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成长日记》 引子 我是女娲？！ 20岁以前，风小小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可是20岁以后这个认知被推翻了，幕后推手正是风小小那个领养了她却坚持让她称呼自己为师傅而不是爸爸的男人。 其实风小小本人也不愿意自己平白无故多出一个父亲，这倒不是出于什么对生父的尊重……说真的，风小小是个孤儿，对父母的概念并不是很强。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知是圆是扁、素未谋面的路人甲先生而坚守一个完全没有意义的称呼。 而虽然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在各街坊邻居间漂泊流浪，但她也不是冷血到对亲情就没有半点渴慕的地步，之所以有这样不愿认父的想法是有原因的。 没错，这个原因想必大家已经看出来了——她吃百家饭长大…… 为什么那个男人领养了风小小，却还是让一个小女孩儿在各家混饭吃呢？！这个也是有原因的，据说男人的职业是探险家。 探险家能不能算是一个职业？！这个很难说，有些人是纯粹出于兴趣的diy，也有些人是受某组织或集团雇佣，更有一部分是专职挑战各种险恶地形的，可以归类为另类运动员的存在。 风小小不知道自己师傅究竟属于哪一种，但是只有两点很明确，首先，一个探险家是不可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的，所以这就是他领养自己却不亲自抚养她的原因。而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风小小也别想用任何办法找到对方。说不定上一刻这个男人还在迪拜享受阳光沙滩，下一刻就飞到了南极看企鹅。 其次，她师傅有钱，很有钱，非常有钱……无论是每隔一月就会打到风小小寄宿家庭帐户上的巨额生活费，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神秘出现，不久后再神秘消失的各种技能老师，这些都无一不体现出了这个师傅是败家子的事实。 20岁以前，风小小曾经最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当初为什么会心血来潮领养了自己这样一个小女孩儿？！ 20岁生日那天风小小才知道了答案——他是个神经病。 “你已经20岁了，也到了该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个实际年龄听说已经不小，看起来却仍然只像有三十岁的成熟男人平静说道。 风小小看眼桌上生日蛋糕中插着的蜡烛：“能不能等我许愿吹了蜡烛先？！快烧干了。” “这些问题不重要。”男人认真看着风小小道：“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关系到全世界。” “……”风小小也认真看男人：“我觉得这问题很重要，蜡油落下来的话蛋糕就毁了，这大半夜的，我不想再去隔壁街的更年期寡妇家敲门挑战就为重买一个蛋糕。” 男人点头：“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因为你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一个小小的寡妇而已，她对于我将要说的事情根本微不足道。” 风小小沉默了，她觉着自己真不该期待能和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共同语言。 “你听说过女娲吗？！” “……” “女娲是传说中三皇之一的地皇，别号娲皇。她以泥土造人，所以也被敬为人类始祖，后又炼五色石补天……可以说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女娲就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难道你真的就没一点察觉吗？！你从小玩泥巴就比其他孩子玩得好，这就是铁证。” “……” “女娲号女希氏，风姓，这就是你为什么叫风小小的原因……风小小，你就是传说中的女娲！而我是来帮你觉醒的引导者，我是太白金星！”男人郑重的说完最后一个字，接着满怀憧憬与期待的紧紧盯住风小小。 “……” “……” 沉默，良久的沉默。 半晌后，风小小点头表示理解：“你刚进门的时候是不是脑袋被夹了？！” “……”男人黑线许久，接着叹息声：“自从三千年前万法潮汐落入末法时代以来，神仙精怪已经久不现世了，就连天庭诸神都划破虚空迁徙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诸神只有残魂法身留在这个世界沉睡，如果没有转机的话，这些残魂最后也将会渐渐消散于虚无之中。唯有上古三皇或大圣才有可能唤醒诸神法身残魂，而你正是我这么多年来找到的唯一一个上古古神……” 男人拿起桌上原本准备切蛋糕用的长刀，一脸悲天悯人：“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一会儿你就会信了。”说完执刀向风小小走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风小小警惕。 这年头，大半夜的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给自己过个生日竟然有这么大的风险吗？！ “别怕，你就是女娲！只要能接触到土地的地方，你就不会死。”男人另只空闲的手掏出一罐泥土：“还好我早有准备，修补的泥巴都给你拿来了，一会儿你就能亲眼见证自己的神力。” 香蕉你个大西瓜！ 风小小脸色一白，眼睁睁看着那把长刀向自己挥来……她想躲来着，风小小发誓，她真的想躲了，但是姜是老的辣，这男人虽然看起来确实是个神经病，但这也不能否认他终究是自己师傅的事实。 她早该知道的，一个会给自己派来武术高手做指导师傅的男人，身上又怎么可能一点功夫都没有？！ 所以那把长刀在众望所归下毫无悬念的切开了风小小的肩膀，鲜血刹那间喷涌而出。 风小小重伤跌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抓狂了，男人却一脸兴奋的蹲到了她的面前，长刀一丢捧着泥罐惊喜看她：“快！把这个敷到自己身上，运转自己的神力，然后你就可以完好如初。” 那期待的神情，仿佛他是在看心爱的柳钱变魔术，只差没跟着配上一句“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风小小咬牙，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把抓起泥罐，狠狠摔到面前的男人脸上，终于吼出一句自对方进门以来自己最想说的台词： “我x！” 001 好吧我是女娲 没能成功开发神力的风小小很快被救护车拉走了，可耻的是，那个杀人未遂的凶手居然还敢一脸哀痛的跟跳上车，拉着风小小的手仿佛受到什么严重打击：“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你是伤者家属吧？！”医生感慨安慰：“还好没伤到大动脉什么的，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位小姐没事的，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说完还用你看你男朋友/叔叔/老公/朋友/……反正不管是什么身份的男人多关心你的欣慰眼神看一眼风小小。 哪个王八蛋说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风小小一脸扭曲满目悲切：“……医生，能让我们单独说几句话吗？！” “当然当然。”医生的目光更加欣慰了：“你们去病房吧，顺便吊几瓶点滴。” 顺利转移到病房，闲杂人等退散，沉默许久后，风小小斜看失神男人一眼：“满意了？！” 男人终于回神：“不，不该是这样的！你相信我，你真的是女娲，而我是太白金星！” “……”她觉得他应该是小白神经……风小小目光极其复杂瞟眼精神科方向，委婉建议：“既然来都来了，你看你是不是顺便也做个检查？！” “你怀疑我是神经病？！”男人愤怒。 “……”不，她不是怀疑，是确信。 风小小叹口气：“我没这么想，只是觉得定时体检是个好习惯而已……你乖乖去做检查，检查完了姐姐给你买糖吃？！” 男人怒视风小小，风小小理直气壮回看。妈的，身为受害者难道她连揭露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 男人咬牙：“我还有其他办法证明！你现在可以不信，但是一会儿你就会相信了。” 这台词有些诡异的耳熟？！ 风小小有些不详的预感，然后下一秒钟她就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刚才那句话了。 “苏醒吧，女娲！”男人一声大喝，从怀里掏出个不知道什么什么东西向自己挥来。 “擦！”风小小大惊失色，之前自己被砍到时也是这流程。 男人不知道扔出什么，风小小只觉得眼前一道黄光闪过，接着脑袋像被重锤砸中一样的昏沉，体内渐渐出现膨胀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将要喷涌而出，顺着自己的双腿延展了出来，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风小小仿佛出现了幻觉，她似乎看到自己破碎的长裤下一条蠕动着的两米多长淡白色蛇尾代替了自己原本的双腿，最后眼前终于一片黑暗…… 一个梦的时间可以有多长？！这个问题很难得出准确答案，根据人入睡程度的深浅不同，梦境时间与现实的比例可以呈现不同幅度的跨越，黄粱一梦可以梦过一生，庄周一梦却只是一只蝴蝶生存的短短几天，更有可能你刚刚看到某个人的脸，梦就结束了。 风小小的梦仅仅是片段，有拖着蛇尾的女人百无聊赖捏着泥人，有两个彪悍爷儿们干架引起的天地剧变，还有熊熊太阳神火中燃烧的五彩石块。 一个个画面碎片飞快闪过，最后成了挥刀向自己砍来的白光，还有一片黑暗中浮现过自己眼前的白色蛇尾…… 在清晨的阳光中，风小小终于睁开了眼睛，而床边一直在玩手机的男人则欣喜的第一时间凑过头来：“你醒了？！” “……不，我梦游。”风小小飞快把眼睛重新闭上。 幻觉幻觉一定是幻觉！自己现在绝对不是在医院，即使在医院也绝对不是因为被这货砍伤，即使被砍伤了她也绝对没听到昨夜对方发神经一口咬定她是女娲，即使她听到了也绝没在昏迷前看见自己的双腿变成蛇尾…… “醒了我们就好好谈谈吧，相信你已经承认自己是女娲的事实了。” “……”僵持十分钟，风小小终于认命的睁眼，瞪了男人一眼：“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男人捏出一张符篆：“我还剩一张黄符，可以让你再体验次女娲形态，想试试？！” “……这个不用了，昨天弄出那么大动静，医院没把咱俩当珍稀动物抓进研究室？！”风小小叹息声，在男人搀扶下坐起来，喝口水润润喉咙问。 “第一次变化掌握都不会太好，再说你马上就晕过去了，之后自然又变回人腿……”说到这里男人可疑的停顿了一下，干咳两声后尴尬扭过头去：“所以没人发现你的人首蛇身形态，我编个借口解释了一下他们就离开了，放心吧。” 男人拒绝回想昨夜值班护士闯进门发现床下碎裂的长裤时眼中流露出的惊悚看变态神情，虽然他眼疾手快的在蛇尾蜕变回人腿前就把被子盖了回去，没让新生女娲同学在包括自己的任何人面前露点，但这也无法掩盖床上露出被面的那部分床单被蛇尾滚乱的现场证据。 当时护士看向他的复杂目光让男人永生难忘，尤其对方看到床上昏迷过去的小女生后再转回来时，那种对衣冠禽兽的谴责之色更是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 风小小此时倒是没注意到这么多，她的全部注意力已经用在分析惊悚的神话传说上了：“好吧，那么说我确实是女娲？！”承认现实其实并不难，尤其当风小小想到这其实对自己的生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以后：“说吧，你告诉我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先说好，我不负责拯救世界和平。” 陷入消沉回忆中的男人终于收回了精神，平复了一下情绪后重新摆正脸色：“我也不用你做那么困难的事情……其实很简单，我希望你能帮助天庭众神的法身残魂重修道行，再振天庭！” “……我觉着要不我们还是先拯救世界吧？！” “……” 002 撞上命运的车轮 变成一个神仙之后应该干点什么？！ 向全世界展现自己的牛b？！努力升级打倒一切敢于向自己挑战的反配甲乙丙？！享受众人景仰嫉妒恨的目光同时收服桃花三五七九朵？！然后成为主神至高神白金大神仰天大笑踏碎虚空与天同寿而去？！ 答案是以上选项全部错误…… 化身为蛇觉醒之后，风小小体质也随之发生了巨大改变。 一晚上的休息之后，原本狰狞的伤口早已经自行愈合得只剩浅浅一点肉粉色。 刚发现这件事的时候风小小确实很高兴来着，但是当可爱小护士进来提醒伤者快要到换药检查时间后，病房里刚刚沟通完毕的一男一女顿时开始为怎么应付白衣天使而纠结。 伤口没了，这怎么跟医生解释？！ 反正风小小绝不可能为了让别人看得顺眼就插自己两刀。 “……逃吧？！”男人牙疼许久提出建议。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要逃？！”风小小抓狂。 “可是你……” 话刚说了一半，病房门已经被推开，两人同时被吓到一起扭头，然后发现站在门外的不是让他们难以面对的白衣天使，而是让他们更难以面对的警察叔叔…… “你就是昨晚被利器砍伤住院的受害人？！”警察一眼锁定病床上的风小小。 不愧是正规医院，让这里的医生给自己处理完这么严重的伤口后不报警是不可能的……风小小默了个。 警察似乎不在乎冷场，习惯性看了一圈房间后进门，很人道主义跳过负伤的风小小，选准男人例行公事：“你是伤者家属吧？！如果不打扰的话，能不能请你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和这位小姐受伤的经过？！” 这个，其实当时情况相当之复杂……男人看眼床上淡定远目正专注观赏窗外风景的风小小，视线转回来想了想。 真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但是假话想说得不穿帮也有极大困难……男人擦把冷汗，唾弃见死不救的风小小后抬头干笑：“你猜？！” “……”警察黑线个：“先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毕竟这也关系到你家人的人身安全……我猜这是一起恶性伤害事件？！”毕竟听情况和看绷带位置，伤口应该都是在肩膀，若是自己失手的意外话很难达到这位置和效果。 行凶人继续冷汗个：“……你再猜？！” 警察：“……” 眼看警察快要发飙，风小小终于转回头来忙插口：“其实这是一个误会！” “误会？！”警察几乎狞笑，这俩王八蛋一定是耍他好玩的。 “没错，你找错人了。”风小小真诚看警察：“我住院只是因为突然发烧，所以吊了一晚上点滴。这里没伤者，你说的受害人估计是其他病房。” 男人目瞪口呆，他是真没想到这妹子连敷衍都懒得了，直接就敢混淆黑白。 “你不是伤者？！”警察翻翻记录本对照床头病人档案：“姓名风小小，肩部……是你没错啊。” “医生填错了。”风小小很坚定。表以为她不知道夜班医生到了上午就会交班，木有人证，她就不承认又怎样。 “可是你的肩上……”视线转移到绷带。 “绑着好玩的。”风小小爽快拆掉绷带。肌肤一片光滑已经连淡粉色都没。 “……可是刚才他也没有否认……”警察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iq测试才80分，属于智力偏低人群，反应迟钝很正常。”风小小淡定无视男人怒目。 警察叔叔再怎么充满想象力也不可能联想到风小小是超级塞亚人的体质上去，伤口不存在是客观事实，那么排除不可能的，剩下就是真相……合上本子，警察叔叔很果断点头：“好的，我明白了！”原来真相就是那个报警医生才是真正在耍他的王八蛋。 警察一走，风小小第一时间揪男人衣领：“快，裤子脱了！” “啥？！”男人傻眼。 “妈的，你总不可能让我果奔出医院吧？！趁医生没来，咱们快闪。” “那、那我……” “你穿病号服！” “啥？！” 风小小眯眼威胁：“会有现在的局面是谁造成的，你觉得呢？！” “……我穿病号服。” 很有效率在换药医生查房到自己病床前办理了出院手续，一男一女迅速逃之夭夭。 风小小自己名下有一间小套房，这是18岁生日那年由男人名下转来的生日礼物。20岁生日那天风小小带蛋糕在新家为自己默默庆祝生日同时正打算正式搬入，没想到就遇上天降囧货，直到现在才有空回来。 “你打算让我做什么？！”风小小开门进房问男人：“先说好，不管拯救世界还是重振天庭，这顶多只能算是看在你面子上的友情兼职，没有工资的义务劳动即使再有任何伟大意义也绝对不能影响到我的正式工作。如果因为迟到早退或是不得不去降妖伏魔而引起的旷工事件造成未来老板对我不满话，由此引起的一切问题如被炒被扣工资之类的都必须由你承担全部责任。” 男人想想：“生活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你意思是打算包养我去维护世界和平？！” “……我意思是我可以给你一家店面自主经营，而作为代价你必须积极寻找众神的法身残魂。”男人解释：“上古大神接受传承后，用小说上的话来说就是命运的车轮已经开始滚滚向前，之后你身边将会陆续出现更多的特殊人物，没有足够时间的话，你根本没办法出去寻找他们，更别说重修法身。” “我考虑考虑。在这之前咱们先出去吃饭？！”风小小回卧室换好衣服后出门。 两人一起出楼道，步行几百米路过街边一偏僻小公园时，听力变得比之前敏锐不少的风小小隐隐听到公园内方向传来一声闷哼，接着就是杂乱的脚步和低呼声。 “……” “……” 一起停下脚步，男人皱眉问：“你听到了？！” “少管闲事，惹上小混混当心他们半夜往你门上泼油漆。” “不行！”男人态度很坚决：“我感觉到了，那也是个神仙。” “……” 用男人的话来说就是，命运的车轱辘已经开始滚滚向前…… 003 二郎神 风小小二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疑似冲突事件已经进入了尾声。 除了在草地上躺了一个衣服破烂狼狈的受害者以外，原本的行凶团伙已经逃离……就是团伙没错，风小小在附近听到的呼吸声至少不下十人，只是小兔崽子们跑得太快，一个都没被逮住。 “没错，就是他了。”男人扫眼草地，非常肯定的一指草地上躺尸受害者。 “尸体”虽然看上去被揍得挺惨，但意识还算清醒，勉强张开眼睛看了眼身边刚到的两人，虚弱但仍十分轻佻问：“劫财？！劫色？！你们来晚了点，我身上刚连积分卡都被抢了，劫色话倒是勉强能配合，趁我现在还有口气……不过男的只能看哦~” 风小小认真点头：“我现在知道他为什么被打了。” “这些不重要，赶紧来帮把手！”男人扶起“尸体”往自己肩膀上扛。 “想见义勇为？！”被救方在这种时候依旧嘴欠，呵呵笑道：“社会风气真是良好啊，不过我没什么可报答的，你们确定要救我回去？！万一投资失败了多不好。” “没关系的，再说也没多大投资，就几坨泥巴而已。”男人很诚恳回答完招手催风小小：“还不快点？！” 风小小本来不怎么想救人，听到这里算是反应过来，乐了：“你意思叫我用我的能力救他？！”虽然觉醒到现在还没尝试过，但如果拿这小子试手她还是乐意的。 想找个可以让自己心安理得、毫无愧疚感下手的伤员实在是太不容易了，这算是天意么？！ 嘴欠帅哥也愣了一瞬：“伤口会感染的，你们……原来你们也是他派来的？！”说到后面帅哥脸色变了。 风小小随手挖坨泥巴甩到帅哥身上，无视对方铁青脸色把泥巴抹开抹匀，叹息：“我总觉得这种类似台词一听到就代表后面还有什么大yīn谋，我们不会开启了什么高级剧情主线吧？！” 负伤帅哥不大能理解当前情况的狐疑看二人。 “这些都不重要，你听我说。”男人回到了前一夜的神棍状态，手搭伤者身上认真道：“其实你有一个很特殊的身份，而这个身份也将使你今后的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难道没发现自己从小时候开始就和一般孩子不大一样？！……” “他玩泥巴也比一般孩子玩得好？！”风小小手里搓着泥巴问。 男人无视风小小，坦然面对帅哥看自己如看神经病一般的目光接着道：“我知道你可能不大理解我的这番话，但是没有关系，我马上就能证明……” 风小小抖了抖小手赞扬：“嗯，你昨天拿刀把我砍进医院的时候也是这么自信。” “……” “……” “……” 负伤帅哥倒吸口凉气，这回看男人眼神已经不止是在看神经病，男人悲愤瞪风小小：“我后来不还是证明了事实？！你能不插嘴吗。” 本着不刺激患者的态度，负伤帅哥小心翼翼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你就是传说中的二郎神！”男人也怕风小小再捣乱，干脆跳过剧情介绍直接宣布。 “……” “……” 负伤帅哥很认真转头看风小小：“你是患者家属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这种程度的精神疾病已经不适合再放出来了，要不要我介绍你家不错的疗养院？！顺便说一下，能把我伤口上这坨……呃，那什么先擦下来吗？！我想我现在比较需要的是消毒和包扎。” 风小小同情看负伤帅哥，对于对方目前的心情有种微妙的理解，看到他就如同看到了昨夜的自己……“原来你是二郎神啊？！久仰久仰，我是女娲。”风小小伸出小脏手。 “……不要闹了。”负伤帅哥简直都想咬牙了。 杨砚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先是几天前因为被牵扯进某些特殊纠纷而被人陷害，接着他逃出家流浪了几天，一大早出门没被对手派出来的人逮到，反而却遇上一群打劫的不良混混。 如果是以前的话，手上有几分工夫的杨砚自然是没什么好怕的，但不巧的是他刚好走背字的在发烧中，手脚无力再加对方人多势众，最后终于不堪围殴被扁倒在地。 人嘛，情绪总会有个**低潮的时候，心情一不好，普通人就容易犯个二病，主要临床表现为脑筋短路，嘴欠讨抽等等等等…… 正是因为如此，当倒霉到极点的杨砚见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男一女时，态度反应也才会这么的欠揍……他实在太需要宣泄一下连续几天来的抑郁不满了。 但紧接着他就发现了，原来自己之前经历过的真不算什么，原来他还可以更倒霉一些。好不容易碰上的两个看起来像是救星的男女，居然会是精神有问题的不正常人士？！ 风小小很满意欣赏传说中二郎神的扭曲脸色，当亲眼看到自己曾经经历过的纠结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时候，风小小不由自主各种满足各种成就各种终于有人步我后尘的幸灾乐祸涌上心头。 欣赏够了，风小小好心提醒僵持中的二男：“那谁……你不是还有张符吗？！那玩意儿对他适不适用？！”具体解释实在太麻烦了，作为第一个体验者，风小小完全不信任男人的说服力。 男人恍然大悟：“对啊，可以的！” 于是接下来风小小以第三者角度近距离围观了自己曾经历过的熟悉一幕。 黄符在负伤帅哥大惊失色的表情中被甩出，一道光芒划过，负伤帅哥晕眩一下，额心中一道红色竖线一闪而过，接着伤者昏厥过去，应该是和风小小一样梦中游历去了。 真可惜，提醒得太早了，应该让他也被砍一下先的……风小小感慨着自己的好心，看眼对方身上的泥泞伤口，有些挫败的承认自己所谓神力并没能发挥效果，招手：“来吧，咱们先把二郎神搬回去。” 004 通天眼 复苏后别的不说，首先体质变化就是最不可少也是最显着的。 二郎神同学一身青紫淤痕在被搬运的过程中早已经消了七七八八，等到回到风小小家被丢上沙发后，就连外伤伤口也都愈合得差不多了。接着要做的就是等他自己醒过来。 为了不错过这个富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性时刻，风小小把原本的就餐计划都给取消，直接改成外卖订饭。 于是，等到新二郎神终于苏醒之时，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前一后、各自手里捧了一份盖浇盒饭蹲在自己面前、眼也不眨吃得正香的男女。 干、干什么？！ 二郎神惊悚了。 “醒了？！”其中那个女人咽下一块排骨，举筷子很友好打招呼。 二郎神：“……”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昏迷之前，那个女人好象自我介绍说是女娲？！ 再看眼抓着猪蹄啃得满嘴流油的太白金星……二郎神真心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个杯具。 无语半分钟，二郎神自己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伸胳膊抻抻腿，就眼睛所能看到和自我感觉来说还算不错，看来成神还是有好处的，起码医药费就省下了不少：“这世界真是神奇。”二郎神叹了声，说不出是感慨还是无语。 “是挺神奇的。”风小小同感慨，有同事的感觉真好，以后那老男人再发疯，起码也有人陪着自己一起丢脸了。 “……我现在想知道，你们到底想要我干什么？！” 神仙的记忆于风小小、于杨砚来说，更多的就像是以第三者的角度在看一场电影——虽然很了解，但是没代入感。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人格早就已经定型，基本上想因为看了一场电影就改变是不大现实。 风小小听了二郎神问题后无所谓挥手，丢过来另外份盒饭：“没什么，他就是闲的，找几个同僚一起修炼玩儿……对了，这盒饭20块钱，加上外送费10元，三人分摊，你得给我23块3角，现金不刷卡谢谢。” “……”二郎神黑线捧盒饭，摸摸口袋，比脸还干净。再想想，干脆把已经破得遮不住什么的上衣一拉一敞，露出大片精壮xiōng膛认真问：“肉偿行吗？！” “……还是打欠条吧。” 等三人全都吃饱喝足，男人心满意足陶醉看意外的惊喜：“本来只是想唤醒女娲，没想到这么快连二郎神都找到了……对了，我是太白金星，之前已经说过了，在外面时候你也可以叫我李长。” “风小小。”风小小自我介绍个，而后好奇或者说顺口调戏了一句：“二哥从小有没有什么特长啊？！听说我是因为泥巴玩得好才成了女娲的，你那边呢？！” 二郎神杨砚擦擦嘴，托下巴想了想：“难道是因为我养了条狗？！” “……”两对期待解惑目光一同转向李长，李长嘴角抽搐个：“你觉醒的是通天眼……难道你小时候就没注意过自己有什么特长吗？！比如洞悉力之类的？” 杨砚顿了顿，冷笑：“能看穿真小人伪君子算不算？！” 从小他对人身上的善恶本质就特别敏感，哪怕对方演技再好，工夫下得再深，只要自己看上一眼，是坏人还是好人，是虚情还是假意，从来只需要一眼就能看穿，就像是一种直觉的判断。 当然，也就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很多人并不相信杨砚的判断……谁叫他没证据？！ 风小小对这特异功能说不出感想，只是觉得有些同情遗憾：“什么时候进化到能看穿下期中奖号码，那时候你就算是圆满了……实在不行进化个透视也成啊，看穿君子小人有个屁用？！” “为什么没用？！”杨砚好奇，他倒是曾经以开玩笑的口气在朋友圈里说起过这个话题，却从没听到过这样的评价。 风小小看眼他：“套句常用的台词来说，你知道得太多了……”最倒霉的是，其他人永远不可能像他知道的一样多。于是要么不合群，要么只能按捺下恶心装傻充愣，不管是哪一种结果，对于一个心知肚明太多真相的人来说都不会是好受的。 杨砚愣了愣，继而大笑：“没错，确实是知道得太多了。” “说起来，二郎神的通天眼其实还是女娲娘娘帮他开的……哦，我不是说你，我是指创始神的女娲主魂。而通天眼的能力就是通辨天下万物，人魂魄中有善恶功德，你看得清楚，自然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李长解释。 杨砚不理他，扭头看刚引起自己兴趣的小女娲：“我现在暂时无家可归中，想在你这儿求个包养，不知道方不方便？！”开眼之后，洞彻的能力似乎更胜于以往，杨砚甚至不用特意凝神，就能在不同的人身上看到不同颜色、或纯净或浑浊的各种光晕——眼前的小女娲就属于干净得让人感觉很舒服的那一种。 风小小很诚实叹气：“不管方不方便，只要你是二郎神，我肯定就得答应……呐，看见没，真正的房主在那儿呢，我要是敢把你赶出去，他就敢把我……咦，对哦，我是女娲来着，他肯定舍不得赶我，顶多给咱们俩一人各找一套房。” “他一向这么在外面拉人入伙？！那得有多少套房子才够送啊。”这绝对是单纯的感慨，杨砚纯粹是发自内心为李长的大手笔表示欣赏。 “昨天是我，今天是你。到目前为止暂时就咱们俩……而且他那符也没了，我估计再遇上新神的话，想让人相信他而不是相信他有神经病……这一点相当有难度。” “……+1。”杨砚汗个。 李长也汗，更多还有黑线：“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倒是没问题，但是二郎神……你的社会背景是不是有点问题？！即便是神，如果惹上麻烦太大的话，要解决还是有不少困难的。” “谁说我有麻烦的。”杨砚一笑：“我可是良民。” “……”一点儿也不像…… 005 学校 不管杨砚究竟有什么故事，既然他不说，风小小二人自然也就不问。 别人再怎么样都是别人的事，以大家目前的交情来说，管得太多就不好了。 身为房东的李长对杨砚的入住表示没有意见，而有意见的风小小反对则根本无效，于是事情就算是这么定下…… 商讨完毕后各自休息，再于是等第二天纠结了一晚的风小小起床推门之后，看到的就是一个神轻气爽美男子在自己家客厅堂而皇之指手划脚，而其身后的背景则是几个搬着新家具正在摆放布置的搬运工。 “……你在干什么？！”风小小围观半分钟，最后还是决定捍卫自己的合法权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我的房子吧？！”就算原本的主人是李长，现在产权也已经变成她的名字了。 新上任二郎神杨砚理直气壮白眼个：“可是我也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的，家具都不全怎么过？！” 家具不全？！ 风小小看眼搬运工们手上抬着的全套组合酒柜，专业咖啡磨豆机，豪华沙发套装组，全新羊毛地毯等等等等…… “帐单谁付？！”跳过注定不可能有结果的争执过程，风小小直接询问关键问题。 “放心吧，我已经结帐了。” 风小小惊讶：“你不是昨天才被洗劫？！” 杨砚鄙视：“小姐，他们洗劫现金卡件可不会洗劫钥匙……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银行保险柜……” 好吧，那她也不管了。 风小小默默按下脆弱小心脏正准备转身回房，杨砚手一挥叫住人：“等等，为了感谢你收留我，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没空，我还回学校来着。” “学校？！”杨砚惊悚了：“你还没毕业？！” “多新鲜哪，我才20，当然没毕业。” 之前是放暑假，快开学了自然要去报个道。虽然风小小跳了几级，已经进入实习阶段，但是作为未正式毕业的学生，该走的程序还得照走一遍。 女娲在现代社会就是扯蛋，要找个工作养活自己还得靠学历。合着她总不能守着个泥塘给人疗伤玩儿吧？！真那样做话，在被研究所抓走之前，风小小觉着自己有很大可能先被警察叔叔带走。 对方似乎是很为难的想了一会儿：“那我勉为其难陪你回去吧，顺便就在学校外面吃饭。” “……你该不会是一个人在家害怕，还是人缘太差了找不到朋友打发时间，空虚寂寞冷？！” “我说是的话，你打算用什么抚慰我？！” “美色吧！”风小小顺口敷衍答。 “……还是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擦！迟早找机会做了他！ …… 带拖油瓶一只回学校，风小小在大门前掏学生证，门卫放行同时一直打量杨砚，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然后趁着风小小做访客登记的时候凑近小声问：“同学啊，这男人是你谁？！” “包养的小白脸。” 杨砚：“……” 门卫点头恍然：“我看着也是。” 杨砚又次“……” 一路走进校园，长相不错的杨砚遭遇惨无人道围观。脸还在于其次，主要是这男人太嚣张，在学生主流大半都还比较朴素的青葱学院里也敢穿着一身名牌加钻戒名表，金光闪闪就差没直接闪瞎一地狗眼。 这么风骚的人物，不围观他围观谁？！ 风小小叹口气：“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小混混打劫了。” 这人只差没直接在身上贴张纸条备注“来哦，快来打劫我哦，油水厚回报高，努力一次，收获无限……” 杨砚手指捋了捋额前碎发，甩头不屑：“那种杂碎，如果我当时状态好的话，一个打他们十个不成问题。”就算打不过最起码也跑得过，可谁叫当时自己时运不济正在发烧呢。 “你很无聊？！” “？” “我总觉得你似乎随时做好无事生非的准备……嗯，文艺点儿的说法就是惟恐天下不乱。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应该会选择低调以求少惹事。”风小小再叹：“看到你，我对传说中二郎神的形象已经幻灭了。” “……”杨砚嘴角抽了抽：“可以理解，我听说你是女娲的时候也幻灭了。” “彼此彼此。”风小小一脸假笑握手。 “客气客气。”杨砚回握。 正在风起云涌雷电交加时，一个女声飙来：“风小……啊！！！你居然勾搭上个凯子，我要告诉小姜。” 风小小顿时挫败捂脸，凯子黑线回望，一路人脸女生正向两人跑来，说不上漂亮，顶多是可爱。 “小姜谁啊？！你老公不是伏羲？！”杨砚压低声音。 “别乱搞cp，那厮有没有法身留下来还是一回事呢，再说我也不支持近亲结婚。”风小小同小声。 正说着，可爱女生已经跑到两人身边，先把杨砚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不为美色所动毫不客气问：“这人谁啊？！你包养的小白脸？！” 杨砚刹那间突然有种微妙的恍悟感——单凭这俩女人的思维频率，这肯定得是挚友没错。 风小小叹口气：“你觉着我眼光就差成这样？！” “也是。”可爱女生点点头。 “……”不，不仅是挚友，这得是生死之交了吧。 “不对，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可爱女生突然想到什么，一把将碍眼人物挤开，捞住风小小貌似怕人跑掉：“小姜要过生日了，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怎么不接？！” “什么时候的事？”风小小不接受栽赃诬陷。 可爱女生痛心疾首：“前天晚上，就你生日那天。” 原来是自己变身女娲那天…… 风小小默了。 “他过生日关我屁事？！”风小小无奈：“少个人送红包应该不至于饿死他吧。” “……你去和别人去不一样嘛。”可爱女生黑线：“别说不送红包，你叫他把收的红包都送你搞不好也没问题。” 杨砚惊讶看风小小，实在看不出那小姜得什么眼光才能看上这姑娘。 006 首次交流 和小女生叙完旧，再去办公楼找负责老师报了个道，领来一些表格填完，这一天的正事就算是办完了。 想着反正来都来了，临走前，风小小干脆顺便带人再去了趟学校图书馆，领了个小篮子领人直奔宗教神话区。 “说实话，我对古代神话真没多大兴趣，但是以后同事估计还会更多，咱们是不是先补补这类基本知识？！”风小小扫荡书柜挑选看中书类，顺口问身边光看不动的那位：“你对神话人物了解多少？！” “没多少。”杨砚挑眉干脆答：“那种没有经济效益的书，除非是泡妞的时候有妹子喜欢，不然我碰都不碰……不对，那个放回去，拿《山海经》《淮南子》……还有《史记》之类的也拿几本。” “史记？！”风小小头大。 “上古神话有时被假定是历史的一部分，只是为了渲染或造势而夸大。”杨砚看不下去风小小手里一篮子的西游记，我是xxx，修真之xxx之类小说册，干脆折起袖子一把抢来篮子自己选：“西游记保留意义也不大，但是作为参考辅助书还是可以的。另外这堆小说你更是碰都不用碰……” “其实我个人建议你不用太当真，中国神话最大特色就是扯蛋，比如说女娲，是创世女神，也是三皇之一，还和后土合体，身份从开天之初一直横跨到石器晚期，你说你该信哪个？！”杨砚边扫书边鄙视：“还有二郎神，封神榜是精英，西游记是炮灰。巫山县志说瑶姬是他老娘，宝莲灯说瑶姬是他小妹……你要把这些都当真，迟早有一天得神经错乱。” 风小小沉吟半晌：“所以你意思咱们还是当文盲比较安全？！” “……我意思是反正诸神觉醒后都会附带过往记忆，你想知道什么还是直接问人比较保险。”杨砚无语个：“诸神都有法身，法身都有强弱。有时候相悖的两种记载并不代表其中一种错误，而是不同时期的不同法身作为。你又不是搞研究的，知道个差不多就得了……反正不管哪种典籍描述，咱俩都很牛b就对了。” 选完过后一看篮子，风小小果断同意杨砚说法。 不是她不上进，主要这人拿的大多是文言文大部头，让她全部看下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没事的时候拿本放床头催眠还差不多。 等风小小刷学生卡登记的时候，图书馆老师眼睛都直了。估计她在学校图书馆工作这么多年，还没看过这样勤奋认真的勇猛学生，并且还是个女生。 满载而归，出了校门直奔饭店。点菜时风小小又一次体验杨砚之霸气。 “这页、这页和这一页……”杨砚大手一挥：“除了这几页，其他都上一份。” 还好他看的只是菜单，要是饮料也来一页话，风小小估计自己真接受不了。 服务员估计多少年没碰过这么一条大鱼了，在学校附近开馆子就这样，人流量大，味道一般也能保证客流，但单桌能达到这样消费高度的可能性实在不大。风小小亲眼见到此人拿了菜单后是直接跑回后厨去的，估计是怕晚一会儿等人精神回复正常了再改单。 “我现在真挺好奇你社会身份的。”风小小提了桌上免费茶水，拿过两个碗来涮了涮再递过去个：“既然大家现在关系都不一般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说明一下？！我对你私生活没多大兴趣，但就怕真有什么麻烦。” 她现在这个女娲顶多也就是个吉祥物，真说起来其实没多大能力，连坨泥巴都没玩熟，万一要惹上什么大背景人物，估计被拉去灌水泥沉海都反抗不了。 杨砚正拿了一打餐巾纸反反复复、仔仔细细擦拭桌上油污。按照这家小饭馆的历史年代来看，等他把桌子擦到让自己满意的程度，估计桌面都要被磨下去一半。听了风小小的话后杨砚才抬头，撇撇嘴：“麻烦之类的你不用怕，反正按李长的说法你是死不了的。那些跳梁小丑，给我段时间就能把他们解决干净。” “一段时间具体是指多久？！”风小小托下巴好奇：“你该不会信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吧？！” 杨砚哼了声：“我看起来像那种只会找借口逃避现实的软蛋？！” “我可没说你软，你自己说的。” 杨砚突然觉得这对话似乎有微妙的诡异感。 …… 吃完饭出门回家，李长已经在客厅里新沙发上坐着了：“出门了？！” 这不废话呢嘛，没出门自己从门外进来？！风小小白眼个，拒绝回答此等侮辱自己智商的问题。 李长欣慰点头：“这样才对，你们同样份属大神，在现在这种时候是应该多多交流感情才是。” “有话直说，别耽误我时间。” 自从住院觉醒事件之后，风小小对于这个抚养人兼师傅的男人已经越来越提不起尊敬之心了。杨砚则是本身就和人不怎么熟，干脆也没接话。 “我主要是来和你们商量一下未来的计划。”李长坐直拿份计划书摆桌子上：“因为符篆已经消耗完的关系，之后再遇到新神的话就没办法入梦了。而我想了想，现代社会的人对神话这种事情的接受度似乎并不高，所以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找朋友再炼几张符篆……这段时间里你们也别闲着，除了工作之外顺便也找找，看身边有没有什么朋友有特殊才能的，搞不好那就是下一个同伴也说不定。” “……不好意思我插句嘴。”风小小无语个：“这种特殊才能可不可以具体说明下？！我总不能见过人就问会不会捏泥巴吧？！” “女娲只有一个！”李长瞪眼：“你的神力是无可复制的！” “……”这种神力她还真不稀罕，谁乐意复制就复制去吧。 李长再接着道：“另外这段时间你们的生活问题也需要考虑……二郎神似乎家底很丰厚的样子，但是小娲是不是也考虑下该做什么工作？！” 小娲？！ 风小小黑线。 007 就业讨论 “陶艺吧怎么样？！”杨砚笑笑提出建议：“反正都是玩泥巴，一坨也是玩，一屋子也是玩……” 李长眼睛一亮：“二郎神的想法真不错。” 风小小脸黑了。 但凡是故事里的女主角，大多都会有一两个比较亮眼的独一无二的特技。比如说玩火的热情奔放，玩水的温柔秀美，玩雷的气势惊人，玩冰的各种高贵冷艳……怎么轮到她就变成了玩泥巴？！ 当然，如果真有什么好处的话，泥巴她也不是不能接受。问题是到目前为止，除了在病房里看见自己变出蛇尾那一次以外，风小小是真没发现自己这个女娲身份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这两个人让她开陶艺吧是真的在为她着想而不是单纯的想看热闹吗？！ 俩无聊男人兴致勃勃讨论一会儿，一致认为陶艺吧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于是风小小未来工作暂时就这么敲定，如果没有其他意外情况出现的话，想必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改变了。 “小娲的神力开发得怎么样？！”李长在计划书上写写画画一阵后，突然提出问题：“二郎神看起来应该是从小就觉醒了，只是法身没苏醒之前感觉不是很明显而已。但是你的神力因为比较特殊，所以恐怕觉醒会比二郎神困难些。” 风小小摊手：“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上古女神……说实话，天庭成立的时候女娲早就献身大道许久了，所以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你的能力，但是大概推测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李长沉思一会儿：“女娲曾经捏土造人，炼石补天，所以最擅长的就是以泥土创造和修补任何有生命及无生命体，另外女娲捏出的泥人据传就是人类的起源，因此我估计你应该还有灵智开化的手段……只是现在的地球灵气稀薄，灵智开化应该比较困难，所以你还是先往修补的路子上走走吧。” “修补……”风小小黑线个：“你们确定我应该开陶艺吧而不是二手回收站？！” 虽然前者和泥土比较接近，但是陶艺这东西，怎么也得有些艺术性吧？！风小小是真不觉得自己那手艺可以拿出来见人。 “堂堂女娲怎么可以去捡垃圾！！！” 李长愤怒了。 杨砚喷了。 风小小怒视俩没品坏蛋。 李长吼完大喘气冷静一下，平复情绪后狠狠在计划书标题上划了几道粗黑线：“就这么决定了，小娲开陶艺吧……具体店面位置和所需工具及一应陶土我会找人准备，过几天就开业！” “会赔的吧……”风小小忍不住举手：“我真不会捏泥人。” 杨砚咳嗽几声：“陶艺吧一般捏的也就是些容器类，泥人之类的艺术品真没谁指望你……再说这种店面主要赚钱的部分是diy，给客人一个空间让他们自己找乐子的，你只要会收钱就行。” “你的意思是杯具？！” “……其实偶尔也有洗具。”杨砚默了默答。 “可是只是挑战捏造容器的话，和女娲的神力又有什么关系？！”风小小比较实际提出关键问题。 这回李长也默了默：“……但是总和泥巴沾点边吧。” “……”能不能不要总把她一美少女和泥巴拉上关系！ 风小小无语了。 …… 继小套间公寓之后，没过一天风小小很快又收获一家店面。李长办事效率相当之高，不到一天时间就已经敲定未来陶艺吧的位置，又雷厉风行用钞票一路砸开各路机关办好相应手续……钱在李长眼中完全不是问题，只要有房源，一切都好说。 让人惊讶的是杨砚在其中居然也出了不少力。此人似乎有各路消息渠道，什么关节遇上了麻烦都能找他想想办法。除了其要求的不能提及他名字以外，比如某某处有什么人可以办什么事，某某地方又有什么人手上可以买到低廉材料工具……用风小小的话来说，此人在本市之威能几乎不下度娘。 “怎么，爱上我了？！”在又挂了李长一通咨询电话后，杨砚终于无法再无视风小小诡异目光，忍不住放下手提电脑转头调戏小女生。 风小小暗自赞叹此人脸皮之厚：“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和李长一起凑这个热闹。” 别说什么神话传说之类的话。风小小自己也入梦过，大概能体会复苏诸神的心情。对于她来说的话，虽然女娲这个意外身份确实让自己惊讶了一下，但在现代都市之中，就算是有这么个神仙的身份也实在是没什么好炫耀的。 地球灵气稀薄，往日诸圣早已经没有翻江倒海的大能。天庭没落，所谓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地位也只不过是个笑话。 没有神通，没有神位。所谓的神仙和普通人又能有多少区别？！ 每个文明都有潮汐期，交替更迭，鼎盛衰竭。地球已经到了科技文明时代，现代社会的人们眼中，拥有社会地位和权钱家世才能算是牛b……她是女娲怎么样？！出门没钱照样连瓶汽水都买不来，银行办事照样得排队看妹子不耐烦脸色，vip等级不够照样进不了高等俱乐部。 难道还真能像小说里那样，虎躯一震万雄臣服，连省厅县乡各正副长的儿子都能随便自己揍混混似的pk？！ 按照传说等级来看，风小小的女娲高了二郎神不止一头。但如果是按现实角度来看的话，面前手眼通天的杨砚明显是高高在上于风小小数个层次的存在。 用句比较大众的话来归纳，人家可是高富帅。 杨砚啧了声，漫不经心把头转回去继续敲键盘：“反正也无聊，玩玩嘛。我以前还没见过活的神仙呢。” “……死的你也没见过啊。”风小小鄙视。 “至少我看过塑像金身。”杨砚突然来了兴趣：“对了，你说我要不要去灌南的二郎神庙看看？！听说那里供的就是我金身。” “照你这么说我也得去龙泉山走趟？！”继续鄙视。 “行啊，我帮你订票，咱们明天一起走，先去江苏，再去甘肃……”杨砚是真心欢乐了。 008 路遇仇人 想法虽美好，可惜两人最近都没行程空档。 风小小是原本就欠着一个生日会需要参加，杨砚则是出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不愿用身份码做任何登记如购票乘车等行为，貌似有点正被通缉中的意思。 随口扯蛋几句，风小小见另外俩男人要么忙着布置店面，要么忙着泡网勾妹，只有自己实在是无所事事，干脆打算出门溜达一圈。 杨砚抬头见人要走，顺口问：“去哪？！” “出门散步，你也有兴趣？！” 杨砚想想合上手提电脑站起来：“我陪你一起吧，以前每天也带亚历山大散步来着，冷不丁不走动走动确实不大习惯。” 风小小等人过来边锁门边问：“亚历山大？！” “嗯，我养的狗，一只很有味道的帅哥，下次介绍给你认识。”杨砚呵呵一笑有些怀念地轻叹道。 风小小没理他，锁好门转身，杨砚抬步同时很自然在风小小脖子后面摸了一把，困惑轻“嗯”了一声。 “……”风小小一僵，默了默：“请问你想干神马？！” “咳咳，习惯动作，表介意。”从与宠物共同生活的美好记忆中回过神来，杨砚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不是遛狗，为避免出现恶性伤害事件比如某女撩yīn脚之类的，忙转移话题远目楼外：“今天这天气真好，快快，咱们出去光合作用一下吧！” 风小小牙疼许久：“你最好表再让我抓到。” …… 之前来去都很匆匆，杨砚几乎没怎么仔细查看过这个自己将要生活一段时间的小区。等到跟着风小小一起散步的时候才发现，身边这姑娘在这片儿区的人缘还真不错……不是那种因为大家是邻居所以才打个招呼的客气，而是真的很熟。 从住户楼到小区公园的这么一段路上，上到八十老太，下到八岁幼童，每路过十个人，至少就有七八个和风小小笑笑示意下，关系更亲近点儿的直接就过来拉着人拍上手了： “细伢，这是你男人？！” “丫头啊，你阿姨今天包了饺子。” “姐姐……” …… 杨砚惊讶：“看不出来你在这儿的关系还挺广？！” “只要是这里的老住户，那些家里面我基本都去住过。”风小小鄙视个过去：“真够少见多怪的，你没看过吃百家饭的？！” 杨砚愣了愣：“那李长……” “……领养不等于抚养。前者是法律意义上的，后者是实际意义上的。”风小小摸摸下巴沉吟：“不过话说回来，十几年时间里还是陆续有几家搬走了，最近新租迁进来的这几户里貌似有几个不大安分的东西……**鸣狗盗，男盗女娼，无非也就是这些玩意儿了，反正你看清楚了，以后别靠近这边的4号楼应该就没事。” 杨砚不以为意笑笑算是记下。这种事情是什么地方都避免不了的，有人要租房子，房东总没办法一一验证人家是拿来当住房、办公室还是贼窝吧？！就算是最正常的住房，你知道这住客究竟是通缉犯还是二奶？！ 所以所谓难得糊涂，风小小和杨砚都没打算在这上面伸张正义，也没那立场。心里有个数，别去招惹了麻烦上身就行。 一笑过后这事正要掠过，刚才风小小指到的4号楼里出来几个毛发分外绚烂夺目的小青年，嘻嘻哈哈你拍我打的慢悠悠晃了过来。 本来都已经打算走开的杨砚在原地愣住了，皱眉沉吟下扶颌：“为毛我总觉得这几个小王八崽子特别眼熟？！还有种特别想揍他们的手痒感……难道是他们长得太贱？！” 风小小倒是不觉眼熟，也没杨砚这么深刻的感受。但是人分外聪明，脑子一转就把自己给呛了：“杨二哥，你说你觉眼熟……这不会就是前阵子把你揍一顿那帮混混吧？！” “啊！就是那几王八蛋！”杨砚恍悟，而后大怒。妈的，难怪自己怎么看他们怎么不顺眼。 风小小拉住挽了袖子打算过去干架的天庭第一打手安慰：“算了吧杨二哥，大家都在这小区住的，法律又不允许杀人灭口……你这次把他们揍了，下次他们盯上你，跟狗皮膏药似的更恶心人，如果我没猜错话你现在应该还有麻烦在身没解决吧？！何必把事情闹大呢。” “小小啊，你男朋友被那几个孙子讹了？！”旁边有三八打酱油路过，一看这边有八卦忙凑过来：“我跟你们说，那几个孙子没一个好东西，听说还混了灰社会，可是不好惹。我听说他们……” “没事的张姐，我们就是打个酱油，马上就走。” 风小小好容易安抚下二郎神，譬如虎落平阳，譬如龙困浅滩……各种摆事实讲道理，费了老大力气才终于说动这人跟自己调头装没看到，没想到风小小是一片低调之心不想惹事，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五色小青年却主动凑了过来。 “哎哟这小白脸挺眼熟。” 小白脸默了默，而后在风小小胳膊下开始挣扎：“你别拉我，再拉我跟你急。” “这不是前几天那哥儿们嘿！”有记忆不错的小青年终于想起杨砚这张嚣张脸，哈哈挑衅：“软蛋装什么硬啊，还是让你旁边那位拉稳了比较安全，我说……哎呀我x！你还真打？！” 反正已经没拉住了，风小小干脆让到一边看这边混战。几个小青年显然长期配合群p，有相当的默契和配合度，但杨砚之前说的自己状态不好才被人趁人之危看起来也不像是吹牛，其一招一式干练狠利，出拳踢腿刚猛有力，怎么看都不是几年工夫就能练出来的。 不一会儿几小混混被轻松放倒。大概是前几天的轻松推倒和今天的轻松被推形成了鲜明对比，几人都瞪大眼睛难以相信的样子。 “我xx你个oo！这孙子被穿越了吧！”风小小在一边幸灾乐祸帮小混混们配心理旁白。 杨砚无语，放狠话的**都没了：“走。” 几小混混回神表示：“你们给我等着！” 旁观群众一片鼓掌喝彩声：“好！再来个！” 杨砚：“……” 009 都是麻烦 每个人都会有几个不同的圈子，比如说在学校时集成的同学圈，在工作中认识的同事圈，进行某些兴趣爱好活动时结成的同好圈…… 因为各种际遇和性格问题，这些所有圈子并不是能完全相融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明的话，就是我们所认识的人总会有我们所不了解的另外一面。 风小小最近的同学圈子里就在流行着一个劲爆诽闻，主要研究关于风小小同学不声不响和一个男人交往并同居的真假与否问题。 而可爱女生做为唯一与传闻男主角有过短暂接触的第一爆料人，最近一段时间更是在同学圈中受到热情无比的追捧，红得发黑发紫，风头一时无两。 “明明是你偷腥，为什么到最后大家围的都是我？！”可爱女生撅嘴不满：“风小小，你看我这么维护你，都没有透露那奸夫的情报，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 “你不透露主要是因为你也没掌握情报。”风小小端了杯果汁啧道：“要不是你嘴快造谣，说实话现在根本就没那么多事儿。” “好嘛，我错了嘛，但是谁让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突然带个男人来学校报道？！而且今天我们去接你的时候，下了楼那男人居然还站你家窗户跟你挥手白白……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爱女生磨磨小白牙，恶狠狠问：“说，你这样水性扬花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得起小姜？！” 风小小默默无语半分钟，叹息：“……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老想把我和姜礼凑对？！” 所以说她和这些小女生没共同语言实在不是没理由的。 风小小自小混百家饭吃，今天住这里，明天住那里。形形色色的人都得接触，寄人篱下最基本的技能就是察言观色。虽然她不会自怨自艾的觉得自己有多可怜多悲惨，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对一个小女生的磨练还是挺大的。天真幼稚的资格她早八百年前就没有了。 而可爱女生这种普通女孩子则不然，她们受父母宠爱娇生惯养长大，生活中只有上课逛街谈恋爱和偶像明星，人生最大烦恼是成绩不好、零花钱不够、失恋、夏天晒黑或不小心体重增加…… 就像可爱女生总觉得有人从上大学就一见钟情并痴情追求风小小是件很浪漫的事，但是风小小却认为恰恰相反。 坚持这种事，干好了叫精诚所至，干坏了就叫死缠烂打。如风小小这种只能靠自己独立生活的女孩子，别说她新近变成女娲后与这些普通人间拉开的惊悚距离，就算是她20岁前平凡人生计划中那满满的职业规划，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出现过那位小姜的位置。 一个每被她拒绝就会躲在宿舍哀伤垂泪，且经过三年努力后哭功已是全校闻名，受到无数纯情少女热情追捧的脆弱小男生？！……风小小觉得对方其实应该改姓孟，别号孟姜男…… “咦？！”可爱女生突然小声惊呼：“风小小，是不是我看错了？！那个歌手是你奸夫吧？！” 姜礼的生日晚会大家一起在酒吧庆祝，寿星男主角被众星捧月顺便安抚其失恋的脆弱感情，女主角则被可爱女生自告奋勇带到一边套话兼劝告。此时酒吧歌台上正懒懒站着一个大半夜戴墨镜的潇洒个性帅哥唱着一首经典英文老歌，声音低沉磁性，风小小听得挺顺耳，倒是真没去留意对方长相。 听可爱女生用词分外不文雅，风小小不高兴批评：“一个小女生家家的说奸夫太难听了，你就不能用点比较好听的形容词？！” 可爱女生脸红下：“对不起。” “比如你可以说是姘头。” “……”可爱女生怒瞪风小小挥舞小拳头。 调戏完小女生往台上一看，果然是杨砚那厮。虽然其墨镜遮了半张脸，头发也用定型水随意扒乱，但仔细辨认一下还是认得出来的。 发现风小小在看自己，台上歌者把墨镜推上头顶向这边飞个电眼，空气中荷尔蒙指数迅速升高引发一片尖叫，连路过的小狗都没放过。 “……风骚。”风小小抽抽，对二郎神的威猛形象彻底绝望了。 可爱女生同尖叫，叫完了还分外有职业道德的记得给身边同伙报告最新情报，于是被围在同学群中本就脆弱的小姜愈发绝望，抽噎着泪眼汪汪看向风小小的目光如同在看自己红杏出墙的黄脸婆。 一曲唱完，杨砚下台挤开小女生往风小小旁边吧台一靠，嘴角微挑，压低的声音中却透出几分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你跟踪我？！”风小小也惊。 杨砚吃惊，转头认真看风小小一会儿，似乎看出对方不是在说笑，叹口气摇摇头：“麻烦都凑一块儿了……一会没事你们还是先走吧。一群大学生庆祝生日去哪儿不好，来酒吧装什么成熟啊！” “装……”风小小无语。 杨砚嗤笑看眼风小小手里的果汁杯，意有所指：“小女生才喝果汁。” “……听李长说我能力现在处于不稳定的未成型阶段，所以才没法顺畅使用，我主要怕自己喝多不小心把尾巴露出来。”风小小白眼：“万一吓死一个半个的谁负责？！” 杨砚一听也无话可说，这女娲就是比一般神麻烦点儿，自己露个通天眼好歹还能遮掩一下，人家直接玩人畜合体。这口味之重自己确实没法接受。 “你这儿到底什么麻烦？！”风小小主动问。 “怎么，想帮忙？！”杨砚貌似嘲笑：“没看出来你对同伴还那么尽心哪。” 风小小叹声：“你误会了，我主要想着麻烦如果太大的话，我要不要回家直接把你行李抓紧时间丢出去……早知道一见到李长就没好事，不知道现在和你划清界线还来不来得及。” “……” 杨砚的麻烦还没出现，风小小的麻烦已经鼓足勇气含泪走来：“小小，这位……就是你的男朋友？！” 010 浮出水面 悲情男主角一出场，同学群迅速凑过来强势围观，以三角关系三人为中心围了个圈，热切期待二虎相争现场对决结果。 “更准确说，我应该是她的同居人。”杨砚坏心眼说了句大实话，顿时引来小姜同学仇视目光及更哀恸神情。 风小小端杯子乐得让出场地，仇恨值被杨二哥强势拉走，女娲同学表示很欣慰。总被强迫关注一个心灵脆弱小男生的感情世界，说实话她真的已经很不耐烦了。 杨砚对群众目光很是适应的要杯酒，轻视蔑视无视稚嫩小男生，居高临下先发制人：“你很有钱？！” 众人一愣，尤其小姜同学。可爱女生兴奋举手抢答：“小姜父母都在国外做生意，他是很有钱没错。” 杨砚对小女生点点头算是回应，接着转回头冷哼声：“追女生不要紧。但是我个人很看不起一个男人为了追女人而侵犯他人**……从我们到学校报道回来那天开始，出现在我们家附近24小时徘徊那个人就是你雇佣的吧？！” 众同学眼睛放光交头接耳，小姜同学脸色迅速苍白。风小小被自己口水呛住，忙咳嗽几声捂嘴问：“不好意思我打断下，这个具体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说的那么回事。”杨砚摊手无奈，对风小小道：“你也知道的，我们这情况如果被人监视会很麻烦……”麻烦在哪里不言而喻。不管是自己的通天眼还是对方的人首蛇身，一旦不小心被曝光话，可以预见未来都将会有铺天盖地、数之不尽的麻烦。 “……确实麻烦。”风小小擦把冷汗。 并且除了这一点以外，杨砚还有没说出来的另外一点。他之所以会发现这家侦信社的人，实在是小姜同学或者说自己的人品太差。无巧不巧，那家侦信社派出来的干探，其之前所接的另外一张单子正是与杨砚其人有关。而杨砚现在所遇到的麻烦，又与这张单子的背后雇佣人有关……某干探发现新目标的同居人正好是自己丢失几天的老目标，会去报告消息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啊。 成功ko小男生，趁口下败将一时说不出话来，杨砚强势将风小小拉出包围圈，周围同学还在消化峰回路转之剧情猛料，小姜同学貌似心虚，嘴张开又合上终于是没敢出声，眼圈儿红红的看起来是想用眼泪哭求谅解。 杨砚不理他，把人拉出酒吧门口站到路边拦车：“这生日会没意思了，趁现在不是很晚赶紧回家吧。”想想忍不住又提醒句：“要不你路上先挖个几盆泥土回去？！” 在自己的麻烦没解决干净之前，难说他那些对手会不会狗急跳墙拿这个和自己同住的新生女娲开刀， “听起来你麻烦似乎比我大。”风小小黑线：“照你这意思，我是不是最好干脆到街边公园的草地上将就一晚上？！” 这句真心是反话，但当风小小看见杨砚露出深思表情居然当真开始思考这提议的可行性后，她终于彻底没词了：“算了，我先回去，你自己当心吧。” “嗯……好吧。顺便说句，你以后最好也别离那个小男生太近。” 风小小好奇：“因为他派侦信社监视我们？！” 杨砚摸摸下巴：“也不单是这个……可能是我感觉错误，他身上的气味还算干净，但我却又总觉得能模糊看到冲天血色……”矛盾啊，这到底是纯洁剔透还是暴虐成性？！ 正说着，真正的冲天血色来了。一红毛骚包年轻人带了群黑西装走来，一看就来者不善冲杨砚假笑：“看起来大哥在外面玩得还挺开心，不过就是这眼光差了点儿……”说完故意以挑衅目光蔑视风小小个。 “你弟弟？！”看样子已经走不掉，风小小无奈转头捅捅杨砚：“我发现但凡反角出来放话都是这模式，挨你们身边儿站的都是炮灰……他看你不顺眼就直接找你好了，我才跟你认识不超过一周，这算是惹的哪池子浑水？！” 杨砚很同情拍风小小肩膀安慰：“嗯，他们太没礼貌了，下次不想出几句新台词咱们就不给镜头。” 一唱一合，年轻人心理素质挺不错直接无视，冷笑：“大哥难道不想跟我回去看看妈妈吗？！她老人家可想你了，大哥几天不见踪影，我们不知道有多担心。” “那是他妈不是我妈，但我爸暂时算是他爸。”杨砚同无视，专心耐心为风小小做背景人物介绍：“这厮是我爸第七任老婆进门时候带的拖油瓶……哦，忘说了，我妈原配，生我时候难产挂了，我爸挺有钱，而且男人嘛，你懂的……” “嗯，懂。”风小小感慨完了膜拜杨砚，这可是活生生的富二代啊。再完了又看眼年轻人：“这么说是跟你争家产？！” “不能这么说，其实人家也挺不容易的。”杨砚边唏嘘边暗中看眼身边环境，貌似不大乐观：“……最开始他们以为我智商不够，于是比较委婉想用个亲戚姑娘使美人计，后来联姻不成又想制造商业丑闻……一来二去眼看都不行了，这才撕破脸想霸王硬上弓。” 年轻红毛点根烟淡定道：“大哥说得没错，我们本来是想好来好往的，毕竟也算是一家人，大家一起发财不好吗？！可惜你太不给我这弟弟面子，我有点难过。” 老头子再色也没色到缺心眼的那一步去，亲生孩子不疼反而疼外来的拖油瓶？！第八任老婆随时准备上岗，现任这位其实压力也挺大。而这一任的美女厉害就厉害在心狠手辣上，之前六个姐姐拉拢不到太子爷也就摸摸鼻子偃旗息鼓了，这位直接一咬牙破釜沉舟……要不是杨砚跑得快，这会儿坟头说不定都开始长草了。 风小小觉着有点不对：“那你也不至于跑出来吧？！”这故事似乎还有支线剧情。 杨砚惊讶：“你平常不看报纸？！” “看什么？！政治财经还是八卦？！”风小小摊手：“我个人比较欣赏小说，至少那些编得比较像。” “……“ 011 姜礼 风小小不看报，自然就不可能知道前段时间媒体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某巨富太子爷因为和官二代争女人而将对方打至重伤逃逸的事情。 “大哥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集团的形象，同时也使爸爸和胡省长的关系变得僵硬难堪……当然，父子没有隔夜仇，只要大哥愿意回去向胡省长的儿子认个错，相信爸爸还是会尽力保住大哥的。”年轻红毛似乎很体贴道：“胡伯伯也说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什么，只要你去认个错……” “我觉这可能性不大。”杨砚懒懒靠墙上，斜挑看眼红毛：“老胡似乎买凶准备干掉我了？！你和他谁要想动手都直接来，顶不住就算我倒霉，别说这种侮辱大家智商的话。” 风小小好奇：“那么大仇？！你把人家儿子打残废了？！” “……没，生活完全能够自理。”就是x生活以后再也不可能有了……杨砚默了默，无奈：“其实也不是我干的，当时那小子药嗑多了，强拽了个mm想在街上玩行为艺术，倒霉的是那mm不知道在哪儿学了经典放狼术，再加那高跟鞋又高……”于是杯具就这么发生了。 受越来越诡异的潮流时尚影响，现如今的高跟鞋已经绝对能算得上是现代都市中的十大常见杀器之第二名，江湖地位仅次于板砖。 认真说起来的话，杨砚其实只帮忙动手扁了那小子身后的群喽罗而已。只是mm跑得快，胡老头儿悲愤之后又找不到发泄对象，群混混怕被拉去填海忙找人嫁祸，于是yīn差阳错，这笔烂帐到最后干脆就被全部算到了他的头上。 这种自己儿子无法再人道的丑闻当然不能外传，所以不仅报纸上没提，就连杨砚家老头儿也不知情况严重性。而年轻红毛之所以有内幕消息，完全是因为他和胡老头儿属于共同利益方……一个是为夺权，一个是为报仇，反正两人都容不下杨砚。 风小小倒吸口凉气，深切感慨钦佩现代都市mm之彪悍。 “看来我们这次也仍旧是无法达成共识了？！”年轻红毛很遗憾摇摇头，然后退了一步对身后群西装男道：“把大哥请回去。” 群西装男毫不避讳，分外嚣张在人进人出的热闹酒吧门前就提起了拳头。杨砚叹口气把风小小往身后一挡，旋身抬腿一片凌空横扫迎上去…… 人多虽然势众，但质量有时候也可以胜过数量。杨砚和群西装男各占一方优势，暂时不分上下。 年轻红毛看眼混乱战场后偷打呵欠的风小小，冷笑声：“怎么没人招呼我未来大嫂？！” 嗯？！以为她软柿子？！ 风小小愣了愣，然后捏拳头冷眼看一西装男跳出战局向自己小跑过来。杨砚倒是有良心想过来支援，可惜身边障碍物太多，这种时候想分出胜负不大容易，但如果只想把人拖住却是太简单了……别的不说，人家光是站着不动围个圈他就能头疼半天。 西装男跑到风小小身边伸胳膊想抓人，风小小手指刚动了动，还没来得及抬起就突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接着一条腿鞭从其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她抽向西装男面门。 击飞五米，撞墙，昏迷……风小小看得有些傻眼，这威力之大实在超乎自己想象。 转头一看行凶人正脸，再次傻眼。纯洁无辜的悲情小姜正站在她身后，收回踢腿惊慌看她：“小小，你没事吧？！” 风小小：“……”她**没事，但精神上受刺激有点儿大…… 擦了擦眼睛，小姜红着眼眶看了风小小一眼，有些难过的开口：“你不要误会，我这回不是跟踪你，只是出门刚好看到……还有那个，你能不能给我一元钱？！” “……打车一元可能不大够。”风小小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台词适合眼下情况，噎了半天才终于憋出句话来。 小姜咬唇摇了摇头：“不是打车，是雇佣费。” “？？？” “爸爸说我们不可以做白工，因为每条人命都是可能成为未来交易商品的珍贵资源，所以除特殊情况外，其他时候必须达成雇佣关系才准杀人。”小姜飞快瞟风小小一眼，脸上飘上一朵羞涩的红晕：“我给你算的是特价。” “……” …… 两大凶人联手，红毛弟弟很快被打发走。 甩掉一帮后来才赶到的，和风小小一样是第一次看到姜礼居然还有彪悍威武一面的哗然众同学。因为对姜礼的好奇和感谢关系，风小小和杨砚跑路时候顺手把这纯真小男生也给拎了回去。 “随便坐，不用太客气。”风小小嘴角抽抽，看着刚才还在酒吧门口大杀四方的小男生现在却有礼而局促的端坐在沙发上，一时也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了。转头抓住正想自己回房的杨砚：“等等，你打个电话把李长叫来，叫他来看看小姜是不是‘熟人’。” 杨砚打着呵欠进房间去打电话顺便说明情况，姜礼眼睛闪闪发亮，一路看这两人互动方式，心中希望的小火苗不由死灰复燃、越烧越旺：“小小，他不是你男朋友吧？！你们是……” “同居人！”风小小倒杯水过去，想了想才问：“你什么情况？！” 姜礼很客气道谢，接过杯子，斯文轻抿一口，听到风小小问题后忙放下杯子，有些为难斟酌字句：“我们家……是家族产业。那个格斗技巧是职业要求技能之一。” “行了你也别委婉了。”风小小头疼抬手制止小男生继续支吾：“酒吧门口那会儿你说人命是商品？！你们家该不会是干杀手的吧？！” 姜礼脸色刷一下惨白，满脸难以相信的震惊样子：“你怎么会知道？！” “……” 正好此时杨砚打完电话出来解救濒临抓狂的小女娲：“李长半小时就到，你要不要先来点儿宵夜？！” “……也好。”风小小也觉得这一晚实在太累了。 杨砚一听高兴：“太好了，顺便帮我也弄碗。” “……不是你煮吗？！” “我说过这话？！”杨砚疑惑。 “……”确实没说…… 012 命案 李长这段时间以来一直住在准备开业的陶艺吧附近，监督装修工作加班加点进行，以保证能在最短时间内使女娲同学上岗就业，脱离城市失业贫困人口行列。 另外还有符篆也已经消耗完了，所以为了能赶在下一次遇到待觉醒神仙之前把这些必备道具准备好，李长在弄好店面问题之后，还要尽快赶去找自己那个会鬼画符的朋友进货……由此可见，李长真的很忙，很忙。 可是即便再忙他也得来，不仅是因为杨砚电话说发现一个气场奇怪的疑似神仙，更因为风小小和杨砚不自觉中又惹上了一个麻烦。在杨砚电话拨到李长手机上的时候，其实他已经开车正在赶往两人的住处。 …… “你们又干了什么？！”李长一进门先看眼姜礼，狐疑皱眉三秒后转头问另外二人。 “叔叔好！”姜礼有些无措面对传说中的家长。这位据说可是风小小长辈，关系一定得打好。 “……你先坐，我找他们说点儿事。”叔叔有点无语，虽然他年龄确实不小，但他有一颗不老的心……印象分扣十，好感度减20。哼！还想追女娲？！就这眼水，哪里比得上伏羲？！ 风小小面对李长质问感觉莫名其妙，和杨砚对视一眼诧异问：“你先说说我们干什么了？！” 李长盯着两人好一会儿，看他们表情像是确实不知情，无奈叹息声坐下揉额角：“这片小区刚才发生了命案……” “是谁家？！”风小小倒吸口气，虽然才近距离见识过传说中的杀手，但这种事情对小老百姓来说还是有点过于惊悚了。再说这片小区她也太熟，万一是个熟人话，感情上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不是你熟人。”李长复杂看眼风小小。 “那就好……既然不认识，那发生命案又关我们什么事？！”风小小松口气，然后更奇怪了，又不是她和二郎神干的，再说两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李长再叹声：“但是死者和你们也算有关系了……之前你和杨砚是不是揍了一群小混混？！” “我觉着有必要声明下自己的清白，揍人的只有杨砚，我就打酱油的。”风小小忙举手。 杨砚摸摸下巴：“死的是那几个小混混？！” 姜礼……身为杀手世家的儿子，小男生对人命关天的事情感觉太平常了，现在他比较在意的反而是李长对自己似乎不大热络的事情：“叔叔，您喝水吗？！”姜礼眼巴巴讨好李长，反客为主端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 “……”李长无语接水杯，分外复杂纠结看眼姜礼，无视转头继续道：“因为根据调查的结果，那几个小混混在不久前才和你们有过争执甚至打斗，所以警方认为你们在这起案件上有很大嫌疑……用句比较官方的话来总结，就是你们有足够作案动机。” 姜礼紧张却坚定道：“我家有经验很丰富的专业律师可以帮小小脱身！”说完讨好看风小小，摇尾求表扬，求摸头，各种求。 “……谢谢，但那不是我干的。”风小小默了默，眼角抽抽也无语了。 杨砚不理这边歪楼，摊手对李长无奈道：“我之前已经有麻烦在身上了，没想到霉运到现在还没消……也不是我干的，但按照你的说法来看，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麻烦。” “相当麻烦！”李长点头。 即便是神仙，生活在现代都市环境也是要受到相当制约的。他们不可能脱离人群环境的束缚，更不能无视现世的法律法规，别说现在大家的神力还不稳定，就算真有神力在身，照样得遵守社会环境的规则……如果警察真要来把两人带走，即便李长是玉皇大帝也没办法阻止，除非他想被全国通缉。 风小小和杨砚当然也了解这一点，面面相觑了个，两人一起无奈。 小姜同学总算后知后觉发现了气氛的不愉快，左右看看又想了想，脸红的咬了咬唇，开口：“要不……你们带我去看看现场和尸体？！” “有什么好看的，想合照留念？！”风小小白眼。 被心上人白眼，小姜更加紧张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对这方面挺熟的，去看看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哦？！”李长诧异，见另外两人没表示反对才迟疑道：“尸体有点难度，但现场隔远点儿看上一眼还是可以办到的……刚才失礼了，请问你家是？！”法医还是警察世家？！ 姜礼脸一红，羞涩：“我家是杀手产业，信誉保证老牌世家童叟无欺，在业内一向享有良好口碑并受到一致好评。业务项目按人头计算，十万底金开始承接，按目标难易及其社会影响程度加价……叔叔以后有委托的话我可以给您打九折。” “……”李长默默转头，远目——月黑风高……嗯，今天天气真不错…… …… 路灯下，杨砚远眺据说是凶案现场的地方道：“好象有什么东西在。” 李长点头：“二郎神的通天眼看得到的东西比一般人多，属于神眼中比较高级的版本，yīn阳眼的功能也包括在内……我忘了还可以直接叫你过来查看。” 姜礼小声问风小小：“小小，你的这两个亲戚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家族遗传病史？！” 李长白一眼姜礼：“虽然我暂时还看不出你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可以肯定你和我们是同一种人……小子，教你个乖，以后但凡遇到姓风的男人都躲远一点儿，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挖伏羲墙角？！” 出于对病患的体贴和对心上人的尊重，姜礼乖乖闭嘴。 风小小手指戳戳杨砚：“yīn阳眼？！你见鬼了？” 杨砚点头：“看不清楚，可能是没完全觉醒缘故。不过有三团模糊的淡青雾团一直围着我们打转，应该是那几个倒霉鬼没错。” 风小小头皮发麻，顿时觉得周围似乎也跟着变得yīn风惨惨起来。 013 鬼魂 李长见风小小表情后有点惊讶：“我没想到你这样性格人居然会怕鬼？！” “那你这是……” 风小小叹口气：“当一个……一个东西，你看不见他而他看得见你的时候，感觉不正常才是正常的，我总觉着这属于非法监视。” 杨砚无语个，李长同无语三秒钟后拿出一个小瓶：“既然确定有鬼魂，那么事情可能会比想象中更容易。小娲，你咬破手指。” “为啥？！” “这是牛眼泪，加入法力后抹在眼皮上可以看通yīn阳。”李长感怀伤叹：“万法隐退，神通没落，要换以前哪用古神血那么高档，直接给牛眼泪施个小法术就行了。想当年……” “行了别罗嗦了。”风小小实在受不了李长动不动就唏嘘诸神往日辉煌，大家都是觉醒神，就他一个人有这么多毛病，难道真是年纪大了的人都有这毛病？！ 一把抢过小瓶子，风小小直接就要往手指上倒了抹眼皮，李长忙制止：“要先搀血啊！” “为啥？！”风小小不爽：“本来就是我的血，我全身上下哪里没血液经过的？！反正等它渗透进表皮之后照样能和血混合，我为毛非要给自己手上咬个洞出来？！”这可是科学分析，绝对有合理理论依据的。 李长傻眼个：“可是，那个是正常流程……而且你不觉着咬破手指比较有气氛吗？！” “……” 无视，倒瓶子，风小小不理会一旁李长哀嚎叹息直接把牛眼泪抹到眼皮上，拍精华液般揉揉搓搓帮助其渗透吸收，然后睁眼，果然就看到了杨砚提到的那三团青色雾团……不对，是三团青色鬼影。 “她好象能看清楚我们了！”混混鬼魂甲一指风小小惊喜喊。 “姐儿们你太给力了！”混混鬼魂乙欣喜万分抛弃杨砚泪奔过来。 “上神为我们申冤啊——”混混鬼魂丙凄厉哭喊。 混混鬼魂甲乙：“……” “呃……不好意思，因为这场景实在太有气氛了，一不小心就喊了出来。”鬼魂丙有些不好意思抓抓头：“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扯蛋那些鬼怪神话居然是真的，早知道生前一定当个有追求有礼貌的五讲四美模范混混。” 两魂加风小小齐中指鄙视。 杨砚看不清鬼魂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但却能看得见三团雾气离开自己改去纠缠风小小。于是转头对李长点点头：“那牛眼泪果然有用，你要不要也抹点？！” 由于女娲不肯牺牲奉献，所以正在纠结要不要自己咬手指的李长诧异抬头：“不用搀血？！” “……”杨砚无语个，跟风小小要来瓶子自己也抹上，然后睁眼：“行了，你们三个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歪楼了。” 眼看貌似要开始谈正事，李长也忙拿回瓶子，自己抹完顺手给小姜也抹。后者不敢反抗风小小长辈只好硬着头皮任人非礼，接着再睁眼后就是一脸惊讶：“原来真的有鬼耶……” “果然小姜也是神……”李长满意点头。血统为证，没有搀杂法力的牛眼泪只有体内本身就有古神血脉的大能法身才可以直接使用。 四人三鬼找个隐蔽处排排坐好准备讲故事和听故事，只有姜礼坐下后依旧一脸好奇左右张望，风小小看得纳闷：“说正事呢，你干什么？！” “我想看看以前我杀的人都在不在。”姜礼听风小小问话忙回头，羞涩一红脸细声细气道：“尤其是之前才完成的那单……我本来买了条钻石发带想送你，做完任务后就不见了，我想问问是不是落在他家。” 风小小无语：“放心吧，如果真在他家话，警察早根据指纹找上你了……顺便说句，我一般不爱绑头发。” “嗯嗯，小小的发质很好，可是那条发带真的很漂亮，我后来一直没找到更好的。”姜礼忙拍记马屁，然后失望。 三鬼魂惊悚，对姜礼肃然起敬：“这哥儿们是？！” “哦，我家是杀手产业，信誉保证老牌世家童……”姜礼下意识把自己家招揽生意的广告词又复述遍，只扣掉最后打折那句，然后热情拉生意：“三位如果想报仇的话可以委托我们家为您服务……呃，我们不接受冥钞流通。”说到最后姜礼有些纠结的加了句。 杨砚中指揉揉眉心貌似有点头疼：“牛眼泪也有加强通天眼的效果？！我觉着这小子身上的血色好象更浓郁了……这得是杀了多少人才能有的效果？！” “他的戾气确实有些重，除了法身似乎本身就有别于我们以外，还有这么多年来染上的杀孽。”李长点头：“现今灵气稀薄，鬼魂本来就不容易成型，如果真是他杀的，恐怕在离魂当时就已经受不了这股戾气而魂飞魄散了。”现在三只鬼魂没事还是因为运气好，女娲身上的灵气神通刚好可以滋润灵物。 也许是意识到杨砚和风小小是因为共同的特殊身份才显得亲密不同常人，再加上自己现在也属于这种和风小小拥有共同小秘密的团体，姜礼对于这个在他眼中已经不再是情敌的杨砚态度也好上了几分，乖乖回答对方问题：“我因为还没毕业的关系，所以目前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会接生意。我们家对未成年的强制要求只有十六岁开始后的每年两单，主要是练习和适应……” 说到这里脸一红，再转向李长：“但是我比较有天分，每年平均可以接下四单，每单平均价位30万……爸爸说我还有提升空间，所以叔叔，我娶了小小的话一定不会让她为生活发愁的！请放心把您女儿交给我吧！” 三人三鬼：“……”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你们到底怎么死的？！”沉默半分钟后风小小若无其事率先转头。 三混混鬼僵硬同转移话题：“呃？！哦，我们其实是被帮派里人砍死的，和你们没什么关系……”神仙的世界果然太难理解了，他们好想回火星……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14 商定 事情说开了之后其实很简单。 三个小混混的死因并没有什么天大的yīn谋或隐情在里面，这说白了，其实就是一场内讧造成的意外。 混混们之间因为一场**毛蒜皮已经记不起是什么理由的事情吵架，再加大家喝了点儿酒，平常又都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横脾气，一言不合，吵着吵着开始拍桌，拍着拍着开始拉扯，接下来如果是异性的话，按小说剧情发展，拉着拉着就该滚到床上去了。 可是当时偏偏都是一群同性小混混，于是拳脚相加，再刀棒相加，最后不知道是谁一个没控制好，于是终于酿成悲催惨案。 三混混鬼都觉得自己死得挺冤，魂魄一离体的时候其实大家酒意就清醒了，没有实体盛载酒精，就算他们想继续醉下去都有点儿难度。 可是当时场面太混乱，三只笨鬼就在现场头脑清醒零距离观摩，这么有利的观赏席位居然都没能认出杀害自己的凶手是谁。 回想当时场面，三鬼忍不住委屈得抱头痛哭：“上仙，事情就是酱紫了，我们真的死得好冤啊……” “……是挺冤的。”风小小也没词了，碰上这种糊涂鬼她就是想骂都骂不出来。 “事情是了解了，可是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么一圈绕下来，杨砚发现最关键问题其实还是没解决。 如果说三鬼死亡原因是他人恶意所为的话，那么根据当事鬼供词去找线索还算简单。可是现在情况只是混混干架……这个就算拿到警察局也洗不白，人家完全可以认为是自己买凶杀人。 而且最可气是三笨鬼还没认清最关键的动手人是谁。这么一来事情就更显得麻烦了。 “好办，既然加害者找不到，那么只要没有受害者就好了。”李长食指一抬，直指风小小：“看你的了，女娲！” 风小小：“……”麻烦不要这么看得起她好不好。 三混混惊讶，眼睛闪星星膜拜看风小小：“原来您是女娲？！” “给力！” “牛b！” “顶！” 风小小再次：“……”嘴角抽了会儿，侧头压低声音问李长：“是不是因为没有身体的关系，所以没有脑子的鬼魂一般都比较弱智？！” 之前见这几个小王八蛋的时候也没见他们这么狗腿来着。 “现在你就算说自己是美少女战士他们也信。”李长倒是很适应：“首先目前只有我们能看得见他们，他们只要不是太蠢，肯定就知道我们是他们惹不起的人，是什么名字不重要，只要知道能整死他们就行了。其次……其实我之前也说过的，现在地球环境的灵气不足以支持鬼魂成型，而他们之所以幸运的保留了灵体，说起来其实还是你之前和他们有过一次冲突的关系。” 女娲灵气可以滋养万物，要不怎么她玩泥巴别人也玩泥巴，最后能造人的却只有女娲？！ 几天前杨砚痛揍小混混，风小小虽然没出手，但之后也过去拍了拍人肩膀叹气装了一把深沉，就是那一拍才保住了三笨鬼的神魂。要是再晚个几天的话，当时留在对方体内的那一丝灵气消散，三混混鬼肯定死得不能再死。 纯灵体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虽然并不很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但是本能潜意识中，三混混就知道这几个人中的风小小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一番解释和知识讲座后，李长把风小小和杨砚重新向一人三鬼介绍了下，姜礼还好说，此人心理素质强大或者说心思单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惊奇。 倒是三鬼瞬间为自己等人几天前敢于挑战天庭第一战将，并且还曾经将传说中的二郎神成功打劫的光辉战绩而感到分外光荣。 “女娲目前的能力不很稳定，但是用符篆再引导一次的话倒是简单。”李长最后总结：“所以大家先忍忍，等过几天符篆到了，我们就去停尸房给这三个人重塑身躯……只要这案子不结，相信警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把他们火化的。” “身份问题怎么办？！”杨砚提问。 姜礼同学热情举手：“我可以让家里给他们安排合法身份，各种经历，各种国籍，各种学历……可以打九折哦。” “……”杨砚默了默，无视姜礼道：“我的意思是，那么多人都知道他们死了，这个问题有点麻烦吧？！” “这个没有关系……”混混鬼魂甲世外高人状远目三分钟：“其实后来那群王八蛋发现我们一死，一害怕就想毁尸灭迹，所以放了把火……那尸体烧的，我们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是哪具，更别说别人了。” “那么只要小娲再随便捏三具空躯放过去做替代品，别点化成灵就行了，正好也不用亵渎其他亡灵。”李长拍板：“剩下就是验尸报告的问题，一个法医而已，想让他承认自己验错还不简单？！”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符篆什么时候到？！”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提问人风小小。 “你们运气好，我这朋友这回正好留在有信号的地方……”李长意味深长看眼三混混鬼魂：“我已经订货了，十张起算可以包邮，ems只需要两天就能到……” 三混混鬼分外机灵忙异口同声：“我们会买单的！” 事关生死，砸锅卖铁都得买！ “很好！” 李长终于满意了。 …… 尽管案件已经了解清楚，并且连后续服务都免费赠送了。但是四人三鬼之间的协议和警方无关，该调查的继续调查，该传唤的继续传唤。 由于没确认是行凶人的关系，带了三鬼回家的风小小和杨砚是在第二天一大早才被警方带走的。 罗列不在场人证，陈述自身良好市民信誉，再加小姜同学及时调动律师与警方唇枪舌战。 警方看二人觉得凶徒狡猾，二人看警方觉得无理取闹。 几番折腾之后谁也奈何不了谁，警方终于无奈初步认可二人无辜放人离开，可是依旧保持高警惕状态随时监视。 就在风小小和杨砚身心疲惫又一次回到自己温馨小家时，第二批找麻烦的人不给中场休息时间的又来了。 “少爷，老爷请您回家。” 黑西装男分外恭敬面对头大杨砚，态度坚定，寸步不让。 015 家长 杨家老头儿其实并不傻。 不仅不傻，甚至还可以说得上精明。手里拽着这么大家业的人，真要是个傻子的话，能成亿万富翁的人也就不会是他了。 除了小胡同学意外入宫的消息杨老头儿是真不知道外，其他比如说自己亲儿子和养儿子的矛盾，比如说前任包括现任共更新到第七代老婆们的小心思，这些在杨老头儿眼睛里看着都可说一清二楚。 可是知道归知道，杨老头儿却没打算去插手些什么。七代老婆重财不重人，这很正常，谁叫他多的就是钱呢，反正杨老头儿自己也是看脸蛋不看内涵的，两方各取所需，谁也别说谁庸俗。 拖油瓶对自己儿子指手划脚？！男孩子嘛，就得历练，反正第八任也快上岗了，小七家里的临走前再发挥下余热帮自己儿子试试水也是可以的，如果连这么个小瘪三都玩不过，他以后怎么放心把那么大集团交给自己儿子？！心眼不够多，早晚让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所以，在杨老头儿有意的放任锻炼下，同时也在杨砚有意的积极隐瞒下，某些局面大家都很默契的维持着而没去打破。 再说，杨老头儿其实也真是很想看看，在自己早就已经宣布过亲儿子会是下任继承人的事情后，还有哪个心有丘壑的敢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给他儿子架对台？！ 一大一小俩yīn人父子默契登台，给多少人造成了误会也带来了希望。本来大家各玩各的谁也别妨碍谁，但这也得有个前提，比如说不能留下什么污点，再比如说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 几乎是杨砚前脚刚刚被警察拉走，杨老头子后脚就收到了专线报告——有人企图朝太子爷个人档案里丢进这回的审问记录，当下就被发现了。 从审问记录里再顺藤调查了一下乖僻儿子最近几天的行踪，发现这人不仅丢脸到被混混打劫胖揍，接着还敢玩未婚同居，最后被牵扯进命案……看自己儿子这倒霉的，杨老头儿都忍不住擦了把冷汗，想想干脆还是先把人叫回来吧。锻炼是一回事，但也不能锻炼得太狠了。 …… “小小，这位是我爸……老头儿，这位是我老板。”杨砚最后还是跟着西装男回家了，似乎他也觉着很多事情家里出面比自己要简单得多。 再说偶尔出去住住虽然不是说不行，但总也不能让外面的小拖油瓶太嚣张。该出来露面的时候还得时不时露一下，免得一群没眼水的认不出谁才是主子。 杨老头儿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把女人领家里，心理素质虽然良好，听到这样介绍后依然是愣了几秒：“老板？！” 风小小同疑惑，想想试探问杨砚：“你是指……天庭娱乐有限公司？！” “……”杨砚噎了半分钟：“我是说你快开张那陶艺吧。” 杨老头儿顿时捂心脏一副无法接受的震惊表情，而这回被噎的则换成了风小小：“真的假的？！” 不仅是风小小不能理解这么大牌太子爷来自己小店打工的打算，杨老头儿更是无法理解。 左右上下把自己儿子打量一番，不像神智不清，不像受人胁迫，也不像是因为前几日接连吃亏而愤世嫉俗进入叛逆期……去掉所有不可能选项，那么最后剩下来的就是真相。 杨老头儿终于断定这大概是因为爱情——虽然这玩意儿廉价，但不可否认很多人们无法用逻辑判断的行为都是源自于它…… 自以为找到症结，杨老头儿镇定了，点根烟整理一下思路，坐沙发上沉默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还没请教，风小姐家里是做什么工作？” “我孤儿，就一领养人，他专职流浪的，老爷子也可以称这为探险家。”风小小无语，为什么自己一打酱油的看起来被重点关注了？！ 没有背景？！好吧，自己也是白手起家不能歧视别人。杨老头儿勉强理解成为这是因为女孩儿本身很出色：“……那么风小姐是哪所大学毕业？学习什么专业的能为我介绍下吗？” “其实我还没毕业，一所三流大学也不用介绍了。” “……风小姐会做饭吗？！”难道是温柔贤惠型？！ “会做是会做，但也就一般。我个人比较欣赏泡面。” “……”杨老头儿嘴唇颤抖不停，手指上烟灰一截截抖落，最后终于忍无可忍转向无所事事儿子怒吼发难：“龟儿子！老子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把你眼光教得这么差了？！”千万别告诉他什么只要爱上就觉得对方一切都好，这是扯蛋！自己儿子应该早过了青春期许多年了吧！ 杨砚咳嗽声，对老头儿不负责任猜测同样感到不满。倒是风小小总算明白对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忙插嘴：“你儿子什么想法其实跟我没关系的。” “有关系也没用，我是不会承认你们的。”杨老头儿怒吼。 “……”风小小无奈：“要不这样吧，你要实在不放心，干脆随便开张百八十万的支票打发我滚蛋？！” 杨老头儿被噎得眼睛瞪圆。 “低了。”杨砚比较淡定：“我这样的金龟婿，身价低于千万你不是打我脸呢么。” 听儿子这么接话，杨老头儿反而慢慢恢复冷静：“……是不是我误会了什么？！” “别啊，千把万的大买卖您一句误会就想勾消，这对我心灵伤害多巨大啊。”风小小笑。 杨老头儿定定看了对面一双小男女许久，终于也露出一丝笑意，对自己儿子点头：“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杨砚点头：“麻烦有点儿大，老胡这次可能不买你面子，我觉着自己还是在外面避一阵子的好。” 话说到这里就明白了，既然中间有这么大利害关系，当老子的也不能拖后腿。杨老头儿也不细问下去了，重新点根烟吸两口，下巴朝风小小方向抬抬：“这女孩儿我没见过，你这么信她？” “那是，我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杨砚露齿一笑。 “……滚蛋！” 老爷子吼。 016 哮天犬与扑天鹰 最后面见家长的结果，胡老头儿的事情就交给和他道行一样深的杨老头儿去解决了。 而杨砚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少露面，以免把人刺激得太过，一咬牙一狠心来个鱼死网破或者说狗急跳墙就不好了。同时杨家名义上的二少也就由一对伪小情侣负责解决。 按杨老头儿的想法，总是不能让自己儿子日子过得太安逸的，一来自己心里不平衡，二来也免得人被小市民生活腐蚀，到时候自己偌大一个家业找不到接班人就不好了。 杨砚对老头儿安排没意见，唯一要求就是带走自己的爱犬和爱鸟……据说，据二郎神自己说，那两只小畜生是他贫瘠寂寞的太子生涯中的唯一慰藉。 要知道，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尤其唯一父亲还经常为了事业而不回家，只有如流水般的一二三四五六七任各自心怀鬼胎后妈与自己共同生活，可想而知这么一个孩子在家里得遭受了多少不可言说的苦难经历，敏感脆弱的心肝脾肺肾又得有多么的受伤害啊…… 风小小无回应，倒是杨老头儿对自己忧郁脆弱的儿子比了个中指，鼻子里喷口烟算是捧了捧场。 另外还有不可对人明言的一点个人揣测就是，其实从梦回二郎神法身之后，杨砚就一直怀疑那俩小畜生分别是自己的哮天犬和扑天鹰…… 左牵黄，右擎苍，说的就是二郎神身边这对偶像宠物组合。 …… “……你们说这是哮天犬？”李长眼睛瞪圆死死看杨砚手中牵回来的新宠物。 风小小扶额：“据说是，杨二同学说从小时候一见它就有种不可言说的亲切感，而且就这品种还能一养十多年都这么健壮，看起来应该是没表面那么简单……” “可是就算它内在再怎么不简单，表面还是简单得太过了……”李长比较委婉试图表达自己纠结心情。 不仅是他纠结，房子里早在听说二郎神要领回传说中的哮天犬后就一直在兴奋激动的三鬼也纠结。 鬼甲战战兢兢围绕传说中的哮天犬转一圈，飘回同伴中间，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出言大逆不道：“这……是土狗吧？！” 虽然毛发清洗修整得格外清爽，虽然脖子上戴的项圈是精品皮革镶钻，虽然……虽然有那么多的虽然，但不管大家怎么看，这哮天犬的造型还真就是那种在街上非常常见的流浪土狗。 内在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的黄毛土狗就如街上能看到的每一只流浪土狗一样，搭头搭尾的蹭在地上一副烂泥状，时不时还抬起后爪挠挠耳朵后面…… “它还长虱子？！”李长看见土狗的这一动作后刹那尖叫了。 “谁说的！”杨砚不高兴看李长一眼：“我家有专门的宠物护理师和一应照顾人员。光是帮它洗澡就有两个人轮换，怎么可能出现让亚历山大长虱子这么没品位的事情？！” “亚历山大……”风小小有些凌乱，虽然从心理上她明白，不应该以训练程度高低及国籍犬种等任何理由歧视他犬，但是从感情上出发，风小小实在没办法接受一只土狗有个这么风骚的名字…… 李长被噎得实在是回应不能了。风小小做为已经先行适应了一路的有经验人士，想想还是安慰大家：“表酱紫，打起精神来……光看到哮天犬你们都这么激动了，一会儿扑天鹰散步完飞回来，你们还要不要活了？！” 李长捂心脏平复一会儿情绪：“这不科学，哮天犬明明应该是山东细犬才对……好吧，既然二郎神觉得是它，那我也不说什么了。小娲，看在师傅把你拉扯那么大，能不能给透露下，那只扑天鹰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风小小张口正要回答，窗口传来几声“啾啾”的鸟叫声。 “……你还是自己看吧。”风小小指指窗口，杨砚已经开始往房间里安放自己带来的超豪华黄金鸟笼。 李长充满希望的转头时，刚好见到一只圆滚滚、肥得像只球儿一样的灰毛麻雀飞进了鸟笼。 “爱丽丝，今天玩儿开心吗？！”杨砚伸手指逗逗灰麻雀，一副宠溺的幸福表情。 “啾啾～” 李长：“……” 三鬼：“……” 这就是传说中的扑天鹰？！ 风小小捂头：“事情就是酱紫……这一路上刺激实在太大了，我要回房间睡会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神兽不比神仙，虽然同样算是位列仙班，但是在天庭编制中作为等级稍次的护法兽来说，它们是没有办法分出自己的法身来享受香火供奉的。 如果说风小小和杨砚等都算是古神法身残魂，所以才会在本源本姓氏血脉中复苏的话，那么没有法身依附的哮天犬和扑天鹰，其残魂就等于是打入轮回随机投胎。除了实在太明显的特征不变以外……比如飞禽还是飞禽，走兽还是走兽……其余一切属性生成就都要看运气了。 而从比例上来看，土狗和麻雀分别作为飞禽与走兽两大阵营中拥有最高繁殖率的最常见物种，会被随机抽中的可能性也确实比其他品种要大上许多许多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李长接了个电话出门，临走前敲开风小小闺房交代对方留守：“快递可能今天就到，如果来了话你就直接签收下。” 接着李长大脚一抬，再直接揣开杨砚房间，吼：“带上你那哮天犬和扑天鹰跟我去店里！那么大只宠物养这儿要罚款的！” “我给钱。”杨砚裹被子从床上懒懒抬只手出来，带着鼻音模糊嘟囔。 “给钱也不行！这片小区的住户不准养中大型犬！” “我给双倍房租和物管……”杨砚懒懒翻个身，被子裹得更紧些。 “那也不行！”李长青筋暴跳。 妈的！人家的中大型犬都是藏獒、古牧，最次也是拉布拉多、德国黑背什么的。就自己家标新立异养只黄毛土狗……这个再多钱也弥补不了他内心的创伤和受伤害的自尊。 今天要不把这只哮天犬给赶紧弄去店里的话，从今以后他太白金星也就没脸见人了。 017 姜礼到访 等到风小小终于睡饱，迟迟醒转过来的时候，杨砚和土狗亚历山大都已经不在房间里了，估计是最终太白金星略胜一筹，二郎神及哮天犬组合不幸在本次战役中落败，于是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啾啾~啾——” “……”风小小含了根牙刷和金丝雀……金丝缠笼里的灰麻雀……两两相望好一会儿，然后扭过头去面无表情刷完牙，洗完脸擦干再转回来：“原来你还留下来了？！” “啾啾~”名为爱丽丝的麻雀张张翅膀扑腾两下。 小脑袋往自己豪华鸟笼里的空碟子那望去一眼再转回来……风小小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能从对方那双绿豆小眼中看出不满和指责之色。 “饿了？！”风小小疑惑个，想想自己实在没必要沦落到和只灰毛麻雀计较，再说这么点儿大的扁毛畜生也吃不了几颗米……拿定主意，风小小很大方决定帮二郎神喂喂他的扑天鹰，于是从米缸里撮了小把米出来搁进胖麻雀面前的空碟子里。 胖麻雀满意的“啾啾”两声，跳到空碟子前，然后低脑袋，再然后……没动静了。 “……” “……” 三鬼魂飘飘过来看一眼：“大姐大，这麻雀好象吃不惯这种普通米？！”按照杨砚给自己宠物布置的排场来推算，这两只以前在杨家过的肯定是养尊处优日子，不说吃金喝玉，每月生活费比寻常一家三口高是肯定的了。 仿佛应证三混混的说法，话音刚落，胖麻雀抬爪直接把碟子掀了，一副嚣张跋扈的暴发户在小饭馆掀桌子似的派头。 妈的你以为你凤凰啊…… …… 把麻雀趁杨砚不在家的时候丢出窗外，让其自己觅食就当是顺便减肥了，堂堂扑天鹰多么牛b的神兽，回头要是重回仙班的时候飞不起来了那多丢人。 风小小绝不承认自己是因为被对方鄙视而打击报复。 一回头，就见到三鬼魂正在围着李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带回来的几坨泥巴打转。 自从用牛眼泪帮忙能看见三鬼之后，风小小几人不用再次洗眼就能一直看到这三小混混鬼魂了，根据李长的说法，这应该是磁场已经相通过，大家都记住了三鬼的灵魂波动频率的关系。 因为风小小身边周围是最适合补养万灵的环境，所以三鬼在未复生之前自然也就要一直住在这里。免得出门不小心碰上个姜礼似的戾气之魂，一不小心就给冲得魂飞魄散了。 “看什么呢？”风小小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挨个换台，顺手再拿颗苹果边啃边问。 “大姐大，这些泥就是给我们捏身体用的？！”三鬼似乎有些小兴奋围过来。 “差不多吧，李长意思是让我试试，看哪种土质揉起来顺手。”风小小往不同颜色的泥巴上瞟了眼。 混混鬼魂甲犹豫一下，飘近了一点儿：“大姐大熟练度高不？！” “……看得出形状吧。”啃苹果的声音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才听见风小小的回答。 听见这么模糊的回答，三鬼魂不由产生了一丝危机感。他们本想让风小小把自己捏得比原来帅上那么一点儿，这简直是绝对无副作用的免费整容，但照现在这情况看来，似乎三鬼还有毁容危险。 一想到未来可能将要顶着畸形的五官渡过余生，三鬼突然有种不想活了的冲动。 混混鬼魂乙咽口口水：“要不……您先捏个给我们看看？！” “临时抱佛脚肯定来不及了，不过我估计神力化人应该用不着要求多高的艺术素养吧？”风小小啃完苹果擦擦手，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坐着：“听说女娲造人的时候也就第一批捏得最有耐心，后来都是折了根藤蔓沾上泥浆直接用甩的……看你们生前那长相，我估计就算是泥人也得是被甩得最惨那一拨。” “……” 被严重打击了自信的三鬼忧郁的去其他房间继续飘荡了。 风小小等一早上加大半个下午都没等到送快递的人过来，本来还以为人今天是不会来了，正打算出去放放风溜达一下，准备着要出门的时候，小姜来了。 “小小。”姜礼站在门外笑得甜甜的，白净清秀的小脸上一副腼腆的神色，手里还提着几个打包饭盒：“叔叔说你今天在家等快递，我想着你应该没吃饭，就去饭店帮你点了几个菜……” 自从知道杨砚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情敌之后，姜礼对于重新追求风小小的事业又产生了巨大的信心和干劲。 尤其在大家现在还疑似同事的有利条件下。 三鬼魂本来还飘了一段出来打算看看进门的人是谁，结果一看门口正被风小小让进门的姜礼，瞬间三鬼已经探出半截的身子又“哧溜”一声飞快缩了回去。 除了第一夜见到几人的时候太过高兴忘记害怕以外，之后三鬼在稍微靠近姜礼的时候就一直保持这副战战兢兢畏缩如小兔子般的无辜柔弱形象。 “你身上戾气太重了，他们怕魂飞魄散。”风小小解释。 姜礼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我职业有点儿特殊性，希望大家能够谅解。” 风小小完全不能理解也无法想象，这样一个羞涩腼腆、礼貌随和、甚至还有点儿小敏感小脆弱的大男孩儿，在他进行所谓工作的时候究竟会是什么样一副模样？！ 三鬼不怕风小小这女娲，也不怕杨砚这二郎神，偏偏却有点儿怕姜礼这么好脾气的阳光少年……虽然人家职业特殊了点儿，但论起性格的话，不上班时候的姜礼绝对是最好讲话或者说最好欺负的一个。 究其个中原因，除了姜礼本身带着的冲天戾气以外，还有大概就是三鬼对其法身的直觉避让了——李长曾经说过的，身为纯粹的灵体，三鬼的本能总是最直接也最准确的。 到底姜礼是什么人？！风小小开始对快递将要送到的符篆期待了起来。 一到货她绝对要第一时间先往姜礼脑门上拍一张。 －－－－－－－ 下章或下下章姜礼身份就要出来了，大家有兴趣在谜底揭晓前再猜猜不？！ ps：养肥期间欢迎收看袖子旧文 网游[bookid=1754003,bookname=《祸乱创世纪》] 奇幻[bookid=2227313,bookname=《魔法养成攻略》]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18 魔神蚩尤 ——私扣快递死全家！！！ “……” 这哥儿们明显是以前被扣过包裹的。这是风小小闪过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而接下来风小小第二件感到好奇的则是，扣了包裹那厮在拆封包裹看到一叠黄符后，究竟是个神马表情？！…… 不管怎么说，符篆总算是快递到了，也还好风小小是在快递员走了之后才拆的包装，不然下次这地址的快递没准儿真就又要被扣了。 三只阿飘围着符篆兴奋打转：“大姐大，快快，用一个试试。” 姜礼同样睁着湿漉漉的期待眼神看风小小，只差身后没安条尾巴摇上一摇。 “还是等李长回来吧。”风小小道：“上次用完我直接变成蛇尾就昏过去了，万一这次也是的话……”有个社会道德准则比较扭曲的，还是自己的暗恋者的，暂时不知道是哪座古神传承的姜礼在旁边守着，变身基本等同于底裤必毁的风小小实在分外没有安全感。 三鬼失望：“好想看看啊……” 风小小摸下巴想想：“我是不行了，但是姜礼可以先体验下。” “我？！”小姜脸上红晕一飘，有些好奇也有些紧张：“我真的可以吗？！小小觉得我会是什么神？” “这个……”真是非常有深度的问题。 风小小尴尬咳嗽一声：“还是直接试试吧，我记得这个是直接挥到对方面前就可以……的……” 说话的同时取出一张符篆，不用特别做些什么，风小小已经感觉到这张符篆在自己手心中开始微微发热变烫，眉心一丝炙热的感觉痒痒的极缓慢蔓延出来，身体又开始想要膨胀，双脚也……靠！ 风小小低咒一声忙把手中符篆向姜礼面门上甩了过去。要变身的人现在可不应该是她！ 符篆在将要挨触到姜礼皮肤的瞬间化为一道弧光，闪没入对方体内。因为动手人是风小小关系，所以小姜按下条件反射的闪避动作硬接了下来。 在一人三鬼期待目光中，面前清秀腼腆小男生的眼神由好奇清明渐渐变得迷茫，再由迷茫转为狠戾疯狂，丝丝赤红血色爬染上眼球，额顶一对尖锐羊角顶长出来。 冲天的戾气在羊角长到小臂长成型后的瞬间爆发出来，三鬼尖利凄嚎一声，被戾气冲得神魂一阵动荡。要不是他们刚巧就站在风小小身后的话，只是那一瞬息的时间就肯定玩完了。 不用通天眼，即便是风小小和三鬼也在这一瞬间看见了姜礼身周缠绕着的浓郁血色。 腥红的赤色细瞳，尖锐漆黑的羊角，配上姜礼偏向清弱文静的秀气五官，反差对比出一种妖异的魔性。 “这人比我狠。”风小小迅速带三鬼一起被缩退到墙角。吞口口水小心翼翼压低声音：“我和二郎神当初都是一复苏就直接晕过去了，他还能站那么久……” “大姐大……”三鬼想哭的心都有了，泪眼婆娑艰难开口：“现在不是研究小姜的时候，还是赶紧把他弄晕了吧，哥儿几个快撑不住了。” “怎么弄？！我也变？！”风小小还在犹豫思考着……是生命重要？还是底裤重要？！ 妈的！为毛别人变身她也变身，人家变的就没她那么多顾虑？ 以后要是碰到伏羲，一定要找机会拉他到外面变次，看天皇裸奔也能平衡一下自己心中的郁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么非主流的造型，姜礼的法身残魂原本到底是谁来着？！风小小沉思纠结。 三鬼彻底哭了：“大姐大！！！看在大家同居一场的份上，你总不能眼看着那小子弄死咱们吧！” 好吧，应该还是生命比较重要，反正自己今天穿的还是裙子，到时候姜礼估计和她一起晕，现场就三鬼也干不了什么坏事……风小小一咬牙一狠心，飞快抽出一张符篆贴上自己面门。 一条两米来长的淡白蛇尾在光芒划过后出现，三鬼一惊，风小小也一惊，刹那间貌似有种不平衡感，心念一闪，忙把蛇尾盘起，总算站稳了。 “没晕耶！”风小小惊呼，然后笑比了个“v”字，试拖着蛇尾走了走，本能的就很快适应了这种新行动姿态。再飞快游进房间取了数码相机给自己拍照留念，顺便再帮小姜也闪了几张…… 三鬼受不了抓狂喊：“先表玩了！！！” 姜礼身上血气已经越来越浓郁，几乎快要凝成实体挤破房间。风小小看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个，想想小姜事后应该不至于跟自己算帐，于是干脆甩起蛇尾照人一抽，直接把人抽上墙壁撞晕了过去。 “搞定！”风小小一笑。 “呃……”漫天血气猛的一散，三鬼眼睁睁看着晕厥过去的姜礼头上羊角慢慢缩回，实在有些没词儿。 方法……倒是好方法，问题这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 李长和杨砚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拖着蛇尾爬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风小小，还有沙发脚地毯上躺着的姜礼，以及三只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的混混鬼魂。 “哟，变着呢？！”李长淡定看眼占满了整条长沙发的白蛇尾，和风小小打个招呼就准备转进房间先换衣服。 杨砚同样看眼就转开视线，左右张望：“爱丽丝呢？！” 三鬼膜拜看二男——果然神仙都不同凡响，看人家这心理素质…… 风小小撇嘴，从沙发上滑下蛇尾把自己撑直站立起来：“先别忙那些，你们来看看小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完拿出数码相机调了调，切出自己给姜礼照的几张照片。 “哟，有相片？！”李长果然感兴趣的凑了过来，嘴里道：“我看看我看看。谁胆子那么大敢跟伏羲抢女……呃。” 李长脸色在看清照片图象后瞬间铁青，杨砚也看眼照片，好奇：“怎么了？这小子谁？！” “……”李长嘴唇蠕动几下，最后终于在二人三鬼期待目光中低弱发出声音：“蚩尤……” 019 天下神话皆同人 从上古到现代，从天道到天庭，蚩尤从未从任何一个认证途径中获得过封神封号。但是即便是三皇五帝，也没有人敢轻视这位大能的存在。 “小说里有个词用得好，就是传承。”李长叹息一声，神色有些凝重：“天庭建立在洪荒之后，而洪荒时代蚩尤和黄帝争人道传承归属还在天庭之前。蚩尤败了，但仍在天庭诸神之前。天界封神也只能在自己的传承之下，而不能越上册封上古大能。所以蚩尤虽然没有神号神位，但如果要和其他神仙比起来的话，即便玉帝佛祖也不敢夸口说能让蚩尤承屈自己座下。” “你可以直接说他很牛b，我们能理解的。”风小小收相机，好奇：“关于神界的事情能不能多说一点儿？！我现在看的书太杂，实在没法系统了解。” 李长摊手：“我知道得也不多……太白金星的职能是玉帝特使，传天庭各项使令，所以我知道的事情比你们多些，但要说具体多多少的话……相信你和二郎神也察觉到了，觉醒后大家的记忆都不算完整，所以我和你们其实差不多，只是相比较起来觉醒得早，记忆存储量也更大些而已。” “至于说传说话本……其实我建议你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了，不用太当真。”李长道：“以我个人的观点来看的话，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了——世间神话皆同人。” 所谓同人，也就是以官方原著为基础而衍生出来的娱乐作品。 神界官方原著是什么？！很明显指的就是神界真实历史进程。而这些真实历程又明显不是凡人有能力可以接触得到的。那么民间流传的所谓神话研究权威著作又该怎么解释？！ 现有流传神话无非分两种。一是各地各朝神话传说的收集整订，这个都是当时笔者根据众口相传的版本记录而来，而各地风俗文化和崇拜信仰不尽相同，夸张褒贬不一，传说故事来源也无法保证，其真实性当然不足以取信于人。 二则是比较著名的纯虚构话本，比如西游记，比如宝莲灯……这个该不该信，信又该信多少？！智商够的人心里都应该有数了。 所以说各时期诸神的战斗力经常波动跌涨得比股票动荡还厉害不是没理由的。原著没人看过，大家看的都是同人，各同人中时间相互矛盾的一大把，角色戗行转职的一大把，背景设定各有说法的再一大把……这里情节需要改动一点，那里剧情推动再改动一点，到最后所有角色当然得是崩得不能再崩…… 如是，李长最后总结：“总之，蚩尤是上古魔神，小娲你是地母，二郎神在天庭战斗力排第一……大家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其他的暂时跟我们没关系。”尤其跟他更没关系……妈的，觉醒了的这三只就没一个是自己惹得起的。 “那行，我们换个话题。”风小小甩甩蛇尾：“我两条腿什么时候才能变回来？！” “呃……理论上来说，只要你收回神力就可以了。符篆只是激发的，不管回收问题。”李长纠结个。 风小小中指鄙视之，最讨厌这号不负责任的人了。 三鬼急吼吼围过来，星星眼绕着风小小打转：“大姐，大神！尾巴先不管它了，你赶紧捏泥巴去吧，哥儿几个这阵子不吃不睡净在等您了。” 李长也眼睛一亮：“这个建议很有创意！小娲，你试过自己神力了没？！” “还没，我……” 杨砚忍了半天终于再插嘴：“这些问题也都不重要，我就想知道我的爱丽丝哪儿去了？！” “……” …… 之后的一晚上时间，蛇尾一直没能变回去的女娲留守做饭，另外两只大神则是一起出门找回了二郎神的“扑天鹰”，其间穿插二郎神同学对于女娲的不满批评无数句，太白金星为天界和谐而努力周旋劝解。 等终于找回了那只飞到某住户家调戏该户金刚鹦鹉的肥麻雀后，两神再一起回家，正好遇上蚩尤同学睡醒一脸茫然清纯状。于是再费了一点工夫解释对方觉醒的身份及其过程。 吃完饭，打发走蚩尤同学，二郎神被指派洗碗工作，女娲则去小书房开始捏泥巴，为接下来的造人工程练手。 三鬼充当监督人，李长场外指导。 一夜心酸加手酸，终于等到第二天拂晓时，风小小手中总算诞生出一只有初级灵智的小人——能听简单命令，能干简单家务，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变幻出的五官虽然普通但总算不畸形……唯一不好就是不能见水，见水只能坚持半小时，之后必得化成泥汤。 …… “创造能力稍嫌不足，看起来还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但是修补能力没问题了，我们把尸体偷出来，小娲用泥巴修复好后就可以把那三只鬼塞回去了。”李长一边围观风小小往小泥人身上抹泥巴修复对方断手，一边无奈叹息：“看起来捏三具新尸体偷天换日是不可能了，不过只要他们三个在人前露几次脸，我们适当运作下自然就能撇清案件关系。” “那么原本和三人基因相符的尸体来路，还有之后三尸体消失的事件又该怎么解释？！”风小小拍好最后一坨泥，放身体恢复完整的小泥人去打扫卫生，拍拍手问。 李长还没回答，杨砚已经嗤声：“这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清白的就行了，之后的漏洞该怎么寻找合理解释，那就是警察的工作了。” “就是二郎神说的这么回事。”李长点头。 三鬼兴奋乱飘：“吼吼吼！要还阳了！” “嗷嗷~活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停尸间摆那么多天肯定都臭了！” “房子也得收拾收拾，妈的，被那帮孙子烧得一片焦黑……对了，门锁也得换把，我记得那孙子还有咱们钥匙？！” “泡妞泡妞！” “吃饭吃饭！” 李长皱眉：“你们干什么我不管。记得把答应的符篆钱先给我送来，之前都是我垫的呢！”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两人突然间都很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几个白痴。 020 偷尸还阳 又过了一早上终于把蛇尾折腾回人腿后，修复尸体助三鬼还阳的计划也开始准备实行。 虽然这半天一夜风小小活得分外痛苦，但意外收获还是有的，在其在厕所中意外发现幻化法身没法xx而烦躁咬牙，憋得快要忍无可忍的巨大压力下，由于生理反应，压力最终转化为动力，女娲同学破釜沉舟总算学会了切换形态变化，成功掌握部分神力运用。 李长对此意外表示惊叹，作为创始的女娲古神从来是直接吸收天地能量的，换句话说人家一破壳就能先天辟谷，谁能想到法身传承后的现代女娲会有这样的尴尬问题？！ 不管怎么说，结局总是美好的，那么曲折过程也就可以忽略过去了。晚上的医院不好进入，只有提前出发。 三人随便吃了点儿东西，装上几瓶泥，背在包包里。再拿块便宜玉牌装了三鬼一揣，准备好后出发向医院赶去。 …… “站住，你们三个干什么的？！” 停尸房比想象中好找，附近也不会有什么人闲着没事往这边跑。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一个值班人，风小小三人刚一走近，值班人立刻发现这三个显眼人物。 “死者家属？！”值班人走近，看眼三人很快做下判断，接着很熟练掏出一小本：“你们家谁死了？！什么时候送进来的？有证明吗？要拉去火化还是……其实人死不能复生，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捐赠尸体用做医学研究。” 这话有点不讲究，杨砚听了不高兴，皱眉正要张嘴，李长忙打圆场塞了个红包出去：“师傅，我们就是想进去看看……” 红包飞快收好，值班人正义凛然开口斥责：“胡说八道！停尸房是能随便参观的吗？！你们到底要找里面的谁？” “……”我们谁都不找…… 李长有点儿没词，里面都是死人，自己能找谁？！虽然大家都是神仙，但毕竟从小受的是现代教育，后来觉醒那是后来的事情了，乍一听这么触霉头的话，大家多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杨砚站一边看了值班人半天，突然怔了怔，接着放松下来，点根烟往身后墙上一靠，深吸一口吐出个烟圈嗤笑一声：“没想到老李会干这么不厚道的事吧？！” 啥？！ 风小小和李长都感觉莫名其妙，但值班人却猛的换上一副震惊表情，手指抖啊抖的指着杨砚，原本一副大爷似的嚣张口气一下变得惊恐心虚：“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你老友挖你……”杨砚好心想帮他把话接下去，被值班人大吼一声打断，然后飞快换上一副谄媚表情：“这位兄弟，我们里面聊，里面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峰回路转，三人被值班人恭恭敬敬请了进去，端茶倒水殷勤周到。 杨砚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值班人说着话，一边向风小小和李长使个眼色，示意这边自己搞定。值班人也注意到旁边的两人，忙热情笑道：“这小兄弟陪着我就行了，二位随便逛逛，来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千万别跟我客气。” 擦！没人跟你客气！ 没见过人说话这么晦气的，李长和风小小干笑两声忙闪了。看样子这是二郎神抓了人什么把柄，貌似这还不方便太多人听……算了，反正他们目的达到就好，外面的事情就交给杨砚搞定。 …… 把三鬼从玉牌里放出来指引，再挖泥开工干活。由于是男性躯体关系，抹身工作由李长完成，风小小只负责导引、修复、开灵。 忙活两个半小时，初次业务不大熟练的新任太白加女娲费劲半天，总算合作修复好三具男尸，把三鬼丢进去，接下来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还阳混混三人组终于睁开眼，嗷叫兴奋着从床上跳了下来。 “吃饭吃饭！” “洗澡洗澡！” “回家回家！” “咱哥儿们总算活过来了嗷嗷……” 三白痴发泄乱叫，衣服都没穿的满停尸间乱跑。李长气急败坏一人一脚踹过去：“安静！这可是停尸房，想搞出闹鬼传闻？！” 三混混乖巧停下来，经过几天相处和一系列事件后，三人对风小小几人的敬畏已经提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风小小紧随其后踹得更狠：“毛巾你个花露水儿的！不穿衣服想害老娘长针眼？信不信老娘叫蚩尤来灭了你们！” 三混混吓得小脸惨白，本来就是刚复活没几分血色的脸上刹那间雪白一片，忙七手八脚掏背包里早准备好的衣服就地穿着。 刚穿好没多久，门外传来值班人战战兢兢的说话声：“兄弟，我还是得进去看看，你别劝了，咱们回头再细聊……” 接着是杨砚状似漫不经心却明显提高音量的声音：“我觉着声音应该是从外面传过来的，停尸间里有人？！别搞笑了，现在可是科学文明社会，那些神仙鬼怪都是扯蛋的，你一现代人总不会信这个吧？！” “兄弟你是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多少都有点信这个，毕竟……”随着说话声响起的，还有掏钥匙开门的声音。 门很快打开，李长和风小小还在想着该怎么办，三混混不愧是常年基层打滚的，已经飞快抹着眼泪嚎叫了起来：“李哥，让我们再看一眼吧，大哥他死得好惨……” 值班人一进来，看见的就是三个头发五彩缤纷的小混混正哭天抹泪。 松了口气，值班人自动脑补完当前场景，一脸严肃：“这三个是跟着你们混进来的吧？这可不大好啊，这间可是专门停放非正常死亡案件相关尸首的，万一要是动了尸体话会被警察审讯的……”接着脸色一转对杨砚道：“兄弟你看，我虽然有心掩饰，但这也太……” “放心，我们绝不叫他们乱动。你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详谈。”杨砚立刻表示，塞叠钞票过去再斜眼看三混混：“还不滚出来？！” 二郎神发话，三混混灰孙子似的灰溜溜滚出来了。 值班人满意，最近烦躁的事情有了内部消息，还有外快……只不过是让人混进来逛了一圈，应该没关系吧？！ 风小小几人也满意，三混混顺利还阳，麻烦解决，至于损失的钱……用杨砚的话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 三混混自然最满意，他们是直接受益人。 于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三方和平友好分手，这一天的事情就此顺利落幕。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21 通天眼进级 “那个老男人的事情其实没什么，无非是他老婆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了，刚好男人嘛，在这年纪多少又都有点疲软，于是那方面不大协调，再于是一枝老杏出墙来……” 回到家后，杨砚轻描淡写三两句就说明了自己之前收服值班人的具体原因。 “这个不重要。”李长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对人家夫妻生活完全没有兴趣：“关键问题是你怎么知道人家私事的？” 杨砚伸出食指逗逗自己肩上停着的肥麻雀：“你们还记得通天眼吧？我刚发现那玩意儿好象能看通人心。” 看通人心？！ 风小小同情：“痛苦升级了？” 杨砚瞥这女人一眼：“习惯了，反正以前就看得穿，现在不过是看得更清楚……算起来其实是好事，至少别人想对付我的时候也可以有个防范，不像以前只知道这人不怀好意，讨厌是讨厌，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长有点疑惑：“我没记得通天眼有这效果啊，难道是更新升级了？！”还是说以前在天庭时的二郎神蔫儿坏蔫儿坏的，看得穿人心却不说，然后自己捏一大把**躲被窝里偷乐？！ 就在太白金星对二郎神人品人格产生严重动摇时，杨砚斜一眼过来：“以前那二郎神关我屁事？别把他的闷骚算到我的头上。” 李长顿时大脑一片空白，继而泪奔——这还有没有**人权了？！ 风小小乐了：“来来来，看看我想什么呢？” 杨砚盯风小小看了半天没说话，旁边李长和三混混都等不耐烦了才见对方终于摇头，叹息佩服：“等级不够，无权限查看……女娲果然比我牛b。” “大姐大威武！”三混混欢呼鼓掌。 杨砚一个冷眼扫过来，三混混一激灵忙又喊：“二郎神威武！” 李长平衡又不平衡，比较纠结假笑两声：“你的通天眼本来就是小娲开的，看不穿很正常。”平衡是因为二郎神也有看不穿的东西，不平衡是因为自己被看穿了，人家却没有遭遇同样尴尬……所以说某种情绪的产生很多时候是需要对比参照物的。李长对比二郎神时觉得幸灾乐祸，对比女娲时则觉得自己被幸灾乐祸。 杨砚揉揉眉心，皱眉阖眼深吸一口气后再吐出：“这个能力好处是有点儿，但就是用着太费劲了，脑子里一阵一阵的抽抽着疼。照这个副作用来看，我估计当前阶段每天三次就是极限……” “习惯就好了。”风小小保持同情拍拍杨砚肩膀：“我捏人成功之后也是，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累得慌。” 初期能力无法控制的时候一般都会有不适应的表现。最开始是发挥不出，等发挥出了之后就是控制不住，而当风小小或杨砚能够精确控制自己的能力之后，接下来才算是真正能够稳定下来。 这个过程很漫长，每个阶段也都算是一个门槛。现在二人都是刚刚挖掘出并能够发挥神力的阶段，接下来的不断练习cāo作才是最耗工夫的。 工作总结并汇报交流完毕，接下来大家都需要休息了，就像风小小说的，能力用过之后累得慌，再说就算不劳力，这一天斗智斗勇的也劳心吧？！再加现在本来就已经到晚上…… “三位大神，那我们也先回了，明天来请你们吃饭啊。”三混混也懂事，乖巧鞠躬道别，看见李长一张嘴似乎还想说点儿什么，还分外有眼色的再补充了一句：“李哥的钱我们明天一早就送来，您三位放心歇着吧。” 李长想想把嘴又合上，点点头一挥手摆出架势：“那你们这就跪安吧。” “……” 三混混满脸冷汗走了，风小小和杨砚对看一眼，转身各回各房洗漱睡觉去。 由于过度疲劳关系，除了还有陶艺吧装修工作要负责监督的李长一大早就起床闪人之外，风小小和杨砚两个都毫无悬念的直接睡到下午两三点。 三混混的套间虽然烧了，但是火势扑灭得快，其实真正彻底废掉的就只有一间卧室。随便将就一晚上再洗澡换衣拿钱，已经被周围邻居认定是死亡人口的三混混一出门，顿时吓坏一路的叔叔阿姨大爷大妈小朋友。 还好三混混出门时候已经是大白天，走了几分钟后终于出现第一位勇士坚强的拦下三人。故作纯洁无辜状，三个可以拿奥斯卡最佳龙套奖的小混混一脸惊叹旁听自己的死亡过程，然后坚决否认称自己等人只是出去玩儿了几天未归。 至于死尸？！妈的，估计是哪个倒霉的小偷吧！敢偷到你爷爷家，活该被烧…… 三人如此坚定，再加明晃晃大太阳在头上照着，周围人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之后引来围观人群，之后引来围观警察，之后引来围观记者…… 等三混混被不同身份各阶层轮拨挨个问候，再送去医院检查一道之后，原本案件终于撤消，但是新的麻烦来了……由于案发地点的特殊性，三人从遇害人身份一跃转换成嫌疑犯。 警察果断要求三人交代死者身份…… 风小小是出门买菜的时候才听到这最新八卦事件，回来就和杨砚分享了：“那三个小王八蛋够倒霉的，估计他们身上这脏水可没咱们那么好洗干净。” “没事，反正尸体都没了，要想立案总得有个依据吧。”杨砚倒是无所谓：“再说他们也不会把咱们交代出来，一是说了也没人信，二是有人信他们也不敢说……神仙？！亲身经历还阳过程之后，那三个混混就算再死一次也不敢得罪我们。” 反正忍忍就能出来了，如李长所说，受害者都没了，还怕个屁！ “也是，反正也是证据不足，就当是生**验吧。”风小小想了想，果断同意杨砚说法抛弃三人。 杨砚伸伸懒腰正要从沙发上起身，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蚩尤刚打电话过来。” “说什么了？！”风小小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 “好象是想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杨砚道：“你晚上多做几个菜。” 不说还好，一说风小小干脆连米都不淘了，擦擦手直接出来：“做个屁！有人付帐，当然是下馆子。” “……” 022 拜访约定 风小小拽了杨砚重返超市，大采购半小时，掐准时间拿了一堆半腌制好的生鲜肉类、蔬菜水果外加饮料酱汁调料，结帐台前排队时果然接到姜礼同学又次电话，接着付帐人及时赶到…… “哎呀不用这么客气，东西是我们买的，我们来结就好了。”风小小客气推让假意要拿钱包。 “不行，本来就是我要来蹭饭的，再说怎么能让女孩子结帐？”姜礼同学涨红一张清秀小脸很是坚持，强行把钱先递了出去，风小小一见也就不再推辞，适时把包包拉链重新拉上。 “……”杨砚默默在姜礼背后对风小小比个大拇指，风小小假笑个谦虚收下。 搬了东西回家直奔天台，风小小友情贡献烧烤架一台，两个大男人再合力从家里抬了桌子椅子一摆，这顿晚饭就算有了着落。 肉蔬刷酱上架，烤制翻动过程中，姜礼抓了一听饮料迟疑凑过来，吞吞吐吐似乎有些犹豫的轻声喊：“小小……” “什么问题？”风小小看姜礼一眼，本来还以为人这回来还是为了泡妞活动例行打卡，不过现在看来貌似有其他事情？！ 姜礼腼腆看看风小小和杨砚，轻声道：“就是上次的事情，你们不是说我是蚩尤吗？！因为要和你们结成新伙伴关系的缘故，我回去就跟爸爸马上汇报申请了，爸爸说……” “噗——” 风小小喷了，剧烈咳嗽打断姜礼：“咳咳咳……你等等！你说你和你爸爸说了？！” 别说风小小，就连旁边的杨砚也有点傻眼，手里**翅膀滑进炭堆都没发现。 神魔转世这样的事情是能随便和别人说的吗？！他跟自家老头儿连提都没提半点，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儿？！ “家族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信任和扶持，更别说还是我们这样的杀手世家。每个成员的个人情况或近期行动如果有什么更新变动，当然是要及时报告啊。毕竟这会影响到任务强度和档期的安排，还要分析可能对家族产业造成的影响等等等等……”姜礼理所当然的眨眨眼睛：“就像之前我向爸爸申请追求你的时候，单是你的资料讯息就准备了一个月，足足十页履历及生活情报等，还要附加五千字的书面申请……” 风小小：“……” “……”杨砚叹息同情拍打女娲同学表示哀悼——现在他总算明白之前的姜礼为什么会有委托侦信社这么一招了，合着那会儿人家是在更新补充自己这第三者情敌资料。 费劲吞咽口口水，风小小按捺踹人冲动尽量劝说自己不要再计较往事，毕竟一来对方情商不够，计较了人家也不懂。二来调都调查完了，估计现在自己资料已经传遍某著名杀手世家上下，三来她计较了估计也打不过他……当然她绝不承认最重要的是因为最后一点…… 做好自己思想工作，风小小深呼吸后冷静再问：“好吧，之前那些先不说了。你就直接说你告诉了你爸多少？！” 姜礼依旧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当然是全部……有问题吗？！” 风小小泪流满面都想给这哥儿们跪了，抓狂问：“你爸就没给你找医生检查精神方面问题？！” “本来想叫的，但我把血瞳和魔角在他面前又变出来次，所以爸爸当场就信了。”姜礼仿佛夸耀自己得了一朵小红花的自豪小男生，略带得意答道。 “擦！” “靠！” 女娲和二郎神都暴粗口了，妈的！这小子天分怎么这么牛b？ 说明完之前情况，姜礼耐心接下自己最初的话题：“爸爸的意思是，神话产业和杀手产业之间没有竞争关系，所以我和你们结成新伙伴关系也就不成问题。但是因为两个圈子之间在未来必然会有的交融性，所以希望大家能抽空互相拜访一下，双方加强相互了解，顺便探讨一下未来可以合作携手的部分。比如目前来说爸爸对小小的修复能力就很感兴趣……” “……”与杀手世家合作携手…… 风小小深沉远目个，突然发现自己好象陷进了某个不可思议的玄妙世界。 发现女娲整个人都飘渺了，貌似有点当场看破红尘踏碎虚空的意思，身为爷儿们的杨砚牙疼许久，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我看合作就不必了，大家目前来说还不熟……拜访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想先问个问题，你们家知道我们身份的有几个人？！” “因为要提防被人钻空，所以家族成员的情报除了可共享部分比如基本体能数据和拿手绝技外，其他信息都是各自独立的，除了家长以外其他人无权过问。”姜礼点头：“你们放心，目前我们的事情只有我爸爸一个人知道。” 还好，没傻透……杨砚松口气，感觉自己又活回来了。 风小小咬牙：“见面就见面，什么时候？！” 姜礼喜笑颜开：“小小，你终于愿意去见我爸爸了吗？！” 这话说的，怎么跟小俩口见家长似的…… 风小小没吭声，姜礼已经欢快的接着说了下去：“爸爸这几天正好接了笔大单子在国内，等过几天就能登门……小小，你觉得我要不要跟李叔叔也先说一下？！” 风小小看杨砚，杨砚点头摊手：“我无所谓，反正住你家，什么时候都行。” “李长这段时间看起来好象也不用出门，我估计应该也没问题。”风小小想了想：“行吧，你爸什么时候要来提前半天打个招呼，我们也准备准备。” 得到肯定答复，姜礼十分满意。 风小小和杨砚反正也接受了现实，拿好主意就直接把这事甩到脑后。 天台上烧烤聚餐气氛重新调动起来，换上轻松话题胡吃海喝，两小时后只留下一地骨头，风小小捏出的一号实验品倪仁佳（泥人甲）上来收拾残局，三人则分手，一脸满足各回各家睡觉不提。 第二天，李长宣布陶艺吧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开业，于是风小小和杨砚动身去视察未来工作场所。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23 店铺开张 自己名下这间店面风小小也是第一次来。 不是架子大，是没兴趣。 这世界上不是谁都愿意当老板的，比如说风小小，如果说让她每月拿十万，但是每天需要思考进出货，员工管理，资本利润计算，广告宣传等等各种问题话，她个人其实更愿意选择一月只拿三千。 虽说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但有钱了没时间花则更更痛苦，这就好比你明明体健貌端、内外兼修、气质高雅谈吐大方还家底丰厚工资优渥等等等等，但……就是找不到对象…… “二哥！”为了把可能在未来占去自己悠闲时光的麻烦给推出去，风小小坐车过程中就开始居心叵测拉拢卖命打工仔，伸爪到前面副驾驶座拉人：“管理这方面我不行的，您专业人才，还是您来吧。我就玩玩泥巴混日子就行。” “少来。”杨砚拍掉搭上自己肩膀的爪子，捧着肥麻雀漫不经心逗弄：“就你们这规模，也好意思请我给你当ceo？！” 风小小笑骂：“别搞笑了二哥，一陶艺吧有个毛线的ceo，反正你都跟你老头儿说了要来打工，搬泥看店也是干，管理经营也是干……我主要是怕自己出马把它给整赔了，万一到时候李长又去哪个绝地险境探险，谁来给咱们填这窟窿？！” 李长边开车边抽空骂：“一个不思进取，一个好高婺远。” 风小小不理他，只热切关注杨砚。二郎神被后座火热视线看得不耐烦了，头也不回丢出个替死鬼：“找蚩尤，他肯定愿意。” 这主意乍一想不错，但仔细一琢磨就有压力了。风小小摸下巴想了半分钟，最后还是擦把冷汗拒绝：“人家小姜业务繁忙。再说你也不怕万一有人来捣乱，小姜自己从柜台偷摸一块钱当雇佣费就顺手把人宰了？！” “……” 沉默之后，这回换前座俩爷儿们一起大汗——那小子确实干得出这种事来…… 一路推卸责任终于到了新店，李长去找停车位，风小小和杨砚拿了钥匙直接去开门。 刚布置好的陶艺吧还挺宽敞，前面是陈列店面，里间跟着的就是个小型作坊。店面里李长已经先进了一批货摆放好，有各种摆设容器和陶土工艺品，做工精致看起来颇上档次。作坊则分为工作间和将来给客人们diy用的开放间。 “其实小店要管理也很简单，因为这种店铺不需要拉单子，所以只要上了轨道，之后按照流程来就行了。”虽说嘴上不管，但可能是考虑到未来还要在这里混很长一段时间，杨砚终于还是顺嘴总结了几句： “像这种陶艺店，我个人并不建议进货来卖，最好是单品创意销售的形式，也就是说身为店主的你自己创作别处买不到的独特作品，然后摆入货柜销售。或者是代卖其他有名气的艺术家和业余爱好者作品，还有diy的客人们如果有好作品也可以摆放销售，店铺收管理或代理费用。如果这一块做不出利润的话，那么就只能依靠客人来休闲diy时候的收费了。” 李长终于停好车回来，进门刚好听到杨砚讲解，顺口就接了下来：“二郎神说得没错，我设想中大概也就是这样的运营模式，这样你主要就只是负责收钱和刷捏泥熟练。陶土进货我已经安排人定期补充了，你们最主要工作还是寻找其他同类。” 店面是已经买下的，不存在租金问题。堆积陶土也没有过期忧虑，风小小基本等于是做的无本买卖，来一个客人就赚一份利润，除了水电以外连买泥巴的钱都被李长包了。 自己这算不算是被包养？！风小小认真思考这问题，然后十秒钟就放弃……包养个屁！她再没眼光也不至于看上李长这伪年轻人。 “照你这意思，我应该怎么找同类？！”风小小认真问：“等人自投罗网？！我觉着应该不是所有神仙转世都对陶艺有兴趣吧。” 李长愣了愣：“当然是你们主动出去找。” “意思是我把店开着，然后自己满大街溜达？！” “……”李长真没想过这一茬。严格来说他只是有这么个念头，但具体怎么实施却从没详细思考过。 能找到一个女娲已经是李长同志二十年不断搜寻的结果了，后来的二郎神和蚩尤纯粹是踩狗屎撞上的。于是李长咬牙，憋了半天才总算憋出一句来：“这就要看天意了。” 风小小无奈：“就算天意真让我碰上了，我怎么知道那人是不是我要找的神仙？！”合着她总不能满大街拉人就问“嘿！哥儿们，你有特异功能没？没特异功能？！那特长也好啊。特长具体指什么？！哦，比如说泥巴玩儿得好什么的……” 肥麻雀被放飞自由活动，杨砚捋捋头发，店里转一圈才勉强找到一个凳子一脸嫌弃坐下：“我倒是没问题，通天眼在这方面实用性还是很强的。” 李长被风小小打击得不行的小心肝总算回复了几分，松口气：“那这方面主要就看二郎神的了。”说完还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看眼风小小。 正说着话的工夫，店门被人推开，几个小女生嘻嘻哈哈走进来，看见店铺明显太过冷清的样子先是一愣，继而有些小心开口问：“今天营业吗？！” “开门红。”李长冲风小小一抬下巴：“兆头不错，去接待吧。” 风小小白眼个过去，然后冲小女生们点头：“刚开张，全场八折。”再转杨砚方向：“ceo，交给你了。” 几小女生晕头转向顺几人说话顺序转头，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最后再看到杨砚的时候脸一红，本来已经生出几分退意的小脸潮红几分，羞羞涩涩一低头：“那……我们就随便看看？！”说完说话女生转头征求同伴意见。 “嗯嗯，我们先看看。”另外几女生一起忙不迭点头。 杨砚不动声色鄙视过来一眼，然后唇角一勾把青春期少女忽悠走。李长趁机凑过来压低声音：“一看你就不会做生意，成本价都不知道就敢乱打折……” “我随便说说的，你真信？！”风小小轻啧，同低声：“反正没价格牌，打没打折她们也不知道。”至于杨砚的报价会不会亏本？！……二郎神的眼力她还是信得过的。 “……” 024 广场土狗 “杨哥，这家店是你的吗？！” “杨哥……” 不到三分钟时间，小女生们已经把杨砚名字套出来，并成功从陌路升级为见面之交，现在正分外勤奋刷友好值，努力争取向知己再红颜甚至可能是某种暧昧关系发展。 不可否认杨砚的皮相确实很有本钱，俊俏风流还是其次，关键最抢眼是一个身材好。 脸长得好的人其实很多，尤其在这个可以自由进行深加工——整容，伪合成——化妆的现代科技社会中，有几分亮眼的人实在是太常见了。 但是如果一个男人不仅脸长得好，身材还削健劲瘦，线条分明又不夸张……那么这个男人的杀伤力瞬间就会上翻个好几倍。这就跟男人看见36d加20寸小腰的性感美女时会两眼放光是一个道理。 杨砚也没赔本，他付出了一个名字，换来了几小女生的姓名班级家庭住址每月零花钱限额等各种详细个人资料，为划定未来稳定客户群做出了杰出贡献…… 李长和风小小蹲一边看现场泡妞，一会儿工夫已经见小女生买走了几套小泥娃还舍不得走，正打算挑战diy制作，最好再有帅哥店长亲自示范教导。 “这店明明是我的……”风小小叹声，说完扭头向李长确认：“是我的没错吧。” “嗯，产权是你名字。”李长同叹：“这么有品位的装修明明是我布置的。” 几小女生完全忽视房间里另外两个大活人，风小小和李长也颇觉无奈。虽然确实是打算让杨砚把事情兜过去，但也不至于直接把她当空气吧？！ “看不下去了，我出去逛会儿。”风小小再叹口气，站起来跟李长挥挥手：“这地方有二哥就足够了，我还是去帮他遛遛狗。” 李长嗯了声，然后轻咦个：“说起来今天怎么没见着那条土狗？！” 风小小愣了：“你之前不是说放店里？” “店里是店里，但昨天摆好东西我怕它碰碎，就给搁门外狗屋里去了……据说那可是哮天犬，不至于连路都找不到吧？！”李长有些傻眼。 “……”默默看眼还在和几小女生谈笑风生且至今尚未发现自己护法土狗丢失的杨砚，风小小扭头压低声音：“我出去找找吧，你最好祈祷那几个小女生泡仔技能满级，能多拖住二哥一会儿……先说好，要是被他发现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帮你掩护的。” 李长忙不迭点头。 于是杨砚店内接客，风小小抓了宠物牵带出门顺着马路一路溜达下去，找狗同时顺便熟悉环境。 李长选的地方是真不错，虽然不是本市最繁华地段，但也属于热闹商业区。尤其附近还有几所中学和一个住宅小区，在这种地方的生意一般都不会太难做。 唯一不好就是店面位置和风小小原本住的地方离太远，如果每天要按时开店的话，早上起床估计就是一个最痛苦问题。 还好风小小运气不错，刚走了半条街就在街边广场发现了趴在空地上满身沧桑正晒着太阳的黄毛土狗。 走过去蹲下，风小小抬手很友好打招呼：“哟，哮天！” 土狗懒懒抬眼皮看她眼，爪子抓抓脖子上狗牌，让刻着“亚历山大”的那一面在风小小眼睛前面晃了晃。 “……做狗可不能崇洋媚外，尤其你还不是一只普通的狗，乃是狗中之狗。”风小小无语个，顺手把牵带套土狗项圈上，站起来拉了拉：“二哥已经去店里了，咱们也回吧。” 估计有可能是饿了，土狗对于风小小行为没提出意见，晃晃悠悠站起来，张嘴咧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接着就在其身后慢吞吞跟着往回走。 不得不说现代都市里会把一只土狗当宠物来养的人是确实不多，如果这是乡下的话，弄几条土狗看家护院倒是说得过去，问题在繁华都市中来看，给一只土狗精心修毛喂养，还特意配上奢华宠物项圈狗牌……这样行为在大家心中只有一个词能解释——有病。 风小小牵了土狗刚走没几步，之前早就注意到这只特别宠物的群众就把目光都集中过来了。广场上遛狗的人不止一个，但这种特殊品种的还真是独一无二。 要么怎么说低调到极致就是高调呢。 “哟，美女，你这宠物真有个性。”一个看起来挺时尚年轻人牵了只牧羊犬过来，笑得格外灿烂看眼风小小，再看眼她牵着的狗：“我还真从来没见过人养……这种品种的，你弄这么一只来肯定费了不少劲吧？！” 没眼光……风小小斜睨这故意找茬的小子一眼，对方似乎还没发现他那只牧羊犬在土狗懒懒一眼过去后已经吓缩成一团，连叫声都呜咽委屈了起来。 不屑嗤笑声，风小小突然觉得杨砚这狗其实也不是很拿不出手，于是蹲下来拍拍：“养宠物关键还得看内涵。” 年轻人乐了：“您再内涵也得有基础外表啊。” 说完年轻人似乎还想再发表点什么意见，突然听到一阵尖叫声隐隐从身后传来，接着就听见有人急呼：“抓小偷！！！” 随着叫喊声，一个手里拽了个女式包的大男人正朝这边狂奔过来，嘴里还恶狠狠的吼着：“滚开！都滚开！” 现如今的小偷比失主嚣张都是常事，群众们都见怪不怪了，倒是这男人选的路线是真好，这方向除了风小小就是那个年轻人，外加一只牧羊犬和一只乡村土狗…… 风小小不爱惹事，但如果正好撞到事情上了，也不吝于顺便插上一脚。眼看小偷就快要跑到面前，风小小松开手里狗带活动活动手脚关节，正想说见义勇为一把。突然土狗眼睛一睁，脖子一抬，懒散气质陡然一变，瞬间由街边流浪土狗转为精悍勇犬气势。 年轻人还在两眼发直看着小偷发愣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呜噜噜的低咆声，接着身边一道黄色影子如闪电般冲了出去。 025 猛犬 之前就已经说过，广场上有不少人都是来遛狗的。 因为广场后面就有片草地缘故，很适合人或狗撒欢打滚，所以附近养了宠物的哥儿们姐儿们都爱来这里溜达一圈，久而久之的，这就成了一个惯例场所。 现代人养狗什么品种的都有，小到揣口袋里的茶杯犬，大到公斤数直逼成年男子的大型猛犬。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养不到。 在小偷刚一惊现广场的同时，两个牵了大型犬的比较有信心狗主就已经跃跃欲试放爱宠冲锋追捕了，虽然没有专业的训练过，但是指定一个目标让狗狗们拦截一下还是可以的。 如果要换做一般人的话，被两只大狗追赶估计已经吓得脚软。但这小偷显然属于比较彪悍的牛人，不仅身形五大三粗，就连性格也是勇猛异常。估计这位做小偷前是从抢匪退役转职，其喊完狠话后见身后有狗追赶，当机立断从后腰掏出一钢管电棍回身一狗一棒，两狗瞬间被ko。然后小偷脚也不停向风小小方向跑来， 年轻人一抬头见到的就是俩强壮猛狗兄呜咽倒地一幕。他看傻眼也就是因为这个——见过抢包的，没见过抢包还能抢得这么牛b的……有这配备您去抢银行多high啊！来这破广场抢一娘儿们破包有毛油水？！ 接着还不等年轻人想好是该脚软还是该逃窜，视线范围中一只黄毛土狗就闪电般冲着小偷迎了上去。 “又被抢镜头。”风小小无奈叹息声，不惊慌也不阻拦，抱臂悠闲旁观。 “找死！”小偷兄看到居然还有狗敢送死，眼睛充血脚下不停再抬钢棍准备致命一击。 广场上许多人都闭眼不忍心看了，就连年轻人都丢脸的下意识尖叫一声。可就在这时，奇迹的一幕出现。 不起眼的土狗低吼一声，在离小偷还有三米来远的时候无所畏惧一扑，看似瘦弱的身躯却将小偷不合常理的扑倒在地。同时尖牙准准咬住电棍，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牙关一闭，纯钢电棍“啪嗒”一声应声而断。 广场瞬间安静，在几十双人眼狗眼惊愕目光中，土狗齿间磨了磨，钢棍的碎块就这么掉落到同样傻眼的小偷脸上。 年轻人一愣，继而猛转头，泪流满面险些给风小小跪了：“姐儿们，您养的这头其实是狼吧？！” 事实上在现场的不仅是年轻人傻眼，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就没有不傻眼的。所有人都要疯了，这条土狗简直完全颠覆了大家的世界观。 狼？！哪怕真是狼这情况也是开了外挂吧？！ 面对如此猛犬，丢了武器的小偷也不敢再动弹。万一身上这狗下一个看中自己脖子，估计咬断骨头比咬断钢棍也困难不了多少——小偷莫名的心里发寒，满身透出冷汗。 心里从未有过的直觉感到异常危险，脑海中也不断示警，好象如果他真敢反抗一下的话，这条土狗就真会咬死他…… 于是当警察姗姗来迟时，看到的就是一土狗压制一彪形大汉的诡异场景。 表象上弱势的土狗一副牛b姿态，看上去应该更有爆发力的彪形大汉却反而乖巧得像纯良好学生。 等风小小拉走土狗，警察来给小偷铐上手铐的时候。该男子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看警察象看救命恩人，让人忍不住怀疑究竟谁才是受害者。 “这是怎么回事？”有警察过来向群众了解情况。 周围人这才围上来七嘴八舌：“警察同志，这人是小偷……不，是抢匪！他刚才抢了这位女同志的包，然后被这位女同志见义勇为放狗制服。” “……”警察顺着群众手指方向看眼风小小及其身边重新一副要死不活样的土狗，压压帽子咳嗽声：“你们的意思是说，这只土狗制服了这个抢匪？！” “那当然！”群众被质疑后不高兴：“您刚才不也亲眼看见了么。” 警察无语个：“我们是看见这狗压在这个男人身上了，但……”警察总觉得这事实不大科学，现在情况怎么看怎么像是抢匪受了欺负。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另外有个警察哎呀一声，狐疑把逮捕男子上下看了一眼，然后皱眉：“这人似乎有点眼熟，是不是有案底？！” 小偷身子一僵，脸色苍白了几分。 其他几警察顿时嘀咕：“真有点儿眼熟，快想想快想想，是不是惯犯？！” 问话警察闻言走回去，看几眼小偷后突然一拍大腿：“哎呀我擦！这不是上周抢银行跑了的那劫匪？！” 上周的银行抢劫案乃是本市最近轰动一时的特大新闻，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联手打劫市内某银行，并在当时控制了十多名人质，其中有三名人质被劫匪示威警告当场射杀，另外还有两人重伤，至今仍在医院住院。 最后该伙劫匪被当场击毙一人，另外几人逮捕，只有老大极为狡猾脱逃。没想到一周后沦落到广场打劫的地步，估计是因为被通缉得太狠，身上又木有钱钱逃跑的缘故。 不过更让警察们没想到的是，逮捕这个让他们头疼的劫匪老大的英雄竟然会是一条土狗。而这个理论上凶残狡猾的劫匪老大竟然也完全不敢反抗，乖乖任对方压制，直到警方赶到…… 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这是在场所有人听到“小偷”身份后的唯一想法。 不管怎么说，风小小牵着的土狗帮助警方捉拿通缉犯有功，即使再有多少疑惑，也没人会在这时为难她。 于是在广场众人热切异常的火热视线中，风小小被警察象征性的问了几句话，就牵着土狗亚历山大翩然而去，只留下了广场中盛传不衰着一条土狗勇擒歹徒的美丽传说。 甚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片小区的各个狗主开始对街上的流浪土狗焕发出莫大热情，纷纷收养起流浪犬，尤其以黄色皮毛为最佳，为本市流浪狗收容做出了莫大贡献……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26 新店员 回到店里的时候，几个小女生已经走了，风小小稍微有些意外，因为按照她离开之前的情势来看，对方几人应该是有意思泡在店里直到把杨砚手机号磨走为止的。 难道说二郎神其实是个闷骚人物，意思意思就随便投降了？！ “别看了，中午时间过了，人家小女生也要上课的，据说人已经跟二郎神约好，下午放学再来尝试diy陶艺。”李长似乎看出风小小在想什么，顺口答。 杨砚正坐在柜台里看着上面挂着的一台小电视，听见人回来后转头：“回了？！今天风头出大了吧？” “哪比得上二哥。”风小小意思意思客气下，问：“什么情况？！” 杨砚指指电视：“热点新闻现场直播，某女子饲养的土狗刚在xx广场立下奇功，奇迹般抓获上周银行劫匪头目……还好没把你名字和脸播出来，要不惹上麻烦就不好解决了。” 风小小来了兴趣：“哟，上电视了还？！不过话说回来，二哥这哮天犬真威武，深藏不露啊。” “那是，我早说了它是哮天犬，怎么可能是一般凡狗能比的？！” 李长敲敲桌子咳嗽两声：“严肃点儿！我们现在开个小会……小娲，你和二郎在外面千万要低调，神通没恢复之前最好别惹太多事，尤其现在我们的伙伴也不多，万一真惹上什么的话，以大家现在的**凡躯还真保不齐会碰上什么事。” “我向来很低调。”风小小忙声明。 李长对风小小和哮天犬之前在广场发生的事情表示很不满。在他看来神仙就该隐居红尘，不应该和俗事牵扯太多。 当然现代社会没办法，大家都要吃喝拉撒，出门是不可避免的，而出门之后自然也就不能不和其他人接触。不管在哪个圈子里活动都有可能触发各类事件，既然无法隐居，那么只有一切靠自觉。 之前哮天犬干的事在李长眼中就属于很不自觉，很没有觉悟的反面典型。 “虽然你只是一条狗，但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要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狗，而是传说中的神狗……”发现女娲对自己劝戒似乎不以为然，李长悲愤抓了土狗苦口婆心。 土狗刚活动过量，现在精神愈加不好，懒懒打个哈欠就慢悠悠踱到大门口晒太阳去了，肥麻雀很亲昵飞回来站它头顶一起休息，一狗一鸟背后还跟了个喋喋不休的李长。 杨砚淡定无视自家被侵犯狗身自由的哮天犬，见李长出了门口才对风小小道：“李长似乎马上又要走了。” “去哪里？！”风小小一愣。 “你师傅你还不了解？！”杨砚白眼个：“还不是继续他漂泊流浪的寻找神仙探险……你回来之前他就提了这事，好象订了机票就在今天下午。” 风小小摸摸下巴：“走就走吧，那么多年早习惯了。反正人似乎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有充足的资金供他糟蹋。” “嗯。”对于李长的离开，杨砚也没觉着什么伤感，点点头就算是撂下这事：“另外还有件事，你觉着我们是不是该招一两个服务员？” 店子不大，但再不大的店子也有不少琐碎零活。风小小根本不是亲力亲为辛勤刻苦的料，让杨砚这样目下无尘高调风骚的富二代去做搬泥擦桌之类的脏累活也是绝无可能，于是雇个小工回来就是避免不了的了。还好有杨砚一开始就声明要入股，砸了五十万进来硬要走陶艺吧10%股份自称二老板……天知道他一亿万富翁继承人投资个摆明玩票的小店干嘛！ 于是杨砚一提建议，风小小立马赞同：“行，正好隔壁楼王阿姨的儿子的同学的邻居的亲戚刚毕业正找工作，王阿姨听说李长开了个店，早跟我说要我们帮忙照顾下了。” “一个月给他一千，包吃包住。”杨砚头也不抬开价：“干得不好滚蛋，你要拉不下脸话就说是我这混帐小白脸说的。” 风小小嘿笑：“你听见她背后骂你了？！其实这种中年妇女也就是嘴碎，倒不是真心看你不顺眼……再说你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睡……咳！虽然你交了房租饭钱，但大家都不知道你给钱了不是？！毕竟小时候我在这些家都混过段日子，也不好太跟人怎么样。” “可以理解，你打电话去吧。”杨砚摆摆手，表示这个话题不用再继续下去。 中午时间一人一盒快餐解决问题，别看杨砚富家子，但吃起路边小摊照样没二话，除了对环境和个人形象要求比较高外，杨砚身上几乎见不到什么太过骄气的习惯。 午饭吃完，李长买了瓶水摆摆手就出门打车去了，杨砚抬头和风小小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人大概是要去赶飞机了，但似乎也没什么特意送别的必要。于是两人就都没吭声，随手回摆两下就算是送走了这位太白金星。 至于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没人知道，也没人过问。天下无不散的宴席，风小小从小最早领悟的就是这个道理。 下午店铺继续开张，不过没等到客人就先等到了约定好的小工。 来的人不是杨砚预想中的男性，反而是个小姑娘，长得不算漂亮，只能说是普通，声音有些小小的，很羞涩的样子问：“请问……是风姐姐吗？！我是王阿姨介绍来应聘的，叫伊依。” 杨砚听见是内定的小工来了，先是一愣，因为对方性别的出乎意料。接着抬头略带好奇的看了小姑娘一眼，再愣，这次愣的时间则多了两秒。 “我是风小小，这店也是新开张的，你先熟悉下，看着有什么该干的活就自己去干吧，不用问我们。”风小小随口打发完小姑娘，捅捅杨砚压低声音：“一见钟情？！” 杨砚回神鄙视过来：“嘁。”一个字充分表明自己态度。 风小小摸摸下巴想了想：“这妹子也不算惊艳，以你的眼光，排除一见钟情可能外……莫非她也是神仙？！”最后一句压低。 “……不是。”杨砚转头继续看电视：“以后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嘁。” 027 鸟人 伊依是个好姑娘。 这个好是相对风小小原本的印象思维来说的。 本来风小小认为的是，既然是熟人走后门要来的工作，那么这姑娘多半有点什么小毛病，要么怎么可能自己连个月薪一千包吃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是事实却证明她错了，伊依小姑娘自进了小店之后就一直忙个不停，除了有些不大爱说话以外，确实看不出有什么毛病，手脚勤快，心细认真，还特别有毅力。杨砚就随口说了句地上有点脏，小姑娘硬是里里外外把地板扫拖加彻底擦洗了一道，要不是风小小制止得快，眼看人下一刻就要出去买工具回来上蜡…… 这么好一姑娘怎么就会找不到工作呢？！ 风小小其实真有些纳闷。 “风姐。”冷眼看了一下午，风小小实在挑不出毛病，总算是正式认下这个新员工。而关门时间到了之后，新被认可的店员伊依反锁好店门，拽了把钥匙有点无措问：“听说您这提供食宿，请问下我住哪儿？” “嗯，你真打算在外面住？！”风小小问：“看你样子，家应该是市内的吧？一个小姑娘住外面，家里人会不会担心？！” 伊依脸红一下，低下头不自觉脚尖踢了踢地面：“我哥结婚了，家里有点挤……正好您是女的，这里又提供住处，我家里人都觉得挺合适的。” 风小小噎了下，面对小女生信任表情，她觉得自己实在说不出带人回家住的话来——杨砚还住她家呢。 杨砚已经把李长留下的车子开过来了，这会儿正不耐烦拍车门：“快点，晚饭还空着呢，你们不饿？！”这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对小女生的住宿而言是多么的碍眼。 “……”风小小默默把目光收回来，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一脸疑惑的伊依迟疑开口：“……其实，你之前应该也看到了，这家店空间挺大的，而且我们晚上正好还缺个值夜的店员，所以……” “……”伊依瞅着风小小没说话，但即便这样风小小也扛不住对方纯洁目光的无声谴责。 怎么觉着自己貌似黑心老板在压榨可怜小工的劳动力？！ “表酱紫……”风小小尴尬咳嗽声：“可以给你加工资的嘛！” 杨砚打开车门下来，走近皱眉问：“怎么回事？！” 他身后还跟着从副驾驶座蹿下来的眼熟土狗和肥麻雀。李长走了，这人总算逮着机会能和两只爱宠团聚，至于说小区规定则根本不算问题，大不了也就是钱的事。 伊依低下头抿了抿嘴唇没说话。风小小暗暗心里点头个，这姑娘好，最起码知道自己身份，不自以为是惹是生非。比起那些一点委屈都忍不住，见人张口就告状的妹子来，这样儿安静的至少省事。 风小小想了想主动解释：“咱们不是包食宿吗，我正犹豫该把小伊安排住哪儿。” 杨砚不以为然：“就这个？！店里，家里……爱放哪儿放哪儿，什么地方塞不下这么个小姑娘？！” “主要是一个小姑娘单身住店里不大安全……”风小小比较委婉解释。 “那就家里！”杨砚果断接话。 “家里……可能也不大方便……”看来这人是真没意识到自己有多碍事。风小小也委婉不起来了，见面前两人都用不能理解目光看自己，干脆豁出去了把话挑明：“有我一个被你糟蹋名声也就算了，您也别再拖累一个……刚毕业的小女生头份工作就和男人同居，虽然还有我插在中间，但这话要传了出去，人家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杨砚嗤笑个：“我都不嫌弃她……算了，她要不干的话就别处去吧。”说完很大爷的自己回了车上。 伊依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自己要住的地方还有个男人，所以风小小才会犹豫半天。可是小姑娘想了想，还是很勇敢点头：“风姐，我就住您家里可以吗？平常我绝不打扰您和杨哥。” 风小小被妹子勇气震撼了下：“其实我和他不是……呃，算了，你要觉没问题就住吧。” 把一个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带回家和一个男人同居，风小小总有种自己是在祸害祖国幼苗的感觉。不过既然人家自己都不觉着什么了，她自然也没必要讨人嫌。 一路无话回家，李长空出来的房间正好可以给妹子使用，除了之后要对方自己再添置些生活常用品以外，其他配套如床单枕被电视冰箱都齐全，甚至房间旁边还自带了个卫生间，半夜起床省了不少尴尬。 安排交代好，吃完晚餐后妹子早早就回房间收拾去了，风小小突然想起还没跟妹子说第二天起床上班时间，正好趁现在时间不太晚的时候过去敲门。 杨砚在沙发上拿了遥控器调台，听见风小小敲门声后头也不抬道：“我劝你最好晚点再去找她，那mm现在估计没空。” “刚刚才进的门，怎么没空？！”风小小莫名其妙，停下来转身：“你不是说她不是那什么？！”因为有外人在的关系，有些话也不好说得太明白。 “她确实不是神仙。”杨砚倒是不避讳：“但我可没说过她不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儿。” “……”风小小突然有些无语，自己运气不至于那么好吧？随便招个店员也又招回了奇奇怪怪的东西？！ 往房门看了眼，风小小想想还是掏出钥匙决定自己开门看看。 杨砚打个呵欠旁观。房门打开，风小小推门而入：“小伊，我刚想起来忘了跟你说……” 后面的话被吞回去了，风小小瞪大眼睛看房间床边。原本的软妹子已经不见，只有一只白嘴红爪的鸟类生物趴在上面，听见有声音后还转回鸟头看过来，然后鸟躯一震，短暂僵硬后发出类似凄厉惨叫的惊慌鸣叫声。 “……看起来大家现在语言不通，那我还是晚点来吧。” 风小小面无表情关门转身——妈的！长这么大头一次遇上鸟人，这也忒刺激了！ 028 精卫与炎帝 一个虽不如花似玉但总算青春可爱的少女，怎么会在转眼之间变成一只毛色鲜艳，状如乌鸦的大鸟？！ 从科学方面无法解释的这个问题，风小小只有从神话传说方面试图找到答案。 “凤凰？！孔雀？！三青？！华方？！还是金乌……”风小小思维混乱列举一大串名字。 杨砚乐了：“哟，不错啊，最近文化素养看涨？！” 风小小瞪过去一眼：“少幸灾乐祸！之前你怎么不提醒我？” “我提醒了，你自己没听。”杨砚耸耸肩，终于调到一档没在放广告的节目，放下遥控器往沙发上一靠：“别猜了，那是精卫。” 精卫，相传是神农炎帝幼女，因在海边玩耍时被恶浪所噬，于是精魂化作精卫鸟，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衔西山木石誓填东海…… 炎帝最早姓是伊耆，简化可以称为伊姓，后又改为姜姓，如果说小姑娘是精卫转世的话，那姓伊也确实说得通。 “不是神仙？！”风小小想了想问。 “按照记载的话应该不算。”杨砚道：“而且和蚩尤这样成名的魔神不同，精卫也不算是上古大能，顶多只能算精怪，这种精怪传承没有唯一性，只是她刚巧触发了……听李长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她爸或是哪个父系长辈刚巧是神农炎帝，正好小姑娘身上又有传承，所以就中奖……” “……李长什么时候说的？！”这厮不是中午就赶飞机去了？！ “下午在店里的时候我打电话问的，那会儿他还没登机。”杨砚鄙视抬抬手机：“现代社会还有个传说中的神器，叫手机……女娲同学，千万不要和社会脱节哦。” 风小小怒目之。 …… 等伊依小姑娘恢复人身一脸忐忑出现时，风小小一指沙发：“坐，咱们聊聊吧。” 伊依小姑娘目光坚毅而绝望，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开口：“风姐，我不是怪物……您要是觉得不能接受的话，我马上就走，只求您别叫人来抓我。” 风小小总算知道这姑娘为什么找不到工作了，合着人不是性格有问题，是根本不敢在外面和人接触，怕被发现这个身体异常。 估计不住家里也是因为这原因，家庭人口太多，万一哪天不小心就面临曝光危险。就是不知道伊依妹子的家人中是不是有已经发现这事情的。 知道单凭语言估计是没法安抚下小姑娘了，风小小叹口气，起身回房。 伊依吓得都快哭出来了，见人话都不肯再多说，含着一泡眼泪就准备回去收拾东西走人。没想不过几秒刚才的房间门又被推开，风小小拖着两米来长淡白蛇尾滑游了出来，面对目瞪口呆小姑娘点点下巴：“这下可以谈谈了吧？！”大家都不是正常人，这会儿总能找到共同语言了吧。 没想到伊依小姑娘的反应和大家预想都不同。只见人石化十秒钟，看看风小小脸，又看看其腰下那截蛇身，再抬头看看脸，再再低头看看蛇身……接着良久后终于爆发一声尖叫：“怪物啊——”再接着两眼翻白晕倒在地。 风小小：“……” 杨砚：“……” 半分钟后，张大嘴愣在原地的风小小爆发了：“毛巾她个花露水儿的！老娘都没嫌弃她一个小精怪，她居然敢嫌弃老娘堂堂女娲？！”居然还叫她怪物，妈的之前她一脸一身的毛自己见了都没二话，丫居然敢嫌弃她半截蛇尾？！好歹自己变身的时候还有半截是正常人类好不好！ 土狗默默把精卫小姑娘瘫倒在地毯上的身子推远点儿，挪出足够自己趴下的空间，张大嘴一个哈欠后懒懒趴下——自己一堂堂护法神兽是有崇高品位的，不用理这些笨蛋…… 又半个小时，杨砚等不下去一杯水把人泼醒，伊依小姑娘幽幽醒转时，风小小已经变回人腿衣着整齐重新坐回沙发上，趁小姑娘还没反应回来前先开门见山自我介绍：“我是女娲。” “呃……啊？！” “我是女娲，所以是蛇身，你之前看见的不是幻觉。”风小小点点头，满意见到伊依小姑娘渐渐一脸震惊，却没有再晕倒过去。 蛇怪和女娲之间的差别还是相当大的，前者有一定危险性，后者却是世人传诵的圣人。对于伊依姑娘而言，显然是女娲这个身份给她的安全感更多些。 明白了就好……风小小松口气，手往旁边一指继续介绍：“这位杨哥是二郎神，那土狗是哮天犬，肥鸟是扑天鹰……所以我们和你一样，都不是正常人……嗯，和正常兽！你可以不用那么害怕了。” 伊依小姑娘花了几分钟来消化这段话，然后渐渐露出恍然的神色，眼中也浮现出激动和解脱的神色。 精卫的精怪传承觉醒以来，原本正常人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对一个没有经历过什么挫折磨难的小姑娘而言，这个事情确实已经折磨得她太久了。 “风姐，我……”伊依小姑娘一脸激动正想说些什么，被杨砚打断：“先别忙着感动，我想问个问题，你家里父系长辈现在有几个？！” “呃……”伊依噎了一下，感动情绪被打断，认真琢磨一会儿后才回答：“我爸小时候家乡发水灾，就剩他一个了。而且我爸去年就过世了，所以我父系的长辈现在一个都没。” “过世了？！”风小小惊讶个。按照这说法来判断的话，转世炎帝应该就是伊依姑娘的父亲，但是神农氏炎帝怎么会这么早就挂了：“什么原因去世的？！” 伊依姑娘低下头搅了搅手指：“……酒精中毒。我父亲有酗酒的嗜好……” 杨砚：“……” “……”风小小嘴角抽了抽，转头跟杨砚打哈哈：“这个……酒也算是农作物酿的嘛，而且毕竟是神农，死在毒上是迟早的事……” 杨砚顿时不想再听下去了，面无表情关电视回房。 －－－－－－－ 4月12日袖子有访谈哟，没钱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再来捧个人场……总之欢迎各路英雄届时关注首页链接 029 关于宠物 知道伊依妹子是精卫之后，风小小开始好奇这个小精怪身上的特殊技能又会是什么。 从传说记载上来看，精卫妹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有毅力。 愚公移山，精卫填海，说的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这俩男女各自杰出代表。而除此之外，关于精卫的能力也实在是再没其他可供参考资料了。 认真观察一早上后，风小小发现精卫妹妹其他能力先不说，生活习惯倒是相当有特点。 首先，她特别讨厌水，即便是洗手洗脸的时候也会下意识露出一副咬牙切齿苦大仇深的狰狞表情。 其次，这妹子面前不能见盛装液体的任何容器……比如豆浆碗，风小小就在餐桌边近距离亲眼旁观了精卫妹子一把将馒头油条全部扯碎，然后带着一脸深仇大恨硬是用碎馒头碎油条把整碗豆浆填没的全过程…… “……”默默咽下嘴里一口包子，风小小实在看不下这妹子持续一脸幸福微笑捧脸看面前早餐的梦幻表情了，于是咳嗽一声淡定开口：“小伊，注意形象……那是豆浆，不是你家东海。” 妹子被叫了一声后才回神，然后如梦初醒，脸色涨红手忙脚乱急急抄起碗来解决自己作品：“对唔息，偶卜素咯一滴……” “……” “……” 杨砚吃完擦嘴，丢下餐巾纸问：“你这习惯什么时候有的？！” “唔介个……”妹子包了一嘴的馒头急忙抬头。 “咽下去再说话。”杨砚头疼，扶额揉揉眉心。 妹子不敢再张嘴，三两口急急吞下嘴中食物才喘口气，然后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头：“因为小时候家里发过水灾的关系，所以我从小就有点儿讨厌水，但这样严重的状态还是从发现自己会不定期变身后才有的。” “小时候家里发水灾的不是你爸家乡？！”风小小惊讶。 “我爸一直没搬家，那地区经常发水灾，基本三五年就有一次，只是规模大小不同……” 风小小也没词儿了，碰上这么执着乡土的炎帝，也活该这只精卫的厌水症到这辈子看上去比她上辈子还严重。 杨砚点头表示明白：“店里都是泥，应该没太大关系，遇上需要和水的时候，你拿出填海这劲头就差不多了……” 精卫这毛病还算小问题，只要她不当着满店客人的面当场大变活人，基本也不大可能影响本职工作。 吃完饭三人正好一起开车去开店，除了昨夜的惊吓变身和今早的填豆浆工程以外，伊依小姑娘在正常时候总算没再掉链子，重新恢复了头一次下午风小小刚见到她时的勤劳认真工作状态。 …… 一上午又是无所事事，店铺毕竟新开张，虽然有几个路人误闯进来看了几眼，但普遍都是新奇一下就过了，并没有发生交易记录。唯有几个妹子看在杨砚美色份上点了diy项目，过程中不时要求杨砚亲自指教陶艺，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店员伊依每当这时就默默去做其他杂务，而风小小身为店主，又没被指名，很快就无聊得跟门口那只土狗一样。 中午照例外卖，刚吃一半又有新客人到。一眼熟年轻人牵了条眼熟牧羊好奇进来，张望几眼后直接跳过柜台陈列商品，惊喜扑到百无聊赖土狗身边焕发无限热情：“哇！” 土狗抬抬眼皮又垂下，明显对此人无甚兴趣。倒是风小小抬头后乐了：“遛狗遛这儿来了？！” 这不就是之前在广场和自己一起碰到劫匪那哥儿们么。 年轻人这才看到风小小，兴奋：“mm，这是你的店？！用这么牛b的狗看门是不是浪费了点儿？！” 就这猛犬兄那空口断钢棍的工夫，在年轻人眼中，守着这么个小店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牧羊犬在主人激动松手的刹那早趴土狗身边谄媚去了，动物阶层之间等级分明，弱者服从强者是绝对的铁律。 “这是家犬，不是注册警犬。”风小小抬筷子指指自己身边：“而且那也不是我养的，想牵去干其他的等先问问二哥干不干。” 再说更牛b的女娲和二郎神还亲自坐着镇呢，连打工的都是精卫神鸟，哮天犬怎么就不能看店了？！ 年轻人立刻改注视杨砚，眼神激动问：“哥儿们，你这狗转让吗？！” 杨砚早放了碗擦好嘴，勾起唇角一笑：“你觉得呢？” 年轻人顿时失望，会把一条土狗这么精细着饲养的肯定不会是为了配种赚钱，其中估计有什么特别理由，或是干脆土狗本身就有某种纪念意义。 再说事实证明这狗又不似表面那么简单……用头发丝想都知道人家不可能会转让了。 年轻人悻悻然，但好在还想得开，他也就是路中巧遇顺口问问罢了：“那算了……不过哥儿们，你这狗养得真牛，哪家训练所调教出来的？能不能帮我的牧羊也训训？” “天生的。”反正哮天犬是天上地下就这么一只了，如果年轻人能往西方拉拉关系，弄只地狱三头犬没准儿才能满足他的这份宏愿。 “天……”年轻人有些语噎，这回答一听就没什么诚意。一只土狗天生就那么厉害？这话说出来真没什么可信度。 当然了，之前这土狗的作为本身也实在太玄幻，要不是亲眼见到的话，年轻人也觉不可信。 想了想，年轻人还是很豁达放开：“那算了，算哥儿们没这福气……对了，你们这狗平常喜欢在哪儿做定期检查？我认识个兽医水平挺不错的，要不要介绍你们？！” 同是爱狗之人，就算猛犬不能到手，年轻人也忍不住释放自己一腔热情。 “谢了，有需要一定找你。”杨砚则态度敷衍。 哮天犬会生病？！别开玩笑了！ 等年轻人依依不舍终于离开，杨砚反手就把看都没看一眼的兽医名片甩进垃圾箱，风小小只来得及瞟见“爱心宠店”四个字就没了。 之后吃完收拾，这次意外造访很快被大家忘到脑后…… 030 再遇 小店开了几天很快进入轨道，这个进入轨道意思并不是说开始有什么稳定可观盈利，而是指风小小等人勉强明白自己生意是怎么回事了，并初步定下各自分工安排，接下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周围人慢慢知道有这么个店铺的存在。 三混混在这几天时间里也终于被放出来，警方实在无法立案，最最重要的尸体都不见了，这种事情大家从没遇到过，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应对，翻遍所有旧案卷宗都找不到可参照案例，现在法制社会又不能无理由强行羁押三人，于是只好退步。 出来后的三混混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做鬼期间拜的老大和大姐大，没想到原本的房子里现在只剩倪仁佳，对方智商又不大够，只听得懂风小小简单命令，让做饭做饭，让打扫卫生就打扫卫生，让看好家门就连只苍蝇都不肯放进来半步，更别说三个大活人。 三混混想尽各种办法也无法越界一步，又没办法和人沟通，更不知道风小小新店位置，最后只好在人家门前扎根，惹得左邻右舍还以为风小小借了高利贷被债主逼门…… 这天一下班，风小小照例准点关门，然后不怎么照例的打发杨砚和伊依姑娘先回去，自己拽了钱包直杀附近商业街。 逛街压马路嘛，这种事情但凡是个女人都避免不了。风小小本人虽不爱这种活动，但架不住她有个热爱这活动的同学。 可爱小女生极其关注风小小与姜礼之间关系进展，尤其酒吧一夜姜礼惊艳出手之后，同学圈中对这位深藏不露高手的兴趣好奇更是瞬间飙到顶点。 无奈当事人这几天一直联系不到，于是有门路的可爱女生只好联系另外一个当事人算作稍微弥补一下。 到了地点一会合，可爱女生一挥小手：“走，今天要好好逛逛……嗯，从街头开始。” 一听这话风小小瞬间有扭头冲动。 所谓好好逛逛的意思，其潜台词就是说没三四个小时绝拿不下来，这还是第一阶段，吃完饭大家继续，不到所有商铺打佯绝不罢休。 可爱女生不给风小小后悔机会，斗志高昂的拽着人开始了自己的漫漫征途，风小小错过脱逃最佳机会，只好无奈舍命陪女子。 第一站进的就是家精品服装店，可爱女生松手放了人自己去找衣服试，风小小分外有经验第一时间坐到了沙发上，身边是几个同样陪老婆或女朋友来买衣服的男士。 几个大老爷儿们可能很少见这种地方会有坐着的妹子，纷纷好奇打量过来，风小小一概无视之，耳边只听可爱女生正在和店员说话：“我穿这件真的合适？！小小，你觉着呢？会不会太性感了？” 爷儿们中有联想比较丰富的可能是脑补到了某种白色纯洁花卉，眼神顿时有些猥琐。风小小依旧一派镇定答：“好，很好，你穿什么都好看……” …… 细数风小小二十年的短暂人生，除了李长和后来认识的杨砚等人以外，其实能真正进入她接纳圈子的人并不多，可爱女生就是其中一个例外。 究其原因不是可爱女生热情向上感染了风小小之类的，主要还是因为可爱女生有个好老妈。 所以可爱女生八卦风小小忍了，没事打电话来缠缠磨磨的风小小也忍了，只要她不拿刀照准风小小捅过来，风小小基本什么都能忍。 其中原因不足与外人道。人嘛，这一辈子活下来总会遇到一两个特别的人。 再说可爱女生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她的那些毛病……呃，其实也就和普通小女生没什么两样，只是风小小个人比较特殊而已。 正在被一干爷儿们打量着，可爱女生换了一套衣服出来了，自己挺陶醉的在镜子前转来转去：“样式不错啊，料子也挺贴身的blablabla……” 风小小一脸淡定摸出手机上网，没打算接话。反正她知道可爱女生绝对不可能买，从刚才瞄见这家店的装修档次以及某套衣服价位后她就知道了，这丫也就是穿着过过瘾，虽然前面一通满意，后面肯定还跟着“但是”，再然后顺理成章一通批评挑剔后遗憾换下来，表示还要再看几家云云。 本来这都是再平常不过的流程，没想到今天却出了小小意外。 一个眼熟红毛手臂上挎了个女人踏进店门，漫不经心接受女伴颊吻后随意一瞄就看到了风小小，接着一愣，似笑非笑走过来：“真巧，大嫂来买衣服？！” 风小小抬头一看，确实巧，没想到随便逛个街也能和泡妞中的杨家便宜弟弟撞上。 “我随便坐坐，你有事？”风小小收起手机。 “我也随便走走。”红毛弟弟也没客气，坐到风小小身边对自己女伴招招手：“来，叫大嫂！这是正经太子爷的正房，老爷子可是亲自过目承认了的。”口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嘲讽。 女人惊讶看了风小小一眼，乖巧客气了几句就被挥走，她任务完成了，反正只要一会儿有人买单就行。 红毛弟弟看眼风小小，点根烟：“听说前几天大哥和大嫂回家去了，怎么也不多留一会儿和家里人吃顿饭？太见外了。” “你和你大哥事别找我，你们爱怎么斗怎么斗去，我就一打酱油的群众演员。”风小小无奈，自己这人品究竟得是多差啊，坐着不动都有麻烦找上门。 红毛喷口烟冷笑：“你本事可真不小，我堂妹其实长得比你漂亮多了。” “你是说想勾引二哥结果失败那个？！” “……”红毛弟弟深看眼风小小，摇头：“看来大嫂不欢迎我，那我还是走吧。”说完起身，看着换下衣服已经向风小小走来的可爱女生加了句：“顺便说句，你朋友看起来不错。” 不错？哪里不错？！长相一般身材也一般…… 风小小看着走到自己面前一脸茫然的可爱女生头疼了，这明晃晃的就是威胁啊…… 031 传说中的绑架 风小小早猜到可爱小女生约自己出来可能不单是为了八卦。 但是她只知道对方可能会说些什么，却万万没想到可爱女生说出的内容竟然还能狗血到这一步…… “小小，你把小姜让给我吧！”捧着冰淇淋球静静舔了半路，在风小小三次拉回闯红灯的姑娘，五次拦下要撞人的迷糊女生，而且正要挽袖子第四次截住眼看就要踩空街沿摔进马路的软妹子时，飘渺了足有十来分钟的可爱小女生终于鼓足勇气，一丢甜筒转过身来开口了。 正要英雌救美的风小小脚下一歪，差点没自己代替妹子掉进马路车轱辘下面去。 “你说啥？！”眼睛瞪大，险险站稳的风小小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住。 话一出口，剩下来的就好说了。可爱小女生深吸一口气，脸颊飘红的急急接着说了下去：“我知道这要求有点过分，但是你都有了男朋友了。而且我喜欢小姜已经好久了，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把他让给我吧！” “……”风小小花了五分钟愣神，无语：“你什么时候看上那小姜的？！” “就在他开始追你一个月后。”可爱小女生羞涩小声答。 嗯……这妹子强烈起哄把自己跟那丫凑对差不多也就是这时间。合着人家这不是八卦，而是忍痛为爱奉献，属于那种我默默爱你你却爱着她，只要你幸福我就幸福的神奇珍稀保护动物？！ 风小小为可爱妹妹的眼光再无语了个五分钟，有些犹豫的斟酌字句：“嗯……那什么，其实你和小姜不大适合……” 能适合吗？！人家正职杀手，兼职蚩尤。天生属性自带戾气千丈，手染无数鲜血还能一派天真懵懂成为校园纯情偶像……风小小估摸着就可爱小女生这款式的，送到人嘴边还不够塞塞牙缝就得连渣子都不剩了。 可爱女生显然误会，眼圈一红悲愤：“你……你想脚踏两条船？！” “……”她踏上哪条船了她？！ 风小小也悲愤。 可爱女生从小包包里拽出张餐巾纸，边抹眼泪边抽噎：“本来、本来只要小姜能够幸福，我也会祝福你们的，可是你又不喜欢他……你不喜欢他就算了，你，你还不肯让给我，我……” 好吧，她还成恶毒后妈了。 风小小叹口气掏包，然后在可爱小女生不解目光中拿出手机：“喂？！小姜？我这边儿有个mm想跟你求交往，你意思……” “咳咳咳！”可爱小女生哭呛着了，趁自己名字还没出现前忙一把抢过手机挂断，泪泡眼恶狠狠瞪风小小：“坏蛋！你怎么可以打电话给小姜？！”本来还以为这女人是打给自己男朋友，没想到人家比自己想象中还给力。 可爱小女生被吓得一头冷汗，再也没有足够水分提供给眼睛了。 风小小莫名其妙：“你喜欢的是他，我不打给他打给谁？！” “你、你想让我没脸见人吗？！”可爱小女生怒挥小拳头表示威胁。 “喜欢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风小小更觉莫名其妙了，不仅莫名其妙，还无理取闹：“人家都敢哭得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了，你就表个白有什么害羞的？……妹子啊，现在这世道已经不流行矜持了，喜欢了就上，谁要觉得不行就趁早散伙，你墨墨迹迹的不是耽误大家时间么。” 暗恋又不是催眠暗示，你喜欢人再久，不说出来谁知道有这么回事？！ 可爱小女生有点愣：“可是……如果他不喜欢我，被拒绝了岂不是很丢脸？” “面子多少钱一斤？”风小小嗤笑：“他要真不喜欢你，你正好趁青春尚早喜欢别人去。难道你还等着人家哪天一觉醒来突然觉得你芳华绝代倾国倾城？！” 可爱小女生还在沉默间，风小小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小姜同学回电话。 可爱小女生抬头看过来一眼，风小小果断掐掉，这会儿接起来还不知道是那边发疯还是这边的先发疯。 再响，再掐。再再响，再再再掐……可爱小女生咕哝几声，撇撇嘴进旁边商场上厕所去了。这实在是听不下去，再说她也憋了半路了，刚才心情激动不觉得，现在一缓过劲儿来顿时觉得无法忍受…… 手机铃声分外有毅力响了十来通，风小小都快打算直接关机了，身边商场里唧唧咕咕两个三八兴奋经过：“真可怜，那小妹妹听说是突然心脏病，都晕倒了。看她男朋友担心成那样儿，直接抱着人都来不及等车就跑了……” “不是吧，我听的是白血病？！” “肯定心脏病！” “白血……” 风小小分外无语，这明显是泡沫剧看多了的，现代电视剧标准女主角配备一般都得有个什么惹人怜惜的疑难杂症，难道人家那就不能是中暑？！ 撇撇嘴正要回头，风小小突然觉得不对劲，一把拦下俩女人：“请问下，晕倒那妹子穿什么衣服？” 两女人对视一眼，虽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是本着八卦大众分享的友爱精神热情解答：“长头发，白色上衣，米色裙子，灰丝袜，内裤仿佛是……” 真是够了！风小小黑线，甩下俩女人掉头就往传说中男女离开的街道方向跑去，边跑边接起坚持响个不停的手机：“小姜？！赶快过来帮忙，我同学被绑架了。” 妈的！那红毛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居然连等上半天都来不及，还不等自己和人分手就敢截胡？！ 姜礼一愣，但还是迅速反应：“小小？谁被绑架了？找到绑匪后要直接杀了吗？！” 风小小想哭，自己认识的这些都什么人啊。 …… 商场一阵混乱后，又过了好一会儿，终于调整好心态又调整好内循环的可爱女生一脸轻松、甩甩手上水滴从厕所出来，左右张望一下后，愣了——外面等着的人呢？！就算生气自己说喜欢小姜，也不用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吧？！ 032 泥人 急急忙忙顺着一路热情八卦党指引赶到传闻中那对恋人所在的位置时，隔着一条马路风小小刚好看见一眼熟红毛正从后车门直起腰来，而后急忙上驾驶座准备发动小车。 透过车窗可以模糊看见车子后座伏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可以确定失去意识。 小车发动同时红毛无意间看过来一眼，发现风小小后似乎惊讶了一下，而后急匆匆开车走人。 “擦！”风小小怒。自己是神仙不是特工，神仙还只是个会玩泥巴的神仙，面对这样情况实在是有些应付不来。 看样子现在只能指望外援。 迅速再拨电话，边等接通边匆匆拦出租，半天都不来一辆空的，好不容易来了辆，还没坐上去司机先得问你去哪儿，有些偏远城区人不爱去，去了没准就得放一路空车回繁华段，出租拒载现象哪座城市都免不了，遇不遇得上全拼人品。 风小小不和人谈人品，直接谈钱，这个最实际：“双倍车钱，跟上……”抬头一看，红毛的车子哪还看得到？！无语半分钟：“总之先开着吧。” 出租司机也痛快，双倍车钱让他带这姑娘游城都行，边起步边开始神侃：“小姐追人啊？！” 电话通了，风小小没理司机忙问：“二哥，你那红毛弟弟的落脚点知道不？他把我朋友带走了……” “哟，三角恋？！男朋友被朋友拐了？！”司机更乐了。 …… 杨砚手头确实有红毛弟弟一些情报。毕竟杨老头把这个小子的应对问题交给风小小二人自己负责了，没有一点准备的话，等人找上门来时那就是自己活该。 就杨砚去红毛弟弟几个亲信身上用通天眼观察得到的资料，红毛最近似乎在忙着些什么事情，经常性出没的地点为xx区的一栋自己名下小别墅中，有时候甚至是在那里过夜。 对于一个企图谋划产业的年轻人来说，不时刻守着杨老头子以便获取情报或刷好感值，这实在是件不正常的事情。而风小小二人之前去杨家那次，就是因为对方当时正好在那里驻留，这才没能碰面。 挂断电话风小小果断转头：“去xx区的xxx号别墅。” 司机惊讶个：“那可是高尚住宅，你男朋友家底不错啊！” 什么叫高尚住宅？！价高的就是。 风小小再次无视司机，电话给小姜把杨砚提供的地址一说，而后咬牙切齿：“我先去，你要没事也过来，那孙子敢不合作就宰了他。” 小姜在电话那头认真应下：“嗯。照旧一块钱，小小你放心，我是专业的……顺便问一下，你个人比较希望宰成几块？！” 她相信他是专业的，其实自己也就是随便说说……风小小无语挂了电话。旁边司机又乐：“要不要这么狠啊妹妹。”这人完全不知道电话那头人是真干得出宰人的事情。 一路飞车……虽然主观上是这么希望的，但客观条件上想完成这一点还真不怎么现实。 现代都市无处不堵车，风小小再怎么火急火燎百爪挠心，红灯不给放行，她也就只能干瞪眼。还好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的话，她堵红毛也堵，如果目的地真是一致话，想来两车之间距离应该不会差得太远，没准下个路口自己还有机会下车直接把人揪出来也说不一定。 胡思乱想终于到了别墅区，风小小结帐不忙下车，先往门外停了眼熟小车那一栋看眼，转头多丢给司机一百：“靠墙边停，借踩一下。” “啥？！”司机有点不大明白照做，但接着他很快就明白。 风小小下车直接上前车盖，再上车顶，勾准围墙一翻，整个人已经爬上墙头——小区别墅围墙的装饰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总共不过两米来高，也没拉电网什么的。毕竟各家别墅都有门，房里一般也有打扫阿姨，说实话庭院的保护价值并不怎么大。 司机完全看傻眼，这怎么都不像是女朋友抓奸，反而像是小偷入户。生怕自己做了帮凶被人逮住，司机看人影消失在墙头，迅速发动车子闪人。 一跳进庭院，跟在红毛身后曾照过面的黑西装出现，只有一个，见到风小小后表情惊讶犹豫，貌似被勾起沉痛回忆。但其还是勇敢的走了过来：“小姐，这里是私人别墅，不允许擅自进入。” 风小小心情很不好：“红毛和他带回来那女人都在里面？” “……很抱歉，如果您想拜访的话，请从别墅墙外面按门铃。”在没有红毛下令的情况下，黑西装也不会随便出手攻击。 “按个毛线！”风小小怒。身为被绑架者的朋友，她觉自己怒得分外理直气壮。 二话不说拽了拳头直砸黑西装太阳穴，对方一愣之下根本没想到这小女生会说翻脸就翻脸，条件反射下猛一后仰躲过。风小小顺势旋身踢腿，黑西装下盘不稳终于中招，被一腿甩翻在地。 当夜酒吧外交手是杨砚、姜礼俩凶人主攻，风小小这一战斗力完全没被计算在内，黑西装太过轻敌，被摆平后自然有些意外。 风小小丢下人直奔别墅，门里却呼啦啦涌出来一大片黑西装。身后被摆平那位最快速度爬起，生气沉声：“小姐，我劝你最好重新学一下做客的礼节，少爷并没有邀请你擅自进入这座别墅。” 一个人好对付，一群人就难办了。风小小再是被李长找来的老师教导过几年，说到底毕竟也就是一业余选手，别说跟蚩尤比不上，就连杨二哥都轻松甩她几条街。 但是可爱小女生还在里面……风小小也怒了，急眼蹲身猛一拍地：“滚开！！！” 群黑西装看这架势有些莫名其妙，但莫名其妙很快变成惊骇。 人在情绪激动下很容易失控，有可能灭亡，也有可能爆发。草地由安静而渐渐蠕动翻滚，一个个人形泥偶从草地下挣扎爬起，虽然动作有些僵硬，却目标明确扑向群黑西装男。 对方战斗力不可怕，但对方的出场很可怕。 群黑西装惊骇欲绝。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33 麻烦的记忆 泥人其实很好搞定，用血条来解释的话就是对方hp只有一点，基本随手挥挥就能打回原形。但关键人胜在一个连绵不绝前仆后继…… 一个泥人倒下去，千百个泥人站起来。 这灵异场景简直不亚于亡灵法师召唤骷髅兵。 群黑西装已经被吓得不轻，边大声尖叫边毫无章法的疯狂挥舞手脚，时不时打破一个泥人之后，泥土散落到衣服上不仅是脏，更让他们觉着是沾上了可怕的诅咒。 风小小已经感觉有些脱力，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源源不断的抽出注入脚下的大地，但是爆发之后她也控制不住了，感觉就跟第一次清醒变化蛇身的时候一样，只能放，不会收。 红毛年轻人终于被外面的大骚动惊动了，不耐烦愤怒出门吼：“叫毛叫，微微还在昏……呃！” 半截香烟从红毛惊愕张大的嘴中掉出，落到地上。而红毛年轻人则一脸白痴样看门外，仿佛自己看到外星人侵略地球……不！哪怕是外星侵略也没现在的场景玄幻！ “我朋友呢？”风小小咬牙扶了扶像是要炸开的脑袋，没发现自己下半身早已经变成了淡白色的光滑蛇尾。 红毛傻傻看风小小，再傻傻低头看眼蛇尾，再再抬头，貌似头脑不清醒：“神仙？妖怪？！” 风小小：“……” “谢谢！”红毛有礼貌认真点头，保持嘴巴大张转身把门关上…… 幻觉幻觉幻觉一定是tmd幻觉！ 把群小弟疯狂尖叫一并阻隔在身后的瞬间，红毛脱力靠在门板上疯狂敲撞自己脑袋，一只拳头堵嘴无声尖叫……大哥的女朋友怎么会是蛇精？！ 这日子没法过了！！！ 就在红毛正陷入对生活的绝望中时，身后门板被人一尾巴抽开。红毛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砸到客厅正中的沙发中……还好是沙发，不然这力道过来他非死即傻。 “把我朋友交出来！”风小小撑起一分精神滑进门怒。 妈的！别以为装打击过度就能让她不计较对方绑架的事情！ 红毛猛咳嗽舒缓难受xiōng腔也怒：“咳咳……我什么时候绑你朋友了？！” 妈的！别以为妖怪就可以随便欺负无辜百姓！ 风小小懒得斗嘴皮子，扫眼别墅内格局，二话不说向二楼阶梯滑去，然后上了楼挨个抽门：“优优？小优？优美女？！” 红毛先是瞪大眼睛惊讶看风小小在自己家暴力拆迁，顺便震撼于对方一截蛇尾居然也能上楼梯的现实，接着再等看到其中一扇房门快要被抽飞时终于回神，怒从心头起，忘记害怕忘记惊愕飞奔上楼：“住手……呃，不是，住尾！” 他喊得太晚了，风小小此时已经抽开房门，一眼看见房间大床上躺着的一个白衣米色裙小女生背对自己睡得正沉。 “优优你没事！”风小小忙飞快滑进门去，扑到床边摇晃小女生：“优优你醒……呃，谁啊你是？！” 被摇醒的女孩子脸色苍白难看，但是长相倒是面熟，正是红毛之前在精品店挽着的姑娘，人还叫过风小小大嫂来着。 本来旧疾复发正昏迷得好好的，突然被人暴力摇醒，柔弱女孩当然有点接受不了，一副随时会再次昏过去的样子虚弱答：“我是王微……” “那我朋友呢？！我朋友被关哪儿？！”风小小没有怜香惜玉继续摇晃这女人。 红毛终于赶到，扒着门吼：“鬼知道你朋友在哪！我妹身体差才刚晕过，你别晃她！” 晕？！ 风小小终于品出不对劲，再视线下滑看眼小女生衣着——白色衣服，米色裙子，内裤……哦，这个还没来得及听到。 “刚才在商场晕倒的就是她？！”风小小眨眨眼，终于明白些什么，回头问红毛。 红毛过来白她一眼：“废话！你以为我什么女人都抱？！”顺势挡在床边，趁女人没注意前遮住风小小半人半蛇的身体，不动声色弯腰挡住女人视线轻声安慰：“没事，你继续休息，她找错人了。” “嗯。”也许是真的太难受了，女人没说什么，点点头就皱眉重新躺下。 风小小一旁拨电话，接通瞬间就听对面传来可爱小女生愤怒谴责：“小小你太过分了，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到商场blablabla……” 妈的！ 面无表情挂断电话，风小小松口气，摊手面对重新转身向自己的红毛没什么诚意道歉：“不好意思，找错人了。” 红毛怒视风小小，别以为这么说自己就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然后目光不小心注意到蛇尾，嘴角小小又抽了下，视线有些小胆怯的漂移开，咳嗽两声：“换个房间说。” 庭院里的泥人因为失去风小小的能力继续支撑关系，没一会儿就重新变成了泥土，只是本来好好的草皮就变得坑坑洼洼，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堆散得到处都是。 红毛电话其中一人，把所有人都叫回自己岗位休息，严禁今天发生的事情外传。处理好一切后才转头，看看依旧拖着一条蛇尾坐在自己面前的风小小，迟疑许久：“你这是……” “我是女娲。”神仙身份总比妖怪好。反正已经暴露，风小小也不隐瞒答。答话同时再拨电话，还好顺利接通：“李长？” 红毛见通话中，自己叼了根烟去窗边整理沸腾惊骇情绪。 “又什么事？！有神仙？符用完了？”电话那边问。 “没什么。”风小小淡定道：“我就想问下，万一我不小心在普通人面前露了蛇尾该怎么办？” “噗——”电话那边喷了，一阵兵荒马乱后李长强自镇定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在开玩笑？” “你觉着呢。” “……” “有没有什么办法消去他们这一段记忆？！”风小小看眼迎窗远目的红毛。红毛手中烟抖了抖，依旧没吭声。 “老子是神仙，不是哆啦a梦！”李长怒吼：“能不能别给我出这种难题？” “堂堂神仙你居然连只猫都比不上！”风小小鄙视。 034 太上老君 “……其实遗忘的办法还是有的。 ”李长那边沉默好一会儿才道：“生死分界有道忘川，在国外有些传说中也被称为三途川……你可能听说过，孟婆水就是忘川水煮出来的，但是那个效力太猛，直接把一辈子都忘了……” “照你这么说我不如直接拿把锤子挨个把人敲傻更方便，反正都是忘。”风小小插嘴，红毛在窗边狠狠抖了把。 “听我说完！”李长吼，完了顺口气才强撑平静继续：“但是太上老君还有一种丹药叫忘忧散，是专门给凡人服用的。虽然同样以忘川水为主味，效力却比较有针对性，只会消除凡人脑中关于神通的记忆，以前主要是给那些下凡之后不小心露了真身的神仙用的。” “太上老君……”风小小无语个：“现在这情况我上哪儿去找个太上老君出来？” “你运气好，航空特运只需要几个小时就能到了。”李长没好气道：“不是太上老君话，你以为之前那些符篆还有谁有本事能炼出来？那家伙运气也好，属于生死一线的时候小宇宙爆发，到黄泉边儿上转了一圈回来就成神了，正好手里还拽了一点儿忘川水回来做纪念……” 忘忧散在天界地位基本就相当于普通人家里的板蓝根，价钱便宜，主治症状常见，属于家庭常备药品。碰上粗心大意的神仙，没事准备个七八十斤摆着的都有。 由此也可见，太上老君炼这种丹药的熟练度有多高，基本上是顺手一炉就来。 “那太好了，你叫他赶紧寄点儿给我，我这十来号人等着吃药呢。”风小小高兴。 “十来号？！！！”李长尖叫，叫完了猛喘息：“太上老君那儿的药绝对不够，能卖你还是因为女娲的面子……有主要boss吗？！只能先紧重要的来了，其他人就当他们神经病，反正你变身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 “也行！其他的我叫小姜想想办法。”风小小不耐烦：“快点快点，太上老君怎么联系？” “……我给你个网址。” 李长挂完电话，没一会儿短信飞来。风小小看眼就招手叫红毛：“有能上网的电脑没？” “……有。”红毛神色复杂看风小小一眼，转身出去拿了台手提回来，交给风小小看对方上网，犹豫一会儿问：“你们真是神仙？！” “真是。”风小小头也不抬敲键盘，顺口再道：“你那帮手下回头我要找人带走，你给个命令下去让他们配合……放心，不会杀人灭口。” “现在我还有什么办法顾得上他们？！”红毛自嘲一声掐灭烟头，拿手机照样吩咐下去，完了道：“放心，他们老大是我拜把，他们不敢胡说八道。” “哟，还混灰道啊你？！”风小小调戏句，输入完网址一按，浏览器顺利转上某知名网购页面。 红毛好奇凑过来看了眼，映入眼中的就已是某网店卖家主页，其中一条巨显眼横幅广告正好冲入眼中，红毛只看一眼顿时风中凌乱—— “镇店之宝——道家秘制筑基保真丹。为修炼之人提升修行速度，加强体质净化和元神成长壮大，具大造化blabla……有内功基础者也可blabla……普通人还可治遗x，体虚，早泄blablabla……ps：新品优惠大活动，买就送二十元电子功法修炼书。” 往下拉页面，居然还有各种丹药符篆如五雷符、洗髓丹之类。再而且居然还真有成交记录…… 转头看眼身边女人，其正认真联系店主扣扣询问有无忘忧散的事宜，另外一边显示在线，但显然交谈异常之谨慎，只强烈推荐店中已有货品，拒不承认还有忘忧散…… 红毛一脸纠结再看眼风小小腰下正盘转着，不时还蠕动滑游一下的蛇尾……要不是有这么个玩意儿在，他还真不愿相信开这网店的就是太上老君。要是换个时间地点，红毛扫一眼就铁定判断对方是个网上诈骗团伙…… 风小小与网络中太上老君好言好语来往几回合，最后直到报出李长名字，再摆出自己女娲身份，最后又以二郎神、蚩尤等猛神威胁，这才终于让对方松口表示愿意出售忘忧散。 “卖是可以卖，但价格很高哦亲。而且不包邮没赠品哦亲~”太上老君依旧墨迹，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这次就当给女娲个面子，以后要照顾我生意哦亲~” 风小小不耐烦回消息：“马上寄货，我这边给个渠道你，直接跟运货人要钱，最多三小时我就要见到忘忧散。” 本来是打算用姜礼家黑渠道，但貌似杨家有私人飞机……既然是二郎神家的麻烦，风小小也就毫无愧疚发了短信给杨砚要求协助收尾，对方很痛快点头…… 太上老君那边收了地址后惊讶回消息：“那个杨家？！手眼通天哦亲……不愧是女娲。” 回消息：“屁！那是二郎神家，我姓风。” 红毛看到这里惊讶：“我大哥是二郎神？！”刹那间红毛突然感觉自己异常悲壮，自己小时候也是听神话故事长大的，其中二郎神与孙悟空就是两大偶像。 竟然敢一直和二郎神作对，红毛顿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有勇气啊。 “表怕。”风小小瞥他眼安慰：“反正再几小时你就不记得了，无知者无畏。” “……”红毛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值得安慰的。 一切搞定，太上老君下线打包货物，红毛接过风小小手里电脑把在线网店仔细浏览一通，沉思半晌后问：“有治先天心脏病的药吗？” 风小小正百无聊赖甩尾巴，听到这里抬头，想想问：“是那昏倒的女人？！”顿了顿又好奇：“她到底什么人？！你说是你妹，可是又让她叫我大嫂……”一开始她还以为那女人是这红毛的姘头。 “我妈是二郎神后妈，她又是我妈女儿，当然也能算二郎神妹妹。”红毛嗤声：“只不过没人知道我妈还有这么个女儿罢了。” 正打算听故事，楼下又是一片混乱。一黑西装惊骇跑上来报告：“少爷，那天酒吧碰到过的那男孩儿又来了。” 风小小恍然点头：“哦，我忘了刚还通知了姜礼。”说完再安慰红毛：“没事，那是蚩尤，也算自己人。” 红毛一副已经快要心脏病犯的样子，捂xiōng口早已反应不能——这日子没法过了！ 035 一忘皆空 姜礼一路且打且踹杀上二楼，一帮魁梧黑西装在其手下就跟柔弱小孩儿似的，毫无反抗之力。 还好可能是没收雇佣费的关系，姜礼暂时也没痛下杀手，只揍个再起不能也就放人躺尸去了，倒不至于让红毛绝望到心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踹开门见到风小小后，拽着一黑西装的姜礼第一时间冲进来结巴道歉，脸红愧疚到要哭：“路上堵车，不好意思来晚了，第一次约会就迟到，我这实在……” “没事没事，喝杯水先。”风小小体贴安慰腼腆小男生，顺手介绍：“这位蚩尤，这位二郎神他弟弟……你们之前也打过交道，就不多介绍了，反正红毛回头什么都不记得。” 姜礼把手中黑西装男一丢，很有礼貌对红毛羞涩一笑：“你好，我是姜礼。” “……你好。”红毛也有点儿没词，视线不自觉漂移到姜礼身边躺地呻吟的黑西装身上，嘴角抽抽，干笑都已无力。 “不好意思让你白跑趟。”风小小介绍完就拉了人自顾自说话了：“其实刚我发现是个误会，这小子没绑我朋友，是我找错人了……” 找错人？！ 这话一出，姜礼还是好脾气没什么反应。红毛却瞬间有心酸落泪冲动—— 找错人你就在我家草坪玩傀儡召唤？！ 找错人你就来我别墅暴力拆迁？！ 找错人你就变身再外拉一帮猛神吓唬人？！ 找错人你就要给老子灌孟婆汤……哦，忘忧散？！ 红毛各种纠结各种抓狂各种草泥马呼啸奔腾——他明明就啥也没干啊！这是招了哪辈子的霉神上身了？！ 挥挥手无力打发走黑西装，顺便交代后者继续打发随之可能会上门的物管、保安、好奇邻居等等各种麻烦生物。红毛再次点根烟努力安抚狂躁情绪——再这样下去，他吓死之前没准儿先尼古丁吸入过量中毒身亡。 风小小唧唧咕咕和姜礼大概介绍了一下事情情况，后者听完松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就怕他们欺负你。” 红毛差点想冲动跳窗，tm到底谁欺负谁？！ 再吸口烟，红毛长长吐出口气，往身后沙发疲惫一靠，开口：“既然一会儿我就忘了，不如你们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反正也要忘，何必浪费我口水。”风小小白眼。 “当是打发时间。”红毛抬头瞥眼风小小，又看看已经如城市规划拆迁队光顾过后的狼籍别墅：“就算让我死得瞑目也行啊，你总得让我知道今天倒这么个大霉的理由吧。” 风小小看眼别墅也不好意思了，这回确实也是自己冲动……于是想想还是咳嗽几声： “其实之前就说得差不多了。我是女娲，这位蚩尤，杨家那太子爷是二郎神……另外我们这边还有个太白金星和刚认识的太上老君，外加哮天犬、扑天鹰和一只精卫，本来应该还有个炎帝神农，酒精中毒挂了……你死得不冤，真的，谁叫咱们之前是敌对状态呢。一有事我可不就第一时间想到你了么。” 再说也是这小子自己嘴欠，在精品店的时候走了就走了，没事还yīn阳怪气加一句什么台词，这可不就引起误会了吗。 红毛点点头，貌似平静问：“那么说你们都是神仙？！” “显而易见。” 红毛自嘲嗤笑声：“看来我之前确实挺有勇气的，敢和二郎神叫板的，恐怕除了孙悟空以外就只有我了吧。” “其实也不是……”风小小比较实事求是：“其实之前还有一帮混混把他给揍了，全身洗劫一空还差点沦落到出卖色相……当然最后我意志坚定没被腐蚀。” 红毛险些被自己喉咙里一口烟给呛死。 好容易把气顺回来，红毛掐烟头，抓水杯狠狠灌下几口，想了又想终于咬牙：“预先说件事……胡老头儿狗急跳墙要买杀手来对付二郎神了，我这边有点接触，但老狐狸狡猾得很，没让我知道太多……你们最近段时间最好多监视一下我家附近，能抓到点线索的话也好预先提防。” 风小小惊“咦”声：“真的假的？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红毛悲愤，自己好心还不是怕回头一失忆又把几个大神给得罪了，到时候这个姜礼在阳间把他吃得死死的不说，万一到yīn间还要下十八层地狱就亏大发了…… 姜礼盘算了一下，严肃声明：“我家绝对没有接杨家的单子，所有大单子都要爸爸亲自过目的。小小，这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请问你家是？！”红毛觉得自己已经快彻底麻木。 “我家是杀手世家，老牌信誉童叟无欺口碑良好，在业内……” 姜礼滔滔不绝，红毛默默转头看风小小，风小小无辜回视摊手。 “……”好吧，神仙的世界可能确实不是他一届凡人可以理解…… 不管怎么说，红毛难得好心，风小小当然也要负责任转告，杨砚接电话后，听说情况倒是没有太大反应，从声音来听貌似还有些不屑一顾。 把话说开，有保证失忆做前提，几人也就暂时放下前仇旧恨随意闲聊，客房气氛诡异的突然和谐了起来。 飞机转直升机，直升机转专车，三个多小时后，一包旧报纸包着的黑粉终于送到，内中依旧附太上老君特色巨丑字留言一张——送货那王八蛋少给我三块钱，叫二郎神炒他鱿鱼！ 风小小直接无视之，丢纸条，递纸包给红毛：“吃了吧，估计味道不会太难接受……今天之后大家该怎么还怎么，看在这次面子上，我将来会让二郎神给你留口气。” 红毛接纸包抽搐下嘴角，吞前又问了句：“真没治先天心脏病的药？！” “有了我找机会给你妹送来。”风小小点头。 “……谢谢。”红毛点头，也不就水直接把一包粉末干吞下去，完了报纸一丢，轻松笑：“其实忘了也好，我就一混混，我妈就一花瓶，除了那张脸，杨老头看得上她什么？！既然本来就没有情义，我又凭什么给杨老头面子？！做买卖本来就有黑吃黑，他用我打磨他儿子，就得承担可能被我反咬一口的后果……像你说的，今天过后该怎么还怎么，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你们最好也别手下留情！” …… 出了别墅，群黑西装早接到吩咐跟姜礼一起离开，之后这拨人将被送去那个传说中信誉良好的杀手世家受训，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包忘忧散下去，他们还有机会过普通人的日子。如果没那福气，也就只好刀口舔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在某次任务中人间蒸发。 分手前姜礼还是不解：“他昏迷前干嘛说那么多话？” “以退为进，挣同情分呗。”风小小笑了个：“其实他想法也没错，只是运气不好挑上个太强的对手。” 本来就是小人物，却yīn差阳错被人抱上了不该他待的位置，除了死命往上爬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如果没有漆优优那老妈，估计现在的风小小也不过就是另外一只红毛。 036 抓妖 太上老君出手的丹药果然见效快且绿色无毒副作用。 从别墅分手之后，为了确认无证书黑丹药效果，风小小在事后又特意去红毛面前转了几圈，说好听了叫验证说难听了叫调戏的没事找事几次。红毛果然是又已经恢复了一副嚣张欠扁无法无天的德性，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往死里得罪几只曾怕得要死的神仙。 但是小小的bug还是有的，比如说记忆没清除的病弱妹妹醒来后顺口问了句那天见到的女人。比如说红毛那拨突然人间蒸发的手下……前一个问题被红毛自以为妹妹睡迷糊了，随口敷衍过去。后一个问题比较难解释，不过在姜礼插手打压之后，和红毛拜了把子的老大很快被清剿，于是红毛听说了那位老大只言片语的下场后，也只以为是对方犯事跑路顺便带走了手下，抱怨几句就算了。 因为红毛吃下忘忧散之前的提醒，杨砚倒是真的委托了侦信社去注意红毛周围发生的一切情况，然后发现老胡那边确实有个人频频与自己名义上的这个弟弟接触，买凶的事情似乎也靠谱，但是之所以一直没能拍板，其实主要关键就出在费用上。 杨砚的身价还是相当高的，就像他自己之前所说，少于千万那都是打脸。老胡再贪也贪不出这么多来，小算盘就打到了红毛这名义上的杨家拖油瓶身上，而红毛要是能凑得出这笔钱，他之前早就也不用跟二郎神较那么久的劲了。 杀手这产业讲究的是现金买卖，年缴分期付款服务一直没能开通，于是现在的老胡就正纠结痛苦于是买个便宜点儿的杀手，还是想办法去贷笔款…… “多的不敢说，但最少最近一两星期应该还没问题。”杨砚一边在涮锅里捞肉，一边漫不经心如是结论。 最近一段时间天气一直不好，连累陶艺吧本来就萧条的生意顿时更是一落千丈。几只无聊神仙也没其他事做，成天扎店里凑成一堆不是上网联机就是围炉涮锅，一来二去倒也处得比之前又更随意融洽了几分。 听了杨砚的话，风小小首先就表示不赞同：“你也别太自信了，人想法改变也就是一瞬间的事，万一老胡一觉醒来突然抽风就砸锅卖铁了呢……嗯，果然和精卫妹妹共餐就得选火锅，再多丢点肉下去。” 伊依姑娘左手端盘右手执筷，一脸深仇大恨咬牙切齿不断往汤锅里填菜，发扬舍己为人精神，从上桌开始就完全一口没吃，不填平此锅誓不罢休……以她这“填海”速度，对上几个人的消耗速度基本是刚好维持一个微妙平衡。 姜礼咬筷子比较纠结：“要不然你们雇佣我好了，正好我今年业绩不够。我帮你们把那个胡省长杀了，这样不是更方便？” “没钱。”杨砚白一眼。这厮果然是心黑手狠，女娲雇佣只要一块钱，杀天王老子都没问题。自己这边还没张口直接就底价50万，一听说对方是省长后再直翻十倍，还真是公事公办一点不含糊，在自己家蹭那么多顿也没见人给自己个友情价的…… 再说杨砚自负好歹也曾是天庭第一战神，就算有钱也不带这么花的。 姜礼幽怨看杨砚一眼，埋头伤心啃土豆——同伴不肯照顾生意，看来只好找时间再到家里接单生意补业绩了。 可能是填海终于填得有点手酸了，伊依小姑娘放下盘子甩甩胳膊，长舒口气站起来中场休息：“我歇会儿，你们先吃。” 她这毛病就是不能看有液体的容器，一见汤锅就有填锅冲动，所以想休息只能是去旁边站着。至于吃饭？那怎么也得等大家都吃完了，汤锅烧得快变干锅的时候。 因为关店涮锅关系，店里大门早就关上，几人躲后院小休息间捂得一屋子热气蒸腾。伊依姑娘可能觉得不透气，走到窗边顺手就把窗户推开，然后惊讶：“又下雨了？！” 窗外果然是倾盆大雨情景，刚才关窗户聊得太起劲，谁也没发现，这一推开窗户，顿时一股冷风带着潮湿气息就灌了进来。 “不是吧？！”风小小忙咬筷子蹦过来，伸脖子往外看一眼后郁闷：“我那衣服晾了快一星期都没干，这天到底什么时候能放晴？”家里被子都快捂出霉味儿了，照理说这月份应该不到梅雨季节的时候吧。 “新闻上说因为环境污染关系，这几年的气候是越来越反常了，说不定哪天就到世界末日，大家一起玩完。”杨砚嗤笑声：“要么怎么李长那么热衷找同僚修炼呢，估计是想争取在末日前抓紧飞升。” 风小小一听也笑：“要是敖广还在话，以前行云布雨这事貌似归他管。国家要是有了龙王坐镇，那一年得少多少自然灾害啊。”说完想到什么，忙拍拍身边妹子：“哦，忘了你就是东海淹死的。” 伊依姑娘也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反应，她是精怪传承，不附带过往记忆的，虽然神话故事听过，本能厌水天性也有，但仅对一个名字还是提不起什么情绪反应。 正说着话的工夫，店门外响起了砰砰的锤门声，虽然在这样的环境下，又是隔了这样一个大堂外加半个小院的距离，但几个都不算普通人的聚餐者自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天气，还有谁会来？！ 几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风小小抬头支使小店员：“小伊，开门看看谁。” 精卫妹妹哀怨看风小小一眼，撑把伞穿过小院乖乖去店面正门开门去了。没一会儿后带着个三个混混回来：“风姐，他们说找你的。” 熟悉三混混笑得一脸谄媚巴结。 “你们……”风小小无语：“什么事？” 三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拉一会儿后终于选出代表，小心翼翼开口：“大神，我们有个哥儿们家想请你去抓妖。” “……” 抓妖？！ 让女娲去抢道士饭碗抓妖？！ 037 议定 抓妖……严格说起来这根本不是风小小的兼职范围。 当然她早也分不清自己工作应该算是什么了。理论上来说是陶艺吧店主，私下里的真实正职是收集各神法身。既然如此，那么理论上来说再偶尔抓抓妖其实也没什么，反正现在社会soho流行嘛，全方位发展的人才才是大主流。 而且最关键的是，三混混既然已经找上门，按风小小对他们智商的了解来看，这仨白痴肯定在那个疑似被妖缠上的哥儿们面前已经打过包票了，区别只在于对方现在对自己等人的了解多少而已…… “先说说什么情况吧。”风小小碗筷一放，坐到一边沙发上开始询问具体情况。杨砚和姜礼反正也是闲着，边吃边当是听故事。 三混混站在旁边犹豫一下，终于开口娓娓道来。 经历了死而复生事件后，三混混原本游戏人生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以为神话只是遥远的杜撰传说，没想到现实却比自己认知中的更玄幻。 既然有是神仙鬼怪，那么说明善恶功德也就不是空穴来风，虽然三混混死后并没见到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但也没有证据表明yīn曹地府就是不存在的，有了这个前提认知之后，三混混当然是洗心革面立志要做个好人……当然，要他们礼貌友善五讲四美是有点不大可能，但只要不做什么坏事，偶尔朝地上吐口痰还是不至于被拉去下油锅的…… 被释放后，三混混先是狠狠把之前失手捅死自己等人还放火烧屋的那帮曾经同伴吓唬了一道，直把人唬得以为是怨魂缠身追魂索命，火速收拾包裹回了乡下发誓再不回本市一步，然后又和其他不明真相的原帮派同事喝了场酒，算是了结前尘往事宣布金盆洗手。接下来，三人就开始认真考虑自己之后的人生规划譬如去哪上班，该和以前的哪些朋友恢复联系等等等等。 没想到工作还没找到，三人就先在街上巧遇了曾经在中学时品学皆优的班长，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态度死拉着这位前班长去路边下了个馆子，人家先前看到这三个刺头还以为是被讹上，没想到惊魂未定听下来却是要从良？！ 本着助人为乐的精神，班长很欣慰当场表态，说了一通诸如回头是岸，既然你们决心要重新做人，那能帮的看在同学份上咱也会帮的话云云……接着气氛热烈，接着现场火热，接着两杯小酒下肚班长头脑发热就开始吐起了苦水。 此班长不是本市人口，毕业于某名牌大学后，因为工作关系独身一人留在本市，凭着丰厚薪水买下一套小套房，交付首期简单装修后欢欢喜喜的就搬了进去，每月虽有房款压力，但却因为有了盼头而工作热情愈加高涨，一心升职加薪再买辆车，过几年娶个老婆成个家，从此安居乐业幸福人生。 但是一切顺顺利利之后，前几年还好，最近一段时间班长家却开始频频出现怪事，比如洗澡时总感觉浴缸中的水流有不正常涌动，比如明明家里没人，半夜起床时却发现客厅电视打开，再比如有时能在地板上看到蜿蜒血迹…… 不正常的事情加在一起太多，班长自然有些紧张了起来，这些显然不能用有贼来解释过去的，那么唯一解释就是有鬼……班长老家在农村，长辈们都信这个，耳渎目染下来班长自然接受度也高。 而三混混听了之后，联想之前李长所说的现世鬼魂已经很难成型，基本离体没多久就魂飞魄散，所以反倒认为班长怀疑不靠谱。再加上之前又见了伊依这新进风小小家的精卫，于是灵光一闪，当场判定班长家应该是有什么妖怪盘踞。 仗着几分酒意，再加人家之前才答应帮自己等人介绍工作，于是三混混当场拍xiōng脯保证帮班长找高人驱妖，再于是这也就是他们今天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听完前因后果，风小小点点头：“这么听起来的话，你们猜测倒确实有些靠谱。”如果是神仙话，那法身转世肯定得有身体，否则肉身一散，法身也早跟着消散。鬼魂也同理，不是每只鬼都有三混混那样的运气被一股灵气滋养幸运保存下来…… “也有可能那班长也是某尊神的法身？！”杨砚终于吃饱，擦擦嘴端杯水插话：“当然那电视打开和有血迹的现象不大好解释，但说不定就像他们三个的情况一样，有鬼被那班长无意中释放的灵气保护了起来，所以才盘桓在他家不肯离开？！” “也有道理。”风小小再点头，苦恼：“那么你意思是我们该去看看？” “我意思反正看看也没损失。”杨砚无所谓：“其实我个人对寻找神仙不大感兴趣，同类有几个就够了，就算重建天庭我也不是玉皇大帝，干这活没好处的。” “这倒也是。”风小小扭头问：“你们没把我们事情说出去吧？” 三混混面面相觑一副为难样子：“这个……” 风小小见状冷笑声，掰拳头威胁：“说出去了？！” 三混混一头大汗：“其实我们也记不大清楚了，毕竟当时喝得有点儿高……应该可能大概……说了一点点？！” “无所谓，反正不管抓妖还是抓鬼，除非是有人恶作剧，不然那人到时肯定会看到点儿非正常现象。”杨砚啧了声摇头：“实在不行一包忘忧散我还是买得起的。” 太上老君那儿存货虽然不多，但再多一包应该也还拿得出来。 姜礼放碗跑过来献殷勤：“小小我陪你，实在不行你给我一块钱，我……” “那我们今晚就去吧！”风小小不等人说完就果断转头。 有时候她确实受不了这杀手世家的思维方式——自己一上古大神在这儿还没视万物为刍狗呢，看这样子人家倒是早八百年就视人命为草芥了…… －－－ 4月12是袖子访谈哟,有兴趣来的筒子们请留意时间,留意首页访谈通知,到时候下面会放链接进入 038 开工 一男一女一狗一鸟…… 这个组合怎么看都跟方外高人扯不上关系，所以当班长打开门时会愣住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三混混乖巧跟在风小小等人身后进门，班长这时才看到眼熟同学，想想终于迟疑开口问：“这是……你们带朋友来玩？！” 三混混忙热情介绍：“这就是我们之前说的高人，那两只是他们养的灵兽。” 高人风小小左右看看：“有水吗？路走多了有点渴。” 高人杨砚啧啧评价房屋：“面积有点小，但对白领阶层水平而言，这房子还算不错了。” 灵兽土狗顶着灵兽麻雀淡定踩进房间，留下一地泥爪印…… “……”班长惊愕看这一行如旅游般的小队在自己家转了一圈，许久许久反应不能。而后，班长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猛转头对三混混痛心疾首：“我还以为你们改邪归正不当混混了，原来是改玩仙人跳？！” 单凭这组高人灵兽的行头卖相，班长已经一定确定肯定对方是来诈骗的。 沟通问题交给三混混，风小小在房里转了小半圈即转头问杨砚：“二哥，看出什么没？” 杨砚瞥眼仍在悲愤看三混混的班长，撇嘴摇头：“他不是。” 这个意思自己人都懂，意思也就是说班长不是神仙转世。 想了一想，杨砚又补充句：“但是这房子里确实有东西。” 本来听说不是同事，风小小已经转身想走，听到杨砚后面这句后才停了下来：“神仙？妖怪？” “都有点儿像，气息有些淡，还很乱，看不大出来。”杨砚眉心一丝红线一闪而过，而后皱眉按按太阳穴：“建议留下来观察，那个搞出古怪的未知生物现在不在房子里。” 班长这时已经严厉批评完三混混走过来，一脸严肃：“请你们不要再在我家装模作样了。我是不会支付任何费用的！” 三混混尴尬，忙拉班长衣服：“班长，他们真是高人……” “高人？！”班长冷哼。 “高不高人的不重要。”风小小无所谓点头：“其实我们确实不保证能查出什么，也就尽力而为。你要没那意思话也无所谓。” “班长，大姐大能起死回生！”三混混认为风小小谦虚了，忙吹嘘力荐。 这牛吹大了，班长就算本来还有一分犹豫，现在也变得坚信不疑，脸色大变怒：“你们把我当傻子吗！” …… 顺理成章被赶了出来，其实风小小个人来说很能理解班长心情——要换她二十岁之前听人在自己面前说这么一番话的话，赶出来还算是好的了，不揍个半死已经是客气。 妈的骗人骗到老娘头上，扯的谎还这么没有技术含量，你把人当傻子呢？！ 和杨砚对视一眼，两人同样感到无奈。大家以前都是从没遇到这种尴尬情况的，看样子这人品果然还是给三混混拉低了。 所谓无知者无畏。班长轰人是轰得顺手自然，曾亲身体验死去再活来的三混混却胆战心惊狠狠冷汗一把，对班长各种敬佩叹服仰望不可及——这人是真不怕死的！别说你家现在还有只疑似妖怪，就算是没有，敢得罪这两尊大神，难道就不怕人家钉你小人？！就算人家不钉，让蚩尤知道了不怕人家收一块钱直接爬你家窗户杀人灭口？！ 三混混小脸苍白，吓得话都已经说不顺溜：“大姐，我们班长，班长他态度有点儿那什么……您二位谅解下。” 土狗顶着麻雀一副懒散流浪模样趴在街上假寐，对刚才遭遇没有任何表示。 风小小无所谓摆手：“我们又不是混灰社会的，你们还怕我们找人算帐？”不过本来是打算友情帮忙的，看这样子一会儿还是得收费。 杨砚抬头看看yīn沉天气：“可能一会儿还有雨，找地方坐坐？” 现在这情况也只能是在附近坐坐，看看晚些时候对方家里还有没有什么异常再说。 虽然抓妖这事两人确实不大热衷，但如果妖气中还搀杂有仙气就另说了——万一真能遇到个同事呢！ 班长家附近小店还是挺多的，虽然不大符合杨砚心目中标准，但歇脚还是足够了。风小小一行人随便找家大排挡进去，点了些小吃无所事事混时间。不到半小时，异常还没出现，班长却拖着行李箱从对面住宅楼中匆匆走出。几人面面相觑个，而后三混混去打听情况，没一会儿脸色不好回来：“班长好象要出差，短时间内不回来的样子。” “难怪刚才在客厅看见他行李箱摆外面。”杨砚倒是不觉意外：“这样也好，我们办事方便些，免得被他看到解释起来还麻烦。” 大排挡不大，基本上任何聊天内容都没保密可能。摊主听到杨砚如此嚣张宣言后已经第一时间提高警惕，貌似怀疑这几人正在踩点打算行窃……更别说三混混形象还相当有说服力，一看就让人相信他们不是什么好人…… “注意影响。”风小小不高兴了：“没看人家盯我们眼神都不对了么。” “哦？！”杨砚不置可否敷衍应声。 摊主脸色再变，忙装出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天真无辜状到别桌忙去了。为表讨好，此人闪开前还特意做慈眉善目状，给这边桌子边的土狗丢了根骨头过去……可惜亚历山大生活水平太高，对此等食物一向不屑一顾。 见到这种反应，即便是三混混也忍不住叹息：“人心不古啊，现代人怎么都淡漠成这样？” 杨砚没理这边扯蛋，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啤酒，班长已经打了辆车离开，差不多又十分钟左右，杨砚突然按按眉心起身：“来了，准备开工。” 风小小看眼班长家所在楼层，心领神会起身，摊主同样心领神会忙跑过来结帐，笑得有些僵硬小心：“几位兄弟吃得满意？我们就当交个朋友，给个本钱意思意思就好了。” “……” == 今晚七点半访谈开始，大约七点主页就会开放链接了，欢迎围观 039 妖怪 结完帐开工。 上楼前风小小在楼下花坛里顺手挖团泥巴，到了班长家门口看了会儿钥匙孔，手拿泥团往里一按，不一会儿那泥块就顺着孔洞延展了进去填满，比原配钥匙还贴合。再稍稍调整一下泥钥匙的硬度性状，一扭一推，大门轻轻松松打开…… 三混混看得叹为观止，这神仙出手就是不一样，就连干这种坏事都比自己几个来得熟练方便。 门一开，还没等几人看清屋里有什么，先是铺天盖地砸来一声怒吼—— “为什么！！！” 几人冷不丁被吓一跳，一抬头，就见发出声音的来源正是客厅电视。 客厅里却空无一人，而此时电视里的深情男人则正在抱着一个双目含泪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哀吼：“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折磨我！！！我爱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你怎么这么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杨砚嘴角一勾，笑了：“有意思，你们班长出差还不关电视？” 三混混大汗，风小小倒是反应得快，跟着乐：“爱看言情片的妖怪倒是少见。之前你们班长家就是老出这事？！” 既然主人不在家，那毫无疑问是有其他东西把电视开了。还好这玩意儿喜欢的是言情片，想来班长同学半夜遇见的时候也不至于太过惊恐，这要是换个喜欢看午夜凶铃的妖怪…… 顺手关门，把客厅看了一圈，除了打开的电视外倒是找不出其他可疑痕迹，看来早在自己几个还在门外面的时候就被这屋子里的东西察觉了，这会儿估计不知道猫在哪个角落窥视众人。 看完风小小扭头：“二哥，发现什么了没？” “妖气比之前浓了。”杨砚皱皱眉：“有点腥气，估计不是什么好品种的妖怪……不过既然之前它也没做什么，想来应该也没害人的意思，就是不知道老留这家里吓人是个什么意思。” “不是同事？！”风小小比较关心的是这个。 杨砚摇头，斩钉截铁：“不是。”之前感觉到的混杂仙气估计是其他人留下的，要么就是班长接触过的另外什么人。想了想，杨砚弯身拍拍脚边土狗：“亚历山大，去找找屋里有什么东西。” 洋名哮天犬张大嘴无声的打了个呵欠，懒懒抽了抽鼻子在四周嗅了一道，然后漫不经心踱着步子在屋子里搜索了起来。 既然有神犬已经开始干活，另外几人也就暂时一旁围观，风小小胳膊肘捅捅杨砚：“你家土狗自己干活没问题吧？那妖怪万一要是不好对付，伤了你家哮天犬怎么办。” “初出茅庐的小妖怪罢了。”杨砚不屑：“看那妖气，估计它连幻化都还不会，灵智顶多也就是六七岁水准……哮天从我觉醒之后也跟着觉醒了，现在估计对上两三个小妖也不成问题，不用担心。” 风小小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大家都是刚觉醒的，自己还比人家早醒一晚上。结果没想到人家已经知道这么多事了，自己还懵懵懂懂……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模板，先天灵慧无所不能，没事装b更健康？！ 风小小正纳闷着，杨砚似乎看穿她想什么似的白了一眼过来：“我觉醒的是通天眼，能通辨勘破天下万物，看到妖气或仙气浓厚自然就能判断对方水准……这是本能的下意识判断，就像你会捏泥巴了之后下意识就知道该怎么造物一样。” 这么一解释，风小小这才算恍然大悟，点点头不再说话。 三混混是这里没他们说话的份儿，神通之类的话题太遥远了，他们之前也没接触过，跟这一男一女实在是没什么共同语言。总不能让他们现在才去买本易经或是中国古代神话研究什么的去补习吧？！ 不一会儿，土狗亚历山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冲着主卧的附带小浴室叫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看杨砚。 杨砚和风小小对视一眼，一起走过去，浴室门是紧锁着的，门板上有半透明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是毕竟房间光线不好加玻璃透明度不高，具体也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什么。 风小小果断装柔弱女生，使了个眼色示意杨砚去开门。杨砚白了眼，过去敲敲门无聊喊：“出来吧，躲猫猫都不专业，看到你了都。” 门内无动静，门外两人再对视眼，点点头，风小小裙子下面双腿渐渐幻化伸长成两米多长蛇尾，杨砚眉心一闪，也睁开一条红色血线。土狗退到杨砚身后，呲牙低咆，喉咙里滚出咕噜噜的威胁声。 杨砚手放在门把上，微微一顿后猛的把门推开，与此同时门里猛的冲出一个嘶声咆哮的巨大蛇头，血盆大口张开，露出狰狞的尖牙，吐着蛇信冲门外的两人猛咬过来，首当其冲就是站得最近的杨砚。 门外的两人再是神仙，遇到这种事也照样吓了一跳，首先不说对方卖相，就算是乖巧小白兔，这么猝不及防的突然出现也是足够唬人的了。 风小小受惊之下，条件反射往回一拉杨砚，顺势扭身再一尾巴照蛇头抽了过去，大腿粗的蛇尾遇上脸盆大小的蛇头，一个回合就把那个看起来卖相甚佳的巨蛇简单抽回浴室，重重砸到墙上发出悲鸣。 哮天也怒了，当着自己面就敢拿二郎神不当回事，打主人也不看看狗吗？！ 自觉自尊受到严重侮辱的哮天犬怒吼一声扑了进去，咬住里面几乎将整间浴室塞满大半的巨蛇撕咬了起来，对方也不甘示弱，张开嘴回咬。 等风小小和杨砚回过神来仔细一看的时候，就发现浴室里面两只动物正翻滚成一团，看体位甚是不和谐…… “咳！”杨砚咳嗽一声，冷笑：“没想到现在的妖怪也敢这么嚣张了？！” “蛇妖？”风小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方品种，浴室里和土狗缠咬到一处的可不就是一条巨大白蛇么，低头再看眼自己蛇尾想想，风小小认真问：“这算是煮豆燃豆萁了吧？” 杨砚：“……” －－－－－－ 访谈昨天圆满结束了，多谢大家捧场， ps：今天可能会出去，晚上回来早话有加更~`之前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后面几天袖子也会尽量安排多些更新。 再ps：顺手推朋友书，有空的去捧捧场啊。 [bookid=2608541,bookname=《我的修真夫婿》] 040 哮天犬的落败 精怪修炼到最后虽然也可能有杰出成就，但毕竟走的路子跟神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比如说风小小传承法身，继承的是造物，这可以称为神力，也可以称为法则。而眼前蛇妖修炼出来的却是毒，一看就是出于自身特长做过合理进修规划的。 一开始的时候，虽然浴室里的蛇妖看上去卖相很凶猛，但毕竟只是如杨砚所说的初出茅庐，灵智开化不完全，神通也没多少，勉强一脚踏进修行门槛有大部分估计是踩狗屎缘故，除了身形巨大以外，别的本事基本没有多少……至少比起能轻松一口咬断纯钢棍的哮天犬还差了不少。于是，哮天犬也顺理成章在缠斗中占据了上风。 但是到了中后期，由于被压制得太过凄惨缘故，在哮天犬又一口咬上蛇身并成功见血后，蛇妖终于恼羞成怒放大招，扭过蛇头张大嘴喷出一团绿色浓雾。 绿色雾状气体浓度很高，几乎快要达到液化的程度，一沾上哮天犬的身体，顿时就像有了生命的活物一般从其口鼻毛孔钻入。 接下来风小小和杨砚就同时看到那只原本凶猛的土狗瞬间僵住，而后猛的抽搐倒地。 “亚历山大！”杨砚大怒，冲进浴室一把推开蛇头抱起土狗。 白蛇冷不丁被人推开也怒，转过蛇头正要张嘴再喷出一团毒雾时，两只细瞳对上杨砚愤怒抬起的脸，突然一下子愣住…… 三混混早就被这里发生的事情吓得失语，抱成一团哆嗦着腿都直不起来，他们是知道里面有两只神没错，但是那蛇妖看起来也很彪悍啊。主角也许确实不会死，但是主角身边龙套却没人能保证不领盒饭了。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单看里面战况之激烈，哪怕就是不小心被波及到一下，自己几个估计也够戗。 尤其等又看到原本凶猛的土狗被蛇妖一口口气搞定之后，二郎神和女娲貌似也没有小宇宙爆发的意思，三混混更是顿时绝望到似乎见到了天堂的召唤……哦，不是，是地狱。 闭上眼睛准备等死，一秒钟、两秒钟、半分钟……迟迟没有感受到预期中的疼痛或昏迷再或其他什么，就连原本的扭打声都不见了，整个房间一片安静。 三混混终于忍不住睁开眼，接着就见到那只猛蛇兄居然扭捏着在浴室里盘成了一团，一双细瞳大眼时不时打量杨砚一眼再羞涩移开视线，狰狞蛇脸上居然还浮现出一丝红晕…… 这是个神马情况？！ …… 风小小也无法理解当前状况，杨砚本来愤怒情绪也被这凶手反应弄得有些无语。 尴尬气氛持续一会儿，风小小终于回神，忍不住咳嗽一声，滑着蛇尾进了浴室：“那什么，还打吗？”说着话同时蛇尾在地砖上拍拍，身体触及的地板部分就这样渐渐化成一潭浅浅泥浆，而后泥浆中又慢慢站出一个变形金刚…… “……我说，你能换个更威武的护卫么？”杨砚无奈。 “没办法，我又不知道天兵天将长什么样子，变形金刚将就下也能用的吧，你总不可能让我捏个蜘蛛侠？！”风小小摊手。 这一招是勇闯红毛家之后悟出来的，现代社会能见着泥的地方毕竟不多，万一要是在看不到土地的地方遇到对手的话，风小小就没有更多的办法了。于是知危机而后勇，既然能由泥造万物，那么自己可不可以由万物而化泥呢？！……原则上来说这只要把神力的运用逆转过来就行。 比如从化学观点来看，人体的骨头由磷酸钙组成，肉的脂肪和蛋白纤维细胞也可以分解看成水、煤炭和芒硝，而这些都是泥土中的成分。甚至就连血液也可以分解成水和氧化铁，为红泥主要成分…… 各种元素可构成万物，而之所以泥土可造万物，就是因为它无所不容……反而言之，万物只不过是元素组合反应后的各种形态，而把它们分解为初态，也就重新还原为一抔色土…… 虽然活物分解暂时还做不到，但是研究实验了一阵以后，风小小发现自己想分解死物还是挺简单的……难怪女娲当年拿着石子儿都能补天呢，合着人家是元素应用大师。 白蛇终于发现眼前两人不简单，那个男人就不说了，连个宠物都能养得这么不同凡响。那个女人更是诡异，身下居然拖着一条蛇尾，还能玩这么一手……好蛇不吃眼前亏，用自己不大灵光的脑子想了想，白蛇迟疑一阵后翻滚缩成拇指粗细，吐着玲珑小巧的蛇信委屈张口：“不打了，你们欺负蛇！” “哟，恶蛇先告状？！”风小小俯下身，伸指头戳戳这条小蛇，好奇：“你什么来头？待这家什么目的？！” 白蛇扭着细长的身子爬扭了一阵，委屈的吐吐蛇信：“人家只是想找个男朋友，哪知道你们一来就欺负蛇。” “……” 现场一片沉默。 风小小看看对方品种，想了想：“你不会叫白素贞吧？！” 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可能出现，已经出了一个精卫了，还真没准白娘子的血脉也能复苏？！那么再照这个思路推理下去的话，也许班长是许仙转世……这结果实在太惊悚了，风小小觉得自己真有点难以接受。 小白蛇听到了熟悉的名字似乎恢复勇气，很自豪挺了挺小蛇头：“白娘娘是我的偶像，人家也要谈恋爱，也要找帅哥，生孩子，打法海。” “……” 再默。良久后，开口打破这气氛的是三混混：“……那么说，这蛇妖躲班长家里装神弄鬼的，是因为看上班长了？！” “……”风小小为那位班长默哀，有这样的追求者真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杨砚此时已经不耐烦：“还罗嗦个屁！快想想办法，亚历山大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凉了！” 041 寻治 亚历山大毒重告急。 面对杨砚越来越难看脸色，小白蛇挺身而出勇敢承担责任：“我会负责的！”接着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急急如爆豆子般蹦出一长串台词：“既然你宠物不行了，以后我就来给你当宠物吧！我吃得少住得小，不用穿衣服还能帮你叼报纸叼拖鞋，会看家会护院会卖萌哦~”一口气说完后，蛇脸上飘上一丝晕红。 “……” 久久沉默后，杨砚额角爆十字扭头向风小小认真建议：“今天晚餐就吃蛇肉羹吧！”又顿了一顿，咬牙切齿yīn森森：“大补哦……” 小白蛇泪奔。 …… 小白蛇是现今社会比濒临灭绝保护动物还要珍稀的妖怪，它的进化也是意外。 据小蛇自己留下来的传承记忆表示，它貌似是古时期某两妖的爱情结晶，可惜出生时资质太差，一直缩在蛋里没能成功孵化，就连那对父母都在试尽各种办法之后绝望的抛弃了它，尽人事听天命的将其埋入某个据说曾是神仙洞府的旧址中，接着就欢欢喜喜的携手离开准备生下另外一大群孩子。 于是岁月变迁，于是沧海桑田……等到这世上的神仙精怪都陨落的陨落，飞升的飞升之后，在已经没剩下几个同伴的现代，这只终于攒满能量格的蛇蛋却意外的孵化了，到目前为止的出壳年龄是十岁，一出生就是妖身，有孩童灵智，可变化体型，可放毒……除此之外和其他一般蛇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修炼不得其法的小蛇在深山老林里自己住了几年，各种空虚寂寞冷，遇到的要么是和自己没共同语言的畜生，要么是有共同语言，但是一见它就试图捕捉或是尖叫逃生的人类……痛定思痛，在脆弱心灵经受各种伤害后，小蛇终于决定走出大山，走向社会，去那更加广阔的世界中寻找妖族前辈求教修炼之法。 再于是，纯洁小蛇在山外意外潜入某家住户并躲藏起来，和那家主人一起看完了正巧在播放的新白娘子传奇前三集后，自以为终于找到声名远播的蛇族前辈的小蛇激动了，接着花费半月时间收看完白娘子所有剧情，中间穿插着又和该户主人一起看了其他言情泡沫剧若干，到最后，小蛇的性格特征就这样在懵懂中被电视剧定型，向着追求美好爱情的光明大道一路向前狂奔而去…… …… “住在你们班长家是因为想追他，半夜开电视是因为有正在追的连续剧要看，地板上的血迹是因为看到你们班长出浴后的半或全裸造型而流鼻血，浴池里的水流波动是因为她躲在里面想和人洗鸳鸯浴……”在总结了之前询问整理的全部答案后，风小小终于忍不住扶头，对三混混总结：“这只蛇的节cāo已经碎掉了，你们班长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清白可能有点儿难保……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看该怎么办？” 三混混面面相觑都有点儿无语，这种情况确实有点超出大家接受能力。 再看了看已经改缠杨砚的小白蛇，某混混想了想迟疑道：“班长虽然确实有点儿小帅，但是比起二郎神似乎差得还有点儿远……依我看，它现在应该已经移情别恋了吧？” 风小小视线往小蛇那飘去，然后再飘回，淡定点头表示认同：“……我看也是。” 小蛇还在努力和杨砚刷友好：“你不能接受异族恋吗？其实有了爱情之后一切都不是问题的，我刚才只是有点激动，没看清你的脸……哦，其实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宠物医生，他不仅人长得帅，性格也很温和，当然比起你还是要不帅那么一点点，但是……之前我刚到本市的时候不小心被车轮碾到尾巴，就是这医生给治的，要不要也带你的狗去试试？其实我觉得他好象一直暗恋我，看我面子他应该会给你打个八折，虽然他不知道我会说话……” “滚开！”杨砚额心的血色红线都快要爆开了。 为了不让绝种保护动物就此消失在地球，风小小终于还是上前打圆场：“要不就带哮天去看看吧？我也觉看看医生比较靠谱，毕竟这种解毒我不大擅长，要是外伤的话倒还好办……” 肥麻雀不停在土狗上空盘旋尖叫，仇视怒视瞪视小白蛇，看样子很想一口把对方当小虫子吞了……毕竟是同属一个上司的同事，扑天鹰和哮天犬的关系之好绝对不下于对二郎神的忠诚。 杨砚咬牙：“兽医能治蛇妖的毒？！” “照你这么说的话，人医也没碰到过这种病例啊。”风小小无奈：“至少兽医治疗的品种范围和你家亚历山大还算对口……乖，实在不行话我捏只新狗的身体给你家哮天用？！藏獒怎么样？” “就你那水平……”杨砚耻笑一声，但总算缓和了几分……之前他是没想到还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现在想想的话，情况貌似还不算太糟。 果断抱起土狗起身，杨砚斜睨自觉缠上自己小腿的小蛇一眼：“缠个屁，还不带路？” “咦，我们不开车去吗？”小蛇惊讶。 “……”风小小无语个：“开车也得知道去哪儿啊……这么着，你把街道名称和门牌号告诉我们。” 小蛇张口麻利报出一串地名，而后道：“那医生开的店叫爱心宠店，在那一片儿似乎很有名的。” 爱心宠店？！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 风小小只思考一秒即放弃，转进隔间变回双腿，整理好衣服才出来招呼杨砚：“二哥你开车，我抱着你家狗。” 杨砚匆匆点头，话也不想多说，掩回通天眼转身直接出门，下楼取车去了。 等风小小一行人抬着土狗出来的时候，车子已经等在楼口，杨砚正不耐烦的叩着方向盘瞪几人，貌似想直接把他们拎上车赶紧走人。而不远处的大排挡摊主则正在向这边探头探脑，看样子似乎是想观察这一行人最后到底搬了些什么出来…… 042 爱心宠店 到了小白蛇强烈推荐的宠物店门口时，风小小才终于想起爱心宠店这个名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之前在广场上巧遇过的牧羊犬主人也曾经热情推荐过这家店，听起来口碑似乎在这一带挺不错的样子。可惜杨砚那时候根本不把一家小小宠物店放在眼里，随手一甩就把名片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风小小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印象自然不深。 宠物店的前台mm乍一看到这么多人进来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的，毕竟带宠物来看病的人虽然不少，但那么多人陪着一只狗，尤其还是一只土狗来看病的，那就真是不多见了。难道说最近风传的广场土狗擒匪事件真的影响如此深远？！ 按下嘀咕，前台mm很快堆起笑容迎上来：“请问几位是来为宠物做美容护理、打预防针还是看病？”虽然看这些人抱着的土狗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应该是来看病没错。但是也难保不是人家家里的狗架子大在午休？！再说了，该走的程序总得走一道，不说别的，登记收费总需要填些资料吧。 “看病！”杨砚耐心不好皱眉将屋里看一圈，发现除了这mm外似乎没其他人在了，于是开口：“医生呢？！” 前台mm依旧笑：“我们值班医生马上就回来，不如我先为各位登记？！” 一路上土狗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但是好在也没继续恶化下去，杨砚心里总算缓和不少。再说来都已经来了，现在转到其他地方去估计更浪费时间，还不能保证其他宠物店里是不是有能力医治自家宠物。于是虽然不耐，杨砚还是强按下焦虑死皱着眉头跟mm去登记。 填写宠物及主人资料，交钱，刚做完这些，门口一个提着购物袋的白大褂男人正好走了进来，五官普通，看不出小白蛇说的“帅”在哪里。 一看店里这么多人，还有一只已经摆上病床的土狗，白大褂很快反应过来：“诸位的宠物出了什么问题？” 总算见到医生了，杨砚转头开门见山：“中毒。” “哦，中毒啊……”白大褂神色淡定点点头，顺手走到一边沙发准备放下购物袋，然后突然愣住：“中毒？！”一只狗中毒？ 想了想，白大褂有些不确定迟疑问：“是食物中毒吗？误吃巧克力了？” “蛇毒！”杨砚不耐烦了：“你这里能不能治？不能治就早说，我好赶时间找下一家。” “蛇……”白大褂有些无语，现代都市的土狗中了蛇毒……这情况他即便是当宠物医生多年也从未遇到过：“……我个人建议你们还是送正规医院吧，蛇毒除了血清以外是搞不定的。” 风小小啧了声：“你认真的？！” “……”白大褂再次无语，他也觉得自己建议有些荒唐，把一只土狗送医院本来就已经很捣乱了，再要拿血清这种高规格药品要给一只狗用……估计这些人会直接被警卫轰出来的。 小白蛇藏在杨砚袖管里悄悄低语：“这家医院真的很厉害的，我治尾巴的时候不小心咬到只兔子，照样给救回来了。” 杨砚听得眉头一皱，闭了闭眼再睁开，盯住白大褂看了半分钟，直把对方看得全身不自在后才突然开口：“我不找你，那个叫敖潜的在不在？” 白大褂愣了愣：“你是敖医生朋友？他前段时间已经辞职了，我之后也一直没再见过他。” “手机？qq？家庭住址？你们总不会连自己同事怎么联系都不知道吧？！”风小小插嘴。一听杨砚问话她就明白了，这估计是二哥“看”出了什么，不过现在大家能力都浅，杨砚好多东西看得都不全，所以有些时候免不了还是得动口问。 这回白大褂还没说话，前台mm已经先一副怅然失落的样子轻叹：“其实我也一直想要敖医生电话来着……”近水楼台不能得月，这对一个青春无敌自认长得也不算差的mm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打击啊。 原来还真是不知道啊……风小小也没辙了。 和杨砚面面相觑个，后者脸色沉得已经快滴出水来了。而三混混早已经大气也不敢出的缩到一边，毕竟是他们求人帮忙才让大神宠物遇害的，这会儿三人生怕杨砚突然想起他们就是祸害根源。 几人沉默的时候，白大褂已经洗了手走到床上的挺尸土狗身边，撑眼皮，捏狗爪，一番揉揉捏捏后摇头：“我这边是没有办法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 “……”擦！ 杨砚额头青筋很活泼跳动两下，认真考虑把袖中小蛇和这个白大褂一起杀人灭口可能性时，宠物店门被推开，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咦？”来人一见宠物店里几人先是惊喜，再见到病床上土狗后变成惊讶：“姐儿们，你这猛犬怎么了？” 又是那个牧羊年轻人，对方对于能在这种地方与传说中的猛犬重逢而感到万分不可思议。毕竟之前自己给过名片后，人可是完全没当回事，之后也一直没在这里遇见过，年轻人还以为自己递出的名片早被丢了……这是真相……没想到今天只是随便逛逛想来买点宠物用品竟然就能有奇遇…… 杨砚没心情理他，风小小摊手无奈解释：“猛犬快挂了，这家店的头牌好象跳槽了。” 年轻人眨眨眼，想了想恍然大悟：“你们说敖医生？” “废话呢嘛，不然难道是这白大褂？！”风小小白眼。 年轻人点头：“敖医生的话最近生病啊，好象一直在家休养来着，你想找他直接去他家啊。” “我要是知道他家的话不早就……呃！”风小小突然回神：“那谁，你认识那医生？！” 年轻人乐了：“就住我家隔壁，熟着呢。” 话音刚落，年轻人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接着就见到杨砚已经冲过来把他领子揪住了：“带我去！立刻，马上！” “呃……”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民男好象不大好吧大哥…… 043 传说中很帅的敖医生居住在某中档小区，正好离风小小的陶艺吧不是很远。 除了隔壁的牧羊年轻人外，同层楼还住了另外两户，一个是对小夫妻，另外个疑似被某有钱人包养的小三。 据牧羊年轻人所说，敖医生外貌儒雅，性格温和，有稳定收入无不良嗜好，还会做一手好菜，乃是当代好男人典范，很是吸引了一批追求者，其中就包括同层楼那小三。 自从敖医生两周前不明原因生病卧床在家以来，小三几乎每天按时拎**汤报道，貌似有以温情关怀打动帅哥意思，同时对这时期内出现在本层楼附近的所有雌性生物抱严重排斥态度，神似关卡小boss…… 一行人听着牧羊年轻人曝料八卦赶路，还没走到地方，风小小就忽然停下了。 感觉到身边人没有跟上，杨砚抱着狗回头：“怎么了？” 风小小抬下巴往一个方向指指：“伊依妹子在跟人吵架。” “吵架？！”杨砚愣了愣。 这只精卫转世的小女生脾气有多好是大家都知道的，内向腼腆不说，平时连说话声音都不大敢大声，一和人对视超过两秒钟就会脸红……这样一个小女生，说她会和人吵架，而且还是在大街上，这本身就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 杨砚顺着风小小指示的方向一看，果然，正叉着腰在街上和一个男人大声争执的那个女孩，可不就是自家店里的小精卫？！ 背对着大家的男人看起来倒是好脾气，穿着干净的衬衣，只有袖子上一团饮料的污渍看起来很是碍眼，男人时不时开口说上几句，然后很快又被小女生提高音量的大喊声打断，只好无语的再次闭嘴，一副默默忍受模样。 “这男人是摸她钱包了还是摸她屁股了？”风小小惊得都快呆掉了，她也是从来没想到小女生还能有这么大脾气的时候。 “都摸了也有可能。”杨砚随口敷衍，然后催促：“赶紧走吧，这种八卦回头你再慢慢问，现在……” 话还没说完就被年轻人打断，牧羊小哥惊讶看那个被伊依吼得话都说不了的男人喊：“敖哥！” 男人应声回头，看见牧羊年轻人后招手笑了笑，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可惜很快又被伊依拽着领子扳回去继续吼。 “那就是敖潜？！”风小小再惊个。 杨砚听到熟悉名字下意识凝神看过去一眼，然后同惊：“那就是敖……呃！”敖广？！ 飞快按下话头，杨砚看了牧羊年轻人一眼，再俯身贴到风小小脑袋边耳语几句，于是下一个知情人士出炉。 …… 东海龙王惊现街头，昔日王族沦落兽医……听到真相后的风小小无语了好一会儿，真是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了。 难怪最近这天气总是雷雨不断，难怪伊依妹子那么好的脾气会突然变得更年期焦躁症。当知道不远处男人身份的那一瞬间，这一切疑问都有了答案。 牧羊年轻人本来看自己邻居被吼是很义愤的，但是再仔细一看那个女人却也是个熟人。就算不熟，好男也不跟女斗，牧羊年轻人没辙一会儿，扭头：“姐儿们，你这店员和敖哥有过节？” “……”风小小扯扯嘴角：“哪能说过节这么委婉啊，这两个是生死大仇。”确实一点儿不夸张，上辈子精卫就是在龙王地盘被淹死的，虽然起因是她自己贪玩自找，但不管怎么说，留下点心理yīn影也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了。 牧羊年轻人先是一副吃惊样子，接着仿佛恍然大悟，凑过来压低声音：“敖哥玩弄过她感情？” “唔……”风小小摸摸下巴想了想：“准确说是玩弄过她身体……”一眨眼少女变小鸟，这身体变异得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噗——” 一直在旁边偷听的三混混喷了，见风小小不满意瞪过来忙猛咳嗽道歉：“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被口水呛着了。” 这么几句话的工夫，那边的小姑娘已经越说越激动，越吵越来劲，正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后援团来了，激动得拽着人就跑了过来求主持公道：“风姐，杨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这人刚才撞了我还不道歉。” 伊依拽来那位等待被主持公道的敖潜医生无奈笑笑，扯出袖子抚抚被抓出的褶皱，颔首礼貌打招呼：“你们好，刚才只是误会，而且我也道过歉了，可是这个小妹妹……”欲言又止，敖潜一时也想不到什么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 无理取闹？！就连无理取闹似乎都不大足以形容了，这简直就是刻意找茬，可是他偏偏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对方。 “你意思是说我在撒谎？！”伊依妹子小宇宙又爆发了。 “先别说废话！”杨砚把人一挤，抱着土狗抢占敖潜对面位置，皱眉迟疑一下后还是决定以后再叙旧：“敖医生是吧？我宠物被蛇咬了，据说你可以治？！” 敖潜惊讶，看眼牧羊年轻人再转回来：“我已经辞职了，您去爱心宠店没有遇到其他医生吗？而且被蛇咬了的话最好注射血清，我手头上什么可供治疗的药物都没有。” 牧羊年轻人一拍脑袋：“对哈，敖哥现在辞职了，想治也没办法啊。” “谁说你治不了？！”杨砚咬牙：“蛇毒也是一种液体元素，这个你应该是最拿手的吧。” 敖潜笑容一淡，皱了皱眉，客气且生疏摇头：“我想你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风小小插嘴：“最近这雨下得真多。” 敖潜：“……” “是挺多的，我家牧羊好久都没牵出去散步了。”牧羊年轻人接口，同时莫名其妙：“不过这跟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啊，我随口说说的。”风小小笑。 “……”敖潜沉默了好一会儿，而后终于点头：“好吧，我可以试着治疗一下，但是治疗过程不允许参观。” 044 龙王 鬼者，归也。 传说人死之后化为鬼，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 …… 一到了敖潜家，牧羊年轻人先回自己家放刚买的宠物用品，顺便看望自己几小时不见的爱犬，风小小等人则带着土狗跟敖潜回去。 杨砚进门的第一时间先是皱眉，而后环视整洁舒适的房子一圈，露出嫌弃表情：“怎么死气那么重，你杀人了？” 敖潜愣了愣，而后笑：“原来你也不简单。”顿了顿又答：“放心吧，我不会干违法的事情，死的人是我。”然后等再睁开眼睛时，他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活了回来，而客厅大钟上显示的日期则标示着他已经“死”去了一周的时间。 这个答案显然有些出乎杨砚预料：“你死而复生？” 敖潜点头，看眼杨砚怀里的土狗，对沙发方向指了指：“先把你的宠物放到那边去。” 等风小小帮杨砚把土狗放好后，敖潜这才走过来，边伏低身子观看土狗状况，边温和继续解答道：“我身体不大好，本来就是随时有可能死的人，之前一直就有觉悟，也不过是拖日子罢了……没想到真的等到死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又活了回来，身体似乎也有些异常。” “这跟太上老君情况差不多。”风小小笑笑，然后看敖潜似乎很惊讶疑惑的样子，顺口问：“你还没发现自己异常在哪儿？！” 敖潜皱眉有些迟疑：“异常……”这一段时间他一直觉得自己体内好象有什么东西在膨胀着，把身体顶得满满的似要破体而出，但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除此之外，大概还有的就是敖潜突然发现自己所拥有的控水能力。 小白蛇听说前暗恋对象也不是普通人，忙游出来争取存在感：“帅哥，帅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白啊~” “小白？！”敖潜愣了愣，有些发傻看眼前口吐人言的小白蛇：“你会说话？！” “当然了，之前我是怕吓到你。”小白蛇羞涩一低头，扭捏的绞了绞自己的蛇身：“再见到我是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有向我告白冲动？！是……” 杨砚捏起小白蛇直接照窗户丢出去，不耐烦：“别理它！听说上次这畜生咬了只兔子也是你治好的？我这狗情况一样，你照治就是。” 敖潜显然还没大反应过来：“……那是妖怪？！” “你自己也没正常到哪儿去。”风小小一个没忍住实话打击了一把。 “……”敖潜默了默，丢下检查到一半的土狗直接起身：“如果还是那条蛇咬的话，我这里还剩点儿药可以直接注射。” 上次救治小兔子的时候，刚好敖潜正在濒死状态，生命受到威胁后的体内小宇宙蠢蠢欲动等待爆发，不知道怎么的就把血清或者说解毒成分给提取出来了。这会儿已经爆发完，敖潜身上能力也趋于稳定，让他再来一次话恐怕已经没办法做到……不说这蛇毒还是变异了的，就算是普通流程提取已知蛇毒的血清，按正常程序也是要9个月左右。 还好上次解毒成分提的多，用完了还剩下些，本来是打算放家里研究试试的，没想到这次刚好派上用场。 取药，注射，不到几分钟时间，全身僵化如石的土狗亚历山大已经趋于和缓，眼看再休息一会儿就能够恢复了。 其他人这才坐下，准备讨论一下关于敖潜的问题。 小白蛇哀伤，凄厉哭叫如被负心汉抛弃了的黄脸婆般从窗外游回来，一头扎进敖潜怀中求安慰。敖潜先是一僵，继而叹息，任凭小蛇在自己腿上游动盘缠，给几位客人倒了杯茶后坐下。 “我就说前阵子怎么老是暴雨不断呢，合着是龙王归位了。”风小小喝口茶，首先舒口气开场白。而后顿了顿，看眼敖潜继续：“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一些了吧？！” 敖潜苦笑：“临死之前我就发现窗外天气很是yīn沉，而天气预报上明明说的当天应该是晴天……” “天气预报你也信？！”杨砚一边给沙发上精神还不是很好的土狗顺毛，一边插嘴鄙视。 “……”将不甚友好的口气无视之，敖潜装没听见继续：“但是当时我身体已经开始痉挛了，也顾不上想这些不相关的事情，之后直到呼吸也不受控制，终于倒了下去……想必你们也知道，人死亡之后，机体和呼吸全部都会停止，但大脑还会再持续一小时的思维能力……” 我们知道个屁！ 风小小和杨砚皆感到无语，大家谁都没死过，怎么可能有这经验？！ 敖潜还在继续说道：“我就是这么清醒的感受着自己的死亡，直到连意识也消散……而当我发现自己居然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已经是一周之后的事情，我同层楼的那位小姐正好带着人冲进来，好象是说在对面大厦用望远镜看到我昏倒在家中，所以赶来救人……就算我再糊涂，但是总不至于自己是死还是晕都分不清楚吧。” “望远镜……”风小小无语个，遇到如此彪悍的追求者，实在说不好这敖潜究竟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不过再一想想，对方的女人运确实不怎么样，疑似彪悍的小三也就不说了，另外一个居然还是条蛇…… 在敖潜临死至昏迷再到复活的那段时间里，这片地区的暴雨也就这样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着，直到近日敖潜隐隐意识到了自己呼风唤雨的能力之后，外散的狂暴能力收回，这才渐渐看到一点阳光的影子。 当然，能力是意识到了，但他根本没想到或者说不敢想象自己会是龙王…… “所以，你复活之后就是在家休养身体顺便试图弄懂身体的异状？！”风小小总结。 045 杀手雇佣 大概听明白了敖潜身上发生的事情，给李长电话咨询时，对方的回答显得十分理所当然：“鬼者即为归者，生灵万物死后都要归回天地，只有残存的一口气才是自己的，而后那一口气化为亡灵，除此之外其他什么都剩不下来。 ” “诸神法身有强弱，弱者死后连自己的一口气都聚集不拢的，自然等待他的只有消散。而若是强者，脱掉世俗躯壳之后，剩下的本身法身则更为纯粹强大，天地幽冥无处敢收，于是只好送返还阳……”李长想了想，怕大家不能理解，于是又换个说法：“嗯，说得更简单点的话，假设幽冥界是台灵气不够也就是配件比较老化的服务器，现在又没有gm管理的情况下，一旦遇到比较复杂的程序也就是高级法身残魂的时候，这台服务器就运行不了了，为了不造成服务器崩溃，于是只好读档还原……这就相当于自我修复bug了。” “……果然形象。”敖潜微笑有些僵硬的评价，而后低咳几声问风小小摆在桌上的手机另一头：“请问您是哪位？！” 李长感慨：“遇到神仙那么多，头一次碰到这么有礼貌的。龙王果然不愧是当过领导人的，跟那些草根就是不一样……哎哎我这边手机快没电了，你们慢慢聊啊，我先挂了。” 说完还不等这边几人给个反应，电话吧唧一声切断。 众：“……” 三混混很熟练马屁：“李哥真是越来越潇洒个性狂放不羁了。” “……”风小小无语比竖大拇指：“你们三个文化也是越来越高了。”现在连拍马屁都会用排比了。 这么一会儿工夫里，土狗已经睁开眼睛恢复清醒，重新精神抖擞在屋里溜着步子，好象之前中毒的狗不是它一样。鉴于该狗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十分之好，之前深切体会对方战斗力的小白蛇也不敢在外面溜达了，从敖潜小腿直接一路爬上胳膊，缩在人家袖管里装死，就当自己不存在。 敖潜很有职业道德给哮天犬又做了一系列简单检查，确定对方已无任何问题，终于点头宣布狗狗已痊愈消息。 杨砚欣慰，肥麻雀更欣慰，叽叽喳喳扑下来跟土狗好一阵腻歪。 敖潜看眼麻雀，问：“这也是你们宠物？” “哮天犬，扑天鹰。”风小小一手指一个介绍两只完全看不出其威猛神勇的护法神兽，而后再一指杨砚：“这是它们老大，二郎神。” “……”敖潜嘴角抽抽：“你在开玩笑？” 这土狗还好说，起码还看得出狗形。那只肥麻雀……跟扑天鹰确实是同一品种？！ 风小小也不理会敖潜心情，事情办完直接站起来准备走人：“事情完了，那我们也就先回去了。有空来店里坐坐，大家多交流交流……对了，你之后还是做兽医？” 敖潜点头：“以前身体不好，就喜欢在家里养养小动物，专业学的就是这个，不做兽医就没工作了。”神仙归神仙，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吃的，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 虽然上次确实是没死成，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保不齐哪天再死一次真就魂飞魄散了，还是悠着点儿好。 “对了，那……扑天鹰你们要不要也顺便给它做个身体检查？”眼看一行人都快走到门口，敖潜突然有些迟疑开口。 “为什么？” “……毕竟听说是神兽，最近禽流感那么流行，万一……” “……” …… 终于回到自己地盘，小白蛇和敖潜则一起留在了对方家。反正已经知道了龙王的住址，有事没事的大家可以常来看看。 之前在街上遇到的伊依姑娘一听说这回的是东海龙王，二话不说早就先回来开店了，反正她跟他没共同语言，这会儿风小小等人进门，正好对方已经把外卖都叫了回来，洗洗手就可以开饭。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店铺后面这院子开发一下，以后直接住这儿，开火也方便，早上也不用跑来跑去的。”风小小感慨，有人照顾生活起居的感觉就是好，要么怎么那么多男人明明不愿放弃一片森林，最后却还是会选择结婚呢。 “我无所谓，这里地方倒也够，但是你原来那套间怎么办？”杨砚无所谓坐下，给脚边土狗先扔块肉骨头，再给肥麻雀也撕了几条肉丝下来。 两宠物不甚热情吃饭，明显对路边小店的档次很看不上眼，相对比起来，它们更欣赏杨家的特制高级宠物口粮。 “租出去，房租正好可以给小精卫开工资。”风小小也挟块肉排开啃。 伊依有些郁闷：“风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家店看起来其实并不很缺人，自己工作量实在不算多。而且再加上今天发生那事儿，伊依突然觉得自己貌似挺多余。 “麻烦也说不上，其实你跟我们住久了的话，就会发现本来可以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风小小啃光肉丢骨头，而后叹口气：“李长要求我和二哥多出去找找同事，以后估计捉妖算命看风水什么的都能接触点儿，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牛鬼蛇神跑出来。” “还有杀手。”杨砚一点不讲究的把手提电脑拎桌上，边吃边抽空敲键盘：“我不是指蚩尤，是说来杀我那个……老胡和我那便宜弟弟终于选中上岗杀手了，似乎是昨天刚交的定金，估计最晚下星期就能到咱们市。” “神马情况？！”风小小惊讶，忙凑过去，杨砚配合将手提电脑转向这边，指指浏览页面顺口解释：“这是前几天蚩尤给我的网址，据说全世界自由杀手有些会在这里接生意……用有一定门道的暗号密语交流，要电脑上装了特殊软件后才可以登陆和破译内容，并不是很隐蔽的平台，但是正因不隐蔽，所以相对来说更容易被普通人找到。” 风小小一看，果然有一条杨家太子爷的暗杀单子，而且是已交易状态，下方还有被杨砚破解翻译过后的杀手留言：“最近正好路过，去打个酱油。” “……” 046 要出差的蚩尤 因为雇佣了杀手关系，红毛似乎是自觉杨砚很快就不会再来碍自己的眼了，于是很是嚣张来露了个脸，找到陶艺吧来当着杨砚的面前放言嘲笑外加示威，一副自己已经是杨家准太子爷的牛b姿态。 杨砚对此小人得志行径深感不屑，当其是跳梁小丑完全不理会。倒是刚网聊完出来倒水喝的风小小见到红毛后很是惊喜：“哟，红毛弟弟。” “……”正得意非凡的红毛弟弟一僵，嘴里叼着半根烟差点没滑下去。 回头一看，红毛弟弟yīn阳怪气：“这不是大嫂吗？好久不见啊。”以后估计想见也是见不着了，不管是被杀手顺路干掉还是守寡，反正杨家门她这辈子是没指望能进去了。 “确实有阵子没见了，你等等。”风小小说完忙冲回屋捞了台手提电脑出来，劈啪一阵狂按，顺便头也不抬问：“王微身体还行吧？！” 红毛弟弟脸色瞬间大变：“你怎么知道王微的？”莫非…… 这女人查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份，想用对方安危来威胁自己？！ yīn谋论了的红毛弟弟看风小小眼神顿时变得很不友好：“你……” 话还没出口，对方已经把手提电脑方向一转，屏幕正对自己，上面一家网店页面的药品目录林林总总，其中页面上新更换的一排加粗火红大字正好映入红毛眼中——店主最新宝贝洗髓丹火热促销中，存货不多欲购从速。 接下来还有该丹药的介绍：“本品采用净轻粉、净红粉、露蜂房、xxx……等数十种名贵药材精心提炼而成，夺天地之造化，伐骨洗髓改善体质，经店主改良原始配方后，新升级版尤其适合普通人使用，修炼人群用了可xxx……普通人用了可xxx……美容养颜，祛病强身……” 再接下来还有案例介绍：“xxx，年xx岁，乃普通人群求药者，先染淋病，后变梅毒，再xxx……求医问药数十年而不得治，后用本店洗髓丹坚持按疗程服用，现诸病皆愈年轻焕发blablabal……” “……”红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脸暴怒看起来很想直接把面前电脑拍风小小脸上。 而风小小此时还在热情介绍：“你妹妹的先天心脏病好象没对应药，不过我个人觉着这丹药应该有效果的，毕竟是洗髓嘛，全身机体性能都会得到加强，到时候别说一心脏病，就是……”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红毛一声怒喝打断：“你什么意思！”嘲笑他也就算了，可是对方居然拿自己妹妹的病开玩笑？！ 所谓龙有逆鳞，人有软肋。对红毛来说，别人打骂讥讽可能他都不在话下，可惟独是对这个在自己家连明路都没过的妹妹，由于对方遭遇和身体关系，红毛从小就是把对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谁敢碰上一碰，他就能冲上去剁了人手。 红毛妈妈是个花瓶，文化也不高，从年轻时代开始，除了用一张脸来骗男人以外，就再没有其他活下去的办法了。红毛就是其高中毕业后和一小老板结婚后的产物。 之后小老板玩腻了，果断离婚之，除了一点赡养费以外就没其他赚钱手段的红毛妈妈又跟了个混混，接着有了红毛的妹妹……最后遇到杨老头的时候，红毛妈妈深怕自己不光彩和太过丰富的感情经历会妨碍自己嫁入豪门，于是果断否认了有这么个女儿的存在。 红毛毕竟是男孩儿，还是婚生子，这个是必须带着的。而女儿有没有则无所谓，反正对方身体也不好，又不是在结婚内生的，红毛妈妈索性一直对外称是自己远房亲戚……其实杨老头根本不在乎，也没兴趣去调查，否则就红毛妈妈这点小伎俩能骗得过谁？！ “嗯？”风小小感叹一声，看红毛弟弟一脸狂怒语重心长道：“你对我们有情绪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不能因为这个耽误自己妹妹嘛。” 杨砚嗤笑一声，扭头有一下没一下给脚边土狗顺毛。红毛弟弟则是愈加愤怒，越发肯定了这里两人是在故意膈应自己，怒极反笑：“好……大嫂的恩情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说完甩手就走。 杨砚一脸淡定看红毛扭身离开，转过脸来撇撇嘴：“你何必故意气他？” “药可是真药，话也是真话。”风小小无所谓一合电脑，走过来坐下：“只不过原本我是打算找个机会，偷偷给那妹子吃下就算了的，谁叫这红毛弟弟这么嚣张？” 这年头说实话的人总是不被理解，风小小也觉得很无奈啊。回想当年……哦，当日，曾经的红毛弟弟是多么好说话多么心平气和啊，虽然不排除当时对方是被自己吓怕了的缘故…… 刚把红毛打发走没多久，最近段时间经常时不时来蹭饭的姜礼就上门了，一进来就先给风小小个羞涩的笑脸：“小小，我可能要出差，最近几天都来不了了。”语气神态貌似向妻子报告行踪的三好丈夫。 “去吧去吧。”风小小无奈点头敷衍应声，这一出差就表示对方是又要去工作了，这样话题自己实在是接不下去。杀手的生活和平凡人之间果断相隔太远，她始终还是觉得和对方没什么共同语言。 “小小要不要我顺便给你带点什么特产？这次我是去海边城市噢，那里海鲜干货什么的应该不错。”姜礼依旧羞涩再道。 海边……结合眼前人身份，风小小很快联想起一系列诸如分尸沉海之类的画面，而后默了：“……不用了，有需要我会找敖潜的，那地头他比你熟。” 别说海鲜干货，人家搞不好连活鲸鱼都能弄来。 海边？！路过的伊依咬牙切齿折断根笔。 “哦。”姜礼乖乖应声，正在这时，外面进来个嘻嘻哈哈如小混混的年轻人，一脸嘻笑问：“姜礼，你还没说完话？！” 姜礼这才想起对方，忙给风小小介绍：“对了小小，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叫唐芹。”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47 唐门 “什么情况？！”风小小莫名其妙。 姜礼的朋友基本上风小小都见过，大部分也就是同校同学那一拨，至于其他没见过的，估计也就是工种特殊那一种人群……虽然已经互通过底细，但明面上来说她还是个普通人，风小小自觉姜礼应该不至于单纯到把自己的那一类“朋友”介绍给她认识。 “唐芹是我在汽车站遇到的，他刚到我们市来找朋友，没想到一上车就被摸了手机钱包，所以我好心帮了一把。”姜礼腼腆笑笑算是介绍，然后才像是想到要跟年轻人介绍一下：“这里就是我跟你说的小小开的陶艺吧。” “我找到朋友之前可以在这里落脚？！”唐芹高兴：“姜哥，你太够意思了。” “不是。”姜礼摇头：“我跟你又不熟，万一你是骗我的，回头把小小店偷了怎么办？”在对待风小小周边出现人群的事情上，姜礼向来是严谨认真的。 唐芹吐口血，表情都没能切换过来的扭曲问：“那你带我来这里是……” “顺路啊。”姜礼瞪大眼睛认真道：“我来跟小小告别，顺便带你认识下。”换句话说也就是纯显摆，这纯情杀手恨不得把自己喜欢的姑娘宣布给全世界知道。 “……” 风小小看那年轻人如同便秘脸色，忙好心打圆场：“住段时间其实也不是不行，我这反正地方够大，晚上还缺个守店的。” 至于说可能是小偷？！大不了这段时间把哮天留店里，她就不信了，还有哪个小偷能牛b到狗口拔牙？！ 唐芹泪流满面感动拉小女生小手：“妹子，还是你厚道，这兄弟太不近人情了。” “没事，小姜就是人太老实了，下次我让他委婉点。”风小小安抚年轻人，顺便问：“对了，你要找的朋友住哪里知道吗？我们帮你找找？”早点找到了也好早点赶人，虽然不怕这人搞鬼，但有个外人终归是觉得不方便。 “那就太感谢了。”唐芹忙感谢松手扯裤头：“还好我机灵，把我那朋友地址缝内裤上了，你等我……” 被一直忽视为背景的杨砚终于忍无可忍吼：“进里面脱！” 妈的！这人太不讲究了，当着大开的店门和一个姑娘面就想解裤腰带？！这得是缺心眼成什么样啊。 等唐芹一进内室，姜礼随即一脸神秘凑近了过来压低声音：“小小，这人看性格挺不错的，但好象有点儿缺心眼，你平常跟他相处的时候注意下，能无视就尽量无视。” 风小小远目默然，能让姜礼这种纯情小男生评价缺心眼的，这人确实不简单。 又过一会儿，唐芹在里屋嚎了起来：“外面哥儿们有纸笔吗？麻烦给我一份，内裤直接给女生看好象不大好意思，而且不穿我不自在。” “……”喊得这么惊天动地的你就好意思了？ 终于折腾好一会儿，唐芹寻找的朋友住址及电话都被抄了下来，对方拿着纸条一副终于有着落的感动模样，顺手借了杨砚手机照号码就拨了一个过去，可惜听到的只有电话留言：“我现在不在家，旅游寻找艳遇中。如果借钱请挂机，如果还钱请网聊，如果……”一通废话后，终于出现唐芹名字：“小唐如果来了自己找酒店，我十天半月就回。” 唐芹挂手机后泪流满面，转头含泪看风小小哽咽：“妹子……” “我懂我懂。”风小小头疼：“这段时间你就先住着吧，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唐芹抹把泪抽噎个：“世上果然还是有好心人哪！” 风小小无语，杨砚同无语，姜礼一脸懊恼仿佛引狼入室…… …… 之后唐芹感谢还手机，杨砚无可无不可一抬下巴让人先用着……人家有钱人，根本不差这么几千块。 再之后姜礼把人带出去吃饭，估计顺便还要交代些什么诸如朋友妻不可欺的大道理。等两人离开，杨砚这才抽根烟叼嘴上，靠门上目视两人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开口：“这人就是接了我生意那杀手。” “嗯？！”风小小惊讶：“他故意接近小姜？！”自由杀手遇到老牌杀手世家……这人运气得是有多差啊。 “那倒不是。”杨砚嗤笑声：“他钱包手机倒确实是真丢了，按通天眼读心出来的结果，他好象本来是想装着客户上门，然后神不知鬼不觉把我干掉。” “神不知鬼不觉？”风小小嘿笑两声，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杨砚白过来一眼：“要是这人的话没准儿还真能做到。”说完顿了一顿，问：“你听说过唐门吗？” 根据研究，唐门其实有一定真实性的，万籁声的《武术汇宗》中就提到过一个使五毒神砂的四川唐大嫂，后人研究追溯后认为此人在清末民初是确有其人，而后来的小说家白羽参考《武术汇宗》后引用扩充撰述武侠小说，将唐大嫂扩变为整个唐门。 按小说来看，唐门的概念当然是虚假的。但是如果仅按唐大嫂的嫡系传承来看，唐家后人却是真实存在。所以四川唐门虽不存在，现实中却是确实有个四川唐家。 杨砚略微解释了一下这个情况，风小小很快就明白：“你意思说那人擅长用毒？！” “用毒……准确来说的话应该叫化学药剂大师。”杨砚沉吟个：“现在唐家也只剩他一根独苗了，而且这人好象早就没在四川，目前户口在魔都，唐家用毒其实没小说里那么玄乎，起码没我们两个玄，但是这人学的好象也是化学专业，用毒也算犀利，手上已经落了几条人命，自诩侠义，一年偶尔才接一张单子，而且只杀官吏商贾。” 所以他刚才也才会不接对方递来的手机，鬼知道上面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侠义……风小小嗤之以鼻。同时也对此人表示同情。 遇上二郎神杨二哥，那就真是一点**权都没有的。不跟他对上的时候还好，一旦跟对方杠起来，人家没准连你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都读出来曝光共享。 这位唐家传人貌似还觉着自己身份很隐蔽，却完全没想到他的过往来历早就在通天眼下无所遁形…… 048 挑衅 唐芹和姜礼一起吃饭，过程中被迫倾听对方碎碎念，由朋友妻不可欺这件事引申到人品道德再到社会和谐安定再再到世界和平……唐芹开始一头雾水，到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怕自己撬他墙角。 险些一头撞死的唐芹顿时郁闷，他的目标是那个男人，这人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对那个女人有意思了？！ 于是表忠心，于是指天发誓，于是好容易使对方勉强相信自己的清白和坚贞和人格。 终于一餐难以下咽的饭吃完，唐芹脸色难看差点没消化不良。也许是觉着他态度不错的关系，自觉已经解决一个隐患的姜礼很高兴表示要陪同其购买生活用品，毕竟借住人家家里，总不能指望老去麻烦主人家吧？！再说姜礼也不愿意自己喜欢的姑娘为另外一个男人殷勤安排生活起居……有一个杨砚已经很足够了！ …… “姜哥，其实我自己来就行了，真的。”唐芹很无奈推购物车和姜礼一起在超市中穿梭。除了给他的牙刷牙膏毛巾脸盆外，后者还时不时的往生鲜蔬果区转上一圈，然后或拿袋土豆或称片猪肉的丢进车里，很快就把一车空间堆得很家常很生活。 要不是两人性别不对的话，这看上去活生生就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在甜蜜买菜过日子……也正是因为两人性别不对，所以唐芹更是觉得分外别扭。 要知道，现在的妹子们对**是有多么热爱啊！ “没事，我们多买点菜，正好去找小小吃晚饭。”姜礼半是期待半是不舍：“我这一出差就有几天都见不到小小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真不放心啊……”说到这里，目光不自觉地就向唐芹飘来，很明确表示了他不放心的理由其中之一就是唐芹其人…… “……”唐芹抹把脸，很纠结问：“要不我还是住酒店？” 姜礼眼睛一亮，随即很快又黯淡下去：“这不大好吧，小小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你放心，我在那住着肯定只跟杨哥说话，离你家小小距离绝不会少于三米。”真是够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唧歪的汉子？！ 唐芹现在恨不得时间倒转，回到丢钱包的那趟公车上，把对自己下手那小偷揪住狠揍一顿。要不是丢了钱包手机话，他至于遇到现在这么些事么？！本来还以为意外接近目标是惊喜，没想到现在才发现是灾难。回头干完活他一定第一时间闪人，也省得自己精神崩溃。 姜礼对其识相深感欣慰：“那就好，我……哎呀有新鲜大虾，小小最喜欢大虾！” 看着那个小男生挽起袖子冲向海鲜柜和一群中年妇女拼搏争抢，终于忍无可忍的唐芹一脸崩溃抓出手机拨号：“喂？你个王八蛋旅个毛线的游，先叫个人给我送点东西，我吃饭家伙丢了……笑屁，妈的没想到老子也有被贼偷的一天……快点！嗯，我这边是真急，实在受不了了……” 半晌，等姜礼终于心满意足拽了一袋称好的新鲜大虾回来时，唐芹早就挂了电话重新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都买完了？” 看着购物车的空间潜力已经实在无法挖掘了，姜礼终于点头：“嗯，结帐去吧！” 于是排队结帐，开了车把东西都搁上去，姜礼刚要坐上驾驶座，唐芹突然开口：“我还有点事，姜哥你先回吧，借我两块钱坐公交就行。” 姜礼不解：“你朋友都旅游去了，在这市你又没其他认识的人，还能有什么事？” “这个……其实我来除了看朋友以外，另外还有些公事要办。”唐芹比较迟疑答。 联想到对方一下火车没多久就丢了钱包手机的辉煌战绩，生怕人弄丢后再被风小小误会是自己毁尸灭迹了。姜礼犹豫一会儿，终于还是主动要求陪同：“你办什么事？我送你去吧！” “真不用，我……” “不用说了，上车！” “……” 按着唐芹叙述的地址一路开车到达一幢住宅楼前，唐芹眼神好，一下车就发现楼口已经有一眼熟混混在那儿徘徊。对方看到唐芹时正想要过来，没想到随后就看到了从驾驶座跟下来的姜礼。 混混愣了一下，接着很快装作无事的样子把视线移开。 唐芹是真无奈了：“姜哥，我就上去按个门铃，有人没人的都立刻下来，你在这儿等我？！” 姜礼摇头很认真坚持：“万一你上楼的时候又出什么事了怎么办？反正就这一点路，我陪你上去。”说完不等人再推辞几句，二话不说直接把车上锁，走过来摆明一副不打算改变主意的样子。 唐芹纠结，混混更纠结。这有个圈外人跟着，自己怎么把东西送出去？！ 混混无助的向唐芹看了一眼，唐芹咬咬牙，眼神向姜礼方向瞥过去一下，而后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混混心领神会，转身回了楼道里面。唐芹这才转身：“行，那就麻烦姜哥了。” 于是两人一起进楼，刚爬没几层，刚才的混混身后跟了群一看就不好惹的大汉迎面走下楼来，两拨人互相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对方。而后在楼道中相遇，再而后擦肩而过时，一个大汉突然脚步歪斜了一下，猛的撞在姜礼身上。 从双方体形对比来看，一个高大魁梧，一个弱质纤瘦，可是在相撞的瞬间，那个高大魁梧的大汉却突然夸张的猛一下跌到了楼梯上，扶着肩膀一脸痛苦的“哎呀”叫唤起来，声音中夹杂着愤怒吼骂：“你tm敢撞我？！” 姜礼无辜回望大汉：“明明是你撞过来的……” 唐芹忙装模作样打圆场：“这位大哥，我朋友不是故意的。” 大汉咬牙切齿狰狞骂：“疼死老子了，说句不是故意的就算了？” 混混身边其他人起哄：“就是就是！不能这么就算了。” 姜礼皱眉，唐芹幸灾乐祸边喊边不动声色让开：“大家消消气，别……” “妈的！给我揍他！”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49 反转 疑似碰瓷找茬的大汉其实不是伪装，而是真的愤怒。 虽然按剧本来说，他本来就应该装作被这小男生撞倒的样子，但是那应该是剧本，是假装，而不是现在这样有苦难言，撞断肩膀和血吞…… 大汉喊完话后就扶住了自己肩膀暗暗含泪，要不是为了面子话，他早就惨叫跳起或是满地打滚了，而不用像现在这样，顶着唐芹那写满了“哥儿们你演技真好”的赞叹目光色厉内荏……妈的！他不是装的啊！是真的感觉肩膀被撞断了有木有！各种痛苦纠结咆哮冲动有木有…… 这小子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撞上去感觉倒跟撞到钢筋水泥上似的？这不科学！ …… 大汉内心的痛苦暂时没有人能发现，毕竟谁也不会认为姜礼看起来这么文弱的人能真把他怎么样。楼道中，几个光用眼睛看就知道是故意找茬的魁梧混混分两边包围姜礼，把整个楼道堵得水泄不通，后者除了转身逃跑外，已经再没有其他通路可走……要的就是他转身逃跑。 现在局面和唐芹想法很简单，就是要让人包围姜礼，吓走这个小子，然后自己好和接头人交接吃饭家伙顺便交代几句。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很文弱的小子居然比自己想象中有胆气，或者也可以叫缺心眼儿？！ 眉皱得更紧些，姜礼有些生气仍坚持：“明明是他自己撞过来的，我都没动。” 唐芹想晕，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子关注的居然还是这种根本不在重点上的问题？！ 大汉则想哭，对方那小身板，自己撞上去本来也就做做样子，结果没想到反作用力比自己作用力还大，现在人家好好的站着没事，自己肩膀倒是险些碎掉半边……这个又该怎么算？还让不让人活了？！ 迟疑想了想，唐芹终于皱眉再使个眼色。既然吓唬不走，那只好来点真格的了，虽然有点对不起这个在自己落难时伸出援手的好心男孩儿…… “给脸不要脸！”接到暗示，混混们毫不犹豫走上来一个，抬手挑衅推了推小男生……咦，木有推动？！ 收回手疑惑看了看，再转头看看后面至今还扶着肩膀露出一脸痛苦的“演技很好”的同伴，小混混不信邪的再伸手。姜礼生气抿抿唇，猛的伸手拽过对方手腕，腰身一拧，胳膊一甩，轻轻松松就把高出自己一头的壮实混混在空中抡了个半圆甩到身后，看那举手投足间的悠然写意，貌似伊扔个大男人比扔一只布娃娃困难不了多少。 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唐芹下巴都快掉了，眼睛睁圆像是要瞪出眼眶一样。 捂肩膀的大汉抹泪欣慰了，见到有同伴理解自己的痛苦和惊悚，他终于是可以含笑九泉…… 姜礼单手拽来唐芹往自己身后一丢，安慰道：“你别怕。” “……”我不是怕……唐芹泪奔，但是这剧本和想象中的发展不一样啊！ 小混混们迟疑一瞬后，在老大眼神下一拥而上。姜礼手撑扶栏一按，身体拔地而起，回旋踢腿干脆利落踹下几人，争取到相对比较宽松的活动空间后，伸展开手脚，于是接下来就是一场单方面的群殴——群体被殴打。 再接下来唐芹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像在看美国大片，一道几乎超越人类极限的身影在狭窄的楼道间穿梭着，腾挪跳跃，以唐芹的视力几乎只能捕捉到对方的残影。 噩梦般的纤瘦身影缠上混混们的身体，一连串急促短暂的沉闷撞击声伴随着混混们的惨叫声充盈着楼梯间，摇摇欲坠的混混们如接受着暴风骤雨摧残的脆弱幼苗，甚至连象征性的抵抗动作都来不及作出，就感到身体各自的脆弱部位被巨力重重的撞砸，几乎无人能幸免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甚至倒地吐血。 领头的混混更是绝望，在被揍的间隙中抽空望向唐芹方向的目光中写满了受伤——大哥！这种人间凶器你到底从哪儿拐来的？ …… 大约五分钟不到的样子，原本气势汹汹的混混们已经全部倒地装死，再起不能。 唐芹险些咬舌自尽，惊恐看姜礼眼神如看史前怪兽。 姜礼倒是依旧没觉出什么不对劲，收腿放拳认真打量众混混们一会儿，回头问唐芹：“你有七块钱吗？” “……” “没有？！”姜礼失望想起对方现在身无分文窘境，又不舍的看了地上的混混们一眼，委屈叹息：“好吧，那只好算了。” “……” 完全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的唐芹无言以对。 …… 终于回到陶艺吧后，神情恍惚的唐芹很快引来风小小关注。尤其她发现，当自己吩咐小姜去洗菜，或是不耐烦指责对方干活手脚太慢之类的时候，唐芹总会无意识发出类似惊恐的倒吸气声。 杨砚默默旁观一会儿，终于也发现不对劲，虽然今天通天眼的使用已经到极限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对方表情上推测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在风小小拽着姜礼进厨房帮忙切菜后，又看了眼唐芹类似惊恐的目光后，杨砚心中终于有了答案，垂下眼皮漫不经心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面前电脑上，随口问：“小姜今天在外面打架了？” “啊……啊？！”前面啊是无意识应声，后面个啊是惊骇惊叫，唐芹猛扭转脖子回来看杨砚：“你怎么知道的？” 杨砚不答反问，眼皮依旧抬也不抬：“小姜没跟你要钱吧？” “……要了，但我身上没钱。”唐芹比较纠结，他不了解的问题之中也正有这一项，对方干嘛突然想到要跟自己拿七块钱？！ “嗤！”杨砚不屑从齿缝间嗤了声：“还好你没钱。” “……”唐芹突然发现自己跟这些人真是没有共同语言，他们说的话自己就没一句听得懂的。 想了想，唐芹小心翼翼问：“杨哥，姜哥他练过？” 杨砚终于抬起了眼皮，似笑非笑看眼唐芹：“你不会想知道真相的。” “……”他想知道来着…… 050 龙王上门 虽然小姜凶猛，但这也不能打消唐芹的一腔工作热情。 首先不战而降不是他的作风，其次就算姜礼再怎么不好对付，他那不是也马上就要出差去了么。不怕不怕，打打杀杀都是粗人才干的事儿，自己斯文人，玩儿的是技术活…… 晚上吃的又是火锅，和唐芹在一起吃饭，就这样的菜色最安全，大家一个锅子捞菜，要死一起死……伊依姑娘又开始孜孜不倦的填海工程，唐芹原本还想客气一下帮把手什么的，可惜没几分钟后就在精卫姑娘一脸咬牙切齿的严肃认真工作态度下败退了。 敖潜来的时候饭才吃了一半，手腕上还缠了条小白蛇，见到有外人先是一愣，而后温和笑笑，在风小小招呼下拿了个碗坐下搭伙。 唐芹咬筷子捅捅身边精卫妹子，小小声问：“这人谁啊？” 对东海之主充满了莫名敌意的精卫妹子咬牙切齿险些捏断手中筷子：“……一个杀人凶手！”而自己就是被害人，虽然那只是前世。 唐芹惊悚了：“这么嚣张？！”他显然没想到自己比对方更嚣张。 “表胡说八道败坏敖哥名誉。”风小小拍了拍小女生脑袋啧了个。 原本还以为精卫转世对龙王没有太大怨念，毕竟之前自己几人玩笑聊起龙王时，对方反应看起来真挺正常的。没想到真到遇上了才知道，人家不是没怨念，只不过是之前怨念没碰到对象前没被触发而已。 敖潜面对唐芹八卦目光淡笑颔首，而后转向伊依笑了笑：“我听风小姐说了些之前的事情，很抱歉给你带来了不甚美好的回忆，虽然我本人完全不记得了。”在没有使用符篆回想前世主魂记忆之前，即便是敖潜已经开发出一部分神力，但也依旧是不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传说归传说，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所有神话故事真实性不是么。而且对于东海龙王这个角色来说的话，人们印象中和他相爱相杀的cp一般都被默认为孙悟空或是哪吒，精卫鸟的分量实在是不够看…… 唐芹有点小误会，毕竟对方台词听起来实在太含糊暧昧了，仿佛这是在讲述某个悲剧凄美的爱情故事？！ 换捅了捅和自己隔了一个小姜的风小小，唐芹凑过脑袋去更小声问：“这男人玩弄过伊依妹子的感情？” “……”早说过了，伊依被玩弄的是身体…… …… 吃完暗潮汹涌的一餐，唐芹跑进自己被分配到的房间去收拾个人用品，估计可能还要顺便整理一下到手过程艰难而惨烈的药剂。趁着没有闲杂人等，风小小忙问敖潜来意：“敖哥有事？” 是要海啸了还是要洪灾了？东海龙王不是刚恢复没多久来着？这时候突然跑来总让风小小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句话完全没有缓解气氛的效果，见风小小依旧一副如临大敌的戒备状态看自己，敖潜有些尴尬咳嗽一声，笑笑接下来道：“其实我是来借钱的。” “借钱？！”风小小诧异。东海龙王要跟自己借钱？这世界简直太玄幻了，莫非对方是正在打算筹建诺亚方舟？ 起了个头之后，后面的话就好说出口了。敖潜点点头嗯了声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之前的工作因为身体关系没了，而想进其他宠物商店虽然不是不行，但一时半会儿估计也不大能习惯……反正都是要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的打算是想自己开家店，现在启动资金除掉我自己的储蓄外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原本是因为身体不好，想着过一天算一天，也没打算娶老婆拼搏事业什么的，敖潜的生活自然是随遇而安、毫无压力。而现在却不同了，因为意外重生解决了自己身体内的最大隐患，敖潜也开始想为将来打算打算。 不说身为东海龙王的傲气，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没有几个说愿意碌碌无为过一辈子的，别的不说，他现在连住的房子都是租的，既然有技能有本事，敖潜打算的是再怎么样也得先把个首期款挣出来吧。 风小小听完很能理解对方想法，杨砚则更干脆，直接掏支票簿开口：“借多少？借多久？打算怎么还？” 虽然是同事，但同事又不是儿子，他可没养着谁的打算。要借钱当然要有借有还，事先这些条件都得先讲好，免得事后大家扯皮。 敖潜不好意思笑笑：“我想先借个五万，其他的我自己积蓄暂时还够用。想必过个一段时间就能周转过来了……还钱的话就定在一年后可以吗？至于利息……” 杨砚痛快刷刷刷几笔写好支票，扯下递给敖潜：“按银行活期利息算就行了，反正五万块钱也投资不了什么。” 都是痛快人，敖潜也不矫情收下支票：“我给你打个欠条。” “嗯。”杨砚无所谓，往沙发上一靠，懒散等人书写欠条中。 小白蛇趁着两人谈正事时候从敖潜袖管里游了出来，在桌面上缠绵扭转很不好意思偷眼打量杨砚，娇羞开口：“二郎神哥哥……” “……”二郎神哥哥漠视暗恋者。 小白蛇脸都红了，吐着蛇信嘶嘶有声的细声细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我的身体留在敖医生身边，但我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 深情告白还没说完，肥麻雀已经“啾啾”两声冲下来抢镜头，尖喙照准桌上的细小白蛇啄了下去……妈的！敢调戏它主人？不知道鹰是蛇类天敌么！ 于是惊天动地的惨叫，于是蛇鸟大战，于是唐芹从房间里手忙脚乱冲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谁在叫？发生什么事情了？” 风小小淡定一巴掌抽开肥麻雀，再顺手把小白蛇揣袖子里捂嘴，扭头：“没什么，刚看电视呢。” “……”唐芹看眼黑屏连电源线都没插上的电视机，久久无语…… 051 毒 唐芹清楚明白此人在扯蛋，问题是这摆明了是人家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私事，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连七块钱都借不出去的倒霉蛋，他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忍气吞声装傻。 擦！被包养的人也是有尊严的！ 不动声色把惊慌跑出来时手里拿着的小玻璃瓶塞进口袋里，唐芹迟疑下：“要不，我还是先回房间？！”让这些人继续聊他们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吧，他没兴趣搀和。 杨砚眼神好，早就注意到了唐芹的小动作，和风小小使个眼色，两人一望之间都明白了这不死心的业余杀手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 只是毒有千百种，有入口的，有沾身的，也有呼吸之间就能起效的，不知道对方手里的货色，想防备也无从谈起，看来只能等第二天杨砚恢复精神后再开一次通天眼了。 想到这里，杨砚下意识再往唐芹藏毒的口袋看了眼，可是这一眼就看得杨砚险些被自己口水呛住。 只见那条被风小小一巴掌呼走的小白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游了出来，更不知道什么时候游进了唐芹装瓶子的口袋，现在口里正叼着一个分外眼熟的玻璃瓶子从人口袋里爬出来蜿蜒而下，蛇眼晶亮，蛇脸兴奋，不一会儿就带着瓶子落回了地上…… 杨砚：“……” 看对方那熟练度，显然做这种偷**摸狗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怪不得之前在混混们旧班长家能藏了那么久还不被发现呢，合着这是个惯犯。 而另外一边，对于剧毒的小白蛇来说，还是对一只白蛇妖来说，虽然它口味斑杂什么都吃，但相对比来说，这种毒物更是人家最爱，这就跟有人嗜辣有人好甜一样，越是毒药在小白蛇眼中就越是上等佳肴，这会儿唐芹身上带着的玻璃瓶子就等于是明摆着的琼浆玉液，毕竟唐门可不是吹出来的…… 卷走瓶子，小白蛇很满足抬脸一望，而后发现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杨砚，再而后一吓，“刺溜”一声飞快带着瓶子游进桌子脚，一副掩耳盗铃我钻进了桌子你就看不见我的鸵鸟样子，完全不顾自己还有个尾巴尖露在外面。 杨砚又一次“……”，顺手捅捅风小小，抬下下巴让她看看自己那条半同族的无节cāo小蛇。 风小小的视角更好些，从她的方向还能看到躲起来的小白蛇半个蛇头。只见对方正用尖牙戳开了瓶子盖，放倒瓶子吞吐蛇信偷喝那瓶据说应该是毒药的东西，蛇脸上一副享受满足表情，貌似老酒鬼背着自家老婆偷喝美酒。 风小小喷了，早注意到两人不对劲表情的唐芹顺二人视线看过去，而后也喷了：“我的……”毒药啊……强咽下最后三个字，唐芹眼睛都快瞪出来张大嘴死盯着那条蛇。 风小小同情了个：“这个可能挺贵的吧？”看那小脸儿苍白的…… “……”不，不是贵不贵的问题……杨砚也同情看眼唐芹，而后再看那条白蛇喝完理论上应该是剧毒的药剂后依然一副活蹦乱跳hp满槽的精神样子……关键是这条蛇太挑战毒门高手自尊心了…… 几分钟后，自尊严重受到伤害的唐芹果然抓狂了——为什么这死蛇一点事情都没有？！ 想赚个外快，结果刚到目标城市就在车上被摸了手机钱包，想取点东西，结果安排来吓唬人的打手们被反殴打一顿，想调毒，结果调出来的毒被条蛇当娃哈哈灌了，喝完屁事没有不说还一副犹不满足的垂涎样子……难道说是这城市和自己八字不合吗？！为什么他从来了之后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如意的事儿？！ 唐芹分外忧伤，再看房间里其他人包括自己的目标杨砚在内时，眼神则充满了羡慕——无知果然就是幸福，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现在是如何的纠结…… 其实他错了，房间里其他人都比他知道得多的多，大家现在都在看热闹…… …… “刚才我差点忍不住告诉他真相了，那小子眼神真幽怨。”等唐芹再三确定小白蛇确实是一点不良反应都没有，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大厅后，风小小终于吐出一口气道。 杨砚看她眼：“你也可以选择说出来的，这不是白耽误人上班时间么……我听他说自己来这儿只跟公司请了一个月假？估计他要坚持把这兼职给完成话，那边正职百分百得旷工一阵子了吧。” 敖潜之前看两人表情和房间气氛就发现有些什么不对劲，现在看唐芹离开了才方便问：“请问你们遇到什么问题了？”边说边把游到自己小腿上缠绵磨蹭的小白蛇捞手里，摸摸蛇身又道：“它刚才喝了人什么东西？！” “药，本来应该是给杨哥的。”风小小在敖潜一脸不好意思将要向杨砚道歉前补充：“是毒药，那小子唐家高手，接了杨哥的单子来杀他。” “呃……”道歉的话被默默吞了回去，敖潜无语了个。 小白蛇也是这会儿没外人才敢开口，兴奋问：“唐门高手？！我知道我知道，武侠片我也看的……难怪他调的饮料那么好喝。”回味的伸吐了一下蛇信，小白蛇充满希望问：“以后还有么？！毒艺这么好的好男人真是宜室宜家，他住这里这段时间我可不可以常来？！” 合着在小白蛇眼里，唐门高手于它而言，就等于是一个普通女人标准中擅长厨艺的好男人。 风小小若有所思：“我觉着行。”之前倒是确实没想到这一点，通天眼的使用毕竟是有极限的，杨砚总也会有疏漏来不及察觉的时候……如果是动手的话可以不用担心，杨砚本身实力也在那儿，对方肯定干不过他，但如果是下毒……想到这里，风小小转头征求杨砚意见：“要不这段时间让小白和你一起住段时间？！其实我也想知道，蛇妖和唐门高手到底谁玩毒更厉害一点儿。” 杨砚和敖潜皆无语——这不摆明了欺负人么…… －－－－－ 下章十二点左右发 中文网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052 组队刷杨砚 被赶去洗碗的姜礼还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一会儿后甩甩手上水珠和伊依一起从厨房出来，见到房间里另外几人表情后还好奇问了句：“怎么了？刚才我似乎听到小唐惊叫？” “没什么。 ”风小小不欲点明对方引狼入室的行为：“碗洗完了？！你什么时候走？” “就一会儿，今天晚上的飞机。”姜礼为风小小难得主动的关心而高兴，羞涩红了红脸答：“这回做完这张单子我会和爸爸一起回来，他也早想见见你们了，小小真不用我帮你带什么特产？！” 敖潜浅笑友好道：“这位就是你们说的蚩尤姜礼吧？你好，之前在饭桌上没时间正式认识，我是龙王敖潜……你是跑业务的？！”接单子，还要到外地出差……这怎么听怎么是从商的。 姜礼也很友好：“我不是跑业务的，我家做的是杀手行业，你好。” “……” 敖潜突然发现这拨神就没一个正常的。 …… 姜礼吃了饭后水果，挥挥手不带走一个小小的离开了，敖潜坐了没一会儿也告辞，留下商量好的小白蛇给杨砚这段时间验毒用。看小白蛇样子似乎也很高兴，一有美色二有美食，想来它对未来的同居生活应该也是充满了期待。 唐芹自从回了自己屋后就一直没再出来，估计是接连的打击造成他内心受到伤害很大，需要一点儿时间才能调整得过来。 到了第二天，这小子也就调适过来了，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心没肺，至于这是天性还是伪装就不重要了。 杨砚一大早就深情注视唐芹五分钟，把后者从淡定看到局促再看到手足无措，最后几乎就在唐芹快要肯定自己目标是个特殊爱好者并对自己产生了某种特殊兴趣的时候，杨砚这才终于收回目光，唐芹忙松口气落荒而逃。 风小小在一边乐了半天，看人影子消失在门背后才转头问：“看出什么了？” 杨砚揉揉眉心有些疲惫的样子：“今天他好象打算夜袭我……估计是之前几次接连受到打击的缘故，他对我这笔单子格外重视了起来，所以想小心行事？！” “嗯。”风小小严肃点头：“那你小心点儿，晚上多穿几件，小心走光被扑倒。” 杨砚撇撇嘴斜睨风小小一眼，一副十分鄙视的样子。 小白蛇从杨砚袖子里滑出来期待问：“那我晚上能去这个人房间吗？也许他给我准备了宵夜？” “人家那是给二哥准备的。”风小小顺手丢根骨头喂狗，被哮天犬白眼鄙视之。再挑点白米饭喂麻雀……不错，终于这有个肯给面子的了。 杨砚无所谓：“至少白天可以放心点了，我也讨厌这样时不时防备的高度紧张状态……晚上要不我们打通宵麻将？！” “三缺一啊哥哥。”风小小无奈。 杨砚皱眉：“我，唐芹，你，再加精卫……哪里三缺一？” 风小小摊手：“因为我不会打麻将。”虽然确实有不少人把麻将称为国粹，但也没规定过必须人人会打吧？！京剧也国粹呢，有几个人还能成天吊嗓子票戏去了？ 小白蛇倒是兴奋摇尾：“我会，我会打麻将！” “……” “……” 沉默半分钟，风小小若无其事别过头继续和杨砚说话：“要不来联机对战吧？！” “没兴趣。”杨砚嗤了声：“我看我还是自己上网吧。” 小白蛇委屈的滑回杨砚袖子去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早一步吃完饭去照看店面的伊依一脸疑惑进来：“杨哥，外面有个人说是找你的，你去看看不？！” 自从风小小提议大家搬来陶艺吧住之后，虽然暂时还没来得及把房子收拾出来，但这几天赶上事情多，几个人倒是都没回原来的房子去睡，只留了一个倪仁佳在家里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和出租。 这么一来，店子开张时间早了不少，有什么事情倒也确实方便，大家想休息的时候可以直接进后院，需要谁出面的时候也只要进来叫一声就行。 杨砚疑惑：“找我？” “嗯。”伊依乖巧点头：“是个上了年纪的大爷，约莫五十岁左右的样子，我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唐芹正在外面招呼。” 杨砚反正吃完饭了，擦擦嘴站起来：“那出去看看。” “等等，我也去。”风小小端杯牛奶忙跟上。 到了店面一看，果然有个看起来很和气的老头儿正在和唐芹说话，风小小看了几眼，也觉得貌似眼熟，但又肯定自己不认识这么一个人，莫非是店里以前来过的客人？！ 倒是杨砚看了一眼就动容了，沉吟个后走过去勾了勾唇角：“没想到胡省长也对陶艺有兴趣？！” 风小小恍然大悟……难怪呢，这位偶尔在地方新闻和报纸上也是会露脸的。 胡老头儿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被杨砚绝户了的样子……实际上这也确实不关杨砚的事……和蔼一笑，呵呵道：“小砚怎么跟胡伯伯还这么客气，我们两家以前也经常往来，知道你开了家店，胡伯伯当然要来关心一下。”说完目光转到风小小身上，一顿：“我听你爸爸说，这位小姐就是你未婚妻了？！” 未婚妻？！风小小被牛奶呛了个，自己之前去杨家，单是被误认为杨砚女朋友都差点被人亲爹拿支票砸走，怎么一转眼连未婚妻都混上了？ 转念再一想后明白，估计那不厚道的老东西是在给自己儿子前面竖靶子拉关注。 微微一哂，风小小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客气客气，我跟二哥一般熟。” “二？”胡省长愣了愣……杨砚有哪个排行是二了？！ 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胡省长又看了风小小几眼，笑呵呵开口：“今天晚上伯伯家请客，小砚带你女朋友一起来啊？” 哟，还有队友支援呢？！风小小看眼唐芹，也笑了笑，把决定权留给杨砚。 053 巧遇 和胡省长说了半天话的唐芹一看大家居然认识，也没注意到风小小看自己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忍不住纳闷：“几位，这是你们认识的长辈？！” 风小小愣了愣，惊讶：“你不认识他？！” 确实是没见过，杀手和雇主之间很少见面，谈生意也会有个中间渠道，比如说唐芹这类自由杀手会使用隐蔽内部网站，再比如姜家这种老牌世家则会通过专用代理人。要是做一笔生意露一次面，难保哪次雇主存了不好的心思就把自己给出卖了。再说也得防着条子钓鱼不是…… 本来风小小以为是一狼一狈勾搭成奸才会在刚才聊得这么热闹，可事实是，老胡是假面具戴习惯了，唐芹则是单纯的没心没肺自来熟。 杨砚对于老胡要求不置可否，这顿饭鸿门宴是肯定，但这老头儿总不可能缺心眼到明刀明枪把他撂自己家里，所以去是可以去，只要提防人家下套就行。 从目前来看，老胡属于明面上的敌人，虽然还没正式撕破脸，但大家都明白双方之间已无回转可能，断人子孙之仇不共戴天。虽然实际上这根本不是杨砚下的手，但架不住老胡咬死了他不放。 杨老头儿老狐狸一只，早八百年前和老胡合作的时候就互有提防，几年时间下来早收集了对方不少黑幕证据在手。不过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和自己有关的，当初主要是为了提防哪一天自己落魄或是被人推出当替罪羊的时候能有机会翻盘。 但现在既然自己这边要主动出手了，这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东西自然是不能动用，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务求一击必中的同时，另外也还得防着对方同样保留自己这边小辫子。 除了老胡一家以外，另外还有隐藏在暗中的敌人就是唐芹这自由杀手。当然，这个所谓暗中是老胡和唐芹等人自以为的，毕竟他们谁也没想到杨砚能有通天眼这种外挂作弊器，更想不到红毛在某个他自己失去记忆的阳光明媚午后，早已经把这计划透露了出去。 按照杨砚的估计，老胡这一请客，除了可能是想做点什么坏事以外，另外还有个可能就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向自己做最后一次告别。这就好比连续剧里反面角色总喜欢示威或是看着对方一无所知步入死局一样，好象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们变态的空虚心灵。 反正晚饭也没着落，跟唐芹吃饭和跟老胡吃饭都是一样的危险性，风小小坚定认为还不如吃顿好的。 杨砚也同意这观点，于是两人混到关店时间后就动身前往胡家，捎带手只加了一条小白蛇，伊依妹子和唐芹则留下看家，为保证安全还把土狗和肥麻雀留给了他们。 胡家住在某高档小区，既不是别墅也不是庄园，毕竟戴着红顶子，没人会傻到耀武扬威把现成的贪污**证据送自己对手手里。但虽然只是一个小区，毕竟也有高档二字，一般人还是很难住得进来。 开车到了小区门口，在门卫处登记，等对方向老胡电话确认来访者身份后，杨砚拿了个停车位把车停好，连水果也没拎的带着风小小就找电梯去了。 等了一会儿，电梯还没下来，楼道口急匆匆又低头拐进来一个年轻女人，看穿着很高档时尚，身材也不错，凹凸火辣惹人口水，脖子上耳朵上戴的都是真金真钻，看起来如果不是家里有钱就是被人包养……为什么不可以是女强人呢？！这个问题很简单，女强人一般不穿这种透视装。 杨砚只瞄了一眼就没多看了，身为杨家太子爷，围在他身边的女人比这更火辣更露肉的也有，万花丛中历练过的此人还真不怎么觉得稀罕。 倒是风小小没事干，兴致勃勃多看了两眼。然后那女人走到电梯前抬头看看电子板上楼层显示，风小小顿时更高兴——哟，还是熟人耶！ “呀！”女人看看电子板再随便转转视线，看见风小小后同样惊讶了下，小声低呼了声。 杨砚被这声吸引回头，然后看见女人，同样一愣。风小小笑呵呵举爪：“你好啊mm，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 女人狐疑看看风小小再看看杨砚，若有所思想了想，忽而高兴：“你们是恋人？！” “算是吧。”风小小笑眯眯点头。从官方身份上来说，自己和杨砚在外确实是扮演的这一角色，虽然大家其实都没这意思。 女人兴奋了：“没想到……哦，以前真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想追敖医生的那些花痴。” “呵呵……” 没错，这女人正是和敖潜住在同一楼层的那位牧羊年轻人口中的小三，对方对敖潜这一新时代好男人早已垂涎许久，在风小小等人上门的时候，女人也在同楼层和几人打了个照面，并且在当时就对风小小和伊依表示出了不友善态度……照牧羊年轻人的说法，女人对于所有敢于靠近敖潜十米以内的异性生物都是不怎么友好的，要不是现场还有另外几个爷儿们也在的话，指不定当时就得爆发一场血战。 正说着，电梯到了开门，三人进去后杨砚率先按了楼层键，而后风小小转头问：“几层？” 女人眨眨眼：“真巧，我们去的是同一层。” 风小小点点头没再说话，也没继续和对方攀谈的意思。反正大家原本就不熟，照此女职业来看，估计这回就是去见她金主，这话题太尴尬，还不如不说。 女人显然也有顾忌，估计是不想在这两个貌似敖潜熟人的面前暴露出自己小三身份来，于是一路安静。 出了电梯后又是同方向，风小小回头看眼有不详预感，女人同样狐疑看二人。 等到三人一起停在某门号前时，大家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一片尴尬沉默许久许久，女人艰难笑笑：“你们也来拜访胡省长？！” 风小小同尴尬：“呵呵……” 054 诡异的局面 女人身份其实风小小二人早就知道。 可是知道了不代表就要挑明，如果是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适当装装傻其实才更有利于人际来往。 没想到天不从人愿，风小小倒是有心装傻，老天爷偏偏不给她这机会。 杨砚没理会两女人间风起云涌直接按门铃，不一会儿胡省长家保姆阿姨就出来开门，看见外面三个人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忙对女人哈腰谄媚笑笑，一张口吐出的话差点没让风小小当场喷出来：“二夫人好。” 杨砚：“……” 风小小：“……” 女人瞬间更加尴尬，恼羞成怒跺跺脚：“胡说八道什么呢！”说完率先冲进门去，看背影竟然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风小小捅捅杨砚，有些难以相信问：“现如今包二奶的都嚣张到这份儿上了？！” “……”杨砚无言以对，瞪了风小小一眼后抬脚进门：“你闲事管得真多！” 外面人的想法他知道个屁，自己家老头儿虽然也风流，但好歹是甩掉一个才接进一个，流水的二三四五六七号老婆是依次上岗，还从来没有过同职位竞争情况出现。 一来这是国家法律摆着，一夫多妻制度早就取消多少年了。二来杨老头儿现在这岁数也没那么好的精力…… 进了房间门，拐过鞋帽间就是大客厅。虽然不是别墅，但这种小区的房子也不会小到哪儿去，至少近二百平米的居住面积显得格外宽敞阔绰，装潢也颇高档。 比二人提早进来一步的小三妹子这会儿早就坐在了沙发上，正不耐烦的拿小手扇着风，旁边则陪着一脸怜爱的胡省长在絮叨的说着话。 胡省长夫人看起来很是淡定，低头若无其事削着水果，对自己丈夫当面偷腥行为视若无睹，如果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这一幕，指不定还以为那小三只是他们家一个亲戚晚辈，根本不可能想到二奶的身上去。这种场合里胡太监倒是不在，估计是胡省长怕其情绪不稳定，干脆直接把人支出去了。 保姆把风小小二人引进来后就退到了胡省长身边弯腰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大家这才注意到原来小三身后还跟着今天的另外一拨客人。 小三忙从胡省长身边挪远了些，有些尴尬的拽了拽裙子，试图摆出撇清干系的样子。胡省长一愣后迅速反应过来，大笑着起身：“小砚也来了？快坐快坐，到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胡夫人的表情却生硬了许多，拽着水果刀的手猛一僵，死死抿唇盯着杨砚看了好一会儿才扯出僵硬的笑容招呼：“小砚快坐。”估计要不是胡省长提前打过什么招呼的话，她这会儿就能捏着刀冲上来捅杨砚几个窟窿。 风小小不甘寂寞和杨砚咬耳朵：“素质真不错啊，我原本还以为他会说到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祖坟……” 这女人巴不得他躺尸是吧……杨砚又瞪风小小一眼，风小小无所谓摊手，而后过去很自然坐沙发上：“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客气了，什么时候上饭？” “……”你还真没客气。 保姆阿姨不了解情况，诚惶诚恐答：“菜早准备好了，马上就能摆。” 胡省长咳嗽两声拉回主人气场挥手：“去摆桌吧。” 小三也尴尬许久，听见岔开话题忙嚷：“就是，早该摆了，我都快饿死了。” 胡夫人脸色更加难看，倒是胡省长完全不介意的样子很纵容安慰：“那一会儿就多吃一点，你身体太弱了，这样不好……”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小三这职业大家都知道，无非就是以色事人，装痴卖嗔讨好金主以求优渥生活。可是在现在胡省长家的这位，一点没有小三职业道德就不说了，使唤金主家像自己就是正牌主人似的，胡省长好歹那么大一个官居然也能纵容下去。 如果说这是对方二人之间的情趣话，那么胡夫人居然也愿意忍受，这就不得不说匪夷所思了。 好象有玄机耶！ 杨砚按按眉心，有点犹豫要不要为了人家家这么点儿桃色花边开一次通天眼。而就在他迟疑的这么一会儿时间里，保姆阿姨已经利索且熟练的在饭厅摆好了桌子，看起来果然也像是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趁着大家移步到饭厅的时候，风小小又凑到杨砚旁边咬耳朵去了：“现在二奶真的很嚣张啊……你们两家以前认识的时候省长就这德性？！” “……那倒不是。”杨砚终于也忍不住开口给予回应，估计是心里也波涛汹涌实在需要人分享：“有权或有钱的人身边有几个情人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但是这种事情当官的很少摆到明面上来，毕竟要考虑个形象影响问题，胡省长……他自然也不干净，这小三听敖潜的邻居说已经当某人二奶当了有两三年了，但是之前一直没这么露过面，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这么高调。” “高调自然有高调的理由。”风小小跃跃欲试怂恿杨砚：“要不要开通天眼看看？没准能抓到什么把柄？！” 杨砚瞪风小小一眼：“一个小三能折腾出多大的把柄？！”自己的命现在还悬在唐家小子手里半截，虽然毒有小白，伤有女娲，怎么算对方都不可能真把自己弄死，但非必要情况下正常人就没几个愿意拿自己顶刀子的……他的通天眼还得留着回家查看异状呢！ “就是不知道才好奇啊。”风小小感叹一句，但是也很能理解杨砚心情，摆摆手不再强求：“不愿意就算了，反正近水楼台，一会儿没准就能套出来。”要是实在不行的话也只好让敖潜色诱了。 小三想从良，之前的事情当然也得解决清楚，搞不好大家还能结成同盟呢？ 说着说着已经进了饭厅，胡省长温柔小心把小三扶到宽大舒适位置上，看样子已经不像是情人情趣，倒像是伺候自己祖宗。风小小冷眼旁观，总觉得这情景有些什么违和的地方。 －－－－－ 似乎可以入v~~求首订~~~~老人都知道，首订很重要的~~ 055 峰回路转 在风小小热切关注目光中，小三妹妹显得愈发烦躁，但是再烦躁也不能直接甩金主脸子，只有忍气吞声强咽了下去，看风小小和杨砚眼神中各种纠结各种吐血各种身不由己尽在不言中…… 从头到尾人家就只顾着给小三夹菜和嘘寒问暖去了。 莫名其妙吃完一餐说不出感想的晚餐，杨砚到最后还是没舍得浪费一次通天眼就起身告辞。小三见二人要走，忙也说要离开。 胡省长依依不舍加爱怜：“恬恬，今晚就在家住下吧，这么大半夜的……” “住下？！”小三妹子不屑哈了一声：“住下我是跟你睡还是跟你儿子睡？！”反正已经丢脸到这份儿上了，此人干脆破罐子破摔。 胡省长一噎，虽然自己儿子已经不能人道，但谁知道会不会干出点儿别的事来。跟自己睡也不大现实，再怎么嚣张毕竟正室夫人还在旁边站着，实在不给面子把人逼急了话，半夜拿把刀起来把两人都砍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风小小嘿嘿笑两声：“可以跟胡夫人睡嘛。” 胡省长眼睛一亮，刚要开口说话。小三已经不耐烦闪身出门，胡省长一脸焦急连喊几声也没能把人叫住，看样子他也不敢强把人拽回去，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小三和杨砚二人上了电梯。 照样是杨砚按楼层，风小小转头：“我们去负一楼停车场取车，你是开车来的还是要出去叫出租？” 小三别扭一会儿**答：“我开车来的。”车也是自己这金主送的，当时年幼无知，拿到房、车钥匙只觉得得意非凡。好象比同龄人高出不少档次来，现在再看却觉得像是污点。 风小小点头不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倒是小三忍不住期期艾艾开口：“你们……不会告诉敖医生吧？！” “告诉什么？你被人包养的事？！”风小小漫不经心答：“没事，他早知道了。” 小三差点吓趴下，猛一捂肚子难以相信问：“他知道？” “是知道没错。难道你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风小小也难以相信回看。这位妹子的事迹估计早就在她小区广为流传了，不然为毛牧羊年轻人跟自己讲这故事的时候能说那么详细？！ 有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做了件什么事情，总能有点儿蛛丝马迹留下来供人探询。别想着指望身边人都是瞎子傻子。 小三失魂落魄，显然是真不知道大家都知道：“难怪他一直不肯接受我。” 风小小倒不认为敖潜是因为小三职业关系而不接受她，这个嫌弃得建立在一个另眼看待的基础上。比如说对方有意思接受她却因为她身份关系而止步，那叫嫌弃。再比如对方愤青，极度厌恶小三此职业并因此认为对方的追求是对自己的侮辱亵渎，那也叫嫌弃。 但照风小小看来，敖潜是完全没对这小三产生过任何特别感觉。在他眼里这就是个普通邻居，她纠缠他，他苦恼。她带人冲进自己家意外救起他，他感谢……都是完全客观的情绪。不因小三此人本身而有任何波动涨幅，换句话说，就像是对一个陌生人…… 但是这话没必要跟小三说。反正也是一个没关系的人，看样子以后估计也没可能成同事家属，所以风小小选择沉默装傻。 “让你们见笑了。”电梯到负一层。小三和二人一起出来找车，想想还是不甘心一咬牙：“其实我怀孕了。” “呃……”风小小莫名其妙，怀孕关自己屁事，又不是自己的种…… 杨砚淡定点头：“饭桌上看出来了，好多忌口的东西老胡都不让你吃。”所以这也就是他最后没开通天眼的理由。 胡省长的情况其实圈内人都知道，他之所以格外宝贝自己的独生儿子，不单是因为国家独生子女政策只准生这么一个的缘故，更多原因是他这辈子很可能只能有这么一个。 胡省长最初结婚的时候，虽然没有迫切的想要孩子，但是也没额外的避孕，只想顺其自然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生，没想到这么一自然就自然了将近十年还没动静。 于是直到这时胡省长才终于急了，带着自己老婆跑了好几家知名医院，检查来检查去，最后检查出来问题在自己身上，医生的委婉告知是他这辈子恐怕都无法使自己配偶自然受孕，随着年龄增大，受孕几率也就会更小。 最后没办法只能借助人工受孕手段，几番折腾后终于成功使胡夫人生下一个儿子。折腾得筋疲力尽的胡省长当时就恨不得把这个儿子捧上天去。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当发生了胡太监事件之后，胡省长的反应也才格外疯狂。甚至不惜拿前程身家做赌注和杨家翻脸，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其中更多只是迁怒…… 以他现在的年纪，再加原本的先天身体条件，能让这小三怀孕显然不亚于是火星撞地球的几率，用更文艺点儿的说法也可以称之为奇迹。 小三也是个猛人，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本来是垂涎敖潜美色想洗心革面，已经和胡省长断了关系三个多月，这期间小肚子微微大了一圈还以为是发胖，嗜睡以为是白天追男仔太过殚精竭虑，食量增大以为是自己新陈代谢加快……直到上周感觉身体不舒服去检查，小三这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揣了四个月身孕…… 风小小就纳闷了，这小三上蹿下跳四个月，期间吃的东西也没什么特意避讳，这胎居然还能保得这么稳当，莫非真是天意？ “老不死还说不戴套子也没事，结果现在四个月，要去流产已经来不及了，强行引产对身体损害又大。”小三叹口气站在自己车边萧瑟道：“本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生，或是生下来该怎么办。没想到他今天下午打电话说有事情和我商量，让我晚上来趟……我还以为他已经知道怀孕的事情要让我打胎，没想到抢先开口才知道不是，老不死一听我怀孕差点乐疯，当场要求我把孩子生下来，还说生下来就给我30万，如果是儿子再加20万，结婚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我要是敢偷偷去打胎话小心他翻脸不认人……你们说他自己又不是没儿子，还是成年的，他至于么！” “这个……其实天色已经很晚了，你看你是不是先把我们袖子松开，这问题咱们是不是改天再聊？”风小小无奈啊，这女人想倾诉心事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听吧，不带这么强行拽人的。 小白蛇已经从杨砚被拽的袖子里蠢蠢欲动探出半颗蛇头，看起来像是很想咬上一口。 费尽辛苦外加保证不把今天事情告诉敖潜，可能想着自己再把人拽多久也不可能改变事实，小三只好选择相信风小小的保证，揣揣不安的松手上车。 风小小二人终于也可以回到自己车上了，杨砚上驾驶座发动引擎，等风小小坐好系上安全带才开出车子道：“听起来老胡可能是想用她对付我们，没想到半路捡了个大胖儿子，于是后来也就顾不上了。” “一个小三能顶什么用？”风小小翻白眼。 “顶不了什么用，但可以恶心人。”杨砚啧了声：“老胡的杀手锏本来就在唐芹身上，他觉得我必死无疑，所以也不过是想趁我死前出口恶气罢了。”但是没想到却能曝光出意外惊喜，老胡的心思当然火速转移，把全部期望放到了那小三身上。 至于杨砚？！在老胡心里，这人反正是有自己雇佣的杀手收拾，已经不用他再cāo心什么了。 “这才叫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呢。”风小小笑呵呵道：“不过看样子他以后也有得头大了。” 小三爆出有孕的惊天消息是在今天下午，接着就是晚上三方会宴。这么短的时间里估计胡夫人和原本其生的大儿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但是想想胡省长的身体状况也知道，胡夫人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三肚子里这个分量极重的孩子平安生出来的。 甚至就连胡省长那已经失去一半人生乐趣的儿子，他也不可能坐视这么一个巨大威胁分走胡省长的注意力。如果真让这孩子生下来养大了，以后胡家的家产人脉归谁就真没准了。 杀胎不算杀人，小三这肚子能不能保得住真挺难说。 “这才叫好戏不断呢。”杨砚勾勾唇角坏笑。 风小小突然想到什么：“话说回来，听说老胡全部身家几乎都拿去请杀手了，他还有钱给小三发那生子红包？！” “……”杨砚无语加黑线，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女人的关注方向为什么从来就没放在重点上过？ ps： 求首订~`求粉红~``各种求~`` 056 再转（召粉召订） 回到店里之后也没有消停，杨砚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先径直进了唐芹房间，开门时候唐芹正脱衣服准备睡觉，突然冷不丁被人闯进房间差点没当场尖叫。 杨砚开通天眼认真盯半裸并石化唐芹看三分钟，而后忽然唇角一勾：“身材不错。”再而后反手帮人把门重新关上。 可怜唐芹从头到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觉得自己清白貌似遭遇重大威胁。全程保持一脸惊恐，直到杨砚离开之后都还半天都没能回得过神来。 这这这这是非礼？！ 回到自己房间，杨砚先是站门口深吸一口气，接着才戴上早准备好的手套口罩，利索开始收拾房间……一个伊依果然阻止不了唐芹的脚步，就他和风小小出去这段时间里，虽然得到二人嘱咐的精卫几乎已经是和唐芹形影不离，但依旧是被唐芹找到机会向杨砚房里偷渡了不少东西。 香皂是渗了料的，饮料是用针管打了添加剂的，枕头上沾了不明成分，就连自己卫生间草纸都被动了手脚……杨砚一边咒骂一边收拾，搞不明白这唐家小子明明经济赤字了还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东西，难道他在鞋底还藏了私房钱？！ 对比杨砚不爽心情，小白蛇很happy欢呼一声从其袖子里闪电般冲出来，别的不管先扑到枕头上蹭两圈打个滚，娇羞道：“二郎神哥哥，你的房间布置得好合我心意耶~” 杨砚边拾掇房间边哼了哼：“看起来你跟那唐家人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爱研究毒，一个爱用毒，正好夫唱妇随、琴瑟合鸣。 收拾完所有可疑物品打包出门，小白蛇见杨砚要把东西丢了忙跟出来：“给我，给我！你不要我要啊！” 风小小还在客厅里，见一人一蛇组合出来，看眼包裹随口问：“收获不少？” “何止不少，那小子简直是下血本了。”杨砚把东西往垃圾桶一丢。顺便脱下手套口罩也丢弃去洗手，小白蛇顿时绝望，它好歹也是有品位有追求的蛇，再喜欢毒也不可能到垃圾桶里翻滚吧。 风小小跟上去沉吟一会儿：“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虽然把人放身边方便监视，但这人的手段比其他杀手难缠多了。我们又不能直接让他人间蒸发。” “要么想办法取消这笔单子。要么就让他不敢再下手。”杨砚擦干手扒扒头发皱眉：“这来来去去的真烦人，要不摊牌吧？” “我之前跟小姜透了点儿话，但是没说唐芹就是那自由杀手。”风小小摇头解释：“小姜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碰上了那个杀手的话，后面的事最好交给他们来做比较好。杀手属于对法则规定比较漠视的一类人，虽然他们在一般情况下也会遵守大行为准则。但是骨子里还是和普通人不在同一世界，我们说的话他未必听，除非你打算跟他说你是二郎神……而姜礼则不同。他的家族特殊性决定了他们在那个世界的金字塔顶尖地位，一般自由杀手必须遵守的准则之一就是不去主动挑衅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毕竟有钱也要有命花，对于某些以信誉为本的杀手组织来说，也许他们会为了任务不顾一切。但是换做自由杀手的话，更多则是小心谨慎的游走在两个世界边缘。他们会慎重选择自己所接的单子，在发现完成的危险性过大时也会果断抽身。 对这些人来说，他们追求的是与众不同的刺激，或成就。再或更庸俗点儿的金钱，所以他们很少破釜沉舟。 “小姜的意思是他来做中间人？！”杨砚沉吟：“这种事你应该早说的，早知道在小姜出差前调和一下不就完了。现在要等他回来还不知道几天。” 风小小觉得自己分外冤枉：“一开始我不是怕找外援会侮辱了你二郎神的尊严么。” 二郎神在各神话传说中走穴串场不少。事迹数不胜数。但要说到其流传最广的一句名言，风小小倒是记得格外清楚——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 多么豪情壮志装b卖骚还容易得罪人的一句台词啊……风小小感慨。 杨砚听完风小小解释后恨得咬牙切齿：“早跟你说了别拿小说当神话志看，二郎神的原话明明还有其他内容……若我输与他，不必列公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赢了他，也不必列公绑缚，我自有兄弟动手……听到没，人家也是打群架的，不喜欢别人插手只是指外人，不是说一定要单枪匹马杀得血流成河！” 再说自己只是二郎神的一缕残魂一尊法身，虽然修炼之后也有可能代替正主本尊，但终究不是原版。以前那二郎神放过的话关自己屁事！ 风小小无奈：“反正人走都已经走了，现在再计较也于事无补，咱们还是老实捱过这几天等小姜出差回来吧。” “你捱个毛线，明明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加料！”杨砚怒。 小白蛇冲上来一往深情争取存在感：“二郎哥哥，我会和你同甘共苦的！” 杨砚无语一会儿，面无表情甩手回房，房门被砸得山响。 风小小和地上小白蛇面面相觑一会儿，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没办法帮助对方争取它的伟大爱情了——虽说种族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但你至少也别离谱成这样儿吧！ …… 第二天，风小小大清早被敖潜电话吵醒，一通通话后洗脸刷牙，哈欠连天出门后，就见唐芹早已经起来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衣着整齐端了杯水反常的一脸深沉望向窗外，脚边还放了个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包。 “早。”风小小随意点点头：“那么早就起了？” 唐芹回头注视风小小，良久后开口：“我差不多该走了。” “走？去哪儿？！”风小小把自己丢进沙发里，抱了个靠枕眼睛要睁不睁的犯迷糊。 唐芹迟疑个：“其实我的事情昨天就已经办完了，所以现在是要回去……” “那么快？要不我们给你摆顿酒送个行吧。” 想了想应该已经静悄悄死在自己房间里的杨砚，唐芹还是选择了摇头：“不必了，接下来你恐怕会很忙，我就不打扰……” 话还没说完，风小小已经走到杨砚门前捶门：“二哥，小唐说要走了，咱们一起吃个饭送送人家啊！” 唐芹无声叹口气，不忍看一会儿风小小震惊绝望的样子，默默背起脚下行李就准备离开。没想到刚走开两步，猛的一声巨大拍门声响起，接着就是被吵醒后低血压杨砚的烦躁声音：“喊什么喊！要吃你们自己去吃，回头把帐单塞我门缝里。”说完又是“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真没礼貌！风小小无奈回头，想张口解释两句，却看到唐芹保持一副扭过脖子来瞪大眼睛张嘴的震惊表情石化在了原地。 想了想，风小小开口：“要不就咱们俩去？哦，再叫上伊依。” “……”唐芹依旧石化中。 …… 杨砚是一直睡到大中午才起的床，当他出门的时候，伊依早就到前面开店忙活去了，风小小百无聊赖看电视中，唐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边啃水果边陪看，除了这两人外，还多了一个倪仁佳正憨厚沉默的收拾着房间……他是上午那段时间来的，带了点儿原本小公寓里的家具东西整理，顺便继续自己的菲佣生活伺候几个懒惰的大神。 “有吃的吗？”杨砚扒扒头发自己走到桌边坐下问了句，倪仁佳接收到指令关键词后去厨房抬饭。等待喂食过程中，杨砚又看眼唐芹，问：“不是说小唐要走吗？难道我早上睡迷糊了？！” 唐芹尴尬捏水果：“呃，我突然想起来事情好象还没完。” 杨砚无语了，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人家是暗杀自己这件事还没完……这小子以前杀人难道都不兴检查尸体的？！ 正好倪仁佳把饭送上来，杨砚撂下刚才话题开吃。风小小扭头回来撑沙发喊声：“二哥你吃快点儿，我这还有事呢，早上敖潜电话来说让我们一起过去趟。” 杨砚边吃饭边抽空抬下眼皮：“钱不够？” “不是钱的事。”风小小摆摆手：“是他邻居出的问题……就是那妹子，你还有印象吧？！” 当然有印象，头天晚上才遇见过，哪那么快就能忘了……杨砚无奈了：“挡桃花应该不在咱们业务范围吧！” “不是桃花来着。”风小小似乎也颇感无奈的样子：“胡太监找那女人麻烦，女人赖敖哥家就不肯走了，敖哥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我们。” 小三怀孕的事情在小区被捅出来了，毕竟是一个孕妇，敖潜也不敢下重手，以他那脸皮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劲爆的事情，思来想去也只有找上风小小几人，看样子似乎还有借助杨砚和老胡关系居中调和的意思。 057 小三入住 其实在这世界上，二奶一类职业和妓女一样历史悠久，曾经还在封建统治时期得到过合法的地位，早就已经不算是什么希奇的事情了。 可是就算如此，这个职业的名声毕竟也从没怎么好过，遇上现在这么一个道德暴力无罪的年代，闲着没事的酱油党一抓一大把，身为一个二奶，如果平时的行为低调谨慎些的话还好，但如果不小心得罪了谁，被人煽动群众一闹，那局面也确实是相当棘手。 老胡省长家的小三妹妹现在遭遇的就是这样尴尬情况。 小胡太监知道自己老爸的播种在外面沃土顺利发芽后，果然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财产继承问题。如果他身体还健康话，外面的私生子自然不足为虑，问题现在他已经无法传宗接代，再加老胡身体问题，一旦真让这一胎顺利生下来，哪怕只是个女儿也将对自己造成极大威胁。 本来不能把妹子就已经失去大半人生乐趣了，小胡太监对钱权看得更重，半夜回家听自己亲妈说完这意外情况后，连一晚上都等不下去，直接电话了一帮外面的狐朋狗友对小三实行追堵……杀人他们是不敢的，但是要单是教训一顿话还是不成问题，如果推搡拉扯中能把小三肚子里那坨肉弄掉则更好。 于是，小三妹妹当夜回家之后没过多久，就听到自己家门外传来叫骂和拍门声。本来就沉浸在自己悲伤幽怨中的小三顿时情绪更差，还算有脑子隔了防盗门拉开小窗和人对骂。 最开始是言语上的交锋，接着对方开始从小窗户往里丢死老鼠和鞭炮，小三尖叫后叫来保安，叫来警察，叫来老胡……老胡手机被胡夫人关机了，这个没能叫来。 终于等小混混们被带走，小三惊恐向隔壁邻居也就是敖潜求助，敖潜没办法。只好收留小三一晚，第二天一大早给风小小打电话通气时，已经换了又一拨小混混在小区内骂街叫嚣，大肆宣扬小三被人包养并怀孕的丰功伟绩，其中各种侮辱性言辞不堪入耳…… “你现在把她丢出门去别管，她至少能想到不下十种办法解决或者说最少躲避开当前局面。”杨砚在敖潜家客厅听完对方解释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后冷笑道：“不信的话要不要打赌？” 敖潜无奈笑笑摇头：“也许她确实会有办法。但问题是她现在不肯离开我家，我也不可能狠下心把一个孕妇推到外面去面对这些。” 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现在通知老胡，已经到了白天，胡夫人不可能再把对方手机关机，这时候通知这位家长。为了自己的香火，哪怕他在月球上也会第一时间赶回来保护小三。 问题这个方案小三显然不会选择，一方是自己的金主和肚子里孩子的爹。另一方收留自己的却是自己目前正想追求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不可能愿意让这两方碰面，哪怕敖潜已经从混混们的叫骂中听明白了她现在的情况和处境。 风小小看眼紧闭的客房门，问：“那她打算就这么在你这儿住着？住多久？” 逃避现实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更何况风小小觉得能当小三的女人一般都很现实，不至于会脆弱到这样的地步，现在看起来对方头大是头大，但恐怕更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把敖潜拉成自己的保护港，之后共患难过程中再日久生情等等等等。 敖潜虽然没想那么远。但依旧很头疼：“我不知道。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但现在什么也做不成了，留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不放心。带她一起出去更不可能……你们有没有什么障眼法能把她带走？！我觉得你们店里应该比我家安全得多。”自己势单力孤，不像风小小，家里常驻二妖二神一魔王。还要外带两只神兽。 风小小瞪眼愣神三秒钟：“障眼法？！你小说看多了吧！”顿了一顿又道：“想把人带走倒是不成问题，外面那群人总不能一直守着，再说简单化妆下也能把人混出去，问题你觉得这女人会不会肯跟我们走？” “只要你们能把人带走，我可以想办法说服她！”敖潜松口气，不管怎么说，这总算是有了打破僵局的可能。 …… 敖潜果然说话算话，在其委婉向小三妹妹表示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能长留一个外人尤其是妹子住在家里，如果有可能希望对方能移驾陶艺吧，自己有空就会过去看她的意思之后，小三妹妹虽然失望，但本着想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的心理，还是勉为其难的同意了这一建议。 而风小小则趁这段时间给三混混发了个短信，邀请此三人的狐朋狗友和小区混混党来场帮战。 混乱群p过程中，小三妹妹就这样简单改装后猫在杨砚车里轻松逃脱。 …… 走的时候两个人，回来时候又多一个。听说又来个常住的，唐芹眼睛都直了：“你这开的是陶艺吧，不是酒店吧？！” 风小小还没说话，小三已经白一眼过去：“关你什么事！” 她本来也不是自己想来的，敖医生家里多好啊，孤男寡女**……虽然她现在肚子里还揣了一个，烧也烧不出什么火头来，但好歹有梦想有希望吧。 没想到美好时光如此短暂，再一转眼自己就被送来大杂院寄人篱下，东西没收拾齐的不方便不说，和敖医生见面的机会也更少了……小三妹妹正是忧郁哀伤的时候，正好碰上唐芹往自己枪口上撞，回话的语气自然也就好不到哪儿去。 唐芹噎了个，吃不准这女人和风小小几人的关系，只能嘀咕几声咽下不满回去。 成功ko对手，小三终于舒爽几分，回头问风小小：“我房间是哪个？！” 风小小正要回答，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小三从包包里摸出小手机，看眼来电人皱眉，音乐声依旧锲而不舍持续骚扰，小三想了想还是接起来：“喂……嗯，昨天电话是我打的……没什么，你宝贝儿子来闹事，我看我还是打掉比较……啥？！那算了，当我没说，我现在住朋友家……哦，就是昨晚一起吃饭那两个。” 风小小一听明白，这可能是有人给老胡通风报信，要么就是对方现在才发现有来电提示，于是赶紧来关注一下自己宝贵的下一代。 好一会儿后小三终于结束通话，莫名其妙瞪手机：“叫我小心安全……他们家只要不搅和，我这里且安全着呢！”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同望向唐芹房间没吭声。 而被风小小关注的房间里，唐芹没过一会儿也在网站上发现有一条新的顾客追加留言，对方加价十万补充要求，不允许在暗杀目标时伤及目标身边任何一个女性，哪怕是碰掉一根头发丝都不行，否则视作交易失败。 唐芹也莫名其妙，自己干杀手这一行时间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了，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么匪夷所思的补充……虽然他确实没打算多生事端，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自己使的又是毒，万一不小心误会伤个把个的，这种事情哪说得准？！ …… 伊依得知又有一个女性要和大家同居后相当高兴，在这里她就是一个弱势群体，除了身为普通人的唐芹以外，面对一个比一个牛b的大神，伊依经常有发自内心的自卑感。 别人都是神，只有她是妖。别人都有异能，就她只会填海，偶尔还变态一下…… 于是，在晚餐时分，伊依十分热情的欢迎了能使自己不用再垫底的新住客小三：“你好，我是伊依，请问你是？！” “哦，你叫我恬恬就行了，或者小恬。”小三没胃口在盘子里挑挑拣拣，漫不经心抬头看伊依一眼：“我们见过的，之前在敖医生家门口。” “敖医生？！”伊依眨巴眨巴眼睛，而后恍然大悟，小拳头怒砸桌面：“就是那个草菅人命的敖潜？！” 小三被这突如其来的砸桌声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茫然问：“敖医生不是兽医吗？！” “……”一片沉默。 看见没人回答自己问题，小三狐疑：“难道敖医生以前是有执照医院医生？！出过医疗事故？！” “……”还是沉默。 风小小咳嗽两声，往小三碗里体贴夹菜：“表想那么多了，她胡说八道的……来来来，你多吃点。” 小三看看自己碗里瞬间堆得冒尖的一堆菜色，嘴角抽抽，再看看风小小热切眼神，终于勉为其难吃下。 风小小和杨砚同关注小三，见对方吃完后面不改色，一边唐芹也没什么异常表情。于是这才放心，开始飞快夹菜——吃了几天火锅，终于有顿正常的饱饭了。 再另，有个怀着胡家种的试毒妹子在，总算不用担心小唐再乱加东西了。 058 群小三 这倒不是说小三有多么的漂亮能吸引得客似云来，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小三妹妹的不甘寂寞。 虽然是养胎暂住，暂时不能随意出门，但小三显然是不甘心这么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上网看电视。只闲了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用来褒电话粥，第二天一大早，实在无聊的小三就拉来了一帮好姐妹到店里陪自己打发时间。 二奶的生活都是空虚的，和普通女孩子她们已经聊不大来，高档珠宝、包包等话题不是普通女孩子接触得到的，就算她们肯听，也未必瞧得起二奶们得到这些奢侈品的途径。而能接触到这些奢侈品的其他贵妇们也同样看不起她们。 生活空虚得只剩下金钱，二奶们只能自成一圈，除了炫耀彼此金主的慷慨以外就是扎堆玩闹，运气好的最后能抓住一个老头子嫁了，运气不好的赚到点钱回去找个小白脸嫁了，再差一点的中途就被大奶泼硫酸也说不一定。 小三妹妹就有一帮这样子的姐妹，听说这个恬恬怀了孕还被金主仔细照顾，盼望她生产甚至给出结婚承诺之后，二奶们集体羡慕不已，哪怕恬恬本身并不愿意结婚，但她好歹在这圈子里已经属于成功人士。 “我觉唐芹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了。”风小小在后院窗户看隔壁diy作坊里一群叽叽喳喳的漂亮小妞儿嘻哈打闹，而中间恬恬则如主人般招呼接待，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对杨砚郁闷道：“我这儿开的好象真不是陶艺吧，是酒店。” “人家昨天用的是疑问口气。”杨砚坐沙发上调电视，对隔壁的作坊情况并不关心：“你不坐坐？！那些小妞自己能找乐子，反正咱们店能赚钱有人气就行了，你何必管她们是为了什么来的。” “也是。”风小小点头走过来：“我估计小三妹妹要真在这里养胎到生产话，这群二奶没准能成咱们这儿固定大客户群之一。” 正说着，恬恬身后带了未来大客户群移战休息区也就是风小小等人的住宿后院。一群女人笑嘻嘻的毫不顾忌主人进来，风小小看得皱眉，上前阻拦：“这不属于营业区域，是私人住用。” 二奶们不以为意，中间一个比较艳丽妹子大大方方走出来掏钱包：“哎呀我们就是坐坐，那边的凳子太硬了。又没地方喝水吃东西，老板娘通融一下啦。” 恬恬也无所谓般点头：“我们坐坐就走，别这么不近人情嘛。”说完同样拿钱包，还劝阻艳丽妹子：“你别动，今天本来就是我请客。我来。”看样子是想花钱买方便。 杨砚富二代，从来只有他拿钱砸人，还没遇上过别人拿钱砸他。一看这阵势也有点不舒服。皱眉转头：“听你们这意思，我是不是该在作坊里面给你们摆张沙发？！”最好再拉上网线放台电脑加个电视，摆上瓜果饮料各种时尚杂志，隔壁再砌间洗澡间出来……好嘛，这哪儿是陶艺作坊，真成酒店了。 二奶们被这么下面子也不高兴，这群女人共同特点一是无聊，二就是碎嘴。一碰到什么不舒服的事情就喜欢群舌战儒，这会儿听杨砚这么不给面子，虽然对方长得帅。也挡不住有几个跃跃欲试的妹子眼看就要扑上来和人掐架。 风小小忙打圆场：“各位，这里真不能接待客人，你们……” “一千块。”恬恬打断。 对于这些女人来说。一千说不定只是她们一顿饭钱，虽然也不算便宜，但是拿得起，现在最重要的是个面子。 风小小顿了顿，收钱继续说完：“你们要是在这里的话只能用客厅，不可以进其他人房间。” 群二奶满意了，嘻嘻哈哈戏谑：“我们才不进房间呢，你们求我们进得另外拿钱。” 杨砚啧了声，扭头过去继续看他的电视，对风小小决定既不阻止也不赞成，反正只要别来打扰自己就成。 群二奶于是坐客厅里喝茶聊天，话题从自己新添了什么珠宝名牌到最近又认识了什么富商政要，天南海北之后再转到目前最受关注的恬恬身上，感慨对方好命能修成正果，再对比大家中的另外一个小姐妹，同样是怀孕，同样是被曝光，人家却被直接甩了一张支票打发，目前还在被金主大奶围追堵截谩骂，遭遇实在可怜。 这次大家除了来看恬恬顺便玩闹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已经内定是省长夫人的恬恬帮忙拉一把该女生，对方金主官位在省长之下，刚好属于老胡可以说得上话的位置，所谓天下二奶是一家，一个姐妹上了岸，自然也要拉扶一下其他的姐妹，不然难道她还能和原本那些大奶们成闺蜜不成？！ 杨砚有一耳朵没一耳朵的听了下，对这些小女生的异想天开表示嗤之以鼻。 她们话题中提到的那个男人杨砚也认识，四十多岁，在官场上还算一帆风顺，但这主要靠的不是能力，而是他有个后台极硬的老婆……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算多，因为那男人的老婆虽然家底丰厚，对男人却是真心不错，为了照顾对方面子，女人在外时并不怎么显，只做出一副夫贵所以妻荣的姿态，只有少数接触得比较深或是消息灵通的人才知道其老婆背景。 靠裙带发家的男人通常对自己老婆都会存在一定敬畏心理，前途身家都绑在女人身上，想不敬畏也不行，而且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实在太复杂了，就算老婆不介意男人在外面的逢场作戏，男人也绝不会为了外面的小情人而挑战老婆正室地位……他们不敢，也敢不起。 恬恬显得有些犹豫，她还打算生完孩子拿了钱就跟老胡断干净，所以从心理上是不想跟对方再有什么牵扯的。可是朋友们开口又不能直接说不帮，于是这就成了一个麻烦。 正说着话，外面呼啦啦冲进来一帮警察，进门直接出示证件，说有群众举报此处正进行非法聚会活动，要把人带回去调查。说完头一个就向那已经被骚扰了多天并被威逼落胎要向恬恬求助的小二奶走去。 二奶们娇呼骚动，看明白了这是那位传言中的正室出手，纷纷义愤填膺打电话表示要找人来。群警察不为所动，板着脸一个个铐人。连风小小和杨砚的方向也有人关照了过来。 正是这时，一个看起来比较秀气的女警突然“咦”了一声，一手捂小嘴，另一手指杨砚惊呼：“你是杨砚？！杨家那个杨砚？！” 这句话有点语法毛病，但在场人没人注意这个，大家都知道这个杨家肯定不是单指一个姓氏，而是一个类似品牌的标印。说到这圈子里出名的杨家，最引人注意的自然就是本省首富杨老头儿。杨砚虽然不常在媒体露面，但名字在圈子里也算是如雷贯耳。 恬恬哪知道这个，之前在胡家晚餐时看省长对其不甚热情态度，还以为只是个普通小老板，要么就是什么沾亲带故，没想到真相居然如此出乎意料……想想也是，谁能想到一个坐拥亿万身家的太子爷会天天围着一家不起眼的小陶艺吧打转？！ 杨砚见有人认出自己，也感兴趣多看其一眼：“你是？！” 秀气妹子忙站好，摆出能展现自己最美好姿势的一面小声答：“以前在xx公司的剪彩仪式上我见过你，所以还有些印象。”可惜人家对自己没印象，当时自己上司哈巴狗似的和其他老板挤一起对杨家父子谄媚讨好，人家硬是连个眼角都没施舍过来。 群二奶中一片低呼惊讶，谁也没料到在这儿能逮着这么一尾大鱼。 恬恬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虚张声势骂：“你们敢抓我们？！敢抓我们就等着瞧，看看最后谁倒霉！” 杨砚无所谓抱臂在一边看热闹，没打算帮忙也没打算揭穿。这些二奶的生活是她们自己选的，为此会带来些什么后果也有她们自己承担，杨砚不会对这些人产生什么同情心理。不是因为冷血，只是因为不关自己的事。 当然，如果对方狐假虎威话，不妨碍自己前提下杨砚也不介意对方借用一下自己名头，只是他也没有义务主动配合罢了。 警察们果然犹豫起来，对付一帮二奶不用手软，但如果杨家太子爷也在其中的话，这性质严重得可就不是一点半点。 “杨先生，请问你和她们……”秀气女警犹豫问。 杨砚笑笑：“这是我……和我女朋友的店，那个恬恬是暂住，那些人是她朋友。” 风小小配合抬爪：“hi~我是女朋友。” “……” 某警察抱歉一声，拿了电话到另外一边嘀咕几句，而后转身回来：“抱歉打扰了你们营业，今天的事情可能有点儿误会，我们需要回去再调查一下。” 要带人也不用急在一时，总会有机会的。 059 店址 被一群狐狸精借了虎威的杨砚受到英雄般待遇。 年轻、英俊、有钱……群二奶看着杨砚的目光中几乎快要放出绿光，杨砚再是见多识广也没被这么多红果果的垂涎目光近距离包围过，强自镇定的干咳一声后淡定告辞，回自己房间闭关去了，离去的背影看上去竟然还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群二奶愣了一愣，而后轰然笑开。 有过共患难的交情后，二奶群体对风小小二人的亲切感更加深几分。当然，如果这其中不是因为杨砚有这么金光闪闪的身份在话，这个交情还有没有人放在心上就说不定了。 “还好有杨哥在。”被刚才警察针对的主要目标对象心有余悸拍拍xiōng口，脸上还有惊吓后没能完全恢复的一丝苍白：“要不是恬恬刚好住这儿，这回肯定又是一笔麻烦。”说完感谢恬恬，感谢风小小，感谢已经回屋不在现场的杨砚，感谢一直以来支持自己的姐妹团及曾经参与提供过帮助的好朋友们。 恬恬看眼风小小，再转头想了想，有些不高兴问：“这些先不说，你是不是惹到那个黄脸婆了？” 小二奶支吾：“没有啊，是她咄咄逼人……” “少跟我来这些。”恬恬挥手打断对方解释：“那些色鬼男人我还不了解？他们跟家里老婆都能耍花枪了，更不可能对咱们这种人忠贞不二，他外面情人又不止你一个，那黄脸婆凭什么只追着你不放？除非是你没听话乖乖打胎。” 这话才是真的，养个把情人在权钱阶层来说不算什么，很少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大家听说了顶多也就当是一个风流趣事传传罢了。可是要是把私生子给弄出来，那性质立马就变成了丑闻。 各房正室们里有想得开的，可能会对男人在外偷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要是敢在外面留种。那就必须得是快刀斩乱麻，省得将来出了什么岔子。 小三图的就是钱，有远大抱负的就是想挤掉正室上位。恬恬自己也是这个圈子里的，自然知道这些姐妹们在想什么。她倒不鄙视她们想法，但关键这有个前提，那得是人家别跑来把自己拖下水。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啊。自己正想往出爬离这泥潭，姐姐妹妹们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要扑上来把她踹回去大家一起恶心，这可是明晃晃的算计。 群娘儿们听了恬恬这有些不高兴的语气都是一愣，知道这恐怕是生气了。小二奶更是下意识捂住肚子。抬头一看恬恬皱紧眉头的样子，知道再瞒下去恐怕就要撕破脸了，干脆一狠心咬牙：“我是还没打掉呢！凭什么不让我生啊！有本事她起先就把自己男人看好。出了人命才来找我算帐算什么本事？！” 大家都是明白人，这一听就懂了，对方是想挟肚子以令金主，努力挤掉正室上位。 “我插句嘴。”风小小好奇：“你保胎是自己决定的还是通过气的？另一个生产赞助商知道这事吗？” 风小小虽然不是这圈子里人，但因为刚才那些事情，大家还是给她几分面子，小二奶迟疑一会儿答：“……他听说我怀孕后就没再来过电话了，之后就一直是那个黄脸婆……” 于是大家都懂了。这明摆着是被甩了的。 “恬恬，你一定要帮我！”小二奶激动的抓住恬恬不放。 恬恬无语，想了会儿后将期待目光转向风小小。 风小小拍拍恬恬肩膀：“加油！”而后果断遁逃。 一群花枝招展女人在客厅里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离开。等风小小听到外面安静了出来时，恬恬已经筋疲力尽倒在沙发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唐芹在风小小这里白吃白喝。干活用不上他，也不敢用，付房钱饭钱更是没可能，除非他那朋友旅游回来资助一点。 在这么个不得不吃软饭的环境下，惟有每天帮杨砚遛狗放鸟的时候能让其感受到一点尊严的气息……按杨砚的说法，他家单是宠物护理以前就专门请了好几个人，现在只不过是等于让唐芹接替这一工作，虽然不发工资，但是自己可以帮其付饭钱房租…… 牵着每天必放的哮天犬回来时，唐芹看到的就是一身疲惫的恬恬，忍不住好奇问风小小：“她这是怎么了？！” 风小小看眼恬恬苦恼郁闷表情，知道这妞八成是挡不住一堆娘儿们火力进攻，不小心就把人家的破事给扛下来了……于是一摊手，随口答：“她这是人生太过充实了。” 唐芹无语一会儿，和恬恬也不怎么说得来，干脆继续领着哮天又进了厨房找骨头。 风小小看他这样子，想起杨砚之前的最新通天眼探测结果来——暂时性心灰意冷，由于雇主苛刻要求及独门毒药几次失效而产生退缩谨慎心理，目前正摸索新型刺杀方法中…… 希望这小唐能多摸索几天，要是能顺利捱到姜礼出差回来，那事情就算是结了。 …… 恬恬的烦恼没持续多久，当敖潜走进后院的时候，这妹子立刻把所有事情都抛到脑后，笑颜如花的就迎了上去。 “小心肚子。”敖潜看一孕妇向自己飞扑而来，下意识忙关心了句。恬恬顿时又是欣喜又是羞愧，欣喜的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体贴细心，羞愧的是自己早有污点不说，现在还怀了一老头儿的孩子，在敖潜面前真是没脸再提自己喜欢人家的事了。 风小小看敖潜手里拿了一叠纸张，忙去帮忙接过来，再倒杯水递过去：“你这是做什么？兼职发传单？” 敖潜失笑摇头，接了风小小倒来的水后道谢声：“这是我今天去看了的合适店面……说实话，既然是打算自己开店，我就不想离自己住的地方太远，这样平常也不方便。可是附近出租的店面也不多，就算有了的条件也未必符合我要求，所以……” “地方大的话可以直接把公寓退了，像我们一样，住在店里就是了，反正你现在也没女朋友。”风小小提个建议，顿时招来重新坐下的恬恬好一阵白眼——她近水楼台的优势在这段时间本来就已经不明显了，这人还想直接把她看上的目标忽悠出去，往后再想接近该怎么办？难道自己也去养条狗？！ 敖潜倒是赞同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远一点儿的地方就问了些地方比较大的店面，拿回来慢慢选选。要是交通方便的话，大家也可以有个照应。” “有看中的没？”风小小抓回那叠纸好奇翻看。 “摆在最上面那三张。”敖潜直接坐在同一张沙发上，边喝水边指点风小小手中宣传单：“这三处我觉着还不错，地段和价钱也都合适，但是各有些小毛病，我正拿不定主意，想来和你们商量下。” “什么毛病？”杨砚终于也出关了，从房间里出来懒洋洋问。 “头一个是联排小楼，在一家小区里，治安和客源都很好，但房主只出租第一层，第二层他要留着自己家住……主要问题在于这个房东夫妻似乎都有好赌毛病，经常邀朋友回来通宵麻将玩乐，楼层上下又不设防，我顾忌的是往后店里可能会有事端。”敖潜说得比较隐晦，但在场都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是怕房东或是其朋友哪天手脚不干净。 风小小挥手：“这个果断不能要，另外几家呢？” 敖潜想了想：“第二家是装修问题，里面水电线路好象有不少老化和渗漏的问题，我觉着以后肯定少不了麻烦。要实在不行的话只有花钱重新弄。” “又不是自己家，你干嘛花钱给人家重新铺装水电？！”杨砚也挥手了：“第三家！” 敖潜为难看眼恬恬，后者茫然无辜回视。再想了想，敖潜苦笑：“第三家地段好，价格便宜，独门独户，装修完善……什么都是最好不过的，但惟有一点不好……” 恬恬愈发好奇：“什么不好？！” “……”敖潜一咬牙：“风水不好……” “咳咳咳！”恬恬险些被自己口水噎住，还以为敖医生能说出什么毛病来，没想到最后居然得出这么个答案。下意识媚眼一个过去，恬恬嗔道：“敖医生还信这个？！”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倒是没像恬恬一样觉得敖潜杞人忧天，反而一起重视了起来。 大能的灵觉总比普通人更强一些，虽然没经法门修炼后还达不到能断祸福，知吉凶的地步。但是如果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也总会直觉的察觉到这些微妙之处。 “你的意思是，那里可能有脏东西？！”风小小问。 风水不好可能还是隐晦的说法了，毕竟现场还有个外人在。 敖潜摇头：“那倒不至于，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才会犹豫不定。”说完后，目光直直看向杨砚。 杨砚最近太习惯这类眼神了，风小小上次路过彩票摊儿的时候也是这么殷切热情看自己……隐隐觉得眉心似乎又开始发胀了，杨砚叹息一声无奈：“好吧，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看。” 060 鬼街 第二天，到达了敖潜看中的第三间待出租店面时，杨砚才明白为什么敖潜会说这里风水不好。 虽然风小小等人在这里只是本能的感觉到不舒服，但是拥有通天眼的杨砚却比他们能看见的更多。 开车一到目的地，杨砚停好车就先一脸无语打量窗外三分钟，久久没有开门下车……任凭谁看到自己车外有个铜铃眼，疙瘩头，还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利獠牙的恶鬼凑在窗户上打量自己，想必也都会做出和杨砚一样的反应。 不止是它，这整条街道上还有不少小鬼精怪正来往不断的穿梭着，脸色或青或红，一水儿的奇形怪状犹如山精鬼怪，或手里捧着什么东西正在搬运，或拿着一个帐册类小本念念有词在街上游走，时而穿过一些人的身体。而街上的普通人则是完全无视这群小鬼的样子，好象什么都看不到…… 这么多的奇珍异兽，若是敖潜没察觉出异常才真是怪事了。 恶鬼先是和杨砚视线对上，而后愣了愣，犹豫的再将视线扫向后座的风小小和敖潜……两人正一起狂搓手上**皮疙瘩，莫名其妙的感觉周围古怪气息。 恶鬼咧嘴一笑，张口似乎正要说些什么，后面就走上来一个穿着现代装的女人，不由分说踹这恶鬼一脚骂：“偷什么懒！快去搬东西！” 个头足有两米还多的恶鬼被小女人踹一脚就跟被蚊子叮一口似的，不以为意呵呵憨笑两声，指指后座车窗扭头粗声粗气：“昨天来过的那个男人。”再指指驾驶座的杨砚：“这个人好象比那男人还厉害。” 女人也凑近车窗，和愈发无语的面无表情杨砚对视三分钟，然后直起身拍拍xiōng口擦下来一把冷汗：“真tmd邪门儿，这小子好象能看见老娘似的。” “……”杨砚郁闷了，就这些邪门玩意儿还有脸嫌弃别人邪门？！ 风小小从之前就感受到了敖潜“风水不好”的说法由何而来，这么个地方给自己的感觉确实不舒服，但是具体要说不舒服在哪儿也说不上来。这艳阳高照春光明媚的……搓了一会儿胳膊，注意到杨砚坐在驾驶座上依旧稳如泰山，风小小忍不住开口了：“二哥，咱还不下去？！” “……”杨砚镇定目视车窗外已经开始借着自己后视镜在整理头发的那女人：“嗯，马上下。”等人照完就下，不然开车门撞上脏东西多不好。 估计是杨砚车子在这里停太久的关系。又过了几分钟，一个原本蹲在街角的混混晃晃悠悠的溜达了过来，嘴里叼着一截烟屁股，身上是地摊t恤加条特意在膝盖磨出洞的烂牛仔裤，干巴皮瘦跟吸毒似的。一脑门五颜六色的发胶…… “小子，车不能停这儿，别以为你宝马就比较牛b。”小混混过来抬起一只胳膊搭在车顶。弯了腰敲敲车窗不客气道。 本来正在对着后视镜的女人看见小混混过来后就已经直起了身子，就杨砚现在的眼中看去，小混混弯下腰后的脑袋刚好顶在了女人小腹上，一副当街耍流氓似的造型。 女人皱皱眉，似乎和小混混很熟悉的样子，下意识抬手想照小混混后脑勺呼一个过去，后来想想还是放下，撇撇嘴哼了声走了。 而小混混则从头到尾都一副没看见对方的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边刚才还站了个人……杨砚不动声色摇下车窗：“不好意思，我在找停车位。” 小混混嗤笑声，不客气指指车头前方不到十米处：“那边就个空地儿。你眼睛不好使？！” “……”杨砚无语看“空地”上正围了一圈打扑克的小鬼。 还好，对方几个发现小混混往这指了指，忙收拾扑克挪到人行道上继续打去了。杨砚这才发动车子开过去。 而后下车锁门交停车费。多丢一张百元钞票当小费，杨砚漫不经心扫视街上群鬼问：“你们这街……挺有特色啊。” 能不特色么，他走遍全市，以前也从来没发现过这儿居然还有这么条yīn阳街，半人半鬼，半yīn半阳，共享四时，同沐日月……人看不见鬼怪就不说了，鬼怪们倒是一副很习惯和平常人相处的样子。 小混混得了油水，再听这话立刻明白对方是找地头蛇介绍来了：“小子眼光不错，我们这儿是出了名的治安良好，走这儿的人连丢钱包都少……几位这是做什么来的？” “看店面。”杨砚答完想想，扭头招呼风小小：“你眼药水儿呢？” “眼药？”风小小愣了几秒，在包里找了一阵，拿出李长以前给自己那瓶没用完的牛眼泪：“你该不是说这个吧？”妈的，这又是什么邪门玩意儿出来了？！ “嗯！”杨砚看风小小和敖潜：“滴上吧，给敖潜也滴点儿。” 风小小嘀咕几声，拉着敖潜到一边折腾牛眼泪抹眼皮去了。混混则继续陪着杨砚说话：“看店面好啊，开店的人多了，咱这儿经济也更繁荣些不是。你们想开个什么店？我老大这片儿地头都熟，能帮你过过眼，万一有些不长眼的找你麻烦，报我们老大名字包你没事儿。” 说话的工夫里风小小和敖潜已经抹好了牛眼泪，然后抬头一看街上这乱劲儿顿时无语了。 敖潜憋了半天才总算是憋出声来：“……我看这里不行，还是在前两家选吧。”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要换个地界换个背景，活生生就一个酆都鬼城。 小混混正说得黑皮，一副得意洋洋与有荣焉的样子介绍街面，一听敖潜这话顿时不高兴：“你什么意思啊，我们这儿有什么地方不入你眼了？！” “……”敖潜坚强的微笑着，纠结看一群小鬼勾肩搭背嘻嘻哈哈正从混混身后路过，还扭过头来对自己这几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就是太入眼了才不想租的——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风小小东张西望，啧啧两声感叹：“这里原本就一直是这样儿？！” 这话显然是指街上漫步的鬼怪们，而不知情的导游小混混还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摇摇头自豪吹嘘：“哪儿能呢，原本这片街面上那叫一个乱哪，一拨拨的小杂碎崽子收保护费，还打架聚殴，搞得人心惶惶的，好多店面就是因为这个才做不下去了到处盘租……” 风小小看着一个小混混口沫横飞的骂人家是混混，只感觉心中各种无语纠结。 “哦，当然，自从我老大来后就好多了。”小混混红光满面的显摆：“说起来你们这些外人是不知道啊，我老大那叫一个牛b，他当时……” “咳咳！”风小小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打断这滔滔不绝：“你老大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主要想知道……算了，问你也不知道。”自己这不是傻了么，精灵鬼怪的来路怎么可能是这么个小混混能知道的，这事儿还得问其他“人”才靠谱。 把小混混打发走，风小小张望一下，正好看见一个小鬼低头捏着个小本路过自己身边，忙一迈步将其拦下：“等等，我问个事儿。” 小鬼头也不抬看着小本嘀嘀咕咕，像是没看见风小小似的直接撞了上来，然后“砰”的一声被撞了个趔趄。 “呀？！”小鬼茫然抬头，坐在地上一副惊讶的样子：“撞上了？！” 不可能啊，普通人和他们遇上都是直接穿体而过，在这里行动的鬼怪精灵都是没实体的，怎么可能和人撞上？！ “……”风小小无语：“……我刚才说等等，我想问个事儿。” “呀！”发现风小小目光焦距直直对准自己，小鬼更加惊骇了，从地上直接蹦起来失声尖叫：“你能看到我……我们？！”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有不少同伴好奇围过来，而自己面前的女人则对这围观架势不满的皱了皱眉，小鬼终于得出一个看似不可能的结论。 “……能看到。”风小小觉得分外别扭。虽然她是在和这个小鬼说话，面前也站了一大帮子……生物。但是普通人看不到啊，在一般人的眼里，她现在就是莫名其妙冲到街面上对着一团空气自言自语的傻b…… 越想越不舒服，风小小咳嗽一声，别过头去压低声音掩饰道：“我问点事儿，你们谁方便跟我过来下？” 诸鬼好奇心大起，踊跃举手报名，最后还是决定一起来，所有鬼跟着风小小三人一起转进了某不起眼暗巷。 终于避开外面普通人的眼睛了，风小小松口气：“好吧，这里应该可以了。还有那小鬼，别扯我衣服。” 起先那小鬼正好奇拉扯风小小衣服，奇怪自己为毛能碰到阳间实体，听到风小小声音后才不好意思笑笑，摸摸脑袋有些尴尬：“呵呵，我不碰就是了。那什么，你们为什么能看见我们？！” “……”风小小望天远目会儿：“这个等会儿再说，我倒是好奇你们这条街是怎么回事？！” 061 城隍 小鬼们知道的事情其实也不多，但对于风小小等人来说还是足够了。 这条街在以前其实也只是一条普通的没什么特色的街道，有了变化是在一个月前突然开始的。现在聚集在这里的山鬼精怪们当时都还只是懵懂混沌的一团灵体，记忆和智力都不足，只是凭借本能在世间游荡。 就如李长所说，这些灵团在现今的环境中根本无法维持太久，顶多也就是个三五天的时间，如果没有什么机缘的话，很快就会回归成一团虚无重回天地之间。 可是在这片街道中却有一家麻将馆异于其他地方，那些本应该飘散的灵体在经过其附近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被摄入进去，而后慢慢凝合成为山鬼精怪，除了没有实体以外，基本与正常生命体无异。 渐渐的，这一片街道中的山鬼精怪们就在这一个月内多了起来，有了智力，大家当然要聚在一起研究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存活下来的，而就是在精怪们讨论正热烈的时候，出现一个女人为大家解开了迷惑——因为开这麻将馆的老大是城隍。 城隍是兼管yīn阳的神祇，也是传说中守护城池的神，相当于冥界的地方官，权限大的都城隍等同于巡抚，府城隍相当于知府，县城隍差不多就是县令的地位……依据各自品级不同，各地城隍能管辖的区域范围也各有大小。 当然，现如今诸法没落，麻将馆里这位城隍的道行也不行，管辖范围是有史以来最小的，只有一街…… 一般在神话传说中，城隍是专门负责司察人间善恶的，辖下有文武判官、各司大神、甘柳将军、范谢将军、牛马将军、日夜游神、枷锁将军等神。凡有生死，在城隍管辖范围内的，其灵体就会被范谢将军也就是黑白无常拘去城隍庙审判。之后再将灵体连同其移送地府，这也就相当于初审过后移送上级机关了……而问题就正是出在这个送审环节！ 诸法没落，连神界都空了，更别说yīn司。再加上现在的地球环境鬼魂根本无法成型，基本上是刚死没多久就消散在风中，整个地府一片空荡荡的。城隍就算想移送上级机关，那也得有地方能接收，有鬼判能管事才行啊。 更别说这个城隍现在辖下的编制根本就不齐，除了那个为大家解惑的娘儿们也就是黑无常外，对方现有的其他手下全是凡夫俗子。说白了也就是在这城隍还是当普通混混老大的时期，一直跟着他的那一帮小混混。 这样一个地方机构显然是不够给力的，城隍是yīn司地方官。本身法身可以护持一方yīn灵，可是与此同时，他又无法将这些yīn灵送去地府，于是如此这般，送都送不走的一街山精鬼怪们就这样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城隍……”风小小狐疑拧拧眉：“我总觉得似乎闻到了李长的味道。” 杨砚也同意：“就算不是他干的，肯定也是他认识的。我就不相信这里这么大动静，那个满世界找神仙的李长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自己和风小小也就算了，毕竟是刚觉醒没几个月。而且业务也不熟练，再加大家本身也不怎么热衷寻找同事……但是这里出了这么显眼的一位城隍，再加满街更加显眼的山精鬼怪。李长要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就太说不过去了 敖潜倒是松了口气：“是城隍？！那这家店倒是可以考虑租下来。”原本自己是以为这里风水不好，后来一看到满街鬼怪更是果断想抽身。可是没想到形势突变，了解下来之后才知道这里不是风水不好。而是太好了……虽然目前只能管辖一条街，但在现当今的全国范围内，能出个城隍的也就只有这里了吧！ 风小小一愣，而后想想也是，自己几个本来就是来看店面的，城不城隍跟自己没太大关系，就算这中间又有李长动的手脚，那也影响不到自己头上来。 “二哥，我看敖哥说的也有道理，这里的店租下来应该可以……至于那城隍，我们回头去拜访一下，请他多关照关照敖哥就行了吧，好说人家也是地头蛇……”风小小扭头问杨砚。 杨砚看敖潜：“你自己拿主意。” 房租ok，地段ok，装修ok……这会儿更是连后台都有了。除了今后上街时不时要忍受些比较挑战审美的鬼脸以外，其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敖潜想了半天，终于笑开：“租了！” “租什么了？！”一个声音从大家后方传来。 群鬼齐扭头，风小小几个顺着看过去，这才发现之前被打发走的小混混又回来了，而且这回还带了个肌肉结实的汉子。 小混混依旧看不见群鬼，目中无鬼的穿过群鬼身体走到几人面前：“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群鬼同样无视小混混，激动指那肌肉汉子对风小小几人介绍：“大仙，这就是城隍爷。” 风小小几人：“……” 汉子愣了愣，皱眉看眼群鬼，再看看风小小几个，原本他只是奇怪怎么那么多鬼怪突然都围到了这边，到了地方一看有生人，还以为是什么恶人被群鬼围住闹事的，结果现在才明白过来，看样子这是同行啊。 “你们就是我弟兄说要来开店的那几个？！”想起之前手下提过一句的那几个人，汉子恍然大悟：“你们这是……考察环境？！”说话同时眼珠子在群鬼身上溜过一圈。 群鬼轰然大笑：“城隍爷放心，咱们街的环境还用考察么，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小混混纳闷，老大对这些人怎么这么客气？！ 风小小头一个反应回来，笑呵呵迈上前一步：“我们朋友打算在这儿开个宠物店，以后还请多关照关照了……你看我们是不是换个说话的地方？！”这巷子确实太偏了，怎么看怎么像是干坏事的地方。再加还有个不明真相的混混在，有些话实在不好明说。 汉子了然点点头：“我开的棋牌中心就在附近，不介意话咱们去那儿坐坐？！”麻将馆也不能直接叫麻将馆，总得有个其他名头顶着，不然这么明目张胆开在街面上，那不等于是找麻烦么。 风小小几人刚想答应，巷子外面跑进来另外一个小混混，急匆匆拽了肌肉汉子就跑：“老大，快快快！外面xxx那帮小混混又来了，弟兄们等您出面呢。”先谈判，再干架。小混混乙这明显是拉主将来了。 肌肉汉子一听暴怒：“他香蕉的，老子不发威拿我当病猫？那些杂碎哪儿呢？带路走去，老子倒要看看blablabla……”边说边跟着小混混乙匆匆离去。 只留下一地无语的群鬼怪，外加更加无语的风小小三人。 还有小混混甲也被忘下了，尴尬摸摸头干笑两声：“那个，老大赶得有点急，一时可能没时间陪你们说话了……要不我带你们先去棋牌室等等？！” 杨砚看下表：“我看还是不必了，以后宠物店开这儿，聚头的机会多的是，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店面好了。” 挥别小混混，再去验看店面的时候，这回已经完全了解情况的敖潜再无犹豫，当场和房主就签下了租赁的和约并一次性清结了半年房租押金。而他之所以决定这么快，主要还是有群鬼也跟着一边凑热闹的缘故，在这么一大帮地头知情鬼的友情介绍下，没几分钟风小小几人就比那个原房主还要了解这间店了……最起码原房主就肯定不知道屋顶和二楼夹层间还住了一窝蟑螂…… 定下未来开店地址，接着就是布置和装修和进货，关于宠物店这方面只有敖潜比较熟悉，大家也就都不跟他去凑那个热闹，反正这个可以慢慢来，等店子一开起来了，跟原来的老客户们宣传一下，以敖潜以前的口碑，简简单单就能进入正轨。 这么几个小时的时间下来，不仅是敖潜的店面看完了、租下了，就连城隍那边的群架也早已经打完了，几人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肌肉城隍派出小弟来请大家过去吃饭。 想着以后的往来，再加上确实也是有些饿，风小小几人都没客气，痛痛快快就跟着小混混去了某据说全街闻名的小菜馆，进了门一看，肌肉汉子正坐在一张空桌上拿了菜单点菜。 见几人来了，肌肉汉子招手豪迈喊：“哥儿几个来了？！快快快，我这已经点了几个菜，你们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要加上不？！” 风小小实在人，听这话果然走过去抄菜单看了眼，一溜儿的大荤大肉……拿笔再加了两素一汤，而后菜单丢还已经看愣的店员：“去吧，上菜速度快点，大家都饿了。” 肌肉汉子满意哈哈大笑：“妹子这脾气对我胃口，有什么说什么，比那些墨墨迹迹的小娘儿们好多了。” 062 生魂 酒菜很快上来，几个人吃吃喝喝，很快气氛就融洽了起来。 闲杂人等太多了就不方便说话，城隍干脆把自己小弟都打发走，连服务员都轰得老远，反正他也不担心风小小几人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一来大家都是同一种人，二来这里还是自己地盘……无论从阳间意义还是yīn间意义上来说都是。 三两杯小酒灌下去，城隍汉子一抹嘴也放开了：“我还以为这世上就我和小黑两个自己人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还能碰上诸位……多的不说了，以后大家就是自家兄弟，来走一个！”吱溜一声又干一杯。 敖潜有些抱歉看眼城隍，端起手中果汁杯：“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喝酒的习惯。”原来是因为身体不好，后来又加上职业原因，到最后习惯成自然，敖潜对含酒精饮料那真是没半点感兴趣的。 杨砚也端果汁，淡定道：“我开车。”这可是正当理由。 风小小深感两人给自己丢脸了，怒：“没出息！”而后一满三大杯，豪爽端起敬城隍：“哥儿们！咱啥话也不说了，喝！”说完一仰脖，干脆利落一口气的把三杯酒都给灌下，而后亮杯底。 “好！” 门口围观群鬼热烈喝彩鼓掌。 城隍：“……” 就在群鬼观众叫好声中，杨砚之前在车上见过的现代装女人又出现了，这回不是灵体虚影，而是实实在在的实体：“你们在做什么！”女人不动声色扫一圈群鬼，然后对城隍不满皱眉。 城隍一见女人高兴，起身招手：“小黑快过来！”似乎有些着急，还主动跑过去几步把女人拽进来，然后握着女人小手手对风小小几人介绍：“来我介绍下，这是我老婆，黑无常。” 听见城隍这么直率喊自己黑无常，女人条件反射紧张转头。过了几秒后。见风小小几人没什么惊讶古怪之类的表情，女人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也能看到？是自己人？！” “是啊。”城隍点头，兴奋道：“老婆惊不惊喜？高不高兴？！咱们终于碰上同道中人了啊！” 杨砚含蓄一笑，意味深长看眼女人。 女人僵了一下，继而很快想起自己之前在人车窗前曾做过的言行……猛咳几声掩饰，女人小脸瞬间涨成血红色。恼羞成怒瞪城隍，明显是迁怒了：“既然有同道中人，怎么不早介绍我认识？”还害她丢那么大一个脸。 城隍一脸茫然：“我这不是刚认识就马上派人去叫你了？！” “……”女人咬牙。 风小小看会儿热闹出来打圆场：“哎哎，这就是黑无常？！以前倒是没听说是女的啊。” 女人镇定一下情绪，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子淡定解释：“黑白无常和城隍一样。其实都只是yīn司官位。不然单一个中国每天就要死数万人，只有两个人怎么抓得过来？！每座城隍辖下也都有黑白无常各一，就跟以前每个县官衙门里都会配捕头一样……这个但凡是有yīn德就行了。也从来没听说过无常们必须全得是男人……” 城隍哈哈大笑：“这问题不讨论，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是这样儿了。要照妹子你这说法的话，难不成我还得有个城隍婆？！” 风小小也坏笑：“要是黑无常做了城隍婆，那这得算是潜规则了吧。” 城隍顿时呛住，女人在一边淡定装死。 杨砚不耐烦打断这几人废话：“行了，说那么多没用的干嘛。”他比较关心的还是这个城隍的觉醒理由。 城隍咳嗽几声后终于恢复过来，点头：“也对，那咱们说点有用的……其实这回请大家吃饭。除了认个脸以外，另外我这儿还有点事情想拜托诸位。” 风小小几人好奇。 女人也狐疑，而后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你是说那个生魂？！” 所谓生魂。其实指的就是还活着的人出体后的魂魄。人死之后，魂魄出窍成鬼，**断绝生机。而人还活着的时候。魂魄本应留在身体里，却因为某种意外或变故而出窍，肉身不死不活，知觉全无如昏睡，那个出体的魂魄就称之为生魂。 城隍这种鬼职因为是地方官关系，所以能力也有区域性，再加觉醒后的能力本来就不如全盛时期，所以眼前的这个城隍实力也就更加尴尬……在自己的地盘上，他是一方老大，可一旦出了自己管辖的范围，这个城隍和黑无常也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面对风小小几人的好奇目光，城隍叹口气从裤兜里摸出个劣质玉佩，看上去长得就像是地摊上三块钱的那种塑料牌，把玉佩递到风小小几人面前，城隍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生魂是几天前飘到我麻将馆来的，当时我也没大注意，还以为是普通鬼魂，等后来过了几天才发现不对劲，事后再一打听，这生魂出现当时好象是有个女人晕倒在街上过，我估摸着应该就是那女人的生魂出窍了……”可自己能力偏偏出了这条街就不管用了，要是在事发当时就反应过来话，他也许还能把魂魄打回肉身，但现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估计是没什么可能了……除非那女人的家人把女人肉身再带回这条街，但是谁又可能会带着一个昏迷的“重病”家属跑来一条最多只有私人诊所的街道上观光？！ 女人点点头：“这事情我们是插不上手的，本来只能这么算了，但是诸位的能力大概不像我们这样有地区局限性，想来应该可以……呃，对了，你们是什么神？！” 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是不是有点迟钝了？！ 风小小和杨砚二人郁闷对视一眼，而后转头：“我倒是正好有这个能力……那什么，这两位是二郎神和龙王，我是女娲。” …… 其实真要说到城隍嘱托的这个还魂事情，还魂过程还在其次，关键在于怎么找到那个丢了生魂的女人肉身。 这么大的一个城市，人口好说也数百上千万，人海茫茫，想找到一个几天前曾经昏倒在某街道的女人……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风小小想了半天，也只有三处可以入手，第一是在城隍那条街道上问问有没有事发当时刚好在现场的鬼怪，收集整理线索。二是翻找当日和其后一天的旧报纸，希望某个角落里刚好能有关于该女子的新闻，第三就是联系一下李长，看看这个半拉子神仙有没有什么比较不科学的办法…… 交代城隍在自己街收集线索后，风小小几人就带着玉佩回了店里，随后给李长去了个电话，也不知是因为对方到了无信号区还是手机出了问题，反正是一直没接通。 第二天，风小小大早起来上网搜索本市各报纸旧新闻记录，顺手把企鹅也挂上，刚打开搜索引擎没多久，一阵“嘀嘀”的信息提示声就从音箱里传了出来，打开一看，是太上老君。 “亲，忘忧散没货了哟，洗髓丹倒是有，但是你要求的伐骨洗髓治好先天心脏病人是不是有点过分？！现在天材地宝那么少，这个改良配方最大极限能排毒养颜就不错了，了不起附带点减肥效果。” 风小小顺手回：“排毒还减肥？你那是泻药还是洗髓啊？” 对面秒回信息，显然应对此类问题已经相当熟练：“我们也要与时俱进嘛，反正都是排除杂质，排多少，从哪里排不都是排吗亲……” 风小小一看这架势顿时明白，貌似是被自己说中了。有些无语再回：“正品洗髓丹炼不出来？” “木有材料啊亲~要不然你多买点新配方的试试看？好歹也是本店主亲自出手。” “……”不用了，她还怕那王小妹没心脏病发就先拉虚脱……风小小无语，看来以前答应红毛的给他妹妹找药这事还得缓缓，太上老君不够给力，也不知道回头能不能出来个自带随身空间能种神树仙草的神仙？！ 一边东聊西扯一边继续搜索网页，过了好一会儿，另外一间房门突然也打开了，脸色yīn沉难看的杨砚从门里出来。 风小小惊奇，这人一般从来不在十点钟前起床，今天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看眼墙上时钟，嗯，果然才到八点的位置。 想了想，虽然对方脸色不是很好，但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风小小还是勇敢的抱着手提电脑凑了过去：“二哥，你这是怎么了？” 杨砚看眼风小小，撇嘴不屑：“小红毛不安分，老头子打电话说叫我今天回去一趟。” “怎么个不安分法？！”刨根问底。 “还能怎么不安分。”杨砚白了一眼：“也不知道那小子抽了什么风，还是说他自以为我应该是死定了。最近几天突然一下大变风格，也不继续憋着演戏了，直接开口大大咧咧跟老头儿要钱，还一要就是几十万……” 按照红毛和老胡的认知，顶多也就是这几天就能把杨砚解决，难道他们这也忍不下去？！ 风小小愕然。 063 车牌 杨砚回家是为了自己的家务事，这种场合风小小自然就不用跟着去了。 就算两人在外面含糊其词的假装有关系，那说白了其实也就是骗外人的，大家关系再是怎么不一般，还没形影不离到什么事情都要搀和一脚的地步，牵扯太多的话就是故意搞暧昧了，这一点风小小还是分得清楚。 虽然是自家老头有请，但杨砚也依旧是一副不急不忙的样子，脸色难看了一上午后就恢复正常，慢悠悠无所事事晃到下午，而后等唐芹例行遛狗回来，快赶上晚饭时间了，这才接手自家爱犬，拍拍狗头：“走，跟哥回家看看爸爸去。” “……”唐芹差点没被噎住，瞪着眼睛一脸无语看这传说中的富家子牵着条土狗回家探亲去了。 看人背影倒真是气宇轩昂，但加条土狗……这怎么看着像是瓜田老农吃饱饭准备带狗出去巡夜呢…… 恬恬自从知道杨砚身份后，对其产生一定关注，倒不是移情别恋，主要是对于这么一个行事不同寻常的传说太子爷觉得好奇罢了：“快开饭了，他这是去哪？” “二哥回家呢，太上皇召见。”风小小嘿笑两声：“不管他，我们吃我们的。” “那也不用这个时间吧，就算是自己家，但这掐着饭点回去是不是有些……”恬恬想了想：“对了，你为什么叫他二哥？我记得他应该是独子吧？就算加上后来的那个弟弟，那也应该是排行老大才对。” 孕妇的心思总是比较天马行空，想一出是一出，转换话题连过渡都不用的。 “这个……”该怎么说呢，二郎神名号是全中国人民都知道的，杨砚被叫声二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问题这理由不可能跟别人直说…… 风小小支吾：“这个主要是因为绰号……” “绰号？！为什么有这绰号？”恬恬好奇。 对呀，为什么呢。风小小头大，面对好奇孕妇实在没办法。一时之间也编不出什么好理由，狗急跳墙随口忽悠：“这绰号嘛……二哥的哥字自然不是关键，关键就在于那个二，人嘛，青春年少的时候谁还能没二过……” “啪”一声，正在摆筷子的伊依被果断震呆了。 恬恬被刺激到了。唐芹被刺激到了。 风小小也被自己刺激到了，实在没法继续编下去，火速捂脸撤退——她真不是故意的！ 于是等当夜杨砚牵狗携敖潜回来后，看见的就是伊依同情的目光，还有恬恬和唐芹复杂纠结的表情。 顺手丢了个通天眼过去。很快明白之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杨砚对风小小冷笑三声，风小小果断扭头。装作看电视样子淡定装死。 敖潜的出现吸引了恬恬的注意力，这孕妇一高兴，捧着还没怎么显怀的肚子就蹦过去了，声音甜甜腻腻招呼：“敖医生~你也来了啊！”声音含糖度至少不低于70%。 风小小也招呼：“敖哥也来了？！” 敖潜先礼貌扶稳恬恬，而后松手含笑冲风小小点点头：“刚好在路上和二哥遇上了，就一起进来了。” “二哥”一出，恬恬几人表情顿时古怪下，杨砚忍不住再瞪风小小一眼。 风小小坚强擦把冷汗。心虚装没看到杨砚杀人目光问：“敖哥有事？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来嘛。” 敖潜笑笑摇头：“还是早点的好，事情不经拖……我白天去新店面布置了些东西。顺便问了点线索出来，想想还是早点跟你们说的好。” “线索？！”风小小想想顿时明白，这应该就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于是忙也点头：“那进房间说。” 看了一眼伊依，另外再跟其他人打声招呼，风小小带人直接去了自己房间。 一关门落锁，听见耳边杨砚冷哼一声，为避免对方审问，风小小脸色一正先发制人：“敖哥查到的是什么线索？！” 看在人命关天份上，杨砚果然没开口插话，再说他本来也只是吓唬吓唬这死女人，于是闭嘴。 敖潜不知道这其中暗潮汹涌，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片来：“其他的线索都没什么用处，只有这些数字可能比较有用，你们看……” 杨砚和风小小低头看过去，只见这张纸片上写的就只有几个数字，有的数字上还打了圈，而后周围标记了另外不同的数字……“看不懂。”风小小实在猜不透其中玄机，干脆抬头直接问答案：“这是什么？”彩票预测？！ 敖潜招手带两人到书桌边坐下，把纸条往桌面上一摆，掏支笔出来在这些数字上指指点点：“这是当时把晕倒女人送走的车牌号，我问了一下那些鬼怪，它们当时只顾看热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其中有几个数字大家说的答案都不大一样，所以我就干脆全记下来了。” “车牌……”杨砚皱皱眉：“有车牌倒是好办，但是这个车牌也没办法确定各个数字的准确性……” 敖潜笑笑：“这倒是好办，如果二哥有关系的话，我们把这些组合出来的号码都送过去拜托查一查就行了。那些鬼怪当中也有认识车的，虽然车牌记得不准，但是车型倒是说得出来，好象是银灰色bmw x4……只要这些车牌中有能对上这个型号车子的牌号，那八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杨砚沉吟个，点头：“那么应该没问题。” 风小小松口气：“生魂不像死魂那样完全脱离肉身，所以混沌一团根本没有独立灵智，除非肉身彻底死亡……不然的话咱们直接问问魂魄就是了，哪还用这么麻烦。” “虽然麻烦，但也算好事。”敖潜从书桌上扯过一张空白纸张开始誊写几个有可能的车牌数字组合，边写边道：“起码有可能救回一个人来，我觉得就算麻烦一点也值得了。” 风小小撇嘴：“其实也可以等那女人完全死透了，而后我们问到魂魄后直接找尸体还魂……”反正这事自己也不是没干过，当初三混混也是这么救回来的。 敖潜一怔，书写的笔尖停滞了一下：“你怎么会这么想？！”想了想，敖潜拧眉有些凝肃道：“虽然我不是很了解所谓神仙所谓天道，但是任何事情都是等价交换这一点还是不会错的……生死本来就是十分严肃的事情，我们的法身强大，能超脱三界所以不受法则拘束，但如果是想插手其他死灵的生死轮回，这恐怕就不妥当了吧？！” 任何事情都会有代价，如果一时没有察觉或是应验，那只能说是侥幸，再或者是时候未到。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比如说三混混死而复生的事情现在算是混过去了，但如果这样离奇的事情再多出现几次的话，是不是有可能会引起某些关注或恐慌？！ 敖潜的顾虑没有错，风小小也不是想不到，所以听对方这么一说后，也忙点头表示赞同：“我随便说说的。” “……这种事还是别太随便的好。”敖潜无奈笑笑，又写下几个数字后停笔，把纸张递给杨砚：“那么车牌的事情就要麻烦二郎神了。” “举手之劳。”杨砚自负笑笑，随意瞄一眼纸上写下的几个车牌号，恍惚觉得有某组数字貌似有些眼熟，但也没太在意，顺手就把纸张揣进了兜里。 一件事情解决，风小小开始关心另外一个支线剧情：“二哥今天回家有什么问题？需不需要帮忙？” 杨砚看眼风小小：“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红毛和老头子有点撕破脸的意思了。” “撕破脸？！”风小小诧异。 之前听到杨砚这么说的时候，风小小还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误会，毕竟小红毛心思是对方失忆前亲口对她承认过的，照理来说，既然对方觊觎杨家财产，那无论是出于什么考虑，至少表面工夫还是应该做一下的。 再说唐芹这自由杀手已经接受雇佣，在杨砚身死或者雇佣单撤掉之前，小红毛实在不用着急这么几天的时间才对。 对方和杨老头儿撕破脸，这感觉就像是狗急跳墙……“难不成是王微出事了？！”风小小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连装都装不下去了，这么着急要钱，恐怕只有小红毛看重的那个妹妹才能让他做到这一步。 “王微？！”杨砚对这名字有些敏感，皱眉：“你是说小红毛那个号称是表妹的亲妹妹？！” 之前小红毛母子就是想给杨砚和这个王微做媒，企图让对方接手自家的女儿，可惜杨砚不给面子，于是计划破产，王妹妹鞠躬下台……直到风小小那天回来重新提起这个事情，杨砚险些就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想了想，杨砚有些恍然：“难怪听说他最近一直在往医院跑，看来果然是出事了。” 风小小点头叹息，只有敖潜来得比较晚，完全不知道王微是一号什么人物，茫然问：“你们在说什么？！” 064 生魂归属 但是尽管这样，她始终也算是自己人。在和风小小几人长期保有同一个秘密并共同生活了这么一段时间后，伊依最起码也能帮几人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 比如说……看门。 在风小小几人谈话期间，伊依姑娘就非常上道拉了唐芹和恬恬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开始东拉西扯拖住这两人，坚决不给两人任何有意或无意听见房间内谈话的机会。 行事虽然拙劣到能让人一眼看穿，但效果却是真好，反正伊依只坚持一个大原则——人不能离开自己身边超过一米。其他随你们怎么说怎么做，哪怕看出来也没关系，就明承认是在防着你又能怎么了…… 于是一直截止到风小小几人出房门为止，出于各自不同理由想靠近该房间的唐芹和恬恬果然没能成功达到目的。 …… “妈的！” 当夜，唐芹面对又一条来自自由杀手内部网的消息无语，同样是雇主发来的留言，雇主对自己雇佣的杀手这么长时间无作为表示不满，并且由此下了最后通牒——要么唐芹在三天内干掉杨砚，要么交易取消。 钱啊，都是钱闹的，小红毛现在真的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境地。从小护到大的妹妹急需一大笔钱支撑住院及治疗费用，而他手头上有的那些钱早在前段时间全部拿出来，和老胡一起雇佣杀手。 本来的计划是等待一段时间，最迟也不过一个多月，只要杨砚一死，杨老头儿后继无人，偌大的好处当然少不了自己的。问题没想到情况突变，计划赶不上变化，小红毛现在急切盼望资金回笼。所以也由此对唐芹的工作效率产生了极大的不满。 唐芹想哭，之前他可不知道这笔单子会那么棘手，目标身边所有人包括目标在内，男男女女就没一个好玩意儿，连宠物都个个不是好惹的。本来还有个心地纯洁善良的伊依让自己颇感安慰，没想到就在今晚这个美好形象也破碎了…… 要么怎么说干什么都得有组织呢。自由杀手虽然有一定好处，但各种保障毕竟比不上专业人士，比如说这单子要换成是专业杀手接的话，雇主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要求么？可能也敢。但是这么做最大可能得到的不会是妥协，而是黑暗世界的通缉。 这就好比名品店和地摊区别一样，前者明码标价坚定原则还被人向往追捧。后者喊出一百有可能都被杀下八十，不降价人转身就走…… 想了一会儿，唐芹拨打了一个电话，仍然是在外旅游的那个朋友：“什么时候回来？” 朋友狐疑：“还有三四天，之前不是说过？！” “等不了了，这单子三天内我就要搞定。”三四天？！等人回来这单子已经黄了，唐芹郁闷：“再借我点钱和人手。” “……”朋友比较委婉：“之前你已经从我这里借过两次钱和借过一次人手，钱就不说了。但是那个人手……七个大男人被一个小鬼揍躺下，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我觉得你这次的单子危险性太大了，你对我隐瞒重要情报？！”朋友之间确实需要互相帮助。尤其yīn影世界的人更看重这种义气，不仅是因为环境关系，更因为大家都是高危职业。能有几个同伴或者说同伙是非常重要的，你这次不全力以赴帮朋友，下次有危机时候朋友肯定也不会尽心帮你。 但是互相帮助也要讲究一个前提，比如你可以要求朋友上刀山下火海，干不干是人家的事。但是你不能首先隐瞒情报，把朋友骗去做炮灰。 唐芹明白朋友意思，但是他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也不知道那小子那么厉害……放心吧，他几天前就出差了，剩下几个好象没那么凶猛，而且我这次用人不是当打手的。” 朋友考虑一会儿，基于唐芹之前信誉还是点头了：“那我再信你次，明天就让人去你待的店里，需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和那个人说。” 只要有支援和足够调动的人手财力，唐芹有信心在三天内找到机会干掉对方，毕竟内贼向来是最难防的嘛，自己能充分把握对方日常行动路线，这在某方面就已经占据了先机……唐芹满意挂电话，放下一桩心事甜美睡去。 …… “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唐芹惊讶大叫：“你说杨哥和老板娘都出去了？！” “是啊。”伊依莫名其妙看唐芹：“反正他们平常也不管店里，出去也没什么影响吧！” 这影响可大了，对方出去一天，就代表自己浪费了一天的刺杀机会，只要三天一过，这单子就要被撤消，自己这几天来的倒霉遭遇就变成了一点价值都没有的笑话。 唐芹咽下喉间一口小血，咬牙问：“杨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伊依想了想：“不大清楚，不过看样子他们最近事情可能会比较多。”城隍的事情风小小已经找机会和伊依说了，包括那个最近得到的生魂。 生魂离体都有一定时间限制，不是说可以随便在外面溜达的。时间如果过长的话，就算魂魄被保存无损伤，肉身身体机能也会逐渐衰竭，这样的话即使以后生魂成功回到身体，也会出现一些不太好的反应，甚至以后有可能会需要复健。 玉佩里的那只生魂已经是城隍几天前就收起来的了，这么长的时间，即便是生魂的肉身大富大贵，在医院享受最好的护理待遇，也不可避免的该出现一些小问题了，所以风小小几人的时间真是挺紧张的。 唐芹不知道这些，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这个事情比较多是喜欢偷懒的对方二人不干工作的借口：“他们晚上会回来的吧……” 伊依不解再看眼唐芹：“风姐会回来，杨哥好象要回家住几天。”因为小红毛关系，杨家关系异常紧张，这几天杨砚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应该回家露个面。 唐芹刹那间泪流满面——要不要这么不留后路啊！ …… 就在唐芹和小伊依墨迹的时候，风小小和杨砚已经坐在了一间咖啡吧里，对面是一个杨砚的朋友，送车牌资料过来的：“这些是你们送来那些车牌对应的车辆资料，其中银灰bmw x4只有一辆……杨哥，你不会是没事了来消遣我们的吧，那车子就是你家的，你会不认识？！” 杨砚愣了愣：“我家车子至少十几台，有专人擦洗维护，我平常没事记这个干嘛。”这就是有钱人的特点，平常人家绝对不会忘记自己的车牌，因为车子也属于奢侈品，但对杨家来说这就是个日用消耗品，有需要了可以随时买随时换，平常哪有闲心去记下每一辆车牌号码？！ 来人被噎了下，有些说不出话来的悻悻然：“杨哥跟我们果然不一样。” 杨砚一笑：“生活习惯而已。”这也不是炫富，自己本来就处在这个圈子，享受的也本来就和普通人不在一个档次，一味的谦虚虽然可能会让某些普通人心理觉得稍微舒坦，但是这反而是种虚伪。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优越而轻视并不优越的什么人，也没有义务照顾和自己无关人的情绪。 风小小拿起资料看了眼：“挂名确实是杨家，这样话应该更方便找人了。”其实她还有个想法，王微妹子住院和离体生魂事件实在太巧合了，能开杨家车子的就那么几个人，这两者之间有联系的可能性至少是九成以上，十有**离体的生魂就是王微。 如果是这样……风小小叹口气，如果是这样，事情其实反而麻烦。 生魂离体有可能是事故，也有可能是因为王微这样的身体素质关系。 前者还好说，直接送回去就算没事，但是后者则比较棘手，因为身体素质不会因为魂魄回归而改善，反之，如果身体活性不够的话，能留住魂魄的可能性也就越小。 身体越健康，和魂魄的紧密度也就越强，王微的病情看来是又恶化了一些，即使是这次把生魂送回，顶多也就是换回对方这次的清醒，下次难保不会再离体一次。 从医学角度来讲，这就意味着对方会时常陷入昏厥，运气好的话，魂魄离体不远，身体被医学手段刺激暂时性提高活力，这样就能吸回魂魄再次醒来，而运气不好的话，很可能人就直接这么没了…… 杨砚的朋友看眼两人：“为什么我觉得你们找到车牌归属后并不高兴？！” “这个是另外的原因。”而且是不好解释的原因，杨砚推开咖啡转换话题：“还是要谢谢你们帮忙，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杨砚朋友上道不再提之前事情，笑：“那敢情好，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他们都别吃中饭。” 065 苏醒和秘密 还魂宜早不宜晚，出于人道主义，风小小和杨砚当天下午的行程就是去拜访医院。 出于对妹妹的关心，小红毛这段时间经常待在医院，不仅自己来，还要把自己亲妈也拖来。 他已经受够了自己老妈为了嫁入豪门而不认女儿的无情，在小红毛看来，能救回妹妹是自己最希望的结果，如果实在不能，那么妹妹人生最后一段旅程，最起码所有亲人也应该要陪伴在身边。这一点是没有任何妥协的，否则他宁愿不认这个妈了。 所以当风小小和杨砚查到红毛妹妹的医院并赶到时，看见的就是红毛和杨家第七任后妈一起守在病房陪护的情景。 “小砚？！”红毛妈妈有些惊讶起身，艳丽的脸蛋眉眼细致风流，四十不到的年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算年轻了，但皮肤依旧白皙细嫩，身上偏又透出成熟女人的韵味，这就是杨老头儿肯娶她的最大原因。 杨砚随意点点头，对女人并没有搭理的意思，倒不是出于什么对后母的排斥心理，而是这样的女人在他心里定位很明确，就是自家老头儿的一个贴身助理。 二十年来，杨老头儿一共换了七个老婆，第一任后妈带回家的时候就和杨砚很明确说过，这些女人名义上是后妈，但不用当回事，只是贴身照顾，在家里管管家务，顺便解决某些需要和带出一些场合用的，结婚前两人就分割清楚婚前财产了，想尊敬些叫声阿姨，不愿意也可以直接喊名字，可别上赶着喊妈，太跌份。 话还是在女人面前明说的，当时女人表情就不好看，估计原本也是野心勃勃想和继子打好关系，更甚至有以“真爱”争取家产野心。可惜一开始就被当头泼下冷水…… 小红毛见是杨砚，态度不是很好冷冷扫来一眼：“来看热闹？！”敢说是就揍这小子，两人虽然算不上仇人相见，但关系也从没好过，揍他对小红毛来说完全无心理压力，唯一有压力的是双方实力水平对比。 红毛妈妈倒是有所顾忌。瞪自己儿子一眼责怪道：“说什么呢！”然后转头笑眯眯招呼杨砚：“小砚也来看阿微？！没想到你对阿微还挺关心的，正好，我这边还要去帮你爸买些东西……” “妈，你意思是说买东西比陪小微还重要？！”红毛恨恨打断。 “这孩子。”红毛妈妈尴尬笑笑，有些心虚。心虚主要是怕红毛当着杨砚二人面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安抚：“阿微这里有专业护理，我们已经给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天天守在这里也没用啊。”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眼看都这样儿了，尽点人事总比连表面工夫都不做的好吧。”风小小有点看不下去插嘴。 红毛妈妈捂嘴震骇，小红毛猛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这女人从哪知道王微是自己亲妹妹的？！ 杨砚无所谓转头：“难道说得不对？” 红毛一时心情有些复杂说不出话来，红毛妈妈尴尬强笑：“呵……只是一个远房亲戚，这位小姐误会了吧。” 杨砚点点头：“那为了避免某些误会，正好这就医院，大家是不是该做个亲子鉴定证明一下清白？！” “……” 风小小看眼漂亮女人瞬间难看下来的脸色，有些不能理解叹气摇头：“杨家那么大势力。真对你有兴趣话早就把事情调查出来了，不调查不是因为相信你，而是根本就无所谓……真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而后扭头对红毛方向笑笑：“hi~小红毛。我们来看你妹妹！” 红毛脸色顿时比自己老妈还难看。这两人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看笑话，但又像是来帮忙…… 杨砚接话，和风小小配合十分默契：“两位。我想我们是不是需要换个地方谈谈？！” 红毛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以为自己看透了对方拜访的真正目的，嗤笑：“原来你是来找我们的？！”难怪会特意来妹妹病房，这也许是对方从王微病历中看出了什么异常，要不就是自己态度有些特别从而引起的注意。接着顺藤摸瓜，等对方掌握充分证据后，接下来就是双方谈判…… 红毛自以为解开了真相，不过他感觉无所谓，事情被戳穿未必不是好事，起码自己可以光明正大要求杨老头儿出手帮忙，这回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理由充分得多了。而杨老头儿多半也不会为了在乎这点钱而败坏自己的名声。 当然，坏的一面也不是没有，最大可能是杨老头儿对自己被欺瞒多年而感到愤怒……虽然这老头儿多半不在意自己身边女人的感情经历，但这不代表对方就会高兴看到有人对自己撒了这么大个谎……到时候东窗事发，没准儿自己老妈这第七任杨夫人职位也就该被下岗了，但是这很重要吗？！只要王微能醒来，一切事情在红毛心里都不重要。 杨砚拿着幌子顺利清场，风小小顺理成章留了下来。倒是没人怀疑她会对王微做什么手脚，一来这里毕竟是医院，真做了什么手脚很容易查出来。二来王微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如果真要说重要的话，那么也只能是杨砚牵制红毛二人的重要人证。 所以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王微的安全是无需担心的。 风小小锁好门，走到床边摸摸昏睡王微的小脸，确实是有少点什么的感觉，虽然在医学角度来说她还活着，但是从风小小角度来看已经可以算死人。 叹了口气拿出玉佩放到王微床边，风小小坐下，下半身双腿渐渐拉伸幻化为一截白色蛇尾……虽然普通人状态下也可以输出灵力，但王微心脏状态显然已经比糟糕还要再糟糕许多。 变身完成后，风小小拿起玉佩按在妹子身上，一团青白色雾团从玉佩里涌出，而后随着风小小手按位置无声无息钻回王微体内。 为了确定魂魄是否已经完全归位，风小小还特意拉手抬脚检查了一下王微身体，左摸摸右摸摸，摸着摸着，王微睫毛一抖，幽幽醒转了过来。 风小小正好摸到妹子xiōng口部位：“……” 王微茫然的转了转眼睛，似乎脑子还有些混沌的样子，过了一会儿目光才渐渐聚焦到风小小身上，想起自己和红毛曾在精品店与对方的那次见面，而后再看见自己xiōng口的那只手：“……大嫂？！” 风小小终于想到应该收回不适当动作，闪电般缩回手尴尬猛咳：“咳咳咳！其实这是个误会！”照理来说身体虚弱的人就算魂魄归位不也应该昏迷一会儿么？！ 王微：“……” “那什么，你醒了就好，我去叫医生。”说完急转身，拖着蛇尾滑游一截后觉得不大对劲。 低头，入眼的是下半身自己那熟悉的白色蛇尾。再转头，王微果然小嘴大张一副惊讶表情。 “……这个其实也是误会。”风小小泪流满面。 没想到镇定的反而是王微，只见其闭上大张的嘴，脸上渐渐露出一副深思的神色：“本来我还以为在别墅那次是自己做梦，要不就是脑子睡糊涂看花眼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咦？！” “你果然是半人半蛇。”王微笑笑看风小小反被自己吓住的好笑表情：“你和杨哥是同一种人吧？！” “……”太过震惊的风小小已经反应不能，许久许久后才艰难干笑：“你什么意思？！” 既然对方不怕，风小小也就重新变回双腿，整理好衣服后坐回床边。听王微这意思，莫非她不仅是看到过自己的蛇尾，还看到过杨砚的通天眼？！ 王微笑得猛咳，强支起身子仿佛想坐起来，风小小忙给对方身后塞了个枕头，扶其坐好后才退开。 王微道了声谢，而后露出有些怀念的神色：“杨哥几年前生过一场大病，病到甚至像是要死了，当时我……我姑姑正好接我到杨家做客，还让我讨好杨家人，所以就把我赶去照顾杨哥，就是在他昏迷中的时候，我看见了杨哥额头中间裂开一条火红色的细缝，还绽出金色的光芒。” “……”二哥，原来你早被人家看穿了哇！风小小面无表情，心底一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 “那时我年纪小，又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事，当即就心脏病发昏了过去……我哥和杨哥的关系就是从那时起变得不好的，本来他们虽然算不上融洽，但至少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王微好笑摇头：“因为在我昏迷后没多久，杨哥就自己醒过来了，而且身体开始好转恢复，而我却在医院里抢救，住了差不多快一个月。我哥就以为是杨哥说了或是做了什么刺激我的事情，从此开始敌视他们，其实我只是被吓到。” 风小小感觉自己也被吓到，先不说这妹子居然能接受这种事情，单是她知道秘密这么多年却没揭露杨砚，这本身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066 处理讨论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是吧。 ”王微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我知道这些事情却从来没跟其他人说过，甚至连我哥和我……姑姑都不知道？！” 风小小长出一口气镇定一下：“别叫姑姑了，你老妈的那些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 “呃？！”王微愣了愣，而后有些落寞笑：“那真是遗憾，妈妈肯定很生气。”她知道自己在亲妈心目中的定位，那就是污点，是拖油瓶。如果自己死了，对方一定欢呼庆祝甩脱了自己这个麻烦。可遗憾的就是自己每次都能被抢救回来，想必对方为此也生了不少气吧。 好象自己触动了妹子的伤心处？！风小小想想：“还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帮二哥保密吧。” “因为我喜欢杨哥啊。”王微笑笑，很坦然答。 风小小沉默：“……”这么重大的秘密居然是因为这么廉价的理由被保护得滴水不漏？！ 王微看风小小无语样子，抿嘴一笑再道：“其实也有其他原因……比如说我如果真说出来了，那肯定也是没人信的吧？！再比如说如果真有人信了，在干掉我和干掉自己儿子之间，杨老先生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正确选择吧？！” 风小小这才表示理解点头：“你这么说倒是实在。”像刚才那样拿爱情来忽悠人就太扯蛋了。 “对了，你为什么把杨哥叫成二哥？！”王微好奇。 “……这个有很多原因……”说不说呢？！没必要，还是不说吧……做下决定，风小小又一次开始忽悠：“其实我这么叫的主要原因是二哥他以前……” ……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当红毛脸色不好回到病房时，刚一推开门，却发现自己妹妹已经醒来，而且居然还和风小小一副很投契样子正说说笑笑。 震惊的瞪大眼睛，红毛一时狂喜一时迷惑，他不仅完全不能理解已经快被医生宣布无法再苏醒的妹妹为什么会突然好转。更不能理解这个妹妹是什么时候和杨砚身边的女人混熟到这份儿上的？！ 红毛堵着门口飞快转动大脑思考眼前状况，红毛妈妈过来推人：“这孩子，怎么堵着门不……啊！”然后震惊目击者又多一个。 杨砚淡定扫开俩障碍物，站门口往里面看一眼，对风小小懒懒问：“事情办完了？” “完了。”风小小笑嘻嘻站起来：“你那边也说完了？！那咱们先走吧，晚上你不是还请人吃饭？！” 杨砚点头。等风小小过来然后一起离开，关上门前，正好听见红毛和其老妈回神冲进门去七嘴八舌：“小微你醒了？blablabla……” 停车场取车，杨砚边发动车子边问：“你跟她怎么也相见恨晚了？”顿了一顿想到什么似的又问：“她清醒的倒挺快，你没被抓到什么马脚吧？” 还马脚呢。都快露到马脖子了……风小小啧啧两声：“行了，关于这个你就不用cāo心了，那王微早几年前就知道你那点儿破事。” “我？！”杨砚莫名其妙。 于是风小小把之前王微的说辞复述一遍。杨砚手一滑险些把车开进路边超市。 “吱”一声轮胎摩擦地面声，方向盘连打后，险之又险才把车停稳在路边，杨砚擦把冷汗，风小小同擦冷汗，直着眼睛半天才回过神来：“二哥？！虽然听说大神死了地府也是不敢收的，但咱们最起码也不能死太惨吧？！回头要是缺胳膊断腿被医院捡回去，活回来了我也不敢拿泥巴给你修啊！” “意外。意外！”杨砚难得这么干脆承认自己错误，停车熄火拔钥匙，想了半天杨砚还是觉得似乎自己听错了。犹豫试探问：“你之前意思是说，我几年前重病那次，王微曾经见到过我额头上的通天眼？！” 妈的！自己把柄居然被人捏了这么多年？！ 犹记得那之后。自己病好没多久老七就想把她这所谓远方侄女介绍给自己，硬说自己醒来是因为对方八字好，旺夫。当时自己被纠缠得不耐烦，觉着俩女人都贪慕虚荣，最过分是还把脑筋打到了自己头上。 于是挺不客气把一大一小俩女人捆绑讽刺了一顿，还一个电话去某机关打了招呼，一连搅黄了这女人几份工作，还在上层圈子说人家坏话，还……现在想想当时得有多危险啊，虽然那次人家心脏病发确实不是自己的错，但之后红毛恨自己也确实理由充分，也还好妹子能忍，到这份儿上了都没曝光自己事情，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曝光了也没人信…… 风小小听杨砚述说自己曾经丰功伟绩也觉惊讶，目瞪口呆仰望其人，久久无语：“你……一小姑娘而已，你不用这么狠吧？！” 杨砚咳嗽几声有些尴尬，强自淡定远目车窗：“那时候不是年轻气盛么……”谁年轻时候还能没犯过二？！再说人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能成熟豁达的。 “……”风小小确实是拜服了：“我觉着要不我们再去订包忘忧散吧，本来还想说这妹妹为爱隐忍，告诉你让你也惊喜下，现在再一看这哪是惊喜啊，被你这么一闹全成了惊悚……反正要换成是我的话，我早把你是变态的事情抖出去了！”普通正常人是常态，非常态的一并统称为变态……当然自己不算，自己那叫变身。 杨砚横眉怒目，风小小理直气壮回怒目——忘忧散那么贵，要不是对方干的事情那么绝，她至于为保万全出这笔血么！ 没一会儿杨砚首先败下阵来。这犯错的一方确实是要心虚点儿，本来自己脸皮厚度和人家应该是不相上下，无奈这回底气不足……扒扒头发想了想，杨砚又开口：“忘忧散也没用。” “？？？” “那小姑娘在我家住的那段时间里，我记得听家里佣人说过她有个怪癖，就是记日记……” “那应该叫好习惯吧！”风小小有点无语：“现在还有耐心记日记的人能有几个？！” 杨砚瞪风小小一眼，然后才继续说道：“说是怪癖的原因是，她不仅常翻自己的日记回味过去，而且每记完一本日记还都要拷贝一份送到银行保险柜上锁保存，说是要到老了再拿回来回忆人生……妈的！小小年纪就想回忆人生做毛线啊！还用银行保险柜……”杨砚有点烦躁。 风小小听完也没辙了。忘忧散只对人记忆起效，却不对曾经存在的真实痕迹起作用。这妹子的怪癖确实是整得自己没脾气，看来除非是让人直接变白痴，不然话单失去一段时间记忆已经是不够的了。 “看来我们只有寄希望于那妹子对你情根深种了？！”风小小无奈。 “没事。”杨砚撇撇嘴道：“反正她没证据，说出来也没人信……严格来说她只是知道我们一个秘密，但这秘密既无法与人共享，也无法成为威胁，反倒是她说出来后麻烦比较大，因为没人信……真到那时候我会联系可靠哥儿们直接把这女人送去精神病院……” 风小小无语比个大拇指：“果然是畜生不如！” 杨砚翻个白眼没接话，他知道风小小这话不是讽刺，只是调侃。人都自私，如果王微能坚定原则不曝光自己二人的事情，那大家自然井水不犯河水，但反之如果对方想用这个来作为威胁达成某些目的，更甚至是已经做出伤害到自己利益的事情，到时候大家就是实打实的敌对关系，就算不是你死我活，起码也要踩到不能翻身。 杨砚没有心软同情敌人而牺牲自己的高贵情cāo，风小小同样没有。于是两人意见一致，成功达成最终结论。 至于说王微的病情……那个倒是和这个无关，想办法保她的命是之前的决定，再说风小小是答应的红毛，就算王微真反水，那自己这边也要救好了再把人丢精神病院。两者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 车子重新发动，两人先去事先说好酒店定了一桌酒席，招呼帮忙查车牌的一行人吃饭，之后散伙各走各的，杨砚回杨家，风小小回店里，顺便还给城隍去了个电话说明生魂事情已经解决。 等到夜色已深之后，在门口翘首以盼的唐芹见只有风小小一人回来，顿时心碎：“杨哥没回来？！” 风小小莫名其妙往自己身后看眼，再转回来：“多明显啊，他本来就说了不回来，难道还跟我玩捉迷藏？！” 唐芹泪流哽咽，犹不死心盯着门外。风小小看他眼，直接越过此人回屋：“你想他了？！”顿了一顿又开口：“开着门干嘛呢，这大晚上的……你招人抢劫是吧？！” 想个毛线！ 唐芹默默擦把眼泪，垂头丧气关门回来：“杨哥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没准了。少则三五日，多则三五年……”这又不是他家，自己又不是他老婆。人家有自己家不住，凭毛老往别人家里蹿？！ 067 黑户 唐芹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绝望。 但是这世上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测，就像山穷水尽之后常会有柳暗花明一样，就在唐芹已经做好这单生意将要打水漂的准备后，雇主第三次留言，声称取消第二次留言要求，刺杀时间再次延长，对方可自行选择适当时机出手……王微妹子的病情好转了，一时之间资金紧张的问题也得到了顺利解决。 看到这个消息之后，唐芹坐在电脑旁边久久的无语，他并不觉得欣喜若狂，反倒有种被人耍着玩儿的感觉……翻来覆去的调戏他很好玩是吧？！ 唐芹甚至头一次萌发了违反行规，掉头去干掉雇主的冲动。 静默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唐芹深呼吸，抬电话拨号，等通了之后和电话对面打声招呼，把自己目前情况简单说下，接着提出要求：“……所以你那边能不能帮我查下我现在接的这单雇主的资料？……不行？！那就查一下那目标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谁最有可能是我雇主？！” 妈的！此等调戏要是不回敬回去的话，他唐家子弟以后也没脸在江湖上混了！ …… 江湖人在江湖，万籁声的《武术汇宗》里面，有真实考据的记载侠客可不是仅只有一个唐家大嫂。甚至就连某些比较讲究背景构架的虚构武侠小说里，有一些出名的姓氏家族也是参考了真实历史，并不全然都是杜撰。 虽然真正的江湖人并不像小说里那样飞檐走壁，但是能流传至今的，就像唐家子弟一样，这些人也都各有各的绝活。比如妙手空空，比如工巧机关，比如改头换面，比如斥候探路，比如仿古造假…… 三教九流各行各道。这样一股力量扭结在一起的话，其可形成的力量无疑是巨大的。他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联系渠道，并且守望相助，如果是自己人有需要，只要能付得出足够的代价，自然能从这个圈子里找到各门各路的江湖人。而外人不管出多少钱。也始终只能是不得其门而入。 唐芹现在就发了狠了。一般江湖人平常也不怎么太联系，毕竟大家若是互相来往一次，其中除了金钱代价以外，还有更难还的人情债，所以江湖人日常都是如普通人一样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很少互相打扰。比如唐芹，虽然他还兼职个自由杀手，但顶多也就是用些黑路子上的朋友。很少动用到江湖圈。 这回要不是被人调戏太狠，自由杀手网站又有规定不会泄露雇主资料的话，他根本就不愿意多欠这么一个人情。 电话另外一边听了唐芹要求后漫不经心：“我是贼，还是盗贼……你让我去帮你偷或抢个什么东西倒是没问题，但你要我去帮你充当情报间谍……要不要哥儿们给你介绍个黑客？你干脆把你那破自由杀手网黑了多好啊。一帮**毛杂碎的玩意儿，自以为挺牛b的搞什么杀手中介，他们是不是觉着自己挺拉风挺神秘挺有范儿？！” 一说到天朝有名的贼祖宗，十个人有六个人想到的是时迁。剩下四个则力顶空空儿。很少有人知道，春秋末期时的展家柳下跖才是小偷们真正的祖师爷。甚至就连那句流传千古的“盗亦有道”，这也是出自于柳下跖之口。 可惜柳下跖作恶太多。还把孔子骂得哑口无言过，再加最后还成了规模空前绝后的起义军领袖，天朝从奴隶转封建制就是他的推动……如此种种恶迹下来。各朝史书上理所当然将此人冷藏了。再再加上其有个名气更大的哥哥柳下惠盖他风头……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到了最后，柳下跖这名字竟然就这么被湮没。 柳下跖原名展雄，是春秋时的鲁国邹城看庄镇柳下邑人，所以又名柳下跖或是柳展雄。他的宗脉后人有展姓也有柳姓，不是柳下跖本人的血脉，但好歹也算近亲，其中后来将盗贼行业发扬广大的就是展氏一脉。 别说是北宋末年才出道的时迁，就算唐传奇中就已经成名的空空儿，跟柳下跖一比也只能算是他的徒子徒孙。 唐芹身为**毛杂碎中的一员，听了电话里这话顿时噎个：“展哥，哥儿们难得跟你开次口，你就好意思这么推脱？！你怎么不说上次我帮你配药你还差我二十块钱？！” “二十块钱？！”展氏后人也怒了：“你tmd还好意思说这一岔，不提话我都快忘了，老子当时手头正好就差二十块钱，什么时候遇上了再连本带利还你不就完了，你tm居然为这就顺走老子一瓶茅台……茅台啊！那可是正品！那可是没开封的，tm单一个瓶子盖都够二十了！” 有这事儿？！自己干的坏事实在太多了，还真有点记不准……唐芹不好意思：“那回头我再补你二十？！” “呸！”电话对面震怒。 唐芹眼看对方对这解决方案似乎不大满意，一咬牙、一狠心：“成！等这单完了，兄弟请你去大饭店搓一顿。” “菜单我点？！”电话那边迟疑一下。 “没问题！” “结帐时候你不会忘带钱包让我先垫？！” “绝对不会！” “……”电话里的人想了想：“那行，正好我们这一脉里有个后生喜欢玩高科技信息盗窃，回头我把他电话给你，你自己把网址和要盗取的资料给他。记住……” 唐芹不耐烦打断：“知道了知道了，绝不盗取个人信息为自己牟利，非十恶不赦之徒绝不散播其个人**！” “嗯，那就这样吧！” 对方先挂电话，接着唐芹也撂话筒，分外满足睡去。 而此时的另外一间卧房里，风小小则正手捏着座机话筒久久的无语。 伊依也愣愣的站在风小小面前，听到话筒里不再传出声音，这才吞口口水迟疑：“……我们这么偷听别人电话是不是不大好？！” “……”风小小慢动作放下话筒：“我主要比较好奇，那小子身上不是应该有个手机？”自己是因为要打电话去伊依老家，听说那边最近又发水了，虽然没造成什么灾害，但信号塔却没办法正常使用，于是种种考虑下干脆就拿座机。没想到刚拿起来还没拨号，冷不丁就听到这么令人意外的情报。 “可能欠费停机了？！”伊依小心翼翼提出假设：“我听说小唐身上没钱……” 嗯，很有可能……风小小为唐芹的狗屎运默哀个，身为堂堂杀手，还是道上的唐家后人。居然因为区区话费问题而导致机密情报泄露，这要是传扬出去的话，他恐怕这一辈子都别想有脸在江湖上混了。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这倒是个好消息，看样子似乎小唐对红毛和老胡的雇佣单已经产生了不满，虽然对方可能不会因此而主动解除雇佣，但至少在雇佣被动解除之后，小唐不会放过那两人是肯定的了。 “风姐、风姐？！”伊依唤回走神的风小小，有些不好意思问：“我们不是要打电话回我家？！” “啊？哦，对了。”风小小重新拿起电话，拨号，边等电话接通边道：“先说好啊，打电话是打电话，但你最好别跟家里人把话说死……你们老家经常水灾真不关敖哥的事，又不是他去你们老家行云布雨的，这属于正常气候灾害，我估计你就算把敖哥请过去，也是没办法解决这种自然现象问题……” …… 生魂事件顺利解决，第二天白天风小小又来鬼街，一是给敖潜带个话，透露下小精卫想请他跟自己回老家治水的意思，二则是跟城隍再详细讲一讲头一天还魂的过程，顺便深入了解一下对方成神过程……之前那次自己刚一说完自己三人身份，这城隍大汉几乎是睁着眼睛晕了过去，就连旁边的黑无常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一次时间充足，正好有时间摆摆门路了解一下情报。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但我和小黑都是一睁眼，突然就发现自己成神了……没有过往记忆，也没有法身觉醒。”对于近距离面对传说中的女娲，城隍其实还是很有压力的，而在听完几位大神觉醒故事之后，城隍则对另外一个细节表示感兴趣——他和黑无常似乎并不是法身转世，而是凡人升地仙？！ 用公司来比喻天庭的话，风小小等人就属于是高级员工，现在情况等同于暂时下基层历练，攒够资历好风光归位。而城隍和黑无常则是没有任何背景，属于刚被应聘进公司基层新鲜新人。 没有太上老君的符篆，也没有太白神经半夜拿砍刀过来逼人见证奇迹的时刻，什么都没有，就是打了通宵麻将后再睡一觉，第二天醒来时大汉就已经变成了城隍。 “不对啊。”风小小皱眉不解：“没有封神榜也没有紫绶仙录，你这神位得属于是黑户啊。” “黑……”城隍一口老血哽在喉间——妈的，这也有黑户？！ 068 琐事一二 在说到城隍的问题前，首先要了解一下以前天庭的神职编制。 在天庭正式编制里的神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来源，一种是自己飞升的，一种是被点封的，还有一种是投了个好胎的…… 第三种没什么好说的了，x二代这种存在无论是哪个圈子里都不可能少得了的，来日是龙是蛇还得看他们自己。而最为关键的，真正维持起了天庭运作的神仙班底，主要还是得看前两种。 比如二郎神、女娲这一类的，那都是属于自己飞升，这些神身上都有大功德、大神通，被尊封的名号和神位也是独一无二。即便哪一天他们化作虚无了，有人接替了他们原本在天庭负责的职务工作，那也是自己另有尊号，不可能接替二郎神或是女娲的名号，更不可能继承这些古神的能力。 而城隍、山神、土地之类的神差神官则都属于是点封。这类职位没有唯一性，比如这个在位的时候被称为城隍，等他下台或是升职了，下一个来接任的依然还叫城隍。神官神差们没上位前都是凡人，上位之后发放法宝也或者可以看做是开启权限，之后他们才能干得了拘魂、审判之类的事情。 换句话说，前者关键的是自己有实力，神号对他们来说基本等同于外号，在什么位置做什么事情根本不影响他们的能力本身。而后者则是需要先上岗，被正式分配职务后才能进行相应工作。 所以，如同风小小是女娲转世一样，要想恢复女娲身份，首先得确认她的血脉或是法身是否和女娲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那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因为肯定没可能。如果有关系，那也什么都不用想了，因为女娲的身份不需要其他外在条件承认。 而城隍则不同。这类小神官是没有所谓法身传承的。谁都可以是城隍，只要他们满足就职条件。 当然，这些非唯一性的神官职位中也有某些代表人物，比如黑白无常行业中的谢必安和范无救，这就等于是该职位上的杰出资深劳模，行业品牌标杆。他们破例也能有传承，即便全世界黑白无常都下岗，这两人也依旧是常青不倒…… “……所以按照李太君扫盲知识讲座的说法，你和你老婆应该是碰巧得到了某个城隍和某个黑无常的传承信物，比如说神牌什么的。而你们的条件也刚好符合这个职位的要求。于是被大道系统自动列为神职候补，有就任神职的资格。”风小小耐心跟城隍解释：“而现在这时代天庭都空了，所有神职基本都处于空缺状态。大道系统自动从候补中抽取合适人选补充……你和小黑运气好，根本不存在竞争对手的问题，于是顺理成章就上岗了。” 城隍听得咋舌：“我以前混黑的，虽然没干什么大奸大恶，但按普通人眼光大概也算不上好人……这也够资格？！天庭的门槛也忒低了。” “基本条件满足就行了。”风小小挥挥手，没在这问题上多纠结：“你换个角度想，每年大企业招聘的就那么几个职位，列出来的基本要求也不算高。但有竞争就有淘汰，最后面试出来真正录取的估计早超出水准不知道多少了……再说你这其实也不算正式员工，没人给你正式封神的。还属于编制外。” 天庭上头没人，这个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比如城隍这样的黑户，虽然他属于非法治安。运气捡到的城隍传承信物也不是自己的东西，但现在根本没人能管他。 坏处则也同样在这里，因为上头没人，所以根本不可能有新的信物发放下来，更不可能下紫绶仙录甚至是封神榜登记，城隍干一辈子也就是个不在编人员，百年之后照样还要身死魂灭，这段经历与其说是神仙生涯，不如说是开了外挂体验一把特异功能……反正目前为止风小小只发现对方二人能见鬼，能变鬼身，除此之外再没其他特别的地方。 换而言之差不多等于情报收集和潜行隐身……嗯，可以盗贼二转了。 城隍听了风小小说法倒是并不介意，只要不会给自己生活带来麻烦就行了，反正他本来也没想成神。 弄清楚城隍情况后，确定了对方不是什么大能法身，风小小很快放下这一茬，转而对对方捡到的东西好奇了起来。照理来说的话，这样类似信物应该会被回收，再不然就是被原本城隍带在身上才对，怎么可能被其他人拿到？！ 城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踩中的这滩狗屎，绞尽脑汁努力回想半天才终于想到一些蛛丝马迹：“我和我老婆能看到那些魂魄的前一晚，好象是逛了什么夜市，然后地摊上买了串木头手链。等第二天醒来之后就发现手链上的珠子莫名其妙少两颗，反正也不值什么钱，我没多想就把剩下的扔了……该不会就是那个？！” “……你这运气，要是捡到的是个随身空间多好。最起码菜钱都能省下不少啊！”风小小也无语了。 既然神仙都有了，估计神仙洞府之类的也应该有。说不定小说上那种捡到随身空间的桥段真能实现呢？！ 城隍一拍大腿懊恼：“说得也是！老子这异能根本没见什么油水不说，反倒还有强制义务……有游魂出现话，如果不及时收审，耳朵旁边就一直有噪音嗡嗡叫唤。”自己老婆更倒霉，一有灵体路过自己街面就得去第一时间捉拿，否则心神不定、焦躁不安……烦躁得跟来了大姨妈似的。 该说的都说完了，闲聊一会儿后风小小也觉得没什么继续坐下去的必要。城隍还有一大家棋牌中心要去坐镇，她也还得抽时间顺便去看看敖潜那边情况。 于是顺口又问了一下对方买到木串手链的夜市，及其摊位大概位置，风小小果断起身告辞。 …… 物以稀为贵，因为能看到鬼怪的人太过罕见关系，这条鬼街上的山精鬼怪们在面对风小小几人和城隍夫妻时通常都是十分热情的。 敖潜一大早刚把装修工人带到自己的店面，满街鬼怪陆续就开始进来串门了。普通人是看不见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的，而作为目前在场唯一能看见的人，敖潜则表示压力很大。 “敖医生，在装修哪？！”一只恶鬼穿过正在敖潜面前拿着图纸对其询问规划设想的工头，咧着大嘴笑呵呵向他打了声招呼。 “……”敖潜嘴角一抽，勉强笑笑算是回应。 和它打招呼吧，面前工头估计得以为自己脑子有病。但不和它打招呼的话，是不是也显得不大礼貌？！ 恶鬼倒是很能体谅敖潜目前的情况，见对方不方便跟自己说话也没有生气，依旧傻呵呵的笑着，然后好奇的探过身子看了一眼工头手上的图纸。正好此时工头正指着一面墙对敖潜口沫横飞着：“这里可以打通！老板您不是想开店？空间大了也显得气派。” 恶鬼摇头反对：“不好不好，打通了不好看。”说完还伸出爪子招呼正在房间里其他各处穿梭的伙伴们：“大家过来帮敖医生看看房子。” 于是“呼啦”一声围上来一圈的鬼，凑到图纸前唾沫横飞指点江山。敖潜顿时被挤到最外围，连退五六步才终于没被埋没在鬼怪群中。 工头拿着图纸一愣，莫名其妙问：“老板，你退开干嘛？！” “……”我挤不进去……敖潜不知该羡慕还是该郁闷的看工头带着图纸从一群鬼怪身体中穿过，向自己走来。 图纸移动了，鬼群也跟着移动。鬼群移动了，挤不过这帮团体的敖潜也只好再移动，接着工头又又移动……一退二退三退，工头郁闷了，敖潜也郁闷了，一群没脑子的鬼怪却还没发现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这一僵持局面直到风小小进门后才被打破。 “咦？你们跳探戈？！”风小小声音从门口传来。 敖潜松了口气，忙几步走出去，同时急切回头先把工头打发走：“一会儿再说，你先研究下图纸。”顺便让那群鬼也先研究完，省得老跟着自己乱挤。 风小小好笑看敖潜一脸得救了的解脱表情，她刚才在门口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所以说有时候太过热情的群体也是会让人感到为难的。 鬼群分流成两拨，一拨兴致勃勃的去设计“敖医生的房子”，一拨热情洋溢的飘来跟刚到的风小小打招呼。 不被人察觉的小小声敷衍几句，打发走鬼怪，风小小这才转向敖潜：“看起来你这边效率似乎快不起来啊。” 敖潜苦笑：“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要不干脆全权交给装修公司算了，这人多口杂的……正好我也省点事。” “那敢情好。”风小小赞成敖潜想法：“你得空了的话，顺便伊依还有点事情托我请你帮忙。” “伊依？！”敖潜想起了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就跟自己不对盘的小精卫：“她有什么事？” 069 专家 之前曾经说过，伊依姑娘来自一个很容易闹水灾的地方。 不知道是因为她身上的霉运从上辈子一直带到了这辈子，还是真的只就是单纯地理环境问题。总之，伊依生长的那个家乡山村里，基本每隔几年就会洪灾一次，只是规模大小不同罢了。 同样的，习惯成自然的村民们基本上也淡定了，除了规模实在太大的洪灾中可能会有些人员伤亡以外，在面对普通的中小规模洪水时，这些彪悍朴实的山村人早就已经连惊慌都懒得去费那个力气。 “……所以，你是说前阵子那边突然出现特大暴雨引发洪灾，附近山体也有滑坡现象，所以想叫我去拯救世界？！”跟风小小认识了一段时间，连敖潜都不可避免的被带坏了一些。别的不说，比如他偶尔会不小心的无意识刻薄两句就是一大力证。 “只是去看看，倒不是说想让你去干什么，主要就看看那雨能不能控制下。”风小小道：“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毕竟你能不能控制自如也实在说不准，别到时候没帮上忙不说，还给人家再下两场助助兴……” 风小小也是记得之前敖潜濒死那次潜力爆发，本市多日持续降雨，万一这个动静被带进伊依老家，说不定那里的人以后就再也不用cāo心洪灾问题了……因为整片地图终于能被彻底刷新了……后来风小小也顺口问过一两句，似乎活回来之后敖潜就没办法再闹出这么大动静了，传说中的呼风唤雨只被他拿来浇花和给猫狗洗澡用…… 敖潜沉吟片刻：“我去估计没什么大用，但是既然伊依开口了，怎么也得去看看。” 虽然伊依因为某些原因看敖潜很不顺眼，但是敖潜看伊依倒是很淡定。毕竟被人弄死过的人又不是他，对于伊依上辈子的遭遇，敖潜也只能深表同情罢了。 “要不要先写好遗书？！”风小小关心问。 “……”敖潜认真看风小小，沉默三分钟后才沉重问：“情况很严重？！” 废话。不严重人家怎么可能找到你？！ 风小小同情看敖潜：“本来以为是没问题，到目前为止暂时也还没问题，但是听老家人说，好象很快就会有大问题……”所以伊依打过电话之后就慌了，甚至不惜压下心中的敌视来找敖潜这个她相当看不顺眼的人帮忙。 “……我强烈要求支援！”敖潜果断提出求援申请。 连风小小都觉得是大问题，那么这事情肯定小不了。综合之前风小小提到过的情况，估计那个有滑坡现象的山体真的只是有滑坡现象罢了。有时候危险将要发生而不确定什么时候发生的情况，比起已经发生过危险的定局要更加棘手得多。换句话说对方现在还在摇摇欲坠，说不定单等着自己一到马上就滑坡，到时候没准儿自己就有机会享受一把被明令禁止已久的土葬。 风小小点头：“我也是要去的。到时候能控制几寸土地也是好事，总得给你们保证一个平稳的活动空间吧。另外如果有伤员话也可以就近救治。”说完想了想：“但是我只要接触到泥土就不会死，你们的话就比较没谱。所以到了地方后尽量不要和我离开太远。” “二郎神……” “他最近忙着宅斗，没工夫理我们。”风小小摆手：“再说他能力去那儿也帮不上忙，还不够添乱的。” “你刚才说你们……”敖潜冷静指出风小小话中关键词。 风小小白眼个：“还有个当然是伊依。” “……”这是个比二郎神还要帮不上忙的…… 救灾如救火，因为要临时出门关系，风小小把自己陶艺吧停业几天，唐芹和恬恬无处可去，风小小只能暂时把两人安排回之前自己那套小公寓寄住。小白蛇强烈要求留守，相比起做什么都不方便的灾区。它更钟情于会做一手好毒的唐芹。 而风小小二人则直接转道去了杨砚家，要了台车外加个司机，当天打包好一些行李。上了车就直接奔伊依老家而去。 没有送行，没有通知，当唐芹出门一天拿到展家小哥提供的物资及情报支援回到陶艺吧后。等待在门前的只有扶着肚子等他一起回公寓的恬恬…… 出了市区，沉默一路的伊依终于主动开口：“敖潜，谢谢你愿意帮忙，这次我欠你一回。” “不用客气。”敖潜颇有风度笑笑：“其实我也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只是去看看情况，可能到时候只能帮你疏散村民也说不定，想解决问题的话估计有点……” 毕竟不是正牌龙王，敖潜也实在是不敢打包票。还好风小小也在，从这一点上来说，几人的生命安全至少是有一定保障的。 被敖潜寄予厚望的风小小正在检查两旅行袋泥土，一包黑泥一包红泥：“红的补血，黑的补肉……你们那边石头应该不少吧？万一有骨折的就看它了。” 司机手一抖，而后淡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虽然出发之前已经从老板那里知道这些人是要去灾区救援，但是他始终无法理解两袋泥巴能在灾区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反正发工资的是老大，司机能做的也就是多做，少说…… 伊依咬了咬唇：“总之还是要谢谢你们，毕竟那边是我老家，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们出事而不管。” “我听风小小说过，似乎你母亲和你哥哥已经搬到市区了？！”敖潜有些不解：“难道是老家里还有其他亲戚在？” “没有。”伊依摇头，而后渐渐咬牙切齿：“但是都是乡亲，我怎么能看着他们被可恶的海啸……” “是洪灾。”风小小打断。 “哦，对不起。”伊依清醒过来，脸红忙道歉：“一不小心感同身受了。” “……”被伊依哀怨注视的敖潜感觉自己真是万分冤枉。他早说了，掀起海啸淹死精卫那人真不是他…… 车子开出市区又行驶一个多小时，终于进入崎岖山路阶段，而与市区内天气不同的，这片郊区已经有规模比较不那么大的雨势。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连夜开车进山绝逼是找死，司机建议大家在附近找农家借宿一晚再出发。 被借宿农家也很高兴，这个有人住进来也算是额外收入不是。尤其司机出来前得过杨砚嘱咐和发放差旅费，四个人住进农家直接丢了八百，按人头算下来比一般旅馆还便宜那么一点儿，但在农家看来却是意外之财了。 一盆焖得烂烂的红烧肉，一钵猪血汤，再加一个豆角茄子和一个干酸菜炒肉，另外又配了一盆辣煮鱼段…… 农家的几个菜不是大盘就是大盆，一道菜的分量至少顶得上风小小家里平常炒菜的两三盘，四个人再加主人一家，满满一桌的菜怎么都够了。 吃饱喝足后，农家里只能收拾出一间客房，风小小和伊依凑合着不成问题，敖潜和司机就得另外在外面支个铺。 看了看外面虽然又小了点儿，但一直没停下意思的雨势，敖潜终于忍不住开口：“这里一直都是这样？！” 正好主人家的男人也在旁边抽烟，听了问题后插话：“我们这片经常下雨就是连下几天，这里还好，再往里走更大……看你们这样子是想进山？！” 伊依点头：“我老家在山里。” 男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听说那边儿已经发灾了，我就说一般人不至于闲得蛋疼赶这时候去玩儿。” 几人无语了个，风小小笑道：“疼也不是我们疼。一般来说，经常发灾的地方还能坚持住那么久，里面的人估计得疼多了。” 伊依继续无语，男人被烟呛了口。 敖潜看看天，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照理来说，这样的天气对市区应该也有点影响。但是看这样子似乎是只有这一片气候异常？！” 男人把烟屁股一丢，碾了一脚无奈：“这是人家专家的事，我们哪知道那么多。反正这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隔几年总会有那么一两次。” 因为下雨关系，没一会儿外面光线就暗得不行了，往山里的方向看过去，远处的天空更是黑得跟泼墨一样，隐隐还有闷雷在远处滚动的声音，风小小看了一会儿还是想不通，忍不住捅捅敖潜：“你看这气候异常是自然还是非自然的？” “说不好。”敖潜迟疑了一会儿：“反正我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伊依一惊，急切问：“什么原因？！” “这个得到了那边看看才能知道。”敖潜也不敢打包票，但是他能感觉到，自从接近这片山区以后，自己的能力就有些不稳的欲宣泄暴走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山中有什么东西在引雨。 男人则在旁边听得惊讶：“你们就是专家？！” 真没想到，现在专家胆子那么大，四个人一辆车，什么器材都不带就敢赤手空拳进灾区调查了？！ 070 入山 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雨果然又大起来。 驱车艰难行进了差不多又一个多小时，路越走越泥泞，可见度也越来越低，司机死活不敢再往里面开车。这样的天气，运气好了只把车陷在什么地方都算是好的，怕的是一个打滑直接车毁人亡。 工资再高也得有命花才行，司机表示自己情愿下车帮忙拎包，也不愿在这种情况下再碰方向盘一下。 风小小也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无奈之下只有叫了敖潜和伊依下来一起步行。雨衣一披，旅行袋一背，勉勉强强的蹒跚上路。 “这截路虽然有点烂，但是还没什么危险的。现在离比较严重的地段大概还有三四公里，差不多走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了。”伊依头前带路，因为雨太大的关系，她只能是用喊的：“司机先生一会在前面帮我们把包放下就成，然后您回来把车开走，免得把车陷在这儿。” 司机有点不大能理解，照理来说老板让自己给这些人开车，还特意说了这几位都是朋友，那自己身为一个打工的，半路跑掉肯定是不大好。可奇怪的地方就在于，这些人好象一点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甚至就连老板也在出发之前说了把人送到地方就行，不用跟着往里走……如果说真是朋友的话，这样的嘱咐未免有点不大合常理。 想归想，但司机也不可能真缺心眼儿到主动请缨的地步，反正正主都没意见，他能不去涉险自然更没意见。 深一脚浅一脚终于摸到山边，再往里走就真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了，风小小发话让司机先回去把车开走，司机松一口气，放下东西赶忙离开，像是怕这几人会突然改主意似的。 等人背影消失在雨幕中后，风小小几人这也才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可憋死我了。”风小小就地蹲下。随便找了块地面把手按下去：“敖哥快看看能不能控制下，我们这么走确实不是个办法，刚才我就想先看下情况，可惜一直有人在旁边，实在是不能动手……” 敖潜有些为难想了想：“其实刚刚才发现，这里我可能真不大好动手。” “为什么？！”风小小诧异。 “我的能力你们应该知道吧？！行云布雨说起来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行云，二布雨。”敖潜耐心解释：“我可以把云聚集到某一处，也可以催使某片云沉降成雨，但是想要凭空变出或是变没还是不行的。之前市内连续降雨那次，是因为我在濒死时不自觉能力暴走。把周边的**都给聚集到了自己附近。而这里……” “这里怎么了？！”伊依着急问。 敖潜沉吟片刻：“说得简单点吧，如果想要止雨的话，就应该是动用我的能力把雨云调走。可是我刚刚才发现。这里的雨云虽然也能听我号令，催动起来却有些艰难，就像昨晚的猜测一样，这山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引雨。它在吸，我在放，我们俩基本出于一个收放平衡状态……” 伊依急眼了：“你们以为是拔河呢？” 风小小探了探附近情况重新站起来：“再往前要路过的那段路确实有危险了，山上泥石很不稳定，我暂时还没法控制那么大片的区域。只能先将就支撑一会儿……敖哥。照你这意思是说没办法了？！” 敖潜摇摇头：“就算是没有那东西捣乱，但我能把雨云引到哪儿去？！之前我真没想到这里的云会有这么多，除非打散了分远点儿。否则落哪里都是一场洪灾。” “看样子只能先去救人了。”风小小无奈：“等把人都捞出来，咱们慢慢再查查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那就快走吧！”伊依忙催促两人。 虽然没办法马上解决问题，但是说实话。伊依也早就有了一定心理准备了。虽然是转世神仙法身，但大家能力毕竟都不强，要说像正牌货那样移山倒海是有相当难度的，顶多也就能在普通人基础上提供更多方便而已。 要说伊依老家，其实也算是一个风水相当好的地方了。虽然这里常发生洪灾或是连绵暴雨，但是要换成其他地方的话，一两天的暴雨就足以引起山体滑坡，哪像这儿，每次都要下个四五天才开始告急。 所以自从听了伊依的介绍后，风小小对这地方始终抱矛盾心态无法下定论。一方面人家确实得天独厚，但另一方面人也确实是倒霉。 从进了风小小提示的危险地带后，三人的前进就开始小心翼翼起来，而且坚持绝不离开风小小一米远的死原则，这样就算运气实在不好的话，至少还有个补救的可能。 路面早就已经成了泥泞，地势比较高一点的地方还好，顶多只是脚滑一些，踩到的地方脏一些。但是碰上地势低的地方，甚至有些冲刷的流洪开始没过三人的小腿了，黄浊的泥水中还能看到些树枝，碎石什么的，明显是从山上冲刷下来的。 风小小看眼地面，总觉得情况实在是不好。现在还只是外围就已经是这样，山里的那些村民真的还活着？！ 想是这么想，可也不能吭声，万一要是把身边的精卫姑娘给刺激了，难保她不会眼红冲进山里送死。 “等等。”又走一段，实在是走不下去了，风小小只能再次叫停，手往地面再次探下，喘口气：“我们这样不行，得找个帮手。” “这里哪有什么帮手！”伊依越走越着急，现在跟风小小说话口气都没那么平和了。 “你别说话，小心我不干了。”风小小也没好口气。对方心情自己可以理解，但可以理解不代表愿意承受。她又不欠她的，肯来帮忙是道义，不是所有人都有义务要承担其他人的情绪压力。 伸手深深往土中一插，风小小细细感受手下的泞腻触觉，意识在土下延展扩伸着，渐渐的，以她手插入点为中心的那一片地面开始渐渐的蠕动起来，泥浆团翻滚堆垒着，最后从土中拔长出一个高大的泥人出来。 风小小舒了口气，裙子下面的双腿早就不受控制又变成了蛇尾……自从觉醒以来，风小小现在出门基本已经不穿长裤短裤以及其他一切裤子了，同时与此相反的，每次出门必备一条小内内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妈的，人家女生出门带纸巾，她出门带内裤。人家小宇宙爆发是爆衫，她小宇宙爆发是爆内裤……这本书太没有下限了，这样的女主角真的还有前途未来可言吗？！ 所以说风小小时常觉得自己人生黯淡无光不是没有理由的…… 泥人从地底爬上来之后，周围的泥浆土体仍在翻滚蠕动不断，源源不绝的向着这个泥人扑涌过来，以这个已经造好的泥人为雏形，一层又一层的往其身上叠垒，加高加厚……最后直到泥人有三米多高才停了下来，接着粗糙的人形泥团上慢慢浮现出五官，代表手脚的四只条状体上也开始显现出肌肉的线条，甚至分开了五指，长出了指甲…… “这么紧张的时候你还有闲心造人？！”敖潜也是有点无语了。 “造个人背咱们啊。”风小小一边不停输出灵气，一边顺口答：“放心，虽然看起来比较像人，但是我没给它开灵智的……这基本就和蜡像，兵马俑，木雕金身什么的差不多，只不过它能活动而已。” “背？！不用背，我自己能走。”伊依忙插口。刚才被风小小骂后她就不敢吭声了，万一把这两援兵真气走了她找谁哭去。 “第一，它比你速度快。第二，它踩的比你稳……就算洪流真下来了，以这泥人身高至少能让我们不被第一时间湮没，这样我就还有时间周旋。”风小小解释完后白眼：“爱坐不坐，反正要想救人就别老跟我墨墨迹迹耽误时间。” 泥人终于成型，方脸厚嘴，一副憨厚的样子，身上穿的是再简单不过的猎户装，看起来就像一个原始人。 不过是代步工具，风小小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微调了，拍拍泥人大腿，对方即温驯的单膝跪低，摊出手掌放在地面让风小小站上，而后再转到自己一边肩上。 如法炮制又把敖潜放在另外一边肩上坐好，轮到伊依时风小小就有点犯难了：“要不……我给它捏个驼背出来让你骑着？！” 伊依想晕：“我坐胳膊上不行吗？！” “也行，反正你没意见话我无所谓。”风小小把自己尾巴往泥人脖子上一缠固定，而后把雨衣和裙子放低一点儿，遮住了蛇尾，拍拍泥人脑袋，后者立刻听话的抱起了伊依，而后移动开长腿大步向山里奔跑而去。 这确实是长腿，三米多高的泥人，一双腿至少就两米左右，奔跑时迈开的步伐间距至少也有三米多，而且最关键是人家还不会疲倦。 有这个东西代步，没一会儿工夫三人就爬上了山腰。 ps： 大家做任务发言我不反对，但是刷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就算是因为任务，至少你们也说点有内容的书评吧。就算实在懒得写书评，你们至少也丢到完结书的书评区去吧？！今天之前就算了，今天之后再有类似的本袖子就直接删了啊 071 救人 从山腰往下面眺望一眼过去，伊依的心顿时都凉了半截。 滚滚的泥水早已经淹没了远处山脚本应是村庄的位置，现在三人眼中，下方就是一片滔滔不尽的洪流，夹杂着一些树干枝叶之类，甚至还有些大概是房屋和家具杂物的东西。 声势浩大的泥洪挟裹着这些被冲带着的东西，从山脚下冲滚而过，看起来持续这状态至少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村民们估计在早些时候就已经转移。如果没有转移的话，那么估计也再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我们来晚了。”风小小尾巴将泥人缠得稳稳的，探了探身子往前看了眼：“伊依，你知不知道以前那些村民在发灾时候常去的避难地方？！” “……知道。”伊依脸色有些不好：“但是那个在另外一边山头，你们恐怕过不去。我倒是可以变……” “变什么？！”风小小看眼伊依：“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能飞就没问题了吧？！先不说这天气，你变身之后翅膀究竟能承受多久。就算你真飞到了，也见到老乡了。你觉你变回人形后该怎么和他们解释自己没穿衣服的问题？！”这是个比自己还悲催的，自己好说只变下半身，人家是直接全变，一恢复人形就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自然生态形象。 敖潜在旁边有点听不下去两个姑娘讨论不穿衣服的问题，咳嗽两声也插话：“我也觉得这想法不好。就算不说这些细节问题，主要是伊依即便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得不好听一点的话，如果真有人要在这洪灾里出事，你过去也只能是把自己也白搭上，根本起了不什么作用。” 伊依咬了咬下唇，可疑的水光已经开始在眼眶里闪烁：“可是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海啸……” “是洪灾！”敖潜笑得都有些无力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妹子之所以情绪激动还那么不顾一切的冲着要回来，除了是担心认识的老家乡民安危以外。另外一个最重要原因估计就是受了一些转世真身影响。不管怎么说人家上辈子也是被淹死的，精卫在传说中最有名的故事也正是填海。在这姑娘身上，水患估计就是她最大死穴，一见到就难免有些触景生情。 伊依还在伤心中，一听敖潜声音下意识又瞪过来一眼，估计是早忘了自己把人找来救场的事。光记得这人是龙王转世了。 敖潜摇头笑笑，实在不想承认自己早已经被人歧视习惯了……“小小，快看那边！” 眼角不小心瞟过什么，敖潜脸色突然一变，猛的转头朝山脚下的洪流中一指。另外两个女人顺敖潜指去的方向一看。顿时脸色也跟着大变。 山脚边上有一棵大树，看树围估计至少要两人合抱才抱得过来。之前洪流太抓人眼球时还没人注意到什么，这时候被敖潜特意一指。风小小二人这才发现树冠上竟然还蹲了个胖子。 胖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到树上去的，怀里还抱了个旅行包，看起来估计已经被困了一阵子了，头上就是暴雨，脚下又是洪流，胖子早已经憔悴得跟昨日黄花似的。虽然目前洪面距他还有段距离，但如果再持续下去的话，估计被淹没也就是早晚的事。 伊依瞬间挣扎了起来。想要从泥人的胳膊中跳下去：“风姐，快救人啊！” 救？！怎么救？！ 风小小也是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开动脑筋思考起了救人的事情，但关键问题在于。三人现在还只在半山腰上，首先离洪流还有一段距离，下去需要时间不说。就算真的让她们赶下去了。那胖子待的大树却又是在洪流中间，就算她想救，又要怎么个救法？！ “用绳子拖过来。”敖潜提醒了一句，几人来之前虽然没准备太多的东西，但一捆粗绳还是有的，当时只是想着可能用得上才准备了一些简单的工具，没想到现在还真就派上了用场。 “绳……”风小小再无语了个：“就算我们赶到下面找到地方抛绳子，山边离那胖子至少也还有个十多米，你觉这可能吗？！” “我！”伊依毫不犹豫举手：“我可以变成精卫把绳子衔过去。” 看见伊依似乎是铁了心要救人，再加上风小小其实也不忍眼睁睁看一个年华正茂的胖子就这么变成死胖子。于是迟疑了一秒，风小小狠狠咬牙：“那就赶紧的吧，不过之后的路程你就不能变回人了，有问题没有？！” “没！”伊依欣喜忙答，完了想想又再忙补充句：“不过我衣服你要给我收好啊！”她回程的时候还得再拿来穿的呢。 …… 胖子也不是普通胖子，他本来不是这片山里的人，只是哥儿几个前几天在市里闲得太无聊，不记得是谁先起了个话头提到了渡假的事，接着后面就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这个圈子里玩到一起的都是有钱人，个个身后都有点家底，世界各地不说全去过，但怎么说每年至少也能出国去晃悠个一圈，年年下来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异域风情虽然迷人，但去得多了之后，大家自然想找点不同的东西。 正好有个哥儿们提到自己前年在某国外牧场渡假的老梗，再加上最近农家乐也流行，小哥儿几个商量了一下后，就决定来找个自然生态山村住上一阵子，享受享受山野风趣，顺便打打猎吃点自然山菜什么的。 该建议迅速得到圈子一致通过，反正也都是闲的，大家要玩也要玩个与众不同……太远的地方去了也玩不方便，太近的地方又没什么意义，于是摊开本省地图划拉一阵后，这片离市区有点距离但又算不上太远的小山村就这么入了大家的眼。 周围有群山连绵……这很好，有地方打猎。 周围山路不大通常……这很好，有自然风味。 山中有村……这多好啊，跟世外桃源似的。 于是一帮闲得蛋疼的孩子们包袱款款驾了几部车就来了，花了一整天开车到地方，当夜顺利找到小村，和村长联系了下，租借了几间民房，说好玩一个星期就走，期间跟村民们买点自家种的蔬菜水果什么的，**鸭也可以在人家里现捉现付钱，另外哥儿几个还雇了个山民，自己带了猎枪打算后面几天偶尔跟人进山打个猎…… 一切都是计划得那么美好，事情都谈妥后，第二天大家又美美的玩了一天，这就准备开始享受自己的隐居休假了，没想到倒霉的是当天下午就下起了大雨…… 几个没什么经验的x二代们看着雨势，虽然惋惜不能当天就出去，但也没太放在心上。而村民们则是早就被几年时不时就间隔出现一次的中小规模洪水习惯了，也没放在心上。 于是一边是无知者无畏，另外一边是习惯成淡然。雨一下一天、两天、三天……直到最后山路被阻，几个哥儿们都出不去了，这才发现问题开始变得严重…… 胖子胳膊搂紧树干又往里蹭了蹭，越想越觉得郁闷。之前山民们转移的时候，他们几个理所当然跟着也跑了，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不当一回事。 开始的时候还好，可是后来大家一起往山上跑，跑着跑着就没人注意得上周围的人了，胖子在圈子里体力是最差的，本来身材就不好，平时也没什么运动，被拉下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再加上对这附近也没来得及踩点，胖子渐渐晕头转向，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向哪个方向跑……要不是他后来找到这么个大树爬上来的话，估计昨天山洪爆发的时候就该被冲走了…… 妈的！要是有机会回去的话，他一定要把那提议来享受农家风光的小子给揪出来，就算不能打，凭这一身肥肉也要压他个半身不遂。 胖子忿忿的嘀咕了几句，而后再次迷茫望天——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正想着，突然在胖子视线范围中出现了一只毛色艳丽的大鸟，白嘴、红爪、文首……看样子有点像乌鸦，但那体形伸展开却足有半个成年人大小。 风小小其实有一点还是估计错了，精卫既然是传说中填海的神鸟，连海上的暴风雨都无所畏惧，那么眼下这点暴雨自然也只不过是小意思。 在胖子惊诧的视线中，那只他从未见过也认不出品种的大鸟就这样从暴雨中穿梭飞来，翅膀上的羽毛像涂了一层油似的，不仅艳丽，而且光滑，雨点落在上面直接就滑了下来，半分都没有打湿羽毛的样子。 大鸟口中还叼了一根粗粗的绳索，看起来是登山专用的，分外结实也分外的长，绳子的另外一端远远的连在山边。 胖子都看傻了，木呆呆的看着那只鸟儿从天上向自己方向飞下来，衔着绳子在自己身边盘旋了两圈，而后把嘴里的绳头放进他手里，拍打着翅膀示意着什么一般鸣叫了两声…… 072 胖子 在巨鸟对自己清脆鸣叫的一瞬间，胖子傻了。 这一刻，胖子脑海里飞快闪过各种种马yy爽文的经典桥段……在自己身陷困境以为穷途末路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的神展开…… 莫非，莫非此鸟乃是某上古神兽，为自己灵魂或人品或没貌或其他不管什么所吸引，于是现在是主动来救助并打算认主？！ 莫非这表示着自己即将成为某主角？！从此踏上一条神秘的修仙升级之路，伐骨洗髓，肥肉弹变身精健大帅哥，左手天雷右手地火，脚趾头勾勾就有无数美女前仆后继的向自己冲来，身家不过亿万，美貌低于90的那都不好意思和自己打招呼…… 胖子正激动的盯着精卫想得心潮澎湃的时候，远远传来一个不识相女声打断了他的美梦——“死胖子发什么呆？！还不抓紧绳子……小依，你回来先。” 精卫妹子张嘴清啸一声，拍拍翅膀，对胖子点点头，而后毫不留恋向山边声音传来的方向飞走。 不！！！ 小神兽你回来，你还木有和我契约绑定……说好的种马yy呢？！说好的练功升级呢？！至少吐颗洗髓丹再走啊混蛋！！！ 胖子从激动再到绝望，之间心情转变只在瞬息之间而已。 但是悲惨的现实总是容易让人清醒，虽然之前被精卫吸引走全部的注意力，但是在精卫拍拍翅膀离开后，天上砸下的豆大的雨点很快让胖子回到了现实。 看看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涨上来的滔滔洪水，再看看精卫已经帮自己绑上了两圈的绳子，胖子哆嗦了一下，很快手脚麻利死死拽住了绳头冲山边喊：“我准备好了！” 现在这种情况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些…… 觉醒之后风小小和敖潜的体质早就发生了改变，再加上旁边还有个三米多高的泥人，后者负担起三个人的重量尚且能健步如飞，和前二人合里从洪水中拽出一个胖子自然更是不成问题。 之后一切都很顺利。胖子在几分钟后终于脚踏实地被拉到了风小小几人的身边。 真的义无返顾跳下洪水时，胖子才体会到了之前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幸运，亲身在洪流中翻滚浮沉的感觉绝对不是旁观那么简单。在树上时他只是忧虑和不安，而在泥洪中被拉扯着往岸上拽着的时候，胖子头脑中几乎就是一片空白，除了死死的拽住绳头在自己胳膊上多绕几圈以外。他已经没有心情去想更多了。 在那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胖子甚至几次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 “吓傻了？！”风小小解开胖子身上的绳子，看眼从上岸后就一直傻站着全身哆嗦表情空白的胖子，忍不住拿根树枝捅捅对方的肥肚腩：“喂！我们还得赶紧离开这儿，你要有力气的话咱们抓紧时间。不想走话就算了。” 胖子咽口水。再咽口水，重复几次后眼睛里才终于恢复一丝焦距：“我跟你们一起走。” 风小小点头，重新爬上一直沉默着的泥人肩头。拍拍泥人的脑袋：“那你坐它右胳膊上，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躲雨，顺便共享下现在情况。” …… 有地头蛇伊依指示地形情报并在头前飞翔带路，几人很快在某面山坡上找到一处宽敞的山洞，泥人带着几人勾腰钻了进去，把风小小三人放下来，然后又沉默的走到了洞口背对洞外坐下，高大的身躯顿时堵住了洞外的狂风暴雨。泥人一脸憨厚的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因为没有点悟灵智的关系，此人表情难免显得傻了那么一点儿。 胖子这时候早已经恢复了正常思维能力。本来一路看这泥人负着三个人还能健步如飞。表现得这么抢眼的样子，还以为对方就是巨鸟的主人。虽然自己捞不到主角当，但能跟这样能人打好关系也成啊。 没想到事实和自己想象的不大一样。一路走下来，胖子越看越觉得纳闷，这个高大得不像话的男人虽然牛b，在另外两人面前却更像一个仆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简直是听话得不能再听话了。 风小小从特制防水旅行袋里掏出各人的专用毛巾，自己一块敖潜一块，擦干净后看了眼狼狈出神的胖子，想了想，把原本伊依的那条丢了过去。 “呃？！谢谢。”胖子被毛巾盖住头后才回过神来，然后有些感激更多却是意外的拿着毛巾在身上擦了起来——这两人怎么连这个都带了？！ 精卫愤怒的在一边清鸣着——这是她最喜欢的维尼熊毛巾啊！ “它饿了？！”胖子找不到话题，正好精卫出声争取存在感，胖子顺口就问了句。 “没，不用理她。”风小小白了眼，想了想后擦着头发问：“你是被困在这山里的，那么这里的情况你知不知道？！原本那些村民都去哪儿了？有没有伤亡？！” 胖子犹豫摇头：“应该没伤亡吧，雨刚下两天他们就去避难了，我是跑太慢被落下，所以只好爬树上躲躲，其他人估计早就逃出去了？！” “这里经常发水灾，听说是有固定避难点的，你知不知道具体位置？”敖潜也忍不住开口问。 “我不知道。”胖子郁闷：“我和我哥儿们是来渡假的……” “渡假？！来这种地方？！”风小小和敖潜都愣了。精卫在旁边踉跄了下，忙拍拍翅膀平衡好身体，看起来也是被这答案惊得不轻。 胖子尴尬：“我现在也知道这个决定蠢了点儿，问题当时大家不是不知道么……”声音越来越轻，显然胖子自己也觉不好意思了。 几哥儿们集体通过并抱以巨大热忱投入进来的山野渡假计划，结果连一天都没玩过，巧巧的就碰上了特大降雨和山洪，差点没把自己命都搭进去……这简直就不像是来专门渡假的，倒像是专门来赶这场雨涝的…… 风小小无奈摇头，看胖子眼神如同看纯洁白痴：“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里绝不会是渡假好选择。这片山里常出现洪灾，几乎每隔几年就会发次水，有时候规模一般，有时候规模比较大……你们难道就那么相信自己人品，非要到这儿找个刺激？！” “常发水？！”胖子一愣：“我没听说啊。” “你听说？”风小小笑：“你又不是地方领导，当然不可能听说。” “……”胖子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一脸狐疑的把头埋了回去。 风小小拍拍蹲在自己身边的精卫脑袋，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我们可以送你一程。” 胖子又惊了，忙把刚埋下的头又抬起来：“听这意思你们不打算出去？” “我们……”风小小为难的含混过去：“我们还要去山里找找……” “找人？！”胖子想想毅然道：“我也去，我兄弟都还在里面。” “……”风小小嘴刚张开又合上，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实话打击了对方一把：“问题有你在很碍事的。” “……” 最后讨论结果，风小小表示自己一定会让三米多高“巨人”安全护送胖子出山，胖子却坚决表示自己绝不能在这时候弃自己朋友和救命恩人们于不顾……更何况风小小刚才话说得太伤自尊了，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胖子现在也绝对不能妥协。 怎么办？！风小小无奈眼神看向敖潜，多了这么个人在，自己二人好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 本来还想着去找找山中引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能解决就顺手解决话，也免得这里人老是三不五时被牵连。可是胖子要是真跟上的话，有些东西就不方便让他看到了。 敖潜笑笑安抚风小小下，而后掏出手机开始上网：“没关系，我跟老君先预下一张定单，保证出山时候……那什么就送来了。” 风小小和胖子一起跳起来惊吓看敖潜：“你手机居然能用？！” 敖潜一脸淡定安详低头上网：“出发前杨砚给我的卫星电话，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方便跟他联系。” “为什么不给我！”风小小顿时不平衡了。自己和杨砚认识那么久，敖潜却是最近才插入他们中间的，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杨砚选择的居然是敖潜而不是她…… 难道说好基友之间的感情真是如此深刻，竟然能让对方直接甩下自己这老朋友？！ 敖潜哭笑不得：“之前那个司机本来是想把手机给你的，不是你自己说的你要打包行李没空听他罗嗦，然后让我帮忙招呼下……” “……”原来如此…… 胖子也跳了起来：“杨砚？！杨家那个杨砚？！”而后不等敖潜回答又惊喜招手：“快快，电话借我用一下，我找人来接咱们。” 敖潜看看风小小，后者无所谓点头，于是电话就这么到了胖子手里。 只见对方低头熟练在手机上快速按下一串号码，接着迅速放到耳朵边：“喂？！爸啊！我和小x，小xx，小xxx……我们几个都被困在山里了，快来救命啊！” 073 重新出发 胖子不是不珍惜自己的小命，他不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原因关键有二。 第一自然是如他自己所说，兄弟们都在山里，身为同个圈子里一起勾搭了那么多年的狐朋狗友，大家就算不能说是过命的交情，但常来常往的，感情还是比较深厚了。 第二，同样因为大家都同在一个圈子的关系，这次来山里这帮二世祖的身份个个都不算简单，虽然不能说这些人背后的家庭都是手眼通天，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只有胖子一个人先逃出来的话，不管洪灾之后这些人会不会挂掉，之后的事情都很难抹平了，哪怕是胖子爸也不敢说能同时面对那么多家的找茬。 接到电话的胖子爸先是愣了一愣，不大能明白自己儿子话里的意思，接着等胖子详详细细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一说完之后，胖子爸顿时就急眼了。 “你们跑山里去玩？！你们tmd是闲得有多蛋疼才跑那种地方去玩啊！”胖子爸的咆哮声直直穿透手机回荡在山洞中：“还遇到暴雨？！还发水了？妈的，你们是觉自己几家老子都没事做，特意给我们找麻烦来的是吧？！” 风小小看看胖子全身上下已经被泥雨浇得都快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脏鞋和抹布似的衣服，捅捅敖潜问：“你说这胖子身上的名牌是正品还是山寨？！” “正品吧。”敖潜笑笑：“看他拿起电话求救时候一点没犹豫，显然是父母能量很大……我估计被困在另外一边的那些人身份也低不了，这回山民们应该是安全了。” 虽然对这帮二世祖来说，遇上这样的事情是很倒霉的。但是对于村民来说却恰恰相反，因为有这么些身份不一般的年轻人捆绑被困，外面的人自然也就不得不想尽办法来这里把人救出去并处理善后。换句话说的话，这些年轻人差不多就等于是人质，还是属于自动送上门来，使用起来绝无后患的那一种。 胖子捏着手机被自己老爸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好，在骂完之后老胖子还是舍不得这个儿子，于是大手一挥，当即表示自己会去联系另外几家的家长，让胖子找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等着救援，有条件话最好找到其他几家小子。要太危险话就算了…… 虽然这是一次灾难，但也是一次机遇，共同经历狼狈和危机之后的交情总能比普通的吃饭喝酒更牢固，只要运作得好的话，没准几家未来还可以加深共同合作发作…… 等终于挂了电话。敖潜把手机拿回来时，胖子已经被骂得都蔫掉了，整个人瘫挂在山洞壁上一副虚脱的样子。 “还好。我爸说最晚今天下午就能把人找齐，到时候估计就能派救援机来了。”胖子一脸幸不辱命擦把冷汗道。 直升机其实并没有普通人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和高不可攀，最便宜的蚊子直升机差不多二三十万就能买得下来，比一般豪车还便宜那么一点儿。普通的机型也不过是上百或是几百万，基本上买得起顶级豪车的富豪们，家里都不会缺一两架直升机的钱。 杨砚在最开始时候其实也是打算让风小小几个直接坐自家直升机过来，但悲催的是他家飞行员刚好赶这时间有急事请了假，再加上这路程毕竟还是远了点儿。燃料消耗恐怕跟不上，于是想来想去，还是陆地交通比较靠谱。 当然胖子说的救援机肯定不一样。首先它停机地点肯定和杨砚家的不一样，其次人家是专业的，能飞的地方自然也就远了许多。 风小小听胖子这么一说也放心了不少。看看外面雨势：“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在这儿等着，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话还没说完，胖子又打断：“你们不会是想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儿？！” “……”她正有此意。 风小小无奈看眼胖子：“你不是都没事了么。” 胖子抓狂：“问题飞机还没来啊，万一这段时间有事情发生怎么办？！再说手机还在你们手上，我也联系不上人啊。” 这么一说也是，把人直接放这儿好象是不大好。风小小和敖潜无奈对视眼，再看胖子：“那照你意思怎么办？！” “要不咱们等飞机先来了再说？！”胖子毫不犹豫道。 从正常人角度出发的话，胖子这建议十分合理，毕竟大家现在都是被困人员，等待救援才是最明智的做法。问题是风小小几人入山的最终目的根本不在这里，既然知道救援一会儿就到，他们现在当然要抓紧时间赶快去找找异常发生的原因。 这种话不能直接跟胖子说，说了人家也会以为他们脑子有问题。想了想，风小小不耐烦直接问：“我和敖哥是非走不可的。现在你有两条路。一，再打个电话告诉你老爸现在位置，有条件话让他给你定个位，完了就乖乖在这儿等救援机来搜救。二，你跟我们一起出去，找到那些人被困的地方后我们把你放下，然后我们再走……” 胖子疑惑了：“这种情况，这种地方。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儿非走不可？！” 他也是摸不着头脑了，眼前两人古古怪怪的，坚持要在这种大雨洪水环境下跑出去，那要办的事情绝对是小不了。问题什么事情不能缓缓，非要在这时候拿命出去玩儿？！ “这个属于个人**，你直接说你选哪条路吧！”风小小问。 选一固然安全，但万一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何况直升机就算搜救也只能在空中，万一要是驾驶员没发现这边洞口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这么等死？！ 选二有些冒险，但是最大好处一是有卫星电话可以随时联络外界，二是万一能找到自己那帮哥儿们的话，到时候在人家心里分量肯定能上升一个层次，被救援出去之后，看到自己又特意跑回去找了几人，那几家肯定也不会再有什么牢骚。 不能怪胖子想事情比较功利，他和几个哥儿们感情确实是真，但是从小在这么一个复杂的圈子里长大，考虑事情早就不可能纯洁无私了。 风小小强势提供的两条路比较下来，危险性似乎都差不太多，但是后者明显能有更多好处。胖子也不是傻子，判断一下后自然选择了后者。 “行，我跟你们一起走！”想通之后，胖子咬咬牙狠心点头，完了再可怜巴巴看着二人：“但咱们好歹吃点东西吧？！” 要出去玩儿命也得先把体力槽补满是吧！ …… 胖子旅行袋里装了一包都是满满的零食。当初一起出来玩儿的时候他的携带物品就是最有特色的，不然现在胖子身材也不会这么圆润。风小小和敖潜虽然也带了些，但是干面包加热水显然没对方提供出的种类那么丰富，有人供饭，风小小几人自然也没意见。 鉴于大家现在共患难，再加上摸不准杨砚和这两人的交情，胖子对于风小小几人自然非常热情。大方的把背后一直背着的旅行包一丢，拉开拉链，不一会儿就掏出了一地的肉干香肠等等等等，包里甚至还有一只烤**，都是真空包装的，防水效果非常之好。 吃的东西给了风小小和敖潜各一份，再看眼洞口始终沉默端坐，沉稳如大山的高大男人，胖子想了想，讨好的主动拿了一包香肠走过去递给对方。 泥人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胖子手里香肠举了足有三分钟，脸上笑容都快僵硬了，风小小才终于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抬手招呼：“不用给他，他不吃东西的。” 咦？！ 胖子转头疑惑看了眼风小小，再转回来更加纳闷看了眼泥人，泥人依旧：“……” “……”嘴角抽了抽，胖子强笑下：“一会儿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再加上外面又是这情况，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啧，死心眼。”风小小无语了个：“他真不吃。”吃了自己才麻烦，没有灵智的泥人跟机器人差不多，鬼知道那些食物在对方肚子里能不能消化？！万一系统故障了怎么办？！ 胖子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但看对方确实不肯接受自己一番好意（……），迟疑了一下也就把手收了回来，而后坐回来后，一眼看到从暴雨中给自己送来救命绳索的精卫正叼着一盒牛奶喝得正香…… “……” 谁来告诉他这些人到底是tm怎么回事？！ 胖子风中凌乱了。 …… 吃饱喝足，终于可以重新出发。在风小小的示意下，泥人从洞口站了起来，重新沉默的把三人放到自己身上负好。胖子早就已经淡定了，尽量不去思考这一行组合的不可思议和古怪，麻木的看着冲出洞口飞入暴雨中的精卫在天空盘旋一圈，而后清吟长啸一声，拍拍翅膀照准一个方向飞去。而泥人则带着三人跟在它身后，重新大踏步的跑了起来。 074 一路风驰电掣，胖子被颠得狠狠心跳了一把。 本来还以为这样的环境下行走应该是极为艰难的，可是驮着三个人的这哥儿们算是个什么来路的怪胎呢。 长得人高马大就不说了，自己好歹一米七出头的个子才到人家腰。另外力气也更是不小，背着三个人跟玩儿似的，脸不红气不喘，一张憨憨的白痴脸从头到尾也没变过表情，连毛毛汗都没出半点，泥石流洪在山道中虽然不深，但毕竟也碍事，人家却如履平地一般，就这么在山石间腾转跳跃，不像是人，倒像是野性未驯的山兽。 很快的，一行人就这么来到了一座山腰边上，脚下是一条奔腾的滔滔洪流，洪面足有十来米宽。村民们避难的山头就在被洪流阻隔的另外一边。 精卫昂首清鸣了几声，冲着风小小点点头，示意就在这里了。 按照她以前的记忆和刚才在半空观察的结果，这里已经是最接近另外一边的地点。虽然十来米的距离依旧是有点远，但如果换一个地方的话，那就绝不止是十来米那么简单。 风小小从泥人肩上跳下来观察洪流一会儿：“这个怎么过？！” 除了精卫以外，这里就没一个能飞的，除非是等直升机赶过来，否则风小小还真没什么办法。 总不能让精卫再把绳子叼过去一次，随便找棵什么树绑上，然后大家一起雨中渡索？！ 胖子也过来凑热闹：“姐儿们，你还有其他再大只点儿的宠物没？！”这几位身边的都不是普通生物，不是巨人就是巨鸟，胖子此时对风小小二人是充满了期待：“最好是能驮一个人飞过去的那种，比如说巨雕啦……” “神雕侠侣看多了吧你。”风小小鄙视：“现在地球品种里，体型过大的禽兽一般都飞不起来，你以为是恐龙时期呢。” “那咱们怎么过去啊，要不还是先等等直升机？！”胖子苦着一张肥脸问。 敖潜没有看向洪流的另外一边。而是转身皱眉盯着身后的山顶沉思。半晌后，敖潜终于收回了目光，纠结的看了一眼胖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风小小留意到了这一细节，捅捅敖潜直接问：“有问题？！” “嗯，有问题。”敖潜点头。再看眼胖子，又看回风小小：“但是忘忧散暂时没货，上架还要两天时间。”所以意思也就是他不能直接说出某些事情，万一胖子知道某些事情之后又不打算保密，出山就直接给他们曝光了。到时候惹出来的麻烦算谁的？！ 风小小听懂了，顿时也郁闷，所以说带着个拖油瓶就是麻烦。 胖子不高兴了：“你们又在说什么呢？！” 从之前在山洞时候他就发现了。这两个人老是神神秘秘的，好象有各种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不仅说话的时候暗藏机锋，更似乎还有寻找机会随时要将自己撇下的意图…… “我和杨哥其实也是老相识了，他朋友就是我朋友，既然大家彼此之间都有关系，现在又是这么个情况。你们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 如果是按照以往的行事风格来说的话，胖子绝不至于把话点得这么明白，毕竟这样点破别人心思是件很容易得罪人的事情。所以只要是无关自己的时候，胖子也很懂事的愿意装个傻。 问题是现在情况不同啊，洪流当前。生死攸关，为了不枉死变成死胖子，他也只有得罪人一把。把话敞开说明白了：“我知道你们进山肯定不简单。”胖子一脸认真严肃：“这样的天气下，明知道这里的情况还上赶着冲进来，显然不可能是单纯为了救人来的。不过大家现在毕竟是一条船上，你们要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可以尽管说，只要不是丢下我不管就行。” 风小小和敖潜对视一眼，有些意外这胖子的识相，但是对方这种时候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显然也正合两人的心意。 “我们要上去一趟。”风小小指指山顶，既然对方把话说开了，她也乐得爽快：“上去不能带着你，什么事情也不可以告诉你。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不一定，但是我们可以把小依和泥……倪仁乙留给你，之前情况你也看到了，有他们在，你基本还是比较安全的。” 胖子噎了个，瞪着眼珠子难以相信：“你们……莫非是特意来殉情的？！” “……”风小小咬牙抽搐笑个：“放心，我们暂时还没活腻。” 精卫不满飞上风小小头顶啄了两下，显然对对方把自己留下陪一个死胖子而感到不满。风小小也没办法，反正这只会变鸟的妹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留在这里也许还能有点用处。 既然之前话已经出口了，对方也已经明白说出自己有事情要做。现在再反口估计已经没什么作用，胖子想了想，只有压下满肚子疑惑守信点头：“那成，我在这里等你们。” 情况特殊，风小小也只有给这本来只打算临时使用的泥人开启神智，回头实在不行就带回店里当警卫用，这么大块头往店里一站，估计一般小毛贼都得绕着自己店走了。 状似无意在泥人身上拍了拍，一道灵光在风小小手下转瞬即逝，飞快没入泥人的体内，泥人原本呆滞的眼中同时也有一道神采一闪而过，而后茫然的低了低头，眨眨眼睛呆呆的看着风小小。 “倪仁乙？！”风小小隐晦给对方下达命令：“你在这里等我们，保护好这个胖子。” 泥人看了看胖子，再看回来，呆呆的点头，而后习惯的蹲下身去，两根指头就把肥得跟个球儿似的胖子轻松拎了起来，放到自己肩上坐好。 “有情况的话就叫小依来找我们。”风小小再抬头对胖子吩咐。 胖子手忙脚乱在泥人身上稳住自己身子，视野开阔的位置果然和刚才猫在胳膊里面不是同一档次，vip坐席上一坐，胖子底气顿时也足了不少，顺手把风小小身边飞旋抗议着的精卫牌通讯器往自己怀里一带，慎重其事点头：“嗯，你们去吧！” 精卫在胖子怀里一僵，而后突然抓狂，尖叫着扑腾翅膀挣扎出来，盯准胖子脑袋就是一阵猛啄。胖子猝不及防之下被突然袭击，只感觉到自己脑袋仿佛是被人拿锥子一下下的敲打。 搞不清楚这只怪鸟是在发什么疯，不敢反抗的胖子只有抱头嗷嗷乱叫：“怎么了怎么了？！我惹到它了？！” 风小小也纳闷，想了半天也没觉得刚才胖子有什么地方像是得罪了精卫妹子的。后来还是当过兽医比较了解动物身体构造的敖潜脑子反应得快，在精卫义愤填膺叫声下干咳一个，小小声凑到风小小耳边说了句什么，而后后者恍然。 “你……刚才抱她的时候摸到她xiōng了。”风小小也觉这话有点不好说出口。 “啥？！”胖子傻眼。 xiōng？！xiōng你妹啊！一个破鸟有个毛的xiōng…… …… 解决完临时纠纷，风小小和敖潜深一脚浅一脚跋涉到了山崖的另外一边，等拐出胖子视线后，这才赶紧又捏了个泥人代步，速度才终于是又快了起来。 “你说那胖子和伊依会不会打起来？！”风小小有点担心，但更多是幸灾乐祸。 和一个精卫身女儿心的妹子共处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知情胖子很有可能无意中踩中对方雷点，从而引起什么不好的后果纠纷……比如说刚才的袭xiōng事件，胖子觉得自己委屈冤枉，精卫却觉对方不知悔改。 两人离开前的最后一分钟时，精卫妹子还仍旧是一副和胖子你死我活的贞洁烈鸟状。想让这俩达成共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风小小也只能期盼胖子至少懂得尊重鸟权**，不要仗着自以为高人一等而无视精卫心理底线。 “这个问题我们插不上手的，只有看他们自己了。”敖潜揉揉太阳穴转开话题：“你在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特别感觉？！”风小小两根指头拎起自己衣服一角：“身上特别不舒服算不算？！湿衣服确实太难受了。” “不是这个。”敖潜叹口气：“看来是只有我感觉到了。” “什么情况？！” 敖潜想了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引雨的东西……而且越靠近山顶就越明显。” 风小小新捏出来的这个泥人不比刚才那个差，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里就已经带着两人飞蹿着接近了山顶。 隔着厚厚的雨幕，山顶上一片开阔的平台也已经隐隐进入二人的眼中，平台中间一棵高大的大树正矗立在正中。不仅如此，树的周围似乎还有几个人正围在那里。 “有人？！”风小小惊讶了个：“你感觉奇怪的是不是那棵树？！”整个山顶上最醒目可疑的就它了。想了想，风小小再问：“会不会是那几个人搞的鬼？！” 075 修真者 精卫留给胖子了，所以现在对山头情况风小小是完全的两眼一摸黑。 不过这种暴雨洪水气候里突然跑出来几个人到山顶，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有问题的。这就像胖子一看到风小小二人就觉得他们有古怪一样……这破天气不能渡假不能踏青还冒着生命危险的，你到底是来做什么？！ 山上几人发现有一个高大得不像话的傻大个肩上负了两个人向山顶一路轻盈飞奔而来时，同样也是吃惊得不像话，嘴张得老大，硬是愣了足有一分多钟，直到人从山腰快要蹿上山顶，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好家伙，这么高大的汉子，还能在这么恶劣的天气里有这么好的身手，这都快赶上拍美国大片了吧。 不一会儿工夫双方碰面，风小小率先跳下泥人肩膀，上下打量了一眼山顶的几人。几人中有老有少，年纪大的四十岁上下，年纪小的大概才二十出头，穿着都是很普通的运动装或牛仔裤，总之一切以舒适和方便活动为主，每个人身后还各背了或大或小的背包……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正常。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太过正常本身就是不正常。 风小小打量完，笑了：“几位来渡假的？！” 几人面面相觑个，一时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来路。等了一会儿，一行人当中看上去资历最老换句话说也就是年龄最老的那个站了出来，对方穿着一件冲锋服加牛仔裤，身边还有个年轻辈儿的给努力撑着伞。防风眼镜往头上一推，中年人右掌并指在xiōng前一竖，欠身：“这位小友……” 风小小不等对方说完就喷了，这打扮配上这姿势是有点不大协调，但台词听着怎么那么熟悉呢，貌似小说里修真的人说话都这味儿。 敖潜虽然不看小说，但也不至于这么没文化。听这人说话这味儿也觉得不对劲了：“几位是？！” 几人愣了愣，一看上来的两人这反应，似乎不像是同道中人啊。那么他们这是做什么来的？！还有那个块头大得不像话，现在只木呆呆站在旁边的身手很好的大汉…… 还是风小小打破僵局，知道大家可能各有顾忌不好说什么，干脆一口气点明：“听口气几位是修道的？！” 中年人松口气。把话敞开了是要舒服点儿：“没错，请问二位？！” “修得怎么样了？！”风小小没接对方的茬，径自再问。 修道也分真假，有些所谓的修道士比如说各知名道观里面的，人家那是一种职业。说白了本质也就跟特色餐馆里穿制式服装的服务员差不多，客人来自己观里来了，那咱们也就梳个丸子头插筷子。披一身道袍烘托一下气氛。 再稍微好一点儿的则属于学术研究型，可能大学里学的就是宗教一类的，完了毕业找个对口工作，传扬研究祖国悠久文化。 而真正的修道士就是小说里所谓的修真了，这些人学道修行，最初分别是唐时关尹子的文始派，还有汉代东华紫府少阳帝君王玄甫的少阳派。其中民间流传较广的八仙之一吕洞宾，就是少阳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两家一是重yīn阳双修。另一个则是重清静孤修。张三丰也算是修道的，而且是佛门出家中途转职，糅合的是文始和少阳两家所长。自称隐仙派…… 这些事情也都是风小小觉醒之后去图书馆里查的，要换以前话她还真不知道这些门门道道。 当然，来历是知道了。真假无从考证，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这社会里有没有修真者真挺难说。照李长说法，现在地球上这灵气，别说是修真了，就是修气都难，没见连内功的说法都已经几百年没出现过了么。 风小小这么一问，其实也就是先摸摸对方的门路。如果是最后一种修真的修道者话，那么最起码对比较神奇事情的接受能力会强上那么一些，如果运气再好点儿，真让她碰上了传闻中有点真道行的人，没准儿还能给自己提供点帮助。 可是如果是服务生或是学者这两种类型的话就算了，这些人嘴里说的是修道，心里其实还是唯物主义，万一真有点什么事情被发现了，说不定回头杨砚就得到国家研究院或是重犯监狱去捞自己和敖潜了。 被问的几个人知道这是试探，但他们不怕试探，怕的就是对方不试探。既然大家都明白，这时候上山的都不可能是普通人，那么如果是同道中人的话很多事情就好说得多了。 既然面前的小女生想到试探，那么十有**对方也是和自己同样顾忌。想到这里，中年人再松一口气，心顿时就放下来不少：“惭愧惭愧，我们修道多年，在几个月前才堪堪摸到一些门槛。” 这话差不多就等于承认了。 “才摸到门槛？！”风小小追问，一是好奇，二也是再次确认：“怎么摸到的？摸到哪儿了？！” “摸到……”中年人噎了下。想了想，还是本着同道互相提携之心老实说了：“其实说来也巧，差不多大半年前我们有个后辈打网游，去网店买点卡的时候一时手贱查了下丹药商品，没想到还真有店主卖……那蕴气丹看着就跟糖豆似的，那后辈也是一时好玩就买了，没想到吃了几颗居然真的产生了气感……” 风小小突然对中年人话中的内容有种诡异的亲切感——这人去逛的……该不会是太上老君开的店吧？！ 刚想到这里，就听中年人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我们知道了，就在那家叫修真之家的网店里团购了一批试水，吃了之后发现那店的丹药还挺不错，这么折腾几个月后，已经有一些天分好的修真弟子能够正式炼气了” “……”风小小也无语了，果然是太上老君开的网店，看这样子对方还有固定客户群啊。 难怪之前她浏览店面网页的时候发现下面有零星的几条购买记录和评价，本来还以为是太上老君自己找的刷子，现在看来估计就有眼前这几人的好评留言也说不一定。 想了半天实在没词，风小小只有敷衍点头：“那就好。”而后转头看敖潜：“你觉着呢？！”这基本可以确定是自己人了，所以她的意思其实也就是说敖潜可以放开手脚了。 敖潜没去关注这边对话，趁刚才几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已经在树边转了一圈，这会儿听到风小小说话才回头笑笑：“看起来大家都是为了这棵树来的……既然目的一致，那么就合作一次也没什么。” “树？！”中年人眼睛一亮：“小友也发现这棵树不寻常了？！” “隐隐有些感觉。”敖潜点头承认，拍拍树身，抹了一把脸上滴下来的雨水，笑问：“倒是诸位本事也不差啊，才炼气期就能察觉到这里的异状。” 中年人再次口呼“惭愧”，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们是用了符，也是从那家网店买的，本来是想找些有灵气的天材地宝，看看能不能带回去种植好蓄养灵气，顺便店主也收购这些东西，据说是可以炼出更高级丹药来的……没想到用了一张符才找到这么一棵树。” 大家都是刚进修真门槛的，说起来也只能算是半个内行人。中年人一见树就犯愁了，首先不说他辨认不出这棵树身上的古怪，就算真的打算移植，问题这么大棵树，还是长在山顶平台上，自己可得怎么运走才是啊？！ 风小小挺乐：“这棵树本身不是什么灵植，我们是察觉到这附近有引雨的东西才来的，估计它也就是一个阵眼的作用。” 中年人不信：“你确定？！” 风小小啧了个，被怀疑也不生气，笑呵呵拍拍树干：“虽然我不认识灵植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最起码认得出槐树是什么样子……诸位该不会认为这品种也能变异成天材地宝吧？” 中年人一听顿时呆住，愣了足有半分钟后转身在一小年轻头上怒敲了个暴栗：“早跟你们说了要多读书，没文化害死人了！这么多人居然连棵槐树也认不出来？！” 其实中年人自己也没认出来，但是他习惯性忽略了自己的责任，其他人辈分小，知道也不好点出来，只有默默委屈承受。 教训完后辈找补回面子，中年人气顺了，有点失望但也有点期待转回来看风小小二人：“既然不是灵植，那么两位是来做什么的？！” “都说了，我们是找引雨的东西。”风小小抬下巴指指敖潜方向，介绍：“这位是我们朋友，他对水系比较在行。” 正说着，敖潜已经初步调查完大树的周围，仔细感受了一会儿之后，顺着直觉找到了离大树大概三步开外的一块土层，踩踩招呼风小小：“小小，麻烦你把这层土移开一下……嗯，大概有个十米就差不多了。” 风小小笑笑走过去，顺口继续跟诧异的中年人解释：“嗯，顺便说句，我是土系的。” 076 呼风唤雨 很快这几个修真人士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震撼。 只见这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小女生把手往地上只那么轻轻一放，甚至没怎么作势，地面突然就一阵的颤抖战栗了起来。接着土石不符合物理定律的纷纷拔地而起，如同一座小山样很听话乖乖隆起，自己向外掘开，不到几分钟时间就露出了了一个深达十米的深坑。 十米真不是一个小数字，想想楼房的层高一般也才在3米左右，10米差不多是有三层楼的高度了，更别说这还是从上往下看的一个并不宽敞的坑，这样的高度看下去，坑底几乎就已经没有什么光线，幽深漆黑的很是渗人。 看风小小这一手泥巴玩的，几修真人士嘴立刻就合不上了。自己几个才刚刚摸到炼气的门路，虽然算是修真界百年来的一大突破性进展，但是看发展进度，再加炼气后能感应灵气后才知道的地球环境。就算是他们拿丹药当糖豆嗑，估计这辈子也没法筑基了，传说中的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只能是幻想。 可是就在几人刚摆正立场和心态的时候，突然就出来了风小小这么一个奇葩，年纪小小的就玩了这么一手大的，顿时让几修真者羞愧汗颜，危机感空前强大。 难道这世上真有天才一说？！可是就算再怎么天才，外界条件不给力，天赋能起到的作用也实在是有限。这就好比一款聚集世界顶尖智慧结晶的软件，偏偏被安装到一台运行扫雷都费劲的古董电脑里面，配置跟不上，程序再惊才绝艳也是白搭…… 修真者们看风小小的目光已经是高山仰止了，关键是他们根本就想不通对方现在这一手能力是怎么来的，而且很明白自己穷极一生估计也到不了这高度，对于实在没法超越的对象，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崇拜，更可以上升到信仰的高度。 “前辈！”中年人的称呼立刻就改了。星星眼跑过来近距离观摩被改造后的地面现场，感慨几声后充满期待再看风小小：“您怎么修炼的？！” 风小小想了想：“天生的。” 中年人绝倒，这明显是没诚意的回答，问题人家不想说，自己还真没办法。他哪知道风小小说的其实就是实话，残魂法身这事真挺随机的。所以怎么那么多人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呢，她虽然能理解中年人等的一颗修道上进之心，但她也是真没办法教导提携对方……合着自己总不能硬抓来一个法身给人塞进去吧。 “先看看底下的是什么。”敖潜提醒这两人歪楼了，过来往坑里看了眼，觉得刚才的感觉更明显了些。但是光线实在不好，还是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等等，我顶上来先。”风小小再一招手把碍事两人赶走。手又一次插入地面，不一会儿坑底的土面就开始慢慢上升，顶出一个半透明的rǔ色玉质扁长物体来。 引雨的正体终于出现了，几修真者大概也看出来风小小二人就是特意找这东西来的，对于大能感兴趣的东西自然也充满好奇，纷纷围了上来，对白玉板进行了强势围观。 “什么玩意儿？！” “古董？！” “水头不错啊。” “值不少钱。” “有灵气！” 中年人最后总结的一句引来一片倒抽气声，对大家来说的话。此物体之价值高昂虽然值得关注，但如果是有灵气的话，那就不止是价值高昂那么简单了。 都说玉能通灵。所以很多人都以为品质好的玉石中必然应该有些灵气，但其实这观点并没什么依据。 只能说，玉是一个承装灵气的最好载体。但既然被称为载体，也就意味着它是否蕴涵灵气与其本身并无关系。运气好的话，也许天地灵气在天长日久中渗透进一些来并被保存住了，那么开采出来之后的就能被称为灵玉灵石，但如果藏玉的地方本身就没什么东西，即便玉石本身再剔透，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空盒子罢了。 反而是可生长的才能被称为灵物，比如说灵植……就跟树木能释放氧气净化空气一样，灵植虽然种植中也需要灵气滋养，但生长过程中却也一直在不断产生新的灵气改造环境。 要么怎么修真之人多种田呢，图的就是一个全天然纯绿色的环境。 灵植大家是没找到，但找到一块蕴涵灵气的玉器，这成就已经足以令几个修真者欣慰了，这最起码证明他们寻找的方向没错啊。当然，跟风小小抢是几人都不敢想的，一来毕竟东西是人家找到的，他们还没无耻到嚷着见者有份的地步。二来就算真无耻了他们也抢不过…… 见过即是拥有，几人心态摆得很正，只想凑个热闹，回去也好多几分谈资罢了。 “二位，这块玉板是？！”中年人忍不住又出来代表发言了。 “不知道。”风小小的回答依旧是如此不负责任。不过还好，这次在中年人快翻白眼前，她及时的又好心补充了句：“这东西跟我属性不合，估计是敖哥用的，你问他。” 先前感应到这边异常的可不是自己，照这样推断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应该只有敖潜能给出答案。 敖潜也纳闷，他毕竟是半路出家的，真心不是什么前辈。不过还好，觉醒后风小小给拍过张符，一是巩固法身稳定度，二是顺便也让他看看自己过往记忆。 搜寻记忆之后，敖潜表情从沉思到恍然，似乎是终于查找到这东西的来历了。 “敖哥，什么情况？！” 几修真者早就迫不及待了，但是这回风小小出口更快，而且以在场众人关系而言，也只有她最有资格求分享。 敖潜哭笑不得：“好象是我上辈子的法器。” 周围人一片迷茫，敖潜见这说法似乎有点抽象，干脆蹲下身把玉板拿到手里，刚一被捡器，rǔ色玉板立刻在敖潜手里闪烁了几下，似乎是给予回应，证明了对方所说确实不假。 想了一会儿，敖潜感慨抚摩玉板解释：“这叫玉笏，古时朝臣上朝时手里拿着的器具，因为直视皇者为不敬，所以这个东西一般是用来面君时高举起来避讳的。同时玉笏上也可以提写一些上朝时需要禀报的要点……嗯，你们也可以理解成是小抄。” 修真者们听得纳闷，不能理解俩真人怎么突然跟朝臣又扯上关系了。风小小则是会意点头，郁闷问：“所以你意思这是你小抄本？！” 敖潜失笑：“也不全是。在我们那会儿，玉笏其实跟官员身份证差不多，里面多刻有个人信息，代表自己能行使的职权，或是增强某些领域技能……比如城隍的佛珠就是这样类似的东西。”而自己的领域技能，自然就是呼风唤雨。 龙王陨落，诸海无人调度。而这玉笏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落到了这座山头上。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天意，反正不管如何，结果就是它被埋在山头上了。 因为没人执掌这一法器的缘故，玉笏本身的呼风唤雨能力自然也就不稳定，时不时的泄露一点，或者无意间引来一些风雨，于是这片地盘也就跟着倒了大霉了。 还好法器终究是法器，也只是常年失调的一些能量泄露，要真是暴走的话，估计就不止这一片山头，没准儿整个省市都被淹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风小小眼睛一亮，听懂敖潜话里的意思了：“那么你现在能解决这里问题了？！” 敖潜摸玉笏想了会儿：“应该可以，其实这东西被起出来后，这里气候也就不会再受影响了，不过这次的雨云已经被召过来，等下完至少还得十天半月……提前驱散当然更稳当，但玉笏本身灵气也不大足了，所以使用频率不能太高，估计用完一次至少得充电一个月左右。” “行了，谁还指望你发水去淹人玩儿不成。”风小小高兴忙催：“快把这里事情了了，我们回家。” 几修真者渐渐听出一些眉目，合着这牛b法器是人家上辈子丢的绑定物品？！再另……原来这俩高人是专门解决这里洪灾来的？！ 几个人心里都有些复杂，一是羡慕，二是敬佩，更多的当然就是更深的疑惑。要想解决这么棘手的暴雨洪灾可不是说笑的，这小子真能有这本事？！ 事实胜于雄辩。 敖潜抬起玉笏喃喃想了想：“祷文什么来着……” 几修真者刚想晕，就见敖潜敲了敲自己脑袋：“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人听，形式主义不要也行。”而后抬手一挥，清喝：“云散……” 玉笏上白光一闪，天空中滚滚乌云渐渐蠕动起来，以山顶为中心，开始渐渐向四周扩散，淡薄，像是原本浓厚的一团墨迹被水晕开了一样。 再一抬：“雨收！” 雨势渐渐变小，从大雨倾盆到淅淅沥沥再到零零点点，最后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077 救援 更别说他们在周围打听的时候，还有热心村民介绍了一些本地历史，其中关于该片地区时不时被大中小洪灾轮流窜场的事情，一行人早就知道并且有了充分心理准备了。 这么顽固的天气，这么大规模的暴雨，现在居然说收就被收了？！如此巨大反差让几个修真者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空乌云破散，不过短短的时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好象之前那场暴雨只是闹着玩儿似的，阳光毫无遮掩的洒落在地面上，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不过这样也就越加衬托出大家身上湿衣服的黏腻不舒服来。 “雨停了，胖子没准儿一会就会直接上来，大家有话快说，问题集中点啊。”风小小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挥挥手把坑重新填回去，大方的给了几人一个采访时间。 几个修真者顿时眼睛一亮，热切目光迫不及待向敖潜聚焦。敖潜无奈又哭笑不得，这人帮别人大方的时候倒是挺豪爽。 随手把玉笏揣兜里，敖潜叹息声点点头：“问吧，能回答的我尽量回答。” “那，我先来？！”中年人激动得声音里都带着一丝颤抖：“请问前辈使的是什么神通？！您二位现在是什么阶段？” 敖潜想了想：“我现在只会呼风唤雨。” 只会？！这个词瞬间让几人都嫉妒了。 “什么阶段的话不好说，其实我们都没有修真。”敖潜继续实话实说。 “不可能！”中年人失声尖叫：“你没修真怎么把雨收了的？” “……所以我才说，我只会呼风唤雨。”敖潜也无奈了，他实在没有见人就宣传自己是龙王的嗜好，而且修真者这概念毕竟有些玄幻，以前没接触过，他真心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人相处。 当然敖潜没想过的是，他本身在其他人眼里其实更玄幻，只不过几个人都默认这位是高人。不敢冒险的发表意见惹人不高兴罢了。 “好，采访时间结束！”风小小已经听见山下方向传来伊依鸣叫提示声，这表示胖子果然往这边过来了，忙急急打断。 “我还没……”问完……中年人下意识抱怨一句，然后在看见风小小挥手让泥人重归大地的画面后噎住……傀儡术？！ “你还没什么？！”风小小问。 “……没什么。” 连日暴雨突然停止，一般人只有两个反应。第一是狂喜。劫后余生啊这是，于是找人分享庆祝。 第二个反应则是担忧，事有反常即为妖，下了那么多天，怎么说停就停了？这不科学！于是找人诉说心中惊恐。 不管是哪一种。反正事态变化后渴望找人交流是肯定的，所以风小小早猜到胖子会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胖子反应属于既喜且忧。一脸着急驾着倪仁乙就飞奔上来了，精卫在一旁盘旋护驾。 “两位……你们是聚会来的？！”胖子看见风小小二人刚想喊，结果一转目光就发现了旁边还站着几人，于是本来想出口的话当场又噎了回去，难以相信目光不停扫视这一行队伍。 没想到蛋疼的人不止两个，居然还有这么多……胖子本来以为在洪水暴雨中能遇见风小小二人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结果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像她们一样的人还有很多…… 这是怎么了？！难道说追求刺激才是现在的流行趋势么？！ 中年人疑惑看眼胖子。尤其重点关注胖子身下和刚才傀儡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倪仁乙几眼……而后试探问风小小：“这位胖兄是？！” “上山时候顺手从洪水里捞出来的。”风小小表示对方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中年人恍然大悟，优越感顿时空前强大，虽然他们比不上这一对男女。但好歹也比普通人强多了。 胖子愣完之后总算想到自己上来不是和人闲聊的，从泥人肩上跳下来急吼吼问：“雨停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雨是停了。问题洪水还没排走。你又渡不了河，瞎凑什么热闹。”风小小无语：“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吧，等直升机来再说。” “现在这情况搜救肯定比之前容易多了，但是这段时间万一天气突然变化怎么办？！”胖子松口气中还带着几分忧心忡忡：“我总觉得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不怪胖子多想，实在是雨停得太突然，不单是他，其他人也感觉有点不大真实。 风小小叹口气拍拍胖子，手往头上一指：“胖子，看天。” 胖子呆呆仰头，看一会儿后茫然：“什么都没有啊。” “对，什么都没有。”风小小对胖子智商不抱希望了：“没有云，你觉得这雨要怎么下得起来？！” “呃……” “而且就算真的再下起来了，你有办法吗？既然反正是没有办法，那你再急也没用。”风小小转头：“敖哥，你打个电话问问直升机到没。” 中年人好奇：“两位安排了直升机过来吗？” “嗯。”风小小点头，而后想到什么：“你们怎么下山？” “我们……”中年人欲言又止看了眼胖子，比较委婉回答：“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风小小好奇，虽然自己神通看着是比人家的大，但是道家法门她还真没怎么见识过。这些人是打算飞天还是遁地？只有炼气修为话能进行长距离瞬移？！ 不过风小小觉得最大可能还是他们师门有什么法宝。毕竟现在相信修真的人越来越少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很难满足现实的现代人，如果没有一两个镇山或者说唬人的绝招，这些修真门派根本不可能收到新生血液。 想到这里风小小也就没再研究下去，点点头表示知道对方意思了：“那我就不管你们了，直升机最晚在黄昏应该就到了，如果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们。” 中年人高兴，忙掏手机期待看风小小：“那留个电话？！” 胖子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能理解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忍不住捅捅敖潜压低声音：“这老牛在啃你家嫩草。” “……”敖潜嘴角抽了抽，为避免得罪人，同样压低声音：“我和她不是你想的关系，而且这些人和你想的不一样……”他们只是比较崇拜自己二人罢了，想必在之前露了这么一手之后，这些人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别样心思。 …… 两方人马分手，风小小一行人又次下山，回到了之前山洞吃饭。她这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不仅搞定暴雨问题，还一举拔出后患，再而且还让龙王捡回个法器。 风小小对此行收获非常满意。 但胖子就比较纳闷，这两人不是说有事要办？！怎么突然又不提了？ 精卫更焦躁，她迫切想知道刚才在山顶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样过了几个小时后，远处天空终于传来了螺旋桨声。风小小忙收拾东西捅人：“出去准备下，找点醒目东西做个标记，直升机快到了。” 胖子无聊快要睡着，身上手机等可以打发时间的电子产品也早被洪水报废，此时脑袋都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听到风小小这话却立马跳了起来，很兴奋吼吼：“直升机来了？！在哪在哪？” “马上就到，但是可能人家不知道我们在哪儿，所以我意思最好……”风小小话还没说完，胖子已经冲出山洞大喊大叫手舞足蹈，企图号召直升机飞下来救他。 “……”风小小无语：“只是听到声音，不用这么着急吧？”自己听力自觉醒后又好了不少，现在听到的声音至少是从一公里外传来的，胖子出去招手给谁看？！ 敖潜笑笑，帮风小小把旅行袋背上：“反正马上就到了，我们也出去吧。” 精卫清脆鸣叫一声，率先飞出洞口，只留给二人一截尾巴。 不过一会儿工夫，螺旋桨的轰鸣声就清晰了起来，大家视线中已经出现一架直升机的影子，胖子顿时二度兴奋，更加卖力的吼叫起来。 因为已经没有风雨关系，直升机很平稳就降落到了空地上，跳下来一个迷彩装小平头，看到精卫的时候先是愣了三秒钟，而后再看到乖乖跟在风小小身后的泥人，又愣半分钟，期中吞咽口口水，看眼泥人，再为难看眼身后直升机…… 风小小果断装没看到，不然难道还要把倪仁乙独自留下来不成？！要不是为了那胖子，她根本就不用给泥人开启灵智。 也许是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你自生自灭吧”这种话，小平头最后还是咬咬牙没吭声，而后掏出一打照片边看边打量眼前几人，最后目光定在胖子身上：“你就是来山里旅游被困的人？！” 胖子忙点头，小平头抽一张照片，把其余递过去：“麻烦你确认一下还困在山里的同伴有哪些，知道他们的位置吗？” “不知道。”胖子摇头，然后在小平头刚一皱眉露出为难神色后，马上指身边精卫：“但是它知道。” “……” 078 圈子 你tm在逗我玩？！ 小平头是很想给胖子来这么一句的，但是紧接着他才发现对方居然不是在开玩笑。 那只看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大鸟清鸣一声，在众人头顶盘旋三圈，而后点点头转身向某个方向飞去，似乎是在示意人跟上。 小平头惊疑不定，沉吟片刻后果断下令直升机跟上——这年头听说过有驯信鸽的，驯警犬的，倒是还没听说过有驯这种搜救鸟的……莫非是新科技？！ 大块头泥人挤不上去，小平头只好放了个大兵下来保护对方并等待直升机回程，但是眼看着本来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泥人身边后，竟然瞬间被衬托得娇小柔弱惹人怜爱……小平头真心觉得有点伤眼，这情况谁保护谁还真说不准。 有精卫带路，救援队果然很顺利找到避躲在某山头的村民及x二代旅行团。接下来就是点算人头，安排分批运送，一小时后风小小几人就第一批到了山外围的小村暂时落脚等车来接，凑巧的是，小平头选择的落脚农户居然还是她进山前住过一晚的那家。 男主人这天气也不用出去干活，在家里一见到风小小几人顿时被烟呛了口：“又是你们？！” 风小小无语个，自己没给人带来什么惨痛回忆吧，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男主人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不好意思憨憨笑两声，摸头道：“这回食宿全免，你们再住一晚？！” “那倒不用了，多谢。”风小小示意敖潜打电话联络司机，顺便跟男主人解释：“我们有车来接，在这坐会儿就行。” 为保安全，司机把车子开得有点远，离这片山区大概有一二小时车程。再加上还得多带个倪仁乙的关系，联系新车需要的时间也就更多。既然是打发时间，在没有其他娱乐情况下自然只能是聊天。 男主人看眼风小小几人，发现好象少了点儿什么，忍不住问：“我记得不是还有个小姑娘？！之前开车那男人路过的时候好象没见她跟着一起出来啊。” “……”风小小下意识看眼院子里正昂首站在**棚顶远目眺望的精卫，干巴巴笑：“她有事。先走了。” “哦。”男主人没多问，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几人闲聊起来，一起等车。 不到半小时工夫，车子没到，倪仁乙倒是先被送回来了。因为块头关系。这厮坐的几乎就等于是专机，其他被援救人员都是一拨一拨，就算风小小这一行人也多带了个胖子外加几山民。惟独倪仁乙这一趟是独个儿被放下来的。 “这位大哥也来了？！”胖子对这山洪暴雨中背了自己一路的呆汉子深有好感，热情迎上去把人拉进来：“快进来坐坐，之前在山里麻烦大哥照顾我们那么久了。” 倪仁乙傻傻看眼胖子，似乎有些不大明白他干嘛贴上来，然后目光再转到风小小身上，眼睛一亮，几步走了过来乖乖站在其身后。 男主人又被呛了：“这……”这人怎么长的？！ 快三米的身高啊，那是什么概念？！基本上普通公寓的门板比他都还低点儿。再加上当时为保证底盘稳固，风小小还把人捏得挺壮…… 泥人汉子回来了，直升机轻车熟路来来去去。很快又跑了几趟，拉回一些重要人士，再而后……就要回去了。 正在被拉出来的一行x二代全员到齐。正在嘻嘻哈哈你拍我打庆幸的时候，小平头突然插嘴无奈说了自己等人接下来的这么个行程。而后见一堆人突然静下来诧异看向自己这边，忙尴尬解释：“我们燃料不够，现在剩的刚好够回基地，等补充满了再多派几架过来。” 沉默，久久的沉默。 一片安静中，精卫突然打破气氛冲了进来，怒毛冲冠并尖声大叫。胖子回过神来，脸色顿时也有点尴尬，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一般像山里面那些没什么影响力的山民，能得到的也不过就是常规救援。即便小平头有心关照，恐怕基地也未必会那么积极派人。 之前直升机那么爽快出动，说白了其实也就是胖子一行人牵扯出的影响太大罢了，这是捞人，不是救灾。 “雨是彻底停了，山上那些人的生命危险估计是不用担心的，但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爽呢。”风小小咂咂嘴捅下敖潜。 敖潜苦笑：“资源是永远不可能共享的，以我们目前所能分配的资源来说，那些人得不到和胖子一样的待遇是很正常的事。” 胖子更加尴尬，这俩说话都不带小点声的，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当然其实这事他也做不了主，只是在同样遭遇之后，自己轻松脱身了，山民还被困着忍饿受冻等常规救援，这样反差确实也足以让人脸红。 所以一开始风小小二人把这行人当成人质看待不是没有理由的，一旦他们的威胁解除了，上头的关注和照顾自然也就随之撤消……只不过风小小没想到的是，对方这样救人救到一半竟然也好意思直接撒手，虽然燃料确实是个理由，但这种时候任何理由都不算理由。 精卫愤怒拍打翅膀想去啄小平头，小平头憋红了脸努力解释：“我们一定会来的，真的。” 风小小不听这个，转头问胖子：“你怎么说？！” “我？！”胖子突然深感责任重大，怯怯问被捞出来的其他同伴：“哥儿几个觉着呢？！” 这个小圈子里的几个x二代其实本质都不坏，虽然爱玩，但欺男霸女之类事情确实没做过，平常大家都知道自己比普通人有更多特权，但当在这样情况下体验享受到这样特权后，心情难免有些纠结。 “既然直升机还回来，那我干脆等等吧。”面面相觑中，有个全身泥水，看起来挺狼狈的小年轻终于出声，无所谓摊手：“之前我在山上吃了人家东西，说好要还来着。” 有人带头，后面的表态也随之踊跃： “那是，跑上山的时候要不是旁边人拽着，我估计早泡水里了。” “还有我们行李也是人家帮背的。” “就胖子没用，圆得跟个球儿似的，还没跑三分之一就不见了，要不哪至于落下。” “反正也没玩好，干脆等人都出来了在这儿弄个篝火晚会，明天再走？！” “up！” “顶！” 你一言我一语，小平头脸色忽红忽白，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这简直就像自己在为恶作乱，正被正义之师讨伐一样。 虽然没说明白，但是胖子哥儿们的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这就是留下来作人质的，要么把人捞出来，要么他们在这儿跟人耗着，看谁压力比较大。 小平头不知是该窃喜还是该郁闷，从感情上来说他很乐意这些人把动静闹得再大点儿，但是从理智来说他却清楚知道自己这次任务算是砸掉一半了。 无奈出院子用机载通讯联络基地，把这边情况一汇报，对面那头儿顿时也无语，老的施完压又轮到这帮小的，真当直升机派出去是那么容易的事么？！ 报告不要打？！燃料不要补充？！动静不用弹压？！ 妈的，早知道就不趟这滩浑水了。 最后基地还是妥协，答应立刻再派几架直升机过来帮忙运人，至于小平头那架则立即返航。几位公子乐意待就待着吧，反正他们那边有手机，可以自己电话回家报平安。 风小小和敖潜想了想，决定也留下来看看后续发展。精卫甚感欣喜，欢快叫了两声后对胖子上下扇扇右边翅膀…… “……它意思是想抽我耳光？！”胖子研究精卫动作半天后迟疑委屈问。 精卫为胖子之笨而气愤叫了声，风小小作为权威出来解释：“它意思好象是想对你竖大拇指。” 精卫满意点头。 胖子：“……” 司机接到敖潜电话后又第一时间报告了杨砚，为了风小小二人顺利出山的事情，杨砚又特意拨来贺电向敖潜询问当时细节，交谈内容中顺便带出了胖子的事情。杨砚想了想，自己好象还真认识这么个人。 胖子老头儿是税务局领导，跟他玩儿得好的那个圈子人里也各有背景。作为本省首富之家，杨老头儿偶尔带儿子出席些正式场合的时候自然能碰到这些人，之后大家平辈论交，一来二去后也有了些面子情份……当然要说关系有多铁倒不至于，只不过见面能寒暄几句的程度罢了。 胖子一行人也许是因为家庭背景都差不多的关系，再加大家性格差不多，于是共同话题比较多些。杨砚属于边缘人，偶尔大家喊一声，作为客人参与一两次，但从来没融进圈子过。 “他们嫉妒我长得比他们帅，所以都有点排斥。”杨砚如是冷笑总结。 胖子一直旁听，开头还好，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住了：“你胡说八道！” 妈的！之前到底是谁说这个杨砚各种高贵冷艳来着？！这厮分明跟自己这些人是同路货色啊。 079 曝光？！ 当天晚上，所有村民果然被全部运出，暂时安置到山外农家中，稍后会由上头人出面再行安排。 胖子一行人唏嘘大家命运之坎坷，村民们反倒是很淡定，表示早已经习惯这样事情了。敖潜一时心软，安慰大家说以后就不会再有暴雨洪灾了……他确实有信心这么说，因为根本原因已经被解决，短时间内估计这些村民想求着下雨都有些困难，毕竟之前连续百多年的异常已经耗尽了这片地区附近的几乎所有雨云存货，想恢复正常起码需要个几个月时间。 村民们不信，一副“别骗我们了”的表情宽容看敖潜，似乎以为对方只是好心的安慰，看在对方一片善良份上，给了个面子点头：“是啊以后会好的，我们相信你。” 敖潜顿时郁闷，这种被人当不懂事小孩的感觉真不好…… 确认村民全部安全出山花了一下午时间，接下来的一晚上先是庆祝晚会，由胖子一行人友情赞助购买食物及做饭村妇，接着后半夜是自由活动，在大家各自去休息之前，胖子带了自己圈子里一个看起来有些略黑的小个子青年过来，给风小小二人做介绍。 “两位，这是我们圈子里大哥，他听说你们救了我，想来表示下感谢。”胖子笑眯眯道。 这大哥称号不仅是因为对方家庭背景在这帮人中最高，而且还因为小个子青年很能打。据胖子说，小个子是军人世家出来的，爷爷是将军，爸爸是上校，小个子本人也混到了少尉。从小一群毛孩子在大院玩的时候，其就是打遍全区无敌手，踩着无数鼻青脸肿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的小鬼头，奠定了其无可动摇的老大地位。 小个子青年客套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自家兄弟太丢人了。多谢风小小二人好心把他捞起来云云。等这样没营养的废话聊了差不多几分钟后，小个子话题一转，跳到了早就关注已久的精卫和倪仁乙身上：“两位身边带的那只鸟，好象是没见过的品种啊？！还有这位兄弟，长得可真……”想了想，小个子艰难试图找出比较准确的形容词：“……真惊人。” “呵呵。您真客气，这两只都是我随便养着玩儿的。”风小小随口忽悠。 “哦。”小个子无所谓点点头，状似漫不经心道：“但是我听这家老乡说，好象你们进山前没带这鸟和人？！” “那是，碰巧在山里捡的。和胖子一样都属于遇难，他们无以为报，所以这才决定对我以身相许。”继续忽悠。反正不管对方信不信，她自己是信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这答案，谁能把她怎么样？！ “呵呵……”小个子也呵呵，不知道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呵呵背后都有一万匹草泥马咆哮而过。小个子满含深意看眼风小小点头：“我也相信您应该没必要拐卖人口和违法捕猎珍稀动物……对了，我是展轩，以后两位有事可以来找我，当是谢谢你们救了胖子。” 展轩？！风小小不自觉想到唐芹电话里那位展哥。不过按照当时电话时间和声音来判断的话，和唐芹有联系的应该不是这人，想归想。风小小天生嘴欠，顺口就问了句：“您家里该不会正好有个做盗贼的亲戚吧？！” “啥？！”胖子听得云山雾罩，展家世代从军。怎么可能有贼？！ 小个子沉默半分钟，而后看风小小眼神愈发深邃了：“……呵呵。” “……”猜对了？！不是吧？！ 风小小惊吓之后无语，心情各种复杂纠结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呵呵。 …… 第二天一大早，风小小等人起床就见到早已杨砚派来等在土房外的接送车辆。 司机还是杨砚家的那个司机，车子却由小跑变成大卡。 司机师傅分外纠结看倪仁乙低头委屈钻进卡车后厢，随后又飞进去了一只巨鸟，心中各种纠结郁闷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自己感受……从风小小发回的合照彩信上，杨砚已经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在判断出自己家最大的越野车也无法容纳如此壮猛大汉后，其果断租来一辆运货卡车，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又是大半天的行车之后，终于在下午时候风小小二人回到了自己的陶艺店里。 后面车厢一开，精卫迫不及待第一个就冲了出来，飞速掠进店门冲回自己房间变身。这一天时间可实在是把她给憋坏了，再说她也早想问问风小小和敖潜到底是怎么解救暴雨的，还有敖潜之前说的以后她家乡不会再有水患的事情究竟算不算数——要不是交流不方便，又碍着旁边一直有太多闲杂人等的话，精卫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杨砚睡到中午起床后无聊过来开店，唐芹接到消息立马第一时间赶到，刚在店面大厅里磨蹭铺垫了一会儿，正想找机会下手完成自己任务，突然一只形状如乌鸦却又比乌鸦大上数倍，文首，白喙，赤足的巨大飞禽冲进店门，冲进后院，冲进某房间，翅膀一拍发出“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唐芹傻呆呆眼看这么一只巨鸟目中无人掠过自己面前，被惊得连正要掏药粉的动作都呆滞了一瞬。而杨砚则抬头看了一眼就没再有什么表示，好象他早已经习惯一样。 难道说又是谁的宠物？！唐芹忍不住猜测。 紧接着大门外又传来风小小的声音：“二哥你来帮我开店了？今天有生意没有啊？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倪仁佳的兄弟倪仁乙……”她倒是真没含糊，直接给自己当初第一个捏出的家务泥人编造了个亲缘家谱出来。 再接着一个高大的yīn影随着风小小的话声低头走进店门，近三米的高大身材顿时给在场所有人带来震撼。即便是杨砚这样事先见过照片的，在见到真人后也不小心掉了指间的笔，更别说从没经历过玄幻事件的唐芹，他险些当场就给跪了——这哥儿们怎么长的？！ 倪仁佳呆愣歪头看高大倪仁乙，倪仁乙同好奇低头俯视倪仁佳……唐芹看这诡异的温情一幕后再次风中凌乱，内心各种抓狂各种尖叫——哪家兄弟身材会差这么多？！ 打击接二连三，没一会儿工夫，刚才闯进去神秘巨鸟的无人空房里冲出了伊依，后者穿着家常衣服，头发都没梳的目中无人再次掠过唐芹，急匆匆跑到随着泥人之后进门的敖潜身前：“在山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把问题搞定的？！” “咳咳！”风小小看已经傻掉的唐芹，对伊依咳嗽两声。 “哎呀别咳了，快告诉我啊，你们……咦？！小唐不是去公寓住了吗？！你怎么也在？！”伊依倒吸一口冷气，终于惊吓注意到唐芹。 “……” 唐芹一脸空白表情转转脑袋看眼自己确信没人的空房……刚才那里进去一只鸟，关了门，然后再出来就变成了小伊依…… 然后再同样保持空白表情转回来看眼伊依，再看眼高大倪仁乙，再再看眼淡定的杨砚和其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一截蛇身的小白蛇，再再再……看了一圈后，唐芹镇定道：“我出去遛狗。” 说完镇定去取绳套，镇定牵土狗出门，镇定回身对大家点点头，接着就脚步虚浮的飘出了大家视线…… “……曝光了？！”伊依缩缩脖子，有些心虚问。 “大概？！”风小小摸摸下巴也不大确定。 “曝就曝了吧，不然这小子事太多，实在麻烦。”杨砚无所谓走出柜台点点额心：“他今天本来想大干一场的，只是暂时还没来得及下手。” 风小小想想也是，就身份来说其实唐芹和自己等人一样是见不得人的，虽然前者职业在正常人眼里接受度比较高，但怎么也不算是光明正大啊。 敖潜摇摇手里电话：“我已经定了忘忧散，但是没现货，配药加运输，大概要几天后才能到货。” “看着办吧，反正没当面曝光，他就算有怀疑也不能证明什么。”风小小无所谓：“人一般都会脑补的，说不定他逛一圈回来就自己找到合理解释了？！” “那倒是！”杨砚想想赞同。 伊依松口气，见没人追究自己责任，忙重新捡起之前话题：“在山里的时候你们到底……” 风小小和敖潜对视眼，后者尴尬苦笑下，转回头来不好意思道：“其实事情和我有点关系，更准确说的话，是和我前世的遗物有点关系……” 关于玉笏的事情并不难解释，在场都不是正常人，对这种神神怪怪事情早就已经熟到不行了，所以敖潜并不用怎么隐瞒，但是最最为难的一点则在于，伊依本来就因为精卫残魂关系对敖潜存在一定偏见，现在再知道了家乡时常大水和敖潜也有关系，不知道新的仇恨值又会累积到一个什么样的高度…… 080 狗威 精卫听过事情全部经过后果然恩将仇报，对敖潜一番怒瞪后忿忿然回房，再不提本来的答谢之事。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不知道，这事情跟敖潜真的没有什么关系，反之，若不是有敖潜在的话，想必就算玉笏被大家发现，没有能收服它和解决问题的人，山中洪暴依然是没法收拾，到时候受苦吃亏的还是自己老家的乡亲们…… 当然，迁怒这种事如果可以用理智控制的话，那也就没有迁怒这个说法了。反正伊依小女生，哪里做得不对也没人跟她太计较，敖潜也只有苦笑下，对风小小几个旁边看热闹的人露出无奈神色。 风小小幸灾乐祸看伊依回房关门，调笑敖潜几句，就把目光转移到了杨砚身上：“二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家里事情解决了？” “我家能有什么事情，就是跳梁小丑穷折腾罢了。”杨砚切了声，看眼风小小二人：“再说你们都去抗洪救灾去了，好不容易回来，我怎么也得来精神慰问一下吧。” 其实过来还有一个原因，主要是因为王微魂魄回归之后出院，小红毛跟小七摊牌了，小七知道杨砚已经摸清王微底细，再加上自己儿子内部施压，承受不住之下终于对杨老头吐露了自己一直隐瞒的私生女事情。 跟杨砚想象的一样，杨老头根本不在意小七的过往历史，但却很在意小七的不老实态度，于是挥手给王微签下大额支票支付治疗及住院等费用同时，顺手再取了份离婚协议…… 杨老头的离婚协议真就是从抽屉里随手取的，实在是以前经验太丰富了，再加根本就没打算真和谁实现长期绑定关系，于是早已拟好只缺姓名签字的离婚协议在其抽屉里是一打一打的放。 小七当场被杨老头态度弄崩溃，她本来还以为自己至少有申辩哭诉之类的挽留机会，没想到人家直接炒了她鱿鱼……红毛无所谓，大起大落之后他只要自己妹子平安就好。小七却不甘心，被扫地出门后仍天天在杨家豪宅外徘徊不去…… “你们是不知道。”杨砚郁闷吐苦水：“现在我家那简直就不是人住的地方，小七天天守在外面，而且分外执着。她如果撒泼打滚什么的倒也好办，问题这女人段数确实比前六任高，既不闹也不喊。就天天跟幽灵似的，自带干粮24小时站岗盯住进出我家的每一个人，尤其看到我老头时候……啧啧啧，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流泪看你，那才叫一深情，幽怨……” 风小小听得叹为观止。要么怎么说干哪一行都不容易呢。至少人家这专业精神自己就比不上：“红毛没劝她？！” “来拉过两次，见小七不走就不管了，他还有妹妹要照顾呢。”杨砚懒懒趴柜台上：“所以我打算近段时间在这里避一避，实在惹不起老子还躲不起？！” “这里还有个小唐想要你命呢，为了耳根清静，你倒是真舍得下血本。”风小小无所谓指使倪仁佳带倪仁乙回后院，从今天开始这大个儿就在自己店里当值守了。 “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了，红毛现在一来跟我没直接矛盾。二来他也需要钱……如果他收回自己那部分钱的话，单凭老胡一个人也付不起小唐的出场费。”杨砚道：“现在主要问题只在于小唐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已经跟网站gm举报过了。说有人空帐委托，网站会要求雇主再次提供有效资金证明核实，提供不出来的话。最迟明晚他们就会通知小唐这一点。” “这也行？！”风小小惊个。 杨砚斜睨一眼过来：“怎么不行？！哪个行当都要追求点劳务保障的，你该不会以为杀手界的人比农民工还不如吧？” 风小小无语，其实她一开始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因为还有之前的脏衣服要洗，外加大家虽然在农户休息了一夜，但毕竟又经历了长时间的驾车，精神上难免有些疲惫。所以风小小没一会儿就抛开杨砚回房洗澡换衣服，吃点东西后也好早早休息， 敖潜此行收获最大，但消耗也是最多，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之后，向杨砚笑笑就告辞离开。 杨砚瞬间无聊，他专程跑来开店等大家回来，没想到才交流这么几分钟就散场，想想反正是没事情做，干脆把店门又给关上，牵了肥麻雀出去遛鸟…… …… 唐芹受打击过度，从陶艺店出来后就失魂落魄牵狗，一路如游魂般飘荡到街心小公园才停下。 坐在街边长凳上，唐芹理智终于回复几分，开始严肃思考自己最近遭遇的种种事情。 从自己江湖人的角度来说，唐芹其实一直有种优越感，他比普通人能接触到的更多，而且这个圈子神秘而不为人知，这也就造成了唐芹某些方面的自负，乃至后来成为自由杀手，由于唐家独门绝活在手，唐芹的也比普通人更高些。 一路顺风顺水霸气侧漏长到二十来岁，这段时间以来遭受到的打击几乎是唐芹前半生的总和，本来只以为是一个普通的豪门内斗的单子，但是事实证明了情况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杨砚虽然没在唐芹面前流露出过什么，但是对方身边的同伴不好惹却是唐芹已经见识过了的，而且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几次下手连连失败不说，每每被杨砚意味深长凝视的时候，唐芹总有种自己在对方面前无所遁形的被剖析感。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遇见的这几个似乎就没一个是正常人……如果说这些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的话，那么今天他亲眼看到的大变活鸟就实在是压倒唐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风小小等人预料的没错，唐芹确实是不断进行了各种脑补，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更重要是正常的解释，但是麻烦之处就在于，由于他的感官太过灵敏关系，之前已经和杨砚在店里说了一会儿话的唐芹完全可以确定之前的那个房间是没有人在的。 而在鸟人切换的时间段里，要说有人能瞒过自己瞬间潜入房间，唐芹更是不能相信这个答案。 把所有已知的不可能的选项排除。剩下的唯一一个答案无论有多么难以令人置信也绝对是真相，所以真相就是“巨鸟=伊依”…… 哈、哈哈……唐芹张嘴无声干笑两声，想通的瞬间表情顿时扭曲——真相个毛线啊擦！鸟怎么可能变成人？！ 土狗无聊晒太阳同时抬眼皮懒懒打量默默抓狂中的唐芹，淡定张大嘴打个哈欠后又默默的转了转头继续小憩——勇于接受现实也是一种智慧。但是很显然，更多人还是喜欢自欺欺人…… 脑补不出结果，但脑子总算是在思考运用中越来越清醒了。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唐芹终于长出一口气，甩甩头站了起来，体贴问土狗：“饿不饿？！” “……”好梦正酣中，请勿打扰。 “带你出来逛那么多次。好象还没喂你吃过东西。”唐芹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突然敏感纤细了起来，感慨之后豪爽打个响指：“走！唐哥之前有兄弟送了援助过来，现在就带你去吃火腿肠……嗯。整包特级的哦！”完了期待等着土狗欢喜的摇尾求包养。 “……”自己在家一般都吃顶级雪花牛肉，就算混到现在也是跟着饭桌一起吃小灶……火腿肠？！那种淀粉制物给它送狗都拿不出手…… 唐芹黑线个，但也松口气：“算了，我真是糊涂了，你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呢。”不正常的动物有一只就够了，这个社会还是正常一点会比较安全。 沦落到需要从土狗身上得到一丝安慰的唐芹心满意足向着附近超市出发，然后拿火腿，然后结帐。然后掏钱包……钱包被偷了。 …… “……” “……” 飘出超市后，与栓在门口消防栓上的土狗面面相觑半分钟，唐芹由倍受打击的呆滞渐渐恢复。表情转而悲愤：“我x了个o的！哪个王八蛋连老子五十块钱都不放过？！”更x的是，那小偷还真厉害，居然偷到自己一杀手头上来了。 万幸他之前就把钱花得差不多。要不万一展哥送来的钱都交代在这儿的话，唐芹恐怕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 土狗无聊打哈欠，正好，它真不打算吃那种劣质火腿。 最近这片小区治安并不很好，唐芹只是没大注意听周围人闲聊，其实有小偷团伙在附近流窜消息早已经传了不是一天两天。 土狗倒是听了一二耳朵，作为巡天神犬，惩恶罚奸也是它的本能，只是小偷们运气还算不错，之前一直没被这条猛犬给碰上，固定了散步时间的土狗也不可能在其他时间自己出来游荡，于是这股恶势力就这么延续到了现在…… 正在唐芹深觉没面子的时候，一中年男子的厉喝声传了过来：“你的手在往哪伸？” 闻声一人一狗同时转头，只见一名身穿名牌西装，五官颇为儒雅的中年男子正拽了一个阳光小伙的右手，而后者的手中则正拿着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钱包。 小偷！ 唐芹和土狗几乎是同时的眼前一亮。 “放手！”阳光小伙看起来很错愕的样子，继而是愤怒：“我要去买东西，你拿着我手是想讹人？！” 呃？！ 唐芹愣了愣，之前判断迅速被推翻……看起来，也许事实不像自己想的那样？！ 土狗眯了眯眼，抬起两只前爪撑起身子认真看那边纠缠的二人。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这钱包是你的？！” “当然！”阳光小伙不满冷笑：“早听说最近这片治安不好，小偷横行。没想到现在改明抢了？！” 周围群众指指点点聚集过来，对眼前争执很有兴趣的样子开始低声讨论。虽然说小偷作案的时间未必有人敢揭发，但是跟着群众主流一起看个热闹倒是没问题的。八卦之心人人有之，谁也免不了俗。 “那好。”中年男子相当淡定无视聚集过来的人群，点点头：“既然你说这钱包是你的，那么你能说出里面装了多少钱吗？” 阳光小伙再一愣，继而笑得更讽刺了：“开玩笑呢吧？！现在大家手头宽裕，走在街上随手就能买点小零小碎的。有几个能记清楚自己钱包里装了多少钱的？” 这话看似推脱，却也没说得太离谱。唐芹旁边暗暗点头个，除开这次的特殊情况外，以前他身上揣钱也是从来不记数的。 “那大概数目你总该知道？！”中年男人也讽笑：“就算零钱记不清了，整数你总知道吧。” “不记得了，反正差不多千把块吧。”阳光小伙说得挺有底气。虽然没打开。但是看看其手中钱包厚度，群众们大致也能猜出其所说数额应该是差不太多。 中年男子点头：“很好，零钱就不说了，整数我猜有两百万。” “噗……” 唐芹喷了，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中年男子。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两百万啊，别说一个小钱包，估计拿个旅行袋来装都有点悬。 阳光小伙显然也和唐芹想得差不多。惊愕看中年男子如同看外星et。 群众们哗然了，大家情绪不可抑制高涨了起来。土狗也从坐姿改而站了起来，呲牙低声呜噜两声，后腿微压，蓄势待发。 “……脑子有病吧。”阳光小伙无语看中年男子几秒，郁闷甩手就想离开。 没想到的是，中年男子手如闪电一探一拧，将小伙子手腕向后扭了一下。同时趁对方力道一松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抽走其手中钱包。 群众二度哗然，中年男子手拿钱包退后一步。小伙子另只手捂手腕愤怒：“把我钱包还来！” “不急。”中年男子慢条斯理缓缓打开钱包，两只手指向其中一个夹层探进：“我们先来看看谁猜得对。” 抽出手指之后，指尖中夹着的一张支票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看热闹真有不怕死的。中年男子身后有站得比较近的哥儿们小跑过去探脖子看了眼，然后惊呼：“两百万的，没错。” 这下谁是谁非已经一目了然了，那哥儿们附近人都认识，常在公园带社区里老年团伙跳交谊舞的一体育老师，长得挺精神，身体也好，收入也不错，唯一一点就是嘴碎得跟娘儿们似的……听此人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怀疑其话中真实度。 局势瞬间变化，阳光小伙被围在人群中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提议大家一起将此人扭送到附近派出所。眼看小伙子脸色忽青忽白情绪不定的样子，中年男子也没打算继续伸张正义，钱一拿回来，冷哼一声没打算看后续就想转身离开。 没想到的是，小伙子比大家想象的还要狠辣，既然已经被揭穿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吆喝一声，群众中挤出一帮小混混，红着眼吼叫着就向中年男子冲了过去，引起周围群众一片惊呼。 这些人就是附近流窜已久的盗窃团伙，该团伙中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专门干技术活的，由那些手巧，长相也比较周正有亲和度的人员组成。二则是由周边小混混组成的掩护护卫队，这一部分人员不怕露脸，一旦有技术人员失手，立马出面制造混乱掩护其离开，并教训失主一番，警告其不要轻举妄动。 长久以来，这一内一外的组合都非常顺利，偶尔有类似今天这样情况也都很快就压了下来。 但是今天这些人显然运气就不够好了，不知从哪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后，只见一条土黄色身影闪电般从外围向混混群一扑，周围人几乎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尤其是唐芹，觉着自己身边就像是掠过了一阵风一样，接着就见一条分外眼熟土狗出现在中年男子身边也就是混混群的包围圈中心。 接下来唐芹感觉自己像在看3d大片，一只残暴魔兽向手无缚**之力的可怜炮灰们发起了猛攻，抬爪踢腿间，一个大男人轻轻松松被踹出十来米，再不然就是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抬爪，某个被看中的倒霉鬼身上登时出现三条血痕……绝对的压倒完虐无压力啊这是。 混混群们能看到得比唐芹更有限，眼中几乎只能看见一道几乎超越人眼球捕捉极限的残影在自己等人中扑腾跳跃，往往是还在愣神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巨力向身体上某处踢来。再或者是一股尖锐刺痛忽然划穿皮肉。 很快混混团伙就被一条土狗揍得七零八落，周围群众看这不可思议一幕更是骚乱，接着不知道是哪个资深知情人士首先认出该狗，惊呼：“这不是以前在广场抓住抢劫银行通缉犯那土狗吗！” 短暂的沉寂中只能听到混混们的惨叫和哭爹喊娘声，没过一会儿，继而掀起的是一片更大惊呼：“哇！” “啊！” “真的假的？！” “牛b！” …… “……”唐芹默然了。他的嘴角不自觉抽搐几下，突然有些不想探究这些人话中的具体深意——就在他以为自己身边原来还是有那么一个正常人……不，正常动物的时候，打击居然就来得这么突然？！ 尤其是再注意到土狗脖子上那条被崩断的，用小刀割都得割个几分钟的真革加厚加粗链带。唐芹更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奇妙…… 阳光小伙早被眼前一幕吓得面无人色小脸苍白，趁着大家关注视线正热切聚焦在土狗身上时，缩着身子偷偷的赶紧溜了。 唐芹还在震惊中。土狗还在战斗中，群众还在追星中……唯一注意到这一幕的只有不知不觉被排出中心圈的那个中年男子。 皱眉看阳光小伙隐入人群偷跑的背影，中年男子手指动了动，眉头一皱，问身边因想观察土狗而不自觉走近的唐芹：“小伙子。” “啊？！”唐芹傻呼呼回应。他现在神智还没有清醒，被凶猛土狗砸碎的世界观还在修复中。 中年男子儒雅笑笑，和蔼问：“你有一块钱吗？！” “……”唐芹恍惚中觉得这个问题似乎让自己有种诡异的亲切熟悉感：“没有，本来有五十块的。被偷了。” 中年男子远目再看眼遥远街头那儿跑得只剩一个小黑点的被影，手指又一动，想想还是放松下来。遗憾轻叹：“那么只好算了。” “……”连这个反应也是tmd无比熟悉啊…… 唐芹分外无语。 …… 神勇土狗时隔多日后再现江湖，继捕获银行劫匪之后，再次摧毁了一个为祸多日的小偷团伙……虽然现场的混混们并不是团伙所有成员。虽然之前下手的主犯已经在大家不注意时逃之夭夭。 但是，这个辉煌战绩依旧是惹来了群众们一片高昂的情绪及众**赞。 把所有混混都揍趴下之后，土狗又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踱回唐芹身边，但后者现在已经不敢再把它当一只普通懒狗了。 有神犬在场，群众们分外鼓舞的主动帮忙叫来附近警察。 等一队巡警带着手铐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带队警察无语半分钟，在热情群众指引下看到了那条立功的土狗，而后再无语个一分钟，颇有些挫败的走来，蹲下轻抚狗头：“又是你啊。” 唐芹手拽断掉皮带无语中：“……” 警察感叹摸狗头足有三分钟才依依不舍站起，警犬算神马？！藏獒算神马？！比起这头神力无敌的土狗简直是弱爆了有木有！ 再抬头一看，发现狗主似乎不是上次的女人，警察不由有些疑惑：“狗主换人了？！” “……我只是帮朋友遛遛。”唐芹分外忧伤远目。 警察了然点头：“难怪，我也觉着那姑娘应该不至于连这么厉害的狗都舍得丢掉。” 081 小姜回归 有一有再，已经对土狗实力有了深刻认识的警察们不由对此狗兴起了极大的关注。 陪警察回去录口供过程中，在警察局里，中年男子看似也对猛犬很有兴趣的样子，录完口供并不忙走，饶有兴趣盯着唐芹手中土狗看了好一会儿，貌似很想往自己家里也养上一条。 “天分很不错的，如果能锻炼一下的话，这狗一定很厉害。”中年男子毫不掩饰赞赏道：“这狗是你朋友训练出来的？！” “……”唐芹回想杨砚没事就带土狗一起晒太阳遛大街情景，实在不好意思承认那算是训练：“好象是天生的。” “看着不像。”中年男子认真道：“无论是有什么样的天分，不经过训练也都很难发挥。尤其是这狗……”说到这里啧啧又打量重新一副精神不振模样的土狗两眼：“看它对付那帮小偷的时候似乎很有章法，一番周旋下来竟然连擦伤都没有……要知道，人家当时手里可有拿着钢管的。再而且更难得的是，它平常竟然还知道伪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你看，如果不是我们之前知道了它的厉害话，对着现在这么一条懒散土狗，谁能提得起防备？！”出其不意，克敌制胜……中年男子坚定认为此等猛犬绝对是经过严苛训练的，而且就连伪装课程也有包含在内。 虽然 唐芹确实无语了，他真想告诉这中年男子其实土狗现在这样才是常态，刚才只是小宇宙爆发，并不存在伪装问题……它根本就是懒的。 旁边的警察一边整理记录一边抽空听这边闲扯，听中年男子讲到这里也忍不住跟着插嘴：“我也觉着这狗应该是训过的，别的不说，单我们的警犬就被它甩了几条街。” 警犬能干什么？！缉毒，搜查违禁品？！当然警犬也可以帮忙追捕犯人，训练过的一只警犬可以对付两三个普通成年男子无压力，可要说到在十几个带了钢管板砖的小混混当中。即便是警犬也不敢说能取得最后胜利，就算胜了也不可能毫无伤痕。 所以土狗之猛实在是超出大家认知的，更别说在现场早已有不止一人看见此犬不耐烦一口咬断向自己砸来的钢制武器……从收集的断钢管上齿痕来看，众警察完全能想象当时战况之激烈和玄幻…… 顺口夸完人家土狗，小警察站起来准备送人出去，顺手摸摸狗头。忽然心血来潮：“兄弟，我忽然想到，要不叫你家土狗来帮我们训训警犬？！” “它？！帮你们训警犬？！”唐芹一愣。 “是啊，实战对练可以提高搏斗素质不说，而且有模范带头的话。其他警犬应该也会有些进步。”警察越想越觉着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只要一想到在此猛犬兄的培训对练下，局子里的那些警犬只要能有对方一半的凶悍，以后估计再有什么案子的时候也能派上更大用场了。 “这么好的狗。不多用用真是浪费了。”小警察笑容扩大，拍拍唐芹肩膀一副好哥儿俩的样子：“我这就回去打个报告，回头跟我们局里那几个配了狗的小年轻说说，叫他们都找你家土狗练练去……对了，你电话多少？！” “……你刚才不还记了？！”唐芹实在无语。 “哦，我忘了。”小警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芹无奈挥手：“我倒无所谓，但这狗确实不是我的。回头你们要真有这意思的话，还得问问我朋友。” 拉扯几句后终于各自告辞离开。别管对方态度再怎么亲切，警察局毕竟不是个自在的地方，别到时候人家还以为是他犯什么错误了呢。 回到陶艺店。被这么一出给搅和了一下，唐芹对巨鸟变人的事情又淡了一点，果然记得小警察的殷切嘱托。向“朋友”杨砚转告了今天的事情，顺便好奇的问了问对方到底给这土狗进行过什么样的训练。 杨砚把土狗脖子上项圈一摘，随手把已经算是报废的狗绳甩到一边，撇嘴：“训练？！这阵子都是你去遛的，它一天干什么没干什么不是应该你最清楚？！” 唐芹想想也是，基本上自己已经快成人家私人宠物护理了，除了喂食洗澡不是自己经手以外，其他时间和土狗在一起人最多就是自己，看起来好象确实是没有安排训练行程的样子。 难道真是天赋异秉？！ 回来休息没一会儿，风小小睡够起床，再叫上从公寓打车过来的恬恬，从自己公寓过来的敖潜，一屋子人围在一起吃饭。 饭桌上又一次见到伊依，唐芹不由不自在的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幕。可是在场人似乎没谁有想给自己解释的意思，他也只能憋着。 故作自然把视线转开，唐芹看眼桌子，愣一愣：“倪仁佳和倪仁乙不出来吃饭？！” 风小小添饭的动作顿住，刹那后重新恢复正常：“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吃。” “为什么啊？！”唐芹不解。 以前只有一个倪仁佳的话也就算了，这个风小小手底下诞生的头号泥人灵智太低，既不说话也不常在大家面前晃悠，存在感之低，经常一不注意就让人忘记他的存在。 可是倪仁乙就不同了，虽然行事风格同样低调，但无奈的是对方有个毫不低调的个头。 唐芹认为，就连自己这么一个白吃白喝的都能上桌了，作为与店员伊依平级的两倪兄弟来说，照理是不应该被排斥才对啊。 难道是因为他们长得丑？！ 没人回答唐芹心底的疑惑，唐芹也只有跳过这个问题。 吃过饭后自由活动时间，伊依洗碗，唐芹沉思这一整天发生各种事情，恬恬照例向敖潜献殷勤，风小小则和杨砚陷入你死我活的遥控器之争…… 刚抢到遥控器还没调几个台，风小小手机就响了。 “小姜？！”风小小抓手机，一个不注意，另只手上一空，遥控器瞬间易主。 不满瞪一眼过去，风小小撇撇嘴，继续对手机那边说话：“你出差回来了？” 杨砚把电视声音调小了点儿，手机对面姜礼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羞涩：“嗯，我还帮你带了些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本来是想今天就去你那儿的，但是爸爸白天耽误了点时间，晚上回来已经有些晚了，所以我们还是改在明天再过去。” “那么熟了还讲这客气做什么。”风小小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们来得也是刚巧，早几天的话我还真不在店里，今天才刚回来的。” 姜礼惊讶问：“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敖哥去弄了点个人用品回来。”风小小看眼唐芹，比较敷衍跳开这个话题：“另外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请你们帮忙，姜叔应该不会介意吧？！”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姜礼忙表忠心：“小小不用那么见外的，其实你叫爸爸也……” 风小小直接打断：“不介意就行，其实对姜叔来也就一句话的事，麻烦你提前帮我们打声招呼了。”…… 因为有唐芹在旁边的关系，很多话也不大方便说，风小小只能拣了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几句打发时间，磨了有几分钟，差不多把最近自己这边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实在说无可说，这才不顾依旧依依不舍的姜礼强势挂掉电话。 杨砚瞥来一眼，见风小小切了手机，这才按遥控器把电视声音重新放大，随口漫不经心问：“小姜说什么时候过来？！” 唐芹心有余悸回忆起那个看似清秀却出手狠辣的少年，这么个硬点子也要回来了？！ “明天中午就来，他爸爸也一起。”风小小看眼唐芹，唐芹莫名其妙。 杨砚听到确切消息，心里谈不上如释重负，但松口气却是肯定的。换成谁被一杀手见天这么缠着也会不自在，虽说自己有一定把握不会着了对方的道，还有一定把握就算着了道也不见得就是个死。但是麻烦能少一些的话，谁都愿意过轻松点的日子。 点点头，杨砚满意道：“要来就好，正好事情快点扯清楚，我们也好腾出手去干别的。”说完也看眼唐芹，唐芹莫名其妙更甚——这俩有毛病？！ 他跟那小姜也不是很熟，干嘛一提起对方就要看自己一眼？！ 唐芹摸不着头脑，索性不去深究问题的答案，敖潜听说今天哮天犬出去打架，这会儿正在仔细检查对方身上状况，没发现伤口后顺便又给做了个简易体检：“状态不错，二哥养的狗果然比一般狗身体素质好不少……对了，还听说有警察邀请亚历山大去给警犬特训？！” “没兴趣。”杨砚懒散靠沙发上答：“我们家又不缺这点培训费，何必去抢人饭碗？！”再说哮天之凶猛属于血统问题，这个根本没办法训出来。如果那些警察打算挑几只母警犬出来配种话倒有极细微可能达成强化下一代目的。 082 姜叔 距离姜家父子以杀手界天王巨星身份来为自己摆平唐芹只剩一夜了，杨砚也不想在这最后一晚挑战唐芹蠢蠢欲动的一颗热血之心，于是看完电视果断告辞去住酒店。 唐芹幽怨目送自己目标离开，干了这么几年的杀手，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目标明明落单自己却又不能趁机下手的窘境。 “你想干什么？”风小小在背后问倚门不舍的唐芹。 “……”唐芹幽幽回眸，心中郁闷不知找谁倾诉。 “马上要关门了，再不进来回头你流落街头我可不管。”风小小不耐烦催促。 唐芹忧伤明媚45度角望星空——自己可是杀手，杀手就得高傲、孤冷、我行我素，视世俗为无物，从没听说过有哪个杀手会混得跟自己似的被小女生教训，更郁闷是他还寄人篱下，眼睁睁看着目标一个人出门的大好机会不能行动不说，还得为了不流落街头而不得含恨扼腕…… “快点，今天还轮到你洗衣服！！！” 风小小终于怒了。 唐芹终于泪奔了。 …… 平安渡过最后一个有风险的晚上，杨砚第二天快中午时才到了陶艺吧和大家见面。刚坐下还没说上几句话，甚至唐芹连酝酿欣喜的情绪都来不及，陶艺吧的大门就被小姜给推开了。 “小小~”小姜羞涩而深情的喊了一声，顺利博得满场关注外加唐芹下意识的一哆嗦。 风小小看门口站的那人，手上大包加小包，提的旅行袋看起来加一起至少有几十斤，条件反射就惊悚了个：“你这都带的什么？！” “土特产！”姜礼腼腆笑笑，拎着东西就进门了，向风小小表功般的介绍：“主要就是些海产干货什么的，可以放冰箱里慢慢吃。” 风小小无语个，看眼几旅行袋垒一起后足有半人高的壮观景象：“问题我没这么大冰箱啊大哥。” “啊？！”姜礼愣了一下。然后仿佛做错事般懊恼无措：“那、那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去订个大点儿的冰箱？！” 风小小着实拿这种单纯之人没有办法，干脆直接指指后院：“算了，你把东西放过去吧，回头我找地方装。” 除唐芹和恬恬外，这里人和姜礼都算熟悉，敖潜这时间还在装修新店。没空来这里和大家扯皮，于是姜礼如在自己家般一派自然就踩进了后院。 恬恬拿颗苹果咬了口，含着果肉愣愣看眼唐芹再看眼杨砚，终于等人进门后忍不住了，压低声音凑到唐芹耳边：“三角关系？！” 作为一个专业的小三工作者。恬恬对于男人的心理神态不说了如指掌，自认倒也还是看得出几分的。这位传言中的小姜一看就对风小小不一般，问题中间还杵了一个貌似过了明路的杨砚…… 如果说这三人间剑拔弩张或是气氛尴尬也就算了。怪就怪在这小姜似乎并不介意有陌生男人住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身边，外界传言和杨砚有纯洁男女关系的风小小似乎也不在“男朋友”面前避讳自己的这个追求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芹比较郁闷看恬恬一眼，小娘儿们就爱研究这些**毛蒜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三人与其说是朋友或三角恋，不如说是同伴更为贴切。 同伴在唐芹心里定位和朋友不同，作为江湖人来说，能被称为同伴，那肯定得是能过命的关系。不是因为交情好到什么地步，而是因为大家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或是限定圈子而更加紧密联系在一起。 现在唐芹更关心的是这小姜的来路，之前对方展露过一次身手。当时唐芹只顾着震撼，震撼完过了几天才慢慢回过味儿来。现在的江湖不比从前，但总的来说江湖人还是比普通人要强上不少。 姜礼身手看起来不弱。更难得是有些家学渊源的味道，并不是时下流行的普通截击散打。再换句更直白点的话说，就是对方家里的独门传承……于是问题来了，既然是家学渊源，那么对方祖上应该也是有底蕴的，但奇怪的是自己在江湖圈子里并不记得有姓姜的人。 这一点让唐芹深为顾忌，也正因如此，所以他对姜礼总存了几分退却的意思。 …… 东西放好后，风小小招呼姜礼在沙发坐下，店面里的几个人除伊依外也都进了后院，大家各自找地方一坐，风小小首先开口问：“不是说你爸爸也要来？！” 姜礼接过风小小递来的水杯幸福谢了声，而后乖乖答：“爸爸还在宠物市场，他突然想养些小动物，所以一早就出门了，让我先来。” “养动物？！”风小小希奇，如果是普通富豪，养只代表身份的血统罕见宠物并不奇怪，问题对方是职业杀手，怎么会突然有这闲心想要饲养一只代表了无数麻烦的宠物？！ 喂食，洗澡，调教，带宠物散步，关键还得在做这一切的过程中让宠物认住自己的主人……这些都是极其耗费时间的工作，更不可能全部假手于人，否则养和没养基本没什么区别。 小姜爸爸怎么突然就心血来潮了？！ 难道说对方已经开始在准备退休后的养老生活？！ 这么想着，风小小顺口也就这么问了，没想到姜礼也是一副纳闷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注意过自己亲爹的心路历程：“我也不知道，似乎爸爸突然就想到了……他还说要养只凶猛一点的，经过训练后应该比起我们家普通的手下都不差，用起来的时候也比用人能更大胆些。” “……”你们家普通的手下根本就不可能被只畜生超越，除非你爸养鲨鱼。风小小想了想：“你爸准备养什么？” “不知道，好象初步打算是养狗的样子，说是忠诚度高，而且潜力比想象中巨大。”姜礼抓抓头。 风小小对姜爸的奇思妙想彻底无语：“……算了，你问问他大概什么时候到，我们好准备午饭。” 姜礼拿起手机拨过去，转达了风小小的问题，嗯嗯几声后转头：“马上就到了，爸爸已经把宠物买好了。” 听到这里，连杨砚都来了几分兴趣：“选好了？你爸养什么？！” “好象是串串……”也就是俗话说的杂交狗。 一屋人齐默，尤其知道姜家职业真相的风小小和杨砚二人更是深受刺激。 …… 半小时后，菜差不多整治好一半的样子，姗姗来迟的姜爸终于牵着一条土黄色不起眼串串抵达。 见了被伊依引进来的中年男人后，唐芹首先愣住：“是你？！” 此人正是其昨天在街边公园遇见的被盗男子，没想到世界那么小，头一天才告别分开，转个眼大家就又见面了。 见男子同样有些微讶的神色，唐芹忽而恍然大悟对方为什么会养一只串串的原因，合着还是被杨砚的土狗给闹的，就像附近一片小区早已掀起并有持续火热的饲养土狗风潮一般，但凡是见识过哮天土狗勇猛善战一面的人，就没有不为此等猛犬心动的。 投资小（品种关系售价不高）、回报高（单口碎钢管，肉爪破群痞）……不心动才是不正常的反应。 中年男子一愣之后很快恢复正常，有礼颔首微笑：“连一块钱都没有的年轻人，又见面了。” “……” 风小小惊讶：“你们见过？！”而后头转向唐芹，表情说不出的古怪：“他昨天跟你要一块钱？！” 杨砚捂嘴咳嗽两声，唐芹羞愧窘迫中夹杂不解：“是啊，昨天我钱被偷了，本来刚跟朋友借了五十。” 风小小唏嘘拍拍唐芹肩膀，认真严肃对对方之贫困提出夸奖：“嗯，没钱是好事。没钱这社会就安定多了。” “？？？” 中年男子没有跟唐芹叙旧的意思，目光从风小小开始插话就转到了对方身上：“你就是风小小吧？！我儿子提起过你许多次。” 姜礼羞涩低头。风小小落落大方站起来：“姜叔你好，我和小姜是同学。” “不仅是同学，大家以后还是伙伴，不用跟叔叔这么客气。”中年男子跟风小小就没怎么讲客气，对站着的杨砚也点点头后，再环顾一圈不在计划中的唐芹和恬恬，问：“方便陪叔叔聊聊天吗？这两位是？！” “普通朋友……咱们的事情等先吃完饭，回头进屋再谈吧。”风小小很痛快表达有计划外闲人的意思，中年男子了然，跳入比较安全正常的谈话内容：“知道了。”顿了一顿看杨砚身边的懒散土狗，思考一会儿后了然：“看来这就是杨砚……和他的狗？！” 姜礼忙插话：“是啊爸爸，还有只麻雀，现在可能在外面飞着呢，不在家里。” 中年男子遗憾点点头：“那么说我的训狗计划可能是无法成功了。” 本来以为的是土狗有爆发潜力，但如果是二郎神身边的哮天犬话，那么看来这个跟狗类品种就扯不上关系了。中年男子有些失落低头看刚到手的串串——这也就是一做火锅的料。 083 解决麻烦 吃完饭后意思意思在客厅里坐了会儿，姜家父子就和风小小二人一起转移阵地了，临走顺手捞上一个唐芹。 恬恬捧着肚子坐沙发里吃水果，莫名其妙看眼身边又开始例行监视的伊依……后者干这工作倒是越来越熟练了，但凡见着风小小或杨砚带谁密谈，很顺手就把没被叫进去的人都拽沙发上……瞅了伊依两眼，恬恬好奇：“小唐怎么也跟进去了？” 人家的久别好友外带长辈，唐芹一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不知道。”伊依很熟练摇头装傻。不能说的事情太多了，她又编不来那么多借口，干脆装傻最方便，反正是一问三不知。 恬恬越想越好奇：“难道是那个姜伯父和小唐一见如故？！” “不知道。” “不过也不对啊，这是在人家家里做客呢，一见如故也不该把别人家的客人也带进去。” “不知道。” “而且开口的还不是姜伯父，是风小小……” 恬恬也习惯了，根本没指望伊依能给出回答，自己就自言自语揣测了起来，当是打发时间。 而此时不仅是门外的恬恬，门里的唐芹其实也是同样的疑惑。 风小小把人都带进来后，给倒了几杯水，招呼人各自坐下，也不解释就径自拎了手提电脑过来开机，顺口跟姜爸爸先笑：“姜伯父等等，咱们的事晚会儿再说，二哥这里有点小事还想麻烦您先帮个忙。” 姜爸爸捧水杯儒雅微笑，看一眼杨砚点头：“小杨的事我自然会帮，毕竟你们和我儿子都是同伴，总要互相扶持才是……不过如果比较棘手的话，可能你们就得填份单子递委托了。公私分明嘛。” “绝对不棘手，也就您一句话的事。”风小小笑眯眯说完后，见电脑启动，双手十指连敲，登上一在场人都分外眼熟的网页。 接着也没去看唐芹瞬间眼睛瞪大一脸见鬼了的表情，再插进一u盘运行某程序。之前的某技术论坛就被翻译成了自由杀手之家主页。 唐芹捂嘴压回险些脱口的惊叫，看看姜家父子，再看看杨砚，无一例外都是十分自然淡定表情，显然也是圈内人……那么说。自己莫非是接了同行的单子？！ 杀手界有不成文的规定，在交易委托中，如果受雇于不同立场的双方碰上话。那就是公事公办各为其主，在有需要时候下手是绝不留情的。 但反过来，如果说有某方受雇佣直接去刺杀另外一确认身份的杀手话，这就是犯了忌讳了。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杀手间虽然不会特意有什么往来，但彼此却也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对立，除非是被国家或组织雇佣篡养，归划于这些组织附属的专用杀手。否则无论是自由杀手还是职业杀手，一般都是会排除掉同为杀手的目标委托的。 不知道的话也就算了，知道了那就是明知故犯。之所以有这么一条规定不是因为同行业不能互相拆台。需要保持良性竞争关系。主要是怕两杀手直接对立话闹出的动静太大。 既然都是赚人命钱的人，想也知道，这里面就没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大家干活都是为了求财的。雇主互相对立时就看谁下手快，手慢的那一方雇佣人被干掉，委托也就等于取消了，没必要你死我活不依不饶。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任务中失手丧命那叫学艺不精，算是工伤。但如果是被特意点出来刺杀身亡的话，那就是私仇了…… 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圈子和伙伴，比如贩卖工具的熟悉买家，比如共同行动配合过的同伴，再比如说某些时候不得不借助的yīn暗社会势力……越是玩命的人，就越是能为身边被承认为朋友的人卖命。谁也不知道惹上一个杀手会牵连出多少的麻烦，当然也就不会眼皮浅得为了某一单买卖而惹上那么多的麻烦，甚至还有同行业的忌讳和排斥。 唐芹虽然只是自由兼职，但行规是懂的，就算他并不认识几个同行，也知道如果确认了对方同行身份的话，最好赶紧撤消委托以免麻烦，尤其自己还是在这一行业没什么根基的那种……不过这样一来，唐芹也总算是找到了自己近段时间老是出师不利的原因。 “几位是同行？！”唐芹恍然大悟看看姜家父子和风小小二人，最后目光定在杨砚身上，显然想不大通一个家产亿万的富二代为什么会有兴趣进这个行当……正是因为杨家的家底，所以唐芹从来没往对方可能是同行的身上想过。 就在他心念电转的时间里，风小小已经飞快的查找到了之前老胡挂上的委托原件，此时委托单上已被打了“进行中”的标签，而那个接单人自然就是身边的唐芹。 听到问话，风小小笑眯眯摇头：“只能算半个同行，我和二哥是圈外人，小姜在你们圈子里混得比较久。” 姜礼听风小小介绍自己，忙配合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唐芹，腼腆一笑后非常熟练拉业务：“我家是百年老牌世家，从曾祖辈起就开始致力于本行业并不断发展进步，到如今已经拥有专业杀手xxx人，有充足实力保证各种难度的每一单业务的完成质量和速度，在业内拥有良好口碑……” 姜爸爸赞赏看自己儿子滔滔不绝，偶尔点点头表示非常满意自己接班人对工作充满热情的态度。 “……”唐芹麻木接名片，低头看一眼后被噎住。 名片是镶金边黑底，设计简洁大气，上面除了一部海外电话的联系号码以外就没有其他内容，甚至连名字也没有……这些都没什么，最最让唐芹提高注意的是黑底上印着的淡银色暗纹。一个徽章形象，条纹繁复神秘，外行人看着只觉得好看，但杀手圈的人都知道，这是全球上都数得着的某顶尖杀手世家家徽…… 瞪着名片看了三分钟，半晌后唐芹终于长舒一口气抬起头来，摇摇手上名片苦笑：“既然是姜家的人，你们早说不就完了，何苦浪费大家时间？！” 他倒不怀疑名片作假，对方既然能知道自由杀手网站，就算不是杀手也肯定是知道杀手界底细的。这样的人不可能故意冒充那个老牌世家的名头，除非他们已经做好了被人找麻烦的心理准备。 唐芹总算知道之前自己朋友手下的七个大汉为什么会在姜礼这个看似清秀内向的小子手下吃个大亏了，合着人家根本不是无害小猫，而是凶猛大虎。 姜礼抿唇羞涩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可爱梨涡：“爸爸说在外面要低调些。” “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那么死心眼啊。”风小小顺口接上，转头跟姜爸爸解释：“姜叔，事情主要是这样的。二哥前段时间惹上点小麻烦，有个大官儿子被断子绝孙了，把气撒到路过的二哥头上。后来我们从某些渠道听说他要雇自由杀手来干掉二哥，再后来就认识了小唐……” 姜家父子恍然大悟，之前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唐芹是个杀手。原本看风小小的反应，他们还以为这唐芹也是某个觉醒的“自己人”，而在对方面前不隐瞒杀手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对方有些麻烦需要帮忙……姜礼态度摆得很正，顿时板起小白脸怒视唐芹：“你欺负小小？！” 唐芹都快泪奔了，说话得凭良心，这段时间他住下来净是被欺负的了，哪还有本事欺负别人？！ 姜爸爸也沉吟了个：“” ，就算不是杀手也肯定是知道杀手界底细的。这样的人不可能故意冒充那个老牌世家的名头，除非他们已经做好了被人找麻烦的心理准备。 唐芹总算知道之前自己朋友手下的七个大汉为什么会在姜礼这个看似清秀内向的小子手下吃个大亏了，合着人家根本不是无害小猫，而是凶猛大虎。 姜礼抿唇羞涩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可爱梨涡：“爸爸说在外面要低调些。” “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那么死心眼啊。”风小小顺口接上，转头跟姜爸爸解释：“姜叔，事情主要是这样的。二哥前段时间惹上点小麻烦，有个大官儿子被断子绝孙了，把气撒到路过的二哥头上。后来我们从某些渠道听说他要雇自由杀手来干掉二哥，再后来就认识了小唐……” 姜家父子恍然大悟，之前他们还真不知道这唐芹是个杀手。原本看风小小的反应，他们还以为这唐芹也是某个觉醒的“自己人”，而在对方面前不隐瞒杀手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对方有些麻烦需要帮忙……姜礼态度摆得很正，顿时板起小白脸怒视唐芹：“你欺负小小？！” 唐芹都快泪奔了，说话得凭良心，这段时间他住下来净是被欺负的了，哪还有本事欺负别人？！ 084 饭局 怎么知道的？！ 杨砚险些嗤出声来，之前一起住着的时候，为了保证自己生命财产安全，他每天三次的通天眼配额基本都花在了唐芹身上。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别说是早在第一面就摸得差不多的对方资料，即便是唐芹最近几天晚上无聊时在网上泡妹子的情话，杨砚都快能一字不落背下来了。 唐芹qq名挺有唐门特色，叫无毒不丈夫，上面干干净净只有四排分组，其中一排是江湖圈子里的联系人，另外三排全是妞，一组“没泡上的”，一组“勾搭中”的，还有一组是“已分手”…… 一起住的时候倒是没见这小子和女人眉来眼去，估计是工作中不带泡妞，没想到私底下居然也是如此闷骚的人物……杨砚上下斜眼打量了惊疑不定的唐芹一番，无视对方狐疑深思的神色，哼了哼就是不解释。 把他也当江湖人了？！也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多转转脑筋总比吃饱了撑的老想着怎么干掉他来得好。 姜爸爸挺有几分好奇：“江湖是什么意思？！”接着不等唐芹回答，自己先若有所思接了下去：“我记得家族里有人出去接单子的时候，遇到过一些比较奇特的人，他们各有特长或者并不显眼，不在道上混，但却自成另一个小圈子抱团，义气讲得比道上人还凶……” “官方上也不知道这些人该怎么定义，更不知道他们判断自己人的标准。十多年前记得有一组雇佣军在某边境误杀了一个中国籍村民家庭，当时外交上虽然也在追要说法，但实施起来难免有些困难，因为明面上那支雇佣军并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管辖。那之后又过了差不多半年的样子，这支雇佣军直属的几十名成员陆续被人杀掉，死状各异，连与其有关的想来帮忙几个军团也遭受不同程度损失，半年前雇佣该佣兵队的组织被干掉几个首脑高层……”姜爸爸一脸深思： “当时事件闹得国际黑圈人心惶惶。有目击者称凶手全是东方面孔，穿夜行衣……有两个被围剿抓捕到的，一个还没等审讯就从严密关押的铁笼里平空溜走了，至今没人知道他的手法，另外一个没逃掉的很干脆自杀，死前从容笑言兄弟们会为他报仇血恨的……这些人很像就义的死士。有人怀疑他们是非常专业杀手。当时因为闹得太大，再加上又都是东方人，所以曾经有人专门来问过我，可惜这些人才都不是我的人。” 唐芹沉默半晌，而后抬眼看下杨砚。再转向姜爸：“逃走的那个是展家，没逃掉的死士是聂家的……江湖讲究传承，那支雇佣军灭人满门。断了我们一条传承，自然会有人找他们追讨报应。” 这件事在江湖中也不算秘密，发生在十多年前虽然是比较早的事，但早也早不到哪儿去，基本上唐芹父辈那一代的都知道这个事情。 姜爸不大能理解，但也听明白这个江湖大概就是自己见识过的那些奇人异士的圈子了。 身为东方血脉，武侠小说即便没看过也听说过，扑天盖地的电视剧宣传也是功不可没。姜爸爸一听就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圈子，但如果真要碰上的话也不是说自家就一定惹不起，毕竟姜家也不是道上一般二般的角色。只不过是和气生财，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听明白话后，姜爸爸微微一笑点头：“我大概明白了。还好你们不是专业的。否则我们的业务量肯定会少上不少……对了，你这圈子里的朋友们有兴趣来我家挂牌兼职吗？！最近工作有些多，我们正考虑对外招聘外围服务人员。” 唐芹一噎，真心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接下去了，虽然自己也做杀手，但自己真是第一次见到把杀手行业做得这么专业的。 杨砚不用通天眼都能看出唐芹的纠结，撇撇嘴带开歪楼：“杀手的事先不说，姜先生来找我们应该不是专门为了谈这个的吧？！” 姜爸爸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而后有些为难看唐芹。 唐芹左右看看，无奈：“看你们这意思，莫非是我现在碍眼了？！” 在场人很诚实点头。 唐芹悲愤，起身出门——再不跟这帮坏蛋一起玩了，把人利用完就甩，没见过这么现实的…… …… 之后姜家父子和风小小二人在房间里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等到房门终于打开时，见到姜爸爸一脸满足满意表情，坐在外面沙发上的唐芹闪过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狼狈为奸…… 把一大一小两个姓姜男人送走，风小小转身往沙发上一坐，随手cāo遥控器就把唐芹正看的军事节目给切成了肥皂剧，而后很自然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唐芹怒，自己还没看完呢！ 忍了忍，唐芹也猜得出对方问这话的原因，反正自己委托是撤消了，再继续待下去确实没有意义，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干脆光棍一抬脖子：“我没钱呢，跑这么单生意连个来回路费都没赚上，还自己倒贴了一钱包……你们支援我点儿？！” 杨砚随后也过来，再cāo遥控器换了个财经新闻，嗤笑：“你意思你来找我麻烦，回头我还得给你安排后勤？！” “我这是正常业务，再说最后不也没把你怎么样么。”唐芹不干了。 风小小斗嘴皮子最拿手，张张口正要再回敬一句什么，没想到电话这时候响了。拿起来听了几句，和对面草草说了几句什么，而后电话切断，风小小眼神古怪若有所思看唐芹。 唐芹不自在，动了动身子：“干嘛！” “……我们山里认识个展轩，说是今晚他们大院人要请我和杨哥吃饭。”风小小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答了句。 杨砚正莫名不解风小小干嘛跟他说这个，唐芹反应就解开了他的疑惑。 只见这小子一下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惊讶尖叫：“展大哥说请你们吃饭？！” 风小小满意点头，回头对杨砚道：“看来这就是那展家了。” 恬恬是全场最无知群众，先是莫名其妙看四人鬼祟密谈，接着是三人密谈，接着两个客人走了，再再接着又是自己听不懂的一通打机锋……恬恬深感不满，觉得自己被红果果无视，忍不住插嘴：“你们到底说什么呢？！” “没什么。”风小小摆摆手：“就是晚上可能只有你和伊依在家了，记得锁好门户啊！” 唐芹没吭声，显然是默认了风小小把自己也划在蹭饭名单中的决定。 恬恬狐疑看看几人：“你们去吃好吃的不带我？！” 一起住了几天，她现在跟这些人是真不怎么讲客气了。 风小小深知对付此等情况该怎么解决，很干脆一句话秒杀恬恬：“明天让你和敖哥单独晚餐！” “ok！”恬恬一甩头发，爽快别过头去再不说话。 杨砚和唐芹对视一眼，一起无语了……他们真心没见过这么执着追求爱情的孕妇，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小个子展轩请风小小几人吃饭的原因很简单，一是杨砚在他们圈子里展露出来的新形象关系，大家都觉得以前被这小子表面蒙蔽了，实际上对方可能也是一个很可交的朋友。 二来就是风小小和敖潜和大家一起在洪流中的战友情谊。大家一起逃脱洪灾，一起为保山民而在外围农家留宿，这份交情算得上不一般，多联系联系也没坏处，更别说胖子还欠了人家一个救命之恩。 三来……这就属于展轩的私心了，虽然当时寥寥交谈几句并不能清楚对方底细，但是从对方能知道“展家”来看，她起码是对江湖圈有一定了解的人。 不是江湖人，却知江湖事，为了自己家不成器的某江湖浪子，展轩认为自己非常极其以及特别有必要多对此女进行一些深入了解…… 综合以上几点原因，在公在私这顿饭都非请不可。 这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小个子展轩请风小小几人吃饭的原因很简单，一是杨砚在他们圈子里展露出来的新形象关系，大家都觉得以前被这小子表面蒙蔽了，实际上对方可能也是一个很可交的朋友。 二来就是风小小和敖潜和大家一起在洪流中的战友情谊。大家一起逃脱洪灾，一起为保山民而在外围农家留宿，这份交情算得上不一般，多联系联系也没坏处，更别说胖子还欠了人家一个救命之恩。 三来……这就属于展轩的私心了，虽然当时寥寥交谈几句并不能清楚对方底细，但是从对方能知道“展家”来看，她起码是对江湖圈有一定了解的人。 不是江湖人，却知江湖事，为了自己家不成器的某江湖浪子，展轩认为自己非常极其以及特别有必要多对此女进行一些深入了解…… 综合以上几点原因，在公在私这顿饭都非请不可。 085 宠物们 对于一个看似普通的小店老板居然能认识国际顶尖杀手世家的事情，唐芹其实一直没能想得通。 他可以肯定对方不会是江湖圈子里的人，因为这个世界太小了，每一个子弟都是濒临灭绝珍稀保护品种，所以隔上一定时间大家就会有意无意点个数，打听下彼此情况或者尚健在否等消息。否则十多年前也不会一个偏远边境死了一个江湖人就能那么快传出消息并引来疯狂报复。 不是江湖人，那就是道上人？！ 也不像，一个人的气质其实很容易吸引同类，唐芹感觉得出来，这些人身上没有那种血雨腥风的黑暗世界气息……当然，非常正宗属于黑暗世界的姜礼他也没感觉出来，不过人家那属于特例…… 自己这样的人虽然也生活在普通人的圈子，但却游离于普通人之外，而一个无论从哪方面看起来都十分小市民的小女生，一无背景二无实力，凭什么就能引来姜家的青睐？！ 一路胡思乱想也想不出头绪，不一会儿后就到了城隍街。 城隍街鬼怪已经十分熟悉风小小一行人，见到杨砚的车子一到，分外自来熟的凑了上来：“杨哥，风姐，又来看敖医生了？” 被打招呼两人下车目不斜视，唐芹从后座下来，看眼周围撇嘴：“敖潜怎么选在这么个地方开店？！” 鬼怪们看有陌生人在，知道今天是没办法和人说话了，嘻嘻哈哈又一轰而散。比较奇怪的是，有几个看起来灵体比较稳固的，看唐芹眼神居然有点依依不舍，要不是风小小确定唐芹身上没什么奇奇怪怪法身话，说不定还以为对方也是某神魔转世。 小黑灵体状态过来，看眼唐芹，转回来冲两人点点头。淡淡道：“来了？城隍在敖医生那儿，我还要去拘魂，不和你们聊了。” 风小小抿抿嘴，依旧一副什么都没听到样子。 唐芹看不见小黑，左右四顾一圈：“往哪儿走？！” 杨砚同样无视小黑转头答：“前面车子开进去不好停，拐个弯就是了。我们走过去。” 小黑扫几人一眼，抬脚正要离开，走了几步路过唐芹身边时突然又停下，皱眉抽抽鼻子，而后探身到唐芹身边闻了闻。不满对风小小二人道：“以后别乱带人到城隍街来，城隍街惩善扬恶，他身上可是背了几条人命。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或者不小心精魂被恶鬼所噬可就没救了……我虽然能拘魂，但已经被鬼吞掉的可没办法还你们。” 风小小愣了愣后终于有反应，嘴张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看眼唐芹又忍下。 唐芹眼尖，一看到风小小这熟悉架势也愣，问：“我又碍事了？！” 之前这两人要和姜家说话的时候就嫌自己碍事，他忍了。但现在街上明明没其他人在，他们还来？！莫非是一会儿两人要去的敖潜医院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东西在？！ “……没。”风小小看眼杨砚：“二哥，要不你先带他去敖哥那儿等我？！” 杨砚点头：“也好。” 唐芹忍无可忍抓狂：“你又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我回避的？”不带这么差别歧视的。自己干嘛就碍她眼了？！ 杨砚拍拍唐芹同情：“有些事情少知道一点会比较好。”说完强行把人拉走。 杨砚所到之处，诸鬼都会给几分面子，唐芹一路安全无阻被拖走。 等两人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后。风小小往车边一靠，拿小圆镜做出一副补妆姿态压低声音：“什么情况？具体说说。”街面上可还有其他行人在，她不能这么明目张胆跟空气说话的，不然杨砚很可能得去精神病院捞她了。 小黑听后也不忙拘魂了，走过来撇嘴：“我发现你们认识的人就没一个正常的，那人杀过人，这事你知不知道？！” “当然知道，人家正宗唐门子弟，兼职杀手伸张正义的。” “杀……”小黑噎了下，瞪眼：“不管是不是伸张正义，在手续上来说他是没有杀人权利的。我们杀恶人才叫伸张正义，他那是违规cāo作，除非是十恶不赦，否则恶孽缠身是要遭报应的……你没看出来？！刚才有几只鬼看着他都快流口水了。” 风小小恶心个：“别说那么不阳光的事行么……我和小唐也不是很熟，总不能阻止人家正常生活工作的。” 小黑想想：“那你叫他以后少到城隍街来，这里有城隍坐镇，就像我说的，惩恶扬善，他这样的戾魂只要稍微弱上一点，被其他更厉害的恶鬼吞了也是等于白吞，吃他的鬼不仅不用负责任，说不定还能涨点功德，到其他地方的话就没鬼敢了。” 城隍庙在yīn间等于地方官，更形象一点说就是衙门。毕竟是古代时就有的机构嘛，现在的市政府跟以往衙门可不是一回事。 政府大楼通常是办理各种文件手续的，而衙门嘛，大家都知道，在古代时候更经常用于审案，一溜儿铡刀刑棍伺候着，隔着不远就是大牢。城隍庙参照古衙门职能，判审yīn界诸鬼，作孽太多的有时候送十八地狱，但万一要在送之前就被其他恶鬼给吞了，那也属于正常消耗。 自从发现小姜隐藏身份后，风小小对杀手这职业已经没什么神秘感觉了，再加上对城隍职能本来就不熟，所以还真是不知道这一茬因由。 “不至于吧。”风小小听得有些愣：“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善恶有报，那怎么从古到今还有这么多冤案？！坏人活得滋润的也不少来着。” 小黑嗤笑声：“坏人遭报应你也不一定知道。就算是被吞了精魂的，除非是三魂七魄全消，否则大多也就是身体不适或是气运转为颓势，再说了，恶人一般心狠，yīn孽虽重，但戾气更重，除非是极恶的鬼魂，否则只要一靠近就会被戾气所伤……以前这样的恶鬼根本不可能在凡间游荡，也就是现在，城隍只剩我们这一条街，又没办法把鬼魂往地府引渡，所以街面上的游魂野鬼才多了些。” “你们这还有这么危险的恶鬼？！”风小小惊个：“太不负责任了吧，这样恶鬼在街面游荡难道不会对普通人造成威胁？！你总不能保证它只吃恶人吧。” “暂时是没有。”小黑不满风小小对自己夫妻的办事公正程度的质疑：“我只是告诉你以防万一罢了，这小子看起来像是你们朋友？！如果真在这儿出了事可别找我们。”毕竟全国yīn气最重的可能就这么一条街了，难说外面被阳气滋养得一点抵抗力的人来了后会不会有什么不适。 这就跟感冒似的，假设某人在一四季如春的温热气候带生活了大半辈子，突然跑到冬季北方去旅个游，说不定就得重感冒一场。 风小小总算听懂小黑意思，点点头：“那多谢你了，回头我看着点儿，反正这几天他就要回魔都了，应该没什么事。” “那就行。”小黑看看表：“行了，我还赶紧拘魂去呢。你们在敖医生那坐坐，我一会儿工作完就回。” “嗯，我也不能对着镜子补十分钟妆的，人家会以为我自恋。”风小小收镜子道。 “你已经够自恋了。”小黑啧了声：“难道你忘了自己不化妆？！对镜子自我陶醉将近十分钟，这形象本身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风小小一噎后怒：“总比某人在人家车子后视镜里整头发来得好。” 小黑咬牙。 …… 墨迹之后，风小小终于离开车边去找杨砚几人。 一到了敖潜正装修着的店面外面，满地笼子首先就吸引了风小小注意力。 各种猫猫狗狗小龟小鸟几乎爬满了敖潜店外的空地，城隍正赤膊端了个小凳坐门口逗猫玩儿，旁边一片此起彼伏的鬼怪欣喜呼叫，顺便引来猫种各种恐慌…… 据传猫狗都能通灵，眼睛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换而言之就是能见鬼。 路过的行人也就罢了，毕竟这条街外大家也不是没见过。可是那么多长得奇形怪状的鬼魂都围在周围就太过分了，尤其大家现在都被关在笼子里，没法逃得远远的，那就只好凄惨大叫求包养求笼罩。 因为动物们叫声实在太过大声关系，路过的行人们看完希奇后总会啧啧赞上几句：“这些动物真健康。”瞧这嗓门足的…… 健康你妹…… “哟，店子还没装好就那么多生意了？！”风小小希奇看了一会儿，啧啧几声走进店里。 “这些不是送来看病的，是我以前寄养在其他中心，准备在新店里卖掉的。”敖潜见风小小也来了，忙迎上来：“宠物店除了看病，宠物美容和卖宠物道具以外，宠物销售也是最重要一块利润……本来是想先放在棋牌中心托城……咳，先照顾一段时间，没想到它们似乎有些反应不良。” “嗯！”风小小很理解点头：“被吓的。” 086 聚餐 “这个好办。 ”杨砚很够意思问：“要不要我把亚历山大借你几天？！” 反正都是畜生，哮天身份更是畜生中的畜生。虽然飞禽可能有点难度，但走兽在它面前敢呲牙散漫的还真是没有几个。再说到时候神犬一坐镇，游魂野鬼也能收敛一些，这里面就能安静几分了。 敖潜眼睛顿时就是一亮，惊喜：“好啊，那亚历山大这段时间的食物清洁散步什么的就包给我了，绝对不会亏待了它。” 考虑到自家宠物已经很久没有做专门护理，杨砚想想：“我家那麻雀你要吗？！干脆一起给你送过来？！” 扑天鹰管飞禽，哮天犬管走兽，再加一个龙王……这么小小个宠物店倒是能海陆空防全满了。 敖潜默了默：“……算了吧，我这里暂时没养鸟。” 没能成功推销出自家肥麻雀，杨砚倒也没怎么在意，耸耸肩到一边参观装修进度去了。唐芹一头雾水听了半天，这两人讲的话他句句都明白，但合在一起怎么就那么叫人茫然呢：“他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这种专业范围的话题你不用在意。”风小小敷衍完后问敖潜：“你这还有多久收工？我们要去吃饭了。” 城隍啧了声拍拍xiōng脯：“你们要赶时间就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城隍算是半个混黑人士，其他地方不好说，在这片街面实在算是说一不二的了，一个小小装修队还不至于敢在他面前玩花样。 敖潜这边其实已经快要收工，只差最后一个小时左右，既然时间不长，交给其他人帮忙也不用不安，于是笑笑点头：“那多谢了。” “咦，敖医生要走了？！”围观小动物们的群鬼遗憾。 “没关系，明天敖医生还来的。” “那点心也来？！” 点心？！风小小顺群鬼目光看一眼一无所知的唐芹。嘴角抽搐个：“……”无知的人果然都很幸福。 正想着，灵体状的小黑拖了只新鬼已经回来，一见这情景顿时喝斥：“都围着干什么呢？是不是太闲了？太闲我架个油锅给你们玩玩怎么样？！” 下油锅诶！！！ 群鬼顿时一轰而散，城隍不好意思呵呵一笑：“抱歉抱歉，我老婆脾气不大好。” “他老婆？！”唐芹莫名其妙左右四望：“他老婆来了？哪呢？没人啊……” 这地方实在没法待了。 风小小冲小黑方向胡乱点点头，拽了唐芹强势拖走。 …… 到了小个子一圈人请吃饭的地方时。已经是差不多快七点了。不过还好，小个子这堆人不讲究什么排场，也没订什么大酒店包厢。 一堆人围了个路边大排档凑一大圆桌，脚边堆了一地的空酒瓶子，喝得面红耳赤正你来我往划拳打牌……看得出来。等风小小一行人到的这段时间里，这些人是真不怎么无聊的。 风小小乐了，过去踢开几个酒瓶。挪了块空地端个凳子坐下，敲敲小个子肩膀：“哥儿们，你们好说也是官二代吧，就拿个路边摊打发我们了？！” 小个子喝得不多，端了杯啤酒正似笑非笑看两个吆喝最大声的小子划拳，被敲了才偏过头来，眯了眯眼：“所谓美食在民间，酒店的大师傅要学的菜太多。真正祖传专精某一样小食的高手其实还是得在路边摊才有，只不过吃路边摊的人大多不会品，所以师傅们也不稀得应付他们。多半就是敷衍了事罢了……坐吧，这里东西不比大酒店差，吃过你就知道了。” 风小小几个刚坐下。摊主笑得弥勒佛似的颠过来送了片油腻腻的过塑菜单：“小展的朋友也来了？放心，你们在我这儿吃，我肯定出真本事，上面的菜随便点，这市里就没有比我做得更好的。” 杨砚洁癖又发作了，连拆三包抽纸，狠命把桌椅都擦了起码不下十回，最后又一张张往椅子上垫纸巾，至少在自己板凳上垫了有十来层才肯勉强坐下，态度坚定绝不碰桌面半下。 小个子啧了声：“还以为你小子够痛快，结果还是这副死样子。” 这就是当初这圈人和杨砚玩不来的原因，头一次吃饭这死小子就对就餐环境各种挑剔，饭还没过半大家就没胃口了。 本来之前那通电话已经稍有改观，没想到再见面还是这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么龟毛一个人怎么就和山里碰到这女人混得这么好了？还愿意陪着她来这种地方？！ 小个子想了半天，最后觉得这大概是因为爱情…… “二哥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刚开始认识的时候他更不像话。”风小小倒是随口帮忙解释了句：“不过也实在是你们这儿太过分了，酒菜都已经吃过一半，桌面确实不算干净。” 摊主也不生气，乐呵呵接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杨砚无语：“既然说得那么好，那就赶紧的上菜吧，我特意趁下午出去跑了十圈才来的，就为了把肚子腾空一点儿。” 小个子也无语，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对方印象又次颠覆……这人到底有谱没谱？！ 瞟一眼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唐芹，趁风小小研究菜单顺便和摊主讨论时候，小个子站起来敲敲桌子喊：“肃静，都肃静，大家是来交朋友的，没见杨砚和风妹子已经来了么。”然后顿了一顿，抱歉看敖潜：“哦，对了，还有敖兄弟。” “……”敖潜感觉分外无辜，怎么这么几句话自己就被路人甲了？！ 胖子早醉成桌上一颗球，这会儿听见小个子放话，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四下张望：“哪呢哪呢？风妹妹哪呢？” 小个子抬手一指：“那谁，把那谁泼醒。” 大概是被整的次数太多，胖子一听这话顿时清醒，跳起来吼：“醒了醒了！我看谁敢碰我！” 风小小正好点完菜，菜单还给摊主转回头来顺口接话：“没人碰你，就是求个关注……我说你们特意请我们吃饭，最起码给点掌声吧。” 一桌子人都喝高了，嘻嘻哈哈笑开，然后小个子的讲话彻底被遗忘，大家自己凑过来热热闹闹的就侃上了。 这个说妹子你会不会划拳，那个说妹子你的大鸟怎么没带来……后面这人说话的声音太高，摊主炒菜时候都忍不住偏头过来看了这桌几眼。 小个子无奈摇摇头，对这些人也挺纵容，自己坐下来，抄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挑着桌面上的**丁吃。 “你叫我们来就陪酒的？！”杨砚和桌子起码离了有一尺，双臂抱xiōng哼了声问。风小小和一群醉鬼聊得黑皮，只有他出来撑撑场面。 “没什么。”小个子看他一眼：“本来是想问问你这姐儿们怎么认识我们家的，不过你们一来就不用问了。”说话同时意味深长看眼唐芹：“没想到大家和小唐居然也是熟人。” 唐芹坐了半天冷板凳终于被点名，带着板凳激动挪过来：“展大哥，我可想死你了。听小辕说前阵子你出去玩儿了，本来还想着办完事前能不能见上一面……” 小个子撇嘴：“我好不容易得个休假可不是和你们见面的，有事带上小辕就行了，别想着把我也扯下水。” “嘿嘿……”唐芹不好意思干笑两声：“您听说了？！其实之前是我和这杨哥有点误会，有人找我做他的生意。” 小个子一愣：“做他的生意？！”他是知道这唐芹兼职的，虽然江湖人不大看得上杀手，但也不代表他们就自高自大不知道杀手的厉害。 眼下唐芹既然说到生意，那肯定指的就是这个，不然他那本质工作就一研究员性质，哪来的生意可做？！ 想了想，小个子恍然大悟：“是了，听说杨砚前段时间得罪了什么人，被逼得离家出走了。该不会就是这事儿吧？！” “是这事。”杨砚点头：“老胡家的儿子惹到一个火辣妹子，被人一脚断子绝孙了，老胡把帐算我头上，想让我血债血偿来着。” “怎么说的？！”小个子来了兴趣：“在军队里待久了，我还真不知道这片儿有这么大新闻。” 唐芹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任务内幕，不由得目瞪口呆。杨砚扫一眼过来，无所谓道：“消息被胡家自己封锁了，你们当然不知道。我老头儿和他正斗着呢。” 说到这里，杨砚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对了，你们江湖中人各有绝技，能不能给我查查老胡的黑底？！” 小个子手一歪，酒杯里啤酒都差点洒出一半，愣愣怔神三秒后怒视唐芹：“这是你说的？！” 之前只是怀疑，现在小个子已经是确定了，本来他还以为这小子只是顺口带出了自己家一点儿什么事，没想到人家直接把江湖的底子都抖了出来……虽然说大家不追求什么神秘感，但这么一股势力浮出水面还是挺让人忌惮的。 所以为保安全和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江湖中人都自觉不会对外界人说些什么…… 087 寒衣 他说什么了他？！ 唐芹分外委屈，感觉自己简直比那六月飞雪还冤枉。 这对狗男女也不知道是从哪挖出了自己那点底细，连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曝光了。更气人是俩坏人什么都知道，还就什么都不说，等把自己热闹看过瘾了，之后才拉出外挂姜家来强势镇压……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小个子太熟悉唐芹这小眼神了，叹息一声：“看来是另有高人指点？！” 唐芹顿时感动，头点得如小**啄米——展哥您英明！ 接收到小个子询问目光，杨砚摊摊手：“商业机密。” 风小小点头：“同上！” 同你妹！ “……”磨了磨牙，小个子敲敲桌子：“算了，这事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什么。” “展哥您豁达。”风小小赞个。杨砚也点头，而后继续刚才问题：“那我刚才说的……” 小个子瞄眼唐芹，唐芹摸摸鼻子自觉道：“我让辕哥帮忙查了，到时候有了消息给你们传份。” 这边正事说得差不多，菜也正好端上来，风小小几个还没下筷子，旁边群醉鬼已经无风度哄抢，杨砚举筷子刚愣一秒，面前溜肉片就只剩下蒜苗…… 擦擦擦擦擦！ 这帮畜生！ 杨砚愤怒中再次确定自己和这帮人绝对不可能合拍！ …… “今天多谢招待了，改天我请你们来店里吃，二哥做饭很好吃的。”酒罢饭饱，时间也差不多快到晚上十点了，风小小和小个子告辞……主要是跟其他人也已经实在没有说话必要，整桌人除了小个子还是站着的以外，其他人无一例外全被杨砚含恨灌趴下。 和通天眼玩猜骰？！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小个子点头：“小杨挺会玩儿的，有空了咱们一定去。” 杨砚一晒：“她说什么你都信？！我倒确实是会做饭，就是不大会做菜。” 小个子哈哈大笑：“没事儿。到时候我们自己切几斤卤肉烧**过来，你们给煮个素菜瓜就行。” “展哥……”唐芹期期艾艾凑上来：“你能借我点儿钱么？！” 任务失败了，他也没脸继续在这儿待着了，反正住着也没其他事，不如早点回自己城市休息放个假，也好抚慰下自己受伤的小心肝。 小个子一愣。低头掏钱包看眼：“没了，刚我带的钱结完帐只剩20，你要不嫌弃话拿走一半还能打个车？！” 唐芹顿时心碎。 杨砚看不下去啧了声：“回去我帮你买机票。” 唐芹感动加无语，自己来做人家的买卖，结果任务没完成。还得被刺杀目标自掏腰包帮他买票送他回家……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小个子拍拍杨砚肩膀：“行，回头我帮他还……小杨真不错，以后有空多出来聚聚。” 天朝人情份大多是酒桌上喝出来的。自从杨砚露了一手猜骰绝活后，小个子对他印象是顿时又上几个台阶。除了有点小挑剔以外，小个子觉得杨砚也没什么其他缺点了，再说又算半个江湖圈内人……有机会还是多处处吧。 一行人话别完后出了小摊，小个子正想把自己这边人一个个搬上车送回去，没想到那群禽兽不干，迷迷糊糊中趴在地上还死活不肯回家，非说要换个夜场。 风小小三人抱臂在一边看热闹。唐芹倒是有心帮忙，可惜他和这圈人也不熟，说话根本没分量。 小个子无奈想了会儿。很有应对经验从最近一醉鬼身上搜出钱包一个，摆摆手：“几位帮把手，我把他们带附近酒吧包厢睡一晚。” “睡包厢？！”风小小乐：“照我说直接打晕了带走。睡包厢多不舒服啊，还费钱。” “这帮杂碎一喝醉就爱闹，刚醉那会儿是睡得跟死猪样，过一个小时缓过劲来就来劲了，比嗑药还high。”小个子挑挑眉：“与其让他们半路跟出租车司机掐起来，还不如丢包厢让他们折腾……反正明天等大家睡醒了，我再一个个跟他们算帐。” 这一听就是与众醉鬼有丰富斗争经验的，杨砚也挑唇笑了个，刚要迈步上前帮忙，突然一愣，目光不自觉的移向街道一边…… 风小小狐疑顺杨砚目光看过去一眼，继而也愣了…… “hi，又见面了。”小黑灵体状举个招魂幡面无表情飘来。 如果说在城隍街范围外见到小黑的鬼差形态还不算什么的话，那么跟在其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游魂野鬼就不能不称之为壮观了。 敖潜捂拳猛咳嗽几声，被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风小小无语看眼小黑，实在不知道现在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尤其更郁闷是现在旁边还一圈醉鬼加一个庆幸的展轩，就算她好奇得抓心挠肺，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可能详细询问小黑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好，小黑虽然脸冷，但心却细，扫一眼就知道风小小想问什么，板着张脸主动开口：“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今天是yīn历十月初一……” “……”求解释？！ 风小小无语用眼神继续表达自己疑惑。小个子搬了两个人到自己肩上背着，正要拦车往里面塞人，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本来要帮忙的几个人都愣在街面上了，自己身边除了一个唐芹外，根本就没其他帮手。 “三位，你们看什么呢？！”小个子冲这边吆喝声。 风小小转头，瞪大眼惊悚看一群好不容易出了城隍街的土包子鬼呼啦一声围上去，强势围观小个子。 “啊嚏——”小个子皱眉摸摸鼻子：“果然是近秋了，这晚上这么凉……” 小黑看自己一不注意就跑过去几个捣乱的，生气摇了摇手上招魂幡，就像旅游景点那些摇旗不准人到处乱走的带团导游似的：“乱跑什么？！一会儿要是跑远了怎么办？你们还想不想回去了？！” 面面相觑个，杨砚微点下头，侧过身子挡住了风小小，过去帮小个子搬人转移注意。风小小忙趁机问小黑：“到底怎么回事？！” 小黑赶**崽似的把身边群鬼又轰成一堆，数数鬼头点了下数，确定没有再擅自脱队的鬼后才满意。而后转头：“之前我们准备工作做得不足，没太清楚yīn间的事情……国内鬼节流传下来的有三个日子，两个是大家都知道的四月十五清明和七月半中元节，还有一个比较冷僻，就是这十月初一的寒衣节。” 鬼节在yīn间地位差不多相当于人间的春假、国庆和劳动节，这三个鬼节中，鬼门大开，到了晚上全城yīn气都是最重的，所以群鬼也可以自由的在外面游荡。 城隍的职能本来只够管辖一条街面，但是在这三个日子里就有属性外挂加成，连带着群鬼能活动的范围也变大了……小黑和城隍都是新官上任，根本就不知道十月初一还有寒衣节这么个说法，群鬼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架不住他们对yīn气感觉敏锐。 之前一入夜的时候，群鬼就开始有些感觉了，接着夜越深，大家感觉自己灵体状态也跟着越好，最后终于有鬼忍不住踏出城隍街范围，惊喜发现居然没有了以前的地域限制……于是接下来就是群鬼骚动去找小黑和城隍，再于是就是度娘，再再于是寒衣节被广而告之，群鬼强烈要求在此法定节假日组团出街旅游…… 如此这般的，最后就成了风小小几人看到的这么个情况。 小黑显然对于自己晚上还必须加班感到不满，表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缓和下来过：“我老公怕这些鬼走散了，万一到时候在外面游荡得回不去，再或者不小心干了什么坏事，说不定还得连累我们的功德……没办法，只有带这帮兔崽子出来逛一圈。” 逛……夜市？！ 风小小着实没词儿了。 小黑眼睛一瞟，看眼唐芹：“你们最好把他看紧点儿……这几天都别乱出门了，我可不确定这个寒衣节后的几天里，会不会也有比较强大的鬼魂能出城隍街。” 风小小回头一看，唐芹正和小个子商量着一起去酒吧，一来是帮忙自己展哥照顾醉鬼，免得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二来估计也是有点私房话想跟人唠唠，比如说江湖上的什么内部机密…… “……”风小小深呼吸一口气，转回头来：“我尽量吧。” 敖潜在旁边听了半天，大概明白了目前情况，想想挂上微笑回头对唐芹招手：“小唐？！我们该回去了，帮忙把人搬上车就快回来吧。”说完顿了顿，对小个子也认真建议：“你们也回家去吧，别去酒吧了，最近几天听说有连续暴雨，别明天被淋了着凉。” 小个子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呢，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大晴……呃……” 小个子话还没说完，鼻尖上就被一滴冰凉的水滴砸了下。 接着雨点从稀疏到密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很快就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瞬间变成倾盆大雨…… “看吧，下雨了。”敖潜无辜回望。 “……” 088 新鬼 小个子确实无语了。 之前还万里无云一片星光灿烂，转眼就乌云密布大雨倾盆……这找谁说理去？！ 既然已经这么大雨，那也别玩了吧，大家抓紧时间回家睡觉去，有借酒装疯的也好办，直接推出去让他清醒清醒。 毫不手软收缴了各家手机，分别联系其家中派人来接领自家亲属，小个子借了大排挡的雨棚往里一坐，狐疑上下看眼敖潜：“你从哪听说有雨的？” “敖哥会看风水。”风小小插嘴抢答。 小个子斜乜一眼过来，摆明鄙视风小小的忽悠。 “好吧，其实他是气象学家。” “气象学家的工作就是做宠物兽医？！”小个子哼了哼：“我们在山村待的那一晚上，记得这位气象学家似乎还给山民家的土狗治了个小病吧。” “展哥英明！”风小小毫不脸红夸奖，然后自然而然忽略掉对方真正问题。 小个子也不勉强，大家都有自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打发时间，等陆陆续续的小车过来把各自家的醉鬼都捞回去后，小个子拍拍屁股向几人告辞。 又过一会儿，小黑转了一圈后回来，身后的群鬼已经只剩下一只，连手上的招魂幡也不见了。 风小小几个带了唐芹正在吃第二顿，准备等估摸着小个子一行人已经到家了再停雨，免得那些人来疯的直接在半路让车子调头回来。 见到小黑回来，一副要说话的样子，风小小擦擦嘴一站：“我出去会儿。” 唐芹抓了个大虾顺嘴嚷嚷：“这么大雨你去哪儿？！” 风小小也顺嘴回：“放水！” “……”妈的！这娘儿们怎么比爷儿们还不要脸？！ 敖潜适时把雨放小点儿，风小小拽了杨砚外套往头上一搭就冲出去了，杨砚横过来一眼，唐芹还在后面惊喜：“这雨是不是快停了嘿？！” “可能还要等会儿。”杨砚转回头，想想问唐芹：“干吃东西也无聊。要不要玩骰子？” “不要，你骰神来着。” “那扑克？” “哈哈哈老子可是当年号称纸牌之王……” …… 风小小冒雨冲进附近一家离大排挡有个百来米的小型24小时超市，门口抖抖头发，而后顺手把外套穿上。提了只购物篮进去，装作买东西样子走进比较靠里的货柜。 这个时间外加大雨天气，超市里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在，收银台当然有监视画面。但是这不影响说话。 装模作样在货柜边慢腾腾抬头看东西，风小小放低音量问身边一直跟着的小黑：“什么事？” “两件事。第一，我把招魂幡插你店子屋顶上去了，那边灵气最足也最容易引鬼注目。回头那些鬼逛完街会在那儿集合。” 风小小顿时一口小血憋在心头欲吐不吐，堵了好一会儿才深吸口气：“……还有件呢？” “还有件……”小黑把身边一直默默低着头的鬼魂抓到两人中间：“这是我今天傍晚去拘回来的那只新鬼。” 又是麻烦上门。风小小只听了前半句就有定论，无奈：“我不负责yīn间的事情。” 女娲是造人的。不是造鬼的。风小小特郁闷这夫妻俩把自己当居委会大妈似的折腾……捡了个生魂没法安排找自己。收了只新鬼也找自己…… 小黑没听到似的继续：“他今天刚被车撞死，一口怨气没消，我和我男人镇不住，放在城隍街不管的话，过一阵子可能会成厉鬼，丢出去眼睁睁看他消散似乎也不大好……你有办法没？！” 风小小无语了：“死人有怨气不甘心是正常的，但怨气大到连城隍都镇不住……虽然你老公是水货。但也应该没那么没用吧。” 小黑不满看风小小一眼，淡淡道：“不是我军太弱，而是敌军太强。” “……那他到底有多大的怨气？！” 小黑摇摇头：“不知道，我问了，但他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跟在小黑身后的男鬼有四十岁上下的样子，双手双脚被两道yīn气绞缠而成的锁链铐住，表情愁苦，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拖欠了工资的农民工。沉吟几秒钟，风小小直接问当事鬼：“你到底有什么怨气没消？！” “……” “说出来我们可以想想办法，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回事的。”风小小继续劝：“首先小黑他们会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量不说，你的事情没有我们帮忙也是无法解决，yīn阳有别，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中年男鬼终于有了反应，略带迟疑抬头看了风小小一眼，但还是没张口说任何事情。 风小小想想，拿手机拨电话：“敖哥？！你把雨停会儿，顺便看着唐芹别到处乱跑，叫二哥来xx超市接我。” 敖潜回答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不用看了，小唐被二哥灌趴下，除非有人来抬，否则他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那你就看好旁边，别让城隍街上那些坏蛋靠近。”风小小改话头。 “嗯。”敖潜顿了一会儿，似乎和旁边人说了几句，然后转回来：“二哥马上就到。”没有说我们，而是单说杨砚。这表示敖潜已经听懂风小小意思，现在她这里只需要一个二郎神，其他闲杂人等退散。 当然唐芹是醉酒中，但这种不必要的险根本不用冒，谁知道唐芹真醉假醉？！就算真醉，谁保证他不会迷糊中听到一两耳朵？！ 得到敖潜肯定回答后，风小小挂了电话，开始缓缓走动认真扫货。小黑拽了新鬼跟在风小小身后，慢悠悠问：“通天眼？！” “嗯。”风小小肯定对方猜测：“这种讯问的活还是二哥比较擅长，既然他不说，那我们就直接看。” 新鬼抬头委屈看了风小小一眼，虽然还不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但大概也听得出来对自己不是好事。 小黑放心，也不再说话，拖着一只鬼陪风小小一起逛起了小超市来，偶尔还指点一下哪个牌子的薯片味道比较正点…… 十分钟不到，杨砚晃进超市，四下看了一圈，很快发现风小小一行，径直走了过来。 “什么情况？！”顺手往风小小篮子里先丢几罐啤酒，杨砚开口问。 “是小黑新抓的这鬼……好象挺棘手的样子，都快变成怨灵了，偏偏他又不肯说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杨砚嗤了声：“这样不识好歹的直接丢出街去就行，老子通天眼就是拿来干这种事情的？！” “你都能拿通天眼作弊偷看骰子点数了，顺手再看下个人**有什么。”风小小瞪眼。 “不一样的好不好，死物随便看，灵物的思维看起来时候要费精神的。”杨砚瞥眼鬼魂：“再说你看他那打扮，一身地摊货……” “地摊货怎么了？！”小黑皱眉。 “地位决定眼光层面。”杨砚淡淡道：“如果是冤屈的话，估计不用等以后，他现在就不会安分待在这里等你们心理辅导了，那么既然不是冤屈就是委屈……一个小市民能有什么委屈？！无非是孩子不上进了，老婆脾气越来越大了，儿子要结婚没钱买房子了……你们叫我用通天眼看这个？！” 新鬼面对小黑冷脸，面对风小小循循劝诱都不为所动，面对杨砚越说越起劲的毒舌却终于忍无可忍：“我家里挺和睦的，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 一片沉默。 三人都有些意外此鬼居然肯开口了，惊讶几秒后才回过神来。小黑寒着一张脸喝问：“你都快成厉鬼了，还说没事？！” 鬼魂的形态并不如人体稳定，因为没有肉身作为载体的缘故，所以虚无缥缈的纯灵体鬼魂也是最容易被外界影响而产生性质变化的。 当然，阳间比如说气候等影响对鬼魂来说并不碍事，比较麻烦的是情绪、气氛、环境这类比较捉摸不定因素。 比如说在戾气过重的地方，鬼魂会受到冲击或干脆化为厉鬼，在祥和之地或有人念经时则澄澈心神或干脆渡化……哪怕是善恶心态，对鬼魂也是有相当影响的。 所以人们常说鬼怪善变，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有时候厉鬼未必是自己真想为祸，而是到了那地步后根本就控制不住。尽管新鬼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有理智，但这也不代表他在之后就不会改变。 新鬼也是刚死没经验，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一开始也就没把小黑说的话当回事，只顾着自己郁闷去了，现在回过神来见三人都是一副认真模样，终于有些纠结动摇：“不会吧？！我只不过是觉得有些郁闷，不至于会变厉鬼吧？！” “……”风小小也懒得罗嗦了，直接转头对杨砚道：“二哥，还是开一道通天眼吧，就当帮小黑个忙，万一真有大事呢？！” 杨砚也点头，点点额心闭眼再睁开，定神看了一会儿，而后郁闷：“我就说了不用开的，他那个根本就不能算什么事。” 089 厉鬼和凶煞？ 就如这个新死的男鬼自己所说的那样，他的家庭很和睦。 死鬼生前有一份很普通的工作，是某公司的基层小组长一枚，不算有钱，但生活也还算优渥小康。家里老婆是某小学教师，工资不高，但胜在职业清贵也清闲。 两人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在目前独生子女政策和男女平等号召下，两人对这个女儿也十分宠爱，从小呵护教导，成绩优秀多才多艺，女儿目前已大学毕业在某公司任白领，样貌清秀，性格温和……孩子出息，家庭稳定，也没有什么太糟心的亲戚，和邻居们的关系也不错…… 如果没有这场车祸的话，可以说这个死鬼的家庭就是普通幸福家庭的最典型代表了。 那么这样一个人到底会有什么烦心甚至是感觉到郁闷的事情呢？！ 答案很简单…… “别看脸年轻，这鬼死前其实已经五十多岁了，当初结婚早，生育也早，他女儿目前三十，连男朋友都还没个，看样子很有可能嫁不出去。” 杨砚郁闷揉眉心：“为一个剩女开一次通天眼，我觉着自己怎么那么亏呢。” 风小小憋口血，扭头恶狠狠看新鬼，口里却还是对着杨砚问话：“你意思说他就是为了自己女儿婚事cāo心才郁结在心，并因此很有变成厉鬼可能？！” “变不变厉鬼我是不知道，但他cāo心的事情确实只有这一件了。” 亡灵有心愿未了时，就会不愿离去，不肯投胎，在阳世徘徊滞留，直到放下心中执念后，才可以超脱转世……当然，在地府职能健全。各级鬼差官员都满编制高效运作的年代，这样余念未消的鬼魂是没什么大碍的，一碗孟婆汤灌下去，基本上只要不是冤情惊天动地。恨念动地惊天的那一种，该投胎时候还继续投胎，保证什么遗憾都不剩下丁点。 只有少数漏网之鱼才会在外面化为厉鬼害人，但归根结底本质上还属于生死簿上有载却未向yīn间报到的黑户。基本上也是一遇上正经编制就会被立即抓走的。 听了杨砚说明新鬼的心愿余念，这下就连小黑脸色都变得古怪。 新鬼先是惊讶，而后尴尬带点羞涩嘟囔：“其实我女儿条件很好的，真的……”他大概觉得这种家丑被人知道了很不好意思。所以才一直没敢跟小黑说实话。 “……父母忧心子女婚事能忧心到变厉鬼的份上？！”风小小还是有点无法接受，扭头问小黑。 这人被车撞死，不想着自己死得不甘。不想着怨恨肇事车主。反而念念不忘自己女儿没男人的事情？！这也太…… “这个……关键看各人的心理素质和考虑心态吧。”小黑咳嗽一声，板脸严肃道：“不是还有报道说有学生因为考试没考好而羞愧自尽么，我们觉得没什么的小事，在某些当事人心里可能就是天大的事情。” 新鬼叹息一声，既然已经被读出**了，可能是认为没有继续隐瞒必要，他也就放开了：“其实我老婆也说过的。儿孙自有儿孙福，让我别cāo心那么多，但……我女儿长得也好，性格也好，工作也算体面，你们说，怎么就是到现在都不肯结婚呢？！难道她搅基？” 这事已经成了死鬼中年男人最大的心病，自从女儿身边同学基本都结婚生子之后，男人基本每去参加一次喜宴，或者是听见自己同事聊起关于孙辈事情时，就会纠结忧郁于自己女儿至今连男朋友都没有的事实。 本来自己还活着的时候还能给女儿施施压，时不时押出去来个相亲，现在自己一死，这事估计就更没人上心了……光指望自己老婆也不行，女儿主意大着呢，老婆那慈母属性根本就压不住，再说没自己把关话，就算以后有女婿了，万一那女婿不是个好东西怎么办？！ 中年死鬼各种纠结各种不放心，于是就成了小黑手里一个刺头……不摆平他心事话，这鬼迟早会变态的。 “搅基是指两个雄性之间，你女儿那得叫百合。”风小小忍不住纠正常识性错误。 新鬼满身怨念黑化了：“……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搅基而是百合了？！” “我的意思不是……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风小小无奈话音刚落，新鬼默默抱头蹲一边忧伤去了，身周怨灵气息浓度瞬间增强至少十个百分点。 小黑瞪风小小一眼：“你别捣乱。” 了解问题症结，之后的事情就跟风小小没多大关系了，就像她说的，自己不是居委会大妈，也不负责yīn界各种鬼务杂事。正牌的城隍夫妻还在呢，这种事让他们想办法解决才是正常的。 小黑带该鬼告辞先回城隍街，风小小和杨砚拎了一篮子零嘴去收银台结帐，而后再开车转道回大排挡接敖潜两人。 回到陶艺吧的时候，几个先到了的鬼已经在门口晒月亮等集合，这些都属于是在外面找不到玩的，但又不甘心那么早回城隍街，于是干脆来串门找存在来了。 伊依没滴过牛眼泪，再说她是精怪不是大神，即便滴了牛眼泪也未必看得到这些鬼……但即便如此，伊依本能也感觉得到yīn风惨惨浑身不自在，于是紧闭门户……再说时间也实在是晚了，好女孩儿这个点儿都该在床上乖乖睡觉。 “风小姐回来啦？！”几个正聊天的鬼看见风小小等人的车子停进来，热情招呼了声围过来：“要帮忙吗？” “不用。”这纯属废话，几个鬼都是无法碰到实物的，只能和风小小几个法身转世产生接触，站在这里不仅帮不了忙，而且只能添乱。 风小小下车帮忙敖潜把车门打开，等其将烂醉的唐芹搬出来，顺口问那几只鬼：“怎么光在院子里坐着？刚小黑说你们要来，我在路上顺便买了点香烛，大家要不要来点宵夜？！”纸钱倒是不必了，反正现在世界上也没几个鬼，这种货币即使送达也没处流通去。 “哎哟这多不好意思，您看我们来了打扰你们休息不说，还连吃带拿的……”几个鬼倒是挺客气，其中一鬼摸摸头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怎么说我们也是男人，要您一个小女生请客多难为情，以后有机会咱们作东请您吃饭，风小姐务必赏个脸。” 杨砚喷笑声，风小小也纠结了。 这有风度是挺有风度的，但说话内容怎么这么让人郁闷呢？！ 随口客气几句，几鬼继续留外面等大部队集合，风小小去开房门，杨砚和敖潜把唐芹搬回他房间往床上一丢，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 可能是搬动过程中弄出了一点动静，恬恬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半夜起来喝水或放水，披了件外衣出现在房间门口，看眼客厅惊讶：“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而后不等人回答又向敖潜笑得甜美：“我想男人在外面大多都会喝点酒，所以睡前给你……你们特意榨了点西瓜汁放冰箱里，解酒效果挺不错的，你……你们喝一杯试试？！” 杨砚啧声点根烟：“别勉强了，让小敖喝就行，不用硬带上我们。”听那一个个“你们”转得那个生硬，除非傻子才听不出来人家其实是只专门给敖潜准备的。 几鬼在大门门口徘徊，有些犹豫对风小小招手：“风小姐，风小姐？！” 风小小看眼门口，想了想丢下去“我出去会儿”就走了过去，中途顺道把杨砚嘴上香烟摘了掐灭：“有孕妇呢，克制点儿。” 敖潜自觉牺牲美色去转移恬恬注意力，一起到厨房喝西瓜汁去了，风小小到了门外把门一关，问几只鬼：“什么事儿？！”杨砚跟在后面看热闹。 几只鬼面面相觑个，最后还是推出之前说要请风小小吃饭的鬼做代表发言：“刚才我们就觉着您这房子有点压抑，那女人出现后这感觉更明显了……您跟我们说说，她该不会也是什么凶神转世吧？！” 城隍街群鬼都知道风小小几人的转世法身是什么，实在是城隍的嘴太不严，再加本来大家也没打算避人，所以本市惊现神仙这事在圈子里已经根本不算什么秘密。 风小小茫然看杨砚，杨砚同茫然。转回头想了想，风小小问：“二哥没看出异常来，但是那女人应该是没问题的。既然你们说有古怪……莫非是她身上带了什么辟邪的东西？！” “是活物！”几鬼斩钉截铁肯定道。 “法宝灵物之类的都不能算死物吧！”风小小再假设。 “是这样吗？！”几鬼也不大能确定，互相对视一眼后也犹豫了：“那可能吧，没准儿那女人祖上有能人，留了个传家宝什么的？！” 地摊淘宝传说实在是几率太小了，除了城隍夫妻以外，相信不可能随便一个人也能有这运气。再说按恬恬之前职业来看，让她买地摊货可能实在不大。 “我明天问问吧。”风小小最后道。 090 怀者何人 杨砚的通天眼到目前为止，都是风小小一行人辨认神仙的最主要依据。 看透人心，看穿善恶，看辨灵气……可以说自从有了通天眼以来，杨砚基本已经可以挂上铁口直断的幌子去冒充半仙，而且绝对生意兴隆客似云来…… 可是连杨砚自己都没想到的是，这样的他居然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 群鬼一致认定小三身上有古怪，如果说一个两个是误会，那么十个二十个……甚至全部鬼怪都异口同声态度坚定的话，那么也只能说是杨砚确实打眼了。 第二天，杨砚难得的起个大早坐在客厅吃早餐，从恬恬出自己房门那一分钟起，眼睛就没从恬恬身上离开过。 从头发看到脚底板，再从衣服看到鞋子……由于怀有身孕关系，恬恬现在已经基本不戴什么首饰，脖子耳朵外加十根手指都是光秃秃的，排除了任何祖传宝物可能。 衣鞋都是普通的牌子货，虽然高档，但也是绝对的流水线生产，材质及做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么唯一剩下的只有肚子…… 杨砚若有所思端了杯牛奶，边看大肚婆边轻啜慢饮……恬恬就算再没心没肺也要被看得不自在了，更别说她本身还是挺敏感通透的一个女人。 警惕看杨砚一眼，恬恬浑身不自在的在凳子上挪了挪屁股，杨砚目光也随之跟着她肚子挪了挪……恬恬干咳一声，全身僵硬的歪着脖子到身边风小小那儿咬耳朵：“风小姐，不是我多心，你未婚夫他……是不是对我有想法？！” 虽然有歧义，但恬恬这已经是尽量委婉的说法了，本来她想说的是不怀好心。 风小小当然知道杨砚为什么会有这举动。等看到对方现在的视线聚焦处后，也有点悟了，想想问：“二哥只是没见过孕妇，比较新鲜……那什么。你怀孕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劲？！” “不对劲？”恬恬认真想想：“没啊，能吃能睡，一切感觉良好。你们意思该不会是我肚子有问题吧？！” “……也不能说是有问题，只是猜测中。”风小小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你可能怀了个不是人的东西吧？！ 好容易挨完了艰难的一顿早餐，恬恬难得没有赖在客厅看电视等敖潜，放下筷子“刺溜”一声就蹿回了自己房间去。 风小小头疼揉揉太阳穴，碗筷留给伊依收拾。自己快速蹭到杨砚身边：“看出来什么了？” 杨砚想想：“肚子尖尖的，据说这样怀相的生出来都是儿子。” “……”风小小瞪眼，而后发现身边唐芹原来也在饶有兴趣支着耳朵偷听。于是把杨砚拉开。压低声音再问：“她怀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回杨砚总算说了实话：“说不好，看起来有点古怪，但是还不明显……群鬼可能是对投胎yīn魂比较敏感，所以发现得比较早些。但是还没到七个月，照理来说灵魄还没完全投胎入腹，现在只有隐隐一些感觉，具体的还分析不出来。” 人的元神由三魂七魄聚合而成。魂就是指的能离体而存的那一部分灵魂，而魄则是在魂与肉身结合时才能显现的精神。 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命魂。而七魄则分别是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魂代表了一个人的命数，有唯一性，魄则是这个人身体内外所体现出来的资质，比如说智力，体质等等。 有新生孕育时，前七月先孕成七魄居所，七月时肉身完成，后三月才是融合三魂命数，也就是俗指的鬼魂投胎。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产下的就是一个三魂七魄都稳定健康的新生儿。而若是早产的话，过了七月的就是三魂不定，需要时间调养。没过七月的连肉身都没发育完全，七魄缺失，身体或智力就注定会略逊于普通人。 法身为天魂，融入地魂、命魂后，转世投胎为人。这个至少要七个月后，三主魂入住母体后才能分辨。而此时小三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还不足，自然看不透魂魄，只能依稀从七魄来辨别出一些蛛丝马迹。 杨砚眼力虽足，可惜经验不够，天庭地府成千上万的正编制职差，尽管他看得出来小三肚子可能有些古怪，但却没法对号入座辨别对方身份…… “那么说这小三怀的果然不是一般小孩儿了？！”风小小感慨万千：“那么为了咱们未来可能的同事，从现在开始起是不是要对她更好点儿？！” 杨砚正沉思着，听到这话忍不住翻个白眼：“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已经够不错的了，还要怎么对她好？！那照你意思，咱们是不是还得找点药给敖潜灌了，然后半夜当礼物送她房间去，这样才算是无微不至？！” “跟我这么纯情的小女生说话表那么荤素不忌的行吗？！”风小小中指鄙视。 “……”杨砚额角青筋很活泼跳动两下，突然皱眉又想了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小胡真那么沉得住气？！恬恬在咱们这儿已经住了段日子了，他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这个说不好。”风小小略沉吟会儿：“老胡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可能这辈子就小恬恬肚子里那么一个种了，哪怕是以前宠了二十多年的亲儿子，老胡应该也是不会手软的。” 杨砚想想也是，点根烟往门上一靠，嗤笑个道：“那么你意思是狗咬狗？！” “更准确说是窝里反。”风小小很鄙视杨砚说话之粗俗：“小胡就算再怎么心狠手辣，手眼通天，他毕竟是没自己老子混得开，之前小胡所有嚣张霸道资本都是因为老胡对他的纵容，现在老胡要跟自己儿子斗，以前拍胡公子马屁那些人自然知道选那边站。不过……” 话还没说完，恬恬房间就传来大骂声：“老娘喜欢在哪养胎关你屁事？！反正能把孩子生下来就行，孕妇最重要是心情好你知不知道？！再墨迹你信不信我给你生个畸形下来？！” 风小小：“……” 杨砚：“……” “……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风小小嘴角抽抽，接着话头把刚才想说话说完：“不过老胡可能不会乐意她在咱们这儿养胎，谁叫他和你立场是敌对呢。” 杨砚深深吸进口烟，长吐出后撇嘴笑：“还有更重要一点，昨天唐芹把单子给撤了，老胡估计坐不住了，以为我手眼通天，解决生命威胁之后肯定会报复他呢。”想想再接句：“不过话说回来了，这娘儿们再待着也没用，单凭刚才她那口气我就能肯定，敖潜喜欢的不可能是她这一款。” 那是……风小小心有戚戚点头。 虽然之前为了方便谈话等原因，敖潜多次出卖美色帮忙转移恬恬注意力，但是风小小几人也曾听对方无意中抱怨过，这么一个热情且无所顾忌的追求者对他而言是真挺头疼的。 之前对方用望远镜在对面楼监视敖潜公寓的事情就让他很不自在了，后来又挺了个大肚子对他示好……敖潜其实并不歧视小三，当然也不是说赞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喜欢这类人，但不代表要鄙视她们。说白了，也就是这些人在他心里根本就与自己无关，粗俗点的说法就是关我屁事？！ 但是当这个恬恬努力涉足自己圈子的时候，那么她的事情就不能再无视对待之了。敖潜的头疼之处正在于这个无法无视…… “其实我觉着敖哥大概是对伊依有些好感。”风小小赞同完杨砚后八卦兮兮加句。 “废话，任打任骂任埋怨任差遣……如果他对恬恬有所接纳是为了帮我们转移视线的话，那么对伊依这样就完全是自找的了。”杨砚也是八卦中人，早看出头绪，只是懒得说出来而已：“不过我估计这俩也难成，伊依看起来对你好感更多些。而且敖潜似乎也没发觉自己对伊依下意识的忍让……” 恋爱就是这样，不怕目标难追，就怕自己不开窍。等到时间一久，再想下手就困难了。 风小小一噎，终于无言。 …… 讨论之后再闲聊几句，既然凶煞之气的根源已经找到，接下来就没有继续研究必要了。只等瓜熟蒂落，十个月后看看恬恬生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就行。 两人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这段时间联系上李长，最好再弄来几张符篆，等孩子一出生就贴上，好看看对方到底何方神圣。 当然，连蚩尤都已经现身了，小小凶煞在上古魔神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不管到时候出来的是谁，风小小和杨砚都表示毫无压力…… 聊完杨砚拽了唐芹出去遛狗，风小小在店里院中四处溜达消食，刚走了没两圈，就碰上伊依接待一个新客人。 “你们这里提供定做吗？”客人文质彬彬的样子，很有礼貌问伊依：“我爸爸以前有个特别喜欢的陶壶，不小心打破之后就一直恹恹的，我想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让老人家开心下。” 091 找男人 风小小的陶艺吧开张已经有段日子了。 店面虽然很大，但是说句实话，这样的店铺定位本来就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利润，更准确说的话，这就是李长给其他人的一个落脚点，顺便让风小小有更便利环境试手。 所以开张到现在以来，虽然生意也还看得过去，但因为都是**毛蒜皮关系，风小小基本是已经把店面生意的事情遗忘，全靠伊依勤劳打理并且诚实没贪污公款，这才勉强将没什么发展前途的小店维持了下去。 头一次见到要求定做的客人，风小小完全没有那也是自己店铺生意的自觉，很有兴趣抱了个水杯在旁边围观看热闹。伊依无奈看风小小一眼，发现这老板实在是靠不怎么住，只好自己想办法应付…… “这位先生，我们店子也提供一些自制陶艺品出售，但是定做的要求可能有点……首先您需要提供给我们一张原陶品的照片或参考图，如果标有详细数据如高度等就更好了，然后我们看过后会给您答复，比如新品能还原出几成的相似度，再比如说制造完成后我们的收费标准……”伊依一边谨慎思考小心答复，一边还不时注意旁边风小小脸色。 陶艺店创造主力想当然只有风小小一个，所以如果对方表现出半点为难脸色话，伊依也好马上改口，免得砸了自己招牌……咦，不对啊！这招牌是人家的，人家都不急，自己那么热心干嘛？！ 伊依泪奔。 进来的客人一听，马上掏出张照片：“我这里有照片，但是数据……”露出为难的神色想了想，客人不好意思问：“我大概比划得出来，精确数据就不大清楚了。” “……那你比划试试？！”伊依看眼风小小暗示。无奈道。 客人果然开始手舞足蹈：“这瓶子大概有这么高，这么大，把手大概是这么厚……” 伊依痛苦万分看该人一点也不精确的比划，每个动作都是虚划一下就过。动作间还有犹豫，证明其自己也拿不准……“先生，纹路花色和形状我们大概有七八分把握，但这个大小……” 伊依有些犹豫不想接下这个单子。到时候万一风小小捏不出来，自己上哪变出一个成品给人交差？！ 风小小咳嗽一声出马拦下话头：“我们可以试试，反正做出来你要不想要话我们还可以当普通作品卖掉。” 客人想想也对，于是点头留下照片及订金再及联系地址后闪人。 照片和订金没什么好说的。倒是那联系地址有点意思，风小小一看就乐了，这人住的居然正巧就是城隍街…… 等到中午杨砚和唐芹散完步回来。带出去遛的狗已经不见。头天晚上杨砚早答应把哮天送去给敖潜镇店，今天出门后自然顺便就把狗送了过去，稍稍适应之后，哮天很快在敖潜正装修的新店中正式上岗，据说其威猛可靠姿态让众小动物们很有安全感，就连群鬼看见此明显不是善类的土狗出现后，在敖潜店铺里乱晃打酱油的频率也随之减小不少。 “真希奇。你居然会主动去接陶品的定单？！”杨砚一回店就听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情，来个客人要求定做不希奇，希奇的是风小小居然还真肯接？！ 所以一回来听说之后，杨砚连歇口气都顾不上，兴致勃勃就来风小小的专用作坊找人磨嘴皮子玩：“该不会是你看上个什么东西，零花钱不够用了吧？！” 风小小其实真就是心血来潮而已，当然其中也有对方开出的报酬实在丰厚关系……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干的就是这一行，总不应该她一干活就能引来那么大惊讶呼声吧。 “上门的生意我总不能往外推吧。”风小小满手泥巴郁闷看杨砚：“你专程跑来就是为了看热闹的？！” “也不是。”杨砚挺乐：“小黑和城隍说，他们准备要帮那怨灵女儿安排相亲了，问我们有没有时间去帮忙。” “我们帮忙？！”风小小惊讶：“人家找男人，我们能帮什么忙？” “城隍意思是人多力量大，大家各有所长，没准儿到时候真有能救场的时候。”杨砚点根烟比较自得炫耀：“比如说我可以去帮忙筛查人选，只要那女人有结婚意思，能提出要求，我就能先把第一道关，把符合条件人拎出来，避免鱼目混珠有衣冠禽兽伪装搀杂其中的可能性。” “那他们意思我去能干什么？！帮那mm整个容？！”风小小不可思议问。 “你……”杨砚想想，确实想不出风小小能派什么用场，只有勉为其难硬排一个名额上去：“勉强算亲友团吧！” “……没兴趣。”风小小撇撇嘴重新把注意力调回面前陶土，反正到时候真出了厉鬼也不是自己头疼，一个女娲一个二郎神，现在还多了只龙王坐镇，她就不信有哪个厉鬼敢嚣张到在自己面前捣乱。 更别说小姜这样大杀器还可以实时召唤，实在不行话大不了秒了他…… “其实我也没多大兴趣。”杨砚摊手：“但是架不住城隍主动开次口……毕竟就那么几个同类，不是什么为难事情话，能帮就帮把吧。” 风小小好容易捏出个看得过去的陶瓶，停了转盘正在拿个小木片精修……手艺太糙没办法，只能后期补足……听了杨砚这话随口答：“说实话现在晚婚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也就那死鬼自己想不开……不是他女儿不肯嫁，更多估计还是不敢嫁。” “现在男人有什么？！女人三十出头，找男人至少也得三十五往上了，奔四跑的人，到这年纪还没点家底的话，那叫没本事，一辈子估计也就这样，夫妻共同奋斗不是不可取，但总得让人姑娘有点盼头吧？！明知是跌停股还往下跳，这不缺心眼吗……要是有点家底的，这岁数还没结婚那估计不是生理问题就是心理问题，一不小心跌进火坑了再离？！剩女再难听也没二婚难听。” 所以才说结婚要趁早，年轻时候选择面大，想要什么日子也可以带着男人一起冲，到了三十多时候基本就定型了，这时候真心奔着过日子去的，那肯定得挑拣挑拣考虑各种现实因素，嫁人是为了找个依靠的，不是吃饱欠虐为养老黑脸去的，难道还非要找个什么都不行的来证明自己不是眼光高，不是市侩？！ 杨砚嗤笑声：“话是这个话，可是不能说，说了就是拜金了。” 风小小看他眼：“是自尊心太脆弱了吧……” 女生中想一步登天的那种当然另说，但如果就是平等选择，五大三粗一大老爷儿们连个女人都比不上，还有什么脸叫嚣别人看不起他？！ 高门嫁女，低门娶妇……只要是孩子还跟父姓的社会，这标准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真理。 杨砚无语：“……身为男性之一，我对你这结论持保留态度。” 这话题有些尖锐了，被人听到话估计会有正义人士出来舆论暴力，杨砚想想还是扭回歪楼转到死鬼女儿身上去：“城隍打算用死鬼远房亲戚名义去和他老婆孩子接头，熟了后再介绍对象就说得过去了，城隍意思是最好尽快解决这事，让我们给个未婚优秀男青年。” “我看你条件就不错，要不要考虑为了yīn界和平牺牲下？！”风小小笑道。 “我年纪配不上人家，再说你就不怕别人说她傍大款？！”杨砚对自己女朋友也是有要求的，虽然不至于说一定要找个名门淑女什么的，但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根本没接触过的灰姑娘就跳进所谓爱河。 要么有感情基础，要么有现实基础，不是情投意合就得门当户对，不然凭什么自己就和随便一个人绑定了？！ 风小小不耐烦挥手：“你都说了我就一亲友团，这种事情别找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实在不行咱们努力把月老找出来，看看有红线给她绑没。” 杨砚被赶出作坊，还没等其晃悠到后院客厅，就听见作坊里一声爆炸声传出，接着是风小小中气十足怒骂……他就想不通了，就算这妹子是女娲，也不至于捏个陶品捏出这么大动静吧？！ 这到底是捏瓶子还是捏炸弹？！ 恬恬一脸神经衰弱捂心口扶墙出来，快要崩溃问：“杨哥，风小姐不会在作坊里做什么违禁品呢吧？！这一早上不是这个动静就是那个响动，我这肚子都快被吓掉了。” “没事，她买了个古董机在炸爆米花玩呢。“杨砚笑笑随口忽悠，抬脚直接进门。 刚一进屋，抬头就见到了小黑。 “……我们现在还没找到合适男人。” 两两对视一会儿，杨砚首先无奈开口——就算是怕那男人变成厉鬼，也不用着急成这样吧？！ “不是为这个。”小黑摇头，递出一眼熟玉牌，玉牌中有更熟悉气息：“是上次那生魂……她又离体了。” “……” 092 王微入住 杨砚目光扫过去的同时，王微半透明的魂体已经从玉牌里探了上半个身子出来，笑打招呼：“hi~” “……” 如果说这个女人第一次生魂离体时还是混沌状态，代表生魂并未完全脱离肉身，还有回归本能的话。那么第二次进步到这样可打招呼地步，就证明其灵魂及身体已经初步有各自独立趋势……说得更简单点话，就是她阳体状态又更加恶化了…… “杨哥，刚才你去风小姐作坊时候这位小姐就来了，伊依说她和你们认识，所以我就让人到屋里坐了会儿。”恬恬扶着小肚子又进来，解释小黑之所以突然出现在这了原因：“据说是给你送东西的？！” 为了送玉牌，小黑只能是实体状态，恬恬说话同时注意到她手上动作，好奇顺便就瞟了一眼，而后暗暗撇嘴——嘁，地摊货…… 同时也十分不解，杨砚这样的家底，怎么看得上这女人送的这么个廉价玉牌？！ 恬恬本着看热闹心态有滋有味围观，没想到接下来一幕彻底让她惊悚，身家至少过亿的标准富二代也就是杨砚同学，人家不仅没有看不上那个粗糙的玉牌，当真动手接了过来不说，甚至还说不上慎重但却绝对是诚心的对那女人说了声谢谢…… 难道说现在又再次开始流行富家子钟爱草根的泡沫剧戏码了吗？！ 小黑倒是没去管恬恬是个什么心情，见杨砚把生魂收走，立时就松了口气下来。 之前杨砚二人送完狗前脚刚一走，后脚这个生魂就飘飘荡荡的晃悠到了自己老公的麻将馆，城隍当时正对群鬼训斥讲话，让这些喜欢乱逛的以后少靠近敖潜宠物店，不然万一被条狗给欺负了的话。他绝对绝对不会帮他们出头……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群鬼也配合点头并顺便热情讨论关于传说中的哮天犬为什么会是土狗姿态的原因，就是这气氛正热烈的时候，没想到一只生魂就这么晃晃悠悠飘了进来。 王微之前离体时因为与肉身的各自独立性还比较弱，魂体混沌根本看不出长相。这次五官清晰。和普通的死灵基本没什么两样，也就是一口气的差别……理所当然的，在场谁也没认出来这是个熟鬼。自己老公还感慨了句说最近生魂真多啊，没想到紧接着这姑娘就一点不怕生的开口了。 “上次我就是在这休克了之后被你们请杨哥送回去的？！” 王微一句话当场就秒杀了在场所有人鬼。之后是目瞪口呆，之后是兵荒马乱，接着如此这般的，城隍最后决定一事不劳二主。还是让小黑捏着玉牌再来找杨砚等人想办法——反正他们之前也干过这事一次了，肯定有经验。 送小黑出门后走了一段路，趁这机会杨砚顺便把事情问了一道。玉牌在兜里。王微也就是从兜里探了半个身子出来旁听，看着相当灵异的感觉。 知道前因后果了，小黑也在街边找到自己停车位了，利落上车和杨砚挥挥手，认真又拜托一道后果断闪人。 杨砚揣着王微又继续往回走，到了店里后不得不再次去作坊找风小小，把人拉出来商量解决办法。 …… “我想我这次大概是真要死了？！”王微到了风小小房间后就直接从玉牌里整个拔了出来。飘在地面上很镇定笑笑：“虽然听你们的说法，好象我应该还算生魂，但是既然连思维都一并带出来了，那意思是不是就是说我的肉身已经一魂一魄都不剩了？！” “虽然常说魂魄魂魄，但是鬼和生魂其实都是单指魂。”风小小想了想，给王微义务普及了下：“三魂分别是天、地、命，天魂归天道命数，地魂归地府报应，命魂是七魄根本，等于是你连接阳间的一口生气……生魂就是三魂健全，还有还阳可能的完整魂体，而鬼是单指的地魂。”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的话，只要你还是生魂，只要你体内七魄没有完全消散，就还是有生还可能的。”即便是一口气真的消散了，只要女娲在，各种还阳皆有可能……不过风小小不打算跟她谈这个，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干给自己多找事情做的。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风小小也只是安抚对方希望仍在前方：“理论基础就是事实依据，既然你还是生魂，那么完全可以不用那么早就自己先悲观嘛……我们要相信科学依据，你还是有活回去机会的。” “……”王微看看自己半透明身体，再歪头看看风小小和杨砚……听这么个本身就不属于科学范畴的对象跟自己谈科学，这感觉还真是……挺奇妙的…… 杨砚敲敲桌面，直接问重点关键：“你这次又是心脏病发？” “大概是吧。”王微想了想点头：“最近身体状况似乎有些差，再加上心情也不是很好……哦，这主要是我妈妈和你爸爸离婚的关系，她成天去你家蹲点是一方面，关键是时不时回家后还总是仇恨看我，像是要把我抽筋扒皮似的，哥哥和她吵了不止一架，当着哥哥她是冷嘲热讽，背着哥哥偶尔还会动手……所以我想我的情绪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最近波动都比较厉害。” 说是情绪波动比较厉害，但风小小看对方表情却像是十分淡定习惯的样子，也不知是心灰意冷还是已经习惯成自然。 “就算没你这码事，我老头儿和你老妈也长不了。”杨砚嗤了声：“你家那位已经是第七任了，以前六任平均在岗周期也就差不多是一年多两年不到的样子。再加上每任中间的考察期和休息期……你家那位已经嫁过来不少时间了，算算其实也快到自然下岗期限。” “呵呵，有钱人……”王微淡淡一笑，说不好是讽刺还是有感而发。 风小小托下巴盯着王微看了会儿，等对方和杨砚对话告一段落后才又插嘴：“你肉身现在在哪？离体时间太长也不好，既然这次又是城隍街上出了事，还被小黑给拘到了，那么也就算咱们有缘分，我免费帮你再还魂次。” 王微笑叹口气：“其实我倒觉得没这个必要，回去了也不过是一具随时会死的身体，现在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还，不管什么激动情绪也不会再引发不适的感觉，另外……我这样的状态，活着除了让妈妈憎恨，让哥哥受拖累以外，估计也没其他用处了吧。” “能让小红毛受拖累就是好事。”杨砚倒是真没客气：“那红毛给我找了多少膈应了，既然有机会看他头大，单凭这个我们也肯定得送你回去……这就叫报应。” “那真是可惜了。”王微不知真心还是假意遗憾个：“就算我为了爱情肯帮你达成这个心愿，恐怕现在也难办……” “为啥？”八卦的是风小小。 “因为这次比上次更严重关系，我哥彻底慌了，连夜联系国外医院，用在杨哥家做继子时积攒下来的全部身家把我送去了国外接受治疗。”王微道：“我之前只是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到了飞机起飞前才发现自己竟然离开了身体……飞机起飞还是我在机场亲眼目送的，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了。” 这次生魂离体比上次更严重，她不知道自己的肉身还有气没有，没准儿到了国外，一下飞机红毛就得给她紧急联系墓地也说不一定。 听说这样状况，果然连杨砚也无语：“……那还真是，啧！” “难怪你又去了城隍街呢。”风小小也算听明白了：“估计之前你在那待的几天就已经被那里城隍庙自动上了户口，这次肉身一离远，可不就得被吸引去最近的登记点么。” 王微若有所思：“难怪飞机飞走没多久后我就觉得那方向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就飘过去了……” 杨砚看看俩娘儿们，一个闲情逸致甚足正和人八卦分析因由，另外一个快死了也不着急，还有心情在这磨嘴皮子……这俩看起来貌似都不打算再费劲的样子，杨砚终于无力：“听起来，我们这儿似乎还得多养只鬼了？！” “目前还不算鬼，反正红毛都把人给送那么老远了，如果已经断气，现在送去已经来不及，如果还没断气，只要生魂不散，估计那边也能一直维持生机……先看看吧，回头看看能不能联系上红毛，再想办法把王微送回去。” 风小小拍板下结论，王微认真点头赞同：“我觉着这样不错。” “……” 于是，到了晚饭时间的时候，满桌人重点是唐芹和恬恬就惊悚发现餐桌上又多了一个空位。 当然，空位本身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张空位的前面桌面上，竟然还摆了个小香炉，炉中插了两根香烛，三柱清香…… “大家一起吃饭比较热闹。”王微提出要求时是如此解释的：“而且我一个人待房子里害怕。” “……”怕你个毛线。 093 闹事 家里多了个生魂是什么样的感觉？！ 几个神仙转世都还好，毕竟已经是见识过的了，不至于大惊小怪各种惊悚。 伊依也觉可以忍受，风小小用自己血给搀了牛眼泪帮她开眼后，她就当是店里又多个住客，其他也没什么分别……她自己都能变态了，还怕一只小小生魂？！ 唯二觉得不自在的就只有唐芹和恬恬。 虽然这两个人都是无法看见生魂的，但是事情坏也就坏在这个看不见上面了。餐桌上突然多添了副空位香炉，后院客厅突然摆了副灵位，这个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挺灵异的，偏偏两人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成天浑身不自在如同闹鬼……其实也确实是闹鬼。 对比起店里几人要么无视要么不自在的情景，王微倒是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就如她自己所说，原本她虽然是个活人，但那样的肉身也不过就是个累赘罢了，除了多出一口气，能享受阳光美食以外，平常什么时候不得小心翼翼的？！ 因为心脏病关系，王微情绪不能有太大激动起伏，悲伤当然不可以，欢喜却也不可以。无悲无喜无伤无怒……这样的活人还不如死人自在。 现在就不同了，这里的人除了两个比较特别的普通人外，其余一律是不特别的非普通人，个个都能看见她，让她根本没有成鬼的飘渺孤单感觉，而且两个泥人是风小小亲手捏的，灵智未开，也就代表先天之眼未浑浊，也都能看见她。 泥人脾气也好，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王微刚住进来的第二天。凭借生魂优势一眼就看出俩泥人身上生灵气的古怪，等打听出两人真实身份后，更是强烈要求风小小把那块玉牌挂到了倪仁佳脖子上，白天指挥泥人带着玉牌也就是自己到处乱逛。晚上享用香火后回灵位睡觉……这小日子不要过得太滋润。 杨砚对送王微还阳的事情虽然不是很热心，但既然接了，当然就会负责，顺手把打听红毛住址的任务安排下去后。他就不管了，该吃照吃，该睡照睡，等下面人找到联系红毛的准确途径后。这边才会动身出手。王微也不催他，她巴不得自己能晚点儿回去那个禁锢束缚自己的残破肉身…… 风小小为了定做陶瓶的事情已经关在作坊里几天了，这天终于弄出一个看着和图片差不多的。用灵力修了修。估计能有八成像，于是决定送去给客户看看。 其实本来不用她特意跑一趟也行，不过风小小想的是反正在城隍街，正好也可以顺路看看敖潜，再把王微带过去回趟娘家……对于已经在某地城隍落户的孤魂来说，它们定户口的城隍庙确实可以算得上娘家了。 抱了陶瓶出来装盒，杨砚正好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见风小小就笑了：“哟，出关了？！” “嗯，出了个成品，打算带去城隍庙给人看看。”风小小翻出个盒子往里塞泡沫塑料，再放陶瓶，再再泡沫塑料，最后封包。做完以后收手，看看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好奇：“人呢？都出门了？” “唐芹在自己房间，好象听说最近网站新挂了个单子，正好也在本市，他想自己赚点路费。恬恬出门散步运动去了，伊依看店，倪仁佳出去了。”杨砚顺口就来，把各人行踪报得溜溜的，最后一个倪仁佳指的当然就是王微，这段时间以来，这小娘儿们把风小小的手下头号泥人倒是使唤得挺欢畅。 风小小见他这百无聊赖的样子，忍不住就撇撇嘴：“你成天也没其他事做？好歹也是你家老头儿独生子，就算这段时间特殊情况不能回家，总也得去你爸手下产业去看看吧？！”想了想又不解：“胡老头儿的事真这么棘手，到现在还搞不定？！” “快搞定了，展轩那边送来点东西，我已经转手给老头儿去折腾，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情。”杨砚猛按遥控器一阵调台，还是一副懒懒的德性：“公司我确实没兴趣，等真继承了还是聘个专业经理人吧。” “专业经理人也不是说你就能完全不管的。”风小小鄙视，完了想想：“要是无聊话，干脆你和我一起去城隍那坐坐？！” “我很忙的。”杨砚张口就来：“要忙着吃饭，要忙着睡觉，还要忙着发呆……” 风小小差点顺手把手里盒子给他扔过去。 说到一半，杨砚突然来了精神，扒着沙发侧了半个身子过来问风小小：“对了，你知道唐芹有多大？！” “不知道，你不是有通天眼？！” “有通天眼也不是看这些**毛蒜皮的啊！”杨砚郁闷：“我之前没留意他年纪，不过你觉着这小子和那厉鬼女儿能不能配上？！” 风小小没猜错，杨砚这段时间确实是无聊了，之前离开家里虽然有些不得已，但是现在威胁已经算是过去大半，杨砚本来可以回家住着，却依旧还赖在店里，为的就是这里气氛轻松，而且还经常发生些希奇古怪事情。 一下子不用cāo心家里事业，杨砚就如同渡假，成天可不就盼着这里能多点乐子让自己放松放松么。偏偏目前他手上除了积压王微和剩女俩娘儿们的事情以外，根本找不到其他刺激，于是自然精神也就显得有些萎靡。 风小小听了杨砚话有点无语：“找个自由杀手给良民当老公，你可真够能想的，你就不怕那中年男魂魄知道后当场就成厉鬼？！” “那展轩……” “死鬼看得上人家，人家可未必看得上他女儿。”风小小不耐烦了：“你要是真有这时间，不如……” 话还没说完，店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口哨喧哗声，中间还夹杂着伊依几声气愤的尖叫大喊。 出事了？！ 风小小立马住嘴，和杨砚对看一眼后，两人不约而同一起跳起来向门外冲去。 妈的，敢来店里闹事？！谁这么不要命了！ ps： 端午是妈妈生日，又是节庆，所以这几天会比较多事情，昨天的只有等以后补上，今天也少点，明天看情况多写点吧 094 扑天鹰 不要命的是小混混。 当然，一般智商不大够，会被忽悠来当出头鸟的也只有这种热血群体了。 不过有麻烦的还真不是伊依，虽然她叫得确实比谁都大声，但风小小二人一出来，一眼就看出来店里情况更严重的是吓得小脸惨白躲在伊依身后直哆嗦的恬恬。 群小混混口里不干不净调戏店里俩妹子，但风小小和杨砚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些人主要目标绝对是恬恬……这当然不是因为她漂亮，想来估计还是为了肚子。 “早说过了，现在风声紧就别出去散步。”杨砚一看明白情况，抱臂轻松马后炮。 恬恬眼睛一亮，抛弃保护自己的伊依向这边两人跑来。 “喂，就这么放我店员一个人应付是不是不大厚道？！”风小小不满，而后把杨砚一推推去伊依处。 恬恬愣了愣，看眼站在安全方位却毫无安全感的风小小，再看眼虽然有一定安全感却陷入狼群杨砚，想了想，咬咬牙冲回后院…… “……” 风小小和杨砚沉默。 “……” 小混混群沉默。 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没想到恬恬会有这样破釜沉舟的决心，那“釜舟”具体指代的当然就是被留下来的三人。 “……突然好想把人放进去。二哥，你说呢？！”半晌后，终于是风小小摸摸下巴首先开口。 “还是算了吧。”杨砚扶额。 小混混群被这突然剧情异变弄得有些无语，好一会儿后才回过神来准备重新开戏：“你们……” 话没说完，冲进后院的恬恬又冲了出来，这女人居然不是自己避风头，而是很聪明拉了倪仁乙登场，一声大喝hold住全场：“你们不要乱来！我们保安可是很厉害的！” 倪仁乙近三米身高，身材粗壮。一只手臂围度顶得上这些小混混们两根大腿。大概是被拖出来的匆忙，此呆人手里还拎着几袋合计起来足有几百斤的泥袋没有放下，看其轻松表情貌似比拎袋方便面困难不了多少。 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倪仁乙这样的身材毫无疑问都是极具威慑力的。哪怕他正一副呆萌表情茫然看众小混混，但也依旧是让这群完全超出心理预期的小混混们僵硬石化在原地，下意识狠狠吞咽一口口水…… 老、老板没说这店里有这么分量级的大哥啊…… “咦，很聪明嘛！”风小小意外夸奖句。 “哼！”也许是倪仁乙身材实在太有安全感。恬恬现在分外有底气：“想赚钱也得看有没有命花，就凭你们也想来赚老娘的外快？！” 小混混群回过神来后开始有些骚动，为了几个钱赌上一条命到底值不值得？！虽然这位大哥未必有胆量杀人，但就人家那个头。他就是自己不小心摔了，这边被压到一下都很可能会半身不遂。一个小混混压低声音很不安问伙伴：“要不改天再来？！” “改天？！改哪天？！”伙伴呸了个，声音比前个混混压得还低：“拼了。冲上去趁乱撞了就跑。反正咱们又不抓人，只要她流产就行。” 在场人除恬恬外，五感都比一般人好得多，这话不止风小小和杨砚听到了，包括伊依也听到了。 小精卫虽然胆子小，但也属于有一定正义感的人群。就算她和恬恬本身并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单凭这一句话也不可能憋得住。 “小爱。扁他们！”伊依在其他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爆发。 还没等风小小和杨砚明白过来这个小爱是谁，一团土灰色小圆球炮弹般从房顶忽而冲了下来，“啾啾”两声飞快从一混混身边掠过，速度快得甚至没让人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就已经听到了该混混凄惨的嚎叫声。 再定睛看去，这个混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臂上已经多了三条鲜血淋漓的爪痕，哪怕是用另外一只手赶忙捂住，也止不住不断从指缝间流淌出来的血液。 风小小下意识顺着刚才小炮弹飞去的方向转头一看，被土狗单枪匹马抢走二郎神招牌神兽风头已达数章之久的肥麻雀已经停在窗子边上，“啾啾”的嫌弃抬小爪子使劲在窗台上蹭着，一爪的红色液体分外触目惊心…… “爱丽丝？！”杨砚眨眨眼，愣了下。刚一出声，小肥麻雀抬头应了两声，然后就欢快的扑着翅膀飞了过来，停在杨砚伸出的手掌上蹦跳两下，张开翅膀卖了个萌：“啾啾！” “……” 风小小捂脸，她早该想到的，既然连土狗都不是普通品种，这只疑似扑天鹰的肥麻雀又怎么可能是怂角？！估计是以前没它出场的机会，所以人家这才一直没有曝露出自己的本领。 “小爱，干得好。”伊依欢快的对肥麻雀招手，顺手从柜台下面端出一碟小米：“快来，今天给你留了好吃的零食哦！” 于是肥麻雀欢乐的又从杨砚手上转移到伊依身边，高兴的啄米开心吃了起来。 “……大概，是身为同类品种的生物比较有共同语言？！”杨砚嘴角扯了扯，咳嗽声对风小小小声解释。 “……这么说也对。”精卫，扑天鹰……不都是鸟么！ 风小小接受了这个说法。 恬恬站在倪仁乙身边有点愣神，小混混群同愣神。前者是没想到自己最富期待的一号保安还没动手，这怎么就有只麻雀大发神威了？！后者愣神理由其实也差不多，他们都看得见自己同伴手臂上那鲜血淋漓的狰狞爪痕。这深度，这长度，这……这是一只麻雀能干出来的？！坑爹呢吧！ 发现场面诡异的安静，风小小一时也不确定是应该放小麻雀出去大杀四方，还是应该趁机把人吓走？！ 想了想，风小小终于咳嗽声开口：“那什么，我们这只麻雀没打防疫疫苗的，最近禽流感貌似很盛行，你们要不要赶紧去医院看看？！”关键是伤口也应该先包扎一下比较好吧…… 小混混们花了半分钟石化，而后集体泪奔——妈妈，我们要回火星，地球太可怕了！！！ 095 赶人 恬恬这次的祸事算是躲过去了，但在场人都看得出来，小胡事隔那么多天突然又有动静，估计是终于避开自己老爸找到机会了，接下来恐怕一波接一波的后续麻烦肯定少不了。 于是风小小事后拉恬恬聊了聊，真诚建议对方先找老胡避避风头再说，至少也得把孩子先生下来，揣着这么个球，恬恬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大家本来就只是帮敖潜还她一次救命之恩，但现在情况对方明明有更好选择，却偏偏执意要把自己曝露在危险之中，连累大家一起劳心劳力，其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泡哥哥？！ 风小小觉得这结果自己实在无法接受。 “就两条路，要么你跟老胡待到生产，要么你出钱雇几个保镖……反正我们这些业余人士是不兼安保的，你自己想想吧。”风小小笑笑，客气给恬恬倒杯水压惊，顺便说出自己想法。 恬恬握水杯皱眉：“我在这里不是住得好好的……” “是你住得好好的，但不是我们。”风小小试图和对方讲道理：“当初敖哥晕倒在自己房间，是你带人冲进去把他救起来……”虽然事后证明人家只是龙王归位，这个救命之恩实在有些多余，但不可否认在明面上敖潜确实欠了人家一次：“所以看在敖哥面子上，之后有人去你们小区闹事，我们就把你捞出来算作报答。” “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照理来说风头过了你就应该为自己趁早打算好落脚的地方，可是看起来你现在没这意思？！”风小小歪歪头，说得有些直白。 当然，不可否认之后自己也装傻没催促恬恬搬走，其中有点敲山震虎吓唬老胡的意思，毕竟那时候唐芹是个挺棘手问题。总得有点什么东西帮自己这边挡挡，但事情既然都已经过了，大家也应该是要好聚好散了…… 至于说恬恬肚子里的疑似大能转世？！这个不影响的，反正就算她真在自己店里待到生产。自己也不可能把人家孩子从正牌老妈手上抢下来，只要事后去看看是个什么东西就行了，没可能说所有神仙都一定要绑定在自己家。 恬恬没吭声，貌似打非暴力不合作态度。既不严词拒绝，也不软声哀求，反正就一个原则，不管你怎么说。老娘就是不动…… 杨砚接收到风小小眼神示意，揉揉额角无奈接话：“说白了你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死赖在这儿也没用的，先不说敖潜住在其他地方。来这里的次数也不会很多。就算他天天来了。你还挺着个大肚子，谁会那么没心没肺对孕妇下手？！” 恬恬咬咬唇，脸色刷一下惨白。事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之前大家都没说，现在杨砚这话有点打脸了，就算她想自欺欺人也没法做到。 以前她有邻居优势，现在没有了。又揣了个球儿，唯一一丝接触希望就只剩风小小这批人，如果连住都不能这在这里了，那还有什么机会和敖潜接触？！恬恬想得很明白，正因为想得明白，所以才更不想走。 风小小看恬恬不甘心，想想又建议：“其实你要见敖哥也不用一定待在我们店里，比如说你可以养条狗嘛……”最好养的还是条有姿色的狗，就算主人一时勾搭不上男人，也可以让自己家小狗去泡了哮天……到时候里应外合，说不定比死撑在这里更快捷。 恬恬端水杯安静喝了口，抬头：“你们都不赞同我和敖医生在一起？为什么？因为我是三？” 风小小和杨砚面面相觑，杨砚想了想：“跟这个没什么关系，敖潜选谁不选谁是他的事，我们只是不喜欢为了别人追男人架桥牺牲罢了。” “我只是想找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罢了，难道你们就不能成全我？”恬恬咬咬牙。 “这个……刚才已经说了，你们的事跟我们真没什么关系。”风小小比较委婉表达自己不愿趟浑水之心情。 说得再明白点，风小小就是不反对、不赞同、不帮忙、不捣乱……敖潜如果真被恬恬追上了，自己看在同事及朋友份上去送个红包，敖潜如果没被追上，那也是人家私人问题，她是女娲不兼职月老，实在没义务去帮助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更何况这还不算有情人，只能算单相思。 恬恬眼圈一红就要出杀手锏：“我……” 杨砚最不耐烦女人哭，眼皮一抬就知道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套路，干脆直接甩话堵死对方后路：“如果你觉着和我们两个这样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人实在没有共同语言，不然我们叫温和有礼有教养的敖潜回来和你谈谈？！” “……” …… 面对无情无耻无理取闹二人，哪怕恬恬也只能铩羽而归，为了不把敖潜惹出来亲自对自己下逐客令，恬恬终于妥协，决定搬去老胡处待产至孩子出生……当然，为了表达对敖潜的一片真诚爱慕之心，她其实也可以选择和老胡不再往来，自己另外找个地方落脚。但考虑到这样做后果很可能是哪天一不小心一尸两命，恬恬考虑许久后终于决定还是先保住性命赚到票票再谈爱情。 有些女人永远都知道哪种选择会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唐芹估计是在房间里戴了耳麦，外面那么大动静居然一直没反应，直到吃饭时间出来，见到恬恬微红眼圈和有点沉默尴尬气氛才忍不住问了句，然后听说对方要搬走事情，当场惊讶了个。 “什么时候搬？之前怎么没听说啊，要不要办个送别会？”唐芹还是比较厚道，或者说什么借口不重要，找得到理由热闹热闹才是最重要的。 自从杨砚的单子撤了之后，再加上展轩夹在中间关系，唐芹和这一屋子人也算是有了些交情，虽然还没到熟的份上，但酒肉朋友或者说狐朋狗友程度总算是到了的，于是再加自来熟性格，小唐最近一两天在陶艺吧住得真是舒坦无比。 “又不是去其他城市远行，送别会就不用了吧。”风小小拿勺添饭，顺口道：“听说你最近又接笔单子，应该挺忙？！” 唐芹差点喷出来，小心看眼恬恬，见对方没对这话题起疑，这才松口气遮遮掩掩羞涩道：“还好还好，正在洽谈中，有另外家……公司和我……竞标，能不能签下来还不一定。” 风小小嗤笑个：“要不要挂靠到小姜家里去啊？！他家企业好象挺大，应该少不了你的单子。” “……”唐芹险些再喷，端碗的手都有些不稳，干笑：“还是不要了吧，人家国际大企业应该看不上我这样的小……小技术员。” 恬恬始终闷闷不乐，默默吃饭，默默夹菜，默默收碗，而后默默回房……唐芹心情压抑味同嚼蜡咽了半碗饭，终于撑到不和谐气氛制造者离开，这才终于松口气，端着碗蹦达到风小小和杨砚身边位置：“那啥，杨哥借我点钱呗。” 杨砚抬眼皮扫他一眼：“……干嘛？！” “嘿嘿，手头上材料有点缺货，想补充点库存。”唐芹倒是真没拿他自己当外人：“回头等这笔买卖做下来了，拿到酬劳我第一时间还你钱。” “你家展哥那边没钱了？”风小小好奇。 “展哥那边不是不如你们方便么。再说老跟人伸手拿钱我也不好意思啊，我都欠人好几大千没还了……” “……你跟我这开口倒真好意思。”杨砚讽刺。这人脸皮确实是要够厚才混得开，至少他就想不通，这人接了自己生意的事才过去几天啊，这就亲密无隙到开口借钱的地步了？ 唐芹想想改主意：“或者你把你蛇借我？！我那边前阵买的器具还有，正好我也想研究研究您那蛇到底什么品种。” 小白这几天藏杨砚袖子里冬眠准备中，一听这话顿时急眼，生怕杨砚真把自己借出去，这会儿有外人又不好开口，只好蹿个头出来拼命“嘶嘶”两声表达自己拒绝态度。 “这个可以，你随便用。”杨砚随手把蛇丢出去，唐芹眼睛顿时亮了，小白眼睛顿时红了。 其实风小小比较关心的是唐芹为什么还不急着走。自打之前确定恬恬搬出的事宜之后，她视线就转移到了这自由杀手身上，照理来说对方户口和明面上正式工作都在魔都，这边兼职取消之后应该是赶紧回家才对，实在没理由用这边有单生意这样的理由就硬是又滞留下来……欠杀的人哪座城市没有那么几个？！ 但是唐芹不说，她自然也懒得问，反正人家明后天就要搬去展家落脚，自己这儿也就再多招呼几顿饭的问题。 现在真正最重要着紧的问题不是别人，还是王微，红毛下落目前依旧不明，生魂离体太久始终不安全，如果再过几天还没消息的话，没准儿假鬼变真鬼，风小小还真不想把自己这小店折腾成鬼屋。 096 客人 老胡也算是颇具悲剧色彩的人物之一了。 因为先天身体条件的关系，造成了他对子嗣后代的异常执着，除了之前算是被废掉的儿子以外，现在恬恬肚子里这一个更是老胡目前唯一的希望。 甚至为了这个现在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小孩儿，老胡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先放到一边，还把自己儿子的面子也给打了，就为保证能有一个身体健康的后代出生…… 所以，在听说恬恬终于愿意从那家小破店搬出来之后，老胡兴奋的心情可想而知。虽然小胡同学又次出手的事情让他很不满意，但总算也是间接促成了一个好的结果，看在这个份上，老胡觉得偶尔装次傻也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天不是休假日，但为了自己宝贵下一代，老胡还是亲自开车来接人了，依旧是伪装成一副天下太平的样子，有模有样和难得起早的杨砚寒暄客气，就像他之前从来没有雇佣过杀手想干掉对方一样。 直到对方小心翼翼接了其实还不怎么看得出肚子的恬恬上车，而后迫不及待飞快一溜烟把车开走，只留下一串尾气像是生怕杨砚会临时出什么坏招之后，旁边默了半天的风小小才终于舒口气出声：“真虚伪。” “虚伪是必要技能，你也可以换种说法，称之为圆滑。”杨砚“嘁”了声，双手揣兜随意靠在门板上看了眼老胡车子离开方向：“不管从政还是从商，哪怕只是一个小职员，和人打交道就免不了面上一套底下一套，除非是军队这样凭硬素质提升的地方，否则什么地方都免不了的。” 风小小鄙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这样的大环境。所以杨砚的通天眼优势也才格外明显。打个比方比如说他和人签合同，眼睛一扫直接就把对方心理底价读出来了，再配上适当墨迹，接下来事情基本就不会再有什么悬念。 平常时候也是。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有什么样的目的，有什么样见不得人的心思，也是一眼就能看得通通透透。虽然说众人皆醉我独醒是有那么点儿痛苦没错。但关键就胜在一个不会被人给忽悠…… 唐芹叼颗苹果从门里探出个头来：“那个就是你们说雇我那人？！” 凭借蛛丝马迹，凭借大家现在交情，唐芹现在想知道一些事情还是挺方便的，反正他也属于有一定接受能力的特殊群体。杨砚也不担心会吓着他。 “是他没错，怎么？”杨砚问。 “没怎么，随便问问。”唐芹叼着苹果又把头缩回去。 风小小疑惑看杨砚一眼。杨砚摊手：“他好象就想给人家弄点恶作剧。没打算出人命。” “哦。”风小小点头，同时再次确定通天眼果然是好物…… 整个陶艺吧要说闲杂人等的话，除了恬恬以外就是一个唐芹，这个闲杂人等的意思主要是指不明白风小小等人真相的无知群众。 毕竟大家都不是正常人，以前知根知底的住在一起，没事变个身开个眼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就比如伊依每隔一段时间总是难以控制的想变回鸟身。当然不变也不是不行。但这感觉就像大夏天给你套件棉衣一样，不是忍不住，就是难受。 风小小和杨砚倒是没这顾虑，但据李长说法，经常把蛇尾或通天眼形态放出来也有助于透气发育，免得长久压抑第二形态导致灵力流通不畅……这就跟mm睡觉的时候一般都不会戴凶器一个道理。 可是自从住进闲人后，三人的变身权利都被剥夺了，杨砚只多个眼睛还好说，只不过是转个身就能遮掩过去的事情。但风小小和伊依一出来就是大动静，这个显然是瞒不过其他人，在有外人情况下也只能克制再克制。 就算这些问题都略过不提，最起码大家说话的时候都不能畅所欲言…… 恬恬一走，剩下就一个唐芹，风小小为此非常关注对方收拾行李搬家进度。一回屋子，冲着还在啃苹果的唐芹直接就开口问：“你什么时候搬？” 唐芹很显然愣了下，口里咀嚼动作都停顿一瞬，似乎是没想到这人下逐客令还能这么不客气：“……总得等姜哥来了，我打声招呼吧？！” 好歹也是姜礼把他带来的，在唐芹意识里，要走应该也和人说一声才不算不礼貌。 “这个不用了，你和你展哥直接商量着，什么时候准备好了直接走就成。”风小小说完征询杨砚意见：“小白就先放小唐那儿一段时间？！” 杨砚点头：“放着吧。反正等它玩够了自己会回来。” “可是……”唐芹放下苹果，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还什么问题？！” 唐芹看一眼杨砚，咬咬牙：“可是你钱还没给我呢！” “……” 两人很直接被唐芹之无耻秒杀。人都要往展家搬了，还惦记着昨天答应借他那点儿小钱？！ 再说能借钱借那么理直气壮的人，风小小到目前为止还真是只见过唐芹这么一个，难道说干杀手的人脸皮也比别人厚点儿？ 有钱有蛇，其他都好说，唐芹本来也打算要走了，接了杨砚递过来的一叠票票后很欢乐准备回房。刚走开没两步，伊依从前面店面又进来了，探个脑袋不好意思问：“风姐，这客人问您陶瓶做好没有？！” 风小小一拍脑袋：“忘了，本来说昨天就给送过去的，结果出点事就……” 正说到这里，之前订瓶子的人已经自己走到后院，笑笑客气道：“老板不用客气，我自己来拿也是一样的。” 客人话才说一半，唐芹“刺溜”一声就向门里蹿去，客人莫名其妙看眼有些眼熟背影，而后突然脸色大变：“小唐，你给我站住！还跑？当我认不出你？！” 唐芹听了更是停也不停飞快回房，客人挽袖子不客气跟上，风小小和杨砚面面相觑，都感觉莫名其妙…… 097 表哥表弟 江湖同道？！ 这是风小小和杨砚在见到二人奇怪表现后的第一反应。 可是紧接着客人怒吼就打破他们想象。 “你个混蛋旷工都多少天了没去上班？不是说陪女朋友出去旅游？旅游到别人家里来了，你可真行！当真是不怕姑姑知道是吧？！”客人义愤填膺怒吼拍门。 风小小和杨砚面面相觑，这情况貌似不用开通天眼也明白了，似乎是小唐母家的亲戚，问题是既然有实在亲戚在这儿，为毛当初落难时候唐芹硬是没想到去找人家？！哦，也可能是兼职性质比较特殊，不敢让人知道。 风小小想了想上前劝人：“这位先生，你是小唐朋友吧？他还欠我们好几天伙食住宿费用，另外刚跟二哥借了几千，你看这钱是不是……” 客人明白人，立刻义正词严与唐芹划清界限：“我和这卑鄙小人完全不认识！” “……”xx你个oo！ 逃避现实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不一会儿后，唐芹终于还是缩着脑袋开门出来，一见客人马上露出谄媚笑容嘿嘿两声：“哟，这不是小表弟么，真是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小表弟皮笑肉不笑：“听说芹哥上个月请假去探望我未来表嫂顺便旅游去了，姑姑还很高兴说没准下个月你就能把人带回家看看？！” “这个……”唐芹也属于被cāo心老娘热切关怀终身大事的杯具一员，回回被催逼，回回找借口敷衍。这次本来是想着要找理由出来做单子，正好出门前遇到老娘又一次苦口婆心教诲，于是头脑一热，冲口就说出自己其实就是出去探望外地女友……于是老母欢乐放行，于是老板痛快准假。于是出门……再于是最后就成就了他这半个多月来的凄惨遭遇。 风小小和杨砚看热闹也很欢乐，本来嘛，杀手在人们印象中都是寂寞的、孤冷的、满身风尘不染烟俗的……没想到这回格外开眼，谁能跟自己似的。碰上这么一个不要脸赖在别人家里混吃混喝，完了回头还要应付自己老娘唠叨逼婚的倒霉杀手？！ 唐芹有些尴尬看眼幸灾乐祸二人，咳嗽声靠近小表弟：“外人面前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小表弟似乎也是终于想起还有风小小两个在看热闹，恍然大悟转头：“咳！抱歉。没想到芹哥和老板也认识，既然如此不知能不能给个八折？” 风小小又一次：“……” “我这小表弟学经济的，属于精英人士，平常某些习惯比较深。”唐芹又蹦达过来小声解惑。 “……”风小小表情复杂点头。而后同样义正词严：“我和这卑鄙小人也完全不认识，回头请把他欠我们钱给结了。” 唐芹痛苦愤怒瞪两人。 闲话说过几句后，小表弟总算想起自己这次过来的本来目的。遇到唐芹只能算是意外收获。他本来过来只是想来取仿制陶瓶的。 唐芹之前只知道风小小有个定做的单子，并且已经关在作坊里加班工作几天了，但是看到实物这也才是第一次，于是也直拖到今天才知道这居然和自己小表弟也有些关系。 瓶子取出来被验货，小表弟小心摩挲细致观察，可能是怕拿回去之后再在自己老头面前穿帮，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试图找出可能泄露赝品身份的细节。唐芹瞟一眼就惊讶：“我说你该不会是把老头儿的瓶子打了吧？！” “是打了。”小表弟一边认真观察一边认真点头：“上个星期你弟媳妇上门见家长。一不小心就失手，我这不赶快想办法补救呢么。” “弟媳妇？！”唐芹瞪眼。 “就是我媳妇儿。”小表弟一脸鄙视白痴表情鄙视唐芹：“我前个月交个女朋友，上次那是头一回上家门呢，没想到就碎了个老爷子最喜欢的陶瓶，小欣当时就吓得差点哭出来了，生怕留下不好印象，我当然得帮忙想想办法，免得老头子发现了不高兴。” 唐芹一听顿时悲愤，他总算明白自己老妈这段时间为毛突然对自己没有女朋友的事情抱以强烈鄙视及不满了，合着是有这么个不良教材在前面做榜样对比呢。 “还不是媳妇呢，你现在就能为了她哄骗舅舅，回头等真过门了，你肯定就是那种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不孝子！”唐芹痛心疾首怒斥混帐表弟。 关键不在于他有女朋友，关键在于他有了女朋友居然还到处显摆，害得自己老娘越来越不待见自己。 “这是羡慕嫉妒恨吧。”风小小幸灾乐祸捅捅杨砚分享感想。 还好她现在才20，还好她没家长……哦，后面这个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事。 杨砚点根烟，比较理智关注现实问题：“你父亲对这陶瓶的关注度是多少？！如果纯粹放架子上看看的话，那想必还有希望瞒过去，但如果是时常拿在手上把玩那种，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白费工夫了，一般这一类东西造得再好也会有瑕疵，比如说一根花纹，一片色泽都可能会让人察觉不对劲，更别说我们对细节也不了解，只有靠你拿来的照片和比划大小仿造……当然，加工费你还得给，毕竟这不属于技术和质量问题，纯粹是因为你提供资料不足。” 小表弟愁眉苦脸放下瓶子点头：“别说是我爸这样一天要看三道的了，就算是我这不常玩儿的，拿在手上看都觉得不对劲……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心理因素。” “我记得舅舅手上那瓶子应该挺有纪念意义吧。”唐芹火上浇油：“虽说不算什么值钱古董，但好象说是来历挺不一般的，是故人纪念？！” 小表弟顿时更加痛苦：“谁说不是呢……这种东西最麻烦，要真值钱也就算了，找个其他的好东西也不是不能让爸爸消气，问题这种纪念意义的东西……难道真要让小欣挨顿骂？！” “挨骂就挨骂呗，我天天挨我妈骂都没事，她就挨一次怎么了。”唐芹瞪眼。 小表弟也瞪眼：“你没脸没皮的怎么能和小欣比！” 098 生魄 家务事，一帮外人当然不好管上太多。 但是身为自己人，跟着回去凑个热闹吃顿饭，对唐芹来说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再说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他回去也可以看成是给小表弟壮胆，陪他一起送赝品陶瓶忽悠老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能晚死尽量晚死…… 于是陶品的手工费结算之后，小表弟小心翼翼包瓶，唐芹屁颠屁颠尾随，两个男人就一起回了城隍街……“我怎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挥完小手帕回身，风小小摸摸下巴狐疑问。 “等你发现话小唐早死一百回了。”杨砚嗤笑个：“小黑说他那样杀孽人别靠近城隍街你忘了？！虽然群鬼不会顶风作案，明明有城隍和黑无常看着也敢随意对活人下嘴，但也保不住个万一……不过小唐那边暂时没事，他身上现在有小白跟着，一般连修炼都不怎么会的小鬼还不至于敢跨界跟妖怪干起来。” 风小小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总觉得忘了什么，合着是把唐芹不能入城隍街的事情给漏了。 风小小叹服看杨砚：“莫非你把小白送他也是这方面考虑？！” 杨砚哼了声没说话，一扬头各种高贵冷艳料敌先机运筹帷幄……他当然不会说自己也是巧合想到这一点才没说话，毕竟大家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唐芹会有亲戚刚好住城隍街，本来如果没有白蛇话，杨砚是打算着把扑天鹰派去空中护送，然后电话敖潜放哮天犬地面接陪…… 反正不管怎么样，唐芹这一趟出去是绝对不会有任何风险的了。不仅没风险，到回来时候这小子甚至红光满面，一脸八卦雀跃，差点让风小小和杨砚两个以为他反折腾了几只鬼魂采补什么的。 “嘿。今天回去可热闹了！”端着饭碗也不得安静，小唐子兴高采烈比手划脚：“我弟还以为放个瓶子在书柜上，凭着差不多的样子至少也能瞒过去一两天，没想到舅舅一见我去正好就起了忆古思今的心思。当下午就进了书房去摩挲旧物，然后没两分钟就发现了猫腻，再然后就听一声怒吼，回头我弟就被揍得那个惨哪……啧啧！” 这是亲兄弟么？！哦。不是，人家是表的。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无语看着坏小子幸灾乐祸。坏小子还没发现自己被鄙视了，依旧兴致高昂：“另外我那表弟媳妇也没见到。本来舅舅是说让人晚上来吃饭的，结果出了这事儿也没心思了，我弟被揍了之后还说想去求安慰求温情。结果没想到弟妹正在医院吊瓶……好象是说这几天都不大舒服。一直没说，今天终于有些撑不住……不过我个人认为应该是怕挨骂了，故意装病躲着呢哈哈哈……” 唐芹巴拉巴拉把自己舅舅家那点八卦全倒出来了，风小小和杨砚不想听也被迫听了一耳朵八卦下饭，脑袋边叽叽喳喳的头疼不止，难得的连菜都没就下几口。 等到终于把一碗白米饭扒完了，杨砚擦擦嘴。气定神闲抬头终于插了句嘴：“那可是你亲舅舅家，弟媳妇生病，弟弟被揍，舅舅冒火，你就这么高兴？！”别是以前就有什么亲戚龌鹾，到这会儿终于爆发了吧？！ 唐芹似乎慢半拍才想起来怎么回事，一拍脑门：“对啊，这可是大事，我得给我妈打个电话！”然后赶紧一放碗，屁颠屁颠的颠回房间去打远程亲情热线去了。看得杨砚和风小小叹为观止……这哪是去报告去的，明明是幸灾乐祸兼八卦分享。 其实杨砚想错了，这些人之间倒是没什么龌鹾，主要是唐芹因为小表弟找到了这个小欣的关系，实在是被自己老妈念得狠了，更别说刚回舅舅家时因为自己当初离家胡编乱造的缘故，没影儿的女朋友一事已经传得到处都知道，舅舅一见他就电话回去告了一状，之后小唐毫无悬念被自家身体倍儿棒的老妈在电话里中气十足给骂得狗血淋头。 于是原本的正面教材出事，本着小坏蛋的心思，当然得幸灾乐祸一把，倒不是盼着亲戚不好，主要他的关注重点都跑到了那个给小表弟在长辈面前争了不止一分的女朋友身上。 还说他不孝顺不找女朋友，看看人家找了的现在是什么样儿？！ 于是小唐子就这么着卑劣了一把。 终于把不找调的打发掉，想也知道回头等他给自己老母一打电话，唐大妈会以何种雷霆之势强压，杨砚特意坐了最靠近唐芹房门口的沙发上，就为了第一时间亲眼目睹这令人期待的一幕。 果然，刚才房间里还能听到隐约传来的唐芹兴高采烈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只剩恹恹的应声，好象一棒子被人打闷了的猫崽儿般有气无力。杨砚听得暗爽，各种扬眉吐气终于有人帮他报了刚才顿饭的苍蝇之仇。 终于等到唐芹出来，蔫头搭脑的一脸沮丧：“老妈叫我陪表弟去看看弟妹……”联络感情同时顺便看看弟妹圈子里有没有认识的同龄或大龄姐妹能认识下……最后这半句唐芹实在不好意思开口，也不想去想象一个都市普通小女人跟自己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身为唐家后人，虽然唐老爷子也算不凡，但唐母倒是真真切切的小市民一个，当初和唐爸爸结婚还是同事介绍的，属于婚后培养感情那种老一辈家庭模式。唐爸爸甘之如饴，也不像自己儿子那么热血沸腾想用唐家的本事行走江湖什么的，唐妈妈自然一辈子都只以为自己老公是个平凡的小科长，根本没想过公爹、丈夫、儿子能跟小说里的唐门扯得上什么关系。 但是唐芹可不同，现代思想培养，老一辈江湖背景在身，把这小子养得那才叫一个心比天高，之所以终身大事一直没动静，除了平常看不到顺眼合心的以外，另外也是一心盘算着能找个有共同语言的，最好还是同样江湖儿女…… 有共同语言可不是一句虚话，现在找对象都得有这么有一条，主要也是为了日后少些摩擦，不然唐芹想都想得到自己往后日子会有多么难过。 想想看，他以后接了一单子出差，半夜伏在人墙角下正准备出手，老婆呼拉一个电话打过来查岗……关了电话那更要命，搞不好老婆会以为自己养了小三心虚不敢见人。 杨砚听完热闹点点头就闪，唐芹之前从舅舅那又借点儿钱也够周转，打完招呼就回屋睡觉，等着第二天和表弟一起去看看弟妹。 第二天，小表弟果然鼻青脸肿一脸五彩缤纷的上门来了，戴个墨镜挂个口罩一看还以为是不法分子。接了唐芹后人也没好意思和风小小几人打个招呼，直接上车就走人。 自从肥麻雀力退群混之后，伊依和小麻雀关系越发好了，这会儿伸着根指头边摸小麻雀羽毛边愣神：“小唐要去看亲戚？他早有亲戚干嘛在我们这儿赖这么多天？！” 小麻雀拍拍翅膀“啾啾”两声表达自己不屑。 “你说省伙食费？！”伊依严肃思考一会儿：“嗯，确实有可能。” 小麻雀一展翅膀，昂头“啾”一声卖了个萌。 风小小捂脸不去看这两只，自己回房去了。杨砚特淡定招招手指勾来兴高采烈贴蹭过来的麻雀，顶肩上一起出门，去城隍街看自家爱犬去了。伊依继续自己勤勤恳恳做牛做马的店员生活。 然而不到下午，唐芹去看望弱不禁风的表弟媳妇还没回来，杨砚就先捏着一块玉牌折回来了。 王微首先从自己灵位里出来，兴致勃勃围着杨砚转了一圈，抽抽鼻子开口来了一句：“生魂？！”顿时把风小小惊到。 风小小惊悚看杨砚，杨砚沉痛回视点头，风小小顿时捂心口郁闷起来，怎么又是生魂？！怎么到处都是生魂？！这年头大家身体素质都已经差成这样儿了么？！没事就生魂离体…… 还没等风小小惆怅完，杨砚已经开口：“这回跟王微情况不一样，听小黑说是有杀孽重的人误进了城隍街，被几个鬼不小心给扯了条生魄出来……不影响生命，顶多是全身无力生个大病遇个大灾什么的。” 风小小松口气：“不是生魂就没事，不过这种事找你干嘛？！” 杨砚给自己倒杯水，麻雀一丢放出去找伊依玩，自己往沙发上一坐，懒懒答：“本来小黑意思是，这种人是因果报应，被吃也就被吃了……但这不是还没吃上呢吗。也是这生魄运气好，还没进鬼肚子就被小黑发现了，算来算去应该也算天意，毕竟生人没权利处置人命造杀孽，但恶鬼也同样没权利随意吞噬他人魂魄……除非是报应上的。” 于是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小黑想想还是把生魄交给杨砚带回来了。她想得倒挺简单，既然对方以前有那运气搞得定王微，多一事不多，应该也能顺手搞定这生魄。 遇不上的话，生魄自然消散也就算了，但如果遇得上的话，送还给人家也算功德一件。 099 伏羲 到了晚上，风小小已经没有工夫去考虑生魄的事情了，因为本来探病之后顺便就应该滚去展家小住的唐芹又厚着脸皮回来，同时更厚着脸皮带回来又一个消息，那就是关于他舅舅想在明天召见风小小的事情…… “见我？！”风小小莫名其妙：“那是你舅又不是我舅，他见我干嘛？！” “主要是舅舅对你手艺很有兴趣。 ”唐芹腆脸笑着有点不好意思，他也觉着自己舅舅这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之前你不是给我弟做了个假瓶子么，虽然被认出来了，但是其实还是很像的，舅舅似乎有些唏嘘……” “想嘘就嘘他的去啊，也没叫他忍着，问题为毛要带上我一起嘘？！”风小小刚说完就被杨砚中指鄙视个，这女人是越来越不像女人了，或者也可以说，她说话时候是越来越没把其他人当男人了…… 风小小淡定回中指，完了抓唐芹，yīn森森咬牙：“你们该不会是自己怕被骂，所以干脆抓我这个倒霉工匠做替死鬼吧？！” “不会不会。”唐芹掰了两下，然后惊恐发现这小女生手劲居然大到连自己都挣不开，以前没交过手所以不知道，现在看起来，这家店里好象就没一个身体素质正常的……狗也是、鸟也是、人也是……莫非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某江湖邪派？！ “舅舅真的只是想邀你去聊聊，可能是觉得你手艺好……”唐芹努力表现自己最大真诚忙解释：“再说了，他就算想撒气不还有我和我弟在前面顶着呢吗，就算是为了面子，他这把年纪也不好意思迁怒你个外人啊，还是年轻小女生。” 风小小还没说什么，杨砚先点头接话：“也对。”而后问风小小：“要不就去看看？反正你也无聊。” “确实无聊。”风小小也想想。放下唐芹回头：“但也不至于无聊到去找个不认识的老头说话，大家又不熟……” “你别从人情角度看啊。”杨砚毫不掩饰嗤了声：“没听人家刚才说吗，主要是对你的手艺好奇……刨去小唐舅舅这个关系，如果大家还是不认识的时候。普通客人看中你手艺请你去趟家里，你总不会再说不去了吧。” 陶艺做得小打小闹，那就是普通工艺品。但如果是家里特别喜欢这个调调的，也说不定会请人特别定做某种风格或类型的组套陶器。这就好比装修完房子买配套家具一样，你可以去家具店自己订购，也可以把人请上门，按着房子大小和格局特别定制整套……这关键得看个人喜好。当然后者更关键还得看财力。 遇上真的比较讲究人家话，很少说会自己去大街上零零散散的淘货，就好象一个人穿同款套装配饰和穿t恤牛仔看起来就绝不可能是一个档次一样…… 听杨砚这么一解释。风小小发现自己可能还真是想歪了。人家找自己不见得是因为自己给唐芹表弟做了个什么东西，更多可能是因为她做出了这个东西的能力本身。 和杨砚对视一眼，风小小无所谓摊手：“既然有生意谈，那我当然会去。” …… 唐芹舅舅坐在书房桌子后面，把唐芹和自己儿子都赶出去，而后给风小小指了个座位坐下，就一脸恍惚的神游去了。一直没有吭声，而他面前的桌子上则正摆放着风小小捏出来的那个赝品陶瓶。 风小小趁这机会打量下书房，一般家庭很少会特意腾出一个房间来做书房用，这主要得看工作性质来，比如说不做研究、工程或学术等需要专注安静或长时间加班的工作话，书房的存在就很没有必要。 中等家庭三室或两室一厅，除了夫妻的主卧和孩子的房间外，在有富裕情况下弄个客房的利用率也比书房高，因为普通工作也不用怎么加班加点，平常看书上网或工作写作业什么的，随随便便在卧室书桌边就可以进行了，当然如果要摆谱话那就另说。 而从房间的布置上，也足够一个有心人看出足够细节，摆放的书籍通常可影射出一个人的工作性质或性格，书桌靠窗或墙的人一般会专注那么一点点，而如果正对大门口话，则是掌控欲比较强的那一种。空间小没有选择余地的不用拿出来说话，至少风小小现在眼看着的这家就很不小，一开门，正正当当就面对书桌书架，桌前还一个老头坐着，进门感觉就跟开堂过审似的，那压迫力实在不是一点半点…… 主人不说话，风小小也不能大咧咧跑人书架前自己找杂志看，那样话不叫不拘小节，叫没轻没重。于是只能坐着，顺便远目看窗外栏杆上的肥麻雀在人家花盆里欢快打滚……很好，回去要跟二哥好好提议下，以后这死麻雀回家后不先把毛抖干净就别想上饭桌！ 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想起还有客人，唐芹舅舅这才开口：“抱歉，一上了年纪就爱走神，小姑娘等无聊了吧。” “还行，老年人思维比较迟钝，可以理解。”风小小比较委婉表示自己是个很有耐心的乖女孩。 “……”唐芹舅舅想了想，推出桌边的陶瓶道：“其实是这样的，我对你的手艺很有兴趣，所以才冒昧让小芹请你过来，主要就是想问问，你是跟谁学的手艺？” “自学成才。”风小小相当骄傲啊，这天底下自己捏泥巴称第二，就没有人配称第一……当然这指的不是做工，单做工话一大票老匠人妥妥的秒杀她，这主要指的是内涵。 唐芹舅舅笑笑：“听说小芹和你认识？！可能他也跟你们说过，我的那个瓶子其实并不值钱，但是于我而言却有非常特殊的意义……你的手艺很好，如果不是没有实物对照的话，可能你真的可以做出以假乱真的瓶子来，除了专业的作坊里，我现在已经很少看到外面的店子有人有这手艺了，更别说你还那么年轻……很好，很好。” 风小小被夸得有些羞赧，她其实真没想靠这手艺吃饭，做得好还是因为有女娲外挂作弊，不然单凭纯手工拉胚捏制话自己根本没这水准。不过灵体实力也是实力不是，对方说她手艺好也不算说错……想了想风小小只能谦虚：“其实也没那么好，不做得过得去点儿，我也不好意思收你们钱不是。”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也不是吹嘘，你有什么不好意思受的。”唐芹舅舅点头：“想喝点什么？我让你伯母送进来。” 这么一会儿就伯母了？！风小小客气：“您还是直接说事吧，我水杯就在外面，真想喝刚才就拿进来了。” 唐芹舅舅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你捏的瓶子想起个故人而已，本来以为你是他徒弟，不过看你这年纪……”关键还有性格“……所以可能是我想错了吧。” 风小小也笑：“估计您没跟小唐打听明白，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也没什么亲戚，师傅就一个不务正业的旅行家，除了义务教育和一个三流大学外，实在没在其他地方进修过什么特别的手艺。” “我那位故人也是个孤儿啊。”唐芹舅舅显然是听到某关键词又陷入回忆了，忍不住就感慨了一声。风小小着实无语，这顶多只能说自己和那人确实有些共同点，但也不至于让这老头儿这么感性吧？！难道说真是到了年纪？ 唐芹舅舅又看了风小小一眼，想想问：“你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没准儿你们是亲戚也说不一定。” “……”风小小黑线。 唐芹舅舅不等其回答，又自己摇头：“不对，他年纪比我都大，我当年七八岁，他就已经有二十多了，那还只是外貌显嫩而已，听我爸爸说，风先生五六年前就已经是这副样子，真是你亲戚除非得是曾爷爷……” 你曾爷爷……风小小继续无语：“……” “呵呵，不过真的挺巧，你们都姓风……”唐芹舅舅接下来话让风小小彻底震惊：“虽然这么说有些迷信，但是那人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高人，他能用一匹龟板断**福，一张八卦批人生死，当时我们村子里谁不知道风先生？！他没事做的时候就喜欢在自己的小院里弹琴、书法或是捏陶……风先生说他妻子最擅弄土，可是我们从来没见过他妻子，后来他在我们那里总共住了足足十年，临走前说一个甲子都等过了，他妻子恐怕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我一直没懂这句话，再后来风先生也消失了……” “风、风……”风小小猛的站起来，感觉舌头有点不听使唤的结巴。 “风栖。”唐芹舅舅点点头，但不大明白风小小怎么突然这么激动：“风先生的名字是风栖。”想想后忍不住：“难道真是你曾爷爷？！” 风栖？！ xx他个oo的！ 那丫明明就是伏羲吧！！！ ps： 99纪念章，伏羲倾情出场哦 100 无题吧 伏羲是谁？！ 毫无疑问的上古第一boss，除了已化天地万物的盘古外，无论是在哪一本同人文……哦，神话典籍中，伏羲女娲的记载都是居于三十六天外，不受任何神仙系统统辖的始祖级古神。可以说地位之高是毋庸置疑。 就连同是上古三皇之一的炎帝，见了伏羲也要叫一声祖父，更别说同样是其孙子辈的黄帝之后才开立的天庭。 那么这样一个牛b人物是什么时候复苏的？为什么又一直没有被李长发现呢？！ “……你们那个风先生。”风小小牙疼许久，问：“他什么来历？去哪儿了你们知道不？！” 唐芹舅舅讶异看了风小小一眼：“风先生什么来历我们怎么会知道？！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的人，虽然确实有些三姑六婆喜欢打听人家八卦，但也没人会去得罪风先生……不过以前恍惚听风先生提起过一些，好象他喜欢风水好的地方，以前我们那村子就被他赞过几次大吉。” 大吉……风小小听到这儿也无语了，那疑似伏羲的风先生摆明了是看风水来住的，但是这个本事就他一个人精通，别说是自己只会玩泥巴的这辈子，就算真是女娲主魂来了，遇到不属于技能范畴的事情也得抓瞎。 难道真要回去问问度娘全国有几块风水宝地？！要不就揪几个大师高人出来玩玩，看有没有可能蒙对伏羲的落脚地…… 正想得天马行空，唐芹舅舅摸摸陶瓶又开口了：“风先生临走前，送给我的就是这个陶瓶……哦，不是这个，是被打碎那个！我家那个不孝兔崽子，打碎东西也就算了。居然连碎片都给我扔了。” “扔了正常，那叫毁尸灭迹。不然谁那么缺心眼儿啊，做了个赝品还把真品碎片摆着等你发现？！”风小小顺口答。 唐芹舅舅很心疼：“就算碎了，那也是风先生亲手做的啊！以前我小时候比较厚脸……咳！比较天真无邪。硬是磨着要风先生留下来，风先生没办法，就做了那么个瓶子给我，说我长大了如果能参透瓶子上的玄机。在下一个甲子年内就可以拿着瓶子去找他……虽然现在知道他不过是哄小孩子玩儿呢，但好歹也是个纪念啊！” 听唐芹舅舅这么一说，顿时连风小小也跟着心疼了。眼前这老头儿虽然以为伏羲是哄小孩儿，但风小小倒知道。十有**是瓶子上真有什么线索呢。 倒不是说她也回忆起旧时往事对伏羲有多么向往眷恋，主要听说这么一个大神出世，谁不得好奇一下？！ 现成的线索就硬生生被个娘儿们给毁了。别说是不知情无知群众的唐芹舅舅。就连风小小都想去抽那小欣一顿。 正说着话，书房门被打开，小表弟一手拽手机，一手扶门把，小心探进半个身子陪笑：“爸，小欣病好象有点严重，今天又去打吊瓶。医生建议她住院观察一下，我想……” “病你个死人头！”老头儿一激动，拽着桌上花瓶直接砸过去：“怕我找她麻烦是吧？！做错事不虚心道歉也就算了，还敢装病？！” 老头儿之气现在已经不在碎了的花瓶上，而在未来儿媳这个态度。做错事不可怕，无论错得再大，只要肯承担起责任来，老头儿也能高看她一两分，但如果错了却只会装病撒娇耍赖，那就让老头儿不舒服了。 怎么着，你打碎我瓶子，还成了我苛待你？！ 小表弟一缩脖子躲过去，而后“哐啷”一声，风小小刚做没几天的陶瓶也碎了。小表弟继续探进身子，脸上也有些不满：“小欣是真病了，又不是装的，昨天我们去看的时候她脸都白了。” “你tm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个词叫化妆？！”老头儿左右找找，没发现衬手的东西，一拍桌子又怒。 “医生都拿病历给我们看了。”小表弟抿抿嘴不高兴坚持。 这回别说老头儿，风小小都有想把这有了媳妇忘了爹的混帐小子塞回他娘亲肚子重造冲动了。先不说那个小欣的病是真是假问题，在这种明明就是对方先犯了错的情况下，自己老爹生气，身为儿子的就算是敷衍着随便附和两句也行吧。 比如现代社会很多婆媳问题，其实并不是因为婆媳本身的争执而产生，根源追究下来还是因为男人太蠢——老婆一在自己面前抱怨“妈今天blablabla……”，男人听见这话立马把脸板下来。或者老妈念叨几句儿媳妇又怎么怎么了，男人条件反射就帮忙辩解“其实她也是好心……”…… 男人总想左右逢源天下太平，其实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女人之所以在男人面前念叨，其实并不是真要对方把自己老婆或老妈给怎么样，最要紧还是一个态度问题，因为她觉得自己跟男人才是一伙儿的，所以才在自己人面前碎嘴几句，其本质基本上就相当于家里人看电视时候随便说说别人家的家长里短。 结果人家倒好，一听你开口，二话不说当着面就把胳膊肘子往外拐了出去，这种事让谁遇上了不糟心？！不得对那个“外人”更加排斥不满？！ 所以说最好解决方案其实就是和稀泥，要实在没法假模假式昧着良心附和，最最起码也要做到闭嘴，别以为自己是仗义执言，俯仰无愧于天地了，其实要没这通搅和，人家事后还不至于记恨更久。 风小小和唐芹都不算关系很熟，跟这一家子差得自然更远。老头儿虽然客气请她来说说话，回忆回忆当年青葱岁月，但风小小也不可能真因为这个就以为自己算是个什么人物了。 现在父子吵架，外人能躲多远自然就得躲多远，风小小忙趁着两人吵架中间空隙飞快插了一句：“我外面倒杯水去，那谁，你要不要先进来？让我出去下？！”咱们交换下场地，各自才好发挥来着。 小表弟还想跑，被风小小两根指头就给拎了进来。法身觉醒后的改造身体绝对有保障，提那么重重物连气都不带多喘一下的，把老头儿和小表弟惊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把人往书房里一扔，风小小还特意贴心帮这一老一小把门给关上，拍拍手转身回客厅喝水，舅妈大人正在忙活做饭炒菜，唐芹贼眉鼠眼凑上来打听八卦：“舅舅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回忆一下往昔峥嵘岁月。”风小小随口扯淡，问：“你舅舅老家哪儿的？” “陕西。”唐芹条件反射答，而后疑惑看看风小小：“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随便问问。” …… 一顿饭后，唐芹和小表弟下午还要继续去探望身体不适的未来表弟媳妇，风小小表示自己一个外人还是不去凑热闹了，于是决定去就近的敖潜那儿找杨砚，分享八卦最新消息后顺便一起回家。终于到了已经装修好的店面，依旧是满屋鬼怪，杨砚正在逗弄手指上站着的肥麻雀，身边因为哮天关系还围了一圈儿的猫猫狗狗。 敖潜穿了白大褂在一边正拿笔写写划划，手边摆了一貌似宣传页的小海报。风小小进来奇怪个：“怎么了这是？！” “龙王这店新开没名气，想参加宠物大赛打打招牌，正在安排赛程出场表呢他。”杨砚抬眼皮扫一眼过来，顺口答。 风小小一听乐了，敖潜这边要是参赛了，别管飞禽走兽，只要扑天鹰和哮天犬出爪一训练，那不是明摆着的开外挂作弊呢么。 不过就算外挂也是资源，既然有优势那也别浪费了，没听说过为了公平公正就要自断手脚的……风小小想想点头：“这主意行啊，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也去看个热闹去。” “起码还有几个月，之前海选初选什么的就不用管了，回头我们直接跟敖潜去看决赛。”杨砚摆摆手，示意这个问题不用在意，而后话题一转：“听爱丽丝说你那边儿好象遇到点事儿？！” 杨砚和自己两爱宠之间只有感应，但还不到可以无障碍沟通的地步。所以肥麻雀从唐芹舅家的花盆中打滚归来后，杨砚也只能大概估摸着知道似乎是发生了比较重要的大事儿，但具体重要到什么程度，是什么样儿的大事，这些却都是一无所知。 通天眼在肥麻雀身上当然是可以用，但是反正回头问风小小就能知道的事情，杨砚觉着也没必要特意开次眼了，于是毫无心理准备的结果，就是他和在场的敖潜一起被震撼了一把。 风小小做贼般左右看看，而后悄摸压低声音神秘道：“伏羲也觉醒了。” “哦，原来是伏羲也觉……”杨砚恍然顺口应声，头只点了一半就愣住。 神仙五感都好，风小小这边声音压再低也还是让敖潜听到了，于是后者一个走神，圆珠笔横跨大半纸面直接划破三张便笺。 俩男人心里一起山呼海啸天崩地裂各种抓狂——伏羲也醒了？！ 101 第二条 回忆之前听到的事情，汇总下来有几个比较值得关注情报。 首先第一点，伏羲觉醒比大家早，记忆比大家全，这是肯定的事，而且更让风小小觉得汗了一身的是，对方似乎还一直在全国各处寻觅女娲法身，这个假设让风小小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可不觉得对方这么十年几十年的寻找自己是因为同事之情，从唐芹舅舅口中“风先生的妻子”这一称呼来看，伏羲是不是残魂还真没准，万一人家真保留完完整整的过往情感记忆，万一人家真找到自己……只要想象一下某天半夜醒来或是推开门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男人坐自己房间里，冲自己深情微笑“你好，我是你丈夫……”……风小小瞬间有崩溃冲动。 其二，伏羲的落脚点似乎是有规律的变化，首先是要风水好，可能这个风水还得跟女娲有一定关系，比如老头儿老家陕西那块儿，风小小知道的就有几个女娲遗址，据说平利中皇山还被称为女娲故里。 当然号称女娲遗址的地方也不少，按伏羲一甲子一甲子轮流搬家的规律来看，上古的女娲主魂没准也是个驴友，没事就爱到处溜达游览大好河山那种。 第三点比较重点也比较遗憾的就是，唐芹舅舅家原本的那个陶瓶上应该有伏羲这一个甲子落脚地的线索，可惜瓶子现在也被打破了，所以这条线索有也等于是没有…… 风小小唯一感到不解的是，李长几十年天南地北深山老林的溜达，怎么连自己这个没觉醒的女娲都能碰到收养了，反而是目标比较显眼的已觉醒伏羲却一直没遇上？！ 疑惑出口后，杨砚也想了想：“大概是遇上过，但伏羲不愿意见他，所以隐瞒了自己的真身？！” 小说里基本都有这样的设定。功力或法力或内力反正不管是什么力，修为浅的一方通常都是没办法探察到修为深的那一方底细的。如果要按杨砚假设的话，那么李长的无知倒是确实可以得到合理解释。 “但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李长？”风小小提出新的不解。 杨砚这回思考的时间久了点，然后试图用比较准确语言表达自己想法：“是这样的……伏羲在神界的地位应该是相当于祖神吧。连玉帝见了都要低头问安那一种，而李长只是相当于玉帝贴身秘书的太白金星，而且还是个残魂，再而且和伏羲还没有过什么交集……我打个比方吧。比如某太上皇四处游山玩水，遇到个没打过交道的现任皇帝身边某退休太监，你觉着他会不会特意去和人认识下？！” “肯定不会，碍手碍脚的。而且退休了又派不上用场。”风小小恍然大悟：“你意思说伏羲看不上李长？” “就是这意思。”杨砚点点头，扬下手里手机：“要不要和李长说下情况？！” “我觉着比起这个，还是你找空让唐芹带你去见见他舅舅吧。”风小小叹口气：“如果老头子记忆没太模糊的话。通天眼应该还能读到伏羲的大概样貌。” “隔了几十年了。这个没准儿，不过去看看也好。”杨砚无所谓收回手机重新逗麻雀：“我这几天就先住敖潜这儿吧，然后蹲蹲点，看什么时候遇上那老头儿出门了就去读一读。” 敖潜很欣慰：“嗯，宠物大赛前也需要加紧培训下，我店里这些小家伙们对指令辨别和特技动作还不是很熟练。” “……” “……” “咳！”杨砚咳嗽声，顺手掏出玉牌丢给风小小：“至于这生魄就先交给你了。王微那边也是，如果查到消息我会让人直接去陶艺吧找你。” “杨兄弟要住下来？！”城隍披着大外套正溜达过来，刚巧听到后面两句，笑呵呵很热情欢迎：“这可好，晚上兄弟几个一起喝酒啊，我老婆这几天都加班不在家……”换句话说他空闺寂寞。 “又去拘魂？”风小小顺口招呼。 “可不是。”城隍自己拽了个凳子坐下：“前阵儿不是百鬼夜行呢吗，因为yīn界大门关闭的时候没鬼差驱赶，现在外面游荡的鬼魂不少，要换其他时候估计早散了，偏偏因为离寒衣太近，这段时间yīn气也还没消散干净，它们且滋润着呢……我老婆想了想，能拉回一个是一个吧，不然过几天等yīn气散了，它们在街外面魂飞魄散了也挺惨的，救鬼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很好，大家都有事做，风小小突然觉得自己悠闲得挺可耻的。 说到鬼魂，城隍顺口就问杨砚：“对了，那剩女事情怎么样了？厉鬼可快成形了啊。” 杨砚瞬间觉得很忧伤，电视剧小说里厉鬼都是大仇大冤的，怎么到现代社会了，cāo心儿女问题这种家事也能成这么强执念？！ 郁闷点烟，还没抽几口就被敖潜笑容满面给掐了：“我这儿都是小动物呢。” 低头看眼脚边一群的纯洁小动物，杨砚只好放弃，抬头无奈：“不是我不帮忙，那女人我去见过了，也和他们家接上头了，本来是说随便给介绍个的，毕竟我家集团里没结婚的小经理小组长也不少，可……咱们明说吧，我开眼读过了，那女人不结婚不是因为条件高，而是因为她早有暗恋的人了。” “好事啊！”城隍一拍大腿：“是谁？！只要不是啥大奸大恶的流氓地痞，咱就把人给她拉过去吧，好歹也能超度一个亡灵，总是好事啊。” “身家清白，本人吃苦耐劳，有身高有学历有长相也有责任心，没不良嗜好……”杨砚数一条城隍眼睛就亮一分，听得啧啧有声：“条件这么好就赶紧追啊，真是傻妹子。” “唯一只有一条。”杨砚无奈叹息声：“人家已经是有老婆了的，还有个三岁大女儿。” “呃……” 也难怪，这么好男人没人抢才真是怪事。 “敖哥上吧。”风小小正凑桌子边上看敖潜填写宠物赛报名表格上的主人身份证号码，数数出生年月，这才发现敖潜居然也是跑三十的人了，于是顺口笑：“差个三岁，但女大三抱金砖嘛！” 敖潜笔尖一顿，停笔无奈捏捏鼻梁：“小小，我暂时还不想结婚。” 杨砚帮忙指责：“就是，而且人敖潜也暗恋小依呢，别瞎搅和！”哪有把自家人往外推出去成全别人的。 “抱歉，忘了。”风小小一拍脑门，很爽快承认自己错误。 敖潜刚要提笔，再一顿，抬头时小眼神更加郁闷：“你们……” “我们保证不说。”风小小体贴中带点猥琐奸笑。 “……” 话题重点一路跑偏，即便是大名鼎鼎的伏羲，在几人口中也不过坚挺了三四分钟的关注度而已，等到消磨完几小时，风小小从敖潜店里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已经只剩分享完八卦的轻松，完全不见初听到伏羲现世时的震惊震撼。 城隍街满街鬼怪已成一大特色，风小小有时候都感觉在这里碰到活人是比撞鬼还希奇的事情，倒不是说因为这里人少，关键是奇形怪状的yīn界生物太抢镜头，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让人忽略掉那些正常人的存在。 不过也正因为这里鬼怪众多的关系，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里也算是风气最好的街道之一……常干坏事、功德太低的人，别说是久居了，就连在这里走动一下都说不定会丢了三魂七魄，长此以往，风气能不好么。 当然小偷小摸的那些不算在内，比如你出门时候顺手拔邻居花盆里一根葱，这就完全不是需要用到下十八地狱或被吞噬魂魄来偿还的，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不然先不说别的，城隍的棋牌中心还能做谁的生意？！ 刚走了一段路，风小小就发现了一群小鬼正蹲在街角聚成一个圈，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那边那群鬼，干什么坏事呢！”风小小好奇走过去一看，群鬼中间一小团指甲盖大小的青白色雾团正如有生命般在惊惶乱蹿，可惜它左冲右撞也冲不出群鬼包围圈，风小小到的时候，小雾团正原地不停绕圈子。 群鬼吓一跳，抬头一看是风小小，松口气忙高兴招呼：“大人快看，又是生魄！”说话同时一指小雾团。 没想到这边话音，那团小生魄一感觉风小小靠近，像是终于找到了组织似的，迫不及待刺溜一声蹿进风小小衣服不见，群鬼顿时失望——守了半天还没讨论好怎么分赃呢，结果被别人给摘了桃子…… 风小小吓一跳，忙把全身上下摸了遍，而后终于寻摸到原本就装了一条生魄的那块玉牌，灵力往里一探，脸色古怪：“咦，还是上次丢了生魄那人？” 三魂七魄对方已经丢掉两魄了，这是刚来城隍街通勤上班呀还是准备搬来的住户？！上一次就已经足够对方身体虚弱的了，居然还敢来？！ 102 姜礼的工作 出门时候一条生魄，走了一会儿就变两条。 风小小愣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招了，无奈只好再直接折回敖潜店子里去，推门对着惊讶的杨砚几人郁闷嚷：“二哥，咱们的生魄生利息了……” …… 看着玉牌中又壮大了几分的生魄，杨砚也觉得很无语：“……同一个人的？！” “看也看得出来了吧，当然是同一个。”风小小郁闷。 城隍忍不住吆喝：“小风啊，我们拿生魄给你是让你送回去的，不是让你全部勾出来啊。” “关我毛事。”风小小低咒几声，抬头不高兴：“我出门才没走几步就看到你们街几只小鬼凑一堆儿玩生魄，然后一过去的时候它就自己蹿进来了。” 城隍惊讶：“还真有不怕死的？！” 进来一次就已经掉了一次生魄了，就算不知道原因，但身体不舒服自己总能感觉到吧？！都这样严重的状况了，还死撑着又进来……城隍街里最近似乎没出现什么值得人拼命的大事件吧！ “再一再二……我估计那人还可能进来，你没事话和你老婆多留意下吧。”风小小把玉牌拿回来摇摇：“我可是特意回来提醒那么一声，别到时候说我没跟你们通气啊。” 杨砚沉思：“丢生魄那人……偶尔路过的可能性应该可以排除了，如果是偶尔两回都撞进这里，那只能说那人rp实在太差。但如果是有原因……上班通勤不大可能，身体不舒服没理由不请假。搬进来的也不可能，要是住这儿话这么几天工夫早被吸干了……难道说城隍街里有什么对方不得不来的理由？！” 城隍吓一跳凝重问：“该不会是冲着我和我老婆……” “你和你老婆遇到人搅事了？！”杨砚反问。 “这么一说的话，前几天似乎有硬点子在我棋牌中心出老千，害我那边营业额……”城隍脸色愈发严肃。 “……”杨砚若无其事掉头看风小小：“我看我们还是加紧查一下吧，也许这里真有大事也说不定。毕竟地方太敏感了，不能不多留心。” “……喂！你无视我是什么意思？！” “……”你棋牌中心有人出千算个屁大的事……就是这么个意思。 事情说完，反正也不可能马上知道到底是谁丢了魂魄，所以风小小依旧按原路返回。而杨砚则按照原计划留下来麻将住宿。待个几天准备找机会读取唐芹舅舅的记忆，以便获得伏羲转世的第一手资料。 本来热热闹闹一大帮子人，一下子只剩风小小和伊依两个人吃饭，顿时感觉很是寂寞。还好。晚饭之后没多久，同样无聊的杨砚就打电话来煲电话粥了—— “今天没遇上那老头儿出门，倒是小唐又回他舅舅家住了，听起来他那个表弟媳妇似乎病得不轻。今天不仅转到加护病房，而且还排了全套身体检查，医生给开的单子只差没让她把排卵周期也给查遍……我这边还要几天。店里最近应该没问腿。要不要我把爱丽丝放过去给你们守护夜把门？！” 风小小分外无语：“不用了，我这泥甲泥乙都在，还一个神仙加个妖精再加个鬼……普通小混混哪敢上门？！” “嗯。”杨砚漫不经心应声：“我也就随便说说的，你不用更好。” “对了，城隍那边有头绪没？他跟小黑说了生魄的事情没有？”风小小边啃水果边问。 “没，今天打完麻将后他心情似乎有些低落，我估计城隍一时是想不到其他事情了。” “怎么？” 电话那边杨砚冷笑声：“和我打麻将？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想了想二哥的通天眼。风小小默了——那确实是找死。 估计城隍一下午时间输得连内裤都不剩，这样的心情不低落才真是怪事了。 …… 姜礼最近也很忙，之所以忙到回来没能经常登门，不是因为他要忙着接单杀人，而是因为他要忙着实习。 虽然杀手是专职工作，但是杀手也需要明面上的正式社会职业作为掩护，不可能说像电视里那样，成天喝喝咖啡泡泡茶，然后偶尔出去跑个单，挂着一个无业游民档案就可以理直气壮出手购买大堆商品……这样生活不查的时候当然没问题，一旦查下来不出问题才是怪事。 更何况偶尔目标出现在高档场合时候，如果身份档次不够也是没办法进入的。 说得更简单点的话，就是姜礼需要正常身份做为自己在社会中行走的假面。 比如姜家爸爸，除了是姜家家主以外，另外还是某大型公司挂名董事，公司是自家开的，赚不赚钱不要紧，关键是要能洗钱，免得买包卫生纸都要被人质疑收入不合法……尤其国外查税之凶猛远胜国内的情况下。 姜礼在大学的年级和风小小一样，风小小都实习半年了，这小子自然也不会例外，之前游荡了半年是为专心泡妞和应付家族毕业报告，现在既然他申请回到国内长住，那工作肯定也不能挂进家族公司，势必要从本市入手寻找了。 杨砚家倒不是不能帮忙，但姜礼不是个习惯走关系的人，杨砚也不是个习惯为他人着想的人，两方一边是你没提，一边是我没问，于是自然而然就没把这回事挂在心上。而姜礼自己找到的实习工作，也只能是一家普通水准的财务公司助理，毕竟他大学专业就是金融…… 唐芹虽然行李少，但还是有台ipad不小心落在风小小店里没带走。人家自由杀手，电脑上都是装了特殊软件登陆门户网站的，外面电脑不好用，用了也连不上门路，风小小想了想，反正也没事，索性给人送去。 打电话后得知唐芹在自家表弟公司准备蹭中饭，风小小干脆一路逛着街顺路溜达过去了，到了地址后在前台等漂亮接待mm打个电话，接着表弟助理下来接人，等了没一分钟，迎面走来的就是姜礼…… 103 周欣然 “小小？！”姜礼同学很是开心的样子，惊讶小跑过来红着脸羞涩：“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风小小同惊讶：“……我是来送平板电脑的。 104 探病 怎么解释？！答案就是无法解释。 至少从科学角度来看是无法解释。 “我表弟妹说她最近没吃或碰或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想想也是，如果真有高手下毒，凭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可能察觉得出来。不过我拿她病历和检查结果看了下，初步判断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脏器衰竭没法解释，医生的检查结果似乎是说，如果忽略对方实际年龄话，其身体内脏状态像是自然老化结果，偏偏诡异之处就在于她正当妙龄……虽然结论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在下毒水平应该还没人能做得这么毫无痕迹，我可就是吃这碗饭的，不可能连出了这么厉害的高手都不知道。” 当晚唐芹又回来蹭饭，端碗一边干劲十足和俩妹子抢菜，一边喷着饭粒迫不及待把自己一下午调查的结果说了一遍。 风小小和伊依对视眼，关注重点首先在于对方令人糟心的餐桌礼仪。忍不住叹口气，风小小第一个忍无可忍撂碗：“有话等会儿说，现在先别破坏我食欲。” 唐芹手脚利落夹走盘中最后一颗虾仁，一口吞下后正义凛然一抹嘴：“人命关天，先别说其他的了，你们快帮我想想有招没。” “……”风小小磨磨牙：“你可能搞错了，我们都是良民。” 良民个毛线，这世界上有哪家良民会跟杀手业巨头的姜家把关系搞那么好？！ 唐芹装没听到继续：“其实要说我弟弟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个女朋友，就这么黄了也太伤害他脆弱的小心灵了。再说这未来弟妹也算是亲戚，不救不符合侠义之道，如果中间真是有什么缘故的话，我还真不能放着不管。”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风小小叹口气放碗：“那依你意思怎么着啊？” 如果不是中毒。那就是人家命数该当如此，自己总不能老是逆天改命帮人倒转yīn阳的，救人不是不可以，但万一真背上什么因果的话。后面事情实在不好说。 如果是中毒那就更没她什么事了，没看这边用毒的祖宗都查不出问题，她就一玩泥……嗯？！ 风小小突然想到什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问：“今天你去看你表弟妹的时候带小白一起去了？！” “带了啊。怎么？”唐芹莫名其妙。 “没怎么。”风小小往唐芹袖口看了眼，一条疲疲遢遢小白蛇无精打采探出个蛇头来，吐吐蛇信摇了摇脑袋……哦，看来真不是中毒。 人族兽族两大毒系职业高手共同认证。到风小小这儿也只能劝人节哀顺便了，谁叫那女人病情实在古怪呢，既然不是中毒。那就是她的命了。 …… “小小。你又来看我了？！”姜礼激动向出现在办公室外的风小小挥手道。 “呃，其实我是昨天忘了点事，今天还是来找你们老板的。”风小小汗个。她是真忘事儿了，最近麻烦太多，一不小心忘记问问那位表弟，打碎的陶瓶碎片是丢到什么地方。 虽然不孝子帮着未来老婆毁尸灭迹哄骗自己老爸，但是如果能找回碎片的话。没准风小小还是可以将其恢复的。现在她只希望对方不是随便拿张报纸一包就丢进垃圾桶，否则话就真是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顺利进了小表弟办公室，表弟同学很客气接待了风小小，然后听完后者来意后有些为难：“瓶子是小欣去丢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风小小噎了下：“她处理完总该和你提一句吧？！” “事实上我连碎片都没看到。”表弟同学摊手：“小欣吓坏了，她一弄碎瓶子就吓得赶紧丢了，接着越想心里越害怕，到最后哭着来找我坦白……” 听小表弟这说法，风小小越琢磨越觉不大对劲，不对劲之处有二。 其一，一般来说丑媳妇见公婆，头次上门就打了个瓶子确实是有点笨手笨脚，容易给人留下不大好的第一印象，但是周欣然都那么大一成年人了，又不是幼稚小女生，再而且还是部门副经理，怎么想她也不该会因为一次失手就吓得方寸大失使出瞒天过海的昏招，还不如落落大方承认错误，这样才有熟女风采，除非…… 除非她早就知道瓶子价值意义，知道自己打破的不是一般东西……可是问题来了，第一次上门，小表弟事先也没特别介绍过自己老爸的私人物品，周欣然是怎么知道这个瓶子不一般？！ 其二，对方的心理素质在这事件表现中显得实在太不稳定，既然敢一不做二不休丢了瓶子，那么想必是有点胆色的杀伐果断人物，可是丢了瓶子再怕得找男朋友哭诉，这就又成了腼腆小女人路线……如果不是对方精神分裂或多重人格，那么就肯定是她想掩饰什么。 她到底想掩饰什么呢？！ 风小小若有所思想想，问小表弟：“你女朋友住哪家病院？！反正我下午没事，干脆去看望看望。” 小表弟莫名其妙：“不用了吧，您太客气了。”再而且关键是大家也不熟，你说你要跟小欣是自家妯娌也就算了，问题唐芹跟她关系又挺一般……小表弟前一天已经打听过情报，唐芹招认风小小与其只是普通关系，更别说其身边追求者如狼似虎……别的就不说了，单一个姜礼就能把唐芹人间蒸发百八十个来回。 风小小耸耸肩不勉强，直接摸电话拨上唐芹手机：“你表弟妹哪家医院哪间病房？！” “市立第x人民医院，病房号303，有事儿？！”唐芹很干脆。 “没事儿，我去逛逛。” 小表弟在一边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这么几句对话，顿时险些抓狂——这两个人太坏了，当着自己面就这么交换情报，再说这妹子干嘛就突然对自己女朋友这么感兴趣？！ …… 去往医院路上塞车，风小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出租后座顺手就给杨砚发了短信交换自己这边刚发现情报，杨砚听说风小小分析和疑点后颇感兴趣，表示自己稍后也会去读读唐芹家小表弟及其女朋友**出来共享…… 陶瓶价值不在流通货币，主要在于其制作人是伏羲的特殊意义。除了唐芹舅舅和风小小这几个特殊身份人士外，其他人眼里一个小小手工陶瓶估计连包烟钱都不值。 所以如果周欣然这个所谓失手损毁事件背后真有内幕话，那么会对这个陶瓶感兴趣的周妹妹背景可就太不简单了。 风小小对杨砚之知情识趣甚感满意，再闲扯几句，一个多小时后终于堵到医院门口，下车走没几步，就见到唐芹拎着一套保温餐盒已经在医院大门口冲她挥手。 “你怎么也来了？！”风小小走上前几步诧异问。 “什么叫也啊，我本来就一直在这儿。”唐芹郁闷：“我小表弟最近几天不是要加班么，又放心不下那个表弟媳妇，所以最近几天送饭都是我来……你也知道的，但凡是食堂的伙食都好吃不到哪儿去，那小欣在舅舅家闯了祸，现在舅舅舅妈都不怎么待见她，我表弟心疼，又不敢劳动自己爸妈，可不就拜托我这闲人了么。” “你闲？你不还有张单子……” 唐芹一听更郁闷：“这理由能跟我表弟说？！别说是舅舅家，就连我妈嫁进唐家门近三十年都不知道我家背景呢，你就不怕把他们吓着？”说到这里，唐芹疑惑问风小小：“我这边就不说了，倒是你怎么突然对我表弟妹也这么感兴趣？！” 风小小想想，周欣然如果真有不简单身份话，后面事情迟早也需要相关知情人士配合，那么适当透露一点也无伤大雅，于是含糊透出点口风：“我今天和你表弟聊了聊，总觉得你这表弟妹似乎不大简单……” “不简单？！”唐芹惊讶凝重：“哪里不简单？！” 不好说对方可能和伏羲有瓜葛，风小小回答比较委婉：“大概……我只是觉得她可能也是道上人。”至于这道是哪个道？！仁者见仁，贱者见贱罢了。 唐芹果然误会，大惊失色：“江湖儿女？” 风小小远目不答，唐芹以为是默认，于是美丽误会就在前者有意误导下这么产生…… 俗话说猫有猫路，鼠有鼠道。就连唐芹这个外省人，在本市也能随手捞出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救急。那么身为在本市住了这么久的周欣然，不管其身份简单不简单，住院期间当然也能拉出几个会探病的朋友来。 周欣然一眼看上去是比较温婉知性的清秀佳人，此时躺在病床上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而其病房内还有另一靓丽的时尚风格妹子正在大啃水果，有一下没一下的顺口和其聊天：“这下好了，好容易做成笔大买卖，本来你马上退休都行了，没想到就遇上这事……哎！我说这医院到底检查出什么来？实在不行的话，要不要转国外我介绍你家相熟医院？” 105 病危 周欣然半靠病床上正在翻看杂志，对自己不大乐观检查结果并不以为意，似乎见惯生死，颇有些淡雅气质的温柔道：“检查不出来就检查不出来吧，反正干我们这行都是早有觉悟的，能有现在这样和平无痛苦的死法已经是幸运了。冰@火!中文 ” 时尚妹子撇嘴啧了声：“换我的话可不甘心，也就你看得开……对了，你那‘表哥’今天还没来？！” “之前就有电话说他出门来了，后来说要在门口等个朋友一道，可能会晚几分钟……现在应该快到了吧。”周欣然温柔笑笑：“你再留下来的话，说不定今天就有机会和他见面哦。” “哼，那种色狼？！”时尚妹子不屑嗤笑。 她早听自己安排在这儿的下属说了，昨天那位唐家表哥来了以后，不仅特意调了周欣然病历研究最少一两个小时，还又假装出一副体贴模样问人最近几天吃喝住行有没有什么异常之类的，好象他真是什么厉害的医师能查找出病因一样……人家名义上的正牌男朋友都没这么殷勤呢，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最让人厌恶了。 如果光是这样也就算了，最让时尚妹子不齿的是，那唐家表哥假借关怀名义，很饥渴用诡异目光把周欣然暗地里上下打量了至少不下二十分钟，还多次趁递水杯等机会无意擦碰女生小手手及脖子、耳朵等部位……听下属说，当时其眼神像是恨不得能把她衣服都给看穿似的。 非专业人士、尤其是非传统江湖圈的人士当然不可能知道唐芹这是在验毒，身为新时代走在黑暗世界前沿阵线的女性之一，时尚妹子心中多少有些女权主义作祟，在她看来，自己比大多男性都强了不止一头，平时最看不惯的自然就是这些自以为很有优越感的雄性生物。下属报告中的唐芹很明显就触到了时尚妹子的爆点。让她对其第一印象就跌到谷底，要是真有机会碰上的话，她一定让他后悔得恨不得没出生到这世界上来。 时尚妹子有美丽脸蛋，窈窕身材。她有一所不错大学的很正式学历，会的专业技能更是许多普通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接触之多。明面上时尚妹子还有份不错的优渥工作，住的房子宽敞精致，开的跑车帅气逼人……许多名流精英都拜倒在时尚妹子小白裙下。可时尚妹子有足够骄傲将他们嗤之以鼻…… 周欣然浅浅一笑，纤细手指柔柔的将碎散的发丝别到耳后：“不想和他遇上的话就先走吧，别暴露了。” “咻！”一声将果核随手往身后一丢，空心投入背后垃圾桶。时尚妹子看也不看起身擦擦手，整理下身上白色小套裙，撇嘴：“也好。我也怕自己忍不住教训他。”说完挥手：“那我下次再来看你。回头我帮你查查有什么医院。在我下次来前你可千万别死了。”别像前几天一样，明明身体不舒服还又跑出去趟取藏起来的东西。 就是在那一次，不仅差点被“男朋友”发现不在医院事情，回来后还病情二度加重…… 周欣然含笑点头：“去吧。” …… 风小小从一入医院开始就感觉不自在，总觉有什么熟悉因果会在这里出现，让她越走越迟疑。 医院人多，尤其伤病多。两个健康男女也不想为了三层楼就和人挤电梯，干脆直接走比较清静楼道。唐芹看眼越来越焦躁风小小，狐疑问：“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干脆在这里检查下？！” 风小小摆摆手：“没什么。” “真有不舒服话千万别逞强。”唐芹本着同道中人之心随口关怀句。 “真没什么。”风小小无奈，现在她这身体身份，普通小伤小病已经根本不看在眼中，除非邪魔作祟，否则连感冒都不会有机会尝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连蚩尤这样大魔神都能和平共处了，还有什么邪魔能被她放在心上？！ 时尚妹子迎面走来时，看到的就是唐芹正体贴关怀风小小这一在她眼中陌生女人的这一幕。 色狼！ 早看过下属提供的唐芹照片的时尚妹子心里低唾声，面上不动声色，走过两人身边时脚一拐，尖叫一声假意撞到唐芹身上。后者本来条件反射后退半步想让开，动作做了一半才想起对面不是敌人，而且这是楼梯，如果一让，漂亮妹子当场就得滚瓜葫芦摔下去，于是硬生生又把脚收回来顶上。 风小小被唐芹一退一进给碰到，为了避让唐芹手中温热饭盒难免狼狈了些，就在这一连串动作中，其兜里一块青色小玉牌掉出，在这混乱情况下完全没被任何人注意到。 居然挺结实！时尚妹子表情自然随手将一钱夹塞入自己小手包中，然后抬头不好意思红脸道谢：“谢谢你。” 唐芹江湖儿女，完全没有美女在怀的激动，随手扶好时尚妹子很侠义之心道：“没什么，不过你这身体也太不好了，可能缺钙，没事多锻炼锻炼。” “……”时尚妹子险些咬碎一口小白牙：“……您说得是。” 等唐芹和风小小一离开，时尚妹子掏出钱包看眼，忍不住更加鄙视……擦！一大老爷儿们出门连五百块都没带够，包里更是连张储蓄卡都没有，就这身家也有脸打自己同伴的主意？！ 正要转身离开，脚下踢到个东西，低头看了一眼，一块杂玉静静躺在自己脚下。 不用想了，肯定也是那衰男的东西。时尚妹子“哼”了声，高跟鞋一抬，毫不在意一脚踩在玉牌上，玉牌应声而碎，两团谁也看不见的青白色小光团幽幽浮现出来，而后在空气中挣扎几秒钟消散…… 另外一边风小小和唐芹越接近303病房，焦躁情绪就越感觉明显，还不等她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病房里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声：“病人吐血了，快，生命体征似乎又下降，叫医生来。” “怎么会吐血？！症状完全不对啊。已经按呼叫铃，准备急救……” 混乱中几个护士组队出来，匆匆跑过风小小二人身边。没一会儿更多医生护士组团跑来，匆匆撞进加护病房里面。一护士在门口拦下风小小和唐芹二人，很严肃阻止后者二人进入：“里面病人现在正准备急救，不能探望！你们是家属？” “我是家属的家属。”唐芹举手抢答。 护士瞪他眼：“那就麻烦通知你家属下，现在请二位出去等着吧。” 医院里护士最大，风小小二人乖乖转头到外面走廊椅子上坐等，风小小还有些在意病房里传来的让自己有感觉气息，唐芹则不敢隐瞒军情，忙第一时间抽手机打电话给自家小表弟。 可怜小表弟最近一直在为女朋友病情忧心，今天一收到这通电话更是险些没急晕过去。匆匆讲了没几句就挂断，飞一般冲出办公楼开车一路飙来。 挂电话后唐芹有些费解：“这是怎么说的，就算内脏衰竭，也不至于就突然吐血了吧。” “可能病情变异了？”风小小随口提供答案。 “哪种正常病情会有这种变异？！”唐芹白了风小小一眼。 “那就是不正常的呗。”风小小随口再道。 唐芹一听顿时严肃：“你意思真是中毒？！”这么说来的话，看来果然应该是之前的猜想，他看不出来估计就是人家的独门手法问题了。 “也说不定三魂七魄被慑？！”风小小第三次随口，而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口袋，咦？空的？！ 脸色一变，条件反射猛的站起身来，风小小突然动作把正准备吐槽的唐芹也给吓了跳：“怎、怎么了？！” “我东西丢了。”风小小脸色之难看险些吓坏小唐芹。 “丢什么了？！”唐芹小心安慰小女生：“不是很重要东西就看开些吧，我之前不也是一下火车就被摸了包？！” 问题那东西确实很重要啊……风小小慢吞吞转头：“……事关生死，你说重不重要？！” “啊？！”唐芹摸摸头，也没辙了：“那你节哀顺便吧。” 这下好了，风小小注意力完全从病房中奇怪气息抽回，转到了自己丢失的生魄上。继唐芹电话之后，风小小也匆匆找了个僻静窗口联络杨砚，第一时间报告不好情况。 杨砚正守店蹲点中，一听风小小电话内容险些喷出口咖啡，想了半天才道：“……丢了也没办法，看来这就是那人的命。”反正能在城隍街丢了生魄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人，救不了就不救了吧。 “小黑不会抓狂？！”风小小仍有些小心翼翼。 “放心，她抓狂了也干不过你。”杨砚心理素质良好，瞬息间已完全恢复镇定翻看手边杂志：“大不了我放狗帮你咬他们。” 风小小终于安心，松口气笑：“那就算了，回头你帮我转告声就是。” “嗯。” 电话那头淡定声音让风小小也恢复淡定，闲话几句后电话切断，重新将注意力转回了病房。 106 苏展 周欣然的病情来势汹汹，从虚弱到吐血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但是比较奇怪的是，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样急剧的恶化很可能会带来某种需要节哀的结果时，周欣然的身体状态却又被定格在了一个诡异的状态…… “小欣，小欣怎么样了？！”小表弟气喘吁吁，一脸慌张的冲到病房外时，看到的却是风小小和唐芹同样迷惑的表情。 “呃……”唐芹欲言又止，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现在的情况。 小表弟急了：“快告诉我啊，是不是小欣要不好了？”真是急死个人，大老爷儿们这么墨迹跟个娘儿们似的。 正在这时，病房里传出的声音回答了小表弟的问题：“真是奇怪，怎么她还没死？” 小表弟先是一愣，继而怒火冲天红着眼就想往里撞，风小小和唐芹反应迅速赶紧把人给拉住了：“别冲动别冲动，里面是救人不是杀人呢，只是……呃，怎么说呢，你媳妇情况有点诡异。” 紧接着病房里又传出另外一个疑惑的声音：“我也奇怪啊，这病人情况太不一般了。说差吧，又没继续恶化，说好吧，又一直不脱离危险线……喂，她怎么光吐血？！” “我怎么知道，造血功能良好？！”前面说话的声音没好气答。 病房里叽叽喳喳讨论热烈，病房外小表弟已经听傻了，呆呆转头问知情二人：“怎么回事？！” “这问题很有深度。”风小小点点头：“其实我们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刚才开始抢救直到现在，风小小二人在外已经听得几乎麻木了。总而言之，现在的周欣然情况很糟糕是肯定的，但人家糟糕也有底线，到了一定程度就坚挺的定格在那一状态，不肯好也不肯坏。 医生们竭尽全力抢救。电击注射纷纷上阵，周欣然同学誓不好转。 医生们眼看抢救无一有效，黯然准备宣告自己已经尽力，家属可以准备后事。可是周欣然同学又总不挂点…… 于是医生们走不掉了，病人还在吐血哇，还有生命迹象啊，意识还清醒啊。所以这也就表示他们的抢救还不能停啊……要么好转，要么死，总不能留下人自己抱个脸盆在病房里吐血玩吧？！ 吐着血的周欣然很憔悴，看着病人吐血的医生护士很憔悴。听着里面吐血的风小小和唐芹以及后到的小表弟都很憔悴…… …… “……我还得回去做饭呢，你们接着等吧，88。”坚持到下午。风小小终于看下天色很严肃道。 “屁。我在你店里住那么久，就从来没见你做过饭。”唐芹愤怒指责风小小随口扯蛋行为，后者家的那只伊依简直是被当成万能小杂工来用，看店记帐煮饭打扫一手包干，风小小这个正牌主人就跟地主婆似的，什么都不用干，只要成天打屁聊天顺便有事没事往外面溜达几圈就行。 她会那么贤惠赶回家做饭？！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差不多。 风小小正色：“身为江湖好男儿。你怎么能随便质疑一个无辜小女生？！” “……”去你毛巾的无辜小女生！唐芹很崩溃。 小表弟比唐芹还崩溃：“求求你们闭嘴行么！” 最后风小小还是走了，毕竟不是正牌家属，她来这儿本来就只是打算问问伏羲陶瓶的下落，现在眼看是问不了了，但是没关系，回头找二哥来看一眼就行。 回家前溜达到城隍街一圈，杨砚依旧没找到机会对唐芹舅舅开通天眼，倒不是因为对方宅得天天都不出门，主要是大家出门的时间不一定碰得到一起，因为杨二哥还得压着一狗一鸟给敖潜家宠物特训。 风小小到的时候走兽们已经休息，飞禽正在上场，肥麻雀扑天爱丽丝带头，一群大大小小色彩各异鹦鹉燕雀什么的跟在其身后齐飞出各种线路，顺便听旁边杨砚有一下没一下发令。 杨砚：“排个s形。” 群鸟在肥麻雀带领下飞翔出波浪状。 风小小：“……” 杨砚：“排个b形。” 群鸟在肥麻雀带领下艰难排队，飞得一片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风小小：“……” 杨砚皱皱眉：“钻火圈！” 群鸟叽叽喳喳凄厉尖叫着一轰而散。 旁观一会儿的风小小终于忍无可忍过去：“二哥你够了，人家训鸟也没见过有钻火圈的，那是走兽专用的技艺吧。” “哟，来了？！”杨砚抬爪和风小小打个招呼，然后对可能是因为深感丢脸而异常愤怒追逐群鸟的肥麻雀下令：“自由活动吧，今天就到这里。” 敖潜见杨砚终于玩够，也微不可见暗松口气，忙去安排正经的训练项目如打弹盘食和叼硬币、开箱取物、升旗、空中接物一类的……大赞助商得罪不起啊，不让人玩够了，肥麻雀和土狗就不肯干活，这两尊大神不干活，单凭自己根本没法一次让那么多禽兽听话。 杨砚也知道自己就是来捣乱的，见敖潜另外安排项目并不插嘴，直接带风小小进屋说话：“又打算让我去偷窥谁的**？！” 风小小表扬个：“二哥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请你去查探情报的？！”自己说话就是好听，哪像人张口就是窥人**，显得自己这边有多不光明正大似的。 杨砚撇嘴：“我就这么几项特长，随便猜猜都知道你是来干嘛的了，不然难道还能是来找我借钱？！” “嘿嘿，有空没？！有空话咱们找时间去看看小表弟媳妇？！” “那是唐芹表弟的媳妇，不是你表弟……她还没死？！”杨砚思考一会儿：“去看看也不是不行，问题我这身份不大说得过去吧？！”毕竟是外人，还是个男人，没事就跑去看人媳妇很容易引起不必要误会的。 “是我要去关心人家，你不过是陪我去的，有什么说不过去？！”这会儿风小小倒是想起自己和杨砚对外的未婚夫妻身份了。 “那行。”杨砚也痛快：“什么时候？！” “吃完晚饭就走吧。”风小小比他还痛快。 杨砚：“……” 说干就干，虽然一个不很熟的外人一天之内去探望病人两道，尤其后一道还带了她自己家属，这多少有点组团看稀罕的嫌疑在里面，但看在唐芹的份上，正在忧心女朋友情况的小表弟也就不愿意和他们计较这么多了。 抢救还是结束了，虽然周欣然的状况依旧没有好转，但好歹现在她能把吐血频率克制在平均两小时一次，一口顶多10——20ml……这和大姨妈的出血量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但凡是个女人都能表示毫无压力。 于是医生们终于也可以去休息，等回头吃完饭休息好了再来开会研究是个什么情况。 风小小和杨砚在病房只坐了几分钟就以不耽误对方休息的理由走人，出了医院风小小就开口：“看出什么来了？” “瓶子是她偷的。”杨砚表情刚才已从漫不经心变为严肃：“而且下午你离开之后已经被另外个女人拿走了。” “真是她？！”风小小诧异：“伏羲的瓶子又不是文物……莫非这又是个什么奇妙生物转世？！” “不是，这是个普通人。”杨砚摇头，走到自己车边上驾驶座，点根烟想想：“而且我还发现丢了两条生魄的那人就是她……这女人从接近唐芹表弟开始就是有目的的计划，她工作性质和唐芹差不多，不是杀手但是属于盗贼，专偷值钱东西，有时候也接受人雇佣去偷指定物品……这次就是被人雇佣，然后一共去城隍街两次，一次是上门下手，一次是转运之前被偷走藏好的瓶子，两次共丢了两条生魄。” 这才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呢。风小小啧啧有声惊叹个：“那么说起来有古怪的应该是那个雇主了。” 杨砚摊手：“那女人记忆里没有雇主的资料，双方是通过中介经济人的……除非我们找到那个中介，就是下午转运走瓶子的那个女人，否则话没法得到更深一步资料。” 说不惋惜是不可能的，会对伏羲亲手制成的瓶子感兴趣的很有可能也不是平凡人，毕竟这事情早就已经分析过了，伏羲手工再好也不是名家，瓶子本身也不算文物，值钱之处只在于瓶子背后代表的意义。 伏羲手工制造，有伏羲这一甲子落脚点线索……除开这两条以外，瓶子就再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想到下午时自己在病房外感觉到的不平常气息，风小小难免有些遗憾，早知道她就是踹门也得冲进去，再或者自己哪怕是早到两分钟呢…… 发动车子，杨砚不屑嗤笑声：“没关系，周欣然记忆中那个女人叫苏璇，明天就要上飞机去国外和雇主接头，我们还有时间。” “有什么时间？打家劫舍？！”风小小不可思议问。 “别忘了，我们还认识小偷的祖师爷。”杨砚看她眼，吐出俩字：“展家。” ps： 这几天状态不好，经常迷糊过去了，这个是昨天的，今天保证还有一更 107 探路先锋 小个子展轩在快上床的晚上10点接到风小小这对恶劣男女搭档电话时，无疑是十分惊讶和意外的。冰@火!中文 虽然说他们这圈子里人出来聚会时也经常有玩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但聚会这种东西一周顶多也就一两次，更多时候大家还是各有各的生活安排。 而作为一个军队里出身的纯爷儿们，展轩的生活习惯无疑是一圈人当中最好的——没约会情况下他一般最晚十点半也就上床了。 考虑了没一会儿，展轩还是决定去赴个约，毕竟这俩难得主动邀人，再加上电话里提到唐家小子也会去。无论是单纯的卖个面子，还是考虑到唐芹和自己背后代表的江湖圈，展轩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对方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换好衣服按照电话里约好的地点到了某大排挡，展轩一眼就看见风小小三人组的桌子，在座唯一女性正研究菜单，唐芹望风等人，一见展轩即兴奋招手，杨砚老样子死拧眉头正嫌弃桌椅，拿了叠餐巾纸把自己眼皮下桌面及屁股下椅子垫了厚厚几层。 无所谓走过去，展轩挑眉开门见山问：“找我有事？” 除了唐芹外，他和另外两人交情不算深，突然相邀只可能是有事了，不然总不会是人家突然对自己相思成狂，朝思暮想夜不能寐吧。 “有事。”风小小点点头，见正主来了也就不继续纠结菜单了，随便划拉几个烧烤让摊主做上，同样开门见山道：“请你偷样东西。” “……”展轩太阳穴抽抽两下，想想转头问唐芹：“我觉着你应该给他们讲过我们江湖的规矩？！” 江湖人讲究义字当头，所以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生死不论。 但侠以武犯禁，所以江湖人同时也讲究谨言慎行。除非十分必要情况，否则一般情况下江湖人极少出手，恨不得比普通人还要更低调几分。 风小小这要求显然有些过分，单凭加上这次也总共不过是第三回见面的交情。这样就想拜托展家偷东西？！……展轩的感觉是对方大概还没睡醒。 唐芹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杨哥他们要偷的东西似乎挺重要的，当然我也不知道是啥，他们之前没说，只说和我也有关系。”仿佛是现在才想起来要问问究竟。唐芹转头：“二位，你们想让展哥偷的到底是什么？” 杨砚很干脆甩出一叠资料：“你们自己看吧。” 俩江湖人莫名其妙对视眼，然后抓资料一起看起来，资料是周欣然妹子的个人档案。分两份装订，一份上所列的履历学位等都是唐芹从自家表弟的吹嘘中听到过的，另外一份则比较惊人。其中详细叙述了周妹妹一些不为人知的小兼职。 第二份资料中的周妹妹和她在第一份资料中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其中不仅涉及到几笔重大盗窃案件，还有诈骗前科。虽然最后因证据不足再加某些灰色通道被压了下来，但知情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无法制裁并不代表她无罪。 这就是表弟口中那个聪明干练而不失温婉柔情的淑女？！ 体制外的唐芹光顾着目瞪口呆了，体制内的展轩倒是一见到几笔熟悉的档案就明白了这份资料上女人的分量，沉思一会儿问：“你们要我偷的东西和这人有关？” 摊主过来送上小龙虾和其他烤串，展轩顺手把资料反盖到桌子上，等摊主一走。风小小才抬抬下巴一指唐芹：“那是他未来表弟妹。” 展轩一愣，回头骂：“你脑袋坏掉了？这种女人也敢要？！” “是我表弟看上的，又不是我看上的。”唐芹回过神来无比委屈，而后忙催问：“杨哥这资料哪弄的？！不是吓唬我呢吧。” 杨砚手指修长漂亮，剥起虾壳也赏心悦目、干净利落三两下，一只虾肉就被完整剔到碗里，擦擦手指，杨砚冲唐芹一挑眉嗤笑声：“是啊，我吃太撑了，闲着没事特意耍你玩儿呢。” 这资料还是他回去后亲手在电脑上整理出来的，虽然没有配上相关证据，但是通天眼读出来的怎么可能有假？！ 正好展轩也是在相关部门有些门路的人，周欣然这人只要他回去按着资料上提供档案一查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杨砚也完全不怕对质。 风小小眼明手快，趁人擦手机会一筷子飞快打捞走对方劳动成果，顶着杨砚怒目几口吞下才开口：“事情其实很简单，唐芹他舅舅手里有个瓶子，不值钱，但却是我们认识的一个故人做的，里面可能藏着些不方便别人知道的东西……这位周妹妹就是被雇佣了，盯着瓶子去钓人家儿子的，她趁新媳妇上门机会把瓶子偷了，而后偷偷转移，明天她同伙就要带着瓶子上飞机去国外交货，我们想请展哥把这瓶子拿回来。” 唐芹惊愕：“你意思我弟被欺骗感情？！” “没被欺骗身体已经很好了，想开点。”风小小安慰。 “屁！被欺骗身体还能回点儿本，光被欺骗感情不是亏大了！”唐芹大怒转头：“展哥！” 展轩点点头，顺手拍拍唐芹狗头，想了想道：“照你们这么说的话，这个倒是确实该出手。好说也是江湖人家属，而且这女人……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应该是小唐拜托我才对，你们这么热心干嘛？！” 他对两人还是有些怀疑，毕竟这事二人都捞不到什么好处，难道纯粹属于路见不平？！别开玩笑了！ 风小小笑眯眯不答反问：“你猜？！” “……”展轩无语个：“瓶子偷回来我会直接还给小唐，反正你们别打它主意。” “没事，我们顶多事后观摩下。” “随便。”展轩实在不耐烦和这两人猜谜了，事情说完直接埋头啃肉。 倒是唐芹冷静下来比较忧郁：“瓶子这事先不说，你说我回头把瓶子拿回去时候怎么跟我弟解释啊？！”跟一纯情男人说你看上的女人其实是个贼，她跟你只是为了偷你家东西？！ 唐芹觉得自己那可怜小表弟肯定会因此消沉抑郁的。 “你就别说是真品不就完了。”风小小白他眼。 “问题我舅肯定认得出来的。”唐芹头大。 “你舅不会说的。”杨砚漫不经心插嘴，他相信唐芹舅舅智商肯定比这小子高，人家够圆滑，知道有古怪也不会当面挑明，闷声捡田螺就是了。 “问题表弟妹……我意思说周欣然肯定也会知道的。”唐芹继续头大。 “她不敢说的。”风小小也叹气了。这人智商果然不够，遇到这种事小周妹妹怎么敢说“啊，我偷的瓶子被你们拿回来了？”……知道背后有高人，周妹妹能做的也只有装傻。 唐芹狐疑：“你们凭啥这么肯定？！” 这回连展轩都听不下去了，一**爪直接塞唐芹嘴里：“闭嘴！” 于是世界终于安静。 …… 飞机场中一漂亮女性正撅着嘴对镜子补擦唇彩，顺便有一下没一下的打量周围来往人群。 音乐铃声响起，女人放下镜子随手接起手机，看眼屏幕后很熟稔开口：“身体好点儿了？昨天可把我吓着了，还没到家就接到电话听你交代遗言……早跟你说过国内医院都是垃圾，等这次回来我就给你转到美国……嗯，放心，一下飞机就有人接，我这边没有问题的……” 正在讲着电话，旁边一个男人端着纸杯咖啡走过不小心晃了一下，手中咖啡半杯都泼洒到女人身边的行李箱上，其中几滴还溅上了女人的昂贵套装。 “啊！”漂亮女人惊叫声，跳起来忙拉开身上衣服，同时忙对电话解释：“没事，被人溅到咖啡了，我先挂了。”说完挂断电话飞快掏纸巾。 男人也忙道歉：“不好意思，您没事吧？！我手晃了下，没想到……对了，你要不要去下洗手间？！还有这行李箱，拉链里咖啡可能会渗进去的，还是赶紧擦干比较好。” 漂亮女人抬头刚想骂人，一看眼前儒雅英俊男士，脏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又咽下去，自认倒霉：“……算了，下次注意点。”说完匆匆拖着行李去洗手间整理衣服。 男士原地站了会儿，等女人消失后低头晃晃手中残剩的半杯咖啡，一片模糊印象在咖啡液面上一晃而过。 叹口气，男人掏手机，万分无奈开口：“二哥，你们什么时候到？！我已经在水镜里确认过了，那陶瓶确实在她行李箱里，再不来话这飞机都要起飞了。” 男人就是敖潜，大家今天都有各自分工，动手的是展轩，踩点的就是他和杨砚。本来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没想到快到起飞时间人还没到。 电话对面的杨砚也很无奈，背景一片疯狂按车喇叭声：“我这里堵车都快堵疯了，谁能料到这个时间段居然也有大拥堵啊。” “……那你意思该不会真让我跟她一起飞到美国去吧。”敖潜揉揉鼻梁，头疼了。 108 滞留 “不用你们一起飞美国，你把她留在机场等我们过来就好。 ”杨砚不负责任答。 敖潜牙疼许久：“……怎么留？！” “各种意外。”杨砚也开始按喇叭，有些焦躁答：“实在不行的话也没关系，不是听说今天会有大雷雨？！” 恍惚间敖潜听到另外一头传出小个子展轩疑惑的声音：“咦，不对啊，天气预报说这几天都是大晴天。” “……好吧，我明白了。”敖潜挂电话，而后拼命揉太阳穴——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进了洗手间的苏璇拼命擦拭小套装上咖啡渍，等实在无法将其变得更淡后才丢开小纸巾，很镇定顶着另外两个正对镜补妆女人的惊悚目光将行李箱拖进厕所间，而后锁门，坐马桶盖上打开行李箱一看后安心。 整个行李箱中并没有任何行李，只有一个完全契合箱子内容大小的特制木架被固定在正中，木架里安放的自然是周欣然到手的陶瓶。 刚才泼洒在行李箱上的咖啡已经有部分顺着拉链缝渗进了箱里，苏璇认真检查了一道，确定咖啡没有沾到陶瓶后终于安心，从手袋中取纸巾将渗进来的咖啡渍吸干，而后重新把行李箱仔细锁好，走出洗手间。 离飞机起飞大概还有二十分钟不到，想想一会儿枯燥且不能睡觉的长时间飞行，苏璇不由得感觉有些无聊。敖潜就是在这时候走来，有些抱歉看眼苏璇身上污渍搭讪：“很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衣服，你要不要去换一套？！” “不用了，等回头下飞机再说吧。”苏璇摆摆手无所谓道。虽然这套套装有些小贵，但以她经济实力还在可以承担范围，不换衣服是因为她根本没带什么真正行李，不跟敖潜计较是因为不想引出不必要牵扯。要换在其他时候遇上这事的话。她非把对方钱包都扒下一层来。 敖潜绞尽脑汁思考这种情况下该怎样勾搭一个陌生妹子，这不属于自己熟练业务范围，所以单是想台词就耗费了他若干精力：“真的很抱歉。嗯，小姐的航班是去哪里？也许我们搭同一班飞机也说不一定。” 苏璇瞬间提高警惕狐疑上下打量敖潜两眼。本来还怀疑对方是什么对头同行，但看敖潜十分不熟练搭讪和一脸尴尬表情，顿时准确判断对方绝不是专业人士。 松口气放下心来，苏璇果断把敖潜的搭话归结为普通搭讪。作为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性，苏璇经常碰到的就是搭讪，于是也毫不在意随口打发：“我回美国，先生是旅客？！”口气中毫不掩饰自己优越感。 回？！ 敖潜皱眉看了眼对方黑发黑眼：“您是混血儿？” “不是。但我是美国人，从小就在那里生长。”苏璇拨拨头发淡然道：“到中国只是来看看，但……恕我直言。这个国家似乎有很多弊端。” 比如教育制度。比如公民福利，比如选举的形式化等等等等…… “弊端哪里都会有，没有任何一种制度会是完美的。”敖潜有些忍气吞声：“也恕我直言，您这样的心态似乎有点……令人感觉不大愉快。” 理智告诉敖潜应该附和吹捧以便接近这个女人，但是嘴里的反驳根本不经过大脑就直接脱口而出。别说神仙对本土的眷恋本就比一般凡人强，哪怕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也是听不得别人对自己家大放厥词。即便他们自己也经常埋怨唠叨，但自己说是一回事，别人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璇有些惊讶看敖潜一眼：“你是愤青？” “不是。”敖潜自然而然坐下：“这应该是正常反应吧，不管谁听你这么说，大概都会和我态度差不多。” 苏璇耸耸肩：“你大概在心里骂我是汉奸？！可我生在美国，长在美国，接受美国的教育，享受美国的福利……就算爱国也没理由去爱一个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国家吧？！当然，除了血脉传承以外。” 敖潜有些无语，道理说得倒是没错，但是这话听着怎么让人这么不舒服呢。 还没等敖潜想好该说什么，苏璇已经站起身来拖行李箱：“我觉得我们聊得不是很愉快，马上就要到我的航班起飞时间了，不如大家就在这里说再见？！” “……”敖潜脸色沉静片刻，忽而温文一笑：“恐怕你的航班无法起飞了。” 苏璇一怔，正要迈开的步子停下，诧异问：“为什么？！” “因为外面正在下雨。”敖潜一脸正直无害，很真诚强调：“是十年难得一遇的特大雷雨哦……” 苏璇冷笑：“哈！你在说什么笑……话……” 脸上的表情由讥讽转而变为惊骇，因为苏璇在说话同时下意识的眼角随之转到候机厅窗外时，正好看到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已经yīn沉了下来，本来大上午正是该光线明亮的时候，可是现在的窗外却已经yīn暗得如同傍晚。 一道狰狞闪电撕裂云层在远处天空划过，继而霹雳声响起，沉闷的滚雷在厚厚的云层间翻滚轰鸣。 毫无形象的张大嘴，苏璇觉得自己快抓狂了。 怎么会突然变天？！怎么可能突然变天？！刚才还万里无云来着……这不科学！！！ 豆大的雨点霎那间倾盆而下，不时还夹杂着雷电的轰鸣声。敖潜将手从兜里拿出，弹弹衣角站起来温声笑笑：“没关系，其实您可以改签航班的。” “……”苏璇瞪大眼睛张张嘴，发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眼前这位如学者般儒雅英俊的青年脸色似乎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机场广播和敖潜身上的手机同时响起，前者是通知旅客们航班暂时无法起飞的消息……如敖潜所料。 而后者则是风小小有些兴奋的赞扬：“goodjob！干得好敖哥！”……嗯，这个也如敖潜所料。 任务，顺利完成。 109 堵 风小小对敖潜工作十分满意。 由于意外收获玉笏的缘故，对方神通在目前转世的几个人中算是最大的，呼风唤雨原本在其手里也只不过是个能浇浇花草的技能，现在却已经成功转变为必杀大绝招。 当然，自己也能抟土造人，但是女娲和龙王的档次本来就不在一水平线，这能拿在一起比吗？！再说自己这顶多就算是一生活技能，还是对单体使用，人家却是正经的全地图轰杀，这能算是一回事吗？！ 在去伊依老家治水归来之后，和李长提到敖潜的玉笏时，对方也曾对龙王的这一狗屎运表示过深切的羡慕嫉妒恨。但凡大能一般都少不了一两个常用顺手的法器法宝什么的，比如说龙王的玉笏，二郎神的三尖两刃刀，阎王的生死簿，三太子的风火轮等等等等。 现在这年代修仙都不容易，以李长的看法，想让几人单凭自己练到往日主魂的水准基本等于不可能，就算可能也是需要很久很久很久……但是敖潜这事倒是给提供了一个新思路，如果有道具辅助，是不是大家的神通能更快接近原本水准呢？！ 找到一个玉笏，龙王就从浇浇花草进化到呼风唤雨，要是再找到个什么玩意儿，说不定移山倒海也不是梦想？！ 同理，杨砚现在只能在牌桌上耍耍老千，顺便偷窥看看他人**什么的，如果能找回一两件法器，传说中的战神二郎真君说不定也能重现江湖？！ 李长对此美好未来充满期待，风小小听说此假设后同期待——听说二郎神还是玉帝外甥来着，这神二代的家底肯定得比其他小仙什么的丰厚吧，哪像自己只能玩玩石头泥巴…… 当然杨砚本人倒是嗤之以鼻，理由一。他不记得传说中自己除了一狗一鸟一刀外还有什么好东西，理由二，玉帝外甥说法纯属以讹传讹，真实性在大家记忆都不完整情况下实在难以考证。 “除了一本西游记外。还有哪本同人里说了我是玉帝外甥？！”当时杨砚如是问二人。 “宝莲灯！”风小小抢答。 “春光灿烂猪八戒！”李长电话同抢答。 ……于是两人一起被往死里鄙视。 …… 挂了电话之后，后座展轩有些莫名其妙插嘴：“你突然给小敖打电话干什么？！”尤其那声赞扬他很不能理解，敖潜干了什么突然就被风小小这么夸奖？！ 风小小往后座看眼，笑笑挥手：“没什么。你不懂的。” 展轩沉默捏捏手指关节，一阵咔啦作响貌似无声的威胁，杨砚看看车窗外大雨，漫不经心转开话题：“看这样子。那妹子暂时是走不了了，咱们不如再等等，说不定一会她就打车从飞机场出来……要不要干脆直接转去医院？！我估计她要真改签其他日期航班的话。八成趁这段时间还会回去看看周欣然。” 唐芹陪展轩坐后座。听说这话后又惆怅了：“我现在真不想去看见那女人。” 就他表弟恨不得长在病房那德性，去见周欣然意味着必然会同时看见自己小表弟，而自从得知真相后，唐芹总想找机会揭露周欣然丑恶面目，他就怕自己到时候一个忍不住，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就难办了——舅舅的瓶子还没拿回来呢，现在就打草惊蛇可是不好。 “没事。反正你人讨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嘴欠点儿也没人觉得奇怪的。”风小小体贴安慰唐芹。 “……”唐芹翻个白眼——就这小娘儿们也好意思说别人嘴欠？！ 没过一会儿，风小小电话响起，拿起来一看，屏幕显示来电的正是敖潜。以为是有什么新情况，风小小接听起来“喂”了一声，刚想说话，没想到电话突然被掐断。 以为是按错键了，风小小不以为意收起电话，刚要放回包里，忽然铃声再响，这回还没等接起就被挂断，接着再响，再挂，再再响，再再挂…… 反复几次后，铃声不再响起，拨去也变成关机。风小小终于觉得不对劲，向杨砚方向看过去一眼。 杨砚皱眉，看看拥堵车流，又看看风小小电话：“……看来是出事了。” 展轩和唐芹对视眼，一起看向驾驶副驾驶两人：“需要帮忙？！” “你觉着呢？！”杨砚白眼个，想想后抓出自己电话：“伊依？！敖潜这边好象出了点小麻烦，你看能不能抽空出来看下？！” 唐芹莫名其妙：“现在堵车堵成这样，伊依个小姑娘就算开赛车都赶不过去……再说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你找她有用？！” 风小小也白眼：“别小看我们店员啊！” …… 发鸠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鸟焉，其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其鸣自佼。是炎帝之小女名曰女娃，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故为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东海。 …… 精卫为人所知最著名的事迹是填海，可是很少有人知道，精卫在飞行速度和耐力上也是数一数二。 发鸠山在山西长治，距离被称为东海的江浙海域足有千里之远，精卫一天好几个来回，专用发鸠山的木石来填海，风雨无阻。这个距离，如果没有超然的飞行速度及耐力的话，精卫怎么可能办到？！ 当然，跟鲲鹏是没得比，但要是说起飞机话，那就完全不是一个水准档次了。就风小小家到机场这么一段距离，开车话要差不多一小时，但精卫出马，几分钟就能搞定。 于是，在杨砚放下电话后不到五分钟时间里，伊依的手机就拨了进来，带点小害怕的颤音报告情况：“敖哥和个女人一起被绑架了，刚开上高速，你们在哪儿？！” 唐芹惊个：“小依妹子什么时候跑到机场去的？！” 用科学的态度看待问题，唐芹很坚定相信伊依一定是早就埋伏在机场，所以才能那么快就得到第一手情报，但……记得今天开车出门前，风小小明明有交代人家小姑娘好好看店来着？！ 有些情况实在不好解释，于是杨砚很淡定无视过去，直接遥控继续布置：“那你跟着他们车子，小心别被发现了。”他可不想回头去野味店捞人。 这回连展轩都憋不住，惊诧：“你叫个小姑娘去跟踪绑架的车子？！那些人估计不是冲小敖这样普通人去的，八成还是那个女大盗惹的麻烦……这样危险人物是能轻易跟踪的？！” “我、我带了小爱。”小颤音继续，但是在敖潜遇难前提下，伊依姑娘很勇敢的打着哆嗦坚挺在第一战线：“但、但是他们有枪。” “妈的！”凑近驾驶座旁听的展轩低骂了句：“我国境内竟然敢非法持枪？！哪帮杂碎这么不把老子看在眼里？！”咦，小爱是谁？！ 身为特殊部队成员之一，少校军衔，展轩在某些方面的坚持十分严苛。 “我知道了，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儿，敖潜应该不会把自己玩死，就算他真有危险应付不来，你那小身板下去也就是送菜的……”杨砚几句话安抚下伊依，再三强调要求妹子不要带自己爱鸟下去送死，自己等人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后，杨砚才有空当冲身后人鄙视：“这些绑架犯一听就不是良民，说不定还是国际上挂号的，你能不能别整那些没用的？！” 要求恐怖分子不准用枪，就好比要求色狼不许看女人一样不现实。人家世界有人家世界自己的规则，这也是个江湖人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风小小不理会男人间的口角，只忧心忡忡看窗外堵滞车流：“二哥……你觉着以现在这交通，我们明天能赶到敖哥被绑架的地方吗？！” “……” 沉默，一片沉默…… 车内三爷儿们齐擦冷汗，对这问题都表示了非常极其以及相当不乐观之态度。 唐芹讷讷：“明天……估计只能帮敖哥收尸了吧。” 话音刚落，唐芹惨遭三对白眼围瞪。瞪完后大家再一起看窗外车流忧伤——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 “发颗油！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同一时间，驾驶座上一明显西方人特征的绑架犯也在飙着自己刚学的中国俚语，cāo着一口有些生硬中国话愤怒狂按喇叭咆哮：“你们怎么没人告诉我今天这段高速有一截拆路维修？！” 敖潜和苏璇妹子被两个黄种人拿手枪挟持在后座中间，哭笑不得看副驾驶座上另一黄种戴墨镜绑匪擦汗解释：“这个……关键是我们没听交通广播，国内公建设施就是这样的，拆了建，建了拆，为的就是申请资金和政绩！” “狗屎！”西方人飞快的用母语低咒几声，而后怒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段该死的高速？” “大概……”副驾驶座人擦汗擦得更凶了：“根据我的经验，起码得一小时吧……” “……”雪特！ ps： 今天在群内看见有只猫说要拿袖子书做胎教……对此猫勇气及慧眼本袖提出严肃表扬。 顺便祝其如愿生下一个盼望中的小小酥或小小桃…… 110 响尾蛇 为什么中国有句老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这不一定是因为地头蛇人脉比你广，更可能是因为地头蛇比你更明白本市有哪几条路正在重建禁止通行，无法用于逃跑线路参考中…… 几个专业绑匪完全没遇到过如此不专业的情况，本应绑了目标对象后驾着一辆小车潇洒呼啸而去，只留给抓狂的目标亲友一道尾气的酷毙，在面对因施工而堵塞的高速公路时，也只能委屈变成泪流满面的苦逼。 “雪特！”西方人已经在被前后左右夹堵在车流中十多分钟，除了狂按喇叭以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些什么了：“该死的国家，该死的政府，该死的市政建设……” 还没等骂完，几个年轻人从车流中穿梭而过，疾走掠过这辆车时 “啪啪”几下快、准、狠往西方人车窗外连插几枚名片，甚至连脚步都没稍做停留，行动如行云流水般熟练自然就又一路淡定的“啪啪”着离开。 条件反射差点冲窗外扣下袖中手枪扳机的西方人吓了一跳，在傻傻的目送着这一票飙悍的年轻人消失淹没在浩瀚车流之中后，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差点暴露，忙又把手枪缩回袖管，大怒质问身边的副驾：“他们对我的车子做了什么？！这些是什么人？！你们国家的什么特殊灰色组织？！” 副驾驶座绑匪已经从冷汗转而庐山瀑布汗，摇下车窗取下一张名片，副驾绑匪念：“各种正规发票，联系电话xxxxxxx……先生，只是发传单的。” “吼——” 西方人抓狂。 从没有一个国家，是的，身为一个专业的绑匪。他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国家遇到过这样许多的匪夷所思事情。 敖潜丢脸并欣慰着，也想像副驾座的可怜哥儿们那样汗一个了，从人质角度讲，绑匪越不痛快。自己这边就越有利也越痛快。但从国人角度讲，让外国友人见识到本国国内这许多隐藏的一面，也实在是让敖潜有点为之汗颜…… 苏璇的表现相对来说比敖潜淡定得多，这个女人似乎是早已对自己遭遇的这种绑架事件习以为常般。不仅并不在乎自己现在目前处境，反而在无聊的塞车中仔细打量了这伙绑匪一会儿，而后不怕死的主动提起话题：“你们……不，你是雇佣军？！”苏璇目光很有把握只对准驾驶座上的西方男性一人。对其他几名包括持枪正挟持监视自己的绑匪在内之东方人都表示不屑一顾。 西方人似乎有些烦躁：“闭嘴，你最好乖乖的不要惹我生气，现在我很不耐烦。” 苏璇嗤笑声。淡淡又开口：“响尾蛇？！” 车内一寂。突然西方人猛的转身，飞快抽出一把手枪狠狠戳准苏璇脑袋：“我说了闭嘴，婊子。” 苏璇脸色有些难看，可能主要是因为对方不客气称呼。面对西方人冲动濒临暴走的情绪，苏璇总算识相不再打算卖弄自己的见识，妥协的闭眼抬手做出一个投降的姿势。 “看好她！”西方人骂骂咧咧的转回头去，重新加入狂按喇叭的暴躁司机群体。 苏璇则长吐一口气。深呼吸几下，平复下愤怒情绪后，这才注意到身边敖潜有些好奇的视线。 善意的一笑，苏璇故作轻松耸耸肩：“真是抱歉，本来他们的目标应该只是我，但是却不小心把你也给卷了进来。” “哈！这种时候还不忘勾搭男人？”西方人头也不回讽刺了一句，看来并不介意苏璇开口说话甚至是和另一被绑架人聊天，只要她不骚扰到自己就行。 更何况正如苏璇所说，敖潜在几个绑匪眼里完全是顺手的添头，本来是完全没有必要抓他的，但是谁叫这男人当时刚好站在女人的身后呢……既然如此，一个普通世界的平凡人也就根本不足以引起大家的警惕。 苏璇无视西方男性，似乎想要安抚敖潜紧张的情绪：“别担心，他们不一定会对我们做什么，就算真做了什么，死亡的过程也不会很长和痛苦……” “我不紧张。”敖潜含笑点点头……他是真不紧张，论起死亡，这些人可没自己有经验。虽然自己的经验其实也并不怎么丰富…… 愣了一愣，苏璇似乎没想到敖潜这时候还能这样镇定笑出来，但是转念一想，随即判断对方应该是在故作坚强。轻嘲摇摇头，苏璇也不点破而是叹道：“你不怕就好，我们这些人的世界就是这样，让你拥有这样不美好回忆实在是抱歉，其实像你这样的普通人根本就不该经历这些。” “没关系的。”敖潜认真回答，他倒是觉得对方似乎有些紧张了，听说话痨也是人精神紧绷后的下意识本能之一不是么。 发现敖潜似乎有些不配合，也不像是想要虚心接受自己安慰的样子，苏璇想想还是闭嘴，她其实也不怎么想做心理医生，只是觉得牵扯进无辜人有些亏欠罢了。 可是她不想说话了，敖潜却有些好奇，主动挑起新一话题：“响尾蛇是什么？！” “这个……”苏璇为难看眼驾驶座上西方男性，在见到对方似乎并没有反应，貌似根本不在乎自己会不会回答以后，还是迟疑着开口：“响尾蛇是一支很有名的雇佣军队伍，当然，名声不怎么好，只要有钱，他们什么都干。我们被绑架应该也是背后有人出钱雇佣他们……哦对了，只有这个外国人是响尾蛇，我们身边包括副驾驶座上的应该都只是普通灰帮。” 敖潜受教点头：“那么他们绑架你是为了什么？！” 再次“这个……”了半分钟，苏璇目光不自觉瞥向从刚才开始就被副驾驶座男人抱进怀里的行李箱，而后抬眸一笑：“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嗯，果然还是因为伏羲的瓶子……敖潜比在座大家想象中知道得还要多，点点头后，推敲出答案就不再开口。 111 可怕的公交 虽然和预想中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其实西方人一伙并不十分担心，焦躁也仅仅只是遇上堵车的不耐烦罢了。 敖潜在他们看来就是个没分量的普通人，这一次行动中真正有价值的是苏璇。 而苏璇和大家一样，背景都不干净，所以想通过正规渠道求助是几乎不可能了。道上的人遇到事情，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自己的同伴。而西方人一伙之所以有恃无恐的原因则正在于，苏璇的主要人脉和地盘都在美国，这次在国内的行动中联系的同伴她唯有一个，前段时间听说这同伴还进了医院只剩半口气在……本来就不算是多硬的柿子，现在更软了，不捏她捏谁？！ 一个还没回到自己地盘的孤立无援的小偷罢了，这个国家里有谁会为她出头？！ ……本来这样的计划和设想确实是没错的，前提是他们没有顺手把敖潜也拉上绑架车辆的话…… “混蛋，这就是你们说的一个小时？！”西方人已经快要抓狂了，在这一个小时内自己的车子只移动了不超过二十米，而前方拥堵的车流长龙依旧没有任何舒缓的迹象……妈的！隔壁车道的奔驰里已经有一对情侣不耐烦干脆熄火接吻，而他却不得不在这里陪着几个糙爷儿们外加唯一绑架女性大眼瞪小眼？！ 副驾座男人已经汗无可汗，小心翼翼建议：“我手机里存了几部新上映片子，不然您先看看电影？！” 西方人怒目。 敖潜咳嗽一声，斯文微笑很有礼貌举手申请发言：“不好意思耽误你们一下，但是我想上个洗手间可以吗？” “尿你自己裤子上！”西方人终于又找到一处发泄口咆哮。 敖潜无辜摊摊手：“那好吧，我再忍忍。” “……”软蛋！！！ 苏璇及绑匪再及西方人一起瞪眼。 既然这个年轻人肯妥协，那看似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了，可是真正的问题关键其实还在——即便这里没有人会为了苏璇而来追踪西方人一伙。但他们也不能真就这样在高速上耗下去的。 于是，在经过一阵商量后，西方人决定弃车步行。 “我警告你们，最好别打什么歪主意！”下车前，西方人做出冷厉表情威胁两个人质，重点当然是苏璇：“箱子在我们手上，你拿不回去。并且这里是高速，如果你真想拼一把的话，我们不介意开枪……反正这改死的堵车根本不可能让警车开进来。” “威尔斯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苏璇嫣然一笑，很淡定道。 “哈！那等你的威尔斯先生能找到我们再说！”西方人吐了口唾沫。一把拉开车门率先下车。 副驾座抱着小行李箱跟下，亦步亦趋跟在西方人后面，一男性搂着苏璇腰间做出亲昵姿态。手枪则借后者套裙外套遮挡抵在对方腰间。另一男性如法炮制同搂敖潜小腰……敖潜哭笑不得：“先生，我不是gay。” 绑匪瞪眼个：“我也不是，老实点儿！”说话同时羡慕看眼挟持女性人质的同伴。 其他几人分站两边和后侧挡住两人质逃跑路线及其他车辆上投来目光。 …… “二哥，大八卦。”风小小接到伊依最新报告后乐：“绑匪在高速上堵车了，刚弃车步行。还有个小子趁机吃咱们敖哥豆腐！” “……”完全没听懂后半句的杨砚握方向盘默了默。 唐芹和展轩同默个，而后汗个—— ……我大天朝高速威武！ 看眼自己这边已经稍有缓解的路况，杨砚瞥眼风小小：“往哪个方向去了？” “暂时不知道，截止到伊依打来电话那会儿他们刚下高速，看样子好象是往公交站去了……”风小小摊手：“咱们得理解一下伊依嘛，你也知道的。她要打电话过来首先得先找个落脚点……”还是不能被别人发现的高处落脚点，而后变人，而后电话……所以虽然理论上来说伊依可以全程跟踪。但这并不代表跟踪状况也能即时转播。 杨砚“嗯”了声，想想又问：“看来是人有点多，这些人打出租话一辆挤不下，分开又不安全，所以只能选公交……不过话说回来。那小娘儿们怎么那么能招事？！” “不安于室？！”风小小抢答。 唐芹白眼：“那是形容女人风流的好不好。” “让伊依注意下一会儿他们坐的是几路车，我们对下路线。看看该走哪条路截他们。”杨砚又道。 风小小比个“ok”手势开始发短信，展轩在后座探了脑袋过来若有所思看手机屏幕：“你们这个店员很不简单啊！听起来那些人背景都不简单，跟踪与反跟踪肯定会有点基础的，可是你们这店员……她是不是训练过？！或是有什么特别履历？” 参军的人对这方面都比较敏感。 唐芹又白眼了：“练屁，我在那儿住那么久，练没练过我还不知道？！这是爱情的力量。” “……” …… 在手枪威胁下，两人质很配合跟绑匪们一起下高速，经历艰难跋涉后终于找到公交车站。 正如杨砚所推测那样，一行人根本没考虑过选择出租车。他们有行李箱，有人质。出租车根本不可能装下七个人外加一大箱子，而且在本市如此严重的堵车路况下，其实出租也比公交快不到哪儿去…… 于是就这样，在伊依报告情况后，一行人已经研究好公交站牌，选定某条公交线路xx号开始等车。 在第一个十分钟，一辆满载的xx号公车蹒跚开来，西方人默然研究半分钟，愣是没找到可以上脚的地方，连车门都被乘客们堵得差点打不开。 第二个十分钟，又一辆总算有空地儿的xx号开来，西方人只愣了一刹那，周围同等车人群不等车停稳已经一轰而上，经历推挤拉扯后顺利抢占上车，徒留已经被挤出站牌的恐怖分子们傻眼看比自己还恐怖的乘客们挤上公交开走。 第三个十分钟，西方人等充分吸取教训施展身手拼命上了公交，还没等松口气，一掏兜，泪了——是哪个王八蛋居然敢偷恐怖分子的钱包？！ 112 谁可怕 “投币投币！快点儿，别堵门口！” 抱着行李的副驾汗：“……我们钱包好象被偷了。” 司机看眼打扮相似的几人，不敢相信问：“都被偷了？！” 当然被偷的只有一个，但……副驾几人面面相觑默了默，小心翼翼问：“投美金可以吗？” “……”司机同默。 大家都是精英海龟人士，这次出来是专门配合跟随西方人行动来着，兑换了本国现金也只放在某一个人的身上，没想到居然会被偷得这般**……在如此令人悲伤的窘境之下，最后解救众恐怖分子们的是一个黄衣东方小天使。 “我帮他们投吧。”在司机几乎要忍不住请几人下车的时候，几人背后突然出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转头一看，一个黄衣小姑娘已经捏张十块钱丢进投币箱。抬头见包括西方人在内的几恐怖分子皆是感动神情看自己，黄衣妹子不好意思笑笑：“快上车吧，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候。” 西方人一把抓住黄衣妹妹手感激摇晃：“谢谢，谢谢！3q！”在自己连续遭遇了灰昏的打击之后，这个妹妹的出现终于让他重新对人生燃起了希望。 “……”敖潜无语看眼黄衣妹子，再看眼羞涩接下西方人感谢的妹妹被人抓紧上午小手……抬头见敖潜正看自己，愣了愣，又看眼敖潜身边无论何时仍牢牢搂他的黑衣人，黄衣妹妹眉一皱，下意识没好气喷了句：“看什么看，死玻璃！” 西方人先是一愣，而后喷笑把一帮人赶进车内。 “……”小鸟人。你狠！ 敖潜抿抿唇，瞪黄衣妹妹一眼，郁闷别过头去跟着人走了…… 黄衣妹妹正是伊依，在这一伙人漫长的等车过程中。鸟妹妹早已经找了地方恢复人身，而后匆匆跟上，以便更方便收发手机短信和在公交车上跟紧对方。 当然投币事件属于意外，她主要是不想中间出现不必要波折再影响这些人的行动计划。 随着人流跟进车内，和几人保持一定距离的黄衣妹妹掏出手机低头玩了起来，敖潜隔得远看不见，但大致也可以猜到对方应该是正在发短信给某两个坏蛋通风报信……他才不相信伊依出现在这里会是巧合。尤其是对方还那么会来事的假装认不出自己，一副陌生人表情。 在敖潜的认知中，女娲和二郎神都是身上有两把刷子的。再算上一个蚩尤。这几人当然都不好惹，属于有了危机后可以放心通知对方来解救自己的、可以放心摔打的同伴，可是伊依？！……一个只会填水的鸟人能干什么？！敖潜拒绝承认自己内心其实还有不希望对方涉险的心情在里面。 苏璇眨眨眼，发现这个被自己倒霉牵扯的男士目光不自觉转向伊依，忍不住一笑，声音没刻意压低也没太大问：“看上这位妹妹了？！” 问题有些轻佻，听得出来是随口调笑。但关键在于这个调笑的对象和场合都不对。 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现在大家身边都是一群恐怖分子，在这种时候聊起伊依，引起他们注意总是很不安全的行为，哪怕这些人根本不知道黄衣妹妹和敖潜其实认识……敖潜皱了皱眉，终于有些不高兴，但仍保持基本礼貌颔首：“只是没想到有人会帮我们买票罢了，你想得太多。” 苏璇无所谓耸耸肩：“随口问问罢了，其实你喜欢也没什么的。”反正现在这情况也不可能泡得上。 “……我不像你这么爱随便牵扯别人。”敖潜淡淡看苏璇一眼。苏璇一噎，似乎是没想到敖潜会突然这么说，一时之间竟然说不上话来。 敖潜之前已经发现，这个苏璇有意无意间总爱卖弄自己的优越感，比如在机场接他的搭讪自豪夸耀自己国籍，再比如在高速不顾绑架犯情绪故意点出对方身份，再再好比现在，明明知道自己情况不容乐观，却还一副自然淡定模样随口调笑身边路人，丝毫不顾这样言行可能会让恐怖分子们注意路人，或是因路人关注这个方向从而带来可能的不必要麻烦…… 西方人哈哈一笑，拍拍敖潜第一次对他有点好感：“你也觉得这婊……这女人话太多了？！” 敖潜点点头认真道：“是有点话多。” 苏璇再一噎，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另外一边不远处的伊依莫名其妙看眼这里似乎聊得正热火的几人，而后低头继续发短信：“敖潜跟他们聊得似乎不错，顺便说句，他男朋友长得真丑……” …… 收到最新情报的风小小喷了个，把手机丢给后座两人，而后自己回头对杨砚笑：“跟上了，现在都在公交上，咱们直接去堵人？！” 杨砚cāo方向盘早已经挑了近道截堵某公交路线，边在纵横街道中选认道路边漫不经心道：“让小依离远点儿，别把自己搭进去……对了，有可能话可不可以用手机给那几个人拍张照？！” 展轩正拿自己电话联系相关部门，一听这话忙制止：“最好不要，这些人警惕性应该都很高，事实上我怀疑他们可能是国外偷入境内的危险分子，没必要让你们朋友冒这个险。” “我也觉着这不大好。”风小小取回自己手机点点头：“还是远远跟着就好了，反正一会儿赶上了之后咱们也能见着他们长什么样儿。” 展轩几句和电话对面交代完，申请了部分路段交通控制和某些必要配合，而后挂手机后想想：“这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一会儿你们还是退下吧，我一定把你们朋友救出来。” “为什么？！”风小小愣了愣：“你意思叫我们别管了？！” “嗯。”展轩凝重道：“恐怖分子很可怕，是你们的生活中完全想象不到的存在。” “……”神仙也是很可怕的哦…… 113 朋友 通过有关部门的协助，西方人一伙抛弃在高速上的车子已经被找到。 114 膜拜吧 随着一身暴喝，车下的地面开始颤抖，接着远处一个个泥人从地下拱爬出来，在滂沱大雨中如同诡异的傀儡般站在了敖潜的身前。 这是什么？！ 唐芹傻傻看泥人们笨拙却坚定的在安静一瞬后都动了起来，拳脚砸向三个绑匪，两个带枪的慌忙射击却完全没起到任何作用，子弹被射入那些土黄色的躯干后就再没了动静，像是只射进了一团普通的土团中一样，另外被缴了武器那个更是只能靠搏击被迫和泥人军团玩起了群p，三两下工夫已经是鼻青脸肿。 拖着巨大淡白蛇尾的妹子盘滑着几个眨眼间就赶到了泥人中间，一甩尾，“啪嚓”一声甩断树干如同折根火柴般轻松，一抬手，源源不绝且眼看有越来越进化趋势的泥人就从地上不断爬起……唐芹甚至发现这些五官越来越清晰的新造品似乎有点倪仁兄弟的五官轮廓了。 杨砚点根烟撑把伞斜斜靠在车门上，没有乱入战局的意思……这混乱劲儿，他想入也插不进脚去。 但是每隔一会儿这人就时不时的出声喊话指导一下，比如“瘦子想开枪射xxx。”“那老外没子弹了要佯射逃跑。”之类的，看三绑匪脸上俱是惊骇表情时不时回望过来，显然每一次都是准确被叫破了。 唐芹有些小心翼翼转头看了眼，发现杨砚额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刻裂开一条血色细线…… 杨砚似乎有所察觉，侧头淡淡瞥了唐芹一眼，额间血线中红光一闪，唐芹顿时带着种似乎无所遁形的被曝光感崩溃……尼玛这绝逼不是化妆效果。尼玛这绝逼是灵异了！！！ …… 灵异的场景持续震撼中，风小小打混几下后才发现敖潜捂的只是左臂而非自己想象中的心口，既然人没事，当然是蛇尾一卷把人拖了回来，放回车子后座才化回人腿跟杨砚嚷：“你早看出敖哥没事怎么不告诉我？！” 怪不得这厮这么镇定，原来是知情不报。 苏璇跟着趁乱提了手枪跑过来，把三个绑匪留给一堆泥人招呼，自己脸色变化不定听杨砚摊手解释：“你冲得太快我来不及说。” 精卫也冲了回来，身周红光一涨一收，在唐芹崩溃目光中变成腼腆妹子伊依……她比风小小好点儿。变身没几次后就发现自己能带衣服一起幻化了，所以现在变去变回毫无压力，风小小倒是依旧在爆内裤中。据李长估计，这应该是精卫本质属于精魂幻化而非血脉传承缘故，简单来说就是人族血统不变，精卫状态属于类似三十六变的障眼法。 而女娲则是法身血脉觉醒的变身，种族本身不是人类。蛇身状态有点开启血统形态后属性加成的小宇宙爆发意思。 伊依变回人后第一时间冲去后座找纱布找药酒……她找得到个屁，大家都不是爱惹是生非的，谁会随车准备这种东西？！于是小姑娘忙乱之后愣了，没一会儿就“啪嗒啪嗒”掉起眼泪来。 唐芹和苏璇一惊跟着一惊，一吓跟着一吓，连续看见不能理解的场面太多。已经完全无法反应了。 “行了，就这么点小伤，看把你吓的。”风小小蹲下随手挖团泥往敖潜伤口上一按。手掌下一片白光涌动，没一会儿后泥巴不见了，伤口消失了，子弹倒是被顶出来，被风小小随手抓起丢掉：“敖哥真威武。控水的本事是越来越精进了。”这是发自内心的赞扬，要不是敖潜自己也有点本事话。自己和杨砚赶过来也只能看见个死人……当然，虽然他事后有可能还会复生。 敖潜惨白张脸笑了笑，有点病美人的味道：“就是灵气消耗有点大，之前在机场一次，虽然持续到被绑就停了，但刚才那场雨比机场时候也小不了多少，再加上那一枪的护体消耗……” “回去让伊依给你炖点儿补品。”风小小安慰拍拍敖潜。 苏璇终于憋着一张脸带点惊骇开口问后座的敖潜：“机场的雨是你下的？！” 敖潜笑笑，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看到三绑匪和敖潜这边鲜明对比，苏璇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敖潜面对自己和恐怖分子时还能如此从容，因为在他眼里自己这样的水准已经根本不算什么，惊心动魄的挟持和雇佣兵在其他普通人心目中里是传说中的存在，但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他们能变身，还能cāo纵风雨土石，这些人的世界是远比自己所在世界还要神奇遥远无法触摸的存在。 …… 云收雨歇……好象有什么奇怪的剧本混入了……不一会儿后，三绑匪子弹射完，虽然身手也算敏捷，但在数不清的泥人围攻下，他们连挤都挤不出去，更别提逃命，只能被拳来脚往砸得狼狈抱头，没多久就被泥人淹没拿下。 苏璇从头到尾噤若寒蝉，唐芹这江湖人士也只有保持沉默用“……”来表示自己复杂纠结内心感情。 局面控制后，风小小看一眼被锁下三人为难：“这些人怎么办？” 杀？！自己守法公民，虽然20岁后突然变态，但冷不丁要突破心理底线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不杀？！放出去是个祸害就不说了，没准自己秘密也要曝光…… 杨砚点根烟想想：“带去城隍街关上几天，是死是活看他们自己yīn德报应。”这是比较委婉办法，其实几人心里有数，依这三人属性，要在城隍街住上几天肯定非死即傻，说不定三魂七魄连颗渣渣也剩不下来。 苏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比刚应征去当店员时候的伊依都还要乖巧几分。唐芹失语许久，终于仗着和几人同居过的情份开口：“城隍街什么意思？！” 他想表达意思主要是这几人都属于危险人物，如果风小小几人不好下手话，自己这手里捏过人命的比较没压力。 杨砚看他眼：“城隍掌管yīn曹地方，惩恶扬善，在他手下饿鬼三千，凡有作恶的人都会被吞噬三魂七魄。” “……”唐芹觉得自己像在听神话故事，眼前一扇比江湖世界更神奇的大门在缓缓开启：“……几位似乎有些不一般的来头，不知你们这是？！” 风小小笑眯眯答：“膜拜吧，我们是神仙哟~” “……” 三恐怖分子一个被塞车后行李箱，一个塞后座位下垫脚，西方人被泥土锁死了下半身加半截手臂坐后座中间，再加上后加的敖潜、苏璇及原本就有的唐芹，精卫依旧是变鸟走空路……杨砚一部小车满满当当塞了所有人超载出发往城隍街开去。 半路上风小小拧巴拧巴湿透的衣服，也不管后面几个闲杂人等就开始问情报：“二哥读出什么来了？” 唐芹等人纳闷间，杨砚头也不回随口答：“响尾蛇和十字殿堂……好象都是国际恐怖分子中比较出名组织。这苏璇是十字殿堂成员，擅长偷盗，上司叫威尔斯?纳伯翰克，这次是受上上上司也就是最**oss命令来偷那个瓶子，因为权限关系，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响尾蛇是雇佣军，来抢瓶子不是为了瓶子本身，而是受一海外华人黑帮委托……另外几个亚洲人是黑帮成员，和十字殿堂有旧帐，对瓶子本身无感。但出于十字殿堂一把手关注关系，所以才把瓶子拿走。” 西方人和苏璇一起把眼睛瞪得差点掉出来，风小小不以为意继续问：“那么说我们只要关注十字殿堂就行了？” “是这意思。”杨砚淡定无比：“虽然不知道是友是敌，但是既然对瓶子感兴趣，那就肯定知道些什么……十字殿堂本部在美国，招收一票各有所长喜欢刺激人士挑战法律。” 苏璇忍不住开口：“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顿了一顿又问：“你们想对十字殿堂做什么？那瓶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风小小扭头笑笑：“二哥的通天眼什么读不出来？！”对于后一个问题却是没有回答。 唐芹突然间想起杨砚上车前已经恢复光洁的前额……那是通天眼？！ 正在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唐芹有些纠结接起电话，对面展轩晦气呸声：“让那两个人跑了，你们那边没事吧？” “……没事。”唐芹思维混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展轩似乎松口气：“没事就成……行了，你把他们赶紧劝回来吧，一帮普通市民跟恐怖分子叫劲真是不想活了，别回头你也跟着搭进去。” “……”唐芹又次纠结个：“他们已经把人抓到了。” “哦，抓到就好，那么……什么？！！！”电话对面的声音在后半段化为惊叫：“你说那两人把恐怖分子抓了？！” “……”是抓了没错，而且过程无比玄幻…… 唐芹在风小小笑眯眯注视中泪流满面：“别说了展哥，你不会懂的……” 115 一报一应 一路回了城隍街，直到车子直接停到城隍家棋牌中心后门为止，唐芹始终有恍如梦中的不真实感。冰@火!中文 接着风小小等陶艺吧三人下车跟空气很热情打招呼，还没等唐芹表示出自己疑问，几人面前的空气就开始隐隐扭曲成一团，继而一个他也见过几次的眼熟冷脸女人出现。 “……”自己身边难道已经没有正常人了么。 “之前你们也认识，不过还是重新介绍下。”风小小笑眯眯一指小黑：“这大姐大是黑无常，专管拘魂，她老公除了是棋牌中心老板外，另外兼任这一街的城隍。” “……”唐芹痛苦捂头，他觉得自己世界观已经在这几个小时中被完全颠覆了。 小黑冷淡点头，瞟过来一眼：“都是恶孽缠身的，你不在他们面前避讳我们的兼职，是不是意思说我可以随意勾魂处置？！” “小唐就算了，我跟太上老君预定了忘忧散，回头给他灌下去就行。”风小小一指车里其他人：“另外那三个男人是国际黑帮和雇佣兵，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良的……我们都和平人士，下不去手杀人，所以看看你这里怎么判断，要是被恶鬼吞了那就是他们报应，不关我们事了。” 小黑被恶心到：“你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再说我老公的城隍街也不是回收站……” 苏璇和几个恐怖分子从接连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见这些不可思议事情后尖叫：“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要以为我们会相信什么神仙鬼怪的说法，这是骗局吧？！一定是高科技吧！” “嗯，很高的科技。”风小小也懒得解释，打个响指松开泥铐：“麻烦你了小黑。” 刚刚脱离禁锢还没来得及高兴，紧接着四肢又立即沉重yīn冷如同失去知觉般，苏璇几个倒吸一口冷气。抬头一看，刚好看见那个被叫做小黑的冷面女人正在收回指向自己几人的手指，而后手指合拢虚握，好象拽住了什么一扯……苏璇几人惊骇发现自己竟然身不由己的随着那个女人扯拽的动作被对方拉了过去。 “别怕，是高科技。”拽了拽yīn气绞缠而成的锁链，小黑很没有诚意面无表情向几个快吓死的坏蛋们解释。 “！?#￥￥%#……” 高科技你个鸟蛋啊！这种超现实的存在现象你居然好意思用高科技来解释？！！！ 唐芹言语不能，眼睁睁看一切发生不知道该给个什么反应。倒是杨砚扫了他一眼后似乎想起什么，开口叫住小黑：“对了，那两条生魄……” 小黑停下来，转身歪头做了个大概是代表疑惑的表情：“找到主人了？！” “嗯。刚巧从她身上读出来的记忆。”杨砚点点头，指了指苏璇道：“丢了生魄的是小唐表弟媳妇周欣然，因为她背着恶孽两次进城隍街偷陶瓶的关系。所以才会被拽出两条生魄留在这里，因此原因不明的身体虚弱……本来小小那次到医院时候可以察觉到的，但在楼梯上时和这苏璇发生冲突，对方认为小唐是色狼想给他个教训，撞了他一下趁机偷走钱包。还一脚踩碎了小小掉下来的保护生魄的玉牌……”于是如此这般，后来的事情大家都能理解了。 小黑理解点头：“意思是魂飞魄散了？！看来是因果报应，她作恶多端，被朋友毁了生机也是正常的。”而后慎重道谢：“麻烦你们了，我回去就告诉老公。” 苏璇一滞后把刚才信息在脑子里过了道，得出个匪夷所思结论。语无伦次问：“什么意思？你们说我踩碎了什么玉牌？小欣好不了了？什么意思？！我不信，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唐芹默然看苏璇和三恐怖分子被拉走，倒是棋牌中心里有几个正打麻将的老头老太被苏璇凄厉叫喊声吸引。探出头来：“怎么了这是？！谁输钱输得这么惨？该不是做局了吧！” “没事，人家中心诚信经营从不做局，大叔大妈继续玩啊。”风小小和气生财帮忙辟谣。 几个棘手人物的处理告一段落，敖潜表示自己想回宠物店看看，风小小几个当然是拉着唐芹一起去了。在忘忧散到货之前，她还真不敢把这唐门传人放外面乱晃。万一人家憋不住漏点什么口风出去，就算不是被人当神经病抓起来，恐怕自己几个也要因此多遭些麻烦。 敖潜家宠物店有伊依的专用鸟位，几人到的时候小姑娘已经变回人形在辛勤打扫，听见钥匙声后抬头一见敖潜，后者刚想为之前事情感谢几句，伊依姑娘就已经“哼”了一声大力扭头转身。 “……”敖潜有些尴尬放爪，无奈温文一笑：“看来是我惹麻烦让小依不高兴了。” “女孩子嘛，有无理取闹的特权。”风小小拍拍肩对敖潜表示同情。 “伊依还好，你可千万别无理取闹。”杨砚漫不经心插嘴：“她发飙顶多是往人浴缸里丢石头，要么就飞上天去飚几圈。你发飙话别整得天崩地裂就坏了。” “我哪有敖哥那么好的运气，没法器增幅话根本没那么大破坏力的。”风小小摸摸鼻子无语。 唐芹一路上想了许多许多，从之前莫名其妙总感觉被杨砚看穿心事，到巨鸟进门后变成伊依，再到自己牵条外表土狗内在魔兽的超级猛犬单挑群贼……最后再再加上今天亲眼所见的种种不可思议，即便唐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慎重思考一下下了。 神仙是否存在？！ 这个命题太过飘渺玄幻，从理智上来说唐芹是根本不愿意相信的，但从现实角度来看的话，他信不信似乎已经不重要，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再换个角度来看，社会上不也有许多人不相信武功的说法吗，但自己这个江湖人不也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思维混乱许久，唐芹终于吞口口水出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116 下架 一通超越常人理解的说明后，唐芹大概明白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算原本仍有些不信，但在风小小果断为其拍上调血牛眼泪开光后，面对满街牛鬼蛇神，唐芹也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从未了解过这个坑爹的世界…… “小点心又来了？！”一群恶鬼很热情向唐芹打招呼。 “……”默默把头转开，唐芹突然有些不想明白这个所谓小点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问题是他不想了解没关系，房间里还有另外个坏蛋，风小小乐得不行，指指唐芹手腕警告：“这人是朋友不能吃，再说小白也喜欢他那手手艺……小黑那儿倒是新收三个恶人，赶得快话你们还能分上两口。” 于是呼拉一声冲走几个恶鬼，剩下来的都比较矜持和几人继续唠磕，要么就是讨嫌的去撩拨一下店里的猫猫狗狗，而后被土狗吼走，接着后者接受万兽衷心景仰，前者缩墙角可怜巴巴等待下一次靠近机会…… 唐芹看着满屋打屁聊天的鬼怪，真心对这世界绝望了。 自己手腕上的纤细小白蛇居然是条妖精？！这世界太疯狂了！那只原来真的会变鸟的腼腆小店员居然是精卫？！这世界太不可思议了！杨砚是二郎神，身边土狗麻雀分别是哮天犬和扑天鹰？！这世界崩坏了吧！ 还有最最令人抓狂的那个风小小，人家居然是女娲耶女娲！ 相比起来，身为小小江湖子弟外兼杀手身份的唐芹觉得自己真是弱爆了。本来还以为和姜家的交情就是这些人的最大底牌，可是现在看起来姜家算个鸟蛋啊…… “哥？！” 正在默默吐着乱码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转头一看，居然是小表弟登场，其手中提着一只装了条鱼的塑料袋。看起来是刚从菜场出来准备回家。 “你怎么在敖医生店里？！”小表弟向风小小几人点点头，疑惑的走进来问。 呜呜呜呜亲人哪……唐芹双目含泪感动看小表弟：“我……来坐坐。”总不能说自己在这里是在和鬼魂幽灵沟通感情吧。 “哦。”小表弟点头：“那一会儿干脆来家里吃饭吧，妈今天要做鱼。”说着晃了晃手里的口袋。 唐芹默默看眼完全不知道自己脸蛋正被一群鬼好奇戳着的小表弟，真正明白了无知即幸福这句话的意义。 “小点心的弟弟是好人耶。”某鬼兴奋发表结论：“真没想到这只灵魂这么干净，我本来还以为他肯定也杀过人。” “……”灵魂如此肮脏真是对不起诸位了……杀过人的唐芹无语。 这时候门外传来动静，姜礼捧了两大袋蔬菜进门认真问：“老板，东西就放这里？！”说完见到风小小，兴奋且惊喜喊：“小小！你也在啊？晚上一起吃饭吧！” 眼睛已开光的唐芹倒吸一口冷气，被姜礼身后遮都遮不住的冲天血色吓得一路退到墙角，而后转头一看。屋里刚才还悠闲自在的群鬼也尖叫凄嚎着拔路而逃，纷纷避开姜礼身周三尺。 “怎么了？！”小表弟莫名其妙。唐芹闭嘴咬牙拼命惊恐摇头。 风小小愣了愣，似乎也惊讶能在这时候看到姜礼。而后笑：“你怎么来了？” “老板下午时候要拿资料到病院办公，然后下班了顺便让我帮忙提点菜回家。”姜礼乖巧答话，一副认真实习的纯洁大学生模样。 国内员工下属都这样，不仅认真工作是一方面，和上司打好交道顺便处理上司私事也算是一个重要环节。公器私用是天朝任何地方都避免不了的一种普遍现象。 小表弟欣慰点头：“小姜办事情很认真。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多亏他跟着跑来跑去了。” 闲聊几句后，和风小小约好了一会儿一起吃饭，姜礼心满意足搬塑料袋和小表弟上司一起离开了，看着清秀腼腆的小男生身边一路退散逃避的诸鬼，唐芹好半天后才回过神来：“小、小姜他到底……” “哦。小姜是蚩尤，身上戾气确实有点重，一般神鬼在他面前压力比较大。看惯了就好。”风小小笑嘻嘻解释。 蚩尤…… 唐芹默了，而后泪了——他身边难道就真的连一个正常人都没有了吗？！ 连连惊吓和铁的事实面前，承认某些事情其实并没有唐芹意想中的那么艰难。同时被吞了几条生魄的苏璇几人也在不久后被送了过来，三男一女都是一副痴痴呆呆，脑子混沌不清的半死不活模样。 “被吞了几条生魄。三魂没动。再吞多的话就换那些鬼造yīn孽了，我觉着这程度应该差不多。就给你们送来了。”小黑拽了拽手中的yīn气锁链，四人就被猛的拉到了风小小几人面前。 “这妹子送去小唐表弟媳妇那儿，可是那另外三个……”风小小有些为难。 杨砚掐灭烟头从椅子上直起身接话：“这些人原本的预定是明天在某处接头，回头我们去把瓶子拿回来，顺便把这几个人给那些人带去就行了。” 小黑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唐芹郁闷：“别一口一个表弟媳妇行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底细……”说完顿了顿，想到自己忙补问：“对了，之前说要给我吃忘忧散？！” 看到苏璇几人的下场之后，唐芹突然发现能吃忘忧散也是一种幸福，刚才他已经听过这药品的介绍和曾经的成功案例——红毛弟弟，对于洗脑后的未来亦是充满了信心…… 不行，要节cāo！这么高兴憧憬是不对的，他应该要适当的屈辱一下才符合一个纯爷儿们面对自己受控命运时的心情。 “也是，看看忘忧散什么时候到货？”杨砚想想对风小小道。 风小小应了声，捞来敖潜笔记本上网，而后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先看物流，没发货，再看商品详情，愣了：“……忘忧散下架了？！” “神马？！”一石激起千层浪，要节cāo的唐芹第一个跳了起来：“怎么会下架？！” ps： 昨天补更的字数不足哦~`剩下的在今天更新时补上 117 妥协 对啊，怎么会下架？！ 唐芹看得出来，风小小等人之所以在自己面前无所顾忌，甚至还愿意为他开光解惑，这中间除了对朋友的照顾之心外，更重要的还是有一个“反正事后有忘忧散”的保证前提在里面。 正是因为有这个前提，所以大家才格外宽容些，不用故意遮掩更不必让他“失忆前”还抓心挠肺的好奇和不舒服一把……现在好了，他是舒服爽了，另外几个人却郁闷了。 “忘忧散是因为原料不足关系无法配置而下架。”太上老君个没节cāo的当时不在线，要么怎么风小小之前只能预约而不是让人直接把货送发呢。仔细把网页店面上更新公告看了一道后，风小小咬牙切齿：“丫居然还装死，戳他都装不在，估计是怕我们找他麻烦。” 杨砚皱了皱眉：“我记得听李长说过，忘忧散的主要原料是忘川水吧……既然是原料不足，那估计以后再想有原料也困难了。” 别说大家现在还不能飞天遁地，就算是小黑和城隍这样专业对口的半鬼仙，在当初鬼门大开的寒衣节里也没能找到yīn曹地府的入口过。 听到杨砚做出的结论，在场包括神仙鬼怪在内的众不明生物一起寂然将目光转向唐芹…… 唐芹毛骨悚然个，摸摸胳膊上**皮疙瘩，忙拍xiōng脯大声表明自己相当可靠，一副正直不阿表情道：“江湖兄弟讲义气，诸位的事情我保证一个字儿都不往外漏，若不然天打雷劈，死无……” 杨砚悠闲转头向风小小，不是吐槽但相当实事求是道：“没有愿力结锁的感觉，说明这个誓言无效。” “……”唐芹两根手指还指向半空，听到这里不由郁闷了个。 小黑脸上表情似乎挣扎了下。有些犹豫的为难抬抬手，唐芹开光的目光中可以清晰看到对方手掌中一条粗长的yīn气绞成的锁链正渐渐成形……会不会被拖走抽去魂魄就在此一举了！ 说时迟，那时快，唐芹果断抛弃大义凛然表情。扑上前一把抱风小小大腿哭嚎：“英雄啊！朋友啊！你们表酱紫对人家啦，我保证不会说的！” 风小小扯扯大腿，想了想后也有些为难：“都是朋友，真下手了会不会不大好？！” 小黑默默将yīn气又收了回去。敖潜有些看不下去也帮忙劝：“我觉着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当初你们不是还救了三个小混混？！他们也没说什么……就算说了估计也是小唐被当成神经病，大概没人会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吧。” 杨砚眉头皱得死紧看了唐芹大半天，良久后终于叹了一声：“那算了吧！” “不能算啊。我清清白白一个人就要被抽……呃，算了？！”唐芹嚎了一半才反应过来杨砚说的是什么，忙一抹眼泪站起来欣喜若狂：“嗯嗯。你们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 杨砚看他一眼没接话，他不相信承诺，更不相信连愿力都无法凝结成型的根本无诚意的诺言，但他相信自己的通天眼，唐芹的过往记忆中，答应过别人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反口过，哪怕是随口说说……这样的人根本不用郑重发誓。因为遵守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已经成了本能。 …… 又过没一会儿，三个大男人先归小黑管理，苏璇则被群神仙外加一个看热闹的唐芹打包拎去送给了周欣然。 刚进病房的时候，一脸惨白像是随时会断气的周欣然还放下手里的书温柔笑看过来，等眼角再一扫，注意到几人身后带着的苏璇之后，周欣然的表情瞬间就变得难看了。 唐芹身为受害人家属上前代表发言，也不绕什么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你找我表弟的目的我们已经知道了。你这位朋友也挺有意思……十字殿堂是吧？！别以为天下就你们最大，真把我惹毛了的话，江湖上的兄弟们跟你们可不会讲什么客气。” “……”周欣然看眼混沌不清的苏璇，目光转回来淡淡一笑：“芹哥，你说什么呢？！” “听不懂没关系，但是你病情有点严重，还是早点出国治疗比较好。”杨砚也不管这是不是在医院，自己点根烟往床边一靠，道：“静养就是需要安静的环境，所以和外界最好也别多联系，你觉着呢？” 周欣然看眼几人，又看了看明显状态不对却又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的苏璇，这个女人合上书本把发丝往耳后拨了拨，静默一会儿后微笑：“我明白的，谢谢诸位的关心。” 聪明人。 杨砚看出对方不甘心，但也不介意，反正瓶子已经落到了别人手里，现在周欣然更紧张的应该是怎么及时把消息传回去，然后和其他人斗智斗勇……当然，如果她还有那个精力和体力斗的话。 另外杨砚还看出一点儿有意思的东西，这个周欣然对唐芹家的小表弟竟然有那么一两分真心。在她计划里，干完这一票，拿到酬劳之后本来是打算就此收山，和小表弟这个好男人一起共度下半生终老的。可惜这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回头是岸就能带过，只要走错一步，很可能一辈子就再也没机会上岸了…… 解决掉这条美女蛇，得到了对方最迟下周就会飞去美国的承诺之后，苏璇也被留了下来。接下来唐芹带着小白蛇回城隍街吃爱心晚餐，风小小被杀来医院接人的姜礼接去烛光晚餐，敖潜留在家里休息另有伊依照顾，剩下没人疼没人爱的杨砚只好一路开车回去，陪自家没有半点姿色可言的老头儿…… 第二天，唐芹强烈要求陪同几人一起去回收陶瓶，虽然还是不大明白风小小几个为什么对一个瓶子这么执着，但是光凭猜测他也知道，能让这几人看上眼的绝对不可能是普通货色。 再说能亲眼见着神仙手段的机会可是不多，走过路过也不能错过。 ps： 节cāo……碎了~~~~~~~~~~~~~~ps：又少一千，以后有机会补吧 118 踢上铁板 黑帮团伙接头预定时间是在中午，换句话说中午以前大家都还不用忙着集合。 119 很傻很天真 现在已经没人捂着她的嘴了，可是周欣然依旧叫不出来，扣在她脖子上那本来略显纤细的修长手指，现在就如同铁钳般卡得死紧。 120 上门 自从把这人从城隍街拉出来之后，刚开始一段时间他的反应状态和其他人还没什么区别，可是等过了一段时间后，渐渐的就活泼天真了起来，就好象是智力一瞬间下降到五六岁儿童的水平一样，精力旺盛，身体倍儿帮，但就是性格很傻很天真…… 对着一个已经算是用生魄赎过罪行，前尘往事完全没有半点记忆的低智商天真老外，即便风小小也没法板起脸来给人脸色看。 这到底算是怎么个说法呢？！ 唐芹不甘被冷落的争取存在感：“对了，你们对那瓶子到底为毛那么执着？！” 要说一开始他还以为这些人是仗义拔刀，纯粹为了自家表弟不被行家骗财骗色话，那么事到如今周欣然一干人已经被解决了，被牵连的敖潜也成功救回，再加上丢掉的那瓶子其实也不能说值钱……要知道这些人可都不是普通人物，这么一个瓶子凭什么能引来这些奇妙生物的兴趣？！ 风小小疑惑回看唐芹，再看看其他人：“你们没说？！” 敖潜温和笑笑：“我还以为你或者杨哥已经告诉过他了。” 再看杨砚，后者也是挑挑眉一副无辜表情，于是风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唐芹还根本不知道他母舅家里那瓶子所代表的意义。 “嗯，这么说吧，我们看重的其实不是瓶子，而是你舅舅小时候认识的那个风先生。”风小小想了想，既然连自己这帮人的底子都漏出去了，那么再多坦白一些也没什么。 “风先生？！”唐芹愈发茫然：“你亲戚？！”毕竟这两人都姓风嘛，说有关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摸摸下巴回忆了一下神话传说里的记载，风小小点头：“算是吧，好象听说是我哥哥。” “哥……”唐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瞪着眼睛噎了个。想想这两人之间的岁数差……这辈分得是有多乱啊。 “不止吧。”杨砚皮笑肉不笑补充跟进：“我记得那人同时还是你老公？！” “咳咳咳咳咳！” 这回是真被呛住了，唐芹一脸惊骇，手指颤啊颤的指着风小小说不出话来。 哥哥？！老公？！ 要不要这么劲爆啊！ 敖潜厚道人，看唐芹一副被天雷击中反应不能的状态实在不忍心。于是好心帮忙解释：“他们说的哥哥和老公不是指转世身份……中国神话记载中对神仙记载有悖论或相互不符的记录其实很多，有些是因为后人统治思想的需要篡改，有些则是彻底的杜撰。但是不管怎么样，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有参考价值。比如三皇五帝中。除了娲皇以外，我相信你应该还听说过她的丈夫？！” 杨砚点点头接口：“天皇伏羲。” 唐芹先是一脸茫然，而后把刚才听到的话在脑子里全部过了一圈之后，脸上表情就切换成了震惊。 “伏伏伏……”指着风小小的手指抖得更厉害了。唐芹舌头都快转不过弯来，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 “伏羲。”风小小点点头，好心帮他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敖潜浅浅一笑帮忙说得更明白些：“你舅舅认识的那位风先生应该就是伏羲。” “……” 唐芹已经睁着眼睛晕了过去。 …… 有通天眼读取出来的情报。杨砚一行人很顺利就到达了某宾馆外。 照情报来看。两黑帮暂时还不会把瓶子转手。昨天西方人一行带苏璇二人进山，一是为了干掉敖潜，二则是确认一下苏璇背后有没有其他可能存在而又未露面的同伙，如果有的话就要顺手解决掉，等确定没有更多麻烦后才会带人回来和这两人会合，接着一起飞奔国外美好幸福生活。 这些人约定的最后碰头时间就是这一天的中午十二点半，如果超过这个时间没有人和自己联系话。哪怕只晚了一秒，两黑帮都会第一时间带瓶子先行脱身，等待之后有机会再和其他人设法取得联系。 这个行动过程中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就是西方人一行的遭遇。杨砚怕的是，西方人一行从头到尾都没有和那两人联系，这一点会不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车子里只坐了风小小三人组外带天真无邪三人组，最后附加一个唐芹，赶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过，杨砚抬腕看了看时间，到柜台甩了十张红票，很轻松就问出了昨天的两个黑帮确实是在这里投宿。 两个人共要了两个房间，住是估计住在一起，在哪间却不确定，另外一间有九成可能是空房状态用来迷惑可能的敌人和躲避可能的危险。 转头把这情况一说，风小小想了想，问杨砚：“那两个房间电话知道吗？” 杨砚挑眉，没吭声又转头回去，倚着柜台和两眼红心直冒的柜台小姐随口聊了几句再回来，抬手抓纸笔写下两组号码：“要经过总台转内线，但是问题应该不大。” 问题果然不大，风小小拿起电话一拨，总台听到这边是个年轻女性声音，心照不宣马上把信号转入了房间，顺便隐晦表示如果对方生意谈成话宾馆是要抽取一定费用的。 什么生意？总台表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懂的。 风小小真懂了，而后咬牙切齿打电话，本来还有恶心自己准备，但她运气是真好，第一个号码就无人接听，于是大家一切都明白了。 “401没人，应该是402。”风小小放下电话报告。 其实没人接听也有其他可能，比如电话故障，比如人刚好不在房间，再比如……但是突然打进的电话也有可能引起对方怀疑，所以这个结果概率已经相当值得冒险。 杨砚点点头，整理下衣服后一派闲适重新进宾馆，走进电梯淡定按楼层，不一会儿后就到了402，按门铃。 房间内两黑帮果然在，一个看电视，另外一个轮值监视猫眼，见有一年轻帅哥径自过来按门铃，于是愣了下，转头：“有人过来了。” 121 妈咪和爹地 宾馆门铃没问题，另外一个在看电视的黑帮自然也知道有人来了。冰@火!中文 听同伴这么一说，微微愣了一下后皱眉：“客房服务？我记得我们没打电话……” “不是，看起来穿得挺好，不像是宾馆服务员。”守门的黑帮摇头小声答，想想又瞄一眼，羡慕补充句：“是个男的，长得还行，挺年轻，一身名牌，一个领带夹就顶我们哥儿俩干十年。” 看电视那人“哦”了一声，漫不经心摆手：“可能走错门，别管他，敲一会没人应那人就会自己走了。” 他倒不担心杨砚会是来找麻烦的，第一，来找麻烦的人不可能这么高调奢华。第二，来找麻烦话不可能只有一个人。 但是很显然这回两人估计错误，杨砚上门就是冲着他们来的，按一声门铃没动静，干脆就抬起只巴掌直接按门铃上，持续不断发出骚扰声同时另只手掏出手机阅读电子小说打发时间。 屋内两黑帮抓狂，首先这声音实在令人烦躁，其次这也快到接头时间了，万一这人和自己同伙碰上，再或同伙没来，自己二人要出门和人打个照面，总会有说不出的麻烦的。 “去把人打发走！”看电视黑帮郁闷：“那傻b八成跟人开房找错门了吧。” 房门打开，黑帮冲杨砚不爽骂：“按屁啊按。” 通天眼瞬间读取资料，确认瓶子是在房内没错，杨砚二话不说挤进门去，一拳把人k翻。 “喂！你干什么！”看电视那人见同伴被揍立刻暴跳起来。 “没什么。”杨砚松松筋骨，一侧头，避开看电视黑帮迎面射来的子弹。黑帮愣了个，刚才这人动作比自己拔枪还早一秒，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开枪。朝哪开？！ 被打倒在地的人捂着鼻子一头顶向杨砚腹部，被后者抬脚直接踢出十米，狠狠撞上窗户趴倒。看电视黑帮眼神闪烁下，抬枪准备再开，杨砚已经冲了过来，弯腰抬肘狠狠撞击在对方xiōng口，后撩腿旋身拧腰一劈，干脆利落ko第二人。 一切过程发生时间不超过十秒，两个黑帮完全没想到会有人直接找上自己，还说打就打。还打那么狠……这也就是风小小几个没跟上来的原因。 除了宾馆走廊有监视器存在，太多人一起上门容易被宾馆和黑帮警惕的原因以外，另外就是因为风小小十分相信杨砚的身手。本来就狠辣的一个角色，还是天庭战神，再而且加上通天眼能洞悉先机，单打独斗方面能干翻他的暂时不会超过一个巴掌。 抽出两黑帮皮带绑了个死扣把对方二人锁死在床边，杨砚淡定进洗手间。卸天花板通风口螺丝，再把板子一下，探手上去顺利摸下一小密码箱。 密码获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在两黑帮成员惊悚倒抽气声中，杨砚简简单单拧开一串数字把传说中的伏羲陶瓶取了出来。 两黑帮惊骇对望，看见对方开密码箱的轻松自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出了内贼……呃。也不像哈，大家都被揍得挺惨的，而且两人一直在一起。貌似也没有和对方勾结的动机及时间。 …… 夹了个瓶子出来，杨砚一上车即受到大家热烈欢迎。 “搞定了？！这么简单？”唐芹惊讶打量杨砚，完全不能想象这人到底是怎么能那么快搞定两黑帮的。 “当然简单。”风小小力挺队友：“二哥前身可是天庭战神，除了猴哥以外估计没人是他对手……哦，还有小姜可能能打个对平。” 唐芹郁闷：“那我们跟那么多人来干嘛？！”自己完全没有出场的机会和必要嘛。 “打酱油。围观。”风小小理直气壮，而后一指二排坐着的西方人及最后排两名黑帮：“小唐。你把这三个人送上去还给人家。” 唐芹嘟嘟囔囔很不高兴去当外送小弟，带着三个人准备下车，另外一边杨砚则把瓶子递给风小小，擦擦手挑眉问：“我是看不出来这瓶子有什么不一般的，你看看能不能和自己前夫有心电感应？！” 中指鄙视之，风小小接瓶子仔细观摩。 其实之前小表弟来定做赝品时，瓶身大概款式及花纹她都已经了如指掌，至少从外表上看是看不出什么玄机来的，那么如果真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话，秘密应该也是在于其他细节或部位。 看瓶底，没印鉴没暗记，看瓶里，光滑一片毫无特别。 线索在哪里呢？！ 正思考间，西方人哭叫声音在车外响起，风小小往外一望，正好看到唐芹正头疼死拽了西方人想把他拽走，身后还有两个白痴黑帮认真围观。而西方人则死扒了车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冲着驾驶座或者说副驾座的前排两人凄惨大叫：“help，help……” 嗯，这种简单单词风小小还是听得懂的。 风小小头疼摇下车窗：“你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啊，不就是带他上去……”唐芹话还没说完，西方人一把松开车门改抱风小小脖子：“help，help……”边喊边把眼泪鼻涕往小女生衣领上蹭。 众人齐默了个，杨砚无语一会儿：“……我怎么觉着他似乎不想走？！” 话音刚落，西方人抱着风小小哭喊了句更刺激的：“y！” 众人再次齐默，而后齐汗，这回连杨砚都无语了。 风小小被雷得震惊了好一阵才回神，拉开脖子上的毛胳膊：“二、二哥，你说这人该不会是雏鸟的印随心态吧？！”因为被吞噬魂魄后回过神来的第一眼见到就是自己，所以就把自己误当成他的家长了？！ 杨砚汗：“……” 见自己“妈咪”转头跟驾驶座人说话，西方人纯洁泪眼又朦胧转向杨砚，一脸哀求企盼之色充满期待喊：“daddy~” 杨砚庐山瀑布汗：“……” 唐芹手早就不自觉松开，张大嘴傻傻看小车前排两人说不出话来。 122 无名英雄 风小小和杨砚的清白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再退一万步说，就算两人之间真有什么不清白，以他们年纪也绝对生不出这么大岁数的儿子来。 一个人高马大的老外在大街上搂着个东方小姑娘哭得花容失色，连最爱的变形金刚都顾不上的丢到了一边，这情景直接秒杀了在场所有人。 唐芹天雷轰顶一会儿后就回过了神来，面对路边有聚集趋势且正在向这边指点的路人酱油党，唐芹当机立断把三人重新塞回车内，西方人一跳上车就探过半个身子到副驾驶座上抱着风小小委屈呜咽，无视这伤眼一幕，唐芹自己也火速坐回来，一关车门开始紧急会议。 “……这是个什么说法？！”唐芹已经震惊到无语了。 敖潜从头到尾目睹闹剧发生全过程，这会儿也是哭笑不得：“其实昨天这西方人老是爱黏着二哥和小小，还耍赖要他们给买玩具，给洗澡，给喂饭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不对劲……” “他晚上上床时候本来还要我陪他睡觉来着，被二哥揍了一顿才老实。”风小小也从天雷中回神，头疼扒开脖子边的金毛大脑袋，忙举手补充。 “……”敖潜牙疼个：“总之，这个可能真是所谓印随行为，最开始被吞噬掉生魄的时候，他应该还是混沌状态，等有了思维能力后已经是被带回了陶艺吧，接着见到的第一对男女就是你们，所以……” 至于见到的为什么不是伊依？！这个倒是很好推理，伊依一直是陶艺吧最务正业的成员，工作时间之外还要兼职厨娘什么的，估计西方人醒来时对方不是在守店就是在厨房，也只有风小小和杨砚两个成天无所事事的最容易被捕捉成目标。 这就是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报应吗？！这绝对是报应吧！ 俩黑帮白痴很好解决。叫干什么就干什么，比木偶娃娃还乖巧三分，直接带上宾馆往被绑的那两人房里一关，之后等黑帮回收就行了。 可是现在老外却成了一个麻烦。大庭广众之下，风小小几个既不能把他打晕了扛上楼去，也不能无视对方哭喊号啕的死拖硬拽……日本人在这里丢了自行车一夜找到，埃及人在这里丢了电脑三小时找到。中国人在这里丢了孩子一辈子都找不到。 要知道，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在本国的外人才是真正的一等公民，本地土著充其量是二等。 意识到事情大概有些棘手了。刚多了个便宜儿子的风小小和杨砚不由一起纠结。 “……先还两个是两个吧，至于这个……”风小小牙疼了个，看眼仍含着两泡泪眼可怜巴巴看自己的高大老外：“送精神病院？！” “然后让人调查他病情同时努力挖掘其雇佣兵的隐藏身份？！”杨砚郁闷。 “……”也对…… 风小小无奈了：“那么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养着吧！” 杨砚刚“哼”了一声正准备开群嘲。金毛大脑袋正好凑了过来。湿漉漉的天蓝色眸子充满慕孺之情盯住他黏腻腻撒娇：“daddy~~” “……”杨砚半个身子滑了一下，条件反射捂嘴，眼前恍惚出现“精神攻击会心一击，hp-99999”字样。 秒杀！ 唐芹眼神崩溃看这一幕，摸摸满手**皮疙瘩第一个受不了投降：“杨哥，你儿子你自己搞定吧……呃，我还是回去看看我表弟。” 商量无果。放唐芹和敖潜回去幸灾乐祸又不甘心，杨砚果断决定把两人一起拉走，监视唐芹把两个黑帮送货上门后，就拉着一个伏羲瓶外带一个拖油瓶，一车五人气势汹汹直接开向小表弟公司。 到总台来热情迎客的依旧是姜礼，当然人家这是看风小小的面子，没其他人什么事。 不过大概是因为险些被抛弃的缘故，老外在离开宾馆之后的这一路上对风小小和杨砚都格外黏缠，一手拉了一个死都不肯放开，于是顺理成章的，姜礼下楼亲眼见到自己心爱女生身边居然多了一个热情奔放异性，表情瞬间就委屈了。 “小小，他……”久违的泪花闪闪，姜礼一副你不解释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心碎看风小小。 风小小叹息个：“他……” 还没解释，老外已经开口指着接待大厅的旋转门一脸兴奋噼里啪啦冒出一串鸟语，风小小一个字没听懂，但最后一个单词还是听懂了，因为对方在说完后很高兴的摇了摇她的手臂，又次祭出必杀撒娇：“mammy~” 死一样的一片沉默，姜礼的眼泪都被吓了回去。 …… 经过姜礼的翻译之后，确认天真纯洁的老外小朋友只是想玩旋转门，风小小当即果断同意了这个要求，而后留下孩子他daddy陪玩，不顾后者一脸扭曲yīn沉脸色，火速带敖潜和唐芹跟着姜礼一起上楼去探望小表弟。 一个上午加半个下午时间足够小表弟从昏迷中清醒，更何况他还是被带到办公室而不是自家大床。 就算昏迷后的事情不是很了解，但昏迷前的记忆却不会丧失的，小表弟很清楚记得自己女朋友是怎么恬静微笑着招手把他叫到床边，而后就在自己低头以为会有深情一吻的时候却冷不丁的被电了一下……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电啊有木有，他直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到肌肉抽搐啊有木有！ 小表弟百思不得其解，从同样茫然而且在某方面来说相当无常识的姜礼口中也得不到什么有建设性答案，于是所有疑惑也只有等待据说给姜礼打了电话带自己“赶去参加紧急会议”的表哥唐芹来解答。 唐芹有些犹豫看了风小小一眼，事情牵扯太多，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周欣然接近自己表弟只是为了一个瓶子，更别说从这其中衍生出的关于瓶子的制造者背景，周欣然的背景，响尾蛇，国际华人黑帮等等匪夷所思事件…… 风小小沉吟个，咳嗽两声开始扯蛋：“其实说白了就是仙人跳。” “仙人跳？！”小表弟眉一皱，仍然有些疑惑：“能详细些再说明一下吗？” “简单来说吧，那个周欣然是诈骗团伙中的一员。”风小小用比较委婉说法试图解释：“她接近你就是觊觎你们家的财物……”当然这个财物泛指是一切值钱物品，具体细指就是伏羲瓶。 “而后在跟你上门见家长的时候就是为了踩点下手，没想到因为身体原因中途失败了。”虽然这个身体原因也是因果报应，还有点超现实因素在里面……风小小越编越溜，灵感如泉源很顺畅就接了下去：“接着我们发现经常来她病房探病的那个苏璇……苏璇你认识吧？就是那个小娘儿们，有次我们在街上发现她和另外一个团伙起争执，可能是争地盘什么的，结果就这么曝露了身份，唐芹发现这件事后就想让周欣然离开，没想到她不甘心，又试图绑架你勒索钱财，这就是事情全部经过。” 部分省略带过，部分夸大，部分改编……一个符合大众心理接受底线的完美故事大纲就这么出炉了。 即便这样，小表弟依旧震惊如听天方夜谭：“你说笑的吧？！小欣可是知名学府的高材生，还去国外进修过，她怎么可能……” “高学历犯罪才更有档次也更让人防不胜防。”风小小鄙视：“高材生怎么了？！现在这世道，硕士多如狗，学士满地走，一板砖撂倒十个，其中一半都留过洋。多的是高材生干上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套体面房产的，正路走不来，人当然得想想其他路子创收。” “可是……”小表弟还是不愿相信残酷现实。 “不然你说说她干嘛把你弄晕了？！吃饱了没事干和你玩**？！”风小小一句话秒杀小表弟。 小表弟无语凝噎，确实，这个他实在没法解释。 唐芹叹口气拍拍自己表弟肩膀：“下次眼睛放亮点儿吧，这回算你运气好，不然早被人拉走称斤卖了。” “……”小表弟想了会儿，抬头：“我听说是小姜把我带回来的？！” “这个……” 出现bug，这可不好解释……唐芹语塞半天拼命想词：“其实你也知道，我以前练过几招，那个……当时情况有点特别，我一发现不对劲，立刻不畏艰险冲了进去，想办法把你弄了出来，而后叫姜哥……小姜把你带回来……” 话音刚落，姜礼推门进来送咖啡，很殷勤给了风小小个杯子最光洁的，唐芹顿时噎住。 当着人面抢功劳这事儿还真是挺难为情的，更别说人家这凶猛…… 小表弟却信了，边接咖啡边感慨感激看唐芹：“还是表哥靠得住。”而后看眼姜礼，想想还是给个安慰奖：“不过小姜也帮了大忙了，还得多谢他冒险把我送回来。” 姜礼一脸茫然看看小表弟，再看看唐芹。唐芹心虚低头装作专心喝咖啡样子，屏蔽一切打量视线及称赞感激。 123 神奇的瓶子 顺利撸过过场剧情，风小小开始直接向小表弟道明这次跟随拜访的来意，问：“其实我们之前还从周欣然病房里搜出你父亲的瓶子，不知道老先生什么时候方便能让我们拜访？！” “瓶子？！”小表弟愣神三秒，再震惊三秒，最后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小欣……我是说周欣然，她那么高学历委身的高端诈骗团伙盯上我那么久，就为了拿我家一个瓶子？！” 很多事情这么一解释就解释得通了，比如为毛女朋友头一回上门就会犯下低级错误，比如为毛之后自己只知道其处理了罪证却连一个碎片都没看到，再比如为毛女朋友前几天刚入院时病房有个柜子其他人都打不开……不过这一切假设推理都是建立在瓶子必须是很值钱的基础上才能成立的，比如说什么古董文物之类的。 而让小表弟感觉甚是坑爹之处就在于，他心里明明清楚，那个不起眼陶瓶只不过是自己老爹的故旧长辈所捏所赠。 “其实我们怀疑那些人拿瓶子是为了那个风先生。”风小小似乎是在刚才铺垫后找到一点忽悠人的正确手感了，半真半假很流利张口就来：“这瓶子本身的价值不高你我都明白，但你爹也说了，风先生消失前曾说过瓶子上有找到他的线索……” 小表弟纠结半天，终于在想不到其他解释的情况下接受了风小小口中的这个设定：“那这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正义难道还不够吗？！”风小小震惊、惊愕、愕然不敢相信看小表弟。 小表弟：“……” “咳！好吧，其实你也发现了，我们都姓风……” …… 不知道是相信了风小小的鬼扯，还是因为瓶子毕竟捏在人家手上。反正见个面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于是小表弟很顺手拨电话回家，当场拍板确定了这一天的晚餐。 电话内容并没透露过多，老爷子也只以为是儿子打算孝敬自己另外一个更高仿赝品。虽然不是很感兴趣，好歹也是小辈们的一片心意，这念头一直持续到晚上浩浩荡荡进门一大票人，接着风小小又当着自己面从盒子里拿出自己丢失的那个陶瓶为止…… 书房。又是书房。 老头子坐大书桌后面已经摩挲瓶子至少半小时没说话，面前椅子上则只坐了风小小和杨砚两人。 敖潜叔叔带着天真无邪老外小朋友在客厅乖乖看电视，唐芹身为主人家坐陪，至于小表弟……老爷子纯粹是嫌弃这儿子太笨。在他看到瓶子第一眼时候就明白了当初被周欣然“失手”打破陶瓶是另有隐情，自然而然的，对于挑选老婆分外没有眼光的儿子，老爷子也是十分之瞧不上其情商低下的脑子。直接不打算浪费自己口水来跟对方墨迹，于是干脆把其隔绝在高等级书房会议之外…… “说说吧，那个小周到底是怎么回事？！”半晌之后。老头子终于开口打破一片安静气氛。主动问道。 “其实您大概也猜得出来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这个回头问问唐芹或是他表弟都行。”杨砚放下手中茶杯，揉揉眉心缓解一下疲惫又继续道：“这次来我们主要还是为了风栖先生。” 老头子依依不舍把陶瓶小心放回书架，接着才反问：“风先生？” “我听小小说过，您似乎提到这瓶子上有风先生现在落脚点的线索？！”杨砚沉吟下：“我们拿到瓶子之后也研究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所以才想问问您，拿到瓶子这几十年来有没有参透到什么？！” 老头子狐疑：“你们对风先生很感兴趣？” 经过这么一次陶瓶失窃事件之后，老头子是再也不敢随便相信外面乱七八糟的人了，更不会像以前那样随便拉个人回忆童年往事。 “其实吧，主要是那风先生和我有很深渊源……”风小小再次忽悠。 “之前你明明说自己是孤儿！”老头子义正词严指责，而后想想又神秘问：“难道风先生真是你失散已久的曾爷爷？！” “……”杨砚险些被呛了个，默默再次放下手中茶杯，含糊代答：“不是曾爷爷，但是可能有其他亲密关系。”比如说夫妻…… “我就说嘛！”老头子松口气，莫名有种幸好偶像清白没有被亵渎的轻松感：“看你和风先生长得也不大像。” 虽然风小小长得也不算丑，甚至算得上清秀小佳人，但如果要是对比上风先生的话……以风先生的基因蓝本，他老婆得丑成什么样儿才能中和到风小小现在的水平？！ 老头子天马行空中，杨砚一直密切监视下对方心理活动，而后忽然一怔，尴尬咳嗽几声再次接上话题：“伯父，如果我们没猜错的话，您见过的那位风先生是不是一位左眼角有天青色蛇鳞纹路的男人？！” 老头子回神，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通天眼，高科技你懂么！ 杨砚淡定一挑眉，高深莫测状远目窗外个：“所以我说过，他和小小之间有很深的渊源……” …… 交流之后并没有获得什么有意义的情报，只有杨砚读出伏羲真面目算是一大成就，可是他一不擅长肖像，二不擅长五官特征描述，所有信息汇集起来，结果只有“左眼角的天青色蛇鳞”可以作为众人的辨认参考。 蹭完一餐，众人不知该满足还是该失落的开车返回，唐芹依旧被留在亲戚家。 一上车，风小小就从自己座位底下拉出了伏羲陶瓶放在手里研究：“连那老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难道这瓶子真的就是伏羲当初被缠不耐烦了，随手做来骗小孩子的？！” “回去看看吧，我觉得应该只是我们没参透。”杨砚发动车子，一溜尾气先蹿城隍街把敖潜送走，再一车人打道回府。 回了自己陶艺吧，伊依蹦跳出来迎接，一见风小小手中瓶子先惊讶了个：“咦，你们不是说要去还……” “是还了没错，不过还的还是赝品。”风小小摊手：“反正老头子只要个念想就行了，我拿着真品复制了个绝对看不出来的赝品。” 没有参考情况下当然只能自己凭想象手动捏制，但如果有了参照物，抬手间复制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对风小小来说还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哦。”伊依点点头，在入住陶艺吧的这段时间以来，这个本来还算纯洁善良的小女生之三观已经发生翻天覆地改变，至少她现在已经不会对风小小几人偶尔那些绝不算是正义的言行习以为常了。 风小小带瓶子回房，杨砚边停车边随口关心爱宠：“亚历山大喂了吗？！” “喂了，顶级雪花牛肉，大黄吃了好多。”伊依认真答。 “……是亚历山大！”杨砚黑线下又问：“爱丽丝呢？！” “小爱早就吃过了，刚才飞出去玩，可能晚点才回来。”伊依顺便表功：“今天我还看到有家香烛铺打算转让在清店甩卖，买了好多高级香烛回来，微微也吃得很满意。” 停好车子，对话诡异的两人边说边往店里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到一声有些刺耳的尖叫。 尖叫声像是不通过空气传播而直接撞入脑海中一样，不是风小小，是王微。 对视一眼，一男一女飞快冲入房中，一推开门，就见风小小捧着瓶子正傻傻站在沙发前。 “怎么回事？！”杨砚扫了一圈屋内，房间中已经没有王微往日飘来飘去的鬼影，最后注意力集中在风小小手中的瓶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杨砚总觉得那瓶身似乎又光洁了一两分：“这瓶子……” “这瓶子？！”风小小似乎是回过神来，眨眨眼，低头把眼睛凑近瓶口往里看了看，又抬头茫然问：“二哥，这是伏羲瓶来着，没错吧？！不是观世音的玉净瓶？！” “……你家玉净瓶才胖得跟酒壶似的。”杨砚黑线：“到底怎么了？！” 从刚才风小小动作上，杨砚已经有些不好预感，而接下来对方的回答也果然验证了这一段：“刚才我进门时候，王微本来正想来找我说话，而后这瓶子突然亮了下，她就被吸进去了……” “吸……”杨砚揉额角头疼：“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风小小无辜摇头。这回是真无辜，不是装的。 有问题，问李长。面面相觑一分钟，两人同时开始忙碌，一个小心把瓶子摆到桌上香炉边，一个忙掏手机找李长号码。 接通声响起没几秒钟，李长那边果然接起了电话，背景音还是一片枪炮轰鸣声响，看来对方这次旅游地点相当之刺激：“我现在时间不多，有事给你们一分钟，没事话趁早给我挂了，要不我翻脸！” “有事！有大事！”怕对方真挂了电话，风小小一把抢过杨砚手机开吼：“王微鬼魂被伏羲的瓶子吞了怎么办啊啊啊啊！” “……” 124 瓶子的秘密 “……” 屏息等待中，别说一分钟，十分钟都快有了，良久之后，李长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来一样，小心翼翼问：“……你刚才说，有鬼魂被伏羲的瓶子吞了？！” “没错。 125 张三 铃声响了没几下，手机对面很平淡无奇的就接通了。 “喂？！”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有些清冷，隐隐似乎还带了些不耐烦，背景是喧闹的夜场狂high声。 这个背景不是最刺激的，更刺激的是，那个清冷的声音竟然还是个女声。 羲哥你肿么了，岁月变迁沧海桑田，人世间的变化这么大，竟然连你也伪娘了么……风小小瞬间如五雷轰顶，张大嘴巴愣得说不出话来。 杨砚比较冷静抓起电话问：“这号码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不然难道还……”那边的女声突然一顿，惊讶问：“你们找风栖？！” “我们找伏羲。”杨砚淡定纠正。如果对话是自己人，这话也就等于表白这边身份了，如果对方是普通人，顶多也就是被误解成神经病而已……反正大家谁都不认识谁。 “哎哟自己人啊！”女声充满惊喜，接着嘈杂声被突然隔离开并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呼呼的夜风声，显然是接电话的女人带着手机走到了夜场外面：“我张三，你哪位？！” “张……”这名字太有个性，杨砚和回过神来的风小小都忍不住喷了个。 “哦，我在家里排行老三，早先的古时候女人都没名字，族谱记名一般都只是某某氏嘛，所以熟人也叫我张三姐。”女声很爽朗哈哈大笑，似乎猜到了这边的反应一般：“我和风哥一样是尊身启灵而不是法身转世，在天庭封号原本是云华仙女，当然我名声好象在人间不够大……对了，你们知道二郎显圣真君吗？！他的名气可是比我大多了，那就是我乖儿子啊哈哈哈。” “……”风小小默。 “……”杨砚也默。 “……二哥。是你老母耶！”风小小捅捅喜当儿的杨砚。 “……”二哥挺尸中。 伊依没文化，还没有领悟其中玄机，有些迷糊问：“二哥的妈妈？！杨老先生又娶了？什么时候？新上岗的小八是女神？！” 手机那边没听到这边说话，还在兴致盎然认老乡：“对了。二位是什么神啊？” 杨砚默然中，风小小乐滋滋抢电话：“喂喂？！我女娲啊，张三姐姐好！” “哇噻！女娲呀！”女声兴奋了。 听一个古女神“哇噻”真是挺刺激神经的，尤其那位据说还是自己的亲妈……刚刚要回神的杨砚再次被打击挺尸。 女声的声音还在滔滔不绝从话筒中传出：“不过你还是别叫我姐姐了。说起来你辈分比我还高，虽然我岁数肯定比你大……对了，伏羲找了你快一百多年了，你怎么才醒啊？！他最近在闭关。手机暂时放我这儿，所以你们可能暂时没法夫妻团圆了，不过我明天就玉符传音告诉他这好消息。等他一醒来就能马上赶来见你。” 风小小也汗了把：“大家都没有感情基础。突然提到夫妻团圆是不是有点……那啥，伏羲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关？！” “这我就不知道了，少的话大概十天半月，多的话也就三五十年……”女声相当不靠谱随口道，而后啧了声：“不过没事，反正咱们寿命都长，正好趁着伏羲没出关。你还可以多享受几天单身生活。” “所以我刚才都说了，大家没感情……”风小小有些无力了。 “对了，刚我听旁边不是还有个男神？！那谁啊！”女声总算想起还有一人，又问。 杨砚咳嗽一声忽然站起：“时候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反正伏羲现在也闭关……”他十分不想面对残酷现实。 “别啊二哥！”风小小眼明手快身体棒，闪电般飞快抓住杨砚袖子把人按倒……她自己都被膈应了，怎么能放好基友独享清净？！抱着卑鄙之心，风小小狰狞一笑，飞快向电话对面的云华仙女曝料：“张三姐，你儿子二郎神现在就在我旁边啊！就是刚说话那个！” 伊依吓了一跳：“那真是二哥的亲妈？！不是听说早就难产……” 这是个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不用搭理……风小小果断抛弃依然茫然中的伊依，兴致勃勃欣赏杨砚呻吟一声后掩面不想见人的难看脸色。 “咦？！我儿子也醒了？！那感情好啊，正好我们母子团……啊！！！你说我儿子在对面？！快快快，手机给他，让我和我儿子说两句！”张三仙女激动了。 杨砚狠狠瞪了风小小一眼，而后脸色难看慢吞吞接过电话，拖着长音“喂”了一声后就不吭声了，这种情况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突然冒出来个正牌老妈谁都得接受不了。 而相对比起腼腆羞涩的儿子，张三仙女显然则大方感性得多了：“乖儿子，咱们近千年没见了，妈妈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不过还好，老天有眼哇！总算是让咱们母子团圆了。” “……”是吗？！他倒觉得是天意作弄，苍天无眼…… “儿子，你现在住哪儿？！多大了？结婚没？想不想妈妈？妈妈搬过去和你住好不好？！”长得不知道是圆是扁的张三仙女感慨抒发母爱，杨砚接受不能风中凌乱。 风小小笑嘻嘻顶着杨砚白眼再次出面讨人嫌：“三姐，我们现在在x市，你儿子可出息了，投胎在本省首富之家来着，还是独子！” “哎哟一个凡人能拣到我儿子做儿子是他的福气，得意个屁。”张三仙女很是豪爽夸口，说完自己就先一阵别扭：“那什么，我怎么觉得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风小小捂嘴偷乐，被杨砚抓住狠狠在头上敲了两个包，而后深吸口气抢过电话：“其实我……” “妈妈知道，乖儿子一定想妈妈了，这样吧，我今晚……不行，今晚没航班了，那我现在就回去订票，明天一大早飞机来看你。”张三仙女麻溜一串飞快敲定母子团聚感人大剧集，而后“啪嚓”一下挂断电话。 “……”杨砚握着手机崩溃了，这算怎么回事？！本来是要给风小小找老公兼兄长，结果正主没找着，先给自己找出个亲妈来？！ “好事儿啊二哥！恭喜母子团圆！”风小小顶着大包也犯贱，继续撩拨火头。 杨砚狠瞪一眼：“恭喜个屁！你白得个妈你高兴？！” 王微鬼魂状态，暂时还没那本事让自己声音通过电波传递，所以刚才也一直是酱油围观。这会儿见大家挂了电话，终于是逮着机会笑容满面发言了：“其实那也算是你亲妈，多好啊，童年丧母的空白寂寞有人填补了，杨哥就别害羞了。” 谁害羞？！害羞个屁！ 杨砚懒得和这群坏蛋说话，本来还打算在陶艺吧住一晚上的，现在可好，满肚子气睡也睡不着，怒气冲冲带着自己的土狗就出门回家去了。 冷不丁突然跳出来个张三仙女，说是亲妈有点别扭，不认似乎又说不过去，杨砚思绪万千，万千思绪，只有回家自己郁闷纠结去了。 等门外引擎声传进来的时候，一直绞着眉头做苦思冥想状的伊依才突然福至心灵“啊”了一声，惊讶转头问风小小：“刚才电话里那人是神话里二郎神的亲妈？！”她总算是理清楚这复杂的关系了。 风小小无语个，这人能迟钝成这样也真能算是一种本事。 …… 伏羲没找到，但貌似找到另外一个神仙小队，而且这拨还不是法身，都是正经的主魂苏醒，带原始记忆带三千神通，虽然灵力等等还需要慢慢修补复原，但比起从0级开始修炼的风小小等小号，这几位已经可以算是了不得的高手了。 一夜时间平静过去，第二天大早张三仙女果然首班航班飞来本市，一下飞机第一时间拨打杨砚手机。 手机倒是没被杨砚带回家去，不知道是对方忘了还是难以面对突然冒出的亲妈而故意遗落在风小小处，总之，本着愿世间万家团圆更主要是幸灾乐祸之心，风小小很热情提供了自己住址外加杨家住址再外加接机服务。 张三仙女乐得享受女娲亲自接机待遇，很豪爽表示自己愿意在飞机场再等一小时，之后再跟着风小小一起去杨家看自己儿子。 不到中午不起床的杨砚狠狠在被窝里打了个冷战，迷迷糊糊间总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不祥预感。 于是风小小接机神仙团开始招募成员，渴望早日重塑肉身的王微毫无疑问被随身携带，城隍街的龙王听说事情后很乐意休业一天去凑个热闹，还未进正式编制的城隍和黑无常也想顺便咨询下关于自己上岗问题，除了要照顾老外大朋友的伊依被无情留下以外，本市已知的神鬼几乎是全员出动。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机场，停好车进大厅，一抬头还没看上几眼，很容易就发现了在电话里自称一身红衣的相当醒目之张三仙女…… 126 母子见面 张三仙女从外表上看不出多少岁，皮肤光洁细腻没错，但整个人从里到外的气质就透着一股沉稳，说二十多可以，说上三十了也行。冰@火!中文 倒是五官比风小小想象中要妖娆得多，高贵冷艳如天山雪莲般出尘优雅什么的完全不沾边。精致细挑的眼线，红润饱满的双唇，一副墨镜卡在额顶，代替发箍锁住一头长长的卷发，那一身红衣穿得不像是仙女，倒更像索命厉鬼的标配，彻底颠覆传统神话中人们对于仙人的认知。 “张三姐？！”整个大厅中再也看不到比她更显眼的红衣女了，于是风小小毫不犹豫上前问。 红衣女人果然从正玩着的手机屏幕前抬头，瞅了瞅风小小及其身后一干人等，笑了：“果然是女娲啊，你身后这些朋友也都不简单。” “哪里哪里，都是偶然碰上的，缘分哪。”风小小也笑，随口寒暄几句，一行人带上张三仙女，拖着行李箱就往大厅门外走去：“三姐是想先吃饭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息下？！” “休息什么休息，早上上飞机，几小时就到了，出门逛街如果遇上堵车的话，路上消耗也差不多就这么多时间。”张三仙女挥挥手豪爽道：“我好多年没见二郎了，还是先去接我儿子，然后大家再一起吃个饭。” 问都不用问，只要扫一眼，她就知道自己儿子绝对不在这一行人当中，不是心电感应什么的，主要是法身神魂散发的气息就不一样。 敖潜正在帮张三仙女把行李丢进后备厢，一听这话忍不住呛咳几声，似乎有些不大习惯听人这么喊杨砚儿子，表情有些纠结看正在说话的俩女人一眼，而后默默钻进了车排后座。 以前专门负责开车的杨砚不在。这回驾驶和副驾座的就分别变成了城隍夫妻，风小小陪张三仙女一起坐后面，等车子发动后才有些为难讪笑：“二哥现在还在家呢，去接他可能……有点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张三仙女看看手机时间：“反正也快午饭了。他反正在家也是吃，和我们出来也是吃。” “……”不是这个问题……风小小把头转过去抹把脸，再转回来，笑得有几分僵硬：“主要杨老头儿也在……”更主要是她怕这仙女到了人家地盘以后乱说话。比如不小心冲着杨砚喊出“儿子”什么诡异人称代词之类的…… “那又怎么……”张三仙女莫名其妙不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您明白就好了！ 风小小刚擦下一把汗正要松口气，张三仙女满不在乎挥挥手：“他照顾我儿子那么多年，我确实是该打赏点儿什么的。但是现在我身上也没法器灵丹。所以还是先记着吧。”一副凡人皆为蝼蚁，你帮我看儿子应该以此为荣，现在姐身上没好东西所以以后再赏你的理所当然模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杨老头儿当神经病打出家门去。 “……”风小小差点二两小血直接喷人脸上去。 前座正副驾驶从后视镜同情看眼风小小。面对如此混乱的亲伦关系，究竟是隔岸观火还是应该力挽狂澜救杨砚于水火呢？！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幸灾乐祸之心艰难抉择了一会儿，风小小最后决定还是别添乱了，有一个唐芹中枪已经足够，实在没必要让更多人纠结于所谓神仙转世的超心理底限事实。 给敖潜使个眼色，敖潜心领神会苦笑一声，咳嗽下开口：“这位……张三小姐。其实我们主要是不想在太多人面前曝露，所以去接杨砚出来吃饭是可以，但是您千万记得别当着外人面喊他儿子什么的……” 张三当年也是有私下凡间黑历史的，不然杨戬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她这母上身份见不得人，别说自己儿子有些接受不良，如果是儿子现任老爸知道了，估计那时候更是天大的乱子。 “你们的亲友都还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其实偶尔现身有助于提高信仰什么的……”说到一半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张三忧郁叹息一声点头：“好吧，现在法则变化，诸神确实很难再受香火，我明白了，你们放心。” …… 一行人到了杨砚家，杨砚还没醒，杨老头儿倒是也在，但习以为常没叫醒儿子，见风小小带了群人来自己这里，随便点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然后当是没这群人般继续看报纸。 对于自己儿子的私人交友情况杨老头儿很放纵，不管怎么说已经成年的儿子还是需要一些私人空间的，所以他既不热情也不阻止，除非儿子朋友背后的家属有自己需要打交道的可能，否则杨老家长一般是采取直接无视态度。 当然，和风小小还是能聊几句的，毕竟是自己儿子头次态度鲜明表示过不同的妹子，但是这妹子现在身后跟着那么多人，杨老头儿即便原本有寒暄几句的心思也懒了。 风小小也无视杨老头儿，把人家家当自己家似的，拽上敖潜就去踹杨砚房门。 可惜呀，人家家的门比自己家结束，可能大概还带隔音效果，风小小捶了十分钟愣没捶开，她又不好意思真当着楼下家主面把门砸破，只好憋屈再下楼。 楼下杨老头儿已经叠好报纸幸灾乐祸抬头等半天了，一见两人下来顿时乐：“怎么样，我家装修不错吧。” 这话里意思大家都明白，风小小也不客气赞了个：“确实不错，我出去下。” “去哪儿？”杨老头儿拍拍报纸拿起茶杯。 “回车上去拿钥匙。”其实是去花园挖泥巴。 “噗——”杨老头儿喷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无形象的喷了，但他不在乎，茶水滴答流下下巴也不管，只震惊看风小小：“我儿子把他房间钥匙都给你了？！” “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大大的不对。杨老头儿欲言又止，想想还是忍不住再问：“我家别墅钥匙他也给你了？！” 风小小考虑了一会儿，指纹方面自己没办法，但是钥匙随随便便就可以捏出来，无论哪种类型……于是老实点头：“指纹不行，钥匙有。” 杨老头儿表情古怪变幻了好一会儿，终于妥协叹息声：“算了，一会儿我带你去大门那把指纹输入下吧！”还说是交情过硬的普通朋友？！屁的普通朋友，这连自己家钥匙都交出去了，回头该连保险柜和银行帐号都告诉人家了吧！ 当然杨老头儿也是不怕自己家遭窃的，反正别墅里那点家当他也不在乎，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在自己保险柜，密码等一切开锁关键只有他一人保管，就算以后俩小辈分手了，也不过是多换次门锁的事情…… 杨老头儿想咆哮啊，自己儿子靠谱了二十来年，连叛逆期都没中二过，没想到猛一谈恋爱就这么刺激，才几个月工夫就跟人互换家门钥匙了？！ 风小小带着敖潜顶着杨老头儿诡异看儿媳妇目光出去了，敖潜刚才一直忍着没说话，等路过花园掩护风小小挖泥巴时候才忍不住开口：“不是听二哥说你收了息壤？！”所以至于这么专门出来一趟么。 正做拈花闻香状其实暗中掏泥的伪淑女风小小一愣，脸色巨变：“擦！忘了！” “……” 再回别墅时候杨老头儿还在纠结，风小小上楼去开门，敖潜则被杨老头儿叫住教导朋友妻不可欺道理，顺便还打探杨砚和风小小关系进展，好看情况决定是支持还是袖手旁观更或者棒打鸳鸯。 敖潜哭笑不得，风小小无视其求助眼神上楼，熟稔将挖来的泥团往杨砚房门一按，锁洞很快被延伸进去的泥土填满，而后固化，而后一拧，房门轻松被打开。在风小小闪身进门瞬间，杨老头儿直接一副世界崩溃表情，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碎在了风中。 再过两分钟，竖着耳朵一直关注楼上动静的杨老头儿听见自己儿子在自己房间一声惊叫，接着一切声音沉寂下去。 “……年轻人真刺激。”杨老头儿纠结嘟囔：“好歹关下门啊！” 风小小出来下楼，正好听到后面句：“关什么门？” 杨老头儿白她一眼：“你怎么下来了？！” “废话，二……杨哥在换衣服，我不下来还等着看白戏不成。” 杨老头儿嘀咕两声不说话了，没一会儿杨砚终于换好衣服洗漱完，脸色yīn沉下楼，刚到楼梯口，风小小还没什么动静，杨老头儿就觉着自己眼前一花，紧接着下一秒就见一直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妖娆女人已经搂着自己儿子哭得泪流满面：“小砚！我好想你啊呜呜呜呜……” 杨老头儿揉眼睛，再揉眼睛，嘴巴大张差点都合不上来，看看风小小，没反应不说还一副笑眯眯等着看戏神态，再看自己儿子，一愣之后就是明显想到什么的不耐烦表情…… 什么情况？！杨老头儿纠结了。 127 讲古 杨砚一见混杂在神仙队伍里的张三，再联想到昨天自己拨打的电话，哪还能不明白现在的情况？！ 所以他也没废话多问什么，费了点劲把妖娆女人的两条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掰下来，连女人欣慰欢呼“小砚的力气还是那么大”都没搭理，直接磨着牙把目光对准了明显没安好心的风小小：“谁让你把她带来的？！” “你们那么深厚的感情关系，不带来见见面多不好啊。 128 餐聚 如果按照张三的说法，那么风小小其实也是正灵而非单纯的法身。 正灵和法身的区别在哪里？！其实说白了还是属于同一个人，但是就类似大号与小号，常用和不常用的不同而已。 不过她这个女娲比较倒霉那么一点点，之所以重新获得转世资格的理由竟然是因为臭氧层被破坏以致天洞扩大，所以原本在天上尺寸正合适被卡得好好的女娲才掉回了地面，由此得以重生？！ 这个…… 一车人都汗了个，环境污染竟然如此凶猛，居然连上古女神都败了。 敖潜捂嘴咳嗽两声，忙跳过这风中凌乱的话题：“三姐，除了你和伏羲以外，现在还有哪几位醒了的？” 对，这个问题很重要。大家目光从风小小身上跳回张三处聚焦。 张三想了想：“暂时是没找到，估计其他神都移民了吧。”顿了一顿又接着道：“伏羲从一醒来之后，除了寻找女娲以外也一直在找其他神氏，他每一个甲子都会选定一处落脚，也可能是没碰到，反正目前除了我以外还没听说找到其他神。” 杨砚想起那坑爹的电话号码，忍不住插了个嘴：“那电话呢？” “电话？！”张三愣了下：“我记得听伏羲说过，好象是那陶瓶原主人和他有缘，所以……其实那会儿是没电话的，所以最开始刻的是省市名称，后来变成call机号码，再到最后才变成手机……你们也知道，我们两个都是正灵复苏嘛！虽然封印时间过长还受现在灵气限制，但是会的神通和便利小法术总比你们多那么一点点，隔个千里之外更改下留言内容根本不难的说。” “#?@#$！……” …… 说是说吃饭，其实张三姐主要目的只不过是想去见见杨砚。所以人一接到大家就直接把车往陶艺吧方向开走了，经过几个月来相处，现在所有人基本都已经把那里看成是大家固定聚会窝点。 无家长，地方大，还有勤劳小伊依端茶送水，哪里能比得上这里更美好？！ 张三姐跟着一行人进来，头次到陶艺吧还是感觉蛮新鲜的，别的不说，一看这满屋满院的陶器和泥巴，绝对就是女娲特色不解释。 正看得起劲。里屋冲出来一个1.80的金发卷毛老外，挥舞着手里的积木“轰”一声撞上风小小，而后搂紧。而后欢呼：“mammy~” 张三纯本土神仙，但醒来那么几年也早不是土包子，一听这**称呼当场就喷了，接着惊悚看那老外在小女生脖子上埋头蹭了几下后得寸进尺还想吻上对方脸颊……还好风小小反应过快，当然也可能是这两天已经摸清对方性格。飞快伸手撕下身上黏着的老外，抡圆胳膊一甩就丢给杨砚。 “daddy！”老外空中飞人之后也不害怕，一见杨砚自动送上门来，开心笑眯了眼一把搂住，继续刚才未完动作，嘟嘴“啾”一声。终于成功亲上。 杨砚惊呆了，张三惊呆了，风小小和她的小伙伴们也都惊呆了…… 兵荒马乱之后。等随后冲出来的伊依手忙脚乱把老外拉开，再遭遇“daddy”暴打屁股，老外这才眼泪汪汪乖乖到沙发一边坐下。 张三按住自己丰满xiōng口深呼吸好几口勉强控制好情绪，看眼老外，一开口还是忍不住飙出拔高声线的尖叫：“这是什么人？！居然敢大胆吃我孩儿豆腐？！” 瞧把这人气得半文不白的……大家掩面个。风小小擦汗介绍：“听说是个叫响尾蛇的雇佣兵组织成员，原本有个十字殿堂看上了伏羲的瓶子。派了俩妹子来偷，然后这个响尾蛇被某黑帮雇佣了黑吃黑，就是绑架小偷妹子的时候倒霉了点儿，一时手欠把敖哥也带走了，接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们把人绑回来以后就放去了城隍那儿，被恶鬼吞了三魄后就成这傻样儿了。” “想要伏羲祖神的瓶子？！”张三冷静下：“最近国外好象确实有几个对伏羲感兴趣的势力，我们也没去调查……” “为什么不调查？！”风小小好奇打断。 “没钱啊娲娲！”张三苦着张脸，细细的眉毛皱得死紧：“那个可不是小钱，而是巨款，最主要还要找得到门路。我们两个实力虽强，但毕竟没有信众势力，伏羲个老不死的又是天地同寿，顶着张嫩脸连个住处都不敢连续待太久，更别说工作了……我才觉醒不久倒没什么，听说他最初趁着刚颁布身份证那会儿办的身份都不能用了，当初首期办理那会儿登记就二十五岁，现在过去二十来年了还是二十五岁的皮……” 还好五鬼运财术也不是什么大神通，找几个贪官搬个来历不明的赃款什么的，人别说报案，连声张都不敢。 “真惨……”杨砚同情个拿电话：“我给你们办个新的吧。” “呜呜呜果然还是亲生儿子好……”张三感动。 风小小倒是比较为自己等人的未来担忧：“我们该不会也一直这样貌吧？！再过个几十年，估计二哥也只能遁世隐居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砚拇指飞快按下一串短信发出，而后收手机漫不经心撇嘴：“其实办户口真心不是什么难事，钱砸足了什么都好说。” “咦，还有这说法？！”张三其实也是纯洁之人，头次下凡是专心谈恋爱，二次下凡是专心找老公，第三次在凡间被伏羲唤醒还没多长时间，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至于伏羲为什么也不知道……张三想了想给出解释：“祖神一直生活在上古时代，后来一醒就专心找女娲，估计也没怎么和人接触来着。” 这个倒也说得通。 身份户口问题可以得到解决，也算是先了结一桩大事。伊依早已经电话订了一桌炒菜送来，结完帐后一盘盘上桌，而后众人分坐下来，准备边吃边继续。 老外蹭到风小小身边坐下，握着两支筷子笨拙夹菜，连掉几次后泪奔，转而用期待目光看自己mammy，被无视，终于怒举筷子改夹为插，一举夺走桌面正中整只烤**。 风小小无语，拍拍金色卷毛脑袋，先掰走两支腿分给杨砚敖潜，再掰走两支翅膀分给自己和张三，老外抓着光**身啃得还挺高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mammy有多么的坏。 “这智商也太低了。”张三边吃**翅边怜悯看老外：“你们就打算这么养着个白痴？！” “不然总不能直接丢了吧。”风小小也无奈：“虽然这人以前也是坏蛋，但现在这样已经等于是新生，前尘往事一笔勾消，还认准我和二哥是他爹地妈咪……我们总不可能说看着他真的饿死街头？！” 小黑没分到**翅**腿，身周气温至少又下降十个百分点，夹了筷子菇片冷冷哼声：“报应！” 人家的报应还了，就轮到风小小的报应来了。 城隍哈哈一笑，给自己老婆夹只狮子头，总算换得气温回升，然后转头问：“三姐……我看我们也这么叫你吧！你们神仙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和我老婆是凡人升职，就想知道知道我们现在这半人半鬼的非法身份是怎么个算法。虽说现在也习惯了，但毕竟心里还是没底。” “反正现在也没仙官神将管理仙籍，你们就这么干着吧，没事的。”张三说法倒是和李长一样。 伊依悄悄松口气，她本来都没觉得自己精怪身份怎么样的，就是见了张三这正牌仙女后有点紧张。现在一看连城隍夫妻都没事了，自己想必更没什么问题。 张三啃完**翅，给杨砚夹筷子青菜问：“二郎通天眼恢复了吗？能不能看出这响尾蛇的来路？！” 杨砚纠结看眼青菜，撇嘴：“他是被雇佣，本身和伏羲没瓜葛，那几个黑帮的组织倒是可能有瓜葛，但是他们属于外围人员，非核心能接触到的东西实在有限。十字殿堂的俩妞和黑帮情况一样……” 现在大家对对手的情报毫无头绪，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等对方再次出击。既然在这里栽了一跟头，想来后面还会有其他人被派过来，从低级炮灰开始刷起，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钓出boss。 “对伏羲感兴趣……”风小小咬着筷子想想：“要么就是因为伏羲的本事，要么就是因为伏羲的身份……三姐，你知不知道国外有没有神仙？！” “不知道。”张三不屑：“反正我是没见过的，再说他们传承了那么多年么？别是后来编的吧！” 编……也不是没可能。 比如各家神话造人多是用的泥土，再比如各家神话人类都被“水”给灭绝过一次，这些至少可以说明神话大抵同源，至于说谁才是正统的问题……至少风小小知道自己是存在的，至于天使之流是否存在？！反正没人见过，连张三这正版神仙都没印象。 129 造人因果 因为当天晚餐有张三关系，再加上王微已经缩在风小小xiōng前玉牌一晚上没出来，伊依一个不小心就忘了摆香炉香烛。等到收拾桌子的时候小姑娘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而后冥思苦想半天，等她去后院洗碗，而前段时间王微的专用座驾也就是倪仁甲出来打扫地上卫生的时候，这才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只鬼没喂养。 “哎呀忘了微微了！”在最近几个月时间里已经飞快有纯情女生进化为黄脸婆的伊依惊呼一声，忙擦干手上水渍，而后就想冲去拿香火宝烛。 王微从风小小xiōng前的玉牌里钻出来，连站都不肯站得太远，就围着风小小飘啊飘的笑嘻嘻摇头：“不用了，风小姐身边很舒服，灵气也很充沛，我一点都没觉得饿。” “光吃她就够了吗？！要不还是点根香吧！”伊依关心问。 “喂！”风小小黑线，什么叫“光吃她就够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和女鬼在百合。 “真不用了。” “哦，那好吧。” 张三惊奇看一只鬼魂突然出现，咋舌问：“这鬼是哪来的？！”话音刚落，她自己眉头又皱了一下，摇头：“不对，这还不是鬼，难道是生魂？！” “就是生魂没错。”风小小把王微来历介绍下，包括对方现在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张三听完点头，好奇又多看了王微两眼，而后笑笑：“如果没有特别要求的话，要重塑肉身其实不用那么久的。” 王微本来正绕着风小小飘得高兴，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飞快飘过来：“真的吗？！” 张三“嘁”了个，白了一眼过去：“废话！当初太乙真人为哪吒莲花化身，摆好形状后喊了一嗓子。推颗金丹过去就收工了……就算现在灵气稀薄，但你也不用莲花化身那么高级，只要**凡胎就行，女子为yīn。当行夜间……照我看的话，磨上一整晚都算是最慢的了。” 风小小傻眼：“真的假的？！现在重生都那么不值钱了？” “有因果的啊娲娲！”张三扶额叹气：“我发现你们好象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来着。” “……”在这方面被鄙视……风小小和杨砚对视一眼，发现还真是无话可说。 除了这种记忆不残缺的正神以外，其他大家都是转世。记忆觉醒都是主要片段，谁能知道这些所谓的常识？！ 当然，因果的说法李长也提到过，但他也只是比下有余。比上不足罢了。所谓的比下，说的自然是和风小小这些土包子比，至于比上……张三姐表示在神界常识方面秒杀李长无压力！ 眼看一票无知人士全部睁着眼睛等自己解释。张三叹息声更大：“文盲真可怕！” 众人汗：“……” “好吧。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张三清咳了两声，坐好把脸色一正道：“所谓因果，就是你做了一件什么事情为因，而后这件事情会为你带来的报应为果……这个你们懂吧？！” “懂，你想说的就这个？！”风小小觉得自己可能是白被鄙视了，刚才张三说的自己早就知道。 “别急啊！”张三白眼个：“而说到因果，就不能不说说因果的算法……人的生老病死都是天道也就是所谓命运所限。一人几更生，几更死，生涯中为善多少，为恶多少，善恶到头终有报，生死簿上一笔一目记得清清楚楚……比如说一个人本来寿命已经终了，此时就到了该他受惩赏报应的时候，生死簿上的记录也到此为止，阳间不再有此人踪迹，此人也再不能在阳间行事为人。” “而你逆转法则救了他，把法则中本不该存在的人强行留在了世上，那么他在法则之外这段时间所造的一切善恶也就得由你来承受报应。比如他杀人，就等于你杀人，因为如果他没被你留在阳间的话，那个人本来就不会死。”张三摊手：“善恶由他造，因果你来担……所以这种事情如果不慎之又慎的话，不小心救下个衣冠禽兽，你就得被人给坑死。” 风小小冷汗，自己以前是多么胆大啊，连三个混混都敢救……还好那仨小王八蛋还算有良心，自从见了神鬼之后乖得跟鹌鹑似的，恨不得天天在街边蹲点扶老太太过马路。 简单来说的话，救人其实不难，但麻烦的是事后因果，所以大家能推脱的尽量推脱，实在不能推脱也要再三考虑。这么一来二去之后，自然外人也就误以为这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张三见众人听得认真，顿时爽了一把，很有成就感把下巴一抬，得意洋洋接着道：“刚才只是举个例子，除了明显的逆天改命外，还有比如说收徒也是因果，你的徒弟造恶，你的业障就深，你的徒弟行善，你的功德就大……所以各门各派在出了叛徒或不肖后代时才有清理门户的说法，太乙真人当初为哪吒莲花化身，那是因为哪吒本来就是他徒弟灵珠子，因大封神之战才转世投胎，救他是绝对的有赚无赔，哪吒一封神，太乙仗着因果得的功德可就大了去了，你不知道当初他见自己徒弟封神后那个得意啊，为人重塑身躯，等于是直接把人的成神功德等额共享，啧啧……” “……”风小小突然觉得有些幻灭，本来单看神话的话还觉得太乙是个挺护犊子的好师傅，现在这么一看，全是tmd感情投资。 张三招招手，把王微叫到自己跟前看了半天，点点头：“虽然是生魂，但按照道理，没人救你的话也就该死了，所以这也是注定的。更何况听说你原本心脏病挺严重，就算没这出，估计阳寿也不剩多少。娲娲要是把你救回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要结出因果……喂，干脆我们明说吧，你到底是不是好人？！要不是的话趁早死心，免得以后咱们还得追杀你，既伤感情又麻烦。” 王微哪怕是魂魄也出了满头冷汗，她从小到大都没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但要说好人……好象现在也没几个敢说自己是绝对纯善的。 这因果究竟怎么个算法？！别回头自己逛街踩死几只蚂蚁也算造了杀孽，到时候自己能找谁说理去？！ “听说捐钱修路什么的也算积yīn德？！”王微想了又想，终于小心翼翼问：“我记得我哥似乎还存了几十万……”别的不说，至少应该够自己踩死个几十斤蚂蚁赔的吧？！ “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作恶，虽恶不罚。”张三想想：“只要你不作奸犯科话，我个人觉得应该没太大问题，反正娲娲当年造人是圣人功德，估计你就是真杀几个人也赔得起。再说她本来就母神，真算起来话但凡人族的因果跟她都脱不了关系……” 风小小无语看看杨砚，杨砚摊手回望表示自己不发表意见。风小小又想了想，点头：“还是救吧，我觉着王微应该也不是坏人。”反正当初连混混也救过了，一个普通小女生怎么说也比混混好。 王微眼泪汪汪感动：“娲娲……” “别叫我这名字！”风小小黑线，张三这都什么毛病，和李长一样，好好的非把自己叫成两栖动物。 张三拍手笑：“那敢情好，正好我也没见过女娲造人，正好这次长长见识了。” 说干就干，既然已经定好行动目标，接下来就是准备工作问题。 当初哪吒化身是祸祸了五莲池里两朵莲花三支荷叶，所以生得唇红齿白，皮肤细腻。风小小造人还是经典模板，原材料泥巴，这就得另外考虑配方问题了。 倪仁兄弟都是属于身形比较高大的蜡黄皮肤人类，本来大家一直以为两人长得丑是因为风小小手艺不够精湛，这回等张三来了之后才知道，其实主要还是当初捏人泥块中的配方比例问题。 “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但是用什么材料就有什么效果加成，这个炼兵器和炼人应该差不太多。”张三指手划脚兴奋比划：“比如泥土中磷酸钙成分多了可能会骨质增生，黑泥比例大了会偏胖，红泥多了高血压什么的……” “随便吧随便吧。”王微第一个不耐烦：“反正怎么也比我原来那破身子好，只要五官不变能让我继续顶上自己原来身份就行。” “那你原本肉身怎么办？！”风小小同样无视张三，一边和稀泥一边随口问。 “这个……要不跟我哥说实话，请他找个机会把我原来那身体火化了？！”王微建议。 “问题你哥现在哪儿呢？！”风小小再随口。 “呃……”这问题真有深度，她又没跟着一起出国，哪可能知道小红毛现在的位置？！ “先活了再说吧，回头反正正牌王微往他面前一站，怎么脑补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杨砚不负责任打断两个小女生聊天。 风小小想了想，点头首肯：“也行！” 130 爹娘之争 造人很简单，这本来就是风小小本行，再有个魂魄，再有息壤灵气护持，万事具备，还怕东风不来？！ 张三也不建议风小小手捏了，按她的意思，直接把泥身比例调好加上几颗息壤，王微住进去，风小小再用尾巴盘一晚上，第二天起来就什么都齐了。 白天不能干这活，第一时间不对，第二不方便。 于是调好泥团就中场休息，一顿饭的时间里，张三已经充分满足了大家的所有问题和好奇心，反正来日方长，敖潜就第一个看看时间向大家告辞：“下午我还是回去开店吧，毕竟我那还是新店，老是歇业也不大好。” “对了，我记得你还有个宠物大赛要参加？！”风小小突然想起这茬。 敖潜笑笑点头：“初赛已经比过了，复赛还得一星期，等决赛时候我给你和二哥送票过来。”说完再转头问城隍夫妻：“二位和我一起走？！” 小黑在家里明显是户主地位，城隍还没说什么只是把眼睛一抬，这妹子已经看眼手机时间开口：“嗯，我回去午睡，晚上还得例行巡视游魂。” 随口再聊了几句，三人果然起身告辞。 张三见闲杂人等都走了，高兴抓着杨砚和风小小问：“那咱们下午去干点什么？！” “睡觉。” “遛狗！” 张三不满意：“就没点有意思的活动？！”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眼：“你要怎么个有意思法？！” “比如说驾云游五洲啦，比如说入深山老林探天材地宝啦，再比如……” 张三还在举例中，已经被两人一起鄙视：“驾云会被飞机发现的，入深山老林会被老虎发现的……再说咱们现在神通都不大，这种高端法术还没使过，咱能不折腾还是尽量别折腾了吧！” 张三委屈：“你们也不能驾云？！我还以为女娲灵气至少比我足呢。人家伏羲就会。” “我这补天都补得快肾虚了，你别老拿我和人家睡足觉刚起来的人比啊。”风小小扶头。 张三撇撇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正想再说些什么，她亲亲儿子也就是杨砚的手机响了。儿控老妈的注意力立刻从风小小身上转移，热切关注回了自己儿子身上。 杨砚顶着张三火热视线，颇有些压力的接起电话：“喂？！” 居然是老头子打来的，也没什么大事。主要是忍到午饭时间一过，再看都快三四点了自己儿子还没回来，老头儿实在忍不住，终于来跟自己儿子旁敲侧击打听关于新欢与旧爱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您别没事瞎起哄。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风流了？！……嗯，那女人不是我女朋友，其实小小也不是……钥匙……是我给的。但我们得纯洁一些看待问题。给了钥匙不代表就一定有关系……” 有时候老人太闲了也不大好，要么怎么那么多老人喜欢宠孙子呢，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给闹的。 要是暂时还没孙子的话，老头儿老太太就爱打听孩子八卦，通常这工作一般是由老太太完成，然后老头儿一边嫌老伴罗嗦，一边摆出不耐烦的表情听得暗爽。可惜杨家没有担任八卦任务的这一成员。杨老头儿也只有亲自披挂上阵，先把老脸抹口袋里揣着了。 风小小也习惯了，反正杨家事情向来是杨砚解决，大家说好的，互相干涉生活不可避免，但不越俎代庖的主动干涉对方生活。 比如风小小万一出点什么非寻常的事情，能够联络求助的也只有杨砚敖潜再或姜礼这么几个同类，大家共同保守一个对亲人甚至可能以后爱人都不能言说的秘密，要想没点牵扯或是不被误会根本不可能。 可是如果是对方私事时间，而且对方没主动让你插手的话，那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吧。没谁能代替别人的人生，所以即便是再好的朋友，也没谁有资格对别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杨老头儿足足和自己儿子墨迹了十几分钟，张三在旁边眼睛都快嫉妒充血了。 自己儿子到现在还没叫自己一声妈，一起吃个饭下来，与其说是母子聚餐不如说更像是欢迎新同事。可是那普通老头儿倒好，自己儿子是人名正言顺的儿子，还得好好伺候着他，凭什么呀……哦，对了，儿子这是法身转世！但法身转世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张三已经完全不讲道理，反正她只知道现在自己很不爽，不爽的缘由就是杨砚手机中正在通话的那另外一方。 终于，等到杨砚好不容易放下电话，然后转身对风小小挥挥手中手机：“看来我也得先走了，老头儿让我下午陪他参加个朋友聚会。” 老头儿的原话其实还需要再补充一些其他细节，杨老头儿的意思是，如果你说自己没女朋友的话，那正好，老子有几个朋友家里就有几个适龄的水嫩软妹子，你来认识下，看看大家有没有继续发展可能…… 从十多岁的时候开始，杨砚其实早习惯参加这样的聚会，并不是说认识了谁就一定要往亲密关系发展的，主要也是新一辈的各家未来掌权者或是亲友互相认识下，发展发展自己的人际圈。当然，在这过程中被无聊老头儿老太太开个黄色小玩笑也是不可避免的……什么是黄色小玩笑？！杨砚认为一切类似“xx以后给小砚做媳妇好不好啊”或是“小砚觉得我家xx漂不漂亮啊”的有深意问题都算。 妈的你们联络你们的感情，非抓着老子调戏个屁啊！ 话一说完，杨砚转身就想走，被张三一把抓住，不满问：“二郎，你做什么去？！” “相亲！”风小小幸灾乐祸抢答。 杨砚黑线瞪一眼过去，但没否认。 张三一听当场脸色大变：“相亲？！什么样的人？！凭什么是那老头儿给你安排相亲对象？！二郎，听娘的，儿媳妇这件事情娘给你包了！” “……” 131 沙龙里的女人 自从二郎神在天庭各大小战役中声名鹊起之后，张三各种骄傲自豪睥睨群仙女， 就连飞天时候脚下云彩的翻涌形态都比其他神仙荡漾几分。自己儿子分外给自己涨面子，张三当然眼光也就高得不像话，当年在天庭时候也有不少大小仙女喜欢逮着机会就冲自己儿子抛媚眼，张三凭借高眼光硬是一个都没看上。 当然，主要是她看上了也没用，那会儿的杨戬比现在的杨砚还要不好说话，除了劈山救母时候展示过自己孝心以外，其他时候一听自己老娘罗嗦，二话不说抬脚就走，半点面子都不说给自己亲娘留的。就连他养的那只哮天犬都格外讨厌，临走前还要在人家门柱子上撒泡尿。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杨戬不知不觉就剩下来了，以前在天庭时候还好说，反正大家都长生不老的，本来神仙结婚了的也没几个，剩也就剩了，身价不减反增，能给多少女仙留下美好幻想啊。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身为凡人世界中的一员，没个女朋友怎么行？！ 张三顿时找到了正常母亲都应该享有的乐趣，可是还没等她摩拳擦掌给自己儿子列出候选秀女一二三四五，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却又突然砸了下来……个白占了她儿子的死老头居然想抢走她的工作，给自己儿子相亲？！ 这肿么可以！ 张三怒，大怒，誓要以各种手段捍卫自己身为母亲的合法权益，哪怕对手是自己儿子的后世爸爸也不行。 …… 杨砚还是去参加了小聚会。 虽然和风小小一干人混了段日子，但是这并不是说杨砚的生活圈子就只剩下这些人了。从小到大。他接触更多的还是杨家及其圈子里的生活模式，这么多年下来，这早就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就像早上起床要刷牙洗脸一样的自然。 千万别相信小说中那些所谓从小锦衣玉食却厌倦了上流社会尔虞我诈的虚伪面具。继而想寻找到真正的生活意义，最后毅然为草根中的闪光点和美好冲昏头脑的桥段。如果真有这样看似伟大和勇敢的人存在话，其实用一个词就可以准确概括其属性——中二。 全世界都错了，只有我是正确的……这就是中二。 不同的生活环境和教育程度本来就会形成不同的生活习惯。假如一个人真的从小在某个环境中被熏陶长大，但在十多年或是二十多年后的某一天却突然全盘否定了自己原本的一切，那么这除了叛逆期或是找刺激外，不可能还有其他更准确解释了。 杨砚也是如此。就算他再怎么和风小小等人合得来，就算他再怎么和这些人有需要共同保守的秘密，但是这人还有另一个从小到大生活的圈子。他并不厌倦这些。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委屈，甚至如鱼得水。 某市内高级沙龙中，一个年轻小女生正带了个妖娆女人在射飞镖，前者对着墙面靶盘自己玩得高兴，后者则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在沙发上磨来摸去，时不时的四处张望一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小砚在哪儿？你不是说他在这里么。”妖娆女人就是张三，望穿秋水都望不到自己儿子，她终于是憋不住了。 “估计是和朋友开了贵宾室玩吧。”风小小不是很感兴趣随口答：“他们人多，还有帮老头子，当然不可能在大厅里溜达。” 张三皱皱眉：“那我们怎么办？！孤……男男女女共处一室，万一发生点什么就坏了。你确定小砚是在这儿？！” “凉拌。”风小小射出一镖正中红心。自从身体改造后，似乎连眼力都变好了，只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眼睛上，远处的东西就像是在聚焦镜里一样被放大拉到了面前，但凡手抖得不是太厉害，基本上她现在想丢什么东西都是一丢一个准……当然，看都不看或是随手丢的那些不算：“隔壁有游泳池，二楼是健身室，三楼咖啡厅……三姐要实在无聊话可以到处逛逛，我拿的是你儿子vip卡，帐单会直接送到他们家去的，一切消费不用咱自己花钱。” “我儿子果然孝顺。”张三顿时自豪。 “……”卡又不是给你的…… 风小小都懒得搭话了，这人现在就是个儿控，凡是儿子做的都是好的，凡是儿子说的都是对的。如果儿子错了，那一定是儿子身边的人不好……还好她现在火力对准的主要是杨老头儿，不然话恐怕自己和敖潜这些人也难免被人品头论足一遍。 “反正不管他们在几楼，出来时候肯定都要经过休闲厅，你要实在不放心话可以去其他楼层找找，不然就安心在这儿等着。”风小小道：“不过我个人建议你还是等着就行了，如果人家真在贵宾室的话，你就算把这栋搂翻遍了也找不到他们……贵宾室那一层没有主人允许都上不去的。” “那难道就眼看着我儿子被外面的野女人勾走了？！”张三大怒：“当年多少仙女我都没瞧得上，那个姓杨的老不死能捞出什么好货色来？！哼，一帮凡夫俗子！” “……现在大家都凡夫俗子。” “我们可不一样！” 风小小无奈，跟已经被怒火燃烧尽理智的女人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现在张三已经看什么都不顺眼了，除非杨砚出来救火，否则根本不可能恢复正常。 甩掉手边最后一根飞镖，风小小忍无可忍抓起桌上自己手机：“喂！二哥你娘在我这儿呢！” 张三惊骇看风小小：“你怎么直接给二郎电话了？！我们不是说好悄悄来看他未来老婆人选么。” 谁跟你说好了……风小小白眼：“嗯，她现在抓狂中呢，怒气槽已经快满格了……你娘特想看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们，你看是不是方便骗出几个到休闲厅来让她掌掌眼？” 手机对面的杨砚也无语了：“别加那个‘们’，还有别这么早就说儿媳妇……行了，还是我出去接你们吧，你们休闲厅哪个位置？” “飞镖区这边靠墙角。” 杨老头儿就坐杨砚身边，见儿子挂断手机起身后好奇：“是谁要来看儿媳妇？” “……”杨砚嘴角抽了抽：“是小小要来。” 杨老头儿喷：“她？她自己都没嫁出去呢，看哪门子的儿媳妇？”这到底是不是女朋友啊，一听说自己儿子相亲都追到这儿来了。反正自己看着觉得这两个年轻人彼此似乎有点意思，但人家就是死不承认…… “……说要看儿媳是另外个女人。”杨砚头疼揉眉心：“就是上午到我们家来的那个。” 杨老头儿默个：“……那女人看起来没过三十吧。” “嗯，岁数是小，但人家在老家辈分高。” “哦。” 杨砚随口敷衍而后离开，杨老头儿应了声，起先还没觉得什么，转过头去继续和老友聊天抹牌，等想了想才觉得不对劲——侄甥之类的也就算了，但有没有儿子和辈分高不高有个毛线的关系？！ …… 风小小和张三在休闲厅等杨砚下楼来接人，正好旁边有一侍应生托着咖啡经过，本来是没事，但突然出现一个三十左右职业女性埋头匆匆走过，没怎么看路的直接撞上侍应生，于是托盘上咖啡整杯照准风小小和张三头顶洒下。 风小小眼明手快抓起张三飞快闪开，险险躲过从天而降的咖啡，侍应生脸都吓白了，连连向两人道歉。 职业女性也意识到自己错误，忙也道歉并拿出纸巾想帮忙擦拭，等看清风小小身上居然干干净净后顿时愣了——刚才那角度居然也能躲得开？！ “没事没事，以后走路小心点就行了。”风小小无所谓摆手，在这种地方她不想惹出什么骚动来，反正看职业女性也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没真的被泼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职业女性很快回神，再次道歉：“真是抱歉，我急着赶时间就没注意……让你们受惊了。” 杨砚正好此时出现，看到这边情况过来问了句：“怎么回事？” 杨家在本市也是名人，再加上又是这里的熟客，连侍应生都认识杨砚这张脸，一见几人似乎认识，忙再次鞠躬：“抱歉杨先生，刚才让您的朋友受到了一些惊吓。” 风小小郁闷，她也没这么脆弱吧，怎么这些人一口一个都是觉得自己应该是吓得狠了？！ 杨砚无所谓：“看起来也没惊……行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侍应生点点头，捡起托盘和咖啡杯忙回吧台，职业女性也表示歉意后离开。杨砚漫不经心扫了一眼，正要收回视线时突然一愣，目光下意识再次转到已经转身离开的职业女性身上。 132 长辈 杨砚的视线变化一点都没掩饰，风小小和张三自然都看到了。 风小小挑挑眉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什么，张三已经皱了下眉，拍拍杨砚胳膊：“老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要是在我们那会儿，上三十都好做奶奶了吧！” 杨砚“啧”了声，都不好意思开口提醒张三，她本人其实还是这“老女人”的好几辈祖宗那一级别的岁数。 风小小倒是不觉得杨砚多看哪个女人几眼就是一见钟情，于是开口直接问关键：“二哥认识那女人？” “嗯，你还记得有个死鬼的女儿嫁不出去吧。”杨砚眼神示意下，那职业女性已经拐出门去了，刚才风小小只是晃了一眼，也没注意人家五官具体模样，现在就只记得好象有几分清秀的样子。不过死鬼倒是记得，杨砚一提她就想起来了，可不是有个因为女儿嫁不出去险些怨气冲天魂化厉鬼的中年男鬼么，听说现在小黑的关注重点就是他，每晚巡街都要把男鬼给提溜出去跟着转悠一圈说是放松心情，多多少少也能稍减些戾气，眼看着男鬼已经快被当成城隍街第二个鬼差使唤了，听说鬼缘在那一片儿小区还挺不错。 “就是那女人？！”风小小惊讶，冲着已经看不见人影的门口看了眼，转回来：“她还没嫁出去？！” 杨砚摇摇头，带着两个女人转身往电梯方向走，边走边说道：“刚才看不到脸，等她转身的时候我才认出来。就那么一晃眼的工夫也读不出太多来，不过这女人确实还没嫁是肯定的，而且还达成心愿终于成了她上司的三儿。” 风小小在电梯口崴了个……好嘛，这回小黑就算带人去北极散心都没用了，这消息要是被传回城隍街的话。男鬼当场就能变成厉鬼给大家开眼。 张三听得一头雾水，强烈要求两人分享故事，于是关于女人的讨论先停下，剩下一截路程风小小抓紧时间尽量简明扼要的给张三解释了一下关于厉鬼爸爸和剩女女儿不得不说的故事…… 故事讲完也就到贵宾室了，一推开门进去，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四个老头凑了一桌麻将，旁边沙发上还有一对抓着扑克在甩牌的，屋子里一堆男男女女要么吃零食要么看电视，或者自己搬个笔记本或手机缩一边上网玩……这哪像权贵之家聚会？！分明和街头公园里的退休老头们的活动内容没什么分别。 “小小来了？！”杨老头儿边摸牌边抽空往这边看了眼，得意洋洋一副“你果然还是喜欢我儿子吧”的傲骄小样儿睨了风小小一眼。仿佛认定了这妹子之前说和自己儿子是普通朋友只是口是心非似的，摆着个未来公公的派头很有气势发话：“来了就过来认识认识这些长辈，别回头在街上碰见了都认不出人来。多丢人！” 几个麻友有些惊讶抬头看过来，本来还以为不过是普通小辈罢了，这么一听好象有点别的意思？！ 风小小笑嘻嘻过来，也没发憷：“行了吧，您这些朋友是我能随便在街上遇见的？！电视报纸上能见上一面就不错了。”说归说。还是抬头笑着打了圈招呼：“叔叔阿姨好。” 一个刚丢出张牌的老头胳膊肘捅了杨老头儿一下：“这孩子谁家的？” “不是谁家的。”杨老头儿低头看自己牌面：“是个孤儿，自己开了个店，倒算有几分本事。和我家小砚是好朋友来着。” 哦，好朋友……几老头顿时一副我懂我们都明白的表情了然了。 在这里聚着的年轻一辈都是“好”朋友，谁和谁能成还真说不大准，听起来这女孩儿也没什么竞争力。就是一个小店主能和杨家攀上关系这一点有些不简单。 张三一进门就开始挑剔屋子里几个年轻女孩儿了，这个看着细高眉上挑眼就不是什么温顺的，那个一副干瘪身材估计不好生养。还有妆化得太浓的，话说得太多的……包括见了自己不主动打招呼也是一条罪状。 总而言之，张三对杨老头儿打算给自己儿子介绍的这些候选儿媳就没一个看得上眼。 张三在观察年轻一辈，几个老一辈也在观察张三。刚捅了捅杨老头儿的那人又捅过来一下：“那另外那个是干什么的？！” 杨老头儿也被问得愣了下：“这个？！”对啊，另外个女人来干嘛的？！自己还没来得及拷问儿子呢。 杨砚顶着一票火辣视线淡定开口：“这是个长辈。”确实够长的。云华仙子有记载的第一次出现就是在夏朝时候泡了个杨姓书生，再往前的那还是因为没记录不好推断。反正几千年的岁数是肯定有，在场人全加起来的年纪也不够人一个零头。 张三听到这解释先是不爽，好好的正牌母亲变长辈，肯定得不爽。可后来再一想想又得意，自己儿子就是孝顺啊，转世的身份不好说，但还是不忘恭敬自己……长辈就长辈吧，反正儿子高兴就好。 想到这里，张三一挺xiōng，果然摆足了长辈的派头。 杨老头儿硬是愣了半分钟才憋出来两个字——“放屁！” 差点把麻将桌都砸了，杨老头儿怒指不孝儿子：“你的长辈我怎么见都没见过？！以为你老子老糊涂了是吧！” 杨砚扫他一眼，视其怒火为无物，不慌不忙再补充几个字：“母家的长辈。” “……”杨老头儿噎了。 认真说起来的话，他还真是对自己原配的娘家不很了解，当初两人的结合，归纳下来就是又一个富家女和穷小子，于是私奔追求爱情的童话。当然这里的富家女没富得那么夸张，穷小子也没穷得要当裤子。 岳父不待见杨老头儿，没上过岳父家门的杨老头儿自然也就没机会了解自己原配的娘家情况，到后来发财了，人也早就离乡好多年了，原配自己回去过一次想求老岳父原谅，再回来时遗憾含泪，说是父母早就不在了…… ps： 主站封推本来该加更的，但今天时间不够了，还有章明天补 133 母亲的权利 难产过世的原配老婆就是杨老头儿唯一的死穴。 当初虽说两人一个是非君不嫁，另一个也是非卿不娶的爱得死去活来，但是这意思并不是说有了爱情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自从跟了杨老头儿后，原配夫人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奉养双亲，还好家里还有个兄长可以代替自己孝顺父母，所以总算还是比较放心。 为了拼出个样子来，杨老头儿和自己这原配夫人就开始离乡背井的打拼，人是越走越远，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没想到好不容易杨老头儿混出来了，自己老婆再想回家重叙天伦时候却发现早已是天人两隔。 这件事情是原配心里最大的遗憾，包括后来身子不好多少也有点这个心结的关系，而原配的遗憾同样也是杨老头儿感觉最对不起她的地方。 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啊，跟着自己白手起家就没叫过一次苦，要不是因为他，老婆哪至于连岳父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杨老头儿找了多少年都没找到自己大舅子，听说是混到国外去了，面对老婆期盼眼神也就只有愈发羞愧。 所以现在杨砚把母家长辈这个说法一搬出来，对杨老头儿来说简直不吝于杀手锏。 杨老头儿愣了好一会儿，在场都是熟人，对别人家事虽然不说了如指掌，但大概了解还是有的。于是看向张三的双双目光顿时诸多复杂。 “……既然是长辈，那你就好好招待吧。”杨老头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不管了。 于是杨砚成功忽悠过关，带着两个女生坐到一边，抽副扑克出来问：“斗地主？” 旁边几个年轻男女好奇打量了一下这边，倒是没主动凑过来。圈子这东西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切切实实的存在着。大家的圈子不一样，朋友是一回事，朋友的朋友又是另一回事了。 牌打了没几把，隔壁小间的门就被顶开。土狗亚历山大很有派头从门里慢慢绕出来，拐到墙角边一个盘子里叼了块肉刚想回房，没想到眼角扫一眼才发现风小小和张三居然也来了，正笑眯眯坐沙发上和自己老大打牌。于是想了想后叼着肉过来，趴两女人脚边用餐……刚房间里都是外人，身上俗气也重，它就不稀罕跟这些人玩儿。 杨家宠物也是一绝。一省首富在家里养土狗麻雀的全天朝恐怕也就这么一家了。众老老少少都知道杨砚这只狗有多么傲气，明明一只土狗，派头偏偏摆得比藏獒还大。成天摆出一副高贵冷艳目下无尘的模样。别人给它丢块肉，不说有点儿土狗样子的摇尾巴吐舌头，居然还一脸鄙视……除杨砚以外，就连杨老头儿都没见在它面前被高看一眼过。 有几个注意到这边的小年轻好奇看了眼土狗，想不明白今天这狗怎么这么平易近人？！难道是因为杨砚在旁边的关系？！不过也不对啊，大家以前和杨家来来往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都没见这畜生给过自己什么面子。 风小小还好。拍拍狗头表示打过招呼就完了。张三却是显得更亲近得多，自己从桌上撕了包牛肉干，啃几口觉得味道不错，抓一把也给狗嘴递过去，让满屋子人掉眼珠子的是，那土狗嗅了一嗅，居然当真就着人家美女小手吃了…… “杨哥，你家亚历山大居然也吃别人喂的食啊！”年轻人中终于有一小美女坐不住惊叫了。 杨老头儿听见这呼声本来还以为是风小小，正想转头翻个白眼表示对其大惊小怪的鄙视，没想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不知名美女，杨老头儿顿时惊了一把，心里极度之不平衡：“小子，你长辈和亚历山大挺熟？” “一般熟。”张三笑嘻嘻挠挠土狗下巴：“以前小砚没空的时候都是我帮忙喂的，这哮……亚历山大胃口可叼。” 放屁！杨老头儿瞪眼睛了，他怎么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三姐说的是杨哥在我那边住的时候。”风小小不慌不忙帮补bug。 这解释差强人意，但也说得通。杨老头儿悲愤扭头继续打麻将，不准备搭理这两个女人了……死狗在自己家住那么多年都养不熟，到别人家里才几个月就叛变了！ 刚才惊叫的小美女警惕看风小小：“杨哥在你家住？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风小小抬头看看小美女，再看看杨砚，后者正装死中没有任何辩解意思，看这样子貌似自己不用跟人解释那么多，甚至造成些误会可能效果更好……沉吟了个，风小小又对张三使个眼色，笑眯眯的神情不言而喻——儿媳妇候补一号啊这是！看来人对二哥这高岭之花有攻克打算。 张三在杨砚的事情上也很敏感，瞬间同样明白小美女企图，牌也不认真打了，别过脑袋上上下下把小美女认真打量一番，看得人浑身别扭之后才突然冒出一句：“会做饭吗？！” “哈？！”小美女傻了傻，看在对方是杨砚长辈面子上还是迟疑摇了摇头答：“我家有特一级厨师和专门的点心师。” “那就是不会做了？！”张三有些不是很满意皱了皱眉：“那你有什么特长？！” “……” 杨砚懒懒丢出张牌，顺口帮答：“好象是小提琴和马术吧。” “难道女红也不会吗？！”张三扭头和自己儿子讨论：“那小提琴的特长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家里有客人来了还用她一个大小姐抚琴娱客？！” “那是人家的家事，再说现在都讲究才艺。”眼看风小小跟了张牌，杨砚瞅瞅张三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赶紧趁机把自己牌再走一张。 张三没注意自己亲亲儿子正耍老千，想了想后觉得对方说得也算有道理，现在和几千年前规矩确实不一样，于是勉强按下之前那点不满，再转回头对听自己和杨砚对话已经听得有些发愣的小美女：“你家是做什么的？！” 小美女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无助转头看长辈堆里几老头。小美女的家长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杨老头儿已经皱了皱眉，越品越觉得不大对劲，听这套问模式怎么那么像是自己当初套问风小小时候的意思？！ 莫非这老婆娘家的长辈还打算插手自己儿子的婚事不成？！ 张三接下来的话果然证明了杨老头儿的想法，只见她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小美女回答，干脆直接转头拉着杨砚忧心了：“小砚啊，选媳妇是大事，你可千万要好好看准了啊。才貌双全就不要求那么严格了，但起码得秀外慧中吧……” 杨老头儿喷了个，自己儿子的终身出路果然是被人家盯上了。 小美女不干了，冲杨老头儿委屈喊：“杨伯伯……” 杨砚继续装死中，淡定过牌好象被争执的中心不是自己一般。风小小尴尬笑笑，拉着张三向大家道歉个后去了洗手间。 把门一关，确定外面人听到这边说话了，风小小这才无奈松开张三：“三姐，你这是不是也太直接了……” “哪里直接？！”张三不解。 “……”风小小噎了下，比较委婉解释：“是这样的，二哥现在毕竟是杨老头儿的种，他和你……” 后面的话有些不好说，但是不用说完张三也听懂了，她垂下头想了一会儿，抬头认真问：“我关心自己儿子有什么不对吗？” “这个……” “二郎不是以前的二郎，我明白。但是他毕竟是我嫡亲嫡亲的儿子。”张三叹息一声，抬起一只手捂住眼睛：“我私下天庭放弃仙身，我十月怀胎拼死产子，我为了在哥哥手下保住他情愿被压桃山十数载……他是我的儿子，我凭什么不能认？！他没了记忆，但他还是我的二郎，只剩我一个人独自记得这些往事难道是我愿意的吗？！” 好嘛，这都快哭了。风小小抓抓头，张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从杨砚的角度来看，莫名其妙的多了个亲娘确实可能不大自在。但如果从张三的角度来看，自己本应该最亲密的血缘家人突然视自己为陌路，这种感觉又怎么可能好受？！ 风小小也郁闷了，认真说起来的话人家确实没错，自己几个看人家是自来熟有些干涉他人**，在对方的角度来看却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凭什么她有儿子不能认？！凭什么儿子不记得了她就得有礼疏离装得也像陌生人？！ 这事情不是风小小能劝的，风小小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大本事能劝得来。 安安静静让张三自己平静了一会儿，等对方终于把手从眼睛上放下来，风小小这才松口气，忙顺手从旁边抽张擦手的厚纸巾递过去：“三姐我错了，你和二哥事情我以后绝对不多嘴。” 张三勉强笑笑，深呼吸几下，很快又重新挂上一副轻松表情。 两女人打开门正想若无其事出去，抬头一看，杨砚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站在门外。 134 纠结 见两个女人出来了，杨砚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把张三往外面一推：“您先等会儿。”自己挤过门进卫生间，一关门，拉着风小小进去了。 临关门前风小小听见小美女闹腾得貌似更厉害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卫生间，这影响确实有点不大好。 “那天晚上我回去翻了翻神话历史。”杨砚门一关，想了想后开门见山道：“她说的确实没错，不管记不记得，事实我都认。不过我觉得我这里问题挺好办，顶多添个需要伺候的老娘，倒是你……” “我？！”风小小莫名其妙，杨家家事跟自己没关系吧。 杨砚白眼个：“我多个娘没什么，你就没想过你多个老公怎么办？！尤其还有小姜在后面缀着，万一来个蚩尤战伏羲……啧啧啧，这动静真是想不大都不行。” 杨砚知道自己多了个老母之后确实纠结，但纠结也只纠结了当晚那么一会儿，后来更多的是对于风小小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幸灾乐祸心态表示强烈不满。但是刚刚听了张三几句话后，他突然有点回过神来，张三和伏羲这两人都是带了完整记忆睡醒的，自己老母也就是儿控，这个好办，反正她控她的，自己过自己的……自己老头儿想控自己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从小到大不照样被自己气得跳脚抽鞋底板子？！ 最最麻烦的还是现在看来暂时没事的风小小——伏羲是何其深情的一前夫啊，尤其这前夫能量还如此巨大。如果这人也和张三的想法差不多话，到时候以风小小现在的状态，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头疼的事情在后面等着。 多一个老公和多一个老娘可完全不是一码事。 风小小瞬间恍然，条件反射冷战个，搓搓胳膊上一串**皮疙瘩，这才想起自己的麻烦确实比人家大。 听说张三还要给伏羲玉符传音？！当时听过就忘，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传了还是没传……入定闭关这事真说不准，万一过个几天人就醒了怎么办？！ 风小小惊悚了，一拉杨砚胳膊假哭：“二哥救我。你不天庭第一战神呢吗。” 杨砚报复成功终于爽了，让这死女人看戏还掺和……点根烟得意洋洋耍贱：“别啊，我这战神也就是天庭神话体制里的。跟上古神系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来着。” “那小姜……”风小小脑筋转得飞快搜寻合适保镖人选。 “嗯……蚩尤和伏羲不是同一时代，没比过也说不准。我个人觉得伏羲赢面更大些，但小姜毕竟也是猛神，估计能帮你拖个几分钟。” “几分钟顶个屁用啊！”风小小要怒了：“你就不能说点有用的？！” 杨砚斜睨风小小眼：“要不你找个人生米煮成熟饭？！回头遇到伏羲时候就说他来晚了，你知道他的事情时候已经是木已成舟。恨不相逢未嫁时……” “行，那就你了！”风小小果断拍板。 “咳咳咳！”杨砚被烟呛个，抬头怒：“你不拉我下水会死啊！” “谁叫你故意提醒我还见死不救来着。”风小小也怒：“你不幸灾乐祸会死啊！” 张三在外面捶门了，着急声音即使隔着一块隔音门板也清晰传进来，不知道是喊的声音太大还是使了什么传音入密之类的神通：“小小，我家小砚清清白白守身如玉那么多年。你可千万别对他下手啊！”尤其还有伏羲搀和……自己儿子可是挡不住人家凶猛神通。 杨砚和风小小对视一眼，一起暗骂……擦！忘了外面还有个能偷听的了！ 杨老头儿都快抓狂了，好好一个聚会弄得乱七八糟的。这叫什么事嘛！ 等洗手间里一对狗男女脸色都不好看走出来时，顿时成功引来整个房间众人注目。 小美女都快哭了，红着眼睛怒瞪风小小神情如瞪不要脸小三。杨砚估计常有这样被关注经验，不一会儿就若无其事坐回沙发去，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大家探究眼神视若无睹。风小小比较羞涩，干咳几声才端茶杯转移话题：“好茶。喝一口回味悠长，唇齿留芳……” 杨砚鄙视，这是几个女生带来的据说最近最流行减肥茶，唇齿留芳个屁。 张三神情纠结坐杨砚和风小小中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就在房间里气氛正诡异的时候，服务生的电话打进来了，说是有某某公司的代表想拜访杨老头儿。 在场几老头儿的打麻将兴致都被败得差不多了，杨老头儿想了想后干脆点头同意，于是过了没几分钟，之前风小小几人在休闲厅碰见过的厉鬼女儿就夹着一份资料进来。 “二哥？！”风小小愣了愣，凑到杨砚身边小声嘀咕：“刚才碰见的时候她好象没带着这资料吧？！” “是没带着。”杨砚点点头：“也不知道什么事，看着吧。”通天眼不能浪费了，**这种东西看多了也是要耗费自己力气的。 女人进来后先是向杨老头儿礼貌打声招呼，而后见到房间里似乎一票各界大佬，忙也挨个问好，最后视线转移到小一辈身上，发现风小小几人时候愣了下，似乎是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回过了神来，笑笑就转回了头去：“杨总，我能跟您谈谈吗？” “公事私事？！”杨老头儿推了麻将站起来往沙发这边走：“能查到我这个时间在这儿和老友聚会，你们公司还真不简单。公事话我打个电话下去给你找经理接待，私事话你先说说想谈什么？” 135 古怪的女人 女人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有些犹豫：“是公事……其实是贵公司的公关部副总叫我来的，我本来是去的您公司，他告诉我说您在这儿，叫我亲自和您谈……”说到这里，女人也有些迷糊的感觉，似乎不大明白为什么杨董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会来，难道说一个公关部副总经理也敢越俎代庖了？！ 杨砚呛了下掩面，风小小一眼就看出来这人肯定知道点什么，于是揪过来求分享：“和你有关？！” 杨砚遮嘴凑过来小声：“之前我不是说去和这女人家接过头么……派出去露面的就是那个公关部副经理，我看她的时候是私底下悄悄看的，估计是那副总以为我对人家有点意思，比如说默默暗恋什么的，所以估计他就给了些方便，想讨好未来主母或者至少也是未来主公爱妾……” “……”风小小中指鄙视个：“你还挺荤素不忌的。冰@火!中文 你们那副总就没觉着这女人年纪太大？！” “可能他以为我对人妻或者御姐有意思什么的……”杨砚尴尬。这也没法不尴尬，他本来就是吩咐下去办个事儿，办完之后也就完了，没想到现在才发现手下人居然从当时起就误会自己有特殊爱好……难怪以前当皇帝人都讨厌手下揣测圣意呢，你揣测倒是不要紧，关键是你别脑补得那么没谱啊。 张三凑个脑袋过来也小声：“绝对不行啊二郎，那女人年纪大就不说了，长得也只能算清秀，还是个凡人……就算这些都不说，她还有暗疾呢。” 风小小两人先开始还当耳边风打算听过就算，反正张三在杨砚终身大事上紧张大家也不是没见识过，但听到最后一句两人都有点愣了。杨砚扭头先问：“什么暗疾？！头前我用通天眼看过一次，没毛病啊。” 张三希奇：“你们都没看出来？！”而后不等两人回答，自己拍脑门先啐了口：“我又忘了，你们好多法门都不记得，大概也就是天赋神通还能使吧。” 而后张三凑在两人身边解释了一下，风小小和杨砚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其实张三所说的暗疾也并不是指其他的什么，就是那女人身上绞缠着的一股邪气。 这股邪气在外象来看表现不是很明显，也很难和女人身上本来就带着的yīn气分开，根据张三的说法。大概是女人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还不是简单的碰过就算，看起来最起码也是朝夕相处的程度。 “朝夕相处？！”风小小回头看眼杨砚，杨砚仔细想了想。转回头去对女人又开一次通天眼。 杨老头儿这会儿已经在看女人带来的资料了，既然是自家公司公关副经理叫来的人，杨老头儿认为大概还是值得一看的，而女人就恭恭敬敬的待在一边，等着对方看完之后再发话。 旁边的几老头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搬着椅子凑过来一点儿，见杨老头儿没说什么，也就毫无心理负担的跟着一起看资料，时不时还指手画脚发表下意见，比如说这策划哪里哪里不成熟，哪里哪里又需要修改云云。 杨砚看了会儿。转回来轻轻摇下头：“没看出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和以前看的生活轨迹差不多，家里也没添置什么不一样的特别摆设……” “你不是说她当了三儿？！”风小小突然摸着下巴飞出来一句。 杨砚一愣。皱眉想下：“你的意思是问题出在她上司身上？！” “不然还有其他更可能的解释吗？！”风小小反问。 张三搬了盘水果过来边啃边插嘴：“要不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嗯，也是。”杨砚也挑颗葡萄往嘴里送，张三喜滋滋忙把其他葡萄都挑出来，自己也不吃了，埋头剥一颗递一颗。杨砚瞬间别扭吃不下去，咳嗽一声红了红耳根转头对风小小继续说：“……如果这个策划真拍板定下来。我就把案子接过来，回头有的是机会和那男人打交道。” 风小小笑眯眯打劫张三劳动成果，被怒瞪之，装没看到吃得满口葡萄汁：“行啊，我给你当助理去呗。” “还有我。”张三忙也举手报名。 于是三人在杨老头儿还没决定好前就已经先行拟定合作班子，现在只等杨老头儿拍板就好行动了。 小美女在旁边坐了旁边，一直看不远处三人嘀嘀咕咕，怒火一忍再忍，最后直到看见据说是长辈的妖娆女人投喂杨砚时终于忍无可忍，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走来，强扯出一丝笑容甜甜道：“杨哥，来和我们说说话呗，好阵子没见了，你怎么光和别人说话都不理我们了？！” “有什么好说的。”杨砚擦擦手一挑眉：“来来去去就听你们包包首饰，还不如和李子聊聊赛车来劲。” 这话一说，年轻人堆里正说得高兴的一男生转头过来笑：“难得你还记得哥儿几个，想聊就过来啊。” 杨砚看看风小小和张三，转回头摊手：“我随便说说你也信？！” 那男生脾气也好，又笑笑就转回头去继续聊自己的去了。 要说杨砚也是男人，男人喜欢的一切刺激活动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份，要换成以前的话，赛车斗殴什么的其实也没少过他。虽然是富家出来的，但富家出来的男孩子难道就不是男孩子了？！ 顶多也就是小平民的混混打架用野三路，富家孩子打架用名师教授的空手道。小平民玩滑板，富家孩子玩赛车这种区别罢了。 但是自从认识风小小和李长以来，杨砚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玩的刺激根本就不算刺激。神仙鬼怪，杀手雇佣兵……这些哪一样是普通富二代能玩上的？！而且自己不仅能玩，还能玩得过别人，瞬间就让杨砚对以往的那些小打小闹失去了兴趣。 就比如现在小年轻们正聊着的赛车，那种速度有什么好刺激的？！小精卫十分钟不用就能从城东飙到城西，赛车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136 散场 在这个聚会活动中，小美女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杨砚身上，也可以再说得更直白点儿，她来的目标本来就只是为了杨砚。冰@火!中文 内部圈子里就算是谁对谁有想法，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只是彼此不先点破而已。要是其中一方没这意思就不用说了，肯定是装傻不愿意，就算是两人都有这意思，想确定关系也得慎之又慎。毕竟如果要是谈了再分的话，两家搞不好就是结亲不成反结仇。 所以小美女的处境由此可知，圈子里人都知道她想下手对象是谁，但她想下手那对象硬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从聚会到酒会再到各种正式非正式、私人非私人场合，和自己接触时永远是和其他人一样公平对待，让人一点暧昧误会都炒不出来……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小美女其实也不是不能忍耐的。因为圈子里能和自己竞争的人选实在是不多，要么就是条件不如自己好，要么就是条件比得上自己却不如自己和杨家的关系亲近……反正杨砚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那么在没有其他强有力威胁情况下，杨夫人这宝座她很有信心迟早会落入自己手，毕竟对方总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吧。 但是就在小美女感觉一切良好的时候，风小小和张三突然横空出世，不用想都知道这两人会给小美女带来怎样的刺激和不爽了。 眼看杨老头儿不一会儿就要进入公事环节，杨砚咳嗽一声，冲风小小伸伸手，等后者把vip金卡递回来后才出去一趟转了圈回来，而后表示自己帮大家重新开了个贵宾间，要麻烦大家重新换个地方了。 小美女目睹这一切后心碎，为什么杨砚的vip卡会在那个死女人手里？！ 倒是其他人颇有兴致的交换个眼神。一种类似 “人不风流枉少年”的心照不宣在众人间传播…… “我怎么觉着你这些朋友好象在刚才那一瞬间都变得分外猥琐。”风小小若有所思和杨砚走在后面，前面正在向新包间转移的一群人中，有两个落在最后的似乎听到了这话，脚步踉跄了下。而后坚强的挺直起身子，装没事般继续往前走去。 “……”杨砚嘴角抽搐下，捏捏眉心一脸头疼：“别理他们，有时候我都主动离他们远些的。太可怕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污染。”比如说不小心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记忆碎片…… 风小小默默转头，果然，前面那两个人好象又崴了下的样子…… 换好房间。老一辈的自己去凑麻将搭子去了，小一辈的凑一起聊天。现在这房间是杨砚开的，所以他算半个主人。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爱搭不理的偷懒。尤其是现场的风小小和张三跟这些人算是两个圈子，如果杨砚真的只管她们而不管其他人话，这说出去就有些不像话了。 围圈一坐好，小美女抓住大好机会气鼓鼓先发质人：“杨哥，这两个女人到底是你什么亲戚？我们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其他人都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了，本来旁边还有个男生张了张口，看样子是想先寒暄几句。好歹热热场再让小美女问出问题的，没想到人家迫不及待，没等自己出声就把气氛给弄尴尬了。 杨砚皱了皱眉，看小美女一眼没说话，直接撇头问那个想打圆场男生：“你很无聊？！”刚才他就看出来了，这人一直想搅浑水，和风小小一样讨厌专门喜欢幸灾乐祸的。 男生摸摸鼻子讪笑：“其实也不是很无聊……” “无聊那就来打扑克吧！”杨砚勾起唇角一笑。 “啧！刚才拉你半天都不肯来，现在想玩了？！”男生乐了，顺杨砚意思转开话题，随手捞副扑克过来熟练洗牌：“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在咱圈子里号称赌遍无敌手你是知道的，按历史记录你对上我的胜率基本不足30%……” “嗯，试试看吧。”杨砚云淡风轻点根烟，一脸君临天下睥睨气势。 风小小和张三同为男生默哀，杨砚不跟他们玩那是不稀得，照他现在通天眼能力，不特意启动情况下也能随随便便预感出对手出牌面大小。也就对上几个大神，通天眼读不出结果来的时候还算有点乐趣。 凡人？！那就是炮灰。 …… 半小时后，等杨老头儿和女人谈完到这间贵宾室时，看到的就是杨砚对面一水儿面无人色的小辈年轻人，和杨老头儿一个年龄段的老油条们则都围在沙发边上兴致盎然围观牌局。 “都不要？！那好，一对4！”杨砚一对烂对轻松收官，身前已经堆满一摞钞票。 看那厚度，看那数量，估计在场年轻一辈今天带身上的零花钱都在他这儿了。 赌遍无敌手那位已经捏着一把牌躺尸，几老头儿看得啧啧有声，等收局之后才开始兴奋讨论，而后有人发现杨老头儿回归，很高兴打招呼：“老杨啊，你家小砚最近牌技大涨哪，是不是请名师教导了？还是翻运了？！” 杨砚手臂往身后沙发靠背一搭，睥睨众生：“尔等凡人也敢和我叫板？！” 前赌王男生擦把冷汗瞪杨砚一眼：“人有失手罢了。” 张三捂嘴嘿嘿偷乐，最喜欢看儿子欺负别人了，那得意小模样真是百看不厌。风小小也怜悯摇头为这些倒霉人默哀，杨砚以前水准怎么样自己是不知道，但人家现在早已经成为自己那片区加城隍街周边的公认赌神，牌九扑克麻将就没有能玩得过他的。 跟他玩儿？！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吧！ 杨老头儿莫名其妙，完全没想到自己儿子已经是赌界一霸，只当是今天儿子手气格外好……嗯，不过好得确实是有点触目惊心就是了。 目光从杨砚身前一堆钞票上掠过，杨老头儿也默默汗了个，而后招手把杨砚叫过去说私房话。风小小和张三听力好，只要对方没出这房间，声音再低她们也能光明正大偷听。 杨砚一过去就被自己儿子开门见山问话：“公关部说你让他们去接触过那女人？！” “是接触过没错。”杨砚半真半假点头：“以前认识个人，让我帮忙照应下这女人，我想着既然答应了人家当然就得算数，所以才派人去了解下。” “哦。”杨老头儿了然，没继续追问其他细节，只直接把自己带回来的厚厚资料甩过去：“那我估计你应该是想自己接下她公司的案子了？！” 杨砚翻开资料看眼内页封面，对方竟然是房地产开发的，自己家虽然也七拐八绕的和这一方面沾点边，但是主要做的还是精密电子……难怪老头儿这脸色了，人递上来的合作案根本不算很对路，求融资可能性比较大，求合作基本自家没什么搞头，除非对方是很值得投资的大企业。 合上手中资料想了想，杨砚也开门见山：“我零花钱够不？！” “……够倒是够，但是我们精力有限，不可能兼顾那么多头。”杨老头儿脸色有些古怪：“帮忙照应其实不一定要在工作上，实在不行你让她来我们家上班？” 以前这建议是不错，但现在还得考虑女人身后的可疑老板……杨砚点头：“够就行了，我玩玩吧。” 杨老头儿眯眼睛看自己儿子一会儿：“也行，随便你。” 一对父子在旁边讨聊得若无其事，好象根本不值当什么大事件来讨论一样，风小小则在一边羡慕嫉妒恨，这就是资本家，这就是贫富差距……要么怎么说二郎神的命就是好呢，当神仙时候是神二代，当凡人时候是富二代，起点永远比别人高那么几层，难怪男生小说里但凡走仙侠路子的主角都爱揍他，不揍也得收来当小弟使唤。 这人实在太可气了！ …… 小聚会结束后，因为有事情要商量关系，杨砚又是直接驾车带着俩姑娘回了陶艺吧，杨老头儿在自己车副驾座上看着一溜尾气扬长而去，心里说不感慨是不可能的，忍不住就跟自己司机唠叨：“小张啊，我怎么突然有种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感觉？！我生的是儿子没错吧？！” “……”小张很冷静插钥匙，点火，发动引擎。 “嗳！你说那姑娘有什么好？！相貌、身材……虽然不算很差，但也不能算绝色吧？！又不会家务又没有文凭的……” “……”熟练一打方向盘，车头很流畅滑出车位，小张目视前方一脸淡定。 “还有今天这长辈也是莫名其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老婆有这么一号亲戚？！” “……”车子开出停车场……嗯，太阳有点大，墨镜得戴上！如果公司还能再给配副耳塞多好啊。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大越有想法了，又不爱听老头子念叨，还有亚历山大也格外讨厌，亲近外人也不亲近我blablabla……” “……” 137 夜场（上） 风小小至今都不好意思对小黑提起这事，就怕死鬼中年男人万一不小心听到会受刺激太大，但是隐晦建议一下还是可以的，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小黑很快接到风小小关于严格看管中年死鬼，不能答应他任何探望女儿请求的电话。 奇怪，为什么不准人家看女儿？！厉鬼如果真要成型可是很可怕的哦。 小黑放下电话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本能告诉自己这中间肯定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事情发生了，于是她也还是默默的照做，不动声色间给中年死鬼头上砸下更多工作……以前带出门只是走过场带出去散心，现在连拘魂都开始强迫人插一脚了，眼看貌似有向着正式鬼差道路进化的意思…… 小黑这边搞定之后，还有另外一件麻烦事需要解决。聚会散场之后的当天晚上，杨砚刚在陶艺吧蹭完饭，电视都没来得及打开十分钟，就接到了白天企图打圆场，后来又被他用扑克镇压下去的好友男生。 男生电话杨砚没其他事情，就是希望对方开车出来帮忙接人而已——小美女喝醉了。 …… “借酒浇愁？！”风小小很没自觉的一屁股就坐上了杨砚准备去接人的车子，完全没意识到人家小美女会有多么不想见到自己。 “差不多吧。”杨砚熟练的掌着方向盘在晚上的车流中穿梭，淡定得就像自己不是去接一个美女而是去接自己老头儿一样：“估计是被你们刺激到了，听小李说从散场后他就被拖出去喝酒，人明摆着今天就是去买醉的，估计连借酒撒泼逼我去接人都算计到了。” 张三没跟来，但是车内还有个第三者，王微鬼魂从风小小脖子上玉牌里飘出来摇晃：“啧啧。看来是桃花债啊！”从杨砚接到电话后最不高兴的人就是她，不为别的，今天晚上本来大家就要尝试帮自己还魂了，要不是这女人插了一脚打个电话进来的话，现在本应是风小小在家乖乖捏泥巴的时候。 杨砚瞥王微一眼，撇嘴：“边儿去，别挡我开车视线。” 王微轻轻哼了声，把自己身体缩了缩，往风小小方向又靠拢了一些，如果车窗外有人能看见她的话。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她坐在风小小腿上一样。 “不过说真的，王微说法也没错。”风小小倒是很正义说了句公道话：“你要不想和人家有关系的话，类似这样接人的行为最好少点儿。容易给人造成误会不说，万一被人趁机赖上就不好了。” “不去接更说不过去，家里长辈都认识，就算她真是故意的，叔伯家的闺女晚上在外面喝醉了打电话进来。你明知道女孩子在外面可能有危险还不去接，这不是逼人家翻脸么。”杨砚啧了声，明显也不是很痛快：“她就是吃准我们看在几家交情不可能真撒手不管罢了，要不我干嘛默许你上车？！” “合着我又是自己送上门当挡箭牌的？！” “我帮你挡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也对，大家有来有往嘛……记得伏羲来以后也得坚定立场啊二哥！” “……”杨砚默了默，突然有掉转车头先把风小小送回去冲动……人家帮自己当挡箭牌只是砍桃花。自己帮人当挡箭牌很可能是被砍命来着。 伏羲也是好忽悠的？！ …… 小美女喝酒地方是在普通夜场，说不上龙蛇混杂这样儿的高危险地图，但也绝不像小说里形容一样全是权贵子弟进出的闲人免进场所。打电话过来求助的李姓男生早就已经包了个半开放包座。把一个醉酒女人放在外面绝对不合适，但是开单独包间他也不干哪，回头万一有什么误会自己说都说不清楚，谁知道他老爸会不会抄着皮带逼自己娶人家负责？！ 杨砚和风小小二人到的时候，小美女已经倒在包座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了。嘴里还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在叫什么人名字，风小小凑近听了一两声。貌似对方梦中主角是自己和张三，而非想象中的杨砚——恨果然是比爱更伟大的力量。 撇撇嘴黑线站直身子，正好听到李姓男生拉了杨砚在诉苦：“她可是从下午就一直在喝了，从小酒吧一直喝到这儿，那灌酒速度我看得都惊心动魄……我说，人估计早算计好今天要趁醉在你家留宿了，你最好做好思想准备。” “她家里难道就不管？！”杨砚点根烟淡定问。 “管个屁，伯父一出会所直接去机场飞国外了，伯母最近一段时间也都在外面出差，不然你以为她喝酒没人管？！”男生郁闷：“我就是被抓来当陪酒和传话员的，可能她也怕自己喝醉以后不记得给你打电话。” 杨砚鄙视啧了声：“那你就不会打电话给同性女生？！” “我命苦啊砚子！”男生一听差点哭了：“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来着，但也不知道那几个女人在会所时候怎么商量好了，我一打电话过去，人家几个要么不接电话，要么接电话说自己不方便，有一个更猛的直接说自己带了男朋友回家，叫我别坏人姻缘……听出来没？！人家已经万事准备妥当，就等我这东风刮去你那儿了。” 风小小好笑插嘴：“没事儿，今天让她跟小依睡吧，反正小依最近几天也方便。”正好不在变身期，也不怕小美女睡到半夜在枕边发现一只巨大飞禽。 男生张张嘴，想说话又咽了回去。这情况太复杂了，他还是别插嘴最好。 眼睁睁看着杨砚在旁边袖手旁观坚决不沾麻烦，倒是下午在会所的柔弱小女生不像表面那般简单，轻轻松松如扛麻袋般就把小美女扛到了肩上，脸上还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男生惊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难怪这人能成杨砚朋友呢，别的不说，单这把力气就不是普通人。 138 夜场（下） 夜场，尤其是夜场的舞池，这向来是各类型小说中的高危险剧情触发地图。 139 折磨人的小妖精 接下来发生的情景让小李如在梦中。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一个能单手提起虽然不到百斤但也绝不可能低于90斤美女的妹子，怎么想也不可能或者说不应该是个普通人。 风小小本来就被李长请来的教练教导过一段时间拳脚，再加上觉醒后身体素质超好，反应敏捷不说，就算偶尔被人打到，对方力气在她身上根本不破防，反之她揍别人一下却基本都是秒杀…… 于是也不过就是几分钟时间，甚至小李觉得一分钟可能都没用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一干混混很快就被干趴下，一个个在地上躺尸哼哼唧唧。 “威武霸气啊妹妹。”小李惊叹崇拜看拎着衰男衣领回来的风小小，那小脸不红小气不喘的……感觉像是连热身都没完成就搞定了。 “普通小混混有什么好怕的，姐姐我前几天还遇到了国际恐怖分子和雇佣兵！”风小小一抬下巴。 “这吹的可就有点过了啊。”小李压根不信，风小小也无所谓，冲被拎回来的男人笑笑：“哥儿们，你是睡了人家老婆还是废了人家儿子？！怎么这深仇大恨的，我看着这些人似乎是往死里揍你啊。” 小李终于充分相信风小小和杨砚肯定合得来，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杨砚找的妹子这说话风格果然就跟杨砚一样讨厌。不过这么一说的话自己也算是杨砚发小，难道自己意外纯洁就是所谓的出淤泥而不染？！ 被救男子刚张口还没答话，小李肩膀上扶靠着的小美女已经呻吟一声醒来，朦朦胧胧间不见爱人，只见情敌，可想而知小美女有多么受刺激，再加点酒精作用之后更是根本没法保持风度。于是小美女大眼一瞪、柳眉倒竖就准备要破口大骂。 小李心跳过速分外刺激就想捂住小美女嘴巴，他刚刚才亲眼见证了一个彪悍妹子的群p战绩，就小美女这点武力值，送上去还不够人一手指头的，满地躺尸混混就是最好证明。 可是事实证明普通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音速和光速的，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动手，被救男子轻声一笑已经在他之前，而后小美女目光一转，瞬间看见另外一在场人士也比他抬手捂嘴更快。 “笑什么……笑……”小美女一句话的工夫就从厉声叱呵到偃旗息鼓，小李惊讶看过去时。非常不淡定发现这号称喜欢杨砚喜欢了好几年的发小居然对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脸红了。 “咦？！”风小小也注意到这奇怪现象，好奇摸下巴旁观。 男人长得确实不错，但也没不错到惊艳的地步。五官样貌从客观上来说只能是偏上等，但组合起来偏偏有股特别的气质感觉，尤其那双细长上挑的桃花眼，似乎能发光似的。 小李还以为自己这朋友喝醉了，眼看小美女有流口水扑上男人趋势。忙大惊失色把人拉开。风小小正好趁机笑眯眯问男人：“怎么回事？！” 男人愣了愣，确认风小小没有被迷惑，略有些迟疑解释：“呃……简单来说的话就是我很容易吸引女人……” 小李抽空瞪来一眼，好个不要脸的回答。 “不会啊，我没事啊。”王微举手插嘴。 “……”你是女鬼……风小小无视之，恍然大悟：“那你之前不会是不小心吸引到不该吸引的人了吧？！” 男人尴尬：“咳！总之今天要谢谢你了。”说完目光一敛。刚才还粉红气泡荡漾的空气氛围顿时一变，不远处的小美女渐渐挣扎愈小，目光也似乎清醒了一些。 伸出手去。男人自我介绍：“我姓卢，卢方。” 风小小哦了声，刚捏上男人小手，小李已经惊喜冲停车场入口喊：“砚子，快来！小宣发春了！” 几人下意识抬头往入口方向看去。果然杨砚手指勾了个车钥匙，正单手插兜迈过一地横尸过来。还指指地上尸体撇嘴：“我才一会儿没来，你们就干坏事了？！” “这叫见义勇为。”风小小很不高兴杨砚抹杀自己做好事行为。 杨砚顺手把钥匙抛给小李，没去管后者手忙脚乱接住没接住，直接停在男人面前，盯着对方和风小小握着还没松的手看了两秒，再盯着对方脸看了三秒，嗤笑：“狐狸精。” 小李手一抖，刚接住的钥匙又掉了地上。 这三个字杀伤力真大，简直类似“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那一档次。 小李做梦也没想到过，自己哥儿们还会有这么幽怨骂人狐狸精的时候……至于吗你，不就握个手？！ 卢方也一抖，杨砚又冷笑：“尾巴都露出来了。” 卢方信以为真下意识抽手一摸自己屁股，而后反应过来，哆嗦一下看杨砚：“你……” 杨砚点根烟淡定回视，风小小莫名其妙一瞬后也恍然看过去，王微反应过来兴奋：“真是狐狸精？！哎呀我还没看过活的狐狸精！” 可能是王微这一出声拉回了卢方注意力，让他想起了身边带着鬼魂的这位本来就不该当普通人看，于是此人很快恢复，忙解释：“其实我不是故意……” “行了，我们先送朋友回去，等会儿再谈？！”风小小忙打断，往小李和小美女方向看去一眼。 卢方于是明白这里另外两个应该还是普通人，忙点头答应下来。 把一脸纠结的小李送回去，半醉半醒的小美女被酒精搅和迷糊的大脑难得灵光一闪，在杨砚望过来的瞬间果断装醉倒，而后很理所当然被明知她作假的几人带走，而坐在车座后面帮忙扶着小美女的自然就是拖带的拖油瓶卢方。 四人一鬼很纠结回了陶艺吧，先把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的小美女往伊依房里一丢，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勤劳精卫小保姆了，杨砚和风小小果断带卢方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另外还有张三强插一脚要求旁听。 “还真是狐狸精啊！”张三捧了个方便面桶硬挤进杨砚房间对卢方实行了惨无人道的围观，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很感慨挥舞着叉子：“好多年没见到活的狐狸精了，还真挺怀念的。” 小妖小怪在上神眼里就相当于小宠物级别的，可以养来当坐骑，可以收来当扫香童子，总之各种便利不解释。虽然说也有爱收妖的所谓道德模范存在，但这并不影响大环境下的种族和谐。 古代时期大家相处得十分理所当然，妖神遍地的前提之下，卢方这样儿的狐狸精根本就没人把他当回事，顶多也就是女娲座下的苏妲己玩儿得大了点，让各位上神对狐狸精这支族的印象相较其他小妖们深刻了那么一点儿而已。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现代都市里，别说狐狸精，就是出来个葫芦娃都能算是重点保护动物……人族当道，恪物文明代替神话文明，大家身边的同道中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能稀罕一个是一个吧。 卢方被看得有些尴尬，他神通其实不很大，即便是人身没错，但那也只是托赖祖上半人半妖的血统而已，跟实力其实没多大关系。再说狐狸精本来擅长的招牌技能也就一个迷惑人心，除此之外基本没什么战斗力，不然他之前也就不会被一干混混给欺负成那样儿了。 杨砚敲敲桌子，上下打量卢方，直到将对方看得手足无措一脸尴尬之后才点点头，施恩般放话：“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尴尬沉默被打破，卢方松口气忙答：“其实我只是投奔同族的，并不是故意在那儿惹事。” “同族？！”风小小来了兴趣：“你意思我们这市还有其他狐狸精？！” “有。”卢方老老实实点头：“两只成年的，一只幼生。大家本来只在网上联系，前段时间我被炒鱿鱼了，想着反正也要换工作，正好我同族在这里自己当了老板，所以我干脆就过来了。” “哟，很出息啊。”张三几下吃光面条，一次性碗筷往桌子上一搁，倒杯水问杨砚：“二郎，这狐狸你从哪捡来的？！” “夜场。”杨砚“啧”了声：“小小刚好遇到这狐狸被人群殴，他又看见了王微，于是顺手就救下来了。” “那和我没关系！”卢方忙解释之前事情：“我只是问个路而已，因为有点着急，一不小心就不自觉用出了媚术，哪晓得那女人会是一老大的女人，所以我就……” “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风小小感慨。 卢方雷了个，杨砚和张三目光瞬间聚焦过来，风小小干笑：“哈哈……那个，这几天在追网络小说，情节貌似狗血了点儿哈。” “……既然是投亲的，那你明天就走吧。”事情前因后果弄清楚了，杨砚也没心思多问。一只狐狸精而已，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以后路上见到了打声招呼，没见到也没必要刻意聚会。反正李长让找的是同事，不是有神通的异族都非得扒拉过来不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140 封神故事 俗话说，大能者可化身万千，不拘时空之限。 比如说你在一本书上看到某个神仙出现，族谱、血缘等等排得有根有据，于是津津有味的把这个故事看完了，可是一转眼翻开另外一本书，却发现还是这个主角，还是这个人物，却变成了另外一个地方或朝代中的另外一个身份……这就是化身万千。 无论抟土造人还是舍身补天，女娲的所有化身在各种神话记载中的口碑都相当良好，圣人功绩没人可以轻易抹杀。但即便如此，女娲也照样也有唯一惹人非议的一笔黑档案，那就是苏妲己灭殷商…… 就客观角度而言的话，其实这事真不能算女娲的错。 事情所有起因是殷纣王在女娲庙提yín诗yy祖神，就当时两人的身份对比而言，打个比方就像某大官跑去金銮殿门口跟皇帝提诗，照搬纣王的原诗就是在说皇帝你的宫殿真好看，皇帝你人长得也好看，皇帝你跟我回家去伺候我吧……这绝壁是自己找死不解释，女娲要整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大官有权啊，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皇帝也憋屈，只好捏着鼻子把诗给擦了再走迂回路线。于是女娲就找了轩辕坟的三妖去玩无间道，但也有言在先——“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尔等亦成正果。” 照原话翻译的话，女娲当时的意思是说你丫三个去把纣王给灭了，然后扶上我看好的武王，但是不可以闯祸哦亲，办好了我会奖赏你们。 没想到的是苏妲己理解智商有些弱，行动能力却远比女娲想象中的还要给力，造成的最后结果是纣王被灭了没错。但过程却搅和得一片民怨沸腾，而且命令中最关键的“俟武王伐纣助成功”也没去搭理……本想平稳过渡政权，到最后居然变成大群p，自己手下出了这样儿不给自己长脸的喽罗。可想而知女娲当时有多么的怒，属下听自己指示去办事是没错的，但你拿着命令办事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闯祸。 结果苏妲己被灭了，女娲也多了一笔黑历史。拿这两人当垫脚石，成就了一个姜子牙……这事情进行到最后的结果真是不可谓不糟心。 不仅女娲糟心，狐狸精们也糟心。它们可没去管苏妲己给boss带来多少损失，就光见着boss把这倒霉同族给丢出去送姜子牙祭旗了……这果断是弃卒保帅啊！狐狸精们迅速粉转黑。虽然不敢和女娲叫板，但心里抱怨仍旧是少不了的。 于是，当风小小第二天叼着牙刷路过客厅。遇到卢方在客厅上网聊qq联系自己同族时。见着对方qq签名上醒目一行“女娲神马的最讨厌了”也就没什么值得意外的了…… “……我说，女娲招你惹你了？！”风小小含牙刷默了三秒，而后满头黑线抽出牙刷问。 “风小姐醒了？！”卢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身后居然站了一人，头天晚上他被人调查了个底朝天，对于这里的风小小和杨砚等人身份倒是一无所知……人家根本没和他罗嗦，连自己人类世界的身份都没介绍，就更别说转世法身的问题了。 卢方俨然无知者无畏。还不知道风小小的雷点在哪儿。看了一眼自己的qq，卢方还以为是对方好奇自己签名的由来，于是恍然一笑：“我是狐狸精嘛！虽然半人半妖，但祖训教导的封神大战还是知道一些的，愤青，愤青而已！也就说说罢了。” 风小小深感自己躺着也中枪，觉醒那么长时间，她早对自己女娲转世身份有了一定认同感，这会儿真不知道该接句什么词才好。她对狐狸精倒是没什么偏见，但没想到人家倒是对自己有很大偏见……“……联系上你同族就赶紧滚，看着心烦！” 风小小黑线转身回去漱口洗脸去了，留下卢方还坐在电脑前面莫名其妙，一脸想不通的转头问厨房里的伊依：“我招她惹她了？！”女人心、海底针……一大早起来就看自己不顺眼，难道是对方刚好生理期？！ 伊依端着早饭出来摆桌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风姐人其实挺好的，肯定是你做坏事了吧！”摆好桌子又擦擦手：“我去叫我房里的那个女生出来吃饭，你要是赶时间就先吃吧。我们店不兴等人，都是各吃各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等到伊依把洗漱完穿好衣服的小美女给叫出来时，已经关了电脑的卢方还是很客气礼貌坐在桌边，没有不管主人自己先吃的意思……其实除了陶艺吧的自己人以及自我意识过剩的人以外，一般人大概都会遵守这种基本礼貌。 小美女眼睛一扫，见到餐桌前坐着的卢方后，昨晚的一些片段记忆模糊回笼，她好象似乎大概仿佛……差点扑了眼前这男人？！ 小美女脸一黑，瞬间感觉很耻辱，简直就像人生污点一样，自己明明痴心单恋杨砚，怎么可能看上这种弱**小白脸？！一想到这里，小美女忍不住又恨恨瞪了卢方一眼，而后果断转头无视此人并转移话题：“杨哥还没起来？！” 本来还想打个招呼缓和下昨天尴尬见面情景的卢方再度郁闷，怎么一大早的一个二个都不待见他？！ 伊依乖巧摇头：“杨哥一般都是中午左右才醒，而且他刚起床的时候低血压超狂暴，所以我们一般不敢去叫他……你如果有急事的话就去找风姐吧，只有她敢叫杨哥。” “……”小美女一口小血哽在喉间——她刚刚是不是闻到了什么隐藏很深的jq气息？！ 正想着，jq女主角也收拾完从自己房间出来，身后还跟了条分外眼熟的土狗。 “小依，把大门打开先，亚历山大要出去散步。”风小小照例放狗出门，而后才注意到小美女：“咦，你也醒了啊？！那正好，吃完饭回头我让杨砚送你回去。” 小美女深呼吸又深呼吸，只觉得眼前这貌似一家和谐的情景分外刺眼，吼：“我才不用你同情！” “同情……”风小小无语了个：“你意思是自己回去？！那也正好，我和杨哥还有正事。” 小美女再哽。 …… 所谓幻灭是需要亲眼见证的。当小美女死皮赖脸留到中午，亲眼见到杨砚起床后是怎样穿着一套睡衣招摇过市，睡眼朦胧的完全不在意形象去洗脸漱口，再接着又是怎样不客气的一把抢过遥控器切换掉风小小正在看的电视剧，怎样和对方有一句没一句的放嘴炮……擦！这种老夫老妻的相处模式是怎么一回事？！ 小美女端着的水杯都颤抖了，杯子里的水洒出一大片在自己裙子上也没注意到。 终于等伊依把午饭也给做好，杨砚吃完迟来的起床第一餐后，这才回房换了件出门的衣服，拎了串车钥匙出来：“走吧，我送你回家。” 小美女瘪瘪嘴，想说些什么，突然却发现自己说什么都好象已经没有意义了：“……嗯。” 目送失魂落魄小美女摇晃着出门，风小小眯了眯眼：“你故意的？！” “也没什么，我们平常相处模式不就这样？！”杨砚摊手表示自己其实很无辜。 “但正常情况下有外人时候你不会这么不顾人感受，再加上之前你一直故意无视她……” 杨砚默了默，而后头疼揉太阳穴：“长辈关系太好其实很麻烦的，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直接，因为要考虑到两家的反应……总不能让大家以后一见面就尴尬吧？！这样也影响合作交往。” 明白了，所以此人刚才就是拉自己故意秀恩爱，虽然自己其实跟他也没几毛钱关系……考虑到未来还有个隐藏boss伏羲可能会出现，风小小果断识时务不去计较，笑眯眯点头：“我懂的，以后也要合作愉快啊二哥！” “……”杨砚认真沉默了三秒钟：“除了伏羲以外，你叫我和小姜去干架都没问题。”好歹后者还算有几分熟悉，再说还有同伴关系，想必真翻脸也不至于对自己下什么狠手…… 风小小扭头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走吧别耽误时间了，一会儿我们是不是也要去跟你要新合作的公司拜访一下？！” “……” 卢方早在上午就离开了，虽然杨砚那时候还没醒，但是风小小这个正牌主人兼救命恩人在场，所以跟杨砚告不告别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 张三倒是一大早就出门去了，貌似是打算购物添置些长期生活所必须的日用品，顺便还受了王微拜托，似乎想在附近转转，看有没有什么营养全面微量元素丰富的优质泥土以备给对方重塑健康身躯所用…… 于是在闲杂人等均不在场情况下，风小小和杨砚带了个小美女上车，一溜尾气离开陶艺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141 小狐狸 传说中为了爱女而挟交情以逼婚的戏码是不现实的。 142 大狐狸 投奔本市狐狸同族，其中两只成年一只幼生不说，还有一只是自己当了老板…… 把这条件翻来覆去的套装对比了一下，风小小突然发现自己能得出的答案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 于是，当十来分钟后终于匆匆赶回的该房地产公司老板抱着小狐狸出现在二人面前一脸谨慎时，风小小也就再没了任何惊奇意外的感觉。 “你们是谁？！”会客室小门一关后，狐狸老板无视自己助理秘书一脸欲言又止的纠结样子，硬是把外表只有三岁的小狐狸也留在了会客室中，一副社会精英成功人士的样子对杨砚问：“圆圆已经跟我说了，你们……说她狐狸精？！” 只是你们说的，我什么都没说哦亲……这一句话就等于是隐晦的点题，如果杨砚二人当真能看穿狐狸精们的身份，那么接下来当然是摊牌，但如果对方只是随口说说的话，这句话也只当是一个慈父爱女心切之下的一点小诘问而已。 杨砚转转咖啡杯，抬头：“按照前台登记来看，我们是投资方……但其实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们就是来近距离围观活狐狸精的。” “……”老板一口小血哽在喉间不吐不快，这人太老实了也是讨厌，谁会愿意被人参观看热闹？！ 风小小接下话来：“其实还有件事，你老婆也是狐狸吧？你们是夫妻？！” 老板想了想，虽然不明白对面的女人怎么会对自己这样私人的话题感兴趣，但还是放下怀里的小狐狸，决定不绕弯子直接摊牌：“既然二位是自己人，那么我也就不含糊你们了，孩子她妈……是亲妈，我倒是纯粹打酱油的。” “嗯。看得出来。”杨砚通天眼早在刚才就把老板从上到下扫描过了，所以这会儿才也完全没兴趣追问这些**毛蒜皮，淡淡曝出猛料：“这圆圆是你那同族和个大学生生的？！对方今年才刚刚毕业在你公司实习？！看不出来啊，蒲松龄说母狐狸爱书生还老爱老年啃嫩草原来是真的。” 一句话惊悚了三个人。风小小倒吸口冷气犯晕，小狐狸捧着软乎乎的脸蛋眼睛一亮，但这些都比不上老板的反应猛烈，他从沙发上直接吓得站了起来。惊骇问：“你怎么知道？！”而后脑子中灵光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灵感：“难道说你们是那个大学生家人派来的？！” “……”杨砚被这脑补能力也惊骇了把，默默放下刚端起的咖啡杯，想想问：“跟那大学生没关系。我们是来找你的。”说到这里可疑停顿个，尴尬得咳嗽了一声，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提起关于对方私人感情的话题……这感觉也太蛋疼了。他花几百万砸下来融资难道就是为了八卦人家潜规则自己的小秘书是不是因为真爱？！ 关键时刻还是风小小比较靠得住。嘿嘿一笑扯过话题迂回继续：“黄哥啊，听你这么说的话，你和那母狐狸结婚就是为了给圆圆上户口好看吧？！那你自己感情问题没考虑过？！” “我自己……”老板语塞，怎么这俩还真是来围观热闹的不成？！ 小狐狸举手：“我爸爸已经有姘头了，过段时间那小三就能成功上位的！” “……”老板捂脸了，看来很羞于见人的样子。风小小抽搐下嘴角干笑：“这孩子真早熟。” 如果小狐狸没撒谎，如果老板没抱有其他不可见人目的。那么到目前为止的事情真相已经解释得差不多了。剩女妹妹看上了这男人，这男人恰巧对对方也有点那个意思。虽然大家中间夹杂了个名义上的家庭关系要解决，但是男人其实只是出于同族之义帮了把手，而他也是真有意思要在事后慢慢解决这问题的……比如说按照现代社会规则就是离婚再结婚什么的…… 当然这其中公狐狸可以说没有什么错，唯一比较纠结就是剩女的态度立场问题。尽管事实上最后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伤害到谁，但是在不清楚这其中理由的前提下，对方在男方未离婚前就欣然和其在一起，这在表面上来看就已经是破坏他人家庭和谐。 风小小和杨砚对视眼，既然事情已经捋清楚了，真相事实也比想象中更为美好，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二人想插手的。 人妖殊途什么的和二人没关系，反正现在这灵气环境，神妖等异族基本已经没有修行环境，和不和人结婚也就没有太大差别了。 年龄差距？！现在老牛啃嫩草的不仅仅只有妖。 种族差距导致生育困难？！不孕不育的野广告那么多，同是人类都未必能在吃满一化学周期表情况下生个正常孩子，换个妖来又能有多少区别？！ 至于说天规……天庭都没了，谁还守那破玩意儿？！ 事情捋顺了，风小小和杨砚就打算告辞，公狐狸莫名其妙被女方家长招惹来的亲友团相看了一把，然后又莫名其妙的送人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明白对方到底是来干嘛的……哦，对了，听说是融资？！ 妈的这话题怎么自己连听也没听起过？！ 公狐狸捶头郁闷，招了助理秘书兼小情人火速联系对方下次见面时间，而后才发现这两人居然连个联系电话都没留……不过没关系，自己还可以带秘书再亲自上门拜访一次。嗯，明天就去！ …… “这下该知道的都差不多知道了，你说要不要去跟那死鬼讲下现在情况？！”开车回去路上，风小小顺口问杨砚。 杨砚想了想，还是摇头：“算了吧，等以后两人真结婚了再说……我觉着要是现在讲的话，别的不说，单是一个第三者插足，再加一个人妖问题，那死鬼很可能当场就变成厉鬼给我们看……”至于等以后木已成舟的话再说就没什么问题了，毕竟是亲女儿呢，做父亲的总会只把对方往好的方面去想。 143 无题 不用等到第二天自己小秘拜访杨家后再打听杨砚现在住址，事实上，等姓黄的公狐狸和卢方一碰头后，两边分别把自己碰上了疑似同道的情况一说一对证，两只狐狸很快就能明白自己碰到的其实都是同一伙人。 于是，当天晚上风小小在家里终于抱着一团泥巴帮王微重塑身躯时，两只公狐狸组队敲响了boss城堡的大门…… “你！”黄姓公狐狸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间里的蛇身人首女孩儿。 “不会吧！”卢姓公狐狸嘴张得也很大，一脸惊骇同看风小小。 “……”风小小趴在床上正看着手提电脑上的动画片，而下身蛇尾则盘卷在床上的一团泥上，泥团散发着淡淡的暖黄色光泽，正在以缓慢而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蠕动着，似乎正要聚成一个女性躯体的形态……无聊的甩了甩尾尖，撑起胳膊支起上半身，风小小无奈看眼门外正跟自己招手的杨砚：“这两只怎么来了？！” “说是来谈投资的事情。”杨砚靠在门上同样无奈答：“其实我一般不喜欢把公事带到私人时间里来谈的。” “……你好象全天24小时都私人时间吧。”风小小默了默，又问：“那谈公事干嘛把他们带我房间？！” 王微从泥团里飘出半个身体来，灵魂体上同样是一层淡淡的暖黄色光笼罩着，好奇看看门口的三男性，再看看风小小，最后看看正逐渐成型的自己未来身体，突然脸一红：“杨哥，我的身体还没来得及穿衣服的，你们几个大男人站这儿是不是有点……” 杨砚无语了：“一坨泥巴穿不穿衣服有区别吗？”顿了顿再回答风小小的问题：“就是觉得事情一起说会比较好一些。免得以后还得跟你再重复一遍……难不成你以为我们只会谈公事？！” 卢狐狸似乎是听到说话的声音后终于回神了，跳开一步指着风小小身后拖着的蛇尾结巴大叫：“你你你你是蛇妖？！” 自从苏妲己事件之后，狐狸精们代代祖训告诫相传，某些东西已经成为天性沉淀到了骨子里，比如说对任何与蛇及女娲有关的事物皆抱有畏惧回避态度之类的…… “……不是。”风小小很沉痛同情看他：“不好意思啊哥儿们，其实我是女娲。” “……” …… 一番五雷轰顶般的背景介绍之后，等两只狐狸精都终于接受了风小小等人的身份，并努力忽视畏避天性重新坐下，大家才终于能够把谈话继续下去。 按照姓黄名庸的公狐狸所说，他来就是为了谈生意的。并不是想来和同道中人认亲。当然知道风小小和杨砚身份还是有些意外，之前两只狐狸只以为这几个是修行人，没想到事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要残酷那么多。 “二郎神和……女娲？！”黄庸无语的看了看杨砚和风小小。而后捂脸：“这cp真冷。” “我儿子和娲娲才没有关系！”张三炸毛了。她现在最怕也最讨厌别人把这两人误会成一对，原因没有别的，只要想想随时可能会出关的伏羲就已经够了。 “……”卢方一身冷汗，他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早上在人家客厅上网时候的qq签名……这绝对是自己找死不解释啊！ “您也是修行人？！”黄庸惊讶问张三。 “三姐是前天庭云华侍长，二郎神的亲妈。”风小小举尾巴发言。 “哦。”黄庸纠结了一下。而后咳嗽几声，从随身文件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摆在桌上：“其他的先不说，我来主要还是想和杨经理谈合作的事情。” 杨砚不感兴趣翻翻资料：“但是我白天去你那主要只是想知道点八卦，其实说真的，你们公司我不很感兴趣。” 黄庸笑笑：“看在大家同道中人……” 风小小好奇再插嘴：“其实你不是狐狸精么，求个包养应该挺简单吧。” “大男人怎么能吃软饭！”卢方跳起来了。 “大男人还不是只能让风小姐去救。”王微笑眯眯必杀一击直戳人心窝。 黄庸抓抓头发。有些无奈于风小小和杨砚经常带歪楼的能力，只能自己努力再拉回话题：“杨先生，我们公司只是资金一时周转不灵。但请相信我们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如果您投资的话，一定能获得不错的回报。” “我相信这一点。”杨砚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怀疑黄庸所说的话。作为能通读人心的通天眼持有者，其实狐狸精的能力在某方面来说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自己是能洞悉人心掌握对方底线弱点，而对方则是迷惑引导使对手妥协顺从……在现在这个做生意讲究人脉关系更胜于能力的大环境来说。这狐狸精的公司只要不出什么低级问题，基本上是不愁会倒闭的。因为人家总有办法找到“贵人”相助。 合上手中资料，杨砚皱了皱眉：“我只是不大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赚那么多钱？！说得不客气一点吧，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掌握了你们的某些资料，你的性格似乎并不是这种商业强人型的，换句话说你本人对开公司也并没有很大兴趣……在商场上，如果没有进取的心思话，很难说会顺利笑到最后。” 读取记忆并不难，读取有针对性记忆也不难。但是如果并不知道自己想读取的记忆范围的话，想凭一眼就获得某人一生情报资料就很难了。这不是能力大小问题，打个比方，杨砚开通天眼时就等于是开度娘外挂，一个人一生经历都红果果摆出来随他参观。 但是参观是有时间限制的，如果要重点搜索某范围话可以设定关键词，如果要浏览特定时间段话也可以设置历史范围。但是若没有特定目标的话，那庞大的资料库也足以让一个人不知从何处下手，而当其能力不足以支持开眼之后，和服务器或者说数据库的连接也就会断开…… ps： 明早是加更哦 144 狐狸祖宗 杨砚匆匆浏览之后，除了对黄庸的家庭背景获得一个大概了解外，其余**就知道得不是很多了。 145 红毛哥哥 同个档次的存在之间总会有天然的同盟关系，这个就叫圈子。冰@火!中文 大家拥有的能力对等情况下，互相帮助可以彼此解决自己可能无法解决的麻烦，互相忍让则可以避免和对方死磕将会带来的不必要损失，所以结交，所以耐心倾听，所以平等尊重。这就是圈子所代表的所有真实意义。 任何地方都需要公平，即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也是另外一种守恒关系。我给你多少，是因为你同样能给我多少……可是如果当一方远远强大于另外一方时，两方之间就失去了缔结圈子的基本条件。 为什么父母和孩子之间很难平等交流？！因为除了思想代沟以外，最重要的是从一开始两方就不在同一个层次，单是这一点就已经丧失了结成圈子的基础。强者也就是父母对弱者拥有天然的领导支配权，他们付出金钱物质等各种东西，力量强大凌驾于后者之上，所以获得了对弱者的绝对统治，所以没必要认真倾听弱者的声音，而是根据自己的判断和经验，强硬指引了弱者应该走向的道路……在现代家庭关系理论中来说，这就是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的另外一种解释。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 生存法则的本质就是如此简单…… “苏妲己就是女娲的一枚弃子，不管是因为她本身做错了，还是因为形势所逼。”吃完一堆甜食后的黄庸心情良好，趁着卢方和张三斗嘴中场休息的时间插话：“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拒绝女娲的资格，如果说封神大战中苏妲己办砸了差事要为此承担大部分责任，那么女娲也有识人不明的责任。”在张三的一番苏妲己脑残论后，黄庸慎重提出辩解。 风小小黑线：“我都说了女娲以前的事跟我没关系，表这么看我。” 黄庸摊手：“我知道。如果你还是以前的女娲话，这种话我根本一个字都不敢提。” 狐狸精一族对女娲确实有不满。但还不至于迁怒到风小小头上，上古全盛时期的女娲是和大家完全不同层次的存在，可是在现在来说的话，自己等妖勉强可以和对方算得上是一个圈子的同盟了。 都是在末法时代挣扎求生的异族而已。以往的旧帐没必要带到现在。 擦擦手，黄庸认真声明：“杨先生，我们狐妖一族只想求个生存空间而已，老祖宗降世。我们不能不管，现在的修炼环境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那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们也就想趁着大家还在的时候聚一聚。好好过完这辈子也就算了……如果您能帮我们一把，我们狐族一定感恩不尽。” 杨砚想了想：“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是作善事的。要想拉资金的话。你好歹交个比较详细的计划书给我？！” 黄庸松口气：“这个当然，只要您有这意向，我明天就把计划书给你们送来。” …… 狐狸精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杨砚把人送走，风小小终于可以继续孵人。 一晚上时间很快过去，到第二天王微的新肉身终于成形，接着在张三场外辅导下。风小小有些生涩艰难完成后续步骤，比如引魂比如开灵比如帮助生魂融合什么的。 就这样折腾到中午杨砚起床的时候，体质优良的健康王微已经坐在餐桌边等着吃自己久违的第一顿正常人类饭食了……嗯，就是比老版的肉身黑了点儿。 “黑泥和多了吧？！”张三端碗边扒饭边总结经验：“要不就是不小心沾了其他杂质什么的，总觉得这肉身比一般黄种人要……小麦色那么一点儿？！” “没事儿！小麦肤色是国际流行。”风小小夹根青菜随口应道。 王微在大家好奇和打量目光下欢喜的一会儿捏捏自己手臂，一会儿又戳戳自己大腿，一副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般怎么也停不下来的样子，然后在她埋头想要揉揉自己xiōng口试下手感的时候，出了房门的杨砚终于忍不住挑眉，清清嗓子咳嗽了声：“请自重！” 王微脸红了红，而后嘻嘻一笑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有点太高兴了……其实肤色不重要，只要身体健康就够了。再说这身体和我五官一模一样，大不了以后遇到熟人时候说是晒黑的。”说完转头对风小小认真道谢：“很感谢风小姐为我捏塑的新肉身，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您尽管说。” 风小小比较实在呵呵个：“要是真有连我都搞不定的事情话，估计你也帮不上忙了……” 其实她个人倒是认为谈钱比较实在点，可惜这妹子也不是家底丰厚的肥羊。 嗯，就当是实习练手，没准儿这个以后能发展成自己新业务。 除了杨砚几个比较正常以外，吃饭这时间里风小小始终一脸萎靡，因为输了一夜灵气后累的。而王微则是从头到尾的不专心，因为她总想蹦达两下试试自己健康的新肉身。 就是顿饭的时间里，王微已经火速拟定了下午的全部行程计划，其中包括帮伊依做家务，包括陪张三逛街，包括去附近公园打羽毛球……总而言之，所有以前因为身体因素被限制的活动她都想尝试下，越流汗的越开心。 好容易把午餐吃完，风小小打着呵欠准备回房休息时，杨砚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后者随手接起“喂”了声，话筒对面是久久的沉默。 皱皱眉，杨砚把手机拿下来放在眼前看了看，确定电话没有挂断也似乎不是信号问题，于是又放回耳边：“骚扰？！促销？！打错了？！”风小小搭着眼皮捂着嘴凑过来围观。 “……”电话对面又是久久的沉默，就在杨砚忍不住想挂电话时，终于有一个沙哑如刮在毛玻璃上的沉痛声音传来：“小微她……死了……” 杨砚、风小小不约而同一起抬头看王微：“……” 王微歪头一脸迷惑：“找我的？！” 电话那边的沙哑声音粗嘎干涩，突然呵呵笑了起来，笑声比哭声还难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说这个，但是不找你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找谁了。除了我以外，这世上没人在乎她的生死，而我又不甘心让她死得这么无声无息……都是你！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害小微最后走到这一步的！如果不是你们咄咄相逼，如果不是你拒绝小微，如果不是你爸甩了我妈，如果……” 忧伤的红毛弟弟一串排比句还没列完，王微已经疑惑的接过了电话：“真是找我的？谁啊……啊，哥？！” 滔滔江水加怒火嘎然而止。 红毛：“……” 杨砚、风小小：“……” 王微高兴捧着手机聊了起来：“哥你还在国外啊？！我在风小姐家里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 在长达一分钟的寂静后，红毛先是愤怒的爆发了，因为他以为这是一个恶劣的恶作剧，在自己如此伤心痛苦的时候，那个不要脸的坏蛋居然还找其他人来假扮自己妹妹玩弄自己感情。 可是接着在王微提出数项证明罗嗦列举了一串只有二人之间才知道的小秘密，比如说红毛直到十二岁还尿过一次床的事情之后，红毛很快投降，半信半疑的暂时接受了这个略带玄幻色彩的事实。 “你真是小微？！”红毛小心翼翼不得其解：“如果你是小微，那么医院里的……” 王微眨眨眼，转头看了看风小小和杨砚，后者二人摊手表示不搀和其中负责说明解释，于是王微又转回来自己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刺激自己亲哥脆弱的神经……就算要解释也得等人回国先，不然隔着一个话筒自己怎么证明事实？！ “呃，这事情有点复杂。”王微小心斟酌字句：“哥，要不你先回来，咱们慢慢说？！” “……好，你等我！” 红毛咬咬牙，为了自己妹妹，哪怕有妖魔鬼怪也拼了！ 电话挂断后，王微不好意思把手机还给杨砚，后者接回自己电话，想想问：“你打算怎么跟他解释？” “……实话实说不行吗？！” 听完八卦风小小已经撑不住快睡着，强打起精神摆手：“你哥以前见过我真身，这情况你也应该记得。后来我们给他吃了忘忧散才抹平首尾，问题现在忘忧散断货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丝风险……其实我个人倒是无所谓的，二哥没意见我就没意见。” 王微闪亮目光飞快转向杨砚，后者摊手无所谓：“我没意见，帮你复生前就想到过会有现在情况了……反正真泄露秘密话，最需要担心的人也不是我而是你哥。第一他可能被抓进精神病院，第二他会被我们报复……” “我哥一定不会说的！”王微握拳，小脸一片坚定。 “那随便吧。”风小小实在撑不下去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们慢聊。” 146 梦 兄弟重逢后感人至深的爱恨情仇跟风小小都没有任何关系。 不管是你死我活还是相爱相杀，反正红毛的问题自有杨砚会去解决，再加上一个在旁边可以随时充当应急灭火器的王微，风小小觉得自己完全不用担心会有愤怒的暴力人士对自己屋子造成任何破坏。 所以风小小这一觉睡得分外放心满足，甚至直接睡过了三天三夜…… 梦中她下身是长长的淡白色蛇尾，立在一片空旷却蕴满了无限生机的蛮荒大地上，粗砺的岩石野草在尾下延伸直至地平线，遥远处一条蜿蜒着的河边，有围裹着兽皮阔叶的男女在说笑劳作，那些人时不时的偶尔向自己这边望来，脸上还带着敬畏崇拜的神色。 风小小对身边陌生的环境有些茫然，却隐隐又有着理所当然，好象自己本该就站在这里，本该就是这样的感觉。就在她还在发呆，没想好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的时候，敏感的尾上似乎有个冰凉的触感缠绕了上来，青白两色的两条蛇尾在地上慢慢交缠成一起。 接着一双修长结实的手臂也从自己背后绕了出来，搂住了她的腰。 一个温热结实的xiōng膛亲昵的贴上了风小小的脊背，接着肩窝一沉，似乎有人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 “女娲。”身后传来有些清冷的声音，音色微凉，语调却意外的温柔：“你醒了？！” 伏羲？！！ 风小小倒吸口冷气终于召回智商，猛地扭脖子回头，一双幽黑色的眸子及其左眼角天青色蛇鳞图腾刚刚映入眼中，还没等她看清男人的样貌，风小小突然就感觉到自己头皮上一阵剧痛，接着梦就醒来了…… ……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醒来了？！ “……”这是从床上猛的坐起后黑线无语的风小小。 “mammy~”这是趴在床上抓着风小小头发玩得正开心的白痴老外。 肿么可以酱紫！！！ 一万匹草泥马呼啸奔腾着从脑海中咆哮而过，风小小木然看眼笑得一脸白痴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老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尼玛啊！就差一眼，只要再多看一眼，她就能知道伏羲究竟长得是圆是扁了，那么大好的机会居然被这死老外给毁了？！伊依呢？万能保姆为什么没有看好这个死老外让他跑进来了？！ 风小小欲哭无泪都快给跪了。 除了没能看见伏羲真面目的遗憾外。另外还有让风小小十分在意的一点就是对方在梦中说的那句话。 你醒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她单纯的做梦回忆到以前情景，还是说那个传闻中应该在闭关的伏羲和自己梦境相联了？ 只要一想到可能是后一种假设，而自己偏偏又没办法得到确定答案这个情况，风小小就忍不住想把这老外按下去暴打一顿——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谁准你乱进老娘闺房了？！！ 就在风小小面无表情同时心里往外狂吐乱码时。房门被推开，那个没看管好小孩儿还擅离职守的伊依也进来了。小姑娘见风小小醒了似乎挺高兴，欢快的惊喜道：“风姐终于醒了？！我本来还以为汤米可能叫不醒你的……你都睡三天了，饿了没？！我做好早饭了。” “……” 原来是你。罪魁祸首！ 杨砚叼着片面包也从房门前出现：“醒了？醒了就洗漱了出来吃饭，三天还没睡够，力量消耗真这么大？！” 被反复提到两次。风小小终于注意到另外一个重点：“我睡了三天？！” “嗯。虽然三姐说神仙经常睡几百上千年的都有，但我想你毕竟暂时还算正常人，就算三天不吃饭没问题，三天不喝水总撑不住吧。”杨砚拿下嘴里面包片，漫不经心瞟一眼风小小顺口道……咦，好象有什么不对？！再瞟一眼…… “你……”杨砚皱下眉，有些疑惑的样子：“好象变漂亮点了？！” 五官依然是那个五官。但是细细看去似乎又有什么不一样。皮肤好象好了点儿，线条似乎更柔和细腻了一点，用个比较能让大家明白的比喻，就好象50万像素和800万像素照出来的相片区别一样，虽然是同样的景物内容一点儿没变，但后者看上去就是比前者漂亮得多，存在感也更鲜明。 “是息壤被激活融合了吧。”张三也端着杯牛奶凑了过来，顺手把牛奶递给杨砚：“二郎，你喝点。”然后再转头看风小小，点点头：“造人开灵需要的消耗是大了点儿，不过大工程得的经验才多，估计再加上调用息壤的作用，可能女娲神魂是升级了吧……所以看上去跟以前不一样。”最近迷恋网络游戏的张三越来越有现代人感觉。 “……先不说这个，关键你们这样群聚围观一没起床的未婚女性是不是有点不大好？！”风小小是真无语了。 哄走围观酱油党，起床洗漱，穿衣服……重新打开房门走到餐桌前时，风小小才有机会详细整理这三天来发生的事情。 红毛在风小小睡着的第二天傍晚就来过了，在确认了王微的真实性后，这小哥也没去纠结于对方究竟是怎么回到国内，以及国外被自己守了快几个月才挂掉的“王微”究竟是谁的事情。关键也不是他不想纠结，而是杨砚懒得费心想合理借口了，干脆就一句“不想告诉你”把人赶走，红毛再是抓心挠肺也只能忍着……关键人物风小小都睡了，他凭什么要绞尽脑汁帮人想理由？！ 另外还有就是狐狸精公司的合约也签了，黄庸甚至相约，等过段时间公司事情告一段落后，大家一起去看看苏妲己她妈，当是他代未来妖姬拜个山头，以后有事的时候也麻烦这边照看一下。 三天来发生的事情都还算顺利，唯一一个例外就是城隍街小黑手里看押的男鬼……狐狸精上门拜访杨砚的时候，后者正在敖潜店里看宠物大赛录象，而黄庸出门的时候还带上了自己小助理也就是男鬼他女儿。 命运的相会后，男鬼热泪激动绕着自己女儿转了好几圈，险些就把自己绑人家车上跟着一起走了。虽然因为在外面再加上围观鬼怪众多的关系，黄庸和小助理没做什么亲昵举动，但是这关系一旦曝露，可以预见男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就着八卦吞进最后一口热粥，风小小拽勺子捂头：“这些都是小事……二哥，其实我们还有更大的麻烦。” “什么麻烦？！”杨砚看报纸，感觉自己已经不可能更震惊了。还能有什么事比起一个即将出现的厉鬼和即将出世的狐狸精祖宗更麻烦？！ “其实之前我梦到伏羲了。”风小小严肃表情宣布惊天大八卦。 “咳咳咳！！！” 一桌此起彼伏咳嗽声，以张三为首一票八卦党险些把自己呛死。就连唯一没呛着的杨砚也拽住报纸石化了半分钟。 “……伏羲？”杨砚有些僵硬转过头来：“你说你梦见他了……什么意思？！” 风小小同情兼欣慰看杨砚，在痛苦时候能看见有人和自己一样痛苦，自己心里果然是好受多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梦见自己在蛮荒时代，伏羲从背后出来，刚说了一句‘你醒了’……然后我就被那老外拽醒了。” “mammy~~”似乎是意识到风小小提到了自己，在桌上抓着油条啃得满嘴油渍的老外抬头，送上天真无邪的灿烂笑脸。 全体目光一起转向聚焦在老外身上，无声谴责十秒，然后再转回风小小。后者一脸惋惜：“我也挺遗憾的，还没来得及看清他长什么样儿呢……而且也不知道这是神魂里残存下来的以前的印象，还是我真的已经被伏羲找到……” 托梦是神话故事里的老梗了，既然伏羲早就知道自己已经醒来，再加上她现在又融合了对方留下的息壤，那么由此推断，伏羲能在梦境里捕捉到自己的踪迹也不算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张三有些担心看眼自己儿子，再把视线转回来：“说伏羲找到你了也确实有可能，毕竟我也不知道他这闭关究竟是需要多久，再说你体内融合的息壤在他手里待了万把年，早就沾上他的气息了……” “你没传玉符给伏羲报信？！”风小小问。 “本来想的，但后来那不是知道你和我家二郎不清不白么。”张三都快哭了，要是伏羲知道自己女人被二郎神抢了，也不知道这得折腾出多大的乱子来。 杨砚坚强的咽下一口小血，镇定折好报纸起身：“我离家也太久了，干脆今天就告辞……” “二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风小小一把拽住杨砚：“我的清白全看你的了！” 杨砚和风小小对视半分钟，而后轻抚后者狗头温柔道：“找小姜吧，我还年轻……” “……”年轻你妹儿！