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扣篮比赛里面是允许有同伴配合发球的。 “我?”馨儿颇感意外晕这学弟怎么会选中自己.要是平日里有谁这么说,她绝不会理睬的,可现在,她倒想破例成全他一次。 “帅哥”笑着走近馨儿一旁的秦逸在他眼中似乎就是路人甲“你好我叫金凌刚报到的大一新生请问你能帮我把球抛到篮框上方吗?” “我怕发不好球.连累了你哦.” “我相信你肯定能你也要相信自己来让我示范一下.” 馨儿试抛了一个球并没有什么难度回过头探了眼哥哥秦逸呵呵哥哥也微笑地看着自己两只手都伸出大拇指.这才心下稍安. 王松耐着性子等了等有些轻佻的道:“随便你们怎么闹腾,哥绝对hoid住,呵呵,大家眼睛都擦亮点。等着看好戏哦。” “等等,先热一下身”。帅哥拿着球站到篮框下比了比画,跳了一跳,这高度,优点夸张,直可惜自己不是罗宾逊,不过山人自有妙计。 “快点啊,要做胆小鬼就趁早,别磨磨蹭蹭的。”徐进讥讽道。 “好,可以开始了。”“帅哥”神态自若的走到三分线那位置眼神向馨儿示意馨儿拿着球站在球场边线外“嗖”的一声球已抛向篮框上前方位置“帅哥”迅速跑动让人费解的是同一时间“眼镜”也跑到篮框下方并且伏蹲着身子.只见“帅哥”此时已经跑到他身边竟然踩在眼镜的背上一跃而起人和球在篮框上方相遇“帅哥”右手擒球在空中抡起一个漂亮的圆弧紧接着自上而下将可怜的球猛力贯入篮框“砰”的一声球当然是进了. 半晌只听到篮球“咑咑”“咑”的弹地声整个围观的人群都哑然失语然后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倾泻了出来. “这个不算你们犯规哪有这么扣篮的.”王松楞了楞倒是身边的徐进首先表示抗议. “是吗是说谁获得的掌声响亮谁就赢啊?不会是王大学长吧!”金凌笑着盯着王“球霸”似乎不屑与徐进说话.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愿比服输”“眼镜”一边揉着腰一边帮腔. “王松身为学长怎么能让学弟们看笑话再说你那球霸之名也不是什么好名声.”馨儿虽然看不惯王松的霸道但是也知道王松其实内心并不坏再说学校篮球比赛还缺不得这位大中锋所以说的话里并没有讥讽之意. “谁说输不起不就是练球这又不是我家的球场以后有空一起练呗.” 王松并不傻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再说自己现在还没个女朋友这球霸的名声不要也罢这恶名一除说不定桃花运就来了呵呵. 皆大欢喜,人群渐散。 正文 第十九章 兄弟初识 秦逸和馨儿转身要离去,金凌拉着“眼镜”跟了过来,看见刚结识的学姐和一个男同学在一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馨儿瞅着他们,笑道: “刚才那一招‘伏身甘为孺子牛’确实不错是你们谁创意的?” “哦是他我来介绍一下他叫刘心宇我们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哥们.” “恩很q的嘛我也介绍一下本学姐叫毛红馨人称红辣椒。这位是我秦哥哥姓秦名逸以后大家多多关照哦。” “面霸‘红辣椒’?”“情哥哥?”金凌和刘心宇面带惊奇的意味打量着二人。 “什么‘面霸’呀,别乱带帽子,”馨儿有点忿闷,“哥,千万别听他们瞎说。” 秦逸很知趣的不语,几个男人相互打量打量三秒不到,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算了,不知者不罪,以后有机会再解释你们听。既然大家都是新同学我就权当做回导游走游园去.”馨儿仿佛就是这大园子的主人“看那边是图书馆这边是实验楼......” “哦对了明天周末正好是我的生日我打算邀请几位朋友一起聚一聚,要不你们也来。”金凌冷不丁的说着。 “你生日!那先祝你生日快乐!”馨儿眨巴眨巴眼睛,显得极真诚。 “谢谢!你们来吗?” “这个...人多吗?”说实话,馨儿说话虽大大咧咧,可她不喜欢和一大堆不认识的人在一起。 “不多除了我们四个,我还请了一位朋友,这位朋友可是位传奇人物哦!” “什么传奇?”这到激起了馨儿的兴趣。 “这个嘛,现在还不方便透露,你们去了自然就知道哦。”金凌故意吊她的胃口。 “主意是不错到时庆祝你们俩为我们学校除了一霸”馨儿想答应,但又不知道哥哥去不去,此时这个哥哥正欣赏着校园的菊花,她紧跑两步拉着秦逸的手,抵近头恳求道:“哥你也去吧!” 看得出馨儿非常重视这个秦哥哥的态度金凌心里不免有些凉凉的酸意. “明天啊?明天我恐怕没时间.”秦逸其实也想借机会认识几个朋友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想小小地逗逗这个妹妹. “那...我哥要是去不成我也不...”馨儿转过身来眼皮耷拉着,显得无可奈何。“哦我记起来了是后天没时间明天...明天可以去.”秦逸故作顿悟状. “哥是真的?” “嗯.” “太好了!位置就选在校门口旁边的‘麦克咖啡屋’时间选在下午两点,”金凌和刘心宇都会心一笑。 “好我能不能再叫上我最好的姐妹一起来?”馨儿意识到毕竟只有自己一个女孩子。 “握夫阔子!”金凌点点头。 刘心宇一旁说道:“秦逸你看到通知了没有,学校要求新学生晚上都住在宿舍里。” “刚才听说了,只是现在我还没找到自己的宿舍呢!” “真的?那太好了!我们那寝室正差个舍友.不知道可有兴趣么...” “好啊不过这个不是得由学校安排吗?” “没问题,等下我们一起去找学校后勤的王部长。” “哥,要是你们住在一起,可别欺负人哦!”馨儿故意作出担心的样子。 “放心吧,学姐,我们不会欺负你的情哥哥的!”两帅哥大声坏笑起来。 “你们?”馨儿听出笑里话味来,脸一下子就红了,“哼!我可不是替我哥担心,倒是你们,哎,哥,下手别太重哦!” “切!”二人不信。 “了解了解!”秦逸“眼露凶光”地扫了扫两位,然后把手中的铝罐朝前面一抛,“哐当”一声,正好落入了十米开外的垃圾桶里。 这回轮到两帅哥郁闷了。 ...... 是夜,宿舍楼里灯火通熄,武大学生公寓b栋三〇一室,三个人还没睡着。 “秦逸,你妹妹说的好姐妹是谁,你认识吗?”这是心宇的声音。 “她人缘好,认识的好姐妹真的很多。”秦逸细细回忆,“经常挂在嘴边的好像叫什么逍遥同乐的。人我虽没见过,不过妹妹指的应该就是她了。” “可惜啊。。。。。。”金凌本来以为秦逸能够多提供那女孩子的信息,明天也好应付应付。 “什么可惜?”秦逸不解。 “哦。。。我是说可惜我们要等到明天才能和她们认识了。”金凌不无遗憾,“对了,秦逸,你妹妹咋都读大二了,跳级的吗?” “跳级倒没有,因为我比妹妹读书迟了一年。” “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我才十八...”这心宇倒也不敢托大,“原来你比我们俩都长,以后我们就叫你逸哥好了!” “是啊,逸哥,怪不得学姐也管你叫哥哥,好怪怪的。”心宇嘀咕着。 “我很小就没有爸妈,是馨儿妹妹她爷爷好心收留我,因为读书比别人晚,所以只到现在......” 秦逸是个藏不住秘密的人,好在这两人也很知趣。 “对不起,逸哥,勾起你伤感的回忆了。”这是心宇的忏悔。 “没什么,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秦逸想了想又道,“金凌,说真的,第一眼看你的时候,你真像我的弟弟。” 这种想法真的很怪。金凌脸型真像小兔子,虽然相隔十年多了,可在自己眼睛里留下的印子是不容易消逝的,不过他是双眼皮,小兔子是单眼皮,鼻子好像也没金凌高。 “是吗?”金凌奇道,“我爸爸也说我像他的亲身儿子,只不过他儿子可能已经死在西川市的那次大地震中了。” “为什么?”秦逸有些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爸爸经常出差,常年不在家,有次我问他,他还冲我发了很大的火。” “那么凶?” “也不是啦,其实我这爸爸对我还好。他也很可怜,听人说自从他妻子和儿子失踪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个人。不像我的亲身父母,狠心丢下我一个人,我恨死他们了。” “他们为什么这样做?”秦逸不解。 “听爷爷说我一出身时就是早产,还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是我现在的爸爸在医院把我捡回来的。逸哥,你爸妈不管你,你恨他们吗?” 金凌恨自己的亲身父母,这么多年来,爷爷不止一次地告诉自己,好好读书,将来去证明给他们看,证明自己是有出息的。是的,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们。 “恨?为什么要恨呢,也许他们有他们的苦衷。而我要做的,就是努力地证明自己,不辜负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虽然现在我连爸妈他们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逸哥,你居然做得到不恨他们。”金凌内心一激又道:“哦,假设一下,如果这一生你都不会遇到学姐她爷爷的话,你的生活甚至生命都。。。。。。。你还不恨么?” “也许每个人人生的轨迹都不一样,我只能说我不会恨他们。而且到现在我一直也没有放弃,相信吧,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们的。” “你们别那么沉重好不好,恨来恨去的多累啊。”心宇戏谑道。 “去去去,我和逸哥说。逸哥,你爸妈舍下你可能有难言的苦衷,可我的爸妈是嫌弃我。我恨他们,恨他们一辈子!”金凌愤愤然。 “凌子,别这样,做好自己,忘记这些不快的过去吧!”秦逸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 “放心吧,没什么的,我只是突然觉得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金凌吐了口气,感觉痛快了许多。 “什么,我们?心宇他不会也是孤儿吧!” “你们说什么呢,我可没招惹你们啊,居然这样咒我。”刘心宇命苦,躺着也中枪啊。 “哈哈哈!”是金凌在笑,他情绪转得好快。 “心宇,你爸妈他们对你好吗?” “当然,打我记事起,他们就起早贪黑地忙里忙外。平时舍不得多花一毛钱在自己身上,而只要是我学习上要买什么资料书籍,他们都绝无二话,‘给,这钱要有多的,平时就买点水喝,别苦了自己’。” “你爸妈他们是做什么的?”秦逸问道。 “呵呵,他家是小资产阶级!”金凌笑着插话。 “我妈在大东门卖水果,我爸负责运输,老家农村的,绝对绿色健康。” “得了吧,心宇,你别刘婆卖瓜,自卖自夸。” 心宇感觉金凌是在奚落自己,有些恼:“我说的是事实,虽比不上你现在的金家那么显摆,但好歹咱也是劳动最光荣。” “得得得,就你最光荣,逸哥,听出没,他意思是说咱俩不劳动,这小子鄙视咱中国人,一起来修理修理这小资产阶级的后代。”金凌想拉秦逸一起围攻他。 “好奇怪,你们俩怎么认识的,肯定经常吵架吧!”秦逸很淡定。 “逸哥,给你猜中了,这小凌子老取笑我,从读高中那年起,这种人就和我杠上了,哎。” “你们从高中一直读到大学?还真有缘份!”秦逸好生羡慕。 “你不知道,是我命苦啊,心宇他成绩一直比我好,在高中的三年里,真拖死我了都。” “这可要怪你现在那个有钱的爸,非要你考上什么一流大学,还偏偏找我。我估计是上辈子欠你金家的。” “你小子别傲,现在有逸哥在,小心我们同仇敌忾。” “逸哥可不会听你的,是吧?” “你们的话我都听,行了吧!哎,听着你们说,一个父母待儿如宝,一个虽亲生父母不在身边,可现在好歹也是身处富贵人家,家里人也好像很关心。如此看来最可怜的就我一个了,我和妹妹从小都靠爷爷一个人养大,你们比我幸福多了!” “逸哥,对不起。”两个人有些惭愧。 “干嘛你们。”秦逸苦笑,“我说的是实际情况而已。” 半饷,小凌子像是记起什么似的,用神秘的语气对秦逸说: “逸哥,你妹妹的外号是怎么来的,你知道不?” “红辣椒吗?”秦逸问道。 “不是,是‘面霸’这个!” “‘面霸’,我妹妹没有承认这个啊?”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我听高年级的学哥们说起过。心宇,把你听说的,再给逸哥解释解释。” “我也是听大三的同学说起的,咱们学校有三霸,这第一霸就是今天球场上的王松,人称‘球霸’;这第二霸嘛,是财经系的柳云飞,他爸爸是国家击剑队的名宿,他自己也连续三年在校际击剑比赛中获得冠军,人称‘剑霸’;第三嘛,就是你妹妹,‘面霸——红辣椒’,名头响着呢!” “我妹妹也是一霸?” 两人笑了起来,心宇说: “逸哥,你妹妹这‘面霸’的来历可非同凡响啊,听说我们学校的女生只要和你妹妹一起走,无形之中就已被你妹妹的容貌和气质给屏蔽了,别人只感觉得到你妹妹的存在,而对别的女生都视而不见,这气场!真一‘霸’字了得。” “我妹妹她怎么会是一‘霸’!”秦逸真不敢相信。“你们也太夸张了!” “逸哥,别介意,我们只是听学哥学姐们嚼的舌头,并不能当真,不过你妹妹她人真的很漂亮,清纯唯美的那种。”金凌装着一脸的无辜。 “我妹妹人很和善的,怎么会取这个绰号,好搞笑啊。” “说真的,逸哥,虽然很多学哥学姐都这么说。但是今天我们也看不出你妹妹有多么嚣张,别误会,我指的是性格。”心宇特别强调这一点。 “对啊,我看出你妹妹很听你这个哥哥的话,你们兄妹俩感情很好吧?”金凌问完后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说出这话来。 “呵呵,算是吧。”秦逸笑了笑,“她从小就很独立,可能性格大咧了点,‘红辣椒’倒是很贴切,我真担心我这个妹妹以后很难找婆家。” “这也用着你担心?” 两帅哥目瞪口呆,表情好夸张。 正文 第二十章 抓变态狂 第二天的天气还不错,晴天依旧,朗日无风。 一早上几个男孩子就分工准备起来,买东西打电话,忙得不亦乐乎。 秦逸也和毛爷爷通了个电,说晚点回家,老头那边开始显得很紧张,不过当得知只是同学之间的聚会,而且馨儿也会去,方才放心了些,不过仍然是千叮咛万嘱咐。什么别喝酒,要早点回家等等,真是可怜毛家爷爷心啊! 看着已近两点,几个人开始向约好的地方赶去。 “麦克咖啡屋”是校门口临街的一间茶餐厅,其实全名叫“麦克咖啡.奶茶”,这间门面店是旅居中国的法国人麦克开的,上下两层,面积并不算大,八十平米左右,但布置典雅、温馨,装修凝重、深邃,格调上摒弃了江城这座大城市的浮华与喧闹,价格方面也不算贵,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使它深受广大市民的喜爱,特别是武大郎们,每逢聚会庆祝,总是趋之若鹜。时间一久,就连初来乍到的小金他们也都慕其盛名了。 金凌他们定的是一个小包间,几个人一进门,只见店老板麦克携手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走出来。 “hello!金凌同学,刘心宇同学,来这么早啊!这位同学——昨天没来吧?”麦克和秦逸颔首示意,他不仅会.语和英语,而且也能说得一口较流畅的普通话。“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妹妹,她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以后在学校里,用你们中国话说要‘多多关照’哦。” 这位异域女子身着唐服,真好比画中女子:身披翠水薄如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好一个妹妹,居然还是学友,三人都有些醉了。 “我叫秦逸,你好!” “你好,我叫安娜。”这位萝莉的中文说得还算不赖,看来有专门学过。 “哦!秦逸,有情-有意!这个名字不错。你好,我叫麦克。”这个洋老板接过话茬,麦克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说完就伸出手去,这麦克倒也学会咱中国人的礼节。而安娜似乎还有些生分,只是笑笑然后就走开了,香风阵阵,引得一旁的心宇扑鼻长吸。 “她今天有空来店里帮忙,别介意。”麦克摇摇头,一会儿好像记起什么,“对了,金凌同学,刚才有人给你送蛋糕过来,你去看看。” 金凌看到一个心形蛋糕,上面用彩色奶油写着“凌弟,祝你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麦克,你知道是谁送的吗!”他有点奇怪。 “ido’t know,这蛋糕是定做的,那人也没说谁送的,哈哈哈!看来是想故意制造神秘感哦!”麦克笑得有点坏。 “呵呵!”金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外国佬,现在咋这么会说话,记得昨天还那么冷冰冰的。 原来,他和刘心宇昨天下午刚和学姐约好,临时决定来这订位置,不料麦克咖啡厅生意太好,连第二天的位置也早已经订完了,而麦克做生意重原则讲信誉,任凭二人怎么哀求,甚至价格超出了平常的三倍,他都不答应。金凌有些无奈,那边都约好的真就这么放弃么,第一次聚会就“放鸽子”,那印象能好? “麦克!你听我说。”一旁的心宇突然很神秘地近前和麦克说了几句话。 “有,怎么啦?早在读中学的时候就有一个。”麦克笑着说,好像明白了,“怎么,难道。。。。。。。” “那好吧。你们在明天下午两点钟来吧,有个客人包了钟点桌,不过他要等到三点才来,只要到时间之前把位置让给他们就行。 “好!好好!当然没问题。”下午两点正是约定的时间,心宇松了一口气,看着金凌还不开窍的样子,就笑着凑到金凌耳边: “我早听说,这‘红辣椒’是咱们学校女生啦啦队队长,搞好关系不愁以后找不着女朋友!” “你。。。。。。”心宇的眼神尽是佩服。 —— “逸哥,等下时间有点紧,要不你打个电话你妹妹,叫她们别迟到了。” “我电池没电,”秦逸有些无奈:“以前都是妹妹打电话我,她的电话号码好像是。@#%&*......” “那算了,你们帮我把这房间装扮下。” “不就是几个同学一起喝杯茶,吃个蛋糕么,干嘛搞得这么隆重,像过年似的。”秦逸心想,不过仍很乐意地帮着牵彩带贴红纸。 “小心那红纸!”等心宇话到已经迟了,秦逸两巴掌印满了,接着衣服上,脸上怎么也有! “呵呵,没事,我去洗把手。”秦逸竟然还乐着。 等他再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快布置完了。 “逸哥,现在才一点半,要不你先在门口外面去等你妹妹她们,这里交给我和心宇来布置就行了。” 金凌一边笑说着一边向心宇使眼色,现在时间尚早,让逸哥去等候妹妹是幌子,实际上有些话他必须私下和心宇交待,别等下让那家伙说漏了嘴,徒生尴尬。 “逸哥,你去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心宇帮腔道。 “那——好吧,我去外面等。”秦逸答应着,他倒真以为他们是嫌自己笨手碍事呢,赶紧退出包间去了。 店门外正是市区的主干道,向右不远处有个站台。秦逸料想:妹妹她们来的话,估计就在那个地方下车。他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过去。 站台处有几位市民在等车,多数是年轻人,看来妹妹应该还没到。秦逸有些无趣,一双“职业”鹰眼向周围扫了扫,身旁一对貌似情侣的年轻人吸引了他。 说实话,秦逸并没胆量去瞧人家长得有多漂亮,他只注意那一身打扮,只见那女孩上身穿着一件吊带浅色蓝衫,下围套着一条紧身牛仔短裤,这行头是时下江城女孩子们的流行款式,也很衬合那女孩,一眼望去,显得清雅脱俗。只是那男的到很普通,脸上还有些痦子。穿着短袖衫,长管裤,与女孩真不相配。他们俩正在拿手机玩自拍,眼下很多拍客都有这爱好,这并不足为奇,不过这两个人举止并不亲密,那男的甚至还故意声东击西:一边指着远处逗女孩眼神,一边拿着手机在她胸前偷拍。那女孩竟丝毫没有察觉。 看来那男人“收获很丰”,不一会,他们分开了,奇怪的是,女孩还向他不住地道谢。秦逸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姑娘,于是用手指虚点了点她。 “喂!小姐......”这小姐两字一出口,秦逸情知不妥。 “啊!你干嘛?”女孩大叫起来。这嚷的秦逸好尴尬,那走远的男孩子听到声音也停住了脚步。 看到路人鄙夷的眼神,秦逸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衣服上还有红颜料没有洗干净,而刚洗的脸上还有些水珠,头发也一缕一缕的,加上他皮肤本就有着一点那种黑色调,再和斜挎在腰间的大水瓶混搭一起,呜呜,着实滑稽! “对不起!”秦逸连忙收回了手:“我是想问你,刚才那男孩你认识吗?” “谁?”秀丽女孩子紧张得双手交叉在前,待看清是一名很帅气的男生后才稍微放松了些。 “就是他。”秦逸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人:“你们刚才还拍照的。” “哦!”女孩打量了下这男生,衣服上虽然有污渍但穿着也算得体,人嘛,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本来想唬唬他,想想还是不用了。 “路过的朋友而已,并不认识。” “不认识?”秦逸明白过来,这女孩被骗了,现在有些人经常在网络上发布偷拍的照片,那个男青年可能是惯犯。 “你先等着,我马上给东西你看。”秦逸边说着边向那男青年瞄去,还好,那个傻子还定在那呢。“站住!别跑!” 那男的一听原来是找他的,撒腿就狂奔。秦逸也不着急,右手从兜里捻出一粒塑胶弹来,中指和大拇指凌空一弹,同时借势一摆,动作很快很自然,只见那男的哎呦一声扑腾倒地。 “警察同志,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哇!便衣警察。” “这年轻人好厉害!” 周围人群一阵稍动,秦逸怔了怔,什么警察,真把自己当便衣了!也好,诈他一诈: “知道我是警察,还想着有下次?” “哎呦。。。不敢不敢,没有下次,绝对没有下次。”那人趴在地上一时不起,瞧那模样估计是摔得不轻。怪谁呢,跑那么快,马失前蹄都能摔个仰八叉,何况人呢! 说话间,那女孩已经走近,听到说秦逸是便衣警察,很是惊讶。 “放老实点,先把你的手机拿出来。”秦逸一脸的严肃。 那人意识到什么了,看来对方对刚才自己的举动了如指掌,只好乖乖的交出手机。还好,这一摔并没有影响到手机。秦逸翻了翻手机相册,老天!这家伙真变态,竟然存放了几百张女孩子的露骨图片,新照的那几张也在。 “你......你最好也看一看。”秦逸心里指了指手机。 “他......他耍流氓!”美若天仙的女生刚瞄了一眼就气得面红耳赤。 秦逸本来只想把那人稍作惩戒,可又想想这种人危害也不小,于是决定道:“嗯,这种人很缺德,必须报警!” 女孩和那色狼闻言都很吃惊,几乎是异口同声: “原来你不是警察!”“有这么年轻的警察么!” 几分钟后两位警察到真的来了,因为证据确凿,警察只简单询问并留下他二人的电话号码就带着那色情狂走了。 经过这翻折腾,秦逸偷眼看了看手表: “两点了!”秦逸喊了出来,然后转身就跑,奇怪的是,那女孩子竟然也在他后面跑,两人相视一笑,都顾不上说话,一同跑过站台,一同跑向麦克咖啡厅......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生日聚餐 二人赶到店门口,发现毛红馨已在那里候着了,眼神由焦急瞬间转为惊喜,很快又双眉紧蹙。 “哥!乐儿!你们怎么会在一起?”馨儿疑惑不解,疾走两步,紧拉着乐儿的手,“我刚才还担心,怕你找不到呢?” “他就是你的抑郁哥?!”乐儿忍俊不禁,原来这位就是馨儿跟她说起的“来自‘异域’的王子,待人真诚弱显木讷,为人勤奋不失天真,有情有义的秦逸哥哥。” “馨儿,难道她就是和你同一天生日的那个妹妹?真巧,刚才她遇到一个色……” “什么妹妹呀,我们一样大!”逍遥同乐真的怕馨儿这“二”哥会当着众人面取笑她,连忙愠着脸制止,“刚才在车站遇到一位熟识的师兄了,就聊了两句,没耽误大家的时间吧!” “是啊,她那师兄也真热情,一会儿的功夫,就合照了好多相片。”秦逸当然会意,既打着圆场又没忘记取逗她。 乐儿听出话意,转身怒视着秦逸,捏紧双拳作欲锤状,不过连忙又回过头来:“嗯,是啊,就这样和你错过了。” “是这样啊!”馨儿疑惑半消,怎么瞧着这乐儿和哥他们怎么好像很熟似的,算了,回家再‘逼宫’,不信哥不说。“原来只不过是巧合啊,走吧,学弟们等着呢!” 刘心宇在小包间门口向三人招了招手,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妥当了。 近得门来,只见金凌和一个洋老外就在那门里处,看到二位美女进来,他们先是一怔,很快分一左一右作着邀请手势,然后金凌又立马双手抱拳,对着几人郑重一揖。 “谢谢诸位学姐大驾光临,本公子早已略备薄酒守候多时,这位洋兄正是此店的东家麦克。” 古里古怪,酸里酸气。二位美女有点忍俊不禁,馨儿笑出声来道:“呵呵呵!你们好,我叫毛红馨,她叫萧瑶同乐。” 这麦克的眼睛眯缝着,夸张地在美女们面前梭摆,并不停地点头,然后用他那还算流利的中国话自我介绍到: “幸会幸会!我是法国人,自大学时就开始迷恋你们中国文化,这江城是中国楚文化的传播中心,所以来到这里租了间门面,既为感受中国的东方文化氛围,又能赚些外快,我感谢上帝,也感谢你们中国人!” “呵呵,作为中国顾客,你打算怎样感谢我们这些上帝!”馨儿调侃他。 “今天给你们算九折。”麦克一本正经。 “哈哈哈!”原来上帝就值这么多,众人不由得大笑起来。 麦克一点也不恼,还乐呵着吩咐服务员进来咨客,然后就出去接待别的客人了。 “大家请坐,先喝口麦克的招牌奶茶,等下还有一位神秘嘉宾要来,大家可以边喝边等。” “哦?没关系,看来我们姐妹俩也不是最迟到的嘛!”馨儿笑得略有不甘。 “翠花,上酸菜!”乐儿拉了拉馨儿的胳膊,大声道。 大家笑了起来,馨儿这时俏皮地吐吐舌头,接着只见她从皮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来: “生日快乐!给,这是我和乐儿专为你挑选的生日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礼物?原来这蛋糕不是你们买的。” 二位学姐看金凌的表情好像很失望,馨儿装着很生气的样子:“怎么,有人送你蛋糕了就瞧不起我们姐妹的!” “怎么会瞧不起,二位学姐能来就是我最大的荣幸。”金凌态度转变得倒快。 “拆开看看!”心宇伸手正要夺过去,金凌明显早有防备,“别抢,今天我最大,等你生日那天叫她们再买个一样的送你好了。” “也不是什么贵重礼物啦,一只红色手表,颜色是馨儿选的,戴上它就代表着珍惜时间、缘分和友谊,希望你能喜欢。”萧瑶同乐说话轻柔,配合着她那莞尔一笑,实在很可爱,不过在一旁的秦逸听看来只想笑,这与刚才娇怒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喜欢喜欢!”金凌感觉到这手表意义不同寻常,当然高兴。 “挺好,今天我带乐儿来就是要澄清另一件事情?”馨儿表情显得异乎寻常的郑重,“没错,我外号是叫‘红辣椒’。但请以后别叫我‘面霸’,因为真正的面霸是她--萧瑶同乐。” “为什么?”心宇很奇怪。 “因为‘面霸’与‘红辣椒’一起才算是绝配!”馨儿解释道。 “你是‘面霸’,我才不是呢?”乐儿浅浅一笑,看来她们也没达成一致。 “哈哈哈哈!” 大家笑成一团,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 “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我说表哥,你总算到了。”金凌站起身,“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表哥,华中大学最强的校草——金强。” “你?” “你不是说在家排练来不了吗!” “是他。” 前面声音是乐儿的惊诧,后面是金强的惊喜,再后面是馨儿和心宇两人的异口同声。秦逸虽不说话,但眼神中却也倏尔一亮。 金强?好熟悉的名字,浓眉大眼,虎虎有生气,整张充满帅气的脸似曾相识。 “那可以晚上再练习,再说我今天是我的好姐妹请来的,和你不想干。”这乐儿恣意地耍着性子,全然不顾大家的膜拜眼神。 至于为什么排练,大家无暇深究,因为大家都把目光投到金强身上。 “逸哥,听说他就是华大的传奇。”心宇见秦逸还有所疑惑,于是低头“咬耳朵”。 嗯?传奇?秦逸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自己差点忘了,金凌昨天是说起过的。 “是啊,我也是身在江湖,可江湖中却没有我的传说。”金凌打趣道,“对了,你们刚说什么排练啊?” “小孩子不懂!”金强这话说的霸气十足。 “好,好,算是我不懂行了吧,来,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们刘心宇,这位是馨儿学姐,这位是。。。”金凌逐一介绍着。霸气表哥也很有礼貌的逐个打着招呼。 “金强,你好,我叫秦逸。” 二人相视只一瞬,但却似相识已久,彼此眸子里都似乎在寻找那已远逝的记忆。 “对不起啊,刚才“魔兽战队”里有一场比赛,耽误了十五分钟。”金强回过神来,扫视一圈,显出很惊奇的样子,“看来你的朋友还真不少,连我们华大的校花也给你请来了!” “啊?”大家相视一楞,原来这逍遥同乐是华大的。 “怎么老是遇到你这个网虫。”乐儿好像很鄙夷他,不过语气有点怪怪的。 “这就叫缘分!”金强朗声笑道,“哈哈,今天表弟生日,怎么,我给你订的蛋糕还没吃呢?” “原来是你买的蛋糕?!”金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哎,来来,我们喝咖啡。” “哈哈哈哈!”众人大乐。 看着这生日味很浓的小厅,馨儿由衷佩服道:“学弟你真厉害,谁都知道这咖啡厅是有钱也未必能订到位置的,而你居然把这布置的像自己家一样,不知你是怎么说动这老外的!” 金凌笑着解释着,不过他对心宇出的解困方法只字未提,只讲他是如何如何用诚意打动了麦克,又如何如何说服麦克答应让他布置这屋子。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餐厅遇险 秦逸的功夫是什么?听说过针穿玻璃,卡片切黄瓜么?只要快、准、狠,也似乎并不玄虚。大家有说有笑,先一起祝金凌生日快乐,接着话题一转,聊到他和心宇如何齐心协力智胜球霸王松来,开始是由主角俩唱双簧,后来馨儿客串主讲,当她讲到那垫人墙的精彩之处时,大家又大笑不止。咖啡厅除了咖啡奶茶外还出售一些甜点,不过今天的甜点都是麦克额外奉送的。众人逐一品尝后聊意更浓,不觉时间已近三点。 “你们是哪里的学生,怎么占着我们订的位子?”包房的门蓦然打开,进来了几个中年人,说话的是领头的“四眼”。金凌他们正聊得兴起,等看到闯进来的这几个人才意识到时间到了。 “哦!”金凌一拍脑袋,起身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秦逸和心宇相视一愣,很快清楚了怎么回事,两位女孩子也站了起来,显得有丝紧张,倒是金强还坐在位置上,冷眼旁观。 “你们这群小孩子道歉有个屁用!”“四眼”身边的胖子很不耐烦。而再看这个胖子,满面通红,说话时以酒带性,一对猪泡眼还只往上翻,瞅着那蛮横模样,真恶心。 “服务员,快点,把你们老板叫来。”“王老板,要不我们换一家餐厅。”说话的是胖子后面的“秃头”。 “吴老板,咱们做生意的说话咋能说变就变呢?”胖子白了他一眼,“今天那笔生意必须在这里谈妥。” “sorry,sorry”麦克风急火燎的赶到小厅,此时他也顾不上责怪金凌了。要知道他这店面最注重的就是信誉,这也是他这个洋老板在这异国他乡受人尊崇的原因,看来现在只有尽量说服客人接受妥协了。 “王老板,对不起啊,今天是我们的失误,你看现在三点还差五分钟,要不我叫他们马上换桌。。。。。。”麦克很少这么说话。 “什么差五分钟?我包的桌子是从两点到四点,虽然说三点来,可不表明你就可以把位子提前让给别人。”胖子竟然一点不买账。 “ok,ok”麦克无奈道:“要不我给你们换桌,费用全免。”“我说麦克,你看我们是像赖账的人么?”王胖子不再言语,径直走到金凌跟前。 “滚开!”酒气真冲,金凌咬了咬牙,屈身别过。“哼哼,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王邦大的位子也敢坐。”死胖子边说边走近馨儿和乐儿面前,色眼四顾。 “王-八-蛋!”金强不禁笑出声来。王胖子已然听到,不禁大怒:“臭小子!”但看金强他仍安稳在座,一双虎眼竟丝毫不惧。 如此更加激起胖子的恨意,他顺手撸起桌子上的碟子,就势甩将过去。这一下要是硬生生砸在人的脑袋上,轻者头破血流,重者可就难说了。当然这只是相对一般人来说,金强早有防备,要知道他可是艺高人胆大,没有三两三也不敢上梁山的主。 说时迟那时快,金凌探身出手,稳稳地将飞碟接住了。一旁麦克看得心惊胆战,心知信誉虽然重要,可真要打架闹事,那他不止信誉,连名誉也都要毁了,他急忙上前阻拦。“王老板,他们还只是学生,今天这事是我不对,要不你说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王胖子拿起欲咋的茶杯顿时放了下来,他眼珠子扫了一下这些人,最后在馨儿和乐儿的面前停住,无耻地说道:“还从来没有谁敢惹老子,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不过,麦克你想摆平这事也行。” “你想怎样?”秦逸看出这胖子不怀好意,直视他道。本来他还以为把位子让给他们再赔礼道歉就完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现在给金强这么一激,看来胖子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秦逸必须得给他点教训。 “好说。”王胖子指了指两位美女,冷笑道,“今天我和吴老板在这里谈生意,既然你们喜欢掺和,也好,那就让这两位女同学陪我们喝杯茶。” “王老板,算了吧,他们还是学生。”吴老板解劝道。不过麦克听来,这要求似乎不算苛刻,在他们法国,在酒吧陪客人喝喝茶也不是什么出格的事,于是无奈地递眼给金凌,那眼神明显是在请求他来说服她们。金凌仍然咬着牙,他当然懂麦克的意思,不过那话他实在说不出口。馨儿和乐儿脸早红了,没想到这胖子竟然提这个要求。 “你要怎么陪?让我来。”馨儿不想让乐儿给这个色狼欺负,都怪自己邀请乐儿来的,如果因为她的原因让乐儿受辱,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简单。”胖子脸上漾出淫笑,“就坐在我和吴老板身上,和我们共饮一杯,只喝一杯!如果吴老板不需要,那么就都坐在我身上,哈--!”胖子的笑音未落,就听到“啪啪”几声脆响,这厮的脸上已现出两道红印。 是金强,动作好快,两三米的距离,胖子居然无可躲避,着着实实地挨上了。趁王胖子被打懵之际,金强一把勒住他的衣领,又是几记直拳,还边打边骂道:“你这王八蛋,居然敢在我女朋友面前说出这种话,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金强也不敢出手太重,再看大家的脸上惊愕喜怒,各有不同,特别是乐儿,脸上本来就羞若桃花,听到这话显得更红了。他偷眼望了她一眼,也不解释,自顾理着衬衣,拨弄着头发。 “帅!”心宇愈发崇拜起这个人来。再看王胖子,一连贯的击打快若闪电,让他始料不及,腹、腰、大腿上痛如受刑,此时蜷缩半蹲着,发出“嗷嗷”的尖叫声和刚才的蛮横狂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强哥小心!”心宇眼尖,惊得叫出声来。但见寒光一闪,“四眼”身后窜出一手握匕首的“板寸头”,瞬间刺向金强前胸,因为这餐厅窄小,他只能一直站在门后,金强也没留意,匆忙间只能用手去挡,如果真给刺到,恐怕手指也会被利刃削断,。 “哎呀!”这“板寸”竟然在快刺到金强的时候踩空摔倒。此时一旁的秦逸暗嘘一口气,他自认出手迅捷,一般人应该是看不出来的,而且力道也不大,相信就连“板寸”也不会怀疑是中了“暗算”,只能郁闷小腿为什么会突然抽筋。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学弟,你怎么啦!”馨儿看见金凌倒在椅子在,口吐白沫,神智好像有些不清了。没有料想会是这样的情况,乐儿此时竟也毫无惧色:“你们胆敢行凶,麦克,快报警!”一听说要报警,几个人急忙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临了那胖子还不忘仔细瞅金强一眼,眼神极尽怨恨。大家谁也没有料到,好端端的生日聚会一下子闹成这个样子。此时只见乐儿用拇指掐着金凌的人中部位,好一会,金凌才恢复过来。 “没事的,我以前也老爱这样。麦克,真对不起!”金凌真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达自己的歉意,“要不报警吧!”“报警?这王老板是这条街有名的混蛋!”麦克苦笑,“这生意今后难做了。” 金强虽然有点奇怪那板寸怎么会突然跌倒,不过正是这一倒,才让自己化险为夷,他不由闭紧双眼。“你放心,这王八蛋不敢再来了。”他兀然说道,别人听得倒像是在安慰麦克。 “强哥,你刚才那几拳打得真是太痛快了!”心宇凑过来,边说边比划着,“有时间你这武术冠军一定教给我几招。”“武术冠军?”麦克有些欣喜,怪不得刚才那么自信。 “好汉不提当年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金强享受着大家敬佩的眼神,“我去趟洗手间,这里你们清理下。”“金凌,你表哥真是太酷了。”心宇望着金强远去的身影,仍止不住的赞叹。 “你小子刚才咋没有这么多话。”金凌发着牢骚,这些毕竟都因他而起,内心一时难以平静。空寂半响,大家开始收拾起餐厅来。卫生间里,金强看四下无人,连忙打了一个电话。“奇叔,你知道王邦大这个人吗?”“强儿,那混球怎么啦?”金强简单讲了他如何欺负自己女朋友(心想,单方面的先),自己忍无可忍出手教训了他,可又担心王邦大会暗行报复。 “这混蛋胆敢欺负我们家少爷,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一行几人走出餐厅,向不远处的车站走去,此时大家心事重重的样子,全然没有生日聚会时的那种气氛。“乐儿,我的车在外面,我送你!”金强追上萧瑶同乐,侧头问道。 “嗯,刚才好危险,要不是。。。。。。”乐儿边说点头答应,又转身看了眼秦逸,见他对馨儿好像在嘱咐些什么。自己刚才分明看出他的右手动了一下。 也不知使的什么手法,那人就跌倒在地,这和先前色狼的贸然跌倒如出一辙。正想着该不该抖出这个隐藏英雄时,金强立马接过话来:“要不是他突然跌倒,我的手恐怕就要为你光荣了!就怪那地方太小了,不然他十个八个来,我都不在乎。”“你?”乐儿想说“你好臭美”,又转念一想,现在还是不揭穿的好,这个金强如此自负,如果知道是有人帮了他,那是很折他面子的,再说秦逸出手隐秘,也好像不希望让别人看出是他来。 这般想着,就话锋一转:“你就是太自大了,又是个网虫,恐怕没几个女孩子会喜欢的。”听到这话,金强反倒乐了:“我有说过女孩子会喜欢我吗?再说我要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我干嘛,只要一个,我也就心满意足了!”“法拉利!”心宇叫出声来。 “土老帽,那是表哥的座驾。”金强居然开豪车来赴宴,太羡煞大家了,可奇怪的是紧挨着“法拉利”的前后也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大家正寻思这车怎么停的时候,只见两辆车里闪出一群人来,个个都戴着墨镜,手里都拿着木棒、铁棍,直冲向他们几个人。 这是要干什么?秦逸尤其警觉,本能的挡在馨儿前面,一,二,三,四,五,六。六个人,而这里就金强会顶下,可这么多人,他也自顾不暇的。还有妹妹和乐儿两个女孩子怎么办,金凌和心宇怎么办?想想自己对毛爷爷有发誓过,尽量隐藏自己,可现在,难道真当着众人的面出手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两手伸进兜里,手心好像都是汗。 金强此时也很紧张,毕竟对方人多势众,还带械具,看来很棘手。 大家正惊惧间,但听到轿车里响起一声击掌,隐约可以看到车里的人朝那些人使了一个手势,那六个人相视一睃,竟然都退回车里,尔后两辆轿车很快消无踪迹。 “车牌!车牌!”心宇惊呼,他的记性好,后面车子的牌照已印在他脑子里了。 “奇怪,这些人?”金凌一手冷汗。 “没事,有哥在,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金强还是那么霸气,此时也只有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怎么样,先报警,这些人胆子也忒大!”心宇指指车牌,余怒未消。金强笑了,赞同道:“嗯,我们先送女孩子们回家。然后我和我弟就去警局。” “好!”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她的约定 秦逸作为主人公,当然应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萧瑶同乐的家在城南南水湾小区,环境清幽:人工筑造的小溪假山和移栽的草皮花木随处可见。这里算得上是江城最宜人的百姓居住区。 金强一直送他到了小区门前的路口,如果再拐个弯的话,不到四十米就可以到同乐的家了。 “你就送到这里吧。”乐儿先打开沉默。 “咋了?上次不是到里面了吗?”金强有些不解。 “还说,给我爸妈看见了又要唠叨半天。” “那好吧。”金强也没办法,突然说道,“你今天是不是有些紧张?” 乐儿的脸“唰”一下就红了:“什么。。。什么紧张?”声音小的几乎连她都听不见。 “呵呵!”金强嘴角一翘,笑着道,“我是说下午,王八蛋那样欺负人,难道你不紧张吗?” “啊?”乐儿感觉出他是在取笑自己,不由羞道,“紧张,怎么不紧张?那刀离你的手这么(乐儿边说边比划)近,真希望他不要跌倒,不然我会更紧张的。” “真的吗?”金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抓住乐儿的手。“是不是会比现在还紧张!” “你,你?”乐儿挣而不脱,无奈何。 “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好吗?”金强有点得寸进尺。 “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最厉害的角色往往都最容易受伤吗?”乐儿所问非答。 “你是在担心我!”金强似乎从乐儿眼神中找到了答案。 乐儿也趁势一抽手,几步跳开。 “你这么好胜,那等你拿到校际冠军再说吧!”这似乎也是答非所问,乐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扯。 “校——际——冠——军?没问题!”金强很兴奋,这天底下有什么是自己做不到的呢,何况上界自己已经是亚军,只差那么一点而已。 “下个星期天气不错,好像?”乐儿实际上是想:下星期,江滩举行风筝节比赛,听说都是情侣参加,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打算。 “嗯,怎么了?我也看了预报。”这混球还是一脸兴奋样。 “我们去江滩放风筝,怎么样?” “好啊!”这厮头点个不停,没有下句了,多少让乐儿有些失望。 哎! “馨儿,记住了,下午的事情别告诉爷爷,免得他担心。”秦逸在进门前又小声的嘱咐着。 “就你心疼爷爷!”馨儿俏皮地扮个鬼脸回敬道。 还好,爷爷不在家,兄妹俩都很懂事,各自清理着房间,看时间不早了,又都进到厨房分工忙活起来。等饭菜端上桌时,毛爷爷才回家,兄妹俩一问原来爷爷是在对街那理发去了。 “今天的晚饭真香,是红帽做的吧!”毛爷爷故意不提秦逸。 “爷爷真厉害,就知道我哥他最懒了!”馨儿很开心,瞅着哥哥呵呵直笑。 “好,爷爷我去洗个澡,等下罚你哥给我捶背。”毛爷爷看着小逸去厨房清洁碗筷的背影,故意说得很大声。 忙完家务,秦逸也洗了个澡,记起爷爷的话,忙去看看他,此时爷爷正半躺在床上,一见小逸,就坐起来了。 “爷爷,您今天是不是又去帮许爷爷的忙啦?”小逸关切地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毛爷爷有点诧异,同时用手示意自己的肩膀。 “傻子都知道。”小逸蹲坐在毛爷爷身后,很熟练的捏了起来,“每次爷爷喊累的时候,都是去帮别人的忙,刚才我又看见桌子上有整理好的床单,是许爷爷的吧!” “嗯,你这许爷爷命苦啊,十多年来,孤苦伶仃一个人,前两年又半身偏瘫,哎!城南福利院里的条件虽还不错,可就是太静了些,有时间你也去许爷爷那陪他说说话。对了,明天你帮爷爷把那床单给送过去。” “好的,以后我有时间会经常去的,爷爷您也要多注意休息。” “爷爷现在就是休息啊!小逸,你这按摩的手艺还真不错,按得爷爷全身好舒服。”毛爷爷突然好像记起了什么,食指放到嘴边“嘘”了一声,起身关好门后,又示意小逸坐下,“有些话最好现在还不能让你妹妹知道。” “爷爷,怎么了?”秦逸关切地问。 “今天听理发的张叔叔说前段时间有警察来这里打听我们家的情况。” “警察?为什么?”秦逸不解。 “爷爷我也不知道,几个月前就有人打听过,现在警察又来了。”毛爷爷说到这里很认真地看着秦逸,“告诉爷爷,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招谁惹谁了?” “没有啊,爷爷,我一直都很注意的。”秦逸实在想不起哪件事会招惹到警察来。 “没有就好,我相信小逸你是个诚实的孩子。只是你也知道你的生世,决定了我们这些年来必须要谨慎又谨慎。”毛爷爷继续说道。“对于别人来说,你的一切都是个谜,连爷爷都无法解释这个谜。所以你一定要尽可能地不被人注意。不到万一绝对不要去出风头。” 秦逸点点头,他明白爷爷说不能出风头是指什么。 “小逸,爷爷本来是不赞成你学那点穴功夫的,你还记得小时候救爷爷的那件事吗?”毛爷爷拉起秦逸的手,“要不是小逸你点了那小偷的穴道,爷爷我可能就活不到今天了。” “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这话秦逸绝对是出自真心。 “呵呵!”毛爷爷不禁笑道,“你懂事,做事有分寸,所以爷爷我现在不担心啦。我还知道你特别喜欢助人为乐,扶弱惩强,心肠好。” “哎,”毛爷爷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你大爷爷曾今对我说过‘凡事尽力而为,量力而行,但求无愧于心。’今天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嗯,小逸记住了。对了,爷爷,今天我遇到金强了。”秦逸在试探爷爷,不知道爷爷对这过去的事还记挂在心么。 “哪个?”毛爷爷还没听清。 “就是金坚爷爷家的那个金强,他是我同学的表哥,现在读华中大学二年级。” “金坚?”毛博文爷爷有些惊讶,“小逸,你确定吗?” “那眼神很像,名字也都没改。”秦逸显得很肯定。 “很像?”毛爷爷沉静半响,闭眼长叹道,“十年啦!该来的还是躲不脱啊。” “爷爷,您说什么该来,什么躲不脱?”秦逸迷惑不解。 “没,没事,也许是爷爷多心了。很晚了,休息吧,只要你记住爷爷刚才的话就行。” “嗯!”秦逸看爷爷心事很重的样子,本来还想提起金凌和小兔子长得像的事,现在转念一想,还是不惹爷爷伤心了。 “不对。”爷爷纠正道,“是两个字:低调!”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福院偶遇 第二天天气晴好,秦逸本来想叫馨儿一起去福利院看望许爷爷,可馨儿她班上要组织活动。没办法,只有一个人去了。秦逸很感无趣,可不是因为他不愿意帮那老头的忙,而是那老头脾气太古怪了,做好事讨不到好还不说,有时还骂骂咧咧的,他心想也只有毛爷爷这样的好人才能不厌其烦啦。虽然每次心里都有点不情愿,可每次他都算任劳任怨,近一个月来,那老头已绝少骂他了。 城南福利院是江城有名的八所福利院之一,环境幽静,各方面的配套设施还算不错。 “小逸,你又来了!”福利院的陈思安院长笑着说道。 “院长好,我送被单过来。” “好好好,去吧,在二〇一室,刚才还听到他在那儿听戏呢!” 难得这老头子消停一回,居然有雅兴听起戏来,秦逸快步赶了过去。 “刚吃的饭怎么就拉了?”这是福利院廖阿姨的声音,“小萧,你去叫陈叔叔来帮忙脱裤子。”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女孩子捂鼻从二〇一室里冲了出来。这女孩秦逸也认识,正是萧瑶同乐。 秦逸是这城南福利院的常客,如今这样的大学生已不多见,不过今天偏偏就能多见一位,而且还是位美女大学生。 “是你?”两个异口同声,都差点撞在一起。 “正好,你是男生,快去帮忙!”同乐用右手指着屋子,左手却仍然还捂在鼻子上。 秦逸听觉、视觉、嗅觉已经帮他综合分析出了原因,此时顾不上和她多叙旧,赶忙小跑进了屋子。 许爷爷本来还“呜呜”地直摆头,左右手也乱晃,全身毫不配合,这般瞧见小逸进来,竟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哎!廖阿姨不无感慨:“还是小逸能干,这老头就只服他们爷俩。” “你经常来这里帮忙吗?”同乐忙完手里的活,好不容易能说下话。 “算是吧。”秦逸也不谦虚。 “听说是你爷爷出钱他才能住到这里来的?”同乐好八卦。 “许爷爷原来是我爷爷单位里的收发员。”秦逸叹了口气道,“后来因为家庭变故只剩下他一个人,现在身体又这样了,实在太可怜了。就算换作别人,也会这么做的。” 秦逸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对她的问题来者不拒。 “这许爷爷脾气好大,真不敢想象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同乐摇摇头,深有感触道。 “其实许爷爷他身体一直还好,脾气也不坏。记得是在三年前吧,听爷爷说他突然下半身都不能动了,可怜啊!”秦逸又深深地感叹道。 “是吗?我妈妈她是老中医,也许对这种后天突发的病症有些办法!” “真的?”秦逸大悦。 “哼!你是在怀疑我妈妈的医术啰?妈妈她的针灸疗法不仅在省内,就是在国内也很有名气。”同乐大不悦。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逸急了,“我是高兴,我想,许爷爷他的腿就算你妈妈她治不好,最起码也能减轻他的痛苦。你不知道,许爷爷他一转身,就很疼,疼得他全身直发抖,可他硬不叫出声来。我和爷爷看在眼里,心里都很难受。可能就是因为这样他的脾气才越来越坏。” “对不起,你是好人,我误会你了。” “你也不错啊,一个女孩子,居然跑到这里来,也不嫌脏!”秦逸也不忘夸起她来。 “我?我可比不上你的无私付出。”同乐坦率道,“我是华大医科的,想先来这里体验一下,我这样说是不是显得很功利啊!” “哪有,医生是很伟大的,要不怎么会被称作‘白衣天使’呢。”秦逸说得很认真,“学医的人那么多,但能像你这样做义工来实习的,真的很少。” “你不知道吧,都说医生是经验愈丰富医术愈高,其实病人也一样,愈是老病人愈能理解病症的特点,所谓‘久病成良医’,真的没错。”同乐句句认真。 “你一心想学医救人,你也是好人!”秦逸“以牙还牙”。 “呵呵!” 二人相对浅笑,好开心。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相聊甚欢 “你喜欢扮蝙蝠侠还是蜘蛛侠?”同乐突然问道。 “嗯?”秦逸很奇怪,不知她怎么会这么说。 “我看又都不像,”同乐仔细打量着他,又神秘地接着说,“你喜欢扮飞弹侠!对不对。” “什么飞弹侠!”秦逸故作镇静。其实心里已在揣测:难道昨天她都看出来了? “你不想让大家知道是你暗中帮的忙,为什么呢?”同乐撅着下巴,真想知道这个原因。 “你怎么知道的?”秦逸反问他,可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 “果然是你!”同乐不依不挠,“老实交代,为什么不想让我们知道。” 秦逸大呼上当,这女孩子真会套人的话,现在该怎么对她说呢。 “你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了。”同乐故显大度地说,“我们昨天才认识,又不熟。” “我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我怕。。。。。。” “我保证,绝对保密。”同乐见缝插针,“出得你口,进得我耳,嗯,还有还有,君子。。。。。。” “好吧。”秦逸看她说得那么认真,实在绕不过,“不过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只是怀疑而已。还记得在站台上那个用手机照相的人吧。” “当然,一个大色狼。”秦逸补充道,“这可是你最先说的哦!” “哎,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又爱心的人。”同乐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下车站过一会儿,就有一个小男孩伸手找我乞讨,我没零钱给,是那个人帮了我。” “原来是这样。”秦逸点着头,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个。 同乐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把话题扯远了,为什么告诉他这些,是害怕他认为自己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吗?想到这里,心里真有点怪怪的感觉。 “你说,那个色狼的突然跌倒是不是你使的?两个人跌倒的方式几乎都一样,你还敢不承认。” 秦逸明白了,她是因为这个才怀疑自己,好聪明。 “告诉你吧,我会一些功夫,先给你看看这个。”秦逸说着从兜里拿出一把有各种颜色的塑胶制小圆球。 “这不就是小孩子玩具枪用的子弹?”同乐看了看,然后捻一粒在手上仔细瞧,“就凭这小东西真能让一个成年人摔倒吗?” “当然能,一般人也许不会,但只要经常练习,天长日久下去,就好像绣花针能穿透玻璃,扑克牌能斩断黄瓜那样。” “说这些我倒还听过,不过你这种好像更难些吧!” “也许吧,诀窍就是要快,准,有力,恰到其处时就能一招制敌。” “飞弹侠!你练了多少年?”这同乐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有十五六年了。”秦逸索性有问必答。 “十五六年?”同乐很惊讶,继而又感慨道,“怪不得,原来练了这么久!真的,你很了不起!” 这是发至内心的赞叹,是被秦逸的一种勤奋和坚持所感动,也是对他的坦率和真诚而发出的由衷的赞美。 “小毛孩子,人呢?我要喝水!”许老头在里屋叫嚷。 “叫我呢!” 秦逸连忙放下浇花的水壶。同乐也跟着他进去。 “你个小毛孩子,一来就和漂亮女孩说个没完,不想照顾我这老头就早点回去!”许老头劈头盖脸地大骂。 秦逸回头朝同乐做了个夸张的笑脸,又立马转身说道:“许爷爷,您别生气,她是我同学,今天赶巧碰上就聊了一会,来,给您老倒杯茶。” “许爷爷,我是他学姐!”同乐作自我介绍,同时俏皮地冲着秦逸一笑。 “原来是这样。”许老头眯着眼,态度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小毛啊,你爷爷老毛我也经常骂他的,不过你们爷俩都还受骂。呵呵,我喜欢!” “许爷爷,您老年纪大,要注意消消火,别再动不动就骂人了。”秦逸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规劝道。 “年纪大怎么啦?年纪大才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一回让老天爷收了去,省得活受罪。” “瞧您老说的,您老要长命百岁!”秦逸宽慰道。 “去去去,尽埋汰我不是。我看你呀,又惹我骂,女学姐来了,还守在这,大傻冒啊你。”许老头子无中生气。 “许爷爷,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做的。”秦逸显得很有诚意。 “滚!”许老头子装着起身撵人的样子,“把事情都做完了,那我老头子还干什么,睡死得了。” “别!别生气,许爷爷,那您老注意休息,我走,我走还不行吗。”秦逸无奈地对同乐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学弟,你是要送我回家吗?”一出福利院的大门,同乐就笑翻了嘴。 “这个可以有。”秦逸想笑却笑不出来,“不对,你刚才叫我什么?” “学弟啊?”同乐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和我馨儿妹妹同年同月同日生,你应该叫我哥才对。” “讲点理好不好,刚才在你许爷爷面前介绍的时候你可没反对,而且你许爷爷还说了‘女学姐来了还守在这,大傻冒啊你’,是不?”同乐辩解道。别说,她模仿那许老头说话模仿得还真像。 “我倒成不讲理的啦!”秦逸可不想就这么败下阵来,“刚才许爷爷他那意思。。。那脾气你也知道,你不能趁人之危占我便宜啊!” “我可不管。”同乐撅着嘴,好像受了委屈似的,“你可别不承认,有许爷爷在,他可以帮我作证的。” 同乐之所以这么蛮不讲理,其实她心里明白着呢:馨儿和自己同一天的生日,姐妹俩好得几乎可以不分彼此,可这谁是姐姐谁是妹妹二人一直都没争论个结果出来,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馨儿她俯首称臣。再说,这秦大侠为人和乐,怎么着也不至于生气。有这两点作底气,她才不让步呢! “你?这要让我馨儿妹妹知道了,非笑死我不可。”秦逸简直是欲哭无泪。 “哪有那么严重。”同乐看到他那可怜相,也实在不忍心,“要不这样吧,假如我们两人一起的时候,你才叫我学姐,我就叫你学弟,怎么样?” “我现在真的感觉到有一首歌里说的,原来是真的!”秦逸不无感慨。 “哪首歌?” “>。”秦逸苦笑道。 “是吗?”同乐鼓起小脸,右手做了个弹指的动作,“你叫还是不叫?” “啊!我的学姐,你绕了我吧!” “学弟,真乖!”同乐兴奋得拍起手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走,到姐姐家喝茶去!” “这。。。” 秦逸正不置可否,只见路口走来一位阿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正奇怪间,但听同乐“啊”地叫出声来。 “妈,这么巧!”同乐边说边朝秦逸吐着舌头。 “嗯,妈刚想去买菜,这男生是?”同乐她妈妈虽年已四十,却保养很好,和女儿一起像极了姐妹,丝毫不显年龄。 “他是。。。”同乐不好意思说出‘学弟’来,就抿嘴一笑道,“妈,回家我再给你讲。” 见女儿神神秘秘的,可把当妈的搞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女儿换了男朋友? “阿姨,您好!我是同乐她好姐妹红馨的哥哥。”秦逸可有点急了,可不能让这母女俩回去笑话自己。 姚阿姨(同乐她妈妈姓姚,叫姚杏芳)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对秦逸发出热情的邀请:“哦,原来是馨儿的哥哥呀!我去买菜,中午在我家吃饭。啊?” “阿姨,不用了。”秦逸看一旁的同乐还在捂着鼻子笑,忙借口道,“谢谢,爷爷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说完一溜烟地跑开了。 一路上,秦逸一直在想,今天为什么,自己会说了这么多话,而且是和一个女生,居然会如此地相信她。不过,他感觉自己真的很开心,这种开心就是作家笔下的如沐春风的那种感觉吧!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坏人变老 爷爷倒真的等着秦逸回家吃饭,本来老毛上午是打算去省博物馆看看的,没想到恰巧今天内部维修,不接待市民,于是去江岸公园溜达溜达,约莫午饭时间才回的家。 “小逸啊,许爷爷没发脾气吧?”老毛笑着问道。 “还好啦。爷爷!”秦逸表情很兴奋,“今天我认识了一个同学,她妈妈是中医,很有名气的,兴许可以治好许爷爷的腿。” “太好了!”那许世强受苦一辈子,老毛是打心里替老哥高兴。 下午,馨儿回来得很早。 “哥,电脑借我用。” 家里只有一台电脑,平时秦逸很少上网,有空就看看新闻什么的,很多时候都是给妹妹“霸占”的。 “哥,我有急用!”馨儿倒了杯果汁,递了过来,“求你了,哥!” 有这既霸道又懂事的妹妹,秦逸只有缴械了。 “什么这么急?” “开学嘛,我们励志小组想制作一个宣传短片,然后放在校园网上。” “宣传什么?”秦逸喝着果汁,随口问道。 “有很多同学以前都有玩网络游戏的癖好,我们小组的目的就是想帮这样的同学消消火。” “怎么消火?” “我们宣传的主题是:珍惜时间、珍视生命、节制网游、拒绝沉迷。另外我还想请一位‘绝世高手’前来现身说法,这样更有说服力。” “谁?”秦逸有些紧张,心想,不会是我吧。 “金强!”馨儿打开聊天平台,“还好,乐儿也在线。” “找乐儿干什么?”秦逸松了口气,又不解道。 “哥,你真傻假傻啊,难道看不出来他们俩在谈恋爱吗?”馨儿说得很轻松。 “是吗?”秦逸倒真的看不出来。 “昨天金强打那胖子时眼神就很怪,还有后来是金强送乐儿回家的,这你该看到了吧!”馨儿理由很充分。 “哦。”秦逸假装明白,其实还是不明白,送女孩子回家就是谈恋爱?“那我还不是有送乐儿回家么。”这话他可不好意思说出来,可不说心里却又酸酸地,好奇怪。 “耶,她答应帮我们说情啦!”馨儿高兴地叫了起来,可一会儿又愤愤地,“这乐儿好可恶,居然叫我妹妹,还说什么‘别争啦,妹妹,天地可鉴’。”“啊!这么快下线,气死我了!” “哎!”一旁的秦逸叹了口气,这样的妹妹真羞煞人。 九月的傍晚,尽管此时已见不到太阳,可室里室外依然感觉很热腾,江城哟很多人都不会游泳,其中一些游泳爱好者偏就喜欢挑这个时间出来,特别是月河一带,上个月还淹死了两个人,政府虽下了禁泳令,但仍有极少数人躲着玩。 月河是长江的一条支流,在远离市区的一段河面上,有一条不起眼的运砂船已经停在那有很长时间了。船上有人,只见一胖一瘦两个人在驳船底舱里喝酒猜拳,明显都酩酊大醉了。 “兄弟,酒喝多了,我去撒泡尿,李姐买东西还......还没回来,你......你要守好!”瘦子摇晃着脑袋,看样子一分钟都坚持不住了。 “没事,你......你去......去吧!”胖子瞄了眼舱底的一个铁笼子,轻蔑地笑了笑,“这......这娘们灌了......开......开水,老实多了,放心吧!” 瘦子前脚刚走,那胖子也抵不住醉意,“噗通!”溜到铁笼子边,睡着了。 笼子里有人。只见一个黑影慢慢地靠近笼子边,借着舱里的光亮,依稀可以辨出是个女的,铁笼子的钥匙就在胖子腰上别着呢,那女的伸出手去,够了几次没够着,忽然,她发现地面有几根铁签子,那是吃串烧留下的,她一喜,捡起铁签子,弯成钩,再伸过去,这下距离够了,可钥匙挂得太牢,实在很难取下来,想想瘦子马上回来,她又急了,不管了,她把几根铁签子合拢来,穿过胖子的皮带,用尽全身力气,一点一点硬把这肥猪给拖到铁笼的边上,“死肥猪!”她心里咒骂着,就算声音没有从嘴里发出来,从那咬牙切齿地表情看,也绝对是歇斯底的。 钥匙到手了,还好瘦子没有回来,她蹑手蹑脚地逃了底舱,在船尾处,能听到一个人呕吐的声音,正是那瘦子。她会游泳,只是腿脚活动少了有些僵硬,时间紧迫,不管了,等到那瘦子再次大声吐的时候,她毫不迟疑地跳下船,几个浪花涌过之后,就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 如果说南水湾是景色优美的百姓居住区,那么景江别墅群就是富人最集聚的地方,为数不多的四层洋房沿江环列,兰博基尼、保时捷、劳斯莱斯等各种豪车几乎随处可见。换句话说,能入住这里其实就是一种身份象征。 虽说天还没亮,可最东边的别墅却灯火通明,二楼里有两个人正谈着话,其中一位已头发花白,蓄留的长须还有些凌乱。 “老师,姜小兰逃脱了!”说话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你说什么!” “啪!”白胡子用力地打了那个中年人一耳光,看得出很生气的样子。 “竿子和肥头酒喝多了,都.......睡着了。”中年人也很无奈。 “这俩混蛋,都说了喝酒误事,他妈的总不听!”白胡子生气起来他那胡子居然还能一翘一翘的,“你们先全力去找。记住,千万不能让庭儿知道!” “是,老师。不过,好在那女的现在连话也说不清!”中年人宽慰道。 “怎么回事?”白胡子阴沉着脸。 “前天大头的手下李二子看守她的时候,嫌她嚷得凶,用开水灌的。” “你们!”白胡子恨极,良久又道,“算了,现在说你们什么都迟了,只要不把计划搞砸了就好。” “明白了,老师。”中年人显得唯唯诺诺。 “希望在计划实施之前别让这疯女人找到凌子。你们确定凌子已经......” “放心吧,老师。我们每个月都会带他去检查,以前的事他一点也记不起来。”在熠亮的吊灯下,中年人的脸愈发阴险。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精彩一课 对于秦逸来说,紧张的高中三年已经过去了,全新的大学生活现在才刚刚开始,各种课程的选修,各种活动秀,各种兴趣班的招生等等等等。秦逸完全被这里热情奔放的氛围所感染,内心是无比的轻松和惬意。 “逸哥,赵教授的《宇宙新概念》课程讲得不错,我们今天去蹭节课听听!”心宇信息熟络,见着晨练回来的秦逸就赶忙告诉他。 “好。”秦逸学的是历史相关的专业,可也对这类课程很感兴趣,听听也好,他随口问道,“凌子呢?” “他啊,现在巨有人气,刚才已有同学邀他去了。哦,他说先去帮我们占位子。” 赵江涛教授近年来人气颇高,他讲授的《宇宙新概念》作为理工类公共选修课程,是学校里最受欢迎的课程之一,学生常常爆满。 “宇宙是如何起源的,又是如何演化、发展、灭亡的?自古以来一直是人类最感兴趣和不断探索的问题。关于宇宙的话题历史上曾出现过各种神话故事,但作为一门科学应该建立在严格的理论和实验基础之上。” 赵教授的课已经开讲了,二人耷拉着脑袋往教室前门走去。 “报告!”“报告!” 赵江涛教授年近四十,可能是经常做输出智慧的工作,顶上头发谢了些去,然神采不减,气质迫人。他抬眼看着这两个新学生:一个戴眼镜倒也不失帅气,只是两眼闪烁不停;一个皮肤稍黑,却两眼挚定有神。先不说他的课很少有学生迟到,就算迟到几分钟他也很少罚学生站的,可现在他想这么做,于是他继续讲课: “宇宙学无论在科学上还是在哲学上都是一个探索中的问题,并没有现成的确切答案,所以科学的态度对认识宇宙尤为重要。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地心说,到哥白尼的日心说,从牛顿的万有引力理论到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人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来认识自然规律的。” “人类是从认识太阳、月亮、太阳系中的行星开始认识宇宙的。很长一段时间,宇宙被认为是空间上无边无际、时间上无头无尾的物质的总和。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类已经观察到宇宙的边缘这是距地球约100多亿光年的类星体。一些天文观测事实和理论研究使人们相信宇宙产生于爆炸的一瞬间,所以宇宙的概念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不仅如此,人们还能了解距地球十分遥远的恒星的物理状态。人们的足迹开始涉及其他星球。天的研究需要人们认识自然的最新知识,需要最先进的技术,而且天永远是人类认识自然的最前沿的科学。但是天又是最古老的科学,它几乎是伴随人类同时产生的,现代天体和宇宙所有的新概念都经历了漫长的发展,所以现代天是建立在人类不断追求和摸索的基础之上的。” 课程过半,赵教授再看二人,前者眼怯面红,似乎已晓错知耻;而后者居然和自己对视,眉心微皱,威光之下,不仅毫不惧意,而且迎锋而上,胆气逼人。其实赵教授注视他们的时间连一秒都不到,多年的教学经验告诉他:前者机敏好动,后者勤奋好学。二人既能邀约一起,无疑是好朋友,若真是志同道合的好友,日久则拙能生勤,勤能补拙,相得益彰。 “老师,我有个问题?”秦逸看老师停下来,于是举手道。 “啊?”赵教授有些惊讶,现在上课想提问的学生是越来越少,而站在门口还要求提问的十几年来这个学生算是第一个。 “当然可以,你说。” 秦逸理了理头绪,昂首提问: “谢谢老师!老师刚才说现在天是建立在人类不断追求和摸索的基础之上的,那么我想知道人类不断追求和摸索的目的是什么,是资源渴求吗?这是因为人类自己的索取无度而导致的吗?是因为地球资源的日益枯竭从而又想去对其他星球强取豪夺吗?” “问完了?”赵教授真没想到这位同学的问题居然这么多,这么直接,这么有深度。 他正想着怎么回答,只见台下的一个同学举手站起来,是金凌。 “老师,我同学的意思是:我们的存在本身是不是对宇宙的一种伤害。” 这孩子是担心他问题多答不上来吧,好小子,语言真犀利,赵教授刚想回答问题,门口那位戴眼镜的同学又举手了。 “老师,我也有个问题。” 赵教授笑了起来:“今天的板凳学员表现还不错。等下,允许我先把刚才的问题写在黑板上。” “好,这位同学,你说。” “谢谢赵老师,我承认赵老师的课是我们学校讲得最好的,但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们研究的宇宙学有意义吗?” 赵教授一听很是惊讶,正准备给他讲讲大道理,又听到: “老师您先别生气,请让我把问题说完,我们知道宇宙是极其浩瀚的。如老师所说,我们所探知到宇宙的边缘距离我们有约100亿光年,要想解开宇宙之谜,可以用这个距离除以我们想象得到的速度,那么我们所需要等待的时间是,对不起,各位同学,计算器还没有那么多零(有同学笑出声来)。” “老师,我的意思就是,时间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就只是生命的长度,生命的时间最多不过百余年,当生命停止了,这些研究还有意义吗?”(少数同学哗然) 此时的赵教授表情用什么词来形容呢?生气,没那功夫。郁闷,当然不是。喜悦,谈不上。兴奋,嗯,当然。这两个同学的问题,有疑惑,有深度,也很有意义。 他长吸一口气,微笑着对他们说:“两位同学,请到位子置上坐下,大家请允许我一起来回答这两个问题。”(掌声) “同学们,回答问题之前首先要提到两个人物。第一位是英国的达尔文,他说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是的,大自然选择了我们,同时,我们也应当遵守大自然法则,如果无视,后果只能让大自然选择抛弃我们;另外一位叫毛博文,他是我国著名的科学家,他曾提出一种‘曲境空间之对称理论’。(大家不解)哦,简单说就是时空隧道理论。虽然一直还停留在猜想阶段,但科学界一直没有失去信心。这么说吧,两千年前,光和电还只是作为一种自然现象来认识;两百年前开始才开始有了初步的了解;如今我们已能在各个领域把光、电、热等能量熟练地进行转换。这些技术对于古人来说,无异于是神话。套用一句广告词来说:‘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未来是什么样子,谁知道呢?”(鼓掌) 赵教授喝口水,深情地说道:“现在我想用一句话来回答你们的那两个问题:过度的索取无疑是一种伤害,有意义的存在才算精彩!”(掌声雷动) 下课的时候,赵教授有意留下秦逸他们俩个。 “对不起啊,两位同学。刚才让你们站了那么久!” “赵老师,您的课讲得真好,我们就算能站着上课也值得!”心宇这话的确是发自内心。 “是啊,赵老师,能告诉我您的电话吗?”秦逸追问道。 “当然可以,给,以后有什么疑问可随时找我。”赵教授热忱地说。 秦逸很感激,刚才赵老师提起爷爷名字的时候,他已激动过一回,如果不是前天爷爷嘱咐过自己的话,他可能早忍不住说出那毛博文就是自己的爷爷了。现在留下电话,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全能金强 “哥,中午一起吃饭,我有事找你。”是馨儿的电话,寥寥数语真不知道是什么事。 因为学校大,仅食堂就有五处。总的说,伙食条件还不错。秦逸和馨儿约好了在梅园餐厅,打完盒饭后二人来到餐厅大堂。 “真气人,我们创意的一场‘健康网游,抵制沉迷’活动,都给死金强给破坏掉了。”馨儿一见面就抱怨起来。 “他没来?” “不来倒好,本来是想指望他以身作则,做教育学弟们的典型,可他偏偏大谈特谈他的游戏经验,你说气人不气人!” “也真是,居然乐儿会有这样的朋友。”秦逸边吃饭边随口说着。 “嗯......哥,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和乐儿认识的?”馨儿微微晃着脑袋,表情好古怪。 “啊?”秦逸很惊讶,“你电话里说的就是这个?” “不完全是。”馨儿边说边把饭赶到他哥的碗里,她可吃不完这么多。 “前天才认识的啊,你不是知道的吗?”秦逸饭量大,他可来者不拒惯了。 “骗人!乐儿他怎么会认识许爷爷的?”不知道这馨儿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呵呵呵,这个啊!”秦逸情商绝对不高,他居然乐道,“昨天爷爷叫我去给许爷爷送被单过去,恰巧遇到的,真的!” “真的?”馨儿这才开始动口吃饭。“原来是这样啊,乐儿今天打电话我,叫你有时间就打电话给她,是有关许爷爷的。” “哦,可我可没她的电话号码。” “早料到!”馨儿拿出手机来,按了几下,“给你发过去了。哥,是不是许爷爷的身体又不好了?” “那倒不是,同乐她妈妈是著名的中科医生,可能对许爷爷的病有帮助。”秦逸正大快朵颐。 “嗯,这个我知道,真希望许爷爷身体能好起来。” 没想到,兄妹俩这么快就达成一致。 同样也是午餐,在金强等人的桌子上,就大不一样了,鲁菜有川菜也有,南方菜有北方菜也有,满满一桌,琳琅满目。 “奇叔,不就吃个饭吗,这也太烧钱了吧!” 原来是有人请客,金强嘴巴里吃着,可嘴巴又不领情。 再看那请客的“奇叔”,年纪才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戴着墨镜,说话仅动动嘴角,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真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吃可不是要吃饱,而是要吃好!”奇叔只看着金强吃,自己很少动嘴,“阿强,叔叔想告诉你,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和我讲,叔叔一定帮你解决。” “我知道,除了外公,就只有你奇叔最关心我!”金强饱含感激,转而又叹了口气道,“可有时候,有些事情奇叔您也帮不了我。 “呵呵,这么说,这世界上还能有事情同时难住我们两个,哈哈哈哈!”奇叔擦拭双手,没吃几口他似乎就饱了。 金强打了个饱嗝,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奇叔,您不知道,这件事,我骗我外公说是为了女朋友,其实目前只能算是我的一厢情愿,要想两情相悦,我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奇叔润了口茶,悠然说道:“没有十足?这么说也已经有九成了!” “距离这学期五校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本来我不怵任何对手,可这次比赛意义非同一般,我只能赢不能输,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那一成。”金强从来是个不服输的人,可在奇叔面前,他也从不隐瞒自己的弱势,尽管这样,话一出口他又自圆其说道,“不说了,单挑我倒还真没输过谁,谁怕谁啊!” “就是,我家金强一直是最棒的!”奇叔赞道,眼镜那后面始终让人捉摸不定。 午后,金凌和心宇去参加学校的一个课外活动小组,秦逸没什么兴趣,就独自在宿舍里休息。看时间尚早,他拿起一本小说随便翻了翻,没劲。为什么心里总感觉有事记挂着似的,可就是想不起来。他躺在床上,看了看墙壁上心宇收集的关于武昌大学的很多图片信息,其中一张年前的照片吸引了他。 照片上有两张英气逼人的笑脸,一位他认得,是华中大学的金强,另一位他没见到过。两个人手中都拿着奖杯和鲜花,很是春风得意,但从奖杯和站姿来看,金强稍逊一筹。秦逸知道,心宇对金强这个人很是崇拜,这些天来从他和金凌的口中自己也加深了对金强的了解。 听心宇介绍,金强小学读的是武校,初中时获得过全国武术大赛的第一名。后来又迷上电子竞技,并且在业界名声赫赫。现在居然又喜欢上了击剑,而且技术水平超一流。墙上的照片正是一年前金强首次参加校际比赛,就在击剑项目中获得银杯时拍的,听金凌说,表哥之所以是第二名,那是因为他训练的时间极短,才一个月! 兴趣广却能精,学面宽而能悟。无疑,这个人称得上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 这是当年同桌吃饭的金强吗?是那个欺负弟弟妹妹的金强吗?一连串的问题现在都没有答案。 “可惜啊,这金强不读武大,却读华大。”秦逸自言自语,华大华大,嗯?同乐也是华大的,哎呀,打电话,咋把这茬给忘了! 手机就在身边,号码也已按定,可这要怎么说呢?这女生该不会故意要我先开口叫她吧。想起许爷爷的身体,秦逸只好硬着头皮把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 “喂!谁?” “我,我是馨儿的哥哥,你找我有事吗?”秦逸灵机一动。 “哦,是学弟啊。咯咯!咯咯咯!”只听电话那端笑个不停。 “你!”秦逸实在是有气没处发,“说吧,是不是关于许爷爷的。” “是,我昨天和妈妈讲了许爷爷的情况,她说要亲自看到许爷爷本人情况才行,可你知道我妈妈的工作又很忙。” “那怎么办呢?”秦逸急了。 “这个。”同乐故意卖关子,“我好像还没听到你叫我姐姐吧,叫学姐也行啊!” “求你了,学姐,快说吧。”秦逸想坚守的阵地这么快就失手了。 “真乖!学弟,记住了:星期六上午九点江城中医院三楼,姚杏芳主任科室。” “哎。”秦逸赶紧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虽然嘴巴上不乐意这么叫她,可心里却很开心,难道这就是科学上所谓的异性吸引的定律么......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秦逸心结 秦逸下午上完理论课。然后去图书馆找了一下有关书籍看了看,时间过得好快,又到了晚餐时间,吃罢再回到宿舍,那两位还没回,一个人躺在床上,理了理头绪,这就过了一天:没去参加集体活动,不想引人注目;没女朋友,不会讨女生欢心;没电脑,不愿找爷爷开口;没朋友,至少现在他们没在。教室,食堂,宿舍,好单调啊!开始的兴奋劲儿哪里去了?这才几天,这就是我的大学生活么,“有意义的存在才是精彩”,我的精彩在哪里,我在哪里呢! “我本寒江一孤舟,长夜陪我到今秋。不是舟儿不能走,江水知是为爷忧。”我的父母亲,我真的好想您们,您们在哪里啊,我要去找您们,可,可是如今爷爷他老了,自己怎么忍心丢下爷爷一个人呢,妹妹迟早也要嫁人。嗯,父母亲,等妹妹嫁了人,爷爷有人照顾,我再去找您们,等我!一定,一定,一定...... 一夜长梦! 卫生间里水哗哗地流,看看表,都六点了。 “牛津大学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秦逸爬起来,边揉着眼边问(这牛津是刘金的谐音)。 “逸哥醒了,昨晚咋睡那么早?”心宇还在洗衣服。 “是啊,我们八点就回来了。”金凌在一旁洗脸,“逸哥,你昨晚上怎么哭了?” “啥?我哭了!”秦逸一摸眼角,还真有泪渍,“昨晚做梦,梦到我的爸爸妈妈,这不,你们起这么早,把我的美梦都吵醒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嗯?你们脸上怎么了!谁欺负你们啦?” “技不如人,惭愧啊!”心宇的额头青了一块。 “昨晚上本来想和你说的,看见你睡着了,还有眼泪,就都没忍得吵醒你。”金凌半边脸都肿了。 “怎么回事?”秦逸真生气了,“还当是兄弟么?” 金凌这才开了口:“是这样,昨下午我们去报名参加一年级的篮球协会,赶巧遇到王松他们。哎,非要我们和他们二年级的比一场。结果,结果就这样了。” “那闫松故意拿肘子顶我,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心宇愤愤然。 “你们今天还去打篮球吗?”秦逸想打抱不平。 “去啊。对了!逸哥,你会打篮球吗?”凌子随口问道,“那天看你身手很准的,要不你也去报名,。” “不会。” “.......” 秦逸可没骗人,以前爷爷不让他打篮球,因为身份特殊,又怕他受伤害。不过现在自己已不是小孩子了,只要小心点,会有什么事呢?回到家再和爷爷讲理。 “你们教我,我学!” 下午四点,秦逸约好了凌子心宇在宿舍等他,可见到他们时,有点奇怪。 心宇苦瓜着脸,好像丧了魂似的:“逸哥,你不知道吧,今天可是我们学校的最伤心的一天。” “呵呵!呵呵呵!”金凌却在一旁只笑不言。 秦逸不懂:“你们俩今天是怎么啦?一个哭一个笑,不会是吃错药吧!” “你才吃错药呢!”金凌笑骂道。 “逸哥,今年本来有一场巅峰对决,可惜没机会上演啦!”心宇无限伤感道。 “什么巅峰对决?怎么又没机会上演了?”秦逸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心宇看出逸哥真的好文盲,索性来个脱盲教育了。 “今年这学期五大学校联合举行校际比赛,有篮球竞技、知识辩论、电子配搭和击剑等项目,其中最受瞩目的就数击剑比赛了。我们学校已经连续四界获得了冠军,其中‘剑霸’柳云飞......” “等等,我听馨儿说过我们学校有三霸,其中剑霸就是他啊?” “正是。”心宇继续念他的信息经,“击剑项目是我省的优势体育项目,也是我们学校的传统项目,可以说高手如云,可他一人包揽了最近三界的冠军。今年最有竞争力的当是凌子他表哥,上届就是他的传奇表哥,仅仅只练习了一个月,就获得了第二名。因此大家都翘首以盼今年这届巅峰对决。可惜啊可惜,刚才听到了一个坏消息,柳云飞,他居然出了车祸!” “人怎么样了?”秦逸忙问道。 “还好是腿部受伤,不过这比赛是泡汤啦。” 这心宇真正惦记的貌似只是比赛。不过也难怪,“传说pk剑霸”,多么有看头的好戏啊! “凌子,你有没同情心啊你!”秦逸知悉后觉得有必要来加强宿舍里的道德教育了。 “有啊,逸哥!我打算组织下粉丝团去医院看望这位剑之霸者。”金凌这回算是忍住笑,“你不知道啊,逸哥,我表哥说过,如果他能赢得今年的冠军就答应给我一套‘弑魔’的顶级装备,罪过罪过!” 看着金凌那般装忏悔的模样,秦逸忍不住教训道: “你真有罪!就为了那点神马浮云出卖你的良心。哎!” 正文 第三十章 今非昔比 有些人其实本来不坏,真要坏起来,那确实坏得很得。东江翠竹苑某私人会所,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彪形大汉,院子里不时传来几声犬吠,一辆德国产的银色轿车刚刚驶进来,和先前的三辆豪车一起,整齐地停在一排棕榈树旁,掩映在树丛中的便是会所大厅。远远望去,隐若可见里面年轻貌美的服务员的身影。 “昨天听说兰信拍卖行又有大手笔啦,一座汉代玉榻竟然拍出了三亿!” “这背后的买家不会是咱们其中的哪位吧?” “哈哈哈!” 声音是从大厅里面传来的,寻声而去,只见会所的一处偏厅里烟雾缭绕,几个身材发福的富商大贾正陪着一位老叟打牌,刚到的中年人也趋身向其走去。 “‘发财’!”牌桌上一个蓄着小叶须的汉子最先和他打招呼,“金总回来了!这风尘仆仆的,可是又去哪里做大买卖了吧。” 来人先和老叟相视一点头,然后这才接过话茬:“托大家的福,发点小财而已。”说完又和众人打招呼。 这金总拍着其中一位的肩膀,“要说做大买卖,何老板你可是咱江城的第一人啊!生意可都做到利比亚去了。” “‘东风’!”叫何老板的这位脸上掩饰不住春风得意的笑脸,“见笑见笑,我做的那点小生意拿不出手,不值一提。” “‘碰’!怎么这么说啊。”坐他下首的那位瞟了他一眼,“前些年听说你在伊拉克做生意,现在又到了利比亚,电子行业可都给你包了。还说小生意,可要比我搞那些小鱼小虾强多了。” “佩服佩服!何老板发的国难财,咱这土老帽可没得比!”“小叶须”也凑合道。 “要我说啊!这做生意就好像打牌一样,不能总怕输!那些国家也一样,输得再惨也会有重新洗牌的机会!我说的是不。” “精辟,精辟!”大家赞道。 “呵呵,江总你也不错。”金总又转向他,“谁都知道这江城的水产品市场有多大油水,江总可是把持着半壁江山啊!” “见笑见笑。小生意,还得托大家的福。‘八万’!”轮到江总了,居然说话像个小似的。 “‘碰’!我杠,再杠。呵呵,做生意我不如你们,可这打牌嘛,我可不比你们差啰!”先前那个胡须汉子显得异常兴奋,“哈哈哈,我杠上开花!” “等等,刚才江老板打的是‘八万’么,我老眼昏花,真不好意思,这‘八万’我胡了!”说话的老叟虽才六十将近,可须发全白了,他好像很享受这种后发制人的快感,等牌倒下去又笑道,“杜老板低进高出,这把就让给我老夫啦。哈哈哈哈!” “是晚辈莽撞!这把要不算我诈胡吧!”这杜老板不仅不恼,反而陪着笑脸,“要我说,还是老爷子您道高,这江城的房地产咱们可都没捞着啊!” “放心,会有机会的!”老叟淡淡地说着,转而朝大厅里张望,“阿奇,你过来下。” 只见一个戴着墨镜的青衣汉子走了进来。 “你来陪各位老总打两圈,我和庭儿有些话说。” “是!” 西边一花厅内,二人刚在真皮沙发上坐定,服务员就端来极品毛尖,尔后又娓娓而去。 “庭儿,事情办的怎么样?”老叟端起茶品了一口,关切地问。 “材料都准备好了,只是资金方面还有些缺口。”金庭据实应答。 老叟似乎已有预料,悠然说道:“这个不用担心,明天叫阿奇去银行会会那方行长。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义父......”金庭欲言又止,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听说我爸现在在江城?” “怎么,你是怕我会伤害你爸?”老叟不悦,“放心,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姓金,我就不会找你爸报仇。” “我知道义父不是那样的人。”金庭懦懦地说。 说话的金庭就是毛廷之,而老叟正是金坚,十年了,都变化了很多。 “好,庭儿,你说实话,你说说这些年来义父待你怎么样?”金坚瞬时又慈眉善目起来。 “义父待我恩重如山!”金庭这句话是不是真情流露,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自十二年前入狱以后,金庭开始非常恼恨他的亲身父亲的无情,后来受到金坚的蛊惑,出狱后就一直追随他。大千世界,灯红酒绿,最终迷失了方向,拜倒在了金坚的金钱帝国里,昧着良心和金坚订下了所谓的父子协议:终身不再认回亲身父亲,改换姓名为金庭,自己得到名义上的金氏企业总经理一职。更为可耻的是金坚他居然引诱自己犯罪,行贿、偷税、漏税甚至还有走私,如今有把柄在他的手里,恐怕以后只能再继续不孝下去了。 “你能懂得义父的一片苦心就好,你记住:他毛博文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毛博文给不了你的我金坚也能给你!你一直不愿再娶,我就知道你是想你那失踪的妻儿,我也一直在派人寻找,,你妻子是西川人,前些年有人在那发现了他们娘俩,相片你也看到了,可再去接他们的时候,却已经失踪了,你知道那场大地震,哎!就因为知道你伤心,我还专门为了你收养了一个和你儿子长得非常像的孩子。” 金坚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可能会怪我逼你做违法的事情,说真的,我那是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我只有一个女儿,可除非我死,要不她是不打算回来看我的。而你,我可是想当亲儿子来对待的!”金坚说完,不由得老泪纵横。 一席话把金庭唬得跪倒在地:“义父,庭儿知错了,您要保重身体!” “好好好,现在我们公司准备着手一个大项目,你刚回来,先去休息,明天再叫阿奇给你介绍介绍。” “嗯,嗯,嗯。” 见金庭感动的样子,金坚有些得意,起码他为自己的演技打了一百分。 二人走回偏厅,现在看场上数阿奇的火气最好,面前都摞了好厚一堆。 “阿奇,都是客人,可别太贪心啰!” “老师,您不知道,都是几位老总们承让学生,学生也盛情难却啊!” “哪里哪里,是奇哥技高一筹,佩服佩服!”众老总们应和道。 金坚知道这些老总们的来意,索性也不再云山雾罩了:“放心,今天大家输多少都算我的。杜老板,刚才你不是说房地产方面你也想插手么?” “啊?”一句话让这“小叶须”不知如何应答,刚才还大嘴哈哈笑地他一下子僵住了:今天他们几个相约来访可不就是为了这桩买卖吗,可是要他先挑头似乎不太好。 金坚扫了一眼大家,个个都瞪大眼瞅着他,这偏厅难得一下子静了下来。 “我金坚做生意也算是个爽快人,承蒙大家抬爱,叫我一声前辈,今天我就把话说明了:政府马上要竞标的001地块,位处东城区落架山西北向,市值三十亿。我一人也吃不下,如果大家有意,还是照老规矩,我出让百分之五十。” “这个,这个。” “十五亿啊!” “哎呀哎呀!” 气氛一下子又上来了,众人都站起身来,只撂下奇哥一个人还在那桌子上。 好一桩大买卖! “他们都走了?”金坚看看表,有些晚啦,这群财迷们真像是绿头的苍蝇。 “老师,都走了,您说这具体的谈判方案要都交给庭哥,我怕......” “怕什么?他现在和我们坐在一条船上,再说最后还不是要我点头吗?”金坚咬咬牙继续道,“虽然我也不想把肥肉送给别人,可毕竟我们也一口吃不完,不过他们来倒是帮了我的大忙。” 阿奇会意,嬉笑道:“是啊,要不是公司大股资金都砸在了海城别墅群,怎么会轮到他们!” “人算不如天算啊!政府在大力调控房价,这两年房地产生意不好做啊!”金坚叹道。 “那老师你还打算出十五亿?”看来阿奇大概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装糊涂。 “呵呵,虽然现在是市郊,可我已听说那里要建一条贯穿七省的轻轨线,从那到市中心最多只要十五分钟。看吧,相信周边城市还是有很多人想往这儿挤的。再说,我们的赔钱的主要是海城别墅那一块,银行现在又催得紧,放手一搏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原来老师早有预料,是学生鲁笨了!” “你笨吗?”金坚眼睛认真地盯着他道,“听说你暗帮强儿对付一个大学生,这要闹出人命来怎么办?” 阿奇听到这话,惊愕道:“老师,是学生鲁莽,下次不敢了。”说完暗忖:那几个人可都是自己信得过的兄弟,怎么这点小事也会传到老爷子耳朵里,难道老师也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么? “老师知道你做事干净利落,可常从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 金坚深情地望着这个学生,十几年来,正是他陪着自己一路走过来。说实话,当年要不是女儿不答应,说不定就成了自己的女婿了。如今他甚至比庭儿还要让人信得过,所以他还要说: “阿奇啊,我经常对你说,钱多了怎么花我管不着,可千万不要和毒品沾上边。那东西害人啊。” “学生受教,学生谨记!‘公鸡和鸭子’的故事学生一直不敢忘,请老师放心。”阿奇头都快低到自己的胯下去了。 “嗯,阿奇,你从没让我失望过。看刚才那几个,我最担心的就是那放高利贷的老杜,俗话说赌和毒是一家,要是瘾上那玩意,他这把枪可就不好使了。” “这个,学生会经常提醒他的。”头还能往下低么。 “还有,好几天没看见强子了,这个星期天天气还不错,叫强子陪我去钓钓鱼,这孩子,有些毛躁,非要磨磨火性才行。” “是是是。”阿奇忙擦了把汗。 一番对白,这师徒俩,也堪称极品。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剑神伤了 为什么与“剑”有关呢,又不是武侠小说?是的,不是武侠小说,只是后面的剧情很需要,真的......江城市中心医院,这是本市条件最好的医院。医生们诊断出了柳云飞是右腿骨折。俗话说“伤筋动骨九十天”,这还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那当然是没戏了。从这过去的两天来看,关心他伤势的人还真不少,简直把整个医院都包下了。 这两天凌子他们也没去打篮球,课程上完了吃饭,吃饭完了都早早的回宿舍休息。第三天中午,瞅着只有柳云飞和他妈妈两人在,秦逸凌子心宇就他们趁空溜了进去。此时柳云飞已眯着眼躺在休息,从右腿上打的石膏来看,伤势还不算严重。 柳妈妈知道是来看望云飞的,忙示意他们轻点声。这可无关礼节,完全出于母亲对儿子的呵护。秦逸等会意,赶紧蹑手蹑脚的,可正准备把礼品交给柳妈时,柳云飞醒了。 “柳哥,真对不起,还是把你吵醒了!”秦逸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睡不就是为了醒吗!”柳云飞温和地笑了笑并向妈妈示意,柳妈妈连忙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 “说得好!我叫秦逸,他是刘心宇,凌子。哦!对了,这是我们一年级学弟学妹们的一点心意。”秦逸边说边把果篮还有叠的千纸鹤递了过去,呵呵,礼物都快把这病房堆满了。 “这千纸鹤是我班很多女生在知道柳哥的不幸后,连夜折的。都希望你能尽快好起来。”心宇一旁补充道。 “谢谢你们大家。”柳云飞笑了笑,“可惜今年要让大家失望了。” “失望什么,没有你参加比赛赢的人也不能够证明什么。再说了,人家刘翔不是也跌倒了再爬起来,再跌倒再爬起来吗?”秦逸上前安慰道。 “是啊是啊。”凌子在后面应和着。 “柳哥是我们武大的骄傲,我们还惦记着你能教我们几招剑术呢!”心宇嘴里这么说心里倒也这么想。 “是啊是啊。”凌子又在后面应和着。 “呵呵,只要你们想学。”柳云飞笑得很开心,他拿起桌旁的手机,很认真地按了几个数字,“你们可以记着,这是我们击剑队副队长陈若冰的手机号,想学就去找他,就说是我的朋友。” “耶!”心宇很兴奋,以后这剑客之名可就真的名不虚传啦。 “你把伤养好先!”秦逸可不想柳哥为这个操心,说完转身冲着心宇白了一眼。 “医生说了,问题不大,我打算过几天转到别的医院去疗养。说实话,这一届比赛是我的最后一届,我本来......算了,不说了,只希望能早点好起来,我也想为我们学校加油助威啊!” “是啊是啊!” “......”秦逸和心宇都使劲瞪着凌子。 从医院回来,凌子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麦克打来的。 “逸哥,心宇,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上星期的那件事情解决了,麦克说感谢我们,还请我们今天去喝茶,叫我们一定到。” “为什么要感谢我们?”心宇奇道,“我们帮他了吗?” “今天星期五,下午你们应该没有什么活动吧?”凌子催促道,“逸哥,你叫你妹妹一起来,我也叫上我表哥。” “那你联系麦克,就说下午三点吧。” 秦逸也不明白,心下揣测:“难道是警察抓住那些流氓了吗?奇怪,看来只有去了才知道原因啦。” 时间抵近三点,麦克咖啡厅。 “欢迎欢迎,几位同学快请进!” 麦克已在大门口等着他们了,和平日一样,顾客依旧很多,不过今天是麦克提前预留好位子,所以不用再担心会有闹事的了。 “嘀铃!”刚入座,秦逸的手机响了。 “哥!你电话。”馨儿提醒他。 “没事,只是条短信。” 秦逸翻看着,是同乐发来的,她下午有个实验来不了,还提醒他明天不要忘了带许爷爷去看身体。语气很自然的,没再自称学姐,这倒让秦逸有些意外。还有,这意思是要自己转达给大家吗?秦逸正想着怎么开口,馨儿手机也响了,是同乐的电话。接完电话她很很失望的宣布着:好姐妹萧瑶同乐有事来不了。听到这么简单一句话,秦逸心里真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金强来了,居然开车来还迟到,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情绪。因为对于大家来说,他才是除害的主角。 “表弟,不好意思来晚了。乐儿她下午有实验,大家就不用等她了。”金强无精打采道。 “我看是表哥想和她一起来,怎么,是吃了闭门羹吧!”凌子故意打趣着,不过立马改了口,“其实我们早知道学姐来不了。” “哈哈哈哈!” “你们......” 大家嬉笑着,这回麦克把他法国小镇的葡萄酒也拿出来了,他边给大家倒酒变笑着说道:“各位同学,昨天王老板找到我,我还以为是找麻烦的,没想到是来向我道歉的,还一定要我向你们转达他的歉意。” “这王八蛋怎么转变这么快!”凌子依旧愤愤然。 “这要感谢心宇,要不是他把车子牌照记住了,警察可能还抓不着他们。”金强对心宇竖起了大拇指。说实话,他压根没报警,现在不这么讲,就很难自圆其说了。 “我看,那帮坏蛋是听说了强哥的大名,这才不敢来了。” 说实话,秦逸虽然对金强还不算很了解,但也佩服他这锄强扶弱的霸气:“来,敬英雄一杯!” “表哥,他是秦逸,我们叫逸哥,比你还大上一岁呢!”凌子一旁介绍着。 “逸哥?你同学?”金强笑了起来,“比我还大,应该叫逸哥没错。来,喝!” “你什么意思啊?”馨儿听出他这是讥讽哥哥,有点生气。 “表哥,大家都是朋友。”金凌忙劝解,谁叫自己不会说话呢。 场面一下子显得好尴尬,秦逸也毫不生气:“我只是年龄大点,很多方面还要向你们学习呢。” 金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换了一种口气道:“不好意思,表弟说得对,大家都是朋友。”说完他装着很有诚意的来握秦逸的手。 “是朋友!”秦逸也伸出手去。两只手紧紧地绞在一起,两双眼睛已分明感受到对方的力量。 心宇趁势举起酒杯:“大家来,为朋友这两个字干杯!” “说得好,为朋友干杯!”馨儿看二人松了手,也舒了一口气。 “表哥,你今天要多喝几杯。我们学校柳云飞出了车祸,受伤住院,这赛场上你将难逢对手了!”金凌转移话题道。 “‘剑霸’出车祸了?”金强听了很吃惊,看大家都点着头,他才相信凌子没有说谎。 怎么这么巧?这里面有阴谋吗?柳云飞这时候受伤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自己能轻而易举的成为击剑冠军,意味着乐儿会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可这没有对手的冠军有意思么? “你们知道在哪家医院吗?我要去看看他。” 秦逸看出金强似乎并不高兴,能尊重对手的人他本身也是值得尊重的,他很欣赏。 此时大厅内突然热闹起来,原来是麦克新出了文字游戏--“看谁有一手”。回答正确的顾客可以免单。今天的题目是:一笔写成一个“手”字。 “我说麦克,你咋想出这主意来?”心宇好奇怪。 “很简单,我特别喜欢你们中国文化,对你们的方块字非常着迷。所以就想用你们的文字来考你们。哈哈哈,怎么样?”麦克很得意道。 “一笔能写成一个‘手’字吗?”自负智商还可以的心宇也实在想不出来。 大家都给难住了,这麦克居然还笑着挖苦道:“不是说惟楚有才吗?呵呵!猜不出来很正常,各位同学,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问题的哦!” 一笔怎么写成一个“手”字呢?几个无聊的人咬尽脑汁,一时都想不出来。 这个问题也不像是巧问妙答啊?秦逸看到牌子上“看谁有一手”几个黑体字,这个“手”能一笔写出来么?哦!想到了。 “好,麦克,我写给你看?”秦逸笑着说道,只见他用空心字的手法来写,果然只一笔。 “这么快你就想出来了!佩服佩服!”麦克很吃惊。 “哥,你好棒!”馨儿笑了笑,只见她握着拳头,把大拇指竖起来,并用眼睛示意大家。她这是玩拇指接龙啊,,很快,十个大拇指连接起来,形成一个阿拉伯的“1”字。 “怎么样,这也算用一笔写成一个‘手’吧。” “名副其实的‘手’啊,麦克,你记得请客哦!” “这也行啊......” “哈哈哈哈!”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高手之约 星期六,天公不作美,下雨了,还好,只噼里啪啦的下了一阵就放晴了,但已给久违雨露的江城好一通允吸,主干线两旁的行道树愈发绿得逼眼,赶着上班的人们惬意感受着大都市里难得的清新。这场秋雨也似在郑重宣告:酷暑已被终结,好戏这才开始。 秦逸一个人赶到福利院:爷爷本来也想一起来的,可一下雨他的老毛病就爱犯,秦逸担心爷爷身体,不让他来;馨儿还要去企划着她的励志剧。也罢,毕竟交通方便,怕只怕那个倔爷爷死活不肯去。要不去,那自己,还有同乐,一场好心可都白费了。 “不去不去!小毛孩子,你是想让人笑死你许爷爷呀!” “不会的,不会的,大家都希望您身体能好起来,怎么会取笑您呢?” “走开,准是嫌弃我这孤老头子,想医好了就不管我!” 果不其然,待秦逸讲明来意,那倔老头死活不答应,瞧着他那胡子一抖一抖的,秦逸欲辩无言,实在没辙。 一道倩影出现在201房间的门口,是萧瑶同乐,秦逸对他报以感激的眼神:她来得真是时候,也许她能说动这倔爷爷。 “你来啦!” “我猜你就搞不定!” “那你要真能帮我说服他,我就诚心叫你学姐!”秦逸顾不上不好意思了。 乐儿噜噜嘴唇,用手指羞了羞脸颊道:“呵呵!好,说话算数!” “许爷爷,出租车已经来了,我们走吧!” “......” 秦逸真晕!这丫头啥时候说服许爷爷的,居然还事先串谋,哎!演技也太好了。 江城市中医院是享誉全国的中医学医院,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因为事先有联系,秦逸他们倒也减省了很多手续。 “这里疼不疼?这里呢?” “不疼,也不疼。啊!疼,疼。” 望着同乐她妈姚阿姨的银针扎在许爷爷的坐骨神经附近,居然他老人家一点感觉都没有,而再往上却又钻心的疼。 姚阿姨直摇头,表情凝重,她单独把秦逸叫到一边:“秦逸,你看,通过x光胶片和临床针灸的数据基本可以断定:你许爷爷现在的情况不是一般的腰间盘骨质增生导致的瘫痪,而是腰间盘神经根被外界压迫导致的难以修复的创伤,换句话说,是强大外界力量干预而导致的。” 秦逸很惊奇,这姚阿姨真有些手段。“没错,我听爷爷和我说过,两年前许爷爷不小心从三楼摔下,这才导致的下身瘫痪。不过奇怪的是许爷爷只对毛爷爷提起过,而对别人从不承认有过摔倒,而说是年老骨质增生引起的。” “是吗?摔倒也有可能,不过似乎力量还不够。”姚阿姨自言自语,转而对秦逸说道,“你许爷爷不说什么原因可能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现在情况是这样的,你说下身瘫痪有两年,就世界医学界目前的技术水平来说基本没有没有治愈的可能。你也别绝望,许爷爷他转身引起的疼痛倒是可以减轻的,因为这才是骨质增生引起的。” “怎么减轻?”秦逸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姚阿姨开好药方:“这桃仁、骨碎补、五加皮、防己、独活、赤芍、威灵仙、千年健等十八味中药要严格按比例捣碎,服用三个月可以基本减轻些痛苦。还有,刚才我已经用针扎了他凤尾穴,这穴位,每周针灸一次,每次施五针,一个月为一个疗程。” 秦逸在旁边听得真切,没想到姚阿姨用针方式和所讲的穴道针灸方法与自己那本古书记载的如出一辙,好奇怪。 “学弟,这么大的好消息,还不告诉你许爷爷去!”同乐心领神会,看她那表情,平日里肯定没少下功夫。 “谢谢姚阿姨!” 秦逸说完刚要走开就听到姚阿姨叫住他,他这才知道自己现在才穿了一件背心,原来衬衣忘拿,他刚才感觉热把衬衣随手放在旁边椅子上了。 “妈,我先回去啦!”乐儿也冲着老妈一笑,可突然发现她妈妈的眼神好像一下子深邃了许多。 秦逸和同乐两人高兴地推着许爷爷从三楼的电梯下来,一个手捧鲜花的年轻人与他们擦肩而过,二人浑然不觉,一转弯钻进出租车里走了。 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强,他听说柳云飞转院到这里,特地来看望他,没想到发现了“准女朋友”和秦逸在一起,还有说有笑,这可把一张英武的笑脸起得红扑扑的。 来日方长,他伫立良久这才走向病房里去。房间里只有柳云飞一人。 “金......金强,你怎么来了?”柳云飞很是诧异,自己刚转院,他怎么知道。 “缺少‘剑神’的舞台,‘传说’也会失去光泽。”金强认真地把鲜花插在桌上的花瓶里。 “恐怕你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吧!” “你也太小看我金强,在我眼里,我可是把你作为我夺冠路上唯一的对手来看待的,哪怕你现在受伤住院!”金强言语很诚恳,“告诉我,你怎么会突然受伤?” “那天我过马路,有辆黑色轿车突然驶过来,我往一边闪过,却不知有另一辆车又从后面迎过来,还好我动作快,只是撞到一条腿而已。”柳云飞庆幸道。 “是这样啊。”金强若有所思,“那司机是怎么开车的?对了,肇事的人抓到没有?” “司机倒没跑,态度也还好,目前为止这医疗费都是他付的。”柳云飞只当是意外,话锋一转,又道,“可惜今年的比赛,我们俩要叫他们失望了。” “离比赛还有一段时间,我真心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金强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没有你的比赛,我会很无趣!” “是吗?”柳云飞也是个很傲气的主,暗想你小子别张狂了,“放心吧,就算我不能参加比赛,一样也会有人去击败你!” “哈哈哈哈,那就再好不过!”金强放肆大笑,“那就赛场上见咯!” “恩,一言为定!” 正文 第三十三章 乐儿妙手 南水湾小区在秋雨的洗礼下更显清爽宜人。 “妈,午饭做好了。”乐儿听到门铃响,忙乐颠乐颠儿地开门道 “哎呀,我的乖女儿,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啦!”妈妈这话可不像是在夸自己的女儿。 “妈妈,瞧您说的。”乐儿撅起小嘴,“女儿明明是心疼妈妈,连双休日也不能休息,我可怜的妈妈啊!” “老婆!快洗手来吃饭。”这乐儿爸爸身上系着围裙,正端着一碗汤从厨房里出来,“今天你女儿亲自下厨做的这碗鸡汤,等下尝尝。” “是吗,我们女儿学会体贴人,我这当妈的可以省心啰!” 乐儿爸爸也是医生,不过是西医,今天恰巧轮休在家。夫妻俩既都是医生也是美食家,平时二人都是换着回家做饭,把个中西医合璧的结晶惯得哪!呵呵,难得今天做了碗鸡汤。 也许是都是医生的缘故,一个三居室的家整得既干净又明亮大方,虽简洁却典雅温馨,只光瞅着这布置就叫人食欲大开。 “乐儿,今天那小伙子人还真不错,看得出来很细心,也很真诚。”乐儿妈边吃着饭边笑道。 “乐儿的那学弟?怎么样,比那个金强如何!”乐儿爸朝老婆挤眉弄眼地。 “你们都说的什么呀!”乐儿聪明可人,立马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不由嗔怒道,“不劳二老费心!” “好好好,我说别的,你学弟是哪里人?”妈妈一脸严肃。 “还说还说,再说不理你们!” “不是不是,妈妈说的可是正经话,我今天看了这孩子,胳膊上居然没有种水痘留下的疤痕,好奇怪啊?”妈妈如实说出了自己今天所看到的一幕。 “这有什么吗?”乐儿皱了皱眉。 “是很奇怪,乐儿,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全国像他这么大年龄的人,出生后一般左手臂上都会先种水痘的,你看你手臂也有吧。”爸爸是西医,这方面当然熟络。 “对啊!” “他却没有。”妈妈又说道。 “我只知道他现在住在江对岸,还不知道他以前住在哪。”乐儿联想起秦逸先前种种,感觉这学弟愈发神秘。 “不说他了。妈,我想下午去福利院看看许爷爷,以后让我来帮许爷爷施针吧!”乐儿突然记起了这茬。 “你?施针可不是闹着玩的,力有轻重,入有深浅,掌握不好,病人可就更加痛苦了。”妈妈想先说出其中的利害,吓阻女儿,毕竟女儿平时只是纸上谈兵。 “瞧你把女儿唬的!”一旁的爸爸心疼自己的女儿,“你学针灸那会儿,还不是拿我试过手,哪有那么神秘!女儿,老爸支持你!” 妈妈看乐儿撅着嘴不服气,又笑道:“你跟妈妈说实话,有把握吗?” “当然!”乐儿自信满满道,“这许爷爷啊,特坚强,就算真疼,他老人家也不会嚷嚷的!” “这孩子......” “或许是福利院午餐做得香,又或许是许爷爷今天胃口好,反正他吃了一大碗饭,现在正听着小曲午休呢!”秦逸正打扫着走廊,看到同乐这么早就来了,很高兴地和她聊着。 “兴致有这么好?我还担心爷爷他因为不能离开那轮椅车而失望呢?” “是啊,我原来也担心。” “走,陪姐姐去看看!”乐儿说完,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这到让秦逸有些不自然了。 “许爷爷,打扰您休息了。” 许爷爷依旧闭着老眼,不过倒没再唱了:“小丫头,又想您许爷爷做些什么呀!” 乐儿吐了吐舌头,笑道:“以后啊,由我给您施针,学弟他负责抓药。我们要让您老的身体恢复得更好。 “哎呀,我还忘去抓药呢!”秦逸不好意思地缩回自己的手,拍了拍自己脑门,“我这就去。” “你个糊涂蛋,还是姐姐陪你一起去吧。” 许老爷子的眼睛不由睁得老大,笑骂道:“这俩烦人的小冤家!” “学姐,这最近的药店你知道哪有吗?”秦逸这回叫的很清楚。 “呵呵,咱这学姐总算修成正果了!”乐儿一边抿着嘴笑着,一边认真地说,“我小姨是开药店的,也不远。走,我带你去。” 二人就这样边走边聊了起来。 “没想到你家的人都和病人打交道,佩服佩服!” “是的,这原因还得从我姥爷那辈说起。我姥爷本来是中药世家的传人,医术本来是传来不传女的,可到下一代只有我妈姚杏芳和我小姨姚杏芬两个女儿,没办法,为了不让姚氏医术失传,就把医术传给了我妈妈,而老药房则留给了小姨。”同乐此时像只开心地子,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于我爸,那是我妈学医时认识的,呵呵,我算是中西医的结晶哦!” “听起来你们全家人在一起真的好幸福,我好羡慕啊!”一番话让秦逸心中激起无限涟漪,自己的幸福在哪里呢? “嗯,秦逸,你这名字好特别!还有你总喜欢带着的大水瓶,好多好多都与众不同,能也给我讲讲关于你的故事吗?”乐儿小心试探着,也许他有复杂的过去,她觉得需要很小心很小心地才可以接近他的心墙。 “你真的想知道吗?”秦逸的思绪还沉浸在很远的地方。他有故事吗?如果有,一定是灰色的,他想,这样的故事有人想听吗? “想啊。”乐儿感觉自己已经在接近那堵“墙”了。 “我答应你,我会告诉你我的一切。”秦逸渴望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真的很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可一想起爷爷的叮嘱,就很快冷静了下来,“不过现在还不行。” “嘭!”乐儿好像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碰壁后的那种痛,“为什么不行?你难道不把我当朋友吗?” “你别误会。”秦逸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这样吧,明天上午,我会去江城火车站,到时如果你能找到我,我会考虑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 “真的吗?” 乐儿有种愈遇挑战就愈有兴趣的脾性,这些天来,她已感受到秦逸是一个有爱心有担当的男生,正因为如此,她才喜欢开他的玩笑,甚至在他面前撒娇也不用避讳。和他在一起,使人无须设防,很轻松,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天真烂漫的童年,这种感觉尤其亲切。反而感觉他的内心世界却一直遮遮掩掩,为什么不愿意让人进入到他的内心呢?看得出来,他定有很不寻常的过去,这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种尘封已久的隐痛,自己有能力使他解脱么。最少要试一试,如果不能了解他的痛苦,不能分担他的痛苦的话,她能有什么权利去享受那种相处的洒脱呢? 正文 第三十四章 低调放手 “姚记大药房”是城南的老药店,不过到乐儿小姨的手中,就有些没落了,位置现在已经搬到远离主干道的一条巷子口。门面约六十平米,一楼售药,二楼说什么主治跌打损伤,其实就是按摩推拿。没想到,老牌子的生意很淡,倒是二楼的生意颇好,常常人满为患。 “乐儿!你咋来了?”她小姨姚杏芬看见自己的外甥女带着一位男生进来,很是高兴。 “小姨,我是专程来看看您和姨夫的,姨夫呢?” “你姨夫在楼上忙着呢,这几个月生意好,找你姨夫推拿的人真多,都快忙不过来了!” “生意好您和姨夫也要注意些身体,我今天也顺便抓些药。您看看。”乐儿拿出药方,笑着说,“可别‘宰’我哦!” “瞧乐儿说的,哪能呢!”小姨朝乐儿挤弄眼睛,小声说,“跟小姨说,他是谁?” 怎么和小姨说呢,乐儿脸一下子就红了,本来没什么事,可这一解释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索性答非所问道,“小姨,您快点抓药吧!” 秦逸刚才在旁边站着,虽没有听到小姨对乐儿说些什么,但看见乐儿那张绯红的脸,一下子也明白了几分,他能体会到乐儿对她的那丝爱意,只是自命无福消遣,一时也就僵在那了。 “好好好,这药方谁开的,还真会开啊,都挑选的好药材。”小姨边抓药边唠叨,冷不丁回头对乐儿一眨眼,“是你妈开的吧!” “是啊,不过可没叫我来您这儿来哦!” “你妈不会还记我的仇吧,算了不提了,今儿个这药就不收钱了。” “谢谢小姨!”乐儿嘴还真甜。 此时秦逸却在注视这里人来人往的病客,那个“伤疤脸”,那个“揦子头”,好熟悉的面孔,很快,秦逸想起来了,眼神不免凝聚起来。 药抓好了,乐儿拉着有些发呆的秦逸走了出来。 “你刚才怎么啦?” “我看到了......算了,明天告诉你好了!” 看着乐儿撅起的小嘴,秦逸突然笑道:“乐儿,明天见!” “城东景江别墅,成功人士首选”。 一辆豪华小车穿过横跨道路两边的巨型广告牌,驶进了这象征尊贵身份的小区。 “爸,您回来了!” 已泡好的咖啡也不用加糖,他知道爸爸喜欢这种味道。 “小凌,爸现在还不想喝。” 中年人显得疲惫不堪。过去的变故本已使他心力憔悴,人前荣光的背后有时却是常人无法承受的辛酸,明明四十不到,却叹已生白发。这几天,不对,是这些年来他都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这家对于他来说就好像是免费的酒店一样既熟悉又陌生,不错这个家看起来到处充满着富贵气,可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呢? “爸,我来帮你捏捏背!”难得看到久违的养父,金凌真想尽尽孝心,以前经常看着他冷若冰霜的样子,以为他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时间才是最好的证明,这些年来,养父他付出的实在太多。 “嗯,好吧!” 不知道为何,今天金庭竟欣然接受了,他很随意往沙发上一躺。岁月不饶人, 午后阳台上的阳光竟也这般斑斓照人,父子俩惬意地享受着难得的重逢。 江城市郊,此时已华灯初上。晚餐桌前,这般早盘尽碗空。 秦逸打了个嗝,今天中午在福利院没怎么吃饱,下午又走了老远的路,看来还是家里的饭菜香啊,这肚肠已赚饱了。 “可怜的孩子,没想到陈院长这么抠门,连饭都不能让吃饱。” “爷爷,我看是我哥在学校里也没吃饱,他现在的饭量可大着呢!” 秦逸抚着肚皮,满意地笑道:“你们说的都不对,其实是馨儿的手艺好,饭菜香得都赶上姜妈妈做的了。” 以前家里的饭菜就数姜妈妈做的最香,可今天此话一出口,秦逸就知道说错了,这些年来,家里最避讳的就是提起那些伤心事了。而那年今天,正是馨儿妈妈带弟弟离家出走的日子,眨眼之间已经过去十年了。 果然,爷爷一句话也没说,迈着沉重的老步走到自己房里去。馨儿倒是懂事地收拾桌子,可真是再也不想理他这哥哥了。 看着这一老一小这么大的反应,秦逸赶忙起身道歉:“馨儿,哥这张嘴真的很不会说话,你不要记哥的仇,好吗?” “没事,哥,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了。”话虽如此,可馨儿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她放下碗盘,扒在秦逸肩膀上哭了出来。 “馨儿,别哭,你爸爸妈妈一定不会丢下你的。”秦逸宽慰道,“放心吧,哥答应你,一定会找到他们。” “对!”泪流满面的馨儿点了点头,努力地扮个笑脸:“哥哥你从来没有骗过我,我们一定会找到他们的。” “把眼泪擦干,看你,哭得像个大花猫似的。”秦逸提醒她,“你还是去忙你的计划案吧,今天我来洗碗。” “我没事,那计划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对了,刚才爷爷......你还是去看看爷爷吧!” “那好吧。馨儿,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和我说,我先去爷爷那。” 十年!巧英,你都走了十年!小兔子,小兰你们也离开十年啦!廷之,我的儿子,你还在记恨我这个父亲吗? 十年的记忆现在只能借助照片来把它留住,毛博文用手轻轻地拂拭着上面的灰尘,他已经没有老泪再流了,他对不起他们,若时光能够倒流,真不知自己是否还会再选择痛苦。 “爷爷喝茶。”秦逸轻轻地走了进来。 “嗯,你放在桌子上。”老毛仍然沉浸在相框里。 “爷爷,您没事吧!我......”秦逸真不忍打断他老人家的沉思。 “小逸,有事吗?”老毛看到秦逸欲言又止,随口道。 “小逸不懂事,又说错话惹爷爷伤心了!” “哦,没事,爷爷只是有些伤感。”老毛拉秦逸坐在床边,“你肯定有什么心事,来,告诉爷爷。” “爷爷,您和馨儿是逸儿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吧!” “小逸,是啊,你怎么啦?”老毛不知道这孩子想说什么。 “爷爷,我原来以为您只是一位很普通的人,可没想到原来您真是大科学家?” “谁说我是科学家?”老毛不想承认。 “我们学校有位赵江涛教授,教我们宇宙学,他的课可最受同学们的欢迎。” “是嘛,这名字好熟悉,哦,是科学杂志里的常客。”老毛记起了这个人。 “就是他,给我们上课时曾专门提到您。”秦逸很自豪,“爷爷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大科学家?” 老毛说完长叹一声,“哎,以前可能算是,现在早已经不是了。” “这位赵教授的课很受同学们的欢迎,他对我们讲,‘有意义的存在就是精彩’,科学家爷爷,您告诉我,我的存在有什么意义呢?”秦逸真的很迷惘。 “孩子,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够精彩?”老毛端详着他,半响才言,“也许是我错了。” “爷爷,您什么错了?”秦逸不解。 “爷爷一直担心这个世界对你的排斥,今天你的迷茫恰恰证明:过分的担心反而会让你不能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孩子,还是那句话,‘凡事量力而行,尽力而为。’只要此生无憾足矣。”老毛躺下身子放松开来。 “爷爷,爷爷,您是说我可以参加学校的篮球队了吗?”秦逸有些兴奋。 “傻孩子,四个字:低调就好。”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车站擒贼 或许是老天很开心,或许是很伤心,总之,半夜又下了一场大雨,待破晓时才雨住天晴,今天可真是周末出行的好日子。 “叮铃铃!”南水湾小区。 “萧伯父,乐儿在家吗,今天江滩有风筝会,我想邀乐儿一起去放风筝!” “是金强啊!乐儿说她约了同学,没告诉你吗?”萧医生道。 “那......那我去江滩找她吧。萧叔叔,再见。” 金强气得牙痒痒,他今天看了新闻,原来那个风筝会是特别为情侣们准备的,当他明白时,外公还催促他换衣服去钓鱼。要知道,金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拒绝过外公的,这一次,好不容易说服了外公,可乐儿的电话又关机打不通,如论如何,今天不能错过了。 望着金强失望的表情,萧用只有叹气的份。 “乐儿的手机在家充电呢!”里屋传来姚杏芳的声音,昨晚夜班,还没起来呢。 “难道他们又吵架啦?” 两个人各自无奈地摇了摇头。 近些年来,秦逸养成了个癖好,他喜欢在雨后的街头伴游人来人往,喜欢在人潮涌动中欣赏聚散离合。也许是身世坎坷情感孤寂罢,体念这空灵明净下流露出的纯真亲情,对于他来说真是莫大的享受。 江城火车站无疑是秦逸经常光顾的地方,放下画板,铺好画纸,备好画笔,再选好画中景,无需构思,无需媲美名作,但凭兴趣挥洒油彩,信手涂鸦来倒也酣畅淋漓。 然而此时,他的内心在刻意地追求一种镜头,虽然位置换了三次,可每次的焦点却都不能让人满意,直到换了第四次,才有所斩获。 这应该是一对情侣,男生出门远行,女生一路相送,男生脸上洋溢着激动、兴奋和微笑,而女生流露出不安、失落和难舍。或许他们只是短暂分离,又或者那男生只是强颜欢笑、女生只是多愁善感。或许是的,这样的情景短剧像极了自己梦中的真实轮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谁甘愿做一辈子的顽石。如果注定要离开,强颜欢笑何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学弟,原来你在这画画?我看看,不错不错。” 熟悉的语调伴随着一缕沁人心脾的香味悠悠地飘来,把他沉浸在远方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 “你来了!” 也许他是早盼着她来,要不然为什么总觉得心神不宁,换了好几处位置,还是不易入笔。而她本来是极生气,这糊涂蛋昨天突然说火车站见,她琢磨一晚,还以为他要远离这座城市而去,惊得她一早赶来,找来找去才发现了那熟悉的“大水瓶”。好啊,这位仁兄居然在这里“指点江山”。她有意从他身后慢慢地接近他,看他那全神贯注的样子,不知为何,竟原谅了他。 “你如果喜欢叫我‘乐儿’的话,那以后就叫我乐儿吧!”乐儿嫣然一笑道,“不过我还是会叫你学弟的哦!” “乐儿,呵呵。”秦逸傻笑着,和她说话,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乐儿,如果你喜欢,这幅画就送给你。” “谢谢!你怎么喜欢一个人在这里来画画?” “说起来也许你不信,有时候只有画画才可以让我感受到存在的意义。”秦逸的话好深沉。 “对不起,让你想到不开心地事了,其实你的身世馨儿也告诉了我一些。”乐儿说着突然严肃起来,“你可不能怪罪馨儿哦!” 秦逸怔住了,这个妹妹,遇到知己居然什么秘密都守不住。 “还有,你不是答应告诉我关于你的故事吗?我想听!”乐儿不依不挠。 “现在恐怕不行。”秦逸眼神突然神秘起来,一手拉了拉乐儿的衣袖,一手指了指车站的入口处,距离他们有二十来米。 那里现在有一群等车的乘客,可能是因为时间尚早或若劳累的缘故,有几个乘客都在椅子上睡着了。而一个戴着眼镜手拿报纸的年轻人在用另一只手“暗度陈仓”,在他身边还有几个打着掩护的“托”。 “小偷!”乐儿差点叫了出来,还好,秦逸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别老去看。”秦逸很小声道,“在这里,这种事情你可不要太吃惊。” “我们报警吧!”乐儿眼睛瞪得老大。 “这些惯偷精着呢,一看到警察模样的人就跑得比兔子还快,没准一个都捉不到。”秦逸自信一笑,“别慌,对付他们我有办法。” 此时火车站里人流开始涌动,看来是快要到验票时间了,这给秦逸他们带来了点难度。 “乐儿,那边有警察,等下你去叫他过来。” “等下?”乐儿有些紧张。“你打算干什么?” “你先假装看这幅画。”秦逸把画板交到她,安慰道,“没事的,我露一手给你看看。” 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可现在是“一个小偷三个帮”,具体情况是:其中一个在受害者前面的椅子旁站着,遮住了大多数人的视线;一个在左边坐着,用衣服做掩护;还有一个在来回走动,眼睛不时盯住警察的方向,似乎一有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而实施关键偷窃任务的1号则坐在右边,瞧那情形已经快要得手了。 背着挎包的秦逸坦然走近那群人,右手已熟稔地从裤兜里拿出几粒塑胶弹来,这滑不溜秋的小球在他手里倒很是听话。 “唰——唰——唰”!风过无痕,弹无虚发! 第一弹首先击中了左边用衣服做掩护的2号目标;悄无声息中第二弹接着击中了1号目标;击中者都坐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当然也不敢喊叫,因此来回走动的4号目标虽有所察觉,但为时已晚,硬生生的挨了一下,疼得他倒是大叫了一声;这声凄厉的叫声引起了3号的警觉,同时造成人群的恐慌,3号已明白情形对他已大不利,正起身想寻门而去时,只听“啪”的一声跌倒在地。他当然不知,就是这一起身暴露了自己,本来嘛,人来人往的不起身秦逸是捕捉不到他的有效部位的。 乖乖!电光火石之间就倒下了四贼,乐儿惊得呆了。 “乐儿,乐儿!你现在可以去叫警察了。”秦逸眉头轻挑,颇有些得意。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秦逸受殴 人赃俱获,没错,是贼。 当班执勤的警察姓熊,今天也该他走运,本来还有一位搭档,可那位碰巧去了趟厕所,熊警官奇怪的是一下子怎么倒了这么多,虽然看起来这些人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但还是叫了救护车。 “局长,已查明,这四人与我们的备案非常吻合,都是老手。” 警察局里的会议室已经坐满了人,一位警官正在汇报案件情况。 “这几个人一直和我们玩躲猫猫,居然每次都能避开摄像头,真没想到今天能一网打尽。”一位警衔最高的警官感慨道,“今天的情况和近两年的情况非常相似,龚队长,你看,是不是‘佐罗’又出手了。” “嗯,张局长,我想调看一下附近的摄像头。”被叫做龚警官的人神情很严肃。 “看到那些医生了吗,他们会不会很严重啊!”乐儿有些担心。 “相信我,最迟明天他们就会好的。”秦逸注视着她那水汪汪的美眸,叹道,“你真善良!” “骗子,还以为你要坐火车出远门呢!”刚才还夸她善良,转眼就凶相毕露。 “你怎么不打电话问你的好姐妹呢?” “难道你真的想我去问她吗?” 二人相对无言,半响乐儿才笑着指前面不远处。 “学弟,看见那边卖风筝的吗?我记起来了,今天江滩有放风筝比赛,我们也去参加吧?” “好啊!小心,画还没干呢!” 乐儿高兴地拉着秦逸的手,朝江边跑去。秦逸怔了怔,很快,有些僵直的身体也慢慢适应了,这是第一次有异性拉他的手,当然馨儿妹妹除外。 江城沿江的江滩整修成了百姓公园,风景真的不错,每逢周末,人海如潮,因为天娇气爽,特别适合放风筝,今天沿着河滩一溜儿往上,密密的全是,多是动物风筝。大型的有百米长龙、金丝玉凤,小点的有燕子雕翎、戏水鸳鸯等等。秦逸和乐儿放飞的是很普通的紫雁风筝,乐儿喜欢紫色,秦逸喜欢秋雁,也算是各” “是吗?也许风筝不是这样想的。”秦逸不无伤感,“风筝当然要得其所吧。 “学弟啊,你以前放过风筝吗?”乐儿看秦逸笨拙的样子,不禁笑了。 “放过一次,不过......”秦逸不好意思道,“不过那次我连风筝的线也放了。” “哈哈哈,傻呀你!”乐儿笑着说,“这风筝就好像人一样,有时候必须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但不论离有多远,走有多久,他还是会回到他亲人的身边。感谢造就他的恩人,可属于他的毕竟只有蓝天。” “呵呵,你又不是风筝,你怎么知道他喜欢蓝天?”乐儿取笑道。 “我不是风筝,所以我才想给风筝自由。”秦逸一本正经,“只有蓝天才可以体现风筝存在的价值,不是么?” “哎呀呀,真说不过你,佩服佩服,我的境界是人,而你却是风筝,而且是有理想追求的风筝。” 秦逸听她这么说,不禁笑了,是啊,自己真想做那只风筝,那只飞得最高最高的风筝。 此时在一个角落,有双眼睛正妒火升腾,他已来了一会,本来还庆幸她不在这里。 是他!本来因为表弟的关系,他们可以做好朋友的。本来昨天就看到他们在一起,虽然还只是怀疑。本来,没有本来了,现在,他是他的情敌,这一点,无疑了。 看着二人嬉闹着买风筝,看着二人嬉笑着从眼前消失,看着二人对旁人熟视无睹的漠然。金强心底里真的很恼火。乐儿是他追了一年的女生,两个人去年在新生联谊会上认识,后来还经常逛街,是学校里公认的“神仙伴侣”。而自从自己迷上电子竞技以后,乐儿才有些疏远自己。平心而论,自己除了她,绝对没有别的女朋友,虽然追自己的女生可以排很长的队。他也能感觉得到乐儿并没有放弃他,前些日子教训王胖子的事肯定能让她有所触动,要不然也不会提出要自己去争取校际联赛的冠军。 而现在,他的横空出现让一切变得更加遥不可及。他要报复,作为一个强者,是不能为失败找借口的。而且为了他的乐儿,他也必须让他知道,谁才真正配得上她。 “**的风筝怎么放的,把我的都缠住了。”一个穿着花里胡哨的男青年朝着秦逸吼道,很快,他身后围上来两个男的。 明明自己已经很小心了,而这人的风筝偏偏硬要往这边拽,现在两风筝都绞在一起,那花哨男青年还猛力拉着,“嗤”的一声线断了,两个风筝都飞了。 “他妈的,这还得了,上!”那几个人嘴里骂着,都冲了过来。 秦逸本来还觉得有些理亏,想解释一下,可发现这些人蛮不讲理,忙拉着乐儿往人多的地方走,没想到前面又围上来两个,这下子没路可走。 “你们想怎么样?”秦逸怒道。要是没人的地方,他可能会狠狠的教训他们一下,可这里人多,必须要忍。 “刚才是你把线扯断的,可不能全赖我们。”乐儿仍然理直气壮,不知道为什么,有秦逸在旁边,她一点儿也不害怕,“别乱来,小心我们叫警察。” “警察?哈哈哈!”花哨男笑得好刺耳,“警察来了又怎么样,你们搞坏了我的风筝,到哪里都要赔。” “好,我们赔,多少钱?”秦逸想花财免灾,他早看出这些人不怀好意,可他不担心别的,就只担心他们盯上了乐儿,毕竟是女孩子。 “钱?哈哈哈哈!”花哨男笑得愈加恶心,“哥几个今天不缺钱花。两个条件,要么你给哥几个一人打一拳,要么把你的女朋友给哥几个抱一抱,就抱一下,啊哈哈哈哈!” “你们胆敢耍流氓,一定叫你们好看。”秦逸气得直咬牙,“来吧,我要是叫一声就不叫秦逸!” “小子,有种!” 几个人围了上来,乐儿被其中一个男的提起来扔到一旁,然后就只听到拳头砸在人身上的声音。 “来人啊!”乐儿大叫着,可周围放风筝的人们反而远远地避开了。 不过叫声倒真的叫来了警察,这不是巧合,因为其中一个警察是火车站里的熊警官。 “住手!”一位长得较为结实的中年警官放声吼道。奇怪,那几个小混混眼瞅着是他,都乖乖地不动了,然后蹲下身子,自觉的双手抱头。 “龚队长,他们?” “先带回去。” 叫龚队长的这位边说边走近秦逸,把身上的纸巾递给了他,原来秦逸的额头挂彩了。 “你们也随我去下警局,配合一下录口供。” 相隔不远的茶水摊旁有双虎眼正猫向这里,如果不是这群警察来了,他会“路见不平一声吼”,然后就英雄赢得美人归。可现在,哎!不过,也算出了一口气,想到这里,他竟冷冷地笑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情由伤生 真正的爱情往往都会遇到某种挑战,因为只有经受住考验,才能证明是——真爱。秦逸额头上有一处伤口,身上也有几处淤青,乐儿看着心疼地眼泪都流下来了,她也顾不女孩子的矜持,左手拿着药膏,右手细心地帮他涂抹着。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她竟从警官那借来了好几种药膏,也难怪,有些嫌疑人经常小伤带身,不至于总是先去医院吧。 看着眼前人来人往,两人只能苦笑,他们长这么大都没有进过警局,这一次也算见了世面,平日里这些警察吆五喝六的,没想到私底下工作也是如此辛劳。 “龚队长,上次车祸逃逸的车主还是没有找到,车牌不实,也许是**。” “伤者说车是新车,套牌的可能性不大,3g568,恩,小李,你去查一下3gs68。” 这龚队长有个外号,叫“龚神捕”,刚才说伤者目击到肇事车的号牌,在那种情况下也许把“s”看成“5”,倒真有可能,不管怎么样,这龚队长的心思细腻,可见一斑。 秦逸不由暗生佩服,没想到这队长也正好回头看着他们,“先吃完午饭。” 午饭是在公安局里吃的,吃完饭就讨论正事了。江城市公安局非常认真地对待了这次寻衅滋事事件,几个小混混因为打架还有耍流氓被起诉拘留一个星期,而同时对秦逸和乐儿也分别进行了调查问询。负责对秦逸询问的是经验丰富的龚队,张局长作为旁听也坐在他的旁边。 “你好,我姓龚,这位是我们的张局长,现在开始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好。” “你叫什么名字?” “秦逸。” “今年多大?” “二十岁。” “说说和女朋友一起,为什么会招惹那些人?” “她…...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们也没想招惹他们。” “不是女朋友,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江滩风筝节是特地为情侣开放的吗?” “什么,情侣?”秦逸抬起头来望着龚队长,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懵懂、惊奇、莫名的幸福感。 “算了,换个问题,平时做些什么。” “在校学生。”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样的问题秦逸觉得很奇怪,他们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这龚队长英武警威,此时却一改常态,显得温和起来,“我问你,你爷爷是不是叫毛博文?” “奇怪,你们怎么知道?”秦逸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会知道爷爷名字的,看来这警官是很了解自己家的情况的,猛然他记起爷爷说起过,前段时间有警察在他们家附近调查过他们的情况。他们为什么要调查,和自己身世有关吗? 正想着,那龚警官又问道:“别急,我们不仅知道你爷爷,而且还知道你们原来住在京华市。十年前才搬到这江城市来。” “你们为什么调查我们家?你们想知道什么?”秦逸有些警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位警察有这种想法,也许是因为和爷爷有关吧。 “龚队长,你就不要再唬他了,这孩子很单纯,剩下的交给我来问吧。” 一直笑眯眯的张局长插话道。龚队长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秦逸同学,你今天上午是不是去过江城火车站?” “是。”能了解到家里的情况自然也不难掌握自己的一举一动,对这个问题秦逸倒也不奇怪了。 “上午火车站里有四个小偷,是你帮忙抓住的吧!”张局长说着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你们有证据吗?”秦逸这句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他自信自己的动作幅度很小,又背着摄像头,他们想是诈他。 “好小子,和警察叔叔讲证据,嗯,说实话,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张局长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不过这两年在我市特别是火车站这一块,总共有五十四名小偷及地痞流氓被送到医院,这还不算,奇怪的是所有案发地的摄像资料显示,当时都有你在场。” “还有,这五十四人中受伤最轻者两三个小时就好,重的一个却昏迷了三天,这又是为什么?”龚队长眼神逼视着他。 “这,和我有关系吗?” 说实话,秦逸也不想隐瞒,只是答应了爷爷,一定不能暴露身份,可现在,他心里一时真没了主意。 “孩子,你放心,今天的谈话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张局长边说边和龚队长相互点着头,“希望你能说实话,是不是你?” 这是什么意思呢?看来他们也了解了很多自己的情况,那么到底该不该承认了,秦逸思索着,其实他也明白自己这其实是等于默认了。 “你们能答应我保守秘密吗?” “我说了,今天的谈话只有我和龚队长知道,好小子,难道需要我们写下保证吗?”张局长笑骂道。 “没想到,你那么喜欢做无名英雄!”龚队长也笑了。 “警察同志,我不是,我……”秦逸心有隐情,无从辩白,只好默不作声。 “这小子。”张局长的笑容渐渐消失了,神奇显出异乎寻常的庄重,“秦逸同学,我们还有个请求。” “请求?”秦逸颇感意外。 “我们保证既不影响你继续做无名英雄,又可以帮助我们。” “龚队长说的对,还可以帮助很多无辜的市民。” “什么事,你们说吧?”秦逸蓦然升起一股英雄气。 “做我们的协警员。”张局长终于说明意图。 “现在没有任务,如果有,我们会临时通知你。对了,把你的电话留给我们。”龚队长好像笃定秦逸会答应。 “协警员?我行吗?”秦逸兴奋莫名。 “放心,具体什么任务我们会到时详细地告诉你,如果你到时不愿意,也可以不做。”张局长倒一点不着急。 “这个,我还要和家里人商量商量。”说实在的,秦逸一直就想着名正言顺的惩治坏人,可爷爷那一关还不知道能不能通得过。 出租车内,方向,城南湾小区。 “今天他们打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一路上她一直想问,这都快到家了,实在忍不住。 “我,我怕......”他欲言又止,怕她受牵连,不,更是怕她受到伤害。这话到嘴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 “这个原因和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是飞弹侠是一样的吧!”她认为很了解他。 “哦,差不多。”还好,他也松了口气。 “等下到我家喝杯茶吧。” “算了,我这样子,还是不进去的好。” “那你的伤......”她担心他的额头以后会留下伤痕,“要不你在我家门口等我一下,我拿药给你,我家祖传配方,很有效的。” “这点小伤算什么,要给你爸妈看到,说不定要说你遇人不淑了,呵呵。” 她有些恼他,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说笑。不行,得拿出学姐的威风来。 “学弟,乐儿学姐命令你必须守在我家门口五分钟。” 看她那一本正经地的样子惹得他想笑。 “听到没?” “好吧。” 正文 第三十八章 乐父不乐 很多纯洁的爱情都在父母的手里断送了,作为我们的主人公,这段爱情该如何走下去,敬请期待......“乐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这是她老爸萧医生的声音。 “你干嘛手机也不带,不怕我们担心吗?”这个她老妈姚杏芳的声音。 这可好,两尊大神都在家,秦逸心里“通通”地跳得老快。不一会,门开了,乐儿拿出一个小盒子和一小袋棉签递给他。并不停地向他使着眼色,那意思是说再见吧,怎么还有打电话的手势,还有写字的动作,秦逸没心情去琢磨,只觉得自己很鲁莽,眼前这明摆着别人家长不待见自己,想着想着秦逸已经恨不得插翅而飞了。 “这傻瓜,爸妈在家,我不好意思说话,这药物涂抹的方法晚上打电话再叫他记下来,不知道他懂了没有,哎!” 人影过后,乐儿暗暗着急。 “乐儿,你还在门外面干什么?” 是老妈。这老妈一发起脾气来,连小姨都怕,乐儿吐了吐舌头,连忙小心翼翼的回到大厅里。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玩到现在才回来,不怕我吗担心吗?”姚杏芳这回真有点火了,一向认为很懂事的女儿居然这么鲁莽,太让人生气。萧用在一旁虽不说什么,但看出来也很生气,平时他最宠女儿的,今天却不能。 “妈妈,爸爸,是女儿不懂事,事情是这样的:今天在火车站送同学,遇到了四个小偷,好吓人啦,我们报了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小偷好像吸了毒一下子全倒在地上。警察后来还感谢我们。看,我和警察同志还照了相。” 乐儿边说边哭丧着脸,心想这戏呀要演就演好,毕竟这相是真的,是自己要求和他们一起用手机照的,然后打印出来。有这不信老爸老妈不上当,再说这谎言里也不全是谎话。 “啊!”逍遥二老看了相片,瞬间石化了一样。这女儿说的警察、小偷,还有吸毒,这些都什么呀!咋和演警匪片似的。 “女儿,你没事吧!给妈妈看看。老公啊,你还呆坐着干啥?一起来看看呀!” “没事,妈,爸,你们放心吧,我真没事!”乐儿笑了,现在她到成了蜜糖果果,香着呢! “没事就好,那个金强今天一早来找过你,说什么放风筝。”老爸没老妈陷的深,最先恢复常态。 “他来过?”乐儿气犹未消,上个星期金强先约她一起去江滩放风筝,可后来又说要参加什么电玩竞赛,气死人了。可没想到他居然到家里来了。 “乐儿,金强这孩子的条件真还不错,妈妈在美国,外公又是大富豪,你不是还考虑去国外留学吗!”老妈后话没说,不过这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妈,你咋也变市侩了呢?是不是盼着您宝贝女人早点离开这个家啊。”乐儿赌气道。 “你不会真的喜欢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吧!”老爸很清醒地道,“毕竟他家里的情况我们都不了解,乐儿,你也老大不小了,选择谁,我不干涉,可这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幸福,你可要想好啊!” “您们,哪有啊?” “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那小伙子叫什么,是不是叫秦逸?” “什么啊?人家只是朋友!”乐儿争辩着。 “什么朋友?一天的时间!”老爸很生气。 “你们?你们都以为女儿是什么人啊?” 乐儿真有些坐不住了,长这么大爸妈都没这么对自己,想着想着她转身哭着扑向自己的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任凭妈妈怎么喊都不开。 是自己.吗?其实她的内心何尝不是在受煎熬:金强,别人眼中的高富帅,执着,有上进心,对她也很好,虽然有时候贪玩了些,可能这是富家子弟的通病吧,想来总体印象还不坏;而秦逸呢?待人真诚,有担当,有正义感,嗯,傻里傻气的,认识他的时间不长,给人的感觉好深沉好神秘,这能算作爱么? “爸,妈,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请你们放心!” 晚饭的时间,乐儿又像没事儿一样。 江城市郊,繁星点点。 馨儿依旧还在电脑上忙碌着,爷爷在沙发上看书,很静。 “小逸,你手机是不是又没电了,回来这么晚也不通知一下家里?”爷爷放下书,很生气地问。秦逸知道爷爷很少生气的。 “哥,我肚子都饿疼了,快快快,终于可以开饭了。” 秦逸虽不需要用谎话来博取同情,不过,看到爷爷日渐衰老的样子,他内心却始终有一种负疚感。为了他,爷爷放弃了高校的执教生涯。为了他,爷爷把家从京华搬到江城。为了他,爷爷经常通宵熬夜赚取些许稿费。妹妹也很懂事,每逢假期,她常常给小同学补习功课,就是为了赚点钱贴补家用。而自己有时间就画画耍飞镖,再不就是出去逞英雄,秦逸忽然绝对自己很没用,这个家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哥,你头上?”馨儿眼尖。 “小逸,你额头上怎么啦?”老毛这才看出了这个孩子有点反常。 “爷爷,我没事,今天和朋友去江滩放风筝,遇到几个无赖,就......”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爷爷不是早说过,不要和别人打架,能忍就忍吗?”老毛今天确实很生气,这孩子要出什么事,他怎么向秦村人交代啊。可话说出口他又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一些,“小逸,先吃饭,等下再说。” 馨儿吐了吐舌头,忙扒饭不语,心里只求杞人多福了。 爷爷的房间很多书,涉及很多方面,什么空间物理学的,宇宙学的,人文历史的,楚文化的等等。很多书都还没有合拢,秦逸很小心地进入到房间。爷爷端坐在床上,看出来他余怒未消。 “小逸,来陪爷爷坐下。” 爷爷想知道什么,秦逸很清楚,爷爷是怕他在外面和别人打架,逞威风,闹事。想到这里,索性来个“竹筒倒豆子”,免得爷爷他担心。 “爷爷,我今天去火车站画画,遇到一位女同学......” 秦逸除了省略了“协警员”一节,其它的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之所以不说,也是怕爷爷担心。 “那位警官姓龚吗?”老毛在脑海里搜索着,好像有些印象,“是不是叫龚晨?” “好像是听到他们叫他这个名字,爷爷你也认识他么?” “他原来是京华市的一名民警,怎么会调到江城来了。”老毛貌似自言自语,“难怪对我们家情况这么熟悉,可能我们又要搬家了。” “爷爷,我们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呢?”秦逸不解爷爷为什么这么说,“我看龚警官他们很友好的。” “呵呵!不是这个原因。”老毛笑了,解释道,“听说我们这里要拆迁,周围现在就只有我们这个社区还没有搬走。” “这样啊,那为什么还没有搬呢?” “爷爷也不是很清楚。你还是学生,就别管那么多了。”老毛知道秦逸的抑郁性格,要告诉他是因为有几户居民对拆迁费不满意,这是地产商想从中渔利,所以故意打压房价的结果,那么估计他又会大发感慨的。 “对了,小逸,你了解你那位女同学吗?”老毛突然问道。 他差点忘记,这孩子今天是为了女同学才受的伤,这孩子!这年龄也该谈恋爱了。 “她......她叫萧瑶同乐,比我小一岁。全家都是医生,昨天许爷爷的伤病就是她妈妈看的。”秦逸支支吾吾道。 “你喜欢她?” “啊?” 爷爷这话好直接,把秦逸一下子问懵了,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毛懂了,于是又问道:“她喜欢你吗?” 秦逸刚想说不知道时,手机响了,是乐儿的电话。 “学弟,还没擦药吧,那药可不能乱擦,我说方法你拿笔记下去吧!免得明天又忘掉。” 声音很大,老毛也听到了,还好笔和纸就在床边,他递了过来。 “好,你说吧。” “记住,是外敷,每天涂抹伤口两次,早晚各一次,注意是在洗脸之后。还有还有,这个星期内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谢谢你。” “谢什么,应该怪我,不是我非要去放风筝你也不会受伤,对不起的人是我。” “是我没用,害你受惊。” “好吧,也许是我们得罪了老天。”电话那头顿了下又道,“学弟,bye。” 这“学弟”的声音很大,连一旁的老毛都听到了,顿时秦逸的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老毛强忍住笑意,可还是hold不住:“小逸,你不是说她比你小一岁吗?” 这下秦逸的脸更红啦! “逸儿,今晚挨爷爷睡,爷爷有些话想和你说说。”老毛心里很高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看来是时候了。 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小男人在一起睡觉,没想到话也这么多。 “小逸,你十八岁那年,我对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嗯,爷爷您说我长大了,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如果想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您还会送我回去。” “是啊,你从没有提起过要回去,但我看得出来,你很想着有一天能回去。呵呵,其实如果你就这么回去,一定还会回来的。” “爷爷,为什么?” “你是秦家村里唯一的男丁,就这么回去,你老爷爷肯定不会答应,到时候还是会让我把你带回来,呵呵呵!”老毛也不敢大声笑,生怕吵醒了隔壁房里的小丫头。 “为什么呢?”秦逸还是不明白。 “小逸,其实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没什么不同,如果有什么不是不可以去争取的,你又为什么要放弃呢?” “我......”秦逸本来想说他没想过放弃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很苍白无力,说实话,他一直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这些天来我也想了很多,是我错了,你和这里的人其实是一样的,一样有喜怒哀乐,一样有感情追求,我不再阻拦你寻找属于自己的精彩。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包袱,融入这里,去用心体会这个世界的美好吧。” “我......”这一次,秦逸真的是感动无言。 “当然啰,小逸,就算以后你想回去,这里的一切,何尝不能作为你最美好的回忆。”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球场黑马 漫长的一天。 秦逸感觉自己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原来爷爷以前之所以对他要求那么严,是出于对他的呵护,是源于内心深处的使命感,这使命感是他对秦村人所坚守的承诺。于今,他是要让自己把握青春,让自己以后能了无遗憾的离开。是的,自己也不能让爷爷失望。还有,也不能让梦中的父母亲失望,是该重新计划一下自己的大学生活了。 课程还是在按部就班的上着,因为才大一,功课上基本没什么压力,空闲来还可以考虑加入一些兴趣小组,想想以后也可以参加学校里那么多有意思的活动,什么周末骑单车环游江城、钓鱼比赛、街舞、溜冰等等,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啦。这些活动告示贴满了学校里的大小宣传栏,以前,秦逸见到这些都是绕道而走,现在,他倒是蛮想有选择的试试。 忙完一天的学习,秦逸回到宿舍里打算找金凌心宇他们咨询一下,可宿舍里没人,四点半!他记起来了,这个时间他们应该是在练习篮球。 “心宇,防住他,阿辉,球给我,对,篮板,快!快!快!” 果然,还没走到那里,就可以感觉到他们精彩的抢断,是金凌的声音,真有大将之风! 秦逸看了下比赛信息,一年级篮球组选拔赛:文科班vs理科班,现在比分:45比42,金凌他们处于劣势。 “加油!加油!” 离结束比赛还有十分钟,场下的球迷倒是比场上的球员还要累,也许是体力不支,心宇有些跑不动了,可他们已经没有候补队员了。这时候,金凌申请了一个暂停,因为他看见秦逸来了,现在或许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啦! “逸哥,心宇......他快顶不住了,你......你能不能来替换他,”这金凌也累得够呛。 “我行吗?”秦逸从来没认真的打过篮球比赛,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 时间到了,秦逸换心宇下场休息,呵呵,这篮球在手里的感觉确实和那小球就是不一样,这么多人注视着自己,很有成就感呢。 “嘟嘟嘟!犯规,延迟五秒,交换发球。”裁判鸣哨道。 “哎!你谁啊?会不会啊,这样也来打球!”场下笑声一片。 “逸哥,没事,注意球要在规定时间内投出去!”金凌朝老天叹了口气,继续“谆谆教导”道。 “球要在规定时间投出去。”秦逸心里暗暗地记住了,可别的队员不再传球给他了,想投也没机会。 “逸哥,抢断他的球!”金凌堪称球队的指挥中枢。 “抢断!”原来没有球是可以抢的,不早说,秦逸有些埋怨小凌子,一个快马加鞭,很快追上了对方持球队员,不错,一个漂亮的抢断横空出世! “好球......!??”金凌叫道。 一个“球”字才刚出口,这秦逸就投了,篮球直奔篮板而去。乖乖,这里可是中场!逸哥可真是厉害,从这里就开始投,结果球居然还打中了篮框上面的正方“口”字,“嘭”的一声,球反弹出来,虽然没进,但是大家对这个新队员还是有些刮目相看了。好,机会来了,秦逸接到队员的一个传球,此时他距离篮框前方只有三米远的距离,“嘭”的一声,球还是打中了篮框上面的正方“口”字,反弹了出来。 金凌一闭眼,这下可糗大啰!这么近的距离都射失了,他们这支篮球队的梦想可就泡汤了。 时间还有三分钟,场上比分:60比52,现在对方发球。 精彩的配合,精准的传球,连投球也是那么漂亮,多美的抛物线啊!就在大家认为这个球没有什么悬念的时候,只见秦逸在距离篮框一米的距离,腾空而起,在球将要滑进篮框的一瞬间,居然给他拦截了。 “哇塞!” “耶!” 场上场下一片欢腾,其中数心宇的声音最响亮。 “快,别投了,传给我!”金凌害怕他又超时,连忙提醒道。 传球,这个秦逸会。进球,这个金凌会。有一就有二,这两人的配合也真没话说,很快比分追到了66平,现在对方发球,时间已经不到三十秒,只要他们保证发球权不失,而在最后一秒出手的话,就有可能获胜。当然,如果直接投的话,有秦逸这“飞人”,不仅胜算不大,且金凌他们还有反击的机会,所以现在,双方斗的不再是力,而是智了。 心宇看看表,时间正一秒秒的过去,对方轮换着传球,就是不投,气得大家干瞪眼也没办法。这时,很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对方传球的队员突然脚下一滑,失去重心,篮球应声脱手。金凌抓住战机,迅速快攻,“哐!”球进了。 时间到,68比66. 理科班同学获胜。 “‘框哥’,你真厉害,居然能跳那么高。” “叫‘诳哥’好,以后你就只负责抢断和篮板好了,反正投不进,免得骗大家传球给你。哈哈哈!” 呵呵!秦逸赢了球也赢了一大堆绰号。 梅园餐厅,馨儿约好了哥哥中午一起吃饭。 “哥,帮我一个大忙,很急。” “说吧,什么事能突然难倒妹妹你呢!” “还不是那个金强,人家“出场费”太高,居然连乐儿都请不动。” “哦!”这倒出乎秦逸的预料,“那你想我怎么帮呢?” “那金凌不是他表弟吗?哥,你们关系那么好,说不定这表弟能说服这表哥。” “嗯,可凌子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不过我想有个人的话他倒一定会听。”秦逸说完停下筷子,朝馨儿一笑。 “谁啊?”馨儿一愣,哥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是你!” “哥,你?你瞎说什么呀?”馨儿以为哥哥是在捉弄她,一下子差点把饭都给气了出来。 “别别,听哥解释。”秦逸倒认起真来,“馨儿,你难道就真没感觉到这金凌他像一个人吗?” “谁?你是说小兔子!”馨儿一怔,醒悟开来。“可我是学生物学的,这不可能。” “为什么?”秦逸装傻道。 “就拿眼睛来说吧,我弟弟他是单眼皮,而金凌是双眼皮,我也专门问过他,他说他从来没有去做过这方面的手术。” “是么,不过会不会是后来才长成双眼皮的呢?” “不会,单眼皮是由隐形基因决定的,双眼皮则由显性基因决定,爸爸和姜妈妈都是单眼皮,所以小兔子遗传的基因也是。”馨儿认认真真的说,“不过说真的,他真的很像我弟弟。” 秦逸不忍看着妹妹郁郁不乐的样子,直接言明道:“馨儿,这不正好是他答应你的理由么?” “哥,你是说让我认他做干弟弟吗?”馨儿若有所思,“我还怕人家不答应呢。” “没准哦,我看小凌子学姐长学姐短地叫你们,一定没问题!” “那好吧,晚上哥你帮我约他出来吃饭,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馨儿猛扒了口饭道。 吃完饭,突然馨儿紧盯着哥哥的眼睛,撅着小嘴道:“哥,老实交代,前天晚上,你是怎么把爷爷逗得呵呵笑的,别不承认,我可听见爷爷笑了,他都很久没有笑得那么开心。” “想知道?”秦逸故作神秘,“这可是秘密,没准哪天你向爷爷告我的状,这法子可就不灵啰!” “哥,你好坏哦......” 正文 第四十章 拆迁风波 江城市市郊,远远望去,有一大片房屋拆迁后留下的废墟,从这些残垣断壁中望过来,可以看到横七竖八地矗立着的一些屋舍,而在其中一栋窗户上漆写着“小卖部”的房子里,聚集了许多人,除有一桌打麻将外,其余的都围在一起唠嗑。 “大家伙看了昨天的>没,这西后院的老毛以前是国务院的院士呢!” “乱讲不是,国务院哪有院士,人家是中科院院士。” “哦,真没想到,这毛老头儿以前竟然是大学里的教授。” “我看了,还有照片,是科学家呢!难怪孙子孙女都考上大学。” “奇怪!这样的大人物咋会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都来十年了!前些日子有人来调查过,你们说会不会是犯了法躲这里来的?” “嗯,我看可能是下海经商亏了本,来这里躲债的吧!以前不是听说造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吗?兴许,可能,我看像!” “这倒有可能,几年前就有个讨饭的围着他家转悠,八成是讨债的。” “不可能,都两三年了,这要真有仇有债的早就找上他家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呢?”说话的是最有人缘的杨剃头。 “老实说,这毛老爷子为人很和善,从来没和我们谁吵过架。” 帮腔的是杨元秋,这两人是村里公认的最有见识的主,他俩这表态基本就算是给老毛定了调,应和的也就多了。 “是啊,下雨还帮我家收过衣服呢,我家小的生病还是他叫他孙子送的医院,绝对是好人!” “反正哪,他搬咱们这里来不亏待,马上拆迁可以补偿他一大笔。”说话的是吊儿郎当的杨二牛,这家伙没什么正经工作,巴不得拆迁补偿。 “没见识,别说这房子现在还没拆,就算真的拆了也未必是好事!”小卖部的老板杨元秋瞟了他一眼。 “为啥?”每每杨老板一说话,一表态,大家都认为有道理,所以现在都竖起耳朵听着他解释。 “知道现在我们这为什么还不拆吗?第一,打的价格战,大家伙现在出行都不方便,那些老板们就是想逼着我们搬走,只要我们想搬那价格就是他们说的算;至于第二嘛,咱们在这生活几十年了,对这里有感情,舍不得就这么拆。再说了,房子要真给拆啰得给我们地方住,单就靠那几个赔偿款想去城里买套房子,不可能啊!所以,那些老板们得多替我们想想后路,要不然这房子可不能就这么样的给拆啰!” “说的好!” 这声音是从门外传进来的,大家伙抬头一看,却是毛博文毛老头。 “毛老爷子!您来得正好,大家现在正讨论者房子拆迁的问题,要不您也来研究研究?” “是啊是啊!” 这些村民,刚才还埋汰人着呢。 “大家伙都在呢!”老毛刚从市区回来,听到一群人议论,觉得有必要也掺和几句。 “各位乡亲,我毛博文十年前来到这三阳村,一不是贪赃枉法,二不是躲债避祸。古人有云: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所以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上这里呢?说实话吧,十年前,我儿子负气离家出走,儿媳带着小孙子也失踪了,而我老伴她,她......” 原来是老毛他妻离子散才客居在此,刚才大家还妄自揣测,肆意歪曲,哎!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后悔不跌。 “乡亲们,现在,我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老毛忍住泪,早就知道这里人对他有很多猜测,正好借这个机会说说,于是又道,“现在我们所要面对的问题是拆迁,政府有政府的政策,我们也有我们的权益。我看呐,要不大家今天先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然后把我们的要求集中起来,再开个村民代表会,只有我们要求合理,我们就不惧那些开发商,因为政府也会支持我们的!” “嗯,毛老爷子说的有道理!”杨剃头率先鼓起掌来。 “好,大家就这么办。” “好,好!” 东江翠竹苑某私人会所,两名体态丰腴的服务员笑容可掬地抬着“金饭碗古董鉴定所”的金字招牌。迎着日光,金坚很用心地吹掸着上面的灰尘,阿奇尾随其后,背手而立。 “想当年,正是靠的这块招牌才使我金氏企业有了发展的根基。如今,虽然我早已不做这一行了,但这块招牌不能丢,也不能忘啊!” “老师教训得是,无论学生身处何地,都会知恩投报,莫不敢忘老师的大恩大德。” “你这滑头!我说的是我们,现在我们正处在艰难时期,但比起当初,不知要强多少倍!” “老师说的是,学生斗胆名直言,其实我们现在也只是暂时遇到点小麻烦,只要解决了山阳村的拆迁问题,所有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不是么?” “阿奇,那你说说这三阳村的问题怎么解决啊?” “恩威并用即可。” “说来听听!” “首先施之以威,这方面杜叶子的办法太多了;至于施之以恩嘛,当然是老师您出面,在价钱上稍微做些让步,不怕他们不答应。” “你是想让老夫我失信于人?” “不敢不敢,就目前价格来说,那些妄民是太过于贪心,不过我们只要放眼长远,不愁不能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嗯,不错。阿奇啊,你现在是越来越有商业头脑了,不愧是老夫的得意弟子啊,哈哈哈!好,具体事情先让你庭哥去办,至于杜叶子那边嘛,你要亲自去一趟,记住别玩火了。” 阿奇心有不悦,看来自己在老师心里还是比不上庭子啊,很多事情老师都交给他,而自己的作用不过就是使些旁门左道的功夫,想着想着一句话冲口而出: “错不了,老师拿主意,学生使手段。” “嗯?” “请老师放心,学生谨记。”阿奇忙补充道。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情之无奈 早上,凌子有哼小曲的毛病,秦逸也醒了,看着他,突然记起了妹妹交代他的事。 “逸哥,你是说你妹妹要请我吃饭!”凌子有点不敢相信。 “嗯,信不信由你,记住,五点,梅园餐厅。” 是么,这真是太好了。凌子心里乐开了花,他喜欢学姐,只是不知道...... “逸哥,学姐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我知道。”心宇也醒过来了,他揉揉眼睛道,“准是怀孕的感觉!” 秦逸有些不高兴啦,心想这心宇说的什么话。 “那是什么感觉?”凌子也糊涂了。 “想吐呗!”心宇哈哈大笑,三兄弟也都笑了。 当然去,不过这凌子大了,想法也多了:学姐突然请自己吃饭,究竟为了什么事呢?因为自己帅,还是欣赏自己会耍酷?一路上,金凌兴奋得屁颠屁颠的,只待进了餐厅,这才有所收敛。 “学姐,早!” “呵呵呵,还早呢,现在你瞧都几点了!” “对不起,让学姐久等了,我还以为逸哥是耍我呢!” “学弟,我从第一眼开始,就觉得你很不一般!”馨儿有求于人,当然得先给他带上高帽子。 “是嘛!我......我......”果然,金凌有些飘飘然。 “你很帅!真的。” “这......”现在身体开始起飞。 “打篮球的时候特别酷!” “哦......”现在和飞机飞得一样高了。 “对人也很真诚,特友好的那一种!” 哇塞!都飞到月亮上了。 “要不,做我弟弟吧!”馨儿声音很甜美,态度也特别认真。 “......” 完了,金凌飞到月亮上下不来了。 “喂!学弟,你怎么啦!”看到这金凌整个人都呆住的样子,馨儿又惊又怕。 “学什么弟啊!馨姐,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馨儿笑得有点僵,这是给他刚才给吓的,很快又回过味来,“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弟弟,姐姐现在准备制作一个宣传短片,你知道不?” “说吧,馨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凌子可一点不傻。 “有啊!当然有!”这弟弟还真“识相”,馨儿兴奋道,“我想请个人以身言教,讲一些网络游戏对我们学生身体的损害,弟弟要能请出他来,那可就帮了姐的大忙啦!” “你是说我表哥?”凌子开始抓脑袋,“表哥他人虽然不错,可恐怕我也不一定能请得动啊!” “为什么?” “馨姐,你也知道,因为他本身就是‘反面教材’嘛!” “我知道,适当的游戏可以放松身心。也许你表哥也并没有沉迷到那里面去。” “那好吧,馨姐,我试试。”凌子突然严肃起来,并站起身来直直地敬了个礼,“弟弟我一定尽全力!我保证。” “还......还有,馨姐,现在能开饭了吧!” “......” 秦逸今晚能睡个安稳觉了,因为他的精彩表现,被选入了学校篮球俱乐部,成为一年级理科组的五虎上将之一。 虽然......虽然自己还不会运球。哈哈哈!最后那球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呜呜呜!忏悔,祈祷,赎罪,神啊,原谅我的一时冲动吧。 “滴滴滴滴!” 是手机短信,乐儿发来的,第一句居然是“对不起”,秦逸看着看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无法形容了。 “对不起,你是我认识的最单纯的男生,我为我的幼稚和任性向你道歉。本来,金强在上个星期早约了我一起去江滩放风筝,可是因为我们闹了点小矛盾,后来。。。。。。后来你知道的。都怪我,害你受了伤,我承认,我并不单纯,我真诚的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呜呜......” 这手机铃声准又是妹妹给换的,刚才看短信一惊,现在又吓了一跳。 “学弟,现在还没有睡着吧。” “是,是你啊。”秦逸真有些张目结舌。 秦逸偷眼瞄了下“牛津高材生”,还好,凌子和心宇累了一下午,现在都睡得跟猪似的。 “额头上好些没?不会有疤吧?” “没,怎么会呢!” “你以为你是战神啊!人本来就长得黑,小心以后叫你‘青面兽’。” “没,没事!” “没事就好,我......我们......晚安吧!” “晚安......” --嘟,嘟,嘟...... 乐儿这几天一直睡不好,刚发了那个短信之后,心里就一直在忏悔,不知道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也许是害怕失去一个好朋友吧,也许。 华中大学校园内,桂园餐厅。厅口外几株桂树花开正艳,窗外起了一阵凉风,浓郁的花香飘了进来,惹得坐在窗边的乐儿闭眼沉浸其中,深入肺腑,真令人陶醉。 看她长发飘飘,酥胸隐现,此景此情之中,愈发撩人心弦。 “她好美!” 金强不由隐隐感叹,都说闻香识女人,一点没错,这样的女人更显韵味。自从把上个星期自己为什么爽约的事情说清楚后,这乐儿似乎又开始对自己好了,这不,今天的饭局很守时嘛。 乐儿虽然闭着双眼,可也能感觉得到他那双烈焰在紧紧地注视着自己。哎,要不是因为准备庆祝韩老师的寿辰,我才懒得理你呢。 “乐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正式获得了五校联赛的击剑项目资格。”金强有很多话想和她说,为了她,为了泪汪汪的表弟,他已经决定改变主意了。 “对于你,这好像不难吧!”乐儿依旧沉浸在花香里,只是眉峰轻轻挑了下。 “当然,我想说,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食言哦!” “什么事?”乐儿似乎并不知道。 “你说过,我如果取得今年击剑比赛的冠军,你要做我金强的女朋友。” “我说过了吗?”乐儿一怔,睁开了双眼。 “当然,虽然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女朋友,但是我更想让你亲口来宣布。” “你连一个小小的约定都遵守不了,还想做我的男朋友?”乐儿嘟着嘴。 金强笑了,没想到她生气的样子更美,哎! “其实我去了。”金强话一出口就知道说漏嘴了,忙补充道,“我去......我去了你家,可你不在,打你电话,可电话又打不通。” “算了,说说韩老师,他星期六会来吗?” “没问题,这个包在我的身上,只是我想着把我们节目的细节改一改。” “改什么?” “呵呵,到时你就知道了!” “看你神秘兮兮的样子,我才懒得知道。对了,你电话里说愿意帮馨儿她们排演节目?”乐儿有些惊奇,不过马上又归于平静。 “牺牲点色相而已,有什么难的,我还可以答应你,我会为了你牺牲我的个人爱好。只要你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 金强猛的握住乐儿的手,乐儿,挣脱了几下也没挣开,只好把头扭向一边说道: “得了吧,我那都是为了你好,沉迷网络游戏是对自己身体的极不负责,如果你想找一位理想的女朋友,这就是你的责任。” “这么说,你是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 金强嘴角微扬,此时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种兴奋让他很有满足感,现在,他觉得可以笑了,当然不用笑得那么大声,回想一下,以他的条件身边绝对不乏花儿点缀,俘获一个女孩子的芳心,对于他来说,从没觉得是个难事。可这一年来,就是因为眼前这位桀骜不驯的女神出现,让他有挫败感。如今,伊人在岸,玉手在握,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开心的呢。 嗯,看来:秦逸顶多算是自己和乐儿生活中的一点小小的浪花,一位匆匆的过客而已。 “谁答应你了!”乐儿显得很不适应,用力挣开了对方的手。 “乐儿,我知道,事实胜于雄辩,那就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答应我,当我拿到击剑冠军时候,你能接受我对你的表白!” 这顿午餐金强吃得很香,起码是他们认识这一年多来他吃的最香的一次。 正文 第四十二章 父子短聚 “等等,开始句‘我们自打从娘胎里呱呱坠地开始,属于我们的时间就已宣布有效’,改一改,改成‘我们的生命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属于我们的时间就已经开始有效’,突出时间来,你说呢?” “为什么?” “母爱是个永恒的话题,而你这里的主题是珍惜时间,所以我想隐化母爱,这样更能突显主题出来,还有你音乐的节奏应该随着年龄增长有所变化,特别是到了我们这个阶段,最好选dj的风格,还有还有--?” “等下,心宇,只是叫你给点意见而已,有必要提这么多吗,难道学姐这里面就没一点好的创意么?” “呵呵,当然不是,学姐。你开始的十秒时间倒计时就很不错,利用了我们宿舍灯光的明暗交替变化,同时充分体现了团队参与,团队配合。里面选的一首怀旧歌曲‘童年’也可以,不过最大的亮点是我绘制的动漫哦!人一生的缩影,呵呵呵......” “嗯,还真的得谢谢你,我哥说你是制作动漫的高手,看来还是有两下子的。” “呵呵,一般般,只要学姐满意就ok!” 馨儿当然很满意,她这个关于以时间为主题的宣传短片现在基本完工了,就剩下请凌子他表哥来露把脸,相信到时定能引起不小的轰动,耶!她高兴地张开双臂扑向心宇,一个结实的熊抱让心宇受宠若惊,还好,此时宿舍里就他们俩,凌子教逸哥练球去了,要不然给瞅到就糗大了。 看到镜子里面心宇手足无措的表情,馨儿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哎!和姐妹们拥抱惯了,一时情急,潜意识里就把心宇给同化了。馨儿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烧,不用说,准是给羞成了大花脸,想着想着,哎呀!她忙不迭的跑出门去。 江城市郊,傍晚时分,毛博文和平日一样,又到这个时间才回来。奇怪,今天和以前有些不一样,远远看到有人在他家门口站着,却是剃头师傅杨尚清,瞧他那一脸焦急的表情,难道是村里发生了什么事么,老毛寻思着。 “杨师傅,怎么回事?别急,先喝口水,慢慢说。” “毛先生,您啷个总算回来了,今天村里出了大事,你还不知道吧!”杨尚清是这三阳村里公认的“明白人”,不过现在他却也似六神无主。 “什么大事?” “今天您出去得早,杨树贵他家的大门被人泼了粪,还有老戴家里出现了几条蛇,一早上出现这事,您说。” “村里有谁会干这种缺德事?” “我们村里人都本分,谁也不会去做这事,大家伙怀疑是拆迁的人暗里使的法子,目的就是想把我们都赶走。” “有可能,不过这得有证据才行。” “毛先生,您听我说,下午一点钟的时候,小秋子在村口看到有两辆小轿车停在那,他悄悄地跟着,看到里面下来两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鬼鬼祟祟地直奔小卖部,果然,那两人把袋子里的东西从小卖部的侧边窗子倒进去,小秋子看得清楚,袋子里装的就是蛇。于是他就大声嚷着来人,当时小卖部里有几个人在打牌,听到喊声都追了出来,那两个年轻人撒腿就跑,直到钻进村口的那两辆车里,树贵跑得最快,他追上车子,想拦在车的前面不让他们走,谁知前面那辆轿车根本不停,竟然按着喇叭直接撞了过去,树贵躲闪不及,被车子一下子带出好远。” “啊?树贵他怎么样了?”毛博文焦急地打断他的话。 “人已经送到医院里去了,刚才打电话来说,树贵并没有大碍,只是腿部有些擦伤。还有,还有,您听我说完,前面车子倒是冲过去了,可奇怪的是后面一辆车子却没有开走,大家把车子里面的两个人围起来,当时把他们关在北边仓库里,我来时看到那两人也挨了打,现在大家伙都没主意,我怕会出什么岔子,毛先生您看怎么办啊。” “报警了没有?” “大家都很害怕,人是小秋子和戴二楞子打的,他们都不同意报警,可......” “胡闹!我们先看看去。” 三阳村说是村,其实只是一个城中村,几排建筑物而已。北仓库距离不远,很快老毛他们就赶去了。 关着的那两个人都耷拉着头,从衣服上看都很光鲜,不过这仓库里尽是灰垢,再加上先前的扯打,现在倒有种落难的凤凰不如鸡的感觉。 “戴飞(戴二愣子的小名),他们吃饭了没有?”毛博文问了问旁边的戴二愣子。 “毛老爷子,是您啊!”三阳村没什么蛮横的人,二愣子算上一个,不过他对毛博文还算客气的,“给他们吃,可他们不吃。” 说话的档口,地上的一人抬起头朝毛博文望了一眼,旋即又低下了脑袋,就这一瞥,毛博文也看到他了,奇怪,这个年轻人怎么看起来很眼熟,很像那个离开自己十年的不孝儿子毛廷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撞人?”看着那人低头不语,毛博文又道,“看起来你们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能做这种事情,难道从小爹娘没教育你们要与人为善吗?” 可能是毛博文的话打动了他们,又或许是声音大,那个一直不动的年轻人这时眼睛倒睁开了,他的嘴巴动了动,看来毛博文的话他是听到了。 “老爷子,人不是我们撞的。是前面一辆车撞的,他们与我们公司的合伙人,当时我正开后面一辆车,金总说要下车救人的,因为这样我们才没有开车走,没想到被你们的人不由分说的一顿暴打,哎呦,我的手现在都不能动了。” “你们能不能先把他送到医院去?”先前低着脑袋的那位这时倒仰起头来,“我答应你们,被撞伤的人的医药费都由我来承担。” 这一次毛博文看清了他的样子,除了眼神里多了一抹沧桑之外,眉毛、鼻子、嘴巴、脸型无一不像。 “你......你是虎子?” “不,我姓......我姓金,你是认错人了?” “金?”毛博文很吃惊。 “是的,他就是我们金氏企业的金总。”旁边那位证实道。 “现在先别管我是谁,先把他送医院去吧。” 连声音也这么像,怎么可能,毛博文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走近那位金总,把他的衣袖一往上撸,手臂上一块胎记豁然在目。 “你还不承认,你......” “爸......儿子不孝,您就忘了我吧!” 儿子这一场父子相认大出杨尚清这些人的意料,没想到把老毛失散多年的儿子给“捉”起来了,大家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呆若木鸡。 看情况,和金庭一起的那个年轻司机伤得不轻,手估计是被打断了,已经被村里的小货车送去医院。而金庭只挨了几个耳光,算是轻的,这不,在毛博文和大家作了保证,保证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后,金庭才随他一起回家,臭小子开始还不肯,在看到老毛眼泪婆娑的,终归不忍。 毛博文把金庭带回到家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还没吃饭吧,你先坐,我去下碗面,很快的。” “我......”金庭想说我不饿,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看着眼前这无比熟识的背影,轻快地忽上忽下,他无法拒绝。 没想到这十年来他老人家就住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住在这简陋倒也整洁的房子里,环顾四壁,显目的只有正面墙壁上的一副手书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突来的横祸,敢于在大悲大难里,奋然前行。 这字迹他很熟悉,这意思他也明白,走近这才发现字幅下贴有一张全家福的相片,相片不大,那是父亲刚从大山里回来不久拍的,父亲、母亲、小兰、小红帽、小兔子和小逸,还有自己这个不孝子,大家济济一堂,笑脸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看着看着,金庭不由大声恸哭起来。 “好孩子,哭出来吧,有不顺心的什么都哭出来,以前红帽和小逸还小,我写这个是想让他们学会坚强,学会面对现实。” 不知什么时候,老毛已经端了碗面出来了,里面还有自己以前老爱吃的荷包蛋,看到这些,听到这些话,金庭哭得更大声。 “爸,妈妈她......”只听“噗通”一声,他跪了下去,“儿子不孝!十年来让您老受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父亲也老泪纵横,“这十年来,爸猜想你也过得不好,来,先吃面,等下睡觉再跟爸爸说说,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呜呜......” 父子俩相见,长谈半宿,辛风苦雨,床单都湿漉漉了。 正文 第043章 友情誓言 武大学生公寓b栋三〇一室,学校有规定,晚上十一点统一熄灯断网,洗漱完毕,三人准备着就寝。 “逸哥,闫松他们说要和我们一年级打一场!”凌子突然记起,“我们要迎战不?” “凌子,不应战行不行?”心宇底气不足。 “我去!又没指望你。逸哥,你看呢?” 秦逸沉默半晌,他今天心情很低落,可能是白天上课给累的,又或许是身体不舒服,有可能是因为她的那个莫名短信,总之,他心情很差。 “你们去吧,我真不会打球,不过到时可以去帮你们助威鼓劲。” “哎!没你,我们更没把握。”凌子不无遗憾道。 “不会吧,逸哥,你今天那球投得可真准,真没练过?我不信!”心宇还在想着白天的那场球。 凌子也不信,站在离三分线还有很远的位置,居然“空钻”,说没有练过,鬼才信。看来逸哥肯定有什么秘密不愿意和他们说,嗯,有办法! “逸哥,你说我们三个人投缘不?”凌子问。 “嗯,我朋友很少,你们算两个。” “那好,都说真正的好朋友是用心交流的,现在我们就来玩交换秘密的游戏。” “凌子,你说的是‘说出你的心里话’那种游戏吧。”心宇也颇有兴致,“算我一个。” “怎么玩?”秦逸有些不懂。 “就是让我们每个人说出自己内心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 “然后秘密交换。”心宇补充道。 “是秘密交流,我先说。”凌子“咳”了一下,大家开始听他说着。 “我叫金凌,可事实上我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干爷爷对我说,我是个孤儿,患有间歇性失忆症,可能正是这种病,我亲生爸爸妈妈才不要我。我曾近做了很多梦,梦见我有个姐姐,还有哥哥,还有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们在一起,快乐的生活着。可是也梦见过很多次被流氓殴打,被迫流落街头,我真不知道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的。我有时甚至想过自杀。” “凌子,不想说就别说了。”秦逸也是孤儿,他理解这种滋味。 “不,你们是我朋友,是兄弟,有些话我愿意对你们讲。”听得出凌子说的是真心话。 “真的,这些话我连现在的爸爸都没有讲过。大家知道东江集团吧,我爸爸就管理着这家公司。” 东江集团是江城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虽然秦逸社会阅历浅薄,可至少知道这些。 “我爸就是他爸爸的司机。”心宇插了一句,要换以前,这话一定很伤自尊。 “一般人看来,我的生活肯定很幸福,其实我并不快乐,说实话,现在的爸爸对也还不错,每次出差都会帮我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可他一年里很多时间不是在公司就是出差,爷爷也是公司的股东,我想是因为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吧,爷爷很少过问我的事,甚至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对我的冷落,金强名义上是我表哥,是爷爷的外孙,可他却能随随便便进他的办公室,而我就不能。这些年,多亏有了心宇这个好兄弟,我想上天还算对我不错。现在呢,又有逸哥你,呵呵呵!” 这是凌子发自内心的笑声,大家一时无语,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 “轮到我了吧!”心宇也干“咳”一下。 “说实话,我没有什么秘密,我只想和你们说说心里话。真的,有时真的很羡慕凌子:穿名牌,住别墅,享受着富二代的滋润生活,因此你们看到我经常去买彩票,那是我幻想着能一夜暴富。现实的我也有理想,小学时羡慕当兵的想当将军,初中想当老师,高中想当老板,现在又想做一名作家,写了几部剧本,可惜都没有人能够欣赏,呵呵呵,我并不是自卑,我想也许这是老天爷故意安排的,我爸爸开车养家糊口;妈妈摆水果摊,也有些赚头。一家人日子就这样过着,我觉得还挺好。” 这是心里话,心宇想想又补充道:“也许正是因为比你们少了坎坷,所以我想我这一生注定平凡。” 平凡,对于秦逸和金凌来说,很羡慕这种完整家庭的平凡,一个家,就是一个人一辈子的港湾,秦逸和金凌的心灵航船自懂事起就还没找准方向。 “逸哥,你也说说吧。”凌子催促着。 “我......”秦逸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谢谢你们把我当朋友,真的,我朋友不多。”秦逸发自内心地感激这两位同学,很多时候,真的希望有人能听到自己的心里话。 “我从小时候说起吧,记得爷爷把我从武陵山里捡回来的时候,我才七八岁,我对我的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有时候,真怀疑我是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上小学的时候,同学们说我笨,中学的时候,又都说我傻,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只是因为我的年龄比他们都大......” “有时候,我很想离开这个世界——” “扑哧......”金凌感觉口渴刚喝口水,听到这话一下子基本全喷了出来。 “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有时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自闭症,从小到大,我没有一般男孩子的活动爱好,甚至连班级的集体活动都很少参加,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信不信?今天是我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也算是说得最痛快的一次!”寝室里一时沉默,不过很快的,感觉到有一句话从三人心底里涌起,从嗓子尖喷出: “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是夜,落架山下,三个男生一起发出了友情誓言。 正文 第044章 幕后救火 已近午夜,东江翠竹苑,灯火仍辉煌。 “老师,庭哥到现在还没回来,要不要报警?”说话的正是阿奇,他眼神倒是显得有些焦急,不过金老爷子却冷眼瞥着他。 “急什么,现在都什么社会,一群村民吃了豹子胆了么!” “不是,老师,我是说怕他们父子相见......” “相见,相见,我金坚待他不薄,他是知道好歹的,眼下重要的是2016工程项目。”金老爷子看了看表,有些怒,“那几个混账怎么还没来?” “来了,来了!”阿奇眼尖,只见窗外两辆小车驶进院子,下车的是何老板和江老板。 “老爷子,这么晚叫我们几个晚辈来,是有啥事?”何老板边说边递过一个礼盒,阿奇招呼门婶过来收下。 江老板倒是空着手,只见他鼻子一抽一抽地,金老爷子看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 “老江,叫阿奇带你去那边走廊,别再我面前丢丑!” 老江的确是粉瘾犯了,本来嘛,刚在家里瘾就上来了,接了老爷子的电话,然后老何又约他一起,这不,一路上他知道老爷子不喜欢抽烟,更甭提吸粉,强顶着坚持半个钟头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他瞅着,小叶须还没来,看来还可以去好好爽一下。 小叶须本来每次都比他们几个先到,可今晚他有些心虚,前天阿奇和他说起手下王邦大欺负老爷子的外孙一事,虽然人没伤着,可毕竟是得罪了皇亲国戚,这时间点看来也不像是喝酒聊天那么简单,难道老爷子要开罪自己,心中忐忑,都怪自己,平时和老何老江他们关系也不热乎,现在也不好意思问他们,弄不好还要受他们的奚落。思来想去,只好嘱咐老婆准备一个钱箱,不无肉痛地一路叹气而来。 “老爷子,杜武来给您老赔罪!” 小叶须真名叫杜武,他一路上也盘算好了,与其受制于老爷子,还不如干脆自己先负荆请罪。 金老爷子的确有些生气,心想大家伙都在等着你这混球,现在才到。难道不把我老爷子的话放在眼里。所以听到杜武说赔罪,那眼皮也没抬一下。 这下杜武更是认为自己猜想的没错,于是回过头朝门外叫嚷道:“你这王八蛋还不进来!”众人诧异,于是都把目光投向门后面的那个人。只见是一个满身肥肉的胖子,这人大家也认识,王邦大王胖子,平时的确有些喜欢耍横,没想到得罪了老爷子,老何和老江冷眼瞥了瞥,等着看好戏。 “老爷子,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就是这王八蛋差点伤了孙少爷。” 杜武说完猛抽了那王胖子一记耳光。王胖子也不闪躲,挨完了还连忙跪在金老爷子的跟前,忙不迭地讨饶。 “你这是......”老爷子不明就里。阿奇不动声色,那件事他还没有机会告诉给老爷子,没想到一个电话倒让小叶须自己来认错。也是再好不过。 “老爷子,您别生气。”杜武很利索地把随身带来的皮箱朝大厅桌子上一放,“这五十万就当是给孙少爷压压惊!” 老爷子是个聪明人,几句话来意思已明白得差不多,他回过头望了阿奇一眼,道:“是金凌还是金强?” “是强子!” “什么?强子伤了没有?” 大家敢情这老爷子还不知道这事,听这话老爷子有些动气,那王胖子也不傻,一时头磕地梆梆响。 “没有受伤!”本来阿奇还想说得严重点,不过看到小叶须递过来的讨饶眼神,心又不忍。 老爷子松了口气,现在他还有重要的事要等着处理,于是吩咐阿奇道:“把我那准备好的酒和雪茄拿过来。” 酒是洋酒,看包装应是是极品,送给老何的;雪茄是古巴制造,价格肯定也不菲,送给老江,老江倒有些惭愧,他可是空手来的。 老爷子挥一挥手:“走,偏厅说话!” 杜武松了口气,狠踹了王胖子一脚,吼道: “回去!” 这金府的西厅只用来接待熟识的客人,内部装饰富丽堂皇。从门口拐角走去,可以看见一副檀香木制的屏风,上面雕龙镂凤,好不气派;墙壁着橘黄色调,与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相得益彰;最惹眼的当数挂在东墙上的一幅八骏图,落款为悲鸿,是四十年前金坚岳父留给女儿的遗物,乃金老爷子的至爱。可惜众人此时皆表情峻冷,无暇去欣赏罢了。 “今天这么晚请几位过来,确实特殊情况。”老爷子顿了顿,朝阿奇使了个眼色,“你给大家说说吧!” 阿奇点了点头,于是他把金庭金经理此时还没回家的事情来由交代了个遍。 看到大家仍然有些不解,金老爷子这才说道: “三阳村的拆迁工作关系到我们的2016工程项目,我们计划后期在这投资5个亿。” 听到涉及到钱,几个人就显出不忿的样子,杜叶子冒了一句: “管他娘的,明的不拆我们就来暗的,我说别扔什么蛇了,就扔子弹,看他......” 话没说完就听老爷子吼道: “你小子能不能少浑点,还嫌事闹得不够!” 金老爷子有些头疼,他知道这帮所谓的老板都只不过是见钱眼开的主,之所以能听他的,也是因为这几年靠他才能赚的盆满钵满,什么水产生意、电子生意,都没有房地产来的快,来的嗨。眼下的问题指望这些人来想办法,实在是可笑啊。 “刚才我接到市里王市长打来的电话。说接到投诉信,反映我们公司搞暴力拆迁,而且还附有图片!” 一旁的阿奇配合着拿出几张从电脑上传送过来的照片,大家相互传阅着,好家伙,真不知道是哪个,居然把一群人扔蛇撞人的过程都拍了下来。 “相信明天我们公司就会登上各大报纸的头条,真长脸呐!”老爷子苦笑道,“这拆迁工作是您们几位负责的,各位,还是你们先拿拿主意吧!” 这群土豪相觑着,算是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歪脑筋倒是有,可真要他们拿主意,谁有? 平日里数何老板最精明,他瞅瞅老爷子,这老家伙正泯着一口茶,又瞅瞅阿奇,阿奇却不动声色,细细想来,明白了,这二人不是真的要他们拿主意,而是引砖抛玉啊。 “老爷子,这事硬的不行,软的我们也不会,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要不,还是老爷子您做主吧。” 那俩立马领会过来,也都附和着。 “既然各位这么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我就说三句!”金老爷子又泯了一口茶。 “首先,明天邀请几家媒体召开记者会,承认过失,把带头的几个人交给公安,当然,这几个人的损失我们公司可以给予补偿;另外,提高对三阳村的补偿金,争取在年前完成拆迁工作;至于最后嘛,拜托几位大老板,别再出什么岔子了。不然......” 老爷子扫了众人一眼,顿了顿,接着道:“不然以后的日子谁都不好过!” 众人听出这话里软中带硬,是的,老爷子身边那个阿奇,手忒黑,几位早有耳闻。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拉着脑袋,诺诺连声。 正文 第045章 平息风波 天大亮,老毛起床发现儿子已不在,床头桌子上留有一封信: “爸,请恕廷之不孝,其实廷之也想留下来,可有些事......爸,您多珍重,相信吧,廷之永远是您的儿子!” 儿子走了,不过,深信他这一次走,终究有一天还会回来的。 中午,落架山下梅园餐厅,饥肠咕噜的青年学子们陆续涌向这里。 “逸哥,我们决定要和闫松他们打一场!”吃饭间隙,凌子话语坚决,“真希望你也能来!” “是啊,有你,我们不一定输给他们?”心宇也一旁帮腔。 “这个,我......” 秦逸这两天心情不佳,仍拿不定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时,餐厅的一角吸引了凌子,而心宇也不再搭话。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餐厅那里摆放着一台43寸的液晶电视,吸引他们的正是里面播放的时事新闻。原来是有关凌子他爸爸的公司——东江集团。 新闻播报的现场处于东江大酒店的一号会议室,可能是事先邀请,这个可以容纳三百人的会议室此时早已人满为患。其中名头大的有央视等新闻媒体,名气小的东江周刊也来了,看来,这场新闻发布会很能博得眼球。 会场好不热闹,这正是金坚所想要的效果。儿子金庭是天亮才回的家,一群人细细沟通后决定召开一场大型新闻发布会,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在拆迁难难拆迁的今天,他们东江集团一定要改变策略才行。 会议由市长王刚主持,本来嘛,副市长主持就可以了,可听说有几家国字号的媒体也要来现场,这才临时换将。而阿奇(原名申奇),作为新组建的东江集团最大的股东,也坐在主席台上,其实阿奇清楚,老爷子不喜欢招摇,自己不过是替身罢了,身为东江集团的总经理,金庭也在列。 首先,王市长就当前东江集团所面临的拆迁问题进行了介绍,然后由东江集团总经理接受记者的提问。 有关拆迁这个问题,在全国经济发展浪潮的大趋势下,一点也不新鲜,有些地方政府因为处理不好,甚至还导致经济发展滞后。而对于东江市政府来说,一方面要构建投资的良好环境,把负面的影响减到最小;另一方面正好借此机会表明政府对拆迁工作的重视,对招商引资也是大大有利。所以,当东江集团表达召开新闻发布会的想法时,王市长深表赞同。尽管如此,会议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亮点,倒是等到记者提问时才有些心意。 “听说东江公司用暴力手段进行拆迁,请问王市长,作为政府部门,您有何说法?”央视记者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媒体人都暗暗佩服,到底来头大,说话不转弯抹角还不说,上来就直接追问领导责任。 “这个问题我可以先来回答。”申奇接过话筒道,“三阳村地段隶属于北风汽车修理公司,而该公司法人代表早已用以资抵债的形式把公司出让给我们东江集团。事实上,我们公司拥有该地段的所有权。近一年来,该公司附属的住宅区一直不同意搬迁,而我们公司给出的条件也决不低于东江市任何一处的条件,在这样的背景下,有个别下属做出不法行为,我身为公司领导,难辞其咎。首先我要向江城的父老乡亲道歉,辜负了大家对我们公司的厚爱;还要向受到伤害的三阳村村民道歉,乡亲们,真对不起。而对于涉及到的下属,我们已经移交给地方派出所处理。对于受到伤害的村民,我们公司愿意负全责。谢谢!” “您是说事先您们一点不知情?” “是的。” “切......” 人群里发出一阵不屑。 “这件事只是分管拆迁的下属所为,我们事先并不知情。”申奇显得理直气壮。 “我是东江周刊的记者,听说金经理就是分管拆迁的领导,他怎么还能坐在这里?”提问的这个记者,戴着深度眼镜,貌似很敬业的样子,没想到他的信息倒很灵通。 “我......”金庭有些迷糊,一晚上都没睡着,还遍体鳞伤,谁还能保持清醒。 “金经理的确是负责拆迁,不过他是前天才从外地回来担负这个工作,而媒体曝光的暴力拆迁是三天前的事,事实上金经理正是这次拆迁的新任领导,这也表明我们公司对处理好这次事件的决心。” “我听说金经理脸上的伤是三阳村村民打的,而且还听说三阳村村民非法拘禁金经理一晚上,可有这回事?” “这只是误会!”金庭知道该自己表态了,“我没事,我也不会去起诉谁,我只想说,拆迁工作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为了将来,为了子孙后代,拆迁吧!” 几个村民代表没想到他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般处理他们也没话说,会场竟然安静了下来。 “各位记者朋友,借此机会,希望你们在媒体上帮我们转达,我们公司承诺,凡是愿意拆迁的村民,本公司负责全部费用,保证乡亲们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申奇嘴角露出微笑,如此信誓旦旦的话,说起来是那么的顺口,看来,今天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发布会余下的时间基本都是无足轻重的了,这算是一场成功的危机公关。的确,在各地拆迁矛盾日益突出的今天,东江集团算得上是起到了表率作用,政府、企业和三阳村村民都是大赢家。 起码,一直在旁边的金坚是这么想。 “奇哥,今天这双簧演得还行吧!” 东江大酒店的一个很私密的客房里,东江周刊的“眼镜男”不无得意。 阿奇点点头,递给他一个信封,耳语道:“听我的,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场新闻发布会,在阿奇的眼里只是做一场秀而已,这场秀不仅仅是演给媒体看,也不是老百姓,而是演给老爷子看的。这些年来,虽说老爷子很信任自己,可在他眼里,自己仍然只是一个外人,有些事对自己还明显不放心,一些正儿八经的工作,比如这次拆迁,老爷子还是交给金庭去做。 是的,发到网上的图片,都是阿奇精心安排的,目的就是诋毁金庭的名声,从而抬高自己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哼哼!这才是真正的危机公关,阿奇想到这里不禁暗自偷笑起来。 正文 第046章 戳中心事 十月十日,星期六,天气晴。 以前的双休日,在秦逸的计划里总是排的满满的,可今天,都八点钟啦还没起床,而毛老爷子似乎并不着急把他叫醒。不过,秦逸也不是喜欢睡懒觉的人,要不是昨天晚上忙了半晚上的功课,他一般六点钟就早早起来了。 奇怪,爷爷今天怎么不叫醒自己呢,要知道以前,爷爷是最反对自己睡懒觉的。 爷爷房间的门虚掩着,秦逸透过门缝看过去,不由凝住:爷爷在他的房间一动不动,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看来爷爷又想奶奶了。 秦逸不敢贸然进去,说实在的,每当爷爷这样做的时候,他就有种难以言说的忌惮,他也说不出是什么,只是怀疑爷爷的痛苦与自己有关,虽然爷爷从来没有承认过。 毛博文的确是老了,他背对房门,轻抚着老伴画像,一头银丝仿佛诉说着青春岁月已经远去,额上深深皱纹亦可作证。这些其实不算什么,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相见却不敢相认,这对他是何等钻心的打击啊。 手中的老伴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看自己:英子,你是最了解我的,这些年来,自己已然失去了许多许多,还连累了英子你,有很多人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有时候甚至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为了一个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孩子,值得吗!英子啊,你会原谅我吗?你能原谅我的,是吗?...... 早饭是馨儿煮的红豆小米粥,吃了饭便不见她人影,这个大忙人双休日照常往学校跑,留下爷孙俩各怀心事。 “爷爷,我们学校的篮球队现在正招募队员,我也想参加?”秦逸心里很忐忑。 “你会打篮球?”老毛不置可否,表情显得一脸惊讶。 “运球我不会,不过我投球很准,同学们都夸我厉害呢!”秦逸显摆起来。 “这么说你篮球打得很好啦?” “我......”秦逸一时答不上来,他此时的脑袋有些发麻,爷爷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能听出来。以前爷爷嘱咐他的话此时又在耳边回响:“不准打篮球、羽毛球、乒乓球......什么球也不准,想玩只能在家里玩,少参加集体活动,尽量少和别人打交道......” 一直以来,小学,中学,都这么过来的,现在都读大学了啊!秦逸真心不解,一向慈爱的爷爷为什么如此不近人情。 气氛一时似凝华成冰,少顷无言。 “小逸,你埋怨爷爷吧!”还是老毛先开的口。 “我,我没......” 老毛能似乎看透了小逸的心理,不禁长叹道:“你埋怨爷爷,我能理解,但不应该恨爷爷。” “真的,我从来没有恨过爷爷!” “嗯,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爷爷一直都这样认为。”老毛盯着小逸,眼前这个孩子已然长大,都十九岁了吧,有些话是应该和他好好谈谈的。” “小逸,你知道为什么爷爷叫你喝白开水吗?” “嗯,记得以前我喝别的水就肚子疼。” “那是因为你的过敏体质,如果不注意,可能会使你休克。十年多了,关于你的身世我早已经告诉你了,我说过,你现在大了,有选择回去的权力,只要你作出决定,爷爷一定尊重你的选择。”老毛的老泪从眼眶里溢出来,这十几年来建立起来的感情,一下子倾泻而出。 “爷爷是信仰科学的,站在科学的角度,我一直担心你的身世你的秘密被不怀好意的人所掌握甚至利用,后果不堪设想,我也对不起你秦爷爷的嘱托。” “爷爷,我。。。。。。”秦逸看着爷爷,眼泪在眶里打转。他能真切感受到这个人对他发自内心的毫无保留的爱,这种爱超越血缘,甚至超越亲情。自己以前对他的误解顿时都烟消云散。 “小逸,其实我先前说过你可以放手去做你认为对的事,可你现在,还是来征求我这老头子的意见,哎,我以前对你的管束太严了,我真的很惭愧。”老毛说的是真心话,对于一个孩子,自己亲手抹杀了他天真的童年,这是何等的残暴啊。他想弥补,“告诉爷爷,说你已经做好迎接这个世界的准备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放手去做吧,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爷爷,我不会就这样选择离开的,我也舍不得爷爷您!” “傻孩子,爷爷还能活几年,你必须为自己的将来做好准备,对了,小逸,爷爷老了,可能等不到那一天。记住,假如有一天你回去,一定不要一个人回去。。。。。。” “叮铃铃。。。。。。” 爷孙俩交心长谈硬是给电话声打断,是老年福利院陈思安院长打来的。原来这个双休日秦逸早早制定的计划他差点忘了,他要陪老许去姚医生那看病,这不,老头子没他电话,就让陈院长通知过来了。这事嘛,本来迟点也行,可老毛和秦逸都见不得人受苦受累,所以这次谈话只好就此打住,不过,秦逸压抑许多年的心病已然好了许多,不过爷爷最后说的那句“一定不要一个人回去”是什么意思呢?上了公汽,秦逸还在琢磨着,看来头疼的事还没完啊! 福利院一会儿就到了,看到门上几个苍劲大字,秦逸心里忽而忐忑起来,不由拿出手机翻看了看,没她的短信,想想也奇怪,才认识几天啊!不过秦逸仍然希望今天她能出现在这,说不定等下又那么巧碰到了!想着想着,连打扫卫生的张阿姨的招呼声他也没听见。 “你小子今天咋来这么晚?该不是把许爷爷我给忘了吧!”秦逸刚进门,老许就假装生气地说。 “怎么会!许爷爷,刚临时有点事给耽误了。”秦逸一边说着话一边瞅着窗户,看来她今天没来。 “先喝口茶,我说啊,你小子今天心神不宁的样子,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老许指了指桌上早已泡好的茶,这孩子一进到院子他就看见啦,要说这心思他也能猜出来几分。 “女朋友?”秦逸不由怔住了,“什么女朋友,许爷爷您说什么呢?” “还不承认!就是上星期和你一起的那位女同学,哦,‘学姐’的那位!”老许生怕说得不够明白,又补充道。 这话可把秦逸给臊的,整张脸都红出水来。本来嘛,他对她是有好感,但这就是爱情吗?再说,人家有男朋友,而且是个高富帅。奇怪,明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自己为什么还是会脸红?打从课本里知晓一些男女情爱之事后,这方面的感受他就没有和任何人分享,包括毛爷爷,现在居然被这许老爷子看破,真是...... “别瞎说,人家有男朋友,比我强百倍。”老实说,秦逸很自卑。 “是吗?呵呵!”老许忍俊不禁,“那你小子的脸咋红得像个猴屁股似的?” “你还说,还说,再说我......”秦逸急得挠头,他知道在许爷爷这里就算发点孩子气也没关系。 “小子!” “哼!”秦逸偏过头去,似乎真意转身要走。 “看把你急的,我想说等下出去让你帮我买点礼物。”老许转变得也真快,不过马上听到他又发出一阵舒朗的笑声,“这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文 第047章 与狼共舞 市中医医院,姚杏芳医生科室。 “这里有感觉吗?这里呢?” 秦逸看得真切,只见姚医师先用双手捏弄着许爷爷的大腿,没反应;又用拇指的一个关节为单位,在大腿位置量了量,然后在居缝匠肌外侧凹陷处逐渐用力按压,可许爷爷仍然无知觉。秦逸知道,那位置是髀关穴的所在,人体的三.穴,七十二**,以及一些奇经腧穴二百多个,他都烂熟于心,只是不知道这穴位会和瘫痪有大关系。 接着姚医师又顺着髀关穴往前,伏兔,没反应。阴市,没有。足三里,没有。上巨虚,没有。条口,没有。下巨虚,也没有。最后直到在丰隆处施压时,居然听到了许爷爷 “嗯”的一声,要知道那位置在小腿前外侧,当外踝尖上八寸,距胫骨前缘二指。秦逸暗忖遇到高人,下身都没知觉而居然在小腿这里找到原因,佩服佩服。 接着姚医师开始施针,那细长的银针直入穴位,深达一两寸,而不见一丝血溢出来,中医的施针之道实在奇妙。 ...... 经过姚医生的第一阶段的施针治疗,老许的腿部神经有了些许反应,效果不错。 “因为老许的半身不遂不是先天引起的,也就是说这种伤害是后天造成的,因为时间以及人为的原因,腿部的机能还没完全丧失,所以有治愈的可能。当然,以后每个阶段的治疗都要有连续性,最理想的结果是能拄着拐杖走路。” 秦逸听到姚医师的这个消息,很是兴奋,他一边听着姚医生的解释一边手舞足蹈得像个小孩子。 不过,秦逸内心里又有一个疑问,爷爷不是说许爷爷从小就瘫痪的吗?怎么姚医生说是后天造成的,还是人为原因?这是为什么呢?他看着许爷爷,而许爷爷的眼光似乎在故意躲着他。当然,他的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去探讨别人.。 “谢谢您,姚医生!您真能妙手回春啊!”老许感觉不错,自然少不了千恩万谢。一旁的秦逸也伺机把买来的礼物呈上。 “大爷,您这是,这是干什么啊?”姚医生赶忙一手扯住,“我们可不能接受病人的东西,这是职业操守。还有,我只是尽一个医生的本分,对患者而言,这是我们医者的本职工作!你老要真想感谢啊,那就赶紧把身体养好,这也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这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一些水果和茶叶,阿姨,您就收下吧!” 秦逸这话一半出自真心实意,另一半嘛,其实他也不想再提回去啊,呵呵,手心都勒红了。 看到秦逸的实诚劲儿,又因为还有别的病人在等着,姚医生只好说道:“那这样吧,水果我收下,别的你们一定都要拿回去。”说完姚医生又仔细打量秦逸,“我看啦,您这孙子倒真孝顺,现在连好多亲儿子都没这样了!” “是啊,是啊,他就好像我亲孙子一样!” “什么,难道他不是......?”不知道姚医生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对秦逸感兴趣起来。 “嗯,要说这孩子和我也没什么关系,这些年,真亏他一直坚持照顾着我这孤老头子,苦命的孩子啊!” 听到他们一应一答,秦逸在一旁不由苦笑,这老爷子,明明该高兴才是啊! 临近中午,秦逸送许爷爷回家,一路上老爷子的嘴里一直哼唱不停,秦逸心里为他高兴着,可嘴巴上懒得搭理他,直到最后道别。 “小逸啊,别怪许爷爷多话,感情这东西要自己去争取,你那女朋友,呵呵,至少我认为是,她不像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有其母必有其女嘛。小子,别瞪我啦!还有,我早看出她对你有意思!我看人的眼神很准的,记住,过了这村没那店啊,别一个人回去的时候空后悔哦!哈哈哈哈!” “别一个人回去!......空后悔!” 许爷爷的话好耳熟,秦逸想起来了,毛爷爷也说过,这什么意思啊,哎!头疼。 城南湾小区,都到晌午了,日光依然很充裕,住在这里的人们,除了工作,一般都选择在家里打发时间。萧用因为轮休,很是悠闲,今天老婆上班,女儿约会,一个人在家,没事就坐沙发上刷他的**。 “叮咚!叮咚!” “怎么,咋回来得这么早?” “小女子今天很不开心,您能别问么?” 萧用一脸茫然。 哎,什么情况,还得从头说起。 今天,金强一早就开车来接乐儿, “喂!我这车怎么样?”在疾驶的公路上,金强显得眉飞色舞,这款宝马是外公特地为自己买的,而香车美人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切!别开那么快,我可不想把导师的寿辰变成对我们的纪念。”乐儿撇撇嘴,最瞧不起的就是听他得瑟,不过,内心里还是不得不叹了口气。 “韩老师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肯定不答应。”金强话虽这么说,可还是稍微收敛了些。 韩嘉尚教授是华中大学医学院的副院长,在国内甚至世界医学界都颇有影响力,二十年的学术生涯和别具一格的教学手段更是使他拥有很多学生粉丝。作为韩教授的得意弟子。他们这两个当然得去。 其实韩教授并没想着怎么去庆祝自己的六十寿辰,今天其实并不是他的生日,生日在前个星期,家里人早为他过了。都是这群学生,尤其是金强,非要祝什么寿,说学生们为他精心准备了一个节目,最后他实在拗不过学生们的盛意,只好答应下来。 庆祝地点选在学院礼堂,今天虽然是假日,可这里却也显得格外热闹,近台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估摸着足有千余人。这些人有的是真心来祝贺韩老生日的,而有的恐怕只是为了看节目,因为校园网里早就传开了:美丽校花逍遥乐儿担任女主角,“华中传奇”金强担任男一号,这可是金童玉女的联袂演出,可谓是众望所归啊! 正式庆祝的时间是九点。 过程是这样安排的:首先由“寿星”韩教授致感谢词,然后学校领导致欢迎词,哆嗦话就不多说了,再然后就是学生们的演出。 这是一部舞台剧,分四章,共十二幕。 第一章是是诞生篇:在生命还没有出现之前,世界一片荒凉,一位女神带着一个小天使出现了,只见女神从她的十字箱中取出一张很特别的纸,然后又拿出一把魔法剪刀,比划着,裁剪着。不一会儿,花草树木,飞禽走兽,都从她的手里活了过来,世界因此变得生动而美丽,女神看着小天使似乎还不怎么满意,就笑着就她的模样剪了一个人形,小天使笑了。此刻,就在她们休息的茅屋里,一个男婴大声啼哭起来,原来是这小人儿活了。 第二章,施爱篇:过了几年,小天使长大了,她背着十字箱开始代女神巡游各地,而小男孩也已经能走会跑了,他们一起玩耍,一起歌唱,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把小男孩淋病了,并且滚下山崖,生命垂尾。好在有天使的陪伴和照顾,小男孩恢复得很快,可是时间也到了,天使即将离去,小男孩依依不舍。 第三章,相爱篇:时光荏苒,以前的那位小男孩已经长大,他聪明好学,以大自然为老师,尝百草,试百药,帮助森林里的小白兔,小猴子医治伤脚,动物们特别喜欢他,虽然男孩的生活很自由自在,可是他却感觉不幸福,因为他想念心中的天使,终于,又是一个雨夜,那位美丽的天使来了,只是背上的翅膀不见了,原来天使也爱上了男孩,遭致天神惩罚,她如今已不再是天使。男孩子知道了,深深相爱的两人相拥而泣,就这样他们相爱了。 “哇啊哦!”台下好一阵起哄声,上千双眼睛盯着他们两人。金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这第三场《相爱篇》里,他临时修改了一个动作,本来乐儿只答应这一幕最后两人以拥抱结束,可金强却单方面加了一个吻戏,虽然只是吻了面颊,可乐儿看似还是有些不悦,只是碍于场面,不好发作而已。 第四章,感恩篇:四十年后,大山里,一位背着药箱的老人低着头,弓着背,神情专注,原来是在给屋前小树除草驱虫,他,当年的男孩子已经步入花甲之年,头发花白,可精神依然矍铄;她,曾经的天使早已光环褪尽,那眼角的鱼尾纹似乎诉说着生活的不易,而似怒还嗔的眼神却正是她坚定不悔的答复。还是那座山,还是那条小河,两个人努力改变的是整个世界的孤寂和冷漠,听,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还有还有,从林间小径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位天使出现了,她们提着盛满野果和山菌的小篮,嬉笑着,追赶着,“妈妈,妈妈”,她笑了,他走近她,相拥在一起。(谢幕) 正文 第048章 论文好难 金强背后的团队赞助了这次庆祝活动,花的人力财力不说,前前后后准备了近一个月时间。身为男主角的金强很满意,这是一场献给恩师的厚礼,也是他为了向她表达爱意的另一种方式。 表演结束后,乐儿找到一个卸妆的间隙,怒道:“你这个独裁!” 金强端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呀!” “你,你耍流氓!”乐儿气不过,这话冲口而出的时候,她也觉得有些过了,毕竟当时是演戏,可作为一个女孩子,这么突兀的一吻,终究有些不忿。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也是在维护我们的感情好好,我错了行了吧!”金强看出来她是真的很生气,忙不迭的作揖,整一张油腔滑调的嘴脸,“我还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 “惊喜你个头,那么多人看着,你就不能先和我商量吗?” 这乐儿的脾气金强是领教过的,他正暗暗叫苦时, “萧瑶同乐,金强,韩老师找你们!”门外有同学的声音。 两个人一个怒视,一个似乎可怜巴巴,哑然无声。 韩老师的办公室离这里很近,不大,十二平米左右,一个大书柜就占了近三分之一的位置,余下三个人一站,显得很是拥挤。 “金强,同乐,来,请喝茶!”韩老师眯缝着脸,这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今天我很感动,谢谢你们的精彩表演。不过——”随着话锋一转,韩老师的脸色也显得冷峻许多。 “金强,我知道你选学了我几节理论课,可是毕竟,医生这个行业,拯救的是生命,马虎不得。作为老师,我希望你们不管什么事都要严肃认真地去面对。” 什么事都要严肃认真地去面对?金强垂着头,他听出来韩老师这话中有话。 “这样吧,同乐,你留下来,关于你的那篇论文我还想说说。” 金强愣了愣,这分明是对他下了逐客令,这老头,哪里像是感谢......韩老师一提到论文,乐儿就有些发怵。本来嘛,一般医学院学生读本科最少需要五年,就算连写论文的时间加一起,她乐儿也比别人提前了两年时间。要说这也不难理解:爸妈都是中医西医的名角,理论知识方面早就耳濡目染,再加上乐儿天资聪颖,一点就透。因此,比一般同学提前一年也算不上是多大稀罕事。问题是这论文题目:《心理因素对人的生理影响》乐儿打从看懂这题目开始,脑袋就如出疹般难受,心理因素与人有多大关系,这问题恐怕连中医西医也难解释,韩老师给她一个月的时间,先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因为忙着排练,再加上自己对这方面认识的缺乏,实在难以下笔,最后只好在网上拼凑一些支言碎语,算是交了差。可现在。。。。。。 “你写的?理解吗?”老师抖了抖手中材料,语气虽不重,但能听出是看出她只图一时应付。 “我,我有过接触一些年老体弱的人,可是很难涉及到心理层面上。”乐儿的囧困显现在脸上,很无奈,“老师,这个论文我实在不会写。” “容易写的论文我会让你写吗?” 哎!韩嘉尚教授眼叹了口气,执教几十年,眼前这个学生也许是最有灵性和最有韧劲的。他能猜到为什么一向聪明认真的人为什么会如此草率。生活与爱情,还有这次为他精心准备的舞台剧,也许都有。可是这些都不能成为理由,毕竟今天的学业关系到明天的成就,甚至关系到无数病患的生命,怎么能马虎呢! “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事情想去做,可作为你的老师,我必须提醒你,不管做什么事,或者与什么人交往,都马虎不得。给,关于你的论文思路,我改动了下,你回去再琢磨吧。” 拿着老师给自己改好的论文,天啦!这已经不像是自己的原稿,整张纸面上都布满了红色字迹,不,所有的纸面上都是如此。...... 一路回家,乐儿都沉着脸,金强本还执意想送她回家的,可看到那恨不得要杀了他的眼神,只得作罢。“啪!”还是自家的房门可以撒气。 “乐儿,是不是金强那小子欺负你,告诉爸!”萧爸一早知道他们一起出去的,为庆祝老师生日而给表演节目也是知道的,原以为这两个下午还会去逛逛街什么的,看来准是又搞砸啦。真是不懂金强条件那么好的男孩子,人聪明帅气家底又殷实,听说他家里人开大公司的,市值几十亿,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孩子对女儿用情很专一,一年来,对女儿一直照顾有加却从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 要知道在大学里,有学生别说住在一起,就算结婚,甚至就连孩子都有的也不稀奇了。假如女儿能嫁给金强,自己和姚杏芳也就放心了。可惜!毕竟是自己女儿,真要是那小子犯浑,也绝对饶不了他! 女儿不说,哎,还是继续刷他的**,与同道中人聊,成了他假日里的唯一爱好。乐儿很少发脾气,可今天很生气,是因为那个人亲了她吗?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倾心表演得不到老师的肯定吧?又或许是自己挨了老师的训么?学校人多,她还顾忌个人的淑女形象,可在家里,她可不会担心(尽管她一直想保持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可以找爸爸出出气。只见她先打开电视,然后把鞋子一甩,一轱辘地歪倒在一旁沙发上,手里紧攥着遥控,音量顿时随着怒气值在逐渐攀升。 萧用微微摇头,不过好在知道宝贝女儿的脾气:只要不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好,一会儿准没事,父女俩是没有隔夜仇的。客厅里一时气氛“诡异”。乐儿并不是真想看电视,换了几个台,没什么意思,再看看老爸,刷**刷的那么投入,实在也忍不住凑了过去。“爸,今天又写什么,让我看看。”乐儿故意做了个“抢”的姿势,萧用很无奈,只得缴械投降。 “《治疗病毒性疾病非西医莫属》,爸,您这又是准备和老妈抬杠了吧!哈哈哈!”的确,家里一位中医,一位西医,而且全都是业界高手,空闲下来,常常看见两人在网络上打口水战,论坛里取的笔名就是证明,中医的这位叫“望闻问切之博大精深”,西医的那位叫“量测查验之立竿见影”。说也奇怪,旗下的粉丝也不相伯仲。这不,为了争夺票数,眼下萧用又向老婆叫阵了。 “爸,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各有各的优点,您干嘛总要强出头啊!” “不是爸要强出头,是你老妈的那篇《养生之道首选中医》把我伤了。”萧爸撇撇嘴,故作咬牙切齿状。 “对了,今天是谁把我们的宝贝女儿的心也给伤了,老爸我去找他。” “不是,是有关我的毕业论文!对了,爸,您说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多吗?”“多!这可是常见病,有超过四分之一人的受心理疾病的困扰。严重的影响家庭甚至危害社会。”“那该如何去预防和治疗呢?”“要对症治疗才行,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那好,爸,你有没有患心理疾病的朋友,我想了解他们。”乐儿忽然觉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两只眼睛无限期盼的望着自己爸爸。“傻孩子,这种病往往涉及到人的.,得病的人一般都不愿意和别人讲,听说有的心理医师通过催眠疗法来了解病人的病因,不过这在国内还很少见。” 不能去了解这种病症又如何能交出满意的毕业论文呢?乐儿愁死了。 正文 第049章 情生波澜 “滴铃!滴铃!” 是妈妈下班了,乐儿忙去开门。 “难得看到你们父女俩都空闲啊!”乐儿妈妈一进到客厅就顺势靠着沙发,眼睛微合,叹道,“今天真累!” “乐儿,今天学校里的表演还顺利吧?” “嗯,但凡您的——漂亮女儿出马,那还不惊艳全场!”乐儿笑着挨近,只见她扬起一双纤巧的手,像是要准备弹钢琴似的比划不停,“我来帮你轻松轻松!” “还是咱女儿懂事。”姚杏芳白了老萧一眼。 “哼!那是自然,爸他不仅不心疼您,还惹您生气!”乐儿幸灾乐祸道。 “是不是又写些东西叫板啊!兵来将挡水来土埋,你老妈我可等着呢!” “可不是,老爸现在在写一篇博客,叫......”乐儿睃了老爸一眼,不好意思大声说,就偷偷地和妈妈咬耳朵。 “什么,‘病毒性疾病非西医莫属’?吹吧,咱中医可不怵他。”姚杏芳很享受女儿的揉捏,“想当年,治疗.,咱中医可是帮了大忙!” 萧用给这娘俩一唱一和的把兴致全耗没了,一个对头,一个叛徒,哎,夹起电脑本回我房间里写,这该行了吧。 “哈哈哈哈!”看到那只斗败公鸡的背影,姚杏芳发出了爽朗地笑声。 “哦,对了,今天帮那个。。。。。。秦逸的爷爷看了看,那腿啊,可不是几十年的老病,是近几年才造成的创伤,神经系统还有反应,兴许还有得救。” “真的!”乐儿太高兴了,“秦逸他们知道吗?” “知道。他们也很高兴,提前报个喜讯有助于病人的心理稳定,不过这个还是要看治疗效果的。” “好,真好!” 秦逸,这个自己努力想要去忘掉的名字,突然间被妈妈这么一提起,乐儿那心里本来已平静的湖面又泛起阵阵涟漪。他现在肯定好开心吧,许爷爷要是能站起来,那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大大的的喜讯,可是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分享呢?这个无情郎,当初可是自己介绍老妈和他们认识的,难道自己真的把他的心伤了?一定是的! 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姚妈妈以为是女儿捏久捏累了,忙起身说要准备晚饭,任留女儿一个人在客厅里独自凌乱。 乐儿的确有那么一会想要淡忘这个人,也许是因为害怕别人说自己脚踏两只船,说自己是坏女孩,可这不正好说明:他已经走进自己心里来了吗?相比较金强的霸道,这种感觉使她轻松很多,可眼下似乎已经离她而去。 也许正是觉得失去的才是最美的,这让她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短暂时光,神秘,单纯,善良,友好,越想越觉得他的可贵,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可鄙。 记得在江滩放风筝那一次,本来她可以更多的去了解他,可是却横生枝节,害得他挨打,不过,他这人真的好奇怪,可就是不还手。是为了演苦肉计博得她的同情吗?这种念头仅仅一闪而过,秦逸不是这样的人,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馨儿说过他在大学前从来没有在家外面住宿过,从小就不跟同学一起做游戏,这是不是一种心理障碍呢?秦逸姓秦,馨儿姓毛......想到这里,乐儿开心得手舞足蹈起来,就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她觉得,不,是她确定:她有救了! 秦逸的午饭是在福利院吃的,他很想把喜讯告诉给同乐,真的很感谢她,不仅仅因为她介绍姚医师认识,不仅仅因为姚医师是她妈妈......手机拿起又放下,或许是意怯,又或许是心伤,终归于无。 回到家已是下午三点,馨儿中午发短信说要去学校补习,自难见人,爷爷说他上午有事,可现在早过了,记得以前,每个周末回家爷爷都会在家等着,嘘寒问暖,使他倍感家人的温暖。在秦逸的眼里,毛爷爷就是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受信赖最可依靠的人,想起昨晚还有今早爷爷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秦逸很着急,爷爷怎么了?打电话电话居然也关机,这可真把秦逸急了。 “哥,爷爷他说今天有些事,要晚点回家,不用担心。” 是馨儿打来的电话。原来爷爷有交代,秦逸这才放心。 正文 第050章 老哥再会 江风阵阵,浪花朵朵,听船声轰隆,感景象万千。 在江滩公园的一方小亭里,两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又一次聚首,想想最近相聚的一次,也相隔有一十二年。 是金坚约毛博文出来的。 早上这个电话打来之前,他还准备和小逸一起去看老许的,老许的腿瘫了好多年,如果中医能有法子,他实在是太高兴了,他真想亲眼看着许老哥站起来,哪怕亲耳听到医生说有希望也好。可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感觉恍若隔世,对于金坚他内心里始终怀有愧疚,看来有些事情有些人,有些时候你永远无法逃避,这就是所谓的宿命吧。 交谈的气氛还算融洽,起码表面上是的,老金似乎已经忘记了以前的恩仇,世事变迁才是他所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在老毛看来,他是在炫耀:那种飘忽的眼神,爽朗地笑声,甚至炙人的叹息,全部都是。是的,作为堂堂东江集团的掌门人,他有这资本。 “老毛啊,你现在生活过得怎么样,听说你一直没有工作?” “呵呵,你查我啊!”老毛没笑,顿了顿才说道,“还行吧!” 这是老毛的实话,虽然他并没有固定的工作,可有时间经常帮一些科学杂志写稿,生活上绝对没问题。 “看你说的,我这叫关心。”金坚眼神凝住。 “关心?谢谢了。”老毛冷冷道,“那想必有关‘院士’的传言也是出于你的关心哦!” “这个——”金坚人一下怔住了,忙打着哈哈道,“说真的,在老哥你面前我是自愧不如啊,这院士什么的我已然不再感兴趣。” 看着这金坚不承认也不否认,老毛有些恼,道:“你现在感兴趣的只有钱吧。” “我知道老哥你不在乎钱,可这个社会有很多人在乎。”金坚幽幽地望着老毛,“真的,只要你同意,马上就可以到我们公司来,啥也不用你做,如果愿意,给花草浇浇水什么的也行,只图咱哥俩能好好聚聚!” 看老毛不语,金坚又道:“年薪一百万,少不少?” 好一句“一百万少不少”,老毛苦笑了起来,想起当年金坚跪在自己面前,不就是为了借“一百万”么,如今却愿意请自己这么个老头儿去修花剪草,年薪一百万,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金坚当然没有忘记当年的羞辱,他甚至点点滴滴都记恨在心里,这些年来,他为了复仇,一直都准备着、实施者。。。。。。十多年了,看着眼前这位干瘦的老头儿,他突生怜悯,年薪一百万,他若接受,那么,自己什么仇什么恨都随风而去,绝不再提。因为他接受就意味着他承认当年的过错,是的,只要他肯低头! “谢谢!”毛博文是个穷人,但是这位穷人却有着穷人的骨气。 “我一没能力二没技术,你的高薪恐怕我无福消受,其实我现在的生活真的挺好!” “别急着拒绝,我可是发自内心,廷之他现在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你要能来,你们爷俩也能常常见面,不是挺好!” 这些话是金坚脱口而出的,为要老毛低头,他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底牌”翻开了。 “我知道,感谢你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老毛的语气依然很平静,“我给不了他想要的,而你能!” 金坚从石凳上站起身来,走到亭子边的栏杆旁,远远从江面望去,这长江水是一直向东流啊!他明白,这老头子是不会答应了,以前发生的事情又一一浮现在眼前!也罢,还是谈正事要紧。 所谓正事,是指三阳村拆迁的事,老毛在村子里很有影响力,如果能先说服他,那么问题就好解决了。 “你说的拆迁,我觉得,第一你应该和全村人商量,第二就是心思别全钻到钱眼儿里去。”老毛说的是实话,可话一出口感觉有些不近人情,又补充道,“就个人认为,拆迁是大势所趋,对于子孙后代来说,交通方便,将来工作也方便,村子里的人也都明白这个理,眼下最迫切的,是把上次闹事的事情妥善解决好。” “嗯,那是自然,我都听你的,村子那边你帮我说说,拆迁费好商量,具体情况由廷之全权负责。” “廷之负责——”老毛看着金坚深邃的眼神,他能感觉到,这是对方戳向自己胸口的利剑,好生疼痛。也罢,他也算是没有亏待我儿廷之,想到这里老毛微微点着头,眼前这个人,熟悉而又陌生,和十年前,二十年前的那个金坚相差甚远。 金坚今天看似很开心,瞅了一下表,笑道,“走,时候不早了,咱老哥俩去喝两盅!” “喝两盅”是老哥俩当年叙论家常的口头禅,于今也是么! …… 午饭是在东江集团旗下的“凯旋门大酒店”吃的,论丰盛那是没话说,菜都是按最高规格上的,也许是主人待客的礼数吧,金坚每样菜只尝一口,反而一直热情地劝着老毛要多吃点,什么这菜有营养,那菜取材不容易!他越是热情,老毛反而越发有些不自然。 是啊,看着满满的一桌菜,毛博文陷入了沉思:这些年来自己确是过得很辛苦,这样的山珍海味,别说吃,就是见也从没见到过,可自己却很满足,如果不是对眼前这位心存愧疚,他是不会赴宴的。 金坚看着自个儿如此盛情,而故人却丝毫没有胃口,不禁叹道:“记得三十多年前,我们一起在农村插队,天为被地为床,日子过得是多么自在。” 在农村插队的那两年老毛当然不会忘记,他不由得也点起头来,看来这老金还是念旧情的。 “什么都好,就是饭吃不饱,记得有一次我爬树掏鸟窝,摔断了腿,是你偷了村尾王婶家的老母鸡,那一碗鸡汤的香味我至今还没有忘。当时我就想,等将来有钱了,一定要请你吃顿好的。”金坚意味深长地说,“如今,我也算是没有食言。” 说完这话金坚拿起纸巾擦拭嘴巴,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探起身来,往老毛面前一放。道:“我知道你还没有车,这辆车给你开,以后咱哥俩见面也方便。” 原来是车钥匙,那金光闪闪的,看来车也不赖。 “这可是我们家老爷子的专车,劳斯莱斯!正好前天老李请了病假,这以后的车就由您来开,老爷子开老爷车,多好!”一旁的申奇忍不住接过话头。 老毛一听这话,感情是想要自己当他的司机,不由双眉紧皱,刚想拒绝,只听—— “混账,闭嘴。”眼前的金坚朝着申奇吼着,看来他是真生气了,“这车老哥你随便开,司机我可以再请。” 申奇只知道金坚和毛博文的仇怨,他哪里知道二人的过去…… 知识分子上山下乡,战天斗地,那年代,别说汽车就是拖拉机也少,有一次两个人去县里开会,借了公社里的一辆自行车,不幸的是,回来时车胎爆了,二人手推肩扛,三十里山路,四只手满是水泡,那一夜,二人一起在大山面前宣誓,将来一定要有一辆属于自己的汽车。“我要买车!”豪迈的话语在山间久久回荡。 …… 结束这场久违的会面,已是下午三点多,毛博文那颗久悬的心有所平静:自己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毛博文了,现在孩子们都有未竟的学业,怎么办,逃还是留? “顺其自然”!秦氏族长的话掠过耳边,看来真的只有听天由命了。 至于金坚,言谈举止,少了人情味,多了铜臭气。不过,在商言商,他不想也不能再去计较了。 正文 第051章 酒后密谋 下午,老毛去医院看望了受伤的村民杨树贵,还好,情况不是很严重,同时了解到家属获得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赔偿金,目前情绪都很稳定。不一会,正好遇到前来看望树贵的村民代表杨元秋,得知上级领导对村子里这件事尤为重视,相关责任人已另案处理,同时村里的拆迁安置费用也有所提高,不过村民现在有两种不同意见,一种是同意拆迁,一种是不同意,两种态度尖锐对立,一方都无法说服另一方。这不,杨元秋一看到老毛,就像是找到了大救星似的,“走,先回村,一边走一边说!” 果然,回到三阳村,从老毛一进门开始,村民们都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似乎就等着他表态。作为村子里的一员,毛博文的院士身份早已传开,两个孙辈也都已考进了名牌大学,这些在三阳村都是前所未有的,所以,在大家的眼里,老毛最特别,他的一言一行都会让人觉得是对的,他们相信他。 等老毛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小逸和馨儿早已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先是默默地都不作声,不过很快地,两人又都乖巧地添饭夹菜的忙个不停。 看着这个自己辛苦守护的家,老毛由衷地笑了。 晚上的菜由秦逸洗净切好,而下厨的却是馨儿,这妮子是个美食家,普普通通的食材在她的精心烹饪下,总能引得人食肠大开,特别是爷爷,居然吃了两碗米饭。 “爷爷,今天的饭菜还合胃口吧?”馨儿似乎还有话想说。 “嗯,比今天五星级酒店的大厨还做得好特别是螃蟹!”真的,老毛中午并没有吃饱,“可惜爷爷一个星期才吃上一次。” “哦——哦!”馨儿秦逸相视一笑。 “只要爷爷喜欢,馨儿每天都请假回来做哦!” “丫头的嘴巴还真甜,呵呵呵!”老毛笑容可掬的瞅着一盘子里的最后一个螃蟹,正想夹。 “先别急,爷爷!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给我们?”馨儿最善于察言观色了,故意阻拦道,“我提议每个人都宣布一条好消息,谁的消息最受欢迎,这个螃蟹就是谁的!” “嗯?”老毛很无奈的把筷子缩了回来,这丫头,又打什么主意。 “我先说。今天,我的‘空间精密定位与导航’的论文在我们班率先获得通过。” 馨儿显得眉飞色舞,这意味着她离毕业找工作又近了一步,这个她很在意,早点参加工作就能早点减轻爷爷的负担,说完她马上朝哥哥使眼色。 “我也有好消息,今天我带许爷爷去看了中医,医生说很有希望。”秦逸也笑着说。 “太好了!” 馨儿的心意老毛自然知道,开始只是微笑,当听到第二个消息时,他才笑出声来:这可怜的许老哥,老天开眼啊! 他习惯了为别人担心。 “爷爷,轮到你了!”两双黑眸充满期待。 “我?”老毛懂了,感情这两小鬼是套他的话啊,“好好,我说,我说,不过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好消息。” “今天我遇到了老朋友金爷爷,十多年了,对了,秦逸,你还记得吧?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嗯,记得。”这个金爷爷秦逸还有些印象 “怪不得今天爷爷回来这么晚,原来是叙旧啊!”馨儿嗔怪道。 “嗯,还有,馨儿你都二十岁了,有些事我想你应该知道。”老毛面色凝重,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爸的下落了,如今……如今他已经改姓金,在金爷爷公司工作。” “是东江公司吗?”转眼已成泪人的馨儿哽咽着。 “怎么,你,你们都知道?”老毛看看馨儿,又看看小逸,很是诧异。 “ba…….他还好吧。”“爸”字到了嘴边,可馨儿实在叫不出来。 “嗯——”老毛长叹一声,连小逸也泪流满面,他知道,孙女此时心里肯定不好受,他又何尝好受,自己儿子抛家弃女,随别人姓,作为人父,这是何等的打击,不过,决不能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来。 想到这里他放下筷子,欲起身回房。 “爷爷,我好像看到‘小兔子’了,他叫金凌,和我哥同住在一个寝室。不过我们现在都还不敢肯定他就是弟弟!” 馨儿擦了擦泪,她知道爷爷的心里比谁都难受,说出这个还没确定的消息真的只是为了慰藉爷爷。 “真的?” 看到爷爷惊喜的眼神,两个孩子就把这段时间所知道的一切如实汇报,看着爷爷由欣喜到疑惑再到怅然,不过脸色总算比刚才好很多。 “爷爷,这只大螃蟹属于您的拉!”馨儿含着笑说道,尽管眼角的泪水仍然未干。 “这螃蟹——” “呵呵!” 华灯初上,十字街口的一家酒吧门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这黑啤还真他妈好喝!” “那当然,这可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现在在读啤酒学校,听说你金少爷要来,这不,偷偷带出这么一小桶,市场上花再多的钱可也是买不到的。” “嗯,就知道你讲义气,来,陪兄弟喝一杯!” 这个醉意十足的青年小伙就是金强,作为江城第一有钱人最宠爱的外孙,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没想到,如今,却连个心爱的女人也追不到手,亲个脸颊算什么,就算是想找个女人上床,那能有多难。哎,现在,他这是要借酒浇愁呢。 而酒吧经理马帝是他同学胡莱的表哥,喝了几次酒后就彼此熟络得很。 “我当是什么呢!你现在才读大三。哥可是过来人,听我说:女孩大一是水蜜桃,羞涩,会惹得你浑身养养,你得有两把刷子才能把她们的刺刷掉。大二的女孩是红富士,稍微成熟,清脆香甜,不用你去刷她,但你得用些心思才能把她刷干净。女孩大三是香蕉了,只要你想吃,剥皮就行,不用洗,直接用爱婔堤克想吃就吃。那大四的女孩就是番茄了,我靠!还以为自己是水果!” “有见识!不过你说的是一般的女孩子,我的这位——可是——校花——女神,岂可‘同日而语’!” “呵呵,那你想想,是不是有竞争对手!” “这个……”金强晃了晃脑袋,渐渐地,他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潜在的对手,那天江滩,他恨得牙痒痒的那个人——秦逸。感情问题就出在这。 “不会吧!还真有?”马蒂有些鄙夷地望着他,“你……你这金少爷可不像是怂蛋。”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一次......我找人揍了他一顿,可现在我女朋友都不让我......亲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把那小子叫一起吃顿饭,开导开导,这个社会凭的是什么——钱!有钱一切都好办,再说,你金少爷也不光是有钱,忒牛的高富帅,对吧,难道还怕摆不平那个臭小子!” “嗯,说的好——接着喝!” 正文 第052章 新鸿门宴 东江翠竹苑,一片灯火阑珊处。 “今天的事情办得怎么样?”老爷子脸色冷峻,如肃杀枯叶的秋风般迫人心寒。 “目前还没有找到。”一个中年人答道,“看来那老头子已有所防备。” 正说话间,中年人的手机响了,是金庭打来的。 “他来了。”中年人说完匆匆离去。 “爸爸,你找我?” “庭儿,我今天见着你爸爸了。” 金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把玩手中的两个核桃,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金庭,“我想叫他来我们公司,这样你们父子俩也不会再那么生分了。” “哎!一百万年薪,可你爸爸执意不肯,我也没办法。” “岂止啊,连几百万的劳斯莱斯也没要!”申奇在一旁帮腔道。 几句话扑着金庭的面儿,可他只是默不作声,良久,才从他嘴里挤出了一句:“现在的我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你知道就好。”金坚内心涌出一丝得意,“不是我心狠,是你爸爸太顽固,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还是你爸爸好,你可以选择离开我。” 离开?金庭重新做回毛廷之?呵呵,金庭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不傻。 “我就不明白,你爸心里就没有什么害怕失去的么?”金坚犹有恨意。 “他是个很传统的人,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都超过我,你应该最了解。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回去了。”金庭不容可否,转身退去,他也是个人,也需要点男人的尊严,虽然这点尊严已所剩无几。一个传统的人?金坚漠然地看向天花板,很久很久,仿佛想把那里看穿似的。“老爷子!老爷子!”一个中年人把他从冥冥之中唤醒,他此时好像有了主意。 “阿奇,你找时间去调查一下那老鬼的家人,我想要详细的资料。”阿奇猛一听,很是惊骇:“您是要?” “放心,我从不杀人,何况是几十年的老哥。”只见金坚本已冷若冰霜的脸色又慢慢散开来,但听“嘭”的一声脆响,手中的核桃顿时炸裂,此时屋子里好静,只剩有那头顶上的水晶吊灯兀自发出刺眼的白光。 几番思量,终于,金强拿定主意要会会秦逸,他要踢走这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石头,想挡自己的情路,哼,他还不够格! 地点就选在“凯旋门大酒店”,气派!为了增加气势,他还叫了几个哥们助威,胡莱、张峰,都是富二代,挤兑死他! 这个邀请是金凌转达给秦逸的,他们虽然见过几次,但都没留电话号码,秦逸实在想不明白,这“华大传奇”怎么会请自己吃饭,不过他作为凌子的表哥,这个神秘家庭很重要的一员,自己倒也真的很有兴趣去会会,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一下车站,秦逸就见到一辆红色跑车在等着他,开车的正是金强。法拉利!这牌子广告太多了,连“不谙世事”的秦逸也能立马认出来,看来这金强“来者不善”啊。 “来,大家见过逸哥!”落座后金强向两个同学介绍道,“这两位,胡莱,张峰。我哥们!”“逸哥!”秦逸尴尬的笑笑,算是认识了,啥意思?这金强,愈发让他捉摸不透了。“是这样,你是我表弟的好朋友,他们也都很关心我表弟的学习,这不,今天就是想拜托你以后在学校能多照顾些他。” “就为这?”秦逸有些生气,凌子是他的好朋友,彼此照应是理所当然,这金强是不是太娘了,这么劳师动众,把他秦逸当什么人,可心里生气,嘴上也不好发作。 “呵呵,真的,就吃顿饭而已。”金强说话大大咧咧,“我们年龄也差不多,以后兄弟相称吧!” 秦逸不置可否,“好!”胡莱和张峰倒附和得很快。看到秦逸带的大水壶,金强一边笑一边朝二人使眼色:“我提议,给今天这饭加点兴头,每人讲一个笑话,说的笑话好听谁就是大哥。” 不好吧,搞的像是黑社会一样!”秦逸赶紧插话。 “这样啊!我还有个主意!”金强说着转身朝大堂经理耳语了一阵,并交给他一张银行卡,不一会,大堂经理也拿了一张卡给他。 “大家看好,这张是这件酒店最豪华的总统套房的房卡,谁的笑话能逗大家都笑了,谁就可以在这套房里住一宿,怎么样?” “好,这才好玩!”胡张二人自然赞同。“这不……”秦逸刚想说不好,谁知胡莱一下子接过话茬:“我要是笑话讲不好,今天这顿饭就由我来付!不过,张峰,我可先要向你借一样东西。”“只要你借,只要我有。” 好,我要借……”“等等,除了钱,你借什么都可以!” “哈哈哈哈!”原来两个人是在唱双簧呢!完了,秦逸真不知该讲什么,再看看金强,也似乎没有讲的意思,真囧呢,只见大堂经理几步走到金强的旁边。“对不起,这张卡已经透支了!” “透支了——”金强乐了,换一张,还是透支,胡张二人也乐了,看来他们知道金强是耍人玩呢。看到这人不理不睬的样子,大堂经理有些生气,只见他拿起对讲机,看样子是想叫保安。只是金强几人看在眼里越发笑得大声。 “呵呵呵呵!”金强都笑出眼泪来了,想着继续笑下去他们恐怕会把警察也叫来,于是盯着经理说,“你新来的吧!” “是的,我是刚应聘的大堂经理。不过——”“别不过了,信不信我可以让你们总经理立马把你辞了?”金强硬声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金少爷大驾光临!” 说话的是这酒店的总经理江雅笑,他听保安说有人闹事,没想到居然是董事长的外孙,他赶忙赔笑着:“他是新来的,金少爷别和他一般见识,今天这酒水都算我头上,好不?” “没事没事,就是看到他那么严肃的样子,逗死了!”金强几个人一直乐个不停,可怜新来的大堂经理一脸的囧相。 哎,这富二代的生活,秦逸真有些坐不住:“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啪!”金强又掏出一张卡,这回没透支,“今天我——做——东!” 开始上菜了,满满一桌,说实话,秦逸长这么大,鲜少到过这么豪华的酒店来,更别提吃饭了。不过,今天的本意可不是吃饭,等菜过五味之后,秦逸才道:“其实,作为金凌的好朋友,我们也是互相照顾,要说这金凌的身世,哎!”说到这,他故意瞅瞅金强。 “就是,现在每次邀他出来玩,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峰说话很快。 “听说他爸一直没有再找人,这父子俩的关系也……”胡莱话说到这里又用眼瞄了瞄金强,不好意思接下说。 “好吧,今天我就告诉大家一个秘密,不过你们可千万别和我表弟提起,不然我可要翻脸!”金强神秘兮兮的样子,大家都紧紧盯着他看,胡莱嘴里叼着菜,此时也不敢多嚼就吞进肚子里面去了。 “凌子其实不是我庭舅亲生的,因为和我舅长得很有几分相像,所以外公收养下来给我舅做儿子,这个秘密也只有家里人才知道。” 这个秘密金强为什么要说,或许是喝了几杯酒吧,又或许是想表明自己的真诚,不过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这段时间我感觉表弟好像在谈恋爱,本来今天也约了他,可他说约了别人,呵呵!” “现在的大学生,十个有九个都谈过恋爱,这算什么!”张峰有些不买账似的。 “可怜啊,这么说我就是那个十分之一了。”胡莱叹道,此时他看到金强一直朝他使眼神,立马会意,“对了,逸哥,你有女朋友吗?” “没……还没有。”秦逸语无伦次,他很害怕别人把他和这个话题扯在一起,说实话,爱情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遥远的,尽管他的内心也有喜欢的人,可神圣的爱情不是自己单纯的喜欢而已,这个道理他很清楚。 “还是金强牛b啊。”张峰很是羡慕,“说说你是怎么把校花追到手的!” “呵呵!”金强笑得很开心,说实话,这秦逸的表情让他很有满足感,看来他是多虑了,这样的人怎么配做他的情敌呢!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不要轻易谈感情。事业和爱情往往是男人的艰难抉择,为了爱情,有时你需要牺牲。乐儿就是一个让人值得牺牲自己事业的女孩子。”金强不无得意地说道。 “她跟我说,明年毕业就去美国留学,为了实现她的留学梦,我愿意去美国陪她。她还说,如果今年的校际比赛,我能获得冠军的话,她就答应和我定婚!” “哇啊哦!”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胡张二人夸张地用汤匙敲打着盘子,样子颇为滑稽。 秦逸表面含笑,内心却好不凄惨,他有一种自卑感,这种自卑使他产生想认输的冲动,他很羞愤,脸上火辣辣的,好在自己一喝酒就脸红,这多少让他不觉得过于难堪。“你好毒,你好毒。呜呜呜呜呜!”“逸哥儿,你手机响了。”张峰提醒着。秦逸看看:啊,居然是萧瑶同乐打来的。此时此境,他怎么好接她的电话,也许,也许以后也不会接吧。 “没事,是广告电话。” 此时的秦逸真的感觉到自己才是众人眼里最大的笑话。 正文 第053章 莫大关心 “每到春未夏初繁花满树时各种形状的蝴蝶飞来这里聚会,关于蝴蝶泉的由来,民间流传着种种解释和神奇有趣的故事……” 一首动人的《蝴蝶泉边》在萧瑶同乐的耳畔响起,一分钟前,她还在想着秦逸也许就是那汩神秘而有趣的蝴蝶泉,可一分钟之后…… 电话挂了,奇怪,秦逸不是那样的人,起码在乐儿的眼里,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挂掉自己的电话。那么,为什么呢?合理的解释就是因为自己,自己的鲁莽肤浅、自己的尖酸刻薄,自己的…… 很奇怪,为什么自己要自责,为什么自己要那么在意他的想法。这滋味不是爱情分离的苦涩,不是亲情割离的悲伤,而是友情决绝的一种麻木,是老天对自己漠视友情的一种惩罚! 该拿什么去拯救,那个梦幻一般的男孩?该拿什么去挽留,那段纯情真挚的友谊? 不能等到在花落之时才寻求珍惜,不要等到在祭奠之际才懂得伤悲,如何?耳边的音乐一直没有停止,萧瑶同乐和着节拍也轻轻哼..... 武大校园内,有一条樱树密集的大道,长约四五百米,在每年春天的三、四月间,大道两旁都会开满白色或若粉红色的花儿,因而得名——樱木花道,这景致不仅在东江市,甚至在全国都极富盛名。 只是现在已十月,萧瑶同乐一个人走在枯叶飘落的“樱木花道”上,尤为冷清。 “落花有意不逢时,流水无情常相伴”,想想这昔日游人如织的大道,乐儿突发此感,颇显惆怅。 “凌子,上午有时间吗?” “有,当然有!” 如果换是别人,金凌可能还会犹豫,这馨儿学姐的电话,那绝对是全天候无障碍的,自从见到馨儿学姐的第一眼,她就使他充满了好感,在高中,这种想法也许有过,但是又不似现在这种,他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当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召唤吧。 “心宇呢?他也有时间吗?” “这个……”凌子嘴巴一撇,苦笑道,“放心,为了你,没有时间也会制造时间。” “不是我,是我的好姐妹乐儿找你们有事,等下见。记住,千万别告诉我哥。” 电话挂了,只是最后一句“千万别告诉我哥”让凌子很是意外,他知道逸哥他们兄妹关系很好,可学姐为什么要瞒着呢?看来只有见了面才知道答案了。 地点选在落架山半山腰的一个凉亭里,与闹市的喧哗相比,这里清静许多。 “那边开的是什么花?”乐儿指的是通往山顶处的路边一片白花,花儿带点粉色,浪漫得很。 “是晚樱,每年十月也开放。”馨儿接着说,“这是新引进的品种。看来我们还真有眼福。” “真的,我还以为樱花只在三四月才开呢?真是太好啦!”乐儿很兴奋,似乎她在意的不仅仅是花。 只是面对宜人景色,俩小伙子似乎无意欣赏。 “学姐,说吧,有什么事?”心宇耿直些,说话直来直去。要知道刚一节课才听一半凌子就拉着他过来了,他想如果没什么事还要去把课听完呢。 “很感谢你们能来。我是想了解一下关于秦逸的情况。”乐儿开门见山。 “逸哥?”两个小伙子似乎有点明白过来,“逸哥怎么了?” “我来说吧。”馨儿很急的样子,“你们现在住一起,平时我哥有没有很特别的表现?” “没有啊?”凌子莫名其妙。 “就是不怎么喜欢和同学们说话。也没什么啊!”心宇也很纳闷,逸哥怎么了? 逸哥怎么了!这正是馨儿的疑问,乐儿一早打电话她,说哥哥有轻微的心理问题,她现在是实习的心理医生,可以帮助哥哥。乍一听馨儿的反应是真的很生气,不过联想到十几年来爷爷对哥哥的严格管束,而她也发现哥哥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整天,细细想来,馨儿很着急,不过乐儿说目前只是些轻微症状,只要多了解多沟通,完全能够和正常人一样,于是她想到了金凌和心宇…… 乐儿看出大家都很疑惑,郑重地说:“我先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你们听吧。 一九九八的一个早晨,美国田纳西州华伦郡的一所中学响起了警报声,救护车和警车闻声赶到,将100名学生和教职员工送进了医院。这些人都认为自己中了毒,向医生描述说自己浑身乏力、头晕、恶心、呕吐,甚至喘不过气来。其中三十多人病情严重,当晚不得不留院观察。与此同时,警方迅速将医院查封,并请来有关专家对医院的空气、水和物体表面进行了采样,但化验结果均为阴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质。 调查发现,事情的起因来自该校的一名女教师。她上了十几分钟的课后突然闻到一股类似汽油的味道,并很快出现了头疼、头晕、恶心等症状。紧接着她班级里的其他几名学生也相继出现了类似症状,并迅速蔓延到整个学校,得病者甚至包括一名前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 几天后,那100名病人均恢复了健康,也没有留下明显的后遗症。于是学校决定复课。谁知复课当天又有大部分人出现了同样的症状,校方不得不再次拉响警报,将这大部分名病人送往急救室。田纳西州政府意识到问题严重了,决定向联邦政府求救。美国疾病控制中心(cdc)立即派专人来到田纳西,对病人进行身体检查。专家们在第一时间采集了病人的血样和尿样,逐一排查所有可能出现的有毒化合物和化学杀虫剂,尤其是多氯联苯(pcb)、百草枯和水银等常见的有毒物质,但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美国环境保护署(epa)则担当起了调查学校环境的任务。他们组织各行各业的专家,仔细检查了学校周边的工厂的排污情况,以及学校周围的空气质量,同时对学校本身的建筑材料,供水系统,排污系统,垃圾处理系统进行了排查,甚至通过钻孔的办法研究了学校周边的土壤和地质情况,结果也是毫无头绪。 一个月之后,几名心理学家来到学校,给学生们发放了一份调查问卷。结果显示,自述中毒的学生当中,女性占了大多数,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曾经亲眼看到过旁人中毒后的样子。另一个有趣的发现是,大多数中毒患者都自述闻到了某种异常的气味,但他们一共使用了超过30个形容词来描述这种味道。 一年之后,也就是2000年1月,参与此事的科学家们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联合发表了一篇论文,对此次事件做了总结,并提出了一个可能的解释。他们认为这是一起典型的“群体癔病”事件,病人并没有接触到任何有毒物质,而是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暗示,从而产生了上述那些中毒症状。 这个看似十分荒诞的解释其实是有道理的。科学家早就知道,人的心理作用会对身体机能产生显著的影响。事实上,众所周知的“安慰剂效应”的原理就是如此。安慰剂的英文placebo来源于一个拉丁词汇,意思是“我会高兴”。无数事实证明,如果医生告诉病人某种药有疗效,那么即使它根本无效,也会有相当比例的病人的病情有不同程度的好转。” “这个故事和逸哥有什么关系?”心宇和金凌还是不理解。 “我哥有心理障碍,她是心理医生,想帮我哥。”馨儿既相信好姐妹,又担心哥哥。 “心——理——障——碍?”凌子和心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别那么夸张好么!” “是,所以,我想知道他平时的言行有没有很特别的地方。” “对了,我想起来了,逸哥说过,他以前有想过自杀!”心宇真的心直口快,凌子白了他一眼,他认为这只是逸哥一时冲动才说出口的,怎么能当真呢。 “自杀?是真的吗?”馨儿惊惧,简直不敢相信,白净的俏脸都急红了,如果说乐儿开始说哥哥这事,她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她确定是完全相信了。乐儿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原本以为这个“超能”男孩会很坚强,自己不正是因为他的“超能”而一步步与之走近么,想不到他……实在太震惊了! “别听心宇瞎扯,那只是逸哥的一时冲动。”凌子宽慰道。 “别担心,我现在是心理医生,总会有办法的。”乐儿语气显得很坚定,如果刚才还为自己自私而心怀愧疚的话,那么现在都化作了怜悯和责任,只是没想到把好姐妹给急哭了,实在不是本意。 “我哥自小就老爱宅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参加学校的活动。记得唯一的一次,是在高中时,背着爷爷偷偷地报名参加学校运动会的一千五百米长跑,记得当时快到终点的时候,他明明遥遥领先,可不知怎么,摔了一跤,结果——结果遗憾的退场。” “呜呜呜呜……”馨儿轻声的抽噎着,以前的一幕幕又仿若重现。“我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回家我想帮他伤口擦药,可实际上他并没有受伤,他是故意输掉比赛的,我知道,他是不想受到太多人的关注。后来爷爷还是知道了,也许是学校通知给爷爷罢,他狠狠地批评了哥哥,那样的夜晚我这一生都忘记不了。从此以后,哥哥就再也没有参加过集体性的活动。现在想来,我哥哥他真的很苦!” “好馨儿,别难过了,放心吧,有我呢!我可是准医生。”乐儿安慰道,“只要你们大家配合我,秦逸的事情一定能解决好。” “怎么配合?”三人异口同声。 看着馨儿期盼的眼神,还有凌子心宇乖乖的模样,还好,一切还都在“掌控”之中。“这样,你们要对天发誓,今天我们四个人说的话一定不能告诉别人,特别是秦逸!”青山绿水,不是因为景色宜人而出现在这里,而是为眼前这几个年轻大学生的誓言作证,都是为了帮助好朋友,天地可鉴! 正文 第054章 如何拯救 所谓的心理病,其实是患者的心理抑郁沉积,没有或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和理解的对象,因而在性格行为举止上异于常人。 可奇怪的是,作为最亲近的家人,馨儿讲,她每次在家里一聊到哥哥的过去,爷爷就对她虎着脸,而哥哥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吓得馨儿以后再也不敢提起。 乐儿听馨儿这么说,更是有着一探究竟的执念。怎么帮助秦逸,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第一步,还是要多了解了解秦逸。 才一天,乐儿就收集到了很多关于秦逸的信息。 凌子的: 不会踢足球,不会打羽毛球、乒乓球; 不会打篮球,却能从半场直接把篮球投进篮筐; 想参加篮球队,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 心宇的: 从来不主动找同学说话,特别是女同学; 偶尔向老师提问,可问题往往与课本无关; 老显得深沉,总是一副思考的样子; 馨儿的: 性格温和单纯,从不生气发怒,印象中唯一一次:不愿意改姓毛,小时候为此甚至和大人吵架,一天不吃饭; 只能喝纯净水、白开水,因为身体对别的水过敏; 要是平时,一想到他背着大水壶的滑稽模样,乐儿保准会乐,可现在心里是酸酸的,充满了一种无以言表的自责。 “请上苍原谅小女子的自私吧,小女子愿意发誓:小女子所做的一切全都出自善念,绝无恶意,真的!” 对于患有身体疾病的人,医生讲求的是对症下药,而对于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同样也需要“对症下药”,只不过这“药”不是普通的中药或西药,那是什么呢?乐儿一时也不知道。 不过乐儿也绝对不是毫无主见的,比如说,秦逸对有的水特别是生水过敏,作为医生,是可以查出原因的,不过这需要以前的诊疗资料,电话那一端的馨儿似乎很犹豫,哥哥的病历一直都由爷爷保管,而爷爷的房间一般自己都不能随便进出的,平日里,也就打扫卫生才进去过,为了哥哥,馨儿最终还是答应做一回“贼”。 这位爷爷好奇怪!乐儿实在想不通,一个在秦逸眼里无比尊敬的老人,一个在馨儿眼里无比慈爱的爷爷,言行为什么会如此古怪呢? 很明显,秦逸身上的谜团与这位爷爷有关,再或者爷爷应该是知道秦逸的一切秘密的,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乐儿实在想不明白,看来,要想查清楚这一切,爷爷才是关键。 毛博文一直很忙,这些年月他没有一天能省下心来,也许有生之年都没有吧,不过这是自己选择的,他毫无怨言,古人有一诺重千金,他毛博文是一生兑一诺,哪怕是让亲人恨友人憎,他也无所顾忌。 人们常用妻离子散来形容命运多舛,毛博文尤甚之:先是亲子不认,再是妻子病逝,而后连小兔子母子都杳无音讯,如果不是逸儿小红帽还在身边,如果不是身负对秦氏族人的承诺,他早已失去对生活的兴趣。 一个伟大而又可怜的老人! 此时的毛博文正神色匆匆,着急地赶路,时不时还用警觉的双眼扫视前后,如此谨慎,只是为了去会一个人。 路途并不太遥远,往南走五站路,经过集贸市场,拐进一个小巷子,只见到一排排低矮的小平房,这里住的一般都是出租户,房东是三阳村杨元秋的幺舅,毛博文迎面遇见,很熟识地打着招呼,再往里边走,在靠着院墙的一间房子前停下来,敲了敲门,再轻咳一声,只听“咯吱”一响,门开了,毛博文闪身而进。 这场景一点不亚于电影里搞地下工作的镜头,神秘而诡异。 “恩公,逸儿可好?”开腔的那位年逾五十,矮矮胖胖,虽然面容黝黑,可精神头还不错。 “放心吧,他很好,我一直想带来让你看看,可…….” “别,现在时候未到,只要知道逸儿情况,我就心满意足,多亏遇到恩公,要不然我还在外面讨饭!” “哎,只是你这里平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我本来就是哑巴!” 老毛知道,他说自己是哑巴是说自己出去从来不和别人语言交流,真难为他了。 “这里环境很清静,房东——就是房主,他人很好,你住这里,我也很放心。”老毛略一思索又道,“石榴啊,为什么现在还不是见逸儿呢?” 原来那人名字叫石榴,但听到此人回道: “逸儿虽已长大,可还没有成人,现在见我,必问起村中情况,如若如实答之,他必痛心疾首,真若回去,于事无补,岂不有负族长所托;不然骗他,又恐要牵扯许多无谓之事,欲盖弥彰,终是难掩,反多些烦恼,再说我辈中人,自小教授仁义礼信,有违本心之语,实难出口。” 这石榴大叔平素不发一言,没想到一说起话来,喋喋不休。 老毛听完,默默点头,逸儿还未成亲,还没有做到担负延续秦氏一族的重任,想来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接下来两人相谈甚久,原来这石榴大叔不是别人,正是秦氏族人秦十六,一年前奉族长之命来此,秦逸毕竟是族中唯一血脉,他来既为寻亲也想对之暗中保护。 从月前两人相认开始,老毛就一直奇怪,这十六叔居然能这么快就找到自己,只见十六微笑着从颈项取下一个小小挂盒,这挂盒硬币般大小,里面有一个悬浮的晶莹玉石状指针。 “指南针?”老毛不解。 “这是指示针,又叫‘一线牵’。”十六叔娓娓说着。 说来话长,秦氏一族生活的浮岛之所以能自成一体,全凭大岛岛心的诡异引力所致,秦氏族长所拥有的石符就是取自岛心,几千年来,代代相传,这石符后来交给了秦逸。而采自岛心处的玉石也皆有灵性,秦氏族人将这玉石打磨成小石针,一端相对纤细,而较细小的一端平放时会自动朝向石符,就算相隔万里,也丝毫没有偏差。 “原来如此!”老毛暗暗称奇。 “族长老哥身体可好?”老毛很是惦念这位老哥,屈指算来,已经有十三个年头了,不知当年的老仙翁怎么样了。 十六叔支支吾吾,老毛又问起村里人的情况,他更是嘴角紧锁,瞧他眼神闪烁,料想必有难言之隐,也罢,老毛也不再追问。 一缕阳光从天窗外直射进来,老毛看得清楚,这十六叔较之十几年前,虽仍显矮胖,但黑瘦不少,皱纹也布满额头,老毛想尽尽地主之谊,请十六叔吃顿好的,再说来之前就和馨儿说好不回家吃饭,可十六叔似乎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老毛力邀他去自己家里,他都婉言谢绝。没办法,最后,老毛又一一交代这里人的一些生活习惯,良久,二人话别,相约下一个月再见。 “该怎么拯救你,我的好哥哥!” 馨儿是个苦命的孩子,一个女孩儿,打小就经历了太多苦辛,一岁时生母病逝,虽然后妈待人也亲,可好景不长,七岁那年父亲坐牢,后来也有家不认,八岁时后妈携弟弟离家出走,至今杳无音讯,也许正是因为命运的坎坷,有一个同为孤儿的秦逸哥哥,这份亲情她愈发珍惜。可现在,听到说哥哥居然有自杀的倾向,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乐儿和馨儿情同姐妹,在馨儿眼里,她家是医药世家,她的吩咐形同医嘱,岂有不遵之理,哥哥的医疗病历都在爷爷的抽屉里锁着的,她知道爷爷的钥匙放在哪儿,只是懂事的她从没有越过雷池一步,以前她只当是个人的.,从来不问不打听,要不然爷爷也不会当她的面藏钥匙。 正文 第055章 约法三章 中午爷爷打电话说不回家吃饭,这真是个好机会,馨儿正想着怎么能神不知爷爷不觉呢,天助我也。 尽管如此,馨儿还是不那么坦然,她双手作十,秀目微合,虔诚地祭拜自己的“贼”心:现在情况不同,关系到哥哥的命运前途,爷爷,您一定要原谅我! 馨儿蹑手蹑脚走近房间,爷爷是个特有学问的人,而这类人往往比常人愈发喜欢看书,爷爷的房间的书真多,把书柜都堆满了,钥匙就在左边最下面一层的一本大部头书里面,书名是《科学与自然》,看得出这本书被人翻了很多次,书页都泛黄了。 钥匙到手了,然后她走到另一个书柜旁边,只见到这个书柜里的侧壁有一把铜质小锁,爷爷是个处事很严谨的人,馨儿清楚,她很是小心地打开小锁,里面有一叠报纸,一个形状奇特的玉石坠子,一张古帛图画,图画上面的篆书馨儿看不明白,也没心思去看,病历就在最下端,馨儿虽然既紧张又害怕,拿着手机的纤纤玉指微微打颤,她把病历上的内容一一扫描,这场面气氛真犹如电视里二战谍影复现,还好,整个过程还算顺利。 馨儿大功告成,一骨碌靠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这午饭是没心思吃了,她想到很多,奇怪,爷爷他自己的东西都不曾用锁着,为什么把哥哥的病历锁那么好,还有那个坠子,应该是哥哥的吧,那古篆又是怎么回事? 想不明白终归想不明白,馨儿正纳闷,门开了,是爷爷回家了,他不是说不回家吃饭吗? “爷——爷爷,您怎么回来了!”馨儿有些忐忑。 “哎,还不是惦记馨儿的手艺啊!”毛博文打趣道,他似乎并没注意到馨儿的反常。 “好啊!”馨儿回过神来,笑笑说,“我本来打算中午减肥的,看来不用了,我这就去做饭,爷爷等着,马上好。” “嗯嗯,好好!” 毛博文一边答应一边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爷爷,开饭啦——爷爷!” 菜香扑鼻,馨儿高兴地喊爷爷吃饭,奇怪,老人家呢,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馨儿下意识地探着脑袋从门缝里看去,只见到爷爷正在书柜里翻着什么。这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爷爷的手里拿着的正是那个壁盒!难道是自己的行为“败露”,馨儿的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儿,右手紧挨着的门框也因突然受力而发出吱吱声。 谁?爷爷抬起警觉的双眼,房门大开,他看到馨儿的惊骇的样子有些不忍,这两天听说戴二愣子家被偷,老毛已有所警觉,只是东西都还在所以也没觉得什么可疑,没想到今天真有人动过,却是馨儿。 “说吧,怎么回事?” 饭桌上,老毛面色仍然凝重,不过语气却很平静,也许是为了打消孙女的疑虑,他又扒了口饭。 “是我。” 馨儿不敢隐瞒,爷爷是个好人,是她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他不愿意自己去做的事肯定有他的道理,既然现在被爷爷发现,索性,什么哥哥想自杀,什么好姐妹乐儿帮着热心支招,几个好朋友群策群力等等都一一坦白。 说完后馨儿看着爷爷,老人一言不发,原本深邃的眼神显得暗淡了,鼻翼两端微微发颤,这位老人是在为自己的严苛而自责吧,馨儿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如此深沉的模样,骇得她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过了一会儿,老人突然问道:“你说的乐儿是不是叫萧瑶同乐?” “嗯?”馨儿一时半响没反应过来,“是的,您怎么知道?” 老毛也不回答,只见他长吁一口气,似乎已经拿定了什么主意: “帮我转告一声,我要见她!” “先生,您想要些什么?” “两杯奶茶,不,先一杯吧,谢谢” “麦克咖啡屋”生意仍旧火爆,要不是因为那丫头提前预约,肯定要排很久的队,老毛平时绝少涉足这种西餐厅,心里想,这丫头片子真会挑地方。 今天是月底,又是双日子,餐厅里客人们正饶有兴致地在“猜茶谜”,所谓的“茶谜”,其实是老板麦克仿照中国古人的“猜灯谜”演变而来,凡猜中者茶资全免,今天的茶谜是“一块井口大的田一回能产出十人吃的大米,打六个数字”,餐厅大堂里有专门的主持人进行介绍游戏规则,原来这六个数字的谜底是一组密码,解开密码能获得“麦克咖啡屋”的全年会员资格,这意味着猜中者不仅茶资全免,而且全年就餐可以不用预约不用排队,真是难得!怪不得今天客人们趋之若鹜。 老毛暗暗佩服这个外国人的商业头脑,只是他对猜谜没兴趣,也许是没有这个闲心,又或许是这些年他做惯了猜谜吧,真的倦了。 这两天他的情绪很不稳定,有时怒不可遏,有时舒展坦然,说实话,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患有神经虚弱,似乎他就没有静下心来的时候,现在也是:那丫头为什么选这个地方呢?是嫌自己老土,还是古板? 这个时代,也许自己真的是out了! 萧瑶同乐本以为自己先来一步,不过看情况已然迟到了,让一个老人等自己,她很是过意不去。 “您就是毛爷爷吧,我是萧瑶同乐,对不起,来晚了!” 老毛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坐下,眼前这个丫头容貌俏丽,打扮也清新得体,心里想道:难怪招惹得我们家小逸动了凡心,我倒要看看阁下是天使还是妲己。 “这段时间我经常听小逸提到你。”老毛故意先说起秦逸,看小姑娘一脸尴尬,他又不忍心逗她了,“听馨儿说,你们都是好朋友。是吗?” “嗯!” 说实话,乐儿对这个老爷子的主观印象并不好,从他从小对秦逸的严苛手段来看,他绝对是:古板、冷酷、不近人情……乐儿心里已做好挨批的打算。 “听馨儿说你想要看小逸的病历是吧?”老毛指指手边的黄色纸袋,“我可以交给你,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可以吗?” 十几年来,老毛一直很担心与秦逸交往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担心他们的动机、意图和目的,这一次,也不例外。 这个问题倒是出乎乐儿的意外,她原本以为自己肯定会受到严厉的呵责:唆使他的孙女偷窃病历,真不是什么高尚是的事。不过,这个老爷子既然愿意如她所愿,为了秦逸,也为了自己,这么一个问题自然不算是问题,她理了理思绪,跳过了自己给色狼偷拍那一段,直接从茶餐厅聚会说起,又讲到福利院再次相遇而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听到这里,老毛插嘴道:“嗯,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和你妈妈,你们救治的那位老伯是我的至交,你回家一定代我转达我对你妈妈的谢意!” 老毛的诚恳态度让乐儿很感动,她有些不理解,这样一位老人怎么会那么严苛地对待秦逸呢,这种想法虽只一闪而逝,但已让自己对这位老爷子的印象大为改观。 “我们是医生!”乐儿显得很自豪。 老毛欣慰地笑了,这个丫头,有爱心,有责任心,岂不正是十六叔所说的那种人么!他已毫无顾虑,连忙从纸袋中抽出小逸的病历来: “小逸他患有罕见的先天性免疫力低下症,对生水里的细菌缺乏抵抗力,严重时甚至会危及生命!” “为什么会这样?”乐儿仔细看了看,越发愁眉不展,“难道这就是导致他患有抑郁症的原因?” 老毛不置可否,乐儿忽的站起身来,深深地朝老毛鞠了一躬:“对不起,我们都错怪您了” “你们?” “是的,我们几个好朋友一直误会您了,现在请您放心,我会帮您澄清的。” 老毛只能苦笑,突然他又警惕起来:“这个事情对秦逸很重要,你们要……” “放心,我们几个都发誓保密过了的!”乐儿早猜出了他的担心,“这个病历我先拿回去,爸妈他们兴许有些办法!” “这个我知道,你家里人都是名医。”毛博文看来对乐儿的家庭情况也有些了解,“小逸不是一般的男孩子,我想约法三章,要提醒他喝白开水,不能刺激他,也不能过分激怒他。” “放心吧,我们几个好朋友都会注意的。”秦逸对一般的水质过敏,这个乐儿是早知道的,至于不能刺激他和激怒他,乐儿还以为毛爷爷指的是心理层面,所以满口答应着。 老毛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又一时语塞,看来,也许,以后,小逸再也轮不到自己操心啦! 正文 第056章 文以情论 城南湾小区,一场就“免疫力”这个话题的家庭辩论会正激烈的展开着。 “免疫力是人体自身的防御机制,是人体识别和消灭外来侵入的任何异物,包括病毒、细菌等;以及处理衰老、损伤、死亡、变性的自身细胞以及识别和处理体内突变细胞和病毒感染细胞的能力。” 萧爸一发言就提纲挈领,直中要害。 “不过你这个病例很特别。一般人喝生水生病是因为被水里面的大肠杆菌感染所引起的,也就是说一般人喝生水也会生病,你这个病例奇怪之处就在于,比方说,普通人感染到三个大肠杆菌才会染病,而他只要有一个,而且情况还要危急得多。” “为什么会这样?”乐儿虚心请教也不忘搞怪,她拿起一旁的手电筒作为话筒凑在老爸的嘴边,那架势像极了小记者采访大专家。 萧妈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似乎是想来个以静制动,而萧爸看着更得意了。 “这种免疫力的缺失有两种可能,一是偶然性,一百万人里面才有一个,还有可能就是遗传,他的父母可能也有这种情况,不过这实在少见,想一想,一百万人里面才有一个,何况一家人。” “请问如何有效的治疗呢?” 萧爸笑了: “答案就是‘增强免疫力’!” “这句话才是说到点子上。”萧妈妈有些不服气,“前面尽瞎扯!” 乐儿瞧着阵势,感情妈妈也要上了,忙把“话筒”转了过来。 “咱们中医很了不起,古人早就有“人参灵芝治百病”的说法,其实就是因为这些能增强人的免疫力,冬虫夏草疗效世所公认,还有真菌类的,猴头菇、草菇、香菇等等,也不错,食疗比西医的药疗效果更好!” 萧妈妈这番话是明显针对西医的,火药味十足。萧爸倒也不生气,“好男不跟女斗”嘛!不过他却一直微微摇着头,以此作为自己无言的抗争。 乐儿乐了,机灵地忙又把“话筒”朝向爸爸。 “要我说,那我可又要瞎扯了,先说这免疫力啊,有先天性免疫和获得性免疫之分,一般人一生下来就赋有免疫力;获得性免疫就是说人在生下来以后也可以在自然生活中获取,比如母乳。母乳中的乳铁蛋白可以调节铁的平衡,促进人体细胞的生长,增强机体抗病能力,被誉为‘健康的第一道防线’。” 乐儿听到这里,忍不住说到:“还是妈妈最厉害。” 本来萧妈妈正处在“消极防御”阶段,听到这话,顿时像只胜利的大公鸡,不,是大母鸡,雄赳赳,颇是得意。 “我同意!”萧爸笑着补充道,“我指的只是人哦。” “好啦好啦,我说爸,您就不能让着点妈妈吗!” 这母女俩,每次到了关键时候都统一战线,不过萧爸也乐了,听听,女儿说的是“让”,看来还是父女同心啊! “你这个病历是怎么来的?”说了半天萧爸才提起这个问题。 “这是秦逸的病历。”乐儿也不藏着掖着,“他患有抑郁症,我想帮帮他。” “是他?”萧爸萧妈异口同声,真是难得。 “他一个成年人,怎么会有这种病?”萧爸紧张的不是这个人,而是因为女儿,自己的女儿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不紧张才怪。 “是的,我也很奇怪,一般免疫力低下的人要么精神萎靡不振,要么体质虚弱,营养不良,可在他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是吗?”萧爸也有些吃惊,“他经常生病吗?” “也没有,听说他小时候喝生水差点没命,到现在不管到哪,身上都背着一个大水瓶,真可怜!” 夫妻二人看出女儿的忧郁,尤为不忍,这孩子,晚饭也没吃一点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在他们心里面,这个可爱善良的女孩子是他们的全部,他们希望她能一直生活在阳光下,做一个快乐的幸福的女人,可是,生活是这样的,善良的人往往过的并不快乐,他们在帮助别人的同时,也在牺牲自己:金钱,时间,还包括健康的身体。秦逸这个孩子,虽然他们并不怎么熟悉,可从女儿的言谈举止中,他们能感觉得出,他也很善良。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女儿毕业论文的“男主角”,他们甚至会有一种想法,不过仅仅只是想法而已,因为他们还是希望女儿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他们在这一点上也是一致的,金强才是唯一的选择。 无论如何,都不忍看到女儿这样,他们又难得达成一致:一个说现在医学发达,有很多保健品可以补锌补硒补维生素,一个说食疗也很科学,同时注意锻炼等等,二人还相互补充,全然忘了刚才的针锋相对。 这,真是一个和谐幸福的家庭! 月昏风高,心潮难息。乐儿很晚才睡着,通过这场“免疫力”的补课,她又有了计划,盼望着,盼望着,只待那“日出而林霏开”啦! “逸哥、心宇,好消息!”武大校园内的一处早点档里,心宇和秦逸还有一群同学正吃着热干面,只见凌子兴冲冲地跑过来喊:“武大‘神话’柳云飞昨晚重出江湖,刚才一早有人在学校体育场的击剑馆里看到他!”看来这的确是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秦逸瞧着有人已经往体育场的方向跑去。“逸哥,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凌子提议。“这…这个…”秦逸打小不喜欢往人多热闹的地方去。 “走吧,一边走一边吃!”心宇拉着他的手,不由分说地拿起桌子上还没吃完的早点,这真是迫不及待的节奏啊。 正文 第057章 与剑结缘 武昌大学的主体育中心建造得很是气派,标准化现代化的体育设施随处可见,位于最东端剑馆的面积就有二百多平方米。说到剑馆,不得不先说说西洋击剑,作为国际大赛的正式项目,自打引进中国便深受重视,在近几年的国际赛事里,中国队员更是屡获殊荣,中国有很多高校都专门规划了场地用来集中训练,武大便是其中的代表。这些历史心宇早在来武大之前就听人说起,现在说给逸哥听,颇有些过来人的骄傲之感,倒是秦逸,眼神里陡然升腾起一股敬意。 此时的剑室里已经围了很多人,这些人很多是新入学的学弟,明显是冲着柳云飞来的,武大‘神话’这名讳可谓是响彻东江,前段时间听说他出了车祸,大家都担心着呢,现在听说其出院回校,都兴奋地跑来想一睹君容可是…… 可是什么呢,不是因为没看见“神话”,而是眼前的一幕太过于残酷:柳云飞正坐在轮椅上,恼怒地训斥着他的队员们,看样子是对队员们的训练很不满意。 “你们这么长时间怎么训练的?” “这训练服上竟然还有灰尘!” “为什么没有纳新?” 马福是副队长,柳云飞不在,他是负责人。所以这话明显是针对他的。 “说啊,啊?” …… “神威”之下,一些学弟们觉得尴尬,转身离去;有的巴望着,似乎还想恭听“神话”的说教。而一旁的马福独自有些憋屈:凭自己那点影响力,纳什么新嘛! 心宇思忖,来的真不是时候。他朝凌子嘟嘟嘴,凌子当然知道他的意思,遂到处瞄逸哥,要走也要一起走啊。奇怪,身旁的人群里,并不见逸哥人影。 逸哥人呢? 武大的剑室是半开放式的,普通非正式学员也可以来参观,也许是被墙角存放的器械所吸引,秦逸此时正好奇的走近,还拿起其中的一把剑,认真端详起来。 “住手!你在干什么?” “神话”余怒未消,现在发现正好发泄在他身上。 秦逸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杵在那儿赏剑,凌子暗叫不好,忙跑过去解释: “柳哥,是我们!医院里看过你……千纸鹤,记得么?” 秦逸听到身后吵闹声,回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不由愕然失措。 柳云飞瞧着眼前几人模样,说实话,去医院看望他的人很多,不说数以千计,也有好几百吧,哪记得住他,不过“千纸鹤”的故事倒是很让人感动,他依稀记起来,对,那天就是他们几个人,没错的。 本来上次在医院,给那华中大学的金强搅合的,一直郁怒于心,无法释怀。现在看到他们倒轻松不少。 “是你们啊!怎么,想学击剑?” “是是是。”心宇蹭过身来,忙不跌的接过话茬。 “你呢?” 柳云飞问的不是别人,正是秦逸。 “我,我……” 秦逸每到关键时候说话老卡壳,真要把心宇急死。 “想学的话,我教你们!” “好耶!” “我们也想学……” 围观的学弟们也附和着,最兴奋的当数凌子和心宇啦,他俩是打算在大一里把所有的活动项目都参加个遍,当然,前提是不能英雄学习,大一时间多些嘛。 秦逸嘴上虽没有什么表示,可手上还拿着剑,傻子也看得出来他想学。 “这是佩剑,要这样拿着。”柳云飞轻摇轮椅,过去拿起旁边的另一把剑,边示范边说道,“现在电影里,什么超人、蝙蝠侠、蜘蛛侠的原型叫佐罗,他就是用这种剑,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是我心目中真正的神话!” 佐罗的故事,很多中国人都听说过,这个二十世纪初的美国作家约翰斯顿·麦克库利虚构的人物可谓是风靡全球,秦逸不仅知晓,说起来还是他最崇拜的偶像,因为他的内心里也有个和佐罗一样的志向: 行侠仗义! 这不正是自己行事的宗旨么…… 可是他一时又无法解开困守在自己命运上的枷锁,虽然爷爷已经答应他:他有自己选择生活的权利。可十几年来的自我封闭,他已然有些迟滞,有些胆怯了。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性格决定命运。 凌子和心宇看到逸哥的黯淡失魄样子,担心又惹他想起什么伤心往事,忙交换眼神道: “差点忘了,上午还有节课!” “哎呀!不好意思,柳哥,明天我们再来拜访!” 说完两人架着秦逸直往门口去,剩下的学弟们也借机哄然散开来。 明天,明天可是截止报名击剑的最后一天。哎!柳云飞深深地叹了口气。 城南湾小区。 今天乐儿比平常回家早了很多,香喷喷的饭菜也早早端上餐桌,萧用夫妇互相琢磨,看来这孩子又有什么话要说。 “两位老师,请问真的有‘点穴’这门功夫么?” 果不其然,刚一吃完,学生就开始提问了。 “呵呵,呵呵呵呵!”萧爸笑得很开心,“当然有啊,你看电影里,‘笑穴’‘哑穴’‘痒穴’,可都是武功绝学呢。” “一边去,别瞎挤兑咱中国武术。”萧妈当然知道老公说这话的意思,这是间接瞧不起咱传统中医,嗯,看来有必要让女儿补补课。 “人们从电影电视上看到的点穴功夫,大多都是虚构不现实的,有些武林人士认为:这种武功能在短时间内制服对手但又不伤及对手,对于一般人来说,高深莫测,穴道摆在那里,多大的力度,用什么方位、什么手法进行击打,奥妙无穷,需要天赋和悟性。” 一旁的萧用听着听着不由竖起两指,冲着女儿一笑,大叫: “葵花点穴手!” 刚吃进肚子里的饭,父女俩都差点给喷出来了。 “你个老不正经的,别教坏我女儿!”萧妈大怒,老是搅合,可不让人生气了,不过说一出口又自觉失态,忙低头不语。 说也奇怪,“老不正经”四个字一出口,萧用就似乎被点了“死穴”,只见他起身收拾桌上的饭菜,乖乖地洗碗去了。 “不过,从中医学角度来讲也是有一定依据的。”萧妈瞅着那搅局的走开了,才又接过话茬,不过音量明显高了八度,似乎是要让厨房的那位也听到。 “所谓‘点穴’,其实是不自觉地应用了医学中的经络学说、针灸理论、体壁内脏相关学说,给体表或皮肤以恶性刺激或击打,以使内脏‘致病’。 这些被点中穴位的反应,其实都是逆向恶性刺激的结果,即当体壁或皮肤接受过强的刺激,便会激起内脏的不良反应。在医学上,‘死穴’很可能就与心震荡有关,当击打刺激恰巧落在心搏周期的某一个‘敏感’时段中,就可能诱发心律异常,导致心脏骤停性猝死。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心脏并没有被损坏,但是必须立即采取医疗干预,以防止心脏停跳引起死亡。” 听到这里,乐儿表情少了些轻浮,多了些许严肃,她不断地点着头,原来,这里面也大有学问。 看来有必要提醒他了…… 正文 第058章 美人安娜 一早上,凌子就朝着秦逸和心宇直呵呵。 “逸哥,心宇,今天上午我带你们去一饱眼福,好不好?” “什么眼福?”二人有些纳闷。 “今天上午有一节关于《文化概论》的公共课,想不想去听啊?”凌子还是卖着关子。 “上午我要去图书馆查资料,没空。”心宇倒是很珍惜这大学的学习时光。 “你别后悔。”凌子故作神秘地笑道,“逸哥,那我们去听。” 《中国文化概论》是基于继承中国传统文化,创造新文化而衍生的一门学科。(科普一下,中国传统文化一般指1840年以前的中国文化。)作为中国名牌大学,武大也特别注重对中国文化的传承,师资力量雄厚,教学成果显著,在国际上也颇具影响。正因为如此,吸引了很多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白皮肤蓝眼睛的面孔,而凌子说的一饱眼福其实指的不过就是有几个外国妹子听中国课罢了。 “逸哥,你看,那不是安娜吗?” 秦逸顺着凌子的手指看过去,教室中间那里,正是安娜,秦逸记得她是麦克的妹妹,她身旁还有一个欧美面孔,应该是好朋友,安娜也注意到他们了,很友好地朝这边点头示意。 “来了来了,张教授来了。”有人通风报信,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张岱青教授研究中国传统文化二十余载,很有见地,这与他鼻梁上的那副眼镜片儿很是般配,只听张教授先从中国文化的基本内容讲起,什么语言文字、文化典籍、科技工艺、艺术、哲学宗教、道德伦理等等。虽然是泛讲,可几个外国留学生也都认真做着笔记。 说实话,正儿八经的上课的确有些乏味,秦逸倒是很认真的写着什么,而凌子却时不时偷眼朝后面偷瞄几下,貌似他来的目的倒不是听课了。 照例,前大半节课是张教授一个人的独角戏,后面留一些时间供师生交流,看到很多学生举手,张教授很是欣慰,他朝着中心位置挥挥手,这个权利他决定先给外国学生,有教育意义嘛。 安娜见自己中得头彩,很有礼貌地站了起来,用还不太流利的汉语提问道: “谢谢张老师,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我很——。” 没等“崇拜”二字出口,教室里响起了男孩子的起哄声,安娜当然不理解这些无聊同学的意思,反正作为外国人她遇到的特殊待遇实在太多了,于是接着一字一顿地说: “我崇拜中国传统文化,可是对如今的中国文化有些不解,比如,前些年作为中国老百姓心中的小品王赵本山,而今有媒体说他被中国主流文化所抛弃,我不知道如今中国的主流文化指的是什么?” 安娜美眸上挑,显得很激动,又道: “我的美国同学汉语不熟练,她委托我还问一个问题:现在中国的老百姓很喜欢看武侠片、历史片,而美国的老百姓喜欢看科幻片,那么是不是就此可以说明两个国家的文化差异,中国还沉浸在辉煌的以前,而美国却着眼于未来?” “没想到问题比身材更火辣。”凌子心里想,有些愤愤然来,情急之中直接站了起来。 “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一时间,教室里,近百双眼睛注视着金凌,张教授微笑着示意他可以说下去。 “谢谢张教授。”凌子不失礼貌地继续说道, “五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中国是文明古国里唯一没有文化断层的国家,中国人因此有理由感到骄傲和自豪。相比较只有几百年历史的美国,一方面自己缺少历史沉淀,另一方面却又能抓住近代的几次科技大飞跃,独占鳌头至今,不得不真心佩服。不过如果就此说中国沉浸过去,而美国着眼未来,那就有些言重了。其实,这只不过是中美两国的文化差异而已。” 凌子看看表,有些意犹未尽: “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我只能下次课再回答你。” 看到安娜两人有些不满意的样子,张教授倒是乐了: “简单来说,中国传统文化的价值观是与人为善,以人为本;在世界各国文化交流中要优势互补,以和为贵;而在新世纪新形势下中国文化的传播要特别注重与时俱进。我们欢迎世界各国人民来我们国家做文化交流,这其实也是中国文化的一部分,作为老师,我的工作,是为了中国文化的传播,而不希望被大家看成是权威。如果谁还有疑问,可以电邮我,也可以看看有关的书籍,这里我有几本书可以推荐给大家。” 说完,张教授就在电子白板上写下几行字,那是书名。好家伙,这貌似成了新书推荐会了,还好响应者寥寥,要不然怎么会有很多人都选择去泡图书馆呢, “今天你泡馆了吗”可是进入过大学里十大流行词哦。 下课了,凌子被洋妹子拦住了去路。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你的呢?” 凌子真的被辣到了,他怔了怔,说出了一长串数字,然后说: “记住,我叫刘心宇。” 说完拉着一脸莫名的秦逸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武大校园里人流最集中的时候还是属午饭时,凌子来的有点迟,他一个人端着饭盘径直朝西南角的那个座位走去,也许是偏远,一般人不坐这,可他喜欢这个位置,每次挑地儿他都选这里,也许是因为这里可以看到整个大厅里的人,又或者是想让别人容易找到自己吧,那个人是谁呢,闻得一阵清新的茉莉花香从身后袭来,只见两条.靠近在他的身边停下,心宇蓦然抬起头: “学姐,真是你!” “我只是路过,没想到你真在。” 也是,武大的食堂很多,有经验的吃货把各个食堂的菜品风格和口味都总结成宣传单到处散发,比如秦逸喜欢带点甜味的苏帮菜,那就去“2号食堂”,心宇喜欢吃麻辣味的川系菜,那要去“4号食堂”,自己偏好鲜咸一点的,这“1好食堂”还过得去。 凌子撇撇嘴,本还想卖弄卖弄这经验之谈,只听到馨儿打断他的话道: “说真的,其实,我是听心宇说你在这里吃饭才来的。” 听心宇说?那该是“4号食堂”,红辣椒,果然喜欢麻辣烫啊,呵呵,心宇忍不住偷乐呵。 “喂!跟你说事儿。”馨儿煞是严肃,“我想到一个办法。” “什么事,什么办法?”心宇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云里雾里。 “我们学校每隔两年都有一个‘爱心助学感恩回馈‘的活动,正好今年我是此次活动的组织者之一。” 馨儿说得很认真,心宇还是不明白这学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哥不是患有抑郁症吗?我想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去看看,还有比他更可怜更伤心的人,目的既是帮助别人,同时也是为了帮助我哥,你觉得怎么样?” “和心宇说了没?” “没有。我有这个想法就直接先来找你商量的。” 真的吗?凌子不觉得有点小小骄傲,不过他想知道为啥。 “不为啥,因为你是富二代。”馨儿接着的话更直接:“这种爱心活动需要大家捐款,你能帮忙吗?” “恩,要多少?” 凌子想,三百五百的应该没问题。 “越多越好,我打算把我暑假打工补习的钱拿出来,你能出多少?” “这个…” 凌子有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说实话,爸爸给的零花钱并不多,虽然他是大公司的总经理,可花钱并不是想象的那么任性。这些他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不愿意也没什么,这个是公益活动,我们都是自愿参加。” 尽管学姐没有再说什么,可凌子还是感觉到她那双眼睛在鄙视着自己,他想了想,有了。 “可以允许外校的同学参加吗?” “这个,我要和团队商量,不过应该没问题吧。” “那好,学姐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凌子似乎信心满满,一会又好像记起什么似的,压低声音问道,“这件事逸哥知道吗?” “我哥还不知道,你可以先探探我哥口风,我再和他说说,保准没问题。” “那就好,下午看来说不成了,晚上再说。” “怎么?变成三好学生了啊!”馨儿故意挖苦他。 “不是,逸哥想报名学击剑,说好下午我要陪他去。” “击剑?”馨儿不无惊奇,寻思着,哥哥他可从没提起过他有这样的兴趣。” 打心里说,这是件好事。从小到大,哥哥都很少参加集体活动,看着哥哥一直宅在家里,自己很为哥哥鸣不平,为这个,馨儿甚至和爷爷大吵过一次,爷爷什么都好,就是这方面很不近人情,无法沟通,可叹的哥哥居然也从没反对过。怎么这次就有兴趣学击剑了?哇,想象一下,这哥哥击剑的样子,岂不是帅呆了! 听着学姐的一番解释,凌子也觉得逸哥作为年轻人的可怜,怪不得上次打篮球他就是不想参加。 “那就下午见。” 一顿午饭而已,还真不便宜。 正文 第059章 三剑帅侠 击剑馆开门的时间是两点半,柳云飞没有坐轮椅,他在马福的搀扶下准点到来,这些天,还未康复的柳云飞对击剑训练很上心。奇怪,居然有人比他还早,只见在剑馆的门口旁,一个岸拔的身影已守候多时。 “秦逸,是你?”柳云飞笑了,“怎么,拿定主意了。” “是的,我们都想参加。”原来墙角处还有一人,是凌子。 柳云飞点点头,面色却突然显得凝重起来。他把二人迎进剑馆,交待马福招呼陆续到来的队员们练剑,而他自己领着秦逸和凌子沿一旁转悠,是有无心的介绍着击剑队的历史。 “我们武大击剑队成立至今已整整有二十年的历史,作为武大的特色体育项目,在全省乃至全国都很有影响力。特别是近几年来,在全国性的赛场上屡获殊荣,风光无限。” 但凡爱好击剑的,有谁不知晓武大队的威名啊:历史上连续获得国内三届团体冠军,两次在世界性的赛场上斩获奖牌。的确,柳云飞作为曾经击剑项目的世界冠军,他有资格骄傲和自豪,可他眼下…… “距离元旦的校际比赛,只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到时所有的队友都有机会参加赛手的选拔,我想说,只有这次给二十年队史献礼,才是我们荣耀的唯一证明。相信现阶段的训练会非常辛苦,你们真的愿意加入吗?” 凌子看秦逸抿着嘴不停点头,忙拉着逸哥的手大声说道:“我们愿意!” 看着眼前这两位充满朝气的“小鲜肉”,柳云飞的嘴角总算挤出了一丝笑容,他一瘸一瘸的向前走去,半饷才向身后抛下一句: “欢迎加入!” 还没到晚上,可江北路的一处大排档已经开始准备迎宾了。此处沿堤角一带,全是做花鸟生意的,因此很多喜欢花花草草的男女中意这里,逛累了歇歇,吃点东西解解乏,有雅致自然出手也阔绰,要说精明的生意人也不少,年前做吃喝的买卖还有十余家,现在却只剩下这“杜鲁门大排档”一家了,店老板叫杜飞,脑满肠肥的,能吃独食靠的是他叔叔,人称“赌满江城”的杜武,那杜武蓄着一撇柳叶须,虽说貌不惊人,可行事心狠手辣,所以行内人也自识趣,纷纷散伙,这倒是肥了杜飞这头肥猪了。 “大哥,请里边坐!茶水都准备好了。”这杜飞低怂着头,言语非常客气。只是进门的三人都没搭理他,兀自走到里间去了。 “叫二愣子手脚注意点,现在老爷子又改变计划,那件事先放放,以后再说。”一个中年人抿着茶,说话慢条斯理。 “好的。”答话的人唯唯诺诺,“上次真亏了奇哥在老爷子面前求情,不然我王邦大恐怕不能再在这江城里混了。” 说完这厮朝身后的壮汉使了个眼色,见那壮汉从里兜抽出一个信封,毕恭毕敬放在中年人的面前,看那信封撑实的模样,少说也有万把块。 “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得着这样吗?”中年人嘴巴虽这么说,可身体一动也没动。 “一点意思,奇哥一定要收下。” 王邦大倒是很有诚意,只是中年人连信封看都不看,只见他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王邦大以为他是嫌少,忙又补充道: “奇哥,你先收下,明日我再登门致谢。” “不用了。”中年人突然猛一睁眼,“我叫你找的人你找了没有?” “找……找了,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都找遍了,没有。”王邦大给中年人这眼神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想,只要这娘们还在江城,肯定找得到。” “嗯,飞机场也不能放过,叫兄弟们都麻利点,虽然这疯娘们不能说话,可要出了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中年人声色俱厉,倏尔又一改温和道,“这钱你拿去给兄弟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尽快找到。” “是是是。” 王邦大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隐约感觉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 天渐渐暗了下来,“杜鲁门大排档”门前的人也多了,西方的天空只剩下一抹残霞,昏黄里透着铁青,久久不见消散…… 武大学生公寓b栋三〇一室,几个兄弟似乎在赌气,谁也不说话。 秦逸在看书,时不时认真做着笔记;凌子在上网聊天,看样子聊得挺没劲;心宇整理着床铺,因为凌子刚在上面坐过,心宇使力地拍打着被絮,似乎是借此发泄不满。 “说是好兄弟,报名学击剑居然不叫上我,不带这样的。”心宇很是忿忿然,懒得搭理这两个家伙。 凌子看在眼里,心里也着实有些过意不去,无论先前逸哥解释什么当时找不到人什么电话打不通之类,可都难解心宇的怨气,二人很无奈,只好默然无声,以示清白。 “爱一个人好无奈被爱彻底掩埋,爱过后才明白,爱总是那么悲哀,那该死的伤害,还留在我心怀……” 一首《爱过好无奈》的歌声冷不丁的响起,那韵律与此时此景颇为相称,一霎间,寝室里洋溢着无限“基情”。 “喂,你是?…你打错了!”心宇接了一个奇怪电话,很古怪的女人声音,正在气头上的他一把挂了电话。 果然,刚才那首歌是心宇设置的手机铃声。 果然,是那个电话,凌子窃笑。 这武大公寓单间的面积实在太小,小得连电话那头的声音也能听清楚。对方的声音凌子很熟悉,他朝逸哥使了一个眼色,秦逸立马明白了,赶紧蹭过来小声道: “你搞什么?” “放心,我是好人。” 不一会,那“无奈歌声”又响了起来,心宇正准备再次挂掉。 “是找我的。”凌子装着一本正经地说,“也与你有关。” 心宇一怔,余怒未消的脸上写满疑惑,他略一犹豫,还是把手机丢到了凌子的床边,他想看看这个家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喂,你是安娜!”此时凌子故意瞅了心宇一眼,一会又道,“好,好,没问题,那改天见!” 安娜?哪个安娜!心宇听那声音想到了一个人,猛然一惊,莫非是她? 凌子笑着点点头,二人眼光交集,颇有默契,倒是把一旁的秦逸给弄糊涂了。 “逸哥,那天在茶餐厅里,你不知道他看人家安娜那眼睛,足有这么大!”凌子边说边笑着比划。 “我只是……只是多看两眼而已。”这一下似乎戳到心宇的软肋,这小子说话有点吞吞吐吐。 “不怪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凌子眼角一挑道,“要不要哥帮你引见引见。” “你小子…”心宇腆着脸,“那好,说说电话是怎么回事?” 秦逸的榆木脑袋也终于开了窍,忙把前情做了一番介绍,凌子又骄傲地补充道:“明天晚上,‘麦克咖啡屋’,约吗?” “约!不过一码归一码,今天是击剑队报名的最后一天,你们居然不等我,真不是兄弟。”心宇还是气不过,只是拍打被子的手没再那么用力了。 “逸哥打过你电话的,打不通。”凌子也没好气。 下午心宇参与一个很重要的实验,导师要求手机都关机,哎,原来是这样。 “那你们可以等我啊,可以…算了不说了。” 凌子拍拍心宇肩膀:“不过放心,‘柳掌门’人不错,还有我们帮你说说情,没问题啦。相信咱们三剑客一定会名震江湖!” 三兄弟,三剑客,耶! 正文 第060章 凄厉嘶吼 东江福利院,艳阳高照。 毛博文来看望他的老兄弟了。一路上老毛一直在想,这许老哥不知道恢复成什么样了,听小逸说已有所好转,那就好,十年了,自己所受的苦比起老哥他真算不上什么,许老哥叫许世强,名字很响亮,可惜一生只感叹形势比人强,年轻时老伴就去世了,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找了份出租车的工作,本以为从此能安稳的过日子,却没想到孩子又被歹徒劫杀,从此孤苦无依,同是天涯沦落人,在老毛的眼里,早把他许老哥当做是自己的亲人了。 才两个月不见,这福利院变了很多啊,也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的国庆节吧,又或许是中秋节,这院子里红旗彩带随处可见,有些墙壁经过粉饰后显得整洁不少,特别是添置的很多盆菊花,簇拥成不同图案,很是养眼。老毛也算是这里的熟客,很多在这里工作的人都和他友好地打着招呼。 “老先生来了,许大爷这会儿在锻炼身体呢!” 说话的是清洁工廖妈,她眉飞色舞,老毛笑着示意她小声点,他特别想看看这老哥是怎么锻炼的。 快走到那个熟悉的房间的时候,老毛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嘶吼声,声音不大,但很凄厉,听起来是从福利院最后排的公寓楼里传来的,那里住的都是特别需要照顾的人。哎,老毛叹了口气,径直朝老哥房间走去。 那个在努力站起的人真的是许老哥?老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年了,许老哥都是靠轮椅移动身体的,可眼前他看到的是:一个精瘦的老头拄着两根拐棍,斜靠着墙壁,慢慢地挪动着身体,他居然能站起来! “是你个老小子,我还以为是小逸!”老许看到恩人,满脸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小逸今天有事来不了,要过些天再来,他还特别交待我这个老头来照顾你。”老毛走过去扶着他的手臂,“老天总算开眼了,你要享福啰!” “那是,我还惦记着喝小逸的喜酒呢!”许老头精神状态还真不错,他冲着老毛直乐呵,“我看人家女孩子长得很俊!” 哪个女孩子?居然连这许老哥都知道,老毛有些发懵:“哪个女孩子?我咋不知道!” “我可是瞅着有好几回,看样子女孩子小些岁数,不过却追着要小逸喊姐姐呢!” 谈女朋友这大的事,小逸可从没提起过呀,老毛似乎想到了,额头皱成一个“仝”字:“是不是梳着马尾辫,模样白白净净的?” “嗯,眼睛大大的像广告明星,说起话来温声细语的,很中听。” “果然是她。”老毛面色放松了些,凭感觉这女孩子倒还不错,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为了小逸,操再多心也不多。想到小逸这孩子,感情方面的事情他从不主动提起,莫非这就是代沟?或许八成是怕挨训。又想起自己平常对他的管束,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哎,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 “你别不认账,以后喝喜酒的时候,老哥我就是爬也要爬去的。”老许不明就里,只管说道,“我看人家女孩子人长得好,心地也好,经常来福利院这里做义工,这年头,这样的女孩子,太少了!还有,多亏了人家母亲,我这半身不遂才有了希望,这样家庭教出来的孩子,绝对靠谱!” “是吗,我真想马上去见识见识这位女神医!”老毛嘴角总算露出一丝笑容。 “预约的三点钟,还早还早!” “你到底是来学击剑的还是来赏击剑的?” 武大剑馆,柳云飞满脸怒气地指着心宇的鼻子,这与刚才还说着“欢迎加入”的柳云飞简直判若两人。 心宇吐吐舌头,忙挺直腰板端正起态度,对于“柳掌门”的严苛他是早有耳闻,看来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进了这个门,大家就要牢记‘只有对手,没有队友’这句话!”柳云飞虎着脸,看他年龄也只有二十来岁,但是从冷峻的黑瞳里感受到的却是一个久经剑场经验老道的前辈。 “先学习花剑,花剑是击剑项目里的基础剑种,战术可以分为进攻类、反攻类、抢攻类以及防守反击类……”柳云飞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着剑经,边讲还边拿剑做着比划,这种声形并茂的教学方式着实有趣,看得出秦逸他们都听得很入迷。 大约十几分钟后,“柳掌门”又把老队员分成若干小组进行实战pk,他这么做一是想让新队员们感受一下赛场上的气氛,二是想通过老队员的表现来影响新队员。 别说秦逸,就连凌子看得都心痒痒,可接下来“柳掌门”却只让他们新人学简单动作而已,居然还必须是无器械的。 “无剑在手,怎么能有激情。”凌子暗自不爽,朝一旁瞥去,正好与心宇视线一碰,果然他也有同感,而逸哥呢?奇怪,好认真的人! 只见秦逸招招式式都很到位:直刺,斜刺,转移刺,交叉刺,和“掌门”近乎一致。那较真的感觉简直就和赛场上一模一样, 而人堆里,有两个新人表现很是消极,手势和步幅明显和大伙不搭调。 “你们明天可以不来了!”“掌门”冷视二人。 他这是在磨练众人的意志呢…… 江城中医医院,许老头还是得坐在轮椅上的,老毛推着他从电梯一楼上到六楼,人来人往的,近晌午了才轮到许老头儿,幸好他还是提前预约,不然可真有得等。 可能是累了,今天姚杏芳医生没有戴专业的医师帽子,盘着头发的她,愣一看,老毛想起了一个人来,姜小兰,是的,他的儿媳姜小兰已经十多年没见了,姚医生保养得不错,论相貌绝对要比真实岁数小上一轮,虽然个子稍比儿媳小兰要矮些,但一笑起来嘴角的酒窝确是神似,哎! “您就是秦逸的爷爷吧。” “是,我是。” 姚医生不完全是猜测,听乐儿抱怨过,所以对老毛多少有些了解,这个爷爷,对孙子的管教忒严,不过在家长的眼里,现在的孩子很多都是缺乏管教,所以她倒并不反感。 简单寒暄之后,姚医生就开始对许老头用针了. “啊!有点疼……” 疼就说明许老头儿的腿还真有好转。 “恢复得不错!”施完针的姚医生抹了抹头上的汗,她很满意这个阶段的治疗,不仅为自己,也为女儿。 临了,姚医生又嘱咐许老头要注意的事项,因为还有病人在等着,她就写了一个手机号码,老年人嘛,肯定有些东西记不住,真细心的人。 说实话,老毛一直以来并不怎么相信中医,现在是亲眼所见,由不得他不信,这样的医术,这样的医德,这样的医生和家庭,老毛很欣慰,看来那许老头儿还是很有见识的。 老毛送许老头回到福利院,又听到阵阵凄厉的嘶吼声,好奇心驱使着他想去看看。 “请问那间房子里关的什么人啊?”老毛问从那边走过来的清洁人员。 “一个女的。听说是被人从河里救起来的,医院里住了好多天,好像说大脑缺氧导致精神有些不正常,哎,还听说过几天就要送精神病院去,苦命人啊!” “有多大岁数?”老毛又追问道。 “四十多岁吧。” 这年龄倒真和儿媳妇相近,不知道为什么,老毛心里一直有种预感,就是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就在江城,在自己身边,十几年来,他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他们,只是身上背负着使命,使他不得不学会割舍。 “老毛,车子来了!”老毛正准备去瞅瞅这女人的样貌,院子口陈思安院长朝他嚷着,他记起刚才和陈思安聊天时,陈院长说要去临近县城,正好和自己同路,这不,催着呢! 一定是自己太想念她们了吧!小兰人那么好,怎么会在这?自己好糊涂,绝对不会是小兰,不会的。 正文 第061章 一剑定心 武大“三剑客”近来好累,尤其是今天! 不是因为学习,大一的文化课其实很容易对付。 也不是因为谈恋爱: 心宇这厮压根还没谈过恋爱,尽管也想。平时他就喜欢在网上写些短篇小说什么的,也经常上网刷些帖子赚点人气,还有就是买买彩票以求一夜暴富,也并不全都是因为钱,因为什么,也许是想享受那种万人瞩目的感觉吧。总之不像是很靠谱的一个人,至于玩篮球,纯粹是配合凌子的兴趣,当然,有时候凌子的兴趣也绝对是他的兴趣。 凌子喜欢打篮球,主要也是因为高中时的初恋情结,那时候的女朋友说,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是带球过人,投篮,在听到“唰”一声的那一刻,那才够帅!凌子苦练球技,可最终还是和女朋友选择分手,如今的凌子,把打篮球只看做是一种身心的释放,大学与高中不一样,除个人能力外,还特别注重身体的对抗性,想想球场上那些人,莫不都是人高马大,威猛壮硕。虽说nba也有矮个子,可人家那素质,凌子也只能跪了。 额头上汗珠儿最多的当属秦逸,一招一式都显得那么认真,那么卖力!为什么会选择学击剑,秦逸也算是从小受传统中华文化熏陶过来的,对西洋剑的认识很多是体现在外国电影那么层面上,虽然和心宇凌子一样,也渴望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剑客,但潜意识里,他还有一种想法,这种想法就是寻梦,想来虽有些虚无缥缈,却是他一直萦绕在脑海中的,在那里,有那么两个人,一大一小,手里都拿着一根树杈子,比划着,说着笑着,叫着嚷着…… 所以现在三人能加入到偶像麾下——“武大击剑队”,别提多高兴,想要成为一名剑客,为了梦想,为了圆梦,柳云飞的地狱训练他们都能忍受。 特别是今天,居然能亲手握着这把软剑,兴奋夹着惬意,泪水混合汗水,累!有时也是一种信念,一种跨越…… “速度,速度,我要的是速度!” “柳掌门”今天的脾气有些躁,离校际比赛还有不到一个月了,这些人能行么,如论如何,不能输给了华大那个宿敌,一想起来柳云飞就气得牙痒痒,好在他从这些人里似乎看到了希望。 “你们学着秦逸点,看人家才练的几天的剑!” 一旁马福的脸上可有些挂不住了,他可是副队长。这“你们”一出岂不是也包括了自己,秦逸算什么东西,这马福把头往旁边一撇,不服之气溢于言表。 柳云飞倒有意想挫挫马福的锐气,说实话,马福的底子不错,这些人里就数他训练的时间最长,到目前为止这校际比赛还只能指望着他呢,可是,就凭他和金强比,那还不行。秦逸是个好苗子,眼神里透着一股执着和坚毅,每招每式都像那么回事,一点也不像是初学者。可剩下的时间这么短,哎! “大家看我和马福示范一下!”柳云飞的腿脚尽管回复得很快,但明显还有些不方便,为了“武大击剑队”,他也只有豁出去了。 二人穿戴好护体服,站在场地中央,这些天来,大家还没亲眼瞧见柳掌门出手呢,看样子都很兴奋。 马福倒不傻,在“掌门”面前,当然不敢显得太过强势,他心里盘算着还是不先进攻好些。 场面有些僵,一个腿脚不方便,自然不好先发制人,一个杵在那也不动。大家心想,你们倒是上啊。只有秦逸,双眼紧盯着柳云飞的脚,他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学长,可是训练大家,这么拼值得么! 柳云飞不动,倒不是怕丢形象,他明白大家的心思,本来嘛!他腿脚不方便,想来一招防守反击,可马福这傻瓜居然也不动,看来自己要主动诱敌了,他这么一想,就探身向前,按战术是先假意进攻然后收缩,等对方露出破绽再一剑中的! 人算不如天算,这身子刚探出去却收不回来,他忘记自己今时不同往日,这不争气的腿!他在心里咒骂着,马福看“掌门”先出击了,也不再客气,“唰!”的一剑顶了过来,结结实实的一剑,不过大伙都没有为他喝彩,也是,谁看他啊,平日里就一副.相。 只是不光是一剑。 虽说柳云飞手上动作灵敏迅速,可腿脚不灵活,这可是注定要吃大亏,尽管凭过硬的基本功扳回几剑,可比分上还是输了。也奇了怪了,马福得分大家都稳着呢,这“柳掌门”一得分,那掌声就都“齐啪啪”的。 “柳掌门”很欣慰,不过到底是身体的原因,他决定收剑,除下头盔刚想说示范结束,没想到人堆里站出一人。 “我来和马队长练练!”说话的正是秦逸。 “好,好。”马福刚得分不得势,心里正窝囊着呢,感情秦逸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因为他的头盔还戴着,声音从里面发出来,显得有些急不可耐。 柳云飞寻思我要的就是这效果呢,不过想想秦逸还是缺少实战经验,于是走到他身边,把自己的头盔还有护体服,都递给他。 “看你的!注意速度要快。”柳云飞迟了一下,又叮嘱道,“小心点!” 其实在他看来,这句话纯粹多余,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说了,也许要表达的不是担心而是一种关心吧。 “注意点,他力道很大!”心宇和凌子快步走过来,逸哥出马,他们当然是担心多点。 这场面显得好看多了,马福是老手,老队员们多看好他;秦逸是新人,新队员们自然站这边,这阵势不像刚才的一边倒,两边人数基本算是平分秋色,好不热闹。 论战术经验,秦逸自然差得多了;论实战技巧,秦逸也没得比,也不能比。他心里只想着怎么得分,哎,几次明显是操之过急,给马福抓住机会。 看来还是要连基本功啊,“柳掌门”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秦逸跨步的灵活度不够,弓身时全身动作也不协调,好在观察敏锐,击剑速度比较快,整体看进攻虽不主动,但起码马福也不敢长驱直入,就在这时,谁也不会想到,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原来马福情知这样下去的话,不得分自己也是落了下风,对手是新人,自己还是副队长呢,传出去可糗大了,于是决意冲锋一搏,秦逸似乎早已洞察先机,侧身躲过,接着一击,真是绝对漂亮的防守反击! 不单单于此,那一剑击中了马福心窝,说实话,有护体衣绝对没大的危险,可他不知怎的,整个人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逸暗暗自责,想来自己刚才用了很大的力劲,又隔着护衣,按理说不会伤着的,估计这一击是刚好击中心口,造成心房震荡,能使其全身短时间麻痹,都怪自己,一时逞威风,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回事?大伙儿不明就里,柳云飞起初也不敢相信,好一会才发现不对,马福是伤着了,暗暗寻思,这秦逸的力道居然如此刚猛,还好,七八分钟后马福已经缓过劲儿,大家松口气,都算是虚惊一场。 不过秦逸还是后怕,他内心里自我检讨道:这以后要是不小心,自己可就是杀人凶手,看来必须得注意分寸,再也不能朝心窝那位置出剑了! 有惊无险。不过也正是这次比试,让柳云飞隐隐看到了“武大击剑队”的希望。 正文 第062章 安娜邀请 三人训练完都已是满身臭汗,在壹号梅园餐厅吃了一顿好的,馨儿掏的钱,本来凌子非要自己出的,可馨儿开玩笑说你的钱留着以后有用,凌子吐吐舌头,心宇不解,馨儿神秘一笑,也不解释,倒是秦逸有些奇怪。 刚吃完,西欧美人安娜打来电话,上次约好的,凌子接完电话笑了笑: “心宇,等下洗澡洗干净点,别明天一身汗馊味啊!” “你小子说什么呢!”心宇最怕在女孩子面前开他玩笑,“是你答应人家的,别赖我。” 馨儿是知道安娜的,第一次是在茶餐厅里见到的,没想到他们也能勾搭上,只是不知道哥哥他会不会也去,一双美眸忽闪忽闪地盯着秦逸。秦逸才不想做兄弟的电灯泡。 “我明天有任务,去不了。” 什么任务?大伙很奇怪,其实秦逸也只是随口说说,他答应了龚警官,有什么任务可以随时找他,现在他把这个当着推脱的理由,很是不智,好在兄弟们都理解,也不再问,毕竟这种情况人还是越少越好,凌子搭的桥,自是非去不可,心宇一心重在参与,倒也不是说去了就能咋地,呵呵,一切随缘。 武大的澡堂子的确不敢恭维,桂园澡堂,等待的过程像难产,漫长且煎熬;工学部澡堂的水,像湖滨食堂的饭,量少且温吞;去枫园洗澡像打架,还是肉搏战,狭路相逢勇者胜;至于湖滨澡堂啊,像国足振作,有生之年等不到了。 所以,武大有一句流行语:见到校领导,邀他去洗澡。 扯远了,说实在的,几个大男人又不是没见过美女,又没有狐臭,还不至于那么上心,公寓里有热水,不过老爱停,反正停了就冲冷水,锻炼锻炼,倒是秦逸,只有多等等了。 第二天,安娜一早又打电话来确定一下,她哥哥的茶餐厅生意爆棚,什么时间多少人都要事先安排妥当,外国人做事就是丁是丁卯是卯。 快到中午,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昨晚洗得很干净,搓了又搓的,可心宇还是嗅了嗅腋下,闻了闻口气。 “是不是还要口香糖啊!”凌子哈哈大笑,老拿他逗乐子逗习惯了。 “要你妹!”心宇也没好话。 “至于么,还开你表哥的车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世道就这样!” 凌子不无得意,上午电话里,表哥一听说他要借车,居然二话就答应了他,说真的,表哥人还真不错。 茶餐厅里的人还真多,今天有妹妹在,麦克不用亲自来招呼他们了。因为人多,凌子心宇进门时险些与一对情侣撞个正着。 安娜和她的美国同学早早等着,今天安娜的打扮很随意,吊带裙配合修长的身形,白皙皮肤镶嵌着西洋脸,别有风情;而美国同学身材较胖,近看脸上还有些雀斑,还好,这样更能衬托出安娜的美艳。 “你们——号!我介绍下,这位是露西!”这“好”字的音发成了“号”,不过也颇有韵味。 洋妞就是洋妞,都大大方方的,倒是心宇他们,显得扭扭捏捏,一点也不像课堂上那“嚣张跋扈”的。 “那个‘大水杯’呢?” 安娜说的“大水杯”指的自然是秦逸, 大水杯……呵呵呵!凌子和心宇愣了足有一秒钟,又相视一笑,没想到逸哥还有这雅号啊! “‘大水杯’今天还有事,来不了,有什么问题就问我们吧,我哥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凌子嬉笑。 嗯?两位洋妹子明显没有听懂这个成语的意思。 心宇倒是反应过来了,他英文好,马上解释: “就是sayallyouknowsayitwithoutreserve!” 凌子朝心宇瞟了一眼,那意思就是:你就知道显摆啊! “哦!那好极了。”安娜倒不介意用中文交流,“中国很美,江城更美。我希望能多学习——中国文化,你们可以教我们——学习汉语吗?” “安娜就是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店里猜谜的点子就是她想的!”麦克这个时候正好亲自端着奶茶进来,也不忘借机会夸他妹妹几句。 “哇塞!”凌子真没想到,这洋妹子还真不赖,“找我们算是找对人了,中文是心宇的拿手好戏!” “有不懂的可以问我。”心宇倒也不谦虚。 “ok!”安娜和露西笑得很开心,这样的回答似乎在她们意料之中。 “说真话,看到你们这样,总算是改变了我以前对西方人的看法。”心宇话说得尤为认真。 “那你以前对我们都什么看法——呢?”安娜也很好奇。 “你这位同学认为,美国人着眼于未来,说我们中国人只注重历史,我可不同意。”心宇早听到凌子说起那一天上课的情景,所以有些愤愤然。 “难道——不是吗?”露西嘟起嘴巴,显得不以为然。 “这个问题课上不是回答了么。”凌子也有些反感,他打心里不想理这个“丰乳肥臀”,脸朝着安娜又道。 “对了,上次课,你问我,中国的主流文化是什么,我想心宇他可以回答你。” 说完还故意朝心宇使眼色。好像说,小子,机会来了。 “中国的主流文化是什么,你是想回答简单点还是具体点呢?”心宇在高中可是学霸,此时事关国耻,他也一点不低调。 “先简单点说,我不懂以后在电脑上说。可以吗?”安娜倒很虚心。 “我们能——方便——联系吗?”露西眨了眨眼睛。 凌子手很快,从兜里拿出笔和纸,“唰唰唰”几下,递到安娜面前, “给,这是他的qq号!” 露西倒是很认真的收起纸片儿,又眨巴眨巴地等心宇解释。 “中国的主流文化是以儒家思想为主的东方文化。”心宇很认真地回答。 只是两个洋妹子似乎还是不懂,又或许其实她们并不是真关心这个。 “你有qq号吗?”凌子插问道。 “有,不过——”安娜嫣然一笑,“今天餐厅的灯谜谜底加上我的生日,就是我的qq号,奖品很丰厚哦,handsomeman,自己去猜吧!” "啥?"凌子傻了,这是哪门子的qq号啊。 “你们——是本地人?”安娜突然问。 “是啊!”这回倒轮到心宇合凌子不懂了。 “那,你们二位——愿意成为——我们的——向导吗?” 安娜一顿一顿地道出目的来,二人才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这洋妹子是为这个啊。 “ok!不甚荣幸!” “嗯?”安娜她们又不懂。 “心宇,翻译!” 哈哈,凌子霸气地笑了! 说起来,连秦逸自己都没想到,今天还真有任务,中午午饭都没和凌子他们一起吃,因为接到龚警官的电话,虽然电话没具体说什么事,但好像很紧急的样子,这不一从学校出来就马不停蹄地往银行方向赶了去。 正文 第063章 银行劫波 这一路上秦逸只是纳闷,这电话里说银行那边出事了,龚警官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出了什么事,莫非…… 两人相约在城南公园碰头,离银行不远,等秦逸赶到的时候,龚晨龚警官早在那等着他了,二人找了个僻静的处所,一颗松树下,那正好有一排长椅,周围也没什么人,只有一位打扮老土的中年人在旁边,看样子不像是溜达是市民,可能是流浪汉或者捡垃圾的吧。 龚警官拉着秦逸坐了下来,先仔细地打量了他,足有好几秒,那神情颇为庄重。 秦逸此时的心里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已做了最坏的打算,额头微皱,眼光如炬。 “说吧,什么事?” “那好,我长话短说。”龚警官这才道出因由。 果然不出秦逸预料,一个小时以前,也就是上午十点左右,有三个蒙面歹匪抢劫银行,其中两人手里有自制火枪,一人手持利斧,个个凶神恶煞,由于歹匪凶残,已经造成至少一名办理业务的储户受伤,另有三名储户包括一名孕妇、一名保安以及一名银行经理被扣为人质。 事有巧合,当天正好有一笔巨额款项存入银行,但由于银行窗口新近进行了加固,加上报警迅速,使歹匪的计划并没有得逞,现在歹匪和人质均被困在银行一楼的大厅里,外面出入的通道都已被封闭。 警方原本是想通过谈判解决,开始歹匪允许一名医生进去救人,警方也是按计划选派两名警察扮成医生混入,不知道什么原因走漏了风声,歹徒居然料定警方使诈,不仅拒绝任何人再靠近银行,而且作为报复,还又伤害了一名人质。 事情非常棘手,龚警官推测,在银行门口附近应该还有歹匪的同伙,要不然也不会走漏消息,还有,歹匪手里有枪,这是最可怕的,一旦强攻,或者是歹匪狗急跳墙,后果不堪设想。 说实话,近年来江城的治安环境还算不错,这样的重大突发警情鲜有发生,处理好还是不好,都将关系到老百姓对公安民警的信任度。 也是有些无奈吧,龚晨想到了秦逸,自从火车站了解到有这么一个奇人之后,龚晨就对秦逸很是上心,当然,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想让他只身犯险。 龚晨该说的基本都说清楚了,一双关切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秦逸。 “你打定主意,绝不会勉强你的。” 其实在秦逸眼里,龚警官算是他的偶像,倒不是说长得有多帅,多威猛,而是可以行侠仗义无需有所顾忌,这在秦逸看来才是最帅的。 无疑,他来找自己,那肯定是遇到难题了。三个人,两把枪,一把凶斧,任何逞能的人都必须得掂量掂量,有胜算吗? 平日里毛爷爷千叮呤万嘱咐,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安全,自己现在的决定是不是有违背了他老人家的意愿呢? 秦逸的脑海里浮现出种种可能,但都只是如电光火石般一瞬而已,此时,他已顾忌不了那么多了,学以致用,可以指知识,也可以指能力,想到这,他低沉着声音说道: “你不是说,歹徒不允许再有人靠近大楼吗?” “哦,忘了介绍,刚才你没来之前,谈判专家又通过谈判,歹徒现在指名让一名医生进去救人,人估计马上就要到了。”龚警官有些欣慰,看来这孩子是答应了,“走,边走边说。” “萧叔叔,是你?”秦逸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是你。” 回答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乐儿的爸爸——萧用,他也算是江城里小有名气的西医专家,真没想到歹匪钦点之人会是萧用。 秦逸心里一紧,今天这萧叔叔要是有什么闪失,乐儿肯定会记恨自己一辈子的。 当下里二人相互点着头,神色都很严峻,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是无益。 警方此时也正在临时设计着战术,一切都在紧张且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等下你们俩进去的时候,尽量不要惹怒对方,萧医生,你负责救人,其余的不用管;小逸,你要随机应变,最好是把他们骗出来,只要出了银行大门,一切都好办。” 从龚晨警官的嘱咐里,可以看出对秦逸还是比较放心的,现在,警方能做的除了强攻也只有这些了。 正文 第064章 力斗歹匪 上 警察在大门口近五十米距离设置了警戒线,附近还有交警在疏导交通,看样子这里实施了交通管控,特别是银行附近,已经基本被封锁了,之所以说已经,是因为现场还有一些喜欢捕风捉影的记者,人不多,三五个而已,不过距离大门口也较远毕竟再重要的新闻也没有生命重要不是。 没有人注意到,在银行东边方向,有一双无比锐利的眼睛,此时也注视着这里,正是城南公园里的那位中年汉子,衣服邋里邋遢,不过却很有精神气。 按照计划方案:萧医生进去救治伤员,秦逸作为送水和食物的学生,二十岁的脸庞还是充满稚气,本色出演而已。 歹匪明显认得萧医生,这个并不奇怪,病人认得医生,医生不认得病人的多了去了,何况萧医生的相片还经常出现在大刊小报上呢。 如龚晨所料,一个医生,一个稚气未脱的学生,歹匪完全不放在眼里。 “哎!现在就看你的了。”龚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江城这家银行有三道门,临街的是一道卷帘门,然后是联动门,这个是银行专用安全门,里面还有一道玻璃门。现在三道门都只开了一条缝, 秦逸跟在萧医生的后面,从门下方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只见大厅里有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戴着“墨镜”,大概是个头儿。 此时人质都集中在大厅中央,二人一进去就被一个壮汉拿枪指着头。 “你别过来。”一个“墨镜”边说边朝壮汉使着眼色,看样子是叫他搜身。 秦逸把带来的糕点放下,任凭壮汉搜,兜里除了几个塑料球也没什么,壮汉冷冷地哼出声来,一个嫩仔,想必也决玩不出什么花样,这样想就伸手去拿旁边的吃的。 “你他妈的找死!”“墨镜”猛然大声吼道,“就不怕条子会在里面下药?” 壮汉闻言忙把手缩了回去,看样子很是听“墨镜”的话。 萧医生朝他们这些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他实在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会指名叫他来,看得出“墨镜”对他倒是很客气。 “萧医生,你先过去看看。你——去中间” 后面的“你”当然指的是秦逸,“墨镜”很聪明,和人质在一起,以免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奇怪,听龚警官说,不是三个歹匪么? 秦逸蹲在人质旁边,左右四顾,眼睛不由一紧,他看到,在银行工作里间还有一个蒙面人,矮矮胖胖的,他正不停地往一个大袋子里装钱:刚刚收上来的崭新的大额面钞,都成捆的,上面的封条都还在。 歹匪怎么进去的?不是说提前报的警吗?不是说银行窗口新近加固了吗?秦逸满腹狐疑,眼神正好与人质中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激撞,不知为什么,那人马上把目光转向一旁。 凭直觉:这人心里一定有鬼。龚警官说,里面职员报警时提到有一个银行经理也被扣押为人质,难道…… 里面那个歹匪手里的两个袋子都塞满了,可桌子上还有一些钱。胖子愤愤朝那些钱吐了一口唾沫,看样子估计是说,他妈的,这么多钱,糟蹋了。接着他朝“墨镜”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大功告成。转身的时候有一个细节,虽然貌似很不经意,但秦逸观察得很仔细,那就是和“西装”彼此对了一下眼,真是好有默契。 看来,“西装是内奸无疑”;两个歹匪手里有枪,胖子和“墨镜”;壮汉手里有斧头,怎么办? 其实一旁的“墨镜”也一直留心着秦逸,在他眼里,警察派这嫩仔来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此时看来,这孩子眼神在人群里到处游移,更加深了他的判断,他此时也在想怎么办。 此番抢劫是赌上性命的,要不要一不做二不休,万一真的栽在这嫩仔的身上,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墨镜”手里的枪一直朝着秦逸,他想好了,只要不挡他财路,他也就不开枪。毕竟开枪的话那就没有一点退路了。 不一会,胖子手里提着一袋,肩上扛着一袋,很满足的走到大厅来。 怎么办呢? 秦逸也意识到“墨镜”在紧盯着自己,他知道身上的塑胶子弹能有多大的力道,别说从兜里拿出来掷出去的动作太过明显,就算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对方,也难保对方不会忍痛争个鱼死网破,这么多人质,那岂不遭了? 不过,秦逸也并非毫无办法,他只不过不想打没把握之仗罢了。 正文 第065章 力斗歹匪 下 他拿定主意了,趁胖子走近,“墨镜”也刚好把视线转移过去之际,一秒钟而已,扭头,把嘴里东西一吐,右手随之接住,是一个钢质纽扣。 在进银行之前,秦逸就盘算好一个计划,在他刚走近人质的时候,还朝其中一个保安使了使眼色,他想着在自己动手的时候这个保安应该能帮上忙。 近距离,一个纽扣只能对付一个,必须是对付拿枪的人,是“墨镜”还是胖子呢? 是“墨镜”,胖子两只手拿着钱袋,都占住了,反应过来需要时间,先对付墨镜然后对付胖子,其次壮汉。只是“墨镜”比另外两个歹匪都要警觉些,秦逸自觉这其中的胜算,实犹未可知。 萧医生还在帮受伤的人质止血,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作为医生,职责使然,就算是明知马上会处于危险境地,除了自求多福,他还能怎么办呢。 三个歹匪,一个内奸,要么是一击必杀,要么是把命运交给歹匪。人生是要活出自己的精彩么,秦逸心一横,待胖子从自己面前朝“墨镜”走过去,三人在一条线上之时—— 他出手了,使出约乎九成的力劲,之所以是九成,毕竟动作幅度不能过大。于秦逸来说,已决意是破釜一击了。 这个时机应该是刚刚好,胖子挡住了“墨镜”和壮汉的视野,使秦逸手指间的一个弹射动作掩藏得天衣无缝。 只见钢质纽扣似流星般从半空中划过,正中那“墨镜”的太阳穴,因为这纽扣并不锋锐,加上距离足有五米远,所以就算是尽了很大的力道,也不会要“墨镜”小命,但也足已将之击倒,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 与此同时,秦逸斜身向前,一手肘顶住胖子的肋骨,一手去抢夺胖子的手枪。 虽然胖子的脂肪很厚,但肋部的肌肉相对较薄,只要七成力气就足以曹成肋骨骨折,那样的话,可能会使其体内大出血造成重伤甚至死亡,秦逸不想这么做,他只想着使其丧失反抗而已。 就是这一念之仁,让胖子有了反抗时间,他拼命想挣脱秦逸的控制。还好秦逸这一肘也着实不轻,手里的枪被夺了过去。 可惜还是拖了时间,一旁的壮汉持着利斧已冲了过来,就在举斧将砍之机,却看见秦逸拿着枪对准他。 壮汉胆怯,忙就势一滚,居然滚到萧医生的身边,挟持了他。 “你别动,动我就打死他!”壮汉穷凶极恶,又朝一旁的银行经理道,“你他妈的还稳着,还不去拿钱袋子!” “内奸”浮出水面。他也实在狡猾,先走到“墨镜”身边,夺过“墨镜”手中的枪,虽有些战战兢兢,却仍不忘再去扛起那两袋钱来。 萧医生也不做反抗,在他眼里,秦逸这孩子真是好样的,他能看出来,这孩子是怕伤到自己才眼睁睁地看着一动不动。 现在,秦逸手里控制着胖子,而墨镜仍“瘫倒”在地;“内奸”和壮汉挟持着萧医生。人质们都缩成一团,包括那保安。 哎,原先计划那保安会帮他一把的,真他妈的怂!秦逸在心里忍不住的骂道。 此时大厅里陷入了僵局,正好这时龚队长打来电话,秦逸把情况大致汇报了一遍,龚队长稍作迟疑,居然答应让歹匪们坐车离开。 胖子虽有些怀疑,但还是决定赌一把,倒是那“内奸”,把两个钱袋子的袋口一扎,扛在肩上,又扯过一旁的女孕妇做人质,实是万分歹毒。 银行的大门打开了,两个歹匪挟持着两个人质慢慢地走出来,两人三命,虽然门口满是警车警察,可谁也不敢贸然开枪。秦逸心系萧医生的安全,也无计可施。 歹匪携着人质往东街的一辆小汽车走去,眼看着就要钻进车子,突然只见那壮汉身子晃了几晃,轰然倒下身去。而“内奸”和孕妇也相继倒下,萧医生惊呼着,得救了。 警察们看在眼里,都“呼啦”一声冲了上去,经过随队医生初步诊治,孕妇只是晕倒,而两个歹匪则是被钢珠所伤。 是什么原因呢?龚队长以自己这些年的查案经验来判断: 应该是弹弓! 正文 第066章 彼此加油 应该是弹弓!龚警官如此说。 蜂拥而至的记者们在一旁听得分明,不知道谁带头喊了句,“是弹弓侠!”我的乖乖,这一下子,人群里熙熙攘攘的,更热闹了。 殊不知,不远处的还有位中年大叔,依旧那副邋遢不羁模样,看到这些人欢呼,他笑了,至于叫嚷什么什么“侠”,他不懂,也无需懂。因为他关心的人只有一个,对,就是从银行门口出来的那个嫩仔!呵呵,闪人。 不知道能不能用有惊无险四个字来形容,总之,回学校的路上,秦逸满脑子都是在想,论速度,论劲道,论准头,自己都甘拜下风,说实话,虽然秦逸平日不怎么言语,实际上他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自负的。 “真是没想到,这世上,也有这般人物。会是谁呢?” 凌子和心宇陪着安娜两人,吃吃喝喝闹腾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在凌子他们眼里,这俩洋妞,比起自己女同胞来,虽少了温婉端庄,却多了一份率真可爱,不失为一种开放美。 临出门,心宇不忘朝大厅张贴字谜的方向瞄了一眼:“井口大的田一回能产出十人吃的大米。”什么意思啊? 凌子也不明白这个和qq有什么联系,不过他更注意奖品: “心宇,你看那写的......” 呵呵,奖品之一是餐厅一个月消费打五折。当然,两点是之二:一个星期内猜中者可以获得一啵香吻。 这奖品真是太给力了...... 凌子心宇二人感觉这西洋美女实在奔放。不,是风骚!简直和表哥的法拉利一样啊。 凌子刚要发动车子,只听到“麦克茶餐厅”门口有人在吵架,正是先前差点撞到的那两口子。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不是说你管理几百个人吗?感情骗子!” 接着是男孩子弱弱的回答: “我说管理几百号人指的是qq群……” 凌子心宇二人听着,都忍俊不禁。 “心宇,你看那男的,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熟?” “恩,我想起来,那天篮球场上和王松打球,他也在场,好像还给你叫好着呢!” 凌子一怔,也觉得好像是。 “心宇,把你那墨镜给我。” 心宇不知道凌子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估计他是想打什么主意了,自己也乐得看戏。 —— “少爷,老爷还等你去公司开会呢!”凌子板着头,本来人就很帅,扮起富人家的保镖倒也颇具神似。 凌子看骚年似乎不领情,又过去一手拽住他的手臂,“走吧!” 红色的法拉利在那女孩子眼前飘然而去,从后视镜可以看到女孩儿的表情,惊异,懊悔,欲哭无泪……实在是逗。 “中文系,林枫。”心宇从骚年的兜里看到了他的学生证,撇了他一眼,“你可真厉害,这样的女汉子也敢要。” 白衣骚年沉默半晌才道:“我们是通过微信认识的,我一直觉得她是很完美的女孩儿,为了吃这次饭,我都准备了三天。” “准备?怎么准备!”凌子很好奇。 “就是吃了三天热干面,存钱呗!”叫林枫的骚年转而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帮我?” “帮什么帮?”凌子笑了,“我就一个开车的司机,记得等下帮我加油!” 啊?林枫的嘴巴张的老大。 恩,加油! 哈哈哈哈,凌子心宇都笑了,这一语双关的话有谁懂! 城南湾小区,萧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 “老公,你没事吧!”姚杏芬关切道,“中午你电话里说有什么任务,神神秘秘的,什么意思啊?” “我没事,不过真差点儿有事。” “说啊,什么事?真急死人了。” 夫妻俩正说着,女儿乐儿也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爸,秦逸打电话问我说您身体怎么样,我都不知道,问他,他吞吞吐吐的也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看着老婆和女儿火焦火燎的,萧用倒抿嘴一笑,故作轻松道:“等下看新闻吧。” 《江城新闻》是晚上六点整准时播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银行劫案可是江城的大新闻,母女俩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看着镜头里的老公(爸爸)被歹匪挟持,那个紧张劲儿真别提了,还好最后圆满收场。 “呜呜呜……你个死鬼,真吓死我了。”一向不服输,坚强,倔强的姚杏芬哭出了声来。 “瞧你,我这不是没事么。” 乐儿倒是没哭,不过双手紧紧托着两腮,一双眼睛大得简直可以当灯笼照了。 “爸,这么说,秦逸也在现场?”乐儿担心爸爸,在听完爸爸的解释后,又有点担心秦逸了。 “嗯,这孩子还真有两下子,居然一下子就放倒了两个坏蛋!”萧爸由衷叹道。 “他,他没事吧?”乐儿把手从腮边放下,眼睛还是睁得老大。 “这个,你还是问他好了。”萧爸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 正文 第067章 事出有因 “云雾山庄”地处云雾山,是江城有名的休闲山庄,山庄内设有健身房、桑拿室、保龄球馆等配套设施,来的人往往非富即贵,江城一霸“小叶须”便是其中之一。 “大哥,‘镜子’出事了!” 在东间豪华的桑拿房里,一个蓄着络腮胡的人神色慌张地向一个躺着搓澡的人汇报情况,看样子这镜子出事与他们有关。 “瞧你,还是我兄弟呢,就那么点儿出息,说,出什么事有大哥帮你顶着!”说话的正是“小叶须”杜武。 “络腮胡”忙不迭继续说道:“听下边的小弟说,‘镜子’最近手头紧,带了几个外地人想抄货(黑话,指抢银行),中午时候,给条子一窝,全端了!” “这个蠢货,以前跟我的时候就喜欢耍小聪明,他妈的,就是个蠢蛋!”“小叶须”猛地坐了起来,“阿虎,你说,这‘镜子’会不会把我们给牵进去?” “要我说,以前咱们,也算没亏待他,这小子应该,不至于忘恩负义吧。”原来“络腮胡”的名字是叫阿虎。 “这小子,原来跟我的时候还算讲点义气,怕就怕他现在,只认钱不认人,只要命不讲情。”‘小叶须’琢磨着,越想越有点气,“他妈的,当初就是想赚大钱才离开了老子。” “大哥,听说‘镜子’现在还躺在医院,要不要弟弟我——”阿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好歹兄弟一场。”‘小叶须’安抚阿虎道,其实他早有打算,想想这‘镜子’应该不会傻到去反水(黑话,做污点证人),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了,你去叫几个兄弟把他老家的妻子孩子都接来,好好照顾照顾。” 杜武心里很清楚,作为江城独霸一方的枭雄,以前做的伤天害理的事还真不少,‘镜子’很早就跟着自己,很多事情他都知道,虽然混江湖的人最怕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不讲义气,这‘镜子’是卑鄙小人还是重义袍哥,这个还真说不准。总之,把他的妻儿接过来,一方面好好照顾,也体现自己重情义;另一方面,呵呵,小子,识相的就乖乖地坐牢吧! “这件事,老爷子那里要不要知会一声?”阿虎小心地问道。 “知会?我呸!”杜武一听到老爷子似乎比这件事更恼火,“这老东西,成天把人教训来教训去,当老子是什么!这件事,我们就装糊涂,免得又要给老子讲课,烦都烦死了!” 凌子家地处江城东边开放路,很漂亮的一栋三层别墅,不过家里陈设异常朴素,没什么特别昂贵的物件;装修也很普通,主调是灰色,一般的人家是不会选这种灰暗的颜色的,可以推断这户人家定是有不同寻常的过往。 凌子本来是想和爸爸打个招呼的,车子还没还表哥呢。爸爸不在家,虽然这一点也不出乎凌子的意料,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失落。表哥和爷爷住一起,也不远,东江翠竹苑,爸爸说起过,以前也住在那,只是嫌那个地方太偏僻,所以才另辟居所。 个中原因,凌子当然不会知道。 表哥在家呢,凌子听到健身房里金强的声音,对了,一个星期后的校际联赛,表哥肯定是在做准备。 的确,在金强此时的心里,没有什么比夺冠更显得重要的了。 “咻咻咻!”这是击剑时剑身与气流摩擦发出的破音。 “啊!”凌子刚推开健身房的门,一把锋利的剑尖就直刺过来。 “哈哈哈!”金强收好剑,他老是喜欢作弄这个表弟,“怎么样,今天没给你表哥丢脸吧!” “怎么会。”凌子松了口气,原来健身房里还有一个人,年龄不大,但很老练。 “哦,这位是我的剑术教练——杨刚。”金强不无得意,“前年的一场国内大赛,就是他击败的柳云飞。” “啊!是他?” 那场比赛,凌子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只要是“武大神话”的粉丝,绝对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听说那一次是“神话”少有的一场败绩,想起来了,对方的名字就是杨刚。 看来金强为了赢得这一场比赛是煞费苦心,连这样的人也请动了,如果说凌子进门时受到了惊吓,那么现在绝对又是深感震撼了。 金强颇为得意,回过头和杨刚低语一阵后,又转头朝凌子神秘一笑,“走,咱哥俩去好好聊聊!” 凌子当然知道表哥为什么笑得那么神秘,想到那个,自己的心里就有点心虚和自责,虽然参加击剑队是自己内心的想法,可是表哥他...... 杨刚走了,二人转到金强的书房。 “这么说,柳云飞真的打不了比赛了?”金强的脸上并没有那么兴奋,甚至可以说是略有遗憾,“你们这几天都训练什么?” “一些基本的动作,强调最多的就是‘速度’。” “哦!是吗?”金强话里有一点轻慢的意味,他也不再言语,打开电脑聊起天来,乐儿反对他玩游戏,现在他倒是真的很少玩了。 凌子虽然知道金强是利用自己,不过这些年他对自己还算不错,想想记忆中自己遭受到的困苦磨难,这已经是无比的幸运了。他转身要离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 “表哥,这是你的车钥匙!” “好的,就放在桌子上吧!”金强都顾不上回头,电脑视频聊天窗口上,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正在和自己聊天,他哪顾得上。 “还有一件事。”凌子想了想还是接着说,“我们几个同学想要组织一场爱心活动,我想邀请你参加。” “爱心活动?”金强一怔,好像很懂,“你们学校,我没兴趣。还有,你也知道,外公现在管我管的忒严,我手头也不宽裕,要不,我这里有一部‘苹果5’,你拿去吧,随便换几千块钱,也算是我尽了一份爱心。” “那你没手机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苹果6’已经出来了,奇叔答应我,要帮我买一部,哈哈哈哈!” 想来,表哥做到这份上,凌子也算知足了。 正文 第068章 巨猾老奸 金强的为人,凌子看来,怎么说呢,有时老表露出一股纨绔子弟做派,特别是加上一种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的执着,人前一站,往往锋芒毕露。 客观的说,在有些人的眼里,那是威风那是帅,而在性格文静喜欢婉约淡雅风情的乐儿这样的人眼里,却也够讨厌。 当然,现在讲这些,还早了点。就在二人说话的当口,窗外响起了车喇叭声,只见有两辆小汽车驶进了院子,是房子的老主人回来了,二人忙迎了出去。 说心里话,凌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金爷爷心里都有点犯怵。这东江翠竹苑本就来得少,每次呆的时间也不长,按常理,看到他应该很高兴才是,可事实上却是,爷爷抬抬眼,笑也没笑一眼就上楼了,跟着阿奇叔也上去了。 看着二人背影,凌子心里怪酸酸的。二楼是爷爷的专属楼层,平素表哥都不敢随便上去,更别说自己了。不过这种滋味也不是第一次才尝到,凌子也习惯了。 的确,金强也奇怪,外公一向心疼自己,这次急匆匆的,还有奇叔,也不和自己打招呼了,看来应该是生意上出了什么大事,管他呢!他朝凌子耸耸肩,又聊天去了。 凌子吐吐舌头,正好,回家。 阿奇一进偏厅就把门掩好,金老爷子点上一根雪茄,额眉一皱: “阿奇,你觉得伟仔的话可信么?” “据我了解,伟仔是个机灵人,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想必也不会来找我们。”阿奇回答得很小心。 “机灵?机灵会做这样的事?”老爷子很是愤愤然,“这件事很可能会牵涉到杜武,在公司目前的节骨眼上,又他妈的来捅娄子!” “就我所了解到的信息,这事是有点麻烦,伟仔本是去接应的,还好溜的快。”阿奇也算是足智多谋的人,这次的事情有点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我猜,他们之所以铤而走险,一定是缺钱花。听道上的人说,那个‘镜子’在澳门赌钱,欠了一屁股债,另外些人也是亡命之徒。” “那就是了。”老爷子长叹了口气,“这个杜武,我老是告诫他,做大事要分轻重,做老大要选对人,这事儿算是个教训。” “老师教训的是,学生谨记!”阿奇也不住点头。 “嗯,杜武这事,一时半会还不至于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不过以后就难说了。”老爷子最后一句话既好像说给阿奇听的,又好像是自言自语,“看来那件事要抓紧了。” 那件事?——阿奇当然知道。 “今天有个新闻你们俩知不知道?”晚上睡觉时候,秦逸问心宇和凌子两人。 “什么新闻?” 他们俩从不看江城的新闻,要说关心的,第一是身上有没有钱花,第二是身边有没有漂亮的女孩子,第三是学习及课余爱好,第四才是家人。新闻什么的,才没那闲心呢! “今天,东江城南路有一家银行被抢劫了。” “真的?你可别说今天这事恰好给你遇到了!”凌子嬉笑着调侃道。 “嗯,当时我路过。几个歹匪都给警察抓了。”秦逸语调很平静。 “是吗?我看看手机新闻。”心宇也不怎么相信,他就喜欢较真。 “哇啊哦!是真的。” 这回他们可不再敢开玩笑了,“逸哥你快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秦逸就把情况大致地说了一下,当然省略了自己参与的一部分,他觉得实在没必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包括龚警官,也有要求他帮自己保守秘密的。特别是不能让毛爷爷知道。 “弹弓侠!”二人听到这里,都很兴奋。 “是啊,相信明天的报纸一定会这么说的。”秦逸也很庆幸有这么一个“挡箭牌”。 “今天遇到的事儿还真多,对了,大家一起琢磨琢磨,‘井口大的田一回能产出十人吃的大米来’这句话,与qq号有什么关系呢?” 心宇本事很自负的人,可从茶餐厅里出来后就一直想这个问题,一直也想不通透,也许真是想一亲芳泽吧,那样的诱惑谁能挡! “你小子也忒急!”凌子又笑话他,不过说实在的,他也想不着。 “井口大的田一回能产出十人吃的大米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一时还真难住了众才子。 秦逸实在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对这问题上心,他还在想着白天的事儿:自己违背爷爷的意愿,却并没有帮上很大的忙,要不是有人出手,萧叔叔,还有那位孕妇,恐怕都难保无虞。 且不管那位出手相救的是何许人也,单是想到,如果爷爷知道自己的‘鲁莽’行为,会不会大发雷霆,会不会因为这个而病倒?爷爷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一定会的!秦逸真的很困扰,自己到底该不该出手,出手到底值不值得,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恐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交给时间来做评判啦! 正文 第070章 电影证情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界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看着屏幕上那一段耳熟能详的的台词,不知道为什么,秦逸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的身份何尝不是和屏幕里的至尊宝一样? 心里酸酸的,他偷眼看了看一旁的乐儿,此时,她的眼睛盯着屏幕,一只手紧紧捂着嘴巴,看得好入神。 书上说找老公要找感性的,找老婆要找理性的,这乐儿是属于感性还是理性呢!这个,秦逸突然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整整一百分钟的电影看罢,已经接近九点了。乐儿似乎也不急着打车,这江城的夜晚,流光璀璨,加上时不时吹起的一阵儿凉风,漫步其间,实在也是一种享受。 秦逸紧随着她,心想,我就跟着,不说话。 “你说,为什么至尊宝和紫霞仙子最终不能在一起?”乐儿说这话的时候,只瞅了秦逸一眼,就转而望向夜空,似乎她想从这深邃的夜空里寻找答案。 “也许是紫霞仙子和他有些不合适吧!”秦逸这话虽然并非出自本心,可却是煞费苦心。 “不对,其实他们俩都深爱着对方,这就够了!”乐儿好像是和星星在说话。 “还有一种答案:他们是神仙,是不能谈恋爱的。”秦逸幽幽道。 “也不对,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所谓的神仙只是人世间的托词,好好的一段爱情不能走到最后,原因不在他们身上,而在于我们人类自己。” 秦逸猜想,这乐儿入戏太深,居然还有这样的一番领悟。不过他也实在找不到理由反驳,只好沉默以对。 “你不打算问我找你有什么事吗?”乐儿突然问。 “你……不是看电影吗?”秦逸吞吞吐吐的,他还真的是傻到家了。 “哦,那算了。”乐儿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比如,谢谢他救了爸爸啦(她还固执认为秦逸就是所谓的‘弹弓侠’);比如,想听他听他的英雄事迹啦。这傻瓜,不开窍的死木头!想想反正现在人也都好好的,平平安安,她也放心了,罢了。 “你不用送了,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乐儿停住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风过于凉了,秦逸能感觉到乐儿这话有点冷冷的。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家……” “放心吧,金强马上就会来接我的。”乐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话,其实哪有什么金强,她压根就没告诉他。 “哦,那…..那你小心点!”秦逸兀然不动,一颗心很明显是给伤了,他哪里会想到乐儿是在骗他,只是傻傻的站着。 乐儿见他不动,更加生气,只管自顾自向前走着,边走边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这秦逸,跟着还是不跟?真是伤脑筋。要是跟着,真遇到金强来,岂不是很尴尬,可要是不跟着,这么晚乐儿要出了什么事,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傻就是傻,乐儿已经走没影儿,秦逸又担心起来,忙追了上去。 完了,人不见了,秦逸拿起手机,刚想打电话,要是金强来接走的,那……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始终不放心,终于还是决定拨过去——电话关机!秦逸的思绪有些凌乱了。 其实乐儿就在拐角处,秦逸的一举一动她看得清清楚楚,这傻瓜,到底是关心她的。谁让你这么傻,就该你担心! 乐儿刚才是和爸爸打电话,约莫着过一会儿就会到,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哎!乐儿又偷偷的打开手机,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回家了!” 萧爸的车很快就到了。坐在车里,乐儿不由得回过头望了望,人已经不见了,她又拿出手机,打了六个字:你也路上小心!可不知道为什么,挨着发送键的大拇指却无力按下去。 正文 第071章 姚氏祖训 虽然已是很晚,可姚杏芬还没有睡意,她在等她的女儿,十九岁的女孩子,老大不小了。一向对女儿很放心的她,觉得现在也是时候了,有些话,有些事,必须该让她知道。 她颤巍巍地从里间褐色柜子里取出一个黑色小盒子,盒子的四角镶嵌着青铜花纹,明显可见那些铜皮,已然锈迹斑斑,的确是个上了年头的老物件。仔细端详着这个古盒,实际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祖上哪一辈传下来的。现在,还要传下去么...... “唔——”楼下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他们父女俩回来了。 一进门,乐儿就看见老妈在客厅里正襟危坐着,她能明显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同寻常,其实,老爸去电影院接她的时候,一句话也没说,她就看出些端倪,现在只是更加应证了。 “乐儿,你过来!”看着女儿一脸恍惚,姚杏芬开了腔。 “去吧,你妈叫你。”萧用神色也颇为庄重。 乐儿实在猜不到老妈有什么话想对她说,要知道,傍晚出门时可是和他们打过招呼的啊,而且有说起电影是和秦逸去看。还有,以前爸妈也没怎么干涉过自己的感情生活,难道现在是为这? 乐儿心里无比忐忑,从门口到客厅沙发,感觉都是一步一步挪过去的。 “来,妈今天就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 熠熠灯光下,乐儿看到老妈脸上少有的温柔,心里顿生安定,三步化着两步地挨着坐下。萧爸给女儿倒了一杯水,也坐了过来。 “乐儿,知道爸妈为什么给你取名萧姚同乐吗?” “知道,爸爸姓萧,妈妈姓姚。”乐儿回答倒很干脆。 “对,也不对。”夫妻俩相视浅笑,姚杏芬不再卖关子,道出了真实原因。 原来,姚家世代行医,祖上为了能将姚氏医钵永远地传下去,于是定下了一条祖训:姚家医术,子女皆可以传授,只是唯有一件物什,传长不传幼,传男不传女,当然,如果长无嗣,男无户,则依序轮次。 所谓男无户,也作无男户,就是指的像乐儿这样,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子,而上一辈姚杏芬也只有姚杏芳一个妹妹。 当年乐儿外公正是一直郁结于此,难以瞑目。姚杏芬为了让老人家安心离去,就和萧用商量着,给女儿取名“萧姚同乐”。 乐儿长这么大,这件事,还是第一次听到老妈说起,看看一旁微微点头的老爸,她似有所悟,不过,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正当她想出口相问时,只见老妈双手从身后拿出一件物什——八寸见方的小盒子。 更为奇巧的是,老妈手捧着盒子,两只大拇指沿着侧边线轻轻一摁,但听得里面“咔嚓”一声闷响,声音不大但很明显。 “机关盒子!”乐儿大惊。 姚杏芬瞄了一眼女儿,点了点头,双手又将盒子反向握着,那盒面中心现出了一个凸点,再摁将下去,突然间见那盒子居然自己拆裂开来。 “这么奇特的盒子,里面会有什么呢?”乐儿颇为好奇。 但见那盒子里面有一个圆形凹槽,一小片布匹嵌在其中,再打开来,里面居然整齐排列着几副银针。 乐儿暗暗称奇,难道这银针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 看着女儿一脸的疑惑,姚杏芬点了点头。就是这副银针,她宁愿把祖传的医药铺子留给妹妹姚杏芳,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盒子里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她所想的,就是作为姚家传人的一份责任,一份坚守。 “乐儿,爸妈知道,你一直就是个懂事的女儿,本来,我们都不想干涉你的个人感情。先前的金强,我们不反对,那是觉得,只要你过得幸福,别的都无所谓,只是现在......”老妈欲言又止。 “现在看着,我们尊重你的选择,秦逸那孩子也不错。”老爸萧用接过话茬,“你是姚氏一脉的传人,如果可能,这个盒子今后就交给你们来传承了。” 这......老爸怎么一下子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真有点让乐儿有些不适应。 “人家.....人家还早着呢!” 无论内心有多么高兴,一个女孩子家的矜持,还是要的。 正文 第072章 叔侄相会 武大剑室,队员们都在努力地训练着。 “不要怪我这几天要大家超负荷训练,过两天,就要选拔出下个月参加校际击剑联赛的队员。为了我们‘武大击剑队’的荣誉,大家都打起精神来!” 柳云飞走到秦逸身边的时候,故意大声说,事实上,秦逸已在他的人选中,只是还想激发他一下,毕竟有些人的潜力往往就是逼出来的。 “秦逸,你下次过来早一点,我有话和你说。” 柳云飞的声音很小,不过秦逸还是听到了。会有何事呢,他实在捉摸不透。 训练结束时,心宇朝秦逸笑了笑:“秦大侠,看来你有戏!” 凌子也直点头,这“柳掌门”对逸哥是“爱护”有加,他们早看出来了。 秦逸只有苦笑,什么爱护,不就是多训练多流汗么。 哎…… 要回家了,这次回家秦逸特别高兴,龚队长代表上面发给了他一笔奖金,足足有两千块,这可是他生平“赚”的第一桶金,可他真不知道给爷爷买点什么,爷爷特节约,给他买什么都要说是浪费,想来想去秦逸决定先把钱存起来,对了,下星期有个活动需要些钱,他想先存上一千吧。 这星期,馨儿说她又要忙学校的事,不回去了,毛爷爷他一个人,还好吗! “爷爷!你忙什么啊?”一进门,秦逸就只听见厨房里发出的“咚咚咚”的声音。 “哦,是小逸回来了。”爷爷从里面伸出头了,神秘的笑了笑,“爷爷给你做好吃的。”说完转过头又忙去了。 晚餐真的很丰盛,都是小逸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笋丝炒肉、香辣虾球加一屉蟹黄馒头,还有个蘑菇蛋汤,甚至爷爷还把珍藏的茅台酒给端了出来,满满一桌,香味扑鼻。 “爷爷,你今天怎么了?这么多菜怎么吃得完。”秦逸很纳闷,爷爷一向很节俭的,这要花很多钱吧。 “吃得完,等下家里还有客人,你也许记得他的。”爷爷依旧很神秘地说,“别急,马上!” “滴铃——滴铃——”正说着,门铃响了。 是秦逸开的门,眼前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中年汉子,打扮很不入时,甚至称得上是老土,嗯,很像城南公园里的那人,对,就是他! 中年汉子明显也有些惊讶,也许他没想到会是秦逸来开门吧,他朝秦逸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小逸,先把门关上。”一旁的毛爷爷催促着。 待几个人都坐定,老博文异常庄重的凝视着秦逸。 “孩子,快叫十六叔!” “什么?十——六——叔!” 秦逸在脑海里使劲搜寻,真的有那么个人,他惊得呆了,一下子,整个记忆之海的堤岸也随之奔溃开来。 一瞬间,泪水淹没思念,思念穿越时间,穿越空间…… “老爷爷他还好吗?村里人都还好吧?” “好,好,都好,都好!” 不知道是不是久未见面,秦逸一点都没感觉出十六叔这话音的颤抖。 接下来很多事情似乎都明朗了。所谓的“弹弓侠”就是十六叔,而十六叔离开土岛就是寻访秦逸,为他保驾护航。 面对这个秦人村的唯一血脉,十六叔禁不住流下了久违的眼泪,叔侄俩相拥而泣。 “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看着眼前似乎与自己并不相干的两个人,毛博文也如一尊风化了的磐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些年,自己的执着、自己的付出,换来的是多少痛苦、多少心酸,在此时,也总算得到些许慰藉。 叔侄俩边吃边谈,谈以前在一起快乐的时光,虽然相隔遥远却也毫不陌生;谈入世之后的不被理解不被认同,即使受尽嘲笑仍然不失本心。 “原来‘弹弓侠’是你啊?!” …… 谈到痛快处,二人也不分尊卑,不分荣辱,似乎这世界,只剩有他们俩人的存在。 毛博文本来还想问他们有没有吃饱,想给他们夹菜,却害怕破坏了这久违的欢愉。这样的生活场景,他曾经也拥有过,如今却只能在记忆中去搜寻了。 “敬恩公!”“敬爷爷!” 二人似乎意识到对他的冷落,都转而向他敬起酒来。 “谢谢!谢谢!”毛博文老泪纵横,语无伦次,仿佛此时他才是客人。 “爷爷,今晚我要和十六叔一起睡!” “逸儿小时候老喜欢和我睡一头,现在长大了,该要另找一人睡咯!”十六叔笑话道。 “啊?”逸儿似乎明白十六叔的意思。 “怎么,毛爷爷没跟你说,带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给你找媳妇儿?”十六叔很是纳闷。 “你不知,在我们这里,感情之事需要男女双方你情我愿,我一个老头子可不愿趟这浑水。”老毛继而又笑道,“说实话,以前是逸儿小,从没有跟他提起过,现在大了,该懂的基本都懂了,也用不着我再提了吧!” 哈哈哈哈!老人和中年汉子都会意地大笑起来。 看到二人开怀大笑的样子,秦逸突然醒悟,自己是秦村人唯一的火种,在自己身上,担负着秦村人后继延续的重任,莫非这就是自己来到这世上的宿命? 三个男人一顿饭,吃了好久好久。 正文 第073章 老许生辰 “爷爷,十六叔什么时候走的啊?”一大早秦逸就问道。 “十六叔说他不方便住在这里,如果你要想见他,可以去城南公园,他喜欢在那儿遛弯。”毛爷爷又补充道,“对了,你十六叔在城南路租了一间房子,环境还行,你也不用担心。” “那我今天就去。”秦逸显得迫不及待似的。 “今天可不行,说好等下去看你许爷爷的,要不明天吧,反正现在,你们叔侄俩见面的机会很多。” “哦。” 秦逸心里有些小失落,不是爷爷提醒,他还差点忘了,今天是许爷爷生日,这些年都是和爷爷陪着他过,后天学校又有事。哎,十六叔那,看来一时半会儿没时间去了。不过现在知道具体位置,也不着急。 算起来这老许,今年足岁有六十八,按常理,明年就可以办七十大寿,身边没啥亲人,可毛博文心里早惦记着呢。 他和秦逸琢摸着,这么大的年纪,蛋糕什么的就不用买了,在服装店定做了一套青灰色男装,衣服码子都是偷偷照着老许身上量的,错不了。秦逸提议,再买一双皮鞋,眼瞅着老许的腿一天天好起来,这个提议好,算是个好兆头吧。 也真是,刚进江城福利院的大门,就看到老许在卧室那边往这里望,看样子他是料到这爷孙俩准来。 “许爷爷,生日快乐!” “老哥,小逸可一直惦记着你生日呢!” “谢谢,谢谢,都快入土的人了,还过什么生日。”老许话虽这么讲,可还是掩藏不住一脸的高兴,“十几天没见,小逸又长高长帅了!” 三人进了老许房里闲聊,奇怪,这会儿福利院咋没看到什么人。 “陈院长?还有照顾你的廖师傅呢?怎么今天这么冷清啊。”寒暄一阵后老毛问道。 “今天医院来接人,就是上次我和你说起的那个新来的,脾气老大了,死活不走,小陈他们几个都去做工作去了,就你们来这会儿才消停些。” “哦!”老毛想起来,那凄厉的嘶吼声犹在耳边回响,这是哪家苦命的孩子,他想去看看。 “老哥,你先试试这衣服,看合适不合适,我出去下就回;小逸,你帮许爷爷屋里收拾收拾,啊!” 出了门,老毛径直往后院走去,那女人住的位置他是大致清楚的。 福利院后院很静谧,青松翠柏,郁郁葱葱,对于孤苦一生的人来说,远离喧嚣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老毛一路走着,回想自己这一辈子,恐怕难有这种宁静了。 隐约听到前面院里有人说话的声音,待走近,看到一间平房,门口站着两个人,老毛认得其中一位,正是陈思安院长,另一个应该也是福利院的人。 二人也算是老朋友了,一番交谈得知,原来…… 半个月前,地方上的群众在游泳时救起一个溺水妇女,医生经过抢救,生命是保住了,可因为喝水过多,导致大脑缺氧,很可能已经失忆,加上该妇女嘴巴喉咙发炎,交流不畅,上级有关部门决定暂时安排住在福利院,配合治疗嘴巴的炎症,另一方面也积极寻找她的家人。 这些天来,女人脾气暴躁,精神状态也不好,很多老人都有些抱怨,本来计划今天送到医院去做精神检查,如果实在是精神疾病,家人又联系不上的话,那就只有转到有关的医院去了。 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有很强烈的抵触情绪,死活不上车,甚至还当着众人面下跪,就当在场的人惊愕之时,她突然抢过一名医生手里的笔,写下了一行字,应该是一个地址。 “瞧,就是这个。”陈院长从衣袋拿出有些皱褶的纸片,递给老毛看,老毛见识广博,让他了解了解也是好事,“原件我已经交给了警察,先查查看,说不定能联系到家人。” 老毛拿过纸片,仔细端详,真是教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正文 第074章 正是小兰 纸条上写的是:栖霞路京华校区二栋一单元301 这个地址老毛岂能不熟悉!十二年前,自己的家,分毫不差。他眼圈顿时涨得通红,这女子莫不是…… 想到这里,老毛猛然分开众人,直往里走。门并没有锁上,一推就开了。屋子里显得有些杂乱,有些估计是准备带走的东西,此时又搁在床上,桌子上,甚至还有的散落在地上。 一个身着粗布棉衣的中年女子呆守在桌旁,衣服上、脸上虽有些脏兮兮的,却也难掩姣好面容,只是头发凌乱,皮肤蜡黄,毫无光泽,待老毛走近,这名女子忽然站起,浑身上下瑟瑟发抖,似乎是害怕又有人要来捉她。 老毛隔有数米不敢再上前,迟疑间女子抬起头,眼珠如机械般左右顾盼。就在二人对视的一瞬间,老毛已认出她来,顿时间心头震颤,站之不稳,幸好右手扶住桌角,才不至于倾倒。 陈思安一行二人本就紧随在后,看到老毛神色大异,遂帮忙把他扶到一旁坐下。 “我……我没事。”老毛强忍着内心巨痛,又转身站起,沉声对那女子唤道,“小兰,小兰,我是你爸,我是你爸……” 任凭老毛如何呼唤,那女子依旧惊惧神色,看来她没能认出老毛,或许在她的记忆里,只存在有曾经那个幸福的家,而别的都只是空白…… 中年女子是姜小兰,老毛确定无疑。现在轮到许老哥安慰他了,他们决定由小逸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妹妹。馨儿听说到妈妈的下落,泪如雨下,跟学校请了假,风急火燎的赶到福利院,说也奇了,虽然姜小兰并不认识馨儿,可却再没有先前那般强烈的抵粗情绪。而且愿意接受医生的检查。 “她精神状态很糟,应该是曾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加上缺氧造成间歇式失忆,这种症状在当前是很难痊愈的。需要家人做好最坏的打算。” 所谓最坏的打算,就是可能永远都不会记起以前的事。 听到医生的病情诊断,老毛一家人更加痛心。这些年来,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人,经受了怎样的打击?也许永远都是个谜。 好在人平安,这个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馨儿决定从学校里请几天假,专心照顾妈妈,所有能推辞延后的活动都顺延。小逸也说他也可以请假,只是姜妈妈这病情耗时间。乐儿也来了,她和馨儿情同姐妹,自然要来。初步诊断,姜妈妈的病因主要是障碍性失忆,主要靠自己的意志力才能恢复,常人是起不到很大的作用的。 老毛不忍心他们耽误了学业,好在这几天里姜小兰身体恢复得还不错,虽然反应比一般人稍显迟钝,精神状态也不错,虽然失忆了,但生活还能自理,也不再乱发脾气,老毛一个人也应付得来。 关于这个好消息,老毛闲下心来还在想,该不该让另一个人知晓?告诉他吧,又害怕他现在的身份,不仅不能帮小兰好好恢复,反而会刺激到他;不告诉吧,可一家人终归是一家人,在他老毛的心里,他仍是自己的儿子。而据自己了解,他身边至今也没有女人,可以想象,在他心里也应该放不下小兰的。 哎!老毛好头疼,也许先不能急着想太多,等等时机再说吧。 正文 第075章 QQ多少 参加校际击剑比赛的名单出炉,秦逸入选了! 一同选上的还有马福和程志华,马福跟随柳云飞的时间最长,从大一到大三,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人选;程志华剑术不错,反应速度是所有队员里面最快的,现在读大二。说起来,他们的资格逗比秦逸的老。 “逸哥,这回你一定要请客哦!” 晚上,几个好朋友在公寓齐聚,凌子笑嘻嘻地提议道。 虽然凌子和心宇双双落选,可他们一样高兴,毕竟有个好哥们入选,传出去都长脸啊。 “这......那我明早请你们吃江城的名点——热干面吧!” 秦逸倒也不是小气,只是囊中真的很羞涩,现在姜妈妈恢复身体需要钱,家里就只有爷爷一人挣着钱,他可不能随便乱花。 “切!” 凌子嘴巴一撇,“这事儿必须要庆祝一下,我来做东吧,反正我那苹果5也值几个钱,除去该花的,还有富余。” “我表示没有意见。”心宇一本正经地说,其实心里乐呵着呢,又能有口福了,耶! “算了吧,只是张入场卷而已,说不定到时候第一轮就出局,那可就真丢大家脸!”秦逸妄自菲薄,除了自认为剑技不精外,还有个原因,他不习惯做大家的焦点,这个与其说是本性使然,不如说是因为自己特殊身份而养成的“惰”性使然。 这些年来,他和外界沟通少,自我意识基本出于半封闭状态。倒也是奇怪,自从满了十八岁,他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变得鲜活而有意义。与社会的交流,基本上也是在这两年才逐渐多起来。尽管如此,在潜意识里,他仍然不喜欢凑热闹,不喜欢被关注。 凌子很无趣,连主角都不乐意,他屁颠儿屁颠儿的也没意思,不过,他可也不消停: “心宇,你小子别尽想美事儿,安娜的qq号,你咋还没猜出来呢!” “是那么容易的么,人家餐厅悬赏的题目,肯定有难度的。”心宇颇为无奈的搪塞。 “什么题目,我们一起来想想。”秦逸看大家无精打采的样子,有些不忍,他可很少凑这种热闹的。 “题目是‘井口大的田一回能产出十人吃的大米’。”心宇记得还很清楚,可惜,“我真搞不懂,这个和qq号有什么关系呢?” 秦逸把题目写在一张白纸上,众人翻来覆去的看,还是不能参详出来。 凌子对着心宇苦笑:“想你这才子都猜不出,哎!” 心宇咬尽脑汁,他两只手把白纸高高扬起,自我打趣:“我这一世英名,看来要毁在这张白纸中了。” 秦逸坐在他的对面,透过灯光看去,似乎发现了什么端倪。 “等等,心宇你手别动。你们确定,安娜有说过她对汉字特别感兴趣吗?” 凌子闻言,“嗯”完一声也赶忙凑了过来。 “凌子,你看,这个‘井’字,‘口’,‘田’,‘回’,‘十’,还有‘米’字。” “这些字......”凌子恍然大悟。 心宇一怔,他本就聪明,自然一点就通。 这六个字无论自上往下看,还是从左至右,甚至或前或后,居然都保持原样。 “六个字,要换算成数字的话,应该指的是笔画。”心宇来劲了。 4;3;5;6;2;6。 不过就这么几位数字的qq恐怕.....心宇想着,电脑一搜果然不对,是个白号(指占着号而不使用)。 “你忘了,安娜说还要加上自己生日号码。” 糟糕,这安娜的生日是多少?几个男人都忘了问了! 哦!凌子摇晃着脑袋对凌子说道,“人家这是故意给你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大家正笑着,馨儿打电话来告诉哥哥,是关于“大学生爱心助学活动”的,明天所有小组成员在一起开个会,结合募捐情况、过程及结果进行公开说明。当然,电话里不忘嘱咐凌子要兑现诺言。 “哎,看来我也没钱请客啰!”凌子调皮地吐吐舌头。 正文 第076章 动员大会 武大礼堂,一场差不多每隔两年就开展的活动正作最后的动员。 馨儿作为本次爱心活动的主要组织者之一,此时正端坐在主席台上,用饱含热情的嗓音为活动做代表发言。 “近段时间以来,我们学校以传播正能量为主旨的“大学生爱心助学感恩回馈大行动”,得到了东江市教育部门和武昌大学全体师生的大力支持,不仅如此,该行动还得到华中大学以及长江理工大学的广泛响应,截至目前,共募集到同学们的捐款共计十六万多元。” …… 馨儿讲完话,接着另一个同学代表又宣布了具体事项,包括具体的情况分工:整个活动分十个小组开展,每个小组都安排一些大学生代表负责,都是点对点的安排在较边远的山区小学。 作为公益活动,说实话,前来礼堂的人也不算很多,不过秦逸凌子心宇三兄弟倒是很积极,毕竟都是馨儿的忠实拥趸。 “你们看,那是谁!” 大家顺着凌子的手望去,在礼堂后面一排,有个金发碧眼的留学生。奇怪,怎么只有露西一个人! “心宇,机会来了,你不是还不知道安娜的生日么!可以去问问她。” “为什么要我去问?”心宇对那个“丰乳肥腿”有些偏见,不想去搭理她。 “谁叫你的英文好,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不是么!” 瞧着凌子都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心宇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 “耶!” 等心宇转身时,凌子看到他做了个“v”的手势,看来大功已告成。 “露西说安娜她今天有事,不过生日倒是可以告诉我们。” 快!快!快!凌子打开随身的手提电脑: 输入435626,再加上安娜的四位生日数字。一搜,是一个叫“我爱方块字”的女生,在线。 “逸哥,准是她!” 当然,还需要验证,凌子开玩笑说,就打“我爱安娜”四个字吧!别说,几分钟后,还真就获得通过。 可惜,安娜说了,已经有人早他们猜出来。 不知道是哪个小子有这样的艳福,凌子心宇真是恨的牙痒痒。 台上的讲话已经快要结束了,而台下的一段,关于富有异国情调的邂逅才刚刚开始。 南水湾小区,现在是晚饭时间。 “乐儿,你说你明天要去狮岭寨?” 餐桌上,姚杏芬有点不理解自己的宝贝女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勇敢的举动。 “嗯,我想,这此活动有很多好处,一是可以帮助到很多偏僻山区的孩子,二是可以把我们萧姚家的医术发扬光大,这三嘛,也对我的论文很有帮助。”乐儿倒是振振有词。 “是不是也有那个秦逸一起?” 萧用看着女儿点头,接着说道,“有秦逸在,我也放心,不过,狮岭寨那位置太偏远太艰险,而且估计那里连手机信号都收不到,你自己还是要多加小心!” “谢谢爸,我会的!”看到一旁的妈妈还有些不放心的样子,乐儿又安慰道,“我们一起去的有很多人,放心吧,肯定不会有事的!” 武大男生公寓楼里,安娜突然在网上问凌子他们,留学生这样的群体,能不能也参加这样的活动呢。 他们又转问馨儿,结果的答复是可以,因为这次活动是以大学生们的名义发起的,安娜作为其中一员,自然可以参与进来。 谁知道安娜居然又说,她想和露西一起亲身参加这样的活动,而且要和他们一起。 大家只从电影里看到外国人特别喜欢做户外运动,没想到这次还真遇到了。 经过代表们最后的磋商,最后决定同意她们的请求,这样做,对传播正能量也起到很大的促进作用。 十个小组,按照自愿原则,最终,秦逸、馨儿、心宇、凌子、安娜、露西等八人安排在一起,他们的帮扶对象是“狮岭镇小学”,因为这里条件最差,所以最适合他们了,哦,忘了,乐儿作为医务志愿者也随行在一起。 好庞大的队伍! 正文 第077章 神秘女人 东江翠竹苑,金坚金老爷子正在别墅院子里修建花花草草,一大把年纪的人,其实也没什么爱好,而就这点爱好也常常尽不得兴,这不,刚拿起剪刀,“咔咔”几下的当口,阿奇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 “老师,杜武来了!” “这混蛋来干嘛?准没好事!”老爷子把剪刀交给一旁的王妈,转身往偏厅去了。 的确,这杜武又惹事了,说清楚一点,是杜武手下的王邦大摊上大事儿了。这小子色胆包天,前些天,“镜子”出了事,杜武把他老婆孩子接来,没想到给王邦大看上,就在昨晚,喝了点猴尿硬是要给人家用强。也是该出事,这“镜子”老婆原本就是个烈女,手下人在一早推门时,发现她已经吊死了在屋子里。 要是平时,杜武才懒得去管这些破烂事,不行多花几个钱,总能摆平。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给牢里的“镜子”知道了,那恐怕杜武今后这大好的日子就过不安稳了。 “老爷子,您手眼能通天,这事您老给出出主意,咋办呐!” “你他妈的真是个混蛋,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关于‘镜子’被抓,你还想瞒着我到几时?” 杜武也算是江城里一个忒横的主,这厮平时做事嚣张惯了,暗地里甚至连老爷子他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今个儿能低声下气来求金老爷子出面,这面子帐还得买。老爷子不傻,不为别的,这东江集团今后有些事儿,杜武还是能起很多作用的。 只是,怎么办,倒还真不好办。出了人命,不管怎么说,都很棘手。 金老爷子瞅了申奇一眼,申奇快步走了过来,在老爷子低声耳语一阵,道:“这‘镜子’以前和金庭关系不错,很是信任他,如果由金庭来处理,应该没问题。” 老爷子一直把金庭和阿奇看着他的左膀右臂,而如此看来,也只有交给庭儿了。 如今的金庭也并非泛泛之辈,明知是阿奇在坑自己,但还是和杜武几个人商量对策。决定:一方面再伪造一个现场,对外公开声称是自杀;另一方面,迅速将尸体火化,毁尸灭迹。当然,“镜子”那里,还得金庭自己找机会解释,只有如此了。 “阿奇,走,去东江路步行街,陪老师去会见一个人。” 老爷子说的东江路步行街,是江城特别热闹的商业步行街,来来往往的除了中国人,还有很多外国人。 不错,老爷子就是要会一个外国人,而且还是个外国女人,名字叫茱莉亚,表面身份是东江市开发区里一个项目的外资代表。 见面的位置是在一个商业门楼的里间办公室,因为这处商家一般都只接待外国顾客,所以没什么中国人,里间的隔空静音装修得很好,显得很静谧。 “茱莉亚小姐,好久不见,你好!” “ok。” 申奇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外国女人,因为她带着墨镜,身着旗袍,只能通过洁白的皮肤和窈窕的身段来判断,应该是个极标致的美女尤物。可是,申奇寻思,老爷子和她打招呼,她却好像有些爱理不理的,很少看到老爷子这样放下身份去会见某一个人,哦,除了一个,那个毛姓宿敌。 要是一般人,也许会猜测,这个女人会不会是老爷子的情人,申奇很清楚,老师不是那种人,这是毋庸置疑的,那么,还会有哪种可能呢? —— 等金老爷子和阿奇从这个房间里离开后,那个性感尤物除下墨镜,果然是一个绝色美人,既带有西洋风情,又颇具东方神韵。只是她此时眉头紧锁,双颊凝重,很有些大煞风景。 “露西,你出来。” 这个露西不是别人,正是那凌子口中的“丰乳肥臀”。她进来时显得战战兢兢,很难想象这个留学生平时性格是多么张扬。 “你确定他们要去狮岭寨?” “嗯。”露西低着头,眼睛看都不敢看茱莉亚。 “你做得很好,这次计划要是能顺利实现的话,我父亲一定会好好善待你的家人,放心吧!” 一个绝色美女,可是开口说话却是那么的冷,真是犹如喜马拉雅山的雪莲,神秘而冷艳! 正文 第078章 爱心行动 晚上,馨儿和乐儿在网上聊天。 天气预报说星期一是个好天气,馨儿她心里现在好纠结,作为这场爱心接力活动的主要组织者,她应该要参与,可另一方面,她又担心妈妈,虽然爷爷支持她,鼓励她,要她放心,可这久违重逢的母爱让她特别珍惜,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放心吧,才一天时间而已。再说了,姜妈妈身体底子那么好,一定很快就会恢复起来的。” 乐儿是个乐天派,她如此热心参与这次活动,绝不单单因小小私心,她是真心希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能过得快快乐乐的,这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同乐,同乐,逍遥同乐! “你就放心吧,姜妈妈会没事的,别忘了,我可是医生!” —— 狮岭寨地处湖北省西南边陲,距离江城有近三百公里。这里地广人稀,是多民族杂居之地,行政区划上相当于一个乡镇的规模。 秦逸他们一行十数人(武昌大学有八名同学,加上乐儿、司机、地方学校代表一人等)坐中巴车一早四点钟出发,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长途奔波,才终于抵达狮岭寨中心学校。 因为交通不发达,这里很多学生都过早担负起生活的重担,受教育程度普遍偏低。虽然整个狮岭寨有八所中小学校,可总共才只有学生五百零六人。 看那!乐儿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隐约可见很多人站在道路旁,那是欢迎的队伍,彩旗飘扬,好不热闹! 也许是狮岭寨父老们的淳朴民风好客之道所致,又也许是为了想近距离接触这些知识分子们吧。很多常年忙于劳作的人们,听说城里的大学生来了,还有外国人呢,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汇聚在此,只为一睹“城里好人”的芳颜。放眼望去,估计有近千人。 大家下了车,虽然坐车坐久了都闲得有些疲惫,但明显也是被热烈的场面所感染,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作为学生代表,馨儿与中心学校的校长先照了个面,又组织大伙把车上的东西搬到指定仓库,然后召开大会。每位大学生都在全体师生面前先简单做了自我介绍,接着是励志环节,由馨儿和另外两个同学主讲,内容都是在真实事件的基础上稍微提炼加工的,什么一件小事让自己明白人生的意义啦,什么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啦,什么做事要坚韧不拔迎难而上啦。看得出在场的中小学生都很受鼓舞。 最后环节是分发纪念品。纪念品包括:一款书包,一支钢笔,一本好书,一个日记本,一句心里话,一张相片。 特别是其中的“一句心里话”,更是从武昌大学数万大学生的心里话集锦中精选而出,由当事同学亲手题写在日记本的扉页上的,意义非凡,弥足珍贵。 这是学生方面的,另外每所学校还赠送电脑一台。 整个活动,计划上是很周祥的,宗旨是使每一个学生都能感受到“让人生过得有意义”,六个一是辅,让孩子们“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回忆”才是主要的。 本来,这场爱心接力活动能够很圆满,可是,馨儿发现了一个问题:按照名单下发的纪念品还多了很多,一问才得知,狮岭寨王屋小学的十七名学生都没有来。 王屋小学建造在海拔一千二百多米大山的半山腰上,是狮岭寨位置最偏僻、交通最不便利的小学,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全校所有学生加起来才十七名。 校方本着为学生的安全着想,没有让这所学校的学生前来。想着以后让人再专门送过去。 如何贯彻“让人生过得有意义”的宗旨呢,答案就是“一个也不能少”!馨儿特别看了哥哥一眼,她的态度很坚决,留两个同学在这里外,其余的都去王屋小学。大家也都一致支持她。 “你们不知道,通往王屋小学的道路不仅不好走,而且就算走捷径也得花一个多小时。” “不要紧的,我们就喜欢走山路。” 面对如此执拗的大学生,地方领导也有些无奈。好吧,也算是为了圆各自的梦想吧,勉强答应。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又安排两个村民一路上做向导,山高路陡,还是小心点好! 此时,在大学生们的队伍里,露西抽空借口说上卫生间,心怀鬼胎的她偷偷地给外面拨打了一个电话…… (心语:为什么写这?我们这个时代哪有什么大学生集体性献爱心活动?君不见,每个周末,他们不是推销就是补习或者玩游戏?事实上,我亲眼目睹了几个大学生在中学里举行的一场励志演讲,完了最后卖书,两本一百元。不要误会我,我从来都不反对他们自食其力,我认为,在当下,在小学生、初中生的眼里,大学生这个词还是很崇高的,他们理当去发挥自身的优势作用,现实没有,那就只能借助小说去寻找!再者,如今留守儿童缺少关爱,已成社会问题,多关心他们也是传播正能量的一大体现。) 正文 第079章 路指王屋 上 王屋小学坐落在王屋山上,想想这王屋山和神话传说《愚公移山》中的王屋山应该没啥关系,那座王屋山可是在河南境内。 “喏,那就是王屋山!”向导之一的夏大哥用手指向车窗外。 大家闻声都纷纷朝那个方向望,果然高耸险拔,在崇山峻岭之间,风光独显。 “看那,看那,那是什么?”凌子眼力好,最先看到。 只见远处一个细小的黑影在空中盘旋,似鸟非鸟。 “是‘檐老鼠’(蝙蝠)吧!” “绝对不是,蝙蝠不会这个时候出来,何况还飞得那么高。” 大家议论纷纷,看不清楚也猜不到。 “那应该是人!” “听说临近的华店镇这两天举办飞行大赛,电视新闻里也有报道,就是人穿上特制的翅膀,从高空滑翔而下,老吓人了。” 另一位向导汪大哥很肯定的说。他和夏向导都是本地人,秦逸他们没理由不相信,只是这样的回答反而更让他们不解。 “高空滑翔?”众人大悟,这可属于极限运动,死亡率很高的。能有幸在这偏远的山区看到,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华店镇与狮岭寨只有王屋山一山之隔,也算地广人稀。飞行大赛现场设在一座海拔近八百米的山顶。 奇怪的是,电视里报道的飞行大赛并没有多少人旁观,外人也许不知道,这次活动只是户外爱好者们私下筹备的,谢绝媒体掺和进来。 “王哥,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做有点像大海捞针?”在活动现场,一个正准备出发的瘦高个低声询问活动的组织者mister.王。 “少罗嗦,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的少管!” 这mr.王狠狠地愣了他一眼,安排的计划绝对是天衣无缝,决不能容有半点闪失。 一路山道崎岖,中巴车又经过近四十分钟的颠簸才驶到王屋山下,众人下了车,目标直指王屋小学。 “这里风景好美!”乐儿由衷的发出感慨。 时值公历十月下旬,草木青黄。若论一年中风景秀美之最盛,此时实非最佳时令也。不过,大家闻言却都不由得停下脚步。 也许是住惯了钢筋水泥的房子,一旦近距离地接触到如此清幽的自然风光,真的让人有种乐不思蜀的想法。当然,仅仅只是想法而已,因为大家还要赶路,还有十七个孩子在等着他们。 “走吧,秀色虽可餐,可惜我们现在还无福消受!”馨儿催促大家,也难怪,此时心里最牵挂的是那些孩子。 “哇,waterfall!”露西尖叫一声,显得异常兴奋。 果真,穿过一个小山包,一条白练突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瀑布而已,干嘛大惊小怪!”心宇装着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其实自己早有些口渴,只见他快走几步,近到下游的一个小水潭边,用手捧着浅尝了一口,叫嚷起来 “哇,王屋山泉——有点甜!” 一言惊起千尺浪,大伙儿飞涌而去,情状可怖,真是让同来的两位向导大跌眼镜:哎!城里人,也就这见识...... 正文 第080章 路指王屋 中 只有秦逸还杵在原地,他可不敢随便喝野外的泉水,有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可不就是他。 众人吃干粮,喝山泉,又借山泉水洗脸,好不痛快。 “你这‘疯丫头’,别闹!看看,我衣服都给打湿了!” 原来又是露西,她把泉水舀到了心宇身上。一旁的凌子也没闲着,索性也浇了露西一身。安娜呵呵呵直笑,瞧那,凌子的后背亮闪闪一大片,当然是她的杰作啦! “好了,好了,蓄着力气,还要爬山呢!”馨儿和乐儿一起催促大家。 “嘿!” “不要......” 乐儿制止不及,秦逸也躲之不过,只见露西突然绕道秦逸身前,一抬手,淋了他一脸。 馨儿有些生气道:“叫你们别闹,你们非要闹,我哥他不能挨这生水的!” “sorry,idon'tkonw”露西一脸的无辜。 果然,不一会,秦逸的整个腮帮子都泛红了。 “这是过敏的症状。秦逸,你有没有感觉不舒服?”乐儿关切地问,有馨儿他们在,她可不好意思称呼学弟。 “没......没有。”其实秦逸的脸上是感觉有点痒痒的,可不太好意思说,人家露西也是无心之失嘛,要说出来大家岂不要怪罪到她。再说,他秦逸从来就是能忍则忍的主。 “哎呀呀,你这个样子,等下上了山,那些孩子准会被你吓到。”乐儿随身准备有软膏,她一边帮着涂抹一边笑秦逸。看来只是一般性的过敏而已,涂点药膏应该没啥事,只是这红红的腮帮子,实在太有颜值了! “那怎么办?”馨儿也很无奈,她又白了露西一眼。 “我有个办法!”露西说着,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个面具出来,“这个蜘蛛侠的头套是我专门为孩子们准备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好主意!”凌子朝她伸出大拇指,“还有没有别的面具?” “没......没了!”露西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大家继续爬山,道路越来越难走了。 “大家小心,前面有段路很难走。”夏向导特别提醒到。 话音刚落,在拐过一道弯之后,险路就出现了。 这哪是路啊,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山路因为滑坡或者泥石流而被冲毁,总之,沿着山腰盘旋而上的主路径消失不见,只有一条斜面,长数米,宽不过半尺且凹凸不平,而下面就是悬崖,怎么过去呢? 汪向导走在最前面,见大家都皱着眉头,不由得笑道:“要不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那怎么行?馨儿是从不会轻言放弃的,当然也不至于会拿大家的生命当儿戏。 “你们平时是怎么过去的呢?” “想要过去的话,就一定得听我的。”汪向导满脸严肃,一别刚才的笑颜。 大家连连点头,都能明白这句话的分量。只见汪向导紧贴崖面,挪到中段时屈身向下,在那里有一处稍宽的位置,说是稍宽,其实就是一个站位的空隙。 汪向导定好身形,一手扶稳崖面,一只手掌伸展平肩,然后示意大家。 “心态要轻松,身体要紧贴崖壁。” 一旁的秦逸算是看明白了,向导这意思是想以那里做支点,目的是好接应大家。 “我先来!”秦逸学着汪向导,在那段险路三分之二的位置,用身体也制造了一个支点。 大家仅仅迟疑了几秒钟,先是夏向导,再是馨儿,然后安娜,露西,心宇,凌子。 乐儿是最后一个,别看她平时见多识广,其实胆子特别小。 秦逸用微笑的眼神示意,“放心吧,没事的。” 也许真是这句话起了作用,乐儿安全通过。 往前面一直走,再翻过一个小山坡,王屋小学终于出现在对面的山崖上。 “看,捷径在那!”夏向导朝右前方一指。 “索道?耶!”露西和安娜都好兴奋。没想到这荒郊野岭的,还能有如此刺激的事。 正文 第081章 路指王屋 下 所谓的捷径原来就是“索道”。大家伙开始还都有点兴奋劲儿,可仔细瞅清楚后,一颗心又有点拔凉拔凉的感觉...... 说是“索道”,其实就是由一根钢筋简单改造而成的“溜索”;在“溜索”的下方,有一个特制的“铁皮屋”;说是“屋”,其实要说是铁笼子更形象些,里面大约只有一个立方的空间,每次最多能乘坐两个人,换句话说,每次可以送两个人过去。 还有一点,这种“溜索”必须要靠人力拉动钢索才能“溜”,是连接王屋山两边村民的捷径,不然上山下山,那可得花好几个钟头。 平日里,这溜索都是有专人守着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夏向导朝对面吆喝了好几嗓子,可还是见不到对面的人。 “奇怪了,这老郑哪去了?” “看,有人!”凌子眼尖,发现到一个人影从对面山头后闪现而出。 “好,人来了,大家等下抓紧铁框子的边儿,眼睛不要朝下看。”向导特别嘱咐着。 铁索有近百米长,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崖底,胆子小的自然有些害怕,特别是安娜,还没“溜”就已捂着双眼。平时颇具胆气的男生们这时也集体噤声,难不成望着王屋山却还要打道回府么? 馨儿有些忿忿,还指望男生们做个榜样带好头呢。 “我先过吧。”秦逸淡然道,并非他胆粗,只是最见不得妹妹恼,如果他不抢先相信妹妹肯定也会的,他可要做表率。 “大家分组过,我俩先来。”夏向导如是说。 八个人分四组,夏向导和秦逸第一组,然后凌子和心宇,乐儿和馨儿,安娜和露西,汪向导就留在这边,不过去了。 钢索在空中晃晃悠悠,“铁笼子”随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还好,只除了安娜在半空中不经意朝下面一瞅时发出的一声尖叫外,啥事也没有。这钢丝绳牢固的紧,平日里两地村民往来可全靠它,哪能有那么容易出危险呢。 过到对岸,大伙儿都舒了一口气,夏向导还在铁索那和那个陌生人聊着什么,很快,他过来说,原来老郑今天有事,那个人是他的侄子。 书声琅琅,路尽闻音,王屋小学到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低矮的房屋,三两座点缀在山间,初看还以为是山里的人家。唯有那院子里的一座旗杆,旗杆上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作证,这就是王屋小学! 王屋山全体师生完全给眼前的山外来客给震惊到了,大家唱起山歌,热情欢迎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老师!老师!大家都聚在一起...... 十七个孩子!因为生活环境的特殊。十七个孩子!因为科学知识的向往。十七个孩子!几乎被城市遗忘的角落。十七个孩子!同样值得珍视的人生。 十七双可爱动人的眼睛,十七张天真质朴的笑脸,十七颗渴望认同的心灵..... 好感人的一面,这一趟,也算来得值了! 正文 第082章 罪恶计划 上 现在已经快到下午三点,时间紧迫,馨儿和蜘蛛侠哥哥负责发纪念品,安娜和凌子安排大家拍照,心宇负责帮他们的忙,而露西说她想四处逛逛! 乐儿挺闲,高兴地招呼这些孩子。“来来来,姐姐给你们吃巧克力。”她的背包真算是个百宝箱。 “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啦?” “我叫宋小宝,我今年十岁。” “我叫向小武,今年十一岁。” “好,不错,给,给,别急,都有!” 人群外,乐儿看到有一个孩子站得老远,不知道是不是害羞。 “你过来,姐给你吃糖!” 奇怪,这个孩子眼巴巴的望着那些吃糖的同学,可他就是不走近。乐儿见状,就走了过去。 “给,这是巧克力,很好吃的。” 这孩子接过糖,撕也不撕,张口就用牙咬。乐儿看着他那笨拙的样子,忙说道: “别急,我教你。” 也许是巧克力的味道拉近了和这个小朋友的距离,只见他一双乌黑眼睛忽闪忽闪地瞅着乐儿,整个腮帮一张一合,实在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啊?” “陈福贵,今年十二岁。”声音不大,但很清脆。 “好孩子,还想吃糖吗?” “嗯。” “那好,你要会用这糖字造个句子,姐姐就多给你一颗。好不好?”好可爱的孩子,乐儿想考考他。 “我还在吃!” “你可没有说到糖哦。” “有啊,我是说我还在吃,糖不是在我嘴里么。” 呵呵呵,好萌的小朋友,乐儿笑了。 “姐姐,你能还给我一颗糖吗?” 这孩子,开始那么害羞,现在却得陇望蜀。乐儿又拿出一颗,这次她想知道为什么。 “我有一个好朋友今天没有来上课,我是想帮他也要一颗。” 原来是这样,乐儿正想夸夸他,却听到馨儿那边突然嚷道: “熊青松?熊青松的人呢?” “他今天没来,他奶奶生病了。”小福贵扭头答道。 怎么办,还是少一个同学。哎,馨儿幽幽的叹了一声。 “我知道他的家在哪,我可以带你们去!”这孩子好有机灵劲儿。 “他家离这里远吗?” 听这话味,馨儿还想到家里去呢,精神实在可嘉。 “不远,就在那。”小福贵的一只手朝山下一指,虽看不清,但估计也不算很远。 妹妹的神情,哥哥都看在眼里,这馨儿,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可是早领教过了。 “这样吧,你们留在这里发纪念品,我下山去,我们山下见!” “我也去!不是说他奶奶生病了吗,也许我能帮上些忙。”乐儿说的倒是实话。 “我也去,我也去,说不定也能帮上忙。”安娜也这么说,其实她是惧高,现在时间不早了,她可是盼着早点下山呢。 安娜去,露西自然也要去的,可她却显得极不情愿的样子。安娜冷不丁地抢下她的背包。 “呵呵呵,看你还不走。” 好在此行目的已经快要达到了,汪向导还在山崖那边,馨儿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们要注意安全,这里手机信号不是很好,大家多加小心!” “好吧,我也去,不过我要先去上卫生间。”露西如是说。 密林深处,有人拨打了一个卫星电话。 “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带着蜘蛛侠的头套,完毕。” …… 正文 第083章 罪恶计划 下 有小福贵带路,秦逸等四人最终决定一同下山,这个叫熊青松的孩子家里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他们也想了解清楚。 又见“溜索”,那个老郑的侄子还守在那。 秦逸和乐儿还有小福贵(加个小孩是可以的)先行通过。 别看小家伙年龄小,胆子却还真还不小,机溜溜的几步就钻进了铁笼子,而乐儿虽已有过一次经验,可还是不免被吓得花容失色,这次连小福贵也咯咯咯直笑。 秦逸取下头套,强忍住笑: “要不你带上这个,眼不见为安哈!” “才不要,我不喜欢你那个味儿!” 其实乐儿说的是药味儿,可话一出口似知有所不妥,再看那秦逸,不知是不是脸上过敏症愈发严重的缘故,显得更红了,乐儿抿嘴直笑,想不到这“傻瓜”还害羞呢。 秦逸本出自好心,却饱受“欺辱”。算来,这应该是乐儿第二次折磨他的自尊心了,第一次是那天晚上,说金强会接她不让他送,其实那晚一旁的他看得仔细,分明是萧叔叔的车。 哎,好伤心! 近百米长的“溜索”,真比坐过山车还要刺激多了。 “看那天上!”小福贵大叫。 “是高空滑翔!”乐儿解释道,在这小机灵鬼的面前,她算是又扳回了一局。 过到对岸,汪向导已不知去向,倒是小福贵,沿着高空滑翔的轨迹兴冲冲地直往山下跑。 “别跑太快!” 秦逸和乐儿忙追了去。本来他们是想等和安娜她们一起的,可又担心起小福贵来。没办法,比起大孩子,小孩子才更让人不省心。 “你包里都是些什么?”安娜惊奇地问。 露西原本一直盯着对面,听这话吓了一跳,这才记起她的包还在安娜手里呢,里面有些东西可不能让她看到。想着忙伸手去抢,谁知安娜一下从包里拿出某种物件来。 “哇,还有一个蜘蛛侠的面具,我带带看,对了,你帮我照张相,我要传到网上去!” 安娜是个出了名的疯丫头,怎能舍得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露西心里叫苦不迭,她之所以准备两个头套,是怕尺寸可能没那么合适,思维缜密的她凡事喜欢保险起见。 哎!看着安娜沉浸在搞怪的模样里,现在弄巧已成拙。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安娜,你把头套脱下来吧,sougly!(太丑了)” “no!no!过铁索我害怕,我要带着!” 二人进到笼中,铁索晃晃悠悠,同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安娜带着蜘蛛侠的头套,似已不再害怕,抽着这间隙居然还玩起自拍来。 如此同时,两架无人机几乎同时出现在索道上空。 “一号机就位!” “二号机也就位!” “目标锁定!” 在地处华店镇的一间小房子里,mr王眼睛盯着屏幕,这可是老板交给他的最重要的任务,历时十年,可千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终于,他怔怔神,下达了一条两个字的口令: “行动!” 王屋山崖上,链接两岸的铁索突然兀自不动,安娜和露西蹲在笼子里,一时手足无措,特别是露西,一脸惊恐地朝着天空高喊“no!no!” 可为时已晚。只见天空中白光一闪,两条光柱瞬间照过二人的头顶,分分钟过后,光芒消失不见,一起消失的,还有安娜和露西...... 正文 第084章 山路漫漫 上 话说秦逸和乐儿急匆匆寻小福贵而去,对于身后溜索上发生的一幕浑不知情。终于,在断崖斜坡那追上了。 这小福贵,胆子颇大,居然已经向前迈出了两步远。 “小心!”秦逸大跨步上前,一把拽过他。 “没事儿,这条道我老遛儿了。”小福贵嘟嘟嘴,脸颇现埋怨之色。 “哼!那也不行,要等这位大哥哥先过。”乐儿很生气,她一路撵来,气喘吁吁的,这“野”孩子真不懂事,万一出点什么,那怎么得了啊。 “听话,等下哥哥先过,看见那块石头没,我在那接应你——们!”秦逸说“们”字时,又关切地看了乐儿一眼,是啊,她也不让人放心呢。 乐儿会意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她显得安心不少。 别看这小福贵岁数小,可动作真的利索的很,见他背靠崖壁,双手牢牢地贴着崖面,刷拉拉几步,甚至连秦逸这个支点也完全不需要了。 乐儿刚训完人家,眼瞅着这“野”孩子动作如此灵敏,她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死了死了,自己要在这小屁孩儿面前丢丑啦,想着那本已放松的心态又给揪了起来。 她咬咬牙,决不能给小福贵笑话。心一横,连秦逸伸得老长的手也装着视而不见。 “啊!” 捱到中段,不知怎的,乐儿突然一脚踏空,只听得脚下的小石子霹雳哗啦地沿崖壁滑落的声响,乐儿吓得双眼紧闭,莫不敢动。 “别怕,别怕!”秦逸连声安慰,却仍不见乐儿睁开眼睛,寻思着这乐儿准是给吓蒙了,再拖下去会有危险,他不由厉声道,“还不把手给我!” 乐儿睁开眼,这一次,她倒是很听话,没再拒绝。 一只纤细柔弱,一只浑厚有力。 自然地触碰,紧握。 怯意全消,温暖在彼此心底传递。 第一次亲密接触,只在险崖峭壁。 少了风花雪夜,却也,痴迷...... “你们快点好不好,路还有好远呢!”小福贵催促道。 这小家伙,哎! “喂!小朋友。”乐儿擦了把汗,“还有多远啊!” “就前面,快了!”小福贵像只袋鼠般蹦蹦跳跳的,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一路上,秦逸和乐儿了解到,这小青松爸爸在城里去打工去了,家里就他和妈妈两个人,平日里听熊青松说起,他妈妈的身体不怎么好,常年要吃药,为这,小青松甚至都不想读书了。 在农村,特别是这样的小山村,很多孩子因家庭条件而辍学,在秦逸看来,这本身就是他们此行得目的,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帮帮这样的家庭。 从王屋小学始,又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赶路,连小福贵都忍不住“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终于,小家伙伸手朝前面的一排房子指去。 “到了!” 二人长长地松了口气,眼前这些依山而建的民居,静谧地掩映在山林之中,想必其中的一间一定就是熊青松的家啦。 哎! 熊青松同学的家,路真的好远。 熊青松现在,真的不轻松。 正文 第085章 山路漫漫 下 眼前有三间红瓦房,秦逸正猜测着哪一间会是小青松的家,忽听右边那房子里传来呜呜的哭声。 疑惑间,不待秦逸和乐儿问询,小福贵已跑向那间房子,二人也赶忙跟了过去。 房子里的陈设虽简陋,不过打扫得倒也干净整洁。按岁数推断,青松奶奶一大把年纪,生活虽然不易,相信也是持家的能手。先前一路上听小福贵介绍,这熊青松是个留守儿童,爸爸妈妈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只有奶奶一个人照顾他。 “松子,老师看你来了!” 小福贵的话音未落,只见里间一个毛头小孩儿探出头来,脸上两行泪珠儿清晰可见,他见到家里来了生人,不仅不惊反而大叫着: “老师,老师,你们快来看,我妈妈她怎么了?” 小男孩把大家引到里间卧室,卧室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应该就是青松他奶奶。乐儿凭着职业敏感,先示意大家不要靠近。而她带好随身的口罩以及手套,独自上前探看。 秦逸对于这样的事是一点儿忙也帮不上,虽然干着急,不过也不忘安慰一旁的小青松。 “别哭,看老师(孩子们都这么称呼了,他当然乐于接受)带什么来了,都是送给你的,看看,这是书,还有钢笔、笔记本、书包......” 小青松一双黑眼珠儿忽闪忽闪的瞅着礼物,呜呜声渐渐止住了,直待乐儿检查完毕。 “别担心,你告诉老师,奶奶她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这两天,奶奶的身上突然出现好多红疹子,村里人王大婆说怕是得了传染病,都不敢来。呜呜呜!”小青松伤心犹未见少,“刚才还全身不住地打寒颤,一直叫着,现在又不说话,呜呜呜!” “别怕,你奶奶只是劳累过度睡着了,身上的红疹也不是传染病!不过——” 乐儿一脸确定的样子,可欲言又止,看得出也很着急,她说着又回头和秦逸商量道: “我们的中巴车不知道能不能进到这里来?” “这里信号接收不好,我试过了,电话打不通,要不还是我来背吧!” 乐儿幽幽地看了秦逸一眼,又转身问: “小朋友,你们村子里谁家里有车没?” “后山李叔家有辆麻木(小三轮车)!”小青松很机灵,“不远,我去叫车。” “我们一起去!” 等小福贵也陪着去了,乐儿才说出自己的诊断。 “依我看,他奶奶身上出的红疹很可能属于红斑狼疮,然后又引起了癫痫发作,这种急性症状一般很少见。” “这名字听着就让人害怕。”秦逸也着急,“危险吗?” “这个要看具体情况,晚期的话很危险,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送到医院去才行。” 李叔开着小三轮车很快就到了,车里除了两个小孩儿还有一位中年妇女。 “你们就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吧,松娃他奶奶得的啥病啊,听说会传染呢!” 中年妇女说这话时显得颇为紧张,乐儿忙解释说她是学医的,病人得的是红疮症,不是什么传染病,不过要马上送到医院去才行。 “呜呜,我中午去街上和我爸打了电话,他要明天才能赶回来。”小青松担心得直哭。 “正好,我们夫妻俩现在要赶去街上(狮岭寨卫生院也在那条街上)买农具,可以顺路带一程。”李叔听闻不是传染病,放心不少。 救人要紧,众人卸下小青松家里一扇门做床板,又扯上一床被褥,等把青松娘扶上山轮车后,众人发现了一个问题:李叔的三轮车太小,座位垫上了门板,就没有多少空儿了。 乐儿当机立断,她和秦逸把身上的钱一共有几百块,全部都拿了出来,先由李叔两口子送青松奶奶去医院,青松个子小,一路跟着去,也好照顾奶奶,而她和秦逸先把小福贵送回家,稍晚点也会赶过去。 李婶说了声好,又嘱咐小青松把农村合作医疗的证件也带上,住院有报销呢! 天色不早,时间紧迫,要赶快了。 正文 第086章 以吻救人 等二人把小福贵送回家,都快六点了,虽说这个季节,这个时间,天色还不见得暗淡,不过心里系着别人,都走得很快。 要说乐儿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还、还、还是山路,实在是累的够呛。而这个傻瓜一直走那么快,人家怎么跟得上嘛。 大傻瓜,大笨蛋! 说也奇怪,秦逸现在不仅不觉得累,反而是愈走愈轻松,要不是有乐儿在,他会用跑的。 终于,在走到路旁的一棵大婆树下时,乐儿实在有些走不动了, “笨蛋,可以休息下吗!” “嗯?” 秦逸有点儿纳闷,真不知道自己哪笨了,看着乐儿一脸的疲惫,他似乎懂了,停下身来,默默把身上的大水壶递给这位美女。 乐儿瞪了他一眼,一把歪倒在树根旁,假装生气道: “不渴!” 说归说,她随身带的饮料早喝完了,这也怨不得啊,那甜甜的酸酸的液体不仅不解渴,简直还越喝越渴。 瞧瞧眼前伸过来半天的水壶,乐儿忍不住又接了过来,猛喝了几口。 秦逸看着她,心里却忖道。 “哼,这就不嫌有味儿了!” 以前看乐儿喝水都是泯那么一小口,现在看,她喝水的样子居然也有这么霸气。 呵呵,粉红小嘴把关不牢,一绺水痕顺着下颌流去,流到粉颈边,流到胸前,直流到那条隐没不见的深壑里。 因为热,乐儿早就脱下了穿在外面的秋装,现身穿的是镂空花边的低胸短袖衫,春光乍泄,她当然没有意识到。 倒是秦逸,兀自不好意思起来,眼睛转到一旁,这一转不打紧,整个人都给吓了一大跳。 此时,只见在乐儿身旁的树根那儿,一条比拇指还粗的土灰色家伙,嘴里扑哧扑哧地吐着信子,一双黑亮的眼睛正虎视着这边。 “别动!” 乐儿不明就里,紧张地左右张望。也许正是因为脑袋这么一摆动,那条黑影箭一般射了过来。 “噢!” 秦逸沉声应道,奋手将那家伙朝远处一甩。 蛇!乐儿看得分明,这是一条尖吻蝮蛇,妈妈以前专门提到过这种蛇,具有很高的医药价值,可以祛风湿,散风寒,舒筋活络。 可是,这也是一种剧毒蛇,毒性很强,俗称五步蛇,就是说被其咬到的人走五步就会有生命危险。 秦逸的手背上一排清晰的牙印证明,他已经被咬到了。 乐儿也已明白,这个傻瓜,为了救自己居然手入蛇口,甘被蛇咬。 这可是条毒蛇! 怎么办,乐儿此时有点丧失理智,想想电视里的情节,第一时间必须要把毒吸出来才行。 这样一想,乐儿也顾不得什么了,张嘴就凑到秦逸的手臂上。 “啊!” 秦逸万万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说实话,他刚才本是想来招临空擒蛇的好戏,然后在她面前显摆显摆。 哎!只怪自己出手慢了那么一点点,秦逸好生懊恼。 “乐儿,我没事,你别吸了!” “这蛇有毒……” 乐儿回过头来道,声音很是无力,再看看眼睛,已然失去了往日神气。 乐儿也中毒了!!! 秦逸大惊,一把抱住了乐儿,这丫头为了把他的毒吸出来却自己反遭中毒,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乐儿身子愈发软柔无力,秦逸方寸大乱,他突然也学着乐儿起来——吸毒,只不过这次是对准她的嘴巴…… 过了好一会儿,乐儿才微微睁开双眼,她发现自己正斜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而这个男人居然还把嘴巴…… “啪!”乐儿大怒,扬手就是一巴掌。 声音好响亮,二人都惊醒过来。 “你,你的手没事吧!”乐儿嘴里说着,头却扭向一边。 “我——没事儿,你呢?”秦逸好不尴尬,不过看起来乐儿中毒的症状已有所减轻。 “我的头好晕,我们还是赶紧先去医院吧!” “那,要不我背你吧!” “嗯!”乐儿点点头,这一次,她没再拒绝。 夕阳已渐西沉,王屋山下,他背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前方走去。 就在他们经过的大路旁边,在一处不起眼的草丛里,一条比拇指还粗的尖吻蝮蛇,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经死去多时了。 《之蛇怨》 蛇虽身死,然怨念尤重,魂游九天,哀鸣声声不绝。 四圣聚之,皆曰该死。 蛇魂不明,自述本无谋逆之心,只觉那女子初心不忠,空具美艳,如何能攀附天子者也,因而咬之,意欲致其面丑而远离之,然何竟遭枉死。 四圣唾之,毫不讳言:一圣曰,擅权专政,心怀叵测,该死;二圣曰,知是天命,还更咬之,亦该死;三圣曰,至此毒性仍未泯,该死;四圣曰,以死而促成美事,死有何辜! 蛇魂闻之,怨念顿消。 正文 第087章 寻找安娜 北京时间晚上八时,中国科学院某个物理研究所在有关部门的组织下召开了一场特别紧急的会议,会议主题是针对几个小时前在中部地区发生的磁场波动而进行专项讨论,不仅如此,接到有关报告说,该地区有两个外国人恰好就是在这一时间失踪,几个小时仍然毫无音讯。 问题相当严重,可以说这已经成了轰动国际的事件。 “大家先来看一段新闻视频。”说话的人表情严肃,这人是这次会议的组织者,中科院的王院长。 大家屏气凝神,都朝大屏幕看去。 视频播放的是一段截取自外国电视台的画面,时间是凌晨,内容说的是作为美国最大的私人科研机构——jqzs,这个机构在下午三时左右和凌晨两点左右,分别检测到在百慕大三角洲附近有磁场波动,现在附近海域已经派出了相关船只。 “这段画面时间很短,不过听说在播出后数分钟就被有关方面要求停播。”王院长面色严峻,“我们目前还不知道这次中部地区的失踪事件与该磁场的波动有没有关系,但是,应该值得警惕。” “像这种失踪事件,记得前些年应该也出现过一次。”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学者接过话茬道。 “赵江山教授,你说的是毛博文院士吧!” “不错!” 看得出,毛博文虽然离职多年,但在科学界还是很有声望。 “这方面的新闻我也了解一些,十几年前,毛院士离奇失踪,有关方面出动了数架直升机以及无数先进科技装备,仍然搜索无果。不过在失踪的十几天后,有报道说毛院士自己又平安回到家中。” “我听说,毛院士现在就住在东江市。近些年发表的许多科学论文其实就是出自他的笔下。” “原来老毛又出山啊!” “呵呵,是啊是啊!” 大家议论纷纷,最终一致决定,先联系上毛博文院士;对于事发现场以及周围环境都要再仔细过滤一遍,哪些人在现场出现过都要调查;同时,地面搜救也要不间断进行。 东江闹市区的一处酒吧里,流光溢彩,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一个打扮入时,颇为性感的女孩子蹭到吧台边的一个大男孩身旁。 “强哥,来跳支舞吧!” “走开,没兴趣!” 男孩有些厌恶地朝她摆摆手,又端起酒杯朝吧台上一搁。“哐!” “马蒂,再来一杯!” 作为酒吧经理,马蒂本没理由不让他喝,可今儿这好兄弟情绪不对,烈度酒居然都是一口一干,不行,他必须得劝劝。 “强子,听哥一句劝,少喝点儿,啊!” 醉酒之人正是金强,看脸红脖粗的,明显是喝多了。 “没事,这点酒……我还……扛得住!” “那好,这是最后一杯,哥来陪你喝。” 马蒂也知道这兄弟的脾气,“说说,有啥不顺心的事,哥也许能帮上忙呢!” “我,女朋友她……跟别人跑了。” “切!我当啥呢,对于你强子来说,这也能算是个事儿?” 可能是马蒂这话激怒到了金强,他端起酒杯又是一口干,然后只听“啪”的一声,酒杯甩到了地上,整个酒吧顿时安静了下来,要知道这酒吧杜武也有股份,一直以来都没人敢在这酒吧闹事。 “他妈的,这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几个在角落看场子的“板寸”见势聚了过来,为首的是个络腮胡,看样子他们是想收拾收拾这个不识抬举的毛头小伙儿。 “没事,这位兄弟今儿喝高了。”马蒂忙不迭地挥着手,又对在场的客人们道,“大家伙儿继续!继续!” 金强只顾埋着头,自己的酒杯碎了,又拿起一旁马蒂的酒杯喝起来,喝完仍是“啪”的一声,将酒杯甩了出去。 想着眼前这小子居然一点不识抬举,络腮胡不由得怒气四溢,轻哼一声吆喝左右围了上去,瞧动静这是非要教训他几下不可。 此时在酒吧的另一处,有人也注意到了这里。 “强仔?是你!” 金强闻声望去,是阿奇叔叔,他居然也在。 络腮胡一怔,嘴角露出了尴尬的笑,身子后退了一步,而那两个“板寸”倒还没有走开的意思。 “滚!”。申奇朝他们吼了句,已快步走了过来 这两个傻蛋,可能是以为有络腮胡在这撑着场子,平常都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哪里容得下外人在这里猖狂,当下嘴里囔囔的,准备上前干仗。 “奇哥,得罪得罪!这俩是新来的,还不认识奇哥,千万莫怪!”说话的是络腮胡,申奇他认识的,连杜老板也要敬三分的人,他当然不敢得罪。 “阿虎啊,以后不要让我再在这酒吧看到这俩个,懂了吗?”申奇边说着边伸手去扶金强,又道, “强仔,你今天喝多了,叔先送你回去,啊。” “我和她认识一年多,居然…..居然比不上……那臭小子一个月!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好,什么事,等明天再和叔说清楚,叔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 “混蛋,什么…..东西,瞧好了,哥得了冠军……看哥…….怎么威风!” 语无伦次了都,看来金强这次是真喝多了。 正文 第088章 又都是谜 这是一个很整洁的房间,除了自己,除了两张床,什么也没有,这是哪儿? 乐儿揉揉双眼,眼框干涩,只记得昨晚是秦逸一路背着她,然后好像是有一辆货车送他们到了一座大房子里,后来又困又累,再后来她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醒了!医生说你毒素基本清除了,现在就需要多休息。” 秦逸刚打了白开水回来,笑了。 乐儿想坐着,可全身酸软无力,秦逸见状忙扶着她起来,现在他们这样的接触多了,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你还没休息好,馨儿她们在招待所,说等下就要过来看你。” 关于安娜和露西的失踪,秦逸在电话里也听馨儿说起,虽说也着急,可一时也帮不上什么,对不对乐儿说呢,想想还是稍后再告诉她,此时看她嘴皮动了下,忙又道, “你是担心青松他奶奶吧,医生说没生命危险,他爸爸妈妈一早赶回来了,你就放心吧!” 乐儿微微点头,奇怪,怎么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不过这次她眉如弯月,笑靥动人。 “呵!为什么你明明给蛇咬了,却没有中毒,而我......” “这应该谢谢你才对。” 秦逸说的是真心话,不过转瞬间乐儿已两颊绯红,究其原因,秦逸当然知晓。 在说话的时候,有几名警官模样的人走进来,正是为安娜二人失踪的情况而问询他们,乐儿这才知道她们出事了,可他们当时分开了,都不知情,只能摇头。 二人作完笔录,几名警官也没有说些什么就走了。 前脚刚走,馨儿凌子还有心宇等几个同学一下子都涌了进来,他们似乎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老实交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何道理!”心宇真智弱,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开玩笑。 “说啥呢,这里可是卫生院。”馨儿白了他一眼,转而关心乐儿去了。 这个时候,连凌子也朝心宇直摆头,你伢开玩笑也要分场合分时段啊。 哎!脑残—— 两拨人互诉这过去的不同寻常的半天,乐儿中毒,所幸并不大碍;安娜露西突然失踪,却很让人震惊,震惊之余就是各种猜测,当然,他们都无法知晓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一次爱心活动却演变成如此结局,大家都很苦闷,特别是馨儿,从昨晚到现在,泪痕犹现,只是再怎么自责也无法改变过去。 就这样,众人垂头丧气地捱到中午,午饭也都没好好吃饭,打算着吃完这顿就坐车回城,就在这个当口,有一个好消息传来,露西找到了,只是现已被搜救官兵送到城里大医院,说要做进一步检查。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连乐儿也振作起精神,大家决定先回城再说,馨儿也不再担心处分什么的,既然露西找到,安娜也应该……众人默默地双手合十,祈祷吉人自有天相吧! 回到江城时已近傍晚,晚饭是武昌大学校领导特别安排的,露西也一起,她经过医院检查后身体也无大碍,大家聊到安娜,都为她担心。露西说她们过铁索时,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她和安娜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然后脑海一片空白,等醒过来时就出现在树林里了(这倒是事实)。 让馨儿没想到的是,武昌大学的校领导不仅没有责备他们,反而对他们的爱心行动大加赞赏,只是在她看来,安娜的失踪与自己多多少少是有责任的,特别是麦克那里,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果然,麦克为了这事找来了,不过找的却是学校,甚至连法国领事都出了面,不过因为露西的证人证言,证明了这不是学校以及同学的责任。最终,在学校及政府作出了一定承诺之后,此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尽管如此,一起的几个同学,心宇凌子他们也还是感到愧疚和自责。 正文 第090章 想要退赛 上 武昌大学,剑室。 看来今天的三个人似乎都各有心事,秦逸手中练着剑,可头一直朝门口张望着,魂不守舍;心宇和凌子一边练着剑一边唠嗑,这次他们没有入选,所以也落得个自在。 “凌子,你说一个大活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你说错了一个字,是大美人!” “你小子还惦记那个香吻吧,我可打听清楚了,中文系的林枫,就是他给破的谜底。” “哎,好脸都给猪亲了!” 这话说的,才隔了几天啊,这俩龌龊的家伙—— 不一会儿,柳云飞推门进来,他是为了比赛的事开会去了。 这几天,柳云飞他老爱拿出手机看时间,哎,离校际联赛只有三天了,对于这次比赛,他心里也实在没底。 “云飞,刚听说,程志华他妈妈昨天住院,他要我代他说声,他决定退出比赛!”说话的是马福。 “什么?” 在这个紧要关头,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柳云飞好不懊恼,这两年,程志华剑术突飞猛进,身手可以说是所有学员中最出类拔萃的。本来嘛,他们三个队员,马福经验老道,程志华速度一流,而秦逸比较有潜力。 现在,难不成要自己上么,虽然自己的身体康复得还不错,可终究还是不能和巅峰时期相比。 正郁闷着,一个人走到他的跟前,是秦逸。 “队长,我也想退赛!” “你?” “抱歉!”说完,秦逸连忙避开大家关切的眼神,夺路奔离。 啊!秦逸居然也要退赛,心宇和凌子莫名惊诧,也追了出去。 柳云飞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妈的,这今天是什么日子,忒邪门! 秦逸的退赛的原因和程志华的不一样,这是自己选择的。为什么这么说,那还得从前一天说起。 这天下午,等课上课下的事都结束了,秦逸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一连几天发生的事让他心里有种别样的烦闷。 “对,去看看十六叔!”他心里突然下了决定。 下了车,拐了弯,再穿过一条狭长的街道,一排低矮的平房出现在眼前,走到最边边,秦逸想了想,应该就是这里了。 “咚咚!” 秦逸知道,敲门声不能太大,这是爷爷交代过的。 没反应?秦逸愣了愣,想从一旁的窗户朝里面瞄,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透过帘影,感觉里面黑灯瞎火的。 这十六叔,难道又出门溜达去了! 秦逸无奈的摇摇头,正待离去,不想门“吱呀”一声竟然打开了。 “逸儿,快!”说话的正是十六叔。 秦逸左右扫了一眼,迅速钻进屋去。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屋里没什么起眼的家具,更别说电器。书倒是有很多,床上桌子上到处都是,显得很杂乱。 “以后,要少来这里。”十六叔给他倒了杯热水,“喝吧,这白开水可是好东西!” “怎么,十六叔,您也这么觉得?” “哼!这个世界里,很多东西吃了都要拉肚子,真憋死人了。” 秦逸很有同感,心想,“还好你只是拉肚子,我恐怕要比你严重十倍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也想回去看看族爷爷!”。这话他老早就想说了。 “回去?”十六叔长叹一声,“一时是回不去咯!” 秦逸不解,想再追问为什么时,却见十六叔望着他,神情迥异:既额眉微皱又嘴角轻扬,愁喜参半,异常复杂。 “不说这个。”十六叔摆摆手,转过身去,“我先给你看样东西。” 十六叔从床头掏出一个自制的木盒,小心打开来,里面还有一个硬币般大小的挂盒,再打开,里面一个很精致的罗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中心位置上不是勺子,而是一个玉石状指针,秦逸眼力好,把细小得玉石雕刻成人形模样,此时那个人形指针竟然还发出了熠熠绿光。 “这是——‘一……’” “对,这就是‘一线牵’。”十六叔笑道,“看来逸儿还记得一些以前的事,现在让我来慢慢告诉你吧。” 秦人村传说有五宝:穿越符,分公母两块。一线牵,与穿越石匹配,能指引主人寻找到穿越石(仅限于公石)。其余两件只在族志中有记载,分别叫御空履和绝情袍。 十六叔只见过穿越石公和手里的一线牵,其余的他一概不知,不仅是他,就连族爷爷也只听说从没见过。 正文 第091章 想要退赛 中 关于“五宝”,虽然十多年过去,可秦逸依稀还记得一些,在很小的时候听族爷爷说起过的,不过那时听到只当是故事哄他而已,后来转世,渐渐懂事了,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份不同寻常。所以,无论毛爷爷对他多么严苛,他都接受,完完全全的接受。 现在,他来找十六叔,何尝不是想要去弥补以前的记忆碎片:土岛上那温和的阳光,秦族同胞那粗犷的吼叫,环河里肥美的鱼虾,是啊,好多年没有下到河里游泳了,想想都觉得刺激。 “逸儿,点穴功夫练得怎么样?”十六叔冲着他笑道,“我发现这里人都怕这招,可管用了!” 要说,这点穴功夫还是十六叔教他秦逸的呢。 “还行吧。叔,在这里,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到处都有警察。” “警察?”这次十六叔没有笑,“是不是腰里别着家伙什的那种人?” “就是。”秦逸一本正经道,“那是枪,挨着就可能会没命的。” “那外面大屏幕里的粗粗的,有的还能飞,都是真的?” 十六叔说的是大炮飞机,岂止啊,这世界上的连原子弹早都造出来了。当秦逸把这些说了后,这十六叔的嘴巴张得半天都没合上。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这里的人难道就不怕会导致自我毁灭么?” 十六叔口里的这句话既像是对秦逸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只是这个问题恐怕没人能回答得了。 二人正聊着,突然门外又听到“咚咚”的声音,二人心各一紧,这个时候会是谁呢?房租是收一年的,水电费也早交了啊! 十六叔用警觉的双眼示意秦逸别动,他走到门边,只听门那边传来一声“金木水火土”。 “日月守秦公!” 对上了,这可是毛博文和十六的接头暗号,想老毛这一生小心谨慎惯了,这种暗号也亏他想得出来。 今天十六叔瞅着这位恩公神色很不寻常,不知他为了何事,倒是秦逸,此时在房间里左右为难,是出来还是不出来呢,自己今天来找十六叔是一时之念,爷爷不知道,如果出去爷爷会不会责备呢,虽然爷爷说他现在大了可以自己做主,可一直以来,内心里已然养成了做什么事情都要先通过爷爷,所以他宁愿憋屈自己,也不愿意看到爷爷生气,哪怕只是一种可能。 “十六,上次我问大长老的事,你一直支支吾吾的,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老毛一进门就劈头问了这句话,躲在一旁正决定还是出去的秦逸听得分明,想想还是决定做回缩头乌龟好了,毕竟族爷爷也是自己最关心的人,他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十六叔不想隐瞒,有句话他埋在心里很久了。 “秦家村也已经不在了......” 他话音刚落,秦逸就如离铉的箭一般冲了出来。 “你说什么?” “小逸,你?”老毛来找十六叔本是商量失踪事件,怀疑在他们身边有人居心叵测,而且势力以及手段都超过了想象,万万也想不到小逸此时也会在这里。 十六叔看着这一老一小无比惊骇的眼神,哎,小逸长大了,现在也是该告诉你们了,只是再回忆起那不堪回首的过去,绝对绝对又要让人伤心一回。 “三年前,秦家村突遭巨变,说起这个巨变,十六叔至今提起仍哆嗦不已,不知是什么原因,土岛突然天翻地覆,房屋倾刻歪倒,环河漫过堤岸,所有无根之物腾空而起……虽然只是须臾过后转瞬即止,可秦村人伤亡惨烈,家园毁坏粗目惊心。” 秦逸泪花翻涌,他正想问问仔细,但见十六叔悲颜转肃,他接着又道。 “虽族人遭此大劫,然希望之心犹在,大长老会同族中幸余众人,决定派十六也就是自己,入世寻得秦逸,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个秦村人唯一的命脉。” 说道这里,十六叔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逸,叹道:“你可知道,你的存在就是我们大家的唯一希望。” 正文 第092章 想要退赛 下 “我要回去,大爷爷一定等着我的。” 秦逸忍不住叫嚷起来。这声音大如雷霆,老毛惊得连连摆手示意,十六叔也急得直跺脚。 “早知道我不告诉你,告诉你就是怕你说想要回去,你就这么回去怎么对得起族爷爷,还有秦家村的所有人。” “怎么,他们都怎么了?你说,你说啊,呜呜呜!” 十六叔本来是想劝阻小逸,却不想他嚷得更大声了。 这孩子,老毛气得直哆嗦,他苦心孤诣十多年,忍辱负重,甚至弃家人而不顾,目的就是为了把这孩子养育成人,没想到还是这么不懂事,莫不是想要气死他么。这么一想,头重脚轻,身体一时支撑不住,径直倾倒。 还好十六叔手快,一把将老毛扶住了。 “瞧你,还嚎!这毛爷爷不仅养育你长大,还是整个秦村人的恩公,要是伤着了看你怎么对得起……” 秦逸一惧,哭声骤停,是啊,自己怎么还跟个三岁小孩般耍性子呢,想要回去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他静下来,等爷爷稍作休息,缓过一阵,就起身和十六叔道了别,他能做的就是送爷爷回家。 一路上他都不敢看爷爷的眼睛,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令他失望,尽管如此,爷爷还是让他搀着,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彼此之间,已经难舍难分。 他想,一切还是从长计议吧。 如果说秦逸贸然退赛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也太小看他了。不错,以前的秦逸做什么事情都会瞻前顾后,抑心介怀。给人印象是畏畏缩缩,不够果敢。但自从过了十八岁后,他就变了,路见不平一声不鸣,因为“咻”一下就行。锄强扶弱遇到就上,因为“咻”一下……扯淡,呵呵,有点! 总之,现在的秦逸不是那么轻言放弃的人。除了他认为可以让某人得到幸福,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几天,校内校外都在传播一条消息,说华中大学的金强将在校际联赛的冠军颁奖现场,向他的女朋友直播求婚,并附有图片为证。 图片秦逸见过,只是在校园里见到还是第一次,不仅是校园,消息还在微博、qq群里疯狂传播,几乎只要是江城学子,都会在学校的网页里看到。那图片秦逸其实早就看过,舞台上金强亲吻天使装的乐儿的那张,画面经过处理,显得很唯美。 在所有看到照片的人们眼里,都一定会说他们是天作之合,这里面也包括秦逸在内。 是,他喜欢她,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对她有一种感觉,后来在福利院在火车站在电影院甚至在王屋山下等等,他知道他的心骗不了自己,他喜欢她,这种喜欢能够叫.吗? 可以说,长这么大,秦逸还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爱。学习中,他很少主动去和女同学搭讪,更别说谈感情;生活中,妹妹馨儿算是接触最多的异性,但在他的眼里,这种感情纯粹是兄妹间的亲情,与爱情无关。 乐儿是华中大学公认的校花,金强是华中大学公认的传说,这里面有他秦逸什么事呢。虽然他也算亲吻过乐儿,可当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救她,说白了,没爱情什么事。 更重要的一点,乐儿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金强(这么想,说明秦逸在爱情面前过于单纯),甚至当他的面说金强会接他,虽然只是说说,可在他的心里,这就是她的态度。他觉得,他的初恋,还没有开花就已经凋谢了。 秦逸内心凄然,想象着他们在冠军舞台上牵手拥吻的样子,他黯然心伤,可为了她的幸福,要说他还能帮上一点点忙的话,那就只能是不做拦路虎——放弃比赛,成人之美…… 正文 第093章 姐妹同心 哥哥他想要退出击剑队?校级联赛临近,馨儿这两天一直忙着训练拉拉队的事,等心宇告诉他的时候已经是比赛的前一天了。 哥哥为什么会突然想退赛呢? 馨儿打电话问原因,哥哥他一句话也不说。哥哥这脾气她是知道的,决定了的事自己是劝不动的。难道?不行,这次校级联赛,哥哥一定要参加。 在同学们的眼里,每一届的校际比赛都意义非凡,因为这是一个体现自己价值的舞台,是男人间的一次竞技盛宴;在她的眼里,这更是拯救哥哥的绝佳契机,因为无论结果怎么样,只要人站在那儿,注定会被关注,被认可,十多年来,哥哥一直被爷爷尘封在个人世界里,现如今,他需要的不正是这些吗? 网上和乐儿交换意见,本以为乐儿的态度会和自己一样,可没想到她居然一言不发,这个时候沉默意味着什么呢。早听大家议论纷纷,华大的金强要在夺冠现场宣布他们的婚事,看来消息应该是真的,乐儿她现在准是忙着感情上的事吧。 看来这个忙乐儿是指望不上。找心宇凌子他们,哎,更是没用。找谁呢,爷爷? —— 如果说,乐儿现在正为感情上的事而发愁,倒一点也没错,这两天学院里,关于她和金强两个人的新闻实在是太多了。 不单是文字图片的广而告之,还有同学们的高谈阔论。有的说,这是白富美遇到高富帅,姐妹们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有的说,不对,这明显是男神和女神的结合,哥们唯有继续空虚寂寞冷咯。 而真正让人发愁的还不止这些,以前和金强一起的时候,自己和他有过约定,只要他夺得这次校际比赛的冠军,就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当时是关心他,想让他少玩点游戏,多花点时间放在有意义的事情上面。可恨的是,金强说他已经把当时二人的约定录了音,要在决赛时当场公布,现场直播。天哪,想想都好恐怖! 当然,客观的说,金强也是很不错的人,各方面都很优秀,如果不是遇到他,可能她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烦恼。 听说他想退赛,乐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新闻沸沸扬扬,想必他也知道金强要向自己求婚的,他是为了自己吗? 如果是,那他真是个大笨蛋,自己了解金强,他这种性格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太过强势,就算没有遇到他,自己和金强还是很难合拍的,这一点,心知道。 怎么办?实在没辙的话,那就当场拒绝他,有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呢? 想来想去,何以解忧,唯有他,秦逸。 他的身手她是了解的,相信只要他参赛,就有希望战胜金强,对付自负的人,那就只有——打败他! 这一次,既是拯救他,也是拯救自己。 看来,先要说服他才行。 乐儿打定主意,可是,qq没上,电话不接,再联系馨儿,这妹子手机关机…… 还能找谁呢,毛爷爷?乐儿早打算去看看姜妈妈的,正好。 —— “欢迎欢迎!” 开门正是姜妈妈,好几天不见,她的身体恢复得不错,语言功能也已经大有改善,听馨儿说,现在就近十年来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姜阿姨,您好,我是馨儿的好朋友。我找——” “请进请进,馨儿在!” 馨儿在家忙着记笔记,几天没啃书,回家自然不会闲着,等知道是乐儿的声音,马上兴颠颠地跑了出来。 “还以为现在你不理我了呢?” “怎么会呢,我的好妹妹!” “哼!欺负我都欺负到家了啊!” “哈哈哈!” 寒暄一阵,二人聊到秦逸退赛,爷爷不在,不过也已经知道这事儿。明天的比赛,秦逸会不会参加,孰未可知。 正文 第094章 决定参赛 馨儿说小逸突然决定要退出一项很重要的比赛,老毛很放心不下,几年前,小逸想报名参加学校的运动会,他没让,就为这爷俩闹了好几天别扭。可现在,自己已经说了不再干涉他的兴趣爱好。在这个时间做出的这样的决定,小逸他心里肯定有事儿,他越想越觉得不寻常,趁着这半天的功夫,他必须要找十六叔商量商量。 “十六,你说小逸会不会先偷偷躲着回去呢?” “恩公,放心吧,那符石你藏好,没那东西他回不去的。”十六叔倒是一点儿不在意。 “如果小逸真想回去,我看藏始终也不是办法,毕竟孩子大了,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老毛曾对秦逸说起过,他成年了,应该有掌握未来的权利,他不会食言。 “那个什么比赛真的很重要么?” 十六叔很纳闷。这段时间以来,可以说他对这里人们的喜好多少算是了解一些,一个在桌子面儿打的小球,蹦来蹦去,看得人眼花缭乱,居然还颇受追捧;还有一种什么玩意儿,一个人脚踢着,其余人都围着,居然四处还有更多的人一起看,有意思吗? 在他看来,与其看这里的无聊比赛,还不如做点别的实在。 “听我孙女说,这次比赛是学校里最受关注的一项运动,包括我孙女在内,有很多女同学给他们加油助威,可热闹了。” “你是说有很多女同学也去看比赛?” “是啊。” “那要是小逸打赢了所有人,会不会就有女同学喜欢他?” “这个……应该会吧。”老毛不懂这十六叔是啥意思。 “那好,约小逸出来,我说服他,这比赛,要么不参加,要么就给点厉害让别人瞧瞧!” 十六叔信誓旦旦,好像能够打包票似的。 晚秋的落架山,清风拂面,凉意几许。 “叔,这次比赛,我真的不想参加。” 秦逸话意坚决,一大早,十六叔居然就找到学校这里来啊。 “不行,你必须得参加。”十六叔显得更决绝,“听我说,这次比赛对你很重要。” —— 还别说,今天江城的空气指数是50,难得的等级优。 武昌大学校园内,欢迎标语随处可见,最显眼的当属学校一号门口的那排红色横幅,“热烈欢迎东江市第十届校际击剑联会在本校召开”。这次联会面向市民开放,所以门口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还导致了交通不畅,甚至连交警也出动了。 上午八时,武昌大学学生礼堂,人山人海。按大会章程,比赛过程分初赛和决赛,初赛选在武昌大学,决赛则安排在华中大学。这么安排,是事先通过学生网上投票以及组委会统筹决定的,说是统筹,其实就是按惯例,上届初赛选在华大,决赛在武大,这次只是倒过来。 上午初赛,下午决赛,四个参赛队,每队三名队员。一天时间,能坚持到最后的就是胜者。 现在举行的是比赛的出场仪式,四所大学的参赛队员已经陆续到位,正式比赛时间决定在九点。 眼瞅着各个代表队悉数出场亮相,柳云飞显得好无奈,还未出战,就已经折损两员大将,就马福一人,他伤虽有好转,可……就算自己勉强上,还少一人,实在不行,就由凌子顶着。在剩余的队员里,就他出手还算利索。 “我?” 确定无疑后,凌子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倒是心宇,好像还是提不起精神。 “现在有请武昌大学代表队队员出场!” 随着大会主持人一声令下,“哗啦啦!”现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听说剑神复出,听说华大的金强要复仇,这里现在是主场,这一仗绝对会是经典。 没时间了,柳云飞正准备带队亮相,就在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挤到面前,大喊道: “等等我!” 正文 第095章 龙出江湖 说“等等我”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秦逸。 “哇咔咔!” 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他居然能出现,心宇最先兴奋得叫了起来。 逸哥来了,凌子只好退位让贤,惊喜之余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我还能参加吗?” “当然,你只是说想退赛而已,我可没当真!”柳云飞笑了,“走,兄弟们亮相去!” “哗啦啦!”掌声雷动。 “哇啊哦!”“咻咻咻……” 尖叫声四起,夹杂各种口哨声,一时齐作。 不用说,这就是柳云飞的气场,剑神的特别礼遇,其余几所学校随来的拉拉队只有兀自嗟叹。 哼!金强在人堆里冷笑,看吧,等下午到了哥的主场,一切都会还回来。 队员亮相完毕,然后是各个拉拉队的表演,这有点像是为出征的战士践行,心宇和凌子就喜欢这个环节,当然,几乎是现场所有观众都有这种想法,不要问为什么之类的问题,这么多双眼睛,有的依附在曼妙灵动的舞姿上,有的则停留在挺拔的双峰和性感的小蛮腰上,还有的则是在彼此容颜上作比较,评头论足,饶有兴味。 想想也难怪,这些拉拉队员们,都绝对算是千里挑一的美女,组团来到面前,这机会,这艳福,比老天掉馅饼可要实惠多了。 “瞧,那是学姐吧!” 凌子刚和大家说着,只听身后响起一阵起哄的声音。 “红辣椒!红辣椒…” 不错,这正是武大的拉拉队,作为队长,馨儿今天打扮最为惹火,施淡妆梳马尾,上身穿蓝色圆领短袖衫,露出可爱肚脐,凸显傲人身姿;下身套蓝色银边连褶短裙,手里还不停挥着彩色丝带,魅力四射,动感十足。 秦逸看着真有些不好意思,平时妹妹穿着很保守的,看来为了今天这场比赛,她已然是豁出去了。 华中大学的拉拉队是最后出场,按说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有点儿审美疲劳,可当她们出现的时候,在场许多人还是为之而惊叹。 华中大学和武昌大学都算得上是中国顶级名校,在学界,向来有武大出猛男、华大出靓女之说。 而今天,如果说柳云飞的出场为武大做了代言的话,那么她的出现则证实上面说法的可信。 齐肩短发,配粉色遮阳帽,一套纯白露脐衫披粉红小马甲,下着纯白色紧身短裤,粉色皮带环腰,脚上套朱红色长皮靴,和着音乐的节拍,颔首低眉,美目含情,青丝狂乱,俏皮可爱。 是她,也许是本身的舞蹈的底子硬,也许是天生一个美人胚子吧,又也许是这些天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女主角光环作祟。总而言之,眼前那花海中,就数她最为惊艳,赞美声,赞叹声,赞不绝口。要知道,这里是武大的主场,从某一方面来说,现在正是她,为华大赢回了荣耀。 萧遥同乐,她今天真美! 秦逸心里默叹着,他现在已经能坦然直面她的一颦一笑,这种感受,与第一次在车站看到她时不一样,与看馨儿跳舞的也不一样。前几天还没有这种转变呢,为什么突然之间心态会变? 为什么会变?这个问题如同他现在为什么会选择复出一样,都好突然。 突然!秦逸心里打了个激灵,他目光所及,与乐儿所及之目光,相交于一点,虽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汇聚,却如历史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关切!渴盼!努力!加油! 是的,比赛,我来了! 很快,表演结束,所有代表队随即开赴两个分赛场。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注定是一场鏖战…… 正文 第096章 宝刀未老 关于击剑比赛,先简单科普一下。 比赛专用剑源于匈牙利,2004年雅典奥运会开始扩大影响,设置有花剑、重剑和佩剑三项,考虑到难易程度及大学生训练时长,本次比赛只针对花剑,项目是个人。 花剑全长不超过110厘米,重量不超过500克,实战中属于三大剑种中最轻巧、速度最快的一种。 技术规则要求,花剑只能用来刺击,不能砍劈,比赛中只有躯干部位是有效击打部位。 …… 以上文字由组委会印制成广告传单,由志愿服务者分发给到场的市民传阅。 现在,就等好戏开锣。 —— 这场预赛,其实也是资格赛,争夺的是两个具有决赛资格的名额,对手通过抓阄决定,揭幕战由东江理工大学代表队挑战东道主队。资格赛是一个人先与对方三个人轮流比赛,每局五分,最终得分高的为优胜方,这一点和国际大赛的规则有些小小的不同。 平心而论,东江理工实力也算不俗的,在近两年都进了四强,听闻“剑神”柳云飞受伤,他们倒是嚣张得很,在微博里频频隔空喊话,大有不把武大队放在眼里的架势。现在,剑神复出,瞅那三张脸,黑得跟锅灰似的。 “凌子,你看到没,那个李江,群里叫板叫得最凶的就是他。” “呵呵,这回遇到咱‘剑神’,哭去吧,小子!” 台下,凌子和心宇嘻嘻哈哈打趣儿。 台上,好戏马上开演! 依次出场的人选由代表队自己考虑决定,柳云飞决意自己第一个出场,一来,可以提振士气;二来,虽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对付这些人,他还是有把握的;三嘛,作为“剑神”,维护这荣耀这虚名,也是当仁不让撒。 “他们第一战选柳云飞,顾海峰,你先上,注意,以防守为主。”东江理工这边李江也在忙着排兵布阵。 很明显,在他看来,赢不赢得了这第一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对人,先熟悉对方的特点再对症出击,胜算最大。用田忌赛马的典故来形容虽然不一定准确,但绝对实用。 事实上这种想法有一定道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也。 比赛开始。 虽说顾海峰是理工队的小三号,但剑法不赖,加上沉稳的剑风,也很让柳云飞伤脑筋,自己步幅因伤不敢过大,只能诱敌。可几次试探都没能刺激到他。 不过论经验值,“柳掌门”自然是甩他几条街,慢慢耗,不急。 果然,看“剑神”好几次不敢“突击”之后,顾海峰开始改变战术,他对自己还是有那么点儿自信的,毕竟这“剑神”受过伤,而这一战对于自己来说意义非常。 他出剑了!果然,“剑神”躲避不及,红光闪过,顾海峰率先得分。 1—0! 台下哗声一片,顾海峰很是得意。他又出剑了。 呵呵,就等着你呢!只见“剑神”挑剑反击,论力度,论出剑速度,完美! 几个回合过后,顾海峰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不得不说,“剑神”到底还是“剑神”,自己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1—5! 第一局武大队赢了,但比赛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二局,理工队的2号挑战“剑神”,他算是聪明了些,但能力使然,结果也不冤。 2—5! 第三局,压轴的李江出马,这李江,其实私下里还向柳云飞讨过艺,对“剑神”的剑路算是比较熟悉,加上这次“剑神”伤势未愈,综合起来还是很有优势,回合结束,他得分不少。 4—5! “剑神”三战全胜。总比分是“15——7” “哗啦啦!” 这掌声…… 第二场,马福迎战。 这马福,虽跟随柳云飞多年,技法却难有长进,三局下来,丢分不少,比值以“5—4”“5—4”“3—5”结束,表面看是三局两胜,其实总比十三比十三,得势不得分,哎。 第三场,终于,该秦逸上场了。 正文 第098章 准备决赛 吃完饭,时间尚早,十六叔提议去后山梅园转转,就在附近,秦逸纳闷了,十六叔咋这也知道,只见一旁的毛爷爷面含微笑道。 “你们去吧,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爬山了。” 说真的,馨儿今天表现也绝对超凡脱俗,可大家都只注意到哥哥去了,这让她有些愤愤然,撅起一张樱桃小嘴儿示威呢。 “馨儿,你陪着爷爷遛下弯。” “好——”难得爷爷想到自己,馨儿当然开心。 “对了,跟我说说,那个乐儿同学怎么样!” “这......” 馨儿苦笑,原来爷爷惦记的居然还是别人,哎! —— 武大梅园餐厅之所以久负盛名,很大程度上是沾了这梅园的光,只是现在还不是梅花开放的季节,一路上,来往经过的人并不多。 “逸儿,今天你输的那一场,还记得吗?”路行一半,十六叔突然停了下来,脸上一改先前的喜悦。 秦逸“嗯”了一声,说实话,他对自己今天的发挥很不满意,大起大落,拼尽全力最后才涉险过关的。 “你,手快脚慢,身体动作不协调!”十六叔一句一顿边说着,边捡起地上的枯枝,一折为二,递将过来,“拿着,刺我!” 秦逸这才醒悟,这十六叔说是转转,原来是想传授自己几招啊,当下赶忙抖擞抖擞精神,接“枪”应战。 正如十六叔所说,秦逸的问题就出在进攻节奏上,持剑的右手进击对方时,步幅僵拙,虽出剑速度很快,可只要对方防守得当,结果必将受制于人。他和李江比,剑法都很娴熟,但对方经验老道,在防守上要明显大胜于他,5—0的比分事实上并不冤枉。 不过这也不能责怪秦逸,近十年来,他把精气神全都积蓄在腕部,腕力惊人,可谓重视上盘而忽视下盘,有所得也有所失。 找出问题之所在,十六叔又讲了一些要旨,诸如如何调动身体的积极性,如何使动作更流畅,更协调,可惜时间有限,不能详细示范。 秦逸接到电话,马上要赶去华中大学,看来,能否领悟十六叔的一番苦心,接下来的半天就定会见分晓。 此时,距离决赛时间只有不到半个小时。 说实话,华中大学对此次比赛也特别重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让武大把风头抢去了,华大人不服,何以见得?进门横幅可以作证: “今年,风水轮流转,今天,也该我做庄!” 也许天时地利都对华大有利,只是好像还差那么点人和。 华大校园内的一处绿树丛中,有两三个人在那溜达着。 “我交待你的事都办好了吗?”说话的是一个中年人。 “奇哥,放心吧,妥妥的。”一个小平头躬身答着话,“我总觉得,这么做是不是太抬举他们了!” “那是,不过人的因素始终是最重要的一环,大意不得。” “奇哥,相信强少吧,这次准能如他所愿。” “我从来不怀疑强子的能力,但做事不能只看到自己优点,这次的三个对手,一个伤,一个被收买,最后一个,也必须拿下。要确保万无一失。懂吗?” “是是是,放心放心!” 这说话的中年人正是申奇,要问他为什么如此热心的帮助金强,答案当然是为了讨好金强,有一笔心里账:申奇和金庭是大学同学,自十五年前起就开始较上劲,如今又都是老爷子的左膀右臂,一为父子,一为师徒,情深情浅,只有这金强才是决定天平倾斜的最重要砝码。 看来,这一战,较量的不仅仅是剑! 正文 第099章 决赛 上 东江市地处中国腹地,交通便捷,历史上早就有九省通衢之美誉,近些年经济高度发展,又特别注重人才的培养,论实力,算得是国内师资力量最为雄厚的城市之一,各类大学不仅多,而且精,以华中大学和武昌大学为例,连续多年都进入了国内大学榜单前十,所谓实力决定价值,价值造就知名度,一点不假。 又也许正是这知名度之争,华大学子和武大学子之间老爱在网上掀起掐架风云,现在,谁能给“东江第一学府”正名?谁能最终站在东江之巅?有涛涛长江水作证,巍巍落架山为凭,正所谓“一剑定江山”,所言非虚! 决赛,华大迎来自己主场,随处可见的标语提醒着到场的人们: 华大传说vs武大剑神,切莫错过! 是的,赛场中央,金强与柳云飞已经验明正身。二人同时出现的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决赛要过早地上演,场下,座无虚席,人满为患。而另一个赛场上,秦逸和汪东鹏也已准备就绪,可现场观众寥寥无几,相比之下,好不凄惨。 现在是半决赛,和决赛一样,时长九分钟,先击中对方有效部位达十五次,或者时间结束时击中次数最多的一方获胜。 也就是说,仅仅一局,一局决胜! 开场才三秒,红灯就闪烁了。 “1——0” “他居然这么快!” 柳云飞暗暗称奇,这金强长进不小哇,简直可以和巅峰时候的自己相媲美。他当然不知道,为了研习他的套路,金强专门请教了他的昔日克星。一招一式,都下足本钱。 “锵!锵锵!”剑花四溅,这一次,过了有数十秒钟红灯才亮,而且是—— “1——1” 二人都属于技术流,进攻或者防守反击,这方面可谓是旗鼓相当。不过论经验,柳云飞的确要丰富得多,抓住机会,成功打了一次防守反击,不过虽然如此,也暴露了自己进攻端的颓势。 果然,金强一改咄咄逼人的锐利,化攻势为守势,这丫的,算是明白过来:“剑神”的短板就是进攻端,腿伤虽影响他步幅的流畅,却丝毫不影响他手中“势”的输出。如果自己贸然进攻,只会让他守株待兔之计得逞。 二人周旋着,打得都很保守,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以说,这个时候比的不仅仅是技术,还有耐心。 突然,只见金强身体侧倾,剑尖冲着这边直刺过来,柳云飞大喜,寻思:这小子沉不住气了么,那好,看我的防守反击,这正是自己的拿手好戏。 可是,不对啊,剑花近到身前又缩了回去,等柳云飞后跨步重心后倾之时,那剑尖倏尔又至,原来这厮虚晃一剑,是欺负自己下盘不稳啊! 得!红光一闪,这一剑正中柳云飞的心口,虽有金属衣护体,可他还是感觉到那里隐隐作痛,他知道,这不是肉痛而是心疼。是切实感觉到对手的狡猾的心酸。 其实,金强自己也并不想如此猥琐,奈何这一仗他输不得,他必须赢,哪怕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一招得利,就会有二招,柳云飞连吃三剑,可叹! 九分钟,九剑。 “2——9” 场下一片欢呼声,震耳欲聋! 正文 第100章 决赛 中 很少有人注意到,就在大家欢呼的当口,另一场比赛也早早结束,才不到五分钟: “15——1” 秦逸终结了比赛!很可惜,很多人错过了这场血腥的屠杀。 这是怎么回事?在场的所有人似乎到现在才明白过来:决赛,并没有提前上演,这匹“黑马”才是“传说”的最有力的竞争者! “呸!”汪东鹏啐了口唾沫,这么短的时间,自己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呢,居然就结束了。 “怎么回事?”一个戴着墨镜的人匆匆走过来。 “他出剑太快,我,我都反应不来。” 这可是实话,今天的秦逸真如有神助,举手投足,快如闪电,真叫在场的观众看得眼花缭乱,莫不是警示灯在不停地闪现比分,大家都不知道具体击中的剑数。 现在双方休息,时间十分钟。 轮到双方的拉拉队上场,宝贝们卖力的表演让现场的气氛嗨到极点,如此火辣的舞姿似乎昭示着决赛比拼的不光是剑。 待武大的馨儿领衔舞过,华大的拉拉队接着上场,奇怪?乐儿却没有露面,这多少让现场的人们有些遗憾。 金强今天对自己发挥还算满意,现在距离最后夺冠只有一步之遥,他能感觉到胜利在向他招手,他抽眼想赛场的另一角瞄去,这秦逸,会成为自己的阻碍么?在游戏里,他就是boss,就是神。在现实世界里,他也想! “逸哥,喝口水!” 秦逸接过凌子递过来的水瓶,“咕隆咕隆”几口,他是有些渴了。 今天现场喝的纯净水都是由东江集团赞助,这是申奇特别安排的,而为了实施这个计划,他不惜花费巨款,收买东江大学的汪东鹏;收买武大的程志华,逼迫其退赛;早前制造车祸使柳云飞受伤。这一切的一切,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只为成就金强的冠军梦。 话说几个小时前—— 东江市的一处隐秘房间,申奇在看现场的视频录像,这个秦逸,他也并不陌生,近些年,他四处调查那哥老家伙,自然连其收养的孙子也不会放过。只是新手而已,怎么会? 真滑稽,现在强子的拦路大敌居然是他,不行,一定要想想办法,申奇想。 正在这时,一个洋妞找上门来,奇怪,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她为什么会找到自己,申奇实在捉摸不透。 “mr申,想不想让秦逸倒下?” 申奇大惊,这洋妞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他正待详细询问,只见这洋妞肥嘟嘟的右手一抬,露出了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乖乖,这戒指是——茱莉亚小姐的! 申奇并不知道这位神秘的茱莉亚小姐是何来历,但他知道就连老爷子也对其忌惮三分。他也不明白这茱莉亚小姐为什么要对付那个大学生,但现在看来,要想稳妥的赢得比赛,还必须得照着吩咐去做…… 华中大学赛场一角。 “十六啊,怎么一会儿不见,小逸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可是我们秦村人的绝技,等下还有更厉害的呢,瞧好了!” 最终的决赛,马上来临! 正文 第101章 决赛 下 武昌大学秦逸VS华中大学金强 “学弟,今天比赛一定要赢!” 在比赛前两分钟,秦逸突然收到一个短信,只有短短的十个字,是乐儿发来的。 秦逸左右张望,现在场上怎么也看不到她?是啊,刚才就没有看见她参加华大拉拉队的表演,她在哪?! 容不得他花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因为裁判已经在督促他们,要穿好护体衣准备比赛。 天幕上几盏强光灯夺目耀眼,四周围上千大学生鸦雀无声。 这是今天校际联赛的决赛,决赛的专用比赛场地是由一个室内篮球场临时改制的,现场座无虚席,观众大多是学生,还有很多市民,甚至连一些媒体、包括电视台记者也前来助阵。 比赛开始! 两位剑客站在长十四米,宽一点八的剑道上,为着同一个目标展开争夺。 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你势如破竹,我快过闪电! 如果说金强和柳云飞拼到最后,胜的是时间,那么秦逸和汪东鹏一战则是胜在点数。 客观来说,胜在点数比胜在时间更要胜出一筹,可也必须要考虑到对手实力,综合起来看,金强和秦逸也算是不相伯仲。 正文 第102章 名声大震 秦逸暗暗拿定主意,全身力气重又聚集于手腕,他要旧技重演,那一次差点使马福受伤,这一次他可不敢再对准心口了。 还差一剑,金强断然没有保守的打算,扬起剑尖斜刺过来,这种角度换一般人正常人都难防守,不过秦逸自然不在此列。 “锵,锵锵!” 剑尖相撞,秦逸逸哥标准的防守反击,漂亮! 不仅如此,所有人还看到,台上的金强握剑的右手突然僵住不能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台下议论纷纷。金强改换左上,他的左手剑也堪称一流,只不过这次他是遇到的对手也堪称超一流。 再一剑,只见金强的左手也僵了。 如此诡异,无论观众还是裁判,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快点,时间!” 台下有人叫嚷了一声,秦逸循声窥望,一个长发披肩的娇媚面孔,虽然还戴着深色眼镜,可他知道,就是她! 金强手臂下垂无法动弹,躯体倒还能前后移动。可剑道的长宽毕竟有限制,他避无可避,退无可退,他清楚,现在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菜,任人鱼肉。 只是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人心里凉飕飕的是她,怪不得刚才她没有参与表演,原来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自己,而现在,本还指望可以用拖延战术的,是她!一语道破,她真的好狠心。 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金强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好可怜,想着,胸膛不由得迎着剑锋而去,他想要输得有那么一点尊严。 的确,没多少时间了,秦逸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不齿,但是,他没有选择,自己支撑不了多久,在这之前,必须首先终结比赛。 “唰唰唰......” 九分钟的时间到了!结果真是扣人心弦。 “15——14” 记分牌当场显示分数,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 “飞弹侠!” 言毕,闪光灯骤然“咔嚓咔嚓”地个不停,场下一时哄声大作,就在这轰隆震耳的声响当口,秦逸也随之慢慢倒下…… 东江市中心医院,912病房。 屋子里围满了前来看望的人,要说秦逸这次康复比上次快多了,只昏迷一天。尽管如此,还是牵挂了很多人的心。 “我没事,你们放心吧。” 看着满屋子的鲜花,秦逸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脑袋还有点胀痛,不过,已经算清醒了许多。 这来的的人一波接一波,病房里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 “哥,现在你可是咱东江市里的名人了。”馨儿剥了一个香蕉,递到秦逸嘴边,看样子,她很为这样的哥哥骄傲。 “小逸,你看报纸上的报道,‘飞弹侠’是怎么回事吗?”毛爷爷指着手里的报纸,话里疑惑又满含关切。 要说这“飞弹侠”在江城火了有一段时间了,最开始是出自媒体之口,后来经过大肆炒作,再后来。渐渐成了江城的传奇英雄!什么“擒色狼”、“抓小偷”、“斗劫匪”,在小编们的笔下,故事绝对称得上精彩纷呈,更有甚者,还推出专刊连载,什么第一季第二季,爷爷递过来的报纸都上传到了第五季! 报道说现如今,一场比赛,足以证明,秦逸就是“飞弹侠”。 理由很多,诸如什么,二者都很神秘啦,都属于一招制敌啦。还有,一些好事者把有关“弹弓侠”的报道与“飞弹侠”合二为一,居然还附加图片证实说:凡是事发现场,秦逸都曾出现过,等等等等。 可以说,现在的江城,只要是关于秦逸的大小新闻,通过网络一搜索,乖乖!简直全部都扒了个底儿掉。 正文 第103章 谁的阴谋 哎! 秦逸轻叹,想想这些年,一直努力去埋藏自己,看来是不成啦,此时屋子里就他们爷仨,秦逸也不想再隐瞒下去,索性都承认了吧。 长话当然短说,说完秦逸又补充: “不过,弹弓侠可不是我,是十六叔。” 听罢,老毛自责不已,看来平日里和小逸交流的太少,他的心里居然藏了这么多秘密。真难为了这孩子。 馨儿也一言不发,这个哥哥,不知心里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心事,难道真想要效仿先贤,“大隐隐于市”么,作为一个妹妹,真是够失败。 “小逸,这舆论就是一阵风,现在正烈着,估计你前脚出院,后脚就有记者要采访你,无论是不是你,无论你做没做,都不要承认,因为总会有风平浪静的一天。” “对啊,哥,要问你你就说无可奉告!”自从安娜失踪以后,馨儿就有些怕这些记者了。 “对了,哥,还记得吗,你这次喝的水是谁给你的?” 水有问题,这秦逸早就怀疑了,记起来在比赛当天,水是凌子递给自己的,凌子他是信得过的兄弟,秦逸断然不会去怀疑。 爷爷看秦逸摇了摇头,看样子他也不记得了。 “这次比赛饮用水属于纯净水,医生抽检过,没有问题。”爷爷停顿了下,脸色很严肃,“不过,小逸你喝剩的那半瓶水却一直没找到。” “难道是有人蓄意的?”馨儿也很担心,没想到一场比赛的背后居然有这么复杂,这么可怕。 “也许是做卫生的人捡去了吧。”秦逸故作轻松,“我都没事了,放心吧。” 一段音乐响起,是馨儿手机响了。 “喂!我哥他醒了,没什么事,老毛病,嗯,放心吧,挂了啊!” 是乐儿打来的电话。 自台上看到秦逸倒下去了之后,她就一直担心他,碍于身份,她没有来医院。但一颗心,却被他所牵绊着,她能感觉到,他咬牙坚持比赛,咬牙坚持到最后,是为了她。这过去的一天,昏迷不醒的他让她很揪心,一连几餐都没胃口。现在可好了。 “妈,晚饭做丰盛点,本姑娘饿了!” —— 东江翠竹苑,日已沉西。 金坚正陪着金强吃着晚饭。金强今天不开心,他这个外公好不容易才劝动他,可就在这时,门“哐当”一声突然打开了。 “爷爷,我……我来找强哥。” “凌子,是你?”金坚一脸愠怒,“不是跟你说过,来这之前先要打个招呼吗?” “对不起,我是找强哥有点事!” 是金凌,要是平时,凌子真的不敢和爷爷拌嘴,可今天他心里有事,为这,白天里奇叔通知自己去看病他也没去,本来一早就想找表哥问问清楚,可他只晚上有空,这事儿憋在心里,不吐不快,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那好,下不为例,你们兄弟俩好好谈吧。”金坚神色委婉了些,抹了抹嘴,起身往偏厅走去。 “你这会儿也还没吃晚饭吧,来,一起吃。”金强郁闷一整天,难得有人来陪他说说话。 “不了,我就想知道,比赛的时候,是不是你指使奇叔给我一瓶水?” “什么水?”金强闻言,眼巴巴地看着他,倒真是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 凌子也懵了,昨天赛场上,他亲眼目睹逸哥倒在台上,晚上聊天时,馨儿学姐说是喝的水有问题,他很震惊,逸哥喝的纯净水是自己拿过去的,而自己拿的这瓶水是奇叔的跟班赵二虎给的,当时他还说这水喝了提神醒脑。 本来嘛,人家是给自己喝的,而自己看看瓶子还没拆,就留给了逸哥,事后想想,莫非这一切就是个圈套,表哥金强一直想赢得这场比赛,他能理解,有几次要自己吐露“情报”,自己也“吐露”了,难道还使出这么卑鄙无耻的招数么。正是怀疑这一点,他才前来对质,奇叔他有点怵,可表哥金强他倒没什么不敢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凌子琢摸着,看来还真得去找奇叔问问才能知晓了。 正文 第104章 幕后主谋 “阿奇,你今天没带凌子去做检查吗?” 在别墅的一个偏厅,金老爷子打了一个电话。 “老师,我通知过了,他今天死活不去!” “上个月也没去,这都几个月了?”老爷子很不悦,连嘴角的胡须也跟着一翘一翘的,“听着,这半年,可别给我闹出什么岔子来。” “老师,放心,学生谨记。” 金坚挂断电话,独自泡了一杯普洱茶低头细品。这近两年,晚上渐渐有了爱喝茶的习惯,不知为什么,老睡不着,也许是心事太多了吧。 浅抿一口,金坚陷入了沉思, 回想九年前,自己为了打开命运的枷锁,不惜甘冒风险去向jqzs组织借贷巨款,时间十年,这是这十年,凭着自己的商业头脑,也算卓有建树。 想想离限期还有半年,自己就能安享晚年啦!金坚有些得意,这些年靠着积攒的不菲家私,在江城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光鲜浮华的背后谁会想到就是这个人,以前却连自己老婆都保护不了,真是莫大的耻辱。 想到这,他又眉头皱起,内心里那团火焰又在嘶嘶地燃烧着。他要报仇,正如自己当年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十年里,他一直想着复仇。 为了复仇,毛廷之成了金庭;毛斌成了金凌;还有姜小兰,折磨得几乎成了废人。坏事做了这么多,简直令人发指。可这些够了吗?不,还不够,金坚的表情有些狰狞,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摧垮对方的精神和意志,很明显,自己没有做到,起码到现在没有。 不过,自己到底应不应该把坏事做绝呢?还有半年,也许这半年过去,等自己去了美国,想法会变,心也会变吧。 —— 凌子回到家,爸爸金庭也在。 “爸,奇叔老叫我去检查,我又没病,检什么查啊?” “去吧,反正没坏处,那,要不明天我陪你去!” 凌子每个月都要到指定医院做检查,这个金庭是知道的,老爷子亲自交代,说这孩子身体不好,要定期做心理辅导。本来他觉得这孩子可怜巴巴的,也没怎么放心上,只是对申奇的为人,他一直不怎么放心,现在这孩子既然说不想跟他去,那就自己带他去。 凌子很高兴,爸爸从来没有这么说过,在他眼里,这种感情自然难得。在他的记忆里,他缺少这种亲情,哪怕有一点点的存在,那他也会感到无比幸福。 哎,可怜的孩子! 要说金庭想好了第二天就带凌子去检查,那位心理医生他也认识,电话都联系好了,可出门的时候,申奇居然还是赶来。 “奇叔,今天我爸送我去。”凌子一副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申奇也毫不生气,只是笑着道:“你爸爸是总经理,生意上有事多着呢,不信你问你爸爸!” 这申奇,说完还冲着金庭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让他给老爷子打电话。 这电话当然不用打,金庭想了想,看来自己今天这是送不成了,只好很无奈地对凌子摇摇头: “爸爸今天的确有桩生意要谈,要不下次吧,下次爸爸再带你去。” 凌子好不委屈,虽然他现在有十八岁,也是一个成年人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他似乎明白,自己在这些人的眼里,也只是个敷衍的对象而已,他好伤心。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文 第105章 凌子何病 凌子长这么大,对有些事,也有自己一套分析判断的方式,他真不觉得自己有啥病,相反,每次看医生,不知道为什么都迷迷糊糊地只想睡觉;每次看完医生后,总有种脑袋被抽空的感觉。正是这种意识,让他老想逃避这种检查。奈何他又找不出什么正当理由来回绝,只好听天由命吧。 说是医院,实际上是一家东江市饶有名气的私家诊所,因为不在闹市,环境倒很好,听爷爷说,这家诊所的赵医生经常给官面上的人看病,医术高着呢。 诊所里本来还有几个病人,只是申奇这一来,赵医生立马就朝身边的医务人员使了眼色,这诊所里边还有个暗房,估摸着是平日里为一些大人物预留的,不过今天只属于金凌一个人。 老地方,老医生,凌子都老熟悉了,一进门就端坐在他熟悉的位置上,开始例行他的每月检查。 申奇与赵医生看来也不是一般的熟人那么简单,留着二虎在门外,他随后进到里间,毫不避讳地坐到一旁,而手边,早有一杯已经泡好的茶水。 这赵医生是信得过的人。申奇轻啜一口,嘴角扬起了一丝得意,有件事他一直感觉很骄傲。 七年前,老爷子指使他督办了一件可谓神不知鬼不觉的大事,这件事就是体现老爷子看重他的证明。而今天,作为计划的一部分,就是送凌子看病。 看病!想到这两个字,连申奇自己也觉得太逗了,凌子这孩子天真单纯,如果说有病,那绝对是带他看病之后才有。 申奇自认是个做事从来不会后悔的人,对这个孩子,自己多少还是有些愧疚。可话说回来,相比较自己年轻时候所经历的一切,他也算幸运的。想到这里,申奇本还有些愧意的眼光变得无比凶狠,孩子,你要怪就只怪自己的命吧! 凌子端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和以前一样,先喝一杯水,然后医生拿出一块怀表,怀表的作用他也知道,就是要催眠自己,凌子并没觉得奇怪,每次都这样,医生说,他小时候经历了太多坎坷和不幸,只有经过催眠了才能达到心灵治疗的目的,换句话说,思想上的催眠就是治疗他心理病的方法。 凌子是个没有过去的人,虽然脑海里至今还偶尔闪现一些很久以前的记忆,但仅仅是零星碎片,对于小时候的一切,他都记不得了。现在的他衣食无忧。还有,这些年,凌子与社会的接触是全方位的,他不觉得有什么压抑,该玩玩,该乐乐,这些都和逸哥不同。 也许这就是治疗的效果吧,他真这么想。 整个治疗时间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看得出,赵医生对于效果还很满意。 “这就好。”申奇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至于接下来他要做的,当然就是去向老爷子报告了。 —— “好,好,好!” 金坚一上午就很担心这件事,当听完阿奇的汇报,他一连说出三个“好”字,算是吐了一口郁气。 “小强!今晚陪外公去看场歌剧,好不好?” “您去吧,我晚上有事,” 外公一高兴就喜欢到剧院看歌剧,可金强一点不喜欢。不过,这说晚上有事倒也是真的,现在他有心里一件事,必须要找奇叔问个清楚明白才好。 正文 第106章 申奇其人 还是那家——帝豪酒吧。 “强少爷来了,里边请!” 有了上次的不打不相识,络腮胡明显对进门的金强热情有加,不过今天他只点了一杯果汁,不想喝酒,要保持清醒。 “强子,我知道你有心事。”他身旁早坐着一个中年人,醉眼醺醺地,看样子喝了不少酒,“说吧,打算要奇叔怎么帮你?” “帮?”金强也不去正眼瞧他,“奇叔,你是不是帮过我很多啊!” “不帮你帮谁啊,我可还指望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啊哈哈哈!” 申奇这酒明显是喝得有点多了,不过也难怪,他今天高兴,老爷子把一个上亿元的标段交给他负责,看得出,在老爷子的心目中,他申奇还是,呵呵,呵呵呵呵! “奇叔,我只问句,‘柳云飞遭遇车祸’,‘秦逸赛场上晕倒’这些事是不是都和你有关?”金强直视着申奇,别人怕他,他可不怕。 “啥?”申奇脑袋停止了打晃,感情今天这金强是来质问他的,索性来个一推二五六,“这些人都谁谁,我都不认识。” “你别不承认,我问过二虎哥了,他都说了。” “什么?这混蛋敢……”‘出卖’二字还未能出口,只撞着金强直射过来的冷眼,申奇感觉自己是中计了。 “奇叔,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人做事是有原则的。” 申奇闻言,端着酒杯斜倚在沙发上,一改先前呵乐模样。 “我承认,我的确想要赢得这场比赛,但是我是想凭我自己的实力,光明正大的去争取!” “好一个光明正大!佩服佩服!”申奇忍不住拍手道,“强子,很可惜,这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已经不多了。” “你可知,十年前,你外公身处何地?你可知,现如今,你外公又身家何许?” 这申奇,说话条条道道的,完全不像是醉酒的人,几句话就把金强给怔住了。 “想当年,你外公身无分文,身边就只有我申奇。这些年,官道商道,白道黑道,有什么是你外公和奇叔没有经历过的?光明正大,我当然想,但是,有些时候,你不得不任命,正所谓‘形势比人强’啊!” “你们以前怎么回事我管不着,也不想知道,我是我,我现在就想按照我的想法生活。” “是是是,你是强少,你当然有资格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申奇说完,清瘦的面孔蓦然一凝,又道,“想不想听听关于我奇叔的故事?” “当然可以。奇叔,我一直都敬重你,以前,现在,将来,都不会改变。” 金强这话也非一时冲动,这些年,奇叔和自己可谓无话不谈,感情笃厚,既有父亲与儿子般的父子之情,又有大哥哥守护小弟弟般的兄弟之谊,这一份敬重,分量不轻。 “我从小生活在大山里,对于城里的印象是在读了大学只后才开始有。记得那时候,我家里穷得连上学的车票都买不起,是你外公,承担了我的全部学费。那时候,我也和你一样,想凭着自己的能力,正大光明地去赢取自己的人生。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美的事啊,你外公,也就是我的恩师,十多年前突遭巨变,而我为一心追随你的外公,辞去了高薪岗位,走南闯北,四处打拼,一直到现在,才算有了这么大的家业。” “奇叔,我知道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我……” 金强想要说谢谢,可申奇立马摆手止住道: “我话还没有说完。七年前,你外公成立了现在的东江集团,就在那一天,你外公跟我和你金庭叔叔讲了一个故事,你想听吗?” 金强认真的点点头,这写话奇叔和外公都从来没提起过,他当然想知道。 “有一个主人,家里养了一黄一黑两只鸡,主人对它们说,你们每天谁能跑三千米,回家我就给谁米吃,黑鸡坚持了下来,所以每天都享受到主人的盛宴;而黄鸡却懒得跑,不过每天都下一个蛋,因为这点贡献,主人倒也没有让它饿死。那么问题来了,当年你外公问我和你金庭叔叔,是愿意做黄鸡还是做黑鸡?你猜我们当年怎么回答的。” “鸡的作用不就是下蛋吗?还要跑三千米干什么。”金强不理解,当年,外公为什么要这么去考他们。 “是啊,做一只鸡就应该尽好他的本分,所以你金庭叔叔选择做黄鸡,而我却选择做了黑鸡。” “你没问主人为什么要这只鸡每天跑三千米吗?”金强忒好奇这个。 “我没有问,作为鸡,服从主人才更是应该有的本分,问岂不是多余!” 言尽,只见申奇一个“咕隆”,把杯中剩余的酒全部一饮而尽,然后他紧闭双眼,再也不说话了。 正文 第107章 挽救芳心 任凭金强怎么琢磨,他都猜不透这个故事有何深意,也猜不出奇叔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态度反应,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奇叔待他好,这总归不会错。 既然有这么一个人真心待这个家好,金强还有什么说的呢。仔细想想,眼下,他迫切要做的,是该如何去挽回一个女孩子的心,这个忙,无论如何不能再指望他奇叔了...... 华中大学医学院,教学楼门口。 金强看看腕表,这个时间,同乐也该出来了。 不一会,门口出来很多人,其中一男一女两个一起,是张峰和他女朋友。 “强少,放心吧,信我可是亲自送到了。” “她说什么没有?”金强很认真地问。 “别介,这紧张兮兮的!”张峰打趣儿道,“我可是亲眼督着她看完的,而且还亲耳听到她说她会来。” 张峰携着女友款款离去,不忘回头又找一句: “强少,大恩不用言谢,兄弟走啦!” 要是平时,金强早给破口骂了回去,这家伙明着挤兑人不是。 哎!今日不同往昔,此役落败,金强已然少了许多豪气霸气,甚至还成了大家的笑柄。更重要的,在乐儿的心中,他还能有机会么? 他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是,他在乎乐儿,她的那双揪人心魂的眸子,她那甜美的嘴角,她的一切,早已牢牢地揪住了他的心,他不想失去她。 但是,谈何容易,自从那一天在台上听到她为那个混蛋加油,他的心就拔凉拔凉的,天可作证,为了她,他可算是付出了很多,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要努力争取,哪怕从头再来过! “金强,走吧!” 一个婀娜娇影近到身旁,那香味那声音是那么熟悉。 “打电话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躲着我,不会来了呢!”金强边说边兴颠儿地跑去打车门。 乐儿笑了笑,没说什么,也没有犹豫,就一头钻进了他的红色法拉利。 车子一直朝江边驶去,目的地是江滩公园,也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你说你喜欢吹着江风的感觉,是真的吗?”金强来这,是希望借此唤起她心灵的回归,尽管这已是多么的难。 “是的,这种感觉曾经让我很舒服。”乐儿也毫不避讳,“你说的对,就算彼此不再有爱,但还是可以做朋友。” “朋友!呵呵……” 金强写给她的信里的确是这么说,可他才不想和她做什么朋友,他要和她做一对恋人。 想到以后不能再牵着她的手逛街,他的心好痛,他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突然,只见他双手如老鹰捉小鸡般的钳住她的胳膊,弯着腰,嘴巴激烈地朝她脸上啜去。 “啪!” “混蛋,放开!你,你干什么!” 一记耳光伴随着一声怒吼,乐儿愤怒地望着他,如果说以前对他还有一丝好印象的话,那么现在就只剩下讨厌了。 此时,一些在江滩散步的人也都惊诧地望着这里,有两个中年人还朝这边走过来。金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的向乐儿道歉。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乐儿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正文 第107章 欲挽芳心 任凭金强怎么琢磨,他都猜不透这个故事有何深意,也猜不出奇叔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态度反应,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清楚的,奇叔待他好,这总归不会错。 既然有这么一个人真心待这个家好,金强还有什么说的呢。仔细想想,眼下,他迫切要做的,是该如何去挽回一个女孩子的心,这个忙,无论如何不能再指望他奇叔了...... 华中大学医学院,教学楼门口。 金强看看腕表,这个时间,同乐也该出来了。 不一会,门口出来很多人,其中一男一女两个一起,是张峰和他女朋友。 “强少,放心吧,信我可是亲自送到了。” “她说什么没有?”金强很认真地问。 “别介,这紧张兮兮的!”张峰打趣儿道,“我可是亲眼督着她看完的,而且还亲耳听到她说她会来。” 张峰携着女友款款离去,不忘回头又找一句: “强少,大恩不用言谢,兄弟走啦!” 要是平时,金强早给破口骂了回去,这家伙明着挤兑人不是。 哎!今日不同往昔,此役落败,金强已然少了许多豪气霸气,甚至还成了大家的笑柄。更重要的,在乐儿的心中,他还能有机会么? 他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但是,他在乎乐儿,她的那双揪人心魂的眸子,她那甜美的嘴角,她的一切,早已牢牢地揪住了他的心,他不想失去她。 但是,谈何容易,自从那一天在台上听到她为那个混蛋加油,他的心就拔凉拔凉的,天可作证,为了她,他可算是付出了很多,他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要努力争取,哪怕从头再来过! “金强,走吧!” 一个婀娜娇影近到身旁,那香味那声音是那么熟悉。 “打电话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躲着我,不会来了呢!”金强边说边兴颠儿地跑去打车门。 乐儿笑了笑,没说什么,也没有犹豫,就一头钻进了他的红色法拉利。 车子一直朝江边驶去,目的地是江滩公园,也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你说你喜欢吹着江风的感觉,是真的吗?”金强来这,是希望借此唤起她心灵的回归,尽管这已是多么的难。 “是的,这种感觉曾经让我很舒服。”乐儿也毫不避讳,“你说的对,就算彼此不再有爱,但还是可以做朋友。” “朋友!呵呵……” 金强写给她的信里的确是这么说,可他才不想和她做什么朋友,他要和她做一对恋人。 想到以后不能再牵着她的手逛街,他的心好痛,他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突然,只见他双手如老鹰捉小鸡般的钳住她的胳膊,弯着腰,嘴巴激烈地朝她脸上啜去。 “啪!” “混蛋,放开!你,你干什么!” 一记耳光伴随着一声怒吼,乐儿愤怒地望着他,如果说以前对他还有一丝好印象的话,那么现在就只剩下讨厌了。 此时,一些在江滩散步的人也都惊诧地望着这里,有两个中年人还朝这边走过来。金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的向乐儿道歉。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乐儿已经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正文 第109章 乔迁新居 等萧医生走后,老爷子几人继续开会,毕竟年轻人的事还是需要靠自己去解决,而只有生意上的事才是他们目前所迫切关注的。 近段时间,有关拆迁补偿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当然,下的本钱比预计的也多了许多,现在,如何开始新一轮宣传,如何安排施工进度,如何做好资金调度,等等这些都要提前计划好安排好,都要劳神费心,外人信不过,只能依托金庭和申奇。 老爷子从不拜神佛,也不信上帝,他只相信自己,从妻子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他就暗暗发誓,不要相信任何人,所有人在他的眼里,只是棋子,棋子而已。 半年,只要半年,只要这艘改变命运的巨轮安稳地驶进它最终的港湾,自己会选择尘埃落定般的归隐,而那些所谓的恩恩怨怨也都随它去吧。 这是自己的命,金坚老爷子闭目冥思,他只认命。 开完会,金庭和申奇各自散了。 就在从老爷子的别墅里出来的时候,申奇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老爷子的心腹黑狼打来的,意思是说“镜子”的死党要找一个大学生寻仇,叫金凌这几天不要和别的同学一起。 奇怪,这电话应该是该打给金庭的,却打到他这里来,看来这黑狼在二人之间,还是倾向于自己,这不正说明自己在东江集团地位之重么? 哼哼!申奇不由发出冷笑,只是这个电话内容还是让人捉摸不透,这“镜子”被抓与大学生有什么关系,与凌子又有什么关系呢,看来要好好查查才行。 —— 三阳村,毛博文召集全家吃最后的晚餐,因为明天,三阳村就要被彻底拆迁。 一家人围席而坐,都默然无言,倒是姜小兰,一直给大家碗里夹菜,她的厨艺与十年前想比,丝毫没有褪色。 秦逸和馨儿都吃得很饱,倒是老毛,很少动筷,是啊,面对住了十年的房子,十年的感情,再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他哪里还有胃口。 这一宿,老毛都睡不踏实,这个家没了,再寻的新家,按说是更加漂亮些,交通也不错,可想想这些邻里乡亲,都是热心快肠的好人,要再换一个环境,还会如此安心吗? 虽然这个家也曾遭到过窃贼的光临,但终究还算风平浪静。想到这,老毛犹自放心不下,又摸了摸枕边的小方盒,固然还在,这值得用生命守护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弄丢了。 搬家啦! 虽然请了搬家公司来,不过十六叔也来帮忙了,忙了一上午,终于搞掂。 新家在东江四环线内,小区名字很好听,叫景江花园,由六幢四十五层的楼盘组成,而他们的家在二十二层,这楼层是综合全家人意见选的,馨儿选高层,说高层风景好;秦逸选低层,说低层方便些,姜小兰选中间,呵呵,最后老毛的决定倒也皆大欢喜。 很多三阳村的村民也住在这个小区,虽然出门难再像以前那样熟络,可也经常见面。“杨剃头”、杨元秋还能时常来串串门子,真好。 新家新气象,貌似一切又能重新开始了。 正文 第110章 暗夜遇袭 也许是“一战成名”吧,又或许是“飞弹侠”的名气之大吧,秦逸现在无论走在校园哪个地方,都感觉会吸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这让他很有些不适应。 “听说你搬去新家了?‘飞弹侠’‘剑王’!算是三喜临门啊,逸哥,你懂的,这次我们可不想吃热干面!” 凌子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嚷着又要聚会。 心宇也在一旁起哄,秦逸倒不是小气,一方面他本就低调惯的,一般很少去赴这样的场面,何况自己还是主角;另一方面也属于勤俭节约的习惯吧,自己还没有工作,爷爷又强烈反对他做兼职,对花爷爷的钱自然有种愧疚。奈何单嘴难敌双口啊,咬咬牙,也罢,聚聚就聚聚。 不过“麦克茶餐厅”是去不成了。听心宇说,上次他们班同学聚会,都定好了位置,可他一出现,人家主人却硬是不让进,虽然没听说在中国的店面,还有外国人不让中国人进餐的,可毕竟人家妹妹的失踪多少与兄弟几个有点关系,这情感上一时激愤难消,倒也正常。 这去不成也罢,只是多多少少又勾起了对伊人安娜的愧疚感。如今,她的笑脸还一直定格在众人的心田,时光流逝,那一页始终很难翻阅过去。 好在大一的学业实在轻松,大家的目的也只是想借题发挥一下,消磨消磨这读书生活的乏味。 时间选在晚上,地点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厅,来的也是几个好朋友。除三兄弟外,还有柳云飞和马福,当然还有馨儿,听说乐儿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来不了。对于某人来说,算是个遗憾吧。 本来还想约露西的,可这些天找不着人,有消息说她已经回美国去了,这又是一大遗憾。 好在这次主要是庆祝秦逸夺冠,柳云飞都难得出一回面,马福也和大家相聊甚欢,场面还是很嗨的。 等大家伙吃完已经月明星稀,因为秦逸要先送妹妹回学生公寓,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正文 第111章 迷雾重重 武昌大学的男生公寓和女生公寓中间隔着南北湖,不远,按一般的步行速度,也就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 环湖路上倒是有那么几盏路灯还映着亮光,不过路面基本都被旁边树木的影子给遮挡住了,前后也没见什么人,对于独行者来说,秋夜微风阵阵,也怪有点阴森瘆人的。 秦逸一个大男人,很少这么晚回,如果有,十有.是送女孩子回家,多数是送馨儿,当然,仅有一次,是送的乐儿。 一想到乐儿,秦逸的心里就莫名泛起阵阵涟漪,她为自己加油的呐喊声犹在耳边回响,今晚的“庆功宴”她没来,不仅如此,电话也没打一个,按说,是通知到她的,会是因为什么事了呢? 什么事,还真有事儿。 这些天,乐儿都给愁死了。在大家的眼里,她和金强,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那天的比赛场上,她没有为男朋友加油,而是为一个武大人,为别人加油。 好吧,流言蜚语先不说,还有一件更伤脑筋的事,对于这件事,乐儿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逸住院那天,也就是三天前,一个陌生的中年人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是乐儿同学吧?” 当时如果不是听到他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乐儿也许会选择报警,因为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都好长时间了。 “是的,你是?” “我是秦逸的叔叔——” 秦逸从来没说他还有个叔叔,当然,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秦逸的一切,乐儿都有一种想要去了解的.。只是这一次,乐儿却有些后悔,后悔不该知道那么多…… 看得出来,这个陌生中年人的态度很友好。本来他说的话乐儿也不是很相信,不过关于秦逸。他了解的肯定比自己多:什么身体对有些食物过敏啊,点穴功夫是自己教的啊,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啊。这么多秘密,不要说自己,就连馨儿恐怕也没有这么了解,她由不得不信。 让人不解的是,这个陌生人硬要自己答应做秦逸的女朋友,说什么只有这样,秦逸才能和自己的父母亲团聚,才能去完成属于他自己的使命。 额滴神啊!这是哪跟哪儿啊? 乐儿本来对秦逸是很有好感,一颗芳心也快要为其所动,可谁会想到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个“疯子”叔叔,又生出这般非分理由,真是好生的烦恼。 秦逸的庆功宴,馨儿是有通知她,她不知道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去吧,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逸,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要挟地,强制她去做某种事情,只会让她更反感;不去的话,是不是又显得自己有些绝情呢。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不去为好,毕竟她是一个在传统家庭里长大的女孩子,以她现在的感觉,秦逸,他仍然还只是个陌生人。是的,只是一个神秘而又陌生的好朋友,好好朋友,仅此而已。 正文 第110章 怀疑凌子 也许是“一战成名”吧,又或许是“飞弹侠”的名气之大吧,秦逸现在无论走在校园哪个地方,都感觉会吸引来无数异样的目光,这让他很有些不适应。 “听说你搬去新家了?‘飞弹侠’‘剑王’!算是三喜临门啊,逸哥,你懂的,这次我们可不想吃热干面!” 凌子不知道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嚷着又要聚会。 心宇也在一旁起哄,秦逸倒不是小气,一方面他本就低调惯的,一般很少去赴这样的场面,何况自己还是主角;另一方面也属于勤俭节约的习惯吧,自己还没有工作,爷爷又强烈反对他做兼职,对花爷爷的钱自然有种愧疚。奈何单嘴难敌双口啊,咬咬牙,也罢,聚聚就聚聚。 不过“麦克茶餐厅”是去不成了。听心宇说,上次他们班同学聚会,都定好了位置,可他一出现,人家主人却硬是不让进,虽然没听说在中国的店面,还有外国人不让中国人进餐的,可毕竟人家妹妹的失踪多少与兄弟几个有点关系,这情感上一时激愤难消,倒也正常。 这去不成也罢,只是多多少少又勾起了对伊人安娜的愧疚感。如今,她的笑脸还一直定格在众人的心田,时光流逝,那一页始终很难翻阅过去。 好在大一的学业实在轻松,大家的目的也只是想借题发挥一下,消磨消磨这读书生活的乏味。 时间选在晚上,地点选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自助餐厅,来的也是几个好朋友。除三兄弟外,还有柳云飞和马福,当然还有馨儿,听说乐儿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来不了。对于某人来说,算是个遗憾吧。 本来还想约露西的,可这些天找不着人,有消息说她已经回美国去了,又是一大遗憾。 这次聚会的目的是庆祝秦逸夺冠,柳云飞都难得出一回面,马福也和大家相聊甚欢,场面还是很嗨的。至于坊间盛传秦逸晕倒是某人的阴谋之类的话,倒是都没有人提起。 等大家伙吃完已经月明星稀,因为秦逸要先送妹妹回学生公寓,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走在回校的路上,馨儿突然很神秘兮兮地道: “哥,你今天觉不觉得,凌子有点怪怪的?” “有啥怪怪的,很正常啊。”秦逸故意装作不知。 “不对。”馨儿的语气显得好肯定,“他眼睛都没怎么看我。” “这有什么,你该不会?”秦逸有点吃惊。 “说什么呢,我可真把他当弟弟。”馨儿白了哥哥一眼,看样子是真有点儿生气。“不光是没怎么看我,我看他也一直都没往你那看,眼神一直闪烁着。” “瞧你,咋咋呼呼的,我们都是男人,有啥好看的。” 其实,秦逸也早看出凌子今儿不对劲,眼神顾盼流离,这一点早就出卖了他,有心事,应该就和比赛那天的纯净水有关,只是凌子绝对不是耍弄阴谋阳谋的人,秦逸相信他,如果真与他有关,也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不想去追究。 “他是心虚,那天比赛是他给你水喝的吧。那水有问题!” 馨儿看四下没人,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这两天我听说,柳云飞的车祸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指使,这个人就是他表哥,金强。” “这话可不能乱说。”秦逸夸张地朝前后看,“这可是要坐牢的,他敢?”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我一直在想,你对一般的水过敏的体质,也只有我们几个同学知道,别人都没有这个动机。我想……” “好了,我的好妹妹,别瞎猜,你看哥。”秦逸拍了拍胸脯,“看,还不是好端端的。相信哥,不关凌子的事。” “好,不说凌子,那我们说说乐儿吧。”馨儿停下脚步,一双异样的眼神打量着这个逸哥哥,“她今天为什么没来?” “我咋知道。你们不是好姐妹吗?” “想骗我!从在狮岭寨卫生院那天开始,我就感觉你们关系很不一般,快点,老实交代!” “什么……啊。”秦逸实在不会撒谎。 “决赛那天,我可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她为你加油,而不是为金强。” 看来不解释清楚,妹妹她是不会罢休的。秦逸把要说的话简单地理了理,什么乐儿不想做金强的女朋友,想借比赛的机会摆脱他啊,等等。至于自己和乐儿到底是什么关系,连自己都不搞明白,当然也不会说给她听了。 “这样啊!”馨儿紧盯着哥哥的双眼笑如弯月,这样的回答她很满意,也不再说什么。 走了近二十分钟,女生公寓到了。护花使命完成,再从公寓返回,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正文 第111章 乐儿苦恼 武昌大学的男生公寓和女生公寓中间隔着南北湖,不远,按一般的步行速度,也就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了。 环湖路上倒是有那么几盏路灯还映着亮光,不过路面基本都被旁边树木的影子给遮挡住了,前后也没见什么人,对于独行者来说,秋夜微风阵阵,也怪有点阴森瘆人的。 秦逸一个大男人,很少这么晚回,如果有,十有.是送女孩子回家,多数是送馨儿,当然,仅有一次,是送的乐儿。 一想到乐儿,秦逸的心里就莫名泛起阵阵涟漪,她为自己加油的呐喊声犹在耳边回响,今晚的“庆功宴”她没来,不仅如此,电话也没打一个,按说,是通知到她的,会是因为什么事了呢? 什么事,还真有事儿。 这些天,乐儿都给愁死了。在大家的眼里,她和金强,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那天的比赛场上,她没有为男朋友加油,而是为一个武大人,为别人加油。 好吧,流言蜚语先不说,还有一件更伤脑筋的事,对于这件事,乐儿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秦逸住院那天,也就是三天前,一个陌生的中年人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是乐儿同学吧?” 当时如果不是听到他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乐儿也许会选择报警,因为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都好长时间了。 “是的,你是?” “我是秦逸的叔叔——” 秦逸从来没说他还有个叔叔,当然,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不知道为什么,对于秦逸的一切,乐儿都有一种想要去了解的.。只是这一次,乐儿却有些后悔,后悔不该知道那么多…… 看得出来,这个陌生中年人的态度很友好。本来他说的话乐儿也不是很相信,不过关于秦逸。他了解的肯定比自己多:什么身体对有些食物过敏啊,点穴功夫是自己教的啊,父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啊。这么多秘密,不要说自己,就连馨儿恐怕也没有这么了解,她由不得不信。 让人不解的是,这个陌生人硬要自己答应做秦逸的女朋友,说什么只有这样,秦逸才能和自己的父母亲团聚,才能去完成属于他自己的使命。 额滴神啊!这是哪跟哪儿啊? 乐儿本来对秦逸是很有好感,一颗芳心也快要为其所动,可谁会想到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个“疯子”叔叔,又生出这般非分理由,真是好生的烦恼。 秦逸的庆功宴,馨儿是有通知她,她不知道是去好还是不去好,去吧,她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逸,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要挟地,强制她去做某种事情,只会让她更反感;不去的话,是不是又显得自己有些绝情呢。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不去为好,毕竟她是一个在传统家庭里长大的女孩子,以她现在的感觉,秦逸,他仍然还只是个陌生人。是的,只是一个神秘而又陌生的好朋友,好好朋友,仅此而已。 正文 第112章 深夜遇袭 只要再走过前面一道弯,就能见到男生公寓了。 秦逸的脚步有点急,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拐角处,在一排宝塔松的树干后面,凸出了几个影子,有几个人正蹲在那儿,守候着他。 要说,如果有防备,这两三个人秦逸还真不会放在眼里,只是现在忙着赶路的他毫不防备。 黑夜给这些人提供了最好的伪装,就在刚刚经过前面那个拐角的时候,秦逸觉察到有一个黑影闪到身旁,他正侧身看去时,突觉得眼睛一阵刺痛,说清楚一点,是火辣辣的刺痛。 “辣椒水!”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了,完全来不及防备,是怎么回事?秦逸首先想到的,可能是遇到了抢劫,因为以前有听班上同学说起过,这湖边晚上有点儿不太平,曾经出现过劫财甚至劫色的罪案,不过秦逸也只是听说而已,亲身遇到还是第一次。 现在他的眼皮子一眨一眨的,眼睛已经无法睁开,借着朦胧的亮光,能感觉有三个人在面前晃来晃去。 说实话,他现在很被动,只能左右转动身子,当然也同时大声喊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干什么?哼哼哼,你小子害了我们大哥坐监牢,今个儿就要你小子拿命来偿!” 虽然秦逸看不到说话的人的模样,但这话听得真切,想来这些年惩治了不少不法之徒,应该是为报复自己而来,奈何自己现在眼睛实在难受,更本就不能正眼看人,索性他紧闭双眼,以耳视听。 “长毛,放下刀,对付一个看不见的学生,用得着家伙吗?”黑暗中只听一个声音冷冷地对着自己道,“听新闻里说你小子很牛x,连我们大哥都栽在你的手里头。” “什么大哥?我不认识。” “秦逸是吧,你不认识我们,哥几个可认识你!”那人有点不耐烦了,“少哆嗦,你是痛痛快快的跟着哥几个走呢,还是要先吃些苦头呢?” 秦逸意识到,他们这是想来个先下手为强,怎么办?危急时刻切忌慌乱,秦逸大脑飞转,现在自己该怎么对付呢。 这种近身搏斗,秦逸很小的时候曾经专门训练过,那时还是十六叔还有十三叔他们教的,对付野狼树豹这些兽类,不能单凭力搏。这些人身上有刀,自己又看不见,明摆着吃亏,不行,要分化他们。 对,分化!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秦逸已经拿定主意, “你们人多,还出阴招,现在又欺负我看不见。哼!有本事我们就单打独斗,” “你小子嘴还挺硬,看来你真把自己当回事。”冷面人果然中计,“好,哥们几个就陪你练练手。癞子,你先上!” 一对一,秦逸丝毫不惧,虽然说看不到,但听觉功能不受影响,从那脚步声能判断出对方的方位,同时,对方的鼻息呼吸等很细微的变化差异秦逸也能捕捉得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只要自己静下心来,很多感官都会变得异常灵敏,也正是这点,让他有了与之一战的底气。 对方那人的话音刚落,一个黑影就朝秦逸这边袭来。 脚步声近了,左前方十点位置,这位置,就算是正常人也没那么容易快速反应过来,何况秦逸根本看不见。 秦逸能感觉着对方的拳风直冲着自己的面门而来,力度之大,看来对方是想一下子打趴他,好狠的心! 正待拳头抵近时,秦逸一个快速下蹲,好漂亮的一个“扫堂腿”,对方猝不及防,重重地倒在地上。 “反应好快!” 冷面人惊呼着,看来自己明显低估眼前这个大学生了,他摆摆手,长毛会意,看来不能再单打独斗了,二人这是要来个前后夹攻。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二人也不敢贸然进攻,这为秦逸考虑对策赢得了充足时间, 既然二人不敢近身,那么他的“飞弹侠”的威名也非浪得虚名。 说时迟那时快,正待二人准备同时前后夹击时,秦逸出手了,冷面人都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长毛”居然就仰面倒地,跌了个狗吃屎。 怎么了?“冷面人”惊恐异常,莫不是中了暗器? “你们走吧!”秦逸也不咄咄逼人,“看在你先前不想动刀的份上,我也不伤你。” 这……“冷面人”好不懊恼,三个大老爷们居然让一个学生给收拾了,而且是看不见的情况下,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让道上的人笑话。 “冷面人”愤愤难消,手伸到兜里,那里有一把匕首。 “逸哥,逸哥,你怎么了!”几个人围了过来,看来是这里的打斗声把他们引来的。正是心宇等几个同年级的男生。 “冷面人”看情势不利,忙扶起“长毛”他们,“长毛”伤的还不算重,倒是“癞子”,这一时半会怕是站不起来了。 “没事!让他们走。”秦逸不想牵连到这些同学,“我眼睛火辣辣的疼,你们快带我回去洗洗眼睛!” 正文 第113章 凌子有鬼 整整一晚上,秦逸的两只眼睛都难受得睁不开,天亮的时候,心宇就搀扶着他去看医生,武大医务室的值班医生责怪他们不早点送来,眼睛都红肿了,要说,这可真不能怪心宇,秦逸自个以为躺一晚上就会好,哪曾想会这样。这倒好,忒像“奥特曼”,好不吓人。 等医生处理完毕,二人再回宿舍,凌子没在,他有副墨镜,给心宇翻了出来。 “逸哥,你带这个吧。” “嗯,我这眼睛还有些疼,这上午的课我恐怕是不能上了,你帮我借同学的笔记回来,我下午再看。” “没问题,你上午就休息下眼睛吧,凌子……” 本来心宇是想说凌子上午也有课,可以叫他带笔记,可不知怎地,“凌子”二字刚出口,又不好再接着说下去。 “凌子怎么了?”秦逸不明就里。 “没,没什么!”心宇搪塞着,毕竟是铁哥们,他不愿由自己来最先破坏这种局面。 “你不要怀疑心宇,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与他无关。” “逸哥,怎么?你早就想到我会怀疑凌子是吧,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回家你就遭遇不测。还有那天的比赛,你喝的水……这些不是都值得怀疑吗?” “别瞎说了,凌子绝对不是那种人。”秦逸有些生气了,不由分说地用双手把心宇推出门去,“你去上课,还有,别和任何人提起昨晚的事,免得大家担心。去吧去吧!” 哎!心宇叹了口气,摇摇头地走了出去,他当然不认为昨晚的事与凌子有关,可这些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凌子这两天也一直躲着自己,不对!他好像在躲着任何人似的,看来,凌子的心里真有鬼。 这臭小子,必须好好聊聊,哼!聊不好绝交也罢...... 正文 第113章 凌子何辜 整整一晚上,秦逸的两只眼睛都难受得睁不开,天亮的时候,心宇就搀扶着他去看医生,武大医务室的值班医生责怪他们不早点送来,眼睛都红肿了,要说,这可真不能怪心宇,秦逸自个以为躺一晚上就会好,哪曾想会这样。这倒好,忒像暗黑版的“奥特曼”,好不吓人。 等医生处理完毕,临了又开了一份涂抹的药膏,二人再回宿舍,凌子仍不在,他的一副墨镜,给心宇翻了出来。 “逸哥,你带这个吧。” “嗯,我这眼睛还有些疼,这上午的课我恐怕是不能上了,你帮我借同学的笔记回来,我下午再看。” “没问题,你上午就休息下眼睛吧,凌子……” 本来心宇是想说凌子上午也有课,可以叫他带笔记,可不知怎地,“凌子”二字刚出口,又不好再接着说下去。 “凌子怎么了?”秦逸不明就里。 “没——没什么!”心宇搪塞着,毕竟是铁哥们,他不愿由自己来最先破坏这种局面。 “你不要怀疑心宇,我相信这件事肯定与他无关。” “逸哥,怎么?你早就想到我会怀疑凌子是吧,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回家你就遭遇不测。还有那天的比赛,你喝的水……这些不是都值得怀疑吗?” “别瞎说了,凌子绝对不是那种人。”秦逸有些生气了,不由分说地用双手把心宇推出门去,“你去上课,还有,别和任何人提起昨晚的事,免得大家担心。去吧去吧!” 哎!心宇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出去。 说实话,心宇也不相信昨晚的事会与凌子有关,可这些天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凌子这两天也一直躲着自己,不对!他对逸哥,对馨儿学姐,那眼神,好像在躲着任何人似的。 莫非?凌子的心里真的有鬼。看来,必须要和凌子好好聊聊了,如果真的是他坑了兄弟,哼!绝交也罢…… —— “有人袭击逸哥?” 凌子从心宇口中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消息,看来他也是被震惊到了。 “难道你真不知情?”心宇舒了口气,但是还有很多疑问,“可,比赛那天逸哥喝的水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不过心宇,我答应你和逸哥,一定会给你们个交代。” 凌子现在满脑子的火,居然有人敢对逸哥玩阴的,这件事应该和表哥有关联,毕竟昨晚是表哥来接他回家的,表哥说是爸爸叫他来接的,看表哥言之凿凿也不像是骗他,难道是那个捉摸不透的奇叔么,这个人,这件事,现在想一想,决计不是那么简单。 凌子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查他个水落石出。 这两天,凌子都没有回宿舍住,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大家那充满怀疑的眼睛,特别是逸哥,虽然看得出逸哥他并没有丝毫责怪自己的意思,可自己真的就坦然么,就算自己无辜的,自己没有算计之心,可总归受人利用,也间接害了逸哥,他能原谅,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正文 第114章 事有蹊跷 景江花园别墅区。 凌子难得等到爸爸回家吃晚饭,趁着饭桌上的间隙,他忍不住问道: “爸,能告诉我那天为什么叫表哥接我吗?” “那天……噢!你啊,注意点就行,别想那么多。”金庭喝了口汤,咂咂嘴道。 爸爸这种态度,凌子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今晚,他越想越觉得蹊跷,不行,爸爸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怎么问才能让爸爸告诉自己呢?有了! “爸,我都知道了,是奇叔跟你说的吧!”金凌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正儿八经的样子。 哎,为了想知道真相,凌子也真算是拼了。 “啊!你知道了?是强子告诉你的吧。”金庭中计却浑然不知。 “对!对!就是表哥说的。”凌子借坡下驴,“又不是什么秘密,爸爸你怎么还不愿意说呢。” 果然是奇叔,难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都是奇叔所为,凌子不寒而栗,这个一直让自己充满寒意的人,如今印象又更是加深了。 “不是爸爸保密,是有些事你们小孩子最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金庭饭吃完了,抹了抹嘴,“听爸爸的话,这个奇叔的事,你少打听。” 爸爸一脸严肃,凌子心里愈发觉得紧张,看来爸爸他也不想和这个奇叔掺合到一起。莫非这个奇叔真的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了么? 凌子表面上听话地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才行。不过,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这学校的公寓是怕没脸回去住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